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你在上面吗?”区眸色抬头望着树上,树枝叶繁茂看不清上面。
许久听见一轻微的叹息声,一浑身被墨袍所包裹的人从树上跃下。
“你怎么来了?”嘶哑的声音传来,让女孩微微皱眉。
“是公子让我把这个交给你。”区眸色将一古朴木盒递给男子。
男子伸出有些稿枯的手,接过打开。
里面是还差一个步骤就完全解开的玉质九连环,兜帽遮住他的容颜亦看不出他的神色。
在他拿起的时候九连环纷纷掉落,原来它早就碎掉了。
“他决定了?”男子合上盒子,眸中闪过一抹暗色。
“是的,他说他等的太久了,望师父体谅。”区眸色微微低头一礼,她并不知道雪熙与师父之间的哑谜。
而自己也不过是雪熙救下的人,那时自己大概有五岁,而他才六岁吧……
感觉很冷,四周都是黑的。
有一个声音一直催促着她快跑,不然她就会死。
快跑呦,不然会死的……
哈哈……快跑,快跑!
她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跑,为何会出现在这冰天雪地里。为什么?她好累可以休息一下吗?
稚嫩的身体被冻的僵硬,面对扑来的白巨狼她惊恐地大叫。可是没有人来救她,她慌乱地逃窜。最终她利用它的轻敌用断冰刺伤它的一只眼。可终究力量太过悬殊,等待她的是张着血盆大口的饿狼。
忽然她听到一声野兽的嘶吼接着是滚烫的血喷撒在她脸上的感觉,她清楚地记得腥臭充满她的鼻腔。
她看到一个手持墨色匕首的男孩,他一身的银色华服被狼血所沾染犹如一朵艳丽的海棠花。脖颈间带着赤金的项圈,一双黝黑的眸中透着不符合年龄的冰冷。
她忽然想起来了,她叫区眸色一名刚入伍三个月的女兵。而年面前的一切告诉她这不是她所熟悉的世界。
“还活着吗?”曦劫收回墨色匕首,看着发呆的人。
“还……活着……”区眸色打了个冷战,直觉告诉她这个孩子绝不简单。
她想他们的初见并不美好,而雪熙和师父离魂的关系很微妙。
像是师徒可又不像,更像是纯粹的利用关系。
“你在想什么?”离魂看着走神的女孩。
“我感觉对师父很熟悉,仿佛很久之前就见过。师父你为什么会收我为徒?”区眸色笑着,带着少女特有的娇俏。她不傻,自己说到底不过是公子身边一侍女般的存在。
“因为你的天赋,你有很强的可塑性。五中修行元素你都可以修行,而且你很好学不对吗?”离魂微微点头,似乎早就料到她会有这样的疑问。
“师父我想知道公子在等什么?”区眸色没有被看穿的尴尬,依旧笑着。
“很快就知道了。”离魂转身消失在原地,只留下显得有些落寞的女孩。
区眸色嘴角微沉,转动着手腕上雕饰着菱形图案的美人镯。
雪梨林里一身着雪白里衣衣公子披散着墨发脖颈间赤金项圈,在一棵梨树下挖着。
不一会儿就挖出一陶土罐,还沾染着泥土。
“熙儿在做什么呢?”不知从哪里走出的人,来到他的身后。
“这么晚了,你怎么过来了?”曦劫没有回头。
“母后最近失眠,你要不要去见见母后?”雪翼小心替他剥掉发间的花瓣。
“我又不是王医不会治病。”曦劫将酒坛放置一边,带着这个年龄特有的疑惑和天真。
“熙儿你知道母后想念你,去见见她好吗?”雪翼知道雪熙根本就是讨厌母后,不然也不会搬来和姑姑住在这里。
许久不见雪熙搭话就知道他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听说你要去沧澜?”雪翼微微皱眉,也很无奈。
“嗯,怎么说有司也是我三跪九拜的师。他大婚我哪有不去祝贺的道理。哥哥说对吗?”曦劫嘴角挂着天真的笑。
“你……”雪翼心里微惊,雪熙昏迷全愈后就忘记了一些事情,已经过了三年难道如今他又想起来了吗?
“是姑姑告诉我的,她说的不对吗?”曦劫反问雪熙。
“对,怎么不对。姑姑也会一起吗?”让雪熙松了口气,不记得就好。
“应该会吧,我不清楚。”曦劫说着。
(其实他一切都记得,雪女告诉他。如果不假装失忆就可能会真的会抹去记忆。
季雪国王室的秘术不少,其中就有抹除记忆的秘术。只是风险太大……)
蓝天白云下,一抹瞩目的红色御马而行紧追着另外一青袍男子。
青袍男子骑着一匹黑色马在奋力前行想要摆脱身后人。
“驾……驾驾……”马皮鞭的脆响一声催着一声。
“哎呦不错,羽儿教的不错嘛。”红衣男子的长鞭抽打着空气,心情似乎不错。
青袍男子清俊的脸上带着戒备,策马在草原上奔腾。
“我说你就这么讨厌本王吗?”红衣人甩鞭,长达两米的鞭子卷住了前面人的腰身。
用力一拉,青袍男子被猛然拉下马。身下的马依旧奔腾向前。狼狈地跌到地上。
红衣人勒马看了地上狼狈的人一眼,突然紧夹马腹,马迈开蹄子再次奔腾。
“怎么就这点本事?这可不是你的手腕?”红衣人嘴角带着淡淡的嘲讽,拖着他飞奔。
“王爷留情呀……”一旁的侍卫敢紧求情,若是驸马出了事他们就等死吧。
“闭嘴,退下!”青袍人有司喝退了侍卫,努力在马飞奔中站起来。
“诺。”侍卫领命退下,有眼色的已经去请公主了。
“可记得当初本王警告过你什么?”忧昙眸中带着怒意,当真以为自己不知道他的小动作吗?
“记得……有司一直……记得……”有司费力站起跟上马的速度。
“好一个记得,这就是你给本王的交代?”忧昙突然松了缰绳飞身跃下马,给了有司一马鞭。
有司吃痛闷呼,反身跃起借力脱离了马鞭的范围。
捂着手臂脸色惨白,看着依旧笑的风轻云淡的红衣人。手臂火辣辣地疼,深可见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