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2章 恐慌
虎牢关内，军营中。
中军大帐。
吕布高坐在主位上，脸上的神情，很是凝重。在下方，还坐着李肃、华雄、贾诩等文臣武将，一众人脸上的神情，都布满了凝重。
此刻的吕布，面色还有些惨淡，身体还没有恢复。
他环顾众人，沉声道：“王灿的实力，你们已经见识过。现在都说说，该怎么应对王灿的攻势吧。贾军师，你是义父派来的谋士，你怎么说？”
贾诩听到后，脸上一副为难的神情。
饶是贾诩才智卓越，可当下的情况，他也没有解决的办法。尤其贾诩本身，他并非什么喜欢出风头的人。
数十年的经验，他希望能好好活下去。
这才是最重要的。
贾诩思索一番后，正色道：“温侯，王灿的实力，人所共知。尤其今日一战，不论是谁，都看出了这一战的恐怖。王灿一个人，就可以屠戮我们这一支军队。当下的情况，依我看，立刻撤军。同时，我们火速派人传信给洛阳的丞相，请丞相决断。”
华雄道：“若非是亲眼所见，我也不会相信。尤其温侯武艺，在王灿的面前，那都是彻底被碾压的份儿。甚至我怀疑，王灿和温侯交手时，都留手了。”
吕布说道：“从最后王灿屠戮士兵的一幕看，王灿的确是留手了。如果按照王灿屠戮士兵的实力进行，我根本支撑不了这么长的时间。”
华雄道：“温侯，我也建议撤军！”
“那就撤退吧！”
吕布不是优柔寡断的人。
虽说以吕布不服输的秉性，他是不愿意撤退的，可当下的情况，不撤退就是等死。一旦王灿杀来，虎牢关必定被攻破。
到时候，全部都得死。
在这个前提下，吕布那不愿意撤退的微末尊严，着实不算什么。
随着吕布决断后，贾诩理解就安排了下去。
不到两刻钟的时间，虎牢关内的大军，已经是全部集合。然后，大军开始快速的撤离。整个虎牢关下，再也没有任何的士兵。
虎牢关撤军的消息，撤退得悄无声息。
王灿完全没得到任何的消息。
这样的结果，也就导致了第二天一早，王灿率领着联军逼近虎牢关时，一阵喊话后，城楼上没有任何动静，联军士兵，直接就攀爬上去，便打开了虎牢关的大军。
王灿看到这一幕，脸上勾起笑容。
事成了！
夺取了虎牢关，便打通了进入洛阳的东面通道。
袁绍、袁术等人，不断的拍马屁，一个个都认为，这是王灿的功劳。实在是袁术和袁绍，都曾经和王灿有矛盾，即使王灿不曾追究，两人也是内心忐忑，所以一个劲儿的巴结王灿。
这一路，王灿一路顺畅。
在王灿往洛阳行进时，吕布先一步派人送回的书信，送达了洛阳，到了李儒的手中。
李儒三十出头，生得极为儒雅。
只是他眼眸狭长且细小，给人阴鸷的感觉。他看完了送回的书信后，一颗心沉了下去，便急匆匆往丞相府去。
他一进入府邸中，见到了董卓后，快速道：“丞相，情况不妙。虎牢关丢失，吕布撤军，诸侯联军，正往洛阳杀来。”
说完，他递上了送回的书信。
董卓看完后，一把就扔掉了书信，沉声道：“这怎么可能，徐州牧王灿，怎可能以一人之力，抗衡三四万的精锐，还屠戮无数。就算是吕布武勇，但也达不到这效果。千余人围攻，吕布也是必死无疑，更何况，这是万人，是数万人围攻，竟然还是败了。”
“这就是卑职觉得古怪的地方！”
李儒皱起眉头，道：“以一己之力，抗衡数万人的大军。这样的情况，着实是让人震惊，更是让人讶异，甚至是让人不相信。可这一封书信，不是吕布的笔记，是贾诩的笔记。丞相应当知晓，贾诩为人一向是很谨慎的。”
董卓道：“文优，你说这消息，是真是假？”
文优，是李儒的表字。
李儒没有立刻就给出答复，思索片刻后，才开口道：“主公，依照卑职的考虑，恐怕这消息是真的，否则不至于贾诩传信。这信上，说吕布彻底被王灿压制，完全不是对手。这样的一个人，的确是可能的。”
董卓蹭的站起身，说道：“你相信贾诩，所以相信送回的消息。但是，你自己想一想，以一己之力，抗衡三四万人，那是什么概念？”
李儒也是讪讪一笑。
如果按照正常的常识推断，这应该是不可能发生的。
话锋一转，李儒便道：“依照卑职看，当下的情况，可以暂时搁置王灿的实力如何？毕竟，吕布和贾诩，已经在撤回的路上。到时候，随便找一个军中的士兵询问，便可以知道消息。丞相，我们现在要做的，是做好准备。万一，万一王灿真的如此厉害，又该怎么办呢？”
这一刻，董卓也皱起眉头。
是啊！
万一王灿真的如此厉害呢？
到时候，他根本就抵挡不住，所以必须要先做好准备。
董卓道：“文优有什么计策？”
李儒沉声道：“丞相，如今的情况，依我看，不如选择迁都。反正这洛阳，已经没了驻守的地方，而且洛阳是大汉帝都，一直以来，无数达官贵族云集于此。这就导致了，他们在洛阳根深蒂固。”
顿了顿，李儒又道：“只要我们离开洛阳，迁都长安去，一个崭新的地方，也靠近西凉，我们也能更容易掌控。最关键的是，也算是对王灿的事情，做一个应对。一旦真的挡不住，我们直接撤离。”
董卓捋着颌下的胡须，道：“不错，是这个道理！”
当即，董卓直接授权李儒，让李儒安排这件事。不过迁都的事情，李儒虽说不断的安排下去，但并没有通知人离开，而是把军队一切都安排好。
这是最关键的。
只要有兵权在手，一切都能夺取。
随着时间一天天流逝，不过是五天过去。这一日，吕布和贾诩率领的大军，已经撤回了洛阳城外，然后径直就入城，在城内的军营中驻扎下来。
在吕布抵达的第一时间，李儒便来到军中，径直找到了贾诩。
李儒和贾诩，那是老相识。
两人都是西凉人。
且彼此间，都知根知底，尤其李儒知道贾诩的才华，才拼命把贾诩留在董卓的身边，就是希望贾诩为董卓效力。
李儒沉声道：“文和，王灿的情况，是否属实？”
贾诩道：“我在书信中，已经是阐述得很清楚。文优，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甚至于我的书信中，都低估了王灿。真实的王灿，其实力或许，远远比我所描述的更强。这样的王灿，你我都惹不起的。甚至于，丞相恐怕地位已经是不保。王灿的出现，改变了军队的厮杀。”
“他一个人，就是一支军队。”
“而且是无敌的军队。”
“这就是吓人的地方，就是令人震惊的所在。”
贾诩说道：“所以我建议你，立刻向丞相禀报，让丞相早做打算吧。”
李儒皱起了眉头。
他相信贾诩的话，所以没有再多说什么，所以站起身离开，然后又在军营中，随意的找寻了一些人，询问王灿的情况。
当他询问王灿的消息，都是倍感震惊。
一个个士兵，心有余悸。
一个个士兵，震撼不已。
甚至于提及到王灿的名字，士兵脸上都有了惊恐和畏惧。
一看到这样的情形，李儒知道军中士兵的军心，已经彻底被摧毁。只要是有王灿在，那么这一支军队，就不可能打胜仗。
李儒最后，才来到吕布的营帐中，见到了吕布，道：“温侯，对于王灿的实力，你到底是怎么看的？”
吕布叹息道：“云泥之别，以往的时候，我都认为天下武将，尽皆土鸡瓦狗，不值一提。但如今，我在王灿的面前，也是如此。甚至于，我连土鸡瓦狗都算不上，只能是算得上刚出世的幼儿，王灿甚至连一根手指都用不到，就可以杀死我。”
这是吕布这段时间，得出的结果。
按照和他厮杀时的王灿，实力虽说强，但没有超出他太多。可后来吕布仔细的推敲王灿一人之力，抗衡军队时，他看出了王灿的霸道和厉害。
他和王灿相差太多。
李儒听到吕布的话，那眉宇间更是深深锁紧，脸上的神情无比凝重。他直接就带上了吕布、李肃、华雄和贾诩，一起往丞相府去。
一进入丞相府，众人在厅中落座，等了的时间不长，董卓就来了。
董卓燕颔虎须，衣着不凡。
他面色肃然，沉声道：“文优，你走访的结果如何？”
李儒颓然道：“丞相，以如今根据所有人对王灿的描述，所得出的论断，王灿已经是非人一般的存在。军队在他的面前，根本起不到任何的作用。我们要抗衡，也没有任何办法。”
顿了顿，李儒继续道：“在某种程度上说，王灿便具备了鬼神之力。王灿足以凭借自身的力量，一个人就推翻我们西凉军掌控的局势。”
第1753章 一刀的风采
董卓脸上的神情，无比凝重。
饶是董卓见惯了大风大浪，这一刻，内心也是慌张了起来。一个具备鬼神之力的人，他能抵挡吗？
董卓却是眼巴巴看向吕布，道：“奉先，当真是如此吗？”
“是！”
吕布回答道：“义父，王灿不可敌。当时，我们派遣三四万的精锐上去，时间不长，大军竟被王灿一个人杀得崩溃，只能是撤军。”
董卓咕咚咽下一口唾沫，脸上尽是无奈的神情，说道：“难道，真要撤退吗？”
李儒道：“只能撤退！”
“不，我不甘心！这一次，要和王灿一战。”
董卓摇头，一副不甘的神情。到底王灿是如何的厉害，他没有见识过，他要见一见，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李儒说道：“丞相，此前我们，不是已经说了，要迁都吗？既然是定了要迁都，为什么，还要和王灿一战呢？”
董卓说道：“文优，我们迁都长安，和王灿一战，这是两件事，并非一件事，不必混淆。迁都撤离的事情，你继续办。接下来，我们还得准备撤离的事情。战，要战！撤，也要撤退！”
吕布皱眉道：“可如今的情况下，一旦派遣士兵上去厮杀，等于是让士兵送死。”
董卓道：“谁知道呢？万一，王灿又不是那么厉害。”
吕布闻言，便不再多言。
很显然，董卓已经是下了决定的，他劝说也没有用。
李儒知道董卓不相信，所以才要试一试，他也是当即就应下，然后带着吕布、李肃和华雄走出了丞相府。
大门口，李儒看向吕布，吩咐道：“温侯，你尽快的调兵遣将。我们，时刻要做好撤离的准备。”
吕布说道：“我明白！”
顿了顿，吕布说道：“军师，王灿是真的很厉害。一旦和王灿交战，肯定会再度让西凉军遭到重创，难道，你当真不管吗？”
李儒说道：“丞相的决定，不是谁都可以置喙的。这件事，只需要执行即可。”
顿了顿，李儒道：“奉先，我就问你一件事。王灿的实力强，有鬼神之力。可是，我们能从容撤离吗？”
“应该没问题！”
吕布想了想，便直接回答。
李儒耸了耸肩，便说道：“既如此，那就不管，只需要执行丞相的命令即可。我们如今，要做的不是劝谏，是准备撤离的事情。把这件事准备好，足矣！”
“我明白了！”
吕布再度点头回答。
众人各自离开，便去准备手中的事情。
在董卓一边忙碌着迁都事情，一边等待着王灿大军抵达时。王灿的大军，已经是顺利逼近洛阳，来到了洛阳城外。
这一路走来，一路顺利。
毕竟有王灿在。
袁绍如果作为盟主，他有自己的私心，有个人的贪婪欲望，肯定不会全力以赴，甚至还会打压一些人。除此外，袁绍也无法约束所有人，导致联军会出现内部矛盾。
可王灿担任盟主不一样。
王灿可以达到令行禁止，他一道命令下去，没有人敢违抗。
因为王灿太强了。
绝对的力量，使得各路诸侯，多没有胆量和王灿阳奉阴违。因为得罪了王灿，就是一刀的事情，会被王灿一刀劈成两半。
尤其王灿处理事情，公允公正，一切能一碗水端平，不偏倚谁，也不打压谁，在这样的情况下，各路诸侯一开始，是因为摄于王灿的实力，但渐渐的，对王灿却也信服。
大军抵达了洛阳城的东门，整军列阵。
各路诸侯齐聚，足足近十万之众，声势浩荡，气势滔天。
王灿作为盟主，他策马上前，抬头看向了洛阳城的城头，朗声道：“本官王灿，今日率众勤王。董卓，何在？”
他直接上前叫阵。
事实上以王灿如今的实力，要以单人的力量，击杀董卓，实在是易如反掌。他不论是刺杀，亦或是正大光明的出手，那都极为轻松。
只是，王灿不能这么做。
他要重整大汉。
然后，借助大汉朝的气运，再度打破天刀中的禁制，使得自身再度突破。
王灿特地带联军来此，也是为了让天下的诸侯，见识他王灿的实力，以此杀鸡骇猴，震慑别有心思的人，使得所有魑魅魍魉的手段，全都收起来。
董卓就在城楼上，他听到了王灿的喊话，也看到了王灿。他眼前的王灿，温文尔雅，没有半点锋芒必露的气势。
宛如一个翩翩君子一般。
董卓看向李儒，道：“文优，这就是有鬼神之力的王灿？”
“是！”
李儒直接回答。
董卓再度看向吕布，问道：“奉先，这就是你不敌的人吗？”
“是！”
吕布也如实回答。
见董卓有些怀疑，吕布郑重道：“义父，王灿虽说相貌年轻，但实际上，此人却是不简单，尤其是他的武艺，根本无可抵挡。”
“我有些怀疑了。”
董卓冷笑两声，他看向城外的王灿，道：“王灿，本官便是董卓。哼，王灿，你自以为是的要勤王，殊不知，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罢了。更何况，天子好端端的，君明臣贤，一派祥和的气氛，哪里需要勤王。”
王灿说道：“之所以勤王，就是要诛杀你董卓。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祭日。”
“猖狂！”
董卓很是自信说话。
他的话，清晰传入袁绍、袁术等人的耳中。一个个听到后，都是心中摇头。董卓也就是现在逞凶，没有见到王灿的厉害。
等一会儿，董卓连哭的心思都有。
董卓继续道：“王灿，吕布说你无比厉害，本相倒是要看看，你如何厉害？如何敌得过本相麾下的大军。”
“打开城门，杀！”
董卓直接就下了命令。
随着董卓的命令传达了下去，洛阳城东门的城门，嘎吱一声打开。为首冲出的，是一对骑兵，约莫有千余人。紧随着冲出的，则是黑压压的步兵，一眼望去，竟是暂时看不到尽头，完全是黑压压的一片。
这是董卓派遣的六万步兵西凉军。
他倒要看看，王灿要如何面对这一批大军。
王灿看到了杀来的大军，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区区大军，何足挂齿。以他如今的力量，如果全力催动天刀，一刀斩下，足以把洛阳的东门都毁于一旦，彻底把整个东城都重创。
“盟主，是否需要下官出兵？”
这时候，袁绍主动上前询问，神情很是前辈。
如今的袁绍，在王灿面前，连一丁点的傲气都没有，彻底被王灿慑服。所以如今的袁绍，一看到有讨好王灿的机会，连忙就上前。
王灿摆手道：“你们不必出手，接下来，交给我便是。”
“盟主威武！”
袁绍说了一声，便又退回。
王灿右手在马背上一撑，借力便直接跃起。跃起的王灿，却是稳稳立在了空中，然后一步步往前踏出，他是踩空的，可每一步踩的很稳，仿佛空中有梯子似的。
他一步步走下来，最后站在了地上。
这一幕，惊呆了无数人。
董卓也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思议，更是不可置信的神情。
王灿御空而行！
这竟然是真的，的确是有鬼神之力。
事实上，连袁绍、袁术、曹操等人，也一样是如此。此前在虎牢关的一战，虽说王灿展露了绝对的实力，可没有展露这样的一幕。
如今一个个眼见王灿御空而行，都是震惊无比。
这是仙人吗？
就在众人震惊的时候，王灿的手，已经是搁在了腰间的天刀上。他手上发力，只听见一声清脆的龙吟声响起，下一刻，天刀已然是出鞘。
地刀，龙蛇起！
王灿一刀便抡起，快速挥出。
刀锋自身前横削出去，那浩瀚的刀罡，形成了一道无比宽阔的弧长，快速的便往前。天刀的锋锐罡气，转眼间已经到了那一千骑兵所在的位置。
下一刻，无尽鲜血喷溅出来。
