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言情小说皇夫我来自现代TXT下载皇夫我来自现代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皇夫我来自现代全文阅读

作者:小兔吃螃蟹     皇夫我来自现代txt下载     皇夫我来自现代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九十七章 小太监

    “放肆!”

    方青君的帝王之气油然而生,景汐还没看清楚,方青君已经坐回龙椅上。一声怒呵,景汐都忍不住两腿一软。

    “陛……陛下,这不是奴才说的啊!现在闹的满城风雨,大公主她已经开始忙着处理传言了!”

    “大公主?”

    方青君的脸上露出一丝残忍,他身前的书案下藏着一把龙泉宝剑。他飞快的抽出,一剑砍下了小太监的头。

    顿时,鲜血迸发染红了整座羲和殿。

    “啊!”

    景汐被吓的一脸恐慌,她亲眼所见前一刻还活生生的人,下一秒就头和身子分离……这样画面,刺激到令人作呕。

    说起作呕,景汐竟然直接吐了出来。她不是没杀过人,只是眼前有些刺激。她是上过战场的人,她并不怕血腥。可没想到,这么一下子,她还是破了功。

    “对不起。”

    看景汐在那口吐秽物,方青君也知道刚刚是吓到她了。听方青君这么说,景汐看了眼方青君。这一眼,她看着方青君好像变成了魔鬼。

    “为什么杀他,即便是杀人灭口……你也不应该杀他吧,又不是他放的传言……”

    景汐抑制着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他没想到方青君的杀伐竟然如此果断。还有,他身前的书案下,竟然会有剑……

    “你说阿姐现在在哪里?阿姐不是失踪了么?”

    方青君不答反问,景汐心中一惊。是啊,方绿珞她现在不是失踪了么!在南阳人的眼里,大公主生死未卜才是。

    而如今公主府住着的那位,是和她一起从熙凉来的外使。显然,这人有问题。

    “公主府的人,嘴一向都很严。目前只有我们还有驸马知道阿姐回来了。他一个宫中的太监,怎么会知道大公主的事还说她处理……处理什么处理!”

    一边说着,方青君一边走向无头尸体。他也不避讳,也不担心自己干净的袍子沾染上血。他蹲下身子,拎起尸体的胳膊。用力掰开他握着的拳头,里面果真藏有暗器。

    那是,长长短短共七根银针。银针很细很细,若不细看都看不出来。景汐凑过来看了好一会儿,才发现问题。

    “他是来……杀你的?”

    方青君点了点头,景汐又问:

    “是景瑜?”

    方青君不语,低头沉思。

    “也未必,他逃出去了。应该没时间搞这些,可能是他的同伙,也可能是他和他的同伙一起派来的人”

    直到方绿珞出现,方青君和景汐才知晓原来小太监所说的传言不假。

    可这传言,晚了小太监很久才暴露出来。方绿珞没有恢复她公主的身份,她现在依然是以外使的名义,出入皇宫大内。

    她这幅长相,一直以面纱覆面倒也没被人发现。自从小太监刺杀失败,宫中的刺杀就一直不断。

    景汐和云仪两人一起护着方青君的安全,每每抓到刺客,这刺客都会狡猾的寻找机会自杀。

    连着五日,景汐和云仪都没能抓到一个活口。

    方青君所在的御书房,此刻又是一连串的稀里哗啦的声音。不用进去看,景汐和云仪就都知道,这一定又是方青君被奏折气的摔东西的声音了。

    自从,传言真的流动起来,每日都有大臣直接上奏折,表示怀疑方青君的身世。如此光明正大向他挑战的,还不是一般的大臣。

    好几位可都是三朝元老级别的,方青君新帝登基自然也不能真的拿他们怎么办。

    不过这下也好,让他看清了眼前人。这几位三朝元老,怕都是已经被景瑜收买。这些人想来都是支持景瑜的,方青君心中了然也好对付一些。

    “证实身份……怎么证实!”

    景汐推门进来时,方青君正坐在地上身边散落的是一地的奏折。匆匆看了一眼大概,地上的奏折每个都是厚厚的。且厚厚的奏折上面没有一处披红。

    看他这样,景汐还是有些着急的。

    “你知不知道滴血认亲……”

    “滴血认亲?”

    方青君重复,那样子也看不出端倪来。

    “你去和方绿珞滴血验亲,在大庭广众下,你不就可以验证了身份。血溶……到时候谣言不攻自破。”

    “这办法我也想过,可是我是帝王!给他们看滴血验亲,亲不亲我这以后的日子都不好过。”

    “哎,神烦!你这意思是要还顾及脸面嘛!我再想想……”

    景汐思考着,她在替方青君想着办法。突然,灵机一动,她有了法子:

    “你举办个什么宴会的,请文武百官前来。然后在宴会之上,你和你阿姐联合搞一出意外,然后让血融合~这不,大功告成!”

    “不错,这倒是个主意。若是,他们不肯来呢?”

    “不肯来?你是皇帝啊!怎么会不来。”

    景汐轻描淡写的说着,她看都不看方青君一眼。

    “嗯……那以什么理由呢?”

    “公开大公主的身份地位,大公主失踪归来,理应庆祝。”

    景汐随口编了一个原因,没想到方青君非常喜欢这个理由。

    “顺势……引鱼上钩!”

    方青君一笑,景汐也轻声浅笑着。方青君十分心急解决这个问题,可目前,自己一直找不到景瑜的任何蛛丝马迹。

    “嗯……”

    景汐点了点头,第三日她就收到了请柬。方青君设宴,款待文武百官。景汐侥幸,也被算到了这里面来。不然,她还真没什么理由跑过来呢!

    宫乐悠扬动听,端庄肃穆之余还有着洋洋洒洒的暖意在其中流淌。菜肴都是美味,来的人却没有一人有好脸色。

    这日,方绿珞鲜少穿的像今日这般郑重。她的衣服很厚,里里外外穿了很多层。她没有坐在景汐身边,方绿珞是挨着方青君坐在龙椅边上的。

    今日,方绿珞才是名义上的主角。方青君开口,象征性的说了几句公主失踪的简单问题。对于,景瑜卖掉她一说没人提起。

    对于摄政王的消失,方青君说的是生病告假。三朝元老不用瞒着,因为瞒也瞒不住。至于其他的人,想来也不怎么关注这些。

    突然一声清脆的陶瓷碎裂的声音,接着又响了一声,方青君整个手都在流血,就连方绿珞也没逃掉。

第一百九十八章 滴血认亲

    血,嘀嗒嘀嗒的往下滴落。桌子上恰巧放着一个碗,碗中盛着清水。

    这碗水本是方青君以身体不适,以水代酒预备着的。现在,这碗水成为方青君和方绿珞接血的容器。

    “太医!太医!”

    这声叫喊来自于方绿珞,她的手掌也被划破。她忙着叫太医来,心疼的扯过方青君的手臂。

    景汐也在,听得这一声响,她也不顾阻拦的冲上前去。她紧张的拉过方绿珞,趁人不注意时,将自己手心划破,血滴入碗中。

    太医来时,景汐已经小心的将自己同样有伤口的手收起。

    一场宫宴,南阳身份最尊贵的两个人受了伤。这一下,自然群龙无首乱了起来。

    太医给他们处理伤口,他的眼神不自觉飘向那碗里融合的血……他沉默不语,却若有所思。

    宫宴的第二天,南阳都城上下,无人不知方青君和方绿珞溶血一事。按照,景汐之前所说,谣言果然不攻自破。

    “哈哈哈,真有你的!你怎么知道,那太医见了会传出去?那么不经意的设计,没人会故意看吧!”

    公主府上,方绿珞站在景汐身前,哈哈大笑。她自然也听到了宫外的传言,之前她还操心这事来的,没想到竟然这么容易就解决了。

    “我事先了解了太医院的事,那日的张太医,整个太医院的人都知道他十分钟爱这些八卦。

    我也是提前打听到了那日是张太医当班。所以,才将宫宴定在了那日。

    他身为太医,自然是知道滴血认亲的事。我担心你的血不溶于他,所以用的是我的血。以防万一,水里还被我做了手脚。”

    “那你怎知张太医一定会将这事传到大街小巷?他顶多回去家里,和自己府上的人说说。”

    方青君也在这,他听着不由起疑。

    “这个好办,他只要和家人说就够了。我买通他们府上的家丁、丫鬟。他们将消息放出来就好,再在民间找几个大嘴巴,这不大功告成!”

    景汐说着,打舆论战她最擅长不过了。以前,在公司她也做过类似的事。这次,还是景瑜他们先放出谣言,才让她想起了这个办法。

    “厉害,确实厉害。接下来,我们就等景瑜上钩……”

    方青君如是道,方绿珞听着景汐的话,缓缓开口挖苦:

    “没想到咱们王爷有这能耐,若你将这心思用在熙凉……想必,天下也如你囊中之物。”

    说这话时,景汐一听还忙看向方绿珞。她说的认真,语气有些挖苦,但景汐也看出她没恶意。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对此,景汐只是这般的答了她。方绿珞懵懂不知其意,可景汐接下来只是笑笑不再言语。

    当没有人在谈论起新帝血统之事时,三朝元老们也不再偏向景瑜。近些日子,如方青君所言。朝中的大事小情,都是十分安顺。

    景汐并没有离开南阳,她总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的结束。她搬出了皇宫,住进了公主府。毕竟,总是有人认为女子不是后宫之人,久居皇宫非常不成体统。

    现在每日她都与方绿珞相见,久而久的两人关系倒是密切许多。

    “你们南阳,是不是一个男人能娶很多女人?”

    景汐和方绿珞坐在公主府的长亭上,闲聊着。她来的这些日子,不曾见过朝中大臣的女眷。而她,在他们眼里一介女流也不愿和她多做交谈。

    “也不能这么说,他们一般只有一位妻子。剩下那些不入流的,拿不上台面也就那么回事吧!你说是,就是。你说不是,也就不是。”

    方绿珞如今和景汐聊天的时候,也不再称呼她为王爷。其实,总是王爷王爷叫的。她也不是很舒畅,毕竟在南阳王爷是来叫男人的。

    现在,她们均以景汐、绿珞相称。

    “绿珞的驸马,只能有你一个女人吧!”

    此时,景汐脑中想起了熙凉的云锦。不自觉的,景瑜的身影亦是浮现眼前。

    “是啊,在南阳娶了公主,实在算不上是一件人人都心之向往的事。

    父皇在世时,十分心疼我。他知晓男儿心思,总觉得谁娶了我,我都是受欺负的那一个。

    还是当年的太傅给他出的主意,让我嫁给熙凉的皇子。

    他说,熙凉的男人都很温柔,他们以女子为尊。亦珍惜自己的身体,多纯洁无暇且心地善良。

    他们也没什么野心,会好好的陪伴自己的妻子……

    父皇听了,甚是觉得合他心意。所以,就像熙凉提出了和亲的要求。公主和亲,自然也要门当户对。熙凉女皇就这么一个儿子,自然非他莫属。

    我和景瑜成亲伊始,我们也过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幸福生活。他无心朝政,只领驸马都尉一个闲职。

    整日与我游山玩水,许我一生一世。那时候,想想都觉得怀念。可是啊!这权力到底不是什么好东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和我那不争气的四弟走到了一起。

    四弟那个人太争强好胜,我一早便知他有上位野心。尤其是,青君被立储之后,更是视青君为眼中钉,肉中刺。

    我担心青君,同时也感觉到了景瑜的变化。也是这个时候,我提议让他们去熙凉过些日子……

    没想到,景瑜在熙凉没多久就丢下青君自己回来了。

    他和我说,你们去战场打仗。而青君在战场上,不小心受了重伤。

    我虽然不解,为何你们打仗要带着青君去。但是听景瑜说青君喜欢你,是自己追随你去的。还是,谁都拦不住那种。

    这确实是青君的性格,也是他能够做出来的事。并且,我十分信任景瑜,不疑有他我就答应他和他一起去漠北找你们了。

    可谁知,他竟然将我领到漠北,然后卖了做军妓!还是不要钱的那种,一想到这我就生气!

