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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东一方     回到三国的特种狙击手txt下载     回到三国的特种狙击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406章 卧薪尝胆

    赵韪披麻戴孝,神色憔悴。

    刘焉身死,他不仅要处理刘焉的后事,还要稳定成都动乱的局面。此刻,赵韪眼中布满血丝,嘴唇有些发紫,出现这些状况,都是操劳过度造成的。

    “诸位,先主不幸辞世,去世前曾命我为军师将军,并且要求务必要迎回璋公子,辅佐璋公子稳定益州。然而,如今王灿大军攻来,已经屯兵在绵竹关,成都情况危急,诸位可有良策?”

    说话的时候,赵韪拱手朝站在大厅中的文官武将揖了一礼。

    大厅中,有蜀国都尉董扶,益州从事贾龙,以及其余的一干文武将领。

    由于泠苞率领大军和邓正掰腕子,庞羲、杨怀和高沛被杀,严颜投降,吴懿、费观和董和被抓,此时的益州内已经是武将稀缺,能够撑住场面的将领非常少,剩下的武将都是些上不得台面,或者是年岁尚小,还没有崭露头角的人物。

    赵韪目光环视众人,被赵韪目光扫过的官员纷纷低下头,不敢正视赵韪的眼睛。

    “诶,诸位不说话,难道坐着等死吗?”

    赵韪叹口气,神情低落。

    董扶见局面尴尬,站出来拱手道:“将军,先主派遣三路大军攻打王灿,事到如今已经折了两路半,唯有泠苞率领大军依旧在殊死抵抗,麾下还有万余精兵。扶以为,应该立刻召回泠苞,由泠苞将军领兵驻守成都,抵挡王灿大军。否则,一旦王灿兵临城下,成都要兵没兵,要将没将,如何抵挡王灿大军。”

    赵韪点头说道:“董都尉之言甚为有理,我即刻下令让泠苞将军撤回成都,抵御王灿。”说完,赵韪喊道:“来人!”

    一名士兵快速跑到大厅中,朝赵韪拜了一拜,随即恭敬站立。

    赵韪命令道:“立刻传令泠苞将军,让他放弃和邓正交战,立刻领军返回成都。”

    “诺!”士兵抱拳回应一声,旋即转身离开。

    赵韪目光又看向其余人,说道:“诸位,先主去世,留下了一个烂摊子,现在的益州风雨飘摇,危在旦夕。益州在,诸位永享荣华富贵,益州不再,诸位可就成为王灿的阶下囚,还望诸位能够多多思考,想出御敌之策,能够退回王灿大军。”

    这番话落下,众人尽皆变色。

    大厅中,突然间变得沉寂起来,站在大厅中的文武官员相顾茫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王灿大军来势汹汹,前去和王灿交锋的将领不是被杀,就是被王灿生擒,这样的威势,如何能挡?

    气氛,粘稠的凝滞起来。

    尤其是胆小的官员,更是面色灰白,神情难看。

    “我有一言!”

    说话的是一名中年人,此人身穿藏青色长袍,博领大衫,生得面目俊朗,淡然儒雅,颇有古风之气。中年人站出来后,赵韪的眼眸顿时一亮,他双手朝中年人揖了一礼,拱手问道:“文表先生,可有退敌之策?”

    文表,是中年人的字。

    中年人名叫王商,字文表,郪(qi)县人(今四川省三台县郪口)。此人学问广博,且见多识广。

    史书记载,益州牧刘璋曾经聘请王商担任治中从事,代理蜀郡太守。荆州牧刘表、大儒南阳人宋仲子也仰慕他的名声,都和王商交好,许文休也曾称赞王商是‘中原的王景兴(王朗)之类的人物’。

    由此可见,王商在益州声名和威望都非常高,足以让赵韪慎重对待。

    王商笑说道:“将军,商心中有疑惑,望将军解答。”

    赵韪眉头微蹙,觉得莫名其妙,但还是耐着Xing子,说道:“先生尽管说出来,韪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王商问道:“敢问将军和先主相比,自认为如何?”

    “先主雄才伟略,殚精竭虑,奠定益州基业,韪相比于先主,相差远矣!”

    赵韪心中暗骂王商问的狗屁问题,他自认才能不亚于刘焉,可是王商当着众人的面问这样的问题,即使赵韪心中认为比刘焉更强,可是也不敢说出来,只能乖乖的说比刘焉差得远,远不如刘焉。

    虽如此,赵韪依旧是礼贤下士的模样,并没有露出恼色。

    王商问道:“王灿麾下有郭嘉、荀攸、程昱这等名士大贤,能安邦定国,运筹帷幄,敢问将军暂代先主主政,麾下可有这等文臣?”

    赵韪如实回答道:“没有!”

    王商又问道:“王灿麾下有赵云、裴元绍、周仓这等虎狼之士,能征战沙场,统帅大军,敢问将军麾下可有这等武将?”

    赵韪又摇头,说道:“没有!”

    见王商还要说话,赵韪心中恨得咬牙切齿,感情这厮是来祸事的。

    然而,赵韪却不能打断王商说话。

    王商接着说道:“王灿携大军前来,攻克葭萌关,直下剑阁、江油、阆中,又派遣赵云、严颜、裴元绍和周仓分别攻克雒城、绵竹关、涪城,如今三路大军南下,往成都而来,其势如猛虎,凶猛无比,不知将军可有御敌之策?”

    一番话,说得赵韪哑口无言。

    有道是忍无可忍,便无须再忍。

    赵韪面色铁青,呵斥道:“王商,本将召集所有官员议事,是讨论如何才能挡住王灿,而不是听你帮王灿说好话的。哼,你若是想要背主投降,首先看我手中宝剑答应不答应。”话音未落,赵韪铿锵一声拔出腰间长剑,对准王商,大有王商若是准备投降,就立刻刺死王商的打算。

    “哈哈哈……”

    王商大笑道:“将军,商不过是陈述一件事实,并没有替王灿说话的意思。本是忠言,莫非将军听不下去了?若是如此,不说也罢,不说也罢。”

    赵韪听得这番话,才将长剑入鞘,拱手道:“先生,韪担忧益州局势,心中忧愤,若有失礼之处,请先生见谅。”赵韪深吸一口气,说道:“王灿来势汹汹,已经攻破成都最后的屏障,成都危在旦夕,韪毫无对策。”

    王商笑道:“将军代替先主支撑大局,麾下武将不及王灿,谋士不及王灿,又没有天时地利相助,既如此,将军何故要抵抗呢。”

    “你??”

    赵韪听了后,立刻就要发怒。

    然而,赵韪想了想,觉得王商的话必有用意,说道:“请先生教我!”

    “孺子可教!”王商捋了捋颌下胡须,说道:“昔时,越王勾践败于夫差,无奈之下,投降夫差,为夫差驱策。然而,勾践受尽磨难,却不甘堕落,奋发图强,最终灭掉夫差,重建越国。如今益州的局面和越国何其相似,都是处于危难之中,稍有不慎,便有倾覆之危,将军替先主支撑大局,应该卧薪尝胆!”

    说到此处,王商便不说话了。

    赵韪听了后,脸上的表情变化莫测,良久,才问道:“先生之意,是暂时不发兵抵抗王灿,而是选择向王灿俯首称臣,再伺机而动。”

    王商点头微笑,并未说话。

    旁边,贾龙微眯着眼睛,神色淡然,没有人知道他心中想些什么。

    ……

    绵竹关,王灿领兵前行,已经行驶到绵竹关。

    一连几日,严颜都作出佯攻成都的姿态,却并没有真正的发兵攻打成都,可谓是雷声大,雨点小,并没有实际行动。

    大帐中,王灿看向严颜,问道:“希伯,成都方向可有动静?”

    严颜拱手道:“主公,数日来,末将率领大军作出佯攻成都的姿态,可成都方向没有一点反应,并没有派遣大军出来拦截我军,白天刚刚派出的士兵在夜间就已经连夜赶回,一连几日,都是如此,没有半点收获。”

    王灿听后,眉头一挑,又看向荀攸,问道:“公达,其余两路大军进展如何?”

    荀攸叹口气,说道:“主公,赵将军、裴将军和周将军面临的情况也是如此,他们数次派遣大军佯装前往成都,却不见任何动静。”

    “啪!”

    王灿一巴掌拍在案桌上,面露不愉之色。

    旋即,王灿朗声大笑道:“好,有意思,有意思!”他目光一转,看向郭嘉,问道:“奉孝,可有应对之策?”

    郭嘉拱手道:“主公,以嘉之见,成都恐怕要不战而降了。”

    “哦,竟是如此?”王灿问道:“奉孝何以证明刘焉不战而降?”

    郭嘉笑了笑,却说道:“主公,不日后,成都就会有使节前来,到时候自可证明。”

    王灿微微摇头,没想到郭嘉也卖起关子了。

    两日后,果真如郭嘉所言,赵韪派出的使节抵达绵竹关,请求拜见王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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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7章 无功而返

    ( )中军大帐,王灿身穿一袭黑袍,外罩甲胄,跪坐在坐席上他右手放在膝盖上,左手摁住刀柄,神情肃穆,令人生畏

    大帐外,缓缓地脚步声由远及近,不多时,一名五旬老者走了进来

    这名老者身穿黑色锦袍,峨冠博带,衣袂飘飘,神情庄重,但是却露出一股飘飘淡然的味道,似是隐居在山林的隐士

    老者身形颀长瘦削,双眼深邃浩瀚,炯炯有神

    走进大帐的时候,昂首阔步,庄重严肃,尽显出大家风范老者走进来后,身体挺拔站立,双眼平视王灿,并没有怯场也没有因为这是王灿的地盘,就对王灿俯首帖耳,极尽谄媚之意,反而是不卑不亢,和王灿平起平坐,甚至略高一头

    “益州使节任安,拜见王太守”老者双手合拢,拱了拱手,表示建立,却没有弯腰拜见

    一上来,任安就给王灿一个下马威

    任安?

    王灿仔细的回忆了一下,并没有任何关于任安的消息

    他看见任安揖礼却不弯腰,顿时笑了,这老头有意思,有傲气王灿如刀般的目光落在任安身上,仔细的打量着任安与此同时,任安平静仁和的目光落在王灿身上,也在打量着王灿两人的神情动作落入旁边郭嘉、荀攸眼中,就是属于干瞪眼

    大帐中,除了荀攸和郭嘉,再没有其他人

    “这老头不错,光是这份气度就不同凡响,看来赵韪不简单啊,竟然挖出一个人才来”王灿见任安八风不动,心中暗赞一声

    “真英雄也”

    王灿赞叹任安的时候,任安见王灿正襟危坐,面容棱角分明,无形中透出一股威仪,心中也是忍不住赞叹一声

    王灿心中夸赞任安,却没有表现出来相反,王灿脸色一沉,神情冷峻,大声喝道:“任安,你既然是益州使节,代表着益州出使,见了本太守,为何倨傲无礼,连行礼都是这般没有规矩,莫非益州之人,都是你这样的狂士?”

    任安捋了捋胡须,神情古井不波,淡淡的说道:“王太守此言大谬,王太守作为汉中太守,是益州牧麾下的官员老夫作为益州牧使节,代表的是益州牧,身份高了王太守一筹,双方的地位不是对等,老夫向王太守拱手行礼,已经是仁至义尽,岂有失礼之处这就如同朝廷使节出使番邦小国,难道王太守见过朝廷使节向番邦小国叩拜吗?”

    说完后,任安大袖一拂,露出羞与为伍的神情

    那愤慨的模样,令郭嘉和荀攸都变了脸色

    益州文臣武将不行,却不知从哪里找了个牙尖嘴利的老头来,还真是令人惊郭嘉伸手捅了捅荀攸,压低声音问道:“公达,这老头言谈举止皆有章法,说话的时候从容不迫似乎早就算到主公会这么问,你见多识广,认识的人也多,可曾听过任安之名?”

    荀攸皱着眉头,道:“有些印象,却不深刻,记不清楚了”

    郭嘉叹口气,微微摇头

    这时候,只能靠王灿自己应对

    王灿听了任安的话,不怒反笑,现在的益州风雨飘摇,哪有和他抗衡的资本?而且,王灿也得到潜伏在成都的探子传回消息,说刘焉已经死了

    刘焉一死,成都局势危急即使有赵韪主持大局,也难以挽回局面对于刘焉的死,王灿并没有觉得有多大的用处,因为他已经领兵南下,兵临成都,不需要舆论声势影响了,现在靠的是自身实力,才能夺下成都

    王灿笑道:“任先生牙尖嘴利,令王灿佩服”

    任安想也不想,立刻反驳道:“王太守骄狂蛮横,老夫眼界大开”

    我靠,反应好快

    王灿心中暗骂一声,老头年纪虽大,可脑子却好使得很王灿眼珠子一转,又说道:“任先生才华出众,灿费佩服不已,似先生这般大才,留在益州实在是太屈才了,灿愿意扫榻以待,迎先生入汉中为官,先生意下如何?”

    任安莫名其妙,搞不懂王灿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不过,王灿表现得礼贤下士,任安也就不穷追猛打,他中规中矩的说道:“王太守礼贤下士,老夫也是非常佩服可惜,老夫是益州使节,代表益州牧拜见王太守,岂能入汉中为官,王太守美意,老夫心领了”

    这番话,也给足了王灿面子

    王灿叹息道:“诶,可惜啊,可惜啊”

    叹气后,王灿又说道:“益州文官武将都是酒囊饭袋,吴懿、董和、费广还没与我交战,大军就被消灭,三人以及其余将校也都被活捉;庞羲、杨怀和高沛被杀,大军被打得落花流水;严将军骁勇善战,却遇到刘焉这种不懂兵法的人,幸而投降与我,才没有明珠暗投”

    “今日,遇到先生,才知道小觑了益州之人”

    “先生大才,灿甚爱先生之才,欲邀请先生入汉中为官,常与先生讨教一二,却没想先生断然拒绝,令王灿扼腕叹息”

    “不过,先生勿忧”

    “等灿率领大军兵临成都,攻下成都后,一定会去拜会先生,请先生出仕先生返回成都后,好生保重身体,不要被战乱波及,留待有用之躯,等候灿前来拜见”

    王灿言辞诚恳,令坐在大帐中的郭嘉和荀攸掩嘴偷笑

    胡搅蛮缠,大概就是如此

    蓦地,王灿好像是想起了什么问题,立刻出言问道:“先生如此才华,不知先生在刘焉麾下担任什么官职?”

    任安听着王灿的话,脸色Yin晴不定

    王灿一番话,表明了王灿对他的看重然而,王灿也露出对益州文武众将的不屑,丝毫没有将成都的将领放在眼中

    而且,王灿后面说的话,让任安这老头哭笑不得他本是代表益州出使王灿,劝说王灿罢兵,可王灿却让他乖乖的回去闭门等待,等王灿的大军攻破成都后,等着王灿的征召,这让任安嘴角微微抽搐,不知道该说什么?

    人家一片好心,总不能张口大骂

    任安深吸以口气,平和的回答道:“老夫一介布衣,并没有担任任何官职”

    王灿闻言,愣了愣,旋即问道:“先生竟是一介布衣?”

    任安点头道:“确实如此”

    王灿眉头皱起,道:“既然先生是布衣之身,本就没有在刘焉麾下担任官职,为何替赵韪出使汉中?”

    任安说道:“老夫受人之邀,不得不来”

    事实上,任安的确没有在刘焉麾下担任官职,而是由于董扶邀请,才担任益州使节,出使王灿,想要让王灿罢兵

    史书记载:“董扶,字茂安,广汉绵竹人也少游太学,与乡人任安齐名,俱事同郡杨厚”因为董扶和任安是同门兄弟,都师从于杨厚,任安才会放着隐居的日子不过,专门跑来做说客,否则以任安的Xing子,断然不会出山

    史书中,任安早年拜杨厚为师,后入京师太学深造,很快就展露出非凡的才华,得到太学师生的好评和尊敬

    太学结业后,任安返回绵竹

    期间,任安先后答应郡太守的邀请作郡功曹太守的佐吏,受益州刺史征召作治中州刺史的佐吏,主管文书案卷然而,东汉末年,官府黑暗,相互倾扎,任安受不了官府的尔虞我诈,不久就弃官还乡,隐居绵竹教徒授业

    到后来,任安曾被举荐为孝廉茂才汉代选举官吏科目名之选,又有当朝太尉看重任安的才华,征聘他去朝廷做官,担任博士,而且还几次派遣公车接他然而,任安都以身患疾病不能出任为理由,一概拒绝,没有出仕为官

    汉灵帝刘宏时,刘焉担任益州牧,蜀中名士绵竹人秦宓向刘焉上书推荐任安刘焉得知任安后,也是非常的看重,又上书皇帝刘宏,希望皇帝能够重用任安

    刘焉是皇室宗亲,说话的分量很重,刘宏采纳刘焉的谏言,准备征召任安

    然而,当时天下已乱,汉朝征召之命没能送到绵竹,任安也就没有接到朝廷的命令

    从隐居到死,任安都没有出仕

    王灿并不知道任安的过往,若是知道后,恐怕又是一副表情他听说任安并没有在刘焉麾下任职,立刻动了心思

    想了想,王灿说道:“先生,我知你才华出众,也不愿意和先生多绕圈子,直接给你说把,刘焉曾经派遣张鲁攻打汉中,后来又派遣三路大军攻打汉中,如今刘焉身死,成都危在旦夕,如此机会,我是不可能放过的大军攻打成都势在必行,不可阻挡,若先生知趣,就请立刻返回成都,等我破城后,定会拜谒先生”

    任安听后,微微摇头

    王灿眉头一挑,说道:“好,我就听听赵韪打算怎么做,先生说来听听”

    任安拱了拱手拜谢,然后说道:“赵将军说只要王太守罢兵,赵将军愿意向王太守俯首称臣,每岁向王太守纳贡,孝敬王太守同时,以雒城、绵竹关、涪城为界限,往北之地,全数划归王太守,由王太守治理,不知王太守意下如何?”

    王灿问道:“这是最后的底线?”