一匹匹战马，被直接分尸；一个个士兵，尸体断为两截倒在地上。这一千骑兵，瞬间就全部失去了战斗力，死的死伤的伤，再无一战之力。
王灿收刀而立，没有再进攻。
事实上一刀挥出后，他自身的真元，已经是消耗了七成左右。不过即使王灿剩下的真元不多，也足以纵横沙场，不惧任何人。
不过也就是王灿的一刀，已经是震撼了无数人。
这一幕，比此前在虎牢关时，更加震撼。
是真真切切看清楚的。
一刀，灭掉了一支骑兵。一刀，令后续的步兵再不敢往前。一个个西凉军的士兵，不断的后退，口中喃喃自语，脸上更有惊恐的神色。
董卓站在城楼上，那一双眸子中，忽然间就失去了焦距，整个人双腿一阵发软。他见惯了大风大浪，见过无数的人。可是，从未见到过这样，仅仅是轻轻一挥刀，就灭掉了一千骑兵的。
可怕！
实在是可怕！
李儒的心，更是震撼，沉声道：“温侯，你面对这样的王灿，是如何撤离的。我们如今，真的能撤离洛阳吗？”
吕布神色紧张，说道：“更厉害了，王灿更厉害了。当时在虎牢关，他没有这么厉害的。”
第1754章 杀董卓
吕布手不自觉的就握紧，沉声道：“如今的我，恐怕在王灿的面前，连一个照面都撑不住。一刀，斩破千余骑兵，太恐怖了。这已经不是鬼神之力，这是神佛才能具备的。”
李儒道：“温侯，我说的是撤离！”
“撤离？”
吕布呵呵一笑，道：“看到王灿刚才了吗？他自战马上走出来，是一步步腾空的。他足以御空而行，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能抵挡吗？”
李儒面色惨白。
他再度往城楼外看去，原本往前冲的五六万西凉军，看到了王灿一刀斩杀千余骑兵的一幕，全都是吓得先是怔住，然后又无数人一哄而散，直接就往周边跑。
“不要杀我！”
“我投降！”
“别杀我！”
……
此起彼伏的呐喊声，不断的响起。
一个个西凉军士兵，俯伏在地上，脸上有着豆大的汗珠。那一双双眸子中，更流露出惊悚和畏惧，生怕遭到屠戮。
五六万人的西凉军，被王灿一刀慑服。
此刻袁术、袁绍等人，更是震惊。他们刚才看到王灿御空而行，背心都觉得王灿厉害。可如今，见到王灿一刀，屠戮了千余骑兵，都觉得喉咙发干。
内心中一阵发虚。
更是无比敬畏。
吓人！
他们已经是被吓怕了，心中对王灿，那连一丁点反抗的胆魄都没有。
你策马赶路的时候，人家已经御空而行。
你挥刀谨慎搏杀的时候，人家能一刀斩杀千余骑兵。
这怎么比？
如果是一丁点的差距，或许袁绍、袁术等人，内心还有想法。可当下的情况，却是不同。实在是双方之间，有了云泥之别，所以再也没有人敢反抗王灿。
这是真正的实力慑服。
王灿抬头看向城头，他提刀而立，道：“董卓，立刻滚出长安城来。”
浑厚洪亮的声音，如炸雷响起。
清晰传入董卓耳中。
董卓听到后，那身子一颤，本就酥软的双腿，再也是稳不住，扑通一声，就已经是摔倒在地上，整个人犹如一滩烂泥般。
他想要逃走，想要撤回西凉去。
中原太可怕了。
一人一刀，屠戮了他麾下的千余飞熊军。
可董卓也只是想一想，因为他浑身都酥软，提不起力量。他看向一旁的吕布，道：“奉先，快搀扶本相起来，快搀我起来。”
吕布上前，一把拽起了董卓。
这一刻，董卓还没有立刻出城，他看向李儒，道：“文优，你说该怎么办？”
李儒叹息道：“丞相，只能出城了。”
“唉……”
董卓脸上尽是无奈的神情。
因为当下的情况，他找不到别的办法，更躲不掉王灿。如果他撤离，也逃不脱王灿的追杀。更何况，恐怕如今见识了王灿的伟岸力量后，也没有士兵敢带着他逃走。
董卓颤颤巍巍的下了城楼，吕布、李儒、李肃、牛辅、李傕、郭汜等众人，全都跟在后面，所有人战战兢兢，生怕王灿怒了一刀挥出。
那样的情况，是他们不愿意看到的。
董卓来到了王灿的身前，当距离王灿还有不到十步的时候，董卓已经是取下头顶的进贤冠，然后撩起衣袍跪下，以头叩地，俯伏在地上请罪。
“罪人董卓，拜见王州牧！”
董卓声音沙哑，无比痛苦。
其余李傕、李儒等人，一个个也是尽皆跪下。
所有人跪下来行礼。
王灿提着刀上前，抡刀便斩下，一刀落下，董卓人头落地。那鲜血喷溅，洒落在地上，使得地面宛如斑斑梅花一样。
自始至终，董卓连一声话语都没说出。
王灿环顾其余人，道：“本官起兵勤王，只诛首恶，不牵连无辜。尔等，官职不变，在城中各司其职。”
李儒、吕布等人，一个个闻言，如闻天籁之音，全都是欢喜起来。
谁都没想到，王灿只诛首恶，不牵连无辜。
对他们来说，这是极大的好事。
王灿环顾众人，所有人再度噤声，沉声道：“你们过往的事情，本官既往不咎。但是，贪墨的钱财，给本官吐出来，全部上缴国库。至于后续，如果再有作奸犯科，肆意纵兵劫掠，违法乱纪之事，董卓便是前车之鉴。”
“我等定遵从王州牧之命！”
李儒等人，再度齐齐开口。
能以钱财买命，那是最好的事情，他们也没有什么敢拒绝的。在王灿的面前，他们都是渣渣，只要是敢抵挡，那就是送死的。
王灿摆了摆手，众人齐齐退开。
这个时候，袁术、袁绍、曹操等人，全都是来到王灿的身后。
一众人脸上，尽是欢喜神情。
事成了！
诛杀董卓成功了。
当然，这样的欢喜，也仅仅局限于鲍信、曹操、韩馥等忠于汉室的人。至于袁术、袁绍这样别有二心的人，已经是心中胆战心惊，生怕遭到王灿的屠戮。
他们如今，没有了任何想法。
只想着能不被王灿针对，那就是最好的了。
“入城！”
王灿一声令下，大军径直入城。
以王灿为首，大军浩浩荡荡的，往城内去。而董卓被杀，王灿一刀斩杀千人骑兵，更令数万西凉军叩首的一幕，也快速的传开，更有小黄门快速的往宫内去禀报消息。
当刘协得了消息，倍感震惊。
如今的刘协，不过是一个十岁的小孩子，年纪不大，整日生活在宫中，惴惴不安。忽然间，他听到王灿斩杀董卓，更一刀灭掉千余骑兵的消息，兴奋不已。尤其是，他得知王灿足以御空而行，更是欢喜不已。
董卓死了！
那祸害朝纲，屠戮百姓，肆意屠戮朝臣的董贼，终于是死了。就在这时候，王允、杨彪、蔡邕、黄琬等一众老臣，也已经是得了消息，来到了皇宫中。
宣室殿内。
刘协端坐在主位上。
王允脸上的神情，却是有些忧虑，沉声道：“陛下，王灿如此的厉害，有仙人一般的实力。军队在他的面前，如蝼蚁一般。如今王灿斩杀董贼，虽说功在社稷。可是，万一，万一，王灿有篡汉之心，可就不妙了。”
刷！
刘协的内心，登时恐慌起来。
他内心无比的焦急。
董卓虽说横行霸道，不尊君王，肆无忌惮。可实际上，董卓还不敢篡汉，也没有这个实力。可是王灿不一样，王灿一个人，就可以抗衡数万的大军。以王灿的力量，一人灭一国，那是轻而易举。如果王灿要灭掉大汉，篡汉自立，那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一时间，刘协惶恐不安。
“陛下，卑职倒是认为，忧虑无济于事。与其如此，不如陛下亲自出宣室殿，到皇城门口，亲迎王灿入宫。”
这个时候，杨彪提出了建议。
杨彪也是朝中老臣，他祖上世代为官，官职显赫，到了杨彪这一代，已经是四世三公，可谓门庭显赫。
刘协自幼聪慧，尤其如今的刘协，也不是后世贪生怕死的刘协。他的秉性，还没有养成。要知道一开始的刘协，见到了董卓，都敢呵斥董卓。
只是长时间被董卓欺压，辗转流离，最终形成了刘协软弱的秉性。
可如今还不一样。
刘协听到杨彪的话，欣然应允，说道：“杨公所言甚是，诸公，随朕亲迎王灿。”
他撩起衣袍，便站起身。
如今刘协年纪小，他即使带着冕冠，那也有些不伦不类的，毕竟个子太小了。可是刘协虽说小，却也气度沉稳，带着朝中重臣，往皇城的城门口去。
抵达了城门口时，王灿还未抵达，众人便静静等待。
刘协看向王允，说道：“王司徒，这世间，当真是有仙人吗？”
“不知道！”
王允摇头回答，说道：“虽说自古至今的诸多典籍，记载有仙人。可实际上，却是极为少见。老臣活了数十年，从未见过任何的仙人。就算是前些年作乱的太平道，也是妖言惑众，是以哄骗的手段，欺骗百姓罢了。”
刘协又看向杨彪，问道：“杨公，你认为呢？”
“老臣不知！”
杨彪也是摇头，说道：“子不语怪力乱神，按理说，我等应当认为，不存在鬼神的。可实际上，臣如今也不知道了。”
“唉……”
刘协叹息一声。
他的这一声叹息，也不知道是叹息王灿厉害好，还是王灿厉害不好。不过总归而言，刘协眼中是有着期待的，他期待见到能斩杀董卓的大英雄。
蔡邕忽然道：“陛下，既然要轻迎王灿，那么，对于王灿的嘉奖，也该有了。王灿斩杀董贼，令天下去除一大贼。如果不嘉奖，万一王灿不满，可就不妙了。”
“对，对！”
刘协听得忙不迭的点头，说道：“如今王灿诛杀董卓，有大功于社稷。朕拟定，敕封王灿为太师，爵池阳侯。诸公，你们意下如何？”
“可以！”
王允率先回答。
虽说是给予王灿太师的职位，是拔擢了，甚至等于让王灿成为权臣。但如今的情况下，那是没办法的事儿，万一惹怒了王灿，最后王灿一刀咔嚓了小皇帝，可就不妙了。
所以，只能是先给王灿足够的好处。
其余的杨彪、蔡邕、黄琬等人，也都是持赞同意见，全都认可刘协的安排。
第1755章 帝师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约莫过了一刻钟左右，忽然官员中，有人大喊人来了，众人立刻往前望去。只见皇城外的官道上，黑压压来了一群人。
来的赫然是王灿一行人。
王灿走在最前面，大踏步行走，他一袭白袍在身，器宇轩昂，很是不凡。尤其王灿本身，曾经是当过皇帝的，身上气度俨然。
不多时，便来到皇城门口。
刘协亲自上前，双手合拢，揖首行礼。
王灿并未躲避，直接收了一礼。
这一情况，落在了朝中的一众老臣眼中，一个个都皱起眉头，但没有人站出来反对。王灿连董卓都杀了，何况是他们？尤其王灿这样的人，可是比董卓更恐怖的。
刘协站起身后，再度道：“王卿功在社稷，朕命你为太师，统摄朝政，爵封池阳侯。王卿，可愿意？”
这是摆正了他的姿态。
同时，刘协的内心，也期待着，王灿是一个忠于大汉的人。如果王灿要篡汉自立，他阻拦不了。可是，刘协的内心，还是有着期望的。
王灿笑了笑，他其实挺满意这时候的刘协，因为这个时候的刘协，聪颖，还有一腔热血，整个人还有可塑性。
这样做，也能给他整饬大汉的机会。
凝聚气运，他才能突破。
王灿面色平静，缓缓说道：“陛下的敕封，我心领了，太师这官职，就不必。当前，陛下只需要做一件事即可。”
对刘协，王灿没有自称臣的心思，他也不愿意。
刘协道：“王卿有什么要求？”
王灿道：“拜我为师！”
刘协听到后，陡然就瞪大眼睛，那一双眸子中，尽是欢喜神情。他没有任何的犹豫，推金山倒玉柱般，撩起衣袍就跪下，双手俯伏在地上，道：“弟子刘协，拜见恩师。”
帝王拜师，自是不必如此。
可王灿不同。
可以说，刘协只要有了王灿，就有了整饬天下的机会。
他就有了中兴大汉的机会。
在这样的前提下，刘协是心甘情愿的跪下行弟子之礼。一个下跪，能换来大汉的焕然一新；一个下跪，能换来天下太平，这一跪值得。
王灿颔首道：“起来吧！”
“谢老师！”
刘协站起身，摆手道：“老师，请！”
“请！”
王灿颔首，伸手牵着刘协，大步入宫。
刘协被王灿牵着，身体先有一丝的僵硬，但转而又放松下来，脸上多了一抹笑容，心中更多了踏实，跟着王灿便入内。
其余大臣，紧随其后。
王允把这一幕看在了眼中，他眉头略微皱起，但倒也是如释重负。之所以如此，是因为他发现眼前的王灿，完全没有敬重天子的意思，似乎把天子当作一个孩子。他如释重负，是因为王灿所流露出来的，没有半点篡汉的意思，甚至还有振兴大汉的意思。
这令王允欣慰。
其余的一众大臣，各怀心思。
所有人进入宫中后，径直来到了宣室殿中。
不过刘协却没有让王灿坐在大殿左右两侧，而是在他的下面，专门留下了一个位置，供王灿落座。刘协看向王灿，道：“老师虽说不领太师一职，但依旧统摄朝政。”
“好！”
王灿直接应下。
这个时候，王灿环顾大殿中的文官武将，目光一一扫过下面的人。虽说这大殿中，缺少了许多地方大臣，如荆州牧刘表、益州牧刘焉，乃至于扬州刺史刘繇等人，但天下重要的大臣，都尽皆云集于大殿中。
毫不客气的说，天下主要的雄才，尽皆在此。
王灿说道：“我统摄朝政，第一道命令，便是废除天下州牧，天下各州，不再设立州牧，只设立刺史。刺史一职，只负责监察地方，巡视郡县。”
哗！！
大殿中，议论声四起。
州牧一职，是当初刘焉奏请汉灵帝刘宏，专门设立的，以便于州牧能掌握一州的军政大权，从而彻底平定乱局。可事实上，这样的结果，就类似于大唐的节度使一样，使得地方坐大，诸侯割据，最终朝廷中枢的实力锐减，再也无法控制地方。
这是祸乱的开始。
所以王灿的第一道政令，便是废除天下的州牧。
如果王灿手中的天刀，不曾突破禁止，他没有再度穿越的机会，他也不至于如此急躁。但如今，王灿有了往后世穿越的机会，不论是穿越到隋朝，亦或是穿越到大唐，但总归是一点点往后世穿越的，所以王灿要做的，便是整饬大汉，直接培养刘协，然后凝聚大汉的气运。
最终借助大汉的气运突破。
“陛下，臣认为不妥！”
这个时候，袁隗直接就站出来了。
袁隗此人是袁绍的叔父，担任朝中太傅，是当今袁家的掌门人。原本历史上，此人是死在董卓的手中，但如今王灿直接杀来，直接斩杀了董卓，所以袁隗还活着。
刘协道：“袁卿认为有何不妥？”
袁隗沉声道：“该刺史为州牧，是先帝定下的计策。如今，陛下初初登基，便改弦更张，恐怕是多有不妥。故而，老臣建议，不宜改变政策，依旧以州牧治理地方合适。”
刘协目光一转，落在了王灿身上。
这个时候，王灿却是解下了腰间的天刀，搁在了身前，他沉声道：“袁太傅，你依旧是认为不宜废除天下州牧吗？”
“是！”
袁隗直接回答。
他昂着头，一副无惧的样子。
“不是，不是！”
这个时候，袁绍直接就站出来，他连忙向王灿行礼，道：“王大人，叔父言语无状，还请王大人大人大量，不计较叔父的莽撞。”
“混账！”
袁隗一把推开了袁绍，呵斥道：“好歹，你是我袁家的子弟，焉能如此胆怯。涉及到先帝的政策，焉能随意变更。更何况，王灿一个帝师，执掌国政，焉能如此随意。”
王灿的目光，落在了袁绍身上。
那锐利的目光，令袁绍冷不禁打了个寒颤，他拱手向王灿揖了一礼，便退回坐席。袁隗要作死，他阻拦不了，这是没办法的事情。
王灿的目光，落在了袁隗身上，道：“看样子，袁太傅是没有见到，本官杀人的时候。所以，才如此言语冲撞啊！”
袁隗昂着头，道：“你就算是手持杀人刀，但天下悠悠之口，你焉能杀完。我袁隗，阐述我的观点，何错之有？更何况，陛下不曾开口，你焉能随意定我的罪。”
“哈哈哈……”
王灿听到后，大笑了起来。
笑声中，尽是不屑。
笑声中，尽是鄙夷。
王灿的手握在了天刀的刀鞘上，却是大拇指往上一弹，刹那间，刀刃出鞘三寸。顷刻间，一道罡气，自天刀中迸发出去。
扑哧！
一声闷响，袁隗忽然就捂着胸膛。
那心脏出的位置，有殷红的鲜血，汩汩流溢出来。他整个人摇摇晃晃，下一刻，魁梧的身体往后一扬，便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鼻息间，再无一丝的气息。
