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7章 初探三里屯
三里屯酒吧群的第一家酒吧出现在1989年，这个时候还主要集中在南三里屯。去年，也就是1995年4月，两个年轻人投资10万元在三里屯北街开了一家酒吧，等于是三里屯酒吧群露出了向三里屯北街转移的苗头。
陈观不是穿越者，没有先知先觉的本领，不可能知道几年后蜚声中外的三里屯酒吧一条街，指的是三里屯北街。
周倩和陈观还是对京城不了解。如果周倩想看京城演艺市场潮流的话，应该去歌舞厅。全京城几百家歌舞厅，驻有乐队、歌手演唱的多的是，那才是当下流行音乐盛行的地方。象他们这样仅仅听说了三里屯酒吧的名，就想当然地以为这里的酒吧都有乐队、歌手演唱，那真是大错特错了。
此时的三里屯酒吧，只有今年新开业的三里屯北街的一家酒吧有乐队、歌手演唱，位于南三里屯的酒吧群，都没有乐队演唱，只是放些轻音乐，喝酒、品茶，百分之九十五的顾客都是外国人，偶尔有外地坐火车的中国人不舍得掏住宿费、来此流连，只消花上20元人民币，泡上一壶茶，就可以在酒吧里打发时间。
陈观和周倩两个坐出租车赶到三里屯南街后，一家挨着一家找，见没哥哥酒吧里都有客人，生意都不错，但就是没有什么乐队、歌手演唱。
北京的冬天比中原要冷的多，风刮到脸上就象刀子一样，刺得人脸颊生疼。陈观身体好，穿着一身西服，连大衣都没穿，也不觉得冷。周倩就不同了，穿着羽绒服大衣，头上包着头巾，还是觉得冷，加上没有找到自己想看的乐队、歌手演唱，周倩走着走着就不愿意走了，对陈观说：“外面生冷，咱回吧？”
陈观看周倩一脸不甘心，就跑去找酒吧的服务生们问附近哪里有带表演的酒吧，没想到这些服务生都把头摇得象拨浪鼓一样，异口同声说没有。
陈观不死心，出门拦住一辆出租车司机询问，才知道三里屯北街有一家今年新开的酒吧，名字叫云胜酒屋，有乐队和驻唱歌手。
陈观大喜，拉着周倩就上了出租车，奔向三里屯北街的云胜酒屋。
北京人都善于侃大山，特别是出租车司机，开着车嘴都不停，告诉陈观说，三里屯之所以叫三里屯，是因为距离内城三里远。旧社会这里都是穷人住的地方。这些年改革开放，三里屯一带形成了专营汽车配件的市场，附近还有服装市场、字画店、花店等，一下就繁华热闹起来了。特别是这几年兴起的三里屯南街的酒吧群，吸引了很多的外国驻华人员，很有名气。去年，也就是1994年，因为下海潮、经商潮，北京市要求各街道办事处都要完成一定的经济指标，完成的受表彰，完不成的受批评。三里屯街道办事处为了完成这些经济指标，在三里屯路南口往北延伸260米的路东地段兴建了一批商业房，总占地面积为1691平方米，派了十几个工作人员下海，两人一组，承包一间商业房，做什么买卖都行，每年要上交办事处3万元钱。结果，这些人都不是做买卖的料，完不成任务，听说有些人都已经开始回办事处上班了。云胜酒屋的老板，就是租的三里屯办事处这样的营业房，开了一间云胜酒屋，最近请的菲律宾乐队、歌手，生意非常火爆！不过，听说这云胜酒屋的乐队、歌手这次是临时演出，并不是常驻演出。今晚有没有，要看运气了。
距离本身就不远，又是深夜，车少，司机说话的工夫，车就开到三里屯北街的云胜酒屋门口了。
实际上陈观和周倩两个来早了，这个时候三里屯酒吧群根本就没有乐队和歌手驻场表演的，云胜酒屋的表演确实是临时的。三里屯酒吧真正有驻唱歌手和乐队，那得看接下来的两年发展情况了。好在陈观和周倩两个运气好，一走进装修抽象、粗犷的云胜酒屋木质大门，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就告诉陈观和周倩，他们找对了。
陈观和周倩两个被服务生引导着走到一张小桌前坐下，服务生递过酒水单，请陈观和周倩两个点酒。
周倩刚把围巾摘下、脱掉羽绒服大衣坐下，就听见服务生让点酒，想都没想，直接就对服务生说到：“我们只是进来看看，不喝酒！”
酒吧就是卖酒的！
周倩一说不喝酒，服务生的脸色一下就难看了，假装音乐声过大、听不见，一连问周倩了三声“你说什么？”
气得周倩柳眉倒竖，马上就想站起来和服务生理论。
陈观拦住了周倩，从兜里掏出来200元钱，交给服务生，让上壶英式红茶、一打啤酒、一份爆玉米花、一份炸薯片、上点果盘。
服务生的脸色一下就灿烂了，说了声“好嘞”，就去忙乎了。
周倩气得不想理陈观，撅着嘴儿，坐在那里看场子上正随着音乐扭动的人们。
陈观低声对周倩说：“出来玩，开心一点，人家开酒吧就是卖酒的，不然开酒吧干什么？”
周倩的脸色这才好看一点。
茶、啤酒、爆玉米花、炸薯片、瓜子、花生等果盘很快就上来了。陈观让服务生把茶、啤酒都倒好，端起啤酒杯在周倩的酒杯上轻轻滴碰了一下：“为再次重逢干杯！”
说完，陈观也不管大冷天喝啤酒会不会伤胃，端起一玻璃杯啤酒咕咕嘟嘟就喝了下去。
周倩端起酒杯沾了一下唇，意思了一下，就把酒杯放下了。
两个人喝着、吃着，听着乐队演奏，看着场子上扭动的人。
旁边的小桌子上坐着三三两两高鼻子、蓝眼睛、黄头发的外国人，间杂着几个中国人，都在听音乐、品酒。
菲律宾乐队演奏的音乐确实是别有风味，时而热烈得让人血流加快，时而又抒情浪漫、使人飘飘欲仙。
乐曲过后，是歌手献唱，声音低沉婉转，非常有磁性。
周倩手里捧着酒杯，两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唱歌的歌手，耳朵支楞得多高。
陈观坐在木椅子上，手里拿着酒杯，品着酒，听着乐曲，非常惬意、非常舒适。
大都市的夜生活，是12点以后才进入高氵朝的。此时，夜已深，酒吧里的乐曲声音却越来越大，足足90分贝。
乐曲震得人浑身血液奔涌！
周倩坐不住了，站起来拉着陈观就上场随着音乐跳起来了。
酒吧里的音乐不是交谊舞乐曲，那都是节奏强烈的现代舞，各跳各的，时不时不是你碰着我了、就是我撞着你了，尖叫声、口哨声随时响起。
在场上扭动的几个人都是老外，喝的醉醺醺的，乜斜着眼，根本就不看别人，自顾自地扭动着躯体，随着音乐释放着多余的精力。
跳了一阵，周倩出汗了，这才下场坐回到了座位上。
两个人刚坐下，喝了一杯红茶，场内就一阵尖叫。陈观抬头一看，见一个菲律宾女歌手站到了场子中间，彩灯也全部聚焦到了她的身上。
女歌手边扭边唱，唱到动情处，竟然开始脱衣服，一件一件往下脱，直到脱得只剩里面的三点式了，灯光一暗，全场万籁俱寂，泡吧的人都开始畅想了。
陈观想不到小小的酒吧，还敢这样表演，正在吃惊的时候，周倩的小手就伸了过来，握住了陈观的手。
陈观一个激灵，身子就僵了，一动不动，任由周倩的手握着他的手。
时间不长，灯光重新亮了起来，音乐也重新响了起来，周倩的头也歪到了陈观的肩头，静静地依偎在陈观身上。
陈观霍然而惊，手从周倩的手中滑了出来，低声说到：“不早了，明天我还想去**广场看升旗呢，咱走吧！”
周倩又一次握住了陈观的手，低声而坚决地说到：“不走，再玩一会儿！”
陈观现在一心恋着澹台明月，可不想再和周倩发生什么感情纠葛，闻言就说：“不行，必须得走！”
周倩脸一吊：“要走你走，我不走！”
陈观不为所动，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抬腿就要走，周倩赶紧拉住了他，哀求到：“让我再跳一次，就一次，好不好？”
陈观看了看满脸企求的周倩，心里无声地叹息了一下，重新坐下。
这一次乐队竟然演奏起了悠扬缓慢的舞曲。
周倩一听，拉起陈观上场，在不大的场子上摇开了。
跳着跳着，不知道怎么搞的，周倩就抱住了陈观，两个人紧紧地贴着，跳了一曲。
一曲终了，陈观再也不敢再这酒吧里呆了，扭头先走了出去，在外面等候周倩。
等周倩出来后，陈观站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先拉开车门让周倩坐上去，自己坐在副驾驶位置上，告诉司机到中央音乐学院去。
周倩一听就说：“太晚了，我住的是音乐学院里面的小招待所，大门早就锁了，回不去了。不去中央音乐学院，去前门。”
陈观住的宾馆就在前门一带。
这一刻，陈观的心都快从胸腔里跳出来了，不明白周倩这是要干什么！
第438章 周倩
虽然周倩说她住的地方大门早已上锁，回不去了，陈观咬咬牙，还是让司机把车开到了中央音乐学院门口，在周倩先是错愕、后是委屈、最后变成了冷冰冰的眼神中，硬是叫开了大门，把她送回到了住宿的中央音乐学院小招待所楼下，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了小招待所大门里。
陈观知道，他把周倩的心伤了，真正的伤了！
陈观不是假道学，也不是看不上周倩，问题是他现在满心都是澹台明月的情和爱，容纳不下那么多。
当初陈观之所以和白爱晓陷入情爱漩涡，是因为受了田秀调往水泉的刺激，这才在白爱晓的主动献身中迷失了，进而和崔莹、和白爱月都发生了情爱关系。现在陈观和澹台明月恋爱了，确定关系了，正徜徉在甜蜜的爱河中，哪里还会轻易放纵自己？除非澹台明月也象田秀一样一脚踹了他！
一夜好睡，第二天一早，陈观早早的起床，赶到了**广场，观看升旗仪式。
国旗班护卫着国旗、迈着整齐雄壮的步伐，从**城楼出发，过金水桥，越长安街，足足走够138步，抵达旗杆下。随着一声清脆的口令，四个战士整齐划一地走上台，娴熟地把国旗挂上了旗杆，然后护立在国旗周围。这个时候，佩戴者勋章的升旗手走跨了出来，手托住国旗，在军乐队奏响国歌的第一个音符的时候，展旗，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一样。
初升的太阳将第一缕阳光洒向了**广场，照射在高高飘扬的五星红旗上。
陈观不由自主地双脚并立，向国旗敬礼！
这一刻，陈观内心一片肃穆、庄严，觉得别说是让自己去美国执行一次任务，为了面前迎风飘扬的国旗，就算是历尽千难万险、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看完升旗仪式，瞻仰了人民英雄纪念碑，参观了故宫，陈观连中午饭都没吃，直接坐车去了颐和园。直到天快黑的时候，才又回到了住宿的宾馆。
让陈观想不到的是，周倩居然坐在宾馆的大厅里等候他。
昨天晚上陈观和周倩见面时，周倩演出结束卸妆后回到住处，来不及打扮，穿了一件羽绒服大衣就出来了。今天不同，她似乎是专门来找陈观的，身穿咖啡色呢子大衣、盘着头发、眉目如画、两只耳朵上吊着两串黄金链、珍珠坠儿。这打扮和她在户县与陈观相逢时的打扮一模一样，美丽动人。
一见陈观回来，周倩就喜滋滋儿地迎了上来，柔声问到：“你回来了？吃饭没？”
陈观回答说还没呢，一会儿洗把脸就去吃饭。
周倩就说：“那你快点去洗，我在楼下等你，我请你吃饭！”
陈观回到房间洗脸的时候，心里想周倩昨天晚上明明都已经明白自己拒绝她的美意了，这会儿咋又来了？女人啊，还真的是一本难以读懂的书呢！
陈观不知道，周倩昨天晚上回到住处后，真的是伤心透顶！
周倩是西京音乐学院毕业的，在西京乐坛上已经小有名气了，与在偏僻的明水小县工作的陈观，本来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二人根本就不在一条平行线上。就算是在五龙峪之夜晚会上和陈观合作了一把，那也不会让周倩的心里产生丝毫涟漪的。演员们，到各地演出的机会多了，见过的、合作过的人也多了。如果随便见个人都能生情，那成啥了？
千不该、万不该，陈观不该在户县和周倩重逢时陪着她去看户县眉户曲子社的演出，还给周倩出主意，让周倩对他起了知己之感。
周倩比陈观大两、三岁呢，按说周倩不应该对陈观有别的心思。但是，搞文艺的人思想不同于一般普通民众，讲究的是有没有共同语言，年龄之类的差别不算问题，何况周倩也仅仅是比陈观大了两三岁呢？
在周倩心里，她和陈观之间根本就没有什么大的隔阂！
自从在西京分别后，陈观南下追凶，周倩去陕北采风，彼此没有再联系。但是，周倩孤身一人在陕北采风，孤独的时候特别容易想起在户县陪她去看户县眉户曲子社吴家寨班子排练的陈观，每到此时，周倩就会想要是陈观在她身边，陪着她，会怎么怎么滴，想的次数多了，心里对陈观的亲近感就越来越浓。渐渐地，陈观的影子竟然牢牢地住进了周倩的脑海里。
周倩之所以会让陈观的形象进入自己的脑海，除了有知己感之外，还有一点，那是陈观俊朗高大的形象所致。年轻姑娘么，和年轻小伙一模一样，情窦初开的时候，目光总是先围着帅哥美女打转。陈观呢，有名的陈家汉子，长相不俗，又有一身绝世内功，不但外形俊朗，一双眸子犹如黑宝石一般深不见底，举手投足之间还沉稳如山，别说是周倩了，美丽的水泉电视台主持人澹台明月不是也同样被吸引了么？
歌德说“哪个少女不怀春？”
周倩虽然比陈观稍大一点，但她一心成名成家，律己甚严，还真的是没有谈过对象。心里这一有了陈观，那还真的成了怀春少女，春情勃发。
从陕北采风回来后，周倩很想去找陈观，但她毕竟是个姑娘，有自己的尊严，抹不下面子。
在周倩想来，陈观一定会主动和她联系的，没想到陈观似乎就不曾认识她、不曾在户县县委招待所院子里给她铲过雪人一样，从没有给她打过一个传呼。
这样子，自尊心极强的周倩，连去看陈观的理由都没有了，直接去北京找她师姐了，想在北京寻找发展机会。
这种情况下，周倩昨天晚上接到陈观的传呼后的欣喜之情可想而知！不然，她一个大姑娘家，也不会那么晚了，接到电话就约陈观一起去三里屯酒吧看演出了。
昨天晚上看完演出后，周倩确实是想去陈观那里的。这不是周倩轻浮，而是时代不同了，现代的年轻人和过去的年轻人不一样了，只要有情，两个人相亲相爱谁也管不着！
周倩没想到自己一片痴情，竟然被陈观拒绝！
伤心不已的周倩，回到住处，躺到床上，眼神是冷冰冰的，脑子里是乱哄哄的，所有的念头归结到一点，就是恨陈观，很陈观是个不开窍的笨货、憨货、傻子，不解风情，没良心，白白辜负了自己的心意，还自己暴露心迹，丢人！
一夜辗转反侧，天明起床后，周倩梳妆时，还在想陈观为什么会拒绝她，难道是陈观看不上她？
看看镜子里如花似玉的娇颜，周倩很快就否定了这个想法，知道陈观不可能看不上她。剩下就只有两个可能，一个可能是陈观有对象了，另一个可能就是陈观觉得他和周倩两个生活的不是同一个圈子，高攀不起！
后一种陈观可能会觉得高攀不起的想法，周倩不在乎，只要她愿意，一切都不是问题。第一种想法就麻烦了，要是陈观真的是谈恋爱了，有了心爱的姑娘了，心高气傲的周倩是绝对不会当坏人姻缘的人的！
周倩想到这一点，不但不恨陈观了，反而觉得陈观是个忠诚可靠的男人，值得信赖。就算他有对象了，做个朋友总是可以的。这世上值得信赖的朋友并不多！
有了这个想法的周倩，上午就已经跑到陈观住的宾馆来找他了，结果房间没人。到总台一查，知道陈观没有退房，周倩想着陈观一定是去看升国旗、出去游玩去了。也不着急了，忙自己的去了，想着晚上要约请贵客，到时候再来喊陈观去作陪。
陈观啊陈观，真的是一个铁石心肠的男人，光顾着徜徉在故宫高大庄严的重阁叠院、文史故物中了，光顾着吟赏颐和园风光了，哪里能想到美丽的民歌手周倩对他的牵肠挂肚、愁死百结呢？
周倩在宾馆大堂等候陈观的时候，心里还在想着陈观到底有没有对象的问题。
陈观下楼后，周倩就说今天晚上她要请一个尊贵的客人吃饭，想让陈观陪她一起去，地点就是王府井大街东安市场的东来顺。东来顺的涮羊肉是京城一绝，在老家很难吃到的。
陈观一听，就知道周倩又要把他当保镖使了！
陈观问周倩今晚没有演出任务么？
周倩说北京歌手多，老舍茶馆的演出争破头，轮不上她。昨天晚上她之所以去老舍茶馆演出，是救场，一个演员临时有病，朋友推荐了她，她才有机会去登台演出。今晚想去演出都去不了了，没机会了。
看周倩说的可怜兮兮的，陈观就问今晚都请谁吃饭？
周倩说她的一个师姐在北京发展，帮了她很多忙。本来，她从陕北采风回来后，团里就没有大的演出任务，不死不活的，呆在西京城没意思，就和这个师姐联系了一下，来北京看看师姐，顺路找找机会。昨晚去老舍茶馆演出就是这个师姐推荐的。师姐说联系了一个央视文艺部的领导，今晚见见，对她以后的演艺事业绝对有帮助，说不定还能让她参加央视的大型活动呢！
央视文艺部对于一个热爱声乐的专业歌手来说意味着什么，陈观虽然不了解，但也能猜想个**不离十。
陈观有点疑惑地问：“你不是上过春晚么？应该是比较有名的歌手了，还用得着请央视文艺部的人吃饭？”
周倩不好意思地说，她是上过春晚，不过是单位承担的合唱节目任务，那么多人，谁认识她啊！在外面演出的时候之所以让主持人介绍她上过春晚，那都是为了提高知名度，让观众认可。
想想周倩一个姑娘家不容易，又一心想在歌坛上成名立万，陈观也就欣然答应了。
