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公会的凶名,这一路上没人敢骚扰她。公会七只凶恶的魔鬼,六只分守在外,只有一只留守在公会。
玛门,一个永远不知足,满脑子除了钱就是钱的吝啬鬼,所有人一致认为他进错了组织,隔壁的商会才是适合他的地方。
让他执掌后方,简直再适合不过,这个铁公鸡绝对不会让一分钱流出自己的口袋。
她还没进门,就听见了某人那个欠揍的声音:“哟,稀客稀客,你回来干嘛,今年的年费交了吗,萨麦尔没和你一起?”
“没有。”她简短的回答道,“会长在吗?”
那个和她差不多打扮,把自己都遮进袍子里的人朝她比了个数钱的手势。
“要钱没有,要命一条。”克莱尔不客气的说。
话音未落,银制小刀擦着她的面具而过,她早有预见,提前躲开,扣住他的手腕:“你确定你想和我动手?”
“呀呀呀,上次是我一时大意。”
“我联系不上会长了,没时间和你开玩笑。你要是闲的无聊之后找时间我陪你打个够。”
“好啊,你要是输了就把撒特恩给我。”玛门痛快的收起小刀。
“想的美。不过我倒是可以把萨麦尔给你。”
“得了吧,萨麦尔人在哪心都是向着你的。”玛门切了一声,“再说我要他干什么,在我的钱上写你的名字吗?”
克莱尔笑了声:“只要你能挖走,别说打赢我,补偿金我也不要,怎么样,看你自己本事了。”
“喂,真的假的,你给他多少钱,我出双倍。”
“我看着很像给工资的人吗?”
两个人边说边往会客室走,会客室的门一关,外面的声音瞬间消失不见。
“会长临走之前说什么了吗?”克莱尔关上门问道。
“这我哪记得,都几个月了,会长回来才不正常好不好。”玛门一副大惊小怪的样子,“你魔怔了?”
“大概是最近疑神疑鬼惯了,帮我联系一下吧,要是联系的上我去见他。”
“我去我不干,那个疯子谁爱联系谁联系,我疯了我主动招惹他,回头一个质问三联,又得折腾我。”玛门疯狂摇头,“不去,你把撒特恩给我我都不去。”
“有麻烦推我身上。”
“你那么着急干嘛啊,他出事了你不是正好?”
“滚,我没那个想法。你找利维坦去。”
“利维坦?”克莱尔一愣,“她回来了?”
“昂,你不知道吗,她昨天就回来了。我还以为是又要开会。”
三索锦,她这个时间回来干嘛,她不应该在都城吗?
“她说回来干什么了吗?”
“没有啊,我怎么知道,你要是昨天一起回来就好了,正好还有几个找事的,给你的花当养料了。”
“嗯?还有人敢主动招惹我们?”
“也怪利维坦,她最近惹的人有点多,主要是找她的。”他想了想,说道,“她可能也是回来躲事的,那些人她一个人应付不了。”
“她都惹谁了?”
“你没听说人偶师的事吗?”
克莱尔愣了下,他们知道是有情报网,其他人也知道了?三索锦没菜到这种地步吧?
“人偶师擅长金蝉脱壳,生前帮过的人不少,其中总能有几个靠谱交心的。”玛门耸了耸肩,“这不就找来了。”
“然后呢?”
“然后她不就躲到这里来了,就在楼下,你找她?”
“不,别和她说我也回来了。我是来找会长的,不是来打架的。”
玛门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一拍手:“想让我帮你联系会长也不是不行。”
“条件。”克莱尔早有准备。
“过几天隔壁的拍卖会,你应该收到邀请函了吧?”
“怎么,你也有想买的东西?”他不是一向看不起那里面的东西吗。
“当然,这次拍卖会可和之前不一样。”玛门神秘兮兮的说:“把他们最后的宝贝给我买来,我就当舍命陪君子了,怎么样?”
“你知道他们卖什么?”拍卖会的商品不到开场不会外传,难不成他有门路?
“不知道,但绝对是好东西,商会那边这次足足派了两倍的人把手,能让他们这么重视,绝对是好东西。”
“那我可劝你小心些,一般贵重的东西,没那么容易守得住。”克莱尔顿了顿,话音一转,“不过一般这种东西,你不要公会也得要,等消息吧。”
“爽快。”
“联系上的话和会长说,我在这里等他。”
“嗯?你不回去了?”
“那边暂时不需要我出面了。”
“但你不是还没死吗?”
“几天而已,我回来查点东西。”
“情报网就是你铺的,你想要什么还要特意回来一趟?”
“你知道上一个好奇心这么旺盛的人,下场是什么吗?”
“你知道上一个拒绝回答我问题的人是什么下场吗?”玛门反问。
克莱尔笑着拍了拍他的肩:“不知道,但我猜你一定不希望萨麦尔在场。”
“我怀疑你在威胁我。”
“不用怀疑。等你消息。”克莱尔说罢摆了摆手,走出会客室。
公会内部地形不算复杂,想找什么很容易能找到。这也得益于玛门,有他留守,暂时没人敢触公会的眉头。
所有的资料都在地下室储存,皇室的书房可能都没有这里的东西全。
当初,她受命秘密建立情报网,这些年已经基本能网罗整个贝格罗斯。也多亏了这张网,她可以窥视所有人的秘密,也能替某些人隐藏秘密。
她从层层卷宗中找到菲洛克家族的资料,从其中抽出了安妮的信息。
她的资料只有简单的两页纸,这是他们的失误,也是情报网的弱点。这张网太大了,以至于容易忽视掉某些不起眼的小人物。
安妮就是他们其中一个失误,好在目前来看,这个失误无伤大雅。
她拿着那份档案,放在烛火下,看着它变成灰烬。既然情报网是她做的,写什么当然是她说了算。
门忽然被打开了,她吓得一激灵,漆黑的斗篷下看不清那人的脸,他伸出手,说了声:“嘘。”
“会……会长?”
零点的钟声敲响,外面的人愈发不安,嘀咕着这也太久了吧,起身过去查看情况。
他刚想敲门,门就从里面打开了,灯光照进去的一瞬,鲜红的血液从地毯上渗了出来。
“你……你干什么了,里面那是谁?”他快步跑过去,愕然道,“会长?等等,你在干什么?”
“嘘。”她食指放在唇上,“你叫错人了,现在我才是会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