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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宰相不撑船     神级沟通大师txt下载     神级沟通大师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114 庆功宴

    节目还有接下来其他选手的表演,但是明奕也不打算继续看,毕竟这一通表演弄得他也挺累的,既然之后没他什么事,也就懒得在现场继续呆着了。

    “也该吃晚饭了,正好我请你。”明奕对甄勇说。

    “太次了我可不吃。”甄勇笑说。

    “那必须的,今天表演这么成功,我必须犒劳犒劳你。”明奕爽快地说:“我今天来的路上看到一家泰式餐厅,在附近不远,你吃过没有?”

    “还真没有。”

    “那正好,走吧。”

    说着,两人便离开了演播中心,前往餐厅觅食。

    “对了,这期节目是什么时候播出来着?”路上,明奕问甄勇。

    “一般是一个月之后,但是我听说上期节目的安排有变,所以你刚刚录制的这一期,应该在下下周就能在电视上看到了。”

    “这么快?我有预感我要火。”明奕说。

    “哈哈。”甄勇笑了笑,说:“你要真想火,自己开个直播,每天和你的这只老鼠一起在网上表演就好了。”

    “那多麻烦。”明奕回答,“我懒得去弄那一套玩意儿,再说,当个网红,每天在直播间舔观众,我可受不了。”

    “这年头,要想红,总得舔点什么。”甄勇一副很懂的样子说:“你看那些刚出道的明星,也得舔导演,那些导演呢,也得舔投资人,就连那些在网上写小说的,不也得舔读者,低三下四的求打赏嘛!”

    “说的也是。那你舔什么?***吗?”

    “滚蛋!”甄勇骂道。

    一边聊着,两人来到了这家泰式餐厅。这家餐厅是最近新开业的,名字倒是挺有意境,叫做“象畔”。餐厅门口左右各有两只大象的雕塑,姿势各不相同,一个扬着鼻子,一个抬着左前腿,看起来好像是一雌一雄,相映成趣。

    餐厅内部装修很新,正对着大门的是一个泰式神龛,宽敞的太厅内除了餐桌椅之外,还有装饰性的凉亭和热带棕榈树,看起来很有东南亚风情。

    “这个餐厅还真不错!”甄勇赞叹。

    “那是,我发掘的地方,能错吗?”明奕得意道。

    两人在服务生带领下找了一个靠里面比较安静的桌子坐下,甄勇拿了菜单点菜,明奕把笼子放到了桌子上。

    “说话算话,今天就让你上桌吃饭,算是今天的庆功宴。”趁甄勇看菜单的功夫,明奕对锦毛鼠说。

    “这还差不多。”老鼠傲慢地说,语气中带着几分开心与满意,“每天在家吃那些东西早就吃腻了,早该改善改善伙食。”

    “那说说你想吃什么?“

    “我看看菜单。”老鼠煞有介事地说。

    “给你点阳光你就灿烂,以后真红了我看你是要上天。”明奕一边骂着它,一边拿了一本菜单和锦毛鼠一起翻看起来,锦毛鼠眼珠一转一转的在菜单上踅摸。

    甄勇见老鼠眼睛滴溜溜转着,笑着说:“你家老鼠真是要成精了,你看,还看菜单呢!”

    “你以为,一会儿它还得点菜呢。”明奕装作开玩笑答道。

    “我要这个,这个,还有那个。”锦毛鼠用自己的鼻头指着菜单上的“海鲜大拼盘”、“黑椒蜜糖牛仔骨”,“金牌皇炒大虾”,兴奋地说。

    “你倒不客气,也不知道给你的主人省点钱。”明奕说着,和旁边的服务生点了这些菜。

    “上次表彰大会的奖金那么多,这点钱算什么,做人不要这么抠!”锦毛鼠说。

    “闭嘴吧你。”

    甄勇也点了几个菜,要了几瓶啤酒,然后对明奕说:“话说回来,刚刚在台上那个人质疑它是机械老鼠的时候,我还真捏了一把汗,还在想在台上怎么证明自己不是机器的?结果它倒好,一泡尿滋出来了!”

    明奕笑着说:“可能是吓得尿裤子了。”

    “放屁,老子是故意滋他一脸。”锦毛鼠为自己辩解道。

    虽然明奕嘴上还对锦毛鼠插科打诨,但他心里明白,今天锦毛鼠的表现还是可圈可点的。

    “不过真正厉害的还是你。”甄勇接着说,“评委和观众都没有发现那只牧羊犬嗅觉的古怪,你在后台看电视居然看出来了?当时我都震惊了,还以为你们是彩排好的套路。你到底是怎么看出来的?”

    明奕神秘地看了笼子里的锦毛鼠一眼,说:“细节,懂吗,细节。”

    锦毛鼠做了一个撇嘴的表情,说:“开始你的表演。”

    “你看到那只狗在嗅样品铁片的时候,鼻子其实并没有只在样品上闻,它还着重闻了闻递铁片助理员的手。”明奕接着说,“这个细节引起了我的注意,当时我就怀疑这只狗在记忆人的气味。紧接着我看到是由两名助理员分别放置样品和对照铁片,就更加强了我的怀疑。”

    甄勇认真地听着,一边微微点头,觉得很有道理。

    明奕继续说:“其实最关键的一点,也是让我敢大胆说出自己猜想的理由,就是这种气味的辨识能力实在夸张,已经到了反科学的程度。一条狗就算鼻子再灵,也不可能辨别出稀释这么多倍的气味。盲目地相信这些现象,就像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一样,浮夸而且愚昧,会让人远离事实真相。”

    “牛逼。”甄勇赞叹地说,“不亏是能帮助公安局破案的人。”

    “呵呵,”锦毛鼠冷笑道,“这逼装的不错。”

    明奕抓了一把盘子里的小零食,塞进锦毛鼠的笼子里堵住它的嘴,继续说:“所以,对于这种违背了科学发展观的现象,一定要尤其地用怀疑、审视的眼光去看待,才能发现事物的内在的规律。”明奕越说越来劲,吹得自己都快信了。

    服务员此时把啤酒拿了上来,打开后,甄勇倒了两杯,说:“可以!今天就算是庆祝你表演成功,干一个。”

    明奕和服务员要了个小碗,也倒上了些啤酒,放到锦毛鼠的笼子边,说:“也犒劳犒劳你。”

    “干杯!”两人碰杯道。

115 马场失智

    “你可真能抢功。”锦毛鼠听了明奕一通吹,鄙视地说:“要不是我,你这辈子也发现不了那只狗的小伎俩。”

    “那是自然,我吹一吹牛逼而已,你那么认真干嘛,实际上是怎么回事我心里还不知道吗。”明奕斜眼看了看老鼠,对它说:“不过话说回来,你当时能把它的话给套出来,我还是挺服气的。”

    “那当然。”锦毛鼠得意道:“我这叫捧杀,先把它夸的晕头转向,它自己的把真相秃噜出来了。不过也幸亏它不知道你能听懂我们俩的对话,要不估计怎么也不会说出来的。”

    明奕面露赞许之色,从服务生刚上的菜中给锦毛鼠加了块肉。

    不一会儿,两人点的菜都上的差不多,明奕从每盘菜中夹了一些到一个碗里,放到锦毛鼠面前,让它尽情的吃。

    “看来你对你的搭档越来越好了。”甄勇看着大快朵颐的锦毛鼠说。

    “偶尔也给它改善一下。”

    周围路过的顾客和服务生都对这只蹲在饭桌上狼吞虎咽的老鼠啧啧称奇,有的人还拿起手机给它拍出五颜六色的照片,明奕也都毫不在意,让它们随便拍。

    毕竟,万一有人回去发微博火了,也算是为他做免费宣传了。

    明奕和甄勇推杯换盏,把酒持螯,不知不觉啤酒又上了五六瓶,两人都有些醉醺醺了。锦毛鼠也早已酒足饭饱,似乎吃的太多,肚子都撑了起来,明奕帮它把连体短裙脱了下来,此时已经在笼子中躺下休息。

    甄勇从兜里拿出手机发了几条微信,明奕虽然有点微醺,但是脑子还是基本清楚的,他注意到甄勇换了一个手机。

    之前见面吃饭的时候,他用的是苹果的新款手机,但是今天,却换成了一个旧旧的,看起来也就四五百块钱的低端手机。

    明奕对甄勇的家庭情况还是很了解的,两人是初中同学,高中甄勇就到了国外读书,那时候能出国读书的人,家境自然比一般人强得多。

    不会是家道中落,连手机也变卖了吧?不知是不是酒喝的有点多,明奕的思维变得很跳跃。

    更大的可能性是备用手机,这小子不会是背着女朋友搞小算盘呢吧?

    “怎么,还弄个小手机?是为了找小三预备的吗?”明奕半开玩笑地问。

    甄勇抬头一怔,有点尴尬地回答:“别扯了,我是那种人么。”

    “别装了,咱们这关系我能给你告密吗?”明奕诡笑道。

    “真没有。”甄勇把手机收起来,“再说我前些日子就分了,还没跟你说。”

    明奕倒不惊讶。甄勇换女朋友就像换鞋似的,频率很快,他早就见怪不怪了。

    既然如此,似乎真的不是备用手机。

    “我记得你之前用的苹果,怎么换了?”明奕也夹了口菜,不经意地问。

    “嗨。”甄勇似乎有话要说,但是没开口,只拿起酒杯喝了一口酒。

    “不会是穷的把手机当了吧?”明奕开玩笑说。

    甄勇看了他一眼,没笑出来,又喝了一口酒,沉默了几秒。

    “你还真猜对了。”

    这下轮到明奕一怔,自己还真的一语成谶了。

    “什么情况?你家什么时候缺过这点钱。”明奕问。

    甄勇脸色微红,他的酒量还不如明奕,此时也是头昏脑重的。

    “跟家里没关系。”

    “那你没事当手机干什么,缺钱?缺多少说话,借你不就得了。”明奕说。

    “十万,你有么?”甄勇抬头严肃道。

    “啊?你是借高利贷了还是怎么了,十万?没搞错吧。花呗也没这么大额度吧?”明奕惊讶地说。

    甄勇又喝了一口酒,说:“你他妈又猜对了。就是高利贷。”

    这下明奕彻底目瞪口呆。

    “到底怎么回事?”

    本来甄勇没打算和明奕说自己的情况,但是今天恰巧一起吃饭,既然问到这,他借着酒劲儿,也就把这件事和明奕开口说了。

    “说来话长。上个月我去香城出差的时候,顺便去当地观看了一下赛马比赛,算是体验一下当地特色。顺便,我也体验了一下赌马是什么感觉。听说过赌马吧?香城最出名的项目。”

    “知道啊。”

    “小赌怡情,我没押多少,就当多了个发朋友圈的素材,出差回来就没当回事。但是过了几天,有个同学看到我发的朋友圈,就跟我聊了起来,他说他之前在香城经常玩赌马。这同学是我在国外认识的,当时的很多同学已经回了国,互相直接也还有联系。前几天不是放长假吗,他就说组织几个老同学一起去香城玩一圈,就当大家一起叙叙旧,旅旅游。”

    “去之前,这同学跟我们说,他的叔叔是香城赛马会的副会长,所以他能拿到当周的赛马比赛的内幕消息。一开始我们还不信,他还请他叔叔和我们吃了顿饭,这下把我们都忽悠住了。同学里也有之前玩过的,听说有内幕,就跃跃欲试起来。我当时想,既然有内幕,不管准确不准确,押点试试,总不会吃大亏。”

    “如果当时及时打住,也就没有后面的遭遇了。我那同学撺掇我们的时候,非说他叔叔马上就要从赛马会上退任,这次的内幕是最后一次,也是最有把握的一次,让我们最好能抓住机会,玩就玩把大的,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这事你能信?”明奕问。

    “我也想抽自己。当时真是被忽悠进去了,脑子已经失去了理智,就想着机会难得,就来这一次,赚把大钱,然后金盆洗手。但是赌马这事和赌博一样,要想赢的多,首先本金得多。我工作也没多久,没什么积蓄,这种事又不可能朝家里要,所以只能借钱了。”

    “那你也不能借高利贷啊?”明奕恨铁不成钢地说。

    “除了高利贷,谁能借给我?”甄勇反问。“而且当时对我这个同学已经是深信不疑,只想着拿到钱马上去香城赌马赚回来,然后就能还上。根本没怎么考虑血本无归的可能性。还是太乐观了。”

    “你不是太乐观了。”明奕说,“你简直是失了智。”

116 逢赌必赢?