陈观一答应，周倩高兴了，领着陈观出了宾馆，拦了一辆出租车，拉着陈观就坐到了后座上。
这次，周倩没有再拉陈观的手，坐的周周正正的，有一搭没一搭地询问陈观今天都去哪里玩了。
周倩不拉陈观的手，陈观也就放松了，说是看了**升旗仪式、参观了故宫，又去了颐和园。本来还想去看看圆明园遗址的，可惜没时间了，只能等下次来了。
周倩问陈观对京城印象怎么样，陈观回答说是千年帝都、气相庄严！
周倩就说她第一次来京城，也很震撼，原来觉得西京城够大、够好了，到了京城才发现，西京落后了。当时就梦想着有朝一日能够到京城来发展，在京城的舞台上一展歌喉。可惜的是，自己眼巴巴地跑来了，竟然找不到门路，想演出都没机会！
陈观安慰周倩说不用急，只要唱的好，总有一天会被观众认可的。到时候当了大明星，演出合约不断，出行有保安护卫，钞票哗哗地直往兜里流，数钱数到手抽筋，睡觉做梦都能笑醒。
周倩被逗笑了，说到：“我盼着那一天呢！”
说完，周倩眼睛看向了车窗外，半天才幽幽一叹：“陈观，你是局外人，不知道这演艺圈可不简单，水很深。比如这中央台的春晚，从1983年春节至今，都已经办了13年了，成了中国人过年最重要的文化节目了。有的演员就是从春晚舞台上走上了成名之路。可是，观众看的是节目，图的是开心和欢笑，不知道演员们现在想上春晚有多难！比如女声独唱，总共才几首歌，上台的都是顶尖演员，哪辈子才能轮到我这样没背景、没后台的啊！”
周倩说的是实话，确实太难了！
陈观不知道怎么安慰周倩，因为隔行如隔山，他不懂演艺圈的事儿！
周倩又说到：“别说春晚了，就是每年一度的青歌赛，那也是过五关斩六将的事儿，水同样很深。脱颖而出的，肯定都是唱的好的。问题是唱的好的人多了，哪里都能入围、获奖么！这里面的道道儿多了去了！”
不用周倩再说，陈观就已经想了很多了。别的不说，如果周倩是某个著名声乐教育大家的弟子，无形中就会增分不少。因为评委都是人，是人就有感情，投票时除了喜爱不喜爱某个歌手的因素外，还有人情因素。那些名师，很可能本身就是评委，甚至是评委中的说话比较有分量的人，他们的弟子自然是沾光的。可惜周倩是学民歌的，她的民歌老师不可能进入青歌赛评委序列，周倩不可能沾师门的光，无形中就吃大亏了。
因为等陈观，已经有点晚了，周倩和陈观走进东来顺饭庄预定的房间的时候，客人已经来了。
陈观一看，总共四个客人。一个容貌秀丽的二十八、九岁的女子，不用说就是周倩的师姐了。另外三个男人，一个五十来岁、戴着眼镜、斯斯文文，坐在主位，另外两个年龄都不是很大，大约30多岁，虽然衣着光鲜，但那眼神、那一脸阿谀的表情，让陈观咋看咋像龙湾镇赶集时牛市上的牛经济。
看见周倩和陈观进来，那女子就嗔怪到：“小倩，咋这么不懂事儿呢？马主任这么忙，专门抽时间来见你，你怎么还姗姗来迟、让我们久等？”
周倩赶紧说对不起。
坐在主位上的五十来岁的男人，从周倩一进来，色眯眯的目光透过金丝眼镜镜片，盯在周倩身上就没离开过，那是从周倩的发梢看到脸蛋、从脸蛋看到鼓鼓的胸脯、从胸脯看到修长的双腿，就差直接上手去摸一摸了。
陈观一身绝世内功，神识何等灵敏，登时就发觉了那个老男人淫邪的目光，一下就起了鄙夷之心。
周倩的师姐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对坐在主位上的那个五十来岁的男人说到：“马主任，这就是我给你说的周倩，西京音乐学院高材生，专攻陕北民歌，基础很扎实，唱功很好。”
那马主任眼睛还停留在周倩身上呢，闻言就点着头连声说：“唔，不错，不错，小姑娘很不错！”
女人都是敏感的，马主任色眯眯的目光连跟在周倩身后的陈观都感觉到了，周倩自然也感觉到了，登时就有点不自然了。不过，这是重要客人，得罪不起，周倩还是强忍着心里的不快，走到马主任跟前，伸出手说到：“马主任，认识你很高兴。我听师姐说了，你最喜欢培养青年歌手了，以后还请你多关照、多帮忙！”
马主任屁股都没抬，两手齐出，右手握住周倩的伸过来的右手，左手摸上了周倩的手背，嘴里连说两声“好的、好的！”
周倩的俏脸一下就红了！
周倩的师姐趁势就说：“小倩，你就坐在马主任身边，给马主任服务好！”
周倩只好在马主任身边坐下。
人都坐下了，马主任握着周倩的手还没松开。
周倩又羞又恼，又发作不得，最后还是狠狠心，硬把手抽了出来。
陈观此时看这个马主任，已经不是鄙夷了，目光中已经有了一丝寒意。
第439章 我还没毕业
周倩坐下后，陈观正要落座，周倩的师姐就问周倩：“小倩，这位是？”
周倩正在羞恼中，闻言，抬起羞得通红的俏脸，看了一眼陈观，对她师姐说到：“师姐，他叫陈观，是我的男朋友，从老家过来看我的！”
周倩的师姐叫范明玉，也是秦省人，大眼睛、双眼皮，长方脸，一看就是个精明强干的女人。
范明玉原来也在秦省歌舞剧院歌舞团当独唱演员，属于那种红不起来的演员。前两年兴起下海潮的时候，眼见在专业上很难突破的范明玉，干脆就写了个停薪留职申请，跑到京城来发展了。
范明月干的还是和演出市场有关的活儿，就是专门给京城的一家演出公司打工，主要业务就是联系明星走穴演出。
周倩虽然是范明玉的小师妹，但是唱功要比范明玉好的多的多。如果能把周倩捧红，范明玉无疑就是周倩的经纪人，利益相关。因此，她对周倩的事儿很上心，想尽办法想让周倩能有机会在央视露脸。
一听周倩说陈观是她男朋友，范明玉的脸都绿了，马上就说：“小倩，懂不懂行规？胡说什么呢？你哪里来的男朋友？”
演艺圈的规矩，明星们的婚恋都是绝对**，是根据需要或公开或隐瞒的。周倩还没有真正出名呢，突然就说陈观是她的男朋友，那是自己把自己如果成名后的青春玉女之路给封死了。难怪范明玉发火了！
不等周倩回答，坐在主位上的马主任的眼睛往陈观身上瞟了一眼，阴阳怪气地说到：“小伙子很精神么！不知道在哪里高就啊？”
陈观懒得理他，淡淡地说到：“我还没毕业。”
陈观年龄确实不大，如果上的是五年制的医科大学或者是本硕连读的话，那还真的是没有毕业呢！
周倩和陈观两个只是朋友，没有恋爱关系。
周倩之所以说陈观是她男朋友，纯粹是被马主任摸手后羞恼之下的气话。陈观呢，应该解释一下，说明自己不是周倩的男朋友。但是，陈观刚才见马主任色眯眯地看周倩、又借和周倩握手时极度猥琐地摸周倩的手，心里已经明白宴无好宴，马主任已经起了觊觎周倩美色的贼心，而周倩的师姐怕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说不定是想利用请马主任吃饭的机会拉皮条，把周倩往马主任的怀里推，以周倩的美色换取在央视大型活动中出场的机会。
这本身就是一笔权色交易，肮脏的很！
在陈观看来，周倩的师姐是利用了周倩急于出名的心理，打着帮周倩的旗号，行龌龊之事。周倩很可能被蒙在了鼓里，还天真的以为马主任是她师姐的朋友，会真心帮她呢！
陈观也知道，周倩不傻，防着呢！不然的话，她也不会死等陈观回来，拉着陈观来吃饭，还编造说陈观是她男朋友，让陈观替她当挡箭牌！
这个挡箭牌陈观愿意当。不为别的，只为周倩能够大冬天去户县采风、去陕北采风，是一个真正的愿意在艺术上进步的民歌手！
陈观登时就起了收拾马主任的心，这才说自己还没毕业。
一听陈观是个在校学生，马主任的语气就变了：“原来是在校生啊！你是哪个学校的？你们学校有没有不允许在校生谈恋爱的纪律？”
马主任这话说的，好象他就是道德审判员似的！
陈观依旧淡淡地说到：“我是电大的，学校没有不允许在校生谈恋爱的纪律。”
电大就是广播电视大学的简称，原本是作为国民教育的一种补充形式，对成年在职人员进行高等再教育，教学手段是远程教育加面授，毕业需经过全国统一的成人教育考试才能获得专科本科学历。近年来，电大招生逐渐向高考落榜生倾斜，陈观一说他是电大的，在坐的人除了周倩外，脸上都露出了嘲笑的意味。
马主任就说：“小伙子，电大也不错么！好好学，将来争取考试过关，弄一个毕业证，找工作时兴许能用得上。对了，如果需要我帮忙的话，说一声。我朋友多，说不定可以让你不参加毕业考试就给你弄个毕业证的！”
陈观的脸上登时就显出了恭敬之色，诚恳地说到：“马主任，要是你能帮我弄个毕业证，那就太好了。你不知道，考试很难的，我都考了两年了，总是挂科，过不了关。我盼毕业盼的眼睛都绿了！倩倩说了，我要是拿不到毕业证，就不理我了！马主任，你可一定得帮我一下，我先谢谢您，一会儿我给你端酒！”
马主任的眼睛透过镜片似笑非笑地看着陈观，很潇洒地摆了摆手，说到：“不用谢的，小事一桩！你是小周的男朋友，也是我的朋友么！”
陈观赶紧说到：“必须谢！必须好好感谢！”
范明玉一脸厌恶地对陈观说到：“别傻站着了，赶紧去催服务员上菜去！”
陈观说了声“好嘞”，还真的走到门外去催服务员上菜了。
东来顺饭庄名气大，接待过党和国家领导人以及外国元首，服务质量自然是很不错的。菜、火锅、小吃，刚才范明玉已经替周倩作主点过了，基本上都备齐了。陈观这一招呼，服务员就开始上东来顺的传统铜火锅、上蘸料、上北京特色小吃、上菜了。
周倩这会儿的心情非常复杂，刚才羞恼之下说出陈观是她男朋友的话时，既有憋在心里一直没机会对陈观说出来的真情实意，也有拿陈观做挡箭牌的意思，更有警告马主任不要太过分的含义。但是，当陈观一说出自己没有毕业的话，周倩心里就打了个突儿，马上意识到陈观起了收拾马主任的心思。
周倩去五龙峪演出的时候，就知道陈观是五龙峪旅游开发有限公司的实际控股人，还是桐花镇派出所所长。后来虽然长期没有和陈观联系，但她毕竟不是生活在真空中，加上关心陈观，知道陈观正在破案，留心一下秦省的报纸，就知道陈观在协助侦破秦省几个系列大案中立了大功，被公安部记了一等功。这样的人不是好惹的！
就这，周倩还不知道陈观后来被公安部授予“一级英模”称号、被提拔成了乡党委书记兼县公安局局长、是标标准准的亿万富翁呢！
要是周倩知道陈观拥有一身绝世内功、在省厅集训中被教官们称为枪神，恐怕刚才马主任摸她的玉手的时候她就不是仅仅把手抽出来那么简单了！
陈观想收拾马主任，周倩心里是高兴的，那感觉就象喝了蜂蜜一样，甜的很。这说明陈观有保护她的意识！但是，甜味未退，担心的滋味就上来了，她怕陈观不知道深浅，真的收拾马主任，得罪了马主任，那今晚的这顿饭就白吃了，说不定自己想上央视大型节目的愿望就落空了，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再遇到这样的和央视文艺部的领导接触的机会呢！
周倩心里只能暗暗地期盼陈观别把马主任整得太狠，她还指望着通过马主任上央视的节目呢！
陈观一出去，范明玉就指责周倩做事不经过大脑，这还没有在歌坛上站住脚呢，就弄了个陈观这样的累赘。长的帅有什么用？能当吃当喝？难道周倩还想养小白脸儿不成？没说的，必须一脚把陈观踢了！一会儿吃饭结束就得当着大家的面和陈观说清楚，让他该上哪儿凉快就去哪儿凉快去，少在这里丢人现眼！
周倩不吭声！
范明玉气得不行，又给周倩下了剂猛药：“小倩，你要是不把这姓陈的赶走，今晚的饭就没法吃了。吃了也白吃！马主任和我是不会帮你的！”
周倩只好说吃了饭再说，没有吃饭前撵人的道理。
范明玉以为周倩想通了，只是面嫩，不好意思和陈观立即闹翻，吃过饭就会喝陈观说清楚，也就放心了，不再啰嗦了，让周倩给马主任端茶倒水、点烟。
陈观回到房间坐下的时候，马主任正拉着周倩的手在给她算命呢，反反复复地摸，反反复复地看，最后铜火锅里的清汤都少得滚沸滚沸了，马主任才意犹未尽地说周倩命好，命里有贵人相助，干什么事情都能心想事成。不过，周倩的命里有小人作祟，必须得远小人近君子，否则的话纵使有贵人相助，也会前功尽弃，一事无成！
范明玉打蛇随棍上，趁势说到：“马主任，小倩在京城孤身一人，举目无亲，生活工作都不便，连有个人照顾都没有。我有个不情之请，你看合适不合适？”
那马主任装模作样地说：“都是朋友，尽管说吧，只要不让我太为难就行了。”
范明玉马上就俯过身去，嘴对着马主任的耳朵嘀咕开了，那两只颤巍巍的大**都贴在马主任的肩膀上了。
马主任笑得老脸上都快长出花来了，连声说“好的、好的！”
陈观的眼睛更亮了，寒光一闪即逝！
第440章 文化掮客
陈观神识灵敏，范明玉对马主任嘀咕的话声音虽然低，由于坐的太近，全都落在了陈观的耳朵里。
范明玉说的是让马主任认周倩当干女儿，说是这样以来周倩有个靠山，没人敢欺负；马主任也多个知冷知热的闺女，多个人孝顺，多个人关心照顾。
什么干女儿，这纯粹是要把周倩送给马主任当情人！
范明玉之所以敢这样说，那是基于她的人生观、价值观。这种女人，靠自己的能力在滚滚红尘中打拼，本身就善于利用、发掘自身的女性优势，只要能成名、能发财，道德啊、贞操啊，都不算啥的，都是可以拿来交换的。
在范明玉想来，这事儿对周倩是个绝好的机会，你情我愿、各取所需，都是做生意！女人么，最大的资本就是青春美貌，不把这个资本当作投资，去博取财富和地位，那就是傻！
范明玉自以为自己是周倩的师姐，周倩又靠她穿针引线谋求在歌坛发展，一定会同意她的安排的。
这个范明玉啊，还真的是以己之腹度人之心，想当然了。
想那周倩能大冬天冒着严寒去户县农村、陕北采风，性格是何等的坚毅，岂会受范明玉摆布？
范明玉这是把铜豌豆错看成了软柿子，非要碰个头破血流不可！
终于开始吃饭了，热腾腾的火锅，鲜嫩的牛羊肉、嫩绿的蔬菜，加上左手坐着风情烂漫的范明玉，右手坐着青春靓丽的民歌手周倩，心情好的不能再好，一边大快朵颐，一边左边给范明玉夹口菜、右边给周倩夹块肉，时不时还说一个圈内的荤段子，发出一阵浪笑，得意的不得了。
陈观看马主任的做派不象个领导干部，生怕范明玉找来的是个骗子，就忍不住两眼看向马主任的头顶，运用识官术，想看看这马主任是个什么级别的干部，这年头骗子多，文化骗子尤其多，可别弄了半天，这个马主任却是个西贝货，那就开玩笑了。
央视是副部级单位，部室主任应该是副司级，副主任应该是县处级。如果这马主任真的是央视文艺部的主任或副主任，运用识官术一看就清楚了。
结果，这个被范明玉称为央视文艺部领导的马主任头顶上光光如也，没有出现显示品级的小印！
陈观登时心头雪亮，知道这个马主任不是什么央视文艺部领导，充其量是央视文艺部的普通工作人员。最大的可能，他就是个文化掮客。也有可能就是个文化骗子！
看清楚了，陈观有点失望，觉得出手对付这种小蚂蚱有点对不起自己足以纵横天下的一身所学，不值得！
要是这马主任真的是央视文艺部的领导，陈观就想着得想个办法好好收拾收拾他，让他既沾不到周倩的便宜，还得给周倩办事儿，让他付出沉重代价，吃个大哑巴亏，长个记性！
可惜，这马主任只是个不入流的小蚂蚱，不可能给周倩帮大忙，只能教训一通、赶他滚蛋了！
饭桌上的另外两个男人好像都是马主任带来的，这一开始吃饭喝酒，话就多的不得了。
马主任也好，范明玉也罢，都真的把陈观看成了马上就要被周倩一脚踢开的在校电大生了，对他视若无物，连有人向他介绍一下那两个人姓啥叫啥、在哪里高就都没有，陈观只能把那两个男人一个看成瘦子，一个看成胖子了。
那个胖子就说，某某某、某某某，都是被马主任看上后，才得以上央视节目的，成了大明星。马主任就是演艺界的组织部长，专门负责审核女明星，是女歌手、女演员走向成名之路的终南捷径。只要被马主任看上了、选中了，想成名、想签约、想发财统统不在话下。
那个瘦子很色，一张嘴就是荤话，说要想被马主任看上，其实也很简单，那就是：“先摸手，再摸腿，没有反对就亲嘴。再不反对就掰开腿。搂着胳膊伴着腿，冷怂对！”
这话说的，让周倩羞得头都垂了下去，连范明玉都有点脸红了，偏偏马主任不以为意，吃了口羊肉，嘿嘿直笑，说到：“瘦子，你把我说成你了！别把你那点破事儿往我头上扣，哥是正派人，纯洁得像一张白纸一样！”
陈观没想到，自己心里把那个瘦男人叫瘦子，这马主任也把他叫瘦子，看来他们用的是绰号！
不说真实姓名而用绰号，本身就说明这帮货见不得光！
瘦子喝着酒，吐着酒气，就说：“马主任，你确实是一张白纸，一张被蜡笔涂画得五颜六色的白纸！这有啥？那些女歌手、女演员不吃亏的！她们图的是出镜机会，图的是名利，你图的是色，是个‘美’字，各取所需么！再说了，女人么，让谁睡不是睡？关键看睡的值不值！让街上钉鞋的、卖菜的睡了，得跟着去钉鞋、卖菜。让你老兄睡了，说不定就成明星了！那是啥概念？”
胖子随口附和：“就是就是！同样是美女，让总统睡了就是第一夫人，让贵族睡了就是公爵夫人、伯爵夫人，让富翁睡了就是富婆，让钉鞋的、卖菜的睡了，那就是钉鞋女人、女菜贩子。这女人的身份啊，关键是看上面的人是啥货色了！”
范明玉啐了一口，笑着骂瘦子、胖子都不是好人，说话不经过大脑，小心回家老婆让跪搓板！
坐在范明玉下手的瘦子趁机偷偷地在范明玉的屁股上拧了一把，疼的范明玉尖叫一声，抬手就在瘦子身上打了几下。
