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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珏少     网游之大唐梦txt下载     网游之大唐梦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五十章 成都城中

    在抵达成都之前,石青璇向张天赐说了这成都城目下的情况。

    在隋政解体之后,四川三大势力的领袖,独尊堡的解晖,川帮有“枪霸”、“枪王”之称的范卓和巴盟的“猴王”奉振,举行了一个决定蜀人命运的会议,决定保留原有旧隋遗下来的官员和政体,改蜀郡为益州,以示新旧之别,由三大势力为新政撑腰,不称王不称霸,等待明主的出现。据闻此事是有“武林判官”之称的解晖一力促成,可见此人卓有见地,知道四川受山水之险所阻,兼且民风淳朴,热爱自给自足的生活,偏安有望,却是无缘争霸。

    两人抵达成都之时已经是黄昏时分,缴税入城之后,两人决定休息一晚,明早才往黄龙去石青璇的幽林小谷。

    刚入城门,张天赐便感受到蜀人相对于战乱不息的中原,那升平繁荣,与世无争的豪富奢靡。首先入目是数之不尽的花灯,有些挂在店铺居所的宅门外,有些则拿在行人的手上,小孩联群结队的提灯嬉闹,款式应有尽有,奇巧多姿,辉煌炫目。女孩都打扮得花枝招展,羌族少女的华衣丽服更充满异地风情,娇笑玩乐声此起彼伏,溢满店铺林立的城门大道。在挤得水泄不通的街道上,鞭炮声响不绝,处处青烟弥漫,充满节日的气氛。

    张天赐算算日子,才猛然想起正是中秋佳节,不由抬头望往被烟火夺去少许光采的明月,心中涌起一种孤独的感觉,与周遭的热烈气氛相较感到自己有点儿格格不入。

    中秋节本是合家团圆的时候,但是他却只能是孤单的一人。“唉!不知道父母如今还好吗?”张天赐忍不住一阵叹息,心中更是涌起一股强烈的对回家的渴望。

    感受到身边人有些低沉的情绪,石青璇忍不住柔声道:“怎么了?想自己的亲人了吗?”

    张天赐举头望月,默然不语,良久之后才轻叹道:“确实有点想了,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他们了。”

    石青璇从未听张天赐提起过他的亲人,见到张天赐触景伤情,心中也有了她的猜测,在她想来也许张天赐的亲人已经不在人世了。

    石青璇微笑着柔声道:“不是还有我陪着你吗?”

    张天赐双眼瞧向石青璇,就见到了石青璇那眼里的柔情,心中涌起一丝感动,然后他想到了曾经鲁妙子对他说过的话:天赐,我不知道你为何选择走上破碎虚空这条路,但是古往今来,成功的人寥寥,而且都花费了几十年的时间才能够成功,我不知道你最好能否成功,但是这几十年的时光我希望你能够陪着秀珣,到时候哪怕你真的成功了我也没什么遗憾的了,相信到了那个时候秀珣也会理解你的。

    “是啊!虽然我的目标是破碎虚空,注定要离开这个世界,但是在此之前我就不能拥有自己的感情吗?”一念及此,张天赐望着石青璇眼中闪过一丝柔情,柔和却满含感情的声音响起对石青璇道:“是啊!还有你陪着我。”

    放下心怀,两人也融入了过节的气氛之中,跟着狂欢的人群卷进了这洋溢对生命热恋灯影烛光的城市去,随肩摩踵接的人潮缓缓移动。层楼复阁,立于两旁,无不张灯结彩,大开中门,任人赏乐。更有大户人家请来乐师优伶,表演助兴,欢欣靡曼,有种穷朝极夕,颠迷昏醉的不真实感觉。虽然只是游戏中的中秋节,但是玩家也融入了这节日的气氛之中,在街上玩乐的玩家也随处可见。

    两人一起感受着这中秋佳节的热闹,这时一群外族少女载歌载舞而来,上穿对襟无领短褂,且是数件套穿。下摆呈半圆形,腰围飘带,于腰后搭口,折叠出一对三角形飘带头垂于后,丝绣花纹,漂亮夺目,连结起下身的百褶裙,状如喇叭花,走动时益显其婀娜丰满,裙褶摆动,如踏云裳,虚实相生,极有韵味,配合令人眼花撩乱的头饰、耳饰、胸挂,张天赐的目光不由得被吸引了过去,看得目不暇给,大感有趣。

    石青璇在一旁道:“这是彝族的少女,她们穿的裙已不算宽大,在巴蜀滤沽湖一带的纳西族和普米族的女裙,更宽大得你想都未想过,不用几丈布连缀折叠休想做得来。”

    张天赐把目光从她们充满动感诱惑的背影收回来,好奇的道:“这么宽的裙怎样穿的呢?”

    石青璇回答道:“绕体数周乃等闲之事,多余的部份便掖于腰后,形如负物,很有特色。而且这彝女不仅仅是美貌动人,更是大胆热情,一旦缠上你,绝不肯放手,且非一走了事便能解决。”

    张天赐轻笑道:“有你在我身边,难道还会有彝女会缠上来吗?”

    石青璇突然冷声道:“是不是嫌我碍事,让那些彝女没有缠上来找你啊!要不我走好了。”

    张天赐却是没想到石青璇竟然会为此耍小脾气,一愣之后连忙道:“怎么会?那些彝女在我眼里永远比不上你。”

    石青璇冷哼了一声,理也不理张天赐,自顾自的向前走去,张天赐连忙跟上,他可不想让石青璇认为他真的想去找什么彝女。

    张天赐跟着石青璇一路来到了一间名为悦来客栈的客栈,这一路之上,石青璇却是一直未曾理会张天赐。

    进了客栈,只见客栈内静悄悄的,只有一个老掌柜在门房处打瞌睡,两人推门踏步的声响仍不足把他惊醒过来。栈内的伙记客人,该是一窝蜂的溜到大街的灯市去凑热闹了。

    张天赐干咳一声,老掌柜这才睁眼,老眼昏花的朝两人打量。

    这时一路沉默的石青璇终于是开口了,“帮我们开两间客房。”

    见到生意上门,老掌柜一瞬间便清醒过来,道:“好咧!两位这边请。”

    开了两间临近的房间,石青璇在进入房间之后便将门关上了,原本想跟着进去张天赐只能无奈的去了自己的房间。

    进了房间之后,张天赐一时间无事可做,便去澡堂痛痛快快的洗了个澡,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服,然后在客栈房间内盘膝榻上静坐。

    在今天放开胸怀之后,张天赐的心境便有所提高,只是当时他还没体会到。如今盘膝而坐,他的心神很快的便进入了万念俱灭的道境,体内真气天然流转,内在的空间无限扩阔延展,庞大的元精开始快速转化为体内的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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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一章 邀约

    不知过去多少时候,张天赐忽然心中一动,醒转过来。接着门外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

    张天赐上前打开了房门,就见到了石青璇的身影,然后张天赐顿时一呆。

    此时的石青璇没有掩遮玉容,也没改变容貌,身着淡绿色的长裙,袖口上绣着淡蓝色的牡丹,银丝线勾出了几片祥云,下摆密麻麻一排蓝色的海水云图,胸前是宽片淡黄色锦缎裹胸,浑身还散发着一片馥郁的香洁之气。

    风髻露鬓,淡扫娥眉眼含春,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而灵活转动的眼眸慧黠地转动,几分调皮,几分淘气,一身淡绿长裙,腰不盈一握,美得如此无瑕,美得如此不食人间烟火。

    石青璇望着张天赐的样子,轻笑道:“今天是中秋佳节,我可不想就这样待在屋里。”

    张天赐回过神来,马上想明白了石青璇的意思,点了点头道:“那我们再去街上凑凑热闹吧!”