    他骗我说,跟着那人我就能见到青君。我见那人穿着漠北军服,也就相信了。

    现在想想,我当时脑子一定进了水!不然怎么那么容易就相信了景瑜的鬼话!”

    方绿珞说着说着激动的站了起来,她这一动作将池塘中的鱼都吓散了。

第一百九十九章 过去

    “我不知道要如何面对景瑜的,一遍一遍和自己讲着要彻底放弃他等等。可一想起他还是会心痛,毕竟我对他动过真心的啊!

    可是,他对我……也是真真的伤透了我的心。我不是你们熙凉的女人,心中装着天下装着民族大义。

    我虽然身为南阳的大公主,但我也是个只求与夫君相濡以沫携手余生的女人。就是因为不想要这些争夺,不想要这些心机我才选择了他。

    可到头来,他的心机最重。他的野心也最大,你看看啊!他现在的这副嘴脸,我宁愿自己从未与他相遇。”

    说到后面,方绿珞低声哭了起来。景汐见状,立即上前安慰。自从来了南阳,她就没见过方绿珞这个样子。就算是之前在熙凉,每次哭哭啼啼的方绿珞也都拿眼泪当作武器罢了。

    这次,她哭的是真的很伤心。景汐上前将她抱住,抬手轻抚她的脊背。

    这个样子的方绿珞让景汐想起了以前失恋的闺蜜,每一次分手都是这般的样子。

    “绿珞,莫要在这样。打起精神来,景瑜……三哥他不适合你。你值得更好的,云锦……对了,你和云锦……”

    “云锦啊!他倒不错。我很喜欢他。”

    听景汐这么说,方绿珞倒是停止了哭泣。景汐笑了笑,其实她不觉得方绿珞多么多么的喜欢景瑜。

    至于对云锦,那就看方绿珞的心思了。

    “可是,景汐你知道么?我特别害怕他会成为第二个景瑜。”

    “不会的,怎么会呢!三哥的野心……怕是娘胎里带来的,云锦不会的。”

    做这种担保的时候,景汐有些心虚。方绿珞听了景汐的安慰,心里确实好受一点。

    “替换,总比删除更为彻底。”

    景汐对方绿珞说着,可方绿珞瞪大眼睛显然又是没听懂。

    “景汐……我是不是太笨了。你说的我总是听不懂,而且你看啊!我总是犯傻。对于青君非但没有帮助,还处处拉他后腿。”

    “哎呀,怎么会呢!快别胡思乱想了。赶紧回屋睡一觉,睡醒一切都会变好的。”

    景汐推搡着方绿珞回屋子休息,方绿珞还有话说却也不得不遵循景汐的安排。景汐一直把方绿珞送回屋子,她还帮她脱了外衣,扶上床盖了被子。

    这一切都忙完之后,方绿珞还真感觉到一阵困意来袭。

    当方绿珞真的入睡时,景汐才离开。她想着出去转转,顺便买些这边的小玩意儿带回去给舒锦文。许久未见,自己也是蛮想他的。

    可谁知,她刚一出门便有一匹脱缰的马朝着她快奔过来。

    景汐心下一惊,她慌忙提气用轻功躲避。即便是她身手再灵活,还是被马刮伤。马也为此停了下来,她这才看清马上驮了一个人,马屁股上深深的插着一把匕首……

    “曹沫?”

    景汐看着马上的人,震惊非常。先不说曹沫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就是她那一身血淋淋的伤口,都够景汐发懵的了。

    “王爷~主子……救……”

    话断断续续,景汐也没听懂。再问她时,她也说不出什么来。景汐眼见着她从马背上跌落,自己刮伤的手臂和之前伤到的手心。来不及伸手扶,她就结结实实的跌在地上。

    景汐这才想起喊人,至此曹沫才被救进了公主府。

    —————————————

    曹沫醒来时,已经是第二日清晨。她一睁开眼睛,就看见了许久未见的方青君。

    “主……子。陛下……”

    曹沫顺嘴叫了声主子,可在看到他红黑配色的龙袍时,她又改口叫了陛下。

    “既然习惯了,就不必再改口。谁伤的你,告诉我。连我的人都敢动,我看他是活的不耐烦了!”

    方青君一听到消息,就从皇宫匆匆忙忙赶了过来。同时,他还在宫里带来了好些太医。

    方青君一见曹沫满身是血,那可是吓了一跳。这么一吵闹,没睡多久的方绿珞也被吵醒。

    见到这样的曹沫,方绿珞也很是心惊。此时,应该在熙凉养伤的曹沫怎会出现在自己的府上。

    还来不及过多的询问,方青君便大发雷霆的迁怒于太医们。

    方青君在此守了一夜,太医们也未敢合眼的陪了一夜。

    现在曹沫醒了过来,太医们也算是被解救了一番。

    “驸马……是驸马。他半路劫了我,抢走了我的令牌。我拼了半条命,才逃了出来。我进不去皇宫,回来了公主府。”

    曹沫坐起来,诉说着自己的经历。

    景汐来的时候,听到的正是这些。

    “又是他?想来你上辈子定是欠了他的。三番五次被他所伤,也真是……倒霉”

    景汐听得,开口便是提起了之前的事。曹沫见了景汐,艰难的爬起来要对她拜上一拜。

    知道她这是要道谢,景汐哪里需要这些虚礼。她自然上前制止,她看了一眼方青君和方绿珞,缓缓而言:

    “景瑜现在已经不在南阳了,我要回去了。”

    “什么?”“什么?”“什么?”

    三个人的异口同声,只见景汐很是镇定自若的点了点头。

    “你手中的牌子,想来也没什么用。那本就是景瑜的家仆,和赤虎军一样只听令于景瑜一人。什么令牌啊,虎符的都是一些骗人的东西罢了!”

    “怎么可能?!”

    曹沫惊呼,方青君也是不解的看着她。只听景汐接着说道:

    “曹沫,显然这两次你都被他利用成向我通风报信的“鸽子”了!他若想杀你,怕是你根本就逃不出来。留你一条命,也是故意让你来报信的。”

    景汐说完,眼观鼻鼻观心。沉默许久,就连方青君和方绿珞都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是好了。

    景汐想了想接着说,像是在告别了。她说:

    “熙凉啊!现在怕是有场恶战等着我呢!你们也都多加小心,南阳的内政如何处理,还是要靠你这个南阳的新帝来解决。

    景瑜走了,想来也不会太困难。方青君,我信你会成为一代明君。”

    景汐本想告别离开,可突然想到了之前方青君的嘱托,她又对曹沫说道:

    “方青君托我和你说,他挺喜欢你的,也很担心你。你的骄傲,他可以满足。”

第二百章 凤还巢

    景汐骑着枣红色的大马,慢悠悠的走在京城街头。

    她从西关入城,赤金色平北王的腰牌一亮,畅通无阻。

    整个西街,也只有她景汐敢骑着马走在街上了。景汐穿的是一件白色窄袖上襦,袖口处金线勾勒出一只栩栩如生的小鸟。整个人看上去既有绚丽的温柔,亦有干练清爽的魅力。

    如此招摇过市,无非是想引起那个人的注意。只不过,这般模样的景汐没等来那个人的消息,倒是无意见到了心心念念的人。

    “锦文!”

    路过季念云的米铺,意外的在门口看见了舒锦文的身影。

    闻声,回头。

    舒锦文像是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看着马背上的景汐使劲儿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他薄唇微启却没能唤出声心底的那个称呼。

    “过来啊~怎么,不认识你的妻主了么?!”

    景汐自然是看得出舒锦文眼中的欢喜,她眉眼弯弯,笑意正浓的看着他,忍不住逗一逗他。

    舒锦文仍旧没有像想象中那般朝着景汐狂奔过来,景汐骑着马停在米铺门口,还有她这十分招摇的扮相,没一会儿就围上了一群人。

    景汐渐渐笑不出来了,她正想着要不要从马上下来,直接将里面那人带回府。还没等作出决定,舒锦文才后知后觉的从米铺里跑出来。

    “妻主啊!真的是你?我这不是在做梦吧!”

    舒锦文立于马前,他仰头看着景汐,眼中波光闪闪好似有珍贵的水珠要从那里面淌了出来。

    “自然不会有假,锦文我回来了。”

    景汐向舒锦文伸出手,舒锦文正不知所以的看着景汐,他木讷的将自己的手递上去。

    他感觉到景汐一个用力,眼前天旋地转。在稳定下来的时候,他已然坐在了景汐的马背上。

    “妻主~”

    舒锦文顿时红了脸,周遭还好些人看着呢!他有些害羞,这时候季念云也从米铺中走出。

    “叩见,平北王殿下。”

    这声音,乍一听有些耳熟。景汐顺着声音看去,季念云一身青衣,腰板笔直的给自己鞠了一个礼。

    这身形,似乎也在哪里见过。

    “季掌柜,无需多礼。”

    原本,景汐在西街上骑个大马,尽管很引人注目,但却无人知晓她的来历。

    经过季念云这么大声的问安行礼,显然周遭的围观众人无一不知眼前这个骑马之人就是,受人爱戴且崇拜的平北王殿下。

    没错,自从景汐打完那一场仗。凯旋归来的她,已经成为了全城楷模。基本上一夜之间,京城上下原有对四皇女的所有偏见一扫而空。

    这也是,新一任女皇登基不敢轻易动她的主要原因。

    不过这些,当事人景汐并不知道。这其中原因,便是上面那位故意为之了。

    景汐从未想过季念云的一句话,就会造成现在这样的后果。

    她想带着舒锦文回王府,可是等她刚说完无需多礼这句话后,周遭原本看热闹的人突然也跟着叩拜行礼。

    景汐硬着头皮,再一次让大家免礼起身。可这话一说,礼是都免了偏偏她和舒锦文也走不了了。

    闻言而来的人,越聚越多。他们挤上来都抢着要见一见景汐,景汐这回可是被迫下马。

    景汐从马背上一跃而下,随后她又将舒锦文半抱着从马背上接下来。人太多,她不得不护着舒锦文进到了米铺之中。

    “王爷请用茶。”

    季念云给进来躲避“粉丝”的景汐,沏了一壶上好的西湖龙井。

    景汐接过小口喝着,并不看递茶过来的季念云。

    “王爷没什么话要和季某说么?”

    季念云不坐下,也不离开。她就站在景汐面前,等她开口。然而,久等未曾言语,眼见着景汐都要将那一壶茶都喝完了,季念云按捺不住开口问道。

    “没有。”

    景汐放下杯子,这才正眼瞧她。她看着季念云的样子,脑中那个黑袍身影与之重合。她浅浅一笑,开口补充道:

    “倒是有句话想和季掌柜的说……”

    “什么?”

    季念云有些紧张,可一听景汐接下来的话,她又不得不垮了脸上的表情。

    “这茶,不错。当真是极品……”

    显然,景汐的话让季念云有些失望。

    “既然王爷喜欢,一会儿临走让伙计包一些给您带着。”

    “如此,甚好。”

    景汐不经意的抚摸着袖子上的小鸟,细细的手感很柔软很舒服。她看向身旁坐着的舒锦文,在季念云面前他一向话少。

    就连现在也是一样,可景汐能看得出来舒锦文心中有话未曾言明。

    “那些人可是走了?”

    景汐问,这话也不知是在问谁。季念云自当问了她自己,她去前面查看。

    季念云前脚出门,舒锦文就开口问了景汐:

    “妻主,你不怪季掌柜么?若不是她刚刚暴露了你的身份,我们也不会在这待着。”

    “这有何好怪罪的,人家不过是想让我进来喝杯茶。请人喝茶,何罪之有?”

