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 兑奖
3T大奖是在周日跑马日当天就开出的大奖,所以其实当晚明奕离开香城后,赛马会就已经知道有人中奖了。
等到明奕回家睡了一觉,到了第二天,这件新闻就已经人尽皆知了。
当然,这件事主要还是关注赌马活动的人比较关心,像京州这种没什么赌马文化的城市,3T大奖开奖这件事,倒也算不上什么大新闻。
但是在香城就不一样了,作为一个几乎有一半以上的人口都参与过赌马活动的城市,好些年没有开过奖的3T有人中奖,可以说是一件大事。
明奕第二天起来,在手机上搜索香城赌马,铺天盖地的新闻便涌现出来。
“时隔五年,香城赛马会再开3T大奖!”
“单注押中!上帝之手?”
“上帝降临幸运之星,究竟大奖花落谁家?”
明奕看着这些新闻想,之前还真没想到,中个奖能引起如此轩然大波。
本想今天就去领奖,这么一来倒有点犹豫了。
要不等这件事的热度下降一点之后,再去领这份大奖?毕竟这么引人注目的事,万一遭遇绑架可就麻烦了。
正想着,他在手机上的相关新闻中又注意到一条信息:
“十一匹赛马遭遇蜂袭,巧合还是故意?”
糟糕!
不会是自己用黄蜂袭击赛马的事情露了蛛丝马迹吧?
他点进去看了看,文章如此写到:
“香城上周日跑马日第六组比赛进行之时,忽然一群黄蜂从场外飞入赛道上,对正在进行比赛的赛马进行了攻击。”
“众赛马被黄蜂蛰疼,影响了步伐,导致没办法正常发挥,所有赛马只有三匹幸免于难,而正是这三匹马夺得了前三名。”
“由于是夜场比赛,比赛进行时并未意识到场内干扰,直到比赛结束,据骑师反应和观察赛马身体情况,才得知此情况。”
“虽然有此突发事件,但由于当时赛马会已经开始根据成绩兑奖,因此六组的赛马成绩仍然有效。但外界对此仍有异议。”
有异议?
明奕看到这,心里稍微揪了一下。
这3T大奖不会最后被判无效吧?
按理说不会如此,毕竟蜂群涌入赛场从外界看来也是赛马会的责任,他们终究要以现场成绩为准,应该不会冒天下之大不韪借此机会取消派奖,否则失去的将是香城赌民们的信任。
和信誉相比,这点奖金也不算什么。
道理虽然如此,明奕还是决定尽早去把奖金兑换出来,以免夜长梦多,毕竟钱在自己手里才踏实。
而且,万一之后查出蜂群是自己故意放出影响比赛的,那这奖金就真的有可能被取消了。
想到这,明奕赶紧整理行装,把家里的狗和老鼠安顿好,又出发前往香城。
下了高铁,他径直来到香城赛马场的投注大厅。
这里在跑马日可以进行投注和兑奖,非跑马日虽然不能投注,但是兑奖是可以的。
这天大厅中人没有那么多,只有零星的几个。
明奕有点紧张的走进去,左右望了望,自己虽然还没有兑奖,但是兜里的投注单总让他感觉自己像被不法分子惦记的土豪。
兑奖窗口没人排队,他走过去准备兑奖。
“你好。”窗口内的工作人员是个年轻的女生,温柔地对明奕说。
“你好。”明奕回答,然后拿出投注单,递给了里面的工作人员。
女生脸上立刻显出惊诧之色,虽然天天兑奖,但是这3T大奖她工作以来还没有遇到过。
这两天新闻都铺天盖地,她们赛马场内部显然更对这名中大奖的人十分好奇。
所以明奕对她一脸的惊讶也没当回事。
“先生您稍等。”女生收起惊讶的表情,对明奕冷静地说道,然后拿起电话,轻声说了几句。
明奕心想,这种大奖估计会需要自己的银行卡之类的东西,总不能拿一箱现金让自己拿走。
正琢磨着,之间从身后走过来四位身穿制服的工作人员将自己围住,说:
“先生,请跟我们走一趟。”
明奕有点摸不着头脑,一秒之后心想:糟了,不会是自己在马场上用黄蜂干扰比赛被发现了,或者成为重点怀疑对象要被带到警局了吧?
他忙答道:“怎么了?要去哪儿?”
“先生关于您的大奖需要您跟我们到里面进行相关手续。”制服男说。
听他的意思,可能也只是因为奖金数额巨大,不像兑个千八百块钱那么简单。
那也犯不上四个人来围住我带我走吧?
明奕心底还有一丝怀疑,但是想了想,万一是事情败露自己就一口咬定不承认,实在不行就说这投注单是捡的好了。
“好吧。”明奕回答,然后跟着四个制服男走进了办公室。
“恭喜先生喜获大奖!”办公室早有几名西服革履的赛马场工作人员笑脸迎接,明奕送了一口气,看来自己的担心有点多余。
“谢谢。”明奕说。
“因为您的投注单显示赢得了昨天的3T大奖,为了保证您的安全,我们派了四个工作人员护送您兑奖,希望您不要介意。”西装男说。
“不用这么夸张吧?”
“要的要的。”西服男说,“毕竟大奖都是如此。”
“好吧。”
“请问先生,您对此次中奖及领奖的事宜有什么要求吗?”
“要求?”明奕没明白。
“因为3T大奖好久未中,本次您中奖也是香城乃至整个赛马届的一个新闻,”西装男说,“所以具体来说,您可以选择公开或者不公开中奖信息,如果您不愿意公开,我们有为您保密的义务。”
对于这个问题,明奕很早就考虑过,所以他没有犹豫地回答:“我选择保密。”
“好的没问题。”西装男说,“那么请您初始身份证明和账户信息,我们为您办理兑奖。”
明奕把证件和银行卡交给他,便被人带到一个沙发上坐了下来,四名工作人员也跟着他,并站在他的周围。
“我说,”明奕有点尴尬地对其中一个人说,“不用这么守着吧?”
“对不起先生,请您忍耐一下。”那人说,“在您兑奖离开之前,保护您的安全是我们的责任。”
明奕听了,只好坐在沙发上,尴尬地继续等着。
160 捐款
十几分钟之后,西装男再次回到明奕面前,把一个信封交给明奕说:“先生让您久等了,您的信息已经登记完毕,这里面是确认函您的证件,奖金会在今天内汇入到您的卡上。”
明奕接过信封,拿出确认函看了一下,上面有中奖的基本信息。
“那我可以走了?”
“可以。”西装男微笑着说。
领奖的过程比他想象的还要简单,明奕准备走出办公室,忽然旁边的一位女性对他说:“先生,是否考虑慈善捐款呢?”
明奕有点懵,答道:“什么玩意?”
“先生,您中的是几年难遇一次的3T大奖,相信您是一个热心于慈善的人,一定捐出一部分奖金为慈善事业增砖添瓦。”
明奕有点懵,他之前还真不知道中了大奖的人还会被人劝着捐款。
“不用了吧。”对于这种感觉像是推销的人,明奕第一反应是不想纠缠,可谁知那女人并不死心,继续说:
“先生,我们的善款都是用于救济穷人,那些人吃不饱穿不暖,难道您忍心让它们经受即将到来的寒冬吗?”
明奕答道:“我的奖金还没到账,捐不了。”说着摆手要离开,但那女人似乎早已料到他会这么回答,紧接着说:
“没关系,只要您在我们的捐款协议书上签字,议定好金额,等您的奖金到账再执行也完全可以。”
说着,女人从包中拿出一份协议书,动作之迅速娴熟令人惊叹。
明奕回头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周围,注意到周围的工作人员都在盯着自己,此种情况真是让人尴尬,众目睽睽之下直接拒绝实在有点不好意思,但是就这么签协议感觉自己像是被逼捐一样。
“你从哪儿听说的我要捐款?”
“我看先生您面相忠厚,不像是自私自利,贪财图利之人,一定会捐出一部分的。”
靠,这不是赤裸裸的激将法嘛,老子不吃这套。
“我不捐。”明奕索性直接说。
被这么直接了当拒绝的女人似乎依旧不肯轻易放过这位大奖得主,她苦口婆心地说:
“先生,您得了近些年来最大的奖项,拿出一小部分对您来说是九牛一毛,但功德却是无量的,人生在世,不能只认钱,我看先生必定是宅心仁厚之人,一定会尽一己之力助人为乐。钱不在多少,对那些山区的穷人来说,一块钱也是雪中送炭。”
“那我捐一块。”
“……”
“行不行?”
“先生,我这份协议书打印出来成本都不止一块钱呢。”
“那我都说了不捐了,你还一个劲儿的劝什么。捐款本来就是自由,不能强制的吧?”明奕说。
“当然不是强制,我也只是给您的一个建议。”女人说,“既然先生执意不捐,我也不会强求。”
说着,女人便拿着协议转身离开,众人也不再盯着两人看。
“你等会儿。”明奕说,“我捐一百万。”
女人回头奇怪地问:“您不是不打算捐款吗?”
“我说着玩呢。”明奕答到,女人虽然奇怪但既然达到了目的也没多问,让明奕签了捐款协议。
“谢谢先生对慈善事业的支持。”女人笑着说,“山区的孩子会感谢您的。”
“不客气。”
明奕走出办公室,离开了赛马场,打车回到高铁站准备回家。
其实对于捐款这件事,明奕并没有多大意见,只是这女的一股推销员口吻式的逼捐感觉让他比较反感而已。自己靠外挂得到大奖,出出血也是应该的吗!何况捐出一百万对自己中的奖来说,实在不算什么,人生在世,钱不都是身外之物!
列为看官肯定要说了,莫装B了,身外之物你怎么不他妈把所有钱都捐了啊?
对于这种问题明奕只想回答:
你怎么不捐咧?这世界怎么了,B都不让人装了。
在高铁上,明奕正眯着眼养神,忽然手机震动了一下,明奕一看,原来是收到了奖金到账的信息提示:
尊敬的广江省农村信用社用户,您的卡号为******的账户,于xx年xx月xx日转入66667128元,余额66667892.12元。
明奕的第一反应是:
这税扣的真狠啊!八千多万才剩了六千多万。
算了,人要知足常乐。
六千多万也不少了。
此刻起,老子真的成了一名土豪了啊!
冷静,要冷静。
他反复阅读着短信的内容,这么一大串阿拉伯数字,他除了在电话号码上经常看到,在银行短信里看到的感觉还真有点奇怪。
当时中了3T大奖的时候,明奕感觉自己出奇地平静,并没觉得多激动。
但是真到了真金白银入账这一刻,他终于感受到了胸中一团憋了很久的暖流涌将上来,恨不得站起来在高铁上跳一支脱衣舞,挥洒一下自己心中的澎湃。
此时此刻,只有裸奔能够释放自己心中的激动。
当然,明奕还保持着最后的冷静,只是在心中裸奔了几圈,然后便开始陷入遐想。
老子要买车!如何能优雅地显示出自己是一个暴发户?一辆豪车满足您的一切需求。
不论是出街瞎逛,还是衣锦还乡,没有比一辆豪车更适合装B于无形的了。
当然,明奕是一个低调的人,装B并不是他的目的。
他的目的只是为了体验一下这种生活。
至少他自己是这么想的。
当然,偶得巨款这件事他还不打算告诉任何人,包括自己的家人。露个小富,孝敬孝敬父母是可以的,但中奖这事暂时不能告诉别人。
其实这几天他也不是没有想过,等真有了这笔巨款,到底要怎么挥霍一下才够爽?