    任安点点头,没有说话

    王灿哈哈大笑,脸上露出讥讽的神情,说道:“任先生,赵韪未免把王灿看得太低,就这点分量也想打发本太守哼,既然赵韪还想做他的春秋大梦,你回去告诉他,让他打开城门,洗干净脖子等本太守挥师南下,斩他狗头”

    “王太守,……”

    任安张嘴正要说话,却被王灿伸手阻止

    王灿说道:“任先生,我敬你是一个人才,才没有刀兵相向,换做是其他人,我直接剁下他一只手,才让他返回成都你也是聪明人,回去,以免我动怒后,砍掉你一只手,那就不好了”

    任安闻言,叹口气,转身离开了

    他直接离开,并没有继续说话,这也是王灿看重他,让任安不想继续胡搅蛮缠

    等任安离开后,郭嘉笑说道:“主公,您这以退为进的拉拢任安,恐怕任安心中都已经犹豫了,想着是否应该归顺主公”

    荀攸点点头,道:“奉孝说的极是”

    王灿微微一笑,拉拢任安,这本就是他要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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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8章 步步紧逼

    ( )刘焉突然死掉,对于王灿来说,没有多大的影响,因为王灿大军压境,只需要足够的实力,就能够拿下成都,奠定胜局。

    然而,对于益州内部,却是风雨欲来,尤其是成都,影响更甚。

    若不是刘焉早早放权给赵韪,大事情由赵韪处理,使得赵韪掌权,益州的官员早就内讧自立,或者是选择投降王灿。

    迎接刘璋的人还没有返回成都,益州的继承人就没有下落。或许刘璋返回后,也不能起多大的作用,但益州官员的心能稳定下来,如今没有刘璋坐镇,官员的归属心凝聚不起来,没有一个目标存在。

    再加上王灿领兵在外,更让益州的官员摇摆不定。

    绵竹关,中军大帐营内,王灿看向郭嘉,说道:“奉孝,刘焉身死,赵韪并没有派遣大军迎击三路大军。大军屯在雒城、绵竹关和涪城等待赵韪的答复,太过于被动,我决定领兵迫近成都,你意下如何?”

    郭嘉笑着拱手道:“主公,任安前来拜见主公并没有取得效果,回去复命后,赵韪肯定会再一次派遣使节前来向主公求和。这段时间内,主公率领大军迫近成都,紧逼赵韪,是非常正确的决策,嘉以为可行。”

    刘焉三路大军被消灭,使得益州空虚,无兵无将,王灿率领大军根本不惧赵韪发兵,一旦两军交战,吃亏的还是赵韪。

    王灿领兵逼得越紧,赵韪就越难受,底线也就放得越宽。

    当然,王灿也可以领兵直接攻打成都,但是即使有贾龙在成都作为内应,也势必要损失许多士兵。王灿步步为营,逐渐瓦解赵韪等人誓死抵抗的心思,最终达到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效果,不耗费一兵一卒占领成都,才是最佳办法。

    王灿目光看向荀攸,又问道:“公达,你觉得如何?”

    荀攸说道:“主公,大军往成都行去,是正确的做法,理应如此。然而,大军的后方还有泠苞率领万余精兵和邓正交战,若是泠苞突然撤退,率领大军突袭主公,势必会影响到主公攻打成都的计划。因此,攸建议主公留下一军垫后,保障后路安全,以免被泠苞突袭。”

    “啪!”

    王灿一巴掌拍在案桌上,恍然说道:“公达说得有理,我都险些忘记泠苞了。这几次和刘焉麾下的军队交战,连战连胜,没有遇到挫折,有些忘乎所以,已经忘记泠苞率领的军队正和邓正交战。此人能够率领万余大军,靠着南江、巴川的补给,能够坚持这么久,也算颇有能耐,不可小视。”

    “既然泠苞在后面,那就一次Xing的解决泠苞。嗯,我决定派遣一路大军前去剿灭泠苞,解决后顾之忧。”

    “子龙文武双全,有子龙领兵,我能放心。”

    王灿想了想,说出心中的决断。

    荀攸摇头说道:“主公,严将军和子龙将军都是武勇兼备,两人都属于上马能杀敌立功,下马能统帅大军的人才,也有击败泠苞的能力。不过,攸以为主公派遣严将军去剿灭泠苞,更为合适,请主公三思。”

    郭嘉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见没他的份儿,便微眯着眼睛,闭目养神。

    王灿摇摇头,说道:“公达,希伯占领褒城的时候,可是斩杀了邓正的儿子邓方,若是希伯前去,恐怕……”

    话未说完,王灿眼睛突然一亮。

    王灿脸上露出一抹笑容,说道:“公达,你是想让希伯和邓正和解,化解矛盾?”

    荀攸点头说道:“主公英明,严将军突袭褒城时,斩杀邓方,这件事情若是不处理好,迟早会生出乱子。即使邓正惧于主公的威势,表面上没有表示,暗地里肯定也会有所行动。因此,想要解开两人之间的恩怨,必须要两人当面解决才行。”

    “化解严颜和邓正之间的矛盾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因为泠苞和严颜都是益州将领,曾经一起为将,严将军领兵攻打泠苞,相比于子龙将军更好,也更容易说降泠苞。”荀攸拱手说道:“不管严将军和邓正关系如何,都必须要解决泠苞,这是最重要的。”

    郭嘉微不可查的点头颔首,脸上露出一抹笑容。

    王灿笑说道:“公达老成谋国,我有公达相助,胜过千军万马呀。好,就派希伯率领大军去攻打泠苞。”说完后,王灿喊道:“来人!”

    话音落下,一名士兵快速从营帐外跑进来。

    王灿吩咐道:“请严将军议事!”

    “诺!”士兵点头回应一声,便抱拳离去。不多时,严颜身穿甲胄,大步走进营帐中,躬身揖礼:“末将严颜,拜见主公。”

    “坐!”

    王灿摆手示意严颜坐下,然后问道:“希伯,你对泠苞有多少了解?”

    严颜不明所以,据实说道:“回禀主公,泠苞此人,气血方刚,有勇有谋,在益州军将领中,也是属于上上之选。虽然泠苞的武艺逊于周将军和裴将军,但胜在智谋还算可以,也是不可多得的武将。泠苞和邓正对峙月余,想必主公也能够看出泠苞的能力。”

    王灿颔首道:“我准备让你领兵擒下泠苞,为我所用,你可能胜任?”

    严颜微微思索,说道:“主公,末将杀了邓正的儿子,恐怕……!?”

    王灿正色道:“邓方被你斩杀,你也因此得罪了邓正,这也是我派你前去攻打泠苞的原因之一,希望你能化解和邓正的矛盾。如今邓正致仕,失去功曹之位,再加上邓方也被你斩杀,邓家上下再无一人做官。这样,我给你一个名额,可以安排邓家后辈进入军中任职或者是官场为官,这是我给你的特权,你斟酌使用,不到必要时候,不要使用。”

    说穿了,这就是利益的交换。

    用权利换取邓方的Xing命,但王灿还是希望严颜不使用。

    严颜单膝跪在地上,抱拳说道:“请主公放心,颜虽肝脑涂地,必定会击败泠苞大军,生擒泠苞,化解和邓正的矛盾。”

    王灿点头道:“去,早日领兵击败泠苞,等我拿下成都的时候,希望你能领兵归来。”

    “末将告退!”

    严颜抱拳大喝,站起身离开。

    等严颜离开,王灿又吩咐道:“公达,你立刻拟令,命令子龙、周仓和裴元绍,让他三人放弃佯攻的姿态,直接率领大军攻打成都。下一次,等赵韪派出使节的时候,我要在成都外会见赵韪的使节,而不是绵竹关。”

    “诺!”

    荀攸拱手回答,立刻去拟定命令,将命令传达下去。

    大军,启程往成都而去。

    ……

    赵韪派遣任安去绵竹关拜见王灿,不仅没有达成任务,反而让王灿放弃囤积在雒城、绵竹关、涪城的兵力,大军迅速南下。

    这一突如其来的变化,立刻牵动无数人的心,有欢呼庆幸的,有心中叹息的,有畏惧害怕的……总之,不同的人有着各异的想法。不管如何,王灿麾下的大军南下已成定局,成都已经面临着王灿围城的危险。

    成都,益州从事贾府。

    贾龙、李元和崔赫三人坐在书房中,商议如何打开城门,迎接王灿入城。

    李元说道:“贾公,王灿已经领兵南下,不久后,将要抵达成都。然而,我们住在程度内,却没能起到作用,一旦王灿攻下成都,我们向王灿邀功的话语权都没有。现在已经到最后关头,必须要有所表示,才能加强我们在王灿心中的分量,重振益州大族的风光。”

    崔赫发狠道:“贾公,实在不行,咱们兵变,费了赵韪,迎王灿入城。”

    贾龙摇头说道:“你们太天真了,真当赵韪是傻子么?呵呵,赵韪狡猾得很,不可能等我们去杀他的。此人一直和我们作对,对我们的一切知根知底,恐怕我们一有动静,赵韪立刻就会发兵围剿,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和赵韪闹翻。”

    崔赫不耐烦的说道:“既如此,如何打开城门,迎接王灿。”

    贾龙眉头微皱,道:“事情还需从长计议,不可轻举妄动。”

    “开城门迎接王灿是好事,只得鼓励,但若是冒着家族被灭的危险,去打开城门,不值得我们去做。家国天下,我们第一要务是保证不被赵韪灭族,在这个前提下,再去打开城门,帮助王灿入城。”

    “虽然我入汉中的时候,已经答应归顺王灿,可那是形式逼迫,不得以而为之。相比于家族的生死存亡,不管是什么事情,都要搁在一旁,等以后再说。”

    贾龙说得云淡风轻,却让两人冷汗涔涔。

    这两人,都想着在王灿面前表现,才会急着想打开城门,迎接王灿入城,却忘了自己家族的安全。被贾龙点醒后,两人都是深吸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李元脸色大变,说道:“贾公,你的意思是赵韪可能对我们下手?”

    贾龙说道:“一切都是未知,我也不知晓。”

    崔赫伸出中指,轻轻的敲打着案桌,缓缓说道:“贾公,我们与其被动挨打,不如主动出击。贾公以赴宴为由,将赵韪引到贾公府上,趁其不备,将赵韪杀了,这不就解决赵韪这个大患,贾公以为如何?”

    贾龙捋了捋胡须,说道:“这倒也算是一个办法,就是不知道赵韪是否肯赴宴。”

    话音落下,书房外传来侍从的声音:“老爷,赵将军派士兵找您有事。”

    贾龙大声说道:“你让他稍等片刻,我立刻就来。”旋即,贾龙朝李元和崔赫说道:“你们等一会,我去去就回来。”

    说完,贾龙一个人往大厅而去,接见赵韪派来的士兵。

    不多时,贾龙就返回书房,说道:“赵韪召集成都的大家族,想要招募士兵守城,他派遣士兵来请我,还有你们两人,走,立刻去州牧府。”

    崔赫和李元点点头,跟着贾龙,往州牧府行去。

    PS:三更完成,收工,求收藏,鲜花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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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iv>

第409章 孤身入营

    ( )绵竹关的大军兵分两路,王灿领兵南下,直奔成都;严颜则领兵北上,迅速往巴川奔去,准备解决泠苞。~

    刘焉派遣三路大军攻打汉中,其余两路大军被剿灭后,仅泠苞领兵抵抗。

    往邓正交战的期间,泠苞依靠着附近城池的补给,稳扎稳打,不断地后撤。大军后撤,也是泠苞接到赵韪的命令,准备返回成都。泠苞想要离开,可邓正率领的大军就像是一贴膏药死死的粘着泠苞,让泠苞无法脱身。

    泠苞领军在巴川驻扎下来,依靠巴川县城的补给和粮草支援,和邓正对抗

    邓正斩杀庞羲后,便没有采取其余的手段,仅仅是步步为营,逼迫泠苞。

    双方没有发生大战,却暗潮汹涌。

    不管是邓正,还是泠苞,都在等待机会,等待一个能彻底消灭对方的机会。双方都谨慎小心,每走一步都是谨慎无比,并没有留下任何纰漏,正因为如此,邓正和泠苞的交战才会一直对峙到今日。

    巴川城外,益州军营地。

    由于邓正步步紧逼,泠苞并没有退入城中,害怕被邓正包围。

    同时,巴川县城的县令也不允许泠苞率领大军入城,因为泠苞一旦率领大军进入巴川城中,就会将巴川县城的命运和泠苞连结在一起,使得巴川县令进退失据,不能自己做主。只要泠苞不入城,巴川县令就可以随时投降王灿,成为王灿麾下的人。

    大帐内,泠苞神色凝重,满是风霜的脸上透出一股担忧的神情。

    下方,邓贤盘腿而坐,也是神色忧虑,唉声叹气,拉耸着脑袋,没有半点精神。

    由于巴川县令的不配合,即使泠苞背靠巴川,可巴川补给的粮草已经不足以支持泠苞麾下一万多张嘴。这样的情况使得泠苞空有谋略,却得不到平台施展才华。~

    虽然泠苞和邓正对峙,能够面对邓正而不败,可没有粮草支援,没有武器装备,他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不能带着士兵赤手空拳去冲杀。

    “邓贤,军中粮食够吃几日?”

    泠苞思虑良久,睁开微眯着的眼睛,出言询问。

    邓贤说道:“将军,营中只剩下四日的粮食,四天后粮食告磬,军队就可能发生哗变。诶,这也是巴川县令阳奉yin违,竟然克扣我们的粮食。再加上邓老贼算准时间,掐着我们粮草不足,一直避而不战,却又紧跟在后面,使得我们一直都难以摆脱汉中军。”

    邓贤神情愤慨,接着说道:“将军,与其被动受死,不如主动出击。现在秋夜正浓,夜晚的时候月色很淡,天色昏暗,只要等到夜色浓厚的时候。将军率领大军出击,偷袭邓正,说不定还能取得胜利。”

    泠苞目光一冷,说道:“邓贤,你忘庞羲是怎么死的吗?”

    “啊?!”

    邓贤听后,低呼一声,脸上迅速浮现出一抹苍白之色。

    对于邓贤来说,庞羲之死的确令邓贤难以忘记,因为被邓正伏击的时候,情况惨烈,让邓正为之惊悸。若不是邓贤选择和泠苞一起突围,勉强逃出去,其结果肯定和庞羲、高沛、杨怀一样,被邓正砍了脑袋,成为邓正的战功。

    邓贤心中一直很忌惮邓正,现在被泠苞提醒,心中立刻升起一抹惊惧。

    老而不死是为贼,邓正老jian巨猾,营地肯定有防守,不会轻易被人偷袭。

    沉默半响,邓贤说道:“将军,大军粮食不足,我们却不能主动出击,再过几日我们就得空腹交战,难道将军已有应对之策……?”说到这里,邓贤眼眸盯着泠苞,问道:“将军,您是作何打算的?”

    泠苞叹口气,说道:“只能强行退兵了,现在的情况是不得不退。~即使被邓正追上,损失一部分大军,也必须要后撤。”

    “为何?”

    邓贤有些疑惑,一直以来,泠苞都想击败邓正,率领大军长驱直入,攻打南郑。

    现在两包突然间放弃击败邓正的想法,让邓贤有些错愕。

    然而,邓贤心中更多的是欢喜,只要泠苞率领大军撤退,即使被邓正穷追猛打,死伤许多士兵,但只要能摆脱邓正,返回成都就行。

    泠苞叹口气,无奈的摊开手道:“邓贤啊,我率领大军撤退也是实属无奈。现在情况危急,其一是没有足够的粮草和兵器支持,其二是王灿领军逼近成都,赵韪坚持不住,让我领兵返回,驻守成都。诶,现在各方面都不利于我们啊。”

    邓贤眼珠子一转,说道:“若是情况如此,邓正就绝不会让我们领兵后撤。”

    泠苞点头说道:“所以,我才说即使是损失部分大军,也要后撤。”

    说到这里,两人都沉默不言。

    大帐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只见营帐的门帘卷起,一名青衣文士走了进来,这人正是庞羲的幕僚谋士。庞羲死后,这青衣文士就跟着泠苞做事,到如今已经成为泠苞的左膀右臂,心腹之人。

    青衣文士走进来,神色恭敬,拱手道:“将军,刚刚得到斥侯传回消息,严颜率领大军北上,距离营地的方向只有十里的距离。”

    “嘶嘶!”泠苞猛地倒抽一口凉气,说道:“再探消息!”

    严颜领兵来犯,对于泠苞来说,绝对不是一件好事情,弄不好,泠苞麾下的一万余大军都要留在巴川,无法返回成都。

    “诺!”

    青衣文士拱手抱拳,转身离开。

    半个时辰后,青衣文士再一次返回营帐内,拱手说道:“将军,严颜领兵在营地外五里处安营扎寨,停留下来。更重要的是,严颜驻扎的地方非常重要,是我们撤往成都的必经之地,若是将军领兵后撤,势必要和严颜打一场硬战,只有打败严颜,才有生路。”

    泠苞摆摆手,将青衣文士打发。

    邓贤见此,说道:“将军,严颜堵住去路,又当如何?”

    泠苞神情凝重,道:“严颜可不比邓正这老狐狸,严颜更年轻,而且文武兼备,武艺极高,单是严颜一人,就能够轻松地斩杀我们两人。只要有严颜领兵驻扎,我们就无法返回成都。诶,早知如此,就不该和邓正较量,现在后路被严颜截断,前方又有邓正率领的大军死追不放,可谓前有豺狼,后有虎豹,令人头疼啊!”

    泠苞刚刚说完,营帐外又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一名士兵奔跑进来,喊道:“报!”

    语气急促,透出一股慌张,而且看士兵脸上的神情,就知道又发生了大事。泠苞见士兵慌忙的模样,心中一阵烦躁,忍不住呵斥道:“慌慌张张,成何体统,遇到什么事情,仔细的说清楚?”

    士兵说道:“将军,严颜带着一名随从,孤身来到营地,现在正在营寨外等候。”

    “什么?严颜来了?”

    泠苞猛然从坐席上站起来,神色大变。

    “呼呼……”泠苞深吸几口气,平复了内心浮躁的心情,猛地伸手抓起放在案桌旁边的战刀,挂在腰间,说道:“邓贤,走,随我去看看。”说话的时候,泠苞迈开步子,就往营帐外走去。

    邓贤摁住刀柄,也快速跟随泠苞出了营帐,往营寨外走去。

    泠苞和邓贤来到营寨门口,放眼看去,只见严颜身穿一件黑色长袍,外罩一件皮袄子,并没有穿铠甲,戴头盔。

    严颜身后,严直肃然站立,拿着严颜随身携带的大环刀,跟在严颜身后。

    “严颜,背主之贼,来此作甚?”

    泠苞来到营寨外,突然大喝一声。

    他脸上露出愤怒的神情,铿锵一声拔出腰间战刀,对准了严颜。周围士兵见此,也都是手持长矛,死死的盯着严颜。

    只要泠苞一句话,士兵们就会冲上去斩杀严颜。

    严颜微微一笑,说道:“泠将军,今日严某为你而来,莫非将军让严某在这里说话?”

    “请!”

    泠苞见严颜丝毫不惧,嘴角抽搐两下,旋即将手中的战刀入鞘。他并没有下令杀死严颜,反而一摆手,将严颜迎入营寨。

    严颜大笑两声,摆手道:“请!”

