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1章 懂规矩
中午下班后，陈观回到市委招待所，喊依旧海棠春睡的澹台明月起床吃饭。
澹台明月睡的正香呢，被陈观喊醒后，眼都没睁，迷迷糊糊地嘟囔了一句“让我再睡一会儿，困死我了”，就又安然入眠。
乌黑的秀发堆云笼雾，洁白精致的瓜子脸上桃花点点，弯弯的秀眉、挺挺的鼻梁、红润柔嫩的樱唇、尖尖的下巴，毛巾被掩映不住的那一抹胸前的洁白、光润说不出的诱惑。美丽的澹台明月，酣睡中依然是那么的娇柔、风情！
陈观站在床边，默默地看着睡梦中的心上人，只觉得拥有这样的姑娘的爱，是他幸运、是他的福分，不说别的，就为了眼前的姑娘，就得去奋斗，就得去努力，什么艰难险阻统统不在话下！
看了一会儿，见澹台明月依然海棠春睡，根本没有醒来的意思，陈观就掏了点钱放在桌上，留了个字条，让澹台明月醒来后自己吃饭，去街上买个包，然后就锁上门走了。
下午一上班，陈观就去了市委、市政府大院，面见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周立义和主管副市长王清，向两位领导报告今晚将对火车站地区开展治安清查的事情。
周立义是副市级，陈观也是副市级。如果陈观不兼任古都市公安局长、党委书记的话，是根本不可能向周立义汇报的。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岗位固然重要，省公安厅副厅长岗位同样重要，二者是对等的。
陈观现在兼任着古都市公安局长、党委书记，公安局又是市政府组成部门，从工作隶属关系上讲，尽管陈观是省公安厅副厅长，有关古都市公安局的工作，那也得服从古都市委、市政府的领导，也得向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周立义和主管副市长王清汇报。
这不是普通的礼节问题，而是谁指挥谁的纪律问题！
以陈观的精明，绝对不会干违反纪律、不尊重领导的事情的。真要那样的话，他当古都市公安局长就不够格了！
周立义和王清对陈观报告的整治车站地区治安都很支持，特别是主管副市长王清，说车站地区乱七八糟的，三教九流啥都有，把古都的形象都败坏完了，早就该下大力气整治了。
说实话，周立义也好，王清也罢，对陈观以省公安厅副厅长身份兼任古都市公安局局长、党委书记，是有不同意见的。道理很简单，怕指挥不动！
公安局长本身就很牛了，很难指挥了，何况陈观头上还顶着省公安厅副厅长的帽子呢？而且，陈观又那么年轻，又是从小小的水泉市明水县周里乡党委书记兼县公安局副局长位置上，超常规一跃提拔为省公安厅副厅长兼古都市公安局局长、党委书记的，绝对的属于少年得志、青云直上类型的，背后有什么背景谁也不清楚。这样的人最最难于驾驭！也别说驾驭了，搁伙计都难！
周立义和王清两个对陈观组织开展整治车站治安秩序固然很满意，但他们最看重的是陈观及时汇报的态度！这比啥都重要！
因此，陈观向两位主管领导汇报后，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周立义就很关切地问陈观怎么还开着水泉牌照的警车？要陈观回去后让后勤上打个报告，购置车辆。堂堂古都市公安局局长，怎么能一直开着水泉牌照的警车呢？
古都市公安局原局长郑茂林、政委王晓亮在古都特大火灾事故追责中被免职后，并没有做进一步的组织处理，行政关系还都在公安局，办公室未腾，车辆也没有交，还是原来的司机在为他们服务。
原局长郑茂林使用两辆警车，一辆是黑色的皇冠3。0轿车，一辆是丰田霸道。原政委王晓亮用的是一辆公爵王牌轿车。
陈观和任耀明都是刚到任，前任的车没交，他们忙得暂时也顾不上考虑车辆问题，都开的是自己原来的车。
陈观离开明水时和公安局长张社民说过，等他到古都上任后，会派人把车子还回去。现在太忙，顾不上处理这类杂事，也就暂时先开着老车了。
周立义这一说，陈观就趁势问了个问题：市委准备怎么考虑安排郑茂林和王晓亮的工作！
周立义回答说是市委不会再考虑了，免职就是免职，不可能再任用了。因为这是省政府主要领导同志在处理古都特大火灾事故善后问责时定的，没人敢不执行！
陈观想了想，对周立义说：“周书记，从特大火灾案件侦破的情况看，郑茂林、王晓亮应该承担的只是领导责任，没有其它问题。两个人年龄都是50岁刚出头，还能干几年呢。是不是向市委建议一下，给他们挪个地方、换个位置呢？”
周立义回答说是他也这么想，问题是不可能，办不到，309条人命呢，还想再被起用，门都没有！这两个人这辈子就这样了，只能在公安局退休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周立义就说：“你们党委会研究一下，让他们把办公室腾了，车子交了。公安局办公用房那么紧张，总不能让新任局长、政委没地方办公么！”
陈观笑笑，说是不着急，等两个老领导想开了，自动腾房交车了，再说不迟。不能这样生硬地逼着腾房交车，那有点不合适！
周立义说不行，不能滥施妇人之仁，是谁的责任就该谁负责！他们当公安局长、政委，没有把工作搞好，疏于管理，酿成了大祸，就得有承担后果责任的自觉！你陈厅长宅心仁厚、初来乍到、不愿得罪人，我周立义不怕得罪人，我也向省政府主要领导同志做了检查、身上也背着处分呢！
说着，周立义抓起桌上的电话就给市公安局主管后勤的副局长王恩成打电话，要他立即通知郑茂林、王晓亮腾办公室、交车！
就这个小事儿，陈观就已经看清楚了，周立义和郑茂林、王晓亮没有私人感情，焦仲礼、焦文礼被提拔的事情同样和他没关系！
周立义的话语和行动透露出了一种怨恨情绪！
让郑茂林在焦仲礼、焦文礼有嫌疑的情况下仍然提拔使用他们的领导，不是主管政法的政法委书记周立义，一定是另有其人！
周立义对此一定知情，只不过陈观不能开口询问，就算他询问，周立义也未必会说！
这就好办了，焦仲礼、焦文礼背后的靠山不是公安系统的直接领导，事情就没有想象中那么复杂了。
想想陈观就笑了，政法委书记虽然是常委、虽然是公安局的直接领导，但不管组织，不管纪检，既决定不了郑茂林能不能当公安局长，也决定不了不让郑茂林当公安局长。这种事儿，就算是周立义想办，只要郑茂林不愿意，随便找个理由就顶回去了。只有拿着郑茂林命门的领导、能决定他官运的领导，才能让郑茂林力排众议，不避嫌疑地提拔重用焦仲礼、焦文礼。
什么事情都怕分析，一分析就明了！
陈观没有再往下继续猜想，因为没那必要。既然他已经下定决心了，安排立案秘密侦查了，事情就会随着案件调查逐步水落石出，瞎猜想没用！
不过，周立义给王恩成直接打电话，真的是帮了陈观和任耀明的大忙。不管怎么说，陈观和任耀明毕竟是刚上任，陈观又那么年轻，直接开党委会让郑茂林、王晓亮腾办公室、交车，有后遗症，容易让人认为陈观这人度量不大、不容人、落井下石。周立义书记直接拍板，谁也无话可说！
周立义是这态度，主管副市长王清见陈观时，除了对整治车站治安秩序表示支持和认可外，当时就给政法委书记周立义打电话，说是晚上要给陈厅长接风。陈厅长到古都上任这都9天了，市领导还没有给陈厅长喝个欢迎酒呢，有点不像话。知道的人说是因为特大火灾事故、大家心情都不好，不知道的人以为周书记和他王市长不够意思、不懂规矩！这酒，必须得喝！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晚上了！
陈观到古都上任，按照官场常规，主管领导肯定是要和他一起吃顿饭的。特别是公安局长这么重要的位置，一般情况下，市委、市政府主要领导都会设宴表示一下的，目的是为了更好地配合工作。
古都市现在还处于特大火灾事故善后处理的非常时期，于堔书记又是书记、代市长一肩挑，忙得头昏脑涨的，顾不上和陈观吃饭。其他领导受批评的受批评、背处分的背处分，就是没有挨批评、背处分的也都没有心情。因此，陈观上任至今，一直都是在公安局机关食堂吃饭和街上吃饭，还没有和人喝过一次酒呢！
市政府分管公安的副市长是很尴尬的，因为市委那边明确公检法司归口政法委协调管理，政法委书记还是常委，主管副市长既管不了公安局的人事，又管不了工作，和摆设差不多。这种情况不光是公安局，宣传口的文化局、广电局也是那样，都是政府组成部门，都有主管副市长，但又归口宣传部管理，宣传部长也是常委，弄得主管副市长同样很尴尬！
陈观头上顶着省公安厅副厅长的帽子，还能主动向主管副市长王清汇报工作，这态度，王清自然是非常高兴的。别的啥也不图，就图个陈观小小年纪懂规矩、知道尊重人！
现在古都特大火灾事故善后处理已经基本结束了，王清要给陈观接风的提议，周立义自然是要支持的。两个领导在电话里沟通后，就说定晚上在市委招待所安排，检察院、法院一把手参加，小范围宴请。
第852章 大将之风
从市委、市政府大院回来后，主管治安的副局长崔元成正站在办公室门口等候呢！
陈观开开办公室的门，让崔元成进来，询问准备的怎么样了？
崔元成回答说是根据朱红旗提供的情况，共排查了65个点，涉及盗窃团伙、maiyinpiao娼、坑蒙拐骗、贩毒吸毒等领域。行动方案拿出来，请陈厅长审阅。
陈观说这事儿授权你崔局长统一指挥，我只要结果，不看行动方案，确保一网打尽、万无一失就行！
崔元成不依，说是这么大的行动，陈厅长不审阅行动方案怎么行？
陈观这才接过方案，坐下来仔细地看开了。
崔元成可能是吸取了以往行动的教训，方案竟然是他亲自手写的，没有用打字机打印。就凭这一点，陈观就知道今晚的行动保密措施很严格！
行动方案制定的很完备，包括警力集结、编组、车辆调配、各组任务、注意事项、抓捕后的审讯甄别等，一一载明。
陈观看后，只提了两点要求，一是注意影响，速战速决，不要搞得风声鹤唳，让居民产生恐慌情绪；二是对漏网之鱼要穷追猛打，特别是那些犯罪团伙的组织者，务必缉拿归案！
崔元成离开的时候，陈观又交待到：“崔局，你是老公安了，咱们古都公安又是一支能打胜战的队伍，今晚的行动什么都不缺，却的是果敢的决心和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意志。要告诉同志们，我们有头顶的国徽，有法律授权，有市委市政府的支持，举的是正义之剑，出的是正义之拳，行的是百姓拥护的正义之举！一定要稳准狠，一举摧毁车站地区的各种犯罪团伙，维护好车站地区良好的治安秩序！”
崔元成生怕陈观年轻不懂事儿，提醒了一句：“陈厅长，行动之前，是不是向市委、市政府领导汇报一下？这个行动规模比较大，动用警力多，影响也大！”
陈观挥挥手：“那是我的事儿！你的任务是指挥好行动，确保万无一失！去吧！”
崔元成这才敬礼离去！
崔元成走后，陈观抓起电话向省厅孟庆川厅长再次作了报告。到此，今晚的车站大清查活动已经得到了市委、市政府和省公安厅领导的同意！
下午5点半，市局治安支队、特警支队、巡警支队、车站分局的领导全部在市局二楼会议室集中开会。到了6点，治安支队、特警支队、巡警支队分别向所属各大队和市内各区的治安大队、特警大队、巡警大队发出命令，要求着装整齐、佩戴装备，7点前在市局大院集合，开会。车站分局也向辖区各派出所发出指令，要求7点前在市局集合，参加会议。
6点半陈观和政委任耀明开车离开市局大院时，已经见到一辆辆警车正在向市局大院集中。
这天晚上，古都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周立义、古都市人民政府副市长王清，在市委招待所设宴，宴请新上任的中原省公安厅副厅长兼古都市公安局局长、党委书记陈观、政委任耀明。参加的人全都是政法口的，其中有政法委常务副书记王小宁、副书记张亚、胡兰兰、办公室主任兼书记秘书陆健，市政府副秘书长张欣、副市长秘书雷宝军，古都中级法院院长刘云浩、古都法院常务副院长陈来丁，古都市检察院检察长孟起，常务副检察长王长立，古都市司法局长李润。加上陈观的未婚妻澹台明月，整整十六个人，坐了满满当当一大桌子。
等于是古都市政法口的领导和主要办事人员都聚齐了。
这样的聚会有利于工作，一顿饭吃下来，陈观、任耀明就和古都市政法口的主要领导都熟悉了，便于协调工作。
这是正式宴会，出席的都是古都市政法战线的头头脑脑，澹台明月本来不愿参加的，但是她来古都是为了给陈观祝贺生日，今晚还非得和陈观一起吃饭不可，只好来了。
这些人中，数陈观和澹台明月两个年龄小。包括周立义的秘书陆健、王清的秘书雷宝军，也都是30来岁的人，都比陈观年龄大的多，因此，澹台明月那么漂亮，坐在陈观身边，竟然没有人和陈观开过分的玩笑。
过分的玩笑不会开，但适当的小玩笑还是会开的。
这不，周立义端起酒杯致辞时就说，原来还不清楚陈厅长怎么运气那么好，24岁就当了省公安厅副厅长，这一见省电视台的美女主播澹台明月竟然是陈厅长的女朋友，就明白了。原来不是陈厅长的运气好，是澹台明月大美女有旺夫相，谁娶了谁幸福，谁娶了谁升官发财！
副市长王清就打趣到：“周书记，这是给陈厅长、任政委接风，你老纠缠人家陈厅长的澹台记者干啥？难道真的是古人说的见色忘义是真的么？”
陈观赶紧制止：“打住，打住！周书记、王市长，你两个这么大的领导，又都是老大哥，哪有拿着兄弟媳妇开玩笑的？要开玩笑，咱也选对对象。你们看看，今晚胡兰兰胡书记打扮的多漂亮？简直像一朵盛开的牡丹么！”
陈观想转移视线、替澹台明月护驾，可惜他经验不足，不知道胡兰兰能干到政法委副书记这份上，那是酒精考验的，绝对不是好惹的！
不作死就不会死，陈观把毛头对向四十多岁的胡兰兰，那就是标准的作死！
这不，胡兰兰直接就站了起来，喊服务员拿了一个倒葡萄酒的高脚杯，掂着酒瓶咕咕咚咚就往里倒，直到倒满了，这才端着酒杯走到了陈观身边，面带微笑，不紧不慢地说：“陈厅长，你虽然官大一级压死人，但我们女同志天生韧性好，不怕压。我也不怕澹台妹子生气，先给你敬杯酒。这杯酒喝了，没说的，以后公安上需要我配合的，随叫随到。你要是不喝，你官大归官大，我可不怕你压！”
这话说的，绵里藏针不说，还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荤味，惹得一桌人都哈哈大笑。
陈观看了看胡兰兰端着的酒杯，心里直叹这女人够狠，满满一高脚杯的白酒啊，就算是茅台酒，也不能这样猛喝吧？
心里想归想，陈观还是站了起来，接过了胡兰兰手里的酒杯，说是愿赌服输，说错话了就得挨罚。不过，这酒不能这样喝，得碰着喝。胡书记好歹得端一杯，两个人碰一下，不然太不公平，有老大姐欺负小兄弟的嫌疑。
一听陈观叫出了老大姐，胡兰兰高兴了，真的是笑了，也还真的走回座位，喊服务员给她倒了一杯牛奶，走过来和陈观碰了一下，说是她最近身体不舒服，不喝白酒，以奶代酒，敬陈厅长了。
说完，胡兰兰仰起脖子，端起一杯牛奶，竟然一鼓作气喝完了，还特意把酒杯口朝下，示意陈观赶紧喝！
澹台明月慌忙站了起来，说是不能喝这么多，喝多了会醉的！
酒喝多了肯定会醉！
政法委常务副书记王小宁就说胡书记那不是喝酒，是吃奶，喝了也不算，得换白酒。要不然不对等，是明着欺骗领导呢！
一桌人又是哈哈大笑，弄得胡兰兰再也不敢在陈观跟前站了，慌忙走回自己的座位，瞪了王小宁一眼，顺手端起了王小宁的酒杯，娇声说到：“赶紧喝了，占住你那臭嘴！”
王小宁没有推辞，站起来喝了一满杯，接着就说：“干政法的最需要摆事实讲道理，胡书记，你喝的真的是奶，白白的奶，怎么能算喝酒呢？你不信回去问问你家老王吧，让他说说到底是奶还是酒！”
一桌人又是哈哈大笑。
