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当天夜里,有很多人在忙。
“第一轮回笼……”股市的报幕器,显示着此轮的情况。
“你看看……”戴眼镜的大公司专员,和身旁的经济界常胜将军,低声交谈着:“看来行情有变啊……”“啧啧啧……”大厅内不少人,对着枯燥的数字感叹,市场,还真是不可预测的东西。
忙的不止预测行情的经济专家,杀人的军人和救人的医生,同样在不可开交。
“叮……”
一声细响,正值下班送饭的时间,挤来挤去的走廊上,谁也没听见声响。
“呃……”坚守在门口的守卫甲,一拍脖子,一道黑影已是没进皮肉。
“咚!”身体不受控制,向后倒在病房的门上。
“战争要是没有好处,哪谁还……怎么了?”
躺在病床的老大爷第一个察觉异常,指着倒在门上的身影,连忙吩咐:“快出去看看!”
屋内的警卫也看见了毛玻璃上的黑影,立刻冲到门后。
“我的单子哪……”“哎呦别哭了!”一打开门,走廊上人来人往的吵闹声音,一拥而上。
“怎么了?”手上一晃同伴,守卫甲的身体却是一软,就倒在了怀里。
“唉……?!”守卫乙诧异地发现,自己接过的不是活人,而是一具变凉的尸体。“可能是敌人!”扭头回了一句,抬脚就要追。只留下病房里的老人:“别追……”
“让让!让让!”不停地有人推搡着。“别挤了!投胎哪?”
“让我过去!”守卫卷进人流中,被挤推着带远。大人小孩混成一团,哪里能找到行凶的人。
“起开!”守卫眼见自己离病房越来越远,情急之下语气着急了起来。“闪开闪开!”
一名来送饭的亲属,被推得向后仰去。“哎哎哎!”三四个同样是来探病的,被带得人仰马翻。
脾气暴躁的青年,被踩了一脚。气愤地伸出巴掌,就要揪住守卫的衣领,嘴上骂道:“你XXX长没长眼……”
青年眼前一花,分明看见了守卫掏出一把手枪。乌黑的枪身,一转之间,就落在守卫结满老茧的手中。
没理会找上来的青年,守卫急匆匆地拨开人群。他分明看见一个人影,走进了病房。
是护士?这个时候,不太可能。守卫乙被人踩了好几脚,好不容易推搡着,挤到了病房前。
“我没事,他去追人了……”“嗯?”
站在门口的守卫乙一愣,守卫甲完好如初地站在病床前,同病人交谈。几人俱是一愣,“这怎么回事……?”不可能啊,刚刚我明明试了他的脉搏啊?难道,我试错了?
“守卫甲”率先反应过来,拔枪。“他是……!”脑后被人重击,才反应过来的守卫乙,不省人事。
“哐!”迷蒙中的攻太狼,吃惊地抬头,他是真的被吓了一跳。
迷门吱呀地一声甩在墙上,一人冲了进来。
面罩底下传来轻声的询问:“雨声?”攻太狼眼中吃惊之色更浓。“你是怎么知道……咳咳咳!”激动之余咳嗽了一下:“我的笔名的?”
神秘人显然没准备回答,而是匆忙地说:“以后再说!躲一点!”手枪瞄准拷在攻太狼腕上的手铐。
“蹬!”手铐应声而断,攻太狼硬撑着虚弱的身体,跟着神秘人逃出了密室。
就在攻太狼准备离开病房时,神秘人却背起了昏在外面的三名病人。
“搭把手!”“你这是?”神秘人还是没有解释:“走!到了安全的地方再说!”
两人扶着三个病号服,着实有些引人注目。但是没有人阻拦,除了有个护士叮嘱了一句小心。
从住院部到停车场,一路上顺风顺水。来营救的神秘人,一把扔进车内身上的两人。攻太狼也把先前和守卫闲聊的病号,搀进了车里。
“突突突!”油门显然一直开着,神秘人做足了准备,“后座有衣物,给他们套上。”档一挂,脚踩离合风驰电掣,趁着救护车驶入的空隙,冲出了医院。看门的老头破口大骂不要命。
汇入密集的车流,头也不回地扔过来一把钳子。“左数第二颗。”“嘎嘣!”攻太狼忍痛拔下牙齿,一枚微型正附着上面。“嘶,你到底是谁。能不能让我看看你的脸?”
神秘人冷冷地道:“通勤处的人,一小时之内就会到了,我们还没安全哪。”
对着闻讯赶来的医院院长,灰斩钉截铁地道:“你们不用管了,任何人都不要动这里的所有东西,否则后果严重!”
医院院长连忙称是,自家的大楼,有一处密室,任谁都知道事情不简单。
“把人拉去鉴定,封锁交通。”“是!”通勤处的手下应是。
“回来!不封了,你们两个去交通局,拿第一手实时情况。”灰对着通讯器命令:“其他人,堵上去!”
身形一闪,一道灰影很快冲下楼。楼梯上去调监控的手下来报:“找到了,他们往东边走成化大道,去群仙桥了!”“很好,追!”
此时守在医院各个出口的特工,悄悄地消失在普通人眼里,但是大部分人,甚至没察觉自己身后的轿车里,坐的是手段毒辣的特务。如果知道,再给几个胆子,也不敢别车。
没有电影里的生死时速,没有警匪片的惊天动地,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临时加设的哨卡,路面检查站,都收到了假消息:“某局长被人追尾,现追查肇事车辆,有重谢。”
“呵,动作还挺快,这才十几分钟,有长进。”
攻太狼听着似是夸赞,似是嘲讽的话,不由地看向车前的情况。
“前面的车辆,靠边停车!”大喇叭喊道,神秘人照做了。
虽然是处在生死逃亡的压迫下,交警的方言还是让人忍俊不禁。
先是绕着车转了转,额外留个心眼,交警心想:五个人,看这样子慌里慌张的,不会就是吧?先看看再说。
“你好。”有模有样地敬礼,交警低下头颅,看着坐在驾驶室的神秘人。
“证件看一下。”“……”神秘人一言不发,拿出来了驾驶证。
接过证件,交警在车内随意扫视的视线,猛地看见坐在副驾驶上,穿着一身外衣的大爷,黑色的外套,隐约露出一点蓝白相间的条纹病服。
“这是刚从医院回来?”“哦,是。”攻太狼见神秘人没开口,主动回答道:“这不是大叔出院,正好老兄弟几个来看看。”
交警错愕地看着攻太狼,一脸苍白身弱的模样,他怀疑攻太狼才是病号。“小伙子,我看你更像是病人,这几个老哥哥更像是来看你的呀。”攻太狼咧嘴一笑,简直比哭还难看:“别提了,我有血液病。”
这人眉毛,怎么这么凶啊,看着眼神,也不像好人。再斜眼看看车前的人,半张脸遮在黑色的面罩后,神神秘秘的。交警心中一怵,正常人谁会这么样开车?
“好好好,你歇着吧。”攻太狼看着交警眼里的怀疑之色更浓,放在靠背后的手,不禁捏起了一把汗。“我跟司机说说话。师傅,来吹酒精仪。”交警突然把头转向了前座。
攻太狼一惊,自交警查车以后,救自己的神秘人不知因为什么,自始至终一言不发。瞄了一眼红绿灯上的监控探头,他肯定有什么阻碍,不能开口。
攻太狼:“啊,他是……”“怎么了?”
交警一个踉跄,手里的仪器险些掉了。“这……?女司机?”声音温婉大方,与交警想象凶神恶煞完全不同。
司机扯下面罩。一头潇洒的短发,整整齐齐地散在脑后,绑起来的一束头发,斜搭在一旁,彰显着个性,精致的脸,虽说不比出尘的仙子,澄澈的双瞳,却有如繁星倒映清泉,眉眼虽然有些乌青,但仍旧遮不住主人的精明。
见交警手里拿着酒精检测仪,张开嘴唇,就咬向软管。有意摆脱纠缠,动作故意改变了微妙些。
荟太狼?荟太狼?荟太狼?!怎么会是她?!攻太狼在心里问了三遍,没有轻易相信,军人出身,是不会轻信眼前所见所闻。攻太狼眼睛微眯。
车外的交警却是一颤。天哪,有谁吹气像是大家闺秀漱口?含住软管,动作简直不要太轻柔,不由得交警胡思乱想。
荟太狼一瞪眼,描过的眼角一张,威仪满满地:“好了吧?”
“没问题了,没问题了。”交警忙不迭地点头。
扬长而去。
知道我的笔名叫雨声的,最多不过四人,可能知道的另算。如果她救了我,那么可以排除几个人,但……攻太狼越想越觉得眼前不是荟太狼本人。
“好了,别装了,你不是她。”
“拿来。”神秘人果然不再用荟太狼的声音,而是举起右手,问攻太狼要东西。
“……”攻太狼:“这么快吗?你就……”
“我现在捏着你的命,大师长。”
“好吧。”攻太狼,掀起身上的病服,一把抓向背后。
“诺,拿着。”神秘人接过攻太狼从身上拔下的仪器,手指一挑,打开了车灯。外面已经很黑了。
一个超前的仪器,绝不可能出现在大众视野内的东西。闪太狼身上,有一个同款的。
“现在可以告诉你是谁了吧。”
神秘人轻笑一声:“我读过你的进步文章,写的不错。”
攻太狼:“……”不对!知道我在报刊投稿的,绝对不可能单独来救我。
心中升起一丝不详的预感,神秘人果然说道:“你不是猜到了吗?大胆地说出来。”
“谁派你来的?”
方向盘一打,神秘人:“去了你就知道了。”
……
“往哪走了?”“XXX路XX号。”
灰这次打算直接上。
重要信息:人数。
第四十三章 卢兴机场
中原决战,惨败的羊军不仅损兵折将,大量的战略要地,诸如机场,港口,火车,公路,瞭望塔等,也被狼军占领。占据战略地位大半的机场,自然是重中之重,狼军额外重视的要点。
自去年以来,狼军就在积极地维修和重建因战火受损的各大机场,港口,以期望重新投入到对羊军的作战中。
卢兴机场,就是其中之一。不过与其它地方不同,卢兴市,距离前线,有点太过靠近了,甚至偶尔能看见羊军的轰炸机,绕行此地。
作为内陆机场的牵头点,卢兴机场和其它大大小小的交通枢纽,构成了覆盖面极广的网。借助它,狼军能节省不少时间投放兵力。半月前,它还在羊军手中。
三班,负责东南角的警戒和日常维护。
刚刚从直升机下来,空降来的宣太狼,此刻还在迷茫中。
三小时前,宣太狼刚刚躲开了成群的狗仔,粉丝,还躺在温暖的被窝中,揉着疲惫的双腿。苛责要求的经纪人,有时过分离谱。
三班的班长,此时也是没搞清楚情况。班里的螺丝在之前的机场争夺中,被羊兵的偷袭打死了,向上级要人,上级却给了眼前细皮嫩肉的宣太狼,只留下了一句:“他是你的了!”
殊不知有多少的怀春少女,对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梦寐以求了许久。
走在基本铺平的道路上,顶着军营内的大风。两人担着保温罐,一步步挪到了棚屋中,班里的其它四个人,正等着他们俩拿来饭菜。
屋内的人显然不知道宣太狼的到来,正在闲聊着:“可算累死我了。”“尼玛的!有工程仪,你累个……”一股风吹进棚内,简单搭建的棚屋,轻轻摇晃起来。
四个人连忙站起身,班长严肃的脸,出现在晃动的灯光下。
“介绍下,这位是新成员,宣太狼。你们看个脸熟,我去给他找个睡袋。”说罢,班长又走出了棚屋,在隔壁堆满了杂物的房间,翻找着。
四人皆是一愣,旋即回过神。
“叫我锤就行。”大手满是老茧,最年长的副班长,第一个伸出手。
“钳。”“螺丝刀,班长叫水准仪。”有新成员加入,其他人显得有些拘谨,只是对着宣太狼点点头。
宣太狼分别记住了奇怪的代号,牢牢地记在心中。两年前兵检,差点进了坦克营,规矩,他还依稀记得。
第四人却是径直走到宣太狼脸前,摇摇晃晃的样子,不像是军人。
“呃……我能给你起个代号吗?刚刚想到的。”“好啊。”宣太狼松开手,说道。
“我叫刷子,你看化妆品怎么样?哈哈哈!”刷子说完捧腹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啊哈!”
其他人嘴一咧,这个玩笑显然不好笑。副班长拉过宣太狼,低声:“别理他,心理有问题。”
宣太狼脸上只能笑笑。他当然知道刷子指的是什么。
“老锤,你说什么呢?”刷子耳尖地听见了,冷笑:“谁有毛病,你自己不清楚?”
螺丝刀连忙捂向他的嘴。
“起开!”一巴掌甩开螺丝刀的手,刷子自己一个人抄起盒饭,独自走到角落。
脸皮一抖,副班长没跟他计较。手上拿过一盒饭菜,转头递给宣太狼,笑着道:“也就平时没事的时候不着调,一有战斗,刷子是我们班,第二能打的。”“切。”角落里传来一声不屑。
“啊,是吗,那真是……厉害啊。”宣太狼手足无措,终究没说出自己吃过正式的晚宴,还是和颇有名气的女同行。
心里却想着:这四个人,都是什么人啊?同一个班的战友,关系搞得这么僵硬?这可是战时啊??认真的?我在哪?
啪啪啪!
“什么情况!”宣太狼一惊,声音吓得其他人赶紧卧倒。
“?”伏在地上的锤子,第一个反应过来,拍拍身前的人。靠窗的钳子还没来得及探头看。
吱呀一声,门被人打开了。
“刷!”五把枪齐刷刷地瞄准,有两把慢了点。
原来是班长,手里提着睡袋,皱眉:“你们干什么?!我在外面抖抖灰!”
刷子无语地在脸上一抹,米粒纷纷掉在地上,白眼都翻到天上了。
宣太狼尴尬,“我还以为……”
班长看傻子一样看着宣太狼,“羊军不会冲进来就开枪,除非来了大部队,你觉得可能吗?”4
“这……”宣太狼乖乖地闭嘴。因为他,差点害得五人打死班长。
“今晚口令,工蚁,记得说你是三班的。”班长叹了一口气,失望两字写在脸上了。
看看宣太狼呆滞的样子,班长不禁在心里摇头。他要的是一名精练的老手,而不是还得花心思,会犯错的新兵。嗯?他要干吗?
只见宣太狼走到钳子身旁,和他商量了几句,两人换了位置。
唉,总归是有点自知之明,还知道搞好关系,但你找……算了,知足常乐。班长无奈地想,也拿起晚饭,苦闷地吃着。
宣太狼坐在原来钳子的位置上,漏风的棚屋,数这里最差。
“嗯……”苦涩地咽下沙尘味的米,宣太狼回想着事情的始末。
当时他正在写巨博,本想着把宴会上的照片,还有和女演员的“亲密”合照,尽管两人是初次见面。专业打光,磨皮,美颜,一支营销团队,把两人变珠光宝气。
经纪人却拦着一个人,来到了卧室门口。不停地央求那个穿着军装的人:“求求您了,我要翻身,只能靠宣太狼了……”“会给你相应的补偿。”
陌生的军官站在卧室门前,对着爬起来的自己,只问了一句,潮声文化的宣太狼?跟我来。
若非被空降到卢兴机场,此时自己可能在百般无赖地摆弄着手机。宣太狼拍拍有些空荡荡的胸前,手机来的时候,就主动上交了。
没想到自己真的来了机场。作为军迷,宣太狼在网上看过有关的段子,就连机场的馒头数量,也算是机密。
有几个馒头有多么的灶,有多么大的灶就有几个人,机场的兵力和大小就大概能推测出来了,再算上飞机,几千平方公里的部署,等于拱手而让。
至于什么军营对面山头闹鬼,士兵拉了一门105“大师”物理驱鬼,一炮下去,从此嘛事没有的生草段子,宣太狼只当是看个乐呵。狼军哪里来的105口径的大炮,羊军或者别的国家军队还差不多。
“啪!”就在宣太狼胡思乱想的时候,电灯熄灭了。周围一暗,班长在黑暗中道:“明天还得赶工,早睡。”他们是不用担心警戒问题,外面的一个营,会坚守好机场安全的。
躺下宣太狼才觉得不对劲,眼前孩子模样的钳子,居然足足比他高了一头!吃惊地看着有些短小的睡袋,宣太狼忍不住轻声问道:“钳子,你多大了?”
“啊……?多大了,我是……对,3498年的,前年入伍。”钳子迷迷糊糊地回答。“20岁……18岁打仗……”嘴角抽搐,一个身高至少1m8开外的18岁青年,居然打了两年的仗,宣太狼觉得世界无比奇妙。
“没见识。”躺在里面的刷子嘲笑道:“前年全军大比武,能把你吓尿。”“你!”宣太狼忍住了,仔细一下,能去全军比武的,不会没有点本事。
刷子却是背过身,回想着比武大会上的经历。他的确是三班里最能打的,一路上胜多败少。可惜放眼全军,他只是素质不错的其中一个。当他带着拼命的决心,对上十三军有名的疯子,被几招踢出场外,满脸是血地被抬下场。
伤好后,满脸羞红地和随队的团长道歉,团长:“留下了开开眼吧,我最傲气的士兵。”刷子看向擂台,一匹白狼和一匹灰狼,正在酣战。
两人年纪明显不大。“这么小?”“看见那个白狼了吗?武器淘汰赛中,他一剑砍倒了把你打伤的疯子。”瞳孔收缩,灰狼突然爆出无比的速度,一把抓住了白狼的脖颈。
看那个少将给他披上大衣的样子,大概是哪个大军司令的儿子,机关上级的孙子。刷子在那以后就一直在想,他是谁,十五六岁的高手,能和他交手,第二天死了也值。可惜他的想象力和武力,成反比。
“刷子,刷子,我内急。”“哦,厕所在下风口百米处。”刷子随口应道,转身睡去:“上磨……多。”
宣太狼摸到把手,轻轻地走出棚屋。外面的大风,小了很多,云层也散去了大半。
如果我两年前,进了军队,会变成什么样?大概是锤子副班长吧,班长水准仪和螺丝刀,除开任务时候,都显得有些闷了,只有副班长,人还算和善。不过……
刷子说他有问题?算了,谁没有点私事呢。在这魔幻的战争年代,人人有故事可叹,有经历可谈,有痛苦可忘。
草原与日剧增的科技水平,甚至连战争这种东西,都变得奇怪了起来。
“谁!口令!”不知不觉宣太狼和巡逻队撞上了。
“工蚁!”宣太狼答道。一束光柱,从一张大脸旁射出。
看见宣太狼的脸,眉毛稍稍松了些,但还是严肃地盯着宣太狼。
宣太狼:“???”