    两人联袂进入营寨,严颜更是昂首阔步,大步行走。

    周围的士兵望见严颜谈笑风生,面不改色,都露出钦佩的神情。

    似严颜这样单独一个人就敢冲入敌军营寨的人,可真是不多,而且严颜作为一军主将,却深入益州军营寨,已经是以身犯险,一旦泠苞下令围杀严颜,纵然严颜武艺高强,也难以摆脱益州军围杀,最终只能是饮恨收场。

    当然,事情本就需要分别对待。

    不同的情况,有不一样的处理方式。严颜孤身进入泠苞营寨中,是权衡考虑后,才下定决心。

    严颜曾经和泠苞有过交集,了解泠苞的为人,而且严颜曾经也是益州军的一员大将,有了这层关系,严颜才敢孤身入虎穴。换做是王灿,恐怕刚刚入营,就被疯涌上来的士兵包围,而不是像严颜这样,还能够轻轻松松的进入营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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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0章 解决矛盾

    ( )营帐中,泠苞、邓贤和严颜宾主落座。

    泠苞神情冷漠,冷声说道:“严颜,你我曾一起共事过,应该知道我的脾气,你若是打算前来劝降,就不用说出来,以免伤了我们之间的情分。我若是你,直接回去操练士兵,磨快战刀,整军备战。”

    一开口,泠苞就堵住严颜说话,不让严颜劝降他。

    严颜微微一笑,这样的情况他早就预料到,泠苞这样说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停顿片刻,严颜说道:“泠将军,我孤身一人前来,只是为泠将军分析一下目前的局势,至于如何做决断,泠将军自己决定,我无法替泠将军做主。”

    泠苞听了后,冰冷的脸色这才稍微舒缓下来。

    严颜思虑片刻,说道:“刘焉身死,益州……”

    话刚说出口,泠苞就摆手打断道:“等一等,你说什么?主公去世了?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

    严颜闻言,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奇怪的说道:“刘焉病逝,已经是人尽皆知,而且都发生一段时间了,将军怎么可能尚且不知?”其实,泠苞不知道刘焉病逝,也在情理当中,自从江油、剑阁、阆中尽归王灿,再加上绵竹关、雒城、涪城被王灿占领,泠苞就被切断后路,无法得知成都的消息。

    赵韪给他的信都是几经波折,才送到手中。

    泠苞眉头紧皱,问道:“主公身死,瑁公子身死,益州没有继承人,谁主持益州大局?”

    严颜说道:“赵韪统领军政大事,一切的事情都由赵韪决断。”

    这句话说完,严颜瞅了眼泠苞,见泠苞神色变化,心中立刻起了心思,只要泠苞不服赵韪,他也就有了可趁之机。

    严颜继续说道:“刘焉死后,赵韪站出来主持益州大局,虽然赵韪极力稳定局势,可葭萌关被攻破,剑阁、江油、阆中望风而降,绵竹关、涪城、雒城丢失,我家主公已经领兵南下,迫近成都。”

    “几日前,赵韪曾经派任安向主公请降,俯首称臣。并且想要以绵竹关、涪城、雒城为地界,以北之地,尽归主公,以南之地则归于益州,主公没有答应下来,已经兵发成都,准备强攻,现在赵韪无法苟安成都,应该忙得手忙脚乱了。”

    “赵韪放弃成都北方的区域,泠将军继续顽固抵抗,已经没有意义。”

    “泠将军一时俊杰,目光如炬,定能看清楚目前的局势,我相信泠将军会做出最合适的选择。”

    严颜目光灼灼,等候着泠苞的答复。

    这时候,泠苞心中的确是掀起了滔天大浪。

    赵韪来信让他返回成都,并没有说刘焉病逝的消息,也没有告诉他成都北面的区域都已经被作为弃子扔掉。然而,赵韪放弃成都北面的时候,泠苞还在率领大军不停地扑腾着,吸引着王灿的大军,减缓成都的压力。

    泠苞听了严颜的话,心中就开始嘀咕起来。

    同时,对赵韪也有了一丝怨言。这也是人之常情,因为赵韪隐瞒了许多事情,没有告诉泠苞。这样的结果,也就造成泠苞和赵韪之间产生隔阂。赵韪心中不停地揣测着赵韪的目的是什么,有什么打算?

    泠苞盯着严颜,冷光闪烁,眼中闪过冰冷的杀机。

    这时候,只要泠苞一声令下,驻守在营帐外的无数士兵立刻冲进来,就能将严颜围住,让严颜脱不得身。

    然而,泠苞却不敢这么做。

    一旦杀了严颜,大军绝对是有死无生,他和邓贤也无法活下来。

    “怎么办?该怎么办呢?”

    一道难题摆在泠苞面前,等候着泠苞的选择。

    严颜见泠苞面色犹豫,又继续说道:“泠将军,我领兵北上之前,主公就曾吩咐严颜,让我务必要保住将军的Xing命。将军和邓正对峙近一个月,其能力主公看在眼中,非常欣赏,只要泠将军愿意弃暗投明,归降主公,肯定能得到重用,而不是被闲置在一旁,搁置不用。”

    泠苞犹豫了一下,突然问道:“严将军,你归顺王灿,如今担任什么官职?”

    严颜神色傲然,说道:“严某担任昭武将军,独领一军。”

    泠苞听后了,便又不说话。

    严颜见此,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笑容。泠苞询问他的官职,无非就是想看看投降王灿是否能得到重用。严颜担任昭武将军,无疑是给了泠苞一个台阶下,现在的泠苞,已经处于抉择的边缘,

    但是,不管如何,严颜都相信泠苞不敢杀他。

    这时候,邓贤说道:“将军,主公以死,降了!”

    “混账!”

    泠苞大喝一声,骂道:“主公恩重与我,岂能做那种不忠不义之徒。”

    严颜说道:“泠将军挡住邓正大军近一个月,已经为刘焉尽忠了。刘焉身死,刘璋没有返回成都,如今成都的主人早已经换成赵韪,将军继续选择抵抗,非常不明智啊,请将军三思而后行。”

    泠苞听了后,一下瘫坐在地上,叹声道:“罢了,罢了,我愿意归顺王灿。”

    说完后,泠苞就像是戳破的气球,顿时蔫了。

    邓贤闻言,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脸上露出放松的神情,泠苞放弃抵抗,归顺王灿,终于不用继续抵抗,他的Xing命也得以保全。

    泠苞投降,大军被融入严颜麾下。

    同时,邓正和严颜的陈年旧账也重新找了出来。

    邓正得知严颜率领大军赶来,并且劝降泠苞,成功拿下泠苞率领的一万余大军,心中的怒火一下升腾了起来。他乘坐马车,带着家族武将邓军赶到严颜大军驻扎的营地,朝严颜的营帐跑去,刚下马车,邓正就大喝道:“严颜小儿,还我儿Xing命,立刻滚出来受死!”

    邓正迈着步子,大步前行,等走到严颜的营帐门前,邓正冷哼一声,命令道:“邓军,给我冲进去,将严颜抓出来。”

    “诺!”

    邓军铿锵一声拔出战刀,双眉一挑,挥舞着战刀冲向严颜营帐。

    营帐外,两个驻守营帐的士兵伸出长矛拦着邓军。

    然而,两个士兵哪是邓军的对手,三两下就被邓军打败,然后卷起门帘,迅速冲入营帐内,准备擒拿严颜。

    军中出现这般情况,引起无数士兵的注意。

    尤其是邓正怒气冲天,匆忙的赶到严颜营帐门口,又无礼的派遣麾下家将杀入严颜营帐中,立刻吸引军中将校前来驻足观看。这些将士站在援助,都选择隔岸观火,没有冲上去劝阻邓正。

    泠苞赫然也在其中,他目光闪烁,脸上露出思索之色。

    “铛!”

    兵器碰撞,营帐中传来金铁交击的声音。

    “砰!”

    只见一个巨大的身影从营帐中被抛飞了出来,邓军手中的战刀掉落在地上,双手殷红,虎口流血,脸色苍白如蜡。邓军精神萎靡,被轰出营帐后掉落在地上,疼得龇牙咧嘴。他咳嗽几声,颤颤巍巍伸出受伤的手,捂着胸口,露出恐惧的眼神,

    “好可怕的男人!”邓军缓缓从地上站起身,脚步虚浮,连站立有些困难。邓正见此,脸上更是浮现出一抹怒色。

    “邓老先生,进来说话!”

    严颜依旧在营帐中没有出来,并且在营帐中喊了一声。

    邓正冷哼道:“故弄玄虚。”说着话,邓正迈开步子,朝严颜的营帐内走去。邓军脚步虚浮,想要跟上去,却被邓正伸手阻止。

    邓正垂垂老矣,却敢一人进入严颜的营帐,令周围的将士都刮目相看。

    泠苞见此,也是微不可查的点点头。

    军中将校知道严颜和邓正的事情,见两人碰面,都等着两人的爆发。然而,邓正进入后,清风平淡,没有半点火药味。

    一个时辰后,邓正满脸春风的离开严颜的营帐,没有发生任何事情,这一幕让站在外面等候消息的众人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邓带人正离开后,严颜也从营帐中走出来,将站在周围围观的士兵打发走。自此,严颜领兵北上平定泠苞大军。而且,不到一天时间,就彻底的解决泠苞和邓正的事情。大军休整一日,准备南下,前去支援王灿。

    ……

    成都,北门外,十里处。

    周仓、裴元绍和赵云率领的大军都在此集合,王灿也抵达此处。

    大军汇合,威逼成都。一时间,成都内的官员惴惴不安,都谋划着各自的前程,不知道该怎么办?

    相比于刘焉的去世,王灿大军屯在城外,这种兵临城下的感觉更让官员恐慌,至于普通老百姓,对这些事情根本不放在心上,只要不影响到他们的生活,这些百姓根本不管是否发生战争,只管自己的安全。

    营帐中,王灿正和郭嘉下棋。

    王灿一边下棋,一边说道:“奉孝,你估计赵韪是否会再次派遣任安出使?”

    郭嘉捻起一颗棋子,落下后,笑眯眯的问道:“主公认为是否还是任安?”

    王灿白了眼郭嘉,本是他的问题,却被郭嘉拿来问他。

    郭嘉不断地下子,嘴中却也不停歇,说道:“主公,任安已经来过一次,和主公有所接触,但是任安无功而安,必然让赵韪心中疑虑。即使任安还会再来,也很可能不是任安一人单组亲来,应该还会有人。但是,也有可能任安不来,赵韪重新派遣使节拜见主公。”

    王灿摁下一颗妻子,笑说道:“拭目以待!”

    郭嘉点头笑道:“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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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1章 磨人的等待

    王灿率领大军抵达成都,安营扎寨。

    他并没有急着派遣士兵攻打成都,而是练兵演武,操练士兵。

    站在成都北门的城楼上,依稀能听见汉中军营寨里面士兵的大吼声传来。声音整齐划一,直冲云霄,令站在北门城楼上巡逻防守的士兵都有些惊讶。

    一个士兵看见汉中军的情况,可能不会传播消息。

    然而,城楼上,负责防守的士兵们都看见远处隐约飘扬的旌旗,听见汉中军传来的喊杀声,不可能都闭嘴不说话。毕竟王灿麾下的大军给益州兵留下太深刻的印象,杀庞羲、擒吴懿、招降严颜,后又攻破葭萌关、绵竹关,直下成都,一路南下,没有半点阻拦,让驻守在成都的士兵都心生恐惧。

    消息传入城中,顿时引起一阵恐慌。

    赵韪得到消息后,尽力安抚官员百姓,却仍然无法阻止混乱的局面。

    第二日,赵韪派遣一人去汉中军营地拜见王灿。

    这名使节名叫刘鹤,据说祖上是汉景帝儿子刘胜的无数代玄孙,血脉传到刘鹤这一代,已经是起起伏伏,家境衰落,连族谱都已经丢失。虽然刘鹤没有族谱证明身份,但靠着一张嘴,还是在刘焉麾下混了个小官。

    任安前去拜见王灿,铩羽而归,令刘鹤非常鄙夷。

    当赵韪再一次说需要人出使王灿的时候,刘鹤毛遂自荐,主动去王灿营寨。赵韪正愁找不到人,刘鹤毛遂自荐令赵韪欣喜万分,立刻就答应下来。

    刘鹤坐在马车中,身旁有两个士兵,保护他的安全。

    马车一路疾驰,在汉中军营地外停下来。

    刘鹤身穿一件锦袍,头戴古冠,脚蹬金靴,掀开马车门帘走下来,竟透出皇家贵胄的气势,贵气逼人。他身旁的两个士兵也是身穿甲胄,腰悬佩剑,大踏步跟在刘鹤身后,昂头挺胸向前走去。

    刘鹤趾高气昂,走到汉中军营寨门口,指着站在门口的士兵,喝道:“你,立刻去通知王灿,说益州使节刘鹤前来拜见,让他立刻到营寨门口迎接。”

    士兵闻言,愣了愣。

    任安代表赵韪拜见王灿,好言好语,感觉还不错。

    然而,这个年轻人,却感觉像是一个棒槌,一点都不懂事。

    士兵反应过来,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一抹冷笑,并没有理睬刘鹤。他握紧手中的长矛,昂头挺胸,平视前方,好似站在眼前的人变成透明人,视线中根本没有刘鹤。这情景,让刘鹤气得暗暗跺脚,心中对王灿也鄙夷到极点。

    有道是上梁不正下梁歪,王灿蛮横无理,下面的士兵也竞相效仿。

    “本使节说话,你没有听见吗?立刻去通报王灿,让王灿前来迎接,否则后果自负。”

    刘鹤认为既然是担任益州使节,就必须要把架子摆好。像任安代表益州牧拜见王灿,却卑躬屈膝,屈从王灿,肯定是不能完成赵韪的任务。作为堂堂使节,要有气势,要有气节,必须要镇住王灿,才能完成任务。

    不得不说,刘鹤的想法很极品,令人佩服。

    士兵见刘鹤厚着脸皮说话,心中嘿嘿冷笑,不知道这个棒槌拜见太守大人,会是怎么样的一幕场景。

    士兵瞪了眼刘鹤,喝道:“你稍等片刻,我去通知太守大人。”

    刘鹤不耐烦的说道:“快去,快去。”

    说完后,刘鹤背负着双手,在营寨外来回踱步,等候消息。

    中军大帐,王灿正和郭嘉聊天,两人谈得高兴的时候,营帐外传来士兵拜见的声音。王灿望着郭嘉,点头微笑,说道:“进来!”

    士兵卷起门帘,进入后,拱手行礼。

    王灿问道:“有何要事?”

    士兵微低着头,说道:“回禀大人,营寨外出现一个青年人,他自称是益州使节,前来拜见大人,并且扬言说让大人亲自去迎接。”

    “哦,此人是一个青年人,莫不是中年人?”

    王灿听后,重新问了一遍。

    士兵神色坚毅,肯定的说道:“大人,营寨外的确是一个青年。”说到这里,士兵脸上露出恍然之色,道:“卑职想起了,那人自称益州使节刘鹤。”

    王灿又问道:“还有其他人否?”

    士兵说道:“青年身后跟着两个士兵,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其他人。”

    “如此说来,任安肯定不在其中。”王灿嘀咕了一声,脸上露出戏谑的神情。

    旋即,王灿说道:“奉孝,当初贾龙代表刘焉出使汉中,我们在大厅外的大鼎中烧满滚水,用来迎接贾龙。如今,刘鹤这个使节比贾龙和任安都要狂妄,并且说要让我亲自去迎接,我们就好好地迎接他,给他来一出好戏。”

    郭嘉脸上也露出坏笑,说道:“主公之言,甚为有理。有些人无法看清楚情况,就应该让他睁开眼睛,看清楚局势。”

    “哈哈哈……”

    两人哈哈大笑,让站在一旁的士兵心中一寒,缩了缩脑袋。

    王灿笑着吩咐道:“给你一个任务,将刘鹤拖在营寨外,至少一个时辰。”

    “诺!”

    士兵也是心中大笑,拱了拱手,便离开营帐。

    他跑回营寨门口,身后并没有其他人。刘鹤看见后,非常不高兴,不等士兵开口说话,刘鹤就劈头盖脸的问道:“你怎么一个人回来,王灿在何处,怎么没有看到人?莫非是躲在营帐中,不敢出来见我。”

    “好狂妄的人!”

    士兵暗叹一声,却笑着说道:“刘大人,您稍等片刻,主公一会儿就来。”

    刘鹤闻言,脸色稍缓,说道:“好,我就等一会儿。”

    听说王灿一会儿就到,刘鹤脸上露出喜滋滋的笑容,心中暗道:看吧,强势一点就是不一样,王灿都准备出来迎接他。而且刘鹤心中还臆想着王灿来迟,肯定是要重新换上正式的官服,才会稍微等一会儿。

    这时候,刘鹤的心情非常愉悦,兴奋得很。

    任安曾经嘱托他的话,全都被忘在脑后,而且刘鹤心中还有些埋怨任安,觉得任安的那一套已经过时,不适用了。

    一刻钟,悄然流逝。

    刘鹤来来回回不停地走动,看着营寨内巡逻的士兵,神色急切。

    他深吸口气,大步走到士兵跟前,问道:“喂,王灿说稍等片刻,这都过了这么长时间,怎么还没有任何动静?你去通知王灿,让他立刻来接我,哼,我乃益州使节,王灿一介太守,竟敢不来接见我,难道不懂礼节吗?”

    士兵眼珠子转了转,说道:“刘大人稍等,我这就去通知太守大人。”

    说完,士兵拎着手中长矛往营寨内跑去。

    不多时,士兵又回到营寨门口。站在另一侧的士兵见此,脸上露出疑惑之色,去中军大帐需要的时间和士兵进入营地的时间,相差甚远,这点时间只够跑一半的路程,怎么士兵跑进去后,突然就回来了。

    士兵朝刘鹤拱了拱手,笑道:“刘大人稍等,太守大人还有少许事情,稍后就来。”

    刘鹤哼了声,道:“好,我就再等一等。”

    说完后,刘鹤又背负着双手,来回踱步,时不时的朝营寨内看一眼,等王灿出现。

    站在营寨门口的两个士兵相互间挤眉弄眼,脸上露出坏坏的笑容。事实上,刚刚返回营寨中的士兵只跑了一半的路程,仅仅是消失在刘鹤的视线中,然后在中途停留片刻,便迅速跑回,并没有去通知王灿。

    一刻钟,眨眼就消失。

    刘鹤站在营寨外,失去了耐Xing,喝道:“你,再去通知王灿,让他快快出来。”

    士兵叹口气,说道:“大人,我们这些当兵的也不容易,您就体谅体谅,再等一刻钟,若一刻钟后,太守大人还没有出来见您,我就立刻去营帐中通知太守大人,请太守大人来迎接,您看如何?”

    “好,我就再等一刻钟。”

    刘鹤甚是无奈,来回走了一会儿,干脆回到马车旁,坐在车辕上,等着王灿出来迎接。这时候,刘鹤依旧没有察觉,以为是王灿有事情,而旁边的两个士兵眉头微皱,也没有出言提醒刘鹤。

    在焦急和无奈中,刘鹤感觉度日如年。

    他奉命前来,根本不可能拂袖而去。

    本想和王灿碰面的时候,掌握主动权,却被王灿搁置在一旁,令刘鹤心中很不是滋味。一刻钟,时间非常的漫长,刘鹤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来的,等感觉时间好像是过得差不多了,立刻跳下马车,吩咐道:“你,立刻去通知王灿,让他前来见我。”

    “诺!”