    张天赐话音刚落,石青璇转身上前,身子转动间长裙散开,举手投足如风拂扬柳般婀娜多姿,让张天赐又是一阵目眩神迷。跟在石青璇的身后,张天赐还隐隐看到了石青璇秀发之上的水滴,显然刚刚沐浴更衣,张天赐心中不禁有些疑惑的想到,“难道就是为了刚才的话她才有这番举动的?”张天赐越想越觉得可能,心里不禁有些感动。

    两人出了客栈,来到了街上,此时的张天赐也没有戴上面具,既然石青璇以真面貌与他同行,他还戴上面具作甚,那不是自讨没趣吗?就算身份被人发现,他又有何惧。

    见到张天赐也是以真面目出现,石青璇的芳心有种说不出的感受。

    成都的街上依然是热闹非常,所有主街道均明如白昼,万头钻动,鞭炮声不绝于耳,天际烟花盛放,整个城市在满月下沸腾着炽烈的气氛,张天赐与石青璇走在大街之上,男的俊朗不凡,女的美貌无双,让人不得不暗中感叹,好一对璧人儿。

    街道上鞭炮声震耳欲聋,一盏接一盏的孔明灯给升往天空,与天上的明月争辉。张天赐还是首次亲眼目睹这种奇灯,不由得好奇的多看了几眼,石青璇见到张天赐对此感兴趣,耐心的向张天赐解释了一下这孔明灯。

    两人继续前行,转进另一条交错的大街,这里情况更是热闹,卉锣鼓暄天之下,有人在车马道上舞着灯龙贺节,行人道上挤满围观的人,气氛热烈。这些舞龙者均身手不凡,窜高跃低,做出种种高难度的动作,全体服饰划一,该属本地某一帮会的人,此时与民同乐,打成一片。

    又在街上逛了许久,这时四五骑人领着一辆马车倏地在两人身前不远处停下,其中一人下马朝着张天赐石青璇望了一眼,眼中一亮,然后朝着这边走来,只见那人年纪在二十四、五间,长得虎背熊腰,非常威猛,虽不算英俊,但五官端正,微往上翘的下唇显出他既自负而极有个性,站得很有气度和硬朗,今人印象深刻。

    来人走到近前,向着石青璇施礼道:“见过青璇大家。”

    石青璇淡淡的点了点头,似乎对此人的到来并不感到诧异。

    虽然石青璇只是淡淡的回应,来人却没有丝毫不满,脸上带着笑意的道:“青璇大家既然来了成都城,不知可否到我独尊堡一行,好让独尊堡稍尽地主之谊。”

    张天赐这时才想到了来人的身份,此人应该便是独尊堡堡主,号称武林判官的解晖的儿子解文龙了。以独尊堡在成都的势力,恐怕早已经注意到了张天赐与石青璇,而解文龙的到来自然也不奇怪了。

    石青璇思索了半响,然后才开口道:“既然来了成都城,那么我便去独尊堡吹奏一曲。”

    解文龙顿时大喜过望,解晖和解家诸人,一直央石青璇为他们吹奏一曲,但石青璇一直不肯答应,如今解文龙也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却没有想到石青璇竟然同意了。

    “青璇大家,这边请。”解文龙开口邀请道。

    石青璇点了点头,然后对着张天赐笑道:“我们一起去独尊堡转转。”

    张天赐虽然并不怎么想去这独尊堡,但是石青璇既然已经答应了,张天赐自然不会驳了石青璇的面子,便点了点头,然后与石青璇一起上了马车。

    解文龙在石青璇出声的时候才注意到张天赐这个人。在刚看到石青璇的时候他的目光便完全被石青璇给吸引了过去,自然也就没有发现张天赐。见到张天赐随着石青璇上了马车,显然两人的关系很是亲密,解文龙的心里顿时升起一股妒火,他的心里显然对石青璇也抱有某些想法,见到一个男人与石青璇关系亲密,自然会妒忌。

    回到马上,解文龙的心里暗暗疑惑,石青璇竟然以真面目同一个男子同行,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这般情况。以前他也见过石青璇,却是从未见过石青璇的面貌,此次也是因为石青璇那熟悉的身形还有腰间的玉箫才让他认出石青璇来的。

    “能够让石青璇以真实面貌相待,这人到底是谁呢?”解文龙对张天赐的身份感到疑惑不解。

    一时间也想不明白张天赐到底是谁,解文龙便不再去想,朝着其他人开口道:“我们走。”然后解文龙头前带路向着独尊堡的方向行去。

    在不远处的人群中,两个人一直紧紧的盯着马车,直到马车远去才收回目光,而其中一个人居然是尤鸟倦,另外一人却是一个大胖子,两手不知是否因过多赘肉,似乎特别短少,腆着大肚腩,扁平的脑袋瓜儿就像直接从胖肩长出来似的,加上两片厚厚的嘴唇,一望而知是讲究吃喝玩乐的人。能够与尤鸟倦走在一起,又是如此身形,这胖子不是邪道八大高手之一的安隆还能是谁。

    收回目光之后,尤鸟倦出声道:“原来是他。”

    安隆开口询问道:“是谁?”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么那人应该便是白衣剑客张天赐。”尤鸟倦厉声道。

    听到这个名字,在结合一些传闻,还有之前尤鸟倦向他说过的话,安隆眼睛顿时眯成一条缝,显然想通了很多问题。

    再次望了一眼马车离开的方向,安隆对着尤鸟倦说道:“走,我们回去再细谈。”

第一百五十二章 独尊堡

    独尊堡位於成都北郊万岁池南岸,坐南朝北,仿似一座规模缩小的皇城。全堡以石砖砌成,予人固若金汤的气象。

    过了独尊堡堡外横跨护堡河的吊桥,解文龙挥手让众人停了下来,然后下马走进马车,朝着马车里面的石青璇说道:“青璇大家,到了。”

    张天赐与石青璇出了马车,然后在解文龙的带领下朝着独尊堡内走去。敞开的堡门早有人恭候,是个衣服华丽的锦衣大汉,年纪四十许间,恭谨有礼,走到到石青璇近前自我介绍为独尊堡的管家方益民后,朝着石青璇道:“青璇大家大驾光临,实是我独尊堡的荣幸,堡主已经在大堂恭候,请这边走。”虽然石青璇名满天下,但是以解晖的身份确实不应该亲自迎接,毕竟不管怎么说石青璇也只能算是他的晚辈,因此派出一个管家来迎接也是合乎情理。