胡兰兰不依了，拿起酒瓶就又要给王小宁倒酒，王小宁装着求饶的样子，说是说错了，胡兰兰胡书记那真的是白奶，不是酒！
胡兰兰掂起酒瓶直接就往王小宁嘴里倒！
王小宁这次真怕了，不敢再开玩笑了，告饶到：“行了行了，这桌上坐了五个市级领导呢，哪里轮得着咱俩在这里纠缠？赶紧着，陈厅长可是还没有喝酒呢！”
胡兰兰这才又转向了陈观，说是陈厅长不喝他就不坐下了。那么大的领导，又那么年轻，不能看不起女同志么！
陈观没有耍赖不喝，而是在澹台明月惶急的眼神中，在胡兰兰似笑非笑的注视下，举起高脚酒杯，长虹吸水一般，咕咕噜噜，一饮而尽。
一杯酒喝完，陈观哈哈长笑，说是初到古都，认识周书记、王市长这么好的领导，又认识了胡书记这样的女中豪杰，加上在座各位老兄的帮助、指点，不愁工作搞不好。这杯酒喝的绝对值！喝的痛快、舒心！
见陈观如此豪爽，桌上的气氛登时就活跃了，有说有笑的，开始过关了。
这种酒场，也只有胡兰兰仗着是个女同志，又揪住了陈观说错话的辫子，灌了他一大杯酒，其他人是不可能灌陈观的，都是礼节性地喝一下，表达一下心意而已。
领导们在市委招待所给陈观和任耀明接风，古都火车站、长途汽车站那边，这会儿已经是风起云涌了！
晚上8点，完成部署的崔元成，一声令下，集合在市局大院的古都市公安局各路警力倾巢而出，扑向了火车站、长途汽车站地区，对火车站出站口、站前广场、长途汽车站出站口、站前广场，以及事先划定的旅社、出租屋、歌舞厅、美容美发厅、洗浴中心、茶社、麻将屋，进行大规模的清查。
一时间，古都车站地区风起云涌！
到了晚上九点半，也就是市委招待所里的宴会正进行到**的时候，陈观的手机响了。
电话是崔元成打来的，说话的声音都充满了兴奋：“报告陈厅长，行动进展顺利，我们抓住了三个公安部通缉的要犯，还抓住了古都火车站的贼头，搜出了大量财物，其中仅存折上的钱就高达950万！”
陈观低低地“嗯”了一声，然后又低声交待到：“继续深挖，扩大战果。长期称霸火车站的贼头，绝对不止那点钱。给我继续挖！”
挂断电话后，澹台明月关心地问：“发生了什么事儿？”
陈观淡淡一笑：“没什么，一点小事儿！”
说完，陈观就喊服务员把酒瓶拿来，该他过关敬酒了！
周立义和王清心头雪亮，知道一定是今晚的行动成功了。再看陈观闻不惊、一片淡然的架势，两个人瞬间都想起了东晋淝水之战谢安接到捷报时的情景，心里就暗赞陈观有大将之风！
第853章 约法
这天晚上，许多老百姓都想不到，古都警方继侦破“8。9”特大火灾事故案后，对车站治安乱象出重拳，进行大规模的彻底清查。
那些在车站淘生活的人彻底乱套了，被警方带走的不说了，没带走的也急得象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忙着四处打电话、找人，打听消息。有些自以为和车站分局各派出所比较熟悉的人，甚至都找到了派出所，询问自己的人到底被抓到哪里去了，犯了啥事儿！
车站分局除了参战的干警，其他奉命留守值班人员本身对今晚的大清查活动就不清楚，哪里能说上个一二三么！
古都市公安局大楼上今夜灯火通明，市局主管治安的副局长崔元成把指挥部设到了治安支队的办公室，俨然一副前敌总指挥的架势，指挥着各路警力展开行动。
到晚上10点半的时候，各个点的抓捕行动都已基本结束，进入了突审阶段。
崔元成这会儿有点意气风发，一手拿着话筒，一手夹着香烟，连椅子都不坐了，一条腿站着，一条腿踩在凳子上，大声下达指令。那架势，有点象战争片里我军前线指挥作战的将军！
到了夜里11点半，各单位的初步突审情况报上来了，汇总后，崔元成就拿起电话，拨打陈观的手机，想向他报告初步突审的战果。
电话还真的打通了，陈观接电话的声音也很正常，听了崔元成的报告，回答的还是那一句话：“给我深挖！”
崔元成听得直抽冷气，不知道陈观要深挖到什么程度，难道真的是想让古都火车站、长途汽车站的小偷小摸、坑蒙拐骗绝迹么？那能办到么？
不管怎么说，崔元成还是严格按照陈观的要求办，督促各单位加紧甄别审讯，继续深挖，扩大战果。
这天晚上，和干警们彻夜奋战一样，陈观也没有消停，也在彻夜奋战。只不过干警们是在连夜突审从车站地区清查出来的嫌疑人，陈观却是徜徉在美丽的澹台明月的似水柔情中。
陈观虽然到古都上任了，但人事关系、工资关系都还没来得及转到古都。就是转，估计也会直接转到省厅去，不会再转到古都来。因此，古都公安系统没有一个人知道这天是陈观的生日。
澹台明月从省城赶来就是给陈观过生日的。她给陈观的生日礼物，不是蛋糕，不是“祝你生日快乐”的乐曲，不是鲜花，而是她自己：青春似火的美丽的澹台明月！
陈观这么长时间没有和澹台明月在一起了，崔莹也莫名其妙地去脱产学习两年不照面了，白爱月、白爱晓又远在美国，王萌是一心一意让陈观娶她，陈观不承诺娶她就不能碰她娇嫩纯洁的身子。这段时间，也是陈观感情上最纯洁的一段时间，身体却憋得犹如即将喷薄爆发的火山一样。这一遇到心上人澹台明月，那种轻狂、那种贪婪、那种激情可想而知！
澹台明月呢，现在也早不是破瓜初啼时不堪鞑伐的娇嫩了，她已经被陈观培育开发得风情万种了，加上对陈观一往情深，心里有眼里有，连骨子芯里都是陈观，自然是千肯万肯、你恩我恋，在陈观的时而温柔、时而狂风暴雨一般的爱抚中，犹如一朵盛开的牡丹一样，绽放着青春的绚丽。
秋夜女儿香！
云收雨散之时，澹台明月依偎在陈观怀里，呢喃着问他什么时候回省城拍婚纱照、领结婚证。
陈观说等古都的治安形势好转后，他就回省城去，到省厅报到，顺路把结婚证领了、结婚照照了。
澹台明月就说结婚是人生大事，一辈子就这一回。她想着就算简单着办，也得把亲朋好友都请到，20桌算下来有点太少了，是不是可以扩大一下，别人都待百十桌呢，咱好歹也待个三、五十卓，传出去也不丢人。
陈观说不行，廉洁自律有规定，不准大操大办。据他所知，纪检部门严格的规定是不能超过五桌，各地纪检部门掌握的土政策是20桌。他刚提拔，又这么年轻，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他呢，绝对不能在这些小事上犯糊涂，得不偿失！
澹台明月就问那都邀请那些人参加？
陈观说除了娘家人和五龙峪的代表，只邀请他和澹台明月的同学、朋友。澹台明月那边，包括娘家人、同学、朋友，按10桌计算。他这边，也按10桌计算。总之，不能扩大范围，弄得满城皆知！
澹台明月有点不太乐意，说这是明媒正娶、光明正大的事儿，又不是做贼，哪里会有人那么不近人情地去找麻烦么！再说了，她们电视台人多，一旦知道她结婚，大部分同事都会去贺喜的，分配给她10桌哪行？
陈观耐心地劝到：“明月，我知道你想把婚礼办得风光体面，所有的姑娘结婚时都是这想法，我也是这想法。但是，得考虑咱的实际情况。我这么年轻就当了公安厅副厅长，很多人心里都弄不清这个副厅长是怎么来的，眼睛都盯着呢，可不能因小失大！同事们原则上就不请，只请和你关系特别好的新闻部的同事就行了。等婚假结束，上班时给大家送点喜糖就可以了。”
这一说，澹台明月就问陈观到底怎么回事儿，咋能突然就从正科级一下提拔到副厅级，这也有点太玄乎了！
陈观说是因为他是公安部一级英模，这是落实待遇！
澹台明月不傻，但除了一级英模这个原因外，她还真的想不出有其它原因，这才不再追问。
一会儿工夫，陈观就又爬到了澹台明月身上，再次擂响了战鼓！
等到澹台明月香汗淋漓、瘫软如泥的时候，陈观抱着她去洗手间冲洗了一下。
回到床上，娇慵至极的澹台明月，躺在陈观怀里，脸贴在陈观的胸膛上，呢喃到：“你太猛了，能把人整死！我真有点怕，怕你太厉害！你咋就没个够呢？没完没了的，有点吓人！”
陈观嘿嘿直笑，说是澹台明月身在福中不知福，男人行才是真的行，要是不行，那不是哭天无泪么？
澹台明月就说得约法三章:结婚后，房事一星期最多只准来两次，多了伤身体；一次最多只准弄三回，再多了她第二天都没法上班了，没法干工作了;每一回时间得缩短，不敢象现在这样一回都快一个小时，太缠绵了，最好30分钟就结束！
这约法三章，有点太奇葩了！
陈观低低邪笑，嘴咬着澹台明月的耳朵，低声问到：“你不美么？”
澹台明月狠狠地拧了陈观一把，说是再美也得要命，不能光图美把命送了！
陈观说不会的，这事儿越做人的精神越好，还长寿呢！
澹台明月啐了陈观一口，刚要反驳，陈观就又腾身而上，卧室里再次一片春色！
整整一夜，一个楼层上都在隐隐约约地回荡着澹台明月那**蚀骨的秋虫呢喃或者柳笛激越的呻吟声。
第二天早上，当陈观神采奕奕地走出房间，到市委招待所餐厅吃早餐的时候，正好碰见了一脸疲倦的任耀明。
陈观兴致勃勃地向任耀明打招呼：“任政委，早！”
任耀明老脸一下就红了，含含糊糊地说了声“早”，就逃也似地离开了陈观，慌忙去拿盘子拿碗，吃早餐去了。弄得陈观都有点莫名其妙！
公安局后勤上给新任局长、政委租的房子在一个楼层，只不过陈观是副厅级，住的是大套间，任耀明是正处级，住的是标准间而已！
任耀明这两天晚上可是遭大罪了，睡不着觉，几乎都是彻夜未眠！
市委招待所的房子是五十年代修建的苏式房子，墙厚的很，隔音效果很不错的。但是，墙壁再厚也只是普通楼房的墙壁，没有专门做广播电视演播厅那样的隔音处理，陈观和澹台明月情动之下弄出的那种隐隐约约的声音还是透过墙壁传出来，**蚀骨，让人无法入眠。
任耀明睁着眼睛看天花板无法入睡，闭着眼睛数数同样无法入睡，心里烦的要死！
到后来，任耀明都有点疑惑了，这陈厅长咋就象不要命了一样，咋就没个完！时间那么长，动静那么大，一波刚停一波又起，活脱脱的迢迢不断如春水，也不怕把人家招待所的床干塌了！
任耀明甚至很龌龊地想，澹台明月天色国香，漂亮得犹如天上的仙女，那么鲜嫩，那么娇柔，能受得了陈厅长这种不要命的折腾么？可别把人家如花似玉的女儿捣腾坏了！
这一刻，任耀明打定主意，将来儿子找对象，千万不能找澹台明月这种瞥一眼都能让男人失魂落魄、颠倒疯狂的绝色美女，太费娃！
这一点倒是任耀明多想了。他也不想想，象澹台明月这样的万里挑一、甚至是百万里挑一的绝色佳人，他儿子将来够资格找不够？
这种福分，天下有几人能够享得？
任耀明甚至想，回头得找个机会提醒一下陈厅长，工作上干好，生活上也得过好。馍不吃在篮里呢，用不着这样不要命地折腾，该节制还得节制一点，可别把身体弄垮了！
再到后来，任耀明心里产生了一种对陈观的崇拜心理，觉得这陈厅长绝对不是凡人，那是体有异禀的金刚战神，干工作厉害，弄那事儿也同样迥异常人，厉害的很，能让其他男人羡慕死、嫉妒死！
陈观可不知道任耀明的想法，经过澹台明月爱的滋润，他心满意足，精神旺健，满脸都是一种说不出的喜悦之情！
吃过早饭，从餐厅出来，路过总服务台的时候，陈观被总服务台的一个小姑娘叫住了。那小姑娘红着脸，看都不敢看陈观，用蚊子哼哼一样的声音对陈观说：“陈局长，昨天晚上好多顾客打电话投诉，说你的房间里声音太大，吵得人无法入睡！”
陈观一下就脸红了，说了声“我知道了”，就慌忙出了招待所，开车去公安局上班了。
第854章 治本
当一把手最大的好处就是有拍板权！
陈观当桐花镇派出所所长、周里乡党委书记，都是一把手。就因为兼了个县公安局副局长，在县公安局说话就不算数。有很多建议说了不算，也就不说了。不然的话，以陈观孜孜以求地给干警办实事的作风，可能已经给明水县公安局的干警们建家属区了！
现在，陈观以省公安厅副厅长身份兼任古都公安局局长、党委书记，是古都市公安局真正的一把手，有决策权，有些想干的事情，只要是在法律政策许可范围内，又有利于工作大局的，就可以放手干了！
刚进到办公室，熬了一夜、眼睛里都是红血丝的崔元成，领着同样熬了一夜的治安支队支队长张成周、政委李梦图、车站分局局长朱红旗，就跟了进来，要向陈观汇报昨天夜里车站地区大清查的情况。
陈观一脸和煦，让大家坐下，亲自去给四个人泡茶，嘴里还说着不忙汇报，一会儿赶紧先回家里补个觉。
昨天晚上的战果肯定不错，崔元成等人脸上虽然一脸疲倦，但精神头还不错，着急向陈观汇报呢！
泡好茶，陈观打电话给警令部主任曾豫光，让他请政委任耀明一起来听汇报，并让曾豫光过来做记录。
等任耀明和曾豫光进来，崔元成就开始汇报了。
崔元成汇报说，昨天晚上共出动治安支队、特警支队、巡警支队、车站分局和其它市区分局的治安大队、特警大队、巡警大队共1000名警力，在车站分局包片民警的引领下，对古都火车站、古都长途汽车站地区进行了拉网式大清查。经过清查，共抓获公安部通缉要犯3人，分别是秦省、晋省、鄂省的刑事流窜重犯；捣毁赌博窝点8个，搜剿赌资97。5万元；抓捕卖yin女67人、嫖客74人，搜剿嫖资8。4万元；抓捕贩毒吸毒人员共23人，搜缴毒资56万元；抓捕涉嫌坑蒙拐骗团伙7个共48人，搜缴资金224万元；打掉盗窃团伙一个共49人，搜缴资金1560万元。
简单汇报完后，崔元成又专门汇报到：“这次大清查最大的收获，一个是抓到了三个公安部通缉要犯，第二个大收获就是彻底端掉了长期盘踞古都火车站、长途汽车站的盗窃团伙。这个团伙的贼头叫李世友，绰号‘师爷’。这家伙今年已经70岁了，当了一辈子小偷，是典型的贼王。车站地区的小偷，都是他的徒子徒孙！外地来的小偷，不经他的许可，根本就在车站地区站不住脚。这老东西近两年等闲已经不出手了，平时装得象个很有修养的退休干部一样，每天在车站地区喝茶、下棋，没有人能想到他就是车站地区的贼头。这次是赶巧了，昨天正好是这老东西70大寿，他的徒子徒孙们晚上齐聚在他家里祝寿。我们是追踪车站分局掌握的两个小偷，一路追踪到了李世友的家里，给他来了个瓮中捉鳖。仅仅是从李世友家里，就搜到了950万元的存折。还有许多古玩玉器字画等值钱东西。”
车站分局局长朱红旗补充到：“陈厅长、任政委：这次大清查，我们发财了。光是搜缴的资金就高达1945。9万元！”
陈观“嗯”了一声，然后就对任耀明说：“任政委，你留点心，等省党代会结束后，看看主管财政的常务副市长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两个一块去见见他，汇报一下，看能不能提高一下公安上罚款的返还比例。队伍这么大，费用大，还要考虑建公安小区的事情。提高罚没款返还比例，有助于解决公安系统的实际困难，也有利于调动干警们的积极性！”
任耀明说他会盯着的。
陈观想了想，对崔元成指示到：“接下来的工作还得抓紧。一是要尽快甄别，对符合治安拘留条件的，立即拘留，要顶格拘留！对符合刑事处罚标准的，要进入侦查，完善材料，先刑拘，然后批捕、移交检察机关提起公诉；对三个公安部通缉重犯，要立即向省厅和部里报告，并通报相关兄弟省市。二是要除恶务尽，顺藤摸瓜，扩大战果。象李世友这样的犯罪团伙首领人物，要组织力量，成立专案组，继续深挖。这些家伙都坏的很，做了一辈子孽，积累的黑钱肯定不止这些，他们的贼窝也不止是古都车站地区！俗话说狡兔三窟，要把他的贼窝全部摸清、端掉！还有吸毒贩毒的，那都是有网络的，车站地区打掉的，仅仅是古都地区贩毒网络的一个小点，微不足道。一会儿任政委和赵传明谈一下，此案移交刑警支队的缉毒大队，让他们上案件，立案侦查，一定要挖出古都地区的贩毒网络，将其一网打尽！象卖yin嫖chang案，治安支队要上专案。要知道，那些小姐到古都来都是有渠道的，都是由鸡头负责联系、牵线、安排的。我们就是要抓那些伤天害理的鸡头，对她们绳之以法！第三么，崔局长，昨天对古都车站地区的大清查确实很成功，有示范意义。你们下去后休息一下，抓紧时间整材料，向市委、市政府和省厅报信息，同时呢，弄个通报，发到各县市区局，督促她们对辖区内的车站治安进行治理整顿。”