陈观听的明白，这几个货是借着说胡话在麻痹周倩、开导周倩，让周倩上他们的当，是在诲淫诲盗！这就象《金瓶梅》里围着西门庆转的应伯爵之流，插科打诨帮闲，目的一模一样！
陈观直想当场发作，把这几个狗男女打一个脸上开花、生活不能自理！但他想弄清楚这几个货到底是干啥的，就强忍着冲动，坐在那里不动声色。
胖子摆出一副行家的架势，说到：“咱说的话都是真理，真的不能再真的真理！就拿春晚来说，那么多人想让春晚，争破头！问题是春晚时间有限，不可能人人都上。让谁上不让谁上，就得有导演说了算。这导演又都是文艺部的，也就是文艺部说了算。你就算是桃李满天下的大师，人家不让你上，你不是气得干瞪眼？相反，明明是一个唱功一般的小姑娘，论真实功底连音乐学院二年级学生都不如，但人家偏偏就能上春晚，你不服不行！这是为什么？还不是人家上面有人么？”
瘦子连声附和：“就是就是，咱马主任、马哥就是上面的人，爬在小姑娘们玉体上面的人！”
马主任笑眯眯地给周倩夹了口菜，说到：“小周，吃菜，别听这两个家伙瞎说，叔是正派人！”
胖子端起酒杯要和周倩碰，说是谢谢小周请客，有啥需要帮忙的只管给马主任说。别的事情不好说，想上春晚、上央视大型演出活动，马主任一句话的事儿！马主任在央视文艺部混了这么多年，人脉广的很，推出了许多新人，象某某某、某某，都是经马主任推荐后才走上成名成家之路的。
周倩是民歌手，嗓子就是第一生命，哪里会喝酒？端起茶杯和胖子碰杯。
胖子不干了，说周倩看不起他，连一杯酒都不舍得喝，这哪行？要想在京城演艺圈混，就得广交朋友。喝酒是交朋友的媒介，连个酒都不敢喝，谁还敢和你做朋友？没有朋友，啥事儿都办不成，混一辈子也只能是一个小北漂。
陈观心里透亮，这马主任、胖子、瘦子，估计经常在一起厮混，干坏事儿都是事先排练过一样的，谁说啥话办啥事儿，那都是有程序的。这胖子要和周倩喝酒，无非是想灌醉周倩，好便于马主任作恶！
周倩不会和胖子喝酒的，他说的天花乱坠也不行！
果然，胖子悻悻地喝了一口坐下后，瘦子就对范明玉说：“范老板，你这小师妹不喝酒可不中。今晚本身人就少，要是小周不喝酒，你也不喝酒，那还有啥气氛？你们还想不想让马主任帮忙了？你得带个头，给小周做个示范！”
这话，听着就有威胁的意味了。
范明玉端起酒杯就喝了个满杯。
放下酒杯后，范明玉对周倩说到：“倩倩，保护嗓子要紧，但稍微喝一点也没啥。咱求着马主任呢，不能冷了客人的脸。你给马主任敬杯酒吧！”
到现在为止，陈观都没看出来这个范明月是不是和马主任三人是一伙的！
要是范明玉和马主任他们是一伙的，设计害周倩，陈观一会儿绝对不会饶了她！
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范明玉只是个混文化圈的经纪人，钻头觅缝想赚钱，为了钱不择手段，拿着周倩做交易，目的是为了让周倩尽快出名，虽然可恶，但毕竟和与马主任同伙有区别。一会儿陈观收拾她的时候得有分寸。
第441章 文化掮客（续）
陈观心里正在琢磨的时候，范明玉有点不耐烦了，再次催促周倩到：“倩倩，赶紧给马主任敬酒啊，磨蹭什么？”
周倩只好站了起来，恭恭敬敬地端起马主任的酒杯，说到：“马主任，我敬你一杯，请多指导、多关照！”
马主任还蛮有礼貌的，也站了起来，接过周倩递过来的酒杯，一饮而尽，然后拿着空杯说到：“来，小周，咱俩碰一杯！”
周倩再次拿起了自己的茶杯。
胖子和瘦子都不愿意了，鼓噪着让周倩喝酒。
周倩解释说她得保护声带，不能喝酒，从小到大滴酒不沾！
胖子说这酒没法喝了，哪有主人不喝酒、劝客人喝酒的道理么，这不是诚心不让喝酒么？
瘦子说他算是看明白了，敢情范老板的小师妹看不起哥几个，把哥几个当讨酒喝的破落户了！先是姗姗来迟，接着是带着男朋友做保镖，现在是连喝个酒都不干，就这还想上央视文艺演出？该不是忽悠大家的吧？
胖子接着就说，不知道多少人排着队等着请马主任喝酒呢！人家那是啥态度？去的是钓鱼台国宾馆、北京饭店、昆仑饭店，喝的是50年茅台，吃的是从海南空运来的大龙虾，喝完酒还要陪着去唱歌跳舞，走时还要塞大红包。哪里象今天这样的，来土不拉几的东来顺吃涮羊肉，喝的还是二锅头，这顿饭吃的真心没味道！干脆走吧！
说着，胖子还真的站了起来，作势欲走。
范明玉脸上挂不住了，对周倩说到：“倩倩，不就是一小杯酒么？能有多大影响？咱请马主任来，是说正事儿的，想让马主任给你个在央视演出的机会。你想想，如果你能在在央视大型演出中搞个女声独唱，那还不红遍全国？到时候找咱签演出合约的人多的是，那就成真正的明星大腕了。好歹喝一杯吧！你要不喝，我就不管了，我也走！”
周倩被挤兑的不行，看了一眼陈观，对马主任说到：“马主任，我确实不喝酒。要不这样，让陈观替我给你敬酒，你看行不行？”
陈观马上就站起来，端起酒杯，说到：“马主任，我和倩倩两个敬你！”
马主任眼角的余光透过镜片扫了陈观一眼，然后哈哈一下，说到：“既然小周不喝酒，就不勉强了。歌唱演员么，保护嗓子最重要！这样，瘦子，你去找服务员给小周、范老板各拿一杯饮料。记住，让他们用热水温热一下！”
瘦子答应一声，就起身走了出去。
瘦子一出去，马老板就和陈观碰了一下，两个人都喝了个满杯。
因为周倩不喝酒造成的不快似乎因为马主任的大度一下子烟消云散了。接下来，马主任、胖子的矛头都对准了陈观，包括去喊服务员拿饮料回来的瘦子，也加入了战斗。三个男人轮番上阵，也不猜拳行令，就是一个字“碰”，和陈观大喝开了！
这场酒，喝的绝对不公平。因为周倩请的是马主任，又有求于他，这货干脆就倚老卖老，嘴上说的是陈观年轻、身体好、能喝酒，实际上却是让陈观喝三个才能和他碰一个。就这一个他也不喝完，只是沾沾嘴唇而已，那意思很明白，就是他能和陈观喝酒就已经算是给周倩脸面了！
胖子、瘦子两个照葫芦画瓢，学着马主任的样子，以大欺小，哄着陈观喝酒。
喝着喝着，气氛上来了。马主任就说陈观能找到周倩这样美貌的歌手做女朋友，简直是羡煞天下人，得拿出能够证明自己实力的诚意来，换大杯喝！
瘦子和胖子在一旁帮腔，说是要是他们能找到周倩这样美丽善良、才华横溢的女朋友，别说是换大杯喝了，直接就拿一瓶酒吹了！
陈观老实巴交的，又被马主任忽悠得晕晕乎乎，不知道自己姓啥叫啥了，还真的是拿大茶杯喝开了。不过，他似乎还有点自知之明，不忘哀求马主任，说自己只是个没有毕业的电大生，酒量不行，能不能让少喝点。
回答他的，就一个字：“喝！”
在周倩焦急的“他不能再喝了、他不能再喝了”的劝阻声中，足足喝了一瓶二锅头的陈观，手一松，酒杯就掉到了地上，人也玉山倾颓，爬到了桌子上，一会儿工夫就发出了呼呼噜噜的打鼾声，任凭周倩跑过来又推又喊，也叫不醒了。
周倩喊不醒陈观，心焦的不得了，偏偏范明玉还在一边嘲笑陈观，说是活该，没本事，瞎逞能！
周倩气的不行，走回自己的座位坐下，脸也耷拉了起来。
陈观一喝醉，马主任和胖子、瘦子也都不喝酒了，去厕所了。
没有外人了，说话方便了，范明玉就告诉周倩说：“倩倩，我给你说实话，这个马主任其实不是什么央视文艺部的领导，连文艺部的职工都不是。真正的央视文艺部领导，根本就请不出来。人家太有权，巴结的人太多，光是那些明星们都应付不过来，哪里能瞧得上咱这些没有名气的人？咱只能通过和央视文艺部有关系的人来运作。这个马主任实际上和姐一样，也是混演艺圈的。只不过他出道早，和央视文艺部的人很熟，确实能帮咱的忙。最起码，能帮你引见央视文艺部的人。据说，马主任和央视文艺部的一个领导勾着手呢，只要让他看上了，就会推荐给那个真正的领导，机会也就来了。老马他们刚才说的不是吹牛，某某某、某某，都是通过老马认识的央视文艺部的人，进而有了在央视演出的机会，一下就红了，还进入了大歌舞团，要名气有名气，要地位有地位，出场费高的吓死人！”
周倩本来心情就已经很不好了，觉得今晚这顿饭吃的不值！范明玉一说出真相，周倩就不愿意了，说是既然这样，再和姓马的纠缠下去就没意思了。反正她准备参加今年的青歌赛，到时候看看结果再说。
范明玉嗤之以鼻，说周倩天真幼稚。青歌赛的门槛高，想获奖谈何容易？别说象周倩这样子的在青歌赛上很难脱颖而出，就算是能得了奖，没有人包装，没有人赞助出唱片，没有在央视演出机会，依旧是个不出名的三流、甚至是不入流的歌手。想成名成家，难入登天！
周倩不服气，举例说谁谁谁、谁谁谁都是通过青歌赛走向成功的！别人能，她也能！
范明玉笑话周倩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只看到了谁谁谁、谁谁谁是通过青歌赛走向成功的，没有看到谁谁谁、谁谁谁背后是谁谁谁，那都是有后台、有门路的。这后台分几种，一种是位高权重的后台，谁也惹不起；另一种是大老板，舍得花钱赞助，组委会也好，央视也罢，都喜欢赞助；还有一种是名师，老师名气大，学生自然吃香；看看这几届青歌赛的结果，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周倩弄不清范明玉说的是真是假，有点灰心，坐在那里一声不吭！
范明玉接着开导到：“倩倩，你是没来京城发展，不知道演艺圈的内幕。我实话给你说，别看那些明星们在台上活蹦乱跳、风光无限，实际上都是一把辛酸泪。没后台，还想成名成家，那就只能男的靠送钱，女的靠陪睡，除此之外别无它法！”
说到这里的时候，范明玉感叹说：“现在的演艺界已经不是过去的演艺界了，人都向钱看，乌七八糟的，坏透了！没办法，咱赶上这个时候了，得按照规则来！”
周倩的回答是：“师姐，别说了，我决心一定，参加青歌赛，靠自己的实力取胜。如果青歌赛上成绩不好，那我也不在京城发展了，回西京去，哪里都能活人！”
范明玉想不到周倩是死脑筋，如此不开窍，气得不行，但又不能和周倩撕破脸，就耐着性子继续劝到：“倩倩，其实吧，你现在已经离成功不远了。我刚才早就看出来了，这个老马看上你了，只要他向央视文艺部的那个领导推荐你，以你的唱功和美貌，必然会引起重视，很可能几次演出下来，就真的红了。你好好想想吧！”
周倩就问范明玉：“既然老马欣赏我，明天请他带着咱去见央视文艺部的领导行不行？”
范明玉这才知道周倩真的是什么都不懂，说的话天真之极！
范明玉没好气地说：“人家老马凭啥给咱引见央视文艺部领导？”
周倩思索一会儿，说到：“师姐，咱也请他吃饭了，人情也尽到了。要是还不行，那给他包个红包吧？你看1000元够不够？”
范明玉一下就笑了，笑得前俯后仰的，就差把胃里的羊肉、蔬菜吐出来了。
周倩被弄得莫名其妙，不知道范明玉为什么要笑，难道是钱给的少了？
范明玉笑过，才对周倩说到：“成名明星去走穴演出，一场都是上万、甚至是几万的出场费，你给人家包1000元的红包，就想让人家帮你走进央视荧屏？你觉得合适么？”
第442章 满地找牙
包间里霎时间就静了下来，陈观的鼾声、火锅翻滚声都清晰可闻。
周倩幽幽叹到：“师姐，要是1000元太少，就给10000元。这样总行了吧？我就这么大力量，再多了我也拿不出！”
10000元对于青年民歌手周倩来说，确实是够多了！
范明玉起身坐到了周倩身边的马主任的座位上，低声说到：“倩倩，他们这些人不缺钱，这10000买不住人家的心。我给你说吧，这事儿其实很简单。一会儿吃过饭，你和老马一起走，去宾馆开个房间，陪他一夜。只要他睡美了，舒服了，不愁他不给咱办事儿。要是他敢不给咱办事儿，咱把他送进公安局！”
范明玉还要再说呢，周倩呼地一下就站了起来，圆睁两眼，脸气得通红，胸脯一起一伏，手指着范明玉，娇斥到：“你把俄看成什么人了？无耻！”
周倩气恼之下，连秦省土话“俄”都喊了出来！
范明玉被周倩的气势吓住了，半天才迷瞪过来，讪讪地说：“倩倩，我这是为你好，你别不识好人心！”
周倩又重复了一句“无耻”，就喊服务员结账，那架势是要走人了！
就在这个时候，高主任和胖子、瘦子嘻嘻哈哈地回房间了。
这三个人都是猴精，一看周倩的架势和脸色，就知道范明玉和她谈崩了，到嘴边的天鹅肉要飞了！
高主任目光透过镜片看了一眼陈观，见他睡的死猪一样，就拦住了周倩，皮笑肉不笑地劝到：“小周，你男朋友喝醉了，酒还没有醒呢，不要着急，咱稍微坐一会儿，聊聊天，等他酒醒了再走不迟。”
周倩气得走到陈观跟前，伸出芊芊玉手，揪着陈观的耳朵狠劲拧了几下，嘴里喊着“陈观，醒醒”、“陈观，醒醒！”
可惜，陈观似乎醉的太沉，任凭周倩怎么喊都喊不醒！
周倩气得眼泪都流出来了，她弄不清楚，陈观怎么这么不小心，着了这几个坏红薯的道儿，被彻底灌醉了。
周倩本来还以为陈观要收拾姓马的呢，没想到没有收拾了人家，反而被人家给收拾了！
晶莹的泪珠从周倩洁白清秀的脸庞上不住点地往下落。
瘦子和胖子两个对视一眼，一左一右走到周倩面前，一人拉着周倩一只胳膊，连哄带劝，硬是把周倩又拉回到了座位上。
马主任表现的特别殷勤，一边埋怨范明玉不会办事、惹周倩生气，一边拿着餐巾纸就要帮周倩擦掉脸上的泪痕。
周倩头摆了一下，闪了过去。
要是姓马的此时收手，可能他今晚还能少受点屈辱。毕竟他的淫邪到目前为止没有直接表露出来，还隐藏在自己的内心世界里，顶多也就是口头上骚了一点。陈观就算是想收拾他，也无从下手。可惜，坏蛋总归是坏蛋，贼不打三年自招，马主任自从看见周倩都已经灵魂出窍了，骨头都轻了三分，哪里还能控制住自己的邪恶的**么！
马主任又拿起桌上加热的承德露露，打开，一只手拿着承德露露，一只手就去搂周倩的腰，嘴上还说着“小周，不要激动，来，乖，喝口露露，看甜不甜！”
这马主任实际上就是个打着文化旗号的败类，标标准准的文化流氓，不知道糟践了多少姑娘，胆子大的出奇，竟然敢在饭店包间里去强搂周倩的柳腰、喂周倩喝露露了。
此时，马主任的脑海里甚至都出现了幻觉，似乎看到了周倩衣服包裹着的玲珑有致的雪白的玉体，看到了美丽的民歌手周倩在他丑陋不堪的身子下面呻吟扭动的情景，镜片后面的眼睛里满是**，嘴角都挂上了涎水。
周倩已经知道了这几个人是什么货色，自然是不假辞色了。姓马的这一公然调戏，周倩登时脑子就清醒了，伸手打掉了那筒承德露露，人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承德露露雪白的汁液洒到了桌上，流到了高主任的衣服上，弄得脏兮兮的！
这下，姓高的恼了，图穷匕首见了，张嘴就骂：“你个小卖x的，给脸不要脸是吧？象你这样的货色，老子玩的多了！别不识抬举！”
不等姓马的再骂，就见一块湿毛巾飞了过来，直直地飞进了姓马的嘴里，彻底堵住了他的臭嘴！
可能是毛巾飞来时的冲力过大，把姓马的牙齿都打落了，姓马的仰面就倒，摔倒在地板上，很快，毛巾上就沁出了红红的血色。
变故发生的太突然，等到胖子、瘦子、范明玉发现马主任摔倒、惊异地张望时，陈观已经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陈观实实在在是在装醉，虽然爬在桌子上鼾声一阵儿接一阵儿，但耳朵却是支楞的多高，连范明玉和周倩的低声说话他都听的清清楚楚。这个时候见姓马的竟然敢对周倩都手动脚，哪里还忍得住，直接出手了。
文化流氓不同于街头混混，眼见马主任被一块毛巾击倒，一直醉酒沉睡的陈观突然站了起来，胖子和瘦子二人心里一下就明白了事情的蹊跷就在陈观身上，但是他们没有一个人扑上来和陈观打架，相反，两个人齐齐向门口奔去，边跑边惊慌失措地喊保安。
胖子和瘦子是想喊保安过来制服陈观的。
陈观坐的位置就是敬陪末座的末座，靠近门口，服务员上菜的地方。
陈观既然已经出手了，也就不再客气了，伸手抓住了胖子、瘦子的衣领，竟然轻飘飘地把两个人一前一后凌空向后甩了过去，恰恰落到了马主任的身边。
动作太快，等周倩、范明玉反应过来的时候，马主任、胖子、瘦子都已经躺倒在地了。
就在周倩惊诧的目光中，陈观施施然走了过去，蹲下身子，拽掉了还塞在马主任口中的带血的毛巾，看了一眼，撇撇嘴，说到：“门牙都掉了，我看你这老骚胡还如何啃嫩草！”
那马主任满眼惊恐，嘴里都是血，就这还不忘吓唬陈观：“你等着，一会儿警察来了，我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陈观笑笑，伸手就在马主任、胖子、瘦子身上各戳了一指，三个人登时就浑身颤抖，杀猪一样嚎叫起来。
屋子里的响动惊动了饭店的服务员，两个小姑娘跑了进来，一看情况，扭头就喊：“打架了，快报警！”
周倩慌了，赶紧把陈观拉了起来，惶急地问怎么办！
陈观没理周倩，对服务员说：“我是警官，抓住了三个流氓，麻烦你们出去报警，让警察们快点来，我还有事儿呢！”
说着，陈观掏出自己的警官证在两个服务员的眼前晃了一下。
躺在地上的马主任、胖子、瘦子这才知道一脚踢到了石板上。屋子里传出了一股骚臭味，胖子和瘦子大小便失禁了！