    独尊堡入门处是一座石砌照壁,绕过照壁是一座高大的石牌坊,上书“忠信礼义”四个大字,接通一条笔直的石铺通路,两旁植有苍松翠柏,房舍藏在林木之间,景色幽深。此时只剩下了张天赐、石青璇、解文龙与管家方益民,其余的人却是在解文龙的吩咐之下散去了。

    方益民头前领路,带着他们经过一道横跨自西北逶迤流来的清溪上的石桥,见前方位於独尊堡正中的建筑组群楼阁峥嵘,斗拱飞担,画栋雕梁。尤其是主堂石阶下各蹲一座威武生动高达一丈的巨型石狮,更给主堂抹上浓厚的神秘和威严。

    进了主堂,入眼的就是一个端坐在主位上的人,这人身上有一股睥睨天下的霸道神态,表情冷漠,额高鼻挺,与呈方形的脸庞合成硬朗的轮廓线条,予人坚毅卓绝,主观固执的感觉,威严摄人,此人定然便是解晖。

    看到石青璇等人进了主堂,解晖站起身来笑着道:“青璇大家光临我独尊堡,老夫未曾远迎,还请见谅啊!”

    石青璇向着解晖施了一礼,道:“解堡主身为长辈,应该是晚辈前来拜访才是。”

    解晖哈哈一笑,道:“青璇大家请入座。”

    石青璇与张天赐依言入座,解文龙也跟着做了下来,而管家方益民却是转身出了大堂,不知道去哪里去了。

    在张天赐与石青璇都坐下之后,解晖看着张天赐向石青璇问道:“青璇,不知道这位青年俊杰是何人?”

    还未等石青璇答话,张天赐便先开口道:“在下张天赐。”既然是用的真面目示人,解晖想要查出他的身份也不是难事,张天赐又何必遮遮掩掩的,直接说明就是。

    “白衣剑客张天赐。”张天赐话音刚落,一旁的解文龙顿时便惊呼出声。

    解晖责怪的看了解文龙一眼,然后朝着张天赐说道:“原来是江湖闻名的白衣剑客张天赐,老夫早已久仰大名了。今日竟然能够请到两位,我独尊堡真是蓬荜生辉啊!”虽然解晖嘴里是这样说,而且显得不懂声色,但是心里早就掀起了轩然大波,这张天赐可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啊!这江湖传闻张天赐可是知晓杨公宝库所在的人啊!虽然心里动了一些心思,但是解晖却未曾表现出来。

    张天赐向着解晖拱手一礼道:“堡主过誉了,天赐只是一个普通人,哪里比得上堡主在江湖上的赫赫威名。”

    解晖哈哈一笑,然后轻叹道:“老夫已经老了,如今这天下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了。”这时候脚步声从大厅外响起,一个年青贵妇走进大堂来,此少妇最少和宋玉致有六、七分相似,使人一眼认出是嫁与解晖之子解文龙,宋师道和宋玉致的亲姊宋玉华。

    望着宋玉华,张天赐的心中闪过一个身影,眼里不禁泛起一丝思念。

    石青璇明锐的察觉到了张天赐的不对,心底泛起一丝疑惑。

    进了大堂之后,宋玉华向着主位上的解晖行了一礼,然后走到座位上坐下,坐下后,解文龙站起身来介绍道:“青璇大家,这是内子宋玉华。”

    宋玉华又站起身来向着石青璇行礼道:“玉华见过青璇大家。”

    宋玉华的到来显然是来作陪石青璇的,而刚才管家方益民应该便是去叫她了。

    “这人是宋阀的宋玉华,她见到张天赐的目光并没有什么不对,显然两人并不认识,那么张天赐有那般表情的原因应该是认识与宋玉华相貌相近的人,那么应该便是宋玉致了,不知道他和宋玉致是什么关系呢?”这个念头在石青璇的心中快速闪过,但她的表面却不露声色。

    石青璇淡淡的点了点头,然后朝着解晖道:“堡主多次相邀,青璇身有要事不能前来,如今便借着这个机会吹奏一曲,还请堡主为青璇准备一处安静的所在。”

    石青璇此时感到有些无趣了,有些后悔此行了,便想早点离开独尊堡。

    解晖笑道:“老夫也有些迫不及待想要听到青璇的箫音,请青璇大家随老夫来。”

    出了主堂之后,解晖领着众人绕过主堂,踏土一道通往侧园的羊肠小径,两旁尽是奇花异卉,在阳光下灿烂夺目,绿荫怡人。小径已尽,前方柳暗花明的展现出另一个空间,在花木环拱下,一座别致的小楼宁静的座落在这幽雅的角落中。

    解晖转身朝着石青璇道:“青璇,不知此处可否?”

    石青璇点了点头,然后朝着小楼走了进去,张天赐也跟着石青璇进了小楼,解文龙也想跟着进去,却是被解晖给阻止了。被解晖阻止的解文龙望着张天赐的身影,眼中闪现出一丝愤恨。

    解晖望着张天赐的背影,眼中闪过莫名的目光。而随后他望着解文龙的样子,心中暗暗叹了口气。

    进了小楼,只见楼下的小厅布置简雅,充满女性温柔的气息,这里应该是堡内某些有身份地位的女子闺房。小厅内有一道阶梯通往楼上,张天赐与石青璇登上阶梯,来到楼上。

    石青璇瞧着张天赐道:“解晖和解家诸人,一直央奴家为他们吹奏一曲,但青旋一直不肯答应,今日在成都城中遇上,青璇便决定到这独尊堡一行,好还了他们的心愿。”

    张天赐知道这是石青璇向他解释来独尊堡的原因,笑着道:“你做事自然有你的理由,我明白的。”

    石青璇轻轻一笑,然后缓缓举起玉箫,纤指按著气孔,姿态美得不可方物。

    箫音缓起。

    张天赐顿时便被这美妙的箫音吸引住了,而独尊堡内的众人也不禁静下心来,倾听着这美妙的箫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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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三章 冲动

    石青璇的箫音之美妙,就算倾尽所有的语言,也描述不出石青漩箫音所赋予的感觉和想象空间的万一。

    石青漩婉转凄迷的箫音完全不受任何已知乐曲或陈腔滥调所区限,而是近乎本能的联结乎天地间所有感人肺腑的仙音妙韵,鬼斧神工的把你领进她哀迷的音乐世界去。也使聆听者踏足到平常可望不可即,又或不敢踏足的心灵禁地内。变幻丰富的箫音,从她置身的窗台像一朵朵鲜花般绽放开来,神妙地把小楼分间内外的隔阂澈底粉碎。高亢昂扬处,彷如在九天之外,隐隐传来;低洄处,则若沉潜渊海,深不可触。箫音像命运般紧缠张天赐的心神,每个音符都深烙在他的内在某一处所。