作为一个一向没有多大物质欲望的人,这还真是让明奕犯了难呢。
买买买什么的其实兴趣不大,去夜总会又觉得会迷失纯真的自我。
想来想去,也就买个车买个房是刚需。
当然,还有一件正事,就是解救那些帮助自己得奖的赛马们。
明奕正想着,忽然看到手机浏览器的推荐阅读里有一条文字让他很感兴趣,标题是:
老板跳楼了!京州马场史上绝无仅有低价出售。
161 棕榈泉俱乐部
真是想啥来啥,明奕感觉自己好像是小说的主人公一样,正需要一个养马的场地,就看到这样一条信息。
他毫不犹豫点进去看。
“京州个人100亩高尔夫练习场和马术俱乐部设备整体转让,土地方正,可以多元化经营也可做其他业务,年营业额100万左右,接手即可盈利!“
“现300万转让所有现有资产,年租金10万,一起租期十年后到期,到期后可续约。”
“高尔夫练习场会所3000平米,12个房间和卧室,配有咖啡厅、小卖店、餐厅、健身房等。”
“配有标准跑马场和亲子马场,两个马棚,一个观马台。”
看起来还可以!不仅有马场,还有高尔夫练习场,至少环境应该不错。
300万的价格乍一听很贵,但是和六千万比起来也就是毛毛雨。而且,价格还可以再谈。
年营业额说是100万,里面肯定水分不少,但是明奕本来也不是为了做生意,主要是为了养马,顺便为以后养其他动物做个准备。
做生意对他来说只是捎带手的事儿,所以也挣不挣钱实际上是次要的。
不过100亩是多大?这么猛地一看没什么概念,他用手机搜索换算了一下,大概相当于十个标准足球场的大小。
这个面积其实不算大,有点规模的高尔夫球场一般有一两千亩,这是个人开的练习场,规模只能算一般。
当然,那种高规格的明奕也买不起,也没那个必要。
总之这个大小合适,里面建筑设备也比较齐全,要是买过来,有种领包入住的感觉。
看这条转让信息的意思,这个俱乐部应该还在经营当中。虽然上面没提动物资产的事情,但既然是马术俱乐部,应该场内会有一些马一并转让。
这倒也无所谓,如果马房不够的话,再给未来入住的赛马多健几座棚子就是了。
事不宜迟,马上打电话问问。
明奕拨通了这条信息上的电话。
“您好?”那边一个男性的声音。
“您好,请问您是有一个马术俱乐部转让吗?”明奕问。
“哦,没错,一个高尔夫球场+马场。”
“现在还在经营中吗?”
“对,正常营业。”男性说,“您有兴趣?”
“嗯,我是在网上看到你发布的信息。”明奕说,“我也在京州,方便的话可以实地去看看么?”
“可以。”男性回答,然后把地址告诉了明奕,“随时都可以,我每天都在。”
“好,那要不就今天下午吧,我正好也没事,过去看一眼。”
“没问题。您贵姓?”
“我姓明。”
说完,明奕挂了电话,看了看时间,快到中午了。到了京州,赶到这个俱乐部应该不会太晚。
连他自己都觉得这节奏有点快,才刚刚领完奖金,下午就要直接去考察马场了。
有钱了就是想为所欲为。
其实这种事明奕也是头一回做,没什么经验,但因为他的目的也不是找个挣钱的营生,所以只要价格合适,场地合法合规,就没什么问题。
自己心里琢磨着,列车很快到了京州,明奕打了个车,直奔刚刚俱乐部主人发给他的地址。
这个俱乐部在京州东北部近郊,离市区距离适中,去的路上要走一条高速公路,一路上景色不错,树木草地黄绿交错,在铺满天边的蓝色下,让人对远方心驰神往。
开着开着,下了高速。窗外远方渐渐有一些山峰依稀可见,再走了一阵,不知不觉已经绕了几个弯,上了山路,然后又下去,通过一个不长的隧道,来到一片开阔地带,眼前顿时豁然开朗。
明奕看着眼前的景色,想起陶渊明的桃花源记,文中描写的景象和此地有异曲同工之感。
“到了,这就是你说的高尔夫和马术俱乐部。”司机对明奕说。
从隧道出口这一段路上,正好可以以微弱的海拔优势一览这片场地的全貌。不远处是几座坡度柔缓、海拔不高的山峰,山上大部分是树木,中间山腰上有一片开阔的草地。
车朝着入口开去,距离越来越近,山脚下的样子也逐渐清晰可见。
靠着山脚,是一片建筑,应该就是所谓的高尔夫会所。离会所几百米处,是马房和观马台,旁边是一片被围栏围起来的跑马场。
除去这片建筑群,剩下就是大片的草地,应该就是高尔夫练习场了。在草地靠近山的一侧,还有一个半个足球场大小的池塘。
这片草地修剪得很整齐,整体看起来完全不像是经营不善的样子,这让明奕感到有点惊讶。
难道老板真的只是单纯的不想干了,转让信息上所说的年营业额100万也是真的?
正琢磨着,司机已经把车开到了大门口。
明奕下了车,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高大的牌楼,上面写着:京州棕榈泉高尔夫度假村。
他给老板打了个电话,让他出来接一下,然后和门卫说明了来意,便走了进去。
这个度假村的院子体量虽然不大,但是装修还比较精致,算不上豪华,但是有几分气派。
明奕注意到,院里停车场没什么车,也没什么人,气氛比较冷清。
他在楼门口等了一会儿,一位身穿衬衣的男子走了出来,他就是刚刚明奕联系的老板。
“您好,您就是明先生?”
“对,刚刚和您打电话的。”
“您一个人来的?”
“对。”
老板见明奕是个毛头小子,似乎有点惊讶又有点失望,问:“您是帮别人看的吗?”
明奕听了,知道对方是看自己年轻,不像是有意盘下俱乐部的“真神”,于是便说:“不是,是我自己想看看。”
“您本人想经营俱乐部?”对方有点不可思议地问。
“对。放心,不是跟你闹着玩的。”明奕笑着说。
老板听了也笑了笑,心想可能是个富二代之类的,毕竟现在这年头,年轻人也不一定没有实力。于是便说:
“行,那我带你先转转,给你介绍介绍。”
162 黄色残片
老板带着明奕从大堂走到会所内部,进行简单的参观,一边看,一边介绍。
“我们这属于综合度假场所,运动休闲、度假居住都可以,主打高尔夫和马术,虽然算不上高端,但是你看,规模也不算小。”
明奕点点头。这里内部装修还可以,客房和健身房等功能区相隔距离适中,设计较为合理。
“有一间VIP客房。”老板说着,带他来到二楼最里面的一个房间。打开门后,明奕确实有点被惊艳到。
房间格局和一般五星酒店的总统套间差不多,甚至更大一些。客厅围着一圈黑褐色真皮沙发,中间是大理石台面方形茶几,上面是团簇型吊灯,房间周围还有一圈小射灯。
“虽然没有过多华丽的装饰,但是我所有家具都很有质感。黑褐色调为主,设计沉稳、大气,关键是这里的视野非常好,外面就是高尔夫练习场。”
明奕走到窗边,的确如此。
“这边是餐厅。”两人走出客房区,来到一个靠窗的大房间,老板介绍说。“从这里也可以眺望外面的练习场和池塘。”
这个餐厅在外面还有一片露天场地,木质的地板和圆形的小桌看起来小资味道十足,在这里一边喝咖啡一边看外面的风景想来也是一件十分惬意的事。
“餐厅我是专门找人设计过的,时髦、大气,而且,我这里的厨师手艺也不错。”老板继续说。
“嗯,确实不错。”明奕对这里倒是很喜欢,这里室内外风景都不错,适合办个生日趴体,聚个会之类的。
“咱们到外面看看吧。”在会所内部逛了一阵,老板提议看看外面的设施,明奕欣然答应,两人便来到外边的马场。
马场是草地,安插着一些栏杆,是用来进行马术活动的设施。马场的旁边观马台,再往里面是马房,马房边上还有一个狗窝。
“你这设施环境都不错,但是转了这么半天怎么都没看到客人呢?”明奕说出心中的疑惑。
老板似乎早就预料到这个问题,回答说:“现在天冷了,来玩的人不多。夏天或者是暖和的时候,我这里客人还是不少的。放心,接手就能盈利,亏不了。”
“这么大的场子,还能盈利,为什么想转出去?”明奕又问。
“嗨,主要是想回老家干点别的,不在这边生活了。”老板说。
两人接着转了转,走到马房周围。明奕见里面并没有马匹,这和自己想象的不一样,暂时没有客人也就罢了,怎么连马都没有了?于是他问道:
“没有马吗?”
“有,当然有。”老板说,“只不过前些日子我给卖掉了。”
“卖掉了?”明奕笑说,“怪不得没人来,都没有马客人来了也玩不了啊。”
“马术这块最近没有营业。”老板说。
“为什么卖了?我还想接手的时候你连马一起卖给我呢,这么一来我还得自己去进购一批马匹。”明奕说。
“买马很方便,你没有渠道的话我给你帮你联系。”
“那倒没事。”明奕本来也准备把香城的赛马买来,所以这也不是他关注的重点。
关键是老板并没有回答他为什么把马卖掉。当然,明奕也不好刨根问底,毕竟卖不卖是人家之前的事,况且这样一来也不需要再建马房了,倒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两人正要离开时,马房门梁上贴着的一片纸引起了明奕的注意。
这片纸是黄色,本来没什么特别,但是在灰褐色的门梁上就显得有点扎眼。
明奕靠近点看,发现上面还有两道用红色墨水的印记。但因为纸片很小,也看不出划的是什么东西。
但是黄纸红字总让明奕联想到什么。
各位看官肯定已经想到了。
没错,是道符!
众做周知,用黄纸写红字是道士画符的常用手法,也是一种共通的习惯。甚至一般人在写其他东西的时候,都会避免这种特别的搭配。
“老板,这是……”明奕看着这片残纸说。
“哦,这是之前贴的对联。”老板见明奕盯着这片黄纸,慌忙用手想要撕下来,但这片残留的黄纸本来就是之前撕的时候胶水粘的太紧,才留下的。所以他撕了几下,还是没有完全撕干净。
对联?明奕有点哭笑不得,这谎撒的有点蹩脚,谁家会用黄纸写对联?而且,离春节还早着呢,总不能是去年留下的。
老板明显有点慌乱,但他也不好再戳穿这个谎言,毕竟人家不想告诉你,肯定有自己的理由。
关键是,明奕也不需要问他。
“哦哦,”明奕说,“我以为是贴的什么其它东西。”
“不是。”老板简单回答两个字,显然也不想深入讨论这个话题。
两人准备离开马房,明奕走到马房旁边不远处的狗窝附近,说:“您还养狗呢?”