轰！！
随着袁隗被杀，朝堂上议论纷纷。
一个个官员脸上都有惊骇神色，谁都没有想到，王灿动辄杀人。这时候，一个个的内心，更是惊慌了起来。
董魔王走了！
如今，却又来了一个王魔王。
刘协那搁在膝盖上的手，也是略微抓紧，心中有些紧张。
王灿大拇指一松，刀刃入鞘，他轻咳一声，大殿中顿时安静了下来，然后王灿道：“我统摄朝政，允许有反对的声音，因为兼听则明偏信则暗。可是，不允许有质疑我权威的声音。”
“想要扳倒我，那就拿出比我更强的实力来。”
“否则，熄了这心思。”
“我统摄朝政，更不需要溜须拍马之辈，只需要能沉下心处理政务，能治理好地方的人。其余的心思，都可以收起来。”
王灿沉声道：“州牧和刺史，孰优孰劣，在座的诸公，都是历经宦海沉浮的人，知道各州设立了州牧，对大汉会是什么影响。一个打着先帝名号的人，意图钳制我，更罔顾大汉整体的利益，这样的人杀无赦。”
“说得好！”
刘协听到后，听得热血沸腾。
他年少聪慧。
对于天下的局势，也是有所了解的，尤其他对政务也颇有了解。州牧和刺史的区别，他是知道的，所以愿意站在王灿的一边。
尤其王灿的话，明显是准备好好处理政务，要匡扶大汉的。
王灿再度道：“诸位，还有异议吗？”
“没有异议！”
曹操说了声，却是站出来，他正色道：“只是天下各州，万一有不服的人呢？”
王灿沉声道：“有不服的人，我亲自走一趟。天下各州，我一个个州的治理，我就不信了，这天下会无法扫荡。”
“王大人英明！”
曹操听到后，脸上也有了笑容。
他心中对将来也充满期待，原本如今的曹操，就是一心要忠于大汉的，要匡扶大汉的，所以他对于王灿的政策，很是拥戴。
其余的官员，也纷纷赞同。因为如今的情况下，他们不敢反驳，也不愿意站出来。站出来反对王灿，袁隗就是前车之鉴。
王允看在眼中，有些皱眉。
朝政大事，尽皆系于王灿之手，意味着他手中权柄也衰落，无法参与政务。不过王灿不是董卓，尤其王灿出发点是对大汉有利的，所以王允即使有些不愿意，也都认了。
第1756章 六年之约
王灿目光一转，便落在了曹操的身上，这位他上一世的老友，如今的曹操，还无比的稚嫩。虽说曹操的政治理念，已经成熟。但实际上，曹操如今，远远没有达到后世脸厚心黑的地步，也不是那被推搡着成为魏王，再也无法后退的曹操。
王灿道：“曹操！”
“在！”
曹操立刻上前回答。
王灿沉声道：“自今日起，你担任司隶校尉，掌管司隶地区政务。我给你三个月的时间，扫荡司隶地区的乱贼，同时稳定地方，能否办到？”
曹操没有直接回答，说道：“可有军队协助？”
王灿说道：“一应西凉军，任你调动。但凡不愿意配合的，你直接告诉我。”
“喏！”
曹操脸上尽是笑容。
这个时候，有了王灿的支持，他信心十足。
王灿的目光，落在了李儒的身上，说道：“李儒！”
“在！”
李儒立刻回答。
他此前，曾经是帮助董卓为祸的人。如今，王灿没有杀他，李儒的内心，还是颇为欢喜的，这证明他还有用。他要做的，就是竭尽全力的，表现出自己的价值，以便于王灿，能够不杀他。
王灿说道：“你持我的手令，收缴所有西凉军的粮食。自即日起，所有西凉军的粮食由本官安排供给。任何西凉军的队伍，不得骚扰百姓，一经发现，直接连坐，伍长没有约束士兵，诛杀伍长。百夫长没有约束下属，诛杀百夫长，一级级往上，尽皆连坐。”
“喏！”
李儒直接回答。
他内心，更是暗道王灿厉害。
要收缴所有的西凉兵，不是容易的事情，尤其要让所有的西凉军，听从安排，更不容易，这容易存在阳奉阴违的现象，毕竟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可王灿直接收缴所有的粮食，便等于是釜底抽薪，使得所有的兵力，都再也无法蹦达，因为一旦作乱，便没了粮食。
王灿再度道：“就这样，都退下吧。当下，先把眼下的事情，执行下去。”
“喏！”
一众大臣，齐齐退下。
大殿中，很快只剩下王灿、刘协和一众宦官。
王灿一挥手，所有的宦官尽皆退下，大殿中再也没有另外的人。这个时候，王灿的目光，落在了刘协的身上，沉声道：“你如今，也是十一二岁的人了。我如今作为你的老师，会替你拨乱反正。但是，我只会辅佐你六年的时间。六年后，我就会离开。到时候，你要彻底能执掌朝政。如果你做不到，天下或许还会再度大乱。”
刘协一听，顿时慌了神。
六年！
只有六年的时间，未免太短了。
刘协连忙道：“老师要离开，要去哪里呢？”
王灿道：“离开这个世界！”
“啊！”
刘协听到后，惊呼一声，但旋即，刘协说道：“老师是仙人一般的存在，要离开这世界，是要飞升吗？”
王灿不愿意解释这么多，便道：“你可以这么理解。”
刘协内心安心却又担心。
安心，是因为王灿作为他的老师，是真正的为他着想，是真正要替他匡扶汉室。可他之所以担心，是因为王灿要离开大汉，到时候，他担心镇不住场面。
王灿自是看出了刘协的所思，沉声道：“你且放心，这六年的时间，我不会让你一直在宫中。这六年，你随我行走天下，历练自身。至于朝中的政务，自有朝臣处理，而且天下的问题，我也会替你梳理妥当。所谓的乱世，说到底，就是百姓吃不饱了。如果百姓能吃饱穿暖，天下间，便少了问题。如今要做的，便是解决这件事。”
刘协道：“我听老师的！”
王灿继续道：“除此外，你要牢牢记住一点。任何时候，都必须把军队掌握在手中。只要军队在，天下才不会乱。”
“为什么你父亲刘宏在的时候，天下虽有黄巾作乱，但天下乱不了。因为他掌握着军权，天下官员任免，尽皆在于刘宏的手中。”
“可到了你这里，董卓坐大后，尤其天下各州的州牧，掌握了军政大权，慢慢的，便不管朝廷中枢了，只管自己的事情。”
“尤其是刘虞、刘表、刘繇、刘焉等人，一个个全都是汉室宗亲，可有谁起兵勤王呢？”
“刘虞在幽州，不愿意南下。”
“刘表在荆州，自得其乐。”
“刘繇在扬州，当着土皇帝。”
“刘焉在益州，更是有称帝的心思。”
王灿说道：“天下宗亲，虽说是刘姓之人，虽说身上都流淌着高皇帝刘邦的血脉。可这些人，不足取信。你要的人，那是能真正信任的人。”
刘协道：“弟子谨记！”
王灿沉声道：“我们虽说要行走天下，但如今这三个月，便暂时留在洛阳。等司隶地区的这一切，梳理妥善后，然后再南下不迟。”
“谨遵老师吩咐。”
刘协心中前所未有的踏实，那心中惶恐不安的神色，也是彻底消失。
王灿和刘协一番交谈后，没有留在宫中，径直就出宫去。他去的地方，赫然是西凉军中。如今李儒正忙着进行王灿的安排，要收缴所有的粮食。
这是容易遭到记恨的。
甚至，会遭到针对。
可是有王灿的首领，这一切，却是轻松的推进。因为所有的西凉军，那都见识到了王灿的厉害，根本就不敢反抗。
王灿进入军营后，李儒得了消息，很快亲自来迎接。他见到王灿，躬身说道：“王大人亲自来，不知道有什么事情？”
王灿沉声道：“把你请来，是有两件事。”
李儒道：“请王大人示下。”
王灿正色道：“第一件事，你处理完西凉军粮食的问题后，便着手整顿西凉军。军队中，不需要老弱，只需要青壮。”
李儒道：“卑职明白！”
王灿继续道：“第二件事，把贾诩喊来。”
“喏！”
李儒得令，立刻就去通知。
不多时，贾诩来到了营帐中，他见到王灿，脸上也有一抹敬畏。因为他也见识到了王灿那一刀的风采，已经是被王灿吓破了胆，可不敢在王灿的面前，有任何的逾越。
王灿沉声道：“贾诩，你可愿意为朝廷效力？”
“愿意，愿意！”
贾诩忙不迭的回答。
他先前，听了李儒说袁隗已经被杀。连袁隗这样的人，都一言不合，就被王灿杀死，他不敢和王灿犟，万一惹怒了王灿，导致死在王灿的手中，那可就不划算了。
王灿颔首道：“那就好，自即日起，你担任朝廷太尉，掌管天下兵马。”
“啊！”
贾诩脸上露出惊讶神情。
他如今，籍籍无名，没有什么名声。
贾诩即使有些薄名，也是在凉州。可是放眼中原，天下间，没有人知道他，也没有人在乎他。可是，贾诩没有想到，王灿直接任命他担任太尉。
太尉一职，掌管全国军事。
王灿说道：“怎么，你不愿意吗？”
“愿意，我愿意！”
贾诩立刻就回答，他心中却是叫苦不迭。这个时候担任太尉，那可是成了出头鸟，会遭到各方的忌惮，甚至遭到攻讦。
毕竟要推行王灿的计策，不是容易的事情。
可他不敢拒绝。
尤其，贾诩没有什么名声，在这样的情况下，要做好这件事，并不容易。不过好在有王灿在，王灿就是杀鸡骇猴的人，有王灿在，一切都好说。
王灿颔首道：“你要做的第一件事，是掌控所有的西凉军。然后，调动西凉军，配合司隶校尉曹操处理整个司隶地区的政务。”
“卑职明白！”
贾诩当即就答应下来。
王灿继续道：“你要做的第二件事，便是收天下之兵。各地如今是州牧，但我已经废除州牧。所以州牧废除后，各地的驻军，需要安排人前往执掌。你到时候，报给我审批，然后一一整饬各地兵马。”
“卑职遵命！”
贾诩再度答应了下来。
王灿这时候，又看向了没有离开的李儒，沉声道：“等你把西凉军的整编完成后，我会安排你担任一州的刺史，可能是冀州，也可能是兖州。”
“谢大人！”
李儒心中激动起来。
他能担任一州的刺史，对他来说，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王灿沉声道：“好好干，朝中的一些人，尸位素餐。这些人，都会逐渐的裁汰。最终，换成有识之士。”
“喏！”
李儒拱手就应下。
王灿安排妥当后，回了宫中一趟，让刘协下旨敕封贾诩的官职。
这一道旨意安排下去，朝中引起了波澜，谁都没有想到，一个名声不显的贾诩，竟然成了朝中的太尉，可问题是，虽说朝中有官员反对，但也不敢站出来说话。
因为一旦站出来，就等于是找死。
王灿离开宫中，便竟是往洛阳的英雄楼行去，他这一次去，是要去找英雄楼的王越。因为王越此人，对王灿是有大用的，不仅是王越是官迷，更因为王越曾是上一世王灿的亲信。
如今，王灿依旧愿意用王越。
当王灿到了英雄楼中，报上名字后，王越急匆匆就来到王灿身旁，躬身行礼道：“草民王越，拜见王大人。”
王灿的情况，他已经知道。
他也是敬畏无比，一想到王灿一刀，斩杀了上千人，就觉得恐怖，只恨自己没有能亲眼见证这一幕。
第1757章 情报头子
王灿看着眼前的王越，如今的王越，虽说上了些年纪，实际上也不算大，还不满五十岁。这个时候的王越，精气神内敛，即使气血不如三十岁左右的壮年，但其爆发力，却是丝毫不弱于壮年，且一身的武艺经验，是最厉害的时候。
王灿摆手道：“坐！”
“谢大人！”
王越道谢后，也是在一旁坐下来。
旋即，王越说道：“不知道大人来我英雄楼，有何要事？”
王灿面色虽然，道：“我这一遭来，是询问你，你可愿意出仕为官？”
王越一听到后，瞪大眼睛。
他脸上露出意外神情，王灿竟询问他，是否要出仕为官？
这是他没有想到的。
王灿说道：“怎么，你不愿意吗？”
“愿意，我愿意！”
王越忙不迭的点头，他内心是愿意出仕的。因为他这一辈子，始终都在追寻着出仕。可恰是因为他的出身，自始至终，都没有得到重用。即使成为汉灵帝的老师，但实际上，汉灵帝也只是用他装点门面，始终都不曾重用他。
如今，王灿给他机会，王越自是不愿意错过。
即使为官之路艰难，王越也愿意。
他希望，能出人头地。
他希望，能青史留名。
男儿大丈夫，红尘乱世中走一遭，他不愿意寂寂无闻。
王灿说道：“既然愿意出仕，走吧，随我入宫。”
“喏！”
王越躬身应下。
他当即喊来了弟子史阿，吩咐史阿处理英雄楼的事情，然后跟着王灿一起，离开了英雄楼，就急匆匆往宫内去。
王灿如今进出宫廷，完全不需要内侍通报，径直入宫。
来到宣室殿时，刘协正查看呈递上来的政务。
刘协有些意外，王灿离开后，竟然又进入了，他连忙起身行礼，道：“老师！”
王灿颔首，摆手指着王越，道：“此人你认识吧。”
“认识！”
刘协点头道：“这是王越，曾经是弟子的剑术老师。”
王灿说道：“认识就好，自今日其，你下诏，组建一部门，名为锦衣卫。其职责，负责巡查缉捕、侦察、逮捕、审问等事宜。”
“锦衣卫的首领，称为锦衣卫指挥使，由天子亲信担任，不向任何人负责，直接向你负责，可以逮捕任何人。”
王灿的眼中，掠过一道精光，说道：“除此外，锦衣卫的缉拿审讯，不公开，单独在锦衣卫的办公署衙内审讯。”
“天下间任何人，皆可逮捕。”
“天下间，除天子外，任何人无权指挥和任命锦衣卫。”
王灿眼神锐利，说道：“王越，自你担任锦衣卫指挥使，记住一点，你唯一效忠的人，便是天子，为天子效力。”
“卑职遵命！”
王越躬身行礼，他心中更是欢喜。
作为王越，他一听王灿的话，就明白锦衣卫的权势，取决于天子的信任程度。只要是天子赐予权势，便能够横行无忌，如果没有天子的信任，这就是相当危险的。
可实际上，这也是得罪人的。
因为王灿刚才说了，锦衣卫可以抓捕任何人。
这是得罪朝臣的事情。
可饶是如此，王越也是心甘情愿，总比留在英雄楼更好。
刘协虽说只有十一二岁的年纪，但也是颇为聪慧，不等王灿说话，刘协就主动说道：“请老师放心，弟子一定会信任王越，给予他足够的信任。”
王灿颔首，沉声道：“你不仅要给予他足够的信任，更要握紧王越这一柄刀。他就是你手中的刀，能铲除天下不平之事。同时，也是你了解天下情况的渠道。如果你一直位于深宫内，不知道外面的情况，就会被人蒙蔽。有了锦衣卫的情报体系，你才能了解到足够的消息。”
“弟子明白了。”
刘协听到后，恍然大悟。
这个时候，刘协的内心，已经是激动起来。
这一刻，他才有作为一国天子的感觉，因为王灿实实在在，替他培植权利。
刘协话锋一转，道：“老师，这一道政令下去，恐怕朝廷中，会有无数的朝臣议论。到时候，恐怕明日朝议，会有无数的人为此事上书。”
王灿想了想，便道：“既如此，关于王越的任命，就放在明天的朝议上。等宣布命令后，我来应对朝廷的诸公。”
刘协道：“那就有劳老师了。”
王灿又嘱托了一番，便带着王越离开。
王越离开后，回了英雄楼，而王灿则是径直回了他所在的军营，见到了郭嘉、典韦、太史慈等人，他看向众人，心思转动，说道：“如今我的武艺再做突破，六年后，我会离开这个世界。我如今要做的，是扶持大汉天子，重整天下。关于你们，我的打算是，奉孝进入朝廷中枢，典韦和兄长入军中为将，你们意下如何？”
太史慈震惊道：“主公六年后，就要离开吗？”
郭嘉也一副期盼的望着王灿，他没有想到，事情竟是来得如此的突然。
王灿说道：“是，六年后就离开。”
郭嘉兴奋道：“是要飞升仙界吗？”
“算是！”
王灿笑了笑，直接回答。
他这样的情况，在某种程度上，也算得上是飞升仙界。不过具体的，只有他自己清楚，而且他也不愿意具体的阐述，毕竟越解释越麻烦。
郭嘉搓了搓手，说道：“主公，您看，可以带着我吗？”
王灿道：“不成，你武艺不够。”
“唉……”
郭嘉叹息一声，道：“既如此，我听从主公的安排。既然不能随主公一起飞升仙界，那么，我就争取留名青史吧。”
太史慈道：“我听从主公的安排，我在军中为将。”
王灿道：“既如此，接下来，我会把你们的官职都安排好。争取到最后，兄长执掌天下兵马；奉孝，作为文官之首。这大汉的盛世，由你们来执掌。”
太史慈和郭嘉闻言，两人脸上都露出笑容，很是欢喜。