“咔!咔!咔!”三步动作一秒钟内完成,哨兵手一挥,一柄亮晃晃的刺刀,就挂在长枪底下。
宣太狼只觉面前一花,一把倒映着月光的利刃就抵在身前。急忙说道:“我是三班的!”
闻言,哨兵收起了枪,“新来的?下次脑子快点,要不是看你是狼,我就开枪了。”“嘘~好。”宣太狼惊出一身冷汗。
就在两人对峙的时候,一队羊兵,趁机溜进机场内。
经过一次插曲,脚步变急的宣太狼,哪里能察觉暗处黑洞洞的枪口,正瞄着他的脑袋。一闪身走进厕所,开始尽情释放。
“……”比个手势,火钳小队的领头羊,带着十几名队员朝着跑道,飞快地走进黑暗中,脚步无声无息,像极了幽灵。
乖乖,好漂亮的飞机,火钳小队的队长,偷眼瞄一眼停在机场的战斗机。狼军的审美,一向不俗,连战斗机都是一副高冷的样子。
提裤子的宣太狼,手一滑险些没抓住腰带,他看见了什么?一队全副武装,带着炸弹的羊军!下意识地要掏枪,宣太狼却掏到了别的东西。
确认了除了嘴里的牙,连管制刀具都没带,宣太狼惊慌失措地伏在坑边上。
“该死!我怎么能因为一时的空闲,忘了我在战场上!”
……
“又是什么事!我要忙死了!”
“武器。”
“来了。”
通勤,通勤,打杂活。
第四十四章 夜战
第一时间通知守军要紧!
宣太狼系好腰带,当务之急是绕过外边不知数量的羊兵,和外面的守备营联系上。宣太狼清楚不是那么容易做到的,太早或者太晚,都会惊动羊军。
现在还不知道他们的目的,如果是攻占机场的话……那班长他们……宣太狼心中凌然。
外面的火钳小队队长,虽然不知道宣太狼已经发现渗入的小队,但他派了两名队员,紧紧地看住了厕所。
必要时打死他,防止宣太狼暴露火钳小队。火钳的“领头羊”是这么对两名身经百战的队员说道。
听着风声,心中有了大概的数字,羊兵甲举起了手。
三分钟……没有动静……异常。
明白,手掌一握,表示自己收到。羊兵乙转转手腕,羊兵甲点点头。
两人站起身,一左一右,绕到厕所门前,步枪早已上好了消音器。
“咕噜~”
就在两人准备举枪扫射时,一阵冲水声传来。
宣太狼一边摸着肚子,一边打开门:“唉,舒服了。”
伸伸懒腰,不经意间瞥见地上浅浅的脚印,一股寒意慢慢地爬上了宣太狼的脊柱。
果然,不可能轻易放我走。
走在机场的土路上,宣太狼的脚步不敢太快太慢,一旦他被羊兵发现端倪,他被射穿脑袋事小,机场被夺,被毁事大。
炉灰和炉膛,紧紧地跟在宣太狼身后。
没有任何动静,只有刚刚吹起的风,呜呜地低沉吹着。
宣太狼心底一沉,看来巡逻队没发现异常……
巡逻队,对了,找到巡逻队,他们是不会当面打死我。
仿佛天眷顾,宣太狼的右前方,出现了两束光柱。
八人一组的检查小组,正伏在地上,检查机场停放的一架架飞机。
隔着一排排战斗机,宣太狼仿佛被一条大江隔着。他能看见黑夜里刺眼的灯光,身后的羊兵也一定能看见。
宣太狼的右脚,向飞机挪一点。
羊兵立刻把手指扣住了扳机。只要宣太狼有太大的动作,他们手中的步枪,就在宣太狼的后脑上开个大洞。
要赌吗……宣太狼咬紧了牙关,他着实没什么信心。
“有人来过这里?”“我看像风吹的。”举着手电筒的狼兵,仔细地扫了扫地上。
由于角度的原因,只有这两个人看见了贴在机腹上的影子。
没等两人看个明白,躲在飞机后的领头羊,用脚轻轻扬起一撮尘土。
“呜呜!”恰好有一阵低低的旋风扫来。
“嘶,我的眼睛!”“呸!走吧走吧,风大了。”
“别偷懒!”组长发令。“检查一下机顶!”
“……”一道黑影在灯光即将扫到自己前,才躲进舱盖后。
“没有异常。”眼睛有些发红,两人只草草地检查了一遍。
领头羊伏在机身上,目不转睛地盯着八个人越行越远。
迎面走来一道黑影,宣太狼看着远去的灯光,全然不知。
“怎么回事?你怎么去了那么长时间?”
宣太狼一惊,听着浑厚的声音,惊诧转而变成欣喜。
正是副班长,担心长时间没回去的宣太狼。带着一把手枪,前来寻找宣太狼。
“哦,我肚子疼,蹲的久了点。”“怎么搞的?”“肉好像不太新鲜了。”
羊兵炉灰躲在不知作用的屋子后,听着没有任何异样的话,松了口气。
只有锤子,反应了过来。今晚没有肉,宣太狼怎么能吃坏肚子呢?
拍拍宣太狼的肩膀,刻意拉开一点距离,两人一起朝着棚屋走去。
假装活动脖子,眼睛不经意间向身后一瞥,副班长看向宣太狼的身后。
被红绿相间的狼眼一扫,躲在地上的炉膛,赶紧低下头。在心中连叫不妙,他这里没有任何的建筑遮掩身形,只能依靠身上的尘土伪装。
呜呜呜——呜呜~风变大了。
“你会吹口哨吗?”锤子的胡须在风中微微颤动。“什么?”宣太狼没反应过来。
“吹,三长两短。”锤子直接吹起了小调,口哨声顺着风,传向了棚屋。
班长和刷子,几乎同时爬起来。刷子抄起两把步枪,一脚踢在还在熟睡的钳子,紧接着从睡袋里钻出来的螺丝刀,顺手抄起了狙击枪。
即将消失在领头羊视野里的八个人,突然转过身来。就像举着两个大字,回头闯进领头羊眼中。
不好!
“咚!呼呼呼!”一团团巨大的火光,随着冲击波吞噬了一架架飞机。领头羊毫不犹豫地按下起爆器,短短的五分钟火钳小队在十几架飞机上,安满了炸弹!“啪!”一枚曳光弹从哨岗上电射而出,整个机场亮如白昼!
“啪啪啪!”“啊啊啊啊~嘟!”一名狼兵应声掉在地上。
几枪扫死头顶上点起亮光的暗哨,炉灰大喊:“打!”
炉膛站起身来,对着飞奔的宣太狼和锤子,不留情地扣动扳机。
“咻咻咻!”“啊卧槽!NMMM!”被子弹击起的烟尘裹住,下意识的大喊,宣太狼死命地奔逃,没有枪他只能看戏。
副班长三步并作两步,躲进哨所后,举起手里的POK-41手枪就打。
“啪啪啪!”炉膛急忙伏地一拉弹夹,继续扫射。
坐在从外面开进来的装甲车,守备营的司机还没来得及看清楚情况,车载机枪手猛地开火:“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眼见路边的炉膛危险,炉灰直接扔出了身上的手雷。
“砰!彭!”两声爆炸过后,机枪手身体一软,掉回车里。司机一个漂移,拐进安全的角落,把人留在车里,第一时间冲出来战斗。
尽管只有一个排的人数,但领头羊没有下令撤退。举着怀里的45式步枪,扫死从哨岗下冲出来的狼兵,领头羊决定强攻,“按原计划炸掉所有飞机!”
火钳小队的突然袭击,居然真的压制了措手不及的狼军。
巡逻队的狼兵一把抓起趴在地上的宣太狼,“是你?!”“别TM废话了!拿好了!”
随即一枚手榴弹扔到两人身旁,宣太狼眼疾手快地一脚踢开,顺势仰倒在地。巡逻兵提着衣领,两人一同跳进哨岗后的暗处。
炉灰刚要追上去,三班的四人冲了上来。
举着机枪四处扫射,借助高大的身形,钳子冲在最前面,每一发子弹都朝着胸腹上部射去。耳中只有自己怀里的枪声,原来把他安排在外面,不是欺负他年纪小,而是机枪手普遍听力受损。
被压制住没敢起身,炉膛就地滚到炉灰身旁。“怎么办?”“打,拖到跑道和飞机被毁为止!”炉灰一枪打在远处哨岗上,一颗狼头急忙缩回沙袋后。“你上!”
螺丝刀没有跟着三人继续冲锋,而是在宣太狼和巡逻兵两人的合力一送,爬上了仓库。这里是狙击手最适合施展拳脚的地方。
“我靠!”螺丝刀刚刚攀上库顶,哨岗上的一道白影,就映入眼帘。好家伙,不是一般的羊军,还知道占据制高点。螺丝刀伏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出,哨岗上比他这里高上几米,他只有一次机会。
炉灰沉着地射击,四面八方正在到处跑动的狼兵,如同迷惑鲨鱼的鱼群。但这难不倒精英小队的成员,一枪击在试图伤害领头羊的狼兵,高速旋转的子弹,打进肩膀上。附近的狼兵,前进的脚步顿时一滞。
“化妆品!”“艹!换个称号!”宣太狼一听就知道是刷子在叫他,当即无奈地大喊。“现在不是……”刷子飞身扑出,在半空中躲过羊军密集的弹头,“我掩护!帮钳子!”“明白!”宣太狼和刷子同时冲出来。
在干道上火力压制中的钳子一听,手中的机枪顿时哑了火班里的装备补给,原先都是螺丝负责这些。刷子就地一滚,旋转中一连击倒了两名羊兵。
枪膛自动锁住,“咔咔!”扣动扳机,刷子额头瞬间冒出冷汗,糟糕!我没子弹了!眼看慢了一拍的宣太狼,暴漏在五名羊兵视线中。
“丢翁!”一声跳弹,班长也举枪掩护,精准的枪法,压倒了一片刚刚起身的羊兵。被打掉耳朵的羊兵,痛苦地捂着头,滚到后面。
锤子则是和羊兵近身搏斗了起来。鼓起的肌肉,爆发出的力道打得羊兵双臂酸痛,但羊兵也不是泥捏的,双角一顶,在锤子身上。两人同时倒退一步,锤子正和羊兵角力,前方的宣太狼却出了问题。
手一滑,机枪弹夹带着残留的汗液,滑落在地。尽管钳子一把捞起来了,但是宣太狼和他,还是迟了一秒。没有机枪压制,羊兵不会轻易放弃机会。“还击!”
“……”宣太狼甚至听见了子弹的呼啸声。
“!”锤子看见两人身处危险中,肌肉暴起,两双大手,直接无视了羊兵的直拳。“呸!”吐出牙齿,锤子连人带装备,悍然举起了比自己只矮了半头的羊兵,。
炉灰的枪口,对准了锤子的头颅。战场上随时有冷枪要人性命。
“彭!”两声几乎重叠的枪响,锤子向后跌坐而去,被扔出去的羊兵,拦在了宣太狼和钳子面前。
炉灰开枪前稍稍抬了下眼,螺丝刀的一枪,只打碎了瞄准镜。
紧闭着受伤的眼睛,转头看向仓库。
一颗手雷,划出优美的弧度,可惜,地道不足。
“轰!轰!”又是两声爆炸。
这才三分钟,卢兴机场,就从安静到压抑,变成天翻地覆,火光四射的战场。
……
“以后,不会再有战场噪声了。”
慧太狼递来一把武器,眼中的疲累止不住地流露出来。
“送教授去医院。”
同样顶着黑眼圈的灰,吩咐医生。
二十亿账单,查到哪辈子去?
第四十五章 黑血
快到午夜,普通人早就熟睡了一半时间。除了必须全日工作的医院和警局,还有不少赚得盆满钵满的股民,几年如一日地,守着半夜才有的财经节目。
趴在柔软的沙发上,背着玩偶抱枕的荟太狼,心不在焉的。多亏了当初荟太狼跟着钱太狼进了海胜集团,否则,照她的年纪,哪里买得起像个电影屏幕的电视,还有配套的双层房子。
色彩一闪,电视上显像当红女星拍摄的广告。勾人的眼神,着装介乎艺术与违法之间,灯光带着花天酒地的味道,推销着手上的男士手表。哦,放心,孩子是看不见的。
“切,一看就是珀琉可公司的手笔,俗!”荟太狼翻翻白眼。尽管明面上海胜集团和珀琉克公司,八竿子打不着边,但是两家的高层,已经决定在奢侈品市场上,携手进退。
嘴上嫌弃,手上却乖乖地攥着笔,工整地书写着心得,钱太狼的话她还是听的。
“什么节目在半夜开啊,哪有多少流量……”钱太狼告诉她不止一次,深夜档里的一个节目,能给荟太狼不小的启示。
一想到钱太狼,荟太狼就静不下心。“那根木头……脑袋让门挤了?哼!”荟太狼刚从大学中毕业,父母就迫不及待地把她的简历,投给了一众老牌公司。
“哪个公司?海胜?没听过,八成不是什么正经的公司。”
“呃……女儿的眼光就是好,如此青年才俊,果然不同凡响。”
一想到海胜集团发迹后,荟太狼借口带着钱太狼回家过节时,爸妈脸上的尴尬,荟太狼忍不住开心地大笑:“哈哈哈哈哈~嗝~~唉。”那一次,钱太狼好像只把自己当成了需要照顾的妹妹。
白费了我一片心思……“下面为您播放的是:《财金频道》。”“!?“
哇,这声音……荟太狼一扔身上的枕头,爬起来端坐着。
立体的音响,回荡着浑厚的报幕声:“欢迎来到今天的节目,我是经太狼,我是济太狼。”
两个老头?什么鬼?荟太狼一愣。
与令人浮想联翩的美声大不相同,二位老人认真严肃地说:“废话不多说,我们的节目一如既往地很短。”“是的,十分钟时间对屏幕前的观众足够了。”
想换台的荟太狼:奇怪,哪有这么做节目的?荟太狼不禁停下了手,看看有什么门道再说吧。
简单的寒暄几句,一唱一和之间,一张简单明了的表格,出现在两位主持人中间。不像其它和稀泥,拖时间的节目,绕来绕去不知所云。两位老者单刀直入,直奔主题。
“首轮资金动向……建议关注领域………”“套牢资金……”不时讲解几句,语速极快;干涩的专业知识,晦涩难懂。荟太狼终于明白为什么放在夜里播出,没有专业素养,谁看得明白?
荟太狼抄起手机,一边录像一边。到底是年轻人,手脑并用,手腕转得极快,不仅能跟上节奏,甚至还能依据老者的干货,作出下一步的预测。
“最后照例提醒一句,因为不可抗力原因,投资经济风险较大。”年纪大些的经太狼,接着道:“哈哈,老朋友们可能都知道,危机时刻,总有一股不知名的资金注入,但不要抱侥幸心理。”
最后两人合声:“今晚的节目结束,欢迎收看下期节目,再见。”
头脑风暴刚过,荟太狼抓起茶几上的杯子:咕咕!
满饮一大口,荟太狼擦擦嘴角的水渍。
不禁在内心里疑问:这节目?是什么时候播出的?谁做的?
……
目光回到战场上。
羊军十三纵的一个普通步兵排,沿着波涛汹涌的寻渡河,向着管庄渡口行进着。
白天在平原上行进,是件很危险的事情。
不仅狼军的坦克,能发现广阔河原上的兵员,天上的飞机甚至随便往下一看,都能发现在泥泞中转进的三十几号人。但是抹黑,夜间的视力,可就没那么好了。
战争中掌握主动权,是最关键的一步。切断敌突进部队,与寻渡河北方后援部队联系的艰巨任务,经过一次次落实,担在四排的肩上。
“排长!右后方有敌人!”冲到排长身边,负责侦察的向羊羊报告道。“有几个人?”“不多,十几个。”“发现我们没?”“看样子不像,走得不快。”
排长瞭望向后方的敌人,再回头一看河上的黑线:“那他们就是来加强河岸防守的。”几条黑线,正是狼军渡河用的浮桥。
“全员加快速度!抢在狼军之前,赶到管庄渡口!”排长拔出陷在泥里的脚,步伐变快了一大截,三十几人的队伍,立刻跟了上去。
背后,始终是人的弱点之一。放在战场上,来自身后的威胁,比正面的枪弹更加危险。
聚精会神的战斗中,一个正常人不凭借仪器,双眼视区大概在左右60度,上下70度,两只单眼都在108度以下。碍于实际因素,战士的视野,要比理论上要小。
因而,战士应对正面袭来的敌人,要比身侧,身后偷袭来得更有信心。进攻,也是同理。
四排迅速做出调整,把矛头一转,对准了管庄渡口。这样一来,就与还在鼓里的狼军,相互错开了。小股部队的机动,和大兵团一样,从来没有侧敌,背敌而行的道理。
急于赶去支援的十三纵,没有全线出动,直接向东行进。如果没有主心骨,那就是呼出的一巴掌,拍在了三个狼军师的钉子上。
“分四支力量,尽可能地透过狼军的封锁线!”十三纵的首长放下手里的电话,深深地忧愁着。
参谋们合计后,得出了不妙的消息。狼军的七,九师,已经在磨盘村——蒲店一线,建立了狭长的防御阵地。
“现在的形势就如烧瓶,攻进来的狼军,在我军内撑开了一口袋子,要不?”参谋双手一并,作出系紧口袋的动作。“联合回援的友军,来个关门打狗?”