“啊,对,它叫黄金大镖客。”老板见明奕不追究黄纸的事,松了一口气,积极地回答:“我这人喜欢动物,从小养狗,这么大的场子,没有狗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你要是中意这里,这条狗一并送你。”
“这名字起的好,有水准,一看就不是一般狗。”一条金毛从窝里走出来,明奕看着它说。
“哈哈,没错,这狗特别纯,”老板说,“买的时候老贵了。”
黄金大镖客跑到两人面前,摆摆尾巴,对这位随主人一起的陌生人也并没有什么敌意。
“你好啊大镖客,”明奕施展自己和动物对话的能力,说到:“咱们交个朋友。”
金毛和大多数动物一样,面对这个突然和自己说话的人一脸惊奇,说:“我靠!”
“别靠,”明奕已经习惯了它们的反应,说:“不要大惊小怪。”
“我擦!”金毛叫的更大声。
“嘘,别叫了。”老板听到金毛汪汪的叫,说:“这是客人。”
金毛看了一眼主人,不再叫唤,只用惊奇的眼神盯着明奕看。
明奕说:“你小点声,我有件事想问问你。”
163 黄金大镖客的回忆
“你先说,为什么你能和我说话?”黄金大镖客说。
“我是上帝之子。”明奕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鬼话,他只想敷衍过去好说重要的事。
“我靠!”金毛又叫起来。
“别叫了!”老板在旁呵斥,“怎么这么不听话呢!”
金毛看了一眼主人,耷拉着耳朵不出声。正在这时,老板的手机突然响了,他看了一眼,说:“不好意思,我先接个电话。”
说着,往旁边走了几米去打电话,正好给明奕留了个和黄金大镖客交流的好时机。
“乖,以后有机会跟你解释。”明奕赶紧对金毛说,“我现在需要跟你咨询个事情。”
“什么事?”黄金大镖客小声说。
“你知不知道,最近马房那边有什么人来过没有?”明奕说,“并且在马房门口的梁上贴过东西?”
明奕直接说出自己心中的猜想,他的第一感觉是有人给贴过道符。
“你问这个干嘛?”金毛说。
“你别管我干嘛,你就说说有没有。”
“我才不告诉你,你这个套取信息的间谍。”
明奕没想到这条狗的保密意识这么强,便说:“什么间谍不间谍的,我只是问问而已,又不是国家机密。”
“不是国家机密,也不能随便和外人说。”黄金大镖客态度很坚决。
明奕无语,这狗的嘴也太硬了,必须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才行。
“你刚刚都听见了,你家主人打算把整个场子都转让给我,”明奕说,“包括你。”
金毛一怔,刚刚主人确实这么说过。
“他只是随口说说。”金毛说,语气中有一点点心虚。
“开玩笑,”明奕说,“只要我买了这片场地,附加一条狗的条件简直不要太容易。”
金毛没说话。
“到时候我就是你的新主人,你的命运将会掌控在我的手中,你不应该现在开始就表示表示吗?”明奕说。
“嗯,”金毛沉默了一秒,喜笑颜开地说,“讨厌!跟你逗着玩呢!怎么这么不识逗呢这人!”
“……”明奕对这条没节操的狗感到无语,不过不论如何狗嘴算是撬开了,他便说:
“不是什么要紧事,就是我刚刚说的,有没有见过人往马房的门上贴什么东西?”
“那你还真是问对狗了!”金毛瞪大眼绘声绘色地说,“不瞒你说,那天往墙上贴纸的时候,我正好在窝外面玩,看的那是真真地一清二楚呢!”
“废话少说,速速道来。”
“说来话长,”黄金大镖客咽了口吐沫说,“那天主人带了个人来,这人跟常人不同,身高六尺,生的尖嘴猴腮两条眯缝眼,一身老旧的黄色长袍,头戴道冠,手持拂尘,腰上别着一柄雕花桃木剑,身后背着一面乾坤八卦镜,端的是仙风道骨,颇有唐宋遗风。”
“……”
“你先前猜的也对,也不对。对的是那天确实是让这道士在门梁上贴了几张黄纸道符,不对的是,他不光贴了道符。”
“还干什么了?”明奕问。
“说来你可能不信。”金毛看了一眼明奕,转了个身,慢悠悠地说:“还不如不说。”
“我特么抽你。”
“且慢。”金毛退了一步,说:“我只是怕你不信。你若是信我,我自然会说。你信吗?你信你就说你信就行,不可能你说信我还不跟你说,你说不信我偏要跟你说,大家说清楚嘛……”
明奕低头寻找砖头,苍天有眼,地上还真有一块大石头,便弯腰捡起来。
“君子动口不动手。”金毛见明奕要使用武器,连说道:“是这样,那天这个道士来了之后,先是去马房里转了一圈,然后和主人私语了一番,便叫人搬来了一个小桌,桌上有几根高高的竹栏杆,摆在了马房门口。”
“然后,他不知从哪拿来几个罐子,里面插了几根香,点着之后,插在罐子里,把八卦镜摆在桌上,手持桃木剑,双目微闭,嘴中念念有词。我虽离得远听不清,但是估计就是什么妈咪妈咪哄之类的咒语。那场面神神叨叨,看得我瘆得慌。”
“就是做法事呗?”明奕插嘴说。
“没错。”金毛说,“念完之后,他又用红墨水在几张黄纸上画了符,然后又念叨了一通,把一张道符点着,浸在盛着水的碗里,然后把水泼到了门口。最后,他把剩下的几张道符贴到了门梁上,今天下午早些时候,主人刚刚把那些符揭掉。”
“刚揭掉?”
“嗯。”
明奕明白了,老板是怕自己看到,才在和他打完电话约好下午见面之后特意把这些道符揭掉的。
“到底是为什么请道士作法?”明奕问。
“关于这个,我不是很肯定,只是自己的一些猜想。”黄金大镖客说。
“快说。”
“估计你也注意到,主人是专门请道士来马房做法事的,没在别的地方做。”金毛说。“你说,这是为什么?”
“拜托你别跟我互动了好不好。”明奕不耐烦地催促说,“再卖关子这章都特么快结束了。”
“莫急,我是为了给你讲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黄金大镖客不紧不慢地说,“这做法事,目的多是为了驱邪。在马房作法,那就是给马房驱邪。为什么给马房驱邪?因为,马房发生了邪事!”
“什么邪事?能不能一气说完。”
“这马房原本有八匹马,大概一个月之前,忽然都不明原因地死了。”金毛说。
“全都死了?”
“对,全都死了。”金毛说,“但若仅仅如此,倒不足为奇,顶多是一场意外而已。”
“还有什么?”
“那八匹马死后,主人为了继续营业,又买了五匹新马。但是好景不长,不出十天,这新一批马又死了。”
“什么原因?”
“依旧原因不明。”金毛说,“尸体没有任何病疫或受伤的迹象。主人不信邪,又买了五匹马,仍住在这马房里。”
“然后又死了?”明奕转头看了一眼空空如也的马房,猜测说。
黄金大镖客用赞许地眼神看着明奕,颔首说到:“恭喜你,都会抢答了。”
164 马场的风水
“所以你的意思是,请道士来做法事之后,还是没用?”明奕问。
“对。最后那五匹马,就是做了法事之后死的。”黄金大镖客说。
明奕没说话,心里琢磨着这件蹊跷的事。
“你跟这狗逗什么呢。”俱乐部老板打完了电话,走回来和正站在金毛旁边的明奕说。
“啊,没事,我看这狗还挺逗的。”明奕转身说到。
“你要是喜欢,可以送给你。”老板说,“当然前提是你打算收购我这桩营生。”
明奕笑了笑,说:“你这块地方景色看着不错。但我敞开说了吧,就是这价格,有点贵。”
“100亩的场地,再加上马房,会所的建筑,300万可真不是虚价。”老板说。“你如果不打算做其他业务,直接接手甚至不需要任何装修都没问题。”
“对,再加上你年营业额100万这么算,300万的价格的确不高。”明奕说,“不过你这块地方虽然设施齐全,建筑也不老旧,但有个大问题。”
老板略显惊讶,问:“什么问题?”
“风水不好。”明奕目光望向远方,若有所思地说。
老板先是一怔,转瞬笑着说道:“小老弟,你可别逗我了。风水,太玄乎了吧?”
“此言差矣。”明奕说,“谈建筑不可不谈风水,风水要是不好,生意再好挣得也是纸钱。”
这话要换了人听了,不把明奕打一顿也要痛骂轰走,哪有到人家的地盘大谈人家地方风水不好的?还说人挣得是纸钱?我看你应该给你烧点纸才对。就算是做买卖想杀价,也不能这么损吧。
但是这话在老板听起来,非但没有觉得受了侮辱,反倒觉得眼前这人眼光独到,不是个一般人。
毕竟,他自己还请过道士来给马场做过法事,此时听明奕这么说,其实他心里是举双手赞成,还恨不得大喊:“你特么说的太对了!”
但表面上,他得装作没这回事,说:
“老弟,这话你就说错了,我这地方两年前开张,生意一直不错,没觉得风水有什么不好。”
明奕看了他一眼,说:“老哥,你也不用藏着掖着了,说实话,你这风水虽不好,但是我不在乎,只是价钱上你得给我让点。”
老板笑了笑,说:“老弟,我明白你意思,其实不就是想杀价嘛。明人不说暗话,我就给你让十万,权当交个朋友。”
十万?十万我跟你费这吐沫星子。
“老哥,你这风水的问题,可不是五万能解决的。我要大改,至少,乘以十。”明奕说。
“一百万?”老板用你不会是开玩笑呢吧的语气说,“老弟,杀得太狠了。再说了,杀价就杀价,别拿风水说事儿。”
明奕见老板还真觉得自己说风水问题是开玩笑,便正色道:
“你还真当我瞎说呢?我也跟你直说了吧,你这马房,方向正对整个练习场的出口,所谓正冲为箭,伤命;你整个观马台和马房形成一个U字,形如死亡的“亡”字,久之必出命案。这就是我为什么说你挣钱挣的也是纸钱。”
老板听明奕这一番话,心中颇以为然,甚至觉得,这哥们不会是个退休的老道士吧?
但他转念又一想,刚刚他在门上看到了那道符的残片,自己虽然搪塞说是贴的对联,但稍微懂得传统习俗的人都会觉得蹊跷,更别提这位说起风水还头头是道的人。
万一他是猜到了那黄纸残片其实就是道符,所以才故意说出这么一番有的没的,其实终极目的就是砍价呢?