陈观顷刻间收拾了这三个坏蛋，原本已经被吓得花容失色的周倩恢复了精神，喊服务员把火锅端走，站到了陈观身边，习惯性地握住了陈观的手，身子也靠到了陈观身上，一双美目流光溢彩，不时地往陈观身上逡巡。
这是京城要地，街上都有巡逻的警察，一会儿工夫几个警察就走了进来。
陈观拿出自己的警官证介绍了自己的身份，又应几个警察的要求现场做了笔录，末了，对为首的京官说到：“这三个人是混迹演艺圈的文化流氓，身上应该有很多的未暴露的线索，好好审一审，说不定能破个有影响的案子，因此立功呢！”
这是给同行送功劳，带队的警官高兴的很，指挥几个警察把三个家伙提溜到外面的警车上拉响警报一溜烟儿走了。
范明玉没有被警察带走。
陈观刚才听的清楚，范明玉和这三个家伙不是一伙，她只不过是个为了赚钱不顾手段的混文化圈的女人而已。加上她毕竟是周倩的师姐，真要送进去关一段时间，传出去对周倩名声会有影响。因此，陈观压根就没向几个京城警察说范明玉的事儿，只是说她和周倩一起来的，与此事无涉。
范明玉自己一个人满脸羞惭地走了。
夜晚的王府井，依然是灯火通明。
马上要过年了，各家商店都推出了优惠措施，吸引顾客，市面繁华的很。
走在王府井的街道上，看着提着大包小包、置办年货的人流，周倩心生感概，对陈观说到：“京城虽好，却没有我的立锥之地！陈观，你什么时候走？我要和你一起走，回西京去！”
陈观知道周倩受刺激不小，急于成名成家的进取心受到打击了。
陈观告诉周倩说，他还要在京城再转两天，考察考察京城的房地产市场。16号，也就是年二十九回去。
陈观鼓励周倩说，不用听范明玉和姓马的几个人胡说，这社会总的说是邪不胜正。青歌赛确实是检验自己实力的一个好平台，还必须得参加。不过，参加青歌赛的目的得明确，不能把青歌赛当成成名成家的敲门砖，而是应当作为检验唱功的考场。只要有实力、唱的好，不愁没有真正的伯乐！
周倩叹道：“陈观，你是外行，不知道演艺圈的事儿。其实，范明玉说的许多都是实情，有些事情肮脏的很。我要是愿意随波逐流，早就红了！问题是我秉性如此，不愿违背自己的本心，就只能这样当地方上的独唱演员了。”
今晚这事儿，周倩确实是表现出了自己冰清玉洁的品格。要是周倩在范明玉的蛊惑下同意行苟且之事，恐怕陈观这会儿早就走了，不会陪她在这里散心了。
周倩说的是实话，进入九十年代后，随着股市开市、特区开发、下海潮，人的私欲也洪水决堤一般，横行无忌。一切向钱看，连京城的街头都出现的站街拉客的小姐的身影，还有什么事情不会发生的？
陈观想想，就问周倩：“你是不是真心想来京城发展？”
周倩点点头，“嗯”了一声。
生怕陈观不理解，周倩又补充到：“京城比西京的演艺市场大的多的多，在这里进步快，提高快，发展机会也多！我是声乐的，除了唱歌别的啥也不会，这辈子只能靠歌唱为生了。”
陈观又问周倩，除了参加青歌赛，还有没有更快的成名途径？
周倩回答说成名途径多了，比如老舍茶馆的演出，只要能签常年演出合约，自然就出名。比如和某个唱片公司签约，出唱片；比如能让电台播放自己演唱的歌曲，等等等等，都是正常途径。问题是自己没有名气，正常的演艺场所也好，唱片公司也罢，根本就不会和自己签约，说这些都是枉然。
陈观就问：“那要是咱自己开个唱片公司呢？或者是象三里屯的酒吧一样，咱办个规模大一点的酒吧，请乐队、歌手驻场演唱，时间长了，岂不是名气就出去了？”
周倩惊呼一声，赶紧用手捂住了嘴，两眼瞪的溜圆，盯着陈观，半天才说到：“你可真敢想！那都是要钱的！”
陈观笑着说：“这有啥？世界上的事情大部分还不都是人想出来的？象三里屯的酒吧，我看连租房子带装修带购置音像设备，几十万就差不多了。值得你这么大惊小怪么？”
周倩这才想起，陈观是五龙峪旅游景区的实际控股股东，是老板！
周倩将信将疑地问：“你真的愿意为了我在京城投资？不是哄我开心的？”
陈观的回答是：“不是为了你，是为了你能在大冬天冒着严寒去户县、陕北采风的精神！”
这不是陈观唱高调，是他的心里话。他确实是觉得周倩有为艺术献身的高尚情操，值得他尊重，也值得他帮助！
周倩的美目盯在陈观的脸上足足看了半分钟，突然就发狂了一般，双手抱住了陈观的头，在陈观的额头上亲了一下，对着陈观的耳朵说到：“你是我见过的真正的男子汉，我喜欢你！”
说完，周倩放开了陈观，咯咯笑着，朝前面跑去，边跑边回头喊：“陈观，来追我啊！”
陈观一下就石化在了那里！
第443章 滚
周倩的欢笑在夜色中显得特别的欢快、清脆、甜美！
周倩比陈观大两三岁，也就是二十五、六岁，正是谈婚论嫁的年纪。
九十年代，还没有剩女的概念，说的都是大龄青年。二十五、六岁还没有对象，很快就要步入大龄青年行列了。周倩一心扑在歌唱事业上，到现在没有谈对象，都已经耽误了，父母都不知道着急成什么样子了。
陈观现在早已不是中原大学靠勤工俭学完成学业的困难学生了，也不是两手空空、任由孙玉成算计的桐花镇派出所实习民警了，而是身怀绝学、坐拥亿万财富、头顶公安部一级英模称号的乡党委书记兼县公安局副局长，那气质神态、举手投足，和一般的同龄人相比，称得上卓尔不群。加上本身就长的高高大大、五官分明，内功大成后越发显得面盈玉色、目如点漆，所谓玉树临风也不过如此。
周倩醉心于歌唱事业，严格说属于那种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人，虽然长的漂亮，但内心纯洁，根本就没想过她比陈观大两三岁、般配不般配的问题，想得最多的也就是陈观是不是有对象！
尽管陈观已经在昨天晚上明白无误地拒绝了周倩的美意，伤透了周倩的心，但是今天晚上陈观举手之间，就撂翻了姓马的三个坏蛋，展示了强大的实力，让周倩内心里的英雄情结骤然勃发，看他的眼神都含情脉脉地，偏偏陈观还要投资支持周倩在京城发展，让周倩如何能不意乱情迷么！
此时的周倩，不但把陈观当成了知音，还看成了依靠，有一种终于找到了心上人、白马王子的感觉，所以笑的就特别开心、特别欢乐、特别甜美！
周倩笑的再美，听在陈观耳朵里，那都是苦涩！
陈观都有点恨自己了，好好的一个朋友，怎么搞着搞着又搞成了暧昧关系呢？这样下去，怎么向澹台明月交待么！
周倩不但漂亮，还是歌手，要说陈观对她一点感觉没有，骗鬼鬼都不信，更别说骗人了。问题是有感觉也白搭，陈观现在没有和周倩谈情说爱的权力，他已经和澹台明月恋爱了，不可能再和周倩发展恋情了。
陈观硬着头皮跟在周倩后面走。
见陈观跟上来了，周倩就又挽住了陈观的胳膊，边走边说：“陈观，我好高兴，老天爷待我不薄，让我遇见了你。其实，你不用为我投资的，我是学声乐的，只想当个歌唱家，不想搞什么酒吧、唱片公司，那是经营，我不懂，肯定干赔！我现在什么都不想了，回家过完年后，聚精会神备战青歌赛，我就不相信出不了好成绩！到时候，你等着来给我祝贺吧！要是你有钱，又真心想帮我，等青歌赛后，帮我开演唱会、搞巡回演出，咱保险赚钱！”
陈观不吭声，因为他没有时间，不可能亲自帮周倩筹划组织什么演唱会、巡回演出。
兴奋不已的周倩，小嘴儿就不停，接着就询问陈观是什么时候当上县公安局副局长的、什么时候练武的、五龙峪旅游景区现在效益怎么样？
一连串的问题，一个接一个，弄得陈观都不知道该先回答哪一个了。
周倩说着笑着，快乐得象一只百灵！
再这样发展下去，陈观今天晚上很可能就要品尝美丽的民歌手周倩的爱情了。
陈观硬着头皮对周倩说到：“周倩，有件事我必须得告诉你，我有女朋友了，都谈婚论嫁了。你也认识的，就是在五龙峪之夜晚会上主持节目的澹台明月！”
周倩脸上的笑容一下就凝固了，挎着陈观胳膊的手也松开了，傻了一样，两眼直直地看着陈观。
陈观一下就慌了，生怕周倩接受不了，气傻了，赶紧伸手拉住了周倩的手。
周倩就象被蝎子蛰了一下一样，一甩手，挣脱了陈观的手，尖叫到：“别碰我！骗子！”
喊完，周倩的眼泪一下就流了下来，扭头就走，直接伸手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钻进去，扬长而去。
看着周倩离去时那种孤独无助、可怜至极的背影，陈观只能掏出烟来，站在路边静静地抽烟，一声不吭。
回到宾馆后，澹台明月打来了电话，询问陈观今天都到哪里去了，为什么不给她打电话。
因为周倩的原因，陈观的情绪不是很高，简单地和澹台明月说了几句，就道了晚安，挂断了电话。
没想到澹台明月冰雪聪明，从陈观的话语中听出了他的情绪不高，直接就又把电话打了回来，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不想说话？
陈观回答说是今天转了一天，刚回来，有点累。
澹台明月这下才放心了，说是没有事情就好，并要陈观别再京城逗留，抓紧时间回去，眼瞅着就要过年了，两个老人在家里也不知道准备年货没有。
澹台明月和陈观定情后，心情好的很，说话时不自觉地就有了管家婆的意味。
一说起年货，陈观就问澹台明月给父母买过年的衣服没？
澹台明月回到家中就是乖乖女，哪里用得着她去给父母买衣服、置办年货么！不过，今年和往年不同，美丽的澹台明月谈对象了，兜里揣着陈观父母给的5000元见面礼，还有陈观的一个存折，拽得很，自然是要在父母面前尽尽孝心了，还真的是拉着父母上街去买衣服、做头发，忙的不亦乐乎。
澹台明月正准备给陈观说给自己父母买衣服的情况呢，正好陈观问到了这里，话匣子一下就打开了，娇声细语，把自己给母亲买的什么衣服、给父亲买的什么衣服，说了个一清二楚。
末了，澹台明月轻声告诉陈观说，她已经告诉了父母自己和陈观谈对象的事儿了。
陈观赶紧问：“你父母什么意见？同意不？”
澹台明月说是父母不同意，嫌水泉太偏僻，不让闺女在水泉找对象。
陈观不信，追问到：“你骗我的吧？”
澹台明月在电话里幽幽一叹：“不骗你，是真的。我给你说过，我父母最喜欢的城市是上海，一心想退休后回上海定居，想让我在上海找个对象，好就近照顾。”
这话听起来还真有可能，地域不同，生活习惯不同，澹台明月的父母还真的是有可能不同意呢！
陈观急了，马上就说：“你好好和父母说说么！亏你还是个主持人呢，还想着调央视呢，连父母都说不通，笨死了！你的聪明伶俐呢？”
陈观一急，澹台明月在电话里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笑完才娇媚地说：“逗你呢，傻瓜！”
陈观这才知道又上美女的当了。
澹台明月告诉陈观说，她父母想让陈观过年期间去她家一趟，好歹见个面，总不能连毛脚女婿的面都没见过，就把闺女嫁了吧？
这是人之常情。按说，既然陈观和澹台明月确定恋爱关系了，过年就应该和澹台明月一起去她家，见见未来的老泰山。可惜，陈观事情多，没有时间。
陈观想想自己过罢年就要去美国了，这一走就是半年时间，很可能中间根本就不能和澹台明月联系了，得告诉她一下，别让澹台明月到时候找不到他着急。
陈观告诉澹台明月说，过罢年他要外出执行任务，时间跨度比较长，很可能好几个月都回不到水泉。如果澹台明月能够在正月初六回到水泉，他走之前可能还能见一面，因为他必须在正月初七，也就是2月25日中午赶到省城。要是澹台明月正月初六以前回不来，那就只能等他执行任务回来后再见了。
澹台明月马上追问是什么任务？为什么需要这么长时间？
陈观的回答是不该问的不准问。
澹台明月明白陈观一定是以明水县公安局副局长的身份去执行保密任务了，想都没想，直接就说她在家里过完初二就坐火车回水泉，让陈观到时候去水泉等她。
陈观不忍心让澹台明月太辛苦，告诉她说不用着急，只要正月初六回来就行，走前就能见一面。
澹台明月直接告诉陈观说她铁定初三回到水泉，让陈观到时候去火车站接她就是了。
挂断电话后，陈观也累了，加上喝了酒，睡意上涌，就去冲了个热水澡，上床睡觉。
没想到躺到床上了，反而睡不着了，脑子里翻来覆去地想着澹台明月、周倩。一会儿是澹台明月笑靥如花的绝世容颜，一会儿是周倩离去时那梨花带雨的俏脸，一会是澹台明月情意绵绵的话语，一会儿是周倩悲愤欲绝的那声“骗子”。
正在心烦呢，脑海里就响起了苍生印那低沉威严的声音：“主人，美色当前，花开堪折，辜负美女是要受天谴的，也会增加下一个任务的难度系数的！”
陈观嘴里迸出了一个字：“滚！”
苍生印的声音一下就消逝得无形无踪。
过了大约10分钟，就在陈观依旧辗转反侧的时候，苍生印的声音又出现了，只不过原本威严的声音中有了一丝戏谑：“主人，汝要想让吾滚，就得多完成任务，多建功立业，多经历世俗人情，让吾之人道气运积累到可以离开汝之意识海的程度。设若主人固执己见，迂腐至极，遇美女而不纳，吾之吸纳人道气运之目的何时才能实现？恐怕主人这辈子都没有希望让吾滚了。”
陈观再次迸出了一个“滚”字！
第444章 大买家
第二天早上起来，陈观给周倩连打三次传呼，周倩都没有回话，知道周倩一定还在恨他，也就不再理会了，去找了个小吃店，要了份炒肝、一碗豆腐脑、一个炸糕、一份艾窝窝，算是品尝了北京风味名吃。
吃过饭，陈观步行朝琉璃厂走去。
京城不同于水泉，实行的是朝九晚五上班制度，也就是早上9点上班，下午5点下班。陈观起的早，步行走路，既能欣赏沿途京城风物，又免去了坐车赶到琉璃厂后人家不开门傻等。
陈观的目标是坐落在琉璃厂西街的荣宝斋。
陈观是中文系毕业，学过文学史，加上自己喜欢书法绘画，对中外艺术史也有涉猎。特别是苍生印易筋洗髓时灌注海量信息后，陈观的知识积累爆炸式增长，他来北京，最心仪的地方一是**广场、故宫、颐和园、圆明园、长城，二是琉璃厂。
荣宝斋始建于1672年，最早的名字叫松竹斋，是一个姓张的浙江人用在京做官的俸银开办的，经营项目主要是三部分：一是书画用纸，以及各种扇面、装裱好的喜寿屏联等等；二是各种笔、墨、砚台、墨盒、水盂、印泥、镇尺、笔架等文房用具；三是代客订购书画篆刻家的商业作品，从中提成。鸦片战争后，松竹斋经营困难，店主请了和京城书画界交谊深厚的庄虎臣为经理，并于1894年将松竹斋更名为荣宝斋，取“以文会友，荣名为宝”之意，请同治状元陆润痒题写了“荣宝斋”匾额。1950年实行公私合营，改名荣宝斋新记，1952年转成了国营。现在的店名荣宝斋三字，是当代大文豪郭沫若亲笔题写。
和许多湮没于公私合营浪潮中的老字号不同，荣宝斋实行国营以后，因为更便于吸引人才，又承担着部分对外文化交流任务，竟然有欣欣向荣气象。特别是改革开放以后，荣宝斋迎来了发展机遇。
1978年扩建琉璃厂，荣宝斋被定为重点扩建单位，周围几家单位都被迁走，为荣宝斋扩建让路，把琉璃厂西街半条街都无偿地划拨给了荣宝斋，荣宝斋的规模大大扩大。
与此同时，荣宝斋在1978年第一次向上报告，要求给书画作者发稿费，定的标准是每平方尺15元。现在看，这个稿费标准相当于野蛮抢劫，非常可笑，但是放在1978年来看，那是破冰之举，非常了不起。因此，上级批准荣宝斋给书画作者发稿费后，当时就引起了轰动，由此结束了无偿占有画家劳动成果的历史。
1993年荣宝斋出版社成立。
1994年荣宝斋拍卖有限公司成立。
1995年秋，荣宝斋成功举办了第一次秋拍会。
如今，荣宝斋坐拥天时地利人和，集书画经营、木版水印、拍卖、出版、教育为一体，是一座名副其实的艺术殿堂，被称为“民间故宫”，发展成了综合性文化企业。
陈观信步走来，一路走一路看，到荣宝斋的时候，差半个小时不到9点，荣宝斋尚未开门。陈观在荣宝斋门口仔细端详了郭沫若、徐悲鸿两位大家题写的“荣宝斋”牌匾后，就地扎起了马步，身形起起伏伏，看上去和个神经病差不多。
等到荣宝斋开门，陈观这才结束了蹲马步，走了进去。
自清末以来，中国的艺术品市场就饱受战乱之苦，人命如草，何论字画？好不容易盼到了新中国成立，结果又实行了一大二公，画家都领工资了，画画没有润笔了，艺术品市场也就不存在了，书画家作画都成了完成工作任务了，中国书画成了对外交流赠送礼品的点缀，甚至被拿去贱卖给国家换外汇。特别是文革期间，艺术品遭到了史无前例的荼毒，多少珍贵文物都被当作四旧处理了。到了改革开放之初，国门洞开，外国人到中国来投资旅游的同时，也买艺术品，这里面日本人买的最多。兴起出国潮后，一些文化人出国时都带一些书画作品，到国外变卖后冲抵留学费用和生活费，让中国的艺术品再次被贱卖。
这个时候，中国还没有兴起收藏热，荣宝斋的书画作品销售对象大多数都是外国人，中国游客进来基本上都是看看。因此，虽然荣宝斋刚开门，只有陈观一个顾客，工作人员也没有人搭理他，陈观也落得清静，一个人在一幅幅名家巨作面前仔细的观看、欣赏、品味。
荣宝斋的经营理念一直都是来源最可靠、自律最严格，偶尔有个赝品出现，那都是当事故处理的。特别是现在，由于艺术品市场刚刚萌芽，书画作品销路不畅，荣宝斋里更不会有假冒伪劣之作了。