    舒锦文亦是失落,景汐见他这般模样也不点破。他那点小心思,可是瞒不过她的火眼金睛。

    “王爷,京兆尹前来接您回府。”

    季念云回来时候,还带着京兆尹一起。

    “看来这京兆府的首尹,可是个好官职。多日不曾相见,没想到你也胖成了这副样子。”

    这京兆尹还是孟云清提携上来的,印象里她还是个年轻又貌美的女人。可这次见着,她显然是胖了一大圈。

    “王爷说笑了~”

    闻言,京兆尹脸上难掩尴尬。景汐看着她,盯了许久。

    “哈哈,到不是说笑。胖瘦也不是什么问题,莫要学了前任京兆尹就好。”

    一语双关,京兆尹也是个聪明人。连连俯首称是,感谢王爷教导。

    景汐不打算真的为难她,毕竟做了大官吃些好的胖就胖吧!只要她不像之前那京兆尹,草菅人命颠倒黑白成为一个贪官就好。

    在京兆尹的安排护送下,景汐和舒锦文很快就回到了王府。景汐这次离开,算上来回的路途大概走了有小半年。

    再次回到王府中,果然一切如旧。

    只不过,她隐隐约约有点感觉。这一次,舒锦文好像变了。

第二百零一章 解散王府

    景汐回到王府的第一件事,就是把王府里所有的下人都召集起来。

    今日起早,景汐搬了一张大椅子坐在院子正中。俯首望去,男男女女站满了院子。

    “今日召集各位前来,是因为有一个非常重要的消息要和大家分享。众所周知,本王前段时间去了一趟南阳。这一路上,大大小小的开销实在不少。

    近半年的时间,本王一直游历在外。这金银啊,花的也差不多。眼下这刚一回府,本王就去府上的账房那里提了些银票,打算去还这一路上欠下的债。

    不看不知道,一看可真真是下了本王一个大哆嗦!没想到本王这王府一年来的开销,竟然要两万两黄金。

    本王之前对这些金子啊!银子什么的,没什么兴趣。本王总觉得这些都是身外之物,可出去这一番本王觉得这金银细软可真是好东西。

    所以,为了让本王的王府多存些金银。本王决定,削减王府人员。”

    景汐说了长长一串的话,府里的这些人一开始都没听出什么意思来。他们还以为,王爷是要给他们讲自己一路上的奇闻逸事。没想到,最后才说到重点。

    王爷这是要变相赶他们走……

    当景汐说完这最后一句,也不知道是哪个先起了头。高呼一声,“求女主仁慈”。然后,接二连三的声音此起彼伏。

    “够了!本王心意已决,莫要再惹本王心烦。至于谁去谁留,晚些时候本王会让云锦交待下去。”

    景汐的声音很严肃,这是她少有的厉声训斥。王府上的人,在她还是皇女的时候已经整顿过一次。

    不过,那次她只是将一些好吃懒做,喜欢背后嚼舌根的一群人赶出府罢了。这一次,她主要的目的是想清一清府上别有心思的一群人。

    遣散了众人,景汐就起身回书房草拟名单。她刚一走进书房,舒锦文便已经在此等候。

    “找我有事?”

    景汐边说边走到书案后坐下,她看了眼舒锦文眼中略带宠溺。

    “妻主,听说府上缺钱……我那几家铺子的租金,可以填补。”

    舒锦文说的小心翼翼,自从舒府散了之后。他一直都有租金入户,现在妻主遇到了困难,他理应帮忙。

    “谁和你说府上缺钱了?”

    景汐皱眉,心想又是哪个喜欢嚼舌根的漏网之鱼,这次一定要将他撵出去。

    “不是,不是!是我今天早上路过前院,无意听到妻主的话。知道妻主因为想多存些钱,便要消减府上开销。”

    景汐的眉目非但没有因为舒锦文的解释放松,反而越皱眉头越紧。舒锦文很少去前院,又怎会路过。

    俨然是他,说了谎。可是,看舒锦文这个样子,也不像是有什么不好的心思。景汐想了想,到底是没有开口刨根问底。

    景汐最终只是和他说了一句并未如此,就让他回房自行休息。

    舒锦文还想要劝景汐几句,可见景汐这副样子也是不愿多说的意思。他最后还是三步一回头的,离开了书房。

    景汐握着笔,脑中想着要留下人的名字。府上的人,很多很多。厨房做饭的、后花园修剪花草的、一些做苦力的等等等。人多,且十分混乱。

    她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整整一个上午她才选定了留下来的人选。

    云锦和云仪,她还是留下来了。那些做杂工的,她都只留下了一个人。青梧组的侍卫队,她没有动。青梧和青石,她也留了下来。

    经她这么一削减,府上包括她和舒锦文这两个主子在内,也就只剩了不到三十余人。而在这之前,她仔细算了一下府上竟然一共有三百一十九人。

    当然,这些人还不算前任女皇指派给她的那些。

    当这份名单由云锦公布出去的时候,府上哀叫连连。

    确实,平北王府大量削减仆人这造成了很大一部分失业。那些突然没有工作的人,吵一吵闹一闹却也不足为过。

    不过,现在留在府上赖着不走的这些人,可不是那些因为没有工作而吵闹的人。景汐和孟云清商量过,她将那些仆人撵走后,孟云清的尚书府会接收。

    而对于那些人来说,在哪里工作都一样。只是从平北王府,换到了刑部尚书的府邸。除了要折腾一下,当月还可以拿到平北王府和尚书府两份月钱,何乐不为。

    所以,好些人已经开开心心的收拾好东西,抢着去尚书府报道了。

    而现在这些哭喊着、吵闹着的人们,显然是赖定了她景汐这里。至于原因,那就不言而喻了。

    景汐从南阳回来的时候,路经行武行。她顺便就买了一把通身泛着寒光的长剑,这长剑只一眼景汐便就上了心。她果断买下,并为其取名:含光剑。

    云锦来报说那些人在哭闹着的时候,景汐就正坐在太师椅上,擦试着含光剑。

    “让侍卫把他们拖出去,若是这点事侍卫队处理不好,就让侍卫队和他们一起走人。”

    景汐手里的动作并未停下,含光剑的剑身被她擦的发亮。那亮光都能晃人眼睛,不过正是这亮光也足足应证了它的名字,含光。

    “这剑,是新买的。还未见过血,我一点也不想这么快就让它沾满血迹。”

    景汐说的轻松,云锦听的却是直冒冷汗。

    “行了,也不为难你了,我自己去找侍卫队去。”

    景汐起身,将含光剑收回剑鞘。她把含光剑放在书案上,并未随身携带。云锦见此,不由得偷偷松了一口气。

    侍卫所这个地方,她并不陌生。毕竟自己早些时候,还在这里住过一段日子。自从青梧做了侍卫长之后,侍卫所这里的风气有很大改观。

    比如现在,她来的时候就没看见哪个袒胸露背的在那胡吹。

    当她们看见景汐时,各个都是心惊肉跳。早上景汐刚刚做了削减下人的决定,这会儿又来侍卫所,每个人都担心景汐是来解散侍卫队的。

    “青梧不在,现在你们由谁负责。”

    景汐开口询问,语气里的份量任谁都不敢小看。

    “是……是我。不不不,是属下,属下。”

    一个女子,从人群中走出。她在景汐跟前单膝跪地,有些害怕的应着。

第二百零二章 重新开始

    “你……叫什么名字?”

    “属下,属下叫做鸿瀞。”

    “你如今代青梧负责侍卫队?”

    “是。”

    “好,你现在便带人将那些在府上赖着的人,全部都赶出去。赶走了有赏,赶不走任罚。”

    景汐开口,鸿瀞应下一声便领着几个人去赶人。景汐跟在她们身后,监督着她们做事,

    这鸿瀞虽然在她面前有些胆小,但一离开她的视线,她便是英勇起来。

    “你们,过去!把这些人给我都赶出去!”

    鸿瀞指着她身后的几个人,使唤着她们去做事。她们听令,便上前去强行将闹事人带走。

    这些人啊,也不是想象中那么难对付。当她们这些粗人拿出剑,随意的挥舞几下,立刻便有人害怕的连滚带爬的离开。

    景汐躲在暗处悄然观察着他们的动静,这般一闹还是不肯走的也就剩下三男两女。

    离得虽然有些远,景汐并不能看清他们的样貌。正想着走近去看看,就听其中有一男子先是大声叫嚷了起来。他喊着:

    “放肆!你们知道我是谁么?!敢对我动粗,也不怕女皇陛下摘了你们的脑袋!”

    这般嚣张的话,景汐初一听还被吓了一跳。她这王府,何时竟然来了这样的一个人?!

    “我等奉王爷之命,得罪之处还请体谅。”

    看不见鸿瀞的表情,可她的声音听上去好生严肃。虽然是很得体的一句话,可在她口中却说出了不容拒绝的气势。

    “王爷?哈哈哈~还真是拿着鸡毛当令箭,区区一个王爷还不是要听女皇陛下的命令么?”

    鸿瀞拔出了剑,当剑尖停留在那人身前时。那人虽然止住了声音,可又有另一个人出言不逊。

    “还不将剑放下,你这样伤了他就是有十个脑袋都不够赔的。”

    这个话音刚落,竟然接着传来打斗声。景汐看着另两名女子赤手空拳的和侍卫们交起手来,她自暗处走出几步就跃到他们中间。

    “看样子,你们早就忘了自己的主子。”

    景汐一出现,她就迫使那两名女子停止进攻。

    她这话一说,包括这三男两女在内无一不跪地磕头行礼。

    听着毫无新意的求留下的说辞,景汐只觉得心烦。可他们如此曝光了自己,自己怎么也舍不得就这么轻易放掉他们。

    “既然,你们不想走。本王就留下你们好了,可是既然留下了自然得让你们知道。这身在平北王府,到底谁才是你们的主子!”

    阴森冷意的话,自景汐口中说出。听到景汐自己的耳朵里,她都觉得很是陌生。

    刚刚说过话的两名男子立刻眉开眼笑,另一个一直没有开口的男子俨然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留下,便是本王王府的人!来人,带这俩去参观一下本王府上的牢房。好好照看他们,让他们知道知道惹怒了本王是什么下场!”

    景汐说完,鸿瀞就领着人上前控制住想要挣扎的两人。那两名女子倒还是打算出手,却被景汐一个健步上前出手拦住了。

    景汐很是随便的将自己的手,搭在了那两名女子其中一名的肩膀上。她又有开口,漫不经心:

    “你这身子到很结实,功夫底子也不错。只不过,可惜它再也没有用武之处了。”

    景汐说完,手下就传来了一声杀猪般的嚎叫。

    景汐的手用力一捏,那女子的肩膀竟然被她生生捏碎。骨头碎裂的声音,很清晰。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的很清楚,景汐不是没察觉到,就是她身后的侍卫都倒吸一口凉气。

    一直站在自己身侧的鸿瀞,更是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肩膀。刚刚那一下,好似她自己肩膀的狠狠的一疼。

    “鸿瀞!”

    听景汐叫自己,本就害怕的鸿瀞强忍着自己的害怕走上前去应声等候命令。

    “把这个废人,给本王丢出去。本王这里可不要敢跟侍卫反抗的人。”

    那女人除了嗷嗷叫疼,也没什么可说出口的了。

    鸿瀞和人抬她出去,她完全没有反抗。

    “你呢?还要留下么?”

    景汐看着跪在那儿,低着头的另一名女子。景汐问的十分温柔,可眸光中的杀气却丝毫不曾掩盖。

    “我……我,我走。我走!”