    “所以现在,我也是追悔莫及。身上值钱的东西都卖了,包括手机。”甄勇喝了口酒说:“这事也没法和父母说,要是说了实话他们非打断我的腿。”

    明奕对甄勇的父亲也有所了解,虽然家境还可以,但家教严格,家里虽然拿出这些钱给甄勇还债不算什么,但不到生死攸关的时候,甄勇是不会和家长说的。

    “你们几个都被骗了是么?”明奕问。

    “所谓的内幕消息出了问题,我那同学说他也被自己叔叔坑了,而且赌马在香城属于正规的活动,所以要说他骗我们的钱,也不合常理。我的钱也是自己直接投注的。”

    “都是你亲自在香城买的?”明奕又问。

    “对。这钱没经我同学的手,所以我们虽然亏了钱,但是也没法说自己被他骗了,谁让我们自己脑子进水,相信这个所谓的内幕消息?”甄勇语气中带着自责。

    “那我就不懂了。”明奕皱眉分析说:“你同学他真就那么助人为乐,有这种内幕消息自己不去下注,偏偏拉着你们几个同学一起?投少了还不愿意,必须让你们赚大钱他心里才舒服?”

    “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我借的高利贷和他也有关系?”甄勇说出来内心的疑惑,“当时我正愁没钱的时候,他确实是有意无意说过这个借钱的渠道。”

    “你怎么那么笨呢,这事怎么还分辨不出来?”明奕恨铁不成钢地说:“肯定是人给你下的套,借给你钱的人和他一伙儿的。”

    “都是老同学,不应该啊。”甄勇还是有点不想相信这个判断。

    “杀熟呗,你以为老同学都像我这么仗义啊,坑人的不在少数。”明奕冷笑着说。

    “哎,就算是这样也没办法,钱是我借的,只能我来还。”

    “我能帮你垫点。上次见义勇为的奖金一共二十万,前几天过节回家给我父母留了十万,我现在也就不到十万。先给你拿五万吧。”

    “……这合适么?”甄勇有点犹豫。

    “你都这德行了,还什么合适不合适的。剩下的你再自己想办法吧,哥们也只能帮你到这了。”

    甄勇拿起酒瓶,给明奕和自己满上,然后碰了一下,自己干了一杯,说:“大恩不言谢,这钱你放心,一定连本带利还你。”

    明奕拿起酒杯,一饮而尽,说:“不还我也不答应。”

    两人聊了半晌,都已酒足饭饱,时间也不早了,明奕便结了账,醉醺醺的两个人各自回了家。

    “演出怎么样?”沙老大到门口迎接明奕,看到笼子里彩虹色的锦毛鼠问道。

    “大获成功!”明奕兴奋地说。

    “这是历史性的一天。”锦毛鼠扶着笼子站起来说。

    明奕有个毛病,当然可能很多人都有这个毛病,就是喝多了之后,话变得特别多。

    今天喝了四五瓶啤酒,虽然还没到喝吐短篇的程度,但越是这样,越是变得有点话痨。

    要是以前,自己喝多了回到家,虽然想说话,但是没人听,也就罢了。但是现在不一样,没人听,他可以和沙老大说,可以和锦毛鼠说,再不济还可以和房间里嗡嗡嗡的蚊子们说。

    “你没去真是可惜了,”明奕把笼子放到了原来的位置,对沙老大说:“今天锦毛和一直牧羊犬pk,那只狗自称拥有神一般的嗅觉。”

    明奕将牧羊犬辨识醋酸铁片的事情和沙老大讲了一遍,当中提到了牧羊犬对于沙皮嗅觉的鄙视。

    沙老大说:“你听它吹牛B呢!嗅觉这方面,我还真不怵任何人。”

    “对,你是不怵任何‘人’,就怵狗。”锦毛鼠说。

    “放屁,”沙老大骂道,“如果闻个味儿都能上电视,那我早就能上好几百回了。”

    “那我让你去你还不去。”明奕说,“你还自命清高。”

    “俗,太俗。”沙老大说。

    明奕躺在沙发上,也懒得拿手机,只呆呆的望着天花板,回想着甄勇和他说的赌马的遭遇,心中感慨万千。

    “赌博这东西,真是害人不浅。以前总是听到新闻上说,谁谁谁在赌场输得倾家荡产,这身边的人如此身陷囹圄还是头一回。有的时候,你以为你自律性很强,到了赌场,就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了。赢了想赢更多,输了更想回本,慢慢就走上了不归路。”

    沙老大和锦毛鼠默默听着他的感慨。

    “开始赌博的时候挥金如土面不改色;到后来输多了因而情急,像甄勇这样去借钱,借到高炮就把自己推进深渊。更有甚者,连自己家里的产业,房子,都押到赌场挥霍败坏,甚至输得裤衩都不剩,用命给人还债,惨不惨?输得束手无策之后,瘫痪在家,跑路在外,去沙县大酒店吃霸王餐,害人害己,后患无穷。你们提高警惕,这辈子不要碰这些东西,包括我自己也一样。”

    “我们想碰也碰不了啊。”沙老大说。

    “我就说这个意思。”明奕说。

    “今天吃饭的时候我迷迷糊糊地听你们聊天,说你同学是在香城赌马赌输了对吧?”锦毛问。

    “对啊。”

    “那你就去给他赢回来啊。”锦毛鼠说。

    “赢回来?你是想让我也跳进火坑吗?我已经下定决心,这辈子不碰这种事。”明奕严肃地对老鼠说。

    “别那么着急。”锦毛鼠娓娓道来:“你那同学虽然被所谓的内幕消息坑了,那是因为他不具备直接获取信息的能力。但是你不是能和动物说话吗,只要想办法和那些赛马打探打探情况,还愁弄不到一手新鲜出炉的小道消息?到时候知己知彼,了解了那些赛马的情况,岂不是逢赌必赢吗?”

    “你歪脑筋怎么这么多?”明奕听了老鼠的建议说:“逢赌必赢只是你的想象,实际情况肯定比你想象的复杂的多。而且这是挣钱的邪道,绝不是我所推崇的。”

    锦毛鼠躺下来,翘起二郎腿。明奕顿了顿,似乎在思考什么,然后接着说:

    “但是,我觉得确实可以试一试!”

117 要成为神豪!

    这个大胆且刺激的想法,怎么自己一开始没想到呢?

    一定是因为喝多了。

    如果真的可以用这种方法控制赛马的比赛结果,那岂不是分分钟就日进斗金,早日娶上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了?

    明奕仿佛看到自己的人生从此被改写,就像网络小说里的主角一样,偶然得到了一个超级神豪系统!

    “叮!神豪系统成功绑定宿主!”

    “您赌马又赢得了200万元奖金!请务必在三天之内花光,因为三天后还会再赢得500万元!”

    “再过三天,将会赢得1000万元!如果造成金钱淤积达2000万元,则会导致鸡鸡变短一厘米,所以必须迅速花完!”

    于是自己便开始了挥霍无度的刷钱人生,先买一幢大别墅,嗯,就在龙华府里买吧,离白洁家也近,做点什么都方便。

    法拉利是必须的,还必须得是全球限量款,开出去自带瞩目光环的那种。

    还得再买一辆宝马7系,什么?你问都已经买法拉利级别的豪车为什么还要买宝马?

    因为我要再买一辆坦克从宝马上面压过去啊!

    再买一辆直升机,去看明星演唱会绝对不能走正常通道,直接从直升机云梯下去,万众瞩目,所有聚光灯朝着自己打,一边往下爬还必须一边往外撒人民币!

    惹来众人的欢呼!

    衣服也不能穿普通的了,为了彰显壕气,衣服必须得是24k纯金的!穿身上虽然很累,但是显得有钱啊。

    带沙老大和锦毛鼠出门也不用托运了,直接要求十倍价钱购买头等舱!

    不对,飞机都是自己的,还买什么头等舱。直接买一辆播音787!

    都是神豪了,没有美女怎么行?举办京州选美大会,前十名每人200万奖金!想私下给自己服务的,酌情打赏!

    酒劲儿还没醒,明奕晕晕乎乎地进入了自己的幻想/妄想世界,嘴角洋溢着微笑,表情如此的安详和幸福。

    在梦中,他躺在堆成山的人民币上,望着晴朗的天空,太阳上仿佛看到了一个人的脸,没错,那是钞票上的老者的脸。

    忽然,天空便的乌云密布,明媚的阳光消失不见,马上又下起了雨,但是没有雨点落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打一打的钞票,砸的明奕的脸一阵阵火辣辣的感觉……

    “靠,你给我一边去!”

    明奕被脸上火辣的感觉弄醒,睁眼看到原来是沙老大正在用粗糙的舌头舔自己的脸,刮得他十分地不自在。

    “还不快起来,以为你睡死过去了。”沙老大说。

    明奕抬头看了看表,原来已经早上十点了,自己头天晚上喝酒喝得晕头转向,直接在沙发上睡了一宿。

    他起来洗脸吃饭,带沙老大出门遛弯,各种琐事完毕之后,开始来到电脑旁,准备学习一下香城赌马相关的知识。

    昨天晚上做的梦,实在是印象太深了。而且,这件事情越琢磨,越觉得很有可行性。

    如果自己从和赛马的交流中获得比赛的内幕,那么赌马肯定是一本万利的事。

    如果在这些动物之间并不存在什么内幕,那么自己便可以成为内幕的制造者。

    只要和这些赛马达成某种协议,最后的冠军不就是自己内定的了?到时候,我说安排谁跑第一,谁就跑第一,安排谁跑最后,谁就跑最后。

    一切不都在自己的控制之中?

    所以,经过锦毛鼠这么一提醒,明奕真的动了这个心思。

    明奕之前并没有接触过赌马这项活动,除了香城以外,其他地方的人们也都基本不接触赌马。

    香城的赛马历史由来已久,大概一百年前就有了这项活动,每年都有大量热衷于此的人参与赌马,即使输钱,也乐此不疲。

    赛马实施跨年比赛制,从每年9月初,到次年6月下旬。现在正是每年比赛刚刚开始的时间。香城只有一个赛马场,每周三和周六分别安排日场和夜场比赛各一场。日场比赛从中午一点半开始,共十场,夜场比赛从晚上七点半开始,共八场,每场比赛用时大约半个小时。

    参加比赛的马匹们,都从属于不同的马主,而马主们并不参与马匹的训练。

    赛马会为马主们提供的这些设施,都是统一管理,但是马匹的日场消费,包括饲料、医疗费用都是马主自己承担。再加上品种和血统优异的马匹本身价格十分昂贵,所以赛马在比赛中取得优胜获得的奖金,有80%左右都归马主所有,练马师仅得10%,而冠军骑师得10%,2一5名骑师得5%。即便如此,一个经验丰富的练马师依然是左右比赛胜负的重要因素。

    通过网上的了解,明奕慢慢地开始在脑海中绘制出一个详细的计划。

    首先,必须要在赛前,和参加比赛的赛马取得联系,这一点说难也难,说容易也容易。

    说难,是因为参加比赛的赛马,除了在比赛的时候曝光在大众的目光之下以外,平时并不会有和公众见面的机会,当然一般的赌马者也没有这个需求。

    说容易,是因为这些赛马虽然有不同的主人,但是主人是不参与赛马的训练和生活料理的。平时,这些马主都会将自己的马匹交给香城赛马会进行统一管理。赛马会除了为马匹提供专门的生活、训练设施以外,还负责委托专业练马师对马匹进行专职饲养和训练。

    这样的集中管理,也就意味着只要去这一个地方,就能见到所有的马匹了。

    要想操纵比赛名次,核心自然是操纵赛马的意志。所以第二个重点,是如何说服这些马匹们按照明奕的想法取得相应的名次。

    这个重点,也是最大的难点。

    毕竟每匹马都有自己的主人,自己的练马师和自己的骑手,它们凭什么任你摆布?