他们也期待将来的成就。
王灿安排了两人的事情，暂时没有安排典韦。因为典韦只适合作为猛将，不适合作为统军的大将，在离开的时候，他会安排好典韦的事情。
翌日，清晨。
王灿离开军营，便往宫殿中去。
来到宫中，王灿径直在自己的位置坐定，不多时，其余的朝臣纷纷抵达。
等刘协进入后，众人向刘协行礼。
唯独王灿，端坐不动。
这一幕，落在了朝臣的眼中，一个个看向王灿的眼神，都有了不满。王灿虽说是帝师，可帝师也是皇帝的臣子，也是要行礼的，偏偏，王灿端坐不动，简直目无君王。
刘协却是满不在乎。
如今的刘协，满心考虑的，是如何趁着王灿在他身边的时间，争取早日能成长起来，早日能够独当一面，以便于能够中兴汉室。
刘协的目光，落在了王灿身上，朝王灿点了点头。
王灿也不耽搁时间，直接说了对王越的安排，任命王越为锦衣卫指挥使，也说了锦衣卫的一应职责等事情。
当说了锦衣卫的职权后，朝廷中轰然议论开来。
设立了锦衣卫，便等于在天下官员的头顶，悬挂了一顶利剑。
甚至于，天子就有了耳目。
尤其这个耳目还可以逮捕任何人，还可以直接提审。
这样的事情，简直堪称恐怖。
王允站出来，道：“陛下，臣认为不妥。自古至今，还从未有设立锦衣卫的。尤其，这打破了先例，臣认为不妥。”
王灿接过话，沉声道：“王司徒不必询问陛下，这是我的安排。我倒是要问一问王司徒，打破了先例，亘古未有的，就不能设定了吗？”
顿了顿，王灿继续到：“这天下间的，许多官职，如郡守在春秋战国没有。为何如今就有了呢？先秦没有的，而大汉却有了。既如此，为什么锦衣卫，就不能有了。”
王允一时语塞。
王灿又道：“更何况，只要你王允持身正，只要天下官员持身正，何惧锦衣卫。锦衣卫存在的主要目的，不在于提审谁，而在于替天子打探消息。莫非，王司徒希望天子，是一个消息闭塞，被内侍宦官蒙蔽的人，而不是知晓天下消息的人。”
“老臣不敢！”
王允听到王灿的话，连忙就跪下，朝刘协道：“陛下，老臣忠心可鉴，绝无二心。”
刘协道：“王司徒忠心，朕明白。王司徒且宽心，回到坐席上吧。”
“喏！”
王允无奈的退回到坐席上。
王灿环顾众人，沉声道：“还有谁，有异议吗？”
大殿中的一众官员，再没有敢开口的。他们可没有王允的资历以及胆量，万一惹怒了王灿，被王灿一刀杀了，可就不值得了。
王灿说道：“既然都没有意见，那就依照执行。锦衣卫，自今日成立。王越作为锦衣卫第一任统领，执掌锦衣卫。一应的锦衣卫人员，你自行招募。”
“喏！”
王越自末席站出来回答。
这时候，才有人发现，原来王越坐在了末席，只是先前，谁都没有注意到王越。
王灿环顾众人，说道：“诸公，可还有其余的事情？”
众人不说话，王灿便道：“既然没有事情，便退朝吧。诸公如今要做的事情，还很多。尤其一切百废待兴，都需要诸公用心。”
第1758章 下荆州
待朝中的官员退下，刘协一副兴奋神情，道：“老师真是厉害，不论是王司徒，亦或是朝中的其余老臣，都是不容易对付的。没想到，老师三言两语，就令王司徒无言以对。”
王灿道：“你要记住一点，任何时候，都要有自己的思考，要有自己的主见，不能人云亦云。不能人家说什么，你就相信了。”
刘协道：“弟子谨记！”
王灿继续道：“王允、杨彪、蔡邕、黄琬这等老臣，他们的确忠于你，可实际上，他们更希望，你按照他们的想法来，成为一个中规中矩听话的天子。这样的天子，或许对天下百姓还可以，实际上，却没有自己的主见，只是一个提线木偶。”
“所以，你要清楚，他们忠于你，或者说忠于大汉。实际上，他们也有自己的想法。人都是自私的，都有自己的野王。”
“譬如王允，他希望成为中兴之臣。”
“譬如杨彪，希望能留名青史。”
王灿继续道：“再说为师，之所以要辅佐你，也是有缘由的。”
刘协一听，连忙道：“什么缘由呢？”
王灿解释道：“你看到我如今，一刀挥出，足以斩杀成千上万人。可实际上，这还不是我最厉害的时候。我的武艺需要突破，便需要借助气运。大汉朝分崩离析，气运不足，不足以支撑我突破到最后的境界。”
“当然，我可以自己横扫天下，组建一个新的朝廷。”
“可我即将要离开。”
“就算是组建新朝，我离开后，那就是一个烂摊子。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扶持你，让你能重整大汉，然后我借助大汉的气运，突破后便破空飞升。”
王灿给出了一个说法。
刘协听到后，心中更是踏实，也是彻底放下心来。
刘协道：“老师放心，弟子定当全力以赴，一定好好随老师学习。”
王灿没有再多言，便直接离开。
响鼓不用重锤！
他的话，已经说到这个地步，刘协怎么想，那就是刘协的事情。
对王灿来说，刘协配合，那自是最好的。如果刘协不配合，那也没有什么影响，凭借王灿自己的一己之力，也能够重整大汉。
王灿离开后，便又快速的安排，直接令太史慈接管李儒整编改变后的西凉军，然后让郭嘉进入朝中，开始介入政事。
时间飞逝，三个月转瞬即逝。
三个月的功夫，司隶地区大变样，再不是此前的样子，再无贼匪作乱。
尤其曹操作为司隶校尉，整饬局面，裁撤官员，整个官场的风气，立刻大变。加上又有董卓的粮仓中，有诸多的粮食在。一批一批的粮食赈灾，使得百姓渐渐恢复。
曹操不是个没手段的人。
他奉行乱世用重点，尤其对吞并田地的一些豪强大族，直接查证罪行，然后调兵围剿。在这样的铁血手腕下，司隶地区彻底大变。
田土分配下去，百姓有了耕田，风气为之一边。
曹操之所以有如此的胆魄，一方面是他自己的性格使然，另一方面则是有王灿作为后盾。有王灿这样的人在，没有人敢置喙。
尤其这三个月，不仅是司隶地区大变样，冀州、徐州、兖州、西凉、并州等地，也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各地耕田不断释放出来，百姓有了耕种的田地，再没有人四处逃离，更没有人作乱。百姓之所以作乱，不是本性如此，是因为没有生存的空间。
不是没有人想抵制，奈何，王灿犹如一柄利剑高悬，令人不敢不遵命。
这一日，王灿正给刘协授课，传授刘协治政之道的时候，王越急匆匆来了。他进入大殿中，躬身道：“王大人，刚得到锦衣卫传回消息，如今荆州和益州两地，还是不曾尊奉朝廷命令，不愿意更改州牧为刺史，刘表和刘焉，都不愿意放弃权利。”
王灿看向刘协，笑道：“看到了吗？这就是权势使然，即使同样都是汉室宗亲，可他们，绝不会管皇室的事情，只希望自己大权在握，做地方上的土皇帝。”
刘协握紧拳头，咬牙道：“刘焉、刘表，真是该杀。”
他如今，渐渐有了天子的模样。
因为从一开始，王灿压下了朝中的众臣后，渐渐的，王灿已经不再管朝中的事情，主要是让刘协自己处理和决断，然后王灿提出意见。
这样的培养，使得刘协渐渐有了自信，不再是昔日的胆怯模样。
除此外，刘协也随王灿习武。
在王灿的教导下，刘协虽说武艺很低，但如今却是强身健体，筋骨强盛。在这样的前提下，刘协的精气神日渐旺盛。
刘协再度问道：“老师，如今怎么办呢？”
王灿笑道：“能怎么办，自然是南下荆州一趟。走吧，这六年的时间，不能老是一直在深宫中，得出去看看外面的天地。此前就说了，要带你出去走一走，只是当时司隶地区还没有稳定下来。如今，便是合适的时机了。”
刘协道：“我听老师的。”
顿了顿，刘协道：“弟子这就安排宫中宦官等，让他们摆驾随行。”
“不必了！”
王灿摇头说话，道：“如果带着一群内侍，还算是历练吗？你如今要做的，不仅是开拓眼界，还要历练自身。这历练，不仅仅是游走四方，还包括洗衣做饭等等，这些你都要清楚，那才能真正内外兼修。”
“是！”
刘协直接应下。
对他来说，吃过这么多的苦，他不怕苦。
只要能强大起来，只要是能开拓眼界，他愿意听从王灿的安排。
王灿安排了一下，把朝廷的政务，委托给王允、杨彪、郭嘉等人处理，又嘱托了曹操、太史慈稳定局面，便带着刘协离开洛阳，南下往荆州南阳郡去。
事实上，王灿要带着刘协离开，王允等人是反对的，可面对王灿，一个个根本说不出口，也不敢去反驳。
一方面，王灿不是董卓。
董卓夜宿后宫，肆无忌惮，更是不把天子放在眼中，还随意诛杀朝臣，这样的情况，导致了董卓人尽敌国，天子和朝臣都敌视董卓。
王灿却不同。
王灿是真正为刘协着想的，在这样的前提下，刘协屁颠屁颠跟在王灿的后面，恨不得整天都跟在王灿的身边。尤其朝中的许多大臣，如曹操、鲍信之流，那都跟在王灿的身边。
王灿有了朝臣的支持。
另一方面，王灿不需要军队，一人之力，就足以抗衡整个天下。在这样的情况下，根本没有人敢和王灿闹腾。
王灿一路南下，倒是顺利。
进入南阳郡之后，整个南阳郡境内，也是乱糟糟的，四处都是荒野，少了百姓耕种地方。
刘表虽说作为荆州牧，实际上，刘表如今也是刚担任荆州牧不久，在蔡家、蒯家的协助下，得以执掌荆州，得以在荆州立足。不过刘表所掌控的，也就是南郡一地，更多的地方，他还无法掌控。
这一路上，王灿没去管事情，只是带着刘协亲眼经历。
刘协在宫中，锦衣玉食。
就算是董卓欺凌，但也不短缺一日三餐，只是提心吊胆。可如今刘协所亲眼见到的，是无数的百姓流离失所，一个个瘦的皮包骨头，整日是吃了上顿没下顿，甚至有直接啃树皮的人。
这样的景象，令刘协大为触动。
他没想到，天下间竟是如此的凄惨，百姓过得如此的艰难。
王灿没有过多的宽慰什么，只是引导刘协，让刘协能了解民间疾苦，同时让刘协开始做饭洗衣，让刘协能了解其中的艰辛，更清楚一粥一饭的来之不易。这才是最根本的教导，让刘协清楚生活的艰辛和不容易。
虽说一路南下顺利，王灿倒也没有加快速度，不急不慢的往荆州去。
抵达襄阳，已经是秋去冬来。
王灿进入襄阳境内后，便不再隐瞒行踪，公开了消息。这一消息，在短时间内，便已经传入襄阳城，传到了刘表的耳中。
如今的刘表，已经抵近五十岁，但其身体颇为英朗。
他对朝廷政策很是不屑。
此前改刺史为州牧，如今，又要把州牧改为刺史，他是不愿意的。他手中好不容易，才有了今天的权势，如果是放弃掉，他舍不得。
更何况，刘表也不相信什么，以一人之力，就可以抗衡千军万马。
州牧府，大厅中。
刘表安排了人，派人把蒯良和蔡瑁请来。
这两人是刘表的心腹谋士。
蒯良和蔡瑁进入后，两人躬身向刘表行礼，蒯良率先道：“主公召见，不知有何要事？”
刘表沉声道：“刚接到消息，王灿带着天子进入了襄阳境内。如今，正往襄阳的方向来。此前朝廷下令，要废除州牧，但本官拒绝了。如今，王灿和天子亲自来了，你们说要怎么办？”
蒯良眉头上扬，道：“主公，可曾有大军随行？”
“没有！”
刘表摇头道：“只有这两人。”
蒯良的心中思忖一番，便说道：“主公啊，既如此，卑职建议，等王灿和天子抵达后，暂且在城楼上询问一番。到时候，看王灿怎么说。到时候，主公就说，如今襄阳不太平，所以不能开门迎接。如此，以拒绝王灿。”
“妙，妙啊！”
刘表听得笑了起来，说道：“如此一来，既搪塞了王灿，也让天子没什么好说的。先生这一计谋，可谓是精妙。”
蔡瑁沉声道：“卑职建议，到时候也调集军队，坐镇城楼上。”
“可以！”
刘表也是点头回答。
他得了蒯良和蔡瑁的话，心中便有了底气。
第1759章 踏步登城
王灿和刘协进入襄阳的消息传到刘表耳中后，但短时间内，刘协和王灿都还没有抵达，这样的情况，令刘表都有些急躁。
按照正常的情况，进入襄阳境内，定多两天，甚至再快一些，一天之内，就可以抵达襄阳。可如今过去了五天，王灿和刘协都还没抵达襄阳。
刘表得到的消息，却是王灿还在来的路上。
这令刘表很是疑惑。
到底是怎么样的赶路，怎么会如此的慢。可传回的消息，却是王灿和刘协的确在南下，只是走走停停，以至于速度慢到了极点。
等到第八天，刘表才得到了消息，王灿和刘协已经抵近襄阳城附近，距离襄阳城，已经不足六里路。
刘表带着蒯良、蔡瑁，以及调集了大军，径直到了襄阳城北门的城楼上。
大军汇聚，在城楼上列阵。
刘表也是慢慢等待着。
时间一点点流逝。
不久后，刘表目光落在了北门外的官道上，只见两道人影，策马缓缓走来。
来人，赫然是王灿和刘协。
如今的刘协，经过这一段路程的洗礼，整个人变化很大。这一路风餐露宿，很是艰辛，尤其他还得自己做饭等，一应事情都不容易，可是当他熬过来后，整个人却是大不同。
他了解到了民生疾苦！
他了解到了地方情况！
他了解到了生活的不易！
看得越多，他才能真正知道，这大汉的天下，到底是怎么样的。
尤其在王灿的操练下，刘协自身精气神愈发饱满，他武艺也是突飞猛进。虽说王灿不至于为刘协洗精伐髓，但却能为刘协疏通筋脉，在刘协练武疲惫后，舒经活络，让刘协武艺突飞猛进。
如此，刘协虽说只有十一二岁，但这短短数月的时间，刘协足足长了半个脑袋。
刘协跟在王灿身旁，道：“老师，刘表紧闭大门，看样子，是准备抗衡到底了。”
王灿道：“土鸡瓦狗而已。”
顿了顿，王灿沉声道：“之所以带你来，之所以没有直接杀入襄阳城中，只是让你看清楚刘表的嘴脸而已。看着吧，他肯定有诸多的理由。”
刘协点了点头。
他看向刘表时，眼中掠过厌恶。
昔日，他在洛阳遭难，天下诸侯讨伐董卓，不见刘表有任何的响应，甚至连一道讨伐董卓的告示都没有，只有龟缩在襄阳的举动。
这样的刘表，刘协瞧不起。
王灿策马缓缓上前，当来到城楼下，距离城楼不过三十步时，王灿道：“刘表，天子莅临襄阳，为何关闭城门，而不是出城迎接天子？”
刘表身着官服，双手撑在城墙上，不急不躁道：“陛下，不是老臣不愿意开城门迎接，而是如今襄阳城中，有宗贼作乱。故而，老臣封闭了四方城门，正在缉拿贼匪。”
“除此外，整个荆州境内，宗贼也是动荡不休。”
“陛下还请切勿在荆州盘桓。”
“一旦宗贼杀来，伤及陛下的性命，可就不妙了。”
刘表沉声道：“老臣蒙先帝信任，委以重任，坐镇荆州。如今荆州境内，贼匪尚未平定。故而，老臣不能出城迎接，还请陛下见谅。待平定了荆州境内的贼匪，老臣自当卸甲归田，自请辞官，不再担任荆州牧。”
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
王灿听到后，却是冷笑，看向刘协，道：“徒儿，明白刘表话里面的意思了吗？”
刘协道：“弟子明白了，刘表的意思，就是荆州境内有贼匪，所以，就不能开城迎接。他不能辜负父皇的信任和器重，所以不能卸掉荆州牧一职，解释了他之所以抗命的缘由。”
王灿道：“不全面！”
刘协思虑一番后，眼睛一亮，忽然道：“莫非，刘表话里面，更是威胁我们。所谓的宗贼作乱，不仅是祸害荆州，那也是祸害我们。”
“然也！”
王灿笑着回答。
刘协咬牙道：“刘表此人，当真其心可诛。”
王灿道：“这就是所谓的忠臣，有着自己的心思，即使朝廷下令，也难以贯彻到地方上来。因为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尤其刘表此人，勾结了荆州的地方大族，有荆州蔡家、蒯家等为他张目，他更是有抵抗朝廷的勇气。”
