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他,不是他……为何会有他的气息?”
“他在哪?!”
“我的织在哪?”
梦舞……不应该说是白梦织,这具身体已经被封印在鲛人眸中的白梦织完全掌控。
“你到底是谁?”眸色嗅到血腥味,心神有些不宁。
不能再和她纠缠下去了,体内的织已经开始躁动不安了。
“我?我是谁……我是谁?我是白梦织呀,死去朱凤国的女君……”白梦织松开了眸色,有些恍惚地看着自己的双手。
一瞬间冷意爬上眸色的脊背,那个几百年前的人……和她来自同一个世界的人。
她要不要告诉对方,织寄生在自己身上。
“告诉我织在哪?我好想他……”白梦织眸中带着恳求,她知道眼前的少女一定知道织在哪。
“如果我告诉你织在哪,你准备怎么做?毕竟你连身体都没有。”眸色见她逐渐平息了下来,冷静地发问。
“她与我签订了契约,我赐予她强大的力量尊贵的身份,这具身体早晚都是我的。”白梦织抚摸着自己的脸颊,交换都是等价的。
她一直在等,等织的出现等合适的身体……白冰舞是她寄居最适合掌控的身体。
“那白冰舞知道付出的代价么?”眸色神色复杂,后退了一步。
若白冰舞知道,那时她贪念活该付出的代价。若她不知道,那白梦织就是夺舍。
白梦织能夺舍白冰舞,织是不是一开始就想夺取自己的身体。
突然想到织的失控,他是想夺取当时沉睡阿欢的身体么?
“她不必知道。”白梦织看到她眸中的猜疑,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无声中地上呈现诡异的暗红色图腾,图腾上的火焰将眸色包围。
眸色周边凝结出的冰霜在火焰的炙烤下化成雾气,雾气中彼此看不清两人脸上的表情。
夜色下坐落在屋脊上的人,看着下面正上演的好戏。
“我们也有契约,我为主他为仆……你敢伤我?”眸色在火焰中明灭中神色凝重。
语落炙热的火焰瞬间熄灭,仿佛从未出现过。
而眸色被烧焦的裙摆散发出糊味,有些强鼻。
听到由远及近的脚步声,白梦织嘴角下沉。
“倒是小瞧了你,不过许久没人让孤这么开心过了。不管你是否同意,你都是孤的人了。再见,小甜心。”白梦织向后退去,一点点消失在夜色中。
一声小甜心让眸色起了鸡皮疙瘩,可以确信她不会轻易放过自己。
“你还好吧?”赶来的雪熙看到她无恙放心了许多。
他接到哥哥的暗示,眸色被朱凤国的女君纠缠就急忙赶了过来。
“不守着你的阿欢,怎么还有空管我的死活。”眸色嘲讽一笑,拍了拍被烧焦的裙摆。
“没事就好。”雪熙知道眸色在生自己的气,多说多错。
“你母后将我卖给朱凤国的女君了,卖了个不错的价钱——三座适宜耕种的城池……就是公主恐怕也卖不了这个价钱吧。”眸色转身冰冷的声音落在夜色里,竟有一丝悲凉。
原来不知不觉间黎明已经到来,眸色抱紧了自己竟然有些冷了。
在这个冰天雪地里长大的自己,不早就习惯了这冰冷了么……
“不要想太多,我依旧会保护你的。”雪熙将自己的外袍披在眸色的身上,语气平静。
嗅着熟悉的气息眸色收敛了眸中的脆弱,依旧会保护自己么?
这边有司落坐在沉睡人的榻前,悄无声息。
看到她裹紧了薄被,看到她紧皱的眉一点点舒展,看到她的脸颊一点点变得红润。
随着阳光的到来,守护的很悄声退下了就如同他悄无声息地出现一般。
房门被轻声推开,走进来的是一位宫人端着一盆热水。
“还好没有起热。”小慧轻轻地试着她额头的温度。
用温水擦拭她的脸颊掌心,突然发现窗户没关起身去关上窗户,暗怪自己的粗心大意。
回到湾流宫的有司刚坐下就察觉到熟悉的气息,他应该等自己许久了吧。
“你身上有她的气息。”低沉的声音传来,一人从暗处现身。
“平静地活着不好么?”有司勾唇,无声一笑。
似乎有些无奈,又似乎很难过。
“你在打什么主意?”忧昙眉头一皱,他暗中跟随有司很久了。
却有些摸不准他想做什么,既然知道韶光在季雪的国王宫里但没什么大动作。
“知道离魂么?我,我们不过是他指尖的一枚棋子。棋子的命运就是被摆布,获得自由的那天也就被抛弃了。”有司看淡了许多,仿佛知道无论怎么做结局都不会更改。
仿佛已经看到过他反抗算计过后的下场,心中有一个声音告诉他等待只需,等待。
“离魂……”忧昙呢喃,离魂他自然是听说过的。飘渺如鬼魅的博学尊者,他要做什么?
颠覆这片大陆么?
“不要妄图做什么,静静地等待就行。不然结果可能比现象中的更糟糕,她现在很幸福不是么?”有司敛下的眸子,透着一丝深沉。
“等待什么?”忧昙反问,心中有了不详的预感。
“你我都知道她不属于这方世界,来这里也不过是为了寻找一个人。人找到了,她也就离开了。”有司言尽于此,相信他比自己更了解她。
忧昙沉默了,他们之间从来都不远不近……他知道她一直在寻找什么东西,直到看到她身边的孩童。
哦,原来她一直在寻找的人是个男孩。他观察过韶光看曦劫的眼神,充满了爱怜有时会闪过一丝冰冷的悲痛。
她是神么?在人间寻找失散的挚爱,然而就像故事中的人物一样,相遇相知注定不能相守?
所以他们二人一在一起就发生各种事情,迫使他们不得不再次分离……
有司察觉到忧昙眸中的火眸中的光一点点熄灭了,不由得暗中叹息。
“回去吧,沧澜需要一位贤名的国君。而我不过是个精于算计的小人,况且我还有些事要做。”有司拍了拍忧昙的肩膀,他只不过是个渺小的人,脆弱如浮萍只想这么安静地守护着。
守护着他的光,他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