    那女子突然抬起头,疯了一般的逃了出去。

    景汐浅笑着,她又看向最后一个跪在那从未说话,也不曾参与他们吵闹的男子。

    “那么,你想如何?本王可以再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

    景汐问着,那男子幽幽抬头。双眼清澈,声音稚嫩。

    他说道:

    “奴生是王爷的人,死是王爷的死人。今生今世,绝不离开王府半步。”

    景汐看着他,一直看着他。她不问话,他也不再开口说。一时间,这里的气氛有些安静的诡异。当鸿瀞领着侍卫回来时,他二人依旧是四目相对的模样。

    “随你。”

    景汐一直盯着他看,他也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自在。他报以同样的目光,最后到底是景汐在这场瞪眼比赛中输了。

    景汐留下一句“随你”之后,她就领着一干人等离开。当她想着去找舒锦文时,她才知道下午的时候肖初墨来过。

    而当他们在府中遇到时,肖初墨已经打算离开了。

    “王爷安康。初墨告辞。”

    相遇时,肖初墨微微福身行礼。刚打过招呼,就转身快步离开。

    景汐本想和他说几句话,没想到他丝毫没有给自己问话的时间。

    —————入夜,房中—————

    “妻主傍晚时分,见着初墨了?”

    “嗯,他来有何事?”

    舒锦文坐在梳妆台前,抬手抽出发上用来固定的玉簪。景汐走过来,一边帮他整理着乌黑浓密的长发,一边状似无意的问着。

    “他来送这个的。”

    舒锦文从抽屉里,拿出一封用红色信封装着的请柬。

    “这是?”

    “他要成亲了,半个月之后。”

    “成亲??和谁?”

    肖初墨成亲?景汐疑惑。自己和他是有婚约的,还是先皇赐婚。眼下这,他要成亲可是怎么个说法啊!

    “自然是和谢将军了。”

    “谢辰良?”

    这更让景汐震惊,他们两个人走到一起,算是奇迹还是巧合呢?!

第二百零三章 魇胜琴谱

    自那日之后,肖初墨频繁出入平北王府。不过,他可不是来找景汐的。肖初墨每日都会带着琴来,他回回都是来找舒锦文弹琴吟歌好不快活。

    肖初墨总是躲着景汐,景汐也尽量不去找那不自在。直到肖初墨大婚前夕,他还是来找舒锦文弹琴。只是,这一次肖初墨将琴留给了舒锦文。

    夜里,舒锦文抚摸着琴弦出神凝望。景汐从床上翻个身,她这都睡醒一觉了,舒锦文怎么还在那看琴啊!

    “锦文,来睡觉了!别看了,琴放在那又不会跑。”

    景汐出言叫着舒锦文,然而他正出神呢怎会听到景汐的话。就是景汐下床,一步一步走到了他跟前,舒锦文都没有反应。

    “锦文?锦文!”

    “啊?!妻主,你刚刚说什么?”

    舒锦文这才理会景汐,他看着景汐一脸薄怒,意识到了自己刚刚的事惹到了景汐。

    “我说……该睡觉了。”

    “哦,好的好的。这就来!”

    舒锦文点了点头,立刻脱衣就寝。景汐打着哈欠,重新回到床上。正打算接着睡,没想到舒锦文竟然将自己脱个精光,爬上床来。

    “干嘛?!”

    习惯性的拉他入怀的景汐,被手中光滑异样的触感扰的顿时没了睡意。

    “妻主刚刚不是说……难道是锦文会错了妻主的意思?”

    舒锦文说完,景汐便感觉到他羞红脸的滚烫。

    “……”

    景汐没有说话,手轻柔的摩挲着舒锦文身前的头发。

    这下尴尬了,舒锦文这回可不仅仅是脸发烫。现下他整个人都像煮熟的螃蟹一般,又红又烫。

    既然他的妻主没那个意思,他自然也不会往上凑着。可是,这样一来他哪里还有困意。知道景汐没睡,舒锦文不禁开口找着话和景汐闲聊着:

    “初墨明日就大婚了,我给他准备了一双龙凤呈祥的和田玉佩,妻主觉得可好?”

    “嗯,可以。”

    景汐应着,脑中在思考自己要送点什么。这事确实是自己的疏忽,直到现在她也没准备好给他们的礼物。

    微微一侧身,景汐就看到了放在那儿的琴。

    “肖初墨今日把琴留在这,可还真是难得。他不是将这琴,一直带在身上寸步不离的么?!”

    “不是啊,妻主。这琴,初墨赠予我了。这些日子,他一直教我弹一首叫做魇胜的曲子。我弹的好,他便把这个送给我了。”

    “送?他会把这琴送人?”

    景汐不可置信,魇胜这名字听的有些奇怪。想起当时在漠北,肖初墨也弹了一首曲子。那曲子很是诡异,满是攻击的力量。

    那是肖初墨弹过的唯一一首曲子,景汐猜测该不会就是那首吧!

    “魇胜?这曲子……”

    “嗯嗯,就是妻主听过的那个。初墨说这曲子练到第十级,就能琴声如剑,透穿百人心房。”

    听上去有些可怕,这可不是消遣或高雅的事情。俨然这琴成了武器,如他所说到了十级那岂非是十分厉害的功夫了?!

    不过这肖初墨,为何将这琴还有曲子都传给舒锦文呢?!

    “锦文,肖初墨送你琴或者教你弹这首曲子的时候,可有和你说过什么奇怪的话么?”

    “奇怪的话倒是没有,只不过他教我学琴的时候不让有人旁听。

    他十分注重周围的环境,生怕这琴音被人听了偷学去了似的。我和他说过很多次,府上的人都被妻主赶走了。

    可他就是不信,偏偏每次弹琴前都要谨慎的查看再三。确定周遭确实没有人之后,他才开始教我。”

    “他可有给过你除了琴以外的东西?比如魇胜的谱子之类。”

    舒锦文不知道景汐为什么突然对肖初墨的事,这么感兴趣。

    “有的。”

    “快拿来给我看看。”

    “现在?”

    “嗯,现在。”

    舒锦文没有穿衣服,不过在景汐确定要现在看的时候。他毫不拖拉的起身,他随手从床边的架子上拿了件衣服披上,就走到琴边从琴的背面找到暗格,拿出谱子。

    景汐接过谱子,来回查看。她根本看不出异样,上上尺尺的她跟本不懂什么意思。可她仍是觉得这谱子有问题,她看了一眼舒锦文开口询问:

    “你现在练到了多少级了?”

    “四级,初墨说我学的快,已经很厉害了。他也只是七级水平,而他弹到四级用了三年的时间呢!”

    “那这几级几级的,都是同样的谱子么?”

    景汐看不懂,却丝毫不敢遗漏任何问题。她手里拿着琴谱,反复摩擦仍然没什么异常。

    “都是一样的,只不过心法不同。”

    “还有心法?”

    景汐这也算是涨了知识,没想到弹个琴还和武学一样有心法一说。

    舒锦文点点头,开口说道:

    “有的有的,不过心法初墨口述我都记在脑子里。并没有写出来的东西,这琴谱我也背下来了。若不是妻主要看,我都不打算拿出来。”

    景汐心里有些不舒服,她总觉得要出什么事。肖初墨做法如此反常,这可不像是一个将要成亲之人做的事。

    哪个马上眼看着要大婚的人,会天天跑到别人府上教人弹琴。哪个会在新婚前夜,还想着给别人送东西。

    “背下来就好。”

    “妻主!”

    景汐拿着琴谱顺手就放到了油灯上面,没一会琴谱被点燃,屋子里立刻泛起阵阵青烟。

    舒锦文出言制止的时候,已经晚了。琴谱已经被烧掉了大半,不过上面还是能隐隐约约看清魇胜琴谱四个字的。

    景汐熄灭了火,留下了半张琴谱。她将琴谱吹了吹,又递给舒锦文。她说:

    “把这个,再放回琴身的暗格。”

    舒锦文不明所以,但也按她所说照办了。

    “好了,睡觉吧!”

    当舒锦文藏好琴谱,景汐已然又回到床上躺着。舒锦文这次不像刚刚那样,他穿了长衫就爬上了床,躺在景汐身边安睡。

    当舒锦文闭了眼,匀称的呼吸传来。景汐反而睁开眼,将目光聚焦到那静静摆放在那的琴上。她现在的模样,像极了刚刚同是看着琴发呆的舒锦文。

    只不过那时的舒锦文是在出神,而她现在是在聚神。

第二百零四章 大婚

    对于肖初墨的婚事,女皇的态度很奇怪。

    景汐不知道他们这里有没有一男二嫁的说法,但是在她原来那个世界一女二嫁可是及其不讲究的做法。

    当景汐和舒锦文提起自己的疑虑时,舒锦文则表示是景汐想太多。初次听景汐问起关于肖初墨和自己的婚事时,舒锦文还抑制不住的酸了一把:

    “怎么?妻主这是舍不得初墨嫁人?女皇都忘了之前的所谓三年之约,现在人初墨嫁给别人,还是女皇亲自去证婚你到底在这忧心个什么?”

    被舒锦文这么一说,景汐觉得很是羞涩。她没想到舒锦文会想到这方面来,景汐不得不放弃脑子里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她笑着赔不是,尽量柔声的去安抚他:

    “你说的这是哪里话,我怎么会存那样的心思。我只是……算了算了,咱不提这个了。我们出门吧,错过了好时辰可就不好了。”

    景汐和舒锦文离府,他们坐上去将军府的马车。这日将军府门前,大红灯笼高高挂起。上面贴着大大的囍字,许多鞭炮也摆在门前。

    然而,这将军府里看上去还是有些冷清。参加喜宴的人并不多,来的人大多都是谢辰良曾经带过的兵。

    孟云清倒也是来了,毕竟他是肖初墨唯一的亲人。景汐和舒锦文来的算是有些晚,他们刚一进府就听外面点燃了爆竹。

    “王爷安康。”

    孟云清上前来和景汐问安,景汐微笑的与她聊了几句。

    “王爷,好久不见。”

    景汐和孟云清打算入座的时候,她才看清了已经坐到自己位子上的人。

    苏秦一袭红衣,穿的倒是喜庆。如她所言,她们确实好久不见。自从上次,苏秦住过了她府上的地牢之后。苏秦便一直有意无意的躲着景汐,那场经历想来对苏秦来说也是终身难忘的。

    舒锦文再见到苏秦时,他眼中的还是带着畏惧的。他躲在景汐身后迟迟不肯入座,景汐瞥了一眼自然也知道了舒锦文的想法。

    正打算自己和舒锦文坐到别人那里,就听隔壁桌吵了起来。

    “你这人是怎么回事?走路都不长眼睛的么!”

    闻声望去,是一位年轻的男子。他戴着面纱,梳着高高的马尾。虽有面纱遮着,但他眼角的红莲纹案却还是能看见。

    原来,是来上酒的小厮。不知是怎的,他竟然撞上了那男子,还打翻了酒壶。这下子,酒壶中的酒全数洒在了男子身上。

    男子自然是不满,即便是在这么一个大好的日子里,他仍然是在此破口大骂。

    小厮跪下来连声磕头道歉,那男子却也没有不依不挠的非要把人如何。一场小插曲散去,景汐看了眼身侧的舒锦文。

    便决定带着舒锦文坐到了刚刚那位男子的那桌,景汐坐下之后才发现,这一桌的人看上去有些奇怪啊!