    士兵往营寨内走去,跑到中军大帐,

    此时,王灿的营帐外,气氛凝重压抑,在中军大帐门口,两侧站着一排精锐之士,这些士兵身穿黑色甲胄,面目狰狞,手持战刀,明晃晃的战刀在阳光下,闪烁着冰冷的杀气。走在其中,都感觉到一股冷意从脚底上冒起。

    距离士兵正前方一丈,用大石堆砌起一个石灶,上面放着一口大锅。

    石灶中,一根根木柴噼啪燃烧个不停,火红的苗子烧红锅底,将大锅中的水烧得沸腾起来,丝丝热气从大锅中升起,令人感觉到一股热气扑面而来。

    士兵见此,立刻返回营寨门口。

    刘鹤见士兵出来,而士兵身后却没有王灿的身影,顿时愤怒起来。他大声问道:“你不是去通知王灿么?怎么还没有见人?”

    士兵笑道:“刘大人不要急,太守大人正在布置迎接您的场地,稍等片刻。”

    “哦,竟是如此?”

    刘鹤想了想,觉得王灿还是蛮不错的,却又觉得王灿很可能是拖延时间。但不管王灿如何,他都没有办法让王灿立刻出来,只能等着王灿。这一次,等了足足半个时辰,终于有一个士兵跑出来,走到刘鹤面前,说道:“太守大人有请!”

    说完后,士兵不理会刘鹤,转身往回走。

    刘鹤神色愤怒,却还是往营地中走去。

    当接近王灿营帐的时候,刘鹤的脸色刹那间变得苍白起来,额头上细密的汗珠也不停地渗透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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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2章 剁掉一根手指。

    中军大帐外,气氛压抑,让人难以喘过气来。

    大锅中,沸腾的滚水不停地冒着一个个气泡,即使是站在远处,也能感觉到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

    刘鹤年纪轻轻,凭着一股机灵劲儿,才能混入益州官场,出仕为官。

    然而,刘鹤经历的事情很少,就像是温室里面的花朵,傲娇得很,其能力和任安相比较,可谓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低下。

    引路的士兵将刘鹤引到中军大帐,便做自己的事情去了。刘鹤站在中军大帐外,看着石灶中噼啪燃烧的木柴,大锅中沸腾的滚水,闪闪发光充满杀气的汉刀,咽了口唾沫,吓得差点六神无主。

    “大人,走吧!”

    站在刘鹤身后的士兵提醒一声,将刘鹤惊醒过来。

    刘鹤深吸口气,往前走去。两个士兵相视一望,微微摇头叹息,都露出苦涩的神情,但还是跟在刘鹤身后,继续往前走。

    “请!”

    当刘鹤绕过热气腾腾的大锅,大步走向营帐的时候,站在营帐门口的士兵大喝一声,其余两侧的士兵听见后,立刻大喊回应。

    突如其来的吼声陡然响起,打了刘鹤一个措手不及。

    他心中一突,脚下一软,一个趔趄就往前面栽倒下去,幸好身后有两名士兵看守,将刘鹤拉住,才没有出丑。

    “好险,好险!”

    刘鹤伸手擦拭掉额头上的冷汗,心中一片冰凉。

    这时候,刘鹤即使是猪脑子,也能猜测出王灿的意图。尤其是他在营寨外等了一个时辰,让刘鹤明白王灿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迎接他。不仅如此,王灿还派遣一个士兵来羞辱他,故意将他拖在营寨门口,给他一个下马威。

    “呼!呼!”

    刘鹤猛吸几口气,然后大步朝营帐中走去。

    两名益州兵跟在刘鹤身后,却被守在营帐门口的士兵拦下来。等益州兵把腰间的兵器卸下来,这才允许两名士兵跟在刘鹤身后,进入营帐中。

    一行三人,进入营帐后,神情肃穆。

    刘鹤大袖一挥,拱手道:“益州使节刘鹤,拜见王太守。”刘鹤和任安一样,都只是做了个样子,并没有真正的揖礼拜见王灿。不管是上一次的任安,还是现在的刘鹤,都是代表着益州,而王灿仅仅是汉中太守,不足以让两人揖礼拜见。

    而且,作为一个使节,做事情的时候不仅要有礼、有节、有据,还要考虑自己的身份,保住自己的气节。

    王灿并没有刁难刘鹤,也没有绕圈子,直接问道:“直接说吧,赵韪打算怎么办?”

    开门见山,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可正是因为这样,才让刘鹤非常恼火。

    刘鹤来之前,准备了很多话,想要和王灿辩论一番,将王灿置于不忠、不仁、不义的境地,让王灿下不来台,低头认错,从而完成赵韪的任务。然而,王灿一开口就问赵韪给出的条件,让刘鹤满肚子的腹稿说不出来。

    这种情况,让刘鹤非常憋屈,烦躁得很。

    刘鹤眼珠子不停地转动,想着怎么引导王灿的思路,半响后说道:“王太守,赵将军派遣刘鹤拜见太守大人,是为了解决两家的问题。从目前的局势看,王太守和益州和平共处,才是上上之选,所谓‘和’则两利,一旦交战,则双方都受到危害,对于王太守来说,也是一场灾难。”

    “狗屁不通!”

    王灿嘿嘿冷笑,说道:“本太守没有这么时间听你说废话,既然你不说,我先把你煮了,等赵韪重新派人来商议事情。”王灿脑袋微微抬起,目光看向营帐外,喊道:“来人,将刘鹤扔到大锅里,煮了。”

    话音落下,两名汉中士兵快速走进来,朝刘鹤走去。

    保护刘鹤安全的士兵立刻站出来,怒目相向。

    虽然两人没有战刀,却还是凝神戒备,准备动手。

    王灿说道:“刘鹤啊刘鹤,你居然有两个忠心耿耿的下属,令人感动啊!既然如此,本太守先成全他们,把他们的脑袋砍了。”

    两个益州士兵听了后,神色大变,却还是一动不动。

    刘鹤看见汉中兵大步走过来,眼珠子转了转,大喝道:“王太守,你不用为难保护我的两个士兵,你要杀我,我自己去大锅里。”

    刘鹤双手大袖一拂,哈哈大笑道:“可笑啊,可笑啊,堂堂汉中太守竟怕我一儒生。”说着话,刘鹤转身就往营帐外走去。他走路的步伐很慢,心中等待着王灿叫住他。果然,就在刘鹤刚走出一段距离,快要接近营帐门帘的时候,王灿的声音传来:“慢!”

    刘鹤闻言,立刻停下来。

    他心中有些害怕,却明白两军交战不斩来使的道理,王灿顾全名声,是不可能杀他的。刘鹤转过身,急走两步,说道:“王太守,你不杀我,想羞辱我么?哼,若是如此,大可不必,只要我自己下锅,也能让王太守达到目的。”

    这番话,连消带打,让王灿为之愕然。

    王灿哈哈大笑,说道:“你还真是腐儒一个,自作清高,令人讨厌。我没让你下锅,你却要自己去,是不是想要让我劝说你?诶,何必这样呢?说吧,直接说赵韪打算怎么办?”

    说话的时候,王灿摆摆手,将进入营帐的两个汉中兵打发了。

    刘鹤心中憋闷,也知道王灿贼精的很,骗不了王灿,直接说道:“王太守,我家赵将军愿意向太守大人俯首称臣,并且把益州所有郡县都拱手送给太守大人,由太守大人大人益州牧,但唯一的条件是成都保持独立,赵将军等其余的益州将校也继续留在成都,王太守不得Cha手成都的事情。”

    “绝无可能!”

    王灿大手一挥,直接拒绝。

    若是成都独立出来,就成了国中之国,王灿不可能答应。

    刘鹤哼了声,也是寸步不让,说道:“太守大人,您若是不答应,我成都誓死抵抗,成都有兵有粮,王太守想要攻下成都难如登天,到时候太守大人损兵折将,可就不好了。既然太守大人不答应,那就战场上见。”

    “告辞!”

    刘鹤一番话说完后,准备告辞离开。王灿这个人太吓人了,喜怒无常,多留在这里一分钟,就多一分危险。

    王灿见此,冷笑道:“刘鹤,我汉中军营地,可不是你家的后花园,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而且成都面临危机,你出使的时候,就应该有身死的准备。”王灿命令道:“来人,将他们三人全部拉下去,躲掉一根手指,以示惩戒,让赵韪明白该怎么样才有诚意。”

    “嗒!嗒!……”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一个个士兵迅速跑进来,三两下就拉着刘鹤离开。

    不多时,营帐外就传来三声惨叫声,三个人左手的小拇指都被剁掉,然后才被送走。王灿沉思一番,喊道:“来人,去请郭嘉来!”

    “诺!”

    营帐外的士兵回应一声,立刻去传达命令。

    不多时,郭嘉就来到王灿的营帐内,朝王灿行了一礼,然后坐下。

    王灿说道:“奉孝,赵韪上一次说愿意划地而治,今日派刘鹤前来,却愿意拱手奉上益州,不过还想成都独立。由此观之,赵韪给出的砝码越来越重,好像是逐步的放宽条件,却又没有直接选择投降,奉孝觉得这是什么与缘故?”

    郭嘉想了想,说道:“主公,赵韪是在试探主公的底线啊!”

    王灿说道:“奉孝,你的意思是赵韪想要试探我能够接受的范围,而且还会派人来。”

    郭嘉点头道: “对,就是这样。”

    王灿冷笑两声,说道:“好,就让他慢慢的试探,下次再有使节前来,可就不是剁掉一根手指这么简单的事情了。”

    郭嘉拱手道:“主公之言有理!”

    大寨门口,刘鹤以及身边的两个士兵都是面色惨白,畏惧的望了眼营寨,都是露出恨恨的神情。

    驻守在营寨门口的士兵见此情况,心中不停地偷笑。

    刘鹤三人上了马车,往成都而去。

    马车快速奔驰,等返回成都后,刘鹤顾不得手上的伤势,立刻朝州牧府奔去,前去拜见赵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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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3章 进入成都

    刘鹤被砍掉的手指简单的包扎一下,并没有止住流溢的鲜血,血液从伤口处流淌出来,将裹住伤口的白布染得一片血红。

    带着两个士兵下了马车,刘鹤亦步亦趋的往州牧府大厅走去。

    由于刘焉去世,赵韪经常要处理事情,所以赵韪就在州牧府住了下来,很少返回原来的住宅。刘鹤和两个士兵站在大厅中,等府上的侍从去通知赵韪。

    不多时,赵韪就来到大厅中。

    赵韪扫了眼刘鹤,见刘鹤脸色苍白,衣衫上还粘着斑斑血迹,心中一惊。

    仔细的打量,见刘鹤左手的小指处殷红一片,只留下光秃秃的一截。见此,赵韪走上前去,安慰道:“刘鹤,辛苦了!”

    一句话,让刘鹤潸然落泪。

    赵韪在主位上坐下来,问道:“此去汉中军营寨,情况如何?”

    刘鹤拱了拱手,一五一十的详细说来。

    从他抵达汉中军营寨,在营寨外等了一个时辰,然后进入营寨中被王灿恐吓,最后因为提出赵韪的建议,使得王灿发怒,被王灿派士兵削掉一根手指,最后被王灿派人送出营地,返回成都。

    说完后,刘鹤咬牙切齿的说道:“将军,王灿无法无天,嚣张无比。等我们缓过气,恢复实力后定要抓住王灿,将他五马分尸,凌迟处死。”

    赵韪叹口气,道:“我也恨不得食其Rou,饮其血,奈何兵临城下,诶……!”

    刘鹤问道:“将军,王灿让您重新考虑交涉的条件,现在该怎么做?”

    赵韪神情悲愤,无奈的说道:“事已至此,还能如何?只能打开城门投降了。”

    刘鹤听后,脸上露出悲愤的神情,也不知道该如何解决王灿。就拿他毛遂自荐去拜见王灿来说,他的本意是想挽回成都的局势,可胸中的千言万语,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不仅没能达到目标,还被王灿羞辱一番,砍掉一根手指,令刘鹤非常痛苦。

    “来人!”

    赵韪看了眼刘鹤,大声喊道。

    大厅外,迅速跑进来一名士兵,拱手道:“将军!”

    赵韪吩咐道:“你立刻去将任安请到州牧府,就说本将有要事相商,事情紧急,一定要将任先生请到州牧府。”

    “诺!”

    士兵应了声,转身离去。

    刘鹤望着士兵离去的背影,露出沉思之色,片刻后,说道:“将军,您请任先生来,是否还要让人出使王灿?”

    “对!”赵韪点点头,脸上露出无奈的神情,说道:“你和任先生都曾出使王灿,但任先生安然无恙,而你却被王灿斩掉一根手指,身受重伤。两相比较,足以证明任先生能力出众,更适合出使王灿,我意让任先生出使王灿,向王灿投降。”

    刘鹤想了想,说道:“将军,我想和任先生一起去,请将军答应。”

    “你还想去?”

    赵韪露出惊讶的神色,说道:“刘鹤啊,你被王灿砍断一根手指,手指上流了很多血,身体虚弱,尚未复原,若是跟随任先生一起出使王灿,是否支撑得住啊?”

    刘鹤神色坚毅,道:“请将军答应!”

    赵韪点头道:“好吧,你和任安一起出使王灿。”说到这里,赵韪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说道:“我的本意是让你作为使节,可现在你身体受伤,恐怕身体难以支持,只能作为任安的副手。”

    刘鹤眼珠子一动,说道:“将军,卑职断了一根手指,只是受了点小伤,不碍事的。”

    赵韪不相信,问道:“真不碍事?”

    刘鹤果断的点头说道:“将军,卑职真没事!”

    赵韪说道:“好,既然你坚持,我让你担任使节,任安作为你的副手。不过任安有经验,你要多听取他的意见,这对你有好处。”

    “多谢将军!”刘鹤大声回答,脸上露出一抹喜色。

    这次出使王灿不像上次,这次是去投降的,不会被王灿苛责。

    他作为赵韪的使节出使王灿,有更多的有机会和王灿接触,说不定等王灿拿下成都后,还会给他一点好处。

    半个时辰后,任安赶到州牧府。

    任安衣袂飘飘,大步而行,进入大厅中,朝赵韪揖了一礼,道:“拜见将军!”

    “先生请坐!”赵韪摆手说道:“任先生,王灿大军势大,兵临城下,难以抵挡。我已经准备投降王灿,希望任先生作为使节,出使王灿。不过,这一次出使王灿,以刘鹤作为正使,先生作为刘鹤的副手,希望两位精诚合作,完成这次任务。”

    任安想了想,说道:“好,老夫就再走一趟。”

    赵韪闻言,笑道:“两位休息一日,明日一早去汉中军营地,等两位拜见王灿后,说我准备开城投降,希望王灿入城接受投降。”

    “诺!”刘鹤和赵韪拱手回答。

    处理完事情,赵韪摆摆手,将赵韪和任安送走。

    等两人离开后,赵韪偏头望了眼大厅的拐角,说道:“王先生,出来吧。”

    话音落下,只见一名面目俊朗,身着黑色长袍的中年人从大厅拐角处走出来。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曾经建议赵韪忍辱负重,卧薪尝胆的王商。他大步走出来后,拱手笑道:“赵将军,您再次派遣使节去拜见王灿,相信王灿不会怀疑了吧。”

    赵韪点点头,说道:“局势复杂,若无王先生相助,韪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王商笑道:“是否成功,就看明日了。”

    ……

    次日一早,任安和刘鹤乘坐马车往汉中军营地赶去。

    这一次,两人没有遇到阻拦,直接进入营地。

    任安作为刘鹤的副手,跟在刘鹤身后,闭口不言,所有的事情都是让刘鹤处理。

    两人一起进入大帐,恭敬的朝王灿行了一礼。前两次,任安和刘鹤出使的时候,赵韪还想着坚决抵抗,没有想要投降王灿。现在赵韪放弃抵抗,想要打开城门迎接王灿,已经是王灿的降臣,所以两人都弯腰行礼。

    不过,任安和刘鹤各自的神情却相差甚远。

    刘鹤不仅没有记恨王灿,反而举止投足间透出一股谄媚之意。任安站在大帐中,神色淡然,没有任何变化。

    王灿示意两人坐下,问道:“任先生,赵韪派你来作甚?”

    任安没有说话,抬头看了眼刘鹤,便微眯着眼睛。

    刘鹤见此,伸手整了整身上的衣衫,挺直身体,说道:“我和任先生一起拜见王太守,是受赵将军托付。赵将军说王太守英明神武,天纵英才,愿意主动投降太守大人,并且准备打开成都大门,迎接将军入城。”

    王灿有些奇怪,问道:“赵韪昨日还想着抵抗,怎么今日就投降了?”

    想到前两次的条件,王灿心中满腹疑惑。

    任安和刘鹤前来拜见,都提出不同的条件,王郭嘉认为赵韪在试探王灿的底线,现在看来,赵韪的目的应该不止于此,否则不会忽然投降。

    刘鹤说道:“回禀太守大人,赵将军自知不敌,故此选择投降!”

    王灿听了后,却不会相信。

    他看了眼任安,见任安微眯着眼睛,闭目养神,而刘鹤却神色谦卑,脸上透出一股谄媚之意。王灿没有继续追问,说道:“赵韪投降,本太守非常高兴,你回去告诉他,明日我会领兵入城,到时候他要出现在北门,打开城门,让我大军入城。”

    “诺!”

    刘鹤和任安应了声,旋即朝王灿行了一礼,然后离开。

    等两人离开后,王灿立刻找来王越麾下探查情报的人,让他联系贾龙,确定赵韪是否是真的投降?

    傍傍晚时分,消息从城中传回来,贾龙说赵韪是真的投降,其中并没有Yin谋。虽然王灿心中有疑惑,却没有怀疑贾龙消息的真实Xing。王灿想着明日就要进入成都,找来郭嘉和荀攸,告诉他赵韪投降的事情。

    两人听后,都非常高兴。

    荀攸拱手道:“恭喜主公,拿下成都后,其余各郡县就失去抵抗的支柱,益州定矣!”

    郭嘉也抚掌庆贺,恭喜王灿拿下成都。

    ……

    清晨,天朗气清,一缕秋风吹来,凉凉的,好不惬意。

    汉中军拔寨往成都行去,抵达成都北门的时候,大军停下。

    王灿骑着乌骓马,站在正前方。左右两侧,分别是赵云、周仓和裴元绍。身后,又有吕蒙和郭嘉、荀攸一起。所有的汉中兵紧跟在后面,气势鼎盛,令城楼中的益州兵为之惊讶,暗赞王灿麾下的士兵都是精锐之士。

    赵韪背负荆条,从城中走出来,他走到王灿跟前,扑通一下跪在地上,以头磕地,俯伏在地上,拜道:“罪人赵韪,拜见王太守。”

    “拜见王太守!”

    赵韪跪下后,跟在赵韪身后的文官武将都跪拜行礼。

    王灿见此,连忙翻身下马,扶起赵韪,说道:“赵将军俊逸卓群,王灿早已知晓,如今赵将军悬崖勒马,开城投降,乃是大功一件,何罪之有啊,快起来,快起来!”王灿扶起赵韪后,又让其余的文武官员都起来。

    赵韪露出感激之色,说道:“大人,我已在州牧府设宴,大人请!”