“没那么简单,狼军既然敢钻,说明他们根本不怕我们用口袋阵。”伏在地图,敲敲狼军第十七兵团,拦在自己和老友的两个纵队之间,首长头痛:“如鲠在喉啊。”
是啊,破面口袋,连口子都扎不紧,哪里能兜住烈太狼呢?诱敌深入的口袋阵,需要一个麻袋般深广的纵深,简单说要大片的地方。吃住屯城的烈太狼部队,最南不过到了宝河北岸,还是为了阻击五纵而深入几分的队伍,丝毫不肯多卖几步。
主动权,主动权……舍弃大好平原,换取空间?十三纵首长陷入极度纠结中。
“作战部电报!”“哦?念!”“现令你部迅速向屯……”
与焦头烂额的羊军不同,狼军的从容不迫强烈的对比。
开战伊始,羊军的被动,狼军的主动,恰如下河捉蟹的渔夫。
挥舞“钓竿”的烈太狼,正听着损管的报告:“我军损失三辆坦克,连级以上军官,仅有两人阵亡,士兵伤亡不足七百人。”两人中,正有先前痛失爱侄的坦克连长,满腔的复仇怒火,变成了报告单上,冷冰冰的数据。
“经十三军估计,羊军损失应在两千人,这场仗,我们打得还可以。”烈太狼满意,高兴的神情,和一众参谋微露出牙齿。
两个电话同时打了进来。正好站在电话旁的烈太狼,接起了话筒。
线一转,副总参走向参谋桌上的电话。
对面显然一片混乱,呼喊声几乎盖住了打电话的人:“喂?喂!我是卢兴机场!今日晚间遭遇一队羊兵袭击!”
“被袭击?!”狼参谋不敢相信耳朵,质问道:“结果如何?”电话另一头夹着巨大的声响:“战机损失大半!”有人大喊:“机仓!抢救机仓!羊兵!!!”
狼参谋回头看了一眼,背对着的烈太狼也在说话,随即低声问道:“运输机还能起飞吗?”“两个工兵班说,最少要两天时间修缮跑道!”“听着,我给你加派一个工程排,半天内解决!”随后挂断了电话,不给机场半点话头。
“嗤拉!”一包真空包装的食物,被撕开了包装。
见烈太狼神情不对,肃穆地吃着零食,狼参谋一呆:“将军……”
“刃太狼主任,打来电话。”烈太狼没等他报出坏消息。“活捉屯城的喜羊羊。”
“什么?!”一众人炸开了锅,打死喜羊羊简单,活捉?用什么活捉?
“我还没说完!”烈太狼低声喝止众人的讨论,沉声道:“通勤处的人,来执行任务。我们只需要配合即可。”
宽广的试验场,观测员紧紧地盯着沙地上的试验车。
实验车上莫名地发生了一点细微的改变,紧接着外面的钢铁被均匀地切开,里面的仿生材料,像是融化的雪水,沿着缝隙流淌了出来。
看似时间漫长,实际上,液能弹接触到的一瞬间,摧毁了车内的设备与假人。
“从没有一次,像本次实验高效,洁净!”一旁的观测员兴奋。
研究了五日的慧太狼,此刻躺在病床上。
“看来用赤钢取代是对的。”看着实验的结果,慧太狼了然。
铱,虽然能耐住液能的腐蚀,但它的熔点比较低。钨虽然是自然界熔点较高,储备较多的金属,但它还是不够,在液能的超高温下,坚持住几秒钟,而锆的化合物又太贵重,制取更是能逼死活人。
有赤钢,一切问题迎刃而解。
“……”慧太狼沉默。
第四十六章 笼中困兽
走出昏暗的舱室,眼瞳微微收缩,沧羊羊很快就适应了阳光,站在甲板上,双目展望。
深蓝的海涛,与一望无际的高远天空,一同徜徉着。夹杂着海水淡淡的腥味,一股股不算强劲,也谈不上柔和的海风,吹拂着沧羊羊的脸庞。几只飞鱼从远处海上跃起,眼尖的军舰鸟,立刻朝着美食俯冲而去。
顺滑的羽毛,轻轻排开海水,它成功了。粼粼的鱼尾无助地挣扎着,今日的午餐,已被勤劳的海鸟,收入囊中。
万物生灵,呈现一副生机焕发的模样。
“景是美景,可惜,看多了也会审美疲劳。”沧羊羊惋惜地摇摇头,如果自己是一名普通的游客,此时能享受这海天一色,该是多么的美妙。手掌轻拍微微锈蚀的栏杆,可惜沧羊羊终究是羊族的一名海军军人,服从上级命令,始终把为人民服务,放在第一位。
“哗!”海鹰号大型驱逐舰,破浪型的船头,轻易地击碎拍打来的浪潮,在海上行驶着。
“舰长!船尾方向发现不明信号!”脖间的通讯钮扣,传来大副的声音。
“哦?!有多远?”沧羊羊立刻探出身,朝着船尾看去。
恰好和艇尾的近卫炮一同扭头,沧羊羊朝着炮手挥挥手,一起看向船后的海面,桅杆上的观察员,也掏出了望远镜,仔细地搜寻每一朵浪花。
会是什么呢?狼军?不太可能,狼军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八成又是什么奇特的鱼。
推上炮弹的炮手严阵以待,每分钟七千发的机炮箭在弦上,随时准备击碎尾随的任何东西,无论钢铁,还是血肉。
“海面无异常!”大副和沧羊羊同时听见炮手报告,“没有异常!”瞪干了双眼的观察员,也说道。
沧羊羊也看见了,除了几只海鸟,跃动的海豚,在螺旋桨扰动的水流后,没有一艘船只或者浅水中行进的物体。
“无线电联系上了没有?”得到肯定的消息,大副转头问向通讯员。
通讯员第三次用草原通用电码,海事用语翻译过来就是:“警告!你已接近我舰最低防御范围!停止靠近!”听着依旧沉寂的频道,通讯员只得报告:“没有回应。”
“在这!”声呐员发现了神秘的舰艇。
“在二百米处!是个大家伙!”大副看着声呐屏幕,说道。
近卫炮仍旧没有放松警惕,敌人没有消失,意味着它随时会出现在海上。轮到鱼雷员临战发挥作用,坚守在位置上,旗鱼鱼雷早已准备就绪,只等一声令下,他就把不知好歹的进犯之敌,打个粉碎。
我记得出来时,应该把航速定在了三节左右,有什么鱼能跑上十几分钟?沧羊羊在海洋知识储备极广的脑海里,逐一排除。
罗巡鱼?不对,这个时节都去繁殖了,剑沙鱼速度又不够持久。最有可能的两种鱼,被排除在外。那就是潜艇了!
沧羊羊眼睛紧紧地盯着水面,企图发现些蛛丝马迹。不对啊,怎么没有呼吸管?难道是是没见过的动力潜艇?沧羊羊谨慎,命令主控室。
“抛射水下声纳呐!随时准备发射反潜鱼雷!”
“是!”立马就有两名水兵,冲出来。
“快快!”沧羊羊一脚踢开拦路的线缆,督促道。对水面舰艇威胁最大,当属隐藏在水中的潜艇,毕竟,船可不能长出翅膀飞走。
士兵操作着舰船两侧的仪器。“啪啪!”“扑通!”两道白烟转瞬及散,两个亮橙色的圆筒被抛射出,分别从船左右落进海水中。
就在众人紧张的时候,观察员却从桅杆上下来了。
“?”大副不解地看着桅杆上的身影,眼睛不经意地瞥见海事图。
“航海罗盘!”“102方!危险!”
“提高航速!”没通知沧羊羊,大副一拉速度阀,整个海鹰号顿时向前冲了一下。
还在甲板上的沧羊羊,尚和忙碌的水手,警惕着可能出现的袭击。
“小心!”一手扶起船员,一手拉住栏杆,沧羊羊坚实的臂力,稳住两人的身形。
“声纳上线!开始探测!”
“好!全员注意!”
不太平静的浅水区,“咕噜噜!”
沉进水中,看似只有两个的圆筒,释放出了八枚探测器。它们能敏锐地捕捉海水中的信号,并识别出机器独有的波动。“设置定向模式!”沧羊羊道。
两名船员一拉,八根纤细的钢丝,瞬间绷住探测器,控制着分散开来。
哒……哒……定向工作,能提高不少的精度,尽可能地排除鱼类和地形的影响。
开拓者号,很不巧的和外出巡逻的海鹰号,撞到了一起。
艇长响亮的声音,在人群传递:“减速!不要让羊军发现我们!”
“嗒~嗒~嗒~嗒~”监听员从嘈杂的声音中,听见了有规律的响声,正是微型水下声纳的声波。耳朵仔细地倾听:
“嗒!嗒!嗒!嗒!”力度越来越大,监听员立刻报告:“艇长!对方释放了声呐浮标!”
“有多少?”“大概在四枚以上!”监听员至少听见了三个不同节奏的声波。“规避!”艇长当即立断。“报告艇长!羊军加快了速度!照这样下去,我们会被甩开!”
艇长一愣,该他抉择的时候了。
事情得从开拓者号出了奥吉科海流,开进陌生的海域说起。
清澈的海水中,开拓者号一直不敢随意乱闯,虽然开拓者号不是一般的潜艇,但是一些极端的情况,依旧能带来不小的麻烦。
就这样,小心翼翼地航行了三天后,开拓者号凭借优秀的雷达,捕获了海鹰号的行踪。
刚刚从东南某处的海港,补给过物资的海鹰号,正悠然地航行在广阔的海面上。沧羊羊经不住船员们的纠缠,同意办了一场久违的甲板宴会,开拓者号正好钻上了空子。
趁着夜色上潜观察,艇长在潜望镜中,看着海鹰号的吃水线。判断海鹰号此时正乘着补给,走在回航的路上,决定跟踪海鹰号,走安全的航道。
吃饱喝足,休息的海鹰号船员,也没有注意那微不足道的信号。
直到现在,眼看领路的“向导”就要离他们而去。
艇长犹豫不决时,海鹰号,抛下了深水炸弹。
“没有发现?!”沧羊羊紧张起来了。按理说狼军不太可能出现在这片海域,也不可能不对海鹰号作出反应,可一般的私人或商业科研潜艇,不会有那么强的信号。
沧羊羊同样不敢拖时间,任由不明身份,不能探知身份的潜艇跟着,不是件令人心安的事情。机场的守军,还在等着海鹰上的补给,特别是淡水和建材。
“不管了!放两枚深水炸弹!警告他们!”
“嗡……”外面传来低沉的爆炸声,声呐显示两个点,从海鹰号的中部落到海底,爆炸开来。
“是否上浮规避?”“不能!一旦我们上潜,等于把行踪暴露给羊军。”潜艇最安全的地方,就是在深水中,艇长很清楚,浮到海面上,将会面临羊军猛烈的炮火。
“是否还击……”巧了,不止狼军这么想。
“规避了!还在跟踪!”大副说道。沧羊羊动用大杀器:“反潜鱼雷!”
“噔!”冰冷的鱼雷管,射出两枚致命的电动鱼雷。
两颗冷蓝色的鱼雷,从艇尾直射而出。“冷静”地行进,排开碍事的海水,目标直取开拓者号。精密计算过的角度,能击中照现有速度,继续前进的潜艇。
羊军军工近期研发,绰号静谧死神的旗鱼鱼雷,夺走过不知多少潜艇的性命。相比噪音大的其它鱼雷,旗鱼堪称无声炸弹。超低噪音的静谧死神,没有优良的检测装置,根本无法在水体中,发现那泛着死气的蓝色死神。
如果有人拿着电子信号探测器,进行探测的话,将会惊讶的发现,只有在那颗蓝色的鱼雷十米范围内,有微弱的信号。可惜,它的对手是同样问世不久的开拓者号,不然,能在战绩上再留下一笔。
“艇长!”“可恶,规避!”看着高速逼近的圆柱体,艇长无奈地放弃了,再怎么样,也比当场被炸死好。不管怎么样,先保住性命要紧。
“这?”雷达兵却不解地盯着高速离开的海鹰号。
“怎么了?”“不知道,羊军似乎着急于什么事情,离开了。”
“我知道了。”艇长皱着眉头。羊军跑开不是意料之外的事情,谁也不会等着别人报复还击,是很正常的事情,艇长现在忧虑的是,该怎么在物资消耗殆尽前,尽可能地探索陌生的海域,还要完成灰太狼交予的任务?
海鹰号的轮廓,逐渐消失在视野中。经过这么一闹,“呕!咳咳咳!”有人干呕出声,副手抱怨道:“怎么搞的,最近老是恶心。”“别说了,我也是,食堂饭不好了?”监听员也是脸色难看。
我怎么犯下如此大错?!艇长后悔至极,上午自己的脑子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居然命令潜艇接近了羊军的军舰?!副手也不知……
一抹冷汗,出现在艇长额头上。他和副手不可能同时无缘无故地犯错,除非有外力原因。
“可不是一般的科研任务。”
灰太狼坐在桌子后,处理着第一轮货币回笼的数据。
“明白。”
第四十七章 “海”
海鹰号,是羊海军刚服役不足一个月的,远洋级驱逐舰。按照吨位,属于大型驱逐舰,航母舰队中的主力。
现在它却在干着补给舰的活,不是看不起军工部的成果,而是一般的补给舰,根本不能胜任。毕竟,对于探知了一点的海域,说到底还是一片陌生的领域。羊军不敢轻易涉险,拿鹰巢的士兵,一艘补给舰和物资打赌。
海鹰号,看外表,就很让人安心。且不论吨位,前端的两门百毫米舰炮,就让人无比安心。有句浑话,叫见鬼的时候,上帝不能让你安心,大炮和代号“卡”的步枪设计师能。
以前的驱逐舰,地位挺尴尬的。直到火控雷达和预警系统的上舰,配合几枚射程几十千米的战术导弹,使得吨位大的驱逐舰,终于摆脱了航母的绿叶,巡洋舰的打手,摇身一变拥有独立指挥作战的主力战舰。
海鹰号那由几百万电子单位,组成自动化指挥控制的系统,大大地减少了乘员数量。使得对驱逐舰威胁较大的反舰导弹,先一步进入相控阵列的预警范围,计算机迅速处理庞大的信息量,能提前作出反应,大大地削弱了敌人的反舰能力。但是地球曲率的存在,使得这一逆天的能力,被掣肘在40公里范围内。(因纬度改变而改变)
不止海面上的敌军舰艇。天空中的敌机,同样也是驱逐舰的天敌,它才是真正带来死亡的敌人。在最快的交通工具面前,任何战舰都显得慢慢吞吞,好似待宰的羔羊。这就轮到相控雷达发威了。
首先,不存在曲率的空中,精密的密集搜索,能索敌四十千米内的一枚乒乓球,误差仅为99.94%。什么概念?一百万颗直径两厘米的乒乓球,一起落下,只有六千个能暂时躲过追踪,这和不算完,在只追求先敌发现下,海鹰号能探测450KM内的所有疑似船只的大型目标!
450KM,从傲德市到羊族首都,也就500KM。设置在舰尾的垂直发射系统,能教狼军的飞行员,什么叫做对空导弹。
除去特殊战斗任务,海鹰号也能胜任普通的驱逐任务,老本行,不能丢。
12MM四人组的机枪,25MM的机炮,能把海盗打得抱头鼠窜。不过一般海盗不会主动送二等功就是了,除非是笨匪,拿着自己的人头开玩笑。高爆燃烧曳光弹的滋味,可不是烧烤的温吞吞。
为了能在海洋中,夺得先机,羊军下足了功夫,狼军也在奋力追赶。两族的角力,绝不止在军事一个领域上。
球形的舰艏,拨开海水,海鹰号,还在继续前进。
沧羊羊此时站在舰岛中,与正常海面上的速度不同,海鹰号在全速前进。
“哗!”“嘭!”海浪拍打着舰头,没有多少藤壶的海鹰号,乘风破浪。
天气说变就变,没有任何征兆的,从先前的蓝天大海,变成了汹涌的怒涛海浪。
听着外面湍急的浪声,沧羊羊倚靠在墙壁上,被太阳晒黑的脸,有些苍白。
按理来说,高速行进的船上,是不能把脸放在窗户后,不然一个侧浪,能叫人与钢化玻璃,来一次情侣间的亲密接触。船没这么颠簸,我得好好盯着。“跑多少?”
“航速四节!”“加快速度!”船员们还是不太习惯,奇特的磁场,即要求船员们聚精会神,还要能忍住……呕!那股恶心感。
四节速度,听起来很小。实际上,约等于海鹰号最大航速的94%,也就是航速每小时七十公里上下。
羊军海军,使用着两套计量单位。一套照用草原公用标准,使用的单位,能与每小时公里,直接按比例换算。军舰上,一般不用偏民用的制度,而是采用0~5节的,能代表状态的速度区间。
一到五节,依次代表:最低航速,经济航速,巡航航速,全速,最大航速,可以看出,与实际情况,密不可分。战斗姿态,寻常姿态,能从中瞧出几分端倪。
“在不安全的海域中,航速和战斗力,就是最重要的节点。”一位海军的中校,曾对沧羊羊这一届入学的国防生训话道。
当然,兵法云虚虚实实,不能一概而论。
大副亲自上阵,两条有力的粗壮臂膀,紧紧地把着不听话的轮舵。“嗒嘀嗒!”“嗯?”仪表盘发出警告。低眼一看,眼珠险些没射出去,语气惊慌地说:“最大航速,我们只能维持半小时!”