    音与音间的衔接有如天成,绝无丝毫瑕疵。在她箫音的对比下,所有言语都变得空泛乏力。摄人魂魄的乐声令深藏的情嗉应召而出,教人难以排抑。张天赐呆望著她持箫独奏,像拥有了窗外所有夕阳的动人美景,心中涌起绵绵不断的怜惜和爱慕,不由也感叹己身的迷惘和弧寂,翱翔於某一失落的荒原内。在广壤无边、神秘迂的音乐净土里,张天赐的想象被引领得无限地延展,一时似如跨越了生命和死亡的局限,一时又若永远也不能从感情的迷宫脱身而出。

    从初入这个世界走到如今,人生就似一个没完没了的噩梦,一幅接一幅的回忆浮现在张天赐的脑际,他的情绪和箫音似高手过招般密切挈合,并肩前进,勇闯心灵无限深处。感人的旋律节节冒出,剔透得尤如荷叶上滴滴晶莹的露珠,接著天地暗黑下来,最后的一抹斜阳消没在窗外地平远处箫音像终止了,又似可永远继续下去。

    箫音停歇,石青漩缓缓把玉箫搁在怀里,神色平静,就像刚才的箫曲与她没有半点关系。

    中秋后的月色透过林木缝隙洒在窗台上,把她向外的一面染得皎洁灿烂,向著张天赐的一边却没在暗黑里,强调了她优美的轮廓和体态,四方的窗框和娇柔的动人女体对比强烈,形成一幅像与温柔的月色融浑为一的绝美图画。

    哀幽感人的箫音仍在张天赐的脑际萦绕来去,心中填满令他低回不已的奇异情绪,张天赐轻轻叹了口气,情不自禁的赞叹道:“青漩此曲,我这一生休想忘记!”

    石青漩轻垂螃首,轻轻道:“人家尚是首次全心全意为另一个人献技,虽然听的并不止是你一个人,但我的心只是想给你听。”她的声线柔雅温纯,说话间的呼吸声彷如微波拂荡,甜美的声音本身便带有强烈的音乐感,如同天仙般温柔素净。

    张天赐卓立窗台旁,只要移前少许就可触碰到石青璇的芳体,俯首下视,像揉合了光明和黑暗的玉容更是清丽得不可方物,明亮的眼睛在修长弯曲的眉毛下顾盼生妍,丹唇开合时,两个可人的梨窝天然地现在颊边,长秀洁美的脖颈更是线倏诱人,雪肤外露。

    在这么近的距离听石青璇说话,似是她正对自己吹气耳语,又像遥不可测的远方拂来轻纱般温柔的阵阵清风,张天赐心里涌起想要把她拥入怀中,轻吻她香唇的冲动。

    望着石青璇满含柔情的目光,张天赐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冲动,探手向前,将石青璇搂入怀中,然后深深的吻了下去。

    石青璇的表情一瞬间布满了震惊,然后轻轻的挣扎了一下,紧接着闭上了双眼,默许了张天赐这一无理的举动。

    一吻之后,张天赐望着石青璇那因为情动而布满红晕的俏脸,柔声道:“你真美。”

    石青璇挣脱了张天赐的怀抱,垂下俏脸,以微仅可闻的语音道:“你这人怎么这样轻薄人家呢?”

    张天赐想到刚才的那一吻,忍不住道:“你的嘴真甜。”

    石青璇又是一阵羞涩,娇嗔道:“你,你怎么能这样?”

    张天赐望着石青璇羞涩的模样,哈哈一笑道:“青璇,我们该离开了。”虽然张天赐还想再逗逗石青璇,但是现在石青璇已经羞涩成这样了,若是再逗下去恐怕要让石青璇翻脸了。

    见到张天赐不再提及这个问题,石青璇的心中松了口气,她对于刚才张天赐大胆感到震惊,又对自己的配合感到羞涩,心里的感受有几分羞怒,又有几分欢喜,说不清道不明。

    在石青璇轻轻的点了点头之后,张天赐与石青璇离开了小楼。

    解晖,解文龙与宋玉华依然还在楼外,见到石青璇与张天赐出来,三人的神色各异,解晖脸上带着一丝微笑,解文龙则是双眼充满了怒火,而宋玉华的脸上却是布满了好奇,对张天赐的好奇。从石青璇那还有着红晕的俏脸之上,三人都看出了两人在楼里发生过一些不为人知的事。

    出来之后,石青璇便向解晖开口道别了,虽然解晖极力挽留,但是最终还是没能留下石青璇,便只好派马车将石青璇与张天赐送回了成都城中。

    在张天赐与石青璇离开之后,管家方益民前来向解晖禀报道:“堡主,二爷已经在大堂等候了。”

    “安隆,他来做什么?”解晖有些疑惑的向着大堂走去。

    张天赐与石青璇回到成都城之后,虽然成都街头狂欢的人群还未散去,还有许多正在表演的节目,但是两人都没有了继续观看的雅兴,便回了客栈。

    到了客栈之后,石青璇刚一进自己的房间,便将房门关上了,让想跟着石青璇进去的张天赐吃了个闭门羹。

    望着关严的屋门,“希望不会有什么影响吧!”张天赐苦笑着摇了摇头,回了他的房间。

    张天赐的那一吻却是太过冲动了一点,两人又没有确立什么关系,张天赐这一举动实在是有点不恰当,当时石青璇因为娇羞并不会怎样,但是等回过神之后恐怕对张天赐就会有一些她的看法了,只是不知道到底是好是坏。

    在客栈歇息了一晚之后,第二天清晨张天赐与石青璇便离开了客栈。如今成都的大街小巷满布昨夜狂欢的痕迹,爆竹的破屑碎纸、花灯的残骸,随处可见。但是街道上行人疏落,街上店铺十之有九没有开门做生意,与昨夜人山人海的情景,几疑是两处不同的地方。可以想像在一夜尽欢后,人们都拖著疲倦的身体,回家登床作其元龙高卧。

    出了成都城之后,两人一路朝着成都北面而行,这一路之上,石青璇一直没有搭理过张天赐,让张天赐心中有些担心。但是想到石青璇并没有悄然离去,张天赐的心又放了下来,虽然石青璇事后会生气,但是还没有到不搭理张天赐的地步,只要别不搭理,那就足够了。

第一百五十四章 幽林小筑

    幽林小筑位于成都北边凤凰山东麓太阳溪西岸的隐蔽小谷内。

    凤凰山位于成都东北多扶平原之西,主峰高起百余文,山势雄伟秀丽,婉蜒数十里,四周蜂峦透这,群山环抱。主峰高出群山之上,拔地而起,形似展翅欲飞的凤凰,故有“凤凰山”的雅号。

    穿过凤凰山往南行,漫山古木、野草委萎,一道河溪从西北境蜒而来,流往东南,两岸长满枫树,际此秋盛之时,枫叶部分转红,红黄绿互相辉映,造成丰富的色感层次,景色极美。张天赐在石青璇的引路下,沐着清晨温胸的阳光,渡过河溪,沿凤凰山往南走的支脉行去。