    王灿点点头,衣袖一挥,走在最前面。裴元绍和周仓紧跟着王灿,往州牧府走去。其余的汉中军,则是被赵云带到城中校场安顿下来。

    赵韪跟在王灿身后,带着益州的文官武将往州牧府走去。

    州牧府,早已经摆好酒宴。

    众人进入大厅后,宾主落座,等王灿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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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4章 喧嚣背后的乱局

    王灿目光掠过大厅中的文武官员,说道:“今日大军进驻成都,终于平定益州,实在是可喜可贺。诸位,今日本太守非常高兴,不醉不归,不醉不归啊!”

    夺得成都,王灿心中有些飘飘然。

    他回到三国,变成一个黄巾小贼,后来变成黄巾贼首,再后来摇身一变成为汉中太守,牧守一方。今日,带着大军进入成都,攻陷益州,自此刘焉麾下的基业彻底毁于一旦。从今日之后,益州的姓氏不再是刘姓,而是王姓。

    得到益州,王灿就已经是名副其实的一方霸主。

    郭嘉见王灿飘飘然,眉头微蹙,拱手道:“主公,既然是喝酒庆贺,岂能没有陈年佳酿,嘉记得军中尚且存着几十坛美酒佳酿,足以供应在座的人喝酒。”

    王灿惊呼道:“奉孝,军中还有美酒?”

    奉孝,郭嘉的字!

    赵韪听见王灿称呼郭嘉的字,眼中迸射出点点精光。

    郭嘉笑说道:“卑职知道主公攻下成都,肯定要把酒言欢,欢呼庆贺,故此早就准备好几十坛陈年佳酿,为主公庆贺。”

    王灿满意的点头说道:“奉孝,你熟悉情况,亲自走一趟,将美酒搬来。”

    “诺!”

    郭嘉拱手答应一声,起身朝坐在大厅中的文官武将拱手笑道:“诸位,稍等片刻,嘉去去就来。”郭嘉颔首微笑,转身离开州牧府。

    王灿目视郭嘉离开,心中微微一笑,不愧是郭奉孝,贼精!

    赵韪见此,心中却恨到了极点。

    他摆下酒宴招待王灿,提供了足够的酒水和食物。然而,郭嘉却说军队中藏有佳酿,王灿又出言附和郭嘉,两个人一个敲锣,一个打鼓,配合得天衣无缝,眨眼工夫,就把赵韪提供的酒水剔除出去。

    重新使用酒水,摆明是不信任他,不敢喝他提供的酒。

    事实上,赵韪提供的就确实有点问题。

    酒里面不是毒药,仅仅有一点**,让人喝了后脑子昏沉沉的,想要睡觉。

    但是,赵韪把握分寸,酒水中的药剂分量非常小,喝了酒后并不会立刻昏迷,至少需要两三个时辰才会发作。赵韪见郭嘉张嘴说话,就破坏他的好事,心中将郭嘉列为头号大敌,想着率先铲除郭嘉,斩掉王灿的一条臂膀。

    大厅中,贾龙拿起一杯酒喝了一口,轻轻的咳嗽一声,然后又轻轻的小口喝酒。

    赵韪微不可查的摇摇头,继续闭目养神,等待郭嘉送来酒水。

    贾龙见赵韪没有反应,便没有采取任何动作。

    一刻钟后,郭嘉带着几十个士兵快速赶到大厅中。一个个士兵快速行走,抬着美酒搬到文武官员的案桌旁,并且还准备好Rou食,供所有人使用。这些士兵动作迅速,眨眼间就把案桌上摆放好的酒食全部撤走,换成郭嘉带人搬上来的美酒和Rou食。

    见事情完成,郭嘉说道:“主公,嘉突感身体不适,无法赴宴,请主公谅解。”

    赵韪闻言,眉头微不可查的跳了跳。

    王灿神色一急,问道:“奉孝,你身体除掉旧疾后,一直都很好,怎么今日突然觉得身体不舒服?”

    郭嘉摆摆手,笑道:“主公勿忧,嘉只是不适应成都的气候,肚子有些不舒服,不适合饮酒。因此郭嘉就不留在大厅,以免扫了主公和诸位的兴头。”

    “既然如此,那你去吧!”

    “多谢主公!”

    郭嘉拱手揖了一礼,转身离开。

    王灿目送郭嘉离开后,双手捧起酒樽,敬道:“诸位,郭奉孝嗜酒如命,他亲自带来的酒水绝对是陈年佳酿,值得品尝。诸位尽可开怀畅饮,不用顾虑。若是有谁喝醉了,本太守会派人将其送回府邸休息,尽管喝,不醉不归!”

    “多谢大人!”

    大厅中,众人齐声应和,都端起酒樽仰头一饮而尽。

    有王灿劝酒,再加上大厅中的益州官员都想着巴结王灿,气氛就更加的热络。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大厅中的官员都喝得是面红耳涨,连爆粗口,说起话来更是不讲究,一些荤段子,或者是一些旮旯琐事都被这些官员说出来逗趣,大厅中的气氛非常火爆,所有官员好像是多年未见的老友重逢,高兴无比。

    “嘭!”

    贾龙面色通红,率先支撑不住,一下栽倒在地上,竟然打起了呼噜。

    王灿虽然喝得面红耳涨,神智却清醒着。他端着酒樽起身走到贾龙身前,喊道:“贾从事,起来喝酒,喝酒。”喊了好一会儿,贾龙依旧是鼾声大作,没有反应,王灿这才吩咐道:“来人,将贾从事送回府邸,好生休息。”

    两个士兵快速跑进大厅,架着贾龙离开州牧府。

    “啪!”

    没隔多久,一个酒樽突然掉落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继贾龙之后,王商醉倒在案桌上。

    他身体俯伏在案桌上,两只手吊在案桌外,手中的酒樽落在地上都不知道。他身体靠着案桌,衣衫沾满酒水,非常狼狈,颌下一副美髯也被酒水打湿,失去平素里的儒雅风范。王灿不认识王商,问道:“赵将军,此人是谁?”

    赵韪心中一突,缓声说道:“回禀大人,此人名叫王商,是益州名士。”

    “哈哈哈……”

    王灿朗声大笑,道:“好,好,有益州名士陪本太守大醉一场,值得称道。来人,将王先生送回府邸,不可怠慢王先生。”

    话音落下,又有两个士兵进入大厅,将王商搀扶走。

    大厅中,一个个官员醉酒后离开,却也有许多官员留下,和王灿拉关系。

    赵韪作为降臣,好像并没有不高兴,相反非常兴奋,喝得是面红耳涨。他砰的一下重重的将手中的酒樽放下,双手撑在案桌上,摇摇晃晃的站起身,说道:“大,大人,韪肚子发胀,要,要去茅厕小解。”

    王灿红着脸,说道:“去吧,快去快回。”

    “来,来,继续喝酒。”

    王灿不理会赵韪,端起酒樽在大厅中来回晃动,给众人敬酒。

    周仓和裴元绍坐在大厅中,喝的酒并不多。不是两人不想喝酒,而是因为他们身负保护王灿安全的责任。更重要的是,郭嘉亲自嘱咐两人不能喝醉,因此两人不敢大肆饮酒,只能象征Xing的喝酒,同时观察着众人脸上的神情。

    大厅中,声音嘈杂,非常混乱。

    赵韪摇摇晃晃的走出大厅,往茅房走去。

    进入茅房中,赵韪伸手抹了把脸,揉了揉发烫的面颊。

    虽然脸上的肤色依旧是关公脸,可迷离的双眼却变得清澈透亮,没有丝毫的醉意,反而透出一股冷意。他在茅房中等了一会儿,便有一个侍从快速走来,递给赵韪一颗药丸,低声说道:“将军,这是特制的解酒丸,您含在舌下,能够起到解酒的作用。”

    赵韪点头接过解酒丸,含在舌下。

    侍从问道:“将军,众人喝得醉醺醺的,什么时候行动?”

    赵韪摇头道:“不着急,必须要等贾龙开始行动,将王灿的大军牵制住,我们才能一举灭掉王灿,否则即使我们采取行动,也会被冲到州牧府的汉中兵杀死。现在要沉住气,等着,不能着急。”

    “诺!”

    侍从答应一声,便离开了。

    赵韪松开裤子放了水,返回大厅中。

    回到大厅后,赵韪通红的脸色稍微好转。他脸上带着笑容,端起酒樽朝王灿敬道:“大人,您不计前嫌,没有罪责赵韪,令赵韪感激涕零,这一杯酒,是为了感谢大人不杀之恩。韪先干为敬。”

    说完,赵韪端起酒樽,仰头一饮而尽。

    王灿来者不拒,跟着端起酒樽,咕噜咕噜喝完酒樽中的酒。赵韪和王灿拼酒,还有其余官员不停地给王灿敬酒,非常热闹。

    一场宴席,喝得天昏地暗。

    另一边,贾龙被两个士兵搀扶着,返回府邸。

    贾龙坐在马车中,脑袋低下,嘴中不停地嘀咕着,神志不清,而且贾龙时不时张开嘴,吐出喝下的酒水和Rou食,令坐在旁边的两个士兵连连皱眉。将贾龙送回府邸后,两个士兵没有丝毫停留,立刻返回州牧府。

    等士兵离开后,贾龙洗漱一番,往书房中走去。

    屋子中,坐着李元和崔赫,两人见贾龙回来,都拱手揖了一礼。

    李元问道:“贾公,什么时候行动?”

    贾龙说道:“再等等,等州牧府上的人喝醉后,我们再行动。这一次出手,务必要做到雷霆一击,保证我们行动不出现任何差错。而且,我们行动后,赵韪也要跟着行动,双方同时发动,才能给王灿致命一击。”

    崔赫眉头微皱,说道:“贾公,赵韪扣留我等家眷,事成之后,他会放出家眷么?”

    贾龙点头道:“一定会的。”

    贾龙、崔赫和李元背叛王灿,可以追溯到几日以前。

    当日,李元、崔赫和贾龙被赵韪邀请入州牧府,名义上赵韪是想从大家族手中借私兵防守城池,然而却扣留李元、崔赫和贾龙一行人,同时派士兵将贾龙等人的家眷全部扣押起来,然后才放了贾龙等人,让贾龙等人配合赵韪投降王灿,并要起兵杀王灿。

    贾龙神色凝重,说道:“成败与否,就在今日!”

    在贾龙、李元和崔赫谋划的时候,王商也回到府邸。

    他洗漱一番,重新换上一套崭新衣服后,立刻召集赵韪麾下的几个将领,商议大事。这几个将领都忠于赵韪,非常可靠,所有人集合在一起,准备发兵杀死王灿。

    “王先生,您可回来了,我们什么时候采取行动?”说话的是一名中年人,长得虎背熊腰,腰圆膀阔,非常强壮。

    “是啊,时间不等人,我们行动吧!”另一个瘦削的中年人附和一声,脸上露出雀跃的神情。

    王商假装醉酒,可也喝了不少酒,脸上还有着一丝红晕。他神色凝重,沉声说道:“我离开的时候,王灿还未曾喝醉,他麾下的将领喝的酒也还很少,不宜立刻行动。最重要的是,我们必须等贾龙起兵,牵制住王灿的大军,否则万事皆休。”

    众人点点头,表示同意。

    时间飞逝,州牧府内热闹非凡,却隐藏着一股股暗流。

    “着火了,着火了。”

    城中校场,突然燃起大火,这一幕立刻让校场的秩序变得混乱起来,因为校场中大多是汉中士兵,火势蔓延开来,受到影响的大部分都是汉中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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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5章 谁是黄雀?

    “失火了!失火了!”

    伴随着竭力的嘶吼声,尖唳的声音在校场中响起。

    一句话,顿时引起连锁反应。

    无数的益州兵快速跑过来,可跑过来的益州兵不仅没有灭火,反而添油加火,使得火势更加旺盛。

    汉中兵跑来的时候,火势滔天,已经难以遏制。

    这时候,益州兵也装模作样的灭火,让人难以察觉。

    起火的地点,属于益州兵住宿的地方,距离汉中兵住宿的帐篷非常近,大火蔓延开来,不一会儿就点燃汉中兵住宿的帐篷。火势燃烧,再有微微秋风吹拂,大火更是不可遏止,噼啪的燃烧起来,滚滚浓烟升起,盘旋在校场上空,刺鼻呛人。

    火势燃烧,一个个士兵从帐篷中跑出来,神情狼狈。

    赵云身穿铠甲,手握龙蛋亮银枪,胯下白龙驹,望着滚滚浓烟,脸上露出一丝疑惑。汉中军进入校场中,刚刚安顿好就燃起大火,这未免太巧合了。

    不是赵云太紧张,而是情况着实诡异得很。

    火光冲天,即使站在远处,也能感觉到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

    “希聿聿!”

    热浪不停地喷涌过来,灼热的气息让战马昂头嘶鸣,不停地甩动四蹄。

    赵云身后,马蹄声急促响起。

    一名汉中兵校尉快速跑到赵云跟前,拱手道:“将军,营地起火,浓烟呛人刺鼻,且伴有桐油燃烧的味道,出现这种情况,绝对不是失火,应该故意放火,并且使用桐油点火,才会引起这种大火。”

    赵云脸色一肃,喝道:“可曾查实?”

    校尉拱手道:“卑职已经派士兵去打探消息,稍后就会得到情况。”

    赵云思虑一番,吩咐道:“立刻召集士兵集合,小心戒备!”

    “诺!”

    校尉拱手答应一声,转身去传达命令。此时,一个个汉中兵快速的跑出营帐,手中拎着汉刀,歪歪斜斜的站在一起。赵云见此,Yin沉着脸,并没有说话,士兵们望见赵云的神情,心中有些畏惧,都自觉的整理装束,整军列阵。

    “哒!哒!……”

    马蹄声如平地惊雷,不断响起。

    一个个破军营骑兵快速奔跑出来,列阵集合。士兵手中长枪挥出,尖锐锋利的枪尖在空中闪烁着冷冽的杀机。大火燃烧起来,并没有让破军营发生混乱,八百破军营士兵快速策马而来,为首的破军营校尉策马跑到赵云面前,拱手道:“将军,末将来迟,请将军责罚!”

    赵云望了眼火光冲天的校场,喝道:“列阵,准备迎敌!”

    武将的直觉,让赵云心中警惕。

    不多时,前去探查消息的汉中兵校尉策马跑到赵云身旁,拱手道:“将军,已经查探清楚,大火燃烧的时候确实有桐油参杂在其中。末将可以肯定,这场大火必定是故意造成,如今军营起火,恐怕州牧府也陷入危机了。

    赵云闻言,神色一惊,也是点点头。

    见营中燃起大火,赵云心中一直盘算着营地中起火的事情,并没有想到王灿在州牧府的事情。校尉提醒一声,立刻让赵云警觉过来。他深吸口气,大吼道:“破军营,立刻出发,赶往州牧府,保护主公安全!”

    然而,赵云话音落下,就听见校场外传来阵阵喊杀声。

    “杀!”

    “杀!”

    ……

    声声大吼从校场外传来,声势骇人。

    放眼望去,只见一群黑压压的士兵冲进来。这些士兵没有纪律,各自为战,而且武器和铠甲也是各不相同。有的人身穿银白色铠甲,手持战刀;有的人身穿鱼鳞甲,手持长矛;有的人穿着战袍,手持大斧……

    总之,这群人神色狰狞,桀骜不驯,并没有规章制度,只知道大声嘶吼,疯狂的冲进校场,朝赵云所在的方向冲去。

    与此同时,大军后方,也传来冲天的喊杀声。

    驻扎在校场中的益州兵武装起来,发起攻击,迅速冲向赵云。

    “将军,前方道路被阻,怎么办,是否直接冲过去?”破军营校尉询问一声,神色平静,并没有多少惊诧。

    赵云神色凝重,吩咐道:“主公在州牧府宴请益州官员,肯定也会遭到伏击。你带领破军营杀出去,赶向州牧府,救出主公,我率领其余汉中兵垫后。”

    “诺!”

    破军营校尉抱拳大喝一声,旋即吼道:“破军营,随我杀!”

    “杀!”

    八百破军营,轰然回应。

    骑兵策马奔驰,发起冲锋,朝校场门口冲去。

    这时候,一个个冲入校场的人都挥舞着手中的武器,想要杀死冲出来的骑兵。然而,面对破军营长枪构成的一道密集枪林,再加上战马铁蹄践踏,根本无法抵挡。破军营所过之处,鲜血喷溅,惨叫声响起。

    眨眼工夫,破军营突破了这群人的重围,冲出校场。

    然而,破军营冲出重围,却见校场外摆放着一层一层的拒马,阻挡战马奔驰。

    八百骑兵快速奔跑,马术精湛能力出众的士兵直接俯下身,用长枪将摆在地上的拒马撩飞,冲了出去,也有没有迅速反应过来的士兵,一下子冲入拒马中,被尖锐的木刺戳穿战马的肚腹,发出噗噗的声音,士兵从战马上落下,也被拒马的尖刺戳死。

    战马嘶鸣,士兵惨叫。

    一排排拒马,让破军营士兵减缓了速度。

    距离校场几十米外,一群大族私兵簇拥着贾龙、李元和崔赫。这三人并没有随军冲杀,而是呆在外面看戏。

    李元和崔赫见破军营士兵突破拒马的阻拦,冲出去,咂舌不已。

    这些骑兵,也太厉害了吧!

    不到一刻钟的时间,便冲破了拒马的包围。

    李元深吸一口气,说道:“贾公,幸好您曾经出使汉中,见过王灿的骑兵。若非按照您的指示,摆放一排排的拒马,拖延骑兵冲出的时间。否则,骑兵冲出来赶往州牧府,赵韪行动的时间都不够。”

    崔赫也是点点头,表示同意。

    拒马虽然多,可仅仅是延缓破军营冲杀的时间,但这本就是贾龙的目的,拖延骑兵赶往州牧府的时间。

    一匹匹战马突出重围,冲向州牧府。

    赵云领兵垫后,带着汉中兵杀出。

    有赵云领军压阵,汉中兵倍受鼓舞,奋勇杀敌。

    大族私兵遇到汉中兵悍不畏死的冲杀,不停的后退,无法抵挡。后面紧追不舍的益州兵也是放缓速度,不敢和汉中兵正面交手,任由赵云领兵快速杀出。一只狮子带着一群羊,可以打败一只羊带领的一群狮子,有赵云这个猛将带领大军,所过之处,尸体横飞,鲜血喷涌,令大族私兵胆颤心惊。

    “贾公,赵云太过厉害,怎么办?”李元见赵云领兵冲出来,说道:“若是不能拖住赵云,一旦大军逼近州牧府,赵韪难以成功啊!”

    贾龙狭长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厉色,喝道:“多派人围攻赵云,务必拖延半个时辰。”

    “诺!”