想到这,老板心里也有点犯嘀咕,不知道明奕到底是真的看出风水不好,还是只是故弄玄虚。
当然,明奕这番话纯属自己胡编,只是往死过马这件事上靠,怎么吓人怎么说。
“什么命啊亡的,别胡说八道了。”老板说。
“你还当我吓唬你?”明奕说,他也意识到,老板可能觉得自己看出黄色符片的问题,所以才装腔作势,所以他必须再多透露一些天机:“我要是没猜错的话,就在前不久,你这马房里的马,就出过事儿。”
老板一惊,心想这件事没有任何外人知道,甚至自己下属也没几个清楚的,他是怎么知道的?
“依我看,”明奕见老板没答话,便装模作样的看了看天,又看了看马房,然后看了看周围的树木,慢悠悠地说:“至少出过三茬事儿。”
老板惊得眼珠要从眼眶掉落:我靠,莫不是出了间谍?这人怎么连一共死了三批马都知道?
即使是那做法的道士来的时候,也只出过两次事,做完法师之后死的那五匹马,还没有任何人知道。
这就有点神奇了。
你要说他是道士的同伙,那顶多知道出过两次事,不可能知道还有第三回。
老板此时已经觉得眼前少年定非凡人,所言之事,亦非同小可。
这种出了问题喜欢找道士做法,找神婆跳大神的人,其实是比较容易相信一些神神叨叨的事情的。
更何况明奕对自己场里发生的事说的如此准确,就连上次的道士也没这么神。
这就好像一个算命的,单看了你手心几眼,便能准确的说出你的家庭状况,感情状态,事业形势,甚至说出你昨天晚上起没起夜,早上吃没吃饭,你说这样的人,你能不对他的话深信不疑?
老板越想越觉得神奇,试探着对明奕说:“什么三茬事儿?”
明奕看了他一眼,说:“具体来说,这马房里的马,死过三茬。”
老板一听,彻底对明奕刮目相看。
眼前这人,可能还真是上帝之子,神仙转世了。
“哎,老弟,我看出来了,你不是一般人。”老板已经彻底卸下了心理防线,说:“不瞒你说,真让你说对了。我这里的马,确实不明不白的死过三茬。”
明奕冷笑一声,心想:我说的当然对,你家黄金大镖客早告诉我了。
“我这马死的不明不白,检查不出任何身体问题,”老板继续说,“我甚至请了个道士来驱魔,还是无济于事。难道真是像你说的,风水问题?”
“我就知道定有此事。”明奕说,“没错,就是风水问题。”
165 买了个俱乐部
此时老板已经相信了明奕的话,认定他是个风水大师,忙问:“兄弟有什么办法吗?”
“办法说难也难,说容易也容易,但是不管难还是容易,你都办不到。”
“为什么?”
“经我初步判断,你这的风水不仅要重新调整建筑布局,更需要找人洗魂。”
“洗魂?”老板不解地问。
“跟做法事差不多,但不是你所找的那种骗子道士。”明奕。
老板听了,更觉得自己这场子就像是死过人的二手房一样,成为了人人都嫌烫手的‘凶宅’。”
本来接二连三地发生死马事件之后,他就迫切地想要将这俱乐部转让出去,300万的价格也就是成本。但要想卖出去,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下家知道这件事,不然谁还敢要?
但是碰到明奕这个“风水大师”,自己隐瞒也是无用,他光是看看这马房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既然已经了解了实情,想必也不会再买了。
于是,老板对明奕说:“既然你知道我这场地的问题,我还是再看看别人有没有愿意接盘的吧。”
明奕一听这话,老板似乎不准备卖他了。
但是,其实他还是对这块地方挺动心的。
毕竟,什么风水,洗魂之类的屁话,都是他信口胡编的,目的只是为了压压价而已,并不是不想买。
作为一个以三个代表为信仰的新时代青年,明奕向来不信这些神魔鬼道的,虽然死马这件事的确很诡异,但他觉得无所谓。
一定是有什么其他原因。
于是明奕说:“怎么,你不打算卖了?”
“不是不打算卖,你都说了我这地方有问题,你还会买?”老板问。
“只要价格合适。你这里的风水问题,整个京州也就我能找人解决。”明奕平静地吹着牛逼。
“照你的意思,二百万?”
“没错。便宜的那一百万,算我整改的费用。”
“有点太便宜了,兄弟,不够我本的。”老板说,看样子想打退堂鼓。
“我明白你的意思,”明奕深吸一口气说,“我就不说我解决这个问题的花费,我跟你直说吧,这个场子,不是吓唬你,现在死的是马,过阵子就不知道死的是什么了。像我刚才说的,这里种种暗示都是‘伤命’,至于是什么命,可不好说。”
老板眉头紧皱,没言语。
“你可能是想找个不懂得接盘侠,多卖个一百万。”明奕继续说,“但是一来你得继续寻找买家,二来,你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根儿上的问题没有解决,到时候再出事,人家能不找你?”
老板听了这话,想了想,确实有道理。况且,现在这经济形势,一时半会儿找到个接盘的也不容易。
再想到明奕所说的“伤命”二字,心里又多了几分恐惧。万一下次死的是人,那事儿可就大了去了。
此时的棕榈泉在老板心中已经成为了烫手山芋,心里只想早早脱手已保平安。
“行!”老板一狠心说,“破财免灾,既然如此,我就二百万让给你,权当了却一桩因果!”
两人就这么把这桩大买卖敲定,回到会所就商量具体的执行步骤。
明奕也没想到,老板这么轻易地就答应了自己的要求,看来被迷信与恐惧冲昏了头脑的人,办事效率的确比一般人高出不少。
不管怎么说,除了马房的事情,这家俱乐部很让明奕满意,自己总归快成了有产业的人了。
转让这么大的俱乐部,还包括这么大的场地,其中牵扯到很多问题和细节,而明奕也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为了不出现什么差错,两人决定找个中介公司帮忙料理。
这天明奕先付了十万定金,拿了收据,让老板约了个中介公司,第二天再开始办手续。
然后就高高兴兴地回家了。
到了家门口,明奕买了丰富的口粮才上楼。
“我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明奕打开门对屋中的沙老大和锦毛鼠说:“我这一天干了两件大事,既领了巨额奖金,还买了一片地。”
“这么牛啤的吗?”锦毛鼠先搭茬说,沙老大也说:“牛啤!详细说说。”于是明奕把这一天的经历讲给两只动物听。
“牛啤!”沙老大和锦毛鼠说,“那我们是不是快搬家了?可以到农场里撒花儿了?”
“什么农场,能不能有点逼格,那是高尔夫练习场,马术俱乐部。”明奕说。
“都差不多。”锦毛鼠说。
明奕把买来的东西分给沙老大和锦毛鼠吃,自己也拿起一个热乎的炸鸡腿啃起来,三只动物吃的不亦乐乎。
“真香!”锦毛鼠一边吃还一边不忘了称赞。
沙老大只忙着狼吞虎咽。
明奕看着眼前的情景,感觉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自己居然跟一只耗子和一条狗一起吃饭,吃的还挺香,不知是悲哀还是快乐啊!
感觉怎么和自己六千万的身价这么不匹配呢!
明奕默默地站起来,走到阳台,看了看窗外的景色。夜幕已经降临,小区中的楼房里星星点点地亮着灯光。
算了,人生在世,只图个真实痛快。和耗子一起吃饭怎么了,高兴就好。
想到这,明奕又啃了一口手中的鸡腿。
忽然,他注意到一只瓢虫从窗户缝中飞了进来,明奕定睛一看,这不是之前帮自己捉奸的小七吗?
“你怎么来了?”明奕问,“这大晚上的。”
“我发现了点情况,特地来向你汇报的!”小七气喘吁吁地说,显然刚刚飞了不短的距离。
“什么情况?”明奕问,锦毛鼠和沙老大也抬头看。
“上次我跟你说的扒灰的那户人家,又开始了!”小七说。
“扒灰?”明奕一时不知道它说的是什么。
“就是上次,我跟你说的那个!”小七说。
明奕回忆了一下才想起来,之前小七的确和他说过,它在香榭园里一户人家的窗台上看见过那家的公公和儿媳妇通奸。
“我靠,这事儿你跟我报告干嘛。边儿去。”
“要是和上次一样,我也就不来了,但是这次,可非同寻常!”小七说,“你不感兴趣吗?”
166 乔迁新居
“不是很感兴趣。”明奕说。
“好吧既然你这么感兴趣我就告诉你吧,”小七说,“是他们夫妻和那个公公,在3P!”
“我靠。”明奕说,“你走,赶紧走。”
“再见!”说完,小七如释重负一般,展开翅膀朝着那家的窗户轻盈地飞走了。
“你们千万不要学这个家伙,这么变态。”明奕转身对沙老大和锦毛鼠说,两只动物还在继续吃着东西。
“这辈子总要有点爱好,”沙老大咽了口食物,说:“挺让人羡慕的。”
墙上的钟表一分一分的走着,就像是一个圆规,不紧不慢地在表盘上画着圆形。
时间来到了几天之后。
明奕这几天和老板跟中介公司一起,忙前忙后的办理棕榈泉俱乐部的转让手续,即使是交给中介公司料理,但也弄得他焦头烂额。
还好皇天不负有心人,最后终于办理妥当,明奕拿到各种经营许可证和土地证之后,把余款打了过去,这一百亩的场子彻底归他所有了。
“兄弟,祝你好运。”老板最后对明奕说。“我自己的东西都运走了,剩下的都是你的,包括所有的员工,还有那条狗。”
明奕点了点头。
他找了搬家公司把香榭园的东西都搬到了棕榈泉,当然包括沙老大和锦毛鼠。他自己住进了那间VIP客房,当做自己的新家。
整个俱乐部组织架构分为几个部分,首先营运部,营运总监一名,下属3人。
会所服务方面,前台接待3人,调度3人,存包1人,租赁2人,餐厅方面共6人,收银2人,客房洗浴休息接待5人。
他把这些人召集在一起,简单开了个会,作为新任老板介绍了一下情况,让大家继续按部就班的工作,不要影响俱乐部的日常营运。
其实明奕一个刚毕业的社会人,哪儿懂怎么经营一家俱乐部?
不过不懂就不懂,反正有钱,钱还是金手指改出来的。
他本身也不是很关心和担心棕榈泉俱乐部的业绩如何,是不是赚钱。
只要能自负盈亏就好,实在不行亏一点也没事。
先干几年看看情况再说,自己也慢慢的了解经营管理的细节就行了。
至少他自己是这么想的。
明奕所住的这间VIP套间,位于会所二楼最里侧,这里的走廊侧面有个暗门,从这个暗门出入的话就不需要从大堂走,相当于一个后门。
暗门直连一个楼梯,出去不远处就是马场和马房一侧。
“你也是一个大狗了,”明奕说在楼下,“以后不该再和父母住一起了。我给你盖个房,你以后就住马房旁边,那里还有一条金毛。你俩还能作伴,好不好?”
沙老大正在楼下撒花儿,看了一眼明奕,说:“好,简直太好了,我早不想在屋子里憋着了,快给我盖窝。”
“你怎那么没良心?没点依依不舍的感觉吗?”