电脑显示,再这么下去,油箱就空了。
“嗯?”沧羊羊吃惊,怎么走了半个多月的航道,耗油突然变了?赶紧问:“把话说清楚!”“油压异常!发动机干烧!”茫茫大海上,淡水缺,油也缺,不是食用的菜油,而是柴油。
没有油气,就算是一艘万吨的航母,也只能在海上漂流,下场只有饿死渴死晒死的分。
早年间,人们只能乘着单人的小舟,连船也算不上。雨林中的人,甚至连一汪稍大的湖泊,都无法探明,何谈广阔深邃的大海。因而有不少的海怪,海妖传说。
那都是迷信,随着两百余年内,草原对外的探索,加之航海业的发展,原先无法解释的自然现象,先人称之为海神的愤怒,一种主观对人惩罚的说法不攻自破。轻易掀翻木船的巨浪,对于坚船利炮的现代钢铁巨兽,不过是需要注意的大浪而已。
奥吉科海流,西南的海域就是如此。这里,称之为两股巨力的角斗场,更为合适。
汇集的暖流和寒流,极易在交汇处形成巨大的暗流,再加上风带的影响……不对,油耗也不能这么高啊。沧羊羊清楚,大副口中油压低,指的是发动机烧的太猛,油跟不上。
正是兴波阻力,在给海鹰号,施加巨大的压力。
兴波阻力,字面上好像是航行引起的波澜,带来的阻力。对于水面舰艇,的确是这样的,而在海底的潜艇,似乎也要考虑。
实际不然,兴波阻力,是指波浪对船舶的阻力,几乎在静止的水体中行进的潜艇,只需要考虑五大阻力中的三个,摩擦力,漩涡阻力,突出体阻力。突出体旧称指挥台,深海潜艇和高代数的潜艇,已经逐渐淘汰了。
“照例发射两枚炸弹!”“哦,对了,我给忘了!”
大副这次想起来,忘记干扰洋流了。
这是个想当然的误解。因为海上惊涛骇浪地天翻地覆,水下,却可能波澜不兴。潜艇,要比船,快上不少,这也是为什么开拓者号失误暴露自己,沧羊羊警惕的原因之一。没有船尾的波浪损耗动力,潜艇能轻易地追上来。
沧羊羊又道:“在释放两枚!”“明白!”大副又拉下炸弹。
不仅大副有些不适,船上的其它人,黝黑的脸上,也都泛着青白相间的难受之色。
从草原大陆去往西南的海道,谁知道哪里出了什么问题,战士们总是能在特定地方,出现不适,也只是稍感恶心,忍一忍也就自行消失了。于是乎,没人在意。
开拓者号。
进入奥吉科海流后,开拓者号与卫星和作战司断联第三天。
也不知是生理上的差异,还是首次进入的缘故,也可能二者都有。总之,开拓者号上的水兵,比起羊军来得反应大很多,有些身体相对差的人,已经戴上了呕吐袋。
“十三链!”“好!”几人低迷地工作。
这是怎么了?都是接受过训练的军人,为什么会……唉,我感觉,也有些……
艇长来到医务室,捏着眉头,他同样有些精神虚弱,心头不住地跳动。
“去给他们那些氧气面罩。”“这……恐怕。”“聊胜于无。”
“好吧。”军医只得转身,找出几张面罩。
“浛太狼!”“有!”一名脸色不适的狼兵,站起身。
“待会,还能执行任务吗?”艇长问道。
“我……”“实话实说,不要勉强。”浛太狼一咬牙,道:“还能执行!”
看着底气不足的浛太狼,艇长叹了口气。
“坐吧,我来问问你。”浛太狼不解地坐下。艇长坐到一旁的板凳上,问道:“你做过潜水训练,想必考过规避危险的项目吧?”
眼珠里有几缕发红的血丝,浛太狼回答:“是,在扫雷艇上,当过几年水兵。”艇长点点头,“很好,那么,对移动目标,你们有训练过吗?”
“呃。有,但都是针对受训的海豚,或者水体中野生动物的。”浛太狼不假思索地回答,鲨鱼,鲸鱼,也是潜水危险中的主要因素。有的受训海豚,会主动攻击潜水员,用匕首割断氧气瓶的供气管。
“危险吗?”“我不明白……”浛太狼疑惑。见他沉默,艇长补充。
“见过能改变地形的鱼吗?”
“!”“大自然有时候很神奇啊。”
……
“哎呀,几千亿的账单中,找到一年内的二十亿流动资金,要命啊。”
“别埋怨了,至少,能找到时间,像我,那一回才叫头大。”
“好了好了,继续干吧。”
重要情报:潜艇的纵摇!
第四十七章 异动
“拍照?干什么?”
“留张照片吧,不然没人知道你的样子。”
……
黎明的卢兴机场。
被担架抬走的伤兵,脸上散发着焦糊味。昨晚的战斗,一团火焰,吞没了他的整张脸庞,余生只能活在抗生素药物中,顶着破碎的面容,苟且偷生。
万幸,人没有当场死亡,捡回了一条命。比起哪些不会变老的战友们,他已经幸运太多了。
折腾了一夜,整个营的士兵分出一半修整着机场。
拉走战斗机,翼尖擦过喷吐水柱的消防车,剩余完好的飞机,一架架拉近底下机库。
“chua~qi!”铲子在土堆铲起一捧土,填进机枪边上的小坑上。宣太狼所在的三班,被分到了修缮外围工事的任务。
“不对啊,昨天我是不是忘了些什么……”
宣太狼总觉得昨晚的战斗少了点什么,但是还没等开口问。
一声枪响,从为数不多的几颗树后传来。
“吭!”宣太狼和刷子只听见一声脆响,身边的一名倒霉路人甲,便脑后中枪死了。
原本被半个营追出去的羊军,转个身又而来了,打个突然袭击。
炉灰带着四名羊兵,与四面八方的队员一起,攻击着机场外围的守军。
“他们怎么又回来了?!”宣太狼被子弹压制得发毛,惊怒地越过死亡的路人甲。
“人家会管你准没准备好吗?快躲开!”刷子飞起一脚,踢开暴露着上身的宣太狼。
子弹射穿土堆,直逼后面的宣太狼:“卧槽!”
急忙翻身滚开,宣太狼终究是晚了一步,胳膊上被擦伤,伤口顿时血流如注。
从土堆上滑下来的刷子,险些中弹,扭动身躯,刷子飞身扑进机枪坑中。
扭臂扔出一枚闪光弹,对着不知所措的宣太狼道:“别傻愣着!拿武器反击啊!”
“羊军怎么折回来了?”忍痛,撕下军装上的肩带,按在擦伤上。
宣太狼:“我没带枪啊!”“拿工兵铲!”刷子示意倒在土堆上的铲子,双手也在努力地刨着土。
嗖嗖嗖!扎堆的几颗飞弹,溅起一捧捧泥土,宣太狼呸呸呸两声,吐出嘴里的沙砾。
就是现在!趁着为首的羊兵换弹的空隙,火中取栗,拖过土堆上的工兵铲。
不似昨晚的漆黑,微微明亮的天色,能看见羊兵身上,明晃晃挂着的炸弹,生怕狼军看不出来。
“我昨晚就想问了,为什么羊军没有炸掉……哎!”宣太狼压低身体,头上擦过的一道热流,烧得头皮难受。“油库!”
“鬼知道!等人来不及了!先拖住他们!”
刷子猛地窜出躲避的坑洞,两个羊兵立刻对准那道灰色的身影。
宣太狼吃惊:“你疯了?!”
“咻咻咻!嗡嗡!”炉灰击中精神,屏住呼吸,一枪扫到刷子的左腿。
“……”额头冒出冷汉,刷子不愧是打过两年战争,还能活下来的老兵,硬是凭借捉摸不透的步伐,躲进了槐树后。
步枪弹威力可比警用弹大多了,打得树叶簌簌地直响,一朵朵槐树花撒落在地上。
站在树后的刷子,左腿火烧火燎地疼,看一眼渗血的小腿。
要命,被削去了一块肉?希望没动到骨头吧。再来一次,我可真受不了。没再管身上的伤痛,刷子取下背上的工兵铲,折开铲子的锹柄。
树前的羊兵看不见,宣太狼看得清清楚楚,刷子先是把一把东西,塞进了嘴里,又吐到了腿上。小心翼翼地砍着树枝。
宣太狼注意到歪倒的机枪,他们两个人来干吗?修复机枪的掩体!刷子已经把土坑大致填好了,只差最后一点,但是羊军显然不会给他们刨土的时间。
“chu!”宣太狼咬紧牙关,双脚一蹬,也学着刷子,飞起躲进坑中。
“阻止他!”炉灰一边加紧脚步,一边命令队员散开。四名羊兵默契地分成两组,一组压制槐树后的刷子,另一组则是持续朝着宣太狼这边开火。
坚壁清野的机场外围,除了几颗低矮的改良槐树,连个像样的坑都没有,耗子窝也被填平了。机枪一旦发威起来,羊兵只能和刷子一样,躲在树后,被压得动弹不得。
“啪!”锋利的铲边,犹如一把斧子。刷子先是上下砍一铲,再是用锯齿状的铲边狠狠地锯了两下。“喝!”“咔啪!”一段槐树枝,折在手中。
“啪!”一名羊兵手一滑,交替射击的节奏一滞。刷子看准时机:“化妆品!掩护我!”
对了,就是这句话!宣太狼恍然大悟,这才是他熟悉的战场。
一把扶起肩头上的机枪,宣太狼:“过来!”
“噔噔噔噔!”炉灰:“隐蔽!”
炉灰刚想守株待兔,打死刷子。紧接着他发现宣太狼的枪口,就没离开他的方向。
可恶!没拿性命开玩笑,炉灰急忙伏在地上,宣太狼疯狂地扫射,压得炉灰抬不起头。
“臭小子,目标选的倒好。”刷子趁机跃出树后。
左侧的羊兵没有傻站着,给两把步枪换弹,朝着宣太狼扣动着扳机。
“啪!擦擦!”一道绿影先一步拦在中间。
一个滑铲,刷子滑进机枪坑中。
“够了!别打了!节省子弹!”
……
三小时前。
马尔班国际空管局。
十几名值班员,调度着天空中忙碌的飞机。
四号值班员端着咖啡,吹吹热气,慢慢地饮下。
“嗯,又是一架客机。”跨夜的班,总是让人昏昏欲睡。
好在可以和飞机的驾驶员们,聊聊骚话,总不至于漫漫长夜,变得太过无聊。
交错复杂的网格中,一个蓝点,正在万米的高空中,平稳地飞行。
熟睡中的旅客,躺在温暖的机内,没睡着的,则是听着稀薄空气的寒风,辗转难眠。
“民航Y-29355,民航Y-29355。”四号值班员看着蓝点旁的数字,照例拿起话筒联络。
打盹的机长,拿起话筒:“呵啊,我是民航Y-29355,请讲。”
“你已到达马尔班空管局管辖范围,请说明航向,航速。”
“速度每小时1029千米,飞往马族臼奇市。”
一个红点,猛地出现在蓝点附近。
“嘶?”四号值班员,看着红点旁的仅代表高度的数字。皱眉暂停了同机长的通话。
一架运输机,载着装置。
“空管局,这里空管局,你已进入公众领空,请说明身份!”四号值班员头一次遇见航空册中没有序号的飞机,要知道马尔班空管局,和各大种族都有信息互通。基本能造出飞机的,都有登记。
地面上的雷达,刚刚才注意到万米高空的信号。
什么飞机,能飞一万四千多米?值班员心中直犯嘀咕。
“机号X—10982,执行紧急医疗任务。”飞行员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四号值班员手一抖,对面这是在极点吗?冷的连热咖啡也压不住。
X开头的机号,正是草原国际公用的编号,这架飞机,可以在任何时候,飞越草原大部分的空域。诡异的是机身上,没有按照规定,喷涂红十字。反而是漆黑的涂料,像是军用风格。
值班员心中疑问更大了,十年的工作经验,没记得:“X-10982?有这个机号吗?”
在电脑上键入序号,电脑显示确实有,不过,电脑还显示,两条交叉的航线。
“X-10982,X-10982,请减速,规避民航Y-29355!”
“抱歉,事态紧急,无法减速。”冰冷的声音,撇下远程无线电。
拿起驾驶台上的通话器,飞行员朝着机舱内:“两分钟后,到达目的地。”
副驾驶员则是接通民航的无线电。
机长尚在和地面通话:“到底要怎么样?”“减速避让!”
“民航Y-29355,我是X-10982,请保持飞行速度,我机将主动避让。”
“喂喂?……”副驾驶挂断,手一拉加力系统。
“彭!”一声音爆。
“嗡!”略过民航Y-29355,一阵空气乱流,颠醒了所有的乘客。
两名士兵,站起身来。
“哧啦!”拉开黑色的固定带,露出绑在机舱上的装置。
“一,二,三。”“咔!”两把钥匙,同时一扭,机械钟被启动了。
“嗒嘀嗒嘀……”严丝合缝的齿轮,精密地计时。
等机长稳住机身,拉住摇晃的机翼。
X-10982,投下了装置。
机械钟:“七,六……”
“五,四……”
此时的城市,尚在黑夜中。
“二,一……”
“呜,嗡嗡——滋滋——”
所有打电话的,都听见了刺耳的乱流声。
远在海岸的渔翁,惊诧地发现,自己好像往海里前进了一点点。
胡子一抖,老人脸上满是惊诧。
连太空中的卫星,也受到了波及。
灰太狼坐在办公室中,食指和中指,还夹着钢笔。
“嗯,是我。”灰太狼惊醒,一声电话铃,打断了难得的美梦。
“知道了,联系其它种族的办事处。”
惯性的动作。灰太狼一下签名在了桌子上。文件哪?我身上这是?
裹裹身上的毯子,除了她,还能有谁能动自己哪?
灰太狼进入了沉沉的睡梦中,还是自己的老婆好。
有人就要悲催了。
记太狼:“啊!老板!再不摸鱼,我就要猝死了!”
“给我开门!我跟你一起去各族领事处!抢第一手新闻!”门外传来一阵砸门声。
“你在我家门外?!!”记太狼瞪大了双眼。
第五十章 开拓者号之殇(上)
什么声音?寿太狼突然觉得眼前的电梯井,井底有一阵响动。
“滋滋滋……”很耳熟……寿太狼刚要听个明白。
“嗖!”
该死!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小腿被碰到。
寿太狼摘下短截的夜视仪,左右摇动的脚边,清晰地感觉到一个动作极快的物体,飞也似地钻到身后!寿太狼飞快地转身,左手一动IR盔戴式手电,右手紧紧地握着扳机。
“……”
扫视黑暗中的一片寂静,什么物体也没有。除了浮起的几捧飞尘颗粒,它们是被光柱扰动起的。隔噪耳机,甚至能听见外面的潮水的声音。
副班长没有直接开口问,而是竖起手指,用手势询问。寿太狼指指双眼耳朵,副班长和瘦子两人皆是摇头,“没看见听见。”“检查!有情况!”寿太狼无声地说道,领头向着副官所在的方向走去。
为了不惊动那东西,寿太狼不打算使用无线电询问话。
副班长和瘦子,轻轻打开手电,探察着。寿太狼看不见,手电照不到的地方,枪口谨慎地指着暗处的拐角。地上什么也没有,只有冰冷的钢铁。
潜艇此时无限接近黑体,曲折复杂的通路,使得外面的光线,在照到寿太狼这里之前,就只余下几缕微不足道的微光。只有舱壁上的荧光材料,散发着点点的绿芒。
我的双眼,甚至没能看见那个东西的影子。寿太狼汗毛直立,虽然那东西很快,但是寿太狼敢保证,自己低头查看的目光,绝对把那东西覆盖了。
主动射出红外光线,而后收集处理的夜视仪,也没能捕获它的轮廓吗……虽然寿太狼对装备一知半解,但他清楚,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想着想着,寿太狼和副班长,瘦子三人,走到了
副班长上前几步,手里依旧对准走廊的拐角,脚后跟轻轻跺跺身后的地板,示意他发现的东西。寿太狼半蹲在地上,瘦子转头看住两人背后。
一点透明的东西,正在稍稍倾斜的地板上。
这是,粘液?
“原地警戒!”
空气中的腥味……正在舱盖进出口留守的副官,一听寿太狼下令,注意力瞬间集中,放到通往潜艇首端的通道上。
舰长他们发现什么了?副官眼睛紧盯着幽深的走廊,不放过任何东西。
“这是生物的粘液,船上有鱼类!”寿太狼也不顾声音大小,高声提醒七人,“艇内十分危险!不要太大动作,否则我们就死在这里,给他们陪葬!”
“什么?!”灭太狼和高个子,矮子一惊,面面相觑。
不是害怕什么生物,而是害怕开拓者号。一提起来大海里有什么生物,大多数人第一时间想到的一定是鱼,船上有鱼,乍听之下,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可开拓者号,是艘绝对不能出现鱼的潜艇!
有鱼钻进艇内,意味着海水也可以轻松灌入潜艇!淹死开拓者号大部分人一样,淹死寿太狼七人!!!
“值班室!加大航速!”寿太狼毫不犹豫地掏出怀里的通讯仪器,通知航母上的值班人员。游出去?潜艇一旦翻转,舱盖的进出口倒扣在海水中,或者干脆重新沉到海底,回天也乏术了。
“明白!”值班的水手,一拉节速阀,加快航母行进速度。“折桂号!你们巡洋舰派两人,时刻观察潜艇,一有动静,立刻报告!”潜艇右侧方的折桂号,立刻照来三盏探照灯。
外面怎么了,月亮出来了?副官抬头望向潜艇外,双手一抓安全绳。幽黑的通道中毫无征兆地传来一声大喊。
矮子突然大叫:“右边!”
灭太狼:“砰砰砰!”“叮叮叮!”子弹掉在悬梯上,滚落。
交错的火光中,灭太狼毫不犹豫地开火。他刚才看到矮子身上的IR贴,消失不见了一下。
“嘶——”气管释放枪膛内的热气,灭太狼担心的声音:“矮子,你腿有事没?”
“啊!?啊!”矮子惊魂未定,左腿完好无损。“有东西!蹭了一下我的左腿后面!”“不要瞎说!我守在这里,没有人过去!”高个子瞪圆了双眼。“不可能,不可能的!我们在楼梯上!不穿过我,怎么能碰到你!”“就是因为这个,我才大喊!班长!”
“我……没看见,你出幻觉了。”灭太狼咂咂嘴。高个说的有道理,三人站在楼梯上,成角度,要动到矮子身后,必须经过高个和灭太狼。
“班长!你说实话!有没有东西!”矮子寒毛倒立,挥舞着枪质问:“那东西不仅舔了我的腿,还发出了咕噜咕的声音,班长你们俩绝对听见了!”“我没有!你冷静!”