刘协说道：“这一路走来，老师数次提及地方大族，提到了世家大族。这些方面，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王灿道：“地方大族，实力盘根错节。譬如荆州蔡家，各地的佐吏，以及底层的县令等，那都是他们的官员。在这样的情况下，即使朝廷征辟、举孝廉，那也是这些人优先。久而久之，天下间，便都是世家大族的人。朝廷要下令，没有世家大族的同意，朝廷的政令能贯彻下来吗？”
“不能！”
刘协也是摇头回答。
“对！不能！”
王灿颔首道：“所以这就是根结之一，也是这六年的时间，要解决的事情。”
刘协说道：“如何解决呢？”
王灿沉声道：“以科举之法，打破世家的垄断。朝廷选拔人才，不再是察举、征辟、举孝廉的方式，而是通过开科取士的方式，选拔官员。如此，不仅是天下寒门士子，亦或是其余世家大族的子弟，都经过这一渠道，便会打破垄断。朝廷制定考核的门类，朝廷在相对公平的情况下，选拔人才，如此唯才是举，才能打破垄断。”
刘协似懂非懂的点头。
王灿继续道：“你要记住一点，任何情况下，一家独大，都是不妥当的。天下一局棋，主要还是得平衡，得讲究阴阳之道。譬如地方官吏，如州牧一家独大，那么军政大权都在州牧身上，朝廷天子威望高，没有人敢作乱，一旦朝廷中枢影响力下降，地方就可能作乱。”
“天子权利，其实也一样。”
“如果是圣贤明君，懂得自我约束权利，倒是没什么影响。”
“可是一旦是一个昏聩君王，权利过大，肆意处置朝廷官员，肆意斩杀忠良，那也是会导致国祚混乱。”
王灿说道：“究其根本，还是一个平衡的事情。回到刚才说的世家大族，如果天下间，都是世家大族的人出仕做官，他们讲究家国天下，一个个先考虑家族，在考虑朝廷，长此以往，便是国将不国，而且世家大族把持权柄后，也会导致寒门世子没有出头之日。”
刘协道：“老师所言，弟子明白了。”
王灿点了点头，不再多言。
他的目光，这时候又转向了城楼上，落在了刘表的身上。王灿的眼神锐利如刀，那锐利的眼神下，仿佛要洞穿刘表心脏一样，令刘表心神一悸。
刘表见王灿和刘协嘀嘀咕咕说话，他哼了声，便继续道：“陛下，不是老臣不接待，是荆州境内，不太平。请陛下，赶紧返回洛阳。一国天子，如果不再帝都，天下间万一有宵小之辈，对陛下不利，岂不是坏事。”
王灿接过话，说道：“有本官在，谁能对天子不利？”
刘表说道：“这世上，没有绝对的事情。”
王灿沉声道：“只要我在，就是绝对。除此外，你提及了荆州境内，有贼匪作乱。没关系，你能力不足，不足以平定地方，本官安排人担任荆州刺史，以扫荡贼匪。”
刘表黑着脸，冷冷道：“王灿，你算什么人。哼，你的话，代表不了天子。我荆州境内，容不得你撒野。”
王灿道：“这是恼羞成怒了吗？”
刘表大袖一拂道：“王灿，你口出狂言，我不计较你的过失。现在，带着陛下立刻返回洛阳去，否则，在荆州境内出了事，可就是你的责任。”
王灿沉声道：“我说了，不会有事，便不可能出问题。我现在，就问你一件事，是否打开城门。如果不打开城门，我可就要登城。”
刘表沉声道：“你要登城，本官随你。本官就在这城楼上，等着你来。”
刘协听到后，欢喜道：“老师，这刘表肯定是不信您，所以，才这样说。估摸着，等老师直接登城，肯定吓死他。”
王灿道：“吓不吓死他，我不知道。但如今，肯定要登城。”
他一拍马背，直接就御空而起，就这么立在空中。然后，他一步一踏，稳稳的往空中城楼上去，这一幕落在城楼上，一个个瞪大了眼睛。
刘表愣住了。
蒯越张大了嘴。
蔡瑁更是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身子都莫名的颤抖。
飞了！
王灿竟然飞了起来。
刘表转过头，看向蒯良，道：“先，先，先生……这，这，这怎么办？”
这一刻，刘表惊慌不已。
刘表内心，怎么都没有想到。原本他认为王灿一刀斩杀千余骑兵，是不可能的。但如今看到王灿破空飞起，心中已经是信了，无比的惊慌。
蒯良内心，也是直哆嗦。
他这一辈子，见过无数的人，更见过无数的游侠儿，知道要飞檐走壁都不怎么可能。在这样的前提下，他怎么都无法想象，一个人竟然能飞起来。
这太恐怖了。
蒯良咕咚咽下一口唾沫，道：“主公，我也不知道。现在，看王灿怎么说。”
刘表艰难的点了点头。
第1760章 南下长沙
王灿身着一袭白袍，腰间悬挂着天刀，一步一踏，缓缓往空中走。他身姿俊逸，宛如谪仙人一般，令城楼上无数的人震撼。
这样的情况，王灿已经习惯。
王灿没去管城楼上的事情，一步步的往城楼上去。他倒是有些遗憾，如果刘表安排人动手，那就好办了。可惜的是，刘表竟是不敢下令。
不多时，王灿已经到了城楼上，他看到了手撑在城墙上，身体战战兢兢的刘表。
这时候的刘表，再无先前的镇定。
这时候的刘表，面色苍白无比。
王灿道：“刘表，现在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扑通！”
一声闷响，刘表直接就跪在了地上，说道：“王大人，刘表知错。如今，刘表愿意尊奉朝廷命令，改州牧为刺史。”
“晚了！”
王灿说了声。
他站在刘表的身前，一记掌刀提起，便直接切下。
那手掌上，已有罡气溢出。
锋锐无匹的罡气，自刘表的头上斩落下去。刹那间，便切断了刘表的脖子，脑袋和脖颈断裂为两截，扑通跌落在地上。
“噗！”
殷红鲜血，直接喷溅了一地。
刘表的身体抽搐两下，便没有了动静。
扑通！扑通！！
紧跟着，蔡瑁和蒯良也是被吓得瘫倒在地上，脸上神情骇然。两人怎么都没有想到，王灿的手段，竟是如此的暴烈，一言不合就杀了刘表。
这动作，更是让两人害怕。
担心自己也被杀。
即使两人是荆州大族的族长，即使两人的家族实力强，但两人却也明白，在王灿的面前，那就是犹如蝼蚁一般。
他们根本没有任何反抗的机会。
扑通！扑通！！
跪地声，此起彼伏的响起。
越来越多城楼上的士兵，吓得跪在了城楼上。一个个士兵看向王灿时，眼神敬畏，身子都有轻微的颤抖，实在是这情况下，他们吓得胆战心惊。
王灿环顾周围一圈，吩咐道：“打开城门！”
“是！”
蒯良应下，大吼道：“打开城门，立刻打开城门。”
“打开城门，快打开城门！”
一个个士兵，开始高呼。
负责吊桥和城门的士兵，各自快速的行动，生怕慢了一点，就会被屠戮。所以片刻后，吊桥已经掉落下来，城门也是嘎吱一声打开。
刘协在城外见状，他心中欢喜，知道事情得以平定。
他径直入城，上了城楼，看到被杀的刘表，说了声杀得好，然后便下令罢免了刘表的官职，最后刘协看向王灿，道：“老师，荆州没了州牧，但不能没有刺史。如今，安排谁担任荆州刺史呢？”
王灿说道：“荆州刺史一职，我意调糜竺担任。”
“可以！”
刘协直接就准了。
他跟着王灿，已经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对王灿身边的人也清楚。他更知道，自己老师身边的人脉自愿，便是自己的资源，因为老师改革天下后，老师身边的人，只有追随他，才能稳住自身的权势。
尤其刘协也了解到糜竺的出身，知道糜竺有能力。
王灿定下了新的荆州刺史，目光一转，落在蔡瑁的身上，道：“蔡瑁，如今的荆州，尚有哪些地方没有平定？”
蔡瑁连忙道：“回禀王大人，如今有荆南四郡还未平定。荆南四郡是长沙郡、武陵郡、零陵郡和桂阳郡，这四郡之地，都是以长沙太守张羡为主的。张羡公然反抗刘表，更不愿意听从朝廷的命令，如今张羡盘踞在长沙，很难对付。”
王灿道：“把今日襄阳发生的事情，散播出去。然后，安排人立刻前往长沙临湘县，通知张羡来襄阳请罪。否则，杀无赦。”
“喏！”
蔡瑁直接应下。
他心中却也是欢喜，因为王灿的一句话，如果张羡要抵抗，张羡必死无疑。
安排了张羡的事情后，王灿让蒯良和蔡瑁暂时署理荆州政务，没有在襄阳城逗留，而是在襄阳城的周边转悠，四处游历。正所谓，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刘协自小就启蒙读书，读书自是够多，但阅历却不足。
虽说王灿在襄阳周边转悠，但没有隐藏行踪，是任由蒯良、蔡瑁等人知晓的。
以便于联络。
时间一天天的流逝，约莫一个月后，蒯良安排了人，来到王灿的身边，禀报道：“陛下、王大人，长沙有情报送回，请您回襄阳一趟。”
“知道了！”
王灿点了点头。
哨探转身离开后，刘协迫不及待道：“老师，我们现在就回去吗？”
王灿点头，带着刘协不急不躁往回走。
这一路返回，倒是没有耗费多长的时间。等王灿和刘协返回时，刚到了城门口，蒯良和蔡瑁就迎上来，蒯良主动道：“王大人，长沙郡张羡传回消息，他不会到襄阳请罪的。不仅如此，张羡更说他没有罪，何来请罪一说？”
王灿道：“既如此，那就只能再走一趟长沙了。”
蒯良和蔡瑁立刻就开口，要和王灿一起南下，对此，王灿都是同意了，没有拒绝。
一行人离开襄阳，南下长沙。
半路上，王灿看向刘协，道：“徒儿，知道我有如此实力，可张羡，为什么还要抵抗吗？”
刘协道：“不愿意放弃权势。”
“这是其中的一个缘由！”王灿说道：“只是，这一缘由，却是不够充分的。”
刘协想了想后，继续道：“老师虽说厉害，可飞天遁地的事情，也就老师一人能做到。天下间，很多人都把这事情，当作是奇谈，当作是虚无缥缈的。所以张羡也可能，认为传出的消息，是虚假的，才不愿意到襄阳来。”
王灿道：“是这个道理！”
顿了顿，王灿继续道：“引申出去后，同样的，可以得出相似的推断。朝廷下达命令，或许到了刺史一级后，但未必能到郡守、县令一级。”
“你身为天子，要掌控天下，那么，所下达的政令，就必须是能传到所有人耳中，不能政令不出深宫。对天下地方上的掌控，必须要缩进。否则，便无法约束抵挡。”
“为什么一定要把县令、郡守等地方上的官职，收归为朝廷任命，就是为了，能掌控地方，不使地方出现乱子。”
王灿道：“你明白了吗？”
刘协道：“弟子明白。”
蔡瑁、蒯良等人，自始至终跟在身边，眼看着王灿教导刘协，都没有搀和其中。
只是看着便是。
一行人径直南下，足足耗费一个半月，才进入了长沙郡边界。之所以如此缓慢，是王灿一路上，不断给刘协传授知识，让刘协了解这各地的风俗，了解地方上的情况，所以，才耽搁了这么多的时间。
进入长沙郡最北面的罗县，水网遍布，许多地方，竟是要乘船。
对刘协来说，他一直在北方。
虽说北方有湖泊，但他没在湖上乘船，没有游水，站在船上，都觉得有些晕乎乎的。
尤其在船上，甚至有些飘。
王灿见状后，干脆在一处湖泊边停下，专门教刘协游泳。一开始的刘协，被扔到水里面，就是旱鸭子一样，不停的扑腾，但在王灿的引导下，渐渐倒是能扑腾几下。
短短不到十天，刘协学会了游泳。
已经是水中白条。
坐船不晕了，甚至在水里面游泳，更是让他放飞自我，很是愉快。
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本就是好玩的时候。这个时候的刘协，早早被推上了皇帝的宝座，肩膀上承担了无数的压力，承担着难以承受的惊恐。
如今，却是彻底解放了。
所以跟着王灿，刘协渐渐有了孩子的天性。
该玩儿的时候，能玩儿！
该收敛的时候，能收敛。
已经是能放能收。
王灿教会了刘协游泳后，这小子一旦停下，便喜欢游泳，他很喜欢在江河胡泊中游泳的感觉。王灿并没有阻止，因为他认为刘协多了解一些，是对刘协有好处的。
王灿、刘协倒是一路开心，可蔡瑁、蒯良却是快哭了。
从襄阳到长沙来，距离长沙郡的首府临湘县，还有很长的一段距离，可这已经走了一两个月的时间，这也太拖延了。
可是，两人丝毫不敢开口。
只能是幽怨跟着。
抵近罗县的县城时，这个时候，已有士兵前来阻拦，竟是要拦截王灿一行人。这个时候，王灿已经开始着手培养刘协杀伐决断的秉性，开始让刘协前往厮杀。
虽说刘协的年纪不大，实际上，已经有了相当不错的实力，所以王灿任由刘协前往杀戮，让刘协破胆，以便于刘协能尽快的成长。
罗县派来的人本就不多，只有百余人，在蒯良、蔡瑁等人调遣士兵协助下，刘协带着人，顺利击溃了来犯的人，甚至刘协自身，斩杀了足足十个人。
他杀了人，出奇的平静。
没有什么惧怕的。
也没有什么兴奋的。
王灿把刘协的举动看在眼中，轻拍刘协的肩膀，说道：“一个男儿，如果不曾上过战场。那么，他便不能称之为真正的男人。你虽说年纪小，可在我看来，已经成年了。”
“谢老师！”
刘协得了王灿的肯定，内心无比欢喜。
第1761章 杀张怿
实际上，这是刘协第一次杀人。
从洛阳南下，刘协和王灿虽说一路上，也遇到了一些劫道的贼匪，但这些人，都被王灿斩杀，没有让刘协出手。
如今，才是刘协亲自出手。
破胆后的刘协，自身的气质，却多了一抹铁血，少了一抹稚嫩。即使他年纪小，可如今的气质却不一样。
王灿没去管被杀的人，带着人便继续往罗县去。
在王灿一行人，慢悠悠往罗县去时，阻拦王灿、刘协失败的消息，传回了罗县的县令耳中。
罗县的县令，名为张黎。
此人是张羡的族人，被张羡委任为罗县的县令，负责罗县的防守。
张黎看着回来禀报消息的哨探，询问道：“谣言说，王灿能飞天遁地，能一刀斩杀千余人。甚至于，还说王灿能徒步飞上城楼。这一次，可曾碰到？”
“不曾！”
哨探摇头，说道：“大人，我们没有遇到王灿出手。因为当时的情况下，有蔡瑁和蒯良带来的人，所以我们的人败了。”
张黎大袖一拂，吩咐道：“既如此，就不必管王灿。等王灿抵达后，我们立刻带兵杀出城，杀了王灿，顺便把天子劫持了。说不定，太守大人还会重奖我们的。”
哨探道：“大人英明！”
张黎摆手道：“下去吧！”
“喏！”
哨探躬身应下，便转身退出了房间。
张黎一个人坐在房间中，思考着如何借助这件事来立功。只要拿下了王灿，解决了长沙郡的危险，对他们来说，便是大功一件。
“报！”
就在此时，却是有侍从进入。
张黎道：“何事？”
侍从禀报道：“回禀大人，刚接到消息，公子张怿来了，即将抵达罗县。”
“呀，张怿公子来了，这可是大事一件。”
张黎蹭的站起身，便吩咐道：“传令下去，召集文官武将，随我到城门口，迎接公子。”
“喏！”
侍从立刻去传令。
小半刻钟后，张黎便带着罗县的县丞、县尉，以及一众佐吏，和少许的士兵，急匆匆的离开县衙，往罗县的南门位置去。
当张黎抵达南门，便静静的等待。
不久后，当前方官道上，出现了一行人，张黎清晰看清楚来人，确定了是张怿后，便快速的上前迎接。
张怿如今，年近二十。
其人颇为俊朗。
他身着蜀锦制作的衣袍，腰间悬挂着玉佩，头戴纶巾，端的是俊朗无比。
张黎到了张怿的面前，弓着身子道：“公子，请！”
他脸上尽是谄媚神情。
没办法，张羡的膝下，就张怿这么一个儿子。如今这乱世中，官员已经不是朝廷任命，等张羡百年后，就是张怿继承基业。
张黎必须讨好张怿。
张怿点了点头，带着张黎径直入城。等来到了县衙中，宾主路坐。
张黎是坐在下方的。
有张怿坐在主位上。
张黎说道：“公子如今来罗县，可有什么吩咐？”
张怿道：“本公子来罗县，只有一件事，那就是亲自和你抵挡王灿。父亲已经传令，说荆州牧刘表死了，如今荆州无主。如果斩杀了王灿，拿下了天子，要担任荆州牧，那就是易如反掌的事情。我这一次来，就是和你达成这件事。”