    过了枫树林,穿过山峡,景色忽变,只见林木深茂,池潭依山势高低以奔突的飞流相连,山沟地势如层层台阶,高低瀑布飞泻漫溢,水声鸣鸣,疑无路处竟别有洞天,大有柳暗花明,寻幽探胜之妙。野树依池潭山势盘根错节,苔草流碧,流水或夺泻而下,或分级飞坠,水击顽石,形成无数水流回旋激溅的动人景像。

    张天赐跟着石青璇跃上一道飞瀑顶端巨岩处,眼前豁然开朗,眼下是一望无际的原始古林,左方是凤凰山脉尽处,以几座环合的山峦作结,右方是延至地平的荒野林海。

    石青璇指着左方的山道:“我们快到了,幽林小筑就在群山环围的山谷内。”

    张天赐望着石青璇所指的方向,不由得感叹道:“这确是隐居避世的桃花源,既与世隔绝,自可与世无争。”

    石青璇再次开口道:“我们走吧!”

    张天赐刚才为景色所迷,这时候才察觉石青璇主动与他开口说话了,张天赐的心中一喜,这说明他的那一冲动并没有影响他与石青璇的关系,甚至还有可能会更进一步。

    两人滑石而下,进入森林,庞大的古树参天而立,灵兽奇禽在林叶间跳跃飞翔,生趣盎然。他们在林木间疾行,倏地空间开阔,现出一间小石屋,屋旁有碎石道往前延伸,左弯右曲的没在林木深处,看不见小谷入口。幽林小筑,终出现眼前。

    在群山环汇形成的宁静幽谷内,溪水于林木中蜿蜒穿流,溪旁婆婆树木间隐见几间小石屋,溪水绕过屋前,流至谷口形成清澈的池潭,再流往谷外去。谷内枫树参天,密集成林,郁郁葱葱,遮天蔽日,山崖峻峭,石秀泉清,能避世隐居于此,人生尚有何求?走进谷内,张天赐又是一阵感慨。

    际此红日初升,小谷沐浴在晨曦之中,满山红叶,层林如染,阵阵秋风吹来,百鸟和鸣,清新之气沁人心脾。池中大石从水底冒起,或如磨盆,或似方桌,清泉石上过,小鱼结伴游,充满自由写意,不染尘俗的意味。

    张天赐耳听流水淙淙,沿溪而行,绕过清池,踏着满枫叶的碎石小径,心神升华,一切似幻疑真,就像在一个美梦中不住深进,每跨前一步,离开冷酷无情、充满斗争仇杀的世界愈远。

    越过溪水,两人来到了石屋之前,石青璇朝着张天赐道:“进来吧!”

    张天赐跟着石青璇进了石屋内,石屋内是个布置清雅的小厅堂,石青璇燃起一角油灯,张天赐在一边坐下,而这天姿国色,以箫艺名传天下的石才女神态悠闲的在烹茶,张天赐心中升起一股难以形容的温馨滋味。

    石青璇将一杯热茶端给了张天赐,然后坐在张天赐身旁,轻声道:“你吸收邪帝舍利出了什么问题,现在可以说了吧!”

    张天赐沉默半响,然后开口道:“确实出了点问题,青璇乃医道圣手,不如帮我看看好了。”然后张天赐将一只手伸了出来。

    石青璇一愣,然后伸出白净的玉手搭在张天赐的手腕之上,给张天赐号起脉来。

    良久之后,石青璇眉头皱起,将手从张天赐的手腕上收回,有些疑惑的开口道:“真的出了什么问题吗?为何我却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对?”

    张天赐原本以为以石青璇的医术,应该能察觉到一些不对,但是却不曾想石青璇竟然没有任何察觉。

    整理了下语言,张天赐将他的问题说了出来,还有他的想法也说了出来。

    听完了张天赐的话后,石青璇沉思了半响,才开口道:“依你之言,那股死气已经融入了你的体内,我不能察觉也是正常,不过这样一来我也没有办法将你体内的死气祛除体外,你说的修炼佛门功法这个主意不错。但是你已经修炼了两门功法,若是在修炼佛门功法,恐怕以后在武道一途难以有所成就。”

    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同时修炼三门功法的话是很难有所成就的,除非能够融合这三种功法创出独属于自己的功法,就如同石之轩一般,但是石之轩这般的人物又有几个,石青璇并不认为张天赐能够有石之轩那般的天纵之资。

    张天赐一笑道:“这个并不是什么大问题,我已经将舍利内的元精全部吸收,有庞大的元精作为基础,就算是同时修炼三门功法,想要踏足武道至途亦非难事。”

    石青璇轻笑道:“我倒是忘了这点,吸收了舍利的元精之后,修炼三门功法对于你也不是什么难事。”

    石青璇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一瞬间冷淡下来,声音冷冷的响起道:“修炼佛门武功,你早就打定这个主意了吧!而这次前来你恐怕也只是为了换日大法而来吧!”

    张天赐就怕石青璇会这样想,听到石青璇这样说,张天赐连忙解释道:“我是为了你来的。本来我是打算去少林学习佛门功法的,但是在少林山下的时候听到你的消息,就连忙赶来了。如非是你找异人帮忙,恐怕我还不知道你的消息呢!”张天赐的话有些模糊,他虽然想在少林学习佛门武功,但是已经没有机会了,而他也是在听到石青璇的消息之后才想到换日大法的。不过就算不为了换日大法,听到石青璇有难的消息他也会来的。

    听了张天赐的解释,石青璇的心里好受了些,看着张天赐依然焦急,甚至还有些惶恐的表情,石青璇轻笑道:“算你了。”

    石青璇话音刚落,张天赐的心中便松了口气,他知道石青璇并没有因此误会自己。

    这时石青璇俏然立起,微笑道:“随人家来好吗?”

第一百五十五章 换日大法

    石青璇身子俏然立起,朝着张天赐微笑道:“随人家来好吗?”

    张天赐正想点头答应,但是还未等张天赐答应,石青璇便走出了小屋,然后往绕往小屋后林木深处的源头掠去,张天赐连忙起身跟上。

    张天赐追在石青璇的身后,随她沿着溪水左弯右曲,深入进了林木茂密处,正疑是小溪尽头,前方却赫然开敞,一道充满活力的小瀑布从半山隙缝处冲泻而下,奔流在苍翠欲滴的山谷崖壁上,到崖底后形成一汪小潭,因为被密林阻隔,在另一边既看不到这里的别有洞天,也听不到水瀑奏响的天然乐章。

    石青璇俏立在水瀑前唯一的一块大石上,别过俏脸朝着张天赐喜孜孜的道:“快过来!”