“什么玩意?没有。”沙老大没回头说。
“靠,”明奕吓唬它说,“不过住外面不一样,必须得拴着。”
“啊?”沙老大跑到明奕跟前说,“不好吧?我有颈椎病。”
“放屁。这场地这么大,怕你跑丢了。”明奕说。”再说,这里市场有客人出没,你别吓着人家。“
“不要。”沙老大说,“我保证不瞎跑,活动范围就在这跑马场附近。”
“看你表现我考虑考虑。”明奕说完转头对笼子里的锦毛鼠说:“你呢?为了你的安全我觉得你还是在笼子里呆着比较好。”
“不,我也要出去,自由自在。”锦毛鼠说。
“这附近野猫不少,我也不认识,吃了你别怪我。”明奕说。
锦毛鼠听了又感觉有点害怕,终于认了怂,还是决定在笼子里呆着,抽空再出去转转。
明奕让客房的人帮自己整理房间,然后找到原来负责马场营运的人,想咨询咨询购买赛马的事。
马术相关的业务早已经暂停,明奕暂时也没打算再开,对他来说,现在的主要任务是把那些帮助过自己的赛马收购回来。
“老板,”这人叫张宁,他对明奕说,“咱们这小型马术俱乐部用不上那么高级的赛马,这投入有点大吧?”
“这个你不用管,”明奕说,“现在是小型的,以后谁说不能变成高端俱乐部呢?我们就要对标广江省最顶级的马术俱乐部。”
“关键这价格可不是一个量级的。”张宁面露难色。
“差钱吗?”明奕说,“我连这俱乐部都买了,不差钱,有渠道就行。”
“老板,你要买十几匹,价格还真不是俱乐部能比的。”
“你这人怎么这么啰嗦呢,”明奕说,“不差钱,买就完了。”
“行。”张宁便说:“这些赛马一般在赛马会举办拍卖会的时候能买到,要是私下买,有点难度。”
“有难度的意思就是可以办到,对吧?”
“不是没可能。”
“行。”明奕说,“那这事就交给你了。我一会儿把这些马的名字告诉你,你帮我去找他们的马主,看看近期有没有要上拍卖的,没有的话,就想办法让他们卖。”
“这不是强买强卖就能搞定的事儿呀。”
“谁让你强买强卖了?”明奕说,“智取,懂不懂,智取。”
张宁看了看明奕,皱了皱眉头,说:“我琢磨琢磨。”
“办成了,奖金少不了你的。”明奕说。“你忙去吧,一会儿我把赛马名单给你。”
“放心老板。”张宁说完便离开了。
当老板真特娘的爽啊!明奕感慨到。
尤其是不差钱的老板。他突然感觉自己说什么都是对的。至少这俱乐部范围内,应该是说一不二,众人皆俯首称臣,天上天下唯我独尊,想怎么装逼就怎么装逼,一气儿装个够。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明奕内心狂笑。
就像一个神经病。
一个神经病。
神经病!
167 马的离奇死亡
“马克思、马克吐温、马可波罗……”
明奕找了一张纸条,把要购买的赛马的名字写了上去,然后让人交给张宁,让他去调查马主信息。
这些马要是都买来,住在哪里还真是个问题。
根据前任老板和黄金大镖客的描述,马房的现状是住进去多少就死多少,就像个填不满的无底洞。
其实明奕不是没有思考过马房里发生的事情,那么多马,怎么说死就死了?这本身其实很奇怪。
即使张宁把香城那些赛马场的马买回来,明奕还真不敢冒冒失失的就让它们住进这棕榈泉俱乐部的马房。
毕竟都是价值不菲的纯血马,万一再发生类似的事情对自己来说也是不小的损失。
再有钱也不能这么造啊!
他打算等这些马买来之后,先让它们进去看看,观察一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马房还得让马来评估。
想到这,明奕带着沙老大和锦毛鼠先来到了马房附近,想先仔细看看这里到底有什么可怕的玄机。
黄金大镖客听到有人走来,从窝里钻出来看热闹,它的脖子上还拴着狗链。
“哎呦,老板!”它见是明奕,倒主动打起招呼。“有空临幸寒舍了?”
“临你ma。”明奕骂道,“你给我好好说话。”
“好的老板。”金毛说。
沙老大和黄金大镖客见了面,互相打量了一番,然后沙老大走过去闻了闻大镖客的味道,从头闻到尾,最后闻了闻它的屁演,而黄金大镖客则一动不动地配合着。
“喂,”明奕说,“你闻个屁呢?”
“互相了解一下。”沙老大说,“母的。”
明奕倒没意识到黄金大镖客是条母狗,对他来说反正是犬类,性别不重要。但是对于沙老大来说不一样,异性相吸,如果是同性,可能早就掐起来了,但公狗和母狗一般来说,初次见面还是比较和谐的。
“你俩好好相处,”明奕说,“虽然恋爱自由,但是要生小崽的话必须跟我提前报备。”
“它有那两下子?”锦毛鼠在明奕的肩膀上揶揄道。
“你放屁,你有种下来。”沙老大蹦起来对锦毛鼠说。
“大丈夫说不下来就不下来。”
“说什么呢,”金毛转了个圈说,“真讨厌。”
“呸。”明奕骂她,“都给我正常点。”
“老板,我也不想带这个链子了,我也要和这条蠢沙皮一样。”金毛说。
“以后再说。”明奕敷衍着,走到马房里,想仔细看看这里。上次和前任老板一起来的时候,只看了个大概。
马房已经有一阵没有马住了,所以比较卫生,明奕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想来也是,要是这么轻易就能发现端倪,也就轮不到他砍下一百万收购这个俱乐部了。
“你俩有没有觉得这地方有问题?”明奕问沙老大和锦毛鼠。
“这不是挺正常的吗?”老鼠说。
“没什么特别的。”沙皮说。
“我估计你俩也没什么建设性意见。”说着,明奕走到门口,看了看门梁上那篇黄色残片。由于胶水粘的太牢,直到现在也还没撕干净。
“还看那张纸片呢?”不远处的黄金大镖客在狗窝门口注视着明奕,说。
明奕看了它一眼,说:“你说这之前住在这马房里的三茬马,到底是怎么死的呢?我看了半天也没什么线索。既不是瘟疫,也没有外伤。”
“这个我倒有个猜测,估计八九不离十。”金毛若无其事地说。
“你知道?”明奕赶紧走过去,问道:“你知道那天你怎么不早说啊?”
“你也没问我啊。”
“我靠,这么重要的事还用我问你吗?”
“我问我我自然会说。你想知道吗?想就说想知道就行,不可能你想知道我还不跟你说……”
“滚啊,少废话快说。”明奕骂道。
“我说了你能帮我解开链子吗?”黄金大镖客抬头说。
“你还跟我讲条件了?”明奕说,“你要是说了我倒是考虑考虑。”
“切。”黄金大镖客打开话匣子,“其实我也不是很确定,但是我确定的概率在百分之九十,哦不,百分之九十五,左右吧。”
“嗯。”
“其实,每次马房里的马死的前几天晚上,我都看到有人潜入到里面!”
“潜入到马房里?”明奕问。“这么重要的信息,你他娘的怎么不早说呢!”
“我这不是在说嘛。作为一个看家护院的小能手,我岂能坐视不管?我嗷嗷的叫,但是夜深了,这里离员工住宿区有点远,没人注意到我的喊叫声。”
“一个人都没注意到?”
“没有,”金毛说,“毕竟这也不是我的本职工作。”
“你的意思是说,那死去的三批马,在死之前都有人夜里潜入到马房里?你一共看见过三次?”
“没错。”金毛道。
“他们进去干什么了?”
“那我怎么知道。”金毛说,“我又看不到里面。我只是依稀看到有人进去,虽然没看到他在里面干什么,但是每次都是隔几天马就陆续死去,所以我觉得肯定有关系。”
“那不是明摆着吗。”明奕说,“肯定脱不了干系。不过话说回来,这俱乐部的安防也太差了吧?夜里随随便便进来?”
“就是,要是有我看守,我让他进来就出不去。”沙老大略带轻蔑的语气说。
“外墙没人看守,翻进来很容易。”金毛说,“可惜我虽然看见了,却没办法告诉主人,他也听不懂我说话啊!”
“三次,他都没发现点蛛丝马迹?还请道士作法。”明奕说。
“谁知道呢!”金毛说。
明奕想:可以确定百分之八十是因为夜里有人进来搞鬼,但是到底搞得什么鬼?是和老板有仇,故意搞死他的马,让他蒙受点经济损失?
这也太二了吧!
直接一把火烧了这俱乐部不是更省事儿。
再说,这些马又不是赛马,能值几个钱,至于这么大动干戈?
想来想去,还是觉得不对劲。
正在这时,明奕忽然觉得,这件事似乎有点似曾相识的感觉。
168 我要做代言
前些日子唐建国的养猪场,不是也出现过类似的事情吗?
只不过那里离奇死亡的是猪,这里是马。
那里的猪,是被人注射不明物体导致死亡。
这里的马还不知道。
两者的共同点就是,都是有人故意为之。不同的就是,唐建国养的猪,尸体上看到过奇怪的针孔。
而据棕榈泉前老板所说,他的马身上并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
想到这,明奕给唐建国打了个电话。
“姐夫,上次你的养猪场里死猪的事儿,抓到人了吗?”
“没有,抓到我早就跟你说了。怎么了?”
“没事,我就问问。可能是知道你增加了摄像头,不敢去了。”
“估计也是。”
明奕没多说,挂了电话,看了看马房内部和四周,都没有监控用的摄像头。
偌大的一个练习场,安保设施却如此落后。
明奕马上回到会所里,让前台的小姐姐联系安装监控摄像头的公司,想把马场周围都安装上监控。
“老板,咱们有监控室啊?你看这大厅都有摄像头的。”
明奕看了看,会所内部的确摄像头很多,基本没有死角,便说:“我要在马房附近安装监控。”
“马房……好的。”
如果安装了摄像头,到底是谁潜入俱乐部搞事情就可以查个清楚了。
但明奕忽然转念一想,万一安了摄像头之后,搞事情的人不来了怎么办啊?
虽然按理说自己装没装摄像头他应该不会知道,但是回想到唐建国的养猪场,就是装了监控之后再也没有见过给猪注射不明液体的人。
如果那人不来了,固然也省心,不会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但是比起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明奕还是更想把这个人抓个正着。
想到这,他便对前台小姐姐说:“算了,先别装了,过一阵子再说。”
他打算把赛马买回来之后,找个机会来个守株待兔,看看能不能抓到这个人。
按照目前的经验和黄金大镖客提供的信息,之前的老板每次购进新马,那人都会来搞事情。
那就等香城的赛马来了再说吧。
“摄像头先不用了,你帮我联系个建筑队,在院里那条金毛的窝附近再建一个狗窝。”明奕说,“给我带来的这条沙皮住。”
“好的。”
随后明奕便回到自己的VIP套间休息。
作为一个单身男,他的行李也不是很多,此时已经都搬到了屋里,做保洁的阿姨也帮他收拾的差不多了。
“老板,给您房卡。您是打算这个房间都自己住吗?”
“对,怎么了?”