张黎拍着胸脯道：“公子放心，卑职自当全力以赴，襄助公子。”
“很好！”
张怿点了点头，很是赞许。
对于张黎，他倒是颇为赞许的。
张怿便直接在县衙住下，张黎为了讨好张怿，不仅是好酒好肉伺候着，连带着，也搜集了一些绝色女子，送到张怿居住的院子，供张怿玩乐。
在王灿没抵达的日子，张怿便纵情于声色。
张怿奉张羡的命令，来指挥张黎抵挡王灿的南下，可自始至终，张怿没有去一次军营，没有去管罗县士兵的问题。
半个月的时间，转瞬过去。
这一日，张怿正在和院子中美女嬉戏的时候，有侍从进入，禀报道：“公子，张黎求见。”
“请！”
张怿吩咐道。
侍从去传令，不多时，张黎进入了院子中，躬身道：“见过公子，不知道公子在县衙，吃住还习惯否？”
张怿道：“还不错！”
在长沙临湘县的家中，张怿不可能纵情于声色，因为张羡管束极为严格。唯有离开了临湘县，在罗县才有这待遇。
他自是乐在其中的。
张黎心中大定，便继续道：“卑职刚得到消息，王灿和天子到了。最多再有半个时辰，就会抵达咱们罗县的东门。”
“好，好，好，终于来了。”
张怿的脸上，洋溢着欢喜的神色。
他等待着这一时间，已经等了太久，如今终于等到。
机会来了！
他要斩杀王灿，立下大功。
他要挟持天子，取得官爵。
张怿当即就站起身，吩咐道：“带上衙役和士兵，咱们直奔东门去。这一回，王灿到了罗县，必须要让他知道罗县的厉害。”
“喏！”
张黎当即就应下。
张黎传下命令，带着张怿，以及一众士兵，快速的往东门去。
抵达东门时，还有另外的一队士兵抵达。
这一队士兵，约莫有三千人。
都是罗县的驻军。
一行人在县衙门口等着，静静的，等待着王灿、蔡瑁等人的抵达。
时间一点点流逝。
没过多长的时间，只见远处的官道上，出现了一条蠕动的黑线，却是王灿、刘协、蔡瑁、蒯良等人，已经来了。
在其后面，还有士兵跟随。
王灿嘴角噙着笑容，他目力极好，远远的，都已经能看清楚罗县的城门口，已经有一队士兵驻扎，他心头冷笑。
不过是一群找死的人。
事实上，此前罗县派遣了士兵抵挡，王灿就已经清楚。
如今见到，也在意料之中。
王灿看向一旁的刘协，说道：“徒儿，看到了吗？如今连刘表都死了，到了长沙郡这里，还是不愿意归附朝廷，依旧想要做国中之国。一个区区长沙郡的太守，就敢裹挟着零陵郡、武陵郡和桂阳郡作乱。这要治理天下，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刘协道：“弟子明白了，这天下人心，太过于复杂了。”
“然也！”
王灿点了点头。
他脸上没有半点的焦急，带着刘协骑马缓缓的往前。如今的刘协，和此前的刘协，已经是有了更多的变化，又长高了许多。
本来十一二岁的年龄，就是飞快长身高的时候，如今刘协跟着王灿，不仅是吃得好，更因为王灿替刘协洗筋伐髓，所以刘协更是长得快。
一行人往前走，不多时，距离城门口，已经是不足三十步的距离。
这个时候，张怿朗声道：“哪个是王灿？”
“我便是！”
王灿胯下的马停下，他的目光落在了张怿身上。
张怿说道：“王灿，本公子乃是张怿，今日，本公子亲自到了罗县，指挥士兵阻拦你。如果你现在，跪下来投降。那么，我可以饶你一命。如果你执意要南下，那么，我身后的这三千士兵，便会一拥而上，将你斩杀在此。”
王灿说道：“张羡敢据长沙而掌控荆南四郡，也算是有些本事。没想到，老子英雄儿蠢货。你竟然主动凑上来找死，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你找死！”
张怿听到王灿的话，更是大怒。
他彻底愤怒了。
因为在如今的情况下，他是准备羞辱王灿一番，然后再踩着王灿扬名立万的。可是，没想到王灿竟是如此的嚣张跋扈。
王灿看着张怿，手已经握在天刀上。
铿锵！
天刀出鞘，缓缓举起，斜立在空中，便是一刀斜斩而下。
嗡！
刀刃破空，一刀锐利的罡气，已经疾射出去。
罡气锐利无匹，转眼间，便到了张怿的身前，自张怿脖子上斩落。
“呲啦！”
锐利无匹的刀罡，在张怿的脖子上，留下了一道血线。一个眨眼的功夫，这一道血线，才开始崩裂开来。
“噗！”
殷红的鲜血，喷溅出来。
鲜血冲击下，张怿的脑袋扑通一声，便自张怿脖子上跌落在地上，骨碌碌滚动了记下，才停下来。而张怿那一张面颊上，还有着嘲讽的神色，似乎是嘲讽王灿不自量力的拔刀。
“公子死了！”
人群中，有张怿的亲随，忽然大吼起来。
一个个亲随，如丧考妣。
就连张黎，也是瞪大眼睛，那俊逸儒雅的面颊上，一副震惊的神情。他再度抬头，往王灿所在的位置看去，却见王灿咧嘴一笑。
这一刻，张黎内心惧怕。
扑通！
张黎直接就跪下。
张怿死了，他保护张怿不利，就算是活下来，就算是能守住罗县，也势必遭到张羡的追究。最关键的是，王灿轻易的一挥刀，就杀了张怿，这种杀人手段，简直令人震惊。
太过于吓人。
所以不论是怎么考虑，张黎都不可能再抵抗，只能是选择投降。
“扑通！扑通！！”
在张黎的后面，一个个士兵也跟着跪下。这些士兵实际上，此前已经听到了王灿的重重传言，知道王灿很厉害，不过此前没见过，如今看到王灿轻易的一挥刀，就杀了张怿，心中更是恐惧，直接就没了抵抗的心思。
耳闻不如一见。
如今亲眼所见，一个个是真相信了。
王灿其人，有鬼神之力，能御空飞行，能轻易杀人。
第1762章 暴怒的张羡
王灿看着跪地的一群人，心头冷笑。人就是如此，没有见识之前，一个个内心鄙夷王灿，丝毫不把王灿放在眼中。等见识了王灿的厉害，全都吓得战战兢兢，生怕王灿杀人。
尤其是张黎，内心更是惧怕。
王灿心思转动，淡淡道：“谁是罗县的县令？”
张黎立刻道：“小人是！”
王灿脸上神情肃然，说道：“收敛张怿的尸体，然后，把张怿的尸体送到临湘县去。再通知张羡，我会继续南下。”
“喏！”
张黎直接就应下。
王灿看向刘协，道：“走吧，没必要入城了。此前还想着入城，但事到如今，已经没有必要去考虑，因为在当前的情况下，张怿的死亡，足以激怒张羡。”
刘协眼珠子一转，道：“老师的意思是，张怿被杀后，张羡恼羞成怒下，会调集大军杀来。难道，他不怕老师吗？”
王灿道：“人都有一种心态，那就是眼见为实耳听为虚。不论送信的人，如何说我厉害，张羡都会一战的。他就这么一个儿子，死了继承人，张羡焉能不怒？只要张羡发兵北上，等我们遇到了张羡，就可以一战而定。”
刘协道：“老师威武！”
王灿说道：“徒儿，我如今处理事情，已经极少使用计谋。原因很简单，我的实力，有一力降十会的把握。任何计谋，在我绝对的实力面前，那都是会被碾压得粉碎。可是你不同，你如今差得很远，或者说，不论你这一辈子，如何练武，都达不到我的境界。”
“你要治理政务，就得讲究方式。”
“迂回进退，旁敲侧击等，但凡兵法谋略中涉及到的，你都可以使用。”
“也都是你该学习的。”
“第一，你如今的年龄小，即使等我离开的那一日，你年纪依旧不大。想要彻底掌握朝政，有相当的难度。所以，该隐忍时要隐忍，要明白今日的隐忍，是为了他日更好的大展拳脚。”
“第二，你不可能一人解决一支军队。”
王灿说道：“所以你处理事情，不能学我，学我者死，你学我，那就是死路一条。”
刘协道：“弟子明白！”
对于王灿的实力，他是无法企及的。
这辈子，他也达不到。
尤其王灿真心实意对他好，所以他的内心，自是无比相信王灿的话，愿意听从王灿的教导。
王灿带着刘协、蔡瑁、蒯良等人，又继续南下。
这一路南下，王灿除了训练刘协的武艺，以及让刘协开拓眼界，了解外界知识外，已经开始传授刘协兵法，让刘协能了解兵法谋略。
对一个君王来说，了解兵法谋略，是极为重要的。
兵法谋略用在战场上，是兵法谋略，是行军打仗的能力。可实际上，兵法谋略如果用在了朝堂上，那就是谋略了。
这是通用的。
王灿让刘协最先学习的，便是《孙子兵法》，因为孙子兵法中，囊括了太多的知识。单单是这一本书，就足以让刘协学习想当初的一段时间。
一路上的赶路，并不快，有时候还得停下来耽搁，所以这赶路的状态慢悠悠的，犹如出游踏春的人一样。
在王灿、刘协赶往临湘县时，张黎安排的人，已经先一步返回。
与此同时，张怿的尸首也送回。
长沙郡，临湘县。
太守府内。
当张羡在大厅中，看到了棺椁中张怿的尸体，已经是怒发冲冠，无比的愤怒。
他的儿子死了！
他唯一的继承人没了！
张羡让人推开了棺椁，当他看到横陈的张怿尸体，尤其看到张怿脑袋竟是和脖子分离，满腔的怒火更是难以控制。
“王灿小儿，欺我太甚！欺我太甚！”
“该杀啊！”
“王灿该杀！”
张羡脸上的神情，已经变得无比狰狞。他脸上的神情，布满了愤怒，下令道：“传令包安来见我。”
“喏！”
大厅中的侍从得令，立刻去通知。
包安，是张羡的大将。
不一会儿，包安顶盔掼甲，大步进入。他的年龄在三十出头，相貌粗犷，一双浓眉犹如利剑一般，给人锋芒毕露的感觉。
这就是包安！
他见到了张羡后，拱手行礼道：“卑职拜见主公！”
张羡咬牙道：“王灿小儿，杀我怿儿，不报此仇，我誓不罢休。包安，你立刻去调集大军，本官亲自率领大军北上，我就不信了，王灿能抵挡。咱们荆南四郡的兵力，都在我临湘县，大军足足五万余人。这么多的兵力，何惧王灿。”
包安说道：“主公，听人说，王灿能飞天遁地，在襄阳时，就是王灿飞上城楼，然后斩杀了刘表的。”
张羡哼了声，不屑道：“不过是谣传罢了，你难道，就真的见过飞天遁地的人？更何况，即使王灿有鬼神之术，能驱使一些鬼神，可是在我们的五六万大军面前，你认为一个人，能挡住我们五六个人吗？”
“主公英明！”
包安听到后，思索了一番，点头回答。
他虽说也得了很多关于王灿的消息，可是，他也认为，要飞天遁地不可能。毕竟这辈子活了几十年，还从未见到什么飞天遁地的人。
包安当即就去调集士兵。
张羡站在棺椁旁，看着已经死去的张怿，悲从中来。那豆大的泪珠，自张羡的眼中流淌出来，自面颊花落，泪洒衣衫，无比的愤怒。
“我的儿啊！”
张羡内心犹如刀割一般。
他手拍打着棺椁，哭诉了好半响，然后，才擦拭眼泪，脸上的神情渐渐冷肃下来。他盯着躺在棺椁中的张怿，沉声道：“怿儿，得得会为你报仇的。爹爹此去，定要摘下王灿的脑袋，拎着他的脑袋，到你的面前来。然后，再把他的尸体，下葬到你的坟墓面前，让他永生永世，都跪在你的面前。我要让他跪着下葬。”
张羡的话语中，透着无尽的怒火，更是有满腔的恨意。
他要报仇！
他要杀了王灿。
约莫小半个时辰的时间，包安回到了太守府，见到了张羡，正色道：“主公，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当。所有士兵，都已经来集齐，只等主公出兵，就可以北上。”
“出发！”
张羡没有耽搁时间，直接下令。
“喏！”
包安得令，便立刻安排人去通知。
当张羡和包安抵达城门口时，军中的所有士兵，也来到城门口列阵驻扎。
随着张羡启程，大军随即启程。
这一路北上，一路顺畅。
与此同时，张羡快速安排了哨探，沿路北上，打探关于王灿的消息。他只知道王灿和天子正南下，可没有确切的消息，所以都要仔细打探。
沿途，不断有王灿的消息送回。
当张羡得了关于王灿的消息，得知王灿这一路南下，竟是犹如踏春游玩一般，悠哉悠哉的南下，他内心更是愤怒。
王灿简直可恶！
杀了他的儿子，竟然还拖延南下的时间。
张羡下令快速北上。
双方相向而行，可王灿的速度很慢，足足两天时间过去，王灿一行人，才和张羡一行人碰面。张羡是坐镇中军的，他放眼望去，看到了王灿、刘协、蔡瑁和蒯良一行人。张羡不认识王灿，但看众人的样子，大致判断了王灿的身份，但也是朗声道：“谁是王灿？”
“我就是！”
王灿策马上前，他看着张羡，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这张羡估摸着是他被杀。
所以张羡的周围，有着一个个士兵云集，全都是密密麻麻把张羡保护起来。
在王灿看来，这都是土鸡瓦狗。
张羡咬着牙，沉声道：“王灿小儿，你杀我儿子，此仇不共戴天。今日，我必杀你。我不仅要杀你，更要把你的尸体，以铁水浇筑，让你永生永世，都跪在我儿子的面前。我要让你，永生永世都无法转世，永生永世都饱受折磨。”
“哎呀，好吓人呐！”
王灿听得笑了起来，这种威胁的话语，连半点的震慑力都没有。
对于张羡来说，他要杀王灿的底气，无非是身边的五六万军队，可这样的一批军队，在王灿的面前，是抬手就可以灭掉的。
不过王灿也不欲多造杀孽，他目光一转，落在了左侧约莫百步外的一座丘陵上。他脚下一点，便已经是虚空而立，稳稳立在了半空中。
这一幕，顿时引得无数人震惊。
一个个张羡麾下的士兵，都是哗然开口，谁都听说了王灿可以飞天遁地的事情。如今，亲眼见到王灿飞起来，那一个个脸上的神情，都无比惊讶，也已经相信了传言。
王灿真的可以飞！
王灿看着左侧百步外的丘陵，手已经搁在了天刀上。
“铿锵！”
天刀出鞘，王灿一刀在手，立在空中已经是抡刀凌空斩下。
一刀挥出，浩浩荡荡的罡气破空，转眼到了百步外的山上。巍巍刀光划过，如砍瓜切菜一般，自山上斜斜斩落。
轰隆隆！！！
三十余丈高的丘陵，自半山腰的位置，山顶一截开始齐齐往下滑落。
转眼间，烟尘四起。
三十余丈高的山丘，半山腰成了光滑的一道镜面，山顶一截整齐的削去。
轰！！
这一刻，无数的士兵震惊。
张羡麾下的所有士兵，一个个都面色震惊，张大了嘴，脸上露出惊悚的神情。他们再看向王灿时，那眼神犹如看着神魔一般。
第1763章 张羡跪了
张羡瞪大眼，一颗心直接提在了半空中，那悬在半空中的心，已经内心的震撼，充斥着他的脑子，使得张羡整个人，脑中都一片空白，已经是彻底慌了神。
王灿这还是人吗？
以一己之力，削平了一座山头。
这同样的情况落在士兵身上，纵然他有五六万的士兵，那也不够看的。
咕咚！
张羡咽下一口唾沫，跨坐在马背上，已经是不知所措。他看向麾下的士兵，忽然间，就见麾下的一个个士兵，直接扔掉武器，齐刷刷扑通扑通的跪下。
所有士兵跪了。
不是他们不想抵挡，是不敢抵挡。
不是他们不想逃跑，是不敢逃跑。
王灿这实力，只是立在空中，一挥刀就平了一座山头。在这样的情况下，谁还敢招惹王灿，也没有人敢逃走，因为在王灿的实力下，逃走就等于是找死，根本就逃不掉。
数万大军，齐齐跪在王灿的面前。
所有人都求饶。
就算是张羡麾下的大将包安，如今也难以硬起骨头，跟着一起跪下了。
唯独张羡，还跨坐在马背上。
张羡左右环顾过去，看到一个个跪地的士兵，看着所有人求饶的场面，一时间，更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求饶？
他搁不下这个面子。
不求饶？
可是，他又不想死。
可最终，还是性命的比重占了上风，张羡直接选择了翻身下马，跪地请降道：“王大人，张羡有罪，愿意接受惩罚，只求王大人，饶了我一命。”
他想要活下来。
只要活着，就还有机会，至少他还活着。
王灿又落到马背上，策马缓缓上前，来到跪地的张羡身前，冷冷道：“张羡，我已经给过你很多的机会。”
“第一次，刘表被杀时，已经通知了你，可是你不服管束。”