    听到石青璇吩咐,张天赐怎会不从命,身子跃起,落到石青璇的香躯旁。水瀑有如布幕般垂落下来,激起飞溅水花,水滴四外抛洒,在星辉下仿如银珠万颗,充满活力。

    张天赐聆听着仙乐般的水流声,四周的虫鸣,嗅着石青璇香躯发出的动人芳香,漫空星辰,山风徐徐拂脸而来,忽然间张天赐有种完全忘掉自身的烦恼,忘掉外面人世间一切纷争,飘飘然不再晓得身在何处的感觉。

    石青璇别过俏脸往张天赐瞧来,嫣然笑道:“这儿好玩吗?你是除娘外,第一位被青璇邀到这儿的人。”

    张天赐点了点头,并未答话。

    这时石青璇探出玉手,纤指指着瀑布上老树盘错处道:“在水瀑源口的密树后有一天然洞穴,可通往山内另一秘处,那才是青璇真正起居的地方。鲁大师正因看中这谷中之谷,方在此筑房建舍,本打算作他终老避世之用,其后晓得娘怀了人家后,才把小谷赠与娘。”

    张天赐循她指示瞧上去,然后炙热的目光望着石青璇欣然道:“没想到青璇连这般隐秘之所也愿意告诉我。”

    在张天赐灼热迫人的目光下,石青璇先白他深情万种的一眼,然后垂下臻首,显露天鹅般线条优美的雪白脖子,轻柔的道:“你在这里等我一会。”

    石青璇的身形跃出,就是刚才给张天赐所指的方向。

    张天赐依言并没有跟上去,望着石青璇的身影来到瀑布上的老树盘错处。石青璇回眸望着张天赐一笑,然后消失在了老树之后。

    张天赐独自一人在大石上等候了片刻,石青璇的身影又出现在了瀑布上的老树处,然后身形一闪,向着张天赐跃了过来。而这个时候的石青璇比之刚才有了一丝不同,在石青璇的手里多了一样东西,张天赐眼光很好,还未等石青璇近身便看到石青璇手里拿着的是一卷书卷。

    回到水瀑前唯一的一块大石上,石青璇将手中的书卷递给了张天赐,同时嘴中解释道:“这是岳山晚年武功尽失的数十年间,闲来把霸刀和换日大法记录下来的心得,还旁及对一些人事的批评。”

    张天赐接过书卷,并没有第一时间去观看,而是注视着石青璇,柔声道:“青璇,我......”

    张天赐话还未出口,石青璇就用手轻轻捂住了张天赐的嘴,她不想从张天赐的口中听到谢谢的字语。

    纤手与嘴唇的碰触,让张天赐心动神颤,心中又升起一股想要抱住眼前人的冲动,但是还未等张天赐付之行动,石青璇仿佛察觉了张天赐的心思似的,将纤手收回,然后身形跃起,顺着原路返回了石屋。

    张天赐一愣之后才反应过来,也顺着原路返回。

    金黄的月色洒遍小谷每一个角落,石青璇坐在小屋溪旁一方石上,双足浸在水里,原本在身上的玉箫随意地放在身旁,仰起俏脸凝望夜月。

    张天赐静静的走进石青璇的身旁,在另一方大石上坐下,这时石青璇将玉箫拿起,缓缓的放在了香唇边,轻轻吹出一个清越的音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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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后的日子张天赐便在这幽林小筑住了下来,这一住就是半个月的功夫。这段时间以来张天赐把岳山遗卷看了不知道多少遍,如今已经将遗卷的内容记得滚瓜烂熟。

    卷内除对岳山生平特别深刻的人事的叙述外,主要是晚年对霸刀刀法的反思和尚未练成的换日大法的反覆推敲,其中充满令人读之心酸的无奈和伤情。虽志在千里,却时不我予,奈何!

    专走偏锋,狠辣无伦的四十九式霸刀,张天赐也仔细的看过了,虽然他的目的并不是这霸刀刀法,但是岳山的这套刀法对于张天赐创出他的武学是很有帮助的,如今张天赐脑中就有了第七剑的雏形,只是想要完整的创出第七剑却还欠些火候。

    虽然霸刀大法对于张天赐有所帮助,但是却远远比不上换日大法对张天赐的吸引力了。据岳山所言,换日大法是他以霸刀的奥秘向一个天竺苦行僧交换回来,本有个天竺名称,岳山改称其为换日大法。假设岳山能练成,他将脱胎换骨、洗筋易髓的重生过来,不但伤势尽愈,且能在短时期内功力尽复。可惜直至身死,岳山仍是一无所成,致含恨而终!

    这换日大法确实是佛门功法,其中精妙处不下于张天赐所练的道心种魔大法与太极心法。遗卷之中有不少岳山与石青璇之母碧秀心对换日大法的理解。而透过张天赐自己对遗卷的理解,张天赐的心里也有了修炼的思路,总言之,换日大法可分为“六合成就修行”,循序渐进的通过修炼“气、脉、轮”,而把生命的潜力发挥出来,与天地合一,夺天地之造化,秘不可测。

    用了半个月的时间去理解之后,张天赐开始修炼起了换日大法。

    换日大法中的“气、脉、轮”指的是五气、三脉、七轮,乃天竺的内功修练系统,与中原武林的奇经八脉异曲同功,亦迥然有别。

    五气是命根、上行、平、遍行和下行五气,指的是内气外气行经三脉七轮的途径。三脉是中、左、右三脉,中脉由海底至头顶,以脊髓连接,等若中土的督脉。左、右二脉均起自****宫,与中脉平行,贯通七轮。七轮等若中土的窍穴,由上而下是顶轮、眉间轮、喉轮、心轮、脐轮、生殖轮和海底轮,最后的海底轮即中土的会阴穴。这些复杂玄奥的修行方法,张天赐如今早已知晓,现在只余实践的问题。

    不自觉地张天赐把两掌竖合,掌心微虚,如莲花之开放,万念归一。在虚无缥缈,恍惚渺冥之际,内外的分隔彻底崩溃下来,虚极静笃中,身内逐一转动,一股佛门气息从张天赐的身上透了出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张天赐缓缓的吐出口气,双眼之中一道神光射出,整个人在那一瞬间似乎给人一种宝相庄严的感觉,就如同真佛一般。

    神光暮然而止,那种感觉也消失无踪,这时张天赐开始感受起自身的变化来。

    体内多出了一股真气,与死气在一个角落之处分庭抗礼,死气缩在角落里,对于这股真气很是惧怕,而这股真气还在不断的清除着死气。如今死气的量又少上了不少,显然在刚才张天赐陷入虚无飘渺的境界去修炼的时候被清除了不少。

    感受着这种变化,张天赐明白再过不久他体内的死气便能够完全消除了,到了那个时候他的武功恐怕还能再进一步。

    在张天赐的心里下了个决定,在不将死气完全驱除之前,他是不会出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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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六章 邪王驾临

    在开始修炼换日大法之后,张天赐又在幽林小筑待了半月有余,通过这段时间修炼换日大法,张天赐体内的死气已经所剩无几,对他已经没有什么大的影响了,而这剩余的死气没多少时间张天赐便能够完全将之驱除了。

