翌日,景汐一早起来就叫了云锦到跟前来。
“女主~”
这是云锦自从景汐恢复四皇女身份后,第一次见到景汐。
他一早就听说云烨因为办事不周被景汐从身边赶走的事,景汐虽然没有将自己赶走,但是她也从未找过自己。
云锦担心景汐也会赶自己,所以一直躲着景汐没有在她眼前出现。这下景汐想起了自己,还主动让他去身前,云锦自然是高兴的很。
他兴高采烈的还特意精心梳洗一番才来见景汐,谁知景汐竟然连他正眼都没瞧上一瞧,他听景汐说:
“府上来了位贵客,他要在府里住上几天。这几天你便去身前侍候吧,万不可怠慢了人家。”
景汐昨夜几乎是一夜没睡,直到天亮她才有了困意。她并没睡得太久,不一会她就起来了。大大的黑眼圈堪比熊猫了都,她交待了云锦自己就回屋去补觉了。
她想了一夜,若不是舒锦文提醒她自己倒是没想起来。一开始她以为孟云清的反应是为了她自己不受牵连,现在想想是她当时太过冲动。
想来孟云清也定是考虑到了这一点,若肖初墨真的是漠北的细作。她收留了细作,她的罪名可就太大了。
景汐想着云锦是女皇的人,女皇手下哪有简单的人物。景汐将他派到肖初墨身边,若是肖初墨有什么异常,云锦定能发现。假如他真的是细作,女皇也一定会知道。
景汐在心中打着自己的小算盘,她想着用女皇的人来变相监视肖初墨。其实她大可将肖初墨直接赶出去,但是她就是狠不下心来。
肖初墨的事就此作罢,他就这样在皇女府住了下来。没有想象中的麻烦,肖初墨在府中几乎就像是不存在一样。
景汐基本上是见不到他的,而云锦好像也不知道肖初墨的身份,或者他并没有告诉女皇。
因为女皇并没有再找过景汐,自从大皇女被立为太女后,景汐就不用再天天去上早朝。就好像她也被遗忘了似得,景汐倒是觉得这些都没什么。
然而太平的日子没过几日,景汐就听得宫里的人说距离京城不足三百里的平阳县城发生了大旱,旱情还未得到缓解,接连的就发生了蝗灾。
平阳县城恰巧就是大皇女的封地,这下流言四起。说大皇女作为太女非天意,这是天谴。流言凶猛传播的极快,一时间,又是满城的恐慌。
重立太女的呼声此起彼伏,女皇无奈只得命太女前去平阳县城治理灾害。
太女受命,即刻前往。一直待在自己家里的景汐,全然不知为何自己又被推上风口浪尖。
突然有人说,女皇有心改立四皇女为太女……
景汐听传言传到这个份上了,她不由的惶恐不安。据她所知,女皇因为二皇女的事貌似对自己很失望。
这突然传出这个声音,叫她不知如何应对。比起这些更令她感到害怕和不解的是,女皇对此传言竟然不作任何解释。
直到今日,青梧来找自己。
“你的伤痊愈了?”
景汐看着青梧生龙活虎的模样,不得不在心中感谢肖初墨。若不是他,青梧可能就真的活不过来了。
“回女主,属下身体大安。”
青梧一来就跪下来,朝着景汐连磕好几个响头。
“承蒙女主不弃,属下愿为女主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即便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景汐连声说着不必不必,她扶起青梧看着她能够健康的站在自己面前,她也心生欢喜。
“女主,属下还有一事要报。”
青梧来次自然不会是特意来和景汐表忠心,道感谢的。
景汐示意她说下去,就听青梧道:
“属下刚刚收到师父书信,师父道宫中近日频繁有道士出入。”
“嗯?”
有道士?这事立即挑起了她的好奇心,据她所知熙凉皇室貌似是禁止与任何教派有所往来,且严禁巫术一类的。这道士频繁出入皇宫,难不成宫中闹鬼?
“师父没有细说,只是让属下将此事告知给女主。”
青梧也觉得此事蹊跷,一向不喜这一类玄术的女皇怎会突然迎道士入宫?但是她师父确实没有过多的说明,她让自己转告给女主,可现在看女主的模样显然也是没有什么头绪。
“这个……我也不知道其原因。对了,你可曾听说宫中有什么不寻常的动静?”
景汐问青梧,可转念一想她之前一直在养身体想必也不知道什么。不过,却听青梧说:
“属下听说,平阳县城闹起了蝗灾……有人说,若女皇不改立太女,不出十日平阳县城必回起瘟疫,且波及京城。”
“这……你听谁说的?”
传成这样,也太过分了。干旱,蝗灾这类的其实年年都有。不过是今年赶上了太女刚刚被立为储君,而闹灾的又偏偏是太女封地。
景汐也觉得此事太过于巧合了一点,不过她可不相信什么天谴一说。怕只怕是有人故意将这脏水往她身上引,重立太女受益的便是自己。就是她说这事与她无关,怕是都难以令人相信。
“现在几乎是满城人皆知这个说法,若要找寻其源头,怕是有些难。”
“你去查查看,谣言到底是从哪最先传出来的。”
“属下这就去办。”
景汐看着青梧离开,她的心也提了起来。景汐总是心神不宁的,果然还未到中午宫里就来了人。
这一次宫中派来让景汐入宫的并不是柔淇,这女子身穿和柔淇一样的宫装但脸上的表情却比柔淇丰富。
来人一见景汐,立刻点头哈腰,一张脸笑的五官都挤在了一起。太过谄媚的语气和动作令景汐就有些不自在,景汐没和她做过多的交流,二话不说同她进宫了。
景汐和女皇也是很久未见,再见时景汐都觉得这人有些陌生。
女皇看上去清瘦了许多,她画着浓浓的妆,然而尽管如此却依然不能掩盖她的病态。
“儿臣,给母皇请安。”
景汐拱手行礼,女皇却迟迟不说免礼二字。
景汐弯着的腰有些疼,可她并不敢在女皇应允前直起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