陈观有钱，有文化知识，有眼光，知道荣宝斋里展出销售的齐白石、张大千、徐悲鸿、李可染等大家的作品都是无比珍贵的宝物，就是售价极低的当代画家的作品，未来也都是拿着钱都买不到的珍品佳作。因此，他看的极为细致。
一圈看下来，陈观心里有谱了。这里面最贵的画作是齐白石的画，标价每平方尺5万元。报纸上当时报到过，齐白石的画作在荣宝斋秋天的秋拍会上拍出了每平方尺5。6万元的天价。陈观看过这个报到，知道荣宝斋现在的标价是根据秋拍会的价格来的，在现在已经算是定价非常高了。
其他画家画作价格就比较低了，一代宗师级别的画作，每平方尺标价大都是1万多到2万多不等。其他名家佳作标价都是每平方尺几千元。当代中青年画家佳作标价极低，都是每平方尺几百元。
陈观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有钱了，烧包了。他也不想想，现在中国人的工资都是每月几百元，一个月工资买不了一平方尺的画，这定价已经够高了，足以吓退国人的脚步了。
看完，陈观开始喊工作人员了。
一个工作人员走了过来，见陈观眼前是一副傅抱石的山水画，打量了一眼西装革履的陈观，见他手上没带大板戒、腕上没带名表、身上没有香水味，既不象华侨又不象暴发户，就冷冷地说：“小伙子，这幅画标价7万元，看看可以，不准用手摸！”
陈观不以为意，笑了笑，说到：“师傅，我想问一下，这幅画我要买的话，能便宜点不能？”
如果时光向前再进5年、10年，傅抱石的画那是拿着钱都买不到，哪里会有人搞价钱！这个时候不同，是挂在这里鲜有问津。
陈观从小受苦受惯了，上大学勤工俭学的时候就养成了讨价还价的习惯，买房子和高群搞价钱，卖金精粉和水泉黄金冶炼厂厂长金晨晓搞价钱，现在买名画也要高价钱！这货，骨子里还真的是有商人的基因。
一听说陈观要买画，那个工作人员态度一下就变了，说是真心想买的话，可以优惠。他当不了家，得找经理。
第445章 大买家（续）
陈观要买的不是一幅画，而是想买一批画，甚至想一下把荣宝斋里展出的名家字画一扫而空！
之所以会是这样，是因为陈观刚才萌生了一个想法，那就是要在水泉市办一个类似于荣宝斋的文化企业，或者是和荣宝斋联营，直接办成荣宝斋的分店。
陈观把大地花园的门面房全买了，而且每套门面房都是地上一层、地下一层，营业面积足够。加上有陈家书坊雕版印书的支撑，只要把荣宝斋展出销售的这些名家书画买回去，直接就可以开门营业了。
至于这些名家书画的价格高低问题，陈观不是很在意，因为他知道自己批量购买的话，肯定会有大幅度优惠。而且，现在中国的艺术品市场才刚刚起步，象齐白石、徐悲鸿、李可染这些宗师级人物的巨作，升值空间不可想象，什么都不用干，只是把这些巨作买回去放到建行的保险箱里，未来就会成为巨富。
陈观告诉荣宝斋的这个工作人员说，他想见见有决策权的领导，想商量一下多买点书画作品，包括鸡血石、田黄的名家篆刻作品，包括坯料。
这个工作人员一听，才知道陈观很有可能是个大客户，马上请陈观到贵宾室坐下，倒上茶水，就去找领导了。
时间不长，进来个40多岁的男子，带着眼镜，看上去很儒雅，给陈观介绍说他是荣宝斋的副总经理，姓郜。
陈观掏出了自己的名片，双手递给了郜副总经理，说他是中原省水泉市人，来北京出差，专程登门拜访，想向荣宝斋的领导们汇报一点自己不成熟的想法，求指导。
见陈观说的恳切，态度又很恭敬，郜总就让陈观先说说是什么想法。
陈观说他在水泉有门面房，是整栋楼的一层铺面，框架结构，全部打通的，包括地下室也是打通的框架结构，可以用来开办荣宝斋经销店。
不等陈观说完，郜总就说荣宝斋没有在中原省开经销店的计划，更没有在水泉这样的中等城市开分店的计划。荣宝斋目前只在香港、上海开有经销处或者分店，其它地方都没有。这个事情不用说，说了也办不到。
陈观不死心，就向郜总介绍水泉的经济发展水平，说水泉有金矿、煤矿、铝矾土矿，是中原最大的能源基地和黄金产地，经济比较发达，荣宝斋在水泉开设经销处效益一定会很好。
郜总不会所动。
荣宝斋不单单是一个文化企业，还有对外文化交流窗口的功能，在哪里设分店，那都是需要批准的。陈观把这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见说不动郜总，陈观就又提出了第二个方案，那就是和荣宝斋合资，他出经营场地和流动资金，荣宝斋负责组织货源，双方分成，在水泉开办象荣宝斋这样的文化企业。
郜总还是不同意，说荣宝斋是国营文化企业，没有和国内私人合作开店的计划。
两条路都被堵死了，陈观有点失望，觉得荣宝斋管理层的思想不够解放，这都啥年代了，竟然连合资开店的事情都不干，说不过去么！
想想这事儿也不全怪荣宝斋管理层思想不够解放，荣宝斋三个字就是金字招牌，要是随便与人合资开店或者是到处开分店，恐怕荣宝斋三字也就不值钱了。
既然荣宝斋没有合作的意图，陈观也不好勉强，退而求其次，开始说购买书画作品优惠的事情了。
郜总问陈观想买哪位画家的作品？
陈观回答说他想买近现代名家的作品，比如吴昌硕、齐白石、张大千、徐悲鸿、傅抱石、李可染等人的作品，关键是看能优惠多少。
郜总回答说陈观说的这些人都是画坛巨擘、宗师巨匠，画作价格高，又很抢手，真心要买，可以优惠，但是优惠幅度有限。
陈观就问买一幅傅抱石的山水画能优惠多少？
一听陈观说只买一幅画，郜总有点失望，就淡淡地说，可以优惠5%。
郜总有点失望，陈观更失望，这与他心里想的优惠幅度差距太大！
陈观就又问荣宝斋共有多少幅傅抱石的画？
郜总回答说不多，只有2件傅抱石的作品。
陈观问如果把这2件傅抱石的作品全部买走，能优惠多少？
郜总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陈观带钱没有、是不是诚心买？
陈观拿出自己的建行龙卡，对郜总说：“郜总，我是真心买，钱不成问题。我这卡上有20来万，今天就全部交给荣宝斋了。如果不够，我打个电话，家里立马可以往我卡上打钱，不耽误事情的。”
郜总让陈观等一下，拿着他的龙卡出去了，可能是让财务人员去找银行查一下，看卡里到底有钱没有。
这几年到处都是皮包公司，坑蒙拐骗的多了去了，特别是中原省，在外界的口碑不好。郜总这是怕上当，特意去查验了。
等候郜总的时候，陈观给滨河区信用联社主任薛明打了个电话，告诉他准备给自己转笔款，转到自己的建行龙卡上。什么时候转、转多少，一会儿等他电话通知。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郜总才又走了回来。这一次，郜总满面春风，亲自给陈观的茶杯续上水，然后告诉他说，荣宝斋现在卖的傅抱石的五件作品都是精品，千金难求。如果陈观真心要买，他可以给10%的优惠。
陈观的心理底线是优惠30%，郜总说的10%折扣达不到他的目的！
陈观就又问店里有几件齐白石的画作？
齐白石一生靠卖画为生，非常勤奋，画作很多。不过，在过去战乱年代，齐白石的画也不值钱，解放前几块大洋就可以买一幅。有一次白石老人去上海办画展，200幅作品全部卖出，换回了几捆法币。等回到北京才发现，几大捆法币竟然连10袋面粉都买不到。现在情况不同，改革开放了，国门打开了，白石老人的画在国外的价钱已经上去了，只是在国内价格还比较低。
齐白石57岁定居北京，后期画作都是在北京完成的，荣宝斋收藏他的画作比较多。只不过荣宝斋是专门卖书画的，有人买就卖，自己还要收藏，供展览用。因此，荣宝斋挂出来销售的齐白石画作也不多。
郜总告诉陈观，店里标价销售的白石老人画作共有3幅，都是小件的花鸟虫鱼画。但是，齐白石的画现在价格很高，秋拍时已经达到每平方尺5万6了，而且还是小件。实际上1994年中国佳德公司在长城饭店举行的拍卖会上，齐白石的《风云图》已经拍出了160万的高价，张大千的《山水图》成交价是190万。店里现在对齐白石画作的标价每平方尺5万，价格与拍卖会相比已经很低了，一分钱都不能优惠。
说到这里的时候，郜总告诉陈观，过完年荣宝斋要重新定价，象齐白石、张大千的画，每平方尺定价很可能都会突破10万。
陈观都没有问齐白石画优惠多少呢，郜总就先把口给封死了！
见陈观很失望，郜总补充说，这几年艺术品的价格突飞猛进。1990年的时候，一幅六尺的齐白石画，也不过卖两三万块钱，还都卖给了老外，国内无人买，也买不起。当时徐悲鸿一幅奔马，只卖1万多块钱。其他画家的画作都是几千块钱。但是现在不同了，一幅六尺的齐白石画，随随便便都能卖到100多万，小件便宜点，那也得十几万、几十万。什么都不怪，怪只怪陈观来晚了。早几年过来，买一幅齐白石画，现在都增值几倍甚至几十倍了。
陈观就说，拍卖有很多偶然因素，价格只能作为参考。而且，拍卖还得交手续费、报税，麻烦的很，哪里象自己这样直接上门求购来的便捷？再说了，小件不能和巨幅画作比，那价格差得远了。
不管陈观怎么说，郜总都不松口，一口咬定齐白石、张大千的画作不能优惠。
两个人讨价还价了半天，最后的结果仍然是齐白石、张大千的画作一分钱不优惠，其他几个大师的画作优惠10%。至于当代中青年画家的画作，可以优惠百分之二十。
看看谈不下去，陈观也就不谈了，直接告诉郜总说，荣宝斋里展出销售的已经去世的近现代画家的画作他全部买了，当代画家他要看目录确定，让郜总去拿目录，照目录选画、计价。
这话一出口，郜总就倒抽一口冷气，被陈观的架势给吓住了！
郜总心里暗自琢磨，这才是真正的大买家！
郜总说了声“我要请示领导”，就扔下陈观走了。
陈观想不通，这事儿还需要请示领导？
也不知道郜总去请示哪个领导了，反正是让陈观等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时间。
好事多磨，郜总回来的时候，带给了陈观好消息，那就是荣宝斋同意任由陈观挑选购买画作和书法作品。
荣宝斋的领导们不知道，他们卖给陈观的这批画作，让陈观的财富成千倍的增长。只不过陈观不缺钱，没有出卖这批珍贵的画作，外人也不知道他的这批画作到底带给了他多少财富。
第446章 大买家（再续）
拍板买画时很潇洒，一句话就决定了。但是真正挑选的时候，陈观却是一丝不苟，认真得近乎苛刻。
这次陈观算是开眼界了，300年老店荣宝斋，是绝对的艺术殿堂，收藏的历代名家名作极多，店里展示售卖的只是极小的一部分，几大摞珍藏目录本充分展示了这座民间故宫的深厚底蕴。
比如傅抱石的画，店里展示售卖的只有2幅，实际上收藏目录上的傅抱石的画数量非常可观，代表性的就有《溪亭观瀑图》、《蜀江图》、《金城图》、《芙蓉国里尽朝晖》、《乾坤赤》等。
和郜总边谈边聊中，陈观才知道傅抱石和荣宝斋原来的老经理侯凯是老朋友，每次进京，都不住宾馆，而是住在琉璃厂荣宝斋总部或者王府井的荣宝斋分店。荣宝斋的老经理侯凯知道傅抱石好喝酒、喜欢上乘的笔墨纸砚，每次傅抱石来，都有茅台酒招呼，还有懂行的工作人员铺纸研墨，精心伺候。傅抱石一喝酒，就趁兴作画，完成后盖上自己的“往往醉后”印章。这些画作都无偿地留在了荣宝斋。这还不算，那个年代工资收入低，傅抱石身为全国美协副主席、美协江苏分会主席，全国最著名的画家之一，工资也不过100多块钱，根本就满足不了子女多、开销大的傅抱石的基本生活需求，只好画画交给荣宝斋卖。因为信任荣宝斋，傅抱石一般都是每次交给荣宝斋去取画的业务科长一卷画，连共有几张都不说，只说200元或300元。具体一次交画多少张，由荣宝斋的业务科长自己去数去。一直到傅抱石去世前，还托人转交给荣宝斋一卷画。只不过荣宝斋是开门卖画的，傅抱石的画作销路又好，基本上都是随到随卖，荣宝斋收藏的都是傅抱石的精品代表作。就这，收藏数量都非常惊人了。
荣宝斋琉璃厂本部、王府井门市、上海分店、香港经销处都销售傅抱石的画作。一个傅抱石大师，身后不知道就给荣宝斋带来了多少财富！
不光是傅抱石，因为建国后荣宝斋是艺术品销售的主要渠道之一，荣宝斋和艺术家们结下了善缘，国内知名的画家、书法家，大都把作品交给荣宝斋来销售，以作品在荣宝斋展出销售为荣。这样一来，荣宝斋积累的艺术品就多不胜数。
翻开荣宝斋画谱、目录的陈观，就象一个贪婪的穷汉进到了藏着宝藏的宝库，两眼应接不暇。
陈观心里早已有了定算，他要买的主要是近现代名家佳作和当代最著名的画家、书法家的作品。至于那些古人画作，他只是看看名录，连问都不问。原因很简单，那些画作不是现在才珍贵，而是历朝历代都珍贵，是国宝，除了流失海外的，在大陆的大多数都在各级博物馆，就算荣宝斋自己收藏的，也都是有案可查的，荣宝斋不会卖，也不一定有权卖。
还有一点，近现代名家佳作，正处于价值洼地，升值空间更大！
陈观原来说的是把荣宝斋店里展出销售的已经过世的近现代名家书画全买了，这一看荣宝斋画谱、珍藏目录，才知道展出销售的仅仅是冰山一角，荣宝斋藏品浩如烟海，好东西多着呢！
陈观不再囿于店里展出销售的书画作品了，按照目录，挑的都是吴昌硕、任伯年、齐白石、张大千、徐悲鸿、傅抱石、溥心佘、李可染、潘天寿、李苦禅、石鲁、吴作人、吴冠中、程十发、高剑父、刘海粟、于右任、郭沫若、启功、舒同、关山月、范增、黄胄、林风眠、叶浅予、刘文西、赵无极等近现代名家佳作，画作和书法作品都有。
每幅作品的价格也大不相同。有的画，如吴昌硕、齐白石、张大千的巨幅画作，价格就很贵，按照荣宝斋的标价，一点优惠都没有，最高的几幅巨幅画作开价都超过了100万元。但是健在的当代著名画家、书法家的作品都很便宜，贵的不过七、八千块钱，便宜的甚至在两、三千元左右。
让陈观特别惊喜的是，竟然在荣宝斋找到了两幅党内巨奸康生的书法作品。这个人吹嘘说自己用脚夹着笔写的都比郭沫若写的好，陈观看后就知道这货吹牛。康生的字是写的极好，俨然大家风范。但郭老的字写的比康生一点都不差。只不过当年康生气焰熏天、盛气凌人，郭沫若没法和他计较而已。
康生是党内巨奸，这个时候仍然是臭狗屎一堆，他的字根本就无人问津，荣宝斋销售目录上也没有记录，陈观是在珍藏目录中发现的，标价仅仅是一幅500元。
见陈观竟然挑中了康生的字，郜总大惑不解，问陈观怎么会选中康生的字？
陈观告诉郜总，说他最想要主席的书法作品，可惜荣宝斋没有。如果什么时候遇到主席手书墨宝，无论如何要给他留下。至于为什么选中康生的字，陈观说是除了主席外，康生是党内最大的书法家，他的字确实写的好，同时他又是党内巨奸大恶，看了他的书法可以警示后人：害人者必自毙！
这个时候，陈观并不知道，他花了1000元买的康生的两幅字，日后竟然能升值到几十万元一幅，升值幅度也达到了千倍！
陈观挑选好后，一算账，总共买了314幅画、106件书法作品，总价值2000万元，创下了荣宝斋有史以来单日销量最高纪录，也超过了目前为止国内任何一场艺术品拍卖会的成交记录。
当着郜总的面，陈观给一直在等候的薛明打电话，要他立即往自己的建行龙卡上转2000万元。
陈观在电话上告诉了薛明自己的龙卡号码。
仅仅过了半个小时，薛明就回话说钱已转好，随时可用，并问陈观什么时候回水泉，到水泉后一定联系他，弟兄们都等着他回去喝酒呢！
郜总激动得啊，大冬天额头上都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子，拿着目录本的手都一直颤抖个不停。
等陈观接完薛明的电话，激动不已的郜总就要通知荣宝斋自己的杂志社记者来拍照、采访，没想到被陈观一口拒绝，说是行有行规，书画界的规矩就是为收藏者保密，不能破这个规矩。郜总这才作罢。
就这样，截止目前为止，中国艺术品交易市场上最大的一次交易，被湮没在了年味越来越浓的京城记忆中。陈观不说，荣宝斋也严守行规，外人根本就无从得知。
等荣宝斋的财务人员喜气盈盈地带着陈观去转账回来，给陈观开具发票、业务部门去给陈观开具证书的时候，激动得连儒雅风度都保持不住了的郜总，心头才忽然有了一丝失落感，似乎自己心爱的宝贝从此就要属于别人一样，撵着陈观的屁股，连续问了几次买这么多书画作品的目的是什么？怎么保管这些书画作品？要知道这里面许多作品都是名师巨匠呕心沥血之作，堪称国宝！
陈观告诉郜总，他买这些书画作品不是为了牟利，而是为了个人收藏和展览。
郜总这才放心。
这么大的交易额，价格又是按照荣宝斋的开价购买的，如果荣宝斋不有所表示的话，就显得太小家子气了！
郜总又去请示了半天，回来后告诉陈观说，经过领导研究，决定赠送陈观一方鸡血石印章、一方田黄印章，坯料标价都在2万元以上，请陈观写出自己的名号，荣宝斋安排治印专家立刻刻印，赶在陈观离店前带走。
此时，不光是书画作品处于价值洼地，鸡血石、田黄这类治印名品的价值也不算很高。但是标价在2万元以上的鸡血石、田黄，那都是荣宝斋里展出销售的最贵的坯料了。