讲到这里的时候，陈观从抽屉里拿出烟来，给任耀明、崔元成、张成周、李梦图、朱红旗每人扔了一支。
崔元成一看陈观抽的是中原地产的金芒果香烟，就开玩笑到：“陈厅长，这都啥年代了，你这么大个厅长，可不能再抽金芒果了，档次有点低，得抽软中华！”
陈观笑笑，说是都是烟，而且都是好烟，比他老家五龙峪的乡亲们抽的旱烟袋强多了！
崔元成跟着又来了一句：“陈厅长，你这么年轻，职务这么高，工资那么高，还这么节省，要那么多钱怎么花么？”
陈观说是没有调工资，他在明水的时候，最早领的是大学生毕业实习工资，一个月也就200多元。后来提拔成县局副局长后，紧接着又提拔成周里乡党委书记，又去省厅集训，到现在他都没问过明水县局管人事和财务的同志，是给他按正科级发工资呢，还是按副科级发工资。看来，得尽快把工资关系转到省厅去，不然的话就太吃亏了！
说的任耀明、崔元成等人都想发笑。
陈观吸了几口烟，想了想，又说到：“对车站地区的突击大清查，只是个治标措施。急则治标，缓则治本。通过昨夜的大清查，古都车站地区的治安形势短期内应该会好起来。但是，治标是临时措施，目的是为了治本。如果治本措施跟不上，车站地区的治安形势肯定还要反弹，甚至是报复性反弹。这样，崔局长，你和治安支队、车站分局好好研究一下，针对车站地区治安特点，拿出个长治久安的办法来。比如，不准那些小旅社到车站接客，但还要考虑到有些旅客对价格便宜的小旅社的真实需求。怎么办？能不能在车站加强广告牌展示，只要是正规经营的小旅社，都可以做广告，让旅客们一目了然，好联系，能找到！再比如，我们打击黑车，不允许黑车载客，更不允许黑车上站台，这就要在提高出租车服务质量上下功夫，得保证旅客们到了车站，有车坐，而且是很便捷、很规范！这些事情，你们下去好好商量，要抱着一种抓出典型、抓出样板的决心去干，必定能够干好！”
崔元成请示到：“陈厅长，我们大清查后，那些歌舞厅、麻将屋、洗浴中心，是不是应该关闭整顿啊？”
陈观的回答很简单：“不行！我们打击的是违法犯罪，正常的经营要坚决保护。要通过打击，让那些经营者知道，只有合法经营，才是正道。当然，涉嫌组织卖yinpiao娼的那些歌厅舞厅、洗浴中心、美容美发厅，必须停业整顿，相关人员要予以处罚。该治安处罚的治安处罚，该追究刑事责任的追究刑事责任！”
说到这里的时候，陈观又补充了一句：“整顿的目的是为了更健康的发展。古都公安的首要任务，就是保一方平安，为古都的繁荣发展保驾护航。这一点，什么时候都不能动摇！不能因为我们的治理整顿，弄得古都的娱乐休闲业一蹶不振。那是错的！”
别看这番话说的波澜不惊的，其实体现的是陈观的观点和理念。不说别人了，任耀明听的都直点头，觉得陈观没有被昨天晚上大清查取得的丰硕成果冲昏头脑，思路清晰的很！
要讲的基本讲完了，陈观就催着崔元成他们抓紧回去补觉，说是现在什么都比不上让同志们休息重要！
崔元成他们告辞走后，任耀明对陈观说：“陈厅长，歌舞厅、洗浴中心、美容美发厅这类地方，从来都是藏污纳垢的。地方上为了发展经济，对此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有的地方甚至不允许公安进入检查，谁检查批评谁。我们在车站地区搞这么大规模的大清查，还不知道市领导高兴不高兴呢！”
陈观反问了一句：“是法律大还是领导大？”
一句话就把任耀明问的张口结舌，没法回答了！
陈观又来了一句：“禁止卖yinpiaochang，在中国是长久的，无论形势再怎么变，只要**执政一天，这一点就不可能变！放心吧，于书记是个很有水平的领导，他是支持我们的，只会表扬，绝对不会批评我们的！”
任耀明想想也是，陈观对于堔书记了解的肯定比自己多，看于堔书记在古都的作为，那是个原则性很强的领导，肯定会支持公安上大清查的！
第855章 省厅
澹台明月在古都一连住了三天，直到9月5号下午省党代会要报到了，台里打电话不停地催了，这才不得不让陈观把她送上特快列车，回省城去了。》頂點小說，
没办法，青年男女，又是马上就要结婚了，比502胶还黏糊呢，分都分不开！
陈观呢，自然是恨不得澹台明月天天在他身边，根本就不愿意让走；澹台明月呢，也是恨不得把自己化进陈观的身子里，更不愿离开！可惜都有工作，不分开不行！美丽的澹台明月，只能眼窝里憋满了泪，依依不舍地和心上人告别！
当然，两个人心里都清楚，马上就要结婚了，以后都要彻底结合到一起了，暂时分开是很正常的。
就这，澹台明月在临上火车时，还在叮咛陈观，赶紧找机会回省城去，她在家里等他，等他回去领结婚证、照婚纱照，等他回去娶她！
让陈观想不到的是，前脚送走澹台明月，后脚他就不得不开车往省城赶，回省厅报到去！
于堔书记率团去省城参加省党代会，出发前给陈观打了个电话，说是会议期间，他要去省公安厅看望孟庆川厅长，宴请省公安厅党委班子成员，感谢省公安厅对古都公安工作的大力支持，很可能沈全副省长会和他一起去，让陈观务必先回省厅报到，在省厅等候。
陈观心里知道，沈全副省长、于堔书记这是要专程去省厅看他，给他争面子的！
干部提拔上任的时候，一般都有组织部门的领导陪同到任，还会组织个简短的欢迎仪式。紧接着，就会有原工作单位、老领导们前去看望。去的人越多、级别越高，说明威信越高、背景越深厚。
要是冷冷清清的没人看望，很可能新单位一些不了解情况的同志会认为这人不为人，在原单位干的不行，是被赶出来的！
陈观到古都市公安局报到上任时，因为于堔书记催的急，加上“8。9”特大火灾事故案件没有侦破，309名遇难者的遗体商存在古都殡仪馆、各医院太平间的冰柜里，古都城天天都是哭声一片，市委、省政府的压力大，陈观对水泉市、明水县要来看他的领导和同志们一概谢绝！
现在“8。9”特大火灾事故善后事宜已经处理完毕，又恰逢省党代会召开，沈全副省长、于堔书记要到省公安厅看望，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了。
这里面还有一点因素，那就是陈观给沈全、于堔两个老领导长脸了！别的不说，陈观到古都公安局上任以来，侦破“8。9”特大火灾事故案件、威压沃伦量贩进行善后赔偿、对车站治安展开迅雷不及掩耳的大清查，一招一式，都表现出了不畏艰险、锐意进取的精神风貌，板板打在点上，让人有耳目一新之感！于堔书记坐在市委楼上不动，压在头上的“8。9”重大火灾事故就妥善处理了。这样的干部，又是自己看着成长起来的干部，于堔书记、沈全副省长能不高兴么？他们去省公安厅看望，也就是情理之中的事儿了！
心里感动的陈观，当即给孟庆川厅长打电话，询问孟厅长方便不方便，如果方便，他想回省厅报到。
孟庆川为人沉稳，就这，陈观一打电话，孟庆川就高兴地说赶紧回来报到吧，办公室都给你准备好了，办公家具都配齐了，就等陈观上任呢！
孟庆川厅长在电话里还告诉陈观说，沈全副省长、古都市委书记于堔都已经给他打电话了，要到省厅去看望，这不是去看他，是看陈观的。总不能沈全副省长到省厅视察了，陈观还没有报到，这就太说不过去了！
孟庆川还告诉陈观说，厅里去年在老家属区建了几栋家属楼，解决机关部分同志的住房问题，6月份才交工。其中一栋9层高、两个单元、带电梯的住宅楼是给厅领导盖的，房子很不错，都是五室三厅两卫，使用面积大概在190平米左右。因为厅级领导原来在省城都有住房，这次属于改善住房性质，厅党委确定的分房原则是每人在省城只准有一套公房，分新交旧。就是分新房子的厅领导，必须把原有旧住房交出来，留给没有房子的干警。就算是参加了房改也不行，必须得交房，可以退还原住房房改时的购房款。陈观去年曾被省委任命为省厅副巡视员，在分房之列，而且不存在分新交旧问题，但陈观年轻、资历浅，分不到好楼层，也分不到底层，因为底层都分给年龄大的离退休老领导了。最后留给陈观的是一单元顶层的901。这事儿一直没告诉陈观，是因为不知道陈观还能不能回省厅、什么时候能回省厅！现在，后勤处已经把房子简单收拾了一下，配上了必须的生活用具，但陈观得按照房改房的价格缴纳购房款。
陈观算是彻底体会到提拔为副厅级的领导干部的好处了，人还没到省厅报到呢，就有了一套带电梯的五室三厅的大房子，这可真是有点太幸福了！
兴奋得不能自己的陈观，在电话里一连说了十几声“谢谢孟厅长！”
唉，都怪孟厅长，光想着不知道陈观什么时候回省厅了，也不告诉他分房的事儿，不然的话，陈观就不用在省城该外买婚房了！
从这一点也可以看出，孟庆川是铁了心要把陈观弄回省厅的。要不，也不会在省委收回了对陈观的副厅级巡视员任命后，还把他列入分房范围，专门给他分套房！
遇到这样的领导，陈观除了感谢，还能说啥？
孟厅长因为要参加省党代会，忙的很，就让陈观下午开车回省厅报到，赶在下班前开个党委会，算是和班子成员见个面，晚上设宴欢迎陈观到任。
挂断孟厅长的电话后，考虑到时间关系，陈观没有敢迟疑，把政委任耀明和几个副职叫来，把工作又认真安排了一下，让任耀明坐镇指挥，重点督促积案侦破百日会战和创先争优两大活动，然后就驱车往省城赶去。
陈观都已经当公安厅副厅长兼古都市公安局长了，还是自己开车。没办法，太忙了，顾不上选司机。没有合适的司机，陈观宁可自己开车！
下午5点半，陈观一路驱驰，赶到了省厅。
门口值班的武警战士一如既往地笔直笔直地站着！
重到省厅，陈观心潮澎湃。他记得清清楚楚，第一次来省厅时，是懵懵懂懂来参加集训的。如今一年半过去了，当时连知道集训内容都不知道的陈观，现在已经成了省厅副厅长了，真真是世事奇妙啊！
第一次来省厅报到时，陈观在登记本上填写的要会见的人是王学文副厅长，现在再填写登记本的时候，陈观一身夏季警服，洁白的衬衣上，二级警监的简章晃的人眼直发亮，等他再一亮出二级警监的警官证，哨兵就向他敬礼了，还问了声“首长好！”
看来，哨兵已经接到了通知，知道新任省公安厅副厅长陈观，今天下午要到任了。
哨兵要打电话通知办公室，被陈观制止了，说是自己进去。
把车开进省公安厅大院，停好后，陈观施施然进了办公大楼，直接去了孟庆川厅长的办公室。
一见面，陈观郑重地向孟庆川厅长敬礼，大声报告到：“报告孟厅长，新任公安厅副厅长陈观向您报到，请指示！”
孟庆川打眼一看，陈观一身警服，长身玉立，站在那里渊渟岳峙，眼睛里登时就有了笑意，还礼后，就从办公桌前走了过来，拉着陈观到沙发前坐下，简单询问了一下到古都后工作开展情况，就让秘书进来，通知班子成员到党委会议室开会，同时通知机关各处室、各总队领导6点10分在中型会议室开会。
时间关系，孟庆川没有和陈观多寒暄，领着他直接去了党委会议室。
这里是中原警方的统帅机关，各种设施都是很先进的。就是一个小小的党委会议室，就让陈观大开眼界。因为里面墙上有国内很难见到的电子显示屏，有全套的计算机办公设备，木地板上还铺着高档地毯，沙发、茶几都是高档的。
和省厅的党委会议室一比，明水县政府大会议室的休息室就不上档次了，显得有点土！
班子成员们应该是提前接到了通知，知道陈观今天下午要到任，都在办公室候着呢。这不，等陈观跟着孟庆川厅长走进会议室时，大家都已经在等候了。
陈观来不及更细致地观察会议室了，孟厅长带着他直接走到会议桌中间的主位，自己在主位上坐下，让陈观挨着他旁边坐下，然后就说到：“今天开个短会，也算是欢迎陈观同志上任的见面会。我先介绍一下，这就是陈观，去年大家都参加了对他的授衔仪式，当时省委就任命他担任省公安厅的副厅级巡视员，算是都见过面的。可惜当时陈观同志要求省委收回成命，自愿在基层锻炼。现在由于工作需要，省委任命陈观同志担任省公安厅副厅长、党委委员兼任古都市公安局局长、局党委书记，原来的虚职变成了实职，成了我们厅党委的班子成员。”
第856章 省厅（续）
孟庆川介绍完陈观，就开始向陈观介绍其他班子成员。
常务副厅长雷宗文，分管交警副厅长郑林，分管刑侦副厅长王学文、分管治安副厅长马跃进，分管监所副厅长梅东升，分管特巡警副厅长牟启山，分管后勤保障副厅长洪占祥，纪委书记苏淑秀，政治部主任冯怀玉，巡视员张海平、毕昊天，副巡视员聂道义、魏秀婷、范云山。
陈观一看，乖乖，省公安厅光地厅级干部都15个，加上他都16个了！这要是吃饭，小桌子一桌都坐不下，非得弄大包间不可！
过去，陈观都是和孟庆川厅长、王学文副厅长打交道，不知道公安厅还有这么多厅级领导！
想想也不奇怪，古都市公安局领导班子的人也不少，现在还缺岗分管监所和消防的副局长呢，要是再把正县级调研员、副县级调研员配齐了，那也是得满满当当一大桌！
孟庆川介绍完，就让陈观做表态性发言。
这都是常规动作，陈观来的路上都考虑好了。
陈观只讲了三句话：尊重班长，服从领导，帮忙不添乱；团结协作，密切配合，补台不拆台；虚心学习，公道正派，和大家做志同道合的同志、做团结共事的同事、做一个锅里搅稀稠的伙计、做真诚相处的朋友、做互相关心互相帮助的亲人！请各位领导和同志们把他当成小学生、小兄弟看待，做亲人，做一辈子的亲人！
话虽短，但层次分明，条理清楚，态度诚挚，一下就把陈观光风霁月的品格展现出来了！
虽然是一个班子的，但心思不可能完全相同。陈观这么年轻，一下子就当了省厅的副厅长，不知道多少人心里都不平衡呢！
陈观讲完，孟庆川厅长接着又做了个简短讲话，意思是陈观年轻，希望大家在工作中多帮助、多支持他，让他尽快熟悉厅机关的工作。至于陈观的分工，孟庆川说考虑到陈厅长兼任着古都市公安局长、党委书记，古都又是中原仅次于省城的大地市，任务很重，省厅这边，班子分工不做大调整，陈厅长暂时分管省厅科技信息工作，同时协助他做一些省委、省政府临时交办的重要工作，主要精力放在古都公安工作上。待古都治安形势稳定，工作抓出成效后，再行明确分工。目前，省厅这块，陈厅长要做的主要工作是公安外网、内网建设，要尽快熟悉情况，迅速投入工作。争取年底以前能把规划和方案做好，明年上半年全省推开。
孟庆川在省厅威信高，一言九鼎，他讲完就等于党委给陈观分工了。紧接着，班子成员就跟着孟庆川去了省厅的中型会议室，和中层干部见面。
省厅的建制和古都市公安局差不多，古都公安局的部门设置本身就是按照省厅的设置来的。不过，省厅是统帅机关，没有110、122、119这样的应急指挥系统。但是多了一些地市没有的部门，比如招待所等。
行政机关领导排序有两种排法，一种是按照省委组织部任命文件排序，厅长、常务副厅长、副厅长、纪委书记、政治部主任、巡视员、副巡视员；另外一种是按照进党委时间早晚排序，除了厅长、常务副厅长在前面外，其他人就是按进党委时间的任职年限排了。个别情况下，也有把正厅级巡视员排在副厅级副厅长前面的，因为副厅长有的是正厅级、有的是副厅级，巡视员则是从副厅长位上提拔起来的。
省公安厅是半军事化管理单位，纪律森严。领导排序完全是按照组织部文件的实职、虚职顺序排的。这样以来，刚刚到任的陈观，就排在副厅长最后一位、位列纪委书记、政治部主任、巡视员、副巡视员前面了。
不仅仅如此，到会议后，巡视员、副巡视员都自觉地坐在主席台下，只有副厅长、纪委书记、政治部主任跟着孟庆川坐在主席台上。
主席台上摆着桌签。
这一次，孟庆川没有再让陈观坐他身边，陈观自己也主动坐到了桌签表明的自己的座位。
和中层干部的见面会也很简单，孟庆川向干部们介绍了陈观，让政治部主任冯怀玉宣读了省委的任命文件，然后就让大家鼓掌欢迎陈观讲话。
在中层干部面前讲话，陈观就讲的稍长了一点，语气更亲切了一点，但是内容和班子会上的讲话是一致的。
这种会议就是个程序，规模大小无所谓，关键是向干部们宣布了陈观就任省公安厅副厅长、党委委员！