“第二次，本官亲自和天子慢悠悠南下，可是你却不管不顾，甚至调集士兵抵挡。以至于，你的儿子张怿死在罗县。”
“第三次，如今你亲自带着士兵，意图来杀我和天子。”
王灿说道：“其实如果第一次、第二次，你亲自北上请罪，愿意交出兵权，也就不可能是现在的这样子。可如今，你再请罪，晚了！”
轰！！
张羡脑中，仿佛有炸雷响起。
张羡懵了。
他已经跪下求饶，可王灿依旧不放过他。在这样的情况下，张羡咬着牙，直接站起身，手搁在腰间的佩剑上，拔剑出鞘，便往王灿刺去。
“找死！”
王灿说了声，他手掌上罡气遍布，一把就抓住张羡刺来的剑，随着手上发力，剑刃直接被捏碎，王灿挥手一撒。
那碎裂的剑刃碎片，直接飞出去，扑哧扑哧便刺入张羡身体中。
碎片裹挟的力量极大，直接贯穿张羡的身体，其中的一块碎片，更是自张羡的胸膛刺入，然后自后背射出。
殷红鲜血，快速喷溅出来，染红了张羡胸前身后的衣衫。
扑通！
张羡身体一晃，便倒在地上。
他身体倒在地上后，片刻后，便已经失去气息。
王灿杀掉张羡，没有任何的心软，因为荆南四郡之所以敢反叛，原因很简单，就是因为有张羡在，他能够慑服荆南四郡的官员和士兵，导致所有人站在张羡的一边。
如今，张羡死了。
荆南四郡群龙无首，要平定荆南四郡，便易如反掌。
王灿看向一旁，道：“蔡瑁！”
“在！”
蔡瑁直接就回答。
他如今越是跟在王灿的身边，就越是觉得心惊胆战，因为王灿要杀人，不过是一个动作的事情，他生怕触怒了王灿。
王灿道：“你来接管这五万军队，整编一下，老弱全部剔除，涉及到的青壮，可以暂时留下，暂时由你执掌军队。”
“喏！”
蔡瑁直接就应下。
他在王灿的面前，连一点的心机都不敢流露，老老实实的上前，接管了荆南四郡的兵力。
王灿看向刘协，道：“徒儿，这段时间，你一直跟在我的身边，你也学了很多东西。再者，你本身就是有相当知识储量的。如今长沙太守被杀，荆南四郡群龙无首。你我一起南下临湘县，然后，就由你来指挥荆南四郡的调整。”
“啊！”
刘协惊呼一声，有些惊讶。
王灿道：“怎么，没有这个胆量，亦或者是，你认为自己，没有这个能力吗？”
刘协讪讪一笑，说道：“老师，弟子的确是有些担心。毕竟当下的情况，是缺乏治理政务的经验。老师曾说过，身为上位者，施政的计策，务必要谨慎小心。因为一道政策的颁布，便会影响到千家万户的百姓。如今，弟子要执掌荆南四郡，确实是有压力。”
王灿道：“你记住了我的话，很好！但是，你又忘记了，如果始终畏惧于压力，始终不亲自去做，就无法体会到个中的问题。所以这无论如何，都是要经历的。这里面的尺度，就靠你自己把握住。”
“弟子明白了。”
刘协郑重点头，他眼中更是有期待的神色，他其实也希望自己能有所实践。
他不希望永远不长大。
因为他的老师王灿，始终是要离去的，他必须在王灿离去之前，就能独挡一面，能用自己的能力，驾驭这偌大的一个帝国。
否则，他无法掌握一个再度恢复稳定的大汉。
王灿摆手道：“走吧，我们去临湘县。”
一行人继续赶路南下。
蔡瑁则是带着大军一起，沿途蔡瑁都在不断的整编军队，调整军队。等抵达了临湘县后，临湘县的县令，直接就打开城门迎接。毕竟张羡被杀的消息已经传回，谁都知道张羡死了，所以没有人愿意再抵抗。
王灿一行人入城后，蔡瑁负责掌管军队，刘协直接接管了所有的一切。不过王灿也没有彻底放任不管，而是让蒯良在一旁协助。
刘协上任的第一件事，是先安置从军中剔除的一万五千多士兵。
这一万多人，都是老弱。
刘协给予钱财和土地，以安置老兵，然后把所有蔡瑁军中的粮食补给，收归己有，所有军队的粮食，都必须从他的手中过。
不仅如此，军队的调动，必须是得动用他手中的虎符。
没有虎符，不得调动军队。
刘协对军队的控制，王灿很是赞赏，因为在王灿看来，如果刘协单纯的要调整地方情况，那是不妥当的。任何时候，军队都是最关键的，因为有了军队，才有了一切的稳定。
没有军队，一切都是纸上空谈。
刘协掌控军队后，便着手调查地方，在短短时间，他查处了临湘县十五个官员，全部都是有大罪的，都是当着所有百姓的面处置掉。
然后，刘协拔擢官员，重新任命了新的官员上任。不断的拔出曾经的蛀虫，又任命新的官员，从而达到对地方上的掌控。
刘协对官场掌控后，才开始调整施政的方针。
对官场的掌控，是施政的前提。
无法驾驭官场，便会出现政令不出太守府，无法执行下去。
王灿对于刘协的做法，很是满意。事实上，虽说这样的情况，有王灿在一旁震慑的缘故，但至少刘协的思路是清晰的，如此才能保证一切顺利推进下去，不至于走弯路。
王灿任由刘协施政，在这样的一个前提下，刘协的确是遇到了一些问题，但最终都解决了，也顺利的调整了长沙郡官场。
长沙郡的调整完成后，刘协又着手调整桂阳郡、武陵郡和零陵郡，在短短半年的时间，把三个郡都调整了一边，稳定了荆南四郡的情况。
荆州在这个时候，一切稳定下来。
王灿在这半年的时间，也不断的传授刘协知识，同时也加大了对刘协武艺的训练。这个时候的刘协，犹如海绵般，不断的增强自身的知识，同时也是快速的成长。
在荆州足足呆了大半年的时间，这个时候，王灿开始和刘协北上。
不再逗留荆州。
而是准备北上洛阳，准备返回洛阳去。
因为接下来，王灿带着刘协回到洛阳后，稍稍适应了洛阳的情况后，他还得再继续带着刘协行走天下，了解天下各州的情况，让刘协能不断调整各地。
而这大半年的时间，荆州的消息传出，原本坚持不变的刘焉，以及刘虞、刘繇等人，都已经不再担任州牧，改为刺史，甚至任由朝廷调整官吏。
他们不情愿，却不敢抵挡。
因为王灿之名，已经是传遍了整个天下，谁都知道了王灿的恐怖。万一惹怒了王灿，导致王灿亲自登门，那就是人头落地的结果。
王灿和刘协回到洛阳后，王灿任由刘协在洛阳到了小半年的时间，等刘协再度熟悉了政务，又调整了一下朝中的官员，便再度带着刘协离开。
王灿接下来，要去的凉州。
天下各州，最苦着凉州。
因为凉州境内，有羌人、氐人，以及无数的豪强，这些人汇聚在一起，形成了复杂的凉州。而在大汉历史上，凉州曾数次叛乱，这些都是高居庙堂的人，未必能了解到的情况。
王灿带着刘协去凉州，是希望刘协能真正了解到底层的情况，以便于刘协自身，能够对天下有更清楚的认识。
第1764章 再做突破
王灿和刘协一路往西，这一路，都有锦衣卫跟随，以便于传递消息。一路西行，在整个司隶地区境内，倒是一派平和，毕竟如今是曹操担任司隶校尉。
曹操坐镇司隶地区，提拔干吏，罢黜尸位素餐的人，使得整个司隶地区，在短短时间，便已经恢复太平，百姓渐渐多了起来。
出了陈仓，往西进入汉阳郡。
这一郡在司隶西面，紧邻整个关中，是极为重要的一地。
王灿和刘协进入凉州时，虽说和锦衣卫有联系，但这一遭，却没有暴露行踪。上一次从南阳郡进入荆州，自始至终，王灿都没有隐藏行踪，是任由打探消息的。
可如今，却不同。
王灿和刘协都是隐姓埋名，一进入了凉州后，先是横穿整个汉阳郡。
然后，往西进入陇西郡。
从汉阳郡到陇西郡，沿途风景变化，且整个凉州百姓，更是桀骜彪悍，更是善于争斗。在这样的前提下，更是令刘协眼界大开。
高举九重天的刘协，听朝中大臣所言，他所知晓的，都是朝中大臣所说的。
大臣说，天下是盛世。
那么，他认为路不拾遗夜不闭户。
大臣说，天下是乱世。
那么，他认为四处都是盗贼，有贼匪作乱。
可他和王灿一起，见识到了淳朴胆小的百姓，见识到了剽悍骁勇的百姓，见识到了只管自己家门口事情的百姓，更见到了有满腔热血古道热肠的百姓……
一个个鲜活的人，让他很是大开眼界。
这样的百姓，使得刘协不再是那个曾经在宫中的小皇帝，而是眼界大开，渐渐有了自己思想的皇帝，渐渐已经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这就是崭新的刘协。
王灿对此，自是乐见其成的。
他希望看到的，就是一个崭新的刘协，一个能够再度驾驭大汉这艘战舰的人。当然，事实上以王灿的能力，如果要统御整个大汉，他不需要数年的时间，只需要一年不到的时间，就可以统摄整个天下。
然而这样的情况下，只要是他离开，天下必定分崩离析。
这是王灿不愿意的，所以王灿暂时留下来，培养刘协，希望刘协能够有所成就，有所担当，有驾驭大汉的能力。
进入陇西后，王灿和刘协一路北上，最后又进入金城郡。
这时候，已经靠近边地。
越是往凉州西北面走，地方也愈发的荒凉。当进入北方威武郡时，虽说有许多百姓，但这些地方，已经是羌人、氐人和汉人杂居，百姓一个个肤色黝黑，毕竟地方海拔高，紫外线强，看上去黑黝黝的。
王灿和刘协抵近威武郡境内的张掖县时，暂时不再往西走，他却是通过锦衣卫，让王越传信给凉州刺史，直接运作了一番。
把如今的张掖县令调走，然后把刘协换了上去。
让刘协担任县令。
一个县的县令，虽说官职小，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这样的一个地方，没有人知道刘协的背景，下面的人便不会忌惮。
所以，最能考验刘协。
王灿和刘协入住县衙后，刘协便开始了担任县令的日子。
他如今虽说只有十二三岁，但实际上如今，他的武艺突飞猛进，而且也是蹭蹭的拔高，所以看上去不似十二三岁的孩童，反倒是像十七八岁的人。
这近一年的时间，刘协长了太多。
再无昔日的胆怯懦弱！
再无昔日的担惊受怕！
阳光、开朗，更是英姿勃发。
刘协上任后，他没有调整官员，甚至最初的三个月，他几乎都没有颁布政令，只是熟悉张掖县的情况，而且递上来需要处理的事情，他都依照县丞、县尉的建议，直接就执行了。在这样的前提下，也没有人和刘协做对，毕竟刘协不惹事不生事。
恰是这三个月，刘协走访了张掖县所有的村落，所有的地方，把整个张掖的情况，彻彻底底的了解清楚，更是把每一个官员的人际关系，及背后的背景，全部都摸清楚。
刘协清楚王灿让他单独处理事情的原因，就是要让他自己处理事情，就是要训练他自己处理政务的能力。
所以，刘协很是下了苦功夫。
这一日，刘协处理完政务，来到了后院，见到了王灿，正色道：“老师，三个月的时间过去，弟子已经摸清楚了大致的情况。弟子明日，便准备拿下县尉。此人和张掖县丞的关系不和睦，而且他颇为自大。弟子这几个月搜集到关于县尉的把柄，都不经意间，让人泄露给了县丞。有了县丞出手，便可以顺势而为，拿下县尉。”
王灿颔首道：“你的想法，是扳倒县尉后，扶持你的人担任县尉。然后，再来对付县尉，便易如反掌了，对吗？”
“是！”
刘协点头回答。
王灿道：“可行！”
顿了顿，王灿继续道：“但安排你自己的人，要记住一点，不能仅仅是善于拍马屁的人，更需要能干实事的人。忠言逆耳虽说不好听，但实际上，这个天下的维护，却是需要这些能干实事，能敢于直言纳谏的人，这才是国家能长治久安的基础。”
“弟子受教了。”
刘协拱手就应下。
王灿点了点头，忽然，他感受到腰间天刀的异动，他一摆手，让刘协退下。
然后，取出天刀搁在身前。
天刀自动浮空，刀刃出鞘，整个天刀竟是嗡嗡作响，然后快速的转动起来。
轰！！
晴空一声炸雷声响起。
一股沛然磅礴的气息，自天刀上迸发出来。
天刀上的禁制，轰然碎裂，紧跟着，天刀上灵气涌动，便是快速涌入王灿的身体中。随着这一灵气的进入，王灿自身气息快速暴涨。
他原本，便已经进入天人合一境界，踏入了这一巅峰。如今接到了天刀灵气的反馈，气息直接就突破，进入炼神阶段。
他的身体中，一粒金丹浮现。
他的精气神再一次暴涨，境界的突破，带来了实力和气质上的变迁。不过天刀上灵气的输送，最终也只是让王灿进入了阳神截断，足以阳神出窍，再也无法更进一步。
这情况，令王灿有些意外。
怎么突然就突破了。
他盘膝而坐，整个人如今，已经是悬在半空中，自身的气息玄之又玄，整个人透着玄奥无匹的意味，这便是阳神境界大高手所具备的。
王灿如今，毫不客气的说，他足以开山劈岳，要屠戮整个大汉，那都是易如反掌的。不过在这样的一个环境下，王灿最终收敛了气息，最后落地。
他手握着跌落在身前的天刀，感受到了天刀上的气息。
这时候，有讯息传入王灿脑中。
天下间的气运，开始聚拢，大汉的国运开始增强，这是天刀借助突破的缘由。
只是，如今的大汉还不够。
不足以支撑王灿突破到最后的境界，一旦王灿到了最后法相境界，便可以打破虚空，然后往后穿越。
王灿的内心，其实是有期待的。
这时代，他没有什么期盼，他只是希望着，刘协能早日成长起来，然后驾驭整个大汉。
如此，他也就能放心的离开。
王灿耳朵一动，抬头往外看去，却见院子门口，刘协快速的进入，他看着王灿，道：“老师，弟子刚才感觉到院子中有意动，更有炸雷般的声音响起，可是有什么事情？”
王灿道：“有一些事情，为师的武艺，已经在做突破。虽说我和你约定的是六年，但如今，不确定是多长时间，最迟是六年，也可能提前。所以，你要更快的提升自己。”
“弟子明白！”
刘协一听，眼中忽然浸满了泪水。
在刘协的眼中，王灿就仿佛是他的父亲一般，因为在王灿这里，他感受到了久违的父爱。
这让他有些不舍。
王灿看到刘协的样子，站起身，走到刘协的面前，摸了摸刘协的脑袋，笑道：“傻孩子，天下间，哪有不散的筵席。你啊，好好的努力，就是对我最大的回馈。去忙吧，把张掖县的事情处理好。我希望你能在张掖县，做出一些政绩出来。你不仅是要斗垮你的敌人，同时，也必须要做出政绩，让百姓能吃饱穿暖，让百姓不必担心肚子的吃喝问题。”
“弟子明白了。”
刘协郑重的点头。
这个时候的刘协，忽然有了紧迫感。
原本和王灿约定的是六年，因为如今才过去一年多的时间。对他来说，都还有很多年。可忽然间，得到王灿极可能提前离开的消息，所以很是紧张。
王灿望着刘协离去的背影，心中一笑。他如今看刘协，就仿佛看到他的儿子一样。不过他穿越时，已经安排好了所有的事情，倒是不担心自己子女的事情。
王灿没去管刘协的事情。
如今的刘协，心智颇为成熟，而且性情变得坚韧，他相信刘协能够处理好事情。
事实上，刘协的确没有辜负王灿的齐王，拿下了县尉后，很快便拿下了县丞，彻底掌控了整个张掖，做到了一言堂，然后他便开始大刀阔斧的改革，以便于能惠及更多的百姓。
第1765章 修建皇陵
进入五月，天气渐渐转暖。
王灿依旧在县衙的后院闭关，很少外出。到他的这个境界，已经足以辟谷，在想当初的时间内，不吃食物也没有影响。
关于刘协的事情，他倒是没有去管，因为刘协这一县令很称职，不仅是驾驭下属的手段，亦或是真对百姓的政策，都很有效果。
这是王灿最满意的。
不过王灿虽说很少外出，对天下局势，却也通过锦衣卫了解。
如今整个天下，所有州牧都已经去职，尤其刘表被杀后，刘繇、刘虞、刘焉都自去州牧官职，然后朝廷派遣官员，接管了各地的军队，重新由朝廷掌管。
不仅如此，各地军队平稳各地局面后，军队陆续进京，主要是集中在洛阳附近，这是聚拢天下兵马，以削弱天下各地兵权。
除重镇要地，设立兵马外，各州各郡皆不设军队。
与此同时，天下官员也在调整。
刘备已经被外放为一郡太守，但关羽、张飞却调入洛阳帝都，不再是和刘备一道；孙坚也是一郡太守，但其兵马却也全部收缴，不再掌兵。