    他们的五官有些别致,一眼便能看出来不是他们熙凉之人。无论男女,他们个个是浓眉大眼。他们的皮肤相较熙凉之人,黝黑发亮且给人颇有一种皮糙肉厚的感觉。

    这样的人不少见,景汐觉得有些眼熟。还有舒锦文身边坐着的蒙面男子,他马尾上那支发冠上的图案和肖初墨颈间链子上的图案一模一样。

    谢辰良和肖初墨两位主人公终于出场,他们大婚的仪式有些与熙凉传统不同。谢辰良和肖初墨并肩出现在大家面前,行了三跪九叩,夫妻对拜等等仪式后,肖初墨并未独自回房。

    谢辰良腿脚不便,全程坐在轮椅上。肖初墨并没有像舒锦文成亲时,那样戴着盖头遮面。

    他仙气满满的脸上,只画了薄薄一层且十分清爽又精致的妆。

    肖初墨站在谢辰良身后,谢辰良则时不时回头望向身后人。那眼中浓浓深情,任谁看了都忍不住祝福他们。

    这时苏秦站起身来,第一个送上祝福。当她开口时,人们才知道原来她是代表着女皇陛下来的。

    苏秦盈盈一笑,她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

    “谢大将军和昭和世子的婚事,女皇陛下虽然不能亲自前来。但是她心里却一直惦念着你们,今日本官荣幸替女皇陛下献上贺礼,祝将军和世子百年好合。”

    自女皇登基以来,礼部尚书苏秦格外受女皇恩宠。以前人们只知道礼部尚书和太女走的近,如今她成现任女皇身边的红人倒也说的过去。

    今日她替女皇前来,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谢辰良和昭和世子双双叩首谢恩,当他们站起身时,坐在旁边桌的景汐明显感觉到肖初墨投来的目光。

    景汐刚想礼貌的笑一下,不曾想仔细看过才知道人家肖初墨看的并不是自己。顺着他的目光,景汐才发现他看的正是自己身边坐着的这个男人。

    那眼神,怎么看都不像是在看一个男人啊!情意绵绵,高山流水便是肖初墨眼里的情愫。

    景汐悄悄地看了眼自己身旁的男人,再三确认他确实是一个男人后,她再看向肖初墨,颇有一种了然的想法。

    礼成,喜宴开始。

    谢辰良的身体并不适合饮酒,她手下曾经的姐妹们却一个一个能喝的很。也正是如此,她们也替她挡下了大多数的酒水。

    谢辰良今日开心,脸上的笑一刻都不曾褪去。当谢辰良被肖初墨推着来到景汐这桌的时候,她的情绪十分的激动。她热泪盈眶,两手颤颤巍巍的拉住了景汐,她语带哭腔,感谢着景汐的恩情。

    谢辰良说道:

    “末将能有今日,最要感谢的便是王爷了。”

    景汐知道她的本意,可在她大喜之日景汐却不想她落泪。于是,她故意调笑曲解她的意思:

    “这话,本王听起来可是怪怪的。若不是因为本王……听上去可不像感谢,这分明就是在控诉本王啊!”

    谢辰良一听,连连摇头。她非常认真的解释着:

    “能与初墨相遇,又有到今天这份情谊。辰良死而无憾,至于其他的……一路走来,不管哪个环节出现了问题,我们都是不能有今天的。

    所以,末将这句感谢是发自内心的感谢。”

第二百零五章 奉旗卓尔

    对于谢辰良的解释,景汐哈哈大笑。谢辰良此番一解释起来,却也如景汐所愿破坏了气氛煽情不起来了。

    肖初墨忍不住也唇角勾笑,笑谢辰良呆萌的样子。

    “我也祝你们能够白头偕老,早生贵子。”

    景汐左手边坐着的是舒锦文,舒锦文另一边坐的就是那个面纱男子。那个面纱男子的另一边,坐着的是个同样戴面纱的女人。

    戴着面纱的女人这时也站起身来,她手中端着一碗酒,说完祝福的话就仰头一口喝了下去。

    肖初墨见此,眼神有些怪怪的看着那女人。随后,他又将目光转向了戴面纱的男子。

    女子掀开面纱一角,喝着酒。那面纱有些厚,可就在她掀开的那一瞬间一阵风拂过,眼尖的人看清她面纱下的面貌,无一不发出感叹。

    有的动静大,反应激烈的都尖叫的连滚带爬的跑掉了。

    景汐一直注意着肖初墨,当她听到尖叫时她才转过头看面纱女子。这一看,她差点也叫了出来。

    景琰,是景琰!

    不!准确的说,是这女子面纱下的脸和死去的二皇女长的一模一样。

    景汐没有分给这女子太多的精力,她重新看向肖初墨。她想起,在沙漠的小河边偷偷遇见的肖初墨和一漠北女子。那人,就是这张面孔。

    谢辰良是大将军,大将军成亲这来的人很多都是见过二皇女景琰的。所以,当她这张脸出现时,引起震惊也是在所难免。

    女子好像并不在乎她引起的骚动不安,她自顾自的将面纱重新戴上,又坐回男子身边。

    男子开口,肖初墨一听就跪了下来。

    “初墨,我给你的时间不少了。你这亲也成了,堂也拜了,就是这酒你都喝了。也是时候,想起我来了吧!”

    男子的声音浑厚低沉,现在的他早就没了刚刚骂人那会儿的样子。

    “主上,初墨从不敢忘记主上。”

    主上??!!这里在座的人,除了景汐以外谁都不知道他们这是怎么回事。

    而景汐眼下才和之前偷听的事,前后联系起来。主上,这人是漠北人。且应该就是,肖初墨背后的人。

    再看谢辰良,她坐在轮椅上脸色有些苍白。然而,对此她并没有觉得惊讶或愤怒等等。就是连一句疑问,她都没有说。

    刚刚女子露出真容,好些宾客吓的都跑掉了。现在剩下的人,并不多。

    “哦?!那我交待你的事,你并没有做呀。所以,你是忘了我的吧?既然没忘,你给我传的信息可不是这样的啊!”

    “难不成……你背叛了我?给我传的都是假信息?”

    “初墨不敢,初墨从未给主上传过假消息。”

    “哦?是嘛,那风筝上你可没说你要嫁的人是个残疾啊!”

    “我……我……这个!”

    被男子问的,肖初墨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又如何解释。

    他们说话也不背人,提起那个风筝,景汐才知道原来肖初墨日日陪着谢辰良放风筝,其实是在给外面传递信息。

    怪不得,肖初墨放风筝时候鬼鬼祟祟。这下一来,倒也说得通了。他肖初墨,真真是那个之前猜想过的双面细作。

    “贱人!”“啪~”

    这声咒骂,和这个响亮的耳光都出自那个和景琰长的一样的女人。

    她突然走上前,朝跪在那的肖初墨扇了一个耳光。景汐和谢辰良包括那男子谁都没来得及阻拦,可偏偏就是这一下打的所有人目光都看到了这边来。

    “喂!你这个人怎么动手!这是我表弟的喜宴,想来砸场子也得问过我才是!”

    肖初墨的表姐也就是孟云清,她虽然也见到这张酷似景琰的脸,但她却没有被吓跑。

    这女人毕竟不是二皇女,孟云清自然不怕得罪。她快步走上前去扯过那女人,结果她刚一碰到那女人的肩膀,就被那女人直接一个过肩摔,然后给她丢了出去。

    二皇女断然是做不出这些的。孟云清被摔的很远,她重重的落地,发出砰的一声响。景汐看过去的时候,孟云清正吐出一大口鲜血。

    “这里哪容你放肆!”

    见此,景汐不悦的起身。她一甩袖子,拍桌而立。

    景汐开口,自然引来的这一桌人的目光。他们都是漠北人,且各个面露杀气。

    那女人也不是善类,岂能因为景汐几句呵斥就被吓到。她一跃而起,就落在景汐面前。

    景汐护着舒锦文离开桌子跟前,生怕哪个不小心伤了舒锦文。

    “干什么!要打架么?!”

    景汐瞪目看着女子,这张死人脸她看着还是有些不太舒服的。

    “莎月前来,求赐教。”

    女子自称莎月,景汐皱眉看她,似在辨认她的身份。

    话音落,莎月一挥手一条黑紫色的长鞭就甩了过来。景汐一把推开舒锦文,拔出随身的佩剑含光迎了上去。

    好好的大婚,被闹的不成样子。景汐一开始只是连连退让,但看出莎月下狠手时,自己也还手攻击。

    莎月的鞭子很厉害,她的身手如同一条灵活的小蛇,手中鞭子也是十分灵活。景汐挥剑去挡,她几次想斩断其鞭子却发现那可是结实的很。

    她们的动作很大,桌椅板凳一瞬间倒了一地。桌上的菜肴大多数没动筷子就全数被打翻,喜气洋洋的将军府顿时杯盘狼藉。看上去十分凄凉……

    “够了,莎月停下来。”

    面纱男子出言喊道,和景汐纠缠在一起的莎月果真停下来。

    “主上!”

    莎月回到男子身边,景汐也收了手回来。

    “平北王好身手,难怪会大胜我漠北军。在下佩服,佩服!”

    果真是漠北人,景汐嗤笑。男子揭下了面纱,景汐才看清他眼角绽放的红莲。那红莲来的艳丽,让他整个人都看上去十分妖娆。

    “既然都来了,那么也请你别再故作神秘。速速报上名来……”

    “在下,漠北奉旗卓尔。王室,嫡系第八子。”

    皇八子,奉旗卓尔~景汐这才锁起她秀气的蛾眉,这也难怪肖初墨会有他们漠北王室毒药的解药。他啊!不就是被他们的王室收养了么!

    “你就是奉旗卓尔?”

    苏秦在一旁,开口说道。

第二百零六章 八子

    苏秦这一声疑问,吸引了大家的目光。奉旗卓尔闻言,也转头望去。看奉旗卓尔的样子,并不想与苏秦相识。

    “明知故问。”

    奉旗卓尔说的很简洁,苏秦被他这个回答说的有些没有面子。她尴尬的笑了笑,几步凑上前。

    “陛下知道昭和世子成亲,八子一定会来。特此命臣在此等候……还请八子移步皇宫,面见圣上。”

    苏秦这样一说,景汐在一旁也听出了她的和女皇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难怪对于肖初墨的婚事,女皇非但不反对还派苏秦前来祝贺。

    显然她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景汐并不知道这个皇八子对女皇他们有何用,但眼下看来她们确实有心交好于他是一定的了。

    “若是,我说不呢?”

    奉旗卓尔一笑,眼角的红莲看上去更为妖娆。

    闻言,苏秦也收敛了笑意,看上去她整个人都在散发出肃杀之气。苏秦开口,势在必得:

    “那就休怪微臣无礼了……”

    此言一出,只见苏秦自桌上拿起酒杯往地上狠狠一摔。摔杯为号,赤虎军立马将整个将军府团团围住。

    显而易见,苏秦有备而来。且带着的还是景汐去南阳前,从谢辰良这讨要去的赤虎军。

    “这般……八子还要拒绝么?!”

    苏秦挺直脊背,谨言道。

    “原来,这就是你们熙凉的待客之道。看样子,这趟皇宫我们这是非去不可了。”

    奉旗卓尔状似为难,他看了一眼景汐撇撇嘴,重新戴回面纱准备同苏秦进宫。

    “主上~”

    一直跪在地上的肖初墨开口叫住奉旗卓尔,他欲言又止也不知道到底在为难些什么。

    “和我一起去?”

    被喊住的奉旗卓尔看向肖初墨,疑惑的询问。

    “陛下只请八子一人入宫。闲杂人等,不得召不可随同。”

    苏秦这话一说,就连刚刚没怎么说话的莎月都出言阻拦:

    “主上不可,独身而行,若是有危险……”

    剩下的话不用莎月继续说下去,大家也明白了她的意思。顺势肖初墨也出言阻拦,然而眼下这情景若是奉旗卓尔不去,显然就是要和赤虎军在这众目睽睽之下交起手来。

    这原本以为的交好,怕也是变了性质。景汐站在一旁,看着热闹。她不打算开口说什么,不过她还蛮好奇他们会怎么收场的。

    苏秦看向莎月,不得不说她这张脸看上去确实让人心惊。对于二皇女的死,苏秦是最有发言权的。她长的和二皇女基本上一摸一样,这天下怎么会有长得一样的人呢!又不是双生子……

    “八子大可放心,陛下自然不会做出这等有伤和气的事。毕竟我们两国刚刚交好。怎会这么快就节外生枝,所以八子可放心前去。”

    苏秦出言解释,可赤虎军却丝毫没有后退半步。这番说辞实在叫人难以置信,然而奉旗卓尔偏偏就信了。他答应了孤身一身,独自进宫面圣。

    肖初墨和莎月都很着急,眼中浓浓的担忧谁都做不得假。

    于是,就这样奉旗卓尔和苏秦一同入宫。他们这一走,将军府上可没剩下谁了。

    一场好好的喜宴,最后以这种方式收场。若换做是自己,怕一定会崩溃的吧!景汐这般想着,再看谢辰良和肖初墨。他二人彼此都十分心大,对此并没有太多情绪波动。就好像会这样,是理所当然的。

    宾客散去,景汐和舒锦文却没走。他二人各自被两位新人叫去,说起了悄悄话。

    景汐和谢辰良去了书房,肖初墨和舒锦文则是去了新房。

    ———————书房——————

    “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

    四下无人,景汐出言问道。

    谢辰良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

    “为什么?”