一股寒气爬上灭太狼的脊柱,从眉毛冷到脚趾,在场眼前手足无措的不止矮子一个,灭太狼同样强行逼迫三魂守住意识,刚刚稳住胆颤的表情。
他岂止是看见听见了,一条黑红色的带状物,从矮子的脚上舒展着,又飞快地消失不见,可怕的是一点声音也没有。
管它的,我就不信7.62毫米的钨钢弹头,留不下一点伤口。微微觳觫的灭太狼握握手里的枪,从枪身上传来一股力量感,现代工业产品,给了灭太狼一点底气。
“好了!”制止慌乱的矮子,灭太狼安慰:“我忘了,从哪里吹来一股热风,你说呢,高个。”“是。”心有余悸的矮子,问道:“确定吗?”“废话!”高个子被灭太狼一碰,冲着矮子怒道。
三人耳机同时传来寿太狼的声音,“怎么回事?你们开枪干什么?”“没什么大事,我们被吓了一跳。”电梯内的寿太狼一怔,慢了一拍才呵斥道:“军人被吓到?你们给我打起精神来!继续行动!”
下到更宽阔的第三层,随着电梯门打开,一股臭味扑面而来。
掀起头盔上的夜视仪,第三层的灯,都有副灯,哪怕电力消失,也能散发出冷光,大体照亮艇上的情况。仅仅比核心层小一部分,供士兵休息的舱室,罗列在两侧。
“电梯井前,死了三个。”副班长一摸冰冷的尸体,不远处也倒着两具尸体。“横七竖八,但都是头朝着电梯倒下的。”瘦子捂着鼻子,看着卡死的数字。“这是多绝望,死在了电梯里。”
寿太狼则是走到走廊上,摸了一把墙壁。“有被流弹刮擦的痕迹,有人在艇内开枪了……”
隐瞒实情的不止灭太狼,寿太狼忧心忡忡地看着墙上,一枚烧熔的弹头,嵌在其上。他知道开拓者号的详细情况,包括开拓者号的构造,各舱室的位置用途,以及,开拓者号的任务。第一任务,开拓视野,对未知的海域,提前占领。第二任务,大致探明海洋资源。
这才第一层,第五层,第六层的东西……不妙啊。寿太狼额头上冒出冷汗,奥塔客巨力蝠鲼,是开拓者号此行的目的之一,研究其大力的奥秘,承受力道更强的鱼鳍,生物资源同样也是海洋资源的重要组成部分啊。
捕捉活体生物,为军事,医学,经济等领域,制造武器,医药,商品。能极大提升狼族的科技水平,最终为战争服务,不会有国家嫌弃科技发达的。
……
“唉,坐,你听了也没事。”开拓者号艇长,拉住浛太狼。“高层让我告诉你,自然想到了一切。”
“艇长我……”“听我说完,视频里的人,也说了,这只是受伤的幼年蝠鲼,成年体,我们还没有捕捉过。”艇长一停顿,继续说道:“所有生物都有天敌。”
浛太狼一愣,随后头皮发麻。是的,天敌,哪怕视频里的鱼,拉开翼展只有一米,但它的力量却比两三个成年人还大。“我记得,草原的蝠鲼,最大能长到两米吧,那捕食成年体的……”是多么的皮糙肉厚,能抗住成年奥塔客巨力蝠鲼的拍击?
“蝠鲼都有飞出海面的习惯,尽管它的习性和已知的蝠鲼不同,很少冲出海面,但我们依旧,拍摄到了惊人的一幕。”视频里的教授还没说完。“这张是某位居民,在使用卫星无意间发现的,按照比例换算,大约有三米宽的巨型蝠鲼,飞到了十米的空中。它的骨骼,肌肉,心脏,是最佳的研究对象。”
“蝠鲼对后代十分看重,那只幼年蝠鲼,就在储水舱中。你们的任务就是,引诱它。”浛太狼颤颤巍巍地:“或者,它的天敌?”“没错。”
怎么说哪,在海岛上险死还生的狼羊,是被那只酷似海鬣蜥的异兽,逼到了绝境,那么奥塔客巨力蝠鲼,就是它的盘中食物,最主要的食物来源。选择进化脑子的它,能轻易地捕杀蝠鲼。
但有的时候,脑子需要一副真正变态的身体,才能发挥最大的作用。被脆弱的身躯束缚,否则,海洋早就是异兽的天下了。
水下推进器,轻微作响,四名潜水员带着幼年蝠鲼,游出开拓者号。
一缕蓝血,渗进海水中。
有力的鱼鳍,拍打着海水,在珊瑚礁上掀起一阵“旋风”。
大忌。
第四十八章 巢
“4时13分,从床上起来,用蓝色马克杯喝了两口水,服下洛芬柯两片。”
“随后,坐到老沙发上,接通了一通被动电话。”
浑厚的音色,简单的寒暄了几句。打来电话的人直奔主题,问道老马能否现在过去一趟。
特工一听窃听器传回的声音,手上的记得更快了。
“牛族外长……询问今日凌晨时分……马尔班荒漠附近……大爆炸……是否对此事知情。”
“回答:暂不知情。”
被监听的马族外长,完全不知道外面停放的轿车内,两台转录机,正清晰地录下了他的话。
“你来一躺吧,驴族的已经到了。”牛国一向主张“谈一谈”的策略,因而有不少小国依附。
“不是不相信你们牛,只是……”苍老的手掌握着杯子,头昏脑胀的老马躺在沙发上:“抱歉,年老了,身体吃不住了,这一段时间内,恐怕不能外出。”“好吧,你好好养病。”
“对了,我没有收到任何关于此事的消息,暂时不对此事发表意见,只希望不会对草原有不好的影像。”牛族官员:“嗯,我知道你的意思,会转告其它人的。”
扣下话筒,牛族看向早来的一批人:“马族,尚不知情,再等等其它人。”
一众人士开始交头接耳,有能力制造如此大的爆炸,除了现有的几个国家,还真想不出有谁能搞出这么大的动静。
“虎还没联系上,马族不清楚,羊和狼哪?”有人环视了一圈,正好和几个抱着同样想法的人,撞到一起。在场的只缺了狼和羊,他们的确是最有可能的。
“如果真是他们,也不可能直接承认。”“嗯,处于战争状态,他们两个最有可能。”
“我看不像,如果真有大杀伤武器,为什么要提前暴露?”“你的意思是,发射的目的,可能性是威慑更大?”牛族的外长,听着众人的讨论,也在思考着。
不管怎么样,这件事不会是太阳人干的,一定抱着什么目的的。
秀肌肉,不可能没有任何迹象表明身份,秀力量的话不会连是谁都看不出来;反人类组织的袭击,制造恐慌?
除了马尔班沙漠里的蜥蜴,好像没人受伤,民众现在还在猜测是不是陨石。牛族外使眉头紧锁,现在只能看出来的,还是太少。
狼族的外交大臣,谈太狼正在飞驰的车内打电话:“什么?!不可能是一枚导弹?”
司机吓了一跳,车子险些翻了出去。面对司机的白眼,谈太狼肩膀一耸,声音低了些许,“确定吗?”“是的,那片区域没有导弹的轨迹。”“好,我这里有事,总之先挂了。”
牛族外事处的通讯负责人,站在会客厅外,对着主座上的牛族外长示意。
“怎么了?”外长关上门,问道。通讯负责人:“是这样……”
“确定吗?”“嗯。”“好,我知道了到时候让老潘处理。”
理宣会。
……
6号航母循着开拓者号黑匣子的信号,找到了潜艇沉没的地方。
作为多用途攻击航空母舰,最多容纳36架舰载战斗机,8架反潜直升机,备用的两个大机仓,各类消防医护措施,6号航母称得上是名副其实的海上机场。
作为狼族海军中主力的顶梁柱,对于舰上的几千名船员,自然要求不低。经过一轮轮的筛选,训练,就连船上的保洁员,都会操作最新型号的机炮,甚至还会维修声呐等精密仪器。
能不能服众,成了历任舰长的首要问题。空降调来的寿太狼,一开始也曾经头疼过,但是姜还是老的辣,只用了一丁点的时间,就把船上的刺头,治得服服帖帖的。
先是不经意间泄露了自己的简历,再加上一些“特殊的方法“,寿太狼的名号迅速在航母上传开了。“魔鬼老爷子。”这是水兵们给寿太狼起的外号,自此没人不怕他。
不过,年龄较大的寿太狼,也没有太逼着自己的船员,私底下,和几个领头的水兵,混得不错,有一次,一个新兵抽烟没有火,就找上了看似食堂做饭的大爷,结果免不了一顿胖揍。此事也能说明,寿太狼隐藏的很好。
航母没有单独行动的道理,特别是在战时。因为即便有强悍的战斗力,航母仍需诸如驱逐舰,巡洋舰的策应,此时战斗群中的两艘巡洋舰,在两侧照应。
“上!上!”听见船上的人发令,两架大型直升机,开始往空中艰难地爬升。
寿太狼没在自己的航母上,而是指挥着巡洋舰上的直升机,往巡洋舰上抛索。
“一二,三!”“一二,三!”十几名青壮士兵,一起用力,迅速把钢索拉了过来。
“叮叮当当!”等着的工兵飞快地把钢绞架设在舰船的两侧,一队队人,拿出工具开始上螺母。
“奇怪?难道是滑丝了?”“怎么了?不可能滑丝啊,你使劲。”一名工兵,死活没能把螺丝拧进螺母上,双手用力按住螺帽。
“停!”“啪!”螺丝断在里面,一截飞了出来,幸好寿太狼拦住两人。“呜!”两人身上冒出冷汗。
“好了,别愣着了,走!”寿太狼视线一扫,各处的关节都已牢靠,交叉双臂:“全体都有!都撤到安全距离!回收开拓者号上的机器人!”
由航母牵头,两艘巡洋舰控制方向,开拓者号,浮出了水面。
没有吃惊于扁平的艇身,所有人都有事情干。
“嘶嘶嘶嘶!”撕布机一样的声音,即使在白天也能看见高爆燃烧弹的曳光,弹尾带着点点的火光,射向开拓者号上鱼类。
“啪啪!”鱼尾猛烈地挣扎了几下,最后一只酷似蝠鲼的鱼被射死,终结了缺氧脱水的痛苦。
寿太狼运了运气,“喝!”飞身跳到开拓者号上。
原本像雪茄一样的开拓者号,前部却像是被铅笔刀削尖了一样。两道棱角,霸占了整个潜艇的首部,整个潜艇,就像是一个棱角分明的盒子。
带着自己的副官和几个部下,一脚踢开蝠鲼的尸体,寿太狼关切地道:“看着脚下,都小心点!你们俩去取黑匣子来!”“是!”
两名狼兵,带着身上的步枪,朝着潜艇尾部跑去。
“你看看,这里。”环视一圈,寿太狼同自己的副官道,“这么大艘潜艇,居然像是被人用石头砸了一样。”“您这比喻有点可怕啊,这可是艘全新的合金潜艇。”副官打了个冷战,能从海水腐蚀和生物腐蚀,看出开拓者号最多,航行过半年。
“走,看看里面怎么样。”
“嘭!”一声巨响,好在艇盖的形变不算严重。
掀起艇盖,寿太狼立刻就觉得不对劲,“嗯?怎么有一股硝烟味?里面发生战斗了?”
“嗅嗅嗅。”副官也仔细地闻着,也从海水淡淡的腥味中,闻到了一股火药味。转身示意:“喂!”
随行的士兵拉开枪栓,警惕地盯着一片漆黑的艇内,手梯一路向下,延申到黑暗中。
“别动!”寿太狼从一名狼兵的腰上,拿过一根荧光棒。
五人背对着太阳,聚精会神地看向艇内。
出乎意料的是,荧光棒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快调到潜艇的地板上。而是摔在了什么东西上,绊绊磕磕地停住了。
“这不可能!内部结构几乎被摧毁了,外壳居然……这?!”副官惊叫一声,照里面的情况,外面的物理破坏,反而显得轻微了。
“不要大惊小怪,里面可能发生过爆炸,去拿安全绳来!”寿太狼沉声道,然后提高嗓门:“后面那俩,还没好吗?”“舰长!快了!不过我们这里卡住了!”隔了几秒,有人回道。
寿太狼大喊:“一起拿工具!抓紧时间!”“好!”
“ping!”“终于撬开了,累死我了。”蹲在钢板上的狼兵,起身擦擦额头上的汉。“等等!这是往下按的吗?”“艹,就这,还富日的?”同伴不屑一顾,一边弯腰拔出黑匣子。
“天知道设计师是怎么搞的。”甩甩酸胀的手臂,狼兵嘴损道:“晚上给你爸爸我热敷一下,好儿子。”“孙子想什么呢?”
一只蝠鲼,爬了上来。
“!”两人皆是一惊,寿太狼提前警告过他们:小心一切生物,一条鱼也不要碰!
“就是这条小鱼?”狼兵们多多少少有些不服,数量多了点,也还是有些令人头皮发麻。
“这鱼眼睛怎么在上面?我记得蝠鲼眼在身体下侧啊。”
“!”
浛太狼愣在座位上:“什么……意思?”
艇长拿出一部平板,军事行动中,一般不会使用电子产品,但这是是灰太狼亲手交给他的。
艇长一点平板,播放着一段视频,“182号生物实验体。”听着像生物专家的旁白,介绍着屏幕中间的鱼类。
“奥吉科海流,带来的奇特蝠鲼尸体。”画面一转,两个穿着密实的研究员,轻轻用锋利的透明刀具,割开了蝠鲼的外皮。
淡蓝色的血,比纯粹的蓝水晶还要晶莹,一时间手术刀竟像一把镶嵌了宝石的刀子。
奥塔客巨力蝠。
第四十九章 眼
比起卢兴机场的排级战斗,屯城的战事就显得壮观许多,也更残酷几分。
“冲锋!”“哈!!!”
随着指挥官一声令下,四五队狼兵抬着攀爬梯,踢开绊脚的尸体,又一次冲向屯城的外墙。
四名扛梯的狼兵抬高脚步,大步跨过一具具残破的躯体。清障工兵,早已把雷区清理了一遍。他们四个比较幸运,顺利地跨过反坦克工事,身体从龙牙和拒马中间绕开,眼看城墙就在眼前。
“嘶嘶嘶嘶!”一颗手雷打着旋,正好从梯子踩脚处漏了下来。没有时间悲痛,推开倒在身上的尸体,跟在后面的狼兵,又抬起梯子,冲向前方。
一颗松发式地雷,就等在前面两步处。小小的一截梯子,先后有三波,十一人来抬,没死于子弹和地雷的狼军士兵,开始向着城头进攻。
嗒嗒嗒嗒!机枪手见自己人开始攀墙,凶猛的火力更上一层,压得羊兵抬不起头。
“……”一名举起滚石的羊兵,胸前爆出一朵血花,死前控制身体前倾,砸死了墙下的三名狼军。被巨石砸中脑袋,两名狼兵当场毙命,羊兵躯体带倒,狼兵乙则是大叫一声,被撅断了脖子。
“嗖!”“吃螃蟹”的狼兵双臂一撑,身体就擦着青白的城墙,第一个跃到城头上。
双脚稳稳地站在青砖上,怀里抱着步枪,快速扫视一圈。几名狼兵也在顶着火力,攀上城墙。跨过倒在城垛后的几具死尸,狼兵竖在身前的刺刀,偷袭挑向死死坚守的羊兵。
“哇!”守住缺口的羊兵一个躲闪,没能躲过刀刃,被砍开胸膛。“咳……噗!”又是一个守兵被刺穿肺叶,跌坐在砖墙上。随着羊军的数量减少,屯城的围墙,开始溃败。
“苇子!”还在硬撑的战士,看见倒在地上鲜血泉涌的血人。大骂着祖宗十八辈,麻木地挥臂,砍向源源不断的狼兵。没有敌人在乎他说的是什么,除了自己人。
死尸堆里一阵异动,两具尸体被掀开,一道人影冲出来。
“呀喝!”脸上流着血,怒目圆瞪,手里举着的寒光一闪,刚刚清醒的羊兵奋力一顶。
“唉唉!啊!”狼兵被捅了个透心凉,尖叫着被甩下墙。扭头一看被掀下去的友军,梯子最上端的大声提醒身后的战友:“墙头上有伏兵!兄弟们小心!”
挑下敌人的羊兵排长大骂出声:“我TM叫你喊!”谁也没注意混在混乱中的一声枪响,无论是城墙上的,还是攻城的,撕布机一样的机枪,都在拼命地杀敌。
“啪啪啪!”“噗!”“啊!”肩头的机枪扫又割麦子一样地扫死了一片狼兵,羊军的机枪手丝毫不顾肩膀的酸痛,紧紧地压制着冲上来的狼兵。
排气管不曾停歇,喷涌的热气掀起一团灰尘。脸色逐渐变紫,不是机枪手傻,而是停下手里的机枪,狼兵就多冲过来一个,失守的可能性就越大,他必须减轻城头的压力!