“没事,我的意思是这几张备用的房卡也都交给您吧。”
“你留一张,收拾房间方便。每天下午四点来做保洁就行。”
“好的老板。”
明奕把门关上,倒在沙发上,仰头看着天花板上的吊灯,打量着周围的墙壁和电视柜,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地主,心中十分美滋滋。
过了几天。
沙老大的狗窝已经建好,离黄金大镖客的窝不远,面前就是草地,这只沙皮一次又一次地钻进去又窜出来,享受着搬入新家的幸福。
都说狗像主人,它那兴奋的样子和明奕搬进会所总统套间的模样简直如出一辙。
“这么长时间了,跟着你,总算享上点福了。”沙老大说。
总有人说换个地方刚开始会有点睡不习惯,觉得自己“认床”,但是明奕完全没有这个感觉,他在总统套间里睡得比猪都香。
他在这里住了几天,算是熟悉熟悉环境,每天只带着两条狗和一只耗子在这树林草地上遛弯,饿了就回餐厅吃饭,困了就回房间睡觉,既不用为了挣钱操心,也不用为了爱情烦闷,真是赛过活神仙的生活。
当然,他还在等着张宁的消息,等赛马买到手,就有事情做了。
不过张宁的消息还没来,他倒接到了甄勇的电话。
“明奕,有个好消息跟你说。”甄勇说。
“你还有好消息?”明奕不屑地说,“债还上了?”
“啧,别哪壶不开提哪壶,”甄勇说,“我跟你说,上次你在我们台的星光大道里表演之后,有公司看上你和你那只老鼠了,想联系你代言广告。”
“我凑,”明奕惊呼,“真的假的?”
“骗你干嘛。”
“这消息还真的挺好。”明奕说,“你直接让他们给我打电话呗?”
“我提前跟你打个招呼,”甄勇说,“毕竟也得先经过你的同意。”
“这事有什么不同意的。”明奕说,“我感觉我要火,都代言了,以后就是娱乐圈的人了。”
“娱个屁。”
“真的,你要不别在电视台干了,给我当经纪人吧。”明奕半开玩笑地说。
“把你嘚瑟的,”甄勇说,“等你挣大钱了再说吧。”
明奕虽然是随口一说,但其实这件事也不是不可能,要是真的接的代言多了,也确实需要有个经纪人料理这些事。
当然,准确地说是给锦毛鼠做经纪人。
“锦毛,”明奕挂了甄勇的电话,回房间找到锦毛鼠说,“你真要火了。”
“我不是早就火了吗?”
“这次是真的,”明奕说,“有人要找咱俩代言广告,知道什么叫代言吗?”
“当然知道,”老鼠说,“代言什么?耗子药我可不干,我是有原则的。”
“我还真没问。”明奕说,“不过肯定不是耗子药,哪个缺心眼的会让一只耗子和主人给耗子药代言?脑子被驴踢了吧。”
“那可真没准,你们人类奇葩这么多。”
“滚蛋。”
明奕确实忘了问甄勇代言的商品是什么,按他的猜想,可能是仓鼠饲料之类的东西吧?
总归是宠物用品,或者宠物商店。
但是现实总和想象有点不一样。
这天下午,明奕就接到了电话。
“请问是明奕先生吗?”一个清澈的女声说。
“没错。你是?”
“您好,明先生。”女声礼貌地说,“我们是迪斯尼集团。”
169 不差钱
“迪斯尼?是迪斯尼游乐场那个迪斯尼吗?”明奕问到。
“先生您真聪明就是那个迪斯尼。”
“我去,你们找我干蛋?”明奕很惊讶。
“是这样的明先生,我们中国区总裁彼得·爱新觉罗·死里发根伊凡诺夫维奇·诺娃·多明戈先生在星光大道上看了您和您饲养的宠物老鼠表演的节目,觉得非常的欣赏,并且为您的才能感到无比的惊叹,所以希望和您有进一步的了解和合作。”电话那头的女生一丝不苟地说。
“啊,原来说要找我代言的就是你们呀?”明奕恍然大悟,“可是你们不是拍电影和做游乐园的吗?”
“不仅如此,我们还做玩具、服装、日常用品等,对很多领域都有所涉足,我们是一个超级无敌巨大的集团。”
“明白了,你们这么大的集团应该请个明星代言产品啊,怎么会找我呢。”
“我们当然也有明星做代言人,但是我们的中国区总裁彼得·爱新觉罗·死里发根伊凡诺夫维奇·诺娃·多明戈先生个人对您十分欣赏,希望能和您达成合作。”
明奕听这名字听得有点脑壳疼,说:“你们这个什么彼得乾隆莎拉波娃什么玩意儿的咋这么有眼光呢?”
“是彼得·爱新觉罗·死里发根伊凡诺夫维奇·诺娃·多明戈,明先生。”
“我知道了,能不能不说全名先?”
“好的明先生。”女生说,“我们的总裁彼得表示,您对您的宠物的驯化已经超出人类从白垩纪到现在所达到过的巅峰,而十分凑巧的是,我公司有个超级大ip,叫做米老鼠,这个IP在儿童中是很有人气的。相信您一定听说过吧?”
“听说过,就是耳朵贼大的那个?”
“您真聪明,就是那个。”女生高兴地说,“我们打算请您饲养的老鼠作为米老鼠的真实世界代言‘鼠’,如果您乐意的话。”
“你那都是卡通,用我这真实的耗子做代言不怕吓到小朋友们吗?”
“没事,集团在逐步推出卡通角色成人化的计划,未来会有很多类似的场景,主要针对成年人的。”
“我得考虑考虑,”明奕说,“我怕我家锦毛鼠经不起这么大的场面。”
说完,明奕看了笼子里的锦毛鼠一眼,老鼠正在扒着笼门聚精会神地听他打电话,听到这激动的拍打着铁丝,吼道:“怎么不能!太特么能了!”
“如果您有意向的话,具体事宜我们可以见面详谈。”女生说,“相信一定没问题的。”
“那行,可以聊聊。”明奕说。
“好的,那后续我会在给您打电话约一个时间,由我们这边负责这块工作的人和您确认具体事项。”
“好的。”
说完,明奕挂了电话,看着锦毛鼠说:“可以,连迪斯尼都看上你了,你真的要火了。”
锦毛鼠一副傲娇模样,抓着笼门的铁丝说:“小case。快给我100只母老鼠!我的大雕已经饥渴难耐。”
“等这事真的成了,我肯定满足你。”明奕说,“你看你这个糙样子,上次给你染的毛都长出新的来了,不好看,我帮你剃了吧。”
说罢,明奕便找了个剃须刀,把锦毛鼠身上剔的一干二净。
“好特么凉快。”锦毛鼠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说。“我怎么莫名地还觉得有点心潮澎湃了呢?可能是我太性感了吧。”
正欣赏着自己剪裁出来的裸体的老鼠,明奕忽然收到张宁的微信:老板,赛马的事有空当面给您汇报一下。
他马上回复:一楼会客室,现在就去。
然后便到一楼和张宁会晤。
“老板,”张宁见了明奕开门见山地说,“你说的那十七匹马,我都联系过马主了,我问了出售的意愿,大部分其实都没想卖,但是如果买家出价高,也不是不可能。”
“价格只要不是太离谱,没什么问题。”明奕说,“但是你也别让人宰了,别表现的好像特别想买似的。”
“这个您放心,这点事我懂。”张宁说,“我没说咱们买,只说是有人有意向而已。但是即便如此,价格还是比市面上的一般马贵。”
“多少钱?”
“八万到十几万不等。”张宁有点尴尬地说,怕明奕觉得太贵又补充到:“价格有点小贵,因为都是刚培育出来的现役奖杯有力竞争者,比一般的纯血马贵。要是一般的,也就两三万。”
“这特娘也算贵?”明奕说,“差钱吗?毛毛雨。你就办吧,尽快购进。”
张宁没想到老板这么痛快,十几万一匹的马眼都不眨,忙连声答应。
八万到十几万的价格,其实并没有到明奕的心理价位上限,甚至比他预想的还要便宜。要知道,欧洲的纯血马一般要几十万一匹,香城的马相对来讲便宜多了。
就算十万一匹,一共加起来也就一百来万而已。
对明奕来说,算得了什么?
最多算个屁!
“不过老板,有几匹马近期准备在香城的拍卖会上进行拍卖,我联系了马主,人家说已经进了拍卖名册,不私下交易了。”
“哪几匹?”
张宁看了看手上的笔记本,说:“马克思,马可波罗和大马士革。”
明奕想了想,都是上次比赛中成绩不错的马。
“这几匹应该是前阵子比赛中成绩不错的吧。”明奕说。
“老板英明,就是因为成绩不错,马主心理预期较高,所以进了买拍会就不私下交易了。”
“也就是说,想买这几匹,只有拍卖会一个渠道了?”
“没错。”张宁回答。
“那还不容易。”明奕说,“拍卖会什么时候,到时候直接竞拍就行了。”
“理论上是这么回事,”张宁略有担忧地说,“就是价格不好说了。”
“差钱吗?”明奕说,“小case,拍就完了。”
说完,明奕起身要走:“就这样,拍卖会的事情你找人安排一下,剩下的那些马你就安排进购就行了。”
“好的老板。”
170 拍卖会(一)
过了几天,明奕在张宁的安排下,到香城参加马克思,马可波罗和大马士革等赛马的拍卖会。
其实也才距上次明奕多得3T大奖没多久,马主们应该是想趁着这几匹马近期不错的发挥,在拍卖会买上个好价钱。
当然,这个好价钱也不会太离谱,据张宁在香城赛马会的拍卖公告上看到的,这三匹马的起拍价都是五万元。
这个价格虽然是起拍价,但是也相当于一般赛马的成交价了。
明奕和张宁两人坐高铁来到香城,下了火车直奔赛马会的拍卖场。
“除了这三匹进了拍卖行的,剩下的十四匹我都已经和马主商量好了,就差您最后确认,就可以付款送货。”张宁对明奕说。
“这么快?”明奕没想到这张宁的办事效率还挺快。“一共多少钱?”