和2000万元人民币的交易额相比，两方价值各2万元的鸡血石、田黄坯料确实不算啥，但贵在由荣宝斋治印名家刻印，这就珍贵了！
陈观这么年轻，又是从事行政工作的，官场上人叫的都是官称，要是起一个书画界人习惯的名号，听起来怪怪的。
陈观不愿意错失这个机会，辜负荣宝斋的一番心意，想了想，就让把鸡血石印章刻成“怀素抱朴印”，并解释说是从易经的见素抱朴取义，永远保持自己的本心。田黄印章，陈观让刻成“邀月观心印”，说是月光最是纯洁，可以观景、观影、观身、观心，做人保持本心最重要。
实际上，陈观还有一层意思，那就是他的知心恋人叫澹台明月，印章上含一个月字，蕴藉了一层他对澹台明月的浓浓的思恋之情。
郜总听了后，连声说好，就让陈观把字写下来，好拿去让治印名师刻印。
陈观也不推辞，直接提笔蘸墨，用瘦金体写了“怀素抱朴”，又用篆书写了“邀月观心”。
郜总本身就是名家，一看陈观的字，大为吃惊，直问陈观师从何人？浸**法多长时间了？
陈观笑而不答。
郜总叹道：“这可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想不到你年纪轻轻，确有如此造诣。假以时日，本身就是大书法家。这批书画交给你，我算是真正放心了！”
陈观本来还想在荣宝斋采购田黄、鸡血石、寿山石、青海冻、普通石材等治印坯料，采购宣纸、笔、墨，采购一批荣宝斋特有的木板水印名画，回去后开办画廊用。但是想想自己马上要去美国执行任务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这事儿暂时间办不成，只能等自己回国以后再考虑了，也就作罢了。
第447章 人情礼仪
陈观在荣宝斋整整泡了一天。
直到所有的书画作品全部装成箱子封好，荣宝斋赠送给陈观的“怀素抱朴印”、“邀月观心印”刻好交给陈观，陈观这才让荣宝斋派了一辆车、自己随车押运，返回中原。
京城到中原之间尚无高速公路，此时又是年关，国道上车多人多，汽车整整跑了一天，到了2月15日夜里，才回到省城的武警中原总队训练基地，将装成小箱子的书画作品卸下，搬进陈观的宿舍，这才打发荣宝斋的车回去。
本来应该让荣宝斋的车直接把这批书画送回水泉去的，但是陈观还得再省城停留一下。大过年的，一些人事关系得走动走动，不然的话就失礼了。而这批书画太过珍贵，容易引起觊觎之心，万一丢失一副，那就亏大了。陈观自己不押运的话，放心不下，只能先卸在训练基地的宿舍了，等他忙完，再雇车运回水泉。
至此，陈观的荣宝斋淘宝行动算是结束了。可怜荣宝斋的人除了知道收藏人名字叫陈观外，对陈观到底是哪里人、干什么工作的、居住何地一无所知，负责和陈观谈交易的郜总手里只有陈观的一张名片，上面只有陈观的手机号、传呼机号、原来任桐花镇派出所所长时的办公室电话，如果陈观把手机号一换，荣宝斋以后就是想联系陈观也联系不上了。当然，陈观不会那样做的，他会和荣宝斋保持联系的，业务上还需要荣宝斋支持的！
第二天早上，陈观去看望了射击教官石穿、格斗术教官武锋和英语及情报收集术教官王萌，向他们一一道别。
这三个教官中，武锋等于是一次都没有训练过陈观，石穿是手把手训练过陈观射击术的，王萌和陈观在一起训练的时间最长，说起来，陈观和石穿的感情最深，是真正有师徒情分的。
现在训练结束，陈观回家过罢年后就要赴美执行任务去了，但武锋、石穿、王萌并不知道陈观要去执行任务，更不知道是执行什么任务了，只知道有点神秘的陈观的训练结束了，陈观要去美国学习，要分别了。
武锋和石穿都是中年人，家属随军，家就安在训练中心的家属区，王萌住在训练中心的单身宿舍。
陈观去的时候，提前打听清楚了，专门在训练中心门口的门市部买了点牛奶、咖啡、火腿肠、面粉、大米、油、水果什么的，一家一份，让门市部的两个小战士弄个三轮车骑着，自己在后面跟着，先去了武锋和石穿家。
马上就要过年了，家家户户都在忙着打扫卫生、置办年货，忙的很。
陈观在武锋家、石穿家都没有多停，说了感谢的话、提前拜年的话后，就去找王萌了。
一见陈观拎着大包小包进门，王萌就笑着说正愁着过年给家里买什么礼物呢，正好陈观就把礼物送来了。这下好了，不用她再去街上买了。
陈观说是他想着美女教官不耐俗事，没有时间上街采购，就多少买了点年货，算是谢师礼。
王萌比陈观大两三岁，都是同龄人，放下教官的矜持和架子后，说话就随便多了。
陈观让帮他送礼物的两个小战士走后，就告诉王萌说签证办的很顺，还真让王萌说对了，签证官是一个金发碧眼的美女，不过没有刁难他。
王萌一双美目在陈观脸上打量了一下，笑着问：“怎么？动心了？”
陈观说哪能呢，人家那是工作，天天办签证，脸上的笑容都是机械模式的，对谁都一样，怎么会让人动心。
王萌给陈观倒了杯水，幽幽一叹：“人性都是一样的。实际上美国人不象国内一些报纸、电视上宣传的那样不堪，搞什么性自由、吸毒、犯罪，那都是阴暗面，不是美国社会的主流。真正的美国人，绝大部分都是基督徒，自律很严。特别是美国中产阶级，生活很传统，和中国人一样，娶妻生子过日子。美国人和中国人不同的地方在于，美国的家庭除了靠伦理维系外，最主要的是靠契约维系，也就是我们说的制度保障。美国男人要想离婚，除了家产得与妻子平分外，还得给妻子负担不低于婚姻期间生活水平的生活费，直到妻子再婚为止。也就是说，美国人离婚成本很高，这也是维系美国人家庭稳定的一个至关重要的因素。中国人的家庭基本上全靠伦理维系，制度保证上有缺憾。这也是有些暴发户、当官的找情人、包情人的原因之一。犯错的成本太低么！”
陈观听的莫名其妙，问到：“王教官，你给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啊？”
王萌看了看陈观，挪揄到：“我是告诉你，到美国学习期间规规矩矩的，别以为人家美国人性开放，就可以勾三搭四。真正美国的好姑娘，追求的是爱情，是要结婚生子的。别到最后让人家要死要活地撵到中国来找你算账，那麻烦就大了！”
陈观嘴一撇：“切！”
王萌说：“你别不在乎。要不是我是你的教官，还不给你啰嗦这些呢！你知道著名学者季羡林吧？他当年在欧洲留学的时候喜欢上一个欧洲姑娘，后来他回国了，因为战火阻隔，断绝了联系。结果，到现在那个姑娘还在倚门盼郎归，痴痴地等着他呢！你可别重蹈覆辙，再制造这样的人间悲剧！”
王萌的意思，是算定陈观到美国后会拈花惹草了！
陈观不开玩笑了，正色说到：“王教官，咱不说这没用的。我要走了，回头等我从美国回来再来看你。”
见陈观要告辞，王萌拦住了他，说到：“别急！你不是有车么？干脆你帮人帮到底，送我回家一趟，把这些东西拉回去，省得我还得再找车！”
陈观本身是要进城去的，他想去见见公安厅的孟庆川厅长、王学文副厅长和盛华、罗立两位教官，表达一下心意。
陈观答应一声后，就去把车开了过来，帮着把王萌的东西搬下去，装进车里，让王萌坐在副驾驶座上，朝城里开去。
说来也怪，王萌刚才还在和陈观开玩笑，这一上车，竟然再也不理陈观，正襟危坐、两眼直视前方。
车内的气氛一下就变得微妙起来。
王萌住在省城行政区一条非常僻静的胡同里，独家小院，一座二层老式小洋楼。
陈观一看就知道，王萌家一定是老干部或者老专家的家庭，不然的话不会有这么高的住房待遇。
见陈观进院后有点迟疑，王萌解释说她的爷爷当年是马来西亚华侨，学的是外科临床专业，抗战爆发后回国参战，参加了新四军，在新四军军部工作，后来到了新四军江北指挥部，又被派到彭雪枫的新四军五师做战地救护工作。淮海战役结束后，大军南下，奉命到中原接受医院，留在了当时的省城汴城，随后省城西迁，就到了现在的省城。这所小院是当时省城比较好的小院，组织上分配给了爷爷居住。由于是归国华侨，又是新四军老战士，文革中没有受冲击，这所小院一直保留了下来。现在爷爷、奶奶都离休了，在这里闲居养老。至于她的父母，王萌说是改革开放后就出国到东南亚去了，那里还有祖上留下的产业，需要他们去继承和经营打理。
陈观马上就想到王萌的一身咏春拳恐怕是从她爷爷那里学来的，因为华侨在国外生活艰难，出于自保需要，练武之风极盛。再一想，王萌之所以到美国留学后还能回国，恐怕也是受她爷爷影响。老华侨么，爱国心是极强的。
王萌平时不回家，小院里只有王萌的爷爷、奶奶和一个保姆居住，显得有点冷清。
陈观正站在院中边看边想的时候，一个精神矍铄、满头银发的老人从小楼后边走了出来。
王萌叫了声“爷爷”，就提着手里的大包小包跑了过去，站在了老人的身边。
老人对孙女的叫声不理不睬，两眼利剑一般刺向了陈观，见陈观在他的注视下不畏不避，面带微笑，双手都提着礼物，就淡淡地问了声：“是这小子么？”
王萌“嗯”了一声，转身看向陈观，促狭地伸了伸小舌头，做了个鬼脸，象个十五、六岁、娇蛮的小姑娘一样，躲到了一边。
陈观一下就明白了，美女教官王萌是对自己不服气，专门引自己上钩，让她爷爷伸量自己了。
其实，王萌的爷爷一露面，陈观就看出了这是个高手，不折不扣的高手，层次和那个陆斌相同，属于内劲巅峰状态，距离化境一步之遥！
陈观浑身的汗毛孔瞬间封闭，野兽一般炸毛，内心却平静如水，脸上笑微微的。
看来，武学一道还得看机缘，陆斌是中年人，已经达到了内劲巅峰状态，按说王萌的爷爷这么大的年龄，应该踏入化境才对，偏偏他也停留在内劲巅峰状态，未有寸进。
王萌刚刚做完鬼脸，老人一错掌，连声招呼都不打，就朝陈观攻了过来，取的是中宫。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
老人这一发动攻势，脚踩连环，双掌翻飞，竟然是八卦掌的路数，掌掌势雄力沉，招招蕴含暗劲，隐隐有风雷之势！
第448章 又办错事儿了
陈观的脸上一直笑吟吟的，手里拎着的礼物也没机会放下，只能施展腾挪工夫，躲避着老人疾风暴雨一般的攻击。
王萌在一边看热闹，小嘴不停，喊陈观赖皮，光靠躲算什么本事？有本事放下手里的东西，和爷爷放手一搏！
美女教官王萌的声音听着象黄鹂鸣啭一般，其实是在扰乱陈观的心思！
眼见着爷爷抢攻无功，陈观依旧能好整以暇地腾挪转移，躲避爷爷的攻击，美女教官王萌不喊了，转身进屋，一会儿工夫就拿出了一根钢鞭，娇吼一声“看鞭”，就从陈观的右侧攻了上来，封住了陈观的退路。
掌风猎猎，鞭影重重，美女教官王萌，决心要配合着爷爷，试出陈观的实力来！
王萌挥鞭加入战局，陈观一下就被动了。要知道那可是钢鞭，挨上一记，都是要皮开肉绽的。如果换成普通人，挨上一记钢鞭，说不定骨头都能被打碎！
这一刻，陈观有点上火，觉得看上去秀美知性的美女教官王萌，有点象死缠烂打的泼妇一样，怎么能这样干呢？这丫头，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面前是内劲巅峰状态高手的烈烈掌风，身后是嗖嗖作响的钢鞭，陈观退无可退，竟然来了个旱地拔葱，身子凭空拔起，跃过老人的头顶，落到了老人的背后。
到了老人背后的陈观，一下子就化被动为主动了。如果此时是真正的搏杀，面对的是陆斌，陈观只要把手里拎着的礼物甩出，就能把陆斌的后辈砸个稀烂，让他倒地毙命。但这不是真正的搏杀，是美女教官王萌设局和爷爷联手夹击陈观，陈观不能那样干。
陈观的身影一消失，攻击中的老人就知道糟了，身形电转，迎面就看见陈观依旧拎着礼物，站在那里笑眯眯地看着他呢！
这老人只是听了孙女的说辞，想试试陈观的深浅，本身没有什么恶意。此时见陈观如此做派，也动了无名火，本来应该就此罢手的，却再次攻了上来。
王萌打的是配合，目的是封住陈观的退路，逼陈观不得不出手和爷爷硬碰硬见个真章，试试陈观的身手到底几斤几两。见爷爷再次抢攻，王萌也娇喝一声，再次抢攻上来。
陈观心想，今天如果不击败这爷孙俩，怕是不容易脱身了。
一念至此，陈观身形闪退，放下了手里拎着的礼物。
紧接着，陈观身子一弓，蹿了起来，钻进了王萌舞动的鞭影中。
要是换个人，也不说别人了，就是已经达到暗巅峰状态的王萌的爷爷，要想空手去夺王萌手里的鞭子，那也得钻缝寻隙，趁王萌一鞭击出、尚未重新挥动鞭子之际进攻，不然是不可能攻进王萌编织的重重鞭影中的。
陈观内功大成后并没有经历真正的搏杀，到底身手有多高，没有得到过实战检验，他自己也没有切身体会。但是，绝世内功带给他的是眼光的变化，王萌的爷爷急如狂风暴雨的抢攻，看在他的眼里就变得极慢极慢，他有把握只要一伸手，就能招招抢先，在老人出掌之际就拿住他的脉门，让他动弹不得。但这毕竟是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还是一个在抗日战场上与日寇搏命、用自己的医术挽救过许多战士生命的老人，陈观内心里绝对不愿意伤他分毫，更不愿意让他老了老了，心底萌生技不如人的挫败感。因此，陈观把攻击目标定在了美女教官王萌身上。他知道，只要制住王萌，这场近乎于玩笑的拼斗就可以戛然而止了。
王萌的咏春拳已经很见功力了，看样子在鞭上也没少下功夫，一条钢鞭舞动起来，就象毒蛇一般，专袭陈观的后路，刁钻、凶狠，对陈观的威胁很大。
其实，王萌的钢鞭虽然每一记都发出尖锐的嗖嗖声，但她毕竟武学造诣层次较低，看在陈观眼里，到处都是破绽。
王萌边舞动钢鞭，边一声声娇呼，正攻击的起兴呢，不提防陈观突然转向窜进了重重鞭影之中。
陈观的动作太快太快，快得肉眼都很难看清楚。王萌刚刚击出一鞭，正要挥鞭再打呢，眼前就失去了陈观的踪影。
王萌刚想到“坏了”，就觉得自己挥鞭的右手脉门一麻，钢鞭落在了地上。紧接着，身子就被陈观抱了起来，腾云驾雾一般，凌空飞起。
王萌的爷爷在眼前失去了陈观的踪影的时候，来不及错愕，就听到了宝贝孙女一声惊呼。转身一看，老天啊，陈观抱着自己如花似玉的宝贝孙女飘在了空中。
老人瞪着一双不可思议的眼睛，呆呆地看着陈观抱着王萌，在空中漫步，一步，两步，三步，陈观抱着王萌在空中整整走了八步，这才轻飘飘地落到了地上。
老人脑子里登时就想起了古老相传的轻功绝技云中八步，过去总以为那是传说，就算是武功练到化境，登峰造极，也不可能在空中没有任何物体凭借的情况下徜徉漫步，今天偏偏就让他见识了。而且是一个年仅20出头的小伙子使出来的！
已经落到地上了，陈观却还抱着王萌。
美女教官王萌呢，似乎很享受陈观的怀抱，竟然象条八爪鱼一样，双臂紧紧抱着陈观，身子蜷曲在陈观怀里，星眸微闭，只有长长的睫毛时不时轻轻眨动一下。
见此情景，老人再也没有和陈观比试的兴致了，一声不吭，走过去，提起王萌放在地下的礼物，扑扑踏踏回小楼去了，似乎根本就不担心陈观会不会借机欺负他的宝贝孙女一样。
陈观的本意是夺下王萌的钢鞭，抱起她脱离战局，让王萌的爷爷停止攻击。没想到抱起王萌飞身而起后，随着美女教官王萌的一声惊呼，那巨柔软的身体就死死地缠住了自己。
开始的时候，陈观想的是王萌骤然间惊吓过度，老老实实地抱着她，动都不敢动一下，生怕自己一动，王萌都会惊叫出来。时间不长，陈观就感觉到了异样，王萌的身子轻轻的颤栗着，呼吸绵软清晰，一张俏脸布满红晕，美目微闭，睫毛轻颤，丰满的胸部紧紧的贴在自己胸前，温暖、柔软，真真是软玉温香抱满怀，比花花解语，比玉玉生香。
陈观的身体登时就起了反应，胯下那物瞬间倏然勃起，一下就支起了小帐篷，顶在了被陈观抱在怀里的美女教官王萌的滚圆的****上。
王萌一下就彻底羞了，嘤咛一声，整个头部都拱到了陈观怀里，胸脯起起伏伏，摩擦着陈观的胸膛，心跳声都和陈观的心跳声合拍了。
两个人就这样傻傻地抱着、站在王萌家的小院里。
知道王萌的奶奶站在小楼的台阶上喊王萌请客人进屋喝茶，两个人这才如梦初醒。
王萌惊醒后，狠狠地拧了陈观一把，低声道：“坏蛋，快放下我！你让我丢死人了！”
陈观吃痛，赶紧放下了怀中佳人。
王萌刚一落地，已经知道办错事儿了的陈观，说了声再见，扭头就要朝门外走。没想到已经秀不可耐的王萌，眼睛还那么尖，见陈观要逃，马上就娇声喝道：“站住！想跑？把东西给我掂进屋里去。”
陈观只好硬着头皮去提放在一边的礼物。
等到陈观两手提着礼物走到王萌身边的时候，王萌一双美目在陈观身上溜了一圈，低声道：“看上去人模狗样的，却是个怂包，有胆做没胆承担！你小心点，看我以后咋收拾你！”
说完，王萌俏脸生辉，酒窝里都是笑意，脸一仰，就象打了胜仗凯旋的女将军一样，扭动着小蛮腰，咯咯轻笑一声，领着陈观朝小楼里走去。
此时此刻，陈观悔的啊，只想煽自己几巴掌！可惜，这是在王萌家的小院里，他双手都掂着东西，不可能煽自己耳光！
陈观确实应该自己打自己耳光。要知道，他去京城前王萌帮他洗衣服，曾经有意无意地问过他是不是舍不下自己的心上人，陈观的回答是他有对象，并且已经谈婚论嫁了。王萌当时什么都没再说，洗完衣服就走了。没想到今天阴差阳错之间，他又把王萌抱在了怀里，而且身体还有了冲动。此情此景，必然全部落进了王萌爷爷奶奶的眼中，王萌本身心里也一定有了其它想法。毕竟王萌是个小姑独处的大姑娘，陈观这样做，那是一定会让王萌心里泛起爱的涟漪的。