“趴下!”“吭……”狼军狙击手不会放过机枪手,一颗子弹打穿了羊兵的头颅。“咔咔!”枪口重新冒出火光,子弹兵接手歪倒的机枪。不管空气中弥漫开的烟尘,枪管逐渐变成赤红色……
相比西边还在坚守的惨烈,被重点进攻的东边,早已沦陷。混成一团近身搏斗,虽然死的大部分人,是被刺死的,还是有人被流弹打死。
一枪放倒喜羊羊身边的羊兵,转身躲过喜羊羊的一击,同时斜刺出的一刀。“嗒!”喜羊羊插回腰间的匕首,一掌抵住狼兵甲的手。
身手不像普通的战士,又是狼军一贯的精英小队?刁钻的尖刀,擦在指腹上,喜羊羊一把扳过狼兵的刀子,反手压制住他。眼角余光瞥见围上来捉对格斗的狼兵,显然是一队人。嗯?动作很快,这么样就冲过来了?喜羊羊微微动容,这群人目的性极强,不像战场上的狼军小队。
突近喜羊羊身边的狼兵,毫不犹豫地放弃手里的武器,松手的同时不忘一犁。身边正和羊兵的一狼,居然送出了身上
“嘶!”牙间倒吸一口凉气,防割手套挡下了锋利的刃边,却不能隔绝力道。喜羊羊踢出一脚,趁机拔出匕首。迎上狼兵同样也抬腿的一击,“簌!”尘土从鞋尖抖落,两人的脚掌踢到一起。
喜羊羊,猛然变招踢出的右腿,一脚送出,破坏狼兵的平衡。狼兵甲一扭身体,脚下轻轻一晃,只是身体一阵动弹,就平衡住稳定。
打仗不是一个人的事。回身躲过狼兵甲的一拳,喜羊羊细细地观察。其它狼兵动作居然不弱于狼兵甲的迅捷,有力的招式,利落的转身,一被挟制住,就立刻放弃手里的武器,绝不拖延。
狼兵不可能是告诉他有关自己的信息,这一招是?喜羊羊侧头躲过,手上不停,一掌推出。
“啪!”右手果然拦住了狼兵甲暗中挥出的一拳,喜羊羊左脚一横,狼兵甲又是被喜羊羊提前截住肢体。“哐!”狼兵甲倒退几步,喜羊羊的一记头槌,撞得狼兵甲昏头涨脑。
不对!他怎么知道我的招式,难道……狼兵甲晃晃头,心中感觉一丝不妙。
十几步远,正和羊兵搏斗的狼兵乙,同样在奇怪中。
他找上的对手,好像在示敌以弱,不仅动作虚浮,还露出了一副疲态。
“去你的!”狼兵乙又是一脚,重重地踢在羊兵手腕上。一击被踢落手中的武器,羊兵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心中直骂自己不中用,硬要逞强。谁也不会想到,他是屯城守备师的师长,结果伪装一番,还是暴露了。
眼珠没停过的狼兵乙,心里一喜,敌人弱,自然是件好事,意为他能少冒点风险结束战斗,或者一点伤不留。
对上喜羊羊的狼兵甲,一脸肃穆:“喂!”“嗯。”甩手一扔,狼兵乙把手里的匕首,扔给了狼兵甲。
这是小看我这个中年大叔吗……这也太伤人了吧?许久没上过战场的29师师长苦笑,虽然他自觉不是以前身手敏捷的年纪,可西南大开发,自己好歹也是一个人打死了五个土匪。很明显,自己面前的狼兵乙,觉得他不会逼到自己用上备用的匕首。
眼神倒是毒辣,能看出……等等,既然面前的后辈能看出来,我为什么不能呢?
屯城古镇,到处种着枣树,打枣,自然也不会少。
三道目光,几乎同时看向倒在街道旁的枣树下,一杆竹棍,正压在树下。
“拳怕少壮,棍怕老郎,不要让他拿到!”狼兵甲冲向身前的喜羊羊,一拳捶在喜羊羊背后。
……
卢兴机场,经历又一次的大战。飞机的起落跑道,算是彻底完了。
宣太狼拖着沉重的步伐,半蹲下挪挪炉灰的尸体。
双腿一软,干脆躺在坑里,浑身泛着汗臭味和血腥味,宣太狼这才觉得恶心。放在以前,只出一层汉,宣太狼早就被经纪人怒斥,外加扭着耳朵,扔进淋浴室一顿冲洗。
可是宣太狼一动不动,躯体和四肢,除了累就是累。还有就是:
头上还有更令人作呕的东西,心里想着:“呃……这是谁的肠子……?”宣太狼抓着耳朵上的内脏碎片,甚至看见了……
“呕!”胃液终究是没能吐出咽喉,宣太狼的挣扎,因为累到无以复加而终止,连呼吸都觉得抽走了身体里仅存的力气。火钳小队,和机场狼军的伤亡,导致整个地方飘着甜滋滋的腥味。
刷子的情况倒好一些,还握着枪支,半依在坑壁上。整整一天了,除了在跑,就是按着肩头上的枪射击换弹,要么就是和同样是老兵的羊兵肉搏。
“嘿!化妆品。”刷子扔出一把碎石子。“我没睡,累死我了。”宣太狼虚弱的声音,从坑的另一侧里传出了。“那是钳子?”宣太狼眯眼,他突然看见,机场内有人抬着一具冒血的担架。
“那不是……”刷子眼睛还能看清楚,“那是一条裤子,披在上面的裤腿。”“哦。”宣太狼误把衣物,看成了双脚,否则,就只有钳子能把脚伸出担架了。
“三班的……锤子……”“知道了……可惜……是好……”两人沉默了。
得亏工程营的晚来了一步,三班的锤子和螺丝刀,就是他们的榜样。
……
寿太狼和副官,看着办公室内的荧幕。
开拓者号黑匣子里的记录,清晰地勾勒了开拓者号的遭遇。
副官猛地起身:“这是?怎么在潜艇速度……不对,在潜艇毁坏前,就有人死了!”
这可不是小事,结合艇内的硝烟味,意为着船上发生过战斗。
“是的,我当时就觉察出了异常,可是……”寿太狼话一顿。
“可是?”副官疑惑。“我不觉得潜艇上,渗透进了敌人。”寿太狼深思熟虑。
副官仔细一想,想到白天撬开舱盖的情景。“确实,那种程度的形变,没有人能……提前留了炸弹一类的装置?”“绝无可能。”寿太狼眼神一变,又说道:“炸弹,不会造成船员们一个接一个的死亡,另有蹊跷。”
披上外衣,拔出抽屉里的双枪。
“走,叫上几个老实的,我们再去看看。”
“快撤!”“不要再守了!撤!”“手雷!”队伍末尾大喊一声。“砰!哐哐!”
喜羊羊一把拉住受伤倒地的羊兵,脚步飞快地后撤。
“在这!”
第五十章
奥塔客海,名字的由来是后话。
缓缓减慢了速度,6号航母拖着开拓者号,在海水中慢慢地航行。随着方向的调整,整支编队朝着东南方向前进。开拓者号,就像是一条进网的大鱼,拖拽在航母后面,轻轻摇摆着。
未经大气污染的天空,分外宽广。月光排开海藻,直过清澈的海水,惊起一片片鱼群。与惊涛骇浪的壮观不同,宁静的晚风似乎也抚平了大海的怒涛,令这神秘海域,多了几分温和。
碧海映明月,轻波抚星影。再来上一壶茶,躺在淡淡腥味的海风中,这正是寿太狼最喜爱的美景,可惜如果没有任务的话,他一定会好好欣赏的。
脚步飞快,穿行在灯光通明的甲板上,寿太狼决定冒险登上潜艇,和副官直奔底层船舱找几名战士。一众士兵也同样没闲着,和平日的安排一样,来来往往地忙碌着。即便有外围的军舰拱卫,航母上的人也没有放松警惕。
噔噔蹬!脚踏在铁梯上,一队带枪巡逻的水兵,见寿太狼走下来,立刻敬礼示意。
“舰长好!”“舰长!”整齐划一的跺脚声,挎枪的声音更上一层楼,“啪!”。
“嗯,继续巡逻吧。”寿太狼点头,拍拍领头的队长。站在梯子上副官,看着巡逻的二小队离开,背上还带步枪,疑惑地问道:为什么不叫上他们?”
两人神情严肃,海浪也变得大起来,船身一阵晃动,一个浪头打来。寿太狼扶着船舷上的栏杆,沉稳地道:“艇上的情况,可能比我们想象的还有严峻,去找陆战队的,叫他们来。”万无一失,寿太狼做事的风格。
“也是。”副官想起开拓者号上的硝烟味,肯定有人在艇上开过枪,引燃了什么东西。虽然能确定内奸没有,但叛徒,或者别的大变故,也不是没有很大的可能性。寿太狼旋开舱门,拐进走道上。
休息的士兵们还不知道要加班,躺在自己床铺上闲聊:“什么?他们两个被一条鱼给放倒了?哈哈哈哈哈哈哈!”“是真的,两人叫的,一个惨字了得,就差喊娘了!”
“乒!”“灭太狼!你们屋小点声!”“是胖子!”趴在上铺的连忙摆手,制止道:“都小点声!隔壁砸墙了!”大家声音小了点。
终究是一条船上的兄弟,班里的老好人关切地问道:“叫那么惨?伤着了吧?”“听说脚上血肉模糊,大概是废了。”小道消息最灵通的人,这么一说,“啊?”有人从床上爬起来,吃惊:“怎么搞的,走火了吧?”
“嘿,别说,那条鱼是我和三个一班的一起抓的。”与某军长同名的灭太狼,穿着海军陆战队的外套,躺在被窝里。捏捏双臂:“好家伙,一条巴掌大点的鱼,愣是抓了十分钟。”
“十分钟?有那么滑溜?灭太狼是你虚了吧?”“去你的,我是你啊,半夜起夜,比隔壁的笨驴还勤!要不要我给你买上几片药,补一补?”当即有人捏着嗓子,怪声怪气:“他好,我也好……”
下铺涨红着脸,知道自找了个没趣,翻身睡去。
“那是一条看上去小的蝠鲼,我们四个一人一角,像是拉起了一张颜色鲜艳的毯子。”灭太狼接着道:一班的那个胖子,手一滑,干脆直接扑了上去,差点被掀飞了。”
“它的毒刺!”抱住左右的两人眼瞧蝠鲼尾部,竖起十厘米长的尾巴,刺向身上的胖子。两脚同时踏出,结结实实地踩在钢板上。不甘就范的蝠鲼,艰难舞动的尾巴尖,就是刺不到胖子的腿,只得气愤地拍打着鱼鳍,叮当直响。
“让我来!”灭太狼大喊一声,一个落肘,哐一声砸在蝠鲼两眼中间。
“那一下正中鱼骨,那鱼就晕了。”“喂,我记得胖子去年测的体重,是九十多公斤吧?”灭太狼一想,说道:“今年是一百零一公斤。”
人高马大的胖子,是他们几个当中力量最大的,与一般人不一样,胖子的骨骼更重些,能让肌肉爆发出更强的力道,也能承受更大的冲击。连胖子都压不住啊……那鱼力气是有多?对练过了二班,都清楚他的力气。
“那一对鱼鳍,甚至在钢板上拍出两个浅坑……”灭太狼刚想说,那是一条小鱼。
“吱哐!”灯光紧接着被打开了。“哎哎哎!别开灯啊!”五人厌烦地遮住双眼。
“谁啊……哟!”待到适应眼前亮光,五人看清是谁,立马掀开被子,冲下床铺站成一排。“请舰长指使!”灭太狼在心里嘀咕,坏了,叫老爷子抓了现行,又得扫甲板。不就是扫甲板,开玩笑,航母甲板啊!一晚上是别想睡了,二班全体吊着一口气。
神情严肃,寿太狼手一指,调出宿舍里的五人。“你们,跟我来!”五人同时松了一口气。“拿枪!”
“是!”五人一听带枪,立刻打起精神,有战斗任务,总比无聊的受罚打扫卫生好。
灭太狼刚要穿上子弹带,却被寿太狼拦住了。带着一点寒气的手掌,握住灭太狼的手腕上。“武器装备,和我一起去拿。”
新装备?灭太狼和副班长对视一眼,今晚这是怎么了?这在海上,不可能有用得上的地方啊。
“不要问,不要说,明白?”寿太狼知道他们怀疑,语气坚决地道。“明白!”
“七顶MK35钢盔,21枚IR2000(荧光敌我识别贴),七个信号接收器。”仓管一听是七个人的装备,立马反应过来。虽说寿太狼决定冒险,但是该做的准备,他是不会拉下的。
“战术目镜,运动相机,魔术贴,卡扣式冲击警报器……”仓管飞快地堆出装备,从盒子里又拿出七把多功能普尼克斯钢钳。手指一扫,插上少了一叠的垫片。舰长令人来拿东西,一定是要全套的。
仓管推过来取物框:“一二!防弹插板,每人六十发子弹!还缺什么?”寿太狼让开身体,留出空间给身后的灭太狼,回道:“十几个塑胶手条,一卷胶带炸药。”
把IR手电筒,卡在头盔一侧,戴着减噪耳机的灭太狼,心想:这是要做什么?破门用胶带炸药都用上了,开门?子弹也发。难道?叫我们去杀鱼?
不可能的,寿太狼也穿戴上了装备,接过仓管拿过来的一盒手枪子弹,往枪里压入一颗颗黄灿灿的金属。居然用上那把枪,看来今晚有大事。见寿太狼时隔多日穿上了防弹衣,还掏出兜里的手枪,握把上的累累擦痕证明是寿太狼带出死亡谷的那把,灭太狼一惊。
不留给二班猜测的时间,见众人穿戴整齐,寿太狼挥手:“走!”
冲锋舟载在七人,朝着开拓者号前进。
登上潜艇,寿太狼一脚踩在船头上,回身再次确认:“里面一有不对,立刻和其他人讲,听明白了没有?”五人点头,牢牢地记住了。
“哐!”抬起舱盖,一股难闻味道喷涌而出,着实恶心到了七人。
抓着腰间的安全绳,寿太狼一马当先,滑进舱内。
艇内漆黑一片,只能通过舱壁上的荧光点,判断走道完好。借着夜视仪,寿太狼一跃而下。
“噔!”双脚落在铁板上,环视一圈,第一层进出口附近,倒是没有异常,寿太狼举着MAL—19的手,稍稍放低了些许。右手比比:安全,下!
“邦!”声响在艇内回荡着。
“……”强忍着异味,跳下来的灭太狼,把荧光弹系在安全绳尾上。副班长紧跟其后,身上还带着破门锤和破门弹发射器。是的,谁也不能打包票,外壳损坏的开拓者号,内部停电,舱门还能全部正常运作。
五人鱼贯而入,副官守在安全绳处,等着六人检查回来。
较小的第一层,更多的作用是通行,运输。寿太狼和两人直奔物资电梯,潜艇进港补给,就是走三人面前的单程电梯。往下走的电梯,还在运转,但是上行的电梯,却损坏了。
三四分钟,足够四人检查完较小的第一层。
“灭太狼,你那边怎么样?我们这不可能找到人了。”耳机传来灭太狼的声音,他好像在拖着什么。“只发现一名船员的尸体。”“哦?怎么样?”寿太狼问。
灭太狼在黑暗中,翻过梯子上倒着倒地的尸体。活动活动尸体的胳膊,露出胸膛。
“胸腹看不出异常,没有明显的外伤,等等!”灭太狼捏捏手套,探过鼻息的指尖,与拇指产生微微的粘连感。“有血!他是内脏出血死亡的!”
内脏出血?船上真发射过爆炸?寿太狼皱眉。冲击波导致的内伤,外表看不出任何伤口,可大脑产生一系列复杂的反应,却是能留下严重的影响。这就是为什么带肩上的三色灯,医疗兵需要从昏倒的士兵上,找到是什么导致了伤情,从而对症下药。
“好,返回!”
检查完尸体的灭太狼一挥手,身后的两人会意,沿着悬梯走。
是不是有什么不对?一般人被炸死,都是被击倒在地,可他……这个姿势应该是……双臂举在胸前,灭太狼回头又看一眼船员的尸体,脑子逐渐重合。
船员生前,好像还在跑动,看得出,他是慌乱逃走了,以至于没有发现身后的爆炸,倒地双臂压在了胸前。
跑?为什么要跑?还是逃跑?
“不对!”寿太狼的声音从耳机中传来,“怎么了!”
“原地警戒!不要动!!!”
第五十一章
土窑洞,门边上挂着两串玉米。
有一条条秘密电话,从狼军称为“抚绥区”,羊军称为敌占区的区域,沿着电话线通到桌上。
“我知道了,我们这正在想办法解决。”
“唉,能进一点是一点,你们那边情况很苦。”
明明窗台上,有一只画着软绵绵,崭新的杯子,手里却举着满是茶锈的瓷杯。破碎的茶叶沫子,在沸水里翻滚。
轻抿一口,能听出话筒里的迟疑,政羊羊负责开展敌后工作,事必躬亲,催促道:“有什么难处直说嘛,畏畏缩缩的,怎么搞敌后领导。”
电话另一头只得实话实说:“就是……画眉那里……”“怎么了?”
“画眉,两次没和我们联络了。眼看就剩一两天了,我在担心……是不是遭遇了什么事情。”
两次,一次是七天,再加上今天。负责人曾经和画眉做过约定,一旦三次不联络,默认牺牲。
“难怪,你要直接打到我这里。我看,不要那么消极,断联,敌后开展工作,失联,那是常有的事情。”“可是……好吧。”
任人想破头,都不一定知道,羊族的大脑,居然在一片农庄中。不时从高空中掠过的侦察机,也没能看出来。
丢了首都,一切条件从简。住的是掉渣的黄土床炕,冬天还能烤地瓜,半夜手冷,从炕洞中拿出一只,既饱腹也暖手。现在还用不上,政羊羊的警卫员,老早准备上了红薯。
“老政!军徽和军章的新样式,征办处的人送来了。来,看看怎么样?”