    威逼?总不能说不配合就切它们JJ,这个方法用在锦毛鼠身上还可以,用在设施完备、安保严密的马匹训练中心恐怕行不通。

    利诱?恐怕也不起作用。这些马匹们享受的都是世界一等的生活设施和吃穿用度,怕是没什么更有杀伤力的糖衣炮弹了。

    这,是个问题。

118 八千万

    威逼利诱都行不通,是不是没有别的办法了?

    错,还有两个办法。

    一个是求它们,跪下来说:“求你了!按我的要求跑名次吧!”这个方法虽然看起来很没有面子,但是面子值几个钱?

    为了成为神豪,面子什么的统统可以抛到脑后,只要有用就行。

    但关键是,好像也不太有用。

    不仅不太有用,简直莫名其妙啊!赛马们也不是缺心眼。

    那就剩最后一个方法了,就是:用计谋!

    兵不厌诈,不能硬攻,只好智取。至于到底是用三十六计中的何种计谋达到让赛马们跑出希望名次的目的,目前明奕还没有好的想法,需要慢慢琢磨。

    但是虽然战术还没有想出来,起码战略上已经形成了八九不离十的规划。

    如何达成目的先放一边,明奕还是想先研究一下如何赢钱。

    作为明奕身边唯一一个有过赌马经历的朋友,甄勇便需要义不容辞地答疑解惑了。

    “什么?你也要去赌马?疯了吧?”电话里,甄勇听到明奕向他咨询赌马的游戏规则,惊诧地说:“我的惨痛经历没有给你敲响警钟也就罢了,居然还让你有跃跃欲试的想法?我真是太失败了,连一个负面典型都做不好。”

    “我只是研究研究规则而已,你慌鸡毛?我为了研究,不是为了赌博。”明奕敷衍说。

    “你真要赌我也不拦着你,反正我就是你的前车之鉴,你好自为之。”甄勇告诫说。

    “放心吧,我没你那么傻。”明奕说,“你先给我说说这马彩是怎么个买法。”

    “简单说吧。每个比赛日的比赛虽然只有那么多场,每场比赛最多上场14匹马开展竞赛,前五名算是优胜。虽然比赛就这些,但是围绕这些场比赛的玩法却很多,一共大概有十几种吧,每种玩法有一个彩池,当你选择某一种玩法的时候,你押的赌注就进入这个彩池了。”

    “彩池?”

    “对,也就是奖金池,彩票买过吧,一个意思,你如果押中了,奖金也是从奖池里出。彩池分为普通彩池和特别彩池,其实就是玩法不同。”

    “先说普通的。”

    “举个例子,最简单的,‘独赢’,意思就是在一场比赛中,押中第一名的马匹。下面提问,假如一次日场比赛中,共有14匹赛马竞速,不考虑马匹赔率,那么独赢押中得奖的概率是多少?”

    “十……十四分之一?”明奕思考了一下回答。

    “没错,我三年级的外甥比你回答的快一些。”甄勇揶揄道。

    “滚。”明奕骂道。

    “这就是最简单的玩法。再举个例子,‘位置’,没错,这个玩法名字就叫‘位置’。意思是选中前三名马匹中的任意一匹,这个押中的概率是多少?”

    “滚一边去。”明奕继续骂。

    “恭喜你答对了,是十四分之三。”甄勇自顾自继续说,:“这个中奖概率就大多了,也是所有玩法中最容易中奖的一个。但是风险永远和收益成正比,这是亘古不变的铁律。独赢和位置是最基本的,最普通的,也是派奖率最高的玩法,当然,也是最菜鸟的玩法。派奖率高,就意味着奖池里的钱积攒不起来,所以收益也低。想体验体验,就玩玩这种,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当然也发不了财就是了。”

    “这个没意思,换下一个。”明奕明白了这两种基本玩法,觉得既然发不了财,那么也没有买它的必要。

    毕竟,我们的目标只有一个,就是——成为神豪!不能达到这个目标的,不买也罢,不必耽误时间。

    “普通玩法还有两种,分别是连赢和位置q。”甄勇继续说,“连赢就是选中第一名和第二名,顺序无所谓。位置q就是选中前三名中的两匹,也是位置无所谓。”

    “然后就是特殊玩法。比如单T,选中前三匹,无须顺序;三重彩,选中前三匹,必须顺序;四连环,选中前四匹,无须顺序,四重彩,选中前四匹,必须顺序。等等,一共有十几种,另外还有加入骑师和地区元素的玩法,那就更复杂了,跟你说你也听不懂。”

    “让你输得倾家荡产的是哪种?”明奕问。

    “我买的连赢和单T,这两种是中奖概率和金额都比较中庸的玩法。”

    “没意思,既然赌,就要孤注一掷。”

    “对,那样裤衩输光的速度更快。”

    “你就直接告诉我,哪种玩法赢得最多?”明奕问。

    “最赚钱?那肯定是‘三T’了。不过这个玩法概率太低太低太低了,中奖概率基本就像被UFO砸中一样,基本是不可能的。”

    “没听说过那句话吗,一切皆有可能。”明奕说。

    “一切皆有可能,唯独这个不可能。”甄勇慷慨激昂地说:“‘三T’的玩法是指定连续三场比赛,都选中前三名的三匹马,无须顺序。也就相当于,连续押中三次单T!单T押中的概率你知道是多少吗?不到百分之0.5,三T的概率是多少?你给我算算。”

    “……”明奕感到脑瓜疼。

    “这个概率我三年级的外甥已经算不出来了,你算起来也困难。告诉你,中奖的概率是百分之0.000002左右。”

    “……几个零?”明奕问。

    “……”甄勇感到无语,说:“你甭管几个零,反正零多到你根本不可能押中就对了。这种玩法如果将所有可能的马匹排列组合计算押注方式数量的话,一共有四千八百多万种方式。”

    “这种玩法,最多可以赢多少钱?”

    “三T玩法由于实在是太难中奖了,所以香城赛马会的奖池已经很长一段时间只进不出,我没记错的话,现在应该已经累积到八千万左右的奖金了。”

    “也就是说,理论上来讲,只要花十块钱买一注,如果中奖,就能赢八千万?”明奕问。

    “没错。”甄勇回答说,“活在梦里吧。”

    “等我梦想成真之后,”明奕说,“我帮你把债都还了。”

119 如何假跑?

    “成,那我还是得祝你好运。”甄勇权当明奕在做白日梦,“玩玩可以,就当买个梦想。”

    挂了电话,明奕陷入了思考。

    八千万可不是个小数目。

    按照甄勇说的,“三T”这种玩法的难点就在于要连续准确预测三场比赛的结果,这对普通人来讲几乎是不可能的,单T就已经很难了,三T想赢基本就是做梦。

    要想赢钱,只能想办法操纵比赛。

    其实很多博彩活动,都存在或多或少的内幕,比如彩票公司总会被传言用机器控制结果,再如欧洲足彩总被爆料说主办方策划假球,控制博彩开奖情况。

    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作假操纵。但是赌马这件事,却很难做到这一点,因为归根结底,是马匹的竞赛。虽然有训练师和骑师参与,但是终究不能控制马的意志,让它跑出你想要的名次。骑师更不可能在赛场上故意让赛马放慢速度,因为他的一举一动都在成千上万双眼睛的注视之下。

    比赛时,起跑线的闸门全部用电脑控制,跑道沿线布满了各种检查人员,而且安装有多部电子监视器,跟踪监视每一匹马和骑师的动作,并从不同方位进行录像保存。所以从骑师的角度去控制马匹的发挥情况,完全是不现实的。

    所以,操纵的关键在于赛马自身的意志。

    明奕绞尽脑汁想了半天,还是没想出到底要如何让这些参赛的马匹能够听自己的话,跑出需要的名次。

    “你们两个有什么好想法?”明奕问沙老大和锦毛鼠。

    “我的想法是,”沙老大坐在地上说,“没想法!”

    “没想法你别说话。”明奕说。

    “这时候还得靠我过人的智慧。”锦毛鼠嘚瑟地说,“试想,就像你说的,那些赛马们都一起生活在马匹训练中心,大家多多少少都会认识。大家是朋友的关系,也是竞争对手的关系。大家在一起训练,当然也知道自己的使命,那就是配合自己的训练师和骑师,在比赛中争取好的名次。”

    “说的没错。”明奕赞同说,“继续说。”

    “在这样一个氛围中,你想让参加某一场比赛的赛马按照你的意思跑出你想要的名次,你觉得它们出于对自己主人和骑师的忠诚,会照你说的做吗?”

    “完全没有理由。”沙老大插嘴道。明奕转头看了这条狗一眼,又回过头来示意老鼠继续说。

    “试想一下,如果我是一匹赛马,我天天和自己的训练师和骑师一起艰苦训练,就为了在赛场上出点成绩,突然来一个陌生人和我说让我假跑,我凭什么听你的?”

    明奕点点头,说:“所以你的办法是什么?”

    “没有办法。这是个不可完成的任务。”锦毛鼠说。

    “……”明奕拿起毛衣针捅了它一下,“那你叨逼叨分析个屁呢?”

    老鼠闪身躲过,说:“我只是给你分析一下做不到的理由。”

    “我就知道是这样。”沙老大说。

    明奕面对这两个狗头军师,知道以这些低等生物的智慧也很难帮自己想出好主意,一切还是得靠自己。

    无利不起早,自己既然不能为这些赛马提供它们无法得到的好处,它们自然没有理由假跑。

    那索性换一个角度,实在做不到操纵马匹的话,不如试着从那些参赛马匹中套出一些内幕消息?

    就像刚刚锦毛鼠说的一样,这些赛马一起生活在训练中心,大家相互之间肯定有一定的了解,这些了解很可能比训练师的了解更全面和深入。

    如果能从这些动物中获取一些别人不知道的信息,或许也是预测比赛的一种方法。

    总之不管怎么样,都先要能到马匹训练中心和这些赛马见面,否则一切计划都是空中楼阁。

    明奕在网上查了,香城赛马会的赛马都集中在福华马匹训练中心,这个中心是近两年才建设的,地处香城的城市外围,面积很大,能够容纳五六百匹马匹。

    最关键的是,这个训练中心在建设之初,唐建国也曾经参与过其中,有可能有训练中心方面的人脉。

    这是之前明奕的表姐李晓玲结婚的时候,她和家里人说过的。唐建国虽然是养猪卖肉出身,但是之后业务拓展广泛,房产建筑是他的一项主要业务。他不仅在京州范围内跑马圈地,建厂建楼,在外地也经常和别人合作,参与一些大型建筑和厂房的规划和建造。

    而就在前两年,唐建国通过在香城的关系,参与了福华马匹训练中心的建设,挣了一笔不小的钱。

    要知道,一般人是没机会进入马匹训练中心的,即使进去,要想见到赛马,也是难上加难。所以,明奕能否和赛马面对面的交流,唐建国是一个很关键的因素。

    如果唐建国还有训练中心的人脉,能帮明奕找个进去的机会,那这事就成功一半了。

    一不做二不休,他决定马上给唐建国打个电话。

    “姐夫,上次说的请我吃饭,什么时候请啊?”明奕还记得上次从永平县的养猪场回来的时候,唐建国说过要请客,虽然他也没当真,但是现在正好当个话茬。

    “我正要找你呢!”唐建国话接的干净利索,但虽然这么说,明奕却一丁点也不信。“你姐订了大闸蟹,刚寄来了两箱,晚上你过来一起吃!新鲜的活蟹,刚捞上来的!”