    李元点头回应,转身去吩咐将领围攻赵云。

    ……

    校场燃起大火,滚滚黑烟直冲云霄。

    城中,百姓们望见校场的变化,都奇怪不已。人多嘴杂,再加上校场方向火势滔天,起火的消息快速传入州牧府。顿时,隐藏在州牧府中的伏兵迅速集合,往大厅奔去,急促的脚步声和喊杀声由远及近,传到大厅中。

    王灿耳聪目明,听见大厅外嘈杂的声音,问道:“发生何事?竟如此吵闹。”

    赵韪拱手道:“大人,韪去查看一番。”

    王灿并不知道校场的变化,也不知道赵韪是知晓情况的。

    而且,驻守在大厅外的士兵虽然看见天空的浓烟,也不知道是校场发生变故,只以为发生事故,是寻常灾害,并没有放在心上。正因为如此,赵韪一说话,王灿便立刻同意。这时候,王灿喝得面色通红,涨红的面颊好像快要滴出血来,殷红无比。

    赵韪撩起衣袍,亦步亦趋的往大厅外走去。

    走路的时候,赵韪一颗心怦怦直跳,好像快要蹦出来。他必须要在府上的伏兵杀出前冲出去,以免被王灿抓起来当做人质。

    “呼!”

    当赵韪踏出大厅的一刹那,心中松了口气,快速朝外面跑去。他刚刚跑到大厅外拐角处,埋伏在府上的士兵已经冲杀过来。

    赵韪神色一喜,露出欢喜的神情。

    旋即,赵韪喊道:“杀王灿,赏千金,封万户侯!”

    没过多久,王商也带着大军冲入州牧府。他早有准备,一直等候校场的反应,见校场起火后,立刻领兵朝州牧府杀去。大军冲入州牧府,虽然有驻守在州牧府的汉中兵抵挡,可也人少架不住人多,汉中兵只能往大厅方向撤去。

    赵韪和王商汇合,相视一笑。

    赵韪拱手拜谢,说道:“今日伏击王灿,赖先生之计,大事可成!”

    王商笑了笑,拱手说道:“王贼伏诛在即,商提前恭喜将军。此战过后,将军威望鼎盛,如日中天,大事可成矣!”

    赵韪听后,脸上浮现出诡异的笑容。

    益州兵冲杀至大厅,厅中已经乱作一团。

    王灿面色通红,挺直身体站在大厅中,傲然而立。王灿左右两侧,站在裴元绍和周仓,两人没喝多少酒水,如同是黑脸煞神,怒目而视。

    赵韪昂首阔步走进来,说道:“王灿,你立刻投降,我饶你不死。”

    王灿哈哈大笑,道:“赵韪,我若抓住你,将你枭首示众。”

    赵韪气得身体发抖,喝道:“王灿,你可能还不知道,贾龙早已经归顺于我。现在,你的大军被贾龙等大家族的私兵拖住,是不可能领兵前来救你的。事到如今,你已经是瓮中之鳖,引颈受戮吧!”

    王灿神色淡然,说道:“赵韪,你真有把能握杀了我?”

    赵韪哼了声,道:“我设下埋伏,你岂能逃脱。”

    王灿微微叹口气,说道:“这人啊,总是喜欢自以为是,莫非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哼,本太守告诉你,今日死的人是你,而不是本太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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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6章 拖延时间

    赵韪听了王灿的话,脸色大变,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

    他瞪大眼睛,死死盯着王灿,心中千思百转,思考着王灿所有的一举一动。

    刚开始,王灿率领汉中军抵达成都北门,停留下来。他负荆请罪,被王灿扶起后,和王灿先后进入城中。

    王灿带着荀攸和郭嘉,带了少许士兵,还有裴元绍、周仓抵达州牧府,并没有其余士兵跟随。赵云被王灿安排在校场中,负责稳定大军,即使王灿让赵云统筹全局,也会被贾龙领兵围攻,让赵云无法脱身,不能在短时间内赶到州牧府救援王灿。

    州牧府中,王灿的人也数不多,裴元绍、周仓、荀攸、郭嘉……

    郭奉孝,郭嘉?

    赵韪猛然抬起头,想到郭嘉建议王灿将他安排的酒水和Rou食换掉,又借口身体不适离开州牧府。

    郭嘉,肯定是郭嘉。

    赵韪心中冷笑,王灿的后招应该是郭嘉无疑。可是,即使郭嘉是王灿的后招,但王灿麾下的大军全都留在校场,郭嘉想要领兵救援王灿,同样会被贾龙拦住,不可能短时间内摆脱贾龙,救援王灿。

    想到这里,赵韪又大笑起来。

    笑罢,赵韪冷声道:“王灿,你以为郭嘉会领兵来救你么?哼,他和赵云一样,都被贾龙率领大军拖住,是不可能救你的。这一次,你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已经是瓮中之鳖,无路可逃。”

    顿了顿,赵韪桀桀笑道:“不过,你若愿意做我的看门狗,我倒是愿意收留。”

    说完,赵韪癫狂大笑。

    那模样,好像是范进中举,已经彻底的癫狂了。

    王灿面色通红,可神智却清醒得很,快速的冷静下来,冷眼看着赵韪,不屑的说道:“赵韪,奉孝早已言明身体不适,怎么可能领兵前来救我,嘿嘿,你猜错了。”王灿脸上露出神秘的笑容,那神情令赵韪心中不明所以。

    赵韪左思右想,思来想去,不明白王灿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他心中疑惑,还是大吼道:“王灿,不管你有什么诡计,今日你死定了。”

    王灿喝道:“赵韪,今日是你死,不是我死。”

    赵韪寸步不让,说道:“睁大你的眼睛看看,站在周围的都是我率领的士兵,有了他们,你就是死鱼一条。再看看你呢?你身旁只有裴元绍和周仓,剩下的士兵都被杀死。哼,你以为你能活下来,放狗屁,你要是活着,我就去死。”

    王灿哈哈笑道:“我当然要活着,还要活得好好地,而你也要死,这是注定的。”

    赵韪目光扫了眼大厅中的文武官员,冷笑两声,说道:“王灿,你就嘴硬吧。你看这些文官武将,刚刚对你阿谀奉承,极尽谄媚,现在呢?还有几个人向着你,所有的官员都回到我身边,你拿什么和我斗,死的人是你,不是我!”

    王灿摇摇头,说道:“他们是墙头草,两边倒,谁强就跟谁,他们这次瞎了眼,以为你胜券在握,却不知这本就是我设下的一道陷阱,专门用来考验益州官员的,不仅是你赵韪,还有其他的所有人,都在我的观察中,从目前的情况看来,效果很好嘛,试探出这么多人有异样的心思。”

    赵韪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断然大喝道:“故弄玄虚!”

    王灿摇头说道:“是否故弄玄虚,你会知道的。”

    赵韪和王灿相互斗嘴,你来我往,斗得是不亦乐乎,好不热闹。

    王商带着士兵一路杀进来,衣衫上粘着鲜血。他站在赵韪身旁,目光在大厅中来回的打量着,最终停留在王灿脸上。

    见王灿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盛,王商心中咯噔一下,暗道:中计了,也想到了王灿的打算。王商想明白后,立刻出言打断赵韪的话,说道:“将军,王灿故弄玄虚,什么计谋都没有,他是在拖延时间,想要等赵云和郭嘉领兵来救援,杀,立刻杀了王灿。”

    王灿闻言,脸色大变。

    这王商,竟然一句话戳穿了他的意图。

    赵韪听了后,也是恨得咬牙切齿,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被王灿骗了。

    “杀,杀王灿者,赏千金,封万户侯!”赵韪气得七窍生烟,眼中喷出熊熊燃烧的怒火。赵韪的本意是想要试探一下王灿有什么Yin谋诡计,却不想反被王灿套进去,拖延时间。赵韪手中宝剑一挥,直指王灿。

    一声令下,所有士兵奋勇向前。

    万户侯,是指食邑达到万户以上的侯爵,才能称之为万户侯,属于汉代侯爵当中最高的阶层。不过万户侯只是侯爵,并不是代表着权利,只能代表个人的地位。

    士兵们听见有‘万户侯’和‘千金’赏赐,都红了眼,冲杀上去。

    所谓财帛动人心,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便是如此。

    王灿冷眼盯着王商,眼中露出冷厉之色。他记得清清楚楚,王商和贾龙先后假装醉酒,借故离开。现在王商又识破他的计谋,使得王灿陷入危机当中。若非此人,说不定王灿能够拖延到赵云领兵来救援。

    可恨啊!

    王灿心中暗骂一声,恨不得一刀杀掉王商,解决心头之患。

    周仓和裴元绍手持汉刀,挡在王灿和荀攸前方,凝神戒备。

    由于前来赴宴,裴元绍只有腰间悬挂的一口汉刀,没有携带狼牙棒。他看见益州兵冲上来,脸色一怒,大喝道:“周黑子,你留在这里保护主公的安全,我冲上去杀敌!”裴元绍汉刀一挥,立刻揉身而上,手中一口大刀连连劈砍,挂着一股锐啸声,劈向冲过来的士兵。

    “嚓咔!”

    裴元绍全力之下,手中汉刀一下斩断汉中兵的战刀。

    汉刀落下,将士兵劈成两截。

    相比于普通汉中兵的汉刀,周仓、裴元绍、赵云等武将的汉刀更加锋利坚韧,号称绝世神刀也不为过。汉中有蒲元这个锻造钢刀的神人在,足以提高汉中军几成的战斗力。裴元绍掌中大刀挥舞,如同猛虎下山,所过之处,鲜血喷溅,惨叫声不断,令冲上来的士兵都胆颤心惊,秫秫发抖。

    王灿看见裴元绍发威,嘿嘿大笑两声,旋即又吩咐道:“周仓,你立刻去帮助裴元绍,一起擒拿赵韪。”

    周仓汉刀横在胸前,摇头道:“主公,我要保护您的安全。”

    说话间,一名益州兵冲上来,战刀朝周仓脑袋劈下。

    周仓双眼一瞪,手中汉刀猛然撩上去,挡住士兵的劈下的战刀。而后,他脚猛地一跺,向前踏出一步,欺身而上,汉刀一下翻转,平贴着益州兵的战刀刀刃,顺势往下划去。这一变化极快,电光火花之间,只见一抹清冷的刀光闪过,益州兵的脖子上多了一条血痕。

    “噗!”

    血管裂开,鲜血立刻喷洒出来。

    周仓杀了益州兵,又迅速往后退出一步,微微躬着身体,保护着王灿和荀攸的安全。

    王灿再次说道:“周仓,你尽管去就是,我的安全有人保护,不用你保护。”

    周仓依旧摇头拒绝,说道:“主公,您的安全重于泰山,不可忽视。前面有裴黑子杀敌,足以拖住赵韪的士兵,您不用担心。若是裴元绍战死,末将也会冲上去奋勇杀敌,给主公杀出一条血路出来。”

    王灿见周仓固执的挡在前面,心中升起一股暖意。

    裴元绍、周仓,虎贲之士!

    忠诚,勇猛,悍不畏死。

    王灿目光在大厅中打量一番,喊道:“出来吧!”声音落下,只见四道黑影从大厅中突然冒出来。这四人都是穿着黑衣长袍,腰间悬挂着黑铁长剑,神色淡然冷漠,没有任何表情。四个人挡在王灿前面,木然的看着大厅中的血腥战斗,好像是家常便饭。

    四人同时朝王灿揖了一礼,拜道:“拜见主上!”

    王灿点点头,看向周仓,说道:“周仓,这下你可以放心去杀敌了吧。”

    周仓愕然,旋即想到王越,心中立刻豁然开朗。王越专门培养剑士,用于刺杀,也用于保护汉中官员的安全。王灿是一郡太守,身负所有人的期望,出行的时候不可能没有人保护王灿安全。这四个人,就是隐藏在暗中,保护王灿的贴身侍卫,有四个人在,王灿根本不惧益州兵。

    “杀!”

    周仓怒吼一声,似猛虎咆哮,似虎啸山林,挥舞着汉刀冲入益州兵中,快速朝裴元绍冲去。两人合拢在一起,并不是一加一等于二的问题,战斗力可谓是成倍增长,一下就压制住逞凶的益州兵。

    赵韪站在远处,看着周仓和裴元绍挥舞着战刀挡住士兵,而王灿站在后面却安然无恙,心中愤愤不已。

    “饭桶,一群饭桶,去杀王灿,杀王灿啊!”

    赵韪站在远处,不停地喝骂。

    王商站在赵韪身旁,见士兵们被裴元绍和周仓压制,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因为不是这些士兵不想杀王灿,而是冲不过去。

    裴元绍和周仓两个大块头,战刀劈砍,如同两座大山挡在前面,让士兵难以冲杀。随着裴元绍和周仓不停地冲杀,已经开始往赵韪的方向冲过来。这时候,王商心中觉得帮助赵韪伏杀王灿,或许做了一件错事,应该像任安一样清静无为,躲在城中什么事情都不做,才是最好的。

    然而,事已至此,王商也只能继续走下去。

    王商眼珠子转动,说道:“将军,裴元绍和周仓挡住去路,难以近身杀死王灿,必须调遣弓箭手以乱箭射杀,这就不仅能杀了王灿,还能将裴元绍和周仓一起杀死。”

    “说得对,当时怎么就没想到呢?先生真神人也!”

    赵韪眼睛一亮,立刻命令道:“来人,去库房搬运弓箭,射杀王灿。”

    “诺!”

    士兵得到命令,立刻带着士兵朝库房冲去。

    王灿一直盯着赵韪和王商,注意着两人的动静。见两人唧唧歪歪的说话,却因为喊杀声震天,使得王灿无法听见赵韪和王商说了些什么。然而,王灿看见赵韪脸上兴奋的神情,心中就升起一股不妙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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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7章 受伤

    州牧府,嘈杂混乱,可谓是鸡飞狗跳。

    府中下人都已经慌忙逃窜,快速朝府外逃去。

    由于州牧府的大厅连接大门,朝大门方向逃窜的下人都被赵韪领兵拦住,有些下人甚至被赵韪当场命令士兵杀死,警告不停逃窜的下人。其余从后院小门方向逃窜的人则顺利离开,并没有遇到阻拦。

    大厅中,周仓和裴元绍勇猛无畏,手中的两口汉刀已经完全压制益州兵。

    一个个士兵不停地后撤,躲避裴元绍和周仓劈出的战刀。

    刀光闪烁,令益州士兵心中畏惧。

    赵韪站在大厅外,Yin沉着脸,看着不停后退的士兵,恨铁不成钢,恨不得亲自提剑冲上去杀死王灿。正当他愤怒不已的时候,赵韪大笑道:“王先生,快看,快看,有一名士兵越过裴元绍和周仓,杀向王灿。哼,这下王灿没了裴元绍和周仓保护,肯定会被杀死。”

    赵韪目光落在士兵身上,期待的望着那名士兵。

    那神情,好像是站在崖上望夫归来的怨女,令人发指。

    裴元绍站在右侧,见周仓那边跑过去一名士兵,大喝道:“周黑子,你做什么?没看到有士兵绕过你了么?我护住你,赶紧杀回去保护主公。”说话间,裴元绍提刀猛地向前一冲,挡在周仓前方,替周仓抵挡冲过来的士兵,掩护周仓后撤。

    周仓嘿嘿笑道:“老裴,放心吧,有人保护主公,不用我们担心。”

    裴元绍瞥了眼后方,见四个黑衣人站在王灿正前方,顿时松了口气。

    看见这四人的装束,裴元绍也明白四个人是王越训练出来保护王灿的人,有这四人保护王灿,绝对能斩杀冲过去的那名士兵。

    周仓和裴元绍错开,一左一右,继续冲杀。

    后方,那名士兵见王灿已经近在咫尺,咿呀大吼着冲上去。

    战刀横在胸前,猛然削出。

    士兵神情非常兴奋,手中战刀削出的刹那间,铿锵一声,一道刺眼的光芒突然闪出,令士兵眼睛眯了一下。

    “嗡!”

    长剑破空,划过士兵的喉咙。

    旋即,出剑的黑衣武士再度回到先前的位置,好像没有移动一样。这一切,都是在瞬间完成,如行云流水,没有丝毫的停滞。

    从快速拔剑出鞘,到持剑刺杀,最后回到原来的位置,可以称得上是动如脱兔,快若奔雷。王灿看见黑衣武士出手,微微一笑,这几人的手段他是知道的,堂堂正正的交手或许不出众,但涉及突然刺杀,暗中杀人,可谓是个中高手,令人防不胜防。

    剑痕处,一丝殷红的鲜血渗透出来。

    旋即,伤口如同泉水喷溅,不停地涌出猩红的鲜血。

    士兵望着王灿,眼中露出不甘的神情。他双手无力,手中战刀率先落下,随后身体也砰的一声摔倒在地上,没有了气息。这一幕,让赵韪双眼圆睁,张大嘴,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明明只有裴元绍和周仓的,王灿身边怎么会这么厉害的人物?”

    赵韪猛然抬起头,血红着眼睛,吼道:“杀,杀,杀死王灿!”

    他脸色狰狞,神情Yin沉,令人生畏。

    然而,不管赵韪如何大吼,终究改变不了裴元绍和周仓步步紧逼的事实。这两人好像是两头下山虎,不停地冲杀,已经有二十余多名士兵死在两人刀下。大厅中,惨叫声不断,血流成河,明亮的地板不再干净整洁,充斥着殷红的血沫子,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腥味。

    这一切,并不妨碍交战的双方继续杀戮。

    嘶吼,在大厅中不停回荡。

    死亡,在大厅中继续上演。

    眼见裴元绍和周仓挥舞着兵器杀来,赵韪和王商都是不自觉的往后退出一步,惊骇的望着裴元绍和周仓。

    局势,已经完全被两人掌控。

    若没有外在力量,赵韪必败无疑。

    然而,就在周仓和裴元绍杀向赵韪和王商的时候,被派往府库搬运弓箭的士兵终于带着弓箭回来了。弓箭和长弓迅速发下去,一个个益州兵手持弓箭,对准裴元绍、周仓、王灿的方向射去。弓箭射出,不管是敌人还是同袍,只要是站在大厅中的人,一律射杀。

    乱箭之下,焉有存活的道理。

    “咻!咻!咻!”