    景汐是真的不解,而谢辰良看着景汐目光呆呆,好似没听懂。

    “我是说……为什么要引狼入室?”

    “因为,我是真的喜欢他。”

    “嗯?”

    这次换景汐不解,她看着谢辰良满脸疑虑。

    “我知道肖初墨的事。他从漠北王室长大,你刚刚见的那个男子就是他的主子。也是抚养肖初墨长大的人,他看上去年龄不大但若没有他可是就不会有肖初墨这个人了。”

    景汐安静的听谢辰良说起肖初墨的事,而另一边肖初墨和舒锦文那也提起了今日的事情。

    ——————卧室·新房——————

    “如你所见,今日那人便是我的主子。那魇胜琴谱也是他交给我的,不过他却不曾练过。”

    是肖初墨把舒锦文叫过来的,舒锦文和他走的亲近自然会来与他相谈。

    舒锦文以为肖初墨是和自己聊一些成亲的琐碎事宜,令他没想到的是舒锦文一坐下,肖初墨和他讲的便是他关于奉旗卓尔的事情。

    “我嫁了人,自然不能再弹那琴了。以后怕也是没这个机会再摸那琴,我其实知道那琴跟我也跟不了多长时间了。所以,我一直都在给它寻找新的主人。

    你的发丝做成的琴弦很好,看样子你和它也算是有缘。我将那琴送你,便是希望你能够好好珍惜。

    我有一种很强烈的感觉,那就是我将不久于人世。若还有时间,我断然不会将琴送给你。我……终归有些不舍。”

    “胡说什么呢?!怎么会不久于人世。我把琴还你,你好好的活下去。”

    舒锦文心想,景汐说过的果然没错。这肖初墨送琴,还真是有别的意思。一听肖初墨这样说自己,舒锦文好心的去安抚他。

    “我自然会好好的活着,可是你知道吗?我啊肖初墨,这一辈子不管什么事自己都从未做过主。我想好好活着,这老天爷未必给我这个机会。

    小时候,父亲带我去救母亲的尸首。我没得选择,只能跟着去。后来失败,父亲也不管我,他一死百了,而我呢!

    我本是也要被杀死,或者有骨气的自杀的。可是,我依旧没得选择。我的主子,也就是现在的八子。他那时候也不大,他一眼便看中了我。于是,跟在他身边我活了下来。

    主子叫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我的想法对于主子来说,没什么用途。他叫我来熙凉,我也只能听从的过来。”

第二百零七 可怜人

    “就是这样,我的命早已不是我的命。我想活着,也要看主子让不让我活着啊!”

    肖初墨说的不是很详细,但是舒锦文却在他的三言两语中感受到了他的心酸。

    舒锦文想安慰,却不知道要从何处说起。

    “你不用觉得我可怜,咱们熙凉的男人,又有哪个不可怜?我不需要同情,也不需要你的任何安慰。照顾好我的琴,练好魇胜曲。这对于我来说,就够了。只是,我想我可能看不到了。”

    肖初墨开口,眉宇间哪有新婚的快乐。他愁眉不展的样子,看上去令人心疼。

    ———————书房——————

    “初墨的经历令人心疼,将门之后不该这样的。我娶他是真心的,即便我知道他并不喜欢我。”

    谢辰良和景汐说着肖初墨的身世,同时也诉说着她对肖初墨的情深意重。

    “你知道他不喜欢你,你却还……”

    景汐听着,说起肖初墨的身世她却不觉得有心疼的感觉。肖初墨固然遭遇悲惨,但是他也算是幸运的。可眼前,他显然就是再利用谢辰良,用谢辰良来达到他的目的。

    不过,当景汐和她说起这些的时候,谢辰良表现的并不在意。她是这么说的:

    “我如今的身子,你也知道。我爱他,却是什么都给不了他。若是我的身上有可以帮助他的利用价值,被利用一下也没什么。”

    真真是无可救药,景汐心中这般想着却没有说出来。像她这样,饮鸩止渴又当甘之如饴的,景汐想着怕不就是真的爱情吧。

    只不过,这爱却是单方的。景汐大概能够猜到肖初墨利用谢辰良做什么,可是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告诉谢辰良。

    想了顷刻,景汐便开口试探她:

    “若是这利用,影响到了熙凉的根基……你也坐视不理,觉得心甘情愿么!你是熙凉的将军啊!”

    “若是……真有那一日。我也别无他求,只希望王爷看在往日的情分,替我护着初墨一点。我知道王爷担心的是什么,王爷放心,火药的配方我绝不会透露给他。”

    这下倒是换做景汐尴尬了,没错这确实是景汐担心的地方。火药的配方,谢辰良是都知道的。她那次不小心炸没了腿,直到现在她也没有再去碰火药。

    这些景汐都知道,可景汐就是怕他把火药的事说出去,若是漠北也学会了,想想都觉得可怕。

    听谢辰良这么说,景汐也不好再说些什么。景汐看看窗外的月色,想这也是天很晚了。她叫上舒锦文,便一同回府。

    当景汐回来时,她一进府就瞧见了等在那的青梧。站在青梧身边的,还有消失很久的青石。

    重新归来的青梧又有些不太一样,她好像是……变得好看了。青梧没有穿侍卫的衣裳,她穿的是一条水蓝色长裙。景汐很少见青梧穿成这样,可换过衣服的青梧看上去平添了女人的柔美。

    “女主。”

    青梧依旧是开口唤了她声女主,景汐等着听她说下面的话,可她唤了一声女主后就没再接着说什么了。

    次日清晨,宫里一早就来了人宣景汐入宫。景汐匆匆忙忙的起身,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送进了皇宫。

    走入深宫,便是一阵血腥味刺鼻而来。眼前的画面比她想象中的要更加可怖一些,

    脚下血流成河,倒在地上的有的是禁卫军有的是不认识的装束的人。还有少数的几位绯色衣衫的赤虎军······

    景汐昂首阔步走的清闲,好似前方的兵戎相见风起云涌都与她无关一般。

    对于死亡,景汐已经不再像第一次看见尸横遍野时的惧怕。久而久之就习惯了,毕竟自己也是真的是死过一次的人了。

    终于,景汐到了女皇的寝殿。不出意外的景汐没能见到女皇就被拦了下来,拦她的人正是苏秦。

    对于苏秦的出现全在景汐意料之中,毕竟女皇遇刺这种事发生,她苏秦应该最为关心着急的。

    是了,景汐这次被匆匆领进宫中,就是因为女皇遇刺了。

    这刺客也是挺大胆子的,他不是偷偷来刺杀女皇。伤到女皇的人是有组织有纪律的一帮人,若不是赤虎军誓死保卫女皇安全,怕是女皇已经死了。

    宫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也难怪起早把景汐拉进来。

    “叫我来,又不让我进去。你们这到底是何意?”

    景汐问着苏秦,语气颇是不善。

    “女皇遇刺,王爷怎还能安稳的待在府中,一点也不急。至于不让王爷进去,这也是在保护女皇的安全。”

    苏秦说的话,绕来绕去。景汐忍不住翻了两个白眼,表示她的不满。

    “你还是说简单点,不然我听不懂。”

    景汐故意这么说,没想到苏秦还真回她个通俗易懂的答案。

    苏秦说:

    “我们怀疑这刺客出自平北王府,王爷自然应该进宫助我们查明真相。”

    “就是我是嫌疑人呗,这是要软禁我?”

    这次景汐可是听明白了,自己显然又成了背锅侠。她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被怀疑上了。

    “可以这么说。”

    苏秦点头,肯定景汐的说法。

    “那为什么你们不软禁那个叫什么旗卓子的八子,他一进宫女皇就遇刺,显然他嫌疑更大!”

    景汐善意的提醒着苏秦,莫要忘了那个奇怪的男人。苏秦笑了笑,又道:

    “怎么会,陛下之所以只是受了轻伤,这还多亏了八子呢!若不是他舍命相救,后果不堪设想!”

    “舍命相救?”

    景汐一愣,对苏秦的话一个标点符号都表示不能相信。然而,苏秦却十分认真的点了点头,和景汐说起女皇遇刺之事。

    “昨日,八子同我一起入宫。拜见女皇之后,女皇和八子闲聊了几句,就让我领着八子去住处歇息。

    当夜,八子宿在了女皇寝殿……

    今天清晨,外面突然传出厮杀声,当他们出来时就是眼下的情景。

    这时有人偷袭陛下,是八子反应迅速替女皇陛下挡了一箭。女皇如今只是擦破了皮,而八子却生死未卜,还在昏迷之中。”

    “什么?别和我开玩笑。”

    景汐显然不信,可这貌似真就是事实。

第二百零八章 遇刺软禁

    景汐很久不来皇宫了,这一来显然还走不了了。她这次来没能见到女皇,不过却是见到了奉旗卓尔。

    苏秦说:

    “在调查清楚刺客的幕后指使人之前,还请平北王移步偏殿休息。”

    景汐抑制自己不要在这个时候和她起争执,毕竟在宫中自己并不能赚到什么便宜。于是,景汐就随着宫人去了偏殿。

    赶巧奉旗卓尔也被安置在女皇寝宫的偏殿,景汐一进来就被浓浓的药味熏的头晕目眩。

    一屋子太医,一群女人。叽叽喳喳的,吵个不停。这杂乱不堪忍受的环境,让景汐的头更疼了许多。她看着一屋子人,将屋里的空气弄的十分污浊。

    先不说那叫奉旗的家伙伤势如何,就是健康的人在这环境下都会变得不健康了吧!景汐实在看不过眼,走到他们所在的西房。

    苏秦也只是限制她出宫而已。其他的时候,她还是平北王。

    “你们在做什么?!”

    景汐严肃着脸,不苟言笑的站在门口。太医听到景汐的声音后,立刻返过身来行礼。

    “臣等,拜见平北王殿下。”

    “怎么回事!吵吵闹闹的!看个病,你们这还开上茶话会了!”

    景汐出言,一双美目透过层层叠嶂,终于看清了最里面躺在床上的男人。

    “回殿下,这八子他……”

    “怎么了?快说!”

    其中一位靠景汐较近的太医说道,可她欲言又止的模样让景汐看的着急。

    太医见状咬咬牙,还是将她们刚刚在这吵闹的原因说了出来。

    因为……

    “八子是漠北人,他们与我们熙凉人的身体构造有些差异。所以,我等无法对症下药……”

    构造差异?景汐一愣。这叫怎么个说法,难不成他还不是人了么?不过,太医这么说,景汐也知道有所道理。她不懂,却也不敢轻易说些什么。

    “那就不救了么?”

    景汐好笑的看着这些太医,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

    “派个人,去问女皇。毕竟,床上躺的可是她的男人。你们在这吵吵吵,也吵不出个什么结果来。还吵的我心烦!”