“哦?给慢羊羊看了?”“没找到人,八成又在哪闲逛,等他回来再说。”
来者摘下带着尘土帽子,坐在政羊羊面前。递出三张设计草图,手里拿着一张:“我比较中意这个,看看,两杠换成了麦橞,子弹,底色换成红色。”大战爆发,什么都得作出调整,军人脸面的军装,自然也要适应时代。
摆在木桌上的,正是校官肩章,政羊羊仔细看看,却是不满意地摇摇头:“有些花哨了,简洁的点哪?要能节省些,最好。”企业设计师的设想,因为复杂的饰边被枪毙了。
“这个?两个都是服装厂送来的设计,肯定考虑了成本。”
纺织工们的创意,基本和原来的样式一样。把两角剪去,长条形变成长剑形,也换成了红底。星星,花,换成了白色的。手拿乙草稿的政羊羊,看了看甲案皱眉道:“看不出太大变化啊。”
“不成不成,我看着都觉得太跳脱了。”绿丛中的一点,分外扎眼。“等等。”政羊羊从生活部的部长,指间看到一份不太一样的。“这是网友的投稿?看着还可以啊。”
子弹横穿在直杠中,只把星星换成了红色,底色依旧使用深绿色,末尾印着一大一小,两道红色拐角。“好是好,就是军衔容易看混。”“嗯,改一改,把这个红拐,反过来。”
拨开第四张,附带着样品的军章,政羊羊一眼看出:“这是士兵们的设计吧?”“是,能看出来,他们下了心思。”“嗯。”政羊羊若有所思。“就把网友的改改,投产吧。”“好。”
“这个样品,我就留着。”政羊羊收进抽屉。
躺在文件上,一张几乎全白的军章,带着浓浓的悲伤,仅有的一道红线,像极了浸血的绳子。
原北方方面军,一律佩戴双军章,在此之前,军队里几乎没有先例。
走在后山的土路上,慢羊羊带着秘书员,四处走走看看。
青色的山,酷似严冬。实际上,那些都是散在地里的麦秆,玉米秸秆,打碎后都是不错的肥料。
“晚上就不去了,和城里来的几个人,还有会议要开。”“唉,哪我们走了啊。”“老乡,慢点啊。”秘书连忙上去几步,扶了一把扛担子的老农。“嘿嘿嘿,老汉不中用喽。”憨厚地一笑,老伯拍拍脊梁。“瞧您说的,日子,还长着哪。”
送走去田里忙碌的村里人,慢羊羊继续和秘书谈事。
“用空间换时间,说的轻巧,有多么大的勇气,才敢这么说啊?”秘书员脚踩着土坑,屈膝走到土坡上。慢羊羊站在田垄上,望着秋收后的田地。“重要的是,有些干部,也似乎受到了感染,也有不少人主张着。”
“网上的言论,能是大多数人的看法吗?要我们回到第一次狼羊大战,再用一遍拖延计策,这种主张,我看哪,非蠢即坏。”慢羊羊拍拍手里的土壤,蹲下身去。
折下地里枯枝,简简单单的几笔,就把自己亲身经历的一次大战,画得八九不离十。“说的好听点,叫空间换时间,说难听的,叫大溃败,大溃逃。”面上严肃,慢羊羊:“两个词都不好听,可又是实话实说,我们打不过人家,只能跑。没有精良的武器,士兵的性命,不能盲目地填补代差。”
扔进画出的大致图上,几颗石子,堆在了一起。秘书员知道代表着什么,几个羊军的集团军,如果按照一次大战,后撤的话,挤成一坨。
再一看北方和中原,全部丢失,甚至连南方都丢掉了大部分的大城市,经济重城,慢羊羊当即愤怒道:“用大片的土地,数以百万计的同胞,换取战略时间,他们怎么敢想!”牺牲同胞,倒是紧勤!
“是,大多数人也反驳了他们,不过,这些言论……”秘书员顿顿,“有64%用的是草原公众的域名,要不,我们把墙,修得更高?”
“不可取!”慢羊羊皱眉,语气肯定地说:“治洪,要堵也要疏,水流一下子从窄口涌出来,威力更大,破坏力更强!带来的后果,也就更严重。”
不愧是慢羊羊身边的人,秘书员一点就通:“那就,多栽树?深扎根?反正不怕它没有土。”“对!是土,是泥流,就不怕找不到扎根的地。”慢羊羊笑道:“用敌人的养分,给我们的大树施肥。”
“树苗,没有全坏的道理,总能长出一片来,树干硬了,叶子多了,就更不怕它来的凶,凶,也凶不过我们几千万的树苗。”“那芽怎么办?”秘书员仔细想想:“是不是可以找些青年来?那种品学兼优的。”
森林里的树木,有的种子扎在肥沃的泥土里,有的落在贫瘠的石头上,但它们最终都会开枝散叶,投下一片独属于自己的荫凉。
“看一看,哪里的树,没有影子,你就找去吧。”秘书员苦笑:“这……我这不是害怕有人走上歧路,能保证一个是一个嘛。”“哈哈哈,年轻就是年轻。”慢羊羊笑着拍拍大腿。
“唉,说到底,还是狼族挑起的战争,这会,我大概在哪个城市,当着职工吧。”秘书员脸色忧郁,倒是不怕有人指责不认真对待战争。“安稳的生活,比麻醉剂还厉害啊,也多亏了人家一拳,把我们打醒了。”
城市作战能力极强的狼军,在第一次会战中,狠狠地给了羊军惨痛的一击,把北方的方面军,打得落花流水。没见过仗还能这么打的,还在按照传统思路,指挥的羊军指战员,被信息化的狼军先头部队,戏耍。
一辆特种坦克,配合一个排,连接着每一个人的心跳仪,能对实际羊军攻击的方向实时的监测和预测,羊军的动向洞若观火。吃足了苦头的羊军,退守到城市,企图凭依吞吐量极大的城区,与狼军消耗战,他们都以为狼军的猛烈攻势,只是后续乏力的强弩之末。
噩梦才刚刚开始,狼军看似有些烦恼野外打夜战的羊军,一见羊军大范围地撤入城市,一时间不敢做出太大深入。直到凭借夸张的优势,硬是拿下了东边的进山口,从右侧长驱直入,起底了整个防线。
几次损失惨重的教训,北方方面军痛失了几乎所有的中层军官。
从伏龙山常青军事学院,出来的一千余名的校官,那可是整整一个年级的人,就这么死在了狼军的枪口底下。十二张照片,被烧毁了九张半。
“单纯地换,已经不可取了,再让狼军常驱直入,切断我们和其它羊的联系,分化我们,将是万劫不复的地步。”遭受毁灭性打击的,不止绵羊一族,接壤的山羊,羚羊,也丢失了大片的领土。
“还好有画眉,没有西南大开发,我们连这点家底也没有了。”
秘书员望着远方,仿佛能看见前线有炮火蔓延……
喜羊羊此时还不知道,自己的军章会是两个模样。
双臂一推,招式又是一次被化解。这才打了两分钟,喜羊羊和狼兵甲,都觉得拖得时间有点长,两人寻找着一击必杀的招式。
匕首?手枪,或者干脆上步枪?更狠点,手雷?
各有优劣,匕首两人十多招的试探,刀上的功夫基本看明白了。喜羊羊力道和速度胜几分,狼兵甲凭着神出鬼没的匕首,硬是抵住了。
一掌拍向飞来的碎石,喜羊羊清楚:步枪目标太明显,对方一定看出来,一枪不中,死的就是自己。手枪,是最稳妥的方法。
藏在腰后,短小的手枪,不仅隐蔽,出口的动能也小,能尽可能的减小误伤。
重点是怎么做?动作飞快。
“嗖!”“啪!啪!啪!”
三声枪响。
“叮叮叮!”
“卧倒!”
“轰!!!”
有时候痛快死了,可能反倒是件好事。
寿太狼在胡思乱想,可惜,他的名字,和想法严重冲突了。
第五十二章 开拓者号之殇(下)
四人夹着中间的蝠鲼尸体,游在深邃的大海中。
奥塔客海域的水质,未经污染,十分的清澈,人眼能在其中看到五十米外的游鱼。
寂静无声,除了海水偶尔微微摇晃的声响。
“哗!”一群沙丁鱼,面对海里淡淡的鱼血,本能地飞快躲走。看样子浛太狼身后的蝠鲼,没少捕食过海里的鱼群。
天敌吗……浛太狼还在担忧着。如果巨力蝠鲼没有其它物种限制,早就占据整片海洋了,可现在哪?游了大约百米远,连一条普通蝠鲼都没看见。
再看一眼笼子里艳丽的蝠鲼,浑身长着极具警告意味的色块。棕色的两个斑点,就像长在橙红色的“腮红”上,硕大的双眼,它真正的眼睛,在毯状鱼鳍的前端。
警告色……毒刺,神力的鱼鳍,扛压的鳞皮,全身武装到牙……哦,这种蝠鲼,是没有牙的。进食时,直接吞进口腔中。
鲨鱼?从下边直接顶出海,突然袭击,这蝠鲼也招架不住吧?或者鲸鱼用巨尾横扫拍晕?最有可能,别的海生动物除了有毒的,浛太狼想不出其它鱼,能凭借物理手段,干掉巨力蝠鲼。
“嘶——队长,海水似乎变冷了。”一名队员浑身毛骨悚然,搓搓臂膀,即便隔着一层绝缘服和保暖潜水衣,但他刚刚还感觉到了,一股寒流从身边“游过”。
氧气面罩转过来,浛太狼也觉得有丝丝凉意,低头看向手腕上的仪表。
“深度42米,水温27度,223度。”自带罗盘的潜水手表,显示着他们所在的海水,各方面的数值,包括和开拓者号共享的大致方位。
浛太狼眉头一皱。外面的气温将近三十度,我们才到40米左右,足足下降了三度,这是怎么搞的?抬头再看一眼海面。
热带地区的清澈海水,闪耀着照进来的阳光,说明天空,一片晴朗。
太阳始终是决定性的存在,温度的大幅度变化,一定和太阳有关。可现在外面万里无云啊?浛太狼找不到任何阻拦光线的东西,哪怕一片云层。
浛太狼没有大意,立刻联系脚下百米之遥的开拓者号。
“呼叫潜艇,海水出现异常降温。”浛太狼心想,难道是什么征召不成?毕竟,没有人有关捕捉成年蝠鲼的经验。
“嗡……嗡……嗡……”
避免惊动目标,开拓者号关闭主动声呐,直线距离大约一百五十米处,跟在浛太狼四人后面。
“没有发现异常。”艇上的雷达员,虚弱地回答。“嗯?!请再检查一遍。”浛太狼相信腕表不会无缘无故的跳数。
“浛太狼,出什么事了?”艇长拿着话筒问道,手上示意艇员切换侦测手段。
“海水温度异常!”浛太狼身旁的队员惊诧地插话,眼睛看向腕表,短短几句话的功夫,数字飞速从27跳到25度。
被吓了一跳,队员甲就要往上游,浛太狼一把拉住,回头命令队员:“小心!一定出了什么事!”队员甲腰间被四人警惕地扫视着海水,空旷的大海,他们只能看清几十米内的情景。
“冷静!”“都不要乱动!戴上潜水镜!”浛太狼一拉面罩上的眼镜,周围的景物立刻清晰了起来。
再确认一眼自己的安全绳端安全扣,系在了水下推进器上。没有带潜水刀的四人,从背上取下奇形怪状的武器。
右手扶着水下推进器,左手举着酷似棍式面包的长枪,尾部还有一块方方正正的盒子,有配重和蓄电的作用。浛太狼紧张地盯着身下,最为危险的地方,就是从下方的随时窜出来的东西。
31式水下单兵电击长枪,射出长矛一样的电击对子,锋利的血槽和倒刃,能牢牢地扎进鱼类的皮肉中。再通过导线,释放出电极里的电流,考虑到体型问题,装备员特意调到了能瞬间击倒成年大白鲨的强度。
“看看这里!”艇长赶忙俯身查看。一片带着红色光点,绿色温度的海水中,正有一片蓝色,围着浛太狼四人不停地运动。
“下面!”“咳!”
安全绳啪地一声击在推进器上,右后侧的一名队员,被一道巨大的黑影击中。
“!”惊诧的三人被扫到一旁,眼睁睁地看着眼前庞大蝠鲼,顶在队员的腹部,飞快地冲向右上方的海面。“快派救援!”
被击中前,队员下意识地解开了绳结,然后就是背部传来高速产生的巨大压力,眼前模糊成一片,窒息感阻碍了痛觉,直到背上一松。
“哇!”摔在海面上,面朝下喷出鲜血,那一击仿佛打散了脊椎骨,队员昏迷过去。可惜他等不到潜艇上的医生。
“哧!”灵活地一转身,留下一串气泡。
“啪啪啪!”双鳍疯狂地拍打海水,队员的身体像面团一样被它肆意蹂躏。看体型无疑是一只成年雄性奥塔客巨力蝠鲼,虽然不及卫星拍到的大,但是翼展仍旧达到了两米之长。
它现在很愤怒,循着海水里同族的血腥味,找到了带着幼体的浛太狼小队。即便它没办法搞清楚那是不是它的子代,但是有必要消灭后代的威胁。再拍了几下,巨力蝠鲼觉得差不多打死了,准备翻身弄死浛太狼。
“嗞!”右侧的队员眼疾手快射出一对电极,扎进巨力蝠鲼的尾部,身体一僵,鱼身一翻。蝠鲼怎么可能乖乖认输,横滚竖翻,搅动导线。
发青的鱼眼猛地瞥见队员松开了手,自己只是在折磨一个死物。
“咻咻!”两道血箭射进水里,平添一股蓝色的梦幻。蝠鲼受伤的肌肉,肉眼可见地蠕动着。
“居然凭着肌肉强度,硬顶出电子!”浛太狼无比意外,手上推开队员的动作慢了一拍。
反方向律动鱼鳍,笔直地竖起将近半米的毒刺,蝠鲼飞快地倒车,像一根疾速钉来的长枪。
清楚地看见毒刺裂开海水,来不及躲闪,队员只能将将侧过心脏要害。
“嗤!”热刀切黄油,直接洞穿潜水衣。刺中脆弱的身躯,又是将一名队员开膛破肚,尸体被绳子拖住,在推进器下流出大量的鲜血。
海水中霎时间变得血腥,一股股红色的暖流在海里弥漫。
冷血的蝠鲼,斜刺死三人中的一个,还没打算结束报复。张开大嘴,关闭喉管,巨力蝠鲼直直地朝着浛太狼吞噬而来。浛太狼毫不怀疑那周长八十公分的大嘴,能直接囫囵吞下自己,否则他就是王八。
没有慌张,慌也没有用,自救的浛太狼直接下定决心,使用涂满了鸡心螺毒液的梭镖,射死巨力蝠鲼,那是万不得已自保的。竖直冲来的蝠鲼,根本找不到角度,刺向双鳍。
“啪!”身后的队员瞅准时机,射出了手里的电击子。
注意力一转,又被队员打出的电流激怒,巨口一闭,转而愤恨地冲向队员,尾巴不忘割开海水,一道黑线飞速袭来。
面对能把他劈开头颅的毒刺,浛太狼射出了鱼鳔。
“吱!”蝠鲼动作还在继续,就在要吞下慌张的队员,抽死浛太狼时。身躯戛然而止。
鸡心螺的毒液,含有阻断神经交流的毒素,能有效地遏制巨力蝠鲼。
“唔!”幸存的两人同时一惊。
背上的鱼鳔一颤,蝠鲼居然还活着。但是跟死了没有多大区别,全身上下只有心脏还在勉强跳动。短短一分钟,不可一世的蝠鲼,干掉了两个队员,还差点杀死浛太狼。
“呼——”见蝠鲼确实乖乖就范,浛太狼长出一口气。
“呼叫开拓者号!请加派人手,这是个大家伙。”
还是一阵沉默。
“开拓者号?开拓者号!收到请回答!”
“我……滋滋!不要……”断断续续地传来声音,无线电被干扰了。
腕表上罗盘显示,开拓者号不知什么时候,开到了117度的位置上。
“你在干什么!?”艇长一把拦住身前的船员。“医生!”
“砰!”一声巨响。,海水开始涌进潜艇内……
“?!”浛太狼扭头看向身后,“谁在哪!”“有人吗?”
……
恶臭的第五层,被海水泡过的尸体散发着浓郁的腥臭味。
“噗噗!咳!”寿太狼捏着鼻子,墙壁上更加密集的弹孔,愈发证明开拓者号遭遇极大的不测。
“看看这几具尸体!啊噗!臭死了”副班长指着地上腐败的躯体,忍不住闭气。“能看出来……呕,我……被流弹扫中了肩膀!”寿太狼一对照墙壁上的弹孔,说道,“呃!向前走!我们得去……噗!”
靴子在黑水中小心翼翼地落脚,寿太狼带着两名队员,艰难地朝着主控室走去,他们必须拿到电脑里的监控录像,以还原开拓者号的遭遇。黑匣子的应急监控,只在潜艇内关键区域,录下了慌乱离开岗位的船员们,神情像是见了鬼一样。
前无征兆,后无结果,显然是不能交给灰太狼看的。
寿太狼把早就准备好的胶带炸药,塞进舱门的缝隙中。
“砰!”轻微的一声细响,没产生一丝烟尘,铰链便被炸断了。
调出监控。“内讧?!”副班长和瘦子面面相觑。
另一边,在二层检查动力组的灭太狼三人。
“怎么走?”三人的头灯照着面前错综复杂的管道
看着面前的缝隙,后面是漆黑的轮组。
灭太狼:“钻过去。”
第五十三章 钱
“就这样,我被它伤到了,嘶……”
与羊兵海岛求生的狼兵,被从大海里捞了出来。如今躺在病床上,浑身打满了石膏,露出鼻子和嘴,狼兵继续道:“我向后跌倒,那名羊兵以为我昏死了,就拿出……咳咳咳!”
手指捏过一片较为完整的碎片,“慢点说,不着急。”灰太狼,“看看这个图案,眼熟吗?”是一个高分子圆环,正中间,一道镭射光线遒劲有力,弯折四次。是折桂号巡洋舰用强磁,从海里捞出来的碎片。
早有人递上取证盘,抬起眼皮.一看,狼兵虚弱地指着盘子里的碎片:“没错,就是这个,绿色的……标志,咳!”忘了什么他也忘不了,曲折的光线,硬生生把那条尾巴,不知怎么的,切断在地。
“我只记得,听见两声枪响,眼前闪过一丝绿光,好像从他的手里……”狼兵剧烈地咳嗽,海军陪同来的人,赶忙拍拍他的后背。
“我来吧。”医生轻轻顺气,肋骨断裂,挤压了一点肺部。
“啊……”呼吸顺畅了几分,狼兵继续说道:“昏倒前,只听见一声嘶鸣,清醒时,就在直升机上了。”灰太狼微微点头,后面事情就是:躺在后面的狼兵目睹羊兵掏出一个,手腕粗细的双节手电筒,光芒一闪,自己又昏迷过去。
灰太狼的助手:“直升机的碎片,鉴定科的说,没有发现灼烧的痕迹,排除了A-130被炸毁的可能。”“他们怎么说?”“可能是瞬间被撑爆的。”
“哦?撑爆一架军用直升机?连带螺旋桨?”灰太狼眉毛轻轻一抬,微微动容。载着羊兵和狼兵的A-130型号的直升机,虽然是老型号,本打算今年退役的舰载直升机,可也不至于被内部撑爆。
按照狼兵的描述,羊兵使用的东西,先是表现出刀剑之类武器的性状,砍断了奥塔客魔蜥的尾巴,又好像切换了模式一样,从顶部撑开了A-130直升机。两者唯一的共同点,是都有一阵维持时间极短,近乎实质性的光芒。灰太狼思考着。
6号航母,袭击了羊军的机场,才引出了狼兵和羊兵坠机海岛,和后面一系列的事情。
远在重洋之外,我们居然没有发现。有问题,在海岛上建设一座中型机场,不比在陆地上动工,需要船舶渡洋运输建材,工人们的淡水,也要保障,最重要的,他们建造机场,是何目的?