    明奕说请客其实也只是随便说说,主要是想问训练中心的事情,并没有真的想让唐建国请自己吃饭。

    但是谁知道机缘巧合之下,他家竟然买了新鲜的大闸蟹?

    既然如此,索性随遇而安,人家既然邀请,无论如何也不能驳人家面子。

    明奕决定委屈一下,抽空去品尝品尝。

    “行,那我晚上过去,正好有点事想跟你打听打听。”明奕说。

    挂了电话,明奕给锦毛鼠和沙老大准备好食物,做好这两只动物的安抚工作,准备晚上自己去李晓玲家里吃饭。

120 濒死的螃蟹(一)

    来到龙华府的时候,天还没黑,也还没到吃饭的时候。毕竟,虽然是自己的表姐,也不能掐着饭点去人家吃饭。

    说到螃蟹,其实明奕真的不爱吃。第一是实在很难剥,如果没掌握技巧的话,还很容易扎破手。第二,就算历尽千辛万苦剥开之后,那点肉还不够塞牙缝的,两口就吃没了。

    所以,这次去唐建国家里,明奕真不是奔着螃蟹去的,吃螃蟹只是顺便的事。

    明奕走到唐建国家门口的时候,正好看到他在门口摆弄盆栽,最近天冷,时常刮风,他正把那些脆弱的绿叶植物搬回屋里。

    “啊,你来的正好,帮我搬几盆。”唐建国看到明奕走过来,朝他叫到。

    明奕答道:“你倒真不把我当外人。”

    “一会儿请你吃螃蟹,我知道你心里肯定不好意思,就让你帮我干点活儿,别客气。”唐建国笑着说,明奕只好无语地帮他把剩下的几盆花搬进屋里。

    进了屋,唐建国忙着去给他的盆栽修剪枝叶,明奕看到李晓玲在厨房门口忙活。

    “来了啊,饭还没好呢。”李晓玲招呼他。

    “我也不能赶饭点来啊。”明奕应到,“我来帮你蒸螃蟹。大姑呢?”

    “在楼上哄孩子呢。你歇着,我自己来就行。”李晓玲正要把装着螃蟹的箱子拆开,明奕见了便上去帮忙。

    明奕用剪刀把带子剪开,拆开箱子,一只只爪子被绑的严严实实的螃蟹老老实实地趴在里面。

    “这一箱多少只啊?”明奕问。

    “一箱八只。”李晓玲一边检查着有没有死掉的,一边说。

    明奕观察着这些螃蟹,一个个长得体大膘肥,让人垂涎欲滴。这种螃蟹身上不沾泥,看起来很干净,青色的外壳,白白的肚子,看起来强壮结实,很有力气。

    李晓玲小心的用手抓着螃蟹身上绑着的绳子,生怕被蟹钳勾到,即使这些可怜的螃蟹们被五花大绑着,根本动缠不得。

    “还行,还真都是活的。”明奕稍稍检查了几只,见蟹爪都还能稍稍动动。

    “呜呜呜呜……”明奕忽然听到了哭声,没错,是一只螃蟹在哭。

    “哭什么!大丈夫上高山,下油锅,面不改色心不跳,你哭什么哭,没出息!”另一只螃蟹似乎在训斥着,如果没被绑着,估计是要一钳子楔上去。

    “呜……呜呜。”刚刚在哭的那只螃蟹强忍住哭腔,好像犯了错的孩子。

    “孩子爸!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拿孩子撒气!咱们被人类从湖里捞出来,看到面前这两个面目可憎的人,他能不害怕吗!”另一只螃蟹说。

    明奕一听,原来这还是一家子!这么把人家全家灭口,好像有点残忍!

    不过明奕虽然听懂它们在说什么,却不敢和它们说话,不然一会儿吃的时候总感觉怪怪的。

    “姐,我洗这箱,你去洗那箱吧。”明奕对李晓玲说着,把一箱螃蟹拿到了水池边。

    “那行,给你牙刷。”李晓玲递给明奕一把牙刷,自己去拆另一箱螃蟹。

    明奕接过牙刷,从箱子里拿起一只螃蟹,用水刷起来。

    “妈妈,他们在给我们洗澡,其实不是要杀我们,对吗?”刚刚哭泣的那只螃蟹问自己的妈妈。

    “嗯,对,别怕,没事的。”蟹妈妈安慰着自己的孩子。

    “他们会把我们养起来吗?”

    “嗯……”

    “真的吗?会有像我们原来居住的湖里那样,那么清澈的水吗?”

    “嗯……”妈妈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真好!妈妈,我还以为他们要吃我们呢!妈妈,我觉得这些人其实也挺好的!”小螃蟹天真地说。

    明奕默默地用牙刷刷着手中的螃蟹,它看起来生无可恋,并没有说话。刷完一只,明奕把它放到了盆里,拿起另一只继续刷。

    “妈妈,我的爪子绑着好难受,好像都失去知觉了。”一箱的螃蟹只听这只小螃蟹在说话:“妈妈,一会儿洗完澡,我们是不是就可以去玩了?妈妈,一会儿你先洗完,别走远了,我找不到你。”

    “傻孩子……”明奕看到那只母蟹的眼角竟然流下了眼泪。她知道,对于螃蟹来说,洗澡就意味着死亡,生理结构使它们无法继续生存。

    “哎!”那只公蟹长叹一声。

    “爸爸,我错了,我不说话了。”小螃蟹听到自己的父亲叹气,以为是嫌自己太吵,连忙向爸爸认错。

    “没事,孩子,爸爸不是在生你的气。”母蟹连忙说到,似乎不想再让自己的孩子受一点委屈。

    “妈妈,你怎么哭了?”

    “妈妈没哭,妈妈的眼睛刚刚被绳子打到了。”母蟹似乎想翻个身不让孩子看到自己的眼睛,但是被绳子绑着的她却做不到。

    听着两只螃蟹的对话,明奕的心情也变得不好起来。说好的开开心心吃螃蟹,偏偏只有他因为能听到它们说话,要承受这生命不能承受之轻。

    这就是人们说的,欲戴皇冠,必承其重吧!

    “妈妈,我被绑的好难受。是不是如果我不乱动,他们就不会绑着我们了?”

    “嗯,宝贝,”母蟹声音有点哽咽,“你别动了,宝贝。”

    “妈妈,我不动了,也许一会儿他们就会把咱们放开了。”

    明奕实在是不愿听这种戏份,加快了刷螃蟹的速度,不一会,刷了五只,就剩下一家三口了。

    他拿起那只公蟹,这只体型最大,拿起的时候还拼命用自己的钳子抗议着明奕的牙刷,虽然被绑着的他并不能作出什么有效的反抗,但是明奕仍能感受到他的情绪。

    “该死的人类!”公蟹大声骂着。

    明奕三下五除二把他洗完,放进盆里,又拿起那只母蟹。

    “妈妈,你洗完要等我。”小螃蟹看着自己的妈妈被拿起来,不舍地说。

    “嗯……宝贝,我等你。”母蟹含泪答道。

    母蟹在明奕手中没有一丝挣扎,只是眼睛一刻都没有离开箱子里的自己的孩子,那眼神中饱含母爱,让人于心不忍。

    明奕尽量温柔地把她擦洗干净,放入了盆里那只公蟹旁边。

    箱子里只剩最后一只小螃蟹了。它看着明奕,等着他把它拿起来刷洗,眼中没有恐惧,只有天真的期待,似乎洗完澡之后,就又能回到妈妈的身边了。

    明奕看着箱子里的螃蟹。一旦洗完澡,便只有死路一条,面对油锅,再无后退之路。

    他深吸一口气,拿起这只小螃蟹,看了看它的眼睛和被绳子绑着的蟹爪,楞了几秒。

    他拿起剪子,剪断了绳子,把小螃蟹放到了手边的另一个盆中。

121 濒死的螃蟹(二)

    “妈妈,他给我把绳子剪开了!”小螃蟹舒展着蟹爪,兴奋地对母蟹说,满怀期待地准备和自己的妈妈团聚,没想到下一秒就被明奕单独放到了另一个盆里。

    “妈妈,为什么我没有和你放在一起?”小螃蟹疑惑地问。

    母蟹和公蟹对眼前这个人奇怪的举动也觉得出乎意料,它们深知等待自己的将会是滚烫的蒸锅,早已做好了生死离别的准备,但偏偏此时自己的孩子被单独隔离,弄得它们疑惑重重,不知这人搞什么名堂。

    “宝贝,等一下,等一下我就去找你。”母蟹安慰着自己的孩子,然而被五花大绑的她很明白这句话的苍白无力。

    “好了吗?用不用我帮你?”李晓玲已经处理完了她那箱螃蟹,拿着盆到明奕身边。

    “不用,已经好了。”明奕把盛着七只螃蟹的铝盆放到灶台上,李晓玲注意到那只单独放在小盆里的小螃蟹,问:“那只怎么没放在一起?”

    “姐,那只给我留着,我有用。”明奕对李晓玲轻声说。

    “你要螃蟹干啥?”李晓玲奇怪地问。

    “仙人自由妙用。”明奕说,“这些也够吃了,我留一只一会儿带走。”

    李晓玲虽然觉得明奕莫名其妙,但只是一只螃蟹而已,既然弟弟要自己留下,她也没理由不答应。于是她不再多问,忙着制备蒸螃蟹用的调料。

    明奕则把那只小螃蟹放到外面客厅的茶几上,免得一会儿清蒸它的父母的时候被它听到。

    “蒸的时候别忘了用啤酒。”唐建国修剪完盆栽,走进厨房对李晓玲说。

    “你又不做,还瞎指挥。”李晓玲哼了一声说。

    “你懂什么,那样好吃。”唐建国说着从橱柜中拿出一瓶鲜啤,倒在锅里,开火煮起来。他转头看到明奕和李晓玲擦洗过的螃蟹,垂涎欲滴地说:“这螃蟹个头真肥。”

    “你出去,别在这捣乱。”李晓玲说唐建国。

    过会儿啤酒煮热了,明奕便把螃蟹一只一只的往锅里放。

    螃蟹们意识到自己已将入锅,但也无力挣扎,只能任人摆布,刚刚在箱子里一言不发的螃蟹们,此时开始有点躁动了。

    “大丈夫无谓生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一直螃蟹自言自语着,似乎在自我安慰。

    “就是,大不了一死!来年又是一条好蟹。”螃蟹们互相鼓劲。

    “呜呜呜……”终于还是有螃蟹顶不住压力,哭了起来。“我想回家……”

    “别哭,别怕。”一只螃蟹鼓励着大家,“不疼的,我们螃蟹最幸运的,就是没有痛觉,所以,即使是在锅里,我们也会没有痛苦地离开……”

    说着,这只螃蟹自己也哽咽起来。

    “我的命真苦啊!”忽然一直螃蟹迸发出响亮的哭声:“本来就在家附近,吃着小虾米,唱着歌,忽然就被丝网捞起来了!我招谁惹谁!……可怜我的爱妻,此刻还在家里等我回去吃饭!”

    悲伤的情绪在蟹群中决堤,螃蟹们似乎都被气氛所感染,哽咽的哭声渐渐蔓延,负面情绪持续发酵,锅里的螃蟹们变得分外紧张。

    明奕很无奈,吃顿螃蟹,还要遭受这种折磨,我才是招谁惹谁了?