    景汐轻笑,说的很是随意,脸上的不耐烦任谁都能看出来。

    到底是离床的距离有些远,本该昏迷的人此刻微微睁眼转头这般大的动作都没人发现。

    景汐说完,也不作停留。解决了这帮扰她清净的人之后,她自顾自的回到了苏秦分给她的地方。奉旗卓尔所在西房的对门——东房。

    景汐被软禁起来,她自己倒没有如何如何的糟心。她很是惬意的爬上软榻,闭目养神。

    脑中浮现的却是刚刚一地死尸的画面,她不是害怕,她只是总觉得这次行刺有些蹊跷。她仔细回忆着那些尸体的样子,看上去虽然都是刀剑所伤。

    可是现在想想却有些奇怪,刚刚她就注意到了,那些刀剑所致的伤痕很整齐,整齐到方向一致,伤口的地方一致。每个伤口都是致命伤,可又觉得不像是被刀剑致命。

    景汐想着想着,隔壁安静下来,没一会儿心大的她竟然睡了过去。

    ———————————

    太医听从景汐的话,去给女皇反馈。从女皇的态度上,还是可以看出女皇很喜欢这个奉旗卓尔的。

    将奉旗卓尔那些漠北的部下,召进皇宫是不太可能的了。但是,昭和世子也是从漠北长大的。于是女皇下令,让新婚的昭和世子单独入宫医治奉旗卓尔。

    宫里的人来时,肖初墨整和谢辰良在卧室中密谈……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这话,出自肖初墨之口。光是听上去,就能想象到他此时有多么的惊讶。

    而坐在肖初墨对面的谢辰良,更是因为他突然迸射出的杀气而心凉至极。

    “你不必这么紧张,若是想将这事说出去,你我也不会有今日。我自一开始没有说,以后也不会说。”

    “阿良?我……”

    肖初墨缓和了脸色,杀气渐渐褪去。只听谢辰良接着道:

    “我知晓你母亲的事,也知晓我们那次去漠北。女皇的心思总是那么狠辣,你报仇没有错。

    我谢辰良忠君奉上,却也分得清是非对错。大势已过,就是你不下手女皇也定是命不久矣。”

    “我恨她,非常非常的恨。杀我母者,漠北也。可造成这样结果的罪魁祸首,是女皇。我等不到她自然死亡的时候,所以……”

    谢辰良点了点头,她很平淡的看着肖初墨。

    “可是,现任的女皇她和你没有恩怨。你不该……”

    谢辰良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空荡荡的下半身,她轻声叹息试图劝说肖初墨不要走上歧路。

    “阿良,谢谢你。”

    对于谢辰良的劝阻,肖初墨点头却不愿多说。这一声道谢,蕴含了太多太多他要说的话。

    “你还是决定了么?我以为……我可以改变你。我以为,你愿意嫁给我对我是有感情的。初墨,我的心,你还是不懂么?!”

    见肖初墨这番表现,谢辰良的情绪有些激动。她哀声控诉,似乎是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

    谢辰良的脸上虽然不曾有泪水流下,可她的表情苦楚的更是令人辛酸。

    “对不起,我……阿良,我这辈子注定要跟随主上。这女皇与我怎能没有恩怨呢,主上是我的恩人,我的人生里除了报仇,还有还恩啊!真的对不起,阿良。

    你可以将这些告诉给王爷,我不会怪你的。即便你不说,她也总会察觉。你是熙凉的将军,你有你的立场,我有我的任务。

    我不强求……”

    说到后面,肖初墨的声音也带着哀戚。

    谢辰良听的有些难受,她现在什么都不顾得了。她只想着将眼前的人,留下来:

    “初墨,你说你的人生里除了报仇还有还恩。你被那些恩怨左右,这又是何苦?!你的人生不该只有这些的,不应该的。你应该有爱,除了这些恩怨,你还应该有爱,有情!

    放下吧,初墨。你不想,你的主上也不能强逼着你的。你现在是昭和世子了,是我的将军夫。我虽然成了这样子,但我也能护你一世周全的!”

    肖初墨愣愣的看着眼前的女人,这个一直对自己很好的女人。

第二百零九章 决定

    肖初墨看着谢辰良的眼睛,此刻他觉得这双眼睛无比的纯净美好。那里面白衣狼狈不堪的男子,可不就是自己么。

    他看着谢辰良眼中,自己的影子。第一次与她相见,那时她还是个风光无限生机焕发的少年将军。

    她没有那些文臣的风洁傲骨,却有着坚韧不拔的铮铮铁骨。她长的也不如京城的那些贵族女子,细皮嫩肉白白净净的。但是,她健康有些黝黑的皮肤看上去很是结实。

    也正是这样的臂膀,能守卫起熙凉的江山。她的脑子里好像也没那么多勾心斗角阴谋诡计,她比那些人更加真实可爱。

    当看见她因为研制火药生死未卜时,他也一直陪在身边。那时候,他并不认为她活下来才是最好的选择。在他心里,他认为这样一生戎马的将军,为国捐躯才是所谓的修成正果。

    没了健康的身子,这对一个志在四方的大将军来说,简直就是五雷轰顶的厄运。可是,那时候景汐坚持救下了她。当又一次看着谢辰良憨厚嗤笑的模样时,他才认定景汐的决定有多么重要。

    从那以后,他就一直照顾着谢辰良。久而久之,陪在她身边成为了一种习惯。

    肖初墨知道谢辰良对自己的爱慕之心,也正是因为知道他才会去利用她。

    利用她通过风筝向自己主子传递消息,利用她的身份接近那些有异心的叛军。甚至不惜利用她的爱,来谋划这一场婚事。

    肖初墨落泪,他是个坏人。十足的坏人,看他这般样子,如何配得到她的爱。

    “初墨啊,留下来吧。别再去掺合宫里的事了,我们明日就离开这京城。寻一处消停的地方,过平凡的生活吧。

    这些再也与我们无关,你将奉旗卓尔送进宫也算还了他的恩情。我们走吧……”

    见肖初墨落泪,谢辰良心知他定是有所动摇。她忙出声相劝,希望肖初墨能够就此收手放弃原来的计划。

    正在这时候,宫里来传话的人到了。肖初墨一听奉旗卓尔受了伤,立刻心惊胆跳。他顾不上回应谢辰良的话,就匆匆和人入了宫。

    临行前,谢辰良还不忘叫住肖初墨。她开口,眼里满是希望。她知道,肖初墨的心已经被自己说动了。她对着即将离开将军府的肖初墨说道:

    “初墨,我等你回来。我们一起走……”

    闻言,肖初墨果真笑意盈盈的回过头来。这一抹笑,发自内心的愉悦与轻松。本就生的十分仙气凛然的一张脸,这会儿更是倾国倾城。

    “好。等我回来,我们一起走!”

    肖初墨脆声应到,放下了身上的担子整个人都觉得轻松起来。

    谢辰良坐在轮椅上,微笑的看着肖初墨远去的背影。当再也看不到肖初墨的身影时,她才自己转着轮椅回去。

    这一天,谢辰良都是笑意盎然的。她指挥着下人替他们收拾着细软,还有些随身需要的东西。

    准备好这一切之后,她自己进了书房提笔向女皇上书卸甲归田。同时,她还写了一封信,让人送到了平北王府。

    ————皇宫————大内—————

    景汐醒过来的时候,她看向窗外已经有宫人开始掌灯。她有些饿,准备起身去寻些吃的。

    “苏秦你给本王出来!软禁我你也得给我吃的啊!”

    景汐刚刚睡醒,虽然是睡了个下午觉可她的起床气还是很浓。她推门出来时,隔壁的屋子房门紧闭。

    景汐正好奇那些太医怎么处理这个体制特殊男人时,肚子又传来一阵阵咕噜咕噜的叫声。

    景汐不得不放弃去探究对门那男人的问题,继续出门找吃的。

    她出来的时候,没看见苏秦在这附近。地上的那些尸体也都被清理干净,皇宫里平和的好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景汐实在是饿的够呛,她差人去御膳房找吃的,叫了几个没一个宫人愿意去。

    “女皇呢?她在哪?不给我吃的,本王去见见皇姐总可以吧!”

    这是被景汐拉住的第八个宫女,之前那几个景汐让他们去找吃的,他们都说有各种各样的事拒绝。眼前这个更过分了,一看见自己就开始跑。

    饿着肚子的景汐没什么力气,可她还是努力的跑了几步将这个宫女抓住。景汐很无奈的对着她询问女皇的下落。

    那宫女也是胆小,看见这样的景汐她是真的很害怕。她扑通一声跪地,磕头嘴里还不停的说着: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

    “谁稀罕要你的命!本王饿了,想吃东西。给本王去拿东西吃,要不就领着本王去找女皇陛下。再不济,找到苏秦也行。把本王自己一个人丢在这里,算怎么回事!还不让本王出宫,气煞我也,气煞我也啊!”

    景汐对着一个小宫女,竭斯底里的咆哮着。

    “这个,这个……奴婢真的不知道陛下和苏大人在哪里。这是陛下寝宫,陛下定会回来的。至于御膳房,奴婢不敢去啊!那不是奴婢能去的地方。”

    小宫女说的可怜,但也不像说谎。景汐打量她许久,肚子里咕噜咕噜的声音又一次传来。这下子,连小宫女都听到了。

    “王爷,要不……你先吃这个填填肚子吧!”

    小宫女从怀中掏出了一个馒头来,硬邦邦的看上去不知道放了多少天了。

    景汐看着不禁皱眉,却也还是接了过来。她试着咬了一口,硬的差点儿硌掉了她的牙。她想了想,把馒头递回去。

    “带本王去找御膳房,本王自己找吃的去!他们不让本王出宫,可没说不让本王吃饭啊!”

    景汐其实并不认识去御膳房的路,她对着皇宫很多地方还都是陌生的很。小宫女接过馒头,也不怪景汐的嫌弃,又将馒头重新揣回怀中。

    她看了一眼景汐,最后点了点头决定带她去找御膳房。

    景汐跟在她身后,走的很急。她现在是非常饿了,一会儿到了御膳房她一定要大吃一顿。

    “喂!你叫什么名字啊!”

    皇宫很大,小宫女在前面领路景汐后面跟着。景汐有些无趣,便开口找话和小宫女聊着。

    “奴婢叫做兰花,是女皇寝宫里粗使宫女。”

    景汐点了点头,原来是个干粗活的,难怪穿的不如刚刚那些个宫女秀丽。

    当景汐走远后,奉旗卓尔的屋子突然亮起了灯……

第二百一十章 自由

    “你说你想恢复自由?哈哈哈,笑话!我何时限制过你的自由!”

    夜里,奉旗卓尔住的屋子里烛火惺忪,这十分中气十足的话语,可不像是出自受了重伤的人口中。

    肖初墨被宫人领进宫,他直接被带来了奉旗卓尔的屋子。太医围着他,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各自的想法。

    实际上,哪有什么所谓的构造不同。只不过是奉旗卓尔他曾练过一种独特的武功,这武功可以让他长时间闭气,且脉象如常。

    那些太医都是宫里的人,哪里见过这种江湖上的功夫。毕竟是救过女皇的人,没有呼吸却有脉搏。她们谁也不敢断定人已经死了,但没有气息又是真的。

    所以,她们这些太医便正如奉旗卓尔所料,她们便一起商量着合伙编出一个身体构造不同的说法。

    奉旗卓尔并没有打算让肖初墨进宫,他原本的计划是借此将自己的部下领进宫中来。只是没想到,只将肖初墨一个人领了进来。

    不过这也无妨,因为就在他入宫后他便重新改了自己的计划。

    肖初墨跪在地上,他一来就发现了奉旗卓尔的功夫。猜测着主子的意思,打发了那群太医。

    将那群太医打发走之后,床上的奉旗卓尔并没有直接醒过来。当隔壁房间传来动静,景汐离开时,奉旗卓尔才睁开眼,缓缓的从床上坐起。

    奉旗卓尔刚刚起身,肖初墨便跪地说自己想要离开,拥有自由过着平凡的日子。这也就发生了刚刚那一幕,精气神儿十足的奉旗卓尔面对肖初墨的话,哈哈大笑。

    对于奉旗卓尔的态度,肖初墨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于是,他便开口想确认一下,他是不是真的拥有自由。

    “主上,我可以……”

    “自然可以,但是在这之前,你要将你的琴留下。当然,还有魇胜琴谱……”

    “不,不行。我已经将琴送人了。”

    一提到那琴,肖初墨忙摇头拒绝。没想到奉旗卓尔突然严肃起来,再开口他的语气都凌厉起来。他说道:

    “送给谁了!给我要回来!否则,我就……”

    奉旗卓尔从床榻上起来,啪嗒一声事先准备好的血袋从里面掉出来。他瞥了一眼,若不是料定那些迂腐的太医,会念在他与女皇的春风一度,而不检查他的身体,他这重伤还真不好装。

    肖初墨被奉旗卓尔抓住下巴,迫使他抬头与之对视。

    “琴谱呢!也一起送出去了?!”