会议结束后，孟庆川打头，班子成员们陪着陈观一起去看了他在八楼的办公室。
省厅副厅长们的办公室规制是一样的，都是外面两大间办公室，里面有一间带卫生间的休息室。
陈观一看，办公室已经布置好了，洁白的墙壁，木地板，崭新的办公家具，干净整洁。
靠着卧室的墙壁，摆放着一排高大的深红色的文件柜，文件柜前就是深红色的椭圆形办公台、高背老板椅。办公桌前是几盆以一株盆栽桂花为中心的绿色植物。左手墙壁摆放着一排高大的深红色的书柜，右手靠窗户一面和办公桌对面的墙壁，摆着沙发、茶几，布置成了会客区。
此时桂花的花蕾已经形成，尚未开花，就这都已经是满屋香气了。
推开休息室的门一看，墙壁都贴的壁纸，中间摆放着一张宽大的双人床，床头柜、电视柜、床上用品一应俱全。再进到洗手间里一看，不但有盥洗台、镜子、便盆，还有用厚实的有机玻璃组建的淋浴房。
陈观一下就喜欢上了这个办公室！
分管后勤的副厅长洪占祥问陈观怎么样、满意不满意？
陈观回答说这是他工作两年来拥有的最高级的会议室。不说别的，就冲着这间办公室，也得努力尽快回到省厅来上班！
洪占祥接着就说：“陈厅长要是彻底回省厅上班的话，工作和生活就都稳定了。每天早上先去送澹台明月上班，然后再到省厅上班。下班后还可以去接上澹台明月，小两口一起回家做饭。等将来再有个白白胖胖的小子，那日子过得就更滋润了！”
说的跟着进来的班子成员们都是哈哈大笑。
洪占祥连陈观的女朋友是澹台明月都知道，说明这些班子成员们得知陈观被任命为副厅长后，都对他的情况做了了解。
还别说，要真的是能向洪占祥副厅长说的那样，陈观和澹台明月的小日子确实是蜜里调油！
这些人中，王学文副厅长和陈观认识最早，也是除了孟庆川厅长外，唯一知道陈观凭什么被授予二级警监、当副厅长的原因的，在班子成员中，算是和陈观关系最深的人。
王学文就对陈观说：“一会儿去我办公室看看，我那里的盆景多，喜欢啥拿啥！”
陈观笑笑，说是他大部分时间在古都，办公室里的花草盆景都没人照顾，养不好。算了，不要了，先这样吧！
看完办公室后，主管后勤的副局长洪占祥又对陈观说：“陈厅长，今天时间来不及了，晚上你先在办公室休息。明天后勤处会把家属区的新1号楼一单元901室的钥匙给你，带你去看你的房子。另外，车的问题需要征求你的意见，看你是要轿车还是越野车？”
陈观想都没想，直接回答说不需要车，他现在开的是明水县局的车，回头还给明水县局后，就用古都市局的车。等将来卸任古都市公安局长回到省厅后，再考虑配车不迟！
孟庆川就说那不行，陈观的正式职务是省公安厅副厅长，古都市公安局长只是兼职，暂时间工作上以古都市为主，但必须在省厅配车。这里面还有个问题，省厅厅长们的车，可以直接开进省委、省政府大院，去京城了也可以直接开进公安部大院，工作起来方便。古都市公安局长的车充其量是能开进省公安厅大院，到部里去、到省委、省政府去，是开不进去的！
陈观一下就明白了其中的关窍，对洪占祥说那就要越野车，万一有个急事，需要出个现场，越野车方便。
公安厅经费充足，车辆多，似乎连车子都是现成的。洪占祥马上就说用越野车的话，就是16号车，刚上的牌照，在地下车库放着，明天让后勤处把车钥匙给陈厅长送去。
这么大的系统，主管后勤绝对是个很实惠的缺。正常情况下，洪占祥眼里除了厅长、常务副厅长，应该就没有别人。现在洪占祥对陈观很热情，很关心，让陈观有点受宠若惊的味道。
稍一琢磨，陈观就释然了。他太年轻了，资历也太浅，几年内不可能问鼎厅长宝座，对其他副厅长门构不成丝毫竞争压力。同时，陈观确实太年轻了，过个五六年、七八年，具备问鼎厅长宝座的时候，眼前的这些班子成员也都退休的退休、或者是临近退休了，可能还有事需要他照顾。也就是说，一段时间内，他等于是六畜无害，对任何人都形不成竞争压力。因此，大家都把他当年轻人看待，都会对他好，没有人会和他过不去的！
在陈观办公室稍事流连后，孟庆川就领着大家去酒店了。
今晚，省公安厅党委班子要和新任副厅长陈观一起吃饭，欢迎他上任！
第857章 让你长点记性
陈观从美国回来时，省公安厅就专门安排宴席给他庆功接风，当时省委、省政府领导也计划参加。可惜，陈观那个时候执意要回周里乡去锻炼，请求省委收回成命，结果弄得孟庆川大发雷霆，陈观也负气离去，接风宴缺了主角，也就不成为其接风宴了。
这次，陈观是求着孟庆川厅长帮他调回省厅的。没想到由于古都特大火灾事故，古都市公安局长、政委被问责免职，陈观虽然调回省厅升任副厅长，但却多了一副古都市公安局局长的担子。
这事儿，对陈观个人来说是好事儿，既解决了他的副厅实职待遇，又可以让他在市局一级层面上再历练历练，把基础扎的更牢。
一般来说，当市局公安局长，都盼着能够升任省厅副厅级领导。而一旦当了副厅长，组织上还能让兼任古都这样的大地市公安局局长的话，显然就比较理想了。因为副厅长虽然是管面上的，面向全省各地市，但毕竟是副的，上面有一把手管着呢，在人权、财权上说了不算。而古都市公安局长是标准的一把手，有人权财权，说了算，弥补了当副厅长的不足！
这和战争年代那些升任副军长的主力师师长是同样道理！
陈观的心思没有这样复杂，他现在只想干好工作，报答组织上的信任和领导们的厚爱，满脑子充盈的，都是忠诚、荣誉和责任！
不管怎么说，今晚这顿饭的气氛注定是喜庆的！
孟庆川厅长不用说了，是他一手运作的此事。没有他去找省委、省政府主要领导和省委组织部、政法委领导反复汇报，已经收回了对陈观的省公安厅副厅级巡视员任命的省委，是不可能下这么大决心，把陈观从乡党委书记兼县公安局副局长任上超常规提拔为省公安厅副厅长的，就算陈观肩上扛着二级警监警衔也不行，因为他确实是太年轻，太需要在基层磨练了。
不过，孟庆川现在绝对不会对人说是他去做工作要求省委合理使用陈观的，除非到了晚年写回忆录，那时估计他会放开心怀，如实记录的。
此时的孟庆川，坐在主位上，脸上笑眯眯的，说了简单的开场白后，就率先过关，和班子成员们每人都碰了一下，算是意思到了。
到陈观跟前时，孟庆川举着酒杯说：“过去我喊你小陈观，现在得喊你陈厅长了。你可不能飘飘然，以为当了副厅长了，还兼着古都市公安局局长、党委书记，关键时候就顾惜身份，不愿挑重担了，那可不行！”
陈观斩钉截铁地说：“请厅长放心，义不容辞！”
孟庆川这才笑眯眯地和陈观碰杯，说是他的圈也转完了，这杯酒也得喝完，干了！
两个人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满桌子的人中，只有王学文副厅长听懂了孟庆川话里的意思。那是说，陈观这把利剑该出鞘的时候还得出鞘！
班子成员吃饭，也得讲规矩！
孟庆川过关后，常务副厅长雷宗文过关，然后是按照开会的顺序，一个接一个过关。能喝白酒的喝白酒，喝不了白酒的喝红酒，实在不行的以茶代酒，反正是人人都过关。似乎谁不过关就不礼貌，或者是就影响了自己在班子中的地位一样！
因为是请陈观，所以，陈观放在最后过关。
这是陈观第一次和省公安厅领导班子成员在一起吃饭，喝酒是次要的，交流是主要的。实际上，这顿饭主要是一个礼仪！
陈观从孟庆川厅长跟前开始敬酒，一直敬到副厅级巡视员魏秀婷跟前的时候，陈观忽然想起周里乡广播站站长魏秀婷，竟然和眼前的50多岁的副厅级巡视员魏秀婷重名重姓，就笑着说：“魏厅长，世事真是奇妙，我原来工作的周里乡，有个广播站站长，也叫魏秀婷，和你的名字一模一样！”
魏秀婷有点惊奇，说是太巧了，说明这名字太普通，太大众化，不象澹台明月那样的名字，让人一听就知道是国色天香的大美女！
这是从下午陈观报到以来，第一次有人和陈观开玩笑，而且是无伤大雅的玩笑！
陈观和公安厅领导班子的第一次吃饭可以用两个字概括：平淡！
因为孟庆川厅长、雷宗文常务副厅长都要参加省党代会，吃过饭，孟庆川交待主管后勤的副厅长洪占祥说，这几天可能古都市、水泉市的领导都要到厅里来看望，要注意搞好接待。
洪占祥满口答应！
送走孟厅长后，陈观没有回公安厅的办公室去住，也没有向别人想的那样回到办公室投身工作、彻夜奋战，而是直接回家了。
澹台明月下午坐火车回到省城后，直接去电视台了，准备准备，就到省党代会报到处报到了。不过，整个宣传口在会议上只有几间房子，是给宣传部的工作人员提供的，记者们晚上都是各回各家。
澹台明月下午才和陈观在古都分别，哪里能想到陈观竟然这个时候回来，喜得啊，抱着陈观就亲开了。
青年男女情到浓时，那些事情都羞人的很！电视上仪态端庄、优雅高贵的澹台明月，到了陈观怀里，那都成了春天的嫩柳丝，柔美的让人心醉！
陈观把澹台明月抱进卧室，剥成白羊，手在澹台明月洁白丰满的胸脯上肆虐时，忽然就想起了革命先驱陈独秀写的《**赋》，嘴里也不由自主地轻轻念叨开了：
“乳者，奶也，妇人胸脯之物。其数为二，左右称之。发于豆蔻，成于二八。白昼伏蛰，夜展光华。曰咪咪，曰**，曰双峰，曰花房。动时，如兢兢玉兔。静时，如慵慵白鸽。高颠颠，肉颤颤，粉嫩嫩，水灵灵。深含，浅荡，沉醉，飞扬。”
正念叨的得意呢，不提防已经迷醉的澹台明月惊醒了，伸手狠狠地在陈观的腰间拧了一把，疼得陈观“哎哟”一声就叫了出来！
澹台明月一把推开了爬在身上的陈观，从床上坐了起来，胸前的玉兔颤颤巍巍的，脸上却是柳眉倒竖，眼含冷意，揪着陈观的耳朵，恨恨地问：“你从哪个坏女人那里学来的淫词浪调？说，老实交待！”
澹台明月可真够狠的，下死劲揪着陈观的耳朵，疼得他直呲咧牙，还不敢用自己的一身出神入化的内功反抗，怕伤了她！
陈观只好求饶，说这是革命先驱陈独秀早年写的，不信可以去查。
澹台明月疑惑地问：“陈独秀不是**早期领袖么？他怎么会写如此不堪的文字？”
陈观只好简单地给澹台明月讲了早期革命时的大致情景，说了陈独秀的逸闻趣事，还说了蒋介石跟着陈其美搞革命，曾经在妓院和四川军阀王陵基打架的事儿。
这个时候互联网在中国刚刚兴起，这些资料在网上还查不到。就算能查到，以澹台明月的心性也不会去看的。
澹台明月听后，撇撇嘴，说了声“男人没一个好东西”，这才松了手，不再揪陈观的耳朵了。
陈观摸摸被澹台明月揪得发红的耳朵，呢喃到：“母老虎，标准的母老虎，！太狠了！”
澹台明月恨恨地说：“狠的还在后头呢！让你长点记性，别以为当大官了，兜里有钱，就不学好！”
陈观赶紧信誓旦旦地保证绝对做一个心里只有老婆的好男人！
这个时候的澹台明月，满脑子都是纯洁无暇的爱情，可不知道陈观其实很复杂！
听了陈观的话，澹台明月这才嫣然一笑，伸出芊芊玉指，在陈观的额头上点了一下，说了声“你呀”，就被陈观推倒，压到了身下。
云收雨散之后，慵懒至极的澹台明月，这才想起问陈观怎么突然回来了。
陈观说是厅里通知他回来报到，可能是于堔书记要利用开党代会的空余时间，来公安厅看望。
澹台明月就问省厅给陈观分工没有？
陈观说他分了，暂时先主管科技信息工作，主要精力放在古都公安局上。
澹台明月又问配办公室没？配车没？
陈观把办公室和车辆的情况都告诉了澹台明月。
澹台明月这才说到：“有办公室有车，这才是真正的副厅长。要是省厅不给办公室不给配车，可能很多同志都会觉得你这副厅长是挂名的，真正职务是古都市公安局长。”
陈观说其实他不要求职务，干啥都行。不过，孟厅长在会上说的清楚，他的职务是省公安厅副厅长、党委委员，古都市公安局长只是兼职，干不了几年的。看样子，在古都呆个两三年就要彻底回来。
澹台明月高兴了，说是盼着陈观回来呢。这要是结婚了，有孩子了，陈观不在身边，她一个人忙不过来。没办法，播音员、主持人这工作，看着光鲜，实际上又忙又累，时间不由自己做主。
陈观说不用担心，父母天天盼着来抱孙子呢，岳父岳母也都退休了，都能帮忙。再说了，他陈观的儿子绝不娇生惯养，多哭两声没啥，饿两顿也没啥。小孩么，就得摔打，就得从小吃苦。不然的话，从小锦衣玉食，培养不出什么大才！
这个时候说小孩的事儿，看来，澹台明月已经做好了结婚后要孩子的准备了！
澹台明月说她才不要自己的孩子受苦呢！
说着说着，陈观就说出了公安厅给分了一套使用面积190平米的五室三厅、带电梯的住房。
澹台明月彻底激动了，光着身子从床上爬了起来，进卫生间冲洗了一下，然后就穿上衣服，坐到梳妆台跟前补妆，再然后就是拉着陈观起床，非要现在去看看房子不可！
陈观笑话澹台明月瞎激动，又不是没房子，那么热乎干啥？
澹台明月说那不一样，这是单位给分的，是福利，是对陈观的身份的认可！工作两年了，这种好事儿终于轮到了，能不激动么？而且，这可是五室三厅的房子，是高干才能住的，能不稀罕、不激动么？
陈观告诉澹台明月说后勤处明天才会把钥匙给他，今晚看不成房子！
澹台明月不死心，说是去公安厅家属院看看、绕着楼房转一圈都行！
见澹台明月如此性急，陈观不好打击她，只好穿衣起床，陪着她下楼。谁知，走到楼下了，澹台明月又不去了，说是深更半夜的，这个时候去公安厅家属院看房有点神经！别人看见了，非笑话不可！
陈观刮了一下澹台明月的鼻子，说你才知道啊？
看不成房子，澹台明月的激动劲儿却不消退，拉着陈观就在小区里散步，说是月色撩人，散步也是一种享受！
汉子能挣钱，婆娘勾子圆！
老百姓这句朴实的哩语其实很有道理。现在的澹台明月，挽着陈观的胳膊，完全是一副小鸟依人的架势，哪里象是电视上仪态万方的美女主播么！
第858章 请你多关心支持
第二天上午，省党代会选举产生大会主席团，孟庆川等省公安厅直属系统的代表们都去参加会议了。陈观上班后，找来了科技信息处的处长、副处长，开始着手研究制定建设公安内网、外网的事情。
这项工作上次陈观来省城面见孟庆川厅长时就已经汇报过了，孟厅长当时就指示他研究制定方案。陈观回去后，也一直在琢磨，也形成了初稿。现在和科技信息处的同志们一起研究，实际上就是让大家熟悉和了解他的方案。
陈观的方案只是个大框架，具体的设计规划，需要专业公司专业人才来搞！
省厅科技信息处是新组建的处，处长杨成立，是个五十七、八岁的老同志，对电脑基本上是一窍不通。交谈之下，陈观非常失望，觉得不可思议，以孟庆川厅长用人的眼光，怎么能让一个没有计算机基础的人当科技信息处的处长么！后来想想也就释然了，知道当一把手就是搞平衡的。杨成立虽然不懂计算机，但他年龄大、资历老，省厅机关处室领导职数有限，肯定是不好安排，这才让杨成立当科技信息处处长的。
说实话，要不是陈观建议搞什么公安内网、外网，科技信息处在省厅就是个清闲处室，杨成立可以悠闲地干到退休都没事儿！
倒是副处长刘大华，让陈观眼睛一亮！
刘大华是中原大学八0级计算机专业毕业的大学生，算是中国最早一批学计算机专业的学生了。
陈观刚到省厅上班，除了厅长们，处级干部里就是和盛华熟悉，亦师亦友，算得上是铁哥们了。其余的中层干部他一个都不熟悉，仅仅是昨天见面会上简单介绍了一下。
既然杨成立没有计算机基础，更不用说搞计算机工程和开发软件了，陈观干脆也不让老同志坐在他面前受罪了，直接让杨成立回办公室去忙别的事儿去了，留下刘大华一起研究。
杨成立一走，陈观马上就改口了，对刘大华喊开了师兄，说他是中原大学中文系九五届的，是标准的小师弟。
中原大学在中原省称得上是桃李满天下了，各级各部门基本上都有中原大学的校友。
刘大华知道陈观是中原大学中文系九五届的。
省公安厅新来了个副厅长，干部们肯定都很关心，特别是象陈观这种坐火箭式提拔的干部，大家更关心，肯定是没少议论，没少刨根问底，加上陈观本身就是公安部授予的一级英模，原来报纸、电视上都报道过、宣传过，这些基本资料大家一查就知道。
刘大华是学计算机的，脑子肯定不笨。不然的话他也不会主动向陈观说他是中原大学八0级计算机专业毕业的了。
主管厅长是自己的校友，如果这主管厅长有一点校友的香火情的话，肯定是能对他有帮助的！