    “谁还没有老婆!我的老婆也还在家等我,老婆,我爱你!我不该找外遇,我对不起你!”另一只螃蟹在临死前说出了一件似乎憋在心里很久的话。

    大家都开始纷纷怀念家人,这使刚刚那一对螃蟹夫妇稍感安慰,至少,它们可以在生命的最后相互陪伴,相互取暖!

    明奕把这对螃蟹夫妇放在一起,让它们尽量挨得近一些。

    “咱们的孩子到底被拿到哪里去了?”母蟹焦虑地问。

    “我怎么知道。但是我猜,是不是被养起来了?”公蟹说。

    “真的吗?”母蟹担心中带着几分期望,“你是说眼前这个人救了它?”

    “但愿是吧!”公蟹长出一口气说。

    “放心吧,它不会死的,我会把它放了的。”明奕感觉这些螃蟹们呼天抢地的实在是搅乱心情,便对这对螃蟹夫妇说出了实情。

    锅里的螃蟹们顿时鸦雀无声,齐刷刷的盯着明奕,螃蟹夫妇更是瞠目结舌。

    见他们都惊讶的说不出话,明奕又说了一句:“放心吧,我会让你们没有痛苦的死去。”

    螃蟹们都意识到这个人正在和它们说话,忽然反应了过来,纷纷叫到:

    “大侠!能否也救我一命!”

    “大侠,我家中上有老下有小,求你放我一马,来生做牛做马,任你宰割!”

    “好人一生平安,我愿意伺候你一生一世!不要这么残忍好不好!”

    明奕自然不能把这些螃蟹都放了,救下那一只小螃蟹已经仁至义尽,再不能没有限度地行妇人之仁。

    “你们别说了。走向餐桌未必不是一个好的归宿。”明奕打断螃蟹们的话,说:“弱肉强食是自然规律,我们吃你们,你们也要吃小鱼小虾,无所谓残忍与否。天道自然,自有规律,你是别人的天敌,也是别人的食物;吃掉其他生物,是自身的成长,成为别人的食物,是生命的连结。只有在生命不断地循环往复之间,才生出这样的自然,这样的世界,才有你有我,对不对?”

    众螃蟹听了明奕的话,纷纷感觉遇到了一个傻逼。

    “这人怕是有毛病吧?”

    “他娘的站着说话不腰疼,你来锅里试试?”

    “我保证让你没有痛苦地离开!”

    但是无畏的谩骂毕竟也不能让它们逃脱被蒸的命运,既然如此,还不如视死如归,勇敢地接受。

    “算了,不就是一死吗!”有螃蟹开始说。

    “爪可断,黄可流,尊严不能丢。”有螃蟹附和。

    “恩人,我们夫妻二人死而无悔,甘愿做你的盘中餐,谢谢你救出我们的孩子!”那只母蟹忽然对明奕说。

    明奕朝她点点头。这时另外一只刚刚一直没有说话的螃蟹突然开口,对这只母螃蟹说:

    “嫂子,有句话我一直憋在心里不敢说出来,既然现在大家马上都要慷慨赴锅,再不说就没机会了。”这只螃蟹的语气执着而笃定,“嫂子,我喜欢你!”

    母蟹不知是被煮沸的啤酒所熏,还是害羞的原因,外壳微微泛红,答道:“你胡说些什么!大庭广众的!”

    旁边的公蟹勃然大怒,骂道:“混账!你我亲兄弟,你却对你嫂子如某不轨!”

    “既然如此,我也不必隐瞒,”生死之际,母蟹似乎也看淡了一切,铿锵有力地对自己左边的螃蟹说:“三哥,孩子其实是你的!”

    那只一直沉默寡言的螃蟹眼中顿时有了神采。

    明奕没想到突现如此局面,顿感弯道太急,承受不住,赶紧把李晓玲做好的一碗调料放到锅里,一把把锅盖扣了上去。

122 濒死的螃蟹(三)

    盖上锅盖,打开大火,响起火苗烧烤锅底的丝丝声。锅里的螃蟹此刻正在忍受着滚烫的蒸汽,它们不由自主地想要挣扎逃跑,但是却无济于事。

    “我受不了这个,”李晓玲扭过脸,有些不忍心地说:“我一直觉得蒸螃蟹是最残忍的一种烹饪方式,因为必须要蒸活的,死螃蟹因为有毒还不能吃。你说那些螃蟹,就这么被活活蒸死,得多受罪呀?想想都觉得可怜。”

    “虚伪,不是你订的螃蟹吗?都上锅蒸了倒觉得残忍了。”唐建国顺着香味走进来,揶揄李晓玲说。

    “你管我,我只是泛滥一下同情心,吃还是要吃的,”李晓玲说。“对了,调料放进去了吧?”

    “放了。”明奕笑着说,“再同情也忘不了放调料。”

    “那是。”李晓玲撇撇嘴。

    虽然盖着锅盖,明奕还是能听到锅里的螃蟹的喊叫声。

    “烫烫烫烫烫烫烫烫烫!好烫!”

    “谁说蒸桑拿舒服来着,出来我保证不打死你!”

    “我要被烫秃噜皮了!等等,我好像没有皮。”

    “三哥,我好热,浑身发烫……啊……”

    “妹妹,我也是……”

    大概过了五分钟,螃蟹的叫声见见平息,基本都已步入西天了。李晓玲把火调小,说:“大火五分钟,小火再慢蒸十五分钟,就可以出锅了。小火蒸应该不那么痛苦吧?”

    明奕无语,螃蟹都已经死了,还有什么痛苦不痛苦的。他对李晓玲说:“姐,你别同情心泛滥了,这些螃蟹是没有痛觉神经的,你就算用火直接烧它们,它们也感受不到痛。”

    “胡说!”李晓玲反驳道:“那是因为咱们的螃蟹用绳子绑着呢,我见过不绑着的,那些螃蟹死命地往外爬,必须用力按住锅盖才行。”

    “你说错了。螃蟹往外爬只是一种对过热环境的应激反应,并不代表它们在说‘好痛啊,我要出去’。就像你摸到滚烫的物体会本能地缩回手,是一个道理。它们都是些节肢动物,你以为和你一样怕疼呢。”

    “对,明奕说得对。”唐建国在旁附和说,“不愧是学生物的。”

    没了这些螃蟹痛苦的叫声,明奕决定心里轻松了许多,他调整心情,和唐建国来到客厅沙发坐下,李晓玲在厨房准备把已经切好的另外几个菜也炒了。

    “对了,上次到你们养猪场打针的人,找到了吗?”明奕问。

    “别提了,一点头绪都没有。我们甚至找了当地派出所,但是他们也没辙。”唐建国无奈地说,“我把场区大大小小的死角都安装上摄像头了。”

    “还好,起码之后再也没发生类似的事。”

    “我倒希望能再发生一次,”唐建国说,“起码我们能知道上次到底谁干的。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这么一来总觉得提心吊胆。”

    “没事,都装上摄像头了,就算再来也只是自投罗网。”明奕说,“就这样守株待兔,挺好。”

    两人正说着,李晓玲的母亲,也就是明奕的大姑抱着孩子从楼上走了下来。

    “大姑。”明奕站起来打了声招呼。

    “什么时候来的?我都没听见。”大姑笑着说。

    “来了一会儿了,螃蟹都快蒸好了。”明奕一边逗着躺在大姑怀中的小宝贝,一边回答。

    “妈,你让唐建国抱一会儿,你帮我弄弄菜。”李晓玲在厨房听见亲妈下来了,赶快让她帮自己搭把手。唐建国接过自己的小儿子,一脸宠溺的看着他的小脸儿,小孩在他怀中裂开嘴开心的笑了笑。

    “对了,你昨天说找我商量事情,是什么事儿?”唐建国抱着儿子对明奕说。

    “哦对,净顾着弄螃蟹差点把要紧事忘了。”明奕忙说:“我记得我姐之前跟我说过,前两年香城的福华马匹训练中心初建的时候,你也参与过?”

    “香城那个练马场是吧?”唐建国确认了一句,说:“没错,厂房设计我参与过,负责马房部分,不过我也是承包给别人了。香城副市长我认识,当时我能参与进去挣点钱也是多亏了这点关系。”

    明奕听到唐建国说自己认识香城市市长,并没有觉得稀奇,因为这是他的一贯风格。唐建国和别人聊天的时候,经常有意无意的透露出自己认识某某官员,某某名人,虽然不知是真认识还是假认识,反正听起来好像很吊的样子。

    “我最近想去那个训练中心参观一下,但是好像一般人是禁止入内的。”明奕说。

    “那是肯定的。不是内部员工,肯定不让你进,人家都是专业训马的地方,而且是高度免疫区,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让参观。你以为是我的养猪场呀。”

    “所以,我才想起你呀,我认识的人里面,就属你人脉最广泛。”明奕奉承着说,“而且,你还参与过那儿的建设工作,肯定有关系。”

    唐建国笑了笑,似乎很受用明奕的话。

    “你怎么想起来去那参观?”

    对于这个问题,明奕早有准备。之前在家研究香城赌马方面知识的时候,他顺便查阅了很多赛马配种相关的资料,正好以此作为去训练中心参观的理由。于是,明奕不假思索地回答说:

    “我最近在研究赛马的配种,以后想要专门做这方面的工作。虽然以前也骑过马,但是都是草原上牧民养的马,和赛马没有可比性。”

    “赛马的育种……有什么好研究的。”唐建国撇嘴说道,“你还不如研究研究‘母猪的养殖’,以后跟我一起经营养殖场呢。”

    明奕被这猝不及防的“母猪养殖”逗笑了,说:

    “你那有什么技术含量。你知道世界顶级种马配一次种多少钱么?三十万。一年配个二百次,配种费产值高达六千万。你想想,你出去‘配‘一次,还得自掏腰包给人家千八百的;而种马交配不仅不花钱,还能挣这么多钱,你说这事是不是不讲道理?”

    唐建国也被明奕逗乐了,骂道:“你小子,学坏了。去训练中心参观,这个不难,关键是,去了那对你研究育种有没有实际帮助,这个不好说。毕竟,那里只是训练赛马的地方。”

    “研究育种也不光研究种马,对这些服役马匹的观察同样是必需的一部分,很重要。”

    “行,”唐建国听了,便答应说:“我看一下,可以的话帮你联系联系。”

123 被穿肠的猪

    明奕见唐建国答应自己,心里一块石头算是落了地。本来之前只是听李晓玲说过这件事,没想到唐建国还真的有能用上的关系。

    以后他在声称认识某某局长市长,自己还真的不能不信了。

    “菜好了,快来吃吧!”李晓玲把蒸好的螃蟹端上餐桌,明奕便起身去帮忙拿餐具。

    “看看这蟹怎么样?”李晓玲问明奕。

    “很有食欲!”明奕兴奋地说。煮熟了的螃蟹们被堆在一个盆中,绑着爪子的绳子都已经被解开,一个个橘黄色的外壳好像是熟透了的橙子,让人垂涎欲滴。

    这么十几只螃蟹一起堆在盆里,明奕已经分不清哪只是刚刚的蟹妈妈,哪只又是被戴了绿帽的蟹爸爸了。

    “快吃吧!”唐建国招呼明奕坐下,李晓玲把菜都端上来后,也坐下准备吃饭。

    “来,别客气。”李晓玲递给明奕一个母螃蟹。

    明奕先把蟹钳折断,直接咬碎,吸吮爪子里面的蟹肉,然后把蟹壳掰开,用筷子掏出蟹黄送入口中。

    “味道还真不错!”明奕一边吃一边称赞着。

    “那是,现在正是吃螃蟹的季节,这可是刚刚从湖里捞出来就加急送过来的。”李晓玲得意地说。“你沾一点调料,更有味道。”

    唐建国也拿起一只螃蟹掰开壳吃着,他回答说:“错,不能沾调料。明代名士张岱说过,‘不加盐醋而五味全者,无他,乃蟹’。吃蟹,就是吃它本来的鲜美味道,加任何调料,都会破坏原本的自然的美味。”