    一支支弓箭射出,带着尖唳的锐啸声,往大厅中射去。

    王灿抬头看见一拨箭雨落下,眼中闪过无奈的神情,若他手中有一柄弓箭,便能够直接射杀赵韪和王商。只要赵韪和王商被杀,所有的问题立刻就能迎刃而解,可惜他身上除了一柄汉刀,再无其他武器。

    裴元绍和周仓正不停地冲杀,突然看见箭雨射来,挥舞着战刀,将弓箭磕飞。

    周仓喝道:“老裴,立刻后退,掩护主公突围,我来挡住弓箭。”

    裴元绍知道事情紧急,点点头,赶忙后退。

    两人不约而同后退,都挡在王灿身前,一支支箭雨落下,大多数都被两人拨开。但其余小部分弓箭依旧射入其中,由保护王灿的四个黑衣武士抵挡。这四人擅长刺杀,走的是灵巧路线,不会大开大合的招式。

    长剑使出,并不能快速拨开弓箭,便将长剑入鞘,抓起地上的尸体来抵挡弓箭。

    王灿双臂的力量比裴元绍和周仓都强,比之天生神力的大力士也不遑多让。他弯下腰,快速从地板上抓起两具尸体挡在身前,掩护住荀攸,并且大声喊道:“大厅中没有后路,往外冲,往外冲。”

    顿时,裴元绍和周仓掩护着众人,挥舞着汉刀往外冲去。

    八个人,组成三道防线。

    裴元绍和周仓冲在最前面,身后是四名黑衣武士,再后面则是王灿和荀攸,八个人迎着箭雨,往外冲去。

    赵韪见王灿神色焦急,好似是热锅上的蚂蚁,神色癫狂,大声吼道:“射箭,快射箭,一定要射死王灿。”

    弓箭破空,直接平射,朝裴元绍、周仓射去。

    “啊!”

    一声惨叫响起,不过不是王灿一行人,而是还没有来得及退出的益州兵。这名士兵身中两箭,一箭弓箭射中肩胛骨,一箭弓箭射中胸口,直接被弓箭射死。他身体一歪,摔倒在大厅中,再也没能够活着回去见父母妻儿。

    “砰!”

    一声闷响传来,只见周仓左臂上Cha着一支弓箭,箭尾还在不停地晃动。

    “嘶嘶!”

    周仓倒抽两口凉气,咬紧牙关,雪白的牙齿咬在下嘴唇上,一丝殷红的鲜血流淌出来都没有察觉。他右手握刀,没有顾及左手的伤势,不停的挥舞着手中汉刀,往外杀去。往前冲的时候,左臂上鲜血如注,血液不停地喷涌出来,染红了左臂上的衣衫,令人看一眼都觉得骨子里透出一股疼痛感。

    王商见此,叹声道:“好一个虎狼之将。”

    赵韪听见后,瞪了眼王商。

    他回过头,大吼道:“射,继续射,一定要射死王灿,凡是帮助王灿的人,都要死,都要死。”此时此刻,赵韪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杀死王灿,以泄心中之恨。他和王灿之间,已经属于不是王灿死,就是他死,只能有一个人能够活下来。

    “啊!”

    惨叫声传来,一名黑衣武士右臂中箭,险些握不稳手中的尸体。

    由于伤口疼痛,他手中的死尸一时忘记挥动,便立刻又有几支弓箭射来,噗噗的射中黑衣武士,立刻就将黑衣武士射死。

    四个人,一下少了一个,战斗力损失很重。

    王灿见此情况,心疼不已,保护他安全的每个武士都非常出色,很难培养,死了一个,绝对是一大笔损失。

    然而,王灿还没有反应过来,又有一名黑衣武士被弓箭射中,好在这名黑衣武士反应极快,忍着痛,继续用汉中兵的尸体挡在身前,才没有被射中。此时,局面岌岌可危,即使有裴元绍、周仓和三名黑衣武士抵挡,也有弓箭朝王灿的方向射来。

    王灿双手成爪,抓住两个士兵的尸体,不停地挥动,将射来的弓箭砸飞出去。

    两具尸体在王灿手中,好似是两只大锤,非常厉害。

    荀攸跟在王灿身后,亦步亦趋,神色略显焦急,因为这时候情况非常危急,荀攸却帮不上一点忙,只能躲在王灿身后。

    其实,荀攸也会武艺,也懂些剑术。

    自秦汉以来,士人都要学习六艺。《周礼.保氏》中记载:“养国子以道,乃教之六艺:一曰五礼,二曰六乐,三曰五射,四曰五驭,五曰六书,六曰九数。”这就是所谓的礼、乐、射、驭、书、数。

    荀攸出身颍川荀氏,属于百年士族,更讲究六艺,必须要全部精通。

    只是六艺中,射、驭的学习是为了强身健体,不是为搏杀。

    所以,荀攸也帮不上忙,只能跟在王灿身后。好在有王灿帮助荀攸抵挡弓箭,才不至于让荀攸被弓箭射伤。

    一拨箭雨射来,裴元绍也中了彩头,他肩胛上也被弓箭射中,身负重伤。而且,又有一名黑衣武士被弓箭射死。

    眨眼工夫,王灿麾下的实力便失去近乎一半,可谓是损失惨重。

    失去两个人抵挡弓箭,射向王灿的弓箭更加密集,让王灿防不胜防。

    “主公,快躲开!”

    突然,荀攸大吼一声,他双手一推,一下将王灿推开。荀攸这么做,是因为看见一支弓箭没有被王灿打落,朝王灿的肩胛处射来。

    王灿身体被荀攸一推,一下往右偏移。

    王灿身体挪开,荀攸立刻就暴露在弓箭之下。

    这时候,只要王灿躲开,荀攸肯定被射来的弓箭射中。王灿来不及权衡利弊,本能又挺直身体,重新站在荀攸前面,替荀攸挡住弓箭。同时,他继续挥舞着双手中的尸体,将射来的弓箭拨开。

    荀攸对王灿太重要,不能有丝毫损失,王灿是不可能将荀攸置于险境的。

    他宁愿自己受伤,也不能让荀攸被弓箭射杀。

    “砰!”

    弓箭不偏不倚,射中王灿的肩胛骨。

    被弓箭射中,王灿身体一颤,猛地倒抽一口凉气,疼得龇牙咧嘴,剧烈的疼痛让他苦不堪言。荀攸见王灿为保护他的安全,毅然挡在前方,眼中浮现出感动的神情。王灿如此待他,即使被杀也是死而无憾!

    “冲,冲出去!”

    王灿咬紧牙关,不停地往外冲去。

    裴元绍和周仓见王灿受伤,也都是神情悲愤,不停地往前冲。

    只有冲出去,摆脱赵韪的弓箭,才有活路。赵韪看见王灿的狼狈模样,哈哈大笑,笑声中透出无限的欢快,他伸手指着王灿,大吼道:“王灿小儿,看到没有,今日就是你的末日,你的死期到了,死期到了。”

    话音落下,赵韪猖狂大笑。

    然而,却听见身后传来懒洋洋的声音:“赵韪,是你的死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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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8章 及时雨

    赵韪回头望去,见一名青年笑吟吟的望着他,登时吓得亡魂大冒,眼中露出难以置信的眼神。

    郭嘉,郭奉孝!

    赵韪看着郭嘉,眉头蹙起,郭嘉返回校场,即使领兵来救援王灿,也应该被贾龙率领大家族的私兵拖住才是,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州牧府?

    赵韪深吸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瞪着双眼,惊诧的目光掠过站在郭嘉身旁的士兵,突然笑了起来。因为眼前的这些士兵年纪不大,脸上都是带着稚气。见此情况,赵韪顿时露出讥讽之色,没想到郭嘉竟然找了一群小屁孩来救援王灿,这不是鸡蛋碰石头,自找死路么?

    赵韪伸手指着郭嘉,大笑道:“郭嘉,就凭站在你身边的小屁孩,想要救出王灿,做梦去吧,今天不止是王灿要死,连你也要死,都要死!”

    王商站在赵韪身旁,听着赵韪狂妄的话语,神色凝重,脸上露出忌惮的神情。

    郭嘉带人来救援王灿,绝不可能是一群小孩那么简单,赵韪如此大意,绝对会吃亏的。

    赵韪双手背在身后,哈哈大笑。

    然而,他瞅见郭嘉向他招了招手,心中一突,猛然睁大了眼睛,脸上露出恐惧的神情。因为他看见郭嘉身旁,一个个少年从后背上取出弓弩,搭上弓箭瞄准了他。赵韪虽是文官,却也知道弓弩的威力,弩箭射出,穿金透石,非常厉害,若是被弩箭射中,肯定是有死无生。

    “吕蒙,瞄准赵韪,放箭!”

    郭嘉一句话,如同恶魔之音,令赵韪心惊胆裂。

    刹那间,一支支弩箭破空射出,刺破空气带着尖锐的嘶啸声,直接射向赵韪。那闪烁着冷光的箭头射来,让赵韪瞳孔一缩,不停地往后退。

    “咻!咻!……”

    少年兵瞄准赵韪,发射弩箭。双方的距离本来就非常近,一支支弩箭射出后,直接射死保护赵韪的士兵。

    “噗!”

    弓箭射在士兵身体上,带起一蓬蓬殷红的鲜血。

    鲜血喷溅,染红了赵韪身上的衣衫。

    此时,赵韪心神不宁,心中充斥着浓烈的恐惧。想要杀死王灿的心思早已被抛到九霄云外,不知所踪。由于弓弩的威力实在是太大,不仅力量大,而且速度又非常快,根本不是赵韪和麾下的益州兵能够抵挡的。

    他张牙舞爪,挥舞着双手,大声吼道:“快,用弓箭对准郭嘉,快射,快射。”

    赵韪大吼的时候,身体躲在士兵身后,以免被弩箭射中。

    弓箭手闻言,立刻转变方向,朝吕蒙麾下的少年兵射去。

    两军对垒,益州兵的弓箭手瞄准吕蒙一行人,快速搭弓射箭。然而,吕蒙率领的少年兵所拥有的马均弩箭无虚发,穿金裂石,非常厉害,根本不是弓箭手能够抵挡得了的,一个照面,就听见无数的弓箭手大声惨叫,被连续射出的弓箭射杀。

    王灿见郭嘉抵达,心中一动,立刻吩咐道:“快,我们立刻后撤,躲在大厅里面,以免妨碍阿蒙等人发射弩箭。”

    裴元绍和周仓闻言,立刻横刀在胸前,不停地后撤。

    一行人,往大厅里侧撤去,两个黑衣武士挡在王灿身前,也不停地往后撤去。六个人藏身在大厅的梁柱后,躲避弩箭射击,以免被波及到。郭嘉被少年兵拥簇起来,以免被攻击,他看见王灿带裴元绍和周仓等人藏起来,大喝道:“大范围射击,全部诛杀,一个不留。”

    “诺!”

    所有少年齐声应和,弩箭瞄准赵韪一众人。锋利尖锐的弩箭搭在弓弩上,砰的一声便射出去,仅仅是一个照面,就杀死二十余益州兵。

    “咻!”

    一支弩箭射出后,并没有被挡下来,而是穿过缝隙,朝赵韪射去。

    这一支弩箭速度非常快,眨眼间就到了赵韪正前方。

    赵韪望见弩箭射来,瞳孔一缩,眼中露出恐惧的神情,他站在原地,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能不停后撤。

    然而,后撤的速度远比不上弩箭射来的速度,眨眼工夫,赵韪就即将被弩箭射中,危急时刻,王商咬咬牙,猛然窜出来,一把将赵韪推翻在地上。赵韪被就下来,王商却被弩箭射中小腹,弩箭上裹挟的巨大力量直接将王商掀翻在地上,躺在地上不停地翻腾着。

    “嘶嘶!”

    王商双手抓地,脸色惨白,额头上细密的汗珠不停渗透出来。

    “败了!败了!”

    王商躺在地上,闭上眼睛,并没有继续站起来,躺在地上闭目等死。赵韪看了眼受伤的王商,便没有继续关注王商。

    此时此刻,赵韪想的仅仅是怎么逃跑,保住自己的Xing命。他双手抓起一具尸体,挡在胸前,以免被流矢射中。他大声一吼,喊道:“射箭,射箭,快杀出去,杀出去。”随着弓箭手和麾下的益州兵往前冲,保护着赵韪迅速突围。

    郭嘉眼珠子一转,喝道:“救主公要紧,退开,让他们出去。”

    吕蒙疑惑的望了眼郭嘉,却没有违抗郭嘉的命令,立刻让少年兵分开,站在两侧。

    少年兵一边放弩箭,一边将道路让开来,任由赵韪领兵离开。

    赵韪见郭嘉让他离去,并没有派兵阻拦,心中有些疑惑。然而,他听见郭嘉说救治王灿,便又释然,毕竟王灿的Xing命更重要。赵韪心中没有疑惑,领兵冲杀出去,快速绕过少年兵,冲出了州牧府。

    出府后,赵韪才松了口气。

    一名士兵跑到赵韪身旁,轻声建议道:“将军,王先生还在府中,怎么办?”

    赵韪闻言,眼眸中露出一抹厉色,旋即叹声道:“州牧府被王灿空中,其中全是王灿麾下的士兵,我们好不容易逃出来,若是回去救援王先生,肯定会被大军包围。”说到这里,赵韪顿了顿,无奈的说道:“王先生身受重伤,想来王灿不会为难王先生。走吧,赶紧逃,只要我们和贾龙汇合,就能逃出去了。”

    赵韪一声令下,在士兵的簇拥下,不停地奔跑逃窜。

    一路上,赵韪不停地喊道:“抓紧时间,快点,快点,立刻去和贾龙汇合。”

    “将军,快看,前面有骑兵。”

    正当赵韪领兵往校场方向奔逃的时候,一名士兵望着前方,脸上露出惊骇的神情,士兵大声疾呼,让赵韪心中升起不妙的感觉。他循声望去,只见一队骑兵快速奔驰过来。骑兵最前方,一名校尉望见赵韪,眼中露出浓烈杀意。

    校尉跟随赵云进城,见过赵韪面貌,知道赵韪的身份。

    见赵韪领兵逃窜,校尉心中一喜。

    “破军营,杀!”

    校尉骑在马上,双腿夹紧马腹,大吼一声,催促着胯下战马快速奔驰。战马风驰电掣,如风一般快速冲向赵韪。

    眨眼工夫,校尉策马冲到赵韪身旁。

    他抡起手中的八尺长枪,猛然探出,枪尖抖动如凤凰点头,端的是厉害无比。赵云麾下的八百破军营士兵,算起来都相当于赵云的弟子,因为所有士兵都跟随赵云学习枪法,只是赵云并没有将枪法全部传授,饶是如此,士兵也相当厉害。

    “噗!”

    长枪戳入挡在校尉前方的士兵身Ti内,往上一撩,立刻把士兵挑飞。

    “赵韪,受死!”

    校尉猛然大喝一声,声炸如雷,那滚雷般的声音让赵韪心惊胆颤。望着刺来的枪尖,赵韪心下绝望,一颗心沉到了谷底。只听见嘭的一声闷响,长枪刺入赵韪胸膛中,绞碎了他的心脏。

    赵韪抬头望着校尉,只见校尉神色狰狞,露出冰冷的表情。他低下头,感觉胸膛中传来刺痛的感觉,一颗心好像是被搅碎了。

    “噗!”

    长枪抽出来,赵韪一下摔倒在地上。

    躺在地上,赵韪感觉Ti内的力量随着胸口流出的鲜血不断消失,映入眼帘的场景也逐渐模糊起来。他闭着眼睛,喃喃自语道:“不甘啊,我还没有掌控益州,还没有成为益州的主人,不想死,我不想死啊,为什么,为什么……”

    赵韪喃喃自语,声音逐渐的变小。

    到最后,赵韪闭上眼睛,没有了动静。

    校尉嘿嘿大笑,手中长枪猛然削出,一下将赵韪的脑袋削下来。他身体一侧,伸手探出,抓起地上赵韪的脑袋,别再腰间。

    旋即,校尉手中长枪探出,大吼道:“随我杀!”

    战马纵横,快速冲杀。

    ……

    州牧府,大厅内,死伤无数。

    前来赴宴的益州官员大多被杀死,成功活下来的人非常少。可以说,成都的官员被赵韪乱箭齐发,死伤八成以上,只剩下两成的官员活下来。郭嘉带着吕蒙及麾下的少年兵,快速走到大厅中,朝王灿拜道:“主公,郭嘉救援来迟,请主公恕罪。”

    王灿忍着肩胛上的痛,强自笑道:“若无奉孝,我们几人都已经横尸当场,奉孝带人来救援,恰逢其时,正好啊!”

    说话的时候,肩膀挪动了一下,又拉动伤口,疼得王灿龇牙咧嘴。

    由于流血过多,王灿的脸色也略显苍白。

    不仅王灿是这般模样,裴元绍和周仓也是如此,两人都和王灿一样,被弓箭射伤,流血不止,身体变得有些虚弱。

    四个黑衣武士,也死掉两个,一个受伤,还有一个完好无损。

    这一次,王灿带来的人损失惨重,让王灿心中悲痛不已。他深吸一口气,叹道:“这次都怪我太过大意,若是我们在城外受降,将城中的益州兵打散,将赵韪的权利削掉,再压制着以贾龙为首的益州大族,就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荀攸拱手道:“主公,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主公有改过之心,是最好的。”

    郭嘉笑道:“吃一堑,长一智,主公经此之事,会更加警惕。”

    王灿闻言,脸上露出沉思的神情。

    他收降严颜,随后领兵攻破葭萌关,直下绵竹关,最终屯兵在成都外,一路顺利,的确是忘乎所以,没有了警惕Xing。正因为如此,才会轻易的进入成都接受赵韪投降,幸好郭嘉来得及时,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王灿问道:“奉孝,校场的大军有贾龙牵制住,你是怎么摆脱贾龙的?”

    郭嘉解释道:“主公,嘉根本没有和贾龙麾下大军相遇,去军中搬运酒水的时候,嘉就让小将军带着狼牙兵出来了,防备意外情况。”

    王灿长舒一口气,幸好有郭嘉!

    吕蒙提着王商走过来,说道:“老师,这里还有一个活着的,怎么处理?”

    王灿看去,竟是王商这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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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9章 倒霉的王商

    王灿盯着王商,神色冰冷,淡淡的问道:“王商,可有话要说?”

    王商呸了声,神色坚毅,大喝道:“王灿,成王败寇,一死而已,要杀便杀,何必婆婆妈妈的,哪来这么多废话?”

    王灿摇头一笑,问道:“可愿降?”

    王商哼声道:“决不投降!”

    说出这番话,王商也是迫于无奈。

    他帮助赵韪设下圈套,让王灿入城接受赵韪投降。在宴席上,王商更是和赵韪一唱一和,降低王灿的警惕Xing,而且赵韪之所以能够伏击王灿,还是由于王商假装醉酒,去调兵遣将,带着士兵来州牧府围攻王灿。

    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他的谋划,才会让王灿这般狼狈。

    或许,没有杀死两个黑衣武士,没有重创裴元绍和周仓,王灿也没有被弓箭射伤,王商还可能有投降的打算,可他设下一环接一环的计谋,不仅令王灿受伤,连下属都死掉两个,还有两员大将重伤。

    出现这种情况,王商心中揣测王灿肯定要杀他,以安抚麾下将士的怒火。

    杀死他,用他的血安慰死去的人。

    王商的骨子里面料定王灿必定要杀他,因此没有做无谓的挣扎,没有向王灿卑躬屈膝,祈求饶命。

    大丈夫,死则死矣,不能够卑躬屈膝,受王灿侮辱。

    郭嘉站在一旁,见王灿和王商针尖对麦芒,眉头微微蹙起。他望着王灿,微微摇头示意。其用意,是请求王灿饶王商一命。

    王灿看见郭嘉的动作,笑而不语。

    沉默片刻,王灿问道:“王商,你真不怕死?”