陈观啊，这纯粹是自作孽！
要是让澹台明月知道了，不知道会怎么修理他呢！
当然，苍生印那老怪物又该偷着乐了！
王萌的奶奶是个白发苍苍的、满脸慈祥的老太太，依稀可以看出年轻时的风姿绰约。
见宝贝孙女领着高大英俊的陈观踏上小楼台阶，老太太的脸都笑成了核桃，皱皱巴巴的，每一道皱纹里都是笑意，连声招呼阿姨快点上茶、做饭。
这个时候还早呢，根本不到吃中午饭的时候。看来，老奶奶会错意了，误会了，把陈观当成孙女的男朋友了！
陈观走到王萌奶奶跟前的时候，总算没有失礼，恭恭敬敬地问了声“奶奶好！”
老奶奶的脸都笑成核桃了，连声回答说“好！好！”
走进屋子里，放下东西，陈观抬头一看，王萌的爷爷正端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两眼盯着他。只不过此时王萌爷爷的眼里已经没有了刚才在院子里抢攻时的凌厉和狠辣，而是满眼都是欣赏、满眼都是笑意。
王家的保姆看上去四、五十岁了，应该在王家服务的时间长了，干净利索，一边招呼陈观落座，一边倒茶。
陈观浑身不自在，着急告辞，没想到王萌进屋后就对陈观说到：“陈观，你先陪我爷爷、奶奶喝茶，我去换身衣服，马上下来。”
说完，王萌就上楼去了，陈观不得不坐下来陪老爷子、老奶奶喝茶说话了。
第449章 目摇神驰
女孩子换衣服，就得重新梳妆打扮，麻烦的很！
王萌去换衣服的时候，陈观在王家的客厅里，就象动物园的国宝大熊猫一样，被王萌的爷爷、奶奶和家里的保姆三双眼睛盯着看，还得回答王萌爷爷、奶奶的提问，要多不自在有多不自在。
王萌的爷爷、奶奶的问题其实很简单，那就是陈观多大了，哪个学校毕业的，在什么单位上班，有没有职务，家是哪里的，家里都有什么人，父母是干啥的，等等等等，都是些看似极为平常的家长里短的问话，实际上却是在考察、审核。
俗话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王萌的父母都在东南亚发展，此时绝对不会出现在这里，自然也就没有什么丈母娘看女婿一说。但是，王萌之所以没有随父母去东南亚、去美国留学后又立即回国，很大程度上就是为了照顾年迈的爷爷奶奶。可以说，王萌和爷爷奶奶是相依为命的。加上中国人的传统就是隔代亲，老人可以板着脸训斥儿子，对孙子孙女却是溺爱得不得了。王萌那么优秀，家里条件又好，一直上学，都二十六、七了还没有谈对象，她爷爷奶奶不知道都着急成啥样了，平时一定没少催她赶紧谈对象。而陈观呢，由于在集训时近乎神话的表现，引起了王萌的好奇，回家告诉了自己的爷爷，这才有了今天的这场祖孙二人联手夹击陈观的好戏。结果是一场拼斗下来，宝贝孙女落入了陈观的怀中，偏偏这个陈观又身怀绝技、高大俊朗，明显的赢得了孙女的芳心。王萌的爷爷、奶奶要是不对陈观详加盘问，那就奇了怪了。
陈观呢，不愿意对两个白发苍苍、又曾经上过抗日战场、解放战争战场的老人撒谎，只好一五一十地回答说自己是水泉市明水县龙湾镇五龙峪村人，父母都是农民，自己是独子，1996年7月份毕业于中原大学中文系毕业，现在水泉市明水县工作，任周里乡党委书记兼县公安局副局长。
本来么，以王萌的家世，陈观一说他是五龙峪村农民的孩子，王萌的爷爷奶奶很可能就不再接着往下问了，门不当户不对。但陈观的身手高明到那种程度，是个人都知道“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这句话很可能就适合陈观。凭他刚才表现出来的强横实力，天下哪里去不得？偏偏王萌的爷爷奶奶青年时期浴血奋战，见过的腥风血雨和先烈多了，心里还真没有门第之间。等陈观说出他已经是乡镇党委书记后，王萌的爷爷奶奶人生经历那么丰富，马上就知道眼前的这个小伙子绝对是个不可多得的奇才，不然不会这么快就走上了乡镇一级领导岗位。
这下陈观算是彻底倒霉了，王萌的爷爷奶奶看他的眼神都变了，亲切的不得了。老奶奶一叠声地催促保姆去上水果、上点心、去做饭，那股亲切劲儿让陈观在温馨之余心里还直发毛，生怕这误会越来越深。
说着、聊着，半个小时过去了，王萌还没有下楼。
陈观一想，三十六计走为上，就要开口告辞。
没等陈观开口，王萌下楼了。
陈观是从坐在对面的王萌的爷爷奶奶的眼神中发现异样的，扭头一看，王萌就站在二楼楼梯的拐角处，手扶着楼梯扶手，似乎有点害羞，眼睛和陈观的眼睛一接触，就低下了头。片刻之后，王萌的头又抬了起来，一双美丽的大眼睛挑衅似地看向了陈观，再也不肯从陈观身上移开了。
王萌长的很美，这一点陈观是知道的。只不过在训练基地的时候，王萌一直穿的都是武警警服或作训服，除了长相秀美、一脸知识像外，高挑的身材被宽大的警服包裹的严严实实的，给陈观的感觉更多的是飒爽英姿中不失知性美，俨然一副教官形象。
现在王萌回家了，换衣裳了，身上的作训服不见了，换上了女儿装：齐耳短发上别着一根白色的水晶卡子，卡子上点缀着熠熠生辉的小钻石；上身穿着一件乳白色的小羊绒衫，下身穿着一件熨烫的板板整整的咖啡色毛料长裙，肉色连裤袜掩映在长裙下面，脚上穿着一双黑色高跟皮鞋。
站在二楼楼梯拐角处的王萌，看上去是那么清爽、那么典雅，一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陈观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心里暗道：这女人，真他妈的漂亮！
陈观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用目光迎接着从楼梯上款款走下的美女。
省城的暖气很好，小楼里温暖如春！
从楼梯上款款走下的王萌，看先陈观的眼神似乎在问：我美么？
王萌肯定是美的，而且美的无可挑剔！就这，王萌的奶奶还嫌孙女仓促间打扮得不够完美，嘴里唠叨着孙女邋遢，不知道化妆，喊阿姨去把孙女的首饰匣子抱来。
王萌似乎是在给陈观留足欣赏的时间，走的极慢极慢，几乎是一步一挪地下楼梯，阿姨都把紫檀木首饰匣子抱来了，她才刚刚走下楼梯。
王萌的奶奶打开了首饰匣子，挑拣了一会儿，取出了一条珍珠项链，颤巍巍地呆在了宝贝孙女的脖子上。霎时间，项链上那块硕大的碧绿碧绿的吊坠就呈现在了陈观的眼前，越发映衬得王萌面如满月，目如秋泓，贵气逼人。
陈观上学时在图书馆看过一本《古玩指南》的书，被苍生印易筋洗髓、灌输海量信息后知识面极宽，打眼一看，就知道王萌戴的这串珍珠项链大小均匀、光色圆润，是难得的天然珍珠，价值不菲。特别是那块翡翠，绿的晶莹剔透，应该是传说中的祖母绿。看来，王萌说她父母去东南亚继承经营祖产是真的，王家不但是一个老干部之家、医学专家之家、武术之家，还是个富商巨贾之家，光是王萌脖子上这串项链，怕是就能在省城换几套房子。
和陈观有感情纠葛的几个女人中，论起家庭条件的优越，王萌数第一！
当然，如今的陈观，已经是标标准准的亿万富翁了。开金矿、办选厂，还实际控股五龙峪旅游开发有限公司，财富的积累和增长速度，一般的富商巨贾根本都没法比。他不可能把一串带着祖母绿吊坠的珍稀珍珠项链看到眼里的！别说他现在有钱，就是过去勤工俭学的时候，他也不会看到眼里。那是一个人的品性问题。
让陈观为之目眩神驰、意乱情迷的，是王萌穿衣打扮投射出来的知性美、淡雅美、柔婉美、掩饰不住的英气和富贵气合二为一的美感！
一时间，陈观竟然有点痴了。
和陈观有感情纠葛的几个女人中，白爱晓、白爱月姊妹两个，是五龙山区有名的姊妹花、并蒂莲，人是长得漂亮，又是和陈观从小一起长大的，对陈观的感情炽烈得犹如五龙山上深秋时的万山红遍，但她们的学养比起澹台明月来就差得太远太远，本质上说，和陈观是不相配的。
崔莹呢，人漂亮，又有当领导干部养成的独特气质，可惜年龄偏大，学养上也稍有差距，同样不是陈观的良配！
田秀是明水公安系统有名的警花，也是水泉公安系统的警花，在明水城年轻小伙子的心目中，也是明水最美的姑娘。虽然陈观心里说田秀是小家碧玉，不是他的良配，但那是他吃不上葡萄说葡萄酸，是人家田秀先一脚踹了他，陈观心里虽然有时还想田秀，但自从和澹台明月一见倾心后，田秀就已经被排除在陈观的感情生活之外了，不提也罢。
就算田秀没有和陈观分手，公平的说，论容貌、论学识，田秀都和澹台明月有少许差距。
周倩呢，人长的漂亮，又是醉心于艺术追求的歌手，无论哪一方面配陈观都是合适的。可惜周倩表白的晚了，有人比她先到。
说来说去，和陈观有情感纠葛的女人中，最漂亮的自然是澹台明月了。而且，澹台明月不单单是最漂亮，她身上还有让陈观倾心的大家闺秀气质、名主持人那种聪慧、机智、落落大方的气质，又和陈观在同一地区工作，省去了许多麻烦。因此，陈观对澹台明月一见倾心的时候，把澹台明月比作了汉光武的阴丽华，足见澹台明月的优秀。
但是现在王萌出现了，而且这一换衣打扮，昔日训练场上英姿勃勃、不苟言笑的美女教官，把教官二字去掉了，竟然变成了青春靓丽、风姿绰约、温婉可人的美女，对陈观的冲击力可想而知！
王萌不光是家庭条件优越数第一，论起才学，同样数第一！
王萌曾经留学美国，精擅英语、金融和现代情报收集分析，又有一身不俗的武功，这种学养，绝对不是一般姑娘能够具备的。陈观当时就发出过感概，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这王萌绝对是个天才！
难怪陈观竟然有点痴了！
第450章 意乱情迷
陈观目摇神驰、意乱情迷之际，从楼地上一步一步走下来的王萌，同样也陷入了意乱情迷之中。
长的漂亮、天资聪慧的王萌，从小到大一直都不缺仰慕者。问题是她太优秀了，那些仰慕者一看到她的身手，就不得不自己咽口唾沫、止步不前了。
王萌也没有把那些仰慕者看到眼里。
比她年龄大的，她嫌老气横秋、没有情趣；和她同龄的，她嫌他们笨，因为王萌上学时基本上是跳级跳上来的；比她年龄小的更不用提了，那都是小豆芽菜，她没兴趣。结果，一个个仰慕者从她眼里看到的都是不屑和轻蔑，想不止步不前都不行。
就这样，在王萌不屑的目光中，岁月悄然流逝，美丽的小姑娘在读了学士读硕士、成长为武警女上尉的同时，也一步步把自己送进了大龄女青年的行列。
直到陈观出现，王萌才眼前一亮：原来世上还有这样天纵奇才的男子啊！
王萌是被陈观在训练场、射击场上的表现吸引了。
年轻姑娘，又是一个品貌兼有、秀外慧中、到了适婚年龄的姑娘，一旦被某个异性吸引，必然会有意无意地把目光扫向那个异性。偏偏王萌又是陈观的英语、金融、现代情报收集分析教官，天天和陈观在一起，鼻端闻到的是陈观身上传出的雄壮的男人气息，眼睛里是陈观高大俊朗沉稳如山的身影，耳朵里是陈观爽朗的笑声和诚恳朴实的话语，她要是能无动于衷的话，那就成佛、成圣人了。
王萌是一个青春活力四射的姑娘，既不是佛也不是圣人，不知不觉之中打开心扉再正常不过了。
如果没有那一天陈观无意中撞到王萌、手摸上了王萌丰满的胸脯，估计王萌的心动也仅仅是停留在心动状态，等陈观集训结束，可能也就算了。女孩子么，第一次对一个男人心动，都是羞涩的，往往都悄悄地藏进心底，当作一辈子的记忆了。偏偏陈观无意中撞上了王萌，手还摸上了王萌的胸部，这事儿还真的是赶巧了。想那王萌虽然如花似玉，但眼界高，从小到大，哪里有异性敢如此放肆、摸上她丰满的胸部？美女教官王萌羞恼治愈，内心里却产生了一种非常奇妙的麻酥酥、痒滋滋、甜蜜蜜的感觉，晚上回到宿舍睡觉时做梦都是陈观那只讨厌的手。
美女教官王萌，正是因为陈观那无意中莽撞的一摸，初次体会到了异性的美好。
正因为如此，王萌才会在给陈观做了面签模拟培训后，不顾身份，给陈观洗衣服，目的是让陈观知道，她看上他了，关心他呢！结果，刚一试探，陈观就说他有对象，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准备去美国学习回来就结婚，一下子就把王萌心里刚刚燃起的火苗给熄灭了。
王萌是一个品性端庄的姑娘，一听陈观有对象，当时二话没说就告辞走了，她才不会干那种坏人姻缘的事情呢。以她的骄傲，她也不屑于干！
要不是今天这场有预谋地测试陈观实力的拼斗，王萌和陈观可能今生再无纠葛，有的也只是纯纯的友谊。
今天这场拼斗，绝对是王萌有意设计的。她的本意除了想试试陈观格斗术的真实水平外，还想让陈观知道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因为王萌的咏春拳就是爷爷教的，她知道爷爷的武学修为比训练基地的格斗术教官武锋要高的多的多，别看爷爷年龄大了，满头白发，五个武锋一起上，也不是爷爷的对手。于是，在隔着窗户偶然看到陈观带着两个武警小战士骑着三轮车去家属院的时候，聪明灵秀的王萌马上就想到陈观是去看武锋和石穿的，是送过年礼的，就判断陈观也会来看她，当即就给家里打电话，如此这般地给爷爷通报了陈观的基本情况，让爷爷给陈观哥下马威，试试他的真实工夫。
没想到，一场比斗下来，祖孙俩齐上阵夹攻陈观，最后连人家的衣裳都没有沾着，还被陈观把美丽的王萌拦腰抱起，飘到了空中，在空中潇洒地演绎了传说中的云中八步绝世轻功。
王萌知道，如果是真的临阵搏杀、以命换命的话，她和爷爷早已血溅当场了。这陈观，年龄不大，武学造诣却是深不可测，连浸淫武学一辈子的爷爷，都不是他的对手。太强大了，陈观真的是太强大了！
女人，特别是姿容绝世的女人，最容易崇拜强者。因为她们更需要强者的保护！
被陈观抱在怀里的时候，美丽的王萌刚开始的时候却是害怕，不知道怎么就被陈观揽入了怀中。紧接着，王萌就感到被陈观抱在怀里是那么舒服，从陈观身上传出的那种那子涵特有的阳刚气味一阵阵直往鼻腔里钻，弄得王萌心如鹿撞、羞不可抑，很快就身心俱醉，主动抱住陈观，享受着这无比珍贵的美妙时刻。
陈观抱着王萌落到地上后，被怀中玉人柔软娇嫩的玉体和丰满挺拔的玉峰刺激得不可自制，起了生理反应，胯下那物昂首怒目、竖然挺立，顶在了王萌的****上。那一刻，美女教官王萌浑身犹如过电，瘫软如泥，彻底的软在了陈观的怀里。
王萌虽然没有谈过对象，之前连和男孩拉过手都没有，不谙男女情事，但她毕竟是二十多岁的大姑娘，又到风气开放的美国留过学，哪里会不知道顶住她****的是什么东西？
就是那根羞人、恼人的坏东西那一顶，一下就把美女教官王萌给顶惊醒了，让她突然意识到怀抱着他的这个男人，心里不是对她一点感觉都没有，而是对她有着强烈的**！他想要她！
王萌虽然长相秀美，知识底蕴丰厚，但她又从小习武，习惯舞刀弄枪的军旅生活，内心崇尚英雄，属于那种宁为霸王妾不为凡夫妻的女人，心性刚毅，是标准的女中丈夫！
陈观的绝世身手、一点即透的聪明、沉稳如山的气度、玉树临风的风华，这一刻已经牢牢地吸引了美女教官王萌的心。她知道，自己这辈子再也很难遇到陈观这样的男人了，舍他其谁？
也就是从那一刻起，头拱在陈观怀里、浑身颤栗的王萌芳心暗许，这辈子非陈观不嫁！
因为有了这个决心，两个人分开后，王萌对陈观说话的语气变了，变成命令式了，那是含羞带嗔，纯粹是恋爱中的的姑娘对心上人说话的口吻了。
美丽的王萌意乱情迷之下做的这个决定，不知道是正确还是错误。最起码有一点，她要想要陈观，先得问问陈观的对象答应不答应。这么优秀的男人，她能看上，别人也看上了，而且比她先看上。这姑娘，钟灵毓秀的，咋就想不开来呢？何必一棵树上吊死人呢？
爱情都是自私的。王萌明知道陈观有对象，还想着非陈观不嫁，自然就要动心思了。这事儿，乍听起来让人觉得王萌不好，不能这样做，但是青年男女，一旦心里有了对方，自然是要千方百计地相恋相爱，甚至走入婚姻殿堂的，无可厚非！毕竟陈观现在只是有对象，还没有结婚么！
要是王萌知道陈观的感情生活很复杂，除了对象澹台明月外，水泉还有美女书记崔莹、五龙姊妹花白家姐妹眼巴巴地盼着陈观回去呢，不知道她还会不会下这样的决心了。
事情真的是很难说。说不定王萌抱有虽万千人吾往矣的勇气呢！
陈观啊，简直就是个害人精，惹得多少美丽的姑娘为他情思百结么！
王萌回自己的房间换衣服的时候，脑子就转开了，她要换一身能让陈观眼睛一亮、能让陈观看出自己和别的女孩不同的衣服，要穿的大方、时尚、典雅，让陈观意识到自己才是和他最般配的女人。
至于自己比陈观大三岁、年龄上有差距的事儿，王萌连想都没想。她这种姑娘不同于普通姑娘，心里没有什么世俗的条条框框，不在乎门当户对、年龄相当之类的东西，只要这个男人能让她心动、能征服了她，年龄什么的都是浮云，大一点、小一点都无所谓的。
本来，王萌半个小时是换不好衣服的，她想好好化妆，彻底把陈观震晕。但是转念一想，陈观现在是基层干部，干工作求实效，未必喜欢自己的盛装。加上她怕自己耽误时间长了，迷瞪过来的陈观，告辞走了，那就白费自己的心思了。因此，王萌还是简单着装，快速下楼的。