    随着修炼换日大法的时间越长,张天赐越能感受到这换日大法的博大精深之处,但是对于这换日大法张天赐却还有一些地方不能完全理解,想要达到大成境界的话恐怕还需要花费一段很长的时间,这样一来张天赐想要将换日大法与他自身的心法融汇贯通,创出一门适合他的心法就更是一件不可能的事,不能完全领悟,何谈新创。

    这日,石青璇一早便去成都城采购一些生活必用品,虽然是隐居,但是一些东西还得去城镇上买,就像张天赐以前在山上随着向雨田学艺的时候,也要经常下山。本来张天赐是想他去的,但是石青璇坚决不从,按照石青璇的说法,张天赐是客人,哪里能让客人前去,而张天赐想要跟着石青璇一同前往也被她拒绝了,最后张天赐只能无奈的望着石青璇远去,留下他独自一人待在这幽林小筑之中,不过这里离成都距离并不算太远,来回只需要一日的功夫就足够了。

    只剩下张天赐一人,张天赐便安心修炼换日大法。虽然是修炼,但是张天赐却能够明锐的察觉四周的变化,不知道修炼了多久,这时张天赐突然心中一动,睁开双眼望向左侧溪水的方向。

    目光所及,张天赐见到一个人正静静的站在溪水边上,此人身穿儒服,外披锦袍,身形高挺笔直,潇洒好看,两鬓带点花白,有一种难以言喻的诡奇气质。他的目光却是寒如冰雪,似是不含任何人类的感情,背负的双手晶莹通透,像蕴含着无穷的魔力。一眼看见此人,张天赐立从对方有几分酷肖石青璇的脸相,认出他正是邪王石之轩。

    邪王石之轩负手立在两丈外的溪水边上,白衣如雪。若去了头发,换上僧袍,谁都不能否认他的外貌像个得道的世外高僧。石之轩的目光仍凝注往脚边长流不休的溪水上,深深叹息一声,冷酷的眼神忽然生出变化,露出缅怀回忆的神情。

    张天赐深深的注视着石之轩,脸色没有丝毫的变化,似乎对石之轩的到来一点都不感到好奇,但是在张天赐的心中却早已经为石之轩的到来泛起了波涛,虽然他是在修炼之中,但是对于外界的事物并不是一成未知,而石之轩竟然能够来到他身边如此之近才被他察觉,可想而知石之轩的功力有多么的高深,若是刚才石之轩趁机出手的话,那将会有什么后果?张天赐只是想想都感觉心颤。

    张天赐对石之轩的第一印象就是冷酷,他就这样静静的注视着石之轩,也不开口,良久之后,石之轩仰天长长呼出一口气,眼神转柔,似是喃喃自语的道:“青璇好吗?”

    张天赐眼中闪过一丝柔情,望着石之轩开口反问道:“你觉得她过得好吗?”

    石之轩并未回答张天赐的反问,轻叹了口气,目光倏地变得无比锋利,似能直看进张天赐的肺腑内去,平静的道:“你听过她的箫艺吗?是怎么样的?”

    萧瑟的秋风吹来,带起了一股凉意,但是张天赐的心却热了起来,回忆起当日在独尊堡近处听石青璇凭窗奏箫的动人情景,张天赐浑然忘记了身前有着一个令天下武林都畏惧的人物存在,良久之后,张天赐轻叹一声,轻轻道:“她的箫曲似是对命运的一种反抗。”

    石之轩剧震道:“什么?”

    张天赐大讶下朝石之轩望去。在这一刻,石之轩再没有丝毫冷酷的意味,只像一个毕生失意的离乡游子,在偶然的机会下,听道来自早被遗忘的家乡的珍贵信息,难以排遣心怀的愁绪。石之轩双目涌现剪之不断即深刻又复杂的感情,微泛光,唱道:“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得与君绝。”

    虽然张天赐对石之轩的反应已经有所猜测,但仍然猜不道他的情绪会激动到慷概悲歌。他的歌声疲惫苍凉,把他心内深藏的痛楚以一种近乎自恋和耽溺的方式释放出来,像一断公告天下的忏情书,充满灰暗艰涩的味道,谁能不为之动容。这几句的诗文是说只有高山变为平地,江水枯竭,冬天响雷,夏天大雪,天地合拢,才能与所爱断绝情义。如此深情出现在一个亲手设计害死自己娇妻的大邪人身上,份外使人感到他的矛盾和自责。

    虽然依稀记得原书中是说石之轩最后在石青璇母亲的墓前忏悔了,但是张天赐还是无发把那个传说中的魔门高手石之轩与眼前这神伤魂断,洒傲不群,又充满才情,文质彬彬的人联系起来,一时欲语无言。这时候张天赐终于明白书中说石之轩有双重性格的含义。

    良久之后,石之轩低沉的声音又在这谷内响起,只听他道:“自从她死后,我从未试过如此孤独。我曾一遍又一遍的问自己,为何我要这般做。我真的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他的声音低沉下去,充满深刻痛苦的自责和懊丧。

    张天赐眼光深邃的望着石之轩这般举动,在心里为石之轩轻叹道:“也许他也只是一个可怜人!”

    这个时候张天赐想到了一个问题,如今他已经将邪帝舍利吸收,可以说这世上已经没有邪帝舍利了,本来石之轩应该是凭着邪帝舍利修复他的双重性格的,但是如今没有了邪帝舍利石之轩又该如何才能修复他的双重人格?

    想到这里,张天赐不由得为石之轩以后的命运,他的这种两个极端的人格叹了口气。

    叹息声在幽谷内响起,石之轩突然剧震一下,缓缓抬头,双目悲伤的情绪尽去,代之而起是锐利如刀刃的闪闪邪芒,一瞬不瞬的盯着他,张天赐心中一寒,似乎这一声平常的叹息竟然将石之轩另一个人格唤醒,如今的石之轩又是那一个让天下人心惊胆颤的石之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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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七章 对阵邪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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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石之轩的变化,张天赐虽然心中一寒,但是张天赐双眼却是丝毫不让的与石之轩对视,作为邪帝传人,他不会对石之轩感到惧怕,哪怕石之轩的功力比他高出不少。

    一丝阴冷的笑意在石之轩嘴角扩大,石之轩平静的道:“圣舍利为你所得,对吗?”

    事实确是如此,并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张天赐坦然的点了点头。

    石之轩的瞳孔像一双瞄准张天赐的刃锋,再不透露任何内心的情绪,另有种神秘莫测的冷狠沉着,更似与活人身上的血rou没有任何相连,石之轩缓缓开口道:“我不想在这里动手,今天我就放你一条生路,立即滚得远远的,天黑之前,若你还在这幽林xiǎo筑之中,哪怕是当着青璇的面,我也要出手取你性命。”

    若是与石之轩光明正大的对决,张天赐的心中对此却是丝毫不惧,甚至还有些许期待,他也想看看如今他与石之轩有多大的差距。而且就算败给了石之轩,这次jiāo手的经验也能够使他得到进步,武功一途越到后面越需要有人相互印证,闭mén造车是不能踏足武道至途的。

    双目毫不示弱的与石之轩对视,张天赐从容笑道:“若是我说不呢?”