让刘大华欣喜的是，陈观不但对校友有一点香火情，相反，直接就对他喊开师兄了！
副厅长给手下的副处长喊师兄，这事儿看着奇怪，实际上一点都不奇怪！
心里感激的刘大华，跑去给陈观拿来了科技信息处的干部名单，告诉陈观说，科技信息处虽然只有七个人，但是除了处长杨成立外，其他的都是这几年分来的大学生，都有计算机基础。
这就好办了！
陈观把自己的构想给刘大华说了一遍。
在全省建公安内网、外网，是一项大工程。因为公安内网是公安系统内部办公用的，保密性极强，必须得单独铺设光缆干线。
从费用角度考虑，单独铺设光缆干线造价太高，陈观不用想也知道，省财政不会给公安厅拨这笔钱的！
如果不单独架设光缆干线的话，那就得借助政府办公信息化平台才能实现。可惜的是，目前中原省还没有搭建政府办公信息化平台，公安内网建设就无可凭借。
唯一的办法，是暂时租用具有保密性质的广电光缆网干线，待将来全省建成政府办公信息化平台搭建成功后，再整合资源。
这个办法可行的话，工程量就减小了，只需要铺设各地市、各县市区公安局到各地广电光缆网机房的线路就行了。
陈观的方案就是本照这个思路来的！
刘大华听了陈观的构想，心里佩服不已。他想不通一个学中文的大学生，怎么会懂得计算机工程！
陈观不是万能的，苍生印易筋洗髓时灌输给他的海量信息，基本上都是历史上已有的知识，象计算机这样的新科技，苍生印也没有。
不过，陈观上大学时也上过计算机课，去美国留学时，对计算机工程也有所了解。加上他身负学习术，有过目不忘之能，学的比别人快的多，计算机也和别的食物一样，一理通百理通，只要懂原理，其它的就好学、好办了！
刘大华就是计算机专业的专门人才。虽然他干的是公安，不是专门从事计算机工程和软件开发的，但他毕竟是学计算机的，又从事的是科技信息工作，专业知识绝对不会忘掉，相反还会在工作中不断进步。
针对陈观的方案，刘大华提出了一些自己的补充、修改意见。
陈观一听，知道刘大华确实是专业人才，就把方案初稿交给他，让他拿去和处里的同志具体研究，修改好后，再报给他看。
刘大华离出门的时候，犹豫了一下，还是对陈观说到：“陈厅长，咱俩是校友呢，以后还得请你多关心支持我的工作！”
刘大华的意思，陈观明白的很，什么都没说，挥手让他走了！
想想也是，刘大华是中原大学八0级计算机专业的学生，陈观是九五届的。现在陈观都当副厅长了，刘大华还是副处长，有点委屈么！再说了，好不容易自己的校友成了主管领导，刘大华要是不对陈观说明自己有想法，那都不正常了！
科技信息处处长杨成立都已经五十七、八了，眼看就要到站了。这个时候陈观调任省厅副厅长，又主管科技信息处，对刘大华来说，确实是个机会！
公安系统队伍大，压干部，需要位置的人多，需要提拔的人也多。要不是陈观来当副厅长，刘大华可能就没有机会。因为公安厅还有不少正处级的转业干部和正处级侦查员没有位置呢，都在等着处长岗位空缺呢！
陈观刚到省厅上班，短期内不会替谁多说半句话的。但是，时间稍长一点就很难说了。因为科技信息处由他主管，他肯定会对未来的处长人选有想法的！
盛华昨天到今天，一直都没有机会见陈观。因为陈观昨天一到，就去孟厅长那里了，接着就是班子见面会、中层干部见面会，吃饭，忙得没有一点空闲。盛华想见都见不上！
这不，刘大华一离开陈观办公室，早已在外面等候的盛华就敲门进来了。
看见曾经的教官组组长盛华，陈观的眼里、脸上全是笑意，招呼盛华坐下，亲自给盛华倒茶、让烟。
盛华不抽烟！
因为知道陈观早就是二级警监，盛华对陈观升任省公安厅副厅长没有一丝以外。因为现有的副厅长中，除了常务副厅长雷宗文是二级警监外，其他人都是三级警监！陈观拥有二级警监警衔，升任副厅长再正常不过了。
就这，盛华还是向陈观道贺，恭贺陈观荣升！
陈观笑着说：“盛处，咱们还用得着这种虚礼？我能有今天，与你们的精心栽培分不开，我得摆一桌，谢谢老师们呢！”
盛华认真地说：“你是领导，我是下级，这上下级关系得摆正！”
陈观嘿嘿直笑，说盛华原来不是这样的，怎么现在变得有点酸了呢？
说得盛华也是嘿嘿直笑。
陈观就问盛华，教官组后来是不是撤了？有没有再针对某个学员进行那种高强度训练？
盛华说是教官组是临时组建的，在陈观去美国后就等于彻底完成任务了，早就撤了。罗立厅长现在在家赋闲，武锋、石穿、王萌本来就是武警中原总队的现役军官，依然在训练基地上班。
这些情况陈观其实是知道的，他只是想弄清楚这个教官组是临时的还是常规的！
这一听说教官组是临时的，陈观就觉得有点可惜，很想对盛华说教官组不能撤，得每年有计划地培养精英人才。但是话说到嘴边就咽了回去，因为他知道这话不能说，就算是要说，也是去向孟庆川厅长说，对盛华说没用。
陈观现在是副厅长了，不是当初刚毕业那会儿了，也不是当实习民警那会儿了，有些话能说，有些话是不能说的。就算是能说，也得看对象、分场合！
陈观就说他回趟省城不容易，让盛华把罗立老厅长、武锋、石穿、王萌叫到一起吃个饭，大家团聚一下。
盛华试探地问：“叫上王萌合适不合适？”
陈观知道盛华曾经看到过王萌在机场送别的情景，这样问也是有深意的，因为陈观的对象是澹台明月，再见王萌确实是值得思考。
王萌不光是陈观的教官，也不光是和陈观有感情纠葛的姑娘，还是陈观创建的合创地产的独立董事呢！
王萌，王萌，陈观想见又不敢见的姑娘！
陈观想了想，说是王萌也是他的教官，没有什么不合适的！
盛华就说那他就通知了，考虑到陈厅长事情多，忙，就放到中午吧！
陈观想想今天上午省党代会开主席团会议，下午开幕式，沈全副省长、于堔书记都得参加会议，不可能这个时候来公安厅看望的，就同意了。
两个人正说着呢，后勤处的同志就给陈观送来了房子钥匙和汽车钥匙。正好，有盛华在，不用麻烦后勤处的同志带陈观去看房子了。陈观就让盛华陪着他去家属区一趟，看看房子。
两个人一起出了办公室，到地下车库开上新配给陈观的16号警用越野车，去了家属区。
第859章 交班
这天中午，盛华联系，陈观把原来教官组的罗立、武锋、石穿、王萌都请到了一起，加上陈观和盛华，总共六个人，按照罗立老头的提议，在一家海鲜火锅店吃了顿饭。⊙頂頂點小說，
这几个人都当过陈观的训练教官，按理说都是陈观的老师。现在陈观当了省公安厅副厅长兼古都市公安局局长了，老师自然是非常高兴的。
罗立老头的兴致特别高，说是孟庆川这个人别的本事怎么样先不说，能够发现陈观、重用陈观这一条就很了不起。要是陈观生在战争年代，以陈观的身手和枪法，打日本鬼子、国民党反动派和美国鬼子，那都是好猎人打飞鸟走兔一样，一打一个准，绝对是把好手！
陈观给罗立敬了杯酒，说是可惜晚出生了几十年，不然的话，他也可以象爷爷和罗厅长一样，背起老套筒上战场，打鬼子、杀东洋，搂草打兔子，顺路把国民党反动派和美国佬灭光光！不过，虽然没能出生在那个热血年代，虽然遗憾，但他会永远铭记先烈们为新中国做出的牺牲和贡献，永远感恩与日本鬼子、国民党反动派、美国佬刺刀见红的先烈，老老实实做人，本本分分做事，绝不辜负头顶的国徽，绝不辜负罗厅长的教诲和希望，保证把工作做好！
喝个酒，陈观都说的象是表忠心一样，有点俗！
偏偏罗立老头就爱听这种话，高兴得两眼都眯缝起来了，喝着酒，还直夸陈观说的好，就应该这样！
石穿和武锋坐在饭桌上沉静的很，一声都不吭，埋头吃菜，偶尔和陈观、罗立、盛华碰一下酒。
石穿和武锋之所以不说话，那是因为他们知道那年春节王萌要开车去明水找陈观的事情，生怕一句话说不对了，让王萌难过，甚至会当场办陈观的难堪，弄得大家都下不来台。
因此，石穿和武锋抱定的主意是“万言万当、不如一默”的宗旨，只吃菜喝酒，就是不说话。
盛华也很少说话，他比石穿和武锋两个知道的更多！
王萌呢，自从在饭店门口看见陈观那一刻起，眼睛里不由自主地就憋满了泪，美女教官的飒爽英姿不见了，就象一个受了委屈的小丫头一样！
这会儿，王萌坐在那里，像个木偶一样，一动不动，就差哭开了。
六个人吃饭，四个人都不说话，只剩下陈观和罗立老头两个人说话了。
罗立虽然不知道陈观和王萌有什么猫腻，但是那年春节陈观是和王萌一起去看他的。陈观自不必说，现在都已经当副厅长了，前途一片灿烂。王萌呢，在罗立眼里那也是没得说，无论才学和相貌，都绝对是千里挑一、万里挑一。不过，罗立是从战场上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别看瘦不拉几、其貌不扬，还很随和，但绝对是条钢铁汉子！他可不是那种看见个青年男女就想牵红线的月老！
罗立耳不聋眼不花，相反还属于那种人老成精的一类，王萌的表现他全看在了眼里。不过，性格在那里放着，罗立老头子才不会管小儿女的恩怨纠缠的！
这饭吃的就没气氛了！
吃饭快结束的时候，罗立抹抹嘴，对陈观说到：“小陈观，有个事儿求你了！”
陈观忙问什么事儿？
罗立说，世上没有不散的宴席。武警训练基地虽然很好，工作生活都稳定，但那毕竟是部队，干部干到一定时候就得转业。王萌呢，原来从美国留学回来后，是他去找着王萌的爷爷、奶奶，求着让王萌入伍，进入武警中原总队训练基地当教官。但是现在看来，放在训练基地有点大材小用。因为王萌学的是国际金融，计算机和英语都好，武警训练基地训练的一般训练根本用不着。听说厅里分工陈观暂时管科技信息处，就让王萌转业去那里吧。部队纪律严、限制多，王萌想出国看看父母都很难！
陈观看了一眼王萌，登时就想到了自己正在搞的公安内网、外网的事儿，觉得王萌要是转业去了省厅的科技信息处，应该是绝对的骨干！
没想到王萌不领情，直接就说：“我不去省厅科技信息处！我要是转业了，不用组织上考虑安置，我自己创业办公司！”
罗立看了一眼王萌，淡淡地说：“转业到公安厅去最好，生活安定，便于你照顾爷爷奶奶。你又不缺钱，办公司没意思！”
不等王萌开口再说，罗立接着就又对陈观说到：“武锋和石穿呢，你都了解，都是纯粹的军人，而且还是军人中的高手。可惜啊，我们现在搞和平建设，他们这样的本事，没有用武之地了，再晋升也很困难。就让他们跟着你去古都吧，在古都公安局给他们安排个合适位置，算是转业了！”
陈观觉得有点莫名其妙，怎么罗立一口气就要把三个人全推给他安排？现在安排人是容易的么？
罗立看都没看陈观，淡淡地又说到：“石穿是从越战战场上下来的狙击手，是我从部队挖来的；武锋原本是一个形意拳大师的关门弟子，也是看我的老脸入伍参军到武警部队的。我老了，用不着他们了，也没本事安排他们了，就交给你了！”
这一说，陈观马上就瞿然而惊，才知道罗立老爷子老而弥坚，竟然是教官组不是组长的组长，或者说是灵魂、始作俑者！
上午和盛华两个交谈的时候，陈观还问盛华教官组解散没有，觉得解散了有点可惜呢，没想到盛华也没告诉他实话，原来这教官组是罗立创制的，形散神不散，看似解散了，实际上还是一体。
陈观一下就意识到，罗立老爷子这是在给他交班，把自己精心挖来的神射手和格斗术高手交给他。今后再有什么特殊任务，在自己不方便出手的时候，这两个人就可以代替他出手！
陈观心里好生感动，深深地看了一眼罗立，然后就说可以，只要今年武警部队安排王萌教官、武锋教官、石穿教官转业，他负责去找孟庆川厅长和古都市委的于堔书记，王萌进省厅科技信息处；武锋和石穿跟着他到古都去，按照他们的中校军衔安排。正好古都公安局现在缺一个管监所的副局长、一个管消防安全的副局长，他会向市委认真汇报的。最起码，也要安排副县级岗位。
罗立马上就摇头，说是不行，武锋和石穿到古都公安局后，就在比较清闲的单位任职。他们都需要在业务上更进一步，暂时不需要放重要岗位上去。
陈观这才知道自己考虑的肤浅了。王萌不说了，她的才华体现在现代科技情报搜集上。武锋现在的武功已经到了外劲巅峰状态，只差一步就要跨进内劲状态了。这个时候，他需要的不是当公安局副局长，而是在武功上有所突破，成为真正的内劲高手！石穿呢，恐怕也是受自己的射击水平刺激，想突破到狙击手的最高水平——盲狙状态！
还有一层意思，罗立老爷子的想法，恐怕是让武锋和石穿跟着自己，让自己指点他们一二，助他们突破！
如果武锋和石穿深藏功与名，处于不起眼的状态，不但有利于他们突破、提升境界，遇到紧急的秘密任务时，也可以随时启用！
陈观就说他回去后再研究一下，看放到哪里合适。但不管怎么说，待遇不能低，还得按照武警警衔安排，可以在古都警校之类的单位安排虚职。
罗立马上就点头认可，说是不用陈观向孟庆川汇报，他找孟庆川汇报，由孟庆川出面与古都市委主要领导沟通。需要陈观做的是，同意接受并提出妥善的安排方案。
陈观就提醒罗立，说是这两天古都市委于堔书记就要来省厅看望，他之所以这个时候回省厅报到，就是为了迎接于堔书记。
罗立“嗯”了一声，就站起来走了，连让陈观开车送他都不让了，一个人飘然而去。
罗立老爷子一走，盛华和武锋、石穿都借故一个个溜了，把陈观和王萌撂到了包间里。
人一走，王萌眼里的泪就再也憋不住了，扑扑嗒嗒就开始往下掉了。
陈观没有劝她，而是喊服务员，重新要了几分菜蔬，要了份面条，下到火锅里，待煮熟后，对王萌说到：“行了，英雄儿女，哭什么鼻子么！赶紧吃点，一会儿我就要上班走了！”
王萌哽咽着问：“提拔副厅长这么大的事儿，为什么不打电话告诉我？”
陈观笑笑，反问到：“你难道想看我在你面前卖弄么？”
王萌又哽咽着问到：“回到省城了，为什么不先来找我？”
陈观叹息一声，低声说到：“咱都得实际一点，不能生活在幻想里。我和澹台明月都快要结婚了，再去找你还有什么意思？除了让你伤心，还能给你什么？”
王萌的泪眼一下就睁的溜圆：“你是不是铁了心要娶澹台明月？”
陈观“嗯”了一声。
王萌一下子就站了起来，顺手拎起包，恨恨地说了声“骗子！大骗子！我恨死你”，扭身就哭着走了，无论陈观再喊，她都没有回头！
陈观颓然跌坐到了椅子上。
第860章 憧憬
澹台明月此时的心情和普通的即将出嫁的姑娘们的心情一样，心里全都是美好的憧憬。
下午是省党代会开幕式，摄像记者忙着摄像，文字编辑忙着看大会主题报告、撰写晚上播出的新闻稿。澹台明月闲来无事，但又不能离开，就过一会儿给陈观打个电话，一会儿问房子钥匙拿到手没有，一会儿问陈观准备什么时候去和她领结婚证、照婚纱照、拍录像。
陈观呢，让王萌哭着离去的一幕弄得心情有点不好，满脑子都是王萌离去时的“骗子！大骗子！我恨死你”的悲痛欲绝的话，提不起精神，但又知道不能把自己的情绪传染给澹台明月，伤害无辜，还得捏着鼻子温情脉脉地应付。到最后，陈观干脆直接对澹台明月说他正忙着呢，有事晚上回去说，别影响工作。
澹台明月的话提醒了陈观，他的户口、行政关系、工资关系都还在明水县呢，这都快结婚了，领结婚证时户口不在省城，还得开证明，很麻烦，就打电话给政治部主任冯怀玉，询问如何办理这些手续。
政治部主任冯怀玉回答说不需要开行政关系，省委组织部的任命文件就代表了行政关系，但是需要转组织关系，顺路把户口迁移到省城来，把工资关系转到省厅来就行了。
冯怀玉说这事儿不用陈厅长操心了，他明天就安排政治部去两个同志，到水泉把这些手续办好。
陈观道谢后，就又给主管后勤的副厅长洪占祥打电话，说是房子他已经看过了，很好，很满意，谢谢老兄！
接着，陈观就询问按照规定需要交多少钱，他身上带有银行卡，现在就可以交钱。
洪占祥在电话里哈哈直笑，说：“陈厅长，怎么样，我这个管家当的还算称职吧？我给你说，这房子我可是操心操大了，从钢筋水泥到砖头，那都是我亲自去选的，房子的质量没的说！遗憾的是，咱这房子建的晚了，纪律严格了，不能象以前那样公家出钱搞装修、配家具、家电了，大家得多谅解了！”
陈观说建这么好的房子，大家感谢洪厅长都来不及，哪里需要谁谅解么！