从现在看，王萌的心思没有白费，达到效果了，陈观的眼珠子都快掉到王萌的身上了。
王萌白发苍苍的奶奶给宝贝孙女戴好项链后，就又走回到老伴身边坐下了。老两口看看明艳动人、仪态万方的孙女，再看看一身西服、高大俊朗的陈观，越看越欢喜，脸上都是笑意。
娇羞不已的王萌，见陈观傻了一样还在盯着自己看，心里甜蜜，走到陈观身边，很自然地伸出芊芊玉手，拉住了陈观的手，低声说到：“呆子！别看了，丢死人了！我爷爷奶奶都在看着咱俩呢！”
陈观这才惊醒，羞臊得满脸通红，就差找条地缝钻进去了。
王萌嫣然一笑，俏脸生辉，眉目含情，拉着陈观的手，走到了爷爷奶奶面前，语气里都是撒娇的意味：“爷爷，奶奶，这是陈观，是我的一个朋友，山沟里来的老实疙瘩，你们可不准看不起他、欺负他！”
王萌的爷爷没有说话，奶奶笑着说：“傻丫头，胡说啥呢？我和你爷爷喜欢都来不及呢！赶紧让陈观坐下喝茶，一会儿饭就好了！”
奶奶的话音刚落，王萌就说：“我们不在家里吃饭，陈观还有事儿要办，得去看几个领导，我陪他一起去。一会儿你们自己吃饭，我回来的时候把春联买了，你们放心吧！”
说完，不等爷爷奶奶回答，王萌就去门口的衣柜里拿了一件黑呢子女式大衣穿上，转身对爷爷奶奶做了个鬼脸儿，俏皮地一笑，伸出手摇了摇，说了声“拜拜”，拉着陈观出门了。
看着孙女和陈观的背影，王萌的奶奶喊了一句：“晚上回家吃饭啊！”
王萌的爷爷总算是开口了，老爷子一张嘴就是：“年轻人谈恋爱，你操哪门子心？非要叫回家吃饭干啥？没见萌萌是怕陈观在家里拘束，这才领出去的么？”
老太太想想老头子说的对，但是还不放心，嘀咕了一句：“我不是怕萌萌骄纵惯了，天不怕地不怕的，说话没深浅，别把人家陈观吓跑了么？”
王萌的爷爷傲然一笑：“不会的！我孙女要品貌有品貌，要才学有才学，那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一等一的好姑娘。他陈观知足吧！便宜这臭小子了！”
说完，王萌的爷爷就皱起了眉头，嘟囔道：“这个陈观有意思，他那一身高深莫测的武功是怎么练成的？他才多大啊，就算他从娘胎里就开始练，也不可能达到那种境界啊？难道我真的是老了？”
老伴在一旁接住了话头：“可不老了么？孙女都谈对象了，你还能不老么？”
陈观和王萌是听不到爷爷奶奶那温馨而又充满期望的话语的。
此时的陈观就象个牵线木偶一般，被王萌的芊芊玉手牵着，走出了幽静的王家小院。
打开车门，坐进车里后，坐到副驾驶位上的王萌看了一眼有点木愣愣的陈观，突然就有了羞意，俏脸通红，头也垂了下去，一声不吭。
陈观启动车子后，随着钥匙打火时发动机的响声，脑子总算是清醒了一点，扭头看了一眼娇羞得犹如含羞草一样的美女教官王萌，心里叹息一声，低声说到：“王教官，不麻烦你了，你回家吧，我自己走。今天我还要赶回水泉呢！”
羞不可支的王萌一下就扬起了脸，看着陈观，低声而坚决地说到：“今天你不准走，陪着我！一会儿咱先去给你办事儿，完了后你陪我去街上逛逛，我都半年没上过街了，不知道现在都流行什么歌曲、什么时装了！”
陈观心里哀叹一声：“天神啊，我咋这么倒霉，惹上了一个让我陪着逛街的姑娘？”
天神没有听到陈观的哀叹，苍生印的声音却在陈观的脑海里想了起来：“主人，如此佳人，倾国倾城，又身怀武功，纳之对主人之修炼有意想不到的妙处，绝对属于理想伴侣之一。恭喜主人、祝福主人！”
陈观差一点又是一个“滚”字出口！
第451章 购物卡
王萌确实是聪明，办事儿点子多。
陈观想去看看省厅的孟庆川厅长、王学文副厅长、罗立老爷子和盛华，但是买东西送到省厅去有点太招眼，正想着是不是给盛华打个电话，让他开车过来，把礼物放盛华车上，让盛华转交呢，王萌就说陈观笨，为什么非要买礼物？去百货大楼买点购物券，不显山不露水的，不就一切问题都解决了？
陈观不是笨，是因为他上班时间短，经历的少，也没有给领导们送过礼。按照陈观的作风，他是既不沾公家便宜，也不会给领导们送礼的。要送也是送一些诸如金箔《道德经》、雕版刻印《资治通鉴》之类的书籍。但现在是春节，他又被抽在武警中原总队训练中心集训，不去看看几个领导就有点说不过去了，只能走这一趟了。
两个人去了省政府附近的一座大百货大楼，找到百货大楼业务部，买购物券。
到了地方才知道，原来买购物券的人那么多，都排着长队。
王萌是从美国留学回来的，习惯了排队，拉着陈观安安静静地站在队伍里，静等。
此时的王萌，好象打了胜仗、缴获了战利品一般，芊芊玉手紧紧地拉着陈观的手，就不让他离开自己身边。就这还不算，美丽的王萌，一双美目就没有离开过陈观的脸，看一会儿，低头无声地笑笑，笑过了再看，和精神病没有两样。
陈观这个时候已经彻底迷瞪过来了，心里后悔的要死，恨自己意志不坚定，甚至连苍生印给他易筋洗髓的事儿都恨上了。因为在没有被苍生印易筋洗髓前，他是个纯洁得不能再纯洁的青年学子，想的是上班后好好找个对象结婚成家过日子。自从被苍生印易筋洗髓后，不知道是哪里的问题，体内的男性自然要求特别强烈，感情方面的自制力越来越差。向今天这样的情况，在过去是不可想象的，偏偏现在就发生了。
陈观心里甚至有一种负罪感，觉得对不起澹台明月，也对不起崔莹、白爱晓、白爱月，同样对不起眼前眉目含情、沉浸在恋爱中的王萌。
要是没有苍生印的易筋洗髓，自己的感情生活一定纯洁如水，不会象现在这样弄得乱七八糟的！
这个念头刚一冒出来，苍生印老怪物低沉威严的声音就在脑海中响了起来：“没有吾之易筋洗髓，主人此时恐怕还在桐花镇派出所当实习民警呢！一个小小的派出所长孙玉成都能把你折磨得生不如死，遑论其它？没有吾之易筋洗髓，别说如此美女和汝卿卿我我了，恐怕主人此时连一个相貌平平、工作一般的对象都找不到！”
这是在大庭广众之下，陈观不可能出声和苍生印交流，只能在脑海里狂喊“滚！”
最近这段时间，似乎苍生印积累的人道气运有所增加，想和陈观交流时就突然发声。
苍生印留下一句“切！迂腐”，就又消失不见了。
陈观听得出苍生印的不满，没办法，陈观早就感觉到苍生印的某些期望他是无法实现的，因为与现实不符！
设若陈观一切都按苍生印的期望办，他可能就会成为一个放荡不羁的人，违背现实生活的公俗良序，也违背现行法律，那是要受千夫所指的，是会身败名裂的！
除非陈观能练成《苍生诀》第二部《天道篇》，极大地开发精神力，有通天彻地只能，不受现实中国社会公俗良序和法律的约束，带着他喜欢的女人们来个白日飞升，到地球以外的浩瀚宇宙去拓展。
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陈观放弃自己在官场上有所作为的追求，带着心爱的女人们远走高飞，到那些允许一夫多妻的小国家去生活，也没人说三道四。
这两种可能，第一种练成《天道篇》，不知道是何年何月的事儿了，第二种远走高飞到国外去发展，违背陈观的志向，也不可取。所以，苍生印老怪物期望陈观见一个爱一个，披荆斩棘，猎艳逐色，陈观是办不到的。
这就是苍生印和宿主陈观自己的矛盾！
苍生印消失了，站在那里排队等候买购物券的陈观，脑子依旧转的飞快，他在思索一个问题，那就是自己到底什么地方做错了！
陈观虽然年轻，但也是吃五谷杂粮长大的，一肚子两肋巴的学问，自然知道人世间生活的复杂幻变和奇诡，知道现实生活中真正的一辈子只爱一个人的事情确实是有，但更多的只是传说；知道许多人都有或者曾经有情人、相好。这中间有处理不好就暴露的，但绝大多数都做的人不知鬼不觉的，相爱时如鱼得水，分手后两不相找，各过各的日子。怎么轮到他就这么倒霉，崔莹也好，白爱晓白爱月也罢，都没有要离他而去的意思。这样下去如何得了？
陈观原来想的是崔莹、白爱晓、白爱月都是他的女人，不容别人碰一下。现在他和澹台明月定情了，要谈婚论嫁了，先是在京城莫名其妙地惹了周倩，回到省城又招惹了不该招惹的王萌，觉得再这样下去可能会影响他和澹台明月的感情了，产生危机感了！
陈观也不想想，这一切都是他自己种下的因结出的果。崔莹也好，白爱晓、白爱月也罢，为什么都舍不得弃他而去？那还不都是他自己造成的么？
陈观这人，本质上善良正直有担当。别说是崔莹、白爱晓、白爱月这样的和他有情爱关系的女人了，就是对同事，那也是尽心尽力，看看他在桐花镇、五龙峪的威信就知道了。因为这样的本质，当他和崔莹、白爱月、白爱晓产生情爱关系后，他总是想着怎么样才能更好地爱护她们、帮助她们。看看他做的事儿，给崔莹在明水城买房子、在水泉买房子，给白爱晓、白爱月办理农转非、安排工作，加上他本身年轻有为，魅力大，那方面又出奇的强壮，是女人们的梦里想，崔莹也好，白爱晓白爱月也罢，谁会舍得弃他而去么！除非陈观狠下心来，和她们恩断义绝！
问题是陈观能和她们恩断义绝么？白爱月一哭，崔莹一恼，估计陈观登时就没脾气，只能哄劝了。
陈观想来想去，觉得当务之急是先和王萌说清楚，不能再害了她！
陈观抬头看向了王萌，刚要张嘴，就见王萌抬头也看向了他，一汪秋泓清清澈澈，道不尽的柔情蜜意。
想起刚才在王萌家的客厅里，当换上便装的王萌出现在二楼楼梯拐角处的时候，明眸皓齿，亭亭玉立，万种风情，千般妖娆，说不尽的清丽脱俗，道不完的雍容典雅，那一刻，犹如一道闪电闪过，重重地击在了自己心灵深处。那一刻，自己可曾想过王萌不该喜欢自己么？恐怕自己满脑子都是惊艳，绝对的惊艳！进而是痴迷，痴迷得如醉如痴！
这女人，要才学有才学，要品貌有品貌，惊才潋滟，优秀得犹如一枝独秀的花儿，开放在春天的众香国里，艳压群芳。真正是男人的心里想啊！
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的美人，说的应该就是澹台明月、王萌这样的女人吧！
要说自己对王萌一点感觉都没有，不喜欢，不爱恋，那是睁着眼说瞎话！
陈观忽然就想，王萌没有错，错在自己，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卖弄武功，钻进鞭影里去抱起了她。她只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大姑娘，自己的身手让她震惊、痴迷，进而萌生爱意。要不是自己处置失当，哪里会有现在的麻烦?如果自己此时此刻说出绝情绝意的话来，固然是达到了慧剑斩情丝的效果，但是对王萌的伤害可能就是致命的，伴随她终生的。
一念至此，陈观硬生生地把要说的话咽进了肚子里，任由王萌含情脉脉地看着自己，芊芊玉手握着自己的手。
陈观心里叹息一声：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管它呢，走一步说一步吧。真要到了自己和澹台明月结婚的时候，再狠着心了断这一切吧！但愿时间能够抹去这些烦恼。
购物券都是事先准备好的，购买过程的速度很快。渐渐地，快轮到陈观和王萌了。
王萌拉拉陈观的手，轻声问到：“你准备买多少？”
陈观想想，说是买10000元。省厅三个领导一人1000元，给王萌5000元，他还有个老师、有个同学各1000元。
王萌一听，就低声责怪陈观胡闹，她要购物券做什么？买5000元就足够了。
陈观说是大过年的，给王萌准备5000元购物券，便于她去看领导们的时候用。
这是陈观考虑的周到。
王萌心里甜的就象喝了蜂蜜一样！
甜归甜，王萌还是拒绝了，说是她一个姑娘家，过年就不可能去领导家串门。再说了，她爷爷奶奶资格老，都是各级领导带着慰问品来家里慰问的，用不着她去看武警总队的领导。如果有事情需要办，让爷爷出面就行了。再说家里也没什么事儿。
说到这里的时候，王萌忽然就说：“你把钱留下，一会儿去给我买衣服。以后我一年四季的衣服你都得买，还得给我爷爷奶奶买！”
王萌这是真的把陈观看成自己的恋人了，是按照中原的乡俗说的。姑娘只要有了对象，定亲了，穿戴都应该由未婚夫家准备，直到结婚成家。
这规矩陈观懂，他爹妈非要给澹台明月见面礼，不就是这个意思么？问题是陈观和王萌不是恋人啊！
见陈观不吭声，王萌接着就说：“怎么？心疼钱了？放心吧，我知道你工资低，不会让你为难的。我一年四季都穿警服，需要买的便装很少，过去的衣裳都穿不完呢！”
陈观哭笑不得，他是那种不舍得花钱的人么？
说着话，就轮到跟前了。
陈观的前面有三个人，都提着包，看样子买的数额都比较大。
最前面那个看样子是个包工头，上来张嘴就说买10万元购物券。
卖购物券的是两个女人，都是三十多岁的女人，一个白脸子，一个皮肤稍黑，看上去都还算长的不是太困难。白脸子女人收钱，皮肤稍黑的女人发购物券。
收钱的白净脸女人就问包工头是转账还是现金？
包工头没有回答，而是拉开包，直接取出了10捆百元现钞摆在了桌子上。
收钱的白脸子女人又说可以优惠百分之五，优惠的钱是含在购物券里面呢，还是返还给自己。
包工头想了半天，直接拿起一捆百元大钞抽出来5000元塞进了提包里，这才回答说他直接把优惠的钱留下了。
包工头买完走后，第二个买购物券的是个中年妇女，张嘴就说买3万元购物券。
卖购物券的白脸子女人问是转账还是现金？中年妇女回答说是转账。
白脸子女人收好转账支票后，发购物券的皮肤稍黑的女人直接数了三万元的购物券交给了中年妇女。
中年妇女并没有马上走，而是把购物券装进提包后，就要开发票，要回扣。
这是陈观第一次遇见有人明目张胆地要回扣的，忍不住打量了一下那中年妇女，见她衣着整洁，依稀可见年轻时眉清目秀的俊俏模样，象是哪个单位的财务人员。
所谓回扣，实际上就是优惠的那百分之五。
收钱的白脸子女人不愿意给回扣，说付现金有优惠，转账没有优惠。
中年妇女把眼一翻，说到：“现金是钱，转账的就不是钱？你到底给不给？喊你们经理出来，我可是你们的老客户！”
发购物券的皮肤稍黑的女人接着就说，开发票要报税，一报税，百分之五就没了，不能给回扣。
一来二去，三个女人就吵开了。
陈观和王萌两个看得目瞪口呆，想不到三个看上去都还算干干净净的女人，竟然为了区区1500元回扣吵架，全然不顾后面买购物券的人排着的长队。
陈观笑着低声问王萌：“你到这个年龄会不会也象她们一样俗不可耐？”
王萌瞪了陈观一眼，脸上满是不屑一顾的表情。
三个女人一吵架，总算是惊动了办公室里间里坐着的领导。一个经理模样的男人走了出来，一看那个中年妇女，就把自己的两个手下熊了一顿，说是她们不懂规矩，这是某某单位的某科长，是老客户，怎么能不给优惠呢？必须得给！
白脸子女人和那个皮肤稍黑的女人挨了批评有点不服气，嘟嘟囔囔的，但还不得不按照经理的吩咐给中年妇女了1500元钱，又按着中年妇女的要求，把30000元开成了40000元。
一会儿工夫，这中年妇女就弄到手了1500元现金的回扣，多开了一万元的发票，在众人的注视下，趾高气扬地就要离去。
没想到中年妇女还没离场，陈观就闪了出来，挡住了她的去路。
中年妇女不知道陈观要干什么，问他是谁，想干么？
陈观嘿嘿一笑，拿出自己的警官证亮了一下，说是想问问这位大姐是哪个单位的？姓啥叫啥？
那中年妇女一下就慌了，赶紧转身喊经理，说是有人打劫。
经理还没出来呢，陈观就又掏出了手机，递给了中年妇女，说是请她马上报警，到公安局去，可以把事情说清楚。
这下，中年妇女彻底吓软了，直接掏出了那1500元钱放到了卖购物券的桌子上，连发票都退了回去，说是得重新开，按数目开就行。
这是一起典型的贪腐案件，可惜排长队来买购物券的与这中年妇女都是一丘之貉，正常的老百姓谁会来买这东西么，直接掏钱购物更方便，说不定优惠幅度更大。
经理出来后，一看是这种情况，生怕陈观揪着不放，就赶紧把陈观请进了办公室，又是倒茶又是让烟，又是说好话。
让陈观这一搅合，刚才还排着长队买购物券的人霎时间走了个精光，卖购物券的地方一下子就清静了。
陈观不是省城的警察，就算是省城的警察，只要不是分管经侦的，也无权办这种贪腐案件。
吓跑那些拿着公款买购物券的人就达到目的了！
等陈观从经理的办公室出来，购买购物券的桌前就只剩下王萌一个人了。
陈观是用自己的钱买购物券的，目的是为了更便捷一点。虽然也是不对的，但这年头兴这个，倒也无可厚非。
陈观是用建行的龙卡刷卡结账的，共买了5000元的购物券，说清楚优惠幅度包含在券中。买好后，陈观连发票都没有，领着王萌出了这家百货大楼。
走出百货大楼的时候，王萌对陈观说：“那经理恨死你了，今年的购物券不知道要少卖出去多少呢！”
陈观就问：“你呢？是不是也恨我傻？”
王萌直接挽住了陈观的胳膊，头也靠到了陈观身上，说到：“不蝇营狗苟，不与盗贼为伍，这才是真正的男子汉呢！我喜欢！”
陈观脸上这才有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