    “吃吧你,螃蟹都堵不住你嘴。”李晓玲骂他。

    “我是上次和一位书法老师一起吃螃蟹,跟他学的。”唐建国和明奕挤挤眼,小声说。

    明奕暗自感叹自己这姐夫越来越有文化了,不管是装腔作势还是附庸风雅,起码是一种对文化的向往和对进步的渴望,都和书法家坐而论道了,确实不能在用养猪佬的眼光看待他,就像马克思说的,要用发展的眼光看待问题。

    明奕一边津津有味地品尝着清蒸螃蟹,一边说:“我还是头回吃用啤酒做锅底清蒸的螃蟹,别说,还真别有一番风味。”

    “那当然。”唐建国听到有人对自己出的主意表示赞赏,喜笑颜开地说:“啤酒蒸蟹不仅去腥,还能增加蟹香,人家会吃的人都这样做。”

    几个人边聊边吃,不亦乐乎。秋天的螃蟹肉厚肥嫩,味美色香,是一年当中最为鲜美的时候。屋外暮色已经降临,凉风习习,在温暖的屋中一边吃着螃蟹,一边和亲朋好友聊天,实在是一件幸福的事。

    “你吃过穿山甲没有?”饭桌上,唐建国问明奕。

    “别说穿山甲了,螃蟹我一年也就吃这一回。”明奕回答:“再说了,那是国家保护动物,吃那东西可是违法的。”

    “十几年前,我在外地陪一个市长吃过一回。”唐建国说:“味道其实一般。但是有的人,就喜欢吃这种稀奇古怪的野味。什么猴脑,老鹰,熊掌,野猪,越是别人吃不到的,他越喜欢吃。”

    “那是病,得治。”明奕喝了一口饮料,说,“这些东西吃多了容易得绝症。”

    “真的假的?”李晓玲瞪大眼睛问。

    “别瞎说了。”唐建国不以为然。

    “骗你干嘛。”明奕正经道:“以前听说过一个女的,就喜欢这些野味,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海里游的,只要是能抓到,她就敢吃。不管是不是真的好吃,能吃到她就很满足,并依次为炫耀的资本。老鹰熊掌,这些都还算正常的,孔雀、海鸥,这些一般人想吃都无处可寻的食物,她也吃。最后,把自己吃出了癌症,后悔来不及。”

    “癌症也不一定就是吃这些吃的。”唐建国说。

    “宁可信其有。这都是那女人自己反省的,她说自己最爱吃的是五步蛇的蛇肉。”

    “我倒是不爱吃这些。这些东西远没有鸡鸭鱼肉好吃,都是老祖宗吃了几千年的东西,顺口。”唐建国说,“说起蛇,前几天我碰到一件邪事。”

    “什么?”明奕抬眼问到,似乎有种不祥的预感。

    “前几天,我们养猪场里死了一头猪。本来以为是病死的,是穿肠而死!”唐建国语气严肃。

    “喂,吃饭呢,别讲那么恐怖的事。”螃蟹吃的正香的李晓玲有意见了。

    “不会是被蛇穿了场子吧?”明奕感觉自己的预感是正确的。

    “你怎么知道?”唐建国对明奕的未卜先知惊讶不已。

    “我不仅知道,”明奕吸了一口蟹黄,说:“我还知道蛇是从猪的肛门里钻进去的。”

    “……”唐建国惊讶的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记错了:“我记得我没和你说过啊?”

    “你是没跟我说过。”明奕放下蟹壳,拿纸巾擦了擦手说:“是我自己猜的。不瞒你说,这样的蛇,我还有一条。”

    “你有一条?”唐建国不明所以,“是你的蛇?”

    “什么我的蛇,你听我说完。”明奕继续说,“前些日子我回父母家的时候,在我们小区里亲眼看见过一条蛇钻进一只小狗的后门,也是穿肠而死。之后我就把小狗的肚子解剖,把蛇放在酒精里保存了起来。”

    “还有这种事?”

    “亲眼所见。而且,听说还有人也是因此而死。”明奕没有直接告诉他那只狗主人的事情。

    “啊?你别吓唬人啊!”李晓玲看起来已经有点害怕了。

    “有人也被穿肠?没听说过啊。”唐建国面色凝重。

    “没人知道,对外佯装是病死。本来我以为是个意外,但是现在连你的猪场都发生了这事,看来不只是意外那么简单了。”

    “那条蛇我老秦剖出来后还保留着,我看有必要找专业人员检查一下。”唐建国若有所思地说。

    “也行,看看有什么异常再说吧。”明奕说。

    “看来厂里必须进一步做好防范工作了。”

    “不仅是厂里,家里更要注意。虽然现在天气冷了,蛇已经陆续开始进入冬眠,但是还是多注意点的好。”

124 赛马的投资

    过了半晌,大家吃的差不多了,李晓玲收拾碗筷,明奕和唐建国便到沙发上歇着。明奕拿起那只放在盆里幸存下来的小螃蟹,看了看,蟹爪动了动,还活的好好的。

    “怎么还剩了一只?”唐建国问,他还不知道明奕留下了一只螃蟹。

    “我特意留的。一会儿我带走。”

    “干嘛,你要养螃蟹?”

    “嗯,算是吧。”明奕懒得解释,只敷衍说道。

    “这东西养不住,活不了几年的。”唐建国说,似乎还想再把它蒸了吃掉。

    明奕当然知道,这种螃蟹也就活个两三年,寿命到了,即使不被人吃掉也就自然而然地归西了。

    所以其实从这个角度想,明奕自己也觉得把这只小螃蟹从餐桌上救下来实在是有点圣母心发作,但这也不能怪他,谁让当时听到这对螃蟹母子生死离别的对话,估计换了谁也会于心不忍吧。

    “我知道,我带回去有用。”

    小螃蟹在盆里肚子呆了半天,因为一直盖着盖子,想爬也爬不出去,经历一次又一次失败之后它也便不再挣扎,安安静静地待在盆子里。

    “小螃蟹,你爸爸妈妈已经被我送走了,一会儿,我要把你送到另一个地方。”明奕对螃蟹说。

    “你、你在和我说话?”小蟹不知是不是被吓到,一动不动地看着明奕。

    “对。就是我刚刚把捆着你的绳子剪开的。”

    “你们人类……可以和我说话吗?”

    “只有我可以。”

    “我要去找我的妈妈,你能带我去找她吗?”小蟹也顾不上惊讶于这个会和自己说话的人类,只关心自己的妈妈。

    “你的爸爸妈妈有别的事,未来一段时间暂时不能和你生活在一起了,他们让我告诉你,你要开始学会独立生活。你要乖,要听话。”

    “不要,我要找我妈妈!为什么你要把我送到另一个地方?”小螃蟹急的要哭出来。

    “不行,他们已经走了。”明奕决绝地说。

    “不会的,我妈妈不会离开我的,她和我说好,说好等我的……”小蟹声音哽咽着。

    “你妈妈说,你长大了。长大了,就不能总活在妈妈的怀抱里。你要学会照顾自己了。”明奕不忍心地编了一个善意的谎言:“等你成长为一个男子汉了,你妈妈自然会回来看你的。”

    “……”小蟹沉默了几秒,但看起来仍不能接受。“真的吗?”

    “嗯。”

    “妈妈会回来找我吗?”

    “会的。不过,你得要乖才行。”明奕违心地说。

    得到了明奕的再三确认,小蟹才渐渐接受了现实,静静地趴在盆中,似乎在慢慢平复自己的心情。

    李晓玲收拾完厨房,便去楼上照顾孩子,明奕和唐建国在客厅聊天。

    唐建国总喜欢和明奕谈论自己的事业,前些日子刚刚包了一块山地要种果树,现在又说要去缅甸种榴莲。明奕也不知真的还是假的,反正他总有干不完的业务。只要是觉得能赚钱的事,他都有兴趣研究研究。但是研究归研究,真正实际干成的事情其实不多,更多的还处于规划和战略阶段。

    “对了,你刚刚说的种马的事,真能挣到钱?”

    明奕没想到唐建国会对自己随便说的理由感兴趣,不过还真让他说对了,投资种马的确能挣钱。

    “当然,”明奕回答说:“这算是一个比较新潮的行业了。在咱们这边可能热度不高,但是在香城,在国外,赛马的火热程度年年攀升,愈演愈烈。”

    “前两年参与建设练马场的时候,倒是有所耳闻,没想到这两年发展这么快。”唐建国点点头说。

    “相当快。不仅比赛的奖金高,动辄千万,赌马的经济效益也算是长盛不衰一本万利的生意了。投资赛马好处简直多得数不过来。”

    “说来听听?”唐建国饶有兴致。

    明奕见他蛮有兴趣,便把自己今天刚刚在家看的资料现学现卖,开始滔滔不绝地说起来:

    “首先,买一匹好马,委托到马匹训练中心训练参赛,优胜之后可以拿奖金,这个不用多说,国际大赛的奖金非常之丰厚。第二点,就像我之前跟你说的,如果你的马有成绩,那么退役之后转成种马,配种费就够你挥霍的了。不说世界顶级,就算是国内有名的种马,配一次种至少也要个几万块。你想想,你的种马配一回种,能让你出去自己和别人配多少次?”

    “一边去,”唐建国笑着说,“说正经的。”

    “即使你养的马成绩没那么好,没能成为名马,那也可以拍卖出去。只要经营训练的好,这投资回报率可不是一星半点的,差不多点的马,卖个几十万很正常。”明奕继续说。“而且关键的一点,赛马作为一种没那么普及的运动,马主们都是有钱人,而且是有地位、有品位的富豪们。投资赛马,成为马主,也是一种打入上流社会圈子的方式。”

    “明白你的意思。”唐建国说,“社交呗。”

    “没错。”明奕赞许地说:“动辄几十上百万的价格也不是一般人承受的起的,门槛很高,很多圈内人士都是名流贵族、公司高管。投资赛马,自然而然就有了进入这些圈子的机会。以前的马主可能还很单纯,有的只是为了享受社交和赛马的乐趣,但是现在已经形成一种投资风潮了。”

    对于唐建国来说,很明显这种进入所谓“上流社会”的社交敲门砖,比赚钱更有吸引力。虽然从养猪到养马看起来并没有多大的跨度,但是赛马可不一样,这对他来说,可以说是从农民到贵族的跨越。

    “听你这么说,好像还挺有意思。”

    “当然,要不我为什么要去香城的马匹训练中心做功课。”

    “得去,必须去。”唐建国听了明奕这些话,自己也对投资赛马产生了兴趣,所以自然对参观练马场这件事更上心了些,而这正是明奕想要的效果。毕竟,八千万的奖池还在等着他呢。

125 变异的蛇?

    两人聊了半晌,天色已晚,明奕也该回家了,便找了个麻绳袋,把小螃蟹装进去,起身准备离开。

    “去香城的事儿,最好能尽快去。”明奕走前,不忘嘱咐一下唐建国。

    “放心吧。”唐建国满口答应。

    明奕出了门之后,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拐了几个弯,来到龙华府中间的池塘边。这个池塘面积并不小,里面有不少小鱼小虾,岸边植被丰富,看起来环境不错。上次放生白洁家里那条金龙鱼的时候,明奕便考虑过放在这,但它坚持要到更广阔的地方,所以才放到了云庭水库中。

    再去一次水库实在麻烦,而这附近除了龙华府内部的这个池塘也没有其他河流,甚至水坑都难找一个,明奕便决定把螃蟹安顿到这里。

    “你以后就在这里生活吧。”明奕对袋子里的螃蟹说。“这里环境不错,很舒服的。”

    说着,明奕把螃蟹从袋中倒入池塘边的浅水洼。螃蟹出来之后没有急着逃走,问明奕:“我妈妈认识这个地方吗?你说过她会来找我。”

    “放心吧,她认识。你要保重才行。”

    “谢谢!”

