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光是我,别怕。”白鸣缓缓靠近韶光,发现她在颤抖。
极力隐忍着什么,嘴唇都咬破了。
她看到了什么?
“滚开呀……不要靠近我!”韶光眼中漆黑一片没有焦距,扑打着想要靠近她的人。
“为什么不能靠近你呀?告诉我好不好?”白鸣声音是从未有过轻柔,仿佛是怕吓到了她。
白鸣看着她没有焦距的眸子中带着恐惧,她在怕什么?
“不要……靠近我会死的……”韶光呢喃着,咬着唇瓣。
口腔中是浓浓的血腥味,她不想任何人再死了,不想。
“那好我不靠近,让王医帮你医治好吗?”白鸣耐心的哄着,挥手示意王医上前。
“医治?不……我不要!”
“谁也不能过来!这是浅梦留给我唯一的东西了,唯一的!”
韶光随手将床榻上的金丝玉睡枕砸向上前的人。
“好……好不医治,你别激动。”白鸣连忙让他们都退下。
王医们从没有见过这样的病人,都没清醒还这样暴躁。
“浅梦……浅梦不要丢下欢喜呀……”
“欢喜不怕疼,你回来好不好……”
“欢喜一定乖听你的话……”
“可是……可是你再也回不来了……”
“对不起……对不起……浅梦……”韶光声音含糊不清。
抱紧了自己的双腿蜷缩在一角,哭泣着。
那么伤心……
“韶光……”白鸣看着他,原来她也回哭泣会恐惧。心不觉间很疼,她不是一直都是强大的存在吗?为何会这样?
“王上。”齐园提醒着白鸣。
“你们都下去吧。”白鸣开口顿一下又开口。
“等等去找有司让他与王医一起去藏书阁。”白鸣接下随身的紫凤玉佩递给齐园,示意他赶快去寻有司。
“诺。”齐园低头接过,似乎感觉到白鸣指尖的微颤。
心里默默叹息一声,他以为白鸣一直都是无情的王。
对待王后那样近乎完美的女子都没有动真心,今天恐怕是……
云端之上劲风吹着,垂鼓两人宽大的衣摆。
“神主?”司命低垂眼帘,她看不懂神主眼中的情绪也不敢猜测。
“司命你是否觉得我对她的处罚太重了?”神主未回头依旧看着云端下,看到她的哭泣她的颤抖……
“司命觉得不重,这是她自己求的。”司命抬眸一片平静,仿佛下面受苦的人并不是与她相伴了几十万年的人。
“哦,原来是这样呀。”神主若有所思地点头收回视线,转身望向司命。
向她伸出了手,司命颔首从袖中取出一只朱红色的毛笔。
笔身呈现暗红色盘绕着嵌着黑色的流光,笔尖一抹艳丽的红色缓缓滴落在神主的手心。
“没想到一株锯齿草竟有这样热烈的灵魂。”神主嘴角上扬,果然他没有看错。
“如何处置?”司命拱手一礼,她还以为瞒过神主能留下他的魂魄,没想到是自己自作聪明了。
“你不是心中已有了打算吗?照做就是。”神主将那抹艳丽的红色捏下指尖,细细地看着。
仿佛还能看到一株幼芽在里面绽放,指尖一抹金色射入其中。
幼芽渡上金色的脉络,一深一浅地与血色呼应。
“是,司命领命。”司命袖中的手不觉除了冷汗,看着那抹艳丽的红色重新回到她的笔尖。
“我知道她怨我,甚至恨我。这是我所选择的,所以不要告诉她。”神主挥袖伫立在云端看着下面的场景,眉头不觉紧皱着。
“是。”司命退下,松了一口气。
神主的做法太过奇怪,反而让她不安。
夜总是黑色的,仿佛能包容一切同样吞噬一切。
夜总让一些人入梦安睡,总让一些人无法安眠蠢蠢欲动。
属于王的寝宫内除了散发着淡淡荧光的皎月珠外只剩下浅浅的呼吸声,静谧而又美好。
一个娇小的身影出现的大殿内,脚步无声。
呼吸放的很轻很轻眼镜盯着床榻上熟睡的人。手中闪过一抹亮色,向那人靠近。
低头看了眼手腕上冰色手镯,果然母后说的没有错。
这个镯子不但可以隐藏她的气息还能起到隐身的效果。
走到床榻前看着那女子,果然的个妖女。不但迷惑了先生连她的父王都被迷惑了。
郑重地举起手中的匕首,心跳的飞快她连只鸡都没杀过如今杀人她……
不对她和母后口中的妖女一样会给父王先生带来灾难,她会蛊惑他们做坏事。
就像那个浅梦蛊惑母后的王兄一样会杀掉很多无辜的人,所以她不是人自己也没有做错。
将匕首狠狠刺向韶光的胸口,只听一声争鸣。
不知从哪飞出一个兽骨针将她手中的匕首打偏。
“是你?可恶!”白冰舞面带怒色看着从暗处走出的人。
“没想到还真让那家伙说对了,只是没想到是你。”古羽一身利落的装扮,没了繁复的裙子长发高束英姿飒爽。
“她是妖女,识相的给我闪开!”白冰舞威胁着,这里可是朱凤国她的地盘。
“妖女不妖女我不知道,不过你是否该给你父王一个解释?”古羽浅笑退至一侧。
大殿的门被打开,一行人从外走了进来。
“父王?”白冰舞看到来人不安地后退,怎么回事父王不是留宿在母后那里了吗?
“混账东西给孤跪下!”白鸣挥袖,不怒自威。
白冰舞咬着唇不甘心地走了过去跪下,仰着头她不解。
“王上要是没什么事我们就先退下了哈。”忧昙打着哈欠泪花都出来了,动手那么慢让他都睡着了。
“这次多谢王爷提醒,才没让小女犯下大错。”白鸣面色缓和了些,眸中一片冰冷让白冰舞吓得不敢抬头。
是呀她怎么忘了,自己虽是父王最宠爱的公主但是那是有前提的。前提是她足够知趣懂进退。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我家那位也愁。”忧昙表示理解,挥手让古羽过去。
“王叔我们还不能走,雪女的事还未解决。”古羽走了过去,床榻的的人起身。
脸上的雾化过后是一张带着伤疤的脸——雪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