洪占祥说是要感谢就感谢孟厅长，感谢厅党委，他只是个跑腿的，出的是憨力，不用感谢的！
陈观说必须感谢，没说的！
洪占祥就说，以后还得请陈厅长多理解、多支持呢！
陈观马上就想到洪占祥可能心里有想法，想进步呢！但转念一想，有想法很正常，没想法就不正常了。干部干到洪占祥这种级别，谁不想弄个正厅级当当么！
陈观就说他刚上班，很多事情都需要向洪厅长和其他领导请教，请老兄们看在他年轻的份上，多指导、多支持！
洪占祥在电话里哈哈直笑，说是精诚团结，互相帮助！
陈观就又问该交多少钱、怎么交？
洪占祥让陈观在办公室等着，他打电话通知后勤处，一会儿后勤处会派人去办的！
挂断电话后，陈观这才给明水公安局局长张社民打电话，说了省厅政治部可能派人到明水去转组织关系、工资关系、户口的事情说了一下，并要张社民派李通把他办公室那面桐花镇党委政府送给他的大镜子也送到省厅来，顺路把他从明水县局带过来的警车开回去。
张社民这才知道陈观现在在省厅，在电话里直接就说他要领着班子成员一起来省厅看望陈厅长，顺路把那面镜子送来。
陈观笑着说张社民外气了，还是老领导呢，怎么能张口闭口“陈厅长”呢？还是过去的称呼听着亲切，直接喊陈观就行了。
张社民很认真地说，不管过去关系多么好，上下级关系在那里摆着呢，还必须喊陈厅长，不然的话就太不懂规矩了。
实际上张社民和陈观的关系一般，远没有谭奇、姜立新、杜辉他们的关系近。不过，张社民是明水公安局局长，陈观之所以给他打电话，没有直接给李通打电话交待，就是为了避嫌，免得张社民知道后心里有失落感！
陈观只好对张社民说正规场合喊“陈厅长”，私下里还喊“陈观”，这样更好！
正在说呢，就响起了敲门声，陈观说了声“请进”，就对张社民说回头再联系，挂断了电话。
来的是后勤处财务上的同志，手里拿着计算机，先把厅里分房时从房管局拿回来的房改房交款标准给陈观看了一下，然后就拿着计算器算开了。
房改房交钱的标准是统一制定的，但不仅仅是按照面积、单价算，还得计算工龄。这一算工龄，陈观掏的钱就多了。没办法，他参加工作才两年，时间太短，同样的房子，他交钱肯定要比别的厅长们多一点了。
算下来，陈观应该交3万多块钱！
3万多块钱是不可能买到面积这么大、这么好的房子的。不过，这不是商品房，是福利分房，政策就是那政策，明显的是给大家办福利！
陈观要了账号，领着后勤处财务上的两个同志直接去了建行，办理了转账手续！
这些事情，本来可以交给司机去办的，可惜陈观现在没有司机，不得不自己去办了。
到了晚上，澹台明月回到家里，拉着陈观非要去看看公安厅新分的房子不可！陈观拗不过她，只好带着她去了公安厅家属院。
省公安厅家属院陈观到现在为止，已经来了两次了。第一次是和王萌一起去给罗立送年货，第二次是今天上午陈观拉着盛华来看房子。熟得很！
陈观带着澹台明月到了给厅长们建的小高层家属楼后，乘电梯上到了9楼，开了901的门，澹台明月一看，这房子确实不错，五室三厅，面积足够大，比水泉大地花园的房子和她现在住的房子还要漂亮的多、气派的多！
房子已经简单收拾过了，地板是毛地板，但墙壁简单粉刷了，水电暖都通了，厨房里也置办了炊具，主卧室里放了一张大床，还配上了床上用品。看来，后勤处既考虑到了陈观的住宿问题，也考虑到了这毕竟是新房子，陈观肯定回头要装修的！
澹台明月马上就对陈观说，回头装修一下，结婚后她就搬这里住。陈观回古都去后，她住在这里要安全的多。
这到是真的！
不光是看房子，澹台明月让陈观领着，上到了屋顶，看了以后，说是装修的时候，可以在屋顶用轻型塑钢建一个大大的阳光房，种上各种花草，还可以种盆栽果树，等果实成熟的时候，想吃草莓吃草莓，想吃葡萄吃葡萄、想吃橘子吃橘子，美的很！
这个建议确实不错！
陈观在屋顶仔细看了一下，说是真的可以搞个屋顶花园，既美化环境，又减轻了夏天室内温度，一举两得！
澹台明月此时心情好的很，依偎在陈观身边，幸福的无法用言语比拟！
就听澹台明月做梦一般喃喃细语到：“陈观，等咱结了婚，只要你从古都回来，咱俩就在家里做饭。你炒菜，我剥葱。我做饭，你洗碗。等咱有了孩子，到时候每年都抽时间带着老人、孩子出去旅游。中国这么大，好多地方我都没去过呢！要是有机会，你领着我出国去看看，我也想向王萌、白爱月、白爱晓那样，去美国留学！”
陈观赶紧说到：“打住！去美国旅游可以，留学就不必要了。你学的是播音主持，去美国学什么？干好工作、带好孩子、管好家就行了，赶那时髦干啥？”
澹台明月的声音如梦似幻的：“刚认识你的时候，我是水泉电视台的主持人，你只是桐花镇派出所的小所长。那个时候，在别人眼里，你还配不上我呢！现在不一样了，你都当厅长了，我还是个主持人，别人可能都以为我高攀了！我要是不学习、不闯出自己的天地，能配上你么？万一哪一天你变心了、看不上我了怎么办？”
陈观握住澹台明月的手，十指相扣，轻声说到：“执子之手，与之偕老！”
澹台明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说学中文的就说酸，不过她喜欢。
陈观就说：“明月，真心的，你不要好高骛远，省台就很不错了，好好钻研业务，能在台里成为骨干，这辈子你的人生价值也就体现出来了。人么，都得脚踏实地地过日子。等将来有了孩子，日子就更滋润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陈观嘿嘿一笑，低声说到：“要是生个双胞胎就更美了！我一回家，两个小家伙扑上来，一个骑在脖子上，一个拱在怀里，你想想，那该多拽啊！”
澹台明月一双美目在陈观脸上瞥了一下，轻笑一声，说了声“想的美！你想让我当生育机器啊？”
陈观说想想也不犯法，为什么不想呢？
澹台明月拧了陈观一把，说他现在脸皮厚的都赶上城墙转角处了，啥话都敢说。这么羞人的事情，怎么能说出口么！
陈观嘿嘿直笑！
澹台明月幽幽一叹：“生个七郎八虎才好呢！这不是政策不允许么？”
陈观马上就轻狂开了，对着澹台明月的耳朵不知道说了句什么，惹得澹台明月直接啐了他一口，狠狠地又拧了他一把，这才拉着他下了楼顶，进到屋里把灯拉灭，锁上门，回家去了。
第861章 沈全看望
第二天，省党代会进入了分组学习讨论阶段，省领导分别到各组参加学习讨论。这样以来，参加会议的代表们在讨论之余就有了空闲时间。
沈全是副省长，于堔又是人口多、党代会代表数量多的古都市委书记，又正值党代会敏感时期，两个人原来曾经搭班子、搁伙计，就算大家都知道他们关系好，也不可能一起来省公安厅看陈观，只能是分别前来看望。
上午10点半，沈全副省长轻车简从，到了省厅。
高级领导都讲规矩。因为不分管公安工作，沈全到省厅来的时候，攀上了分管公安工作的副省长岑玉春，也就是陈观被授予公安部“一级英模”称号时，在水泉市委、省政府表彰大会后，接见过陈观的岑玉春副省长。
两个省领导联袂而来，孟庆川厅长高度重视，专门让办公室通知，所有在家的厅级领导到院门口迎接，各处室、各总队领导在中型会议室等候。
常务副厅长雷宗文提前一步从会议上赶回，率领厅级领导们在办公楼门口列队欢迎。
10点半，孟庆川厅长的车打头，岑玉春副省长、沈全副省长的车紧随其后，驶入了省公安厅大院，停在了办公楼门口专供领导车辆停靠的车位上。
孟庆川厅长先下车，和常务副厅长雷宗文一起，分别拉开了岑玉春副省长、沈全副省长的车门，请两位领导下车！
等岑玉春副省长、沈全副省长下车后，雷宗文喊了声“立正，敬礼”，在大楼门口列队等候的省厅厅级领导们全都齐刷刷地举起了右手，敬礼！
这是正规场合，所有的厅级领导们都穿上了警服，肩膀上都佩戴者警衔标志，除了三个副厅级调研员依旧是一级警督警衔外，其他的副厅长、正厅级巡视员全都是二级警监、三级警监，看得人眼花！
要单论警衔的话，孟庆川是一级警监，雷宗文是二级警监，陈观是二级警监，其他人都是三级警监！
这不是说陈观的地位高于其他副厅长和正厅级巡视员，而是别人授衔时都考虑了从警时间、任现职年限等因素，而陈观是因功授衔，直接破格授予的二级警衔，没有考虑他的从警时间、任现职年限因素。如果考虑这些因素，他现在能从三级警督升到二级警督就已经破格了！
沈全副省长就笑着对岑玉春副省长说：“岑省长，公安上半军事化管理，纪律严，规矩大。不说别的，光是这个敬礼还礼，我们就不好办。不穿制服，又没受过军事训练，咱还礼的话，姿势都不标准，惹同志们笑话么！”
岑玉春副省长笑了笑，说还礼是必须的，只要心意到，管它姿势标准不标准呢！
说着，两位副省长还真的都抬起了右手，还礼，还齐声说了声“辛苦了！”
这些厅级领导们肚子里都有道道，心里都明白，沈全副省长原来是水泉市委书记，他这是和岑玉春副省长一起来看新上任的陈观副厅长的。只不过领导们都会的多，不明说而已。
不管沈全副省长是不是专门来看陈观的，他能来公安厅看望本身就是好事，说明他关注公安工作！
雷宗文常务副厅长打头，孟庆川厅长陪着两位副省长，厅级领导们在后面跟着，一起上楼，先到孟庆川厅长办公室看了一下，然后就挨着到几个实职副厅长的办公室转了一圈。
到陈观的办公室时，沈全副省长笑着说：“陈观，这办公室很漂亮，但责任也大啊！坐在这里，可是要面向全省的，得好好研究法律法规和政策，得保持谦虚谨慎、戒骄戒躁的精神，得认真向其他同志学习，搞好团结协作，得扑下身子踏踏实实干，分管的工作得在全国出彩，可不能当了副厅长就晕晕乎乎、飘飘然，堕了你公安部一级英模的名头！”
沈全副省长来看陈观，两手空空，什么都没带，带来的就说这几句警示陈观的话！这可能才是沈全副省长这趟公安厅之行的真正目的。他怕陈观年轻，骤登高位，迷失了方向！
陈观“啪”地一个立正，举手敬礼，大声报告到：“请岑省长、沈省长放心！我一定牢记主席对公安工作的指示，牢记人民公安的使命，牢记中央领导、省领导对公安工作的要求，牢记岑省长、沈省长的指示，遵守法律，严守纪律，永远保持谦虚谨慎、戒骄戒躁的作风，尽职尽责，努力工作！”
岑玉春副省长、沈全副省长都满意地点点头！
沈全虽然曾经是水泉市委书记，很欣赏陈观，很支持陈观，把陈观当成了自己的老部下，但他并不知道陈观赴美执行秘密任务的事情，不知道陈观为什么能被超常规授予二级警监警衔，超常规提拔公安厅副厅长。
岑玉春副省长就不同了，当初选调陈观到省厅集训，孟庆川就是向他汇报的，个中情由他清楚的很。只不过陈观完成任务回国后的授衔、提拔的事儿他没有参与而已！
看完陈观的办公室，沈全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本来就要走了，孟庆川厅长说机关的中层干部们很少有机会见到省领导，都在会议室等着呢，请两位省长接见一下同志们。
孟庆川不愧是老厅长，考虑问题细致，让省领导接见中层干部，既能提高士气，也是为大家以后进一步提拔重用打基础。
岑玉春副省长主管公安工作，接见公安厅中层干部很正常。沈全不是主管领导，接见公安厅中层干部就没有道理了。
踌躇了一下，沈全说只是见个面，认识一下，“接见”二字就不要说了，也不要对外报道、宣传了！
孟庆川回答说按沈省长的指示办！
等岑玉春、沈全两位省领导在省厅各位领导的陪同下走进中会议室时，常务副厅长雷宗文先是喊口令让干部们从座位上站起来敬礼，然后就是鼓掌欢迎！
岑玉春和沈全坐到了椭圆形会议桌正中间放着“首长”桌签的主位上，孟庆川厅长、雷宗文常务副厅长一左一右陪同，其他副厅长和巡视员、副巡视员按照顺序分别坐在四个领导的两边。
都坐定后，孟庆川厅长递给了岑玉春副省长一份中层干部花名册，请他点名。
岑玉春是主管公安的副省长，公安厅的厅级领导他都熟悉，最起码见面认识，有些常打交道的中层领导他也熟悉。
沈全就不同了，除了认识孟庆川、雷宗文和陈观外，其他干部他基本上都不认识。
孟庆川请岑玉春副省长点名，就是让干部们做个简单的自我介绍，让两位省领导认识认识。
因为沈全不熟悉省厅的干部们，岑玉春副省长点名时，除了没点孟庆川和雷宗文两个名字外，从分管交警副厅长郑林，分管刑侦副厅长王学文点起，每个人回答“到”后，就简单报告任什么职务、分管什么工作。
点到陈观时，陈观站起来大声报告到：“陈观，现任省厅副厅长、党委委员，兼任古都市公安局长、党委书记，分管省厅科级信息工作，协助孟庆川厅长做省委、省政府交办重要工作，主持古都市公安局全面工作！”
公安厅十几个处室，加上几个总队，中层干部人数多，等点完名都11点半了。
岑玉春副省长做了简短讲话后，就让大家鼓掌欢迎沈全副省长做指示。
沈全的讲话也不长，主要讲的是公安工作对全省各项工作有力保障作用，要紧紧抓住大案要案侦破、日常管理两个重要环节，维护好全省治安，营造有利于中原经济腾飞的良好环境。
讲话虽然不长，但沈全副省长在讲话里专门表扬了陈观，说陈观在侦破“10。20”系列抢劫强奸杀人案时，为了追击罪犯，跳进寒冷的渭河，渡河追击，擒获秦省重大案件案犯，这种精神源于忠诚、源于荣誉、源于责任。并且说陈观在明水工作期间，不仅仅是做好公安工作，还想方设法振兴地方经济，先后创办了金羊山矿业股份有限公司东桐花选厂、五龙峪旅游股份发展有限公司，这两个企业现在是明水县的骨干企业，贡献的税收，一举扭转了明水经济贫穷落后的局面。他在周里乡搞的小城镇建设，使周里乡成了全省、乃至全国境内公路交通最先进的乡镇之一，现在省城人都能吃到周里乡大棚蔬菜基地出产的蔬菜、河鲜基地出产的鱼虾。
这是在公开地表扬陈观、为陈观撑腰呢！
沈全最后讲，希望全省公安系统的同志们都能向陈观同志学习，按照省委、省政府的要求，认真履行职责，抓班子、带队伍，把中原公安打造成依法执法、文明执法、公正执法、人民信赖的一流公安队伍！
接见结束，都12点了，两位领导还是谢绝了孟庆川厅长的挽留，没有在省厅吃饭，回会议上去了。
沈全的车、岑玉春的车开走了，陈观的心却是沉甸甸的！
第862章 于堔
于堔书记是下午来的，来的时候还带着古都市委副书记郭大明、副书记兼纪委书记王广义、主管宣传的市委副书记陈瑜亮、人大主任杨方，政协主席方国有、组织部长公冶宁、市委秘书长赵沪生。
于堔书记带给省公安厅的礼物是一对高达一米五的大型唐三彩奔马和两盆大型盆栽牡丹。
这一对大型唐三彩奔马，是古都市工艺品公司根据唐三彩传统技艺，结合现代工艺烧制的，非常珍贵。两盆盆栽牡丹，是著名的姚黄魏紫，虽然现在不是花期，但牡丹叶子青翠欲滴，郁郁葱葱的，也是名品。
孟庆川就十分欢喜，和于堔书记开玩笑说：“于书记，来就来了，还带这么贵重的礼物干什么么？是不是怕我不请你喝茅台酒啊？”
于堔书记笑着说公安厅家大业大，喝两瓶茅台酒算啥。问题是古都人民感谢省公安厅领导，总不能空着手来吧？这一对唐三彩大型奔马，是古都市近年来发掘研究唐三彩的成果，姚黄魏紫又是古都牡丹的代表品种之一，送给省公安厅，摆在大厅里，同志们一看，就会时时刻刻想着古都，关心古都，支持古都！
孟庆川直接就让人把一对唐三彩奔马和两盆盆栽牡丹摆放在了公安厅办公大楼的大厅里！
于堔书记一行代表的是古都市，不过他们不是省领导，不存在让中层干部们集合起来开会接见问题，但孟庆川为了表示尊重地方党委政府，把班子成员召集到了一起，和于堔书记一行座谈。
于堔书记感谢省公安厅对古都工作的大力支持，特别感谢省厅给古都市派去了一个强有力的公安局长，说是陈观副厅长到古都一上任，就侦破了“8。9”特大火灾事故案件，协助市委市政府迅速处理善后赔偿事宜，减轻了古都市委市政府头上的压力，使古都市代表团可以轻装上阵，没有丝毫压力地来参加省党代会。不然的话，这次党代会上，古都市委市政府非要受省委省政府严厉批评不可！