“一百五十万。”张宁迅速答道,“都算上。价格我这边谈过,您要是觉得有点贵,可以再和马主们谈。咱们各个击破,可以拿到合适的价格。”
“不贵。”明奕马上说,“就这价,马上安排付款,然后把马运过来。要是速度快的话,我估计比咱们今天拍卖要买的这几匹马还要快。”
“现在预付款安排运输的话,应该差不多。”张宁说。
进入拍卖中心时,明奕先是被场馆的设计和装潢惊艳到。
这里是专门拍卖马匹的落成没多久的拍卖场,整个场地呈圆形,中间是半径在五米左右的圆形场地,外围是由内而外、自下而上的黑色阶梯,整体看起来就像一个缩小版的罗马斗兽场。
“想不到赛马的拍卖中心设计的这么别致。”明奕对张宁说。
“主要是方便买家观察。拍卖中心的硬件设施完全与国际接轨,很出名的,有著名设计师参与设计。”张宁说,“不过我也是第一次来。”
“第一次啊?我看你还挺懂的。”明奕说。
“略懂,略懂。”张宁不好意思地说。
两人来到赛马会拍卖中心的时候,会场稀稀拉拉的坐了不少人。人群中有些和明奕一样年轻的面孔,也有一些鬓角都发白的中年人。
拍卖在下午两点举行,明奕他们来的时间不算早,在拍卖中心落座没多久就快开始进入正题。
“各位马主、承购人们,欢迎光临香城赛马会拍卖中心,让大家久等了,请大家不要心急,拍卖会即将开始。”一位年轻的女主持在主持台上说。
“终于开始了。”明奕小声说。
“今天拍卖的赛驹一共八十匹,品种繁多,来源丰富,都是香城赛马会精挑细选的优质赛驹。除了自主繁育或经过调养的适龄马匹,还有众多战绩优异的佳驷名列其中,相信大家一定会大饱眼福。”
“这么多啊?”明奕没看过拍卖公告,没想到一次拍卖有这么多匹用于出售的赛马。
“这还不算多,”张宁说,“有的时候有一二百匹。”
“你不是第一次来吗?这么了解。”
“我也是听说。”
“为了筹备好这次马匹拍卖会,香城赛马会特意邀请具有专业资质的拍卖师现场抡锤,并参照国外拍卖会的相关流程,公布马匹资料,办理马匹过户等手续。”主持人继续说:“相信大家已经等得心急了,我不再多说,请大家尽情欣赏我们今天的优质赛驹!”
场下响起热烈的掌声,众人都对主持人不再啰嗦很是满意。
接着,拍卖便正式进入正题。一匹匹赛马被牵到中间的圆形展示区,在聚光灯下展示给众人。拍卖师大声吆喝,在一次次举牌之后一锤定音,敲定了一匹又一匹赛马的成交。
“咱们目标的三匹马什么时候出来?”明奕问张宁。
张宁看了看手中的材料,说:“快了,都在二十多号。”
明奕点点头。他只想拍完自己目标的这三匹就赶紧走,毕竟对其他的赛马也没什么兴趣。
前面这二十多号对明奕来说就是熟悉拍卖流程,自己还是第一次坐在拍卖场上,感觉举牌这件事十分有仪式感。
赛马的起拍价大多在五万元左右,每次最低加价五千元。
前二十号赛马中,只有一批起拍价达到了十万,是一匹曾经三次夺得比赛冠军的赛场新秀。那匹马的买家角逐激烈,最终以四十五万元成交,这在香城的赛马市场上已经是相当高的价格了。拍卖中心在竞价过程中气氛相当的激烈。
“好,下面一匹即将登场的是,前不久香城赛马比赛的单场冠军,马克思!这匹马也是赛马会近期遴选出的赛场新秀,实力不可小觑,最近一段时间状态越来越好,大有黑马之潜力!”
“终于出场了。”明奕小声说,一边握紧自己的115号号码牌。
马克思被人牵到场中,看上去和上次明奕见到它时没有太大的区别,表情平静,步履深沉地走到圆形中心。
明奕的座位最靠近展示区外围,也就是圆形的边缘地带,和马克思距离不远。他用马语喊了一声:
“马克思!”
马克思看似要睡着似的双眼猛地睁大,耳朵也动了动,朝明奕这边看来。
“是我啊!”明奕说。
马克思定睛一看,认出是明奕,兴奋地动了动脖子,说:“我还以为再也看不见你了呢!”
“开玩笑!”明奕说,“大丈夫说到做到,我是特意打探到消息说你要上拍卖,才千里迢迢坐火车来接你的。”
“真的吗?其他的马呢?”
“放心,一个都不会少。”明奕说,“我自有安排。你和马可波罗、大马士革都参加今天的拍卖,今天我来的目的就是你们三个。”
“那剩下的呢?”
“剩下的我都已经联系了各自的马主人,已经商量好了,如果不出意外,你们将会在我的马场团聚。”明奕不无得意地说,“我连房间都给你们预备好了。”
“那还差不多。”马克思说,“那你倒赶紧举牌啊!”
明奕光顾着和马克思聊天,抬头一看针对马克思的出价已经从起拍价五万元加到了八万元。
“八万元一次!”拍卖师喊道。
“十万!”明奕赶紧举起号码牌,慌忙中一激动,直接加价了两万。
171 拍卖会(二)
众人一看,这人莫不是个傻B,这又不是什么名驹子嗣,成绩也谈不上超绝出色,至于一下加两万吗?
旁边的张宁也低声劝说道:“老板,用不着出这么高的价,加五千就行了。”
“没事,”明奕说,“小钱。”
“十万一次!还有没有人加价?”拍卖师见无人再加价,开始准备抡锤子。
“大哥,谢谢你这么看得起我啊!”马克思对明奕出如此高价感到受宠若惊,在场中央对他仰脖说到。
“不用谢,我不小心报的价。”明奕说。
“十万两次!”拍卖师再次喊道,众人似乎对这突如其来的加价搞得有点懵,加上没人对马克思特别感兴趣,所以没人再次出家。
“十万成交!”拍卖师抡捶,“恭喜115号竞买人!”
“还可以。”明奕说,“不亏。”
接下来马可波罗和大马士革也都纷纷出场,明奕分别以12.5万和11万的价格拍下这两位功臣,目标都已收入囊中,他便和张宁准备退场回家。
正起身准备立场的时候,明奕听到拍卖师说到:“下面我们将开始下一匹标的赛马的拍卖!这匹马想必各位都有所耳闻,它是近两年的超级种子选手,也在比赛中去取得优异成绩!”
明奕回头看了一眼,马还没被牵到中央展示区。
“它是世界名马伽利略的子嗣,拥有高贵的、疾风般的奔跑基因和纯粹的血统,无论是实力与潜力都独一无二!”拍卖师继续介绍,对于这匹马的介绍词,明显比之前的所有赛马都要多。“让我们有请,‘疾风’内马尔登场!”
内马尔?明奕听到这个名字后,驻足转身,这匹在赛场上和自己作对的赛马也被送到了拍卖场,这着实让他有点惊讶。
“怎么了老板?”张宁见明奕停滞不前问道。
“没事,”明奕说,“看看这匹马。”
张宁也朝展示区看去。
一匹黑色的纯血马被牵到圆形区,它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虽然在比赛时被明奕放出的马蜂蛰过,但是此时已经完全消肿,因为浑身的黑色皮毛,也看不出什么痕迹。但纵然如此,明奕还是感觉它的精神状态并不如上次在福华马匹训练中心初次见面的时候。
“哦,内马尔。香城有名的新晋种子选手。”张宁说,“您对这匹马也有兴趣?”
“一般,”明奕说,“只是看看。”
说完,他又坐回了座位上,张宁也坐了下来。
旁边的竞买人议论着:“可惜了,这匹塞驹绝对有冲出亚洲走向世界的实力。要不是上次在香城的比赛突然遭遇不知哪里来的马蜂袭击,也不会落到如此地步。”
另一人也回应说:“是啊,上次本来进前三绝对没问题。关键那次的伤挺严重,虽然之后恢复了,但是状态也大不如前。”
“上次比赛时被蛰得很严重吗?”明奕问旁边这两人。两人转头看了看他,其中年轻一点的那位说:“其他的还好,但是内马尔似乎被蛰的很厉害。”
另一人说:“据说其他马被蛰了之后立刻步伐紊乱,根本不能继续跑,但是内马尔仍然忍住疼痛用尽全力在赛道上奔驰,结果招来了更多马蜂的袭击,所以伤的也更严重。”
“对,”年轻点的那位说,“其他出事的马匹都恢复的差不多了,恢复之后状态影响不大,但是内马尔后来的比赛都发挥的不行。”
“虽然官方号称不是因为那次的马蜂袭击,但是这种事谁知道,很多人觉得这是欲盖弥彰。”
“本来就是。要真只是偶尔发挥失常,马主怎么舍得卖出去?这种世界名马的子嗣所有人都求之不得呢。”
“可能是想趁着还没有完全废掉,来这里看看有没有人愿意接盘吧。”
“挺难的。大家又不是傻子,投资也要看成绩的。”
“凭着伽利略的血统,也许有人愿意赌一把也说不定。要是以后状态能恢复,再成为夺冠热门,变身现金奶牛也说不定。”
“看情况吧,我是不敢冒这个险。万一没人出价,流拍了可就尴尬了。”
“那应该不至于。”
两人一边观察着内马尔,一边密切地讨论着。
明奕听了心中有点不是滋味,他看向场中央这匹黑马,它本低着头,眼睛直直地看着前方,似乎对场外的竞买人并没有什么兴趣。
“嘿,”明奕朝内马尔说,“老朋友,还记得我不?”
内马尔听到有人用马语和自己说话,抬头朝明奕看了一眼,又平静地把目光移开。
“怎么,”明奕说,“把我忘了?”
“你有什么事吗?”内马尔说。
“没事,来看看你,”明奕说,“听说你上次伤的挺严重的。”
“关你屁事。”
“别这么冷淡嘛。”明奕说,“你不是说你主人对你特别好,永远不会抛弃你嘛?怎么这么快就被送到拍卖中心了?”
“……”
“这次你相信我说的话了吧?所有马主都是过河拆桥的主儿,用得着你的时候好生伺候,用不着你的时候,兔死狗烹懂不懂啊。”
“那也比你强。”
“真是匹轴马。”明奕撇了撇嘴说。
此时主持人已经准备开始内马尔的拍卖竞价环节,说:“名驹伽利略的子嗣内马尔,起拍价,四万元!”
场内响起唏嘘声,众人没想到这匹之前的明星种子选手起拍价竟然如此之低,难道马主真的着急脱手?
半晌过后,有两人加价,价格加到了五万元。
“五万元!还有没有加价的?”拍卖师喊道。
过了几秒钟,又有人加了一万,价格达到六万元。
“六万元!还有没有继续加的?”拍卖师问了几声,没人答话。内马尔在场内眼神空荡荡,没有看在场的任何人,头又低了一些。
“十万。”明奕举起号牌。张宁忙说:“老板,用不着这么加呀。”
“你甭管了。”明奕低声说。
“好!”拍卖师兴奋地说,“115号出价十万!还有没有人出更高的?”
明奕吸引了众人的目光,内马尔也抬起头看了看他。
172 与迪斯尼代表的会面
“十万一次!”拍卖师喊到。
这时有人举牌加价。
“好,65号出价12万!”拍卖师说。
众人都有些奇怪,本来开始都对内马尔没什么特别高的期待,这突然出现的加价让大家有点迷惑,这匹黑马会不会还真的还有很大潜力?
于是又有人加了两轮价。
“老板,这马你真的要买?”张宁说,“我也听说了,上次比赛的时候受了重伤,价值可没那么高了。”
明奕没理他,直接举牌加价,此时价格已经到了25万。
这个价格已经是截至目前为止竞拍价格的新纪录了。
“二十五万一次!”拍卖师喊。“二十五万两次!”
没人再加价,“二十五万,成交!”拍卖师喊,“恭喜115号买主!”