    王商哼了声,朗声说道:“太史公曾言,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商设下连环计谋,降低你的警惕Xing,更是在大厅派兵围攻你,险些就要成功,只可惜功败垂成。如此大事,足以令王商死而无憾,死而无憾啊!哈哈哈……”

    说完,王商朗声大笑,声音高亢凄凉,有些悲壮。

    王商话虽如此说,可真正面对死亡的时候,谁又能熟视无睹,坦然面对呢?

    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够说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这样的境界,已经上升到令人难以企及的境界,甘愿赴死是为了心中的理想,心中的抱负,为了惊醒世人才甘愿受戮。

    王商才华渊博,见识广,却无法直面生死。

    说到底,不过一书生耳!

    王灿听着王商的语气,感觉到王商心中的不舍。不过,王灿本就没有杀王商的打算。沉默了片刻,让说道:“王商,本太守不杀你,饶你一死。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本太守夺下益州,只要本太守在益州一日,就永不录用你。”

    旁边几人听了,都是神情震动。

    永不录用,意味着王商绝无可能在益州出仕。

    当然,王商也可以选择离开益州,去其他的地方出仕为官。然而,王商是益州人,世代居住在益州,谁愿意离开故土,去过那种漂泊无依的日子呢?

    王商闻言,露出惊诧的神情。

    王灿竟然不杀他?

    虽然王灿的条件苛刻,可对于王商来说,经历了赵韪的事情后,心中也有些心灰意冷,不想出仕为官。他忍着小腹处传来的疼痛,挺直身体,撩起衣袍跪在地上,朝王灿拱手揖了一礼,拜道:“商,叩谢王太守不杀之恩。”

    说完后,王商双手撑在膝盖上,缓缓站起身,亦步亦趋的离开州牧府。

    背影凄凉,令人颇为叹息。

    所谓成王败寇,便是如此,一场战斗,总有人扼腕叹息,总有人欢欣鼓舞。

    王商离开,吕蒙心中不服,他不等王商离开州牧府,立刻站出来,拱手回禀道:“主公,王商设下计谋,使得保护主公的两个武士被杀,又有裴将军和周将军身受重伤,而且连主公也被弓箭射伤,王商此人,罪不容恕。”

    王商闻言,脚步也停下来,等候王灿说话。

    他并没有一下加快脚步,迅速离开,反而是等待着王灿的反应。

    王灿摇头说道:“阿蒙,王商之事,本太守自有主张,不必再说。况且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说出口的话岂能反悔。”王灿见王商驻足停下,说道:“王商,你尽管离去便是,本太守说不杀你,就绝不杀你,无须担心。”

    王商这才缓步离开,再也没有回头。

    吕蒙嘟囔着嘴,非常不高兴。

    对于王商这样的敌人,吕蒙觉得就应该杀了除掉后患,他挠头搔耳,想不通王灿为什么放走王商。郭嘉看见吕蒙的模样,笑说道:“阿蒙,主公放走王商,一方面是怜惜王商之才,另一方面却是不能够杀死王商,你要好生揣摩主公的用意啊!”

    吕蒙眉头微皱,问道:“郭先生,这是为何?”

    郭嘉解释道:“王商出身益州,是益州的士人典范,杀死王商,势必让主公和益州士人对立,这是主公不愿意看到的。主公刚刚夺下成都,即将成为益州之主,麾下的版图可谓是扩张数倍,郡县无数。这地方广阔起来,自然需要许多人治理,若主公和益州士族对立,对主公大不利!再者,主公对王商永不录用,已经是很严重的责罚了。”

    吕蒙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多谢郭先生。”他脸上带着惭愧的神情,弯腰朝王灿拜道:“弟子误会老师,请老师责罚。”

    王灿摆摆手,示意无妨。

    “哒!哒!哒!……”

    一阵马蹄声奔驰而来,只见一名破军营骑兵校尉领着士兵快速冲进州牧府,往大厅冲了进来。校尉见王灿肩胛处被弓箭射伤,赶忙翻身下马,单膝跪地,拜道:“大人,末将救援来迟,请大人责罚!”

    王灿微微抬手,说道:“起来说话。”

    “多谢大人!”

    校尉神色谦卑,从腰间取下一颗脑袋,放在地上,说道:“大人,赵韪仓皇出逃,已经被末将诛杀,这是赵韪的头颅,请大人检验。”

    王灿看了眼,满意的点头微笑。

    赵韪领兵冲出去,却不想遇到破军营骑兵,也算是运气背,走狗屎运。

    此人也算是英雄人物,却落得这般下场,令人叹息。

    校尉骄傲的看了眼赵韪的头颅,又说道:“大人,末将领兵抵达州牧府,看到一个官员鬼鬼祟祟的溜出去。末将怀疑他是敌人,就将他抓了回来,请大人处置。”

    “哦,带上来看看。”

    王灿和郭嘉相视一望,露出奇怪的神情。

    除了赵韪领兵逃出州牧府,还有什么人逃出州牧府了?

    校尉手一招,喝道:“把人带上来!”

    只见两个士兵架着一个中年人走了上来,这人不是别人,正是王商。他被两个士兵托着,神色灰败,眼中露出浓浓的颓废,他并没有出言破骂,而是乖乖的被两个士兵架着,抵达大厅门口。

    “咦,竟是他!”

    吕蒙看见来人是王商,惊呼一声,同时心中也暗暗好笑,这王商的运气,也太背了。刚刚走出州牧府,就被骑兵碰到,被当做敌人抓了回来,幸好破军营校尉没有将王商杀了,否则王商死得就有些冤枉,王灿不杀他,却被王灿的下属杀死。

    王灿见来人是王商,心中好笑,大喝道:“立刻放开他,此人是我放走的,不必缉拿。”

    “诺!”

    校尉点头答应一声,摆手示意士兵松开王商。

    “砰!”

    两名士兵放开王商后,王商腿一软,一下摔倒在地上。

    他听见王灿的话,眼睛亮了一下,可脸上却露出苦涩的神情。他真的是够倒霉的,本来都已经被王灿赦免,却还要被不知情的士兵抓起来折腾一下。王商深吸口气,缓缓地站起来,摇摇晃晃的离开州牧府,往任安的住处行去。

    王灿目光看向校尉,问道:“校场战事如何?”

    校尉拱手回答道:“大人勿忧,将军领兵杀出,正往州牧府方向杀来。”

    王灿思虑一番,吩咐道:“留下五十人保护州牧府的安全,你带着其余的破军营士兵杀回去,帮助子龙杀敌!”

    “诺!”

    校尉抱拳大喝一声,然后吩咐五十个骑兵留下,便带着其余骑兵离开州牧府。

    大厅中,战斗结束后,开始清扫尸体,打扫战场。

    王商离开州牧府,拖着受伤的身体来到任安的住宅门前。因为他和任安是好友,经常往来,府中的下人认出王商,立刻前去通报任安。

    王商倚靠在大门口,等了片刻,望见见任安走出来,心中顿时松懈下来,身体晃了晃,便倒在地上。能坚持到现在,也是王商意志力够坚强,才能走到任安府上,换做是普通人小腹被弩箭射伤,早已经昏厥在地上,不省人事。

    任安派下人去请医生,替王商诊治。

    等行医的人给王商诊治后,才稳定了王商的情况。

    任安和王商都是益州的名士,私交不错,相互间关系很好,所以王商才想到在任安府上落脚。他醒过来的时候,睁眼看见任安神色急切的在屋子中来回踱步,说道:“定祖(任安字)兄,多谢了。”

    任安连忙走到床榻旁边,说道:“文表(王商字),你设下计谋伏击王灿,已经把王灿得罪,这次侥幸逃过一劫,却还得被王灿追杀。这样吧,明日我就送你出城,躲避王灿的追杀。”任安是知情人,知道王商谋划王灿的事情,却不知道州牧府发生的事情。

    王商苦笑道:“定祖兄,我不是逃出来的,是王灿不杀我,放我走的。”

    任安神色惊愕,抚须笑道:“如此说来,王灿心胸宽广,倒也令人佩服啊。”

    王商见任安的神情,试探着问道:“定祖兄,这一次你没有参与伏击王灿,看来是准备要出仕王灿,在王灿麾下为官了吧。”

    任安笑了笑,默然不语。

    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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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0章 处置贾龙

    校场外,赵云领兵冲杀,和贾龙、李元、崔赫率领的大族私兵交战。

    一杆长枪,一匹白马,所向披靡。

    贾龙骑马站在远处,望见赵云逞威,心中焦急不已。

    交战许久,才过了一刻钟,赵云就突破私兵的包围,不停地往州牧府方向冲杀。幸亏贾龙在校场外布置了一层又一层的私兵,才勉强拖住赵云,让赵云疲于应对,无法摆脱私兵的包围。

    对于贾龙来说,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他领兵必须坚持半个时辰,才能给赵韪留下足够的时间,能保证赵韪成事。

    “贾公,赵云太过厉害,抵挡不住啊,您快想办法?”

    李元神色忧愁,为膝下儿子的安全担忧。他和李元一开始都和贾龙一道投奔王灿。到后来,却直接背叛王灿,反过来要杀死王灿。一旦王灿没有被赵韪杀死,结局肯定是赵韪身死,他们也被杀死,不可能幸存。

    事关生死存亡,不得不慎重。

    贾龙费劲脑汁思虑一番,摊开手,无奈的说道:“两军混战在一起,除了派士兵围攻赵云,别无他法。”

    面对赵云这种勇猛无敌的骁将,贾龙也想不出解决办法。

    崔赫眼眸微眯,盯着陷入包围的赵云,陷入了沉思。

    三个人,心中都有期待,也有忐忑不安。

    贾龙的命令传达下去,麾下的私兵都奋不顾身的冲向赵云,一波一波的私兵不断地涌了上去,想要杀掉赵云,取得功劳。这些大家族私兵多是亡命之徒,亦或是大家族培养出来的死士,冲锋起来根本不怕死,给赵云造成极大的威胁。

    “砰!”

    “砰!”

    赵云神色冷峻,手中的龙胆亮银枪抡起,前后舞动,长枪迅猛探出时好像是毒蛇吐信,抡起砸下时好像是银河落九天,横扫削过时好像是秋风扫落叶,端的是变化莫测,防不胜防,难以抵挡。

    一个个士兵被挑飞,倒在地上。

    赵云跨坐在白龙驹上,挥枪不停地冲杀。

    大家族的私兵死伤无数,却又像是波浪一样,不停地涌上来,冲向赵云,想要将赵云斩下马。

    赵云手中一杆龙胆亮银枪足有一丈多长,挥舞起来,周围两米范围内,到处都是枪影,寒光闪烁,冲上来的私兵根本无法伤到白龙驹。而且赵云胯下的白龙驹通了灵Xing,遇到危险也会闪躲,让赵云立于不败之地。

    “将军,敌人太多,短时间内无法冲出去。我给您垫后,您直接往前冲,擒下贾龙,威慑敌军。”

    一名汉中兵校尉手持汉刀,站在赵云战马身后,挡住冲上来的敌军。

    这名校尉左右打量一番,大吼道:“来几个人,给我挡住。”

    声音落下,站在校尉周围杀敌的汉中兵迅速集合,都跑到校尉身旁,站成一排,掩护着赵云往前冲。

    有校尉领兵挡住敌军,解决赵云胯下白龙驹的后顾之忧,赵云心中也松了口气。不多时,又有几名校尉自发的领着士兵冲过来,保护在赵云左右两侧,掩护赵云的左右两翼,使得赵云放开手脚往前冲。

    “多谢诸位!”

    赵云手中长枪猛然探出,一枪戳爆挡在前方私兵的脑袋,继续往前冲。此时,除了前方,赵云没有后顾之忧,更是凶猛无比。

    “贾龙,背主之徒,受死!”

    赵云嘶吼一声,猛地加紧马腹,奋力向贾龙冲去。

    贾龙听了后,脸色苍白。

    他的确是背主之徒,从一开始担任刘焉麾下的益州从事,后来由于刘焉屠杀益州大族,贾龙便投向王灿。现在迫于无奈,又投向赵韪,要杀死王灿,称得上是一个地地道道的背主之徒。

    但是,贾龙对得起宗族,没有愧对家族。

    想到这里,贾龙脸上又焕发出荣光,只要对宗族有利,没有什么不可以做。

    赵云长枪纵横,好似劈波斩浪,快速冲过来。

    崔赫和李元见赵云冲来,吓了一大跳。尤其是赵云左右两侧,以及身后都有汉中兵保护,让两人觉得相当意外。汉中兵,不愧是精兵,反应这么迅速,竟然保护着赵云迅速冲过来,令人不可小视。

    崔赫神色大变,问道:“贾公,赵云冲过来了,怎么办啊?”

    贾龙见此,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乱了阵脚。

    李元眼睛一亮,说道:“贾公,我们已经拖延一刻钟,赵韪肯定已经采取行动。现在赵云凶猛,难以抵挡,不如我们往州牧府的方向撤去,其一是可以摆脱赵云,拖延时间,以免被赵云击败;其二是能领兵冲入州牧府,解决王灿,除掉心腹之患。”

    “好,李兄之言甚妙。”崔赫抚掌笑道:“往州牧府冲去,的确是一招妙棋。”

    贾龙点头同意,说道:“好,一边抵挡赵云,一边冲向州牧府。”

    贾龙命人传达命令,迅速策马冲向州牧府。

    私兵得到命令,看见贾龙、李元和崔赫奔跑,也都跟着贾龙等人奔逃。至于和赵云交手的私兵,也都是舍了赵云,撒开脚丫子慌不择路的逃跑。一时间,局势骤然扭转,围攻赵云的局面,立刻变成赵云领兵追赶,贾龙三人领兵逃窜的情况。

    从校场到州牧府,步行奔跑至少需要一刻钟。

    等贾龙、李元和崔赫领兵赶到州牧府,拖延赵云的目的已经达到。

    赵云见贾龙三人逃窜的方向,心中冷笑。

    等贾龙三人领兵赶到州牧府的时候,破军营骑兵早已解决了赵韪。到时候破军营杀出,两军合拢,贾龙的大军被夹在中间,Cha翅难逃。

    街道上,两军你追我赶,竞相奔跑。

    路上,被杀死的私兵无数,不可胜数。

    贾龙三人快速奔跑,却听见街道前方传来哒哒的马蹄声。放眼望去,破军营校尉领着七百余骑兵奔驰而来,快速冲向贾龙、崔赫和李元。

    “不好,前方有骑兵!”

    不知是哪一家的私兵喊了声,立刻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

    当贾龙抬头看见骑兵出现的刹那,咯噔一下,知道祸事来了。这一队骑兵是赵云麾下的破军营,他们很早就突破重围,往州牧府赶去,现在却离开州牧府,往校场的方向本来,这不是明摆着王灿已经诛杀赵韪,平定叛乱。

    一时间,贾龙心中复杂无比,五味杂陈。

    崔赫和李元也都是如此,心中慌乱。

    “破军营,杀!”破军营校尉策马本来,放眼一望,看见贾龙、李元和崔赫出现在前方街道上,脸上露出兴奋的神情。

    “杀!”

    破军营骑兵发起攻击,长枪撩起,刺出点点寒光,朝大家族私兵冲去。

    两军对垒,锋利尖锐的长枪闪电般探出,刺入一个个私兵的身体,发出噗噗的闷响。骑兵借着战马奔驰的力量,一下将私兵身体撩起,扔向前方。战马甩动四蹄,不停奔跑,马蹄过处,将摔倒在地上的私兵踩踏成一滩Rou泥。

    “希聿聿!”

    白龙驹昂头嘶鸣,狂暴不已,雪白的四蹄不停地甩动,奔向贾龙。

    “贾龙,下马受死!”

    赵云突破重重包围,将保护贾龙的士兵杀死,快速冲向贾龙。崔赫和李元见赵云并没有直接冲向他们,心中松了口气。

    只要贾龙没有被赵云擒下,他们就有足够的时间逃跑。

    然而,正当两人打算撇下贾龙,独自逃跑的时候,赵云手中龙胆亮银枪好像是放错了位置,竟然探向崔赫,打了崔赫一个措手不及。赵云长枪一抖,拍在崔赫后背,把崔赫打得吐血,旋即掉下战马。

    赵云抡枪甩动,枪杆横扫,又一枪拍在李元胸膛上,将李元拍下马去。崔赫和李元相继落马,周围的汉中兵迅速冲上来擒拿两人。

    “贾龙,还不下马投降。”

    赵云怒喝一声,策马冲向贾龙。

    刚才冲杀的时候,赵云耍了一个小把戏,表面上是喊着要杀贾龙,却是冲着李元和崔赫去的。这一手声东击西,直接打了两人一个措手不及,眨眼工夫就被生擒,没有能逃掉。除掉两个贼首,赵云才挥舞长枪,冲向贾龙。

    没有士兵保护,贾龙哪是赵云的对手,仅仅片刻之间,就被赵云策马追上,龙胆亮银枪探出,一枪打在贾龙身上,将贾龙打下马去,被汉中兵生擒。

    “汝等主将被擒,立刻投降,否则杀无赦!”

    赵云大声咆哮,声音在街道上不停回荡。

    “我投降,我投降!”

    没有主心骨,大家族的私兵纷纷扔下武器投降,站在街道边缘的一些私兵,甚至转身就跑,一溜烟就跑得没影。贾龙、李元和崔赫被生擒,战事也就随之结束。赵云询问一番州牧府的情况,又吩咐士兵打扫战场,清理尸体。

    随后,赵云带人押着贾龙、崔赫和李元,往州牧府赶去。

    州牧府,大厅。

    王灿、裴元绍和周仓的伤口都已经处理过,将伤口包扎好。等赵云带人抵达的时候,王灿和郭嘉、荀攸已经在商议益州的事情。

    “末将赵云,拜见主公。”

    赵云大手一挥,士兵立刻将贾龙三人带上来,跪在地上。

    王灿点点头,看向贾龙,问道:“贾从事,你口口声声帮助本太守夺取益州,到头来却帮助赵韪谋害我,可有话要说?”

    贾龙知道结局是什么,也没有狡辩,淡淡的说道:“身在局中,迫不得已。”

    “好,好一个迫不得已!”王灿嘿嘿冷笑两声,看也不看崔赫和李元,吩咐道:“来人呐,将三人拖出去枭首,头颅挂在城门上示众三日。”

    “诺!”

    押送三人进来的士兵抱拳大喝,又押着三人离开了。

    不多时,就听见三声惨叫声响起。

    王灿深吸口气,平复了内心的情绪。事实上,贾龙反叛,对于王灿来说,是一个绝好的机会,有贾龙主动撞上来,王灿就有了借口,刚好可以杀死贾龙、李元和崔赫,利用贾龙三人杀鸡儆猴,警告益州大族。

    三人之死,足以威慑益州大族,建立王灿的威信。

    PS:第三更,收工。求收藏、鲜花。令求pk票,装点门面。</p>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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