孟庆川满面春风，说话的语调都轻快了许多，说是公安工作服从党委政府领导，服务于经济发展大局，离不开党委政府的关心爱护和大力支持。尽职尽责，依法执法，是各级公安机关应尽的义务和职责。感谢古都市四大班子对公安工作长期以来的大力支持！
于堔书记说，针对古都公安存在的问题，古都市公安局现在采取了非常有力的措施，正在开展积案侦破百日会战，力争大幅度提高案件侦破率，减少积案。这个积案侦破是古都公安工作的龙头，只要取得实质性的效果，古都治安形势就会进一步好转。
于堔书记说，新的古都公安局领导班子动作力度很大，对内抓了两个很有意义的工作，一个是开展创先争优活动，提出的口号是逢先必争，逢旗必扛，逢冠必夺，单项工作争第一，整体工作上台阶。这个口号很鼓舞人心！另一个是在全系统实行严格的目标管理制度。这两个措施都很得力，可以让干警们清清楚楚地知道，任务是什么，完成任务的标准是什么，怎么奖惩！很有创意，很新颖！
于堔书记说，市委、市政府高度重视公安工作，计划增加公安队伍的编制，补充扩大警力，增加经费预算，确保公安队伍警力充足，装备先进，经费充裕。
说到这里的时候，于堔书记满怀歉意地说，过去古都市在公安基础设施建设上做的不到位，欠账很多。古都市公安局到现在使用的还是50年代的老办公楼，有些县市区公安局到现在使用的还是解放时从国民党手里接受的老警察局的院子，很多干警住房问题不能解决。与全省其他兄弟地市相比，差距很大。这些问题，已经引起了市委市政府的重视，需要逐步解决！
基础设施建设这样的事儿，陈观可以去于书记办公室单独向他汇报，但绝对不能在这样的场合说出来，那是打古都市委市政府的脸。没想到于堔书记竟然自己说出来了。看来啊，陈观汇报后，于堔书记这几天还真的是认真思考了！
孟庆川厅长见于堔书记说的诚恳，就说现在地方党委政府也不容易，财政负担重，困难多。但是，随着改革开放的进一步深入，社会矛盾会越来越多，公安工作还必须得加强，有些事情不办还不行。古都存在的问题不是个例，全省各地市都存在。只能依靠各地市党委政府多重视、多支持，逐步解决。现在的问题是，实行分税制后，中央把财权收了，大部分国税税收都上缴中央了，省以下都相对困难。这种情况不会持久，等中央财政形势彻底好转，国家肯定会研究制定措施，改变目前这种状况的。暂时间，还得以地市为主，积极主动想办法解决基础设施问题。
于堔书记就说：“孟厅长，有没有办法通过省厅、公安部，从中央财政、省财政争取一部分资金，帮助我们把市公安局和个别特别贫困县公安局的办公楼建起来？”
孟庆川回答说是需要等十五大结束后看看形势再说。如果中央的总方针依然是收紧银根的紧缩政策，这事儿难度就很大，几乎没有可能。如果中央认为已经实现了经济软着陆目标，没事儿了，可以扩大投资、拉动需求了，这事儿就可能没问题。不管怎么说，都得等到十五大结束后再说。
于堔书记马上就转向了陈观：“陈观，你可是省厅副厅长兼古都市公安局局长，这事儿就着落到你身上了。你能从中央财政、省财政要来多少钱，我就给你配套多少钱，支持你建办公大楼、建公安小区。你要是要不来钱，那就得等一等、缓一缓，慢慢来。事情得办，但是财政拨款得分几年陆续拨。”
陈观硬着头皮说他刚上任，连公安部、财政部、省财政厅的大门朝哪里开都不知道，这事儿交给他难度确实是太大了。
于堔书记就说：“别谦虚了！你能跑到京城去给周里乡要1000多万的公路专项款，能不花一分钱建成周里乡中心医院，就能继续想办法。确实是很难，但认真想办法、积极争取，总比坐等市财政拨款要强一点。这事儿就这样说定了，你去中央财政要一点，市里找省财政要一点，市里再出一点，几下凑凑，争取把古都公安局办公大楼先建起来，总算是办一件实事么！”
还不错，陈观争取一下，于书记就退了一步，把找省财政要钱的事情揽了过去，让陈观少做难了一点。
陈观只好硬着头皮答应！
真不知道于堔书记是跑来省公安厅看望陈观的，还是来给他部署任务的。好在陈观知道于堔书记就是这作风，走到哪里都不忘给干部们压担子，心里也不以为意。
这事儿听在其他人的耳朵里，想法就复杂了。因为于堔书记言语之间透露出的是对陈观的极度信任！
孟庆川厅长就说这事儿就此打住，不能再说了。再说下去的话，于堔书记就不是来省厅看望了，是来这里现场办公了。
说得于堔书记哈哈大笑，站起来说：“行了，不为难陈观了，看把小伙子吓得晚上喝酒都不敢喝了。走，去看看各位厅长的办公室，认认门！”
省厅各位厅长分管的工作都和古都市有联系，古都市委书记来了，到各位厅长办公室转转也是应有之义。不转反而不对，有厚此薄彼之嫌，会产生矛盾的！
从孟庆川厅长、雷宗文常务副厅长办公室开始，赚了一圈，才转到了陈观的办公室。
于堔书记见陈观的办公室干净整洁，但墙壁上没有任何装饰，就说：“陈观，你这办公室墙壁上空空荡荡的，太空了。我看，你也不用要别人的字画了，自己写幅好字，挂上。你的字写的那么好，赵朴初赵老都激赏不已，说你是青年书法大家，你就不要太谦虚了，自己给自己写吧！”
说到这里的时候，于堔书记突然又说：“对了，我想起来个事儿，我那办公室里也缺幅字画，你给我写幅主席的诗词，要用主席的书法写啊！”
陈观再次硬着头皮答应。
省厅的领导们以及古都市的领导们这才知道陈观原来还是个书法家！
去酒店的时候，孟庆川厅长请于堔书记上他的车，说是还有点事需要和于堔书记说。
陈观心里知道孟庆川厅长肯定是要和于堔书记说武锋和石穿的事儿！
岑玉春副省长、沈全副省长来省厅看望时，没有留下吃饭。于堔书记就不同了，他和孟庆川厅长平级，没有那么多说是，肯定是要留下吃饭的。不然的话，就显得太外气了！
人太多，省厅办公室只好安排了一个大酒店的豪华大包间，23人台的。古都市的领导、省厅领导班子成员，坐了满满当当一大桌。
这种场合，孟庆川、于堔又都对陈观有知遇之恩，他不喝酒谁喝酒？结果，等澹台明月好不容易盼到陈观回家，被陈观身上那股酒气熏得直蹙鼻子，推着他就进了卫生间，让他洗干净了再出来。
第863章 迎来送往
次日早上，陈观起床上班时，澹台明月还在海棠春睡。
看着睡梦中的澹台明月，陈观狠狠心，还是硬把她喊了起来。没办法，还得上班，不能迟到！
澹台明月起床后就埋怨陈观不守规矩，违背了她的约法三章了，一个劲儿地要要要，没完没了，害得她睡不醒，眼睛都有黑眼圈了。让别人看见了，丢死人！要是陈观晚上敢再那样，她非把卧室的门锁死，不让陈观进去。陈观这都不是人了，变成老虎了，专门吃女人的老虎！谁家女儿能受得了陈观这样没有休止的折腾么！
陈观涎着脸爬到澹台明月的耳旁轻声问：“你不是也美得爸呀妈呀地乱叫唤么？”
澹台明月啐了他一口，撵他滚蛋！
陈观要出门的时候，澹台明月喊住了他，说是她今天觉得四肢发软，一点劲儿都没有，不想开车，让陈观把她送到会议上去。
陈观在楼下等了一会儿，澹台明月下楼了。
九月份的天气已经有点凉了，澹台明月上身穿了一件白色丝质绣花长袖衬衣，下身穿了件咖啡色长裙，高跟皮鞋，一头乌黑的秀发瀑布一般披在后肩，越发显得细腰长身、亭亭玉立。加上眉眼间掩饰不住的春情喜气，宛如盛开的牡丹花一般，国色天香，芬芳醉人。
陈观喉咙里忍不住咕噜一声，咽了一口唾沫，下身那物瞬间倏然直立，登时都觉得浑身燥热。
大清早的，马上就要上班，陈观浑身燥热也是瞎燥热，白浪费感情和精力！
等到澹台明月坐到车上，陈观忍不住伸手就又握住了澹台明月手。
澹台明月俏脸瞬间就染上了红晕，心里甜的象喝了蜂蜜一样，但还是啐了陈观一口，骂了一声“没出息”，甩开了他的手，头也转向了窗外，不理陈观了。
把澹台明月送到会议上以后，回到办公室，陈观叫来科技信息处副处长刘大华，询问方案搞的怎么样了？
刘大华说正在搞，得有个过程，不能太心急。全省十七个地市呢，每个地市的情况又都不一样，这么大的工程，规划怎么可能一蹴而就呢？那得认真地计算，得非常精准。不然的话，一旦动工，就会漏洞百出！
陈观就问存在什么问题？
刘大华说还是人手不足，处里总共七个人，除了处长杨成立和他外，还有五个学计算机的大学生。这些人都有基础，但缺乏挑大梁的。他算一个，最好能再有两个人，带着几个年轻人干，速度可能就会快一点。
陈观马上就想起了王萌，抓起桌上的电话就打给了盛华，说是科级信息处现在需要王萌过来帮忙，请盛华给协调一下，看能不能把王萌先借调到科技信息处来，投入工作。
王萌是专业人才，武警中原总队训练基地的常规性训练用不到她，平时闲的很！
盛华先是满口答应，接着迟疑了一下，在电话里低声问陈观：“陈厅长，我觉得罗厅长的安排不一定合适。王萌到科技信息处工作，经常和你见面，你们俩又是那种情况，合适不合适啊？”
陈观的脸一下就板起来了，声音也冷了：“我们俩什么情况？”
吓得盛华再也不敢多说了，说了声“我和武警总队协调”，就匆匆挂断了电话。
陈观告诉刘大华，马上就有一个精通英语、计算机的高手来报到，参与公安内网、外网项目。这个人叫王萌，是从美国留学回来的，是武警中原总队训练基地的教官，水平很高。此事具体由刘大华负责，王萌给刘大华当副手。
刘大华一听，就有点如释重负的感觉，说是有个帮手就好办了！
让陈观没想到的是，王萌9点钟就到他办公室报到了！
这速度，有点惊人！
今天的王萌，一头短发吹烫得整整齐齐，上身穿着一件白色丝质小长袖上衣，洁白的天鹅颈上挂着一串珍珠项链，下身是一件磨白处理的牛仔蓝喇叭裙，脚穿肉色丝袜，黑色高跟皮鞋，亭亭玉立，宛如秋日盛开的白莲花一般，淡雅，清爽，美得让人心醉！
站在陈观的办公桌前，王萌的声音却是平淡的很：“陈厅长，我来向你报到，请你分配工作吧！”
看着一脸平静的王萌，陈观心疼得心里一颤悠，差一点站起来去拥佳人入怀！
这是不可能的，陈观虽然知道王萌的平静不知道是多少泪水凝成的，但他不可能真的冲动地站起来把王萌拥入怀中的。这里是堂堂中原省公安厅副厅长的办公室，他陈观现在是堂堂的副厅长，就算是内心再起波澜，那也得保持沉静，得懂得君子慎独，得想想领导的信任、期盼和澹台明月那春水一般柔情的眼神儿！
陈观请王萌坐下，给王萌泡了杯君山银针，打电话叫来了科技信息处处长杨成立和副处长刘大华，对杨成立和刘大华交待到：“杨处长，刘处长，这位就是武警中原总队训练基地的教官王萌同志，是借调到省厅来帮助工作的。从现在开始，王萌同志参加我们的公安内网外网建设工作。此事，我抓总，杨处长负责协调保障，刘大华副处长牵头主办，王萌为副，协助刘处长工作。”
说完后，陈观又把自己的规划设想给三个人大致讲了一下，就让杨成立负责和后勤上协商，给王萌配齐办公用品；让刘大华带王萌到办公室去，给王萌介绍一下具体工作。
王萌跟着杨成立和刘大华去后，陈观心里有点烦躁，坐在办公桌前抽了两支烟，这才继续看最近部里、厅里的文件。
到10点半的时候，办公室打来电话，说是接到孟厅长电话，水泉市委书记梅久成同志、代市长付新恒同志、副书记雷剑、李立德、张思成、秘书长林和尘等领导同志要到厅里来看望，请陈厅长到办公楼门口迎接！
孟庆川厅长曾经说过，水泉市的领导们也要到厅里来看望。陈观本来想着可能是李立德副书记要来，没有想到梅久成书记、付新恒代市长也要来，连雷剑副书记、张思成副书记和林和尘秘书长也要来，登时就觉得有点奇怪，觉得自己和梅久成书记、付新恒代市长没有什么交情，这两个领导怎么能想起来来看自己呢？
想了一会儿就哑然失笑了，想起来自己现在是省公安厅副厅长了，也算是跨入了地厅级领导行列了，而且还算是水泉出来的干部，市领导这是念着家乡情谊，专门来看自己了！
下楼到院子里后，在家的厅领导也都陆续下楼了。
主管后勤的副厅长洪占祥就对陈观开玩笑到：“陈厅长，不简单啊！两天之内，古都、水泉两个市的市委市政府主要领导亲自来看望，这事儿可是不容易！”
这话虽然是玩笑话，但确实是有道理。因为一般的副厅级干部上任，就算是从某个地市提拔起来的，一般情况下，市委书记、市长是不会来看望的，能派管组织的副书记来看看，就算是给面子了。因为市委书记、市长虽然也是正厅级干部，但位置重要，手下管着市委、政府、人大、政协的二、三十号地市级干部呢，不可能提拔一个副厅级干部就亲自去看望的！
陈观笑笑，说是可能是他年轻，领导们怕他干不好，来给他交待交待、叮咛叮咛，目的都是关心帮助他。
王学文副厅长就说陈厅长说的对，确实是领导们都关心他。陈厅长风华正茂，好象早晨**点钟的太阳
不等王学文副厅长说完，陈观赶紧就说：“打住！打住！王厅长，你可是我的老领导，我也是在你的领导、指导下进步的。你要再象伟人一样说希望寄托在什么什么身上，我都脸红了！”
几个人哈哈大笑，不再打趣陈观了。
10点40分，孟庆川厅长、雷宗文常务副厅长陪着梅久成书记、付新恒代市长等水泉市委、市政府领导乘车进了省公安厅大院。
一见陈观，付新恒代市长就笑着说：“陈厅长啊，我和梅书记今天可是来罚你酒的！你这家伙不够意思啊，堂堂二级警监，却隐瞒身份，跑到周里乡当乡党委书记，连我们的面都不见一下，不够意思么！”
付新恒可能不知道，陈观曾经专门去拜访过他，只不过级别太低，被他的秘书挡驾了！
陈观赶紧向梅久成、付新恒、雷剑、张思成、李立德、林和尘等领导一一敬礼，然后和各位领导一一握手，并歉意地说：“梅书记、付市长，走的太急，没有来得及去向你们报告、辞行，实在是对不起！”
水泉市委、市政府领导这是专程来看陈观的，也是来祝贺的，没有人会说梅久成和付新恒都不认识陈观的事儿的，说的都是喜庆的话、关心的话！
水泉市委、市政府送给省公安厅的礼物，是一件巨幅苏绣《************》图！
第864章 迎来送往（续）
《************》是傅抱石、关山月为人民大会堂合作创作的巨幅画作，长7米，宽5米，近景是江南青山绿水，远景是北方的冰天雪地，中景以长城、黄河贯穿，一轮红日照耀其间，象征着伟大的祖国在**、**领导下团结统一、繁荣昌盛。画作是**亲自命名并以十七帖体又是主席自己风格的行草题写的，务必珍贵，现在已经成国宝了。
苏绣也是名闻天下的刺绣工艺，用苏绣绣国宝级的名画，而且还绣的这么好、尽显名画风貌，这礼物也就很珍贵了。
梅久成书记调任水泉市委书记前，一直在省委机关工作，还担任过省委组织部副部长和省直机关党委书记，除了和陈观不熟悉外，和省公安厅的其他领导都熟悉。
梅久成书记告诉孟庆川厅长说，这幅苏绣《************》，是水泉的一家苏绣制品公司出品的。水泉现在有一家专门经营书画艺术品的公司“抱朴斋”，每年春秋两次拍卖会，名气很大，带动了水泉的文化产业。苏绣制品公司就是在抱朴斋带动下成立的。
梅久成、付新恒他们都不知道抱朴斋是陈观投资兴建的，沈全副省长、于堔书记和李立德副书记却都很清楚。
如此精美、珍贵的苏绣画作，孟庆川自然是很喜欢的，让人直接挂在了公安厅大楼一楼大厅的墙壁上。
两天之内，公安厅办公大楼一楼大厅摆上了古都市的一对唐三彩奔马、两盆盆栽牡丹名品，挂上了水泉市的苏绣名画《************》，而且这都是因为陈观上任才有的，公安厅的干部们经过大厅时只要瞥一眼，就会看到，想不知道陈观已经上任都不可能！
古都市、水泉市的礼物，真是给陈观长脸了！
省公安厅接待梅久成他们的程序和接待于堔书记的程序几乎是一模一样，也是简单座谈，然后到几个厅长的办公室转一转，就去饭店吃饭了。
陈观过去和梅久成、付新恒不熟悉，都没有见过本人，这是第一次见面。
酒桌上，孟庆川殷勤劝酒，梅久成每次都是浅尝辄止，意思一下。付新恒就不同了，豪爽的很，酒量也很大，基本上是杯来酒干，足足喝有七、八两酒。
陈观一下就看出来了，梅久成书记属于那种大机关熬出来的干部，守规矩，缺乏从基层走上来的干部那种杀伐决断的狠劲儿！付新恒代市长纯粹是从基层干上来的干部，敢说敢干敢拍板，言语之间，亲和力强，很强势！