狼族在大陆东南方向的海域,没有一片领海。大片的海域,都是公海,靠近海岸线的曲折海域,可以等同与羊族的后背,即便有可能是羊军的未雨绸缪,但,最远的战斗机也飞不到。“首领,这件事情很古怪啊,我们一没有打算从海上袭击羊族,二没有相关的部署和计划,他们的机场?会不会是……”
“欲盖弥彰,如果他们真的发现了什么,有十足的把握,绝不会大摇大摆。”灰太狼摇头,否认了将领的猜测。“不过他们既然有动作,应该是察觉到了蛛丝马迹。”灰太狼皱眉:“那就暂缓几天。”“是,那就把一次的量下降一些。”
“我的士兵,好好卧床养病,以后的生活还长,另外,你家里,已经收到了一笔抚恤费,至少,够用十年的花销了。”“我,首领……”灰太狼把一枚勋章,轻轻放在狼兵胸口上,举手敬礼以后,离开了。
魔蜥,能斩断魔蜥尾巴的光……走在楼梯上,灰太狼心事重重。
原来,奥吉科海流的年龄,相比其它海底的地形,小了大约四百余年。那时候的帆船和航海家,还能到达奥塔客海。
记载着聪明的“海魔蜥”,能飞到天际,拍碎船舱的“海蝙蝠”,一本本天马行空的航海日记,都记载着堪称神话的奇特生命,如今又引起了军科院的注意。
加上一艘狼族贸易商船,捞到被海流冲出来的蝠鲼辅证。解刨后的结果,令军科院大跌眼镜,连忙联名上书,建议抢先一步开发生物资源,还呈报灰太狼一个极具诱惑力的图片。
“一种眼鱼,能通过特殊的波动,直接干扰人的神经,如果能得到它的活体,模拟它的腺体!那么我们的军队,将在草原上所向披靡!”院长神情狂热。
只有几个教授着希望不大的看法。“奥塔客海,能形成奥吉科海流,一定经过了地质大活动,剧烈到甚至影响了羊族沿海地区。”“老天是公平的,那种脆弱的鱼类,能保留原样的可能性,不是很大。”有人持乐观态度:“生物依照环境进化,祖先留下的DNA,不会那么快消失。”
灰太狼看着恐怖片里才有的诡异鱼类,决定试一试。至少,巨力蝠鲼,已经证实了一点真实性,而且,此次行动绝不会空手而归。
巨力蝠鲼为什么能身中剧毒的鸡心螺毒液,被攻击神经后还能活着,原因出在它们的祖先身上。和眼鱼一同在进化的历程上,相互竞争了千百年之久。即便随着眼鱼的灭绝,抵御天敌的能力失去最大的作用,但它还是没有在蝠鲼身上消失殆尽。
灰太狼:“我没错的话……进入奥塔客海,出现了呕吐,寿太狼的报告中,是这么写的。”“呃。“秘书一愣,旋即想起了有些印象的文字:”没错,我记得他着重写了生理反应,好像,那个和灭太狼重名的班长,带的两个烈士,也是死前口吐白沫。”
医务室的档案,也被尽职尽责的搜查了一番。寿太狼把大部分船员出现呕吐,这种一眼就能看出异常的信息,额外记在了递交灰太狼的报告里。
“狐假虎威,互惠互利,模仿……”灰太狼惋惜:“可惜,不像眼鱼那么厉害。”抬眼看看疑惑的秘书,灰太狼走下楼梯。“走吧,那二十亿,怎么样了?”“哦,处长已经查出来了,账目都在这……”
数日前。
“增值税数额为三千……屠宰税……”秘书念着统计局和工商部的联合报告,“国民生产总值为一百……人均购买……”“低了点。”秘书点点头:“确实,比去年下降了1.13%,不过物价涨幅不大。”灰太狼摆手:“继续。”
“首轮货币回笼……”“嗯?”灰太狼手一停,绝对不是他听错了:“多少?!”“……”秘书照实回答,“把企业的单子给我看看。”灰太狼接过报表,快速找到一家公司:东嵊公司——182单位。
“拿我的盖章来。”灰太狼只从秘书手里接过了公章,抄起桌上的钢笔,找出一封信笺,大笔一挥。一份通文,两分钟写完,把它交给秘书,灰太狼吩咐:“亲手交给雷鸣集团的资太狼!记住,交给他本人。”“是。”
“哦,我知道了。”刚刚和灰太狼谈过的资太狼,从书房里拿出账本,“这二十亿的去向,全部在这里。”
“抚绥区的人,说上家要求我们用二十亿狼族货币,买来主动消灭痕迹的权利,没有办法,只得分五次付清。”资太狼为灰筛查着数字,“我记得是在……首领颁布,什么笔和大炮,那个时候的事情。”
眼皮跳跳,灰暗中感慨,藏得真够深的。“那我就不打扰了,有任务在身。”“慢走,不送。”资太狼举着枯槁的手,示意送客。
追查这二十亿的下落,正是打断灰的临时任务。
灰问到通宵查账的手下:“怎么样?”“我这笔五千万,下落不明。”“我的也是,两千万随着公司倒闭,跑路,去向不明。”“我这里倒还好,只不过,到了牛国。”“确定?”“诺。”
部下把电脑送到面前,灰看向屏幕。显示该企业,向牛国购买了一批机器,应要求用掉了五百万狼族货币。眉头紧皱:“你们哪?”只有一家,把“九牛一毛”的二十万,做生意,交给了白名单企业。
“完了,这二十亿,在抚绥区,能购买多少东西!”灰心底一沉,去过抚绥区的他,当然知道强制使用狼族货币交易,有多么大的购买力,甚至压过了最稳定的牛族货币。
抚绥区有多少支羊族的敌后小队,他更清楚,交手过无数次,他们的生存力有多强悍,可以说灰是最有底气,胆量说一不二的人。有这二十亿,抚绥区的游击队,就更难围剿灭杀。
再看一眼除了蓝名单,和黑名单的企业列表,灰一拍额头。上家换过一次,应该是卷钱逃跑了。好一招延时的祸水东引。
笔和大炮,是指灰太狼签发的作战计划。大炮行动成功地夺下了喀轮泰高原,消灭了北方方面军,俘虏了数十名高级将领,而笔行动的威力更胜一筹,并非攻城略地那般显而易见,后果却比大炮行动更具毁灭性。
通过第三方,甚至第四方,第五方,在羊族舆论散步针对性的信息,加上密集的黑客攻击,网页绑架,软件劫持,盗取信息。羊族的网络,一时间乌烟瘴气,不仅仅是对军事上的失败,还有无休止的制度抹黑。
有不少明白人,自发地指明:挑起羊族内部的斗争,最大的收益者,是隔岸观火的狼族。当然,狼族也准备了应付的方法,歧视种族与地域黑,反串,指桑骂槐等一套组合拳下来,基本没有人站出来发声了。
无往不胜的事情不存在,在河边行走,湿了鞋子,是常有的事情。
被人反套了一手,二十亿元不翼而飞。难道,对面也有“东嵊公司?”
第五十四章
青砖黑井的古街上,爆开一股热浪,伴着冲击波,弹珠四散横飞,射在断壁残垣之上。
“哗!当啷啷!”被炮弹波及过的砖墙,终于寿终正寝,跨擦一声,连带房顶倒在街上,露出民居里空荡荡的卧室。房顶少的可怜的瓦片,不情愿地跌落在地上碎成瓦砾,街上顿时变得尘土飞扬。
两道身影,隐藏在尘雾后,人形的轮廓逐渐显现。站得较远的师长,和狼兵乙第一个冲出来,他们只是有些剧烈的耳鸣,相比地上丢掉性命的虫子,已是万分幸运。
两边迅速排成阵型,有人举枪,有人握着长刀匕首,狼和羊隔着两三米远对峙着。奇怪的是,外面似乎停战了,枪炮声越变越远。
“呸!”吐掉嘴里的鲜血,从掩护身体的柳树主干后跳出来,喜羊羊站在破碎的砖瓦上。右臂的军装被手雷炸得破破烂烂。耳朵连带脸颊,也被落地的瓦片擦掉一层皮肉。
“啧,十方小队?没想到还能遇见你们。”不管脸上的疼痛,任由缓缓渗出的鲜血,与尘土混成泥。喜羊羊说道,手掌紧紧地握住匕首。经过几轮的搏斗和招式,喜羊羊认出了他们的身份。
通勤处的十方小队,明显是新队员重新组建起来的。因为老队员们,早就在大迂回中,和喜羊羊殊死搏斗,被喜羊羊杀的所剩无几。
什么也不知道的羊兵和狼兵们,还在激烈的搏斗着。“砰!”一声枪响,打中了一个倒霉蛋的脚,被也许是自己人走火的一枪击中,倒霉蛋当即惨叫出声:“哟!”随后被眼前的敌人抓住破绽,一刀砍倒在地,眼看两秒钟就断气身亡。
“嗯?!”知情的狼兵甲乙两人,心中俱是一惊,但是动作不容半点拖延。两脚凌空而出,狼兵甲使出一招奇特的飞踢,正是曾经给喜羊羊带来极大麻烦的一脚。劲风转瞬而来,狼兵甲的双腿迎上喜羊羊的肘臂。
躯体相撞,发出沉闷的一声闷响:“啪!”,势均力敌的两人噌噌噌后退几步,又调整平衡同时出拳。“咔咔!”拳头硬撼上对方的骨节,早就习惯令人发麻的阵痛,喜羊羊速度快过一步,角度别仄的一记鞭抽,从右腿上凌厉地劈头落下。
面对喜羊羊几近踏碎脑壳的一脚,狼兵乙手腕一翻,动作飞快。灵活地向后空翻,微微侧转的衣角,被军靴踢动。只躲过一半,狼狈地蜷缩着滚开,狼兵甲腰间剧痛。这家伙,很熟悉我的接下来的套路,怎么回事……难道,他是目标?
转动眼珠,带点白眼的瞳孔里,放出若隐若现的光芒。暗地里细想喜羊羊的话,狼兵甲恍然大悟。打断战斗的远方一声炮响,只有喜羊羊和狼兵甲,没有下意识地弯腰。
不远处,同样有现象环生的肉搏战。连续打退三名狼兵的硬茬,转身迎向扑来的精锐狼兵,双方重新捉对厮杀。背后偷袭来一名刚刚失去左眼的狼兵,趁机刺穿了羊兵的后心。
配合着一刀劈在追来的羊兵脸上,两名狼兵转身一让,就巧妙地解决了对方的敌人,正是刃太狼教的一点点战术。杀红眼的三只眼睛眼对视,两人又联手冲进人群中。
受伤后,主动寻求战友的帮助,两人对一人,有绝对的优势。全军动员大会上,林太狼又教了简单的几招,作为刃太狼攻击战术的补充。狼兵们很是受用。
随着双方倒下的人越来越多,战况愈发惨烈。开始出现大量猩红刺鼻的鲜血,甚至出现流在地上的内脏和被砍断的肢体,头颅。
“噗!狡猾的……咳!”一捧鲜血喷出,重伤的狼兵嘴里用处源源不断的鲜血,旋即被无情的一脚踢进土沟里。“滚!”力量上弱上一分的羊兵,巧妙地抽身刺中狼兵的小腹,为自己的人头又加上一个首级。
主动让出一点距离,狼兵甲控距把握十分精妙。难怪,听他的意思,曾经和我们小队的成员交过手?奇怪,为什么我没听说过这么一个人?再看一眼脏兮兮的喜羊羊,确实是一副陌生的脸孔。更重要是,如果十方小队有人交过手,不可能不会和队友提及身手矫捷的喜羊羊。
一般的战斗可用不到他们出场,有战斗任务也是混杂在普通士兵里,所以大多数羊兵基本没有听说过,还有这么一支小队存在,但是喜羊羊居然知道他们的存在和小队名。背后比出一个手势,狼兵乙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呼!”破风声突然传来,一根黑影猛然袭来。
“嘶!”来不及躲闪的狼兵乙,被突然袭来的竹竿抽了一棍,肩头上立刻多了一道红印。
“耶呵!老头子还挺能蹦跶的?!嗯?”眼睛一红,一刀挑开压在身上的打枣杆。手腕一翻,横刀而出,狼兵乙猛然爆步欺身而来,鼓起肌肉,狼兵乙动真格了,想要一刀结束战斗。
不好!被削去一截,手上的木棍顿时变轻了些许。29师师长瞳孔一缩,心中连连叫苦。锋利的军刀哪是一杆竹竿能抵御的,接触的瞬间被砍去了棍头。
不能和他硬拼,几年时光来的养尊处优,自己已经没有了西南剿匪时,敏捷出众的身手,力气也大不如以往。大战不止消耗了大量的羊族低级军官,中层也有不小的伤亡,只得启用预备役和退伍的老兵。
“切!你这是在打我?”狼兵乙轻而易举抓住反击来的棍子,嘲讽道:“力不从心啊,要是再老二十岁你还逃动吗?!”语言上不断挑衅,谨慎的眼睛却是不停地观察,寻找着师长的漏洞,狼兵乙要确保万无一失,生擒29师师长。
“邦!”棍尾抵在地上,师长不能再退了。既然不能后退,那就出击!双臂一沉,师长笔直地刺出了手里的槐树制成的木棍,当胸顶来。虽说没有尖头,但也能抵住狼兵乙前进的脚步。
面对师长势大力沉的一击,狼兵乙一点也不在意。同样是士兵,我比眼前的羊兵要年轻不少,动作也快上几分,力道,呵,让他一只手!狼兵乙不闪不躲,大步跨出丝毫不慢。
就在灵蛇出洞一样的棍风,要戳在胸膛上,狼兵乙竖起了长刀,挡在身前。
“哧!”势如破竹的一棍,反而成了助力,被切开大半。狼兵乙露出了牙齿,就像捉住绵羊喉咙前的狡黠。狼兵乙心中狂喜,又是一件唾手可得的功劳。这“羊兵”明显是昏了头,看这样子起码是当官的,职务不会小。
手上用力,刀背没进槐木中。“噌!”狼兵乙大步迈出,锋刃水到渠成般,顺畅地割裂开木头纤维,狼兵乙握成铅块一样的拳头,直奔师长双眼。“一拳干掉他!!!”力道加大,拿刀的手腕微微紧绷,狼兵乙要一举解决师长。
师长眼力毒辣,不用细想就能看出,那声响极大的一拳不过是障眼的虚招,真正危险的是他手里蓄势待发的长。一旦自己选择格挡那铁拳,肚皮就要被无情地划过一刀。
不过,师长却在心猿意马。眼熟啊,这不就是西南剿匪那一年,匪徒来偷袭团里空虚的那一晚?恰好自己和那时候肩膀受伤一样,使不上全身的力气。等等,那一夜?
狼兵乙眼里的师长,猛然转过身去,好像是害怕了。当即乘胜追击,嘲讽道:“老头!怕了?!”狼兵乙挑衅,心中却是升起一股不安。
“臭小子,你还嫩了点!好好学着!”“啪!嚓!”竹竿被一扭,本来卡死的棍身,爆发出无比的扭力。“!!!”狼兵乙急忙抬起整个右臂,强行横过手里的军刀。
“刷!”“!”被迅猛的劲风扫得脸庞发疼,狼兵乙难堪地躲过横扫而出的棍影。谁料到师长用极为简单的杠杆原理,轻松破解了狼兵乙的心思。
压力一下就来到了狼兵这边,尽管狼兵乙能轻易地压制年纪不小的师长,但是师长要是执意拉开距离,狼兵乙也没有办法拦住他。必须近距离和他打!凭借种族优势,狼兵乙确信师长接不下自己的鞭腿。
“唉!”师长也没愣在原地,转身就躲。
呼!听着呼啸的棍风,狼兵乙愈发小心。动力杠杆放大了师长原本力不从心的力气,不仅棍风逼人,而且招招抽向头部。耳边的风声就没停过,狼兵乙脸色铁青,束手束脚,一时间还真就弄不死师长。
“嘣!”双腿交锋,转而闪电般地离开。狼兵甲和喜羊羊拼斗着,越打狼兵甲就越觉得不对劲,喜羊羊似乎在故意和他拖延时间,明明速度和力量都高出一截,为什么……“不要分心啊!”不等狼兵甲疑惑,喜羊羊一掌抓出。
看出狼兵甲心事重重,喜羊羊趁机一把揪住他的耳朵。用自己拖延时间的计策,喜羊羊不会玩够的,只要它还能发挥作用。
“该死!”被拉住头颅,看着疾速放大的膝盖,狼兵甲断耳不成,只得把胳膊放在脸前,护住眼睛鼻子。“哐!”狼兵甲昏头转向,手上仍旧捅出匕首,形成的肌肉记忆,可不受大脑影响。喜羊羊轻松地躲过,手一切。打落狼兵甲手上的匕首。
一掷,刺死以伤换伤的狼兵乙。
“不要恋战!快脱离战斗,狼军等会就要撤了!”
没人质疑喜羊羊的话。
东侧防线,排长捂着胳膊上长长的伤口,和他仅剩的两名士兵,爬上城头。
走上被狼军占领又抛弃的城墙,排长目送离开的狼军。“敌人,撤了……”没有想象中的欢呼,只有遍地的尸体,横七竖八的倒在街道上,沉默着。
城墙的影子,像是盖上的棺盖。
黑暗,冰冷……
……
“来了来了,我看看,这是?”
理宣会常驻秘书,耐心地解释:“教授,这是马尔班荒漠大爆炸当晚,附近的探险者,他们录下了爆炸全过程的影像,您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