    螃蟹没再多说什么,慢慢地爬走,淹没在了水面之下。

    明奕看着小螃蟹渐渐消失在月光下,心中感慨不已。

    自己和濒死母蟹所说的,自然世界,弱肉强食,究竟是一种客观的规律,还是作为高等动物的强词夺理呢?他甚至开始迷惘起来。

    的确,生活在自然中的动物,或高或低,都属于食物链的一部分,这本来无可厚非。动物吃掉食物链下层的生物时,是没有任何情感障碍的。但是人类作为灵智开化的生物,是否应该对自己的高级情感做出回应,还是无所顾忌的释放自己的天性,这似乎是个无法分辨对错的问题。

    明奕摇了摇头,不想再费脑子琢磨这些,索性以后还是等别人把饭做熟了再吃吧。

    秋天的晚上萧瑟寒凉,让人一刻都不想在外面呆,明奕打了个车,径直回到香榭园。

    沙老大呼哧呼哧的来门口迎他,摇着尾巴好像很久没见似的。

    明奕一直很奇怪,明明自己只是出去一下,为什么回到家里沙老大总是这么热情迎接呢。

    他让沙老大回答这个问题,这条沙皮说:“不知不觉地,总是控制不住寄几的脚步,就溜过来了。”

    看来这可能是作为狗的一种本能反应吧,明奕摸了摸毛皮松垮的狗头。

    锦毛鼠在笼子里新装的老鼠跑步机上乐此不疲的跑着,笼子里叮当乱响,吵闹的很。自从给它买了这个玩具之后,老鼠很少懒洋洋地躺在笼子里,有空的时候就在上面跑来跑去。

    “你能不能歇会儿。”明奕嫌它太吵。

    锦毛鼠一边马不停蹄地倒腾着小腿,一边说:“哥不累!”

    “你不累,我还嫌烦呢。”明奕嫌弃地说。“这玩意上瘾吗?”

    “你不懂,马上就要成为明星了,不保持身材怎么行?以后跳舞都站不起来了。”

    明奕一听,也有道理。毕竟上次在星途大道表现不错,如果真的红起来,确实要注意这些细节。如果身材不能保持,再怎么染毛做发型也无济于事。

    想到这,明奕便放任不管,自己瘫在沙发上,让这只老鼠继续跑。

    今天在唐建国家里聊了半天,除了赛马相关的事,明奕还很在意的事就是那只被蛇穿了肠的猪。

    说来也怪,唐建国的养猪场真是个是非之地,猪不是被人扎针,就是被蛇穿肠,真是多难兴邦。

    被扎针的事暂且不说,被穿肠之事毫无疑问,和明奕遇到的钻菊花的蛇脱不了关系。

    奇怪的是,唐建国的养猪场在永平县,距离京州有几个小时的距离,相距如此之远的两个地方在相隔不过几天的时间内发生类似的事,可见这种钻菊花的蛇分布的范围很广。

    如果在这么大的范围内存在这种蛇,那么这种事件几乎一定还会再发生。

    想到这,明奕起身走到酒柜前,仔细端详着瓶子里的死蛇。

    尸体漂浮在酒精中,身体上并未有什么伤痕。蛇的背面是灰褐色,上面有一些黑色斑点与纹路,纹路横纵交错,有些许白色斑点点缀其中,看起来就是最常见的草花蛇。这种蛇在平原及山地很常见,分布在全国各地,没有毒,以吃青蛙小鱼等小型生物为生。

    “光看这尸体的话,实在看不出有什么特异之处。”明奕自言自语说。“就是一条人畜无害的草花蛇而已。”

    “这种蛇,我自己能打三条。”沙老大在一旁说。

    明奕回头瞥了它一眼,说:“马后炮,你当时不是在场吗?你这么厉害怎么没能救了那条蝴蝶犬?”

    “它是趁我们不备突然袭击的,等发现的时候,已经钻进半个身子了。”沙老大说,“如果不是偷袭,蝴蝶犬也不会那么容易被这么一条蛇杀死。如果是毒蛇和我们狗1v1的话,可能胜负还不知道,这种草花蛇,如果正面对抗,一下就能把它咬死。”

    明奕看了看沙老大,好像不是在吹牛。的确,虽然狗的反应速度和猫差远了,没办法像猫一样把蛇玩弄于鼓掌之间,但是只要找到机会咬住,体型优势还是能够决定胜负的。当然,那种巨蟒另当别论。

    “你说这条蛇突然袭击,那它钻菊花的速度也够快的。”

    “不仅快,而且头很铁。”沙老大说,“我是说,身体很硬,才能够自己身体的力量钻到蝴蝶犬的后门里。”

    明奕把蛇从酒精里拿出来用布擦了擦,然后用手按了按。可能是由于已经泡过一段时间的原因,蛇的尸体并不是很硬,但当他摸到蛇的头部的时候,却几乎吓了一跳。

    蛇头连带身体一寸的部分,硬的像一块石头。

    当初从狗的尸体里把蛇挖出来的时候,明奕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光凭眼睛看的话,并没有什么异常。

    “邪门了,”明奕对沙老大说,“这蛇不会是变异了吧?”

126 灵气复苏?

    “别吓唬人好不好!还变异,说的像生化危机似的!”沙老大狂吠到。

    “我靠!你还知道生化危机啊?”明奕又一次被这条狗的见识刷新了认知。

    “略懂!”沙老大追着自己的尾巴转了个圈。

    “到时得问问唐建国的养猪场那条蛇,是不是也有同样的特征。”明奕说。

    “什么养猪场?”沙老大问,明奕便把唐建国告诉他的那只被蛇穿肠的猪给它讲了一遍。

    “这么恐怖?”沙老大看起来有点惊恐,说:“那个养猪场在外地,居然也有这种事情。依洒家看,这是天降异象,不祥之兆啊!”

    这话让明奕心头一惊。

    小时候在山郊野外玩耍的时候,不是没有见过草花蛇,蛇头的硬度绝对没有现在这条泡在酒精里的死蛇这么大。再联想到不同地区的蛇都有此种“异变”之象,莫非……

    这就是传说中的“灵气复苏?”

    明奕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可能是最近网络小说看多了,总觉得这个地球变得很奇怪。

    明明普普通通的世界,怎么突然就出现了变异的蛇?简直不可思议。如果真的是所谓的灵气复苏的话,那肯定不只是蛇,还会有其他动物,甚至是植物,都会发生诡异的变化。

    不过转念一想,自己本身就是最大的变异啊!突然就能和动物们说话,难道自己就是灵气复苏时代的领跑者?

    明奕看了看沙老大和在跑步机上狂奔的锦毛鼠,不禁觉得有点汗毛竖立,莫名其妙地有点兴奋。

    如果自己的猜想是真的,那沙老大也许会变异成哮天犬,锦毛鼠说不定会变成飞天小队长啊。

    他摇了摇头,让自己冷静一下,这脑洞一打开似乎有点收不住了。若真是天地异变,那肯定不是只有一条蛇这么简单,自己应该是自作多情了。

    况且,还得看唐建国的那条蛇是不是有同样的现象。

    明奕把蛇放回酒精瓶里,停止自己杂乱的思绪,眼看时间也不早,便洗了个澡,回房间躺下,想舒舒服服的睡个觉。

    也许是吃了螃蟹的原因,明奕困意十足,没过多会儿就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在迷迷糊糊中,他忽然听到嗡嗡嗡的声音。

    是蚊子在床边飞来飞去的声音。

    奇怪!明明自己应该能听懂蚊子的语言,而不应该听到的是嗡嗡嗡的声音,难道自己突然失去了和动物说话的能力了?

    嗡嗡嗡的声音越来越大,明奕感觉吵得不行。

    奇怪!上次不是消灭了几只怀了孕的蚊子吗?应该斩草除根了,怎么又出来这么多?

    明奕睁开眼睛,想赶走这些讨厌的家伙,却被眼前的景象下了一跳!

    这哪里是蚊子?分明是妖怪啊!

    眼前的几只飞来飞去的蚊子,每只都有拳头大小,身体上的结构清晰可见,细长的脚上甚至能看见绒毛,又圆又大的肚子饱满的吓人,感觉飞起来都十分费劲。蚊子头上的喙看起来锋利无比,宛如一把小小的匕首,寒气逼人。这些文字在周围盘旋,像是刚刚发现明奕这个目标,正盘算着对他发起攻击。

    变异?果不其然,正如明奕料想的,自家的蚊子也发生了变异!

    天地异变,灵气复苏?确凿无疑了!

    但是眼下也不是操心这事的时候,几只蚊子正要对自己发起猛攻。只见蚊子嗡嗡地朝自己飞来,这拳头大的蚊子看起来凶猛无比,明奕想要挥舞手臂把它们赶走,但是却使不上劲。

    确切地说,是动缠不得!只有眼珠能动的样子。蚊子径直朝自己脸部飞来,如此大的蚊子给明奕造成十足的压迫感,他心急如焚,却无可奈何,一只蚊子停在了他的脸上,用剪刀一般的蚊喙扎进自己的肉里……

    “啪!”

    明奕下意识的用右手给了自己脸上一巴掌,把自己打醒了。

    原来是个梦。他打开台灯,看到自己手上一只被拍成照片的蚊子。

    明奕惊魂未定,起身倒了杯水喝。

    拳头大的蚊子,简直要吓死爹了。还好,现实中并不存在什么变异的蚊子。

    怎么会做这么一个梦?果然是自己白天太过胡思乱想了么,天地异变什么的,越想越玄乎。

    也可能这两天压力太大了。毕竟要准备夺取香城赛马的八千万奖池,这件事已经成为了他的心头大事。人啊,真是不能贪欲太重,怪不得佛总让人放下,放下才能静心,心静才能开悟。一旦被杂念纠缠,心也不快,事也不顺。

    他看了看表,原来已经快早上五点了。

    已经这个时间,索性别睡了。

    他来到客厅,沙老大还在狗窝里睡觉,看起来好像快要醒了。锦毛鼠则还睁着两只锃亮的小眼睛贼眉鼠眼地看这看那。

    “起这么早?不是你风格啊。”锦毛鼠问。

    “你看那边的天,是不是有点邪性。”明奕望着东方说。

    窗外已经微微亮,东方露出鱼肚白的颜色。清晨时出现的鱼肚白,总是给人一种天马行空的感觉,仿佛整颗心都随着在一点点慢慢升起。渐渐地,鱼肚白的边缘似乎是被血染过一样,泛出一点点红色,周围的白云,也被涂上了缤纷的色彩。明奕很怕这红色会突然扩散到整片天空,由唯美的朝霞变为瘆人的异象,让这世界变得不安宁。

    “我看不见。”锦毛鼠的笼子在地上放着,看不到远方。

    明奕回头一看,还真是,遂把锦毛鼠的笼子拎起来,让它看了看远方未亮的天空。

    “我没看出有什么邪性,我觉得你有点中邪。”锦毛鼠说。

    “每当我看都日出,看到夕阳,看到星空宇宙,我就觉得我有很多事情要做。”明奕说。

    沙老大也被两人的聊天吵醒,伸了个懒腰,嗷了一声。

    “做什么?”