    “主上……”

    嘴里有些血腥的味道传来,肖初墨的下颚被奉旗卓尔捏的生疼。他早就知道奉旗卓尔惦记着他手里的琴和琴谱,不然他也不会白白庇护自己这么久。

    可那是父亲留下来的东西,他怎么会将它交给漠北人?当他知道他自己的发丝做不了琴弦的时候,他就一直为这琴找寻下一位主人。

    直到遇到了舒锦文,平北王的男人。魇胜曲配上这琴,可是极具杀伤力的。他将它交给舒锦文,也是希望他能够修得魇胜曲的全部威力,并将它们用在该用的地方。

    他和自己的父亲,都没能习得魇胜曲的真正的力量。所以,他更期望舒锦文能够品悟到。

    “说啊!送给谁了!给我去要!不去,我便自己派人去查!”

    奉旗卓尔一甩手,肖初墨便如同破布一般被甩了出去。砰地一声,肖初墨坠地嘴角沁出血迹。

    “留着你,无非就是看在你是伯荀之子罢了。世人皆知伯荀琴技高超,却不知真正厉害的是他弹的魇胜曲!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我军大营的时候,弹了魇胜曲!

    齐齐克鲁思和他那傻兄弟虽然是没什么脑子,但是他们也是为我漠北立下赫赫战功的将士。若没你的魇胜曲相助,你们根本没有点燃那个大火球的机会!更别说炸了我军大营了!”

    奉旗卓尔每说一句,就向前一步。他一步一步,慢慢逼向倒地的肖初墨。

    此时的肖初墨,眼神有些迷离。他看着朝自己走过来的男人,正是这个男人将他从漠北军营里救了出来,免去他成为**的命运。

    也是这个男人让他和其他人一样,读书写字学习漠北男人要学的武功,也让他学习熙凉男人的琴棋书画。当主子让他回到熙凉的时候,他便知道自己这一趟意味着什么。

    如今,也是这个男人把他逼上绝路。脑中突然浮现,临行前家中盼着自己回去和她远走高飞的女人。她憨厚的嗤笑,成为了他这一生中唯一的温暖。

    他不爱她,但是他却眷恋她的温度。他这辈子的爱,全数给了眼前这个即将要了结自己生命的男人。是了,他心上一直装着他的主子。

    这些年,他小心谨慎艰难隐忍着自己的爱意。他骗过了所有人,甚至都要把自己骗了。然而,他的这份感情还是被莎月发现了……

    罢了罢了,肖初墨的眼神渐渐涣散。他慢慢闭上双眼,等待死亡的到来。若有下辈子,他再也不要与这个男人相遇。若有下辈子,他一定早点遇到那个憨厚嗤笑的女子。若有下辈子……

    奉旗卓尔眯着眼,手中已经掏出了见血封喉的烈性毒药——夺命散。正准备俯下身子,处理了眼前这个没用的东西。然而,他刚一弯腰,还没来的及蹲下来。就听,门外有了动静。

    “你这个小宫女,深得本王的心思。待本王出宫,就将你要到本王身边!”

    从御膳房回来的景汐,不仅把自己吃的饱饱的,就连给她领路的小宫女兰花都被她喂的同样饱饱的。

    看着隔壁奉旗卓尔的屋子灯火通明,景汐立在门口,她考虑许久,还是决定秉承人道主义表达一下自己的关心。

    景汐礼貌的敲了敲门,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

    “八子可是醒了?身体如何?平北王景汐打扰了……”

    自称封号的时候,景汐还委实的在内心小小尴尬了一番。平北平北,平的不就是人家嘛!这事也怪女皇,给她起的封号这般的不精心。

    不过,那时候她可是以为女皇会直接杀了她的。封了个王爷,已经是捡了个大便宜,她哪里还会挑封号啊!

第二百一十一章 蹊跷

    景汐在外面敲着门,里面虽然有亮光却无人应答。景汐觉得蹊跷,便打算绕到窗户那偷偷看看里面。若是,人去了。她可不要睡在隔壁……

    没有命令,兰花也不敢私自离开。她只能跟着景汐,毕竟偷吃这事被发现,有王爷撑腰她多少还是有个安全保障的。

    “嗯……你去看看,看看隔壁在弄什么花样。若是人不行了,记得赶紧告诉我。”

    景汐瞥见兰花跟着自己,心下想来便使唤她去。而她自己,则是躲的远远的,看着她的动作。

    “啊~奴婢啊!”

    兰花指着自己,长大嘴巴。在看到景汐十分认真的点了点头之后,她认命的去趴窗子。

    兰花小步跑到门外,还没等走到窗户跟前呢,奉旗卓尔的门就被从里面打开。

    “诶?怎么是你?”

    景汐惊讶于开门人是肖初墨,而这时的肖初墨早已擦干自己嘴角的血,不露一丝伤到的痕迹。

    “王爷来看主子?请进吧。”

    肖初墨见到景汐,却没什么表情。他让景汐进来,开口和她说了说自己被领进宫的原因。

    “嗯,这身子不一样确实应该你们自己人看比较好。”

    景汐倒不以为然,她一进来就闻到了刺鼻的血腥味。她跟着肖初墨走到奉旗卓尔床边,他身上的血迹还在。腹间的一个血窟窿也在,景汐微微皱眉,随口问道:

    “怎么不给他包扎?都不止血的么?”

    景汐暗叹,伤成这样子都能活,他们这身子构造和正常人还真不同。

    “正要包呢,就听王爷敲门了。主子身体素质极佳,这伤口没什么……休息些日子就好了。”

    “啊?!”

    景汐吃惊于肖初墨的话,她想着上前一步仔细查看一番却被肖初墨拦了下来。

    “王爷,男女授受不亲啊!何况,主子还和陛下……”

    景汐刚想说我不介意,猛然想起这里是女尊熙凉,她便把刚刚想要说的话吞了回去。

    “谢谢王爷关心,主子没什么大碍的。这里血腥气十足,王爷还是少来的好。”

    肖初墨都下了逐客令,景汐哪里还会再继续待下去。对这叫什么卓尔的,她原本也不是真的担心。不过是觉得不过来看看不太好,这来都来了借此离去正和她的意。

    送走了景汐,奉旗卓尔又从床榻上起来。肖初墨走近,正准备扶一扶他,没想到奉旗卓尔一个耳光扇过,打得他猝不及防。

    “你是故意的是不是!还身体素质极佳,休息些日子就好!这么个大刀口,你试试休息些日子能不能好!还无大碍!你是不是生怕她看不出来我没受伤!”

    肖初墨被打,一下子跪在了奉旗卓尔跟前。

    “冤枉啊主上,我只是想让她快些走……王爷热心,若说的严重,她定然会留下帮您如何如何,才肯走。”

    肖初墨刚刚说话的时候是真的没想这么多,不过他刚刚倒是趁着谁都不曾注意间,将自己金链子塞进了景汐的衣袖里。也不知,她能不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热心?我怎么没看出那什么王爷热心呢!那些太医治不了我的时候,我可是亲耳听到她把那帮人叫走狠狠骂了一顿。

    原因只是因为她嫌烦,对于我的伤,你以为我看不出她假惺惺做样子的关心么!别以为我不懂你的那些小心思,她现在也是自身难保,救不了你的!”

    肖初墨跪在地上,头低的很低。奉旗卓尔打了他一个耳光后,也没再对他做什么事伤害他。奉旗卓尔只说,刚刚他和景汐见了面,不好再动手,就暂时饶了他一条小命。

    闻言,肖初墨自然叩首谢恩。于是他便留了下来,帮奉旗卓尔处理着假伤口。

    ————————————

    回到自己房间的景汐,让兰花去打水洗脸。兰花本来是还有其他事要做的,但是景汐坚持让她留下,她也不敢违抗景汐的意思。

    景汐洗了脸,就开始脱衣服准备睡觉。然而这外衣刚刚脱下,就听“叮”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

    景汐弯腰去找,却见随衣服离身的还有一条十分眼熟的金链子。

    这不是肖初墨的东西么?景汐捡起来皱眉。她正打算给肖初墨送回去,可还没迈出房门就意识到了问题。

    那个叫什么卓尔的男人,有问题。那么大一个伤口无人包扎不说,就是刚刚肖初墨的眼神都有些和往常不一样。再看,他偷偷塞给自己的链子,显然就是想和自己说什么。

    “不好,有危险。”

    原本可以没心没肺,脱衣裳安睡的景汐这下子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她再也没了困意,全身紧绷时刻注意着周遭的一丝风吹草动。

    “王爷可是需要人守夜?奴婢这就去门外看着。”

    兰花以为景汐是习惯了入睡时门外有人伺候,她都这么久没回去做事,若是现在回去少不了一顿打骂。还不如讨好眼前这位王爷,让她不要后悔带自己走的想法。

    虽然兰花也知道景汐之所以在这,是因为被女皇软禁起来。但毕竟这是逃避被打死的唯一办法,兰花叹气感叹自己命苦。

    “不必,你回来屋里歇着就好。”

    景汐也知道兰花的处境,所以她也不打算叫兰花回去。她现在出不去,显然这么个小宫女也出不去。

    景汐现在只盼着女皇早点回来,或者说她们赶紧查明真相,放自己出去。这个时候的景汐一点也不担心,女皇会和苏秦连手将这件事嫁祸给自己。

    毕竟,当时苏秦也在场。她也见到了那个和二皇女景琰长的一摸一样的女人,奉旗卓尔将这样的一个女子带来熙凉,他的目的显而易见。苏秦对自己一直不是很友好,但是她对女皇却是真的很忠心。

    她不可能允许有威胁女皇帝位的存在,所以她自然不会偏袒谁,或者故意嫁祸于人。而且,那景瑜自从南阳逃掉之后不见踪迹。

    这般野心勃勃的人,显然女皇她们也不会偏袒。至于刺伤女皇的人,有嫌疑的人可并不多。

    景汐她自己,则是这里面看上去和女皇最亲近的一个。所以景汐的惬意,不担心是有道理的。

    然而,令景汐没想到的是,这女皇整整一夜并没有回来。她想说的话,也传达不出去,这可真是急煞了她。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37932/ 第一时间欣赏皇夫我来自现代最新章节! 作者:小兔吃螃蟹所写的《皇夫我来自现代》为转载作品,皇夫我来自现代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皇夫我来自现代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皇夫我来自现代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皇夫我来自现代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皇夫我来自现代介绍:
被亲人陷害至死,穿越重生来到女尊国。
重活一次的她,本想珍爱生命远离尘世喧嚣。可是,身为皇家的女儿便注定不能独善其身。
只想好好活着的她,被迫步步为营加入宫斗。在斗来斗去之间,她发现太多东西都是迷雾重重。
比如她的身世,比如传说中战无不胜的军队,比如女皇登基的阴谋,比如可以随意换脸的易容术,比如那无所不知的上星楼……
然而最可怕的是,连穿越时空都源自一场交易。
没有亲朋好友,没有挚爱相伴。看单枪匹马的穿越女,如何坐上女皇宝座,收获完美爱情。
前期女主初来乍到,性格软弱。熟知女尊套路后,女主开始谋划反击。男主女尊本土,贤良淑德前弱后强
一对一男生子女也生子皇夫我来自现代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皇夫我来自现代,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皇夫我来自现代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