这两个人在一起搭班子，时间一长，恐怕水泉的干部们就只知道付市长而不知道梅书记了！
有点好奇的陈观，忍不住用识官术看了一下，发现梅久成和付新恒头顶悬着的都是象征着正厅级实职的官印，就知道这两个人也就只能干到这种地步了，不可能再向上进步了，心里就有点纳罕。因为梅久成和付新恒年龄都不大，都是四十六、七岁的样子，这个年龄干到地市委书记、市长的位置，按说是绝对有机会冲刺省部级的。
这顿饭吃完，陈观已经明白为什么梅久成和付新恒两个头顶的官印只是地厅级了：梅久成太软，付新恒太强，时间一长，非发生矛盾不可！
班子内部闹矛盾，那都是硬伤，而且结局注定是两败俱伤，没有谁能得了好的！
中午是省公安厅请水泉市委、市政府领导吃饭。到了下午，水泉市公安局局长尚玉山、政委白选民、纪委书记谭奇赶到了，专程来看望陈观，同时请省厅领导吃饭。
尚玉山、白选民、谭奇都是陈观的老领导，曾经的顶头上司。特别是谭奇，在陈观提拔县公安局副局长时起了相当关键的作用。没有他拉着当时的政法委书记李志强一起去找县委书记张德清汇报，陈观应该是被提拔为桐花镇副镇长的。如果真的当了副镇长的话，后来一举提拔为周里乡党委书记就有难度了，因为他前面又有镇长、副书记，不可能越过镇长和副书记，把他直接提拔为周里乡党委书记的。县公安局副局长就不存在这问题，前面的局长、政委都不会去当乡党委书记的，副局长们虽然有任职年限差异，但总体上都是平级。提拔谁都行，不存在越过谁不越过谁的问题。
尚玉山在陈观的认识里，是个十分优秀、十分称职的领导。无论是在侦破“10。20”系列抢劫强奸杀人案时，还是在后来的工作交往中，尚玉山都给陈观了强有力的支持。
尚玉山在陈观从美国回来时，因为怕张社民太软，顶不住苗坤生，让明水公安队伍干一些不应该干的事儿，曾经和陈观谈过，想拿下张社民，让陈观当明水公安局局长，被陈观拒绝了。后来，尚玉山一直谋求让陈观担任明水公安局党委副书记，结果被苗坤生阻挡，到陈观调走，这个事儿都没办成。
到现在尚玉山已经弄清楚了，敢情他和陈观谈的时候，陈观已经被授予二级警监了，哪里还会对担任明水公安局局长感兴趣么！
尚玉山他们到省厅来，是不可能享受到于堔书记、梅久成书记他们那种待遇的。只有接到电话的陈观，到省厅大院门口迎接，把三个领导直接接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过去的下级，而且是级别差距很大的下级，突然之间成了顶头上司，这事儿弄得，还真的是很有喜感！好在官场就是这样，自古以来这种事就层出不穷，也不算啥的！
到陈观办公室坐定后，谭奇就说：“这以后不能再喊陈观了，得改口叫陈厅长了。你说这事儿弄的，我原来想着到省厅集训是好事儿，说不定被省厅看上了，留在省厅，将来进步快，熬个处长、副处长，往下面一放，就能当市局的局长、政委了。没想到竟然直接被提拔成了副厅长！也有点太玄乎了！”
尚玉山、白选民、谭奇因为都是陈观的老上级，对他侦破“10。20”系列抢劫强奸杀人案和去省厅集训的事儿都清楚，心里实际上都隐隐约约地意识到了陈观之所以被超常规提拔为省厅副厅长，一定是他在省厅集训期间，另有际遇，立了大功。不然的话，要背景没背景、要靠山没靠山的陈观，是不可能提拔这么快的！
这事儿，与陈观的一级英模称号没关系！
陈观笑着说，该咋叫还咋叫，现在的陈观和过去的陈观没有一丝一毫的改变。
几个人交谈了一会儿，陈观就给孟庆川厅长打电话，说是水泉市局的尚局长、白政委来了，想请厅领导们吃饭，请孟厅长确定放在哪个饭店。
地市局的局长们都是公安系统的骨干，他们来请厅领导吃饭，没有特殊原因，一般情况下厅领导都要给面子的。
孟庆川让陈观给办公室交待一下，由办公室定饭店，并让办公室通知其他厅领导。
陈观想想，这事儿不能让办公室通知，他得领着尚玉山、白选民、谭奇去各厅长办公室转一下，那样比较合适。
尚玉山说是不用陈观领着他们去，他们自己去其它厅领导办公室看看，顺路也汇报一下工作。
陈观就给办公室打电话，确定了饭店，就让尚玉山他们去找其他厅领导汇报了。
尚玉山他们给陈观带了一件礼物，是一个帆船造型，喻义么，自然是祝愿陈观一帆风顺、劈波斩浪了！
实际上，陈观很想和尚玉山或者谭奇深入交流一下，特别是尚玉山，水平很高，陈观能从他身上学很多东西。可惜白选民政委跟着，陈观心里知道自己和白选民政委没有和尚玉山、谭奇那么深的交情，有些话不能当着白选民的面说，就只好让他们去找其他厅领导汇报了。
这天晚上，水泉市公安局做东，请厅领导吃饭。
这顿饭与省厅请于堔书记、梅久成书记吃饭不同，纯粹是公安系统内部的饭局，吃饭的人也都熟悉的很，没有任何禁忌，放的开。特别是孟庆川厅长、雷宗文常务副厅长退席后，气氛就更好了。
这是到了省厅，是请厅领导吃饭，尚玉山、白选民、谭奇都主动出击，和领导们敬酒、碰酒。弄到最后，谭奇又喝多了，还非要表现，硬要自己猜拳，让陈观替他喝酒！
谭奇这一刻醉呼呼的，心里爽的很！他一手提拔的陈观竟然当了省厅副厅长，想想吧，以后能少了他的好事儿？
这可真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酒宴结束后，已经微微有点醉意的白选民，上车前给陈观说了一件小事，说是田秀现在在水泉市局的日子很难过。很多人不了解内情，只知道田秀贪慕虚荣，抛弃了陈观，不知道田秀曾经一脚踹断张海鹏命根子的事儿。现在陈观又提拔成省厅副厅长兼古都市公安局长了，那些不知道内情的人都把田秀当成了笑料，弄得小姑娘处境很尴尬，一天到晚都是低着头、黑丧着脸，情绪低落。要是有可能，请陈厅长给田秀换个环境，或者是调到省厅来，或者是调到古都去，就是调到省城公安局也行。换个环境，田秀就能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不象在水泉市局那样可怜！
陈观这是第一次听说田秀一脚踹断张海鹏命根子的事，一下就楞到了那里！
第865章 训诫三个月
这天晚上，陈观没有回家，而是在办公室默写佛经。
澹台明月打电话问陈观在哪里，陈观说是在办公室有事，不回去了。澹台明月也就没有在意。
一直写到了夜里两点，陈观才停下了笔，在办公室的卧室里睡下。
田秀，田秀，那个曾经让陈观魂牵梦绕的田秀，那个抛弃了陈观的田秀，怎么会一脚踹断张海鹏的命根子呢？这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躺到床上的陈观，脑子里一直都在想着这个问题。
早上起床后，陈观去陪着尚玉山、白选民、谭奇吃早饭。
白选民这个时候早已酒醒了，给陈观道歉，说是昨天晚上喝酒喝多了，说错话了，不应该拿小事儿烦领导。
陈观顺路就问田秀到底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尚玉山和白选民这才想起来当时采取了很严格的保密措施，陈观可能根本就不知道田秀的事儿。很可能田秀也再没有机会见陈观、给他说其中的曲曲折折了。
这可真真是造化弄人！
假若当时陈观知道了田秀已经后悔和他分手、在反抗张海鹏时一脚踹断了张海鹏的命根子，以陈观的淳朴善良的心性，肯定会和田秀重续旧情的。要知道，那个时候，陈观仅仅是和澹台明月在五龙峪认识，还没有想和澹台明月谈对象的想法呢！
白选民不想说这种事儿，他担心陈观一怒之下去报复张成义、张海鹏父子。要知道，以陈观现在的地位，想收拾张成义、张海鹏父子易如反掌！
不管怎么说，张成义毕竟和尚玉山、白选民搭过班子、搁过伙计。张成义现在已经倒霉了，被尚玉山一脚踢出公安系统了，去水泉市检察院当副县级检查员了。张海鹏呢，也没落了好，自毁前程，从市局政治部干部变成了开发区分局的片警。
到这个时候，白选民才明白尚玉山当初处置此事是多么的正确。要是不把张成义调离公安局，等到现在陈观当了手握重权的副厅长兼古都市公安局局长，一旦得知真相，报复起来，张成义、张海鹏父子的结局只有更惨，没有最惨！
杀父之仇、夺妻之恨，自古以来就是中国男人必报的死仇，非报不可！
昨天上午，梅久成、付新恒等水泉市领导来看望陈观时，实际上水泉市委常委、组织部长李建宇也在省城，也来参加省党代会了。梅久成书记还特意让秘书长林和尘找李建宇，让他一起来。李建宇做贼心虚，知道自己曾经企图欺负陈观的心上人澹台明月，知道这辈子和陈观算是结下仇怨了，躲都躲不及呢，哪里会敢来看陈观！只好编个瞎话，说是大会秘书处找他有事儿，就不来了！
李建宇是市委组织部长，陈观是从水泉提拔起来的干部，正常情况下，书记、市长、副书记们可以不来看望，组织部长无论如何是应该来看望的，那是他的职责。但是联想到李建宇在明水县党代会换届选举中本身就不同意提拔陈观的事儿，梅久成书记心里觉得可能是李建宇对陈观有看法，也就不以为意。
李建宇心里清楚的很，从陈观被任命为省公安厅副厅长那一刻起，这辈子他再也没有机会打压陈观了。随之而来的，是陈观可能会采取的报复行动。一想到这一点，李建宇就如芒在背、寝食难安！
李建宇不是怕陈观，他毕竟是市委常委、组织部长，比陈观的岗位更重要、更有权。问题是他做了恶事，心里有鬼，加上陈观又那么年轻，前程似锦，不出意外的话，肯定比李建宇要干的更好，比他的官更大！
聪明的李建宇，自然是知道时间会改变一切的！
幸亏梅久成书记、雷剑副书记、李立德副书记修养都高，不会学舌，给陈观说在明水县委换届选举时李建宇的表现。不然的话，陈观对李建宇的恨意会更深！
堂堂水泉市委常委、组织部长李建宇都害怕陈观报复他，更何况已经是落水狗的张成义父子呢？
白选民只好对陈观说这事儿三言两语说不完，他知道的也不全面。如果有机会，陈厅长还是直接问田秀吧！
尚玉山见白选民犯难了，心里好笑，就大大方方地告诉陈观说，田秀调到市局后，因为陈观给她写了封信，后悔了，想和陈观继续谈对象，对张海鹏的追求就冷淡了。张海鹏一看事情要黄了，有天晚上喝酒后就去找田秀，企图霸王硬上弓，结果遭到了田秀的拼死反抗，被田秀一脚踹断了命根子。这事儿呢，当时本来应该以涉嫌强奸未遂抓捕张海鹏，起诉他的，但是考虑到影响太坏，不利于维护水泉公安队伍形象，加上张海鹏受的是重伤，在医院手术，能不能保住命都很难说，没办法抓捕他，就对他实施监视居住。张成义两口子一看儿子闯了大祸，直接就跪到了田秀面前，又是哭又是说，求田秀看在张海鹏确实是对她一往情深的份上，看在和张海鹏是同学的份上，饶过他。结果，田秀这姑娘善良，心软了，在调查取证时，避重就轻，饶过了张海鹏。最后，考虑到张成义父子已经不适合在公安队伍了，市局党委就向市委汇报，当时的政法委书记黄克己亲自向沈书记汇报，紧急召开的常委会，把张成义调离公安局，降格使用，调整到市检察院当了副县级检查员，算是坐冷板凳去了。本来是要张成义把张海鹏限期调离的，但是这个社会就是人情社会，张成义在公安系统干了一辈子，当了那么长时间的副局长，本来还要提拔成正县级呢，自然是有自己的关系。在他求爷爷告奶奶的情况下，几个领导都给我打电话，让放张海鹏一马，因为他毕竟是个年轻人，原来表现也很好，喝酒后丧失了理智，被怒火冲昏了头脑，觉得自己被田秀耍了，帮田秀调到了市局，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这才犯下了大错。不管怎么说，张海鹏也有可恕之处！这种情况下，才把张海鹏调离了市局机关，弄到开发分局当普通干警了。
事情说清楚后，尚玉山看了一眼陈观的脸色，见他一脸平静，看不出什么喜怒来，就又谨慎地劝到：“这个事儿呢，张成义父子确实是做的不对，从头到尾都有大错。但是，张成义父子已经为自己的过错付出了代价。张海鹏呢，现在已经又谈了个对象，是他的中学同学，学校老师。两个人今年已经结婚了，过的很和美。陈厅长啊，叫我说，人来世上不可避免地要和这人那人发生矛盾。有些事情过去了、平息了，就算了，不必要翻旧账、去报复。特别是咱们干公安的，抓那么多的罪犯，人家家属心里能对咱好么？要是都要来报仇，那咱们还能工作生活不能了？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拿得起放得下，该忘记的就得忘记。特别是你现在已经是厅级领导了，心胸更得宽广似海，不能和张成义、张海鹏父子这样的已经倒霉了的人计较，那有失你的身份！”
陈观没有吭声，端着一杯牛奶慢慢地喝着，直到牛奶喝完，放下杯子的时候，那玻璃杯才发出了一声几乎听不到的脆响，变成了一片片碎片！
白选民大惊失色，才知道陈观的手劲竟然这么大，这要是伸手捏住张海鹏的脖子的时候，稍一用力，还不把人家的脖子给捏断么？
等服务员过来把玻璃碎片清理后，陈观这才淡淡地说道：“这事儿不是我和张成义父子计较不计较的事儿，而是你们执法不严，放纵罪犯！虽然我不在现场，也没有听过当事人陈述，但张海鹏能受那么重的伤，一定是田秀在生命受到威胁、荣誉受到威胁的最后危机关头，拼尽全身力气，才一脚踹断了张海鹏的命根子。不然的话，她一个姑娘家，是不可能采取警校学过的危急关头保命制敌的绝招的！这事儿啊，张海鹏可不光是涉嫌强奸未遂，他还涉嫌谋杀！那是重罪！怎么能以维护公安队伍的形象为借口，避重就轻呢？都要象这样执法，那要公安队伍干什么？”
尚玉山、白选民、谭奇一下就楞了，谁也接不上话了！
陈观又补充了一句：“不要把负法律责任和个人恩怨混为一谈，那会蒙蔽我们的双眼的！”
谭奇试探着问：“你的意思是让我们回去后重办此案、把张海鹏抓起来，提起公诉？”
陈观没有吭声。
尚玉山自言自语地说：“这事儿我也有责任。要是重审此案的话，可能我也得为自己的失职负责！”
办错案了，当然得负责！真要是认真追究的话，可能尚玉山、白选民都得摘帽子、挪位子了！
此事不管怎么说，尚玉山处理的都很果断，也确实是为了维护水泉公安队伍形象。因为当时水泉市公安队伍刚出了孙玉成贪污案，牵涉出了市局干警牟文嫖chang案，再要严办张海鹏案子的话，确实是连续出事，影响水泉公安系统形象。而且，田秀毕竟是和张海鹏在谈对象，恋爱中的男女因为失恋而情绪失控、采取过激措施，也属正常，确实是有可宽恕的地方！
尚玉山对陈观很欣赏、很支持，真要是弄到让尚玉山丢官的份上，那也不是陈观愿意看到的结局。
陈观的声音依旧是淡淡的：“重办此案就没必要了！毕竟田秀已经宽恕了张海鹏。不过，还是老百姓的那句话，死罪可免，活罪难饶！张成义父子必须得认识到自己的罪孽，得对田秀的宽恕感恩，得对从轻处理他们的组织上感恩！不能这边已经从轻处理了，他那里还心存怨愆，还不知悔改，还四处活动找人，想七想八想告状、想翻案！让当初办案的民警传讯张成义、张海鹏，进行训诫，让他们深刻检查，承认错误。检查不深刻、认识不到位，就每天训诫一次，训诫三个月，一直到他们确实认识错误为止！”
张成义好歹还是市检察院副县级检查员呢，这要是让办案民警天天传讯、训诫，那脸面算是彻底丢光了！
白选民还想求求情呢，但是一看陈观那张喜怒不行于色的脸，还是忍住了，没敢张嘴！
尚玉山实际上心里早就想到陈观没有那么容易饶过张成义父子的，但是任凭他怎么想，也想不到陈观会让办案民警传讯训诫张成义父子三个月！
这也太狠了！
不过，与重办此案相比，陈观确实是有度量，也算是给了尚玉山面子，保了尚玉山！
尚玉山当即表态，就按陈厅长的指示办！训诫三个月，一天都不能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