    “做点能在这片宇宙中,留下一点痕迹的事。”明奕回答。“缥缈之中,生命如尘埃般转瞬即逝,恐怖如斯。”

127 机会来临

    几日无话。

    明奕在家里等两件事,第一是唐建国安排参观香城练马场的事,第二就是等着自己参与录制的星途大道开播。

    虽然自己并没有工作,但是明奕还是有种难得闲几天的感觉。

    四天之后,明奕接到了唐建国的电话。

    “参观训练中心的事,有眉目了?”接起电话,他便迫不及待地问唐建国。

    “你别急。”唐建国慢慢说道:“是这样。我之前认识的赛马会的人跟我说,现在想去练马场里,不是那么容易。想私下进去的话,没有特别过硬的关系很难办。

    “你的关系还不够硬吗?”明奕觉得唐建国一向人脉广泛,这点人应该还是认识的。

    而唐建国却讪讪地说:“这次还真不够。关键是,赛马会那边管的很紧。除非是正式官方组织的会议,私下里很难有机会的。”

    明奕听了这个消息,顿时觉得八千万离自己远去了。

    如果连唐建国都搞不定这件事,那他暂时还真想不出第二个人。

    谁让自己只是一个无权无势的平头百姓呢。

    “这么说,进去参观是没戏了?好吧,那就算了,我看看……”

    话没说完,唐建国打断说:“也不是,要说机会,还是有的。”

    明奕顿感绝处逢生,连忙问:“什么机会?”

    “我那朋友跟我提到,下个礼拜香城会举办一次赛马防疫国际会议,有很多政府官员和世界各地的专家参会,而会议的议程中就包括到福华马匹训练中心参观这项行程。”

    “所以,你的意思是只要参加这个会议,就能顺理成章的进去观光?”明奕兴奋地说。

    “没错。”唐建国说。

    “漂亮!”明奕兴奋地说,“我就知道你能搞定。”

    “我没说完,”唐建国咽了口唾沫说,“关键是咱们没这个资格。”

    “靠。”明奕对唐建国感到无语,“那你说个屁啊。”

    “你别急啊。”唐建国继续慢条斯理地说。“虽然咱们没有资格,但是并不是没有争取资格的机会。”

    “怎么争取?”明奕心中又燃起希望,“那就争取一下啊。”

    “你想,政府官员作不得假,但是我们可以以知名专家的名义去参会啊。专家这东西,就那么回事儿,这种会议来讲,资格审查虽然挺严格的,只要有合适的关系,就不愁拿到这个资格。”

    “那就ok了啊。”明奕忙问,“你能搞定吧?”

    “我倒是打听到了这次会议组委会的负责人是谁,但是,”唐建国说,“这个人我也不认识。”

    明奕听了想吐血:“有没有搞错?总而言之还是没戏是吗?”

    “不,这个人我虽然不认识,但是我那位朋友可以给我介绍,找个机会认识的话,应该可以帮忙弄到参会资格。”

    “姐夫,”明奕无奈地说,“你能不能一气把话说完?我心脏不好,受不了你这过山车似的。”

    “我说完了。”唐建国说,“总之就是,只要我们能搞定这个负责人,让他帮我们拿到会议资格,那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进入福华马匹训练中心观摩了。”

    “你确定?”明奕总觉得他还没说完,“没别的困难了吧?”

    “没有了啊。”

    明奕确认他已经把情况说明完毕之后,终于松了一口气,说:“那明白了。但是,怎么搞定这个负责人?”

    “最巧的是,这人就住在京州。”唐建国得意地说。

    “京州人?”明奕惊讶地问,他以为这所谓的香城赛马防疫会议,肯定是由香城的人组织举办的。

    “对,就住在华尔兹庄园。”

    “华尔兹庄园?就是南边那个,京州最豪华的别墅区?”明奕更惊讶了。

    “没错。此人姓胡,我朋友们都叫他胡老师。这人背景很深,虽然表面上看只是这次会议组委会的负责人,但是实际上能量很大,据说不仅在赛马圈,在金融、公益等圈子里都颇有地位,这次的会议,也是他最先号召推动的。你想,那么多政府官员都来参加的会议,这本身就能看出这人的分量。”

    “这个我倒是不关心,”明奕对唐建国心里打的算盘心知肚明,他肯定对于能和这样的人攀上关系很是在意,但明奕的目的很简单,只是为了能有一个参加防疫会议,进入训练中心的机会而已。明奕说:“只要能帮咱们进入练马场就行。”

    “傻小子,凭此人在赛马圈内的分量,以后咱们真要投资赛马,也离不开和他打交道。”唐建国耐心分析道。

    明奕心想,之前和唐建国讲的赛马育种投资那些事,只是为自己参观练马场找的理由,没想到他居然越来越认真了。不过也无所谓,只要自己不忘初心,明白自己的目的只是那奖池中的八千万就好了。于是明奕敷衍说:

    “那倒也是。但是首要任务还是先搞定资格。可关键是,这么大的人物,你能和他说得上话吗?虽然有你朋友引荐,但是要真求他帮忙搞定参会资格,恐怕也不那么容易。”

    “我要跟你说的正是这个。”唐建国一字一顿地说,“我朋友跟我说,这位胡老师过两天要在自己家里宴请一些专家,据说是预备参加会议的专家中那些他不太熟悉的圈内新人,作为会前的私人性质的预热,也是作为互相的了解。因为是私人宴请,我那位朋友可以把咱俩带过去。这不就搭上线了吗?”

    明奕明白了套路,说:“但只是能和他见面吃饭,认识一下,要真想求他办事,给咱们专家的参会资格,没那么简单吧?毕竟咱俩算个屁的专家啊?”

    “确实如你所说,不简单。这位胡老师虽然是负责人,但对于参会专家的审核也只是有一部分的决定权,因为资格筛选十分严格,一般来讲,都得由组委会的其他几名成员共同决策。”

    明奕又从山峰滑向了谷底:“姐夫,归根结底,还是希望不大呗?”

    “那也未必。”唐建国不知哪里来的自信,说:“就看咱们如何交涉了。总之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他资格审核再严格,规矩都是人定的。只要能聊上,谁知道结果?”

128 华尔兹庄园之豪宅

    “宴请是在什么时候?”明奕问唐建国。

    “就后天,华尔兹庄园胡老师的宅邸中。我是这么想的,你是学生物科学出身,对于什么马匹防疫之类的东西,多少懂些皮毛吧?”

    明奕无奈干笑了一声:“那你真是高看我了。”

    “至少都是动物相关的,你多少比我懂。要想拿到资格,也不能光靠求人、甚至是贿赂的下策,至少你要懂一门道才行。”

    “姐夫,你精通母猪的养殖,防疫这方面你应该懂得比我多啊?”

    “我都好久不亲自经营猪场了,虽然懂点,但是怕唬不住。但是我觉得,咱俩通力合作、相辅相成,应该多少能增加些可信度。到时你以我公司的高级生物专家的身份去胡老师家做客,我和我朋友也是这么说的。”

    明奕没想到唐建国竟然给他安了这么大的一个名头,弄得他还有点紧张。

    “不会露马脚吧?”

    “不会。只是吃个饭而已,专业知识交流应该不多。但是,以防万一,最好这两天你也能学习学习相关的知识作为了解。”唐建国建议说。

    “行吧。”明奕回答,他没想到去个练马场这么复杂,果然没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八千万也不是这么好拿的。

    两人商讨完毕,挂了电话。

    明奕听到唐建国讲完这一通,心里大概也明白了目前的情况。凭他的直觉,即使去参加这次宴请,他们真正能够求这位胡老师办成事情的机会也就百分之二十左右。

    但是即便只有百分之一的几率,也要拼一把。

    明奕马上打开电脑,准备恶补一下相关知识。

    生物防治、生物技术疫苗、遗传学、环境科学……去华尔兹庄园参加宴请的前两天,明奕勤奋地补习着各种知识,临阵磨枪,不快也光,为了自己“高级生物专家”的身份不暴露,只能临时突击了。

    不过其实他心里明白,现在看这些也就是图个心理安慰,到时候更多的是听天由命。

    香城福华马匹训练中心的马厩环境属于国际领先水平,这次举办防疫会议的一个主要目标,也是为了在以香城为中心的一片区域内建设无疫区,这是一个大项目,需要卫生部和省级机关牵头并给与重要支持。这个无疫区的建设,可以在很大程度上深化国内外兽医领域的合作交流,促进马产业的健康可持续发展。

    训练中心的管理方面,除了对马厩清理、清洗和消毒,关于赛马到达和离开时间以外,很重要的一点就是严格控制人员的随意出入,加强人员出入口的隔离措施。这也是明奕为了进入训练中心如此大动干戈的根本原因。

    “高考我都没这么努力过。”明奕伸了个懒腰说。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为了八千万,你是够拼的。”锦毛鼠说。

    两天后。

    到了去胡老师家里做客的日子。

    明奕这天特意换上了白洁之前送给自己的那套西服,穿上了好久不穿的皮鞋,带上那块浪琴腕表,把自己打扮的人模狗样的,起码看起来能给人更多的信任感。

    穿上衣服,明奕感觉有点被自己帅到了,忙自拍了一张,给白洁发了过去。

    “小鲜肉,穿这么帅干嘛去?”白洁秒回。

    “参加一个活动,你送的这身衣服还真派上用场了!”

    因为计划是去吃晚饭,所以唐建国下午四五点钟来到香榭园接上明奕,出发前往华尔兹庄园。

    车上还有唐建国的朋友,也就是介绍他们俩去胡老师家里做客的引荐人,罗先生。

    “这是罗先生,咱俩今天能有机会去胡老师家里,都是托了他的福。罗先生,这是之前和你提过的,明奕。”唐建国给明奕引荐。

    “言重了,都是朋友。”

    “您好罗先生。”

    “你好,听老唐提过你,年轻有为!”

    “不敢不敢!”

    两人寒暄了几句,这罗先生看上去和唐建国差不多的年级,但是头发相对少一些,有点老学究的风范。

    “怎么样,专家?”路上,唐建国调侃地问明奕。

    明奕笑了笑,说:“听天由命吧。”

    “不慌,今天主要就是去吃吃饭聊聊天而已。”唐建国安抚道。

    其实明奕也知道,主要的任务是和胡老师搞好关系而已,但是他总觉得自己顶着“高级生物专家”的名头,有点弄虚作假的嫌疑,所以有点心虚。

    华尔兹庄园位于京州南边的郊区,比邻一个高尔夫球场,整个别墅区只有一百多栋房子,但是占地面积非常之大,每户别墅都在八百平米以上,配有自己的独立泳池和和巨大的花园,每栋别墅相隔很远,看上去不像是普通的别墅,更像个古代庄园的豪华住所。这里的别墅,一栋至少在四千万以上,实非普通人能住的起的。

    即使像唐建国这样的小富商,也只能住在龙华府这种普通别墅区中,像华尔兹庄园这种地方,恐怕只能想想而已。

    明奕此前并没有来过这里,但是一直有所耳闻,也对这里的豪华与气派有心理准备。但是,真正来到这里的时候,他还是被震撼到了。

    胡老师的宅邸周围方圆二百米左右都是郁郁葱葱的绿草与高树,距离最近的另外一家“邻居”也相隔甚远。别墅的另一侧,有一间木质马房。别墅的前方植被低矮,后面则有一片片的树林,显得整体错落有致,突显出别墅的高大。时值秋天,大片的绿色中点缀着些许的黄色,有一种别样的魅力。

    从大路停车后,三人走进一支蜿蜒的小路,路边都是低矮的灌木丛,走了近百米之后,才来到别墅的正前方。房子前方是一个8字型的泳池,泳池周围有一个凉亭。来到房子跟前和在远处瞭望的感觉又是十分不同,原本秀丽的别墅此时显得高大威严,整体的灰色外墙,灰蓝色的屋顶上有砖红色的烟囱点缀,整个建筑让人感到一种低调的奢华。

    “怎么样?”唐建国看明奕脸上的惊讶之色,笑着问。

    “比你家的房子强多了。”

    三人走到门口,罗先生按响门铃,不一会儿,一位身着黑西服白衬衣,戴着黑色领结和白色手套的的中年男人给他们打开了大门。

    “罗先生来了,”中年人微笑道,“请进。”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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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级沟通大师介绍:
“我好像听到那条狗在嘲笑我!?”
“等等!我为什么能听到狗在说话?”
偶然之间,明奕发现自己能够和动物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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