袁绍、袁术之流，尽皆派遣到地方去。在这样的一个大环境下，即使有野心之辈，但全都不敢生事，只能是兢兢业业做事。
这一日，却是刘协来了。
刘协来到后院，他见到王灿，躬身道：“老师，弟子心中有疑惑。”
“坐！”
王灿摆手。
刘协道：“谢老师！”
王灿说道：“有什么疑惑，但说无妨。”
刘协正色道：“弟子如今已经处理的张掖县丞，其人之所以能横行张掖，是因为，他是张掖的大族。弟子除掉了他后，便在思索一个问题。一个县有一个县的世家大族，一个郡有一个郡的世家大族，而放眼整个天下，更有无数的豪强大族。”
“大汉到如今，即使老师大刀阔斧的改革，其实还没有触及根本。即使天下靖平，甚至收拢天下的兵马，但危险依旧在。”
“危险，就是这些世家。”
“这一问题，要如何解决呢？”
“如果这问题不解决，天下就不安宁。即使有老师在，天下暂时太平。可是等老师离开后，蕴藏的危险，又会爆发出来。”
刘协神色自信，不卑不亢道：“虽说朝廷如今有兵马，可在当前的情况下，调兵平定乱局，最终也是解决不了问题，最终也会爆发战争。甚至于，在世家大族干涉下，地方一样可能出现，不停中枢号令的问题。”
“弟子苦思良久，也不得其法。”
“故而，问计于老师。”
刘协双手合拢，拱手道：“请老师教我！”
王灿脸上挂着赞许神情，道：“不错，懂得自己思考，懂得自己琢磨，懂得不耻下问，这是一个人君该有的气度。”
刘协道：“老师谬赞。”
王灿沉声道：“实际上，这是相当简单的一个问题。所谓天下的世家大族，所谓天下的豪强商人，你记住一点，他们对你而言，就是韭菜一般。”
“长得壮实，就该割了。”
“否则，就会危害到朝廷，危害到百姓。”
“为人君者，你要保护的是最底层的百姓，要让所有的百姓都拥护你，让所有的百姓都能吃饱穿暖，那这个大汉江山，谁都夺不走。”
王灿继续道：“天下为什么乱？”
“就是百姓活不下去。”
“前有黄巾之乱，为什么黄巾之乱，如燎原之火，天下各州云集，一时间，响应者不计其数。其原因，是百姓愿意作乱吗？”
“不是！”
“是百姓日子活不下去，所以，才会如此。”
王灿沉声道：“话又说回来，言归正传，说道刚才对付豪强世族的事情。不论是豪强还是世族，他们所信奉的，从来都是家国天下，先有家再有国。”
“从某种意义上上，这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你越是把他喂得越肥，那么，他反而越是要鲸吞土地，越是让无数的百姓无法活下来。因为豪强世家，占地无数，最终百姓丢失了土地，也就活不下去。”
“这是乱之根源。”
王灿眼神睿智，不急不躁的分析。
随着他的分析，刘协顿觉有豁然开朗的感觉。因为这些话，是从来都没有人对他说的。朝廷的大臣，一向是让他要善待天下的百姓，让他要爱惜百姓，可在朝臣眼中，世家大族是百姓，普通百姓也是百姓。
可是，王灿却是说得清清楚楚。
一切说清楚后，刘协只觉得如晨钟暮鼓一般，无比的清晰。
刘协说道：“老师教诲，弟子铭记于心。”
王灿又道：“说起来，就算你不来找我，我也要和你说一件事。这件事情，恰恰是涉及到你要询问的问题。”
刘协道：“老师请说！”
王灿正色道：“我准备在长安附近，为你修建陵寝。”
“啊！”
刘协听到后，惊呼出声。
旋即，刘协道：“老师，弟子的问题，和修建陵寝，有什么联系呢？”
王灿笑说道：“你啊，还是读书不够仔细，事实上，如果你仔细梳理整个大汉数百年来，所有发生的事情，一一的查看，会发现你所遇到的问题，其实在此前都有解决之法。”
“汉武帝时，天下各地，可不止是有无数的豪强，更有无数的王国存在。这些地方的豪强，实力强横，不亚于如今的豪强世族。”
“昔年，汉武帝时，这些人威胁到了朝廷。”
“如今，世家大族，也威胁到了朝廷。”
“可是，如果直接杀掉这些人，天下间肯定会动荡。毕竟，这些人不仅是和地方联系紧密，甚至于，和朝廷官员也有联系。”
王灿继续道：“这时候主父偃，他给汉武帝出了主意，那就是修建茂陵。把天下间一些实力强大的豪强，全部搬迁到茂陵去，让他们在周边修建茂陵。”
“世家大族强在何处？”
“第一，是他们有无数的人脉。”
“就如我刚才所说的，他们有无数的人脉关系，甚至在朝廷中，也认识人。”
“第二，是他们占地无数。”
“可一旦全部搬迁到皇陵附近后，他们的家族搬走，还能够掌控原来的地方吗？不可能了。所以，他们所占据的田地，就会贱卖出来，惠及百姓。”
王灿沉声道：“这就是对付豪强世家的办法，借此机会，调整天下间的豪强。不过豪强如雨后春笋，会不断的涌现出来。”
“今日，有豪强被牵走，但隔了一段时间后，又有新的豪强出现。”
“这时候又要割韭菜。”
“这就是办法。”
王灿沉声说道：“如此一来，各地百姓不乱，纵然豪强无奈，他们也只能配合。”
刘协听到后，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
王灿却没有打搅。
他任由刘协自己琢磨。
好半响后，刘协开口道：“老师，可这天下间的百姓，豪强是百姓，普通百姓也是百姓，这样对付豪强，是否是师出无名呢？”
王灿沉声道：“徒儿，你要记住一点，你是国君，是天子，而不是君子。对于君子来说，要一视同仁。可你是国君，就得权衡利弊，要两害相权取其轻，两利相权取其重，必须要有所偏向。真正要做到一碗水端平，那是不可能的。”
“天下间，没有两全其美的道理。”
“凡事总有伤害。”
“你不迁走豪强，就是对百姓的伤害，就会有无数的人流离失所，就会有无数的人，妻离子散，无法家人团聚。”
王灿说道：“事实上，你陷入了一个误区。因为这天下间的豪强，就算是你再怎么迁走，再怎么削弱，他们依旧是豪强，依旧是锦衣玉食。可百姓呢？你如果不处理，百姓连温饱都无法保持。这是一个必须做出的选择，明白吗？”
刘协深吸口气，道：“弟子明白了，也受教了。正如这一次，弟子对付县丞一样，处理了县丞，才能让百姓过上好日子。虽说还是有些区别，但实质上，那就是地方的豪强大族，会影响到百姓的生活。”
王灿道：“你明白就好！”
刘协询问道：“老师，那么修建陵寝的事情，何时安排呢？”
王灿说道：“既然你知道了，这件事情，你来安排，让王越传信给朝廷的诸公，让他们着手处理，一个月内，把陵寝的地址挑选下来。三个月内，定下迁往陵寝的豪强家族。这件事，我会亲自关注的。”
“喏！”
刘协脸上露出笑容，这才转身退下。
这一刻，刘协的脸上终于是露出了笑容，因为在如今的情况下，这才有恢复大汉盛世的机会。如果不彻底处理好地方情况，不处理掉这天下的豪强大族，大汉终究是不安宁。
王灿看着刘协离去的背影，脸上也露出笑容。
今天的刘协，再不是昔日的刘协。
已经彻底蜕变。
地方上的磨砺，地方上的历练，使得刘协快速的成长，更了解到了百姓的苦楚。他知道了五谷，知道了百姓的苦楚，知道了地方克扣的手段，所以能同情百姓。除此外，刘协有一个好的身体，勤练武艺，使得刘协不再是孱弱的身体。
这都是长治久安的前提。
第1766章 闹腾
洛阳。
王越一纸传回刘协的诏令，要在长安修建陵墓，要迁天下豪强到长安去，这一命令，登时就引发了朝堂上的震荡。
如今的朝堂，郭嘉已经介入。李儒、贾诩也一样是介入，这些人都已经是朝堂中的生力军，反倒是王允、杨彪、黄琬之流，虽说也在朝中，可影响力渐渐削弱。
毕竟他们不是王灿的嫡系，被削弱也是理所应当的。
司徒府，大厅中。
王允端坐在主位上，下方还有杨彪、黄琬、卢植、士孙瑞、皇甫嵩、蔡邕等朝中的老臣，尽皆汇聚。
一个个尽皆老臣。
王允环顾众人，沉声道：“就在今日，朝中刚接到天子诏令，要在长安修建陵墓，要迁徙天下豪强前往。天子如此，分明是欲效仿汉武帝，欲借此削弱天下豪强。诸位，天子的这一做法，我是不赞同的。因为此例一开，恐怕天子想要对付谁，便对付谁了。”
杨彪捋着颌下胡须，却不表态。
皇甫嵩正色道：“如今天下各州，除了重镇驻军外，各地兵马都全部收拢到洛阳附近。不仅如此，天下再无州牧，只剩下监察地方巡视各县的刺史。”
“朝廷对地方的掌控权，进一步增加。”
“毫不客气的说，这一两年的时间，朝廷才有了一点朝廷的样子。如今的朝廷，才算是能够号令地方，不至于地方完全不理中枢。”
“可实际上，这根源不曾解决。”
“根源在于豪强存在。”
皇甫嵩沉声道：“我等为国谋事，都应当清楚，天下豪强遍布，如河北甄家、徐州糜家，这等豪强商人，家资无数，占地无数。犹如其余一些大族，都是一样。把一批一批的豪强，全部搬迁到皇陵附近，替天子修建陵墓，这是削弱地方豪强最好的办法。”
王允道：“皇甫将军，你明白我的意思没有？”
皇甫嵩道：“明白了，有什么不明白的。你的意思是，就是不赞同。”
“你……”
王允登时就气结。
皇甫嵩真是无法沟通。
皇甫嵩见到王允的神态，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旋即又恢复了平静。
王允沉声道：“我所担心的，不是天子对付豪强。而是天子今日，可以随意一道诏令，就迁豪强到陵墓附近去，他日，就可以随意屠戮官员。天子权势太大，此非好事。”
皇甫嵩道：“王司徒的想法，是要抑制天子权势？”
“自然不是！”
王允表情肃然，郑重道：“只是，我不希望天子毫无忌惮，没有任何的顾虑。这样的情况，绝对是祸非福。”
皇甫嵩继续道：“只是，你能抑制吗？”
王允道：“单凭我一人之力，自是不行的。可是，这不是有你们吗？把你们喊来，就是一起上一番，看看该怎么处理这件事。”
卢植正色道：“如今局势，大汉有中兴之兆，尤其天子在王灿教导下，颇为贤明，且能够遍历艰苦，知道生活不易。”
“而且据王越传回的消息，如今天子，竟是担任一县的县令，且颇为成功，王灿其人，当真是不凡。尤其王灿这些年的所作所为，的确是为了汉室江山。”
“所以，老夫不准备反对他的计划。”
顿了顿，卢植道：“更何况，这本就是颇为不错的主意。天下间的豪强，已经威胁到朝廷中枢，这个时候再不对付，恐怕要主次变换。”
“如今王灿实力强，能以一己之力，冠绝天下，才能收拢兵马，才能削除各地州牧及兵权。否则，无法达到这一步。”
“同样的，对付豪强也一样。”
“如果没有王灿坐镇，要迁徙豪强的命令，极可能导致天下大乱。”
“可有王灿则不同。”
“即使天下豪强要反对，也不敢胡乱开口，更不敢作乱，只能老老实实的执行。如此一来，持续几年后，天下豪强削弱，大汉又能恢复太平。”
卢植郑重道：“我是全力支持王灿的，这样一个有能力，且忠于汉室，愿意为汉室操心，且出谋划策的人，我是赞许的。”
“你……”
王允登时气结。
他原本邀请卢植来，是因为卢植本身，就很有威望。
卢植继续道：“王司徒，如果是要联合我们，以抗衡王灿。我劝你，还是算了吧。在董卓的面前，你都不敢言语，只能是迂回策略。董卓在王灿的面前，一刀就被解决了。你认为，你能抗衡王灿吗？最关键的是，王灿是真心实意为汉室操劳，也得了天子的信任。你这个时候，要抗衡王灿的大方针，近乎是不可能的。”
王允气得牙疼。
没想到，竟被卢植怼了。
杨彪这时候，也开口说道：“王司徒，原则上我是赞同卢植的建议。当前的情况下，王灿不曾欺压朝廷官员，不曾党同伐异。这样的情况，就是极好的。”
其余人，纷纷开口。
无一例外，全都站在王灿一边。
以至于，王允心中原本想着，借助所有人的力量，以抗衡王灿，至少是掣肘一下王灿，但到头来，却遭到所有人的反驳。
王允叹息一声，他话锋一转，岔开了话题，端起酒樽道：“来，诸位请。”
众人纷纷举杯回敬。
一个个人，都是默契的不提王灿的事情。
因为涉及到王灿，就是无解的。
谁都不敢去招惹王灿。
在为天子修建陵墓的事情定下后，朝廷的诏令，直接就安排了下去。关于迁徙地方大族的事情，也是有条不紊的进行，各州当中，最大的豪强，近乎都是没有幸免，全部要迁走。
虽说许多人不愿意。
可是，却不敢反驳，因为在当前的情况下，和王灿做对，那就是找死。
谁都知道王灿的厉害。
王灿如仙人一般，能腾云驾雾，能御空飞行，已经是天下人皆知的事情。
随着刘协陵墓的修建，天下的豪强被迁走，加上有不断流传出去的宣纸，天下人读书的成本，不断的降低，导致越来越多的人能读书识字。
事实上，宣纸的存在，也是削弱了豪强大族对官场的统治力。
如果没有宣纸，许多人要读书难。
因为有宣纸，读书人读书的成本降低，许多经典藏书，都不断的刊印出来。如此一来，才能打破世家大族对地方的垄断。
整个大汉的情况，在一步步的变化。
一切，都往好的方面发展。
事实上人的野心，都是随着局势发展，所演变出不同心思的。如今王灿治理大汉，整个大汉渐渐的从沉疴之身，变得开始恢复过来，天下间许多人的野心，也就随之消失。
因为大汉渐渐恢复了。
如果大汉，真的到了无法挽救的地步，许多人会另有心思。
可如今，却是不可能。
在一切不断往好的方面发展时，王灿已经再度运作，让刘协成了陇西郡的太守，让他治理陇西郡。单单是一县之地，治理起来，虽说复杂疲惫，但实际上，也并不特别累。可是治理一郡之地，和治理一县之地，那就有了相当的区别。
治理一县之地，主要得往各村各地跑，要熟悉情况，近乎都是和百姓打交道。可到了一郡之地，地方的治理，刘协近乎是不插手，主要是交由各县自己处理。
只是各县有问题，才呈递上来，交由刘协处理。
这一样的方式，有别于此前。
刘协也是快速的熟悉政务，然后，他又进行了最熟悉的方式，离开陇西郡狄道县，然后走访各地，以了解地方的情况。
虽说，刘协可以依靠锦衣卫打探消息，可实际上，刘协却不愿意，他走遍了整个陇西郡的各县，了解了各地的情况，再因地制宜的做出调整。
在刘协的治理下，短短时间，整个陇西，就已经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一切欣欣向荣。
尤其刘协在王灿的影响下，已经不再局限于说什么要大兴农业，要打压商人，否则商人奸诈，肯定会祸害百姓。不过刘协受到了王灿的影响，知道商人极为关键，更清楚各地如果没有商人，那么各地就犹如一潭死水。
不可能有什么发展的余地。
所以刘协治理地方，拔擢官员，再给予商人器重和优待，使得陇西郡快速繁华起来。
刘协在陇西郡，足足呆了两年的时间。
两年时间，刘协又成长许多。
如今的刘协，眉宇间虽说依旧锐利，但更多透出的是睿智。
这一日，刘协处理完政务后，来到王灿所在的后院书房中。王灿依旧是闭目养神，他见到刘协后，道：“有什么事情？”
刘协正色道：“老师，如今的陇西郡境内，一切都已经上了正规，不怎么需要我了。我的打算是，请老师安排王越，送信给长安，让他们挑选新人担任陇西太守。弟子如今，已经熟悉的陇西的情况，没有必要再担任太守。”
“确定吗？”
王灿说道：“过了这个村儿，可就没这个店。如今的情况下，你不愿意再担任太守，那么接下来，我们就准备离开。”
“弟子确定！”
刘协郑重的回答。
他自觉地已经能独当一面，不愿意再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