明奕看了看场中的内马尔,内马尔也在盯着它。他们俩都没说话,明奕起身准备立场,办理相关的马匹所属转移手续。
用不了几天,张宁安排购买的那十四匹马和今天拍卖所得的这四匹马就能运到棕榈泉了。
等马到了,明奕便可以想办法找到那个来棕榈泉偷偷搞死马的人。
办完相关手续,明奕和张宁便启程回京州。
还没回到俱乐部,明奕就接到了上次联系过他的迪斯尼集团的电话,说是企划部的王总想约个时间到京州来找明奕面谈。
“我倒是有时间。”明奕说。“你们王总准备什么时候来?”
“如果您有时间的话,我们希望尽快见面进行商谈,以快速开展下一步的合作。”电话里的女生说,“我们计划最快后天到京州去找您。”
“没问题。”明奕说,“那就后天吧。”
就这样,双方约定后天在棕榈泉见面。
作为一个即将成为代言广告明星的人,明奕决定自己必须有点排面,总得有个经纪人撑场子,于是安排张宁暂时作为自己的全权经纪人。
于是回到棕榈泉会所之后,明奕和张宁说:“后天的会面,你先做我的经纪人吧。人家明星代言广告什么的,不都得有个经纪人才像话吗。”
“老板,买马我熟悉,经纪人这活儿我真没干过。”张宁面对明奕交给他的这个任务有点面露难色。
“记住,别说‘我不会’,”明奕深沉的眨了眨眼,“要说‘我可以学’。”
张宁哑口无言,心想:装特么什么犊子呢?
明奕装完此逼,转身离开,深藏功与名。
两日无事,很快到了迪斯尼公司王总来京州的日子。
约定的是上午十点,这天早上明奕穿上白洁送给自己的西装,对着镜子梳妆打扮了一翻,又给锦毛鼠穿上了表演时候的衣服,等着王总的到来。
“我的秀发没了颜色,即使穿着短裙也觉得有点黯然失色。”锦毛鼠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有点不好意思地说。
“没事,这次不是面试。”明奕说,“也许都用不上你露面。”
就这样,明奕在棕榈泉等着王总。快到十点,一辆奔驰开进俱乐部大门,停在会所前面的停车场上,从车上下来一男一女。
男的一张方脸,头发用摩丝打过,有点微微发福。女的着装简约,一袭卷发,细高跟。
早有人告诉明奕贵客已经到来,明奕此时和张宁一起出门迎接。
“你好,王总。”
“你好,明先生。”
双方互相简单介绍寒暄,明奕便请两人进屋来到早已经准备好的会客室。
这方脸王总旁边的,原来就是之前和明奕电话联系的付小姐。
“明先生太客气了,还预定这么高规格的地方接待我们……”付小姐说。
“没事,”明奕若无其事地说,“这是我自己的俱乐部。”
“啊?”付小姐不禁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惊讶地说不出话。旁边的王总也用惊愕的眼神看向明奕,说:“你是说这个俱乐部是你自己开的?”
“对。”明奕说,“我是老板。”
“明先生果然年轻有为。”王总说。“年纪轻轻就坐拥如此资产,令人佩服。”
“小case。”明奕摆摆手说,“值不了多少钱,不值一提。”
付小姐用钦佩的眼神望向明奕,明奕使出浑身装逼解数朝她邪魅一笑,让她害羞的低了低头,眼神突然间无处安放。
说了会儿废话之后,王总准备进入正题。
“明先生,咱们谈正事吧。我们公司相信您多少有所了解,动画制作起家的国际集团,米奇这个形象已经诞生一百多年了。”王总说。
“当然,您公司不必多介绍,小孩子都知道。”明奕说。
王总笑了笑说:“的确如此。那我相信您既然愿意和我见面商谈这事,肯定也有这个合作意愿,我们只要之后商量具体合作形式和价格等相关的细节就行。”
“那是自然,我要是不愿意和你们合作也不会和您见面了。具体的事情可以和我的经纪人谈。”明奕指了指张宁。
“没问题,随后付小姐会落实具体事宜。”王总说。“其实我个人最好奇的是,您是怎么做到能让一直老鼠如此听话呢?我和我们总裁都看过您的电视节目,那只老鼠对被驯化的比我见过的所有狗甚至警犬都乖巧。”
明奕面露得意之色,说:“这个嘛,可能是因为我这个人天生有这种让动物听话的魅力。”
“可否再给我展示一下您的那只宠物,让我一饱眼福呢?”王总说。
付小姐也满眼期待的看着明奕,两人似乎都想亲眼看看这只神乎其神的老鼠。
明奕见两人如此积极,也不好拒绝,而且之前对锦毛鼠也有所准备,正好拿出来展示一下也未尝不可。于是他说到:
“好,两位远道而来,提出的要求我也不好意思拒绝。那两位稍等片刻,我这就去把老鼠带出来。”
说完,明奕便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把装着锦毛鼠的笼子拿了出来。
王总和付小姐见明奕拿来这只穿着连衣短裙的老鼠,都目不转睛地盯着它,把锦毛鼠看的直发毛。
“来,表演一个。”明奕说。
173 与迪斯尼代表的会面(二)
锦毛鼠在明奕的指挥下表演了直臂逆时针转体360度、标准圆周冲刺跑、正吊分腿越杠、团身前空翻越杠等高难度动作,惹得付小姐惊呼不已,亮瞎了王总的钛合金狗眼。
“怎么样?”明奕让锦毛鼠爬到自己手臂上稍作歇息,不无得意地对两人说。
“厉害厉害!”王总啧啧称赞到,“想不到比电视中看到的还要精彩,有前途!”
“简直神乎其神!”付小姐也说。
“小意思。”明奕说,“我这还没有多加训练,只是教一些简单的东西,要是在学习点别的,能表演的项目更多。”
“明先生,不知方便不方便介绍一下,”王总说,“你是从哪里得到的这只老鼠?”
“老家房子里抓到的。”明奕对此问题早有准备,“家里闹耗子,当时抓到了一只,看着挺特别的,就养起来了。”
“原来如此。相信在我们的广告mv中一定能够大放异彩。”王总说。“不过明先生,我觉得这只老鼠的意义可能不仅仅局限于代言个广告,它是一只划时代的老鼠。”
“嗯,”明奕说,“的确可以称得上是前无古人。”
王总仔细端详着锦毛鼠,锦毛鼠也在明奕的手臂上和这位方脸男对视着。
“确实看不出什么特别的地方。”王总笑了一声说,“难道它发生了基因突变,智商实现了突破,所以能够被你驯化到如此程度?”
“这个我也不清楚,”明奕也不知道如何回答这样的提问,只能敷衍说。
“刚才你让它,或者说是引导它做的这些动作,感觉它就像能够听懂你的话似的。”王总说。
“可能这就是传说中的心灵相通吧。”明奕笑着说,“有很多动物都和主人有这样的默契。”
“不,”王总似乎早料到明奕会这么说,“那样的默契和你与这只老鼠的情况虽然相似,但还是不一样。你们之间已经远不止于默契,更多的是,怎么说呢,能够交流。”
明奕怔了一下,心想,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王总说的越来越神乎了,”明奕笑了几声,对一旁的付小姐和张宁说。
王总也笑了笑,说:“明先生没试过驯化其他的老鼠?”
“这个没试过,”明奕说,“只抓了这一只。”
“既然如此,”王总说,“明先生,我这里也带来了一只老鼠。”
说着,王总从随身携带的一个大型运动包中拿出来了一个小型笼子,里面有一只白毛的老鼠。
明奕十分惊讶,说:“这是什么意思?”
“实不相瞒,”王总说,“也希望你别介意,因为也是公司对这件事十分的重视,也算是满足我们的一个小小的好奇心。我们想知道的是,到底是您的这只老鼠很特别,还是明先生您拥有一种特殊的能力,就是能够驯化老鼠,甚至是各种动物。”
明奕没想到迪斯尼公司这么喜欢搞事情,合作就合作,还非要纠结这件事。
但是面对王总拿出的这只白色老鼠,他的本能反应是不要让自己的特殊能力被看出来。
这是异能者对自己的超能力的一种出自本能的隐藏欲。
“我估计是你想多了,”明奕笑了笑说,“我活这么大,要是有能够驯化动物的超能力,我自己早就发现了。”
“试试,”王总说,“比如你可以让我的这只老鼠做一些动作。”
既然对方坚持,明奕表面上也不好拒绝。但是,他并不想真的配合他。
于是明奕装模作样的对白老鼠做了一些命令,不过是用人话说的,白老鼠并没有意识到明奕在和它交流。
虽然动物是听得懂人话的,但是它们没有理由总是听人类的指挥。
所以,面对明奕的命令,老鼠并不为所动。
重复了几次,结果都是如此。在外人看来,明奕并不能使这只白老鼠听他的话。
“明白了,”王总满意地说,“暂时来看,可能并不是明先生拥有能够驯化动物的能力,还是您的这只老鼠比较特殊。”
“应该是这样。”明奕说。
“但是这个也不能百分之百确定,”王总说,“毕竟这么短的时间,想驯化一只陌生的动物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如果多点时间,结果可能完全不一样。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而已,还是感谢明先生的配合。”
明奕点点头,没明白这位王总到底在搞什么。
接着,双方进行了对之后合作的美好展望和亲切会谈,聊了一些无关紧要的内容,中午明奕留两人在俱乐部的餐厅吃了饭,这次愉快的会晤便结束了。
之后张宁负责和迪斯尼公司进行对接,签订合同,初次合作,明奕和张总商量的价格是一年一百五十万,这已经相当于国内二流明星的价格。
“这个价格简直太高了,老板。”张宁兴奋地说。“老实说没想到他们能给这么高价,毕竟这只老鼠只是上了个电视而已。”
“一年才一百多万,别跟没见过钱似的,”明奕不由自主地装起逼来,“我的目标是再涨十倍以上。”
虽然这笔钱赚的相当容易,数额也不小,但是对明奕来说却没什么感觉,毕竟自己已经是几千万身家,一年整个一百多万对他来说也不算什么大数字。
不过转念一想,如果自己不是赢了彩票,那这一年一百多万的收入对他来说简直是人生已经达到了高潮,他一定会兴奋半个月。
可见,一夜暴富也不是什么好事,它会剥夺很多人生乐趣,提高你的兴奋阈值,本来一百万的快乐,会变得一千万才能满足。
“对了老板,”张您忽然想起了什么,说到:“之前你让我购买的那些赛马明天就能到了,还有上次在拍卖中心拍得的那四匹马一起运来。”
“这么快?”明奕有点意外,但是毕竟是个好消息。“看不出来你办事还挺利索。”
张宁摸摸头说:“主要是老板当机立断,价格谈得快。”
明奕看了他一眼,心想,人生在世,就是要多听这样不着调的马屁才爽啊!
“这事办的不错,”明奕说,“回头我跟财务说,这个月给你加一万奖金。”
张宁十分激动,用兴奋而又克制的声音说:“谢谢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