    石之轩目寒如冰,冷哼一声道:“别bi我在这里对你动手。”

    张天赐轻笑道:“因为青璇吗?”

    石之轩剧震一下,伤感神色一闪即消,回复冰冷无情的神色,盯着他道:“不要让我对你仅余的一点好感也失去,对我来说,杀人是这世上少有的赏心乐事。”

    张天赐摇着头道:“我不需要前辈对我有什么好感。”

    眼睛向着周围扫视了一周,张天赐再次开口道:“我想向前辈讨教两招,但我也不想在这里动手,不如我们换个地方如何?”

    石之轩哈哈一笑,连说三声“好”后,才冷笑着道:“那就让我看看邪帝传人到底有几分本事。”

    前一刻石之轩还静静的站在溪水边上,下一刻的身影便已经离开溪水几丈之远,沿着出谷的路飞掠而去。弹起、后退、闪移连串复杂的动作,竟然只在刹眼间完成,石之轩的幻魔身法,确是神乎其技。

    张天赐的身形一闪,紧紧的跟着石之轩飞掠而去,他知道这是石之轩对他的考验,若是他不能够追上石之轩的话,那么他连与石之轩动手的资格都没有。

    两道白色身影在树林中快速掠过,如同电闪一般,这般速度,若是让他人看到,定然会为两人的轻功感到震惊。

    张天赐追着石之轩出了幽林xiǎo筑,石之轩发现张天赐竟然能够一直吊在他的后面,不由得为张天赐的功力感到吃惊,但他武艺高强,凛然不惧,甚至又加快了几分速度,他的这一突然加速,又将张天赐甩开了几分距离,但是很快的张天赐又追了上来,依然吊在他的身后不远处。

    两人这样你追我赶之下,很快的便来到了离谷数十里外的一处树林边上,这个时候石之轩突兀的停了下来,跟着石之轩身后的张天赐一直关注着石之轩的动静,在石之轩停下的同时也停了下来,两人都是突兀的停下飞掠的身子,但是在这一动一静之间,却都显得是那么的协调,让人看不出那是突然的变化,给人的感觉仿佛就是如此一般。

    邪王石之轩背对着张天赐,负手立在张天赐前方两丈外,如此举动,丝毫都不惧怕张天赐会突然进攻。

    张天赐望着石之轩的背影,双目闪过一丝莫名的光芒,刚才的轻功较量之下,他已经出尽了全力,但是看石之轩的样子,明显没有使出全力,虽然石之轩的幻魔身法举世闻名,是天下一等一的轻功身法,但是还是能够看出张天赐与石之轩还是有一段不少的差距。

    石之轩缓缓转身,双目闪耀着深透不可测的精芒瞧向张天赐,然后轻叹道:“可惜啊”也不知道他是在为什么而可惜。

    张天赐还未有机会说话,眼前一huā,石之轩来到眼前五尺许处,两手变化出难以捉摸的奇奥招数,往他攻来。其速度之快,身法之诡异,就连张天赐也要逊上一筹。

    这次石之轩明显是全力出手,务要置他于死地,张天赐能够清晰的察觉到石之轩对他的杀意。

    在电光石火的迅快时间内,张天赐手中无名剑出鞘,长剑如同赤练般向着石之轩激射而去,他竟然是以抢攻对石之轩的抢攻。

    石之轩这时的速度,己超出和突破人类体能的极限,张天赐也只能发现一个模糊的影子,根本不能用眼去看或用耳去听,只能依自己异于常人的灵锐感觉,作出来自本能的直觉反应。

    倏地里张天赐眼前像现出无数个石之轩,这当然是幻觉,亦可推想石之轩正以奇异高速的身法与步法,向他进击。

    指风破空而至。

    “嗤”

    张天赐冷哼一声,长剑向着石之轩直刺而去,看那架势,石之轩的手指还未点到张天赐的身上就会被张天赐的长剑刺穿,张天赐明显是借助了长兵器的优势。

    “噗”的一声,石之轩这一指点在了张天赐无名剑的剑尖之上。

    指劲初时似有dong墙透壁,锐如利刃的真劲在张天赐忙运功抗御时,指劲竟奇迹般消去,变成个无底的空dong深潭,任他送出多少真气,也如泥牛入海,踪影全无。

    张天赐暗叫不妙,这时石之轩底下踢一脚,迅若闪电,角度奇奥,取他腹下要害处。石之轩将张天赐的气劲全部借去,这一脚等若张天赐和石之轩合力踢出,若被踢中,张天赐不死也要重伤。石之轩的不死印法果然厉害

    如今情势危急,想要完整无缺的躲过这一脚恐怕是不可能的了,张天赐心中一发狠,怒喝一声,手中长剑一划,然后向着石之轩的胸膛直刺而去,剑尖颤震,似圆欲方,去势凌厉无匹,若是被刺中,石之轩定然会被刺穿。于此同时,张天赐的左手撮指成刀,也直朝石之轩胸口chā去。而对于石之轩下面踢来的一脚,张天赐丝毫不去理会,摆明了是一个同归于尽的格局。

    张天赐心知凭借石之轩的不死印奇功,就算硬挨他的攻击也不会身死,但是重伤必不可免,而重伤之后恐怕石之轩最少有一段时间是没什么战斗力了,那时候石之轩遇上一个普通的高手恐怕都有危险,想来石之轩应该不敢做出如此牺牲。

    石之轩笑道:“有你的”

    收回这一脚之后,石之轩忽然间来到张天赐左侧,避开了张天赐刺来的无名剑,左肘往张天赐撮指成刀的左手撞去。

    “蓬”

    张天赐的左手与石之轩的左肘结结实实的撞在了一起,两人在硬拼了一记之后,身子向后退去,然后相对而立。

    石之轩退出有五步远,而张天赐却退出了五步半,比石之轩多出了半步,他的功力比石之轩还是有些差距,不过就算张天赐比不上石之轩,但是张天赐的功力之深厚依然让石之轩心惊,要知道张天赐的年纪比他可要差上很多,等张天赐到了他这个年纪的时候,那时张天赐又能够达到什么地步呢?

    石之轩哈哈一笑道:“哈哈果然不愧为邪帝传人。”说话时石之轩在丈许外“呼”的一掌遥击,生出惊涛狂飙般且无比集中的一股劲风迫张天赐硬拼。

    张天赐长剑挥击,一道剑气迎着石之轩攻来的劲风呼啸而去。剑气所过之处,原来碧绿可人的草坪如同被剥了一层地皮一般,哪里还能看到一丝绿意。

    “蓬”

    一声巨响在两人身处的中心处乍响,劲气四溢,卷起了被割断的绿草,绿草漫天飞舞,在那一瞬间挡住了张天赐与石之轩的视线。这个时候,两个人的身影同时动了。

    “蓬、蓬、蓬”

    三次气劲jiāo击的声音,两人的身影连续jiāo击了三次,然后各自退开,相对而立。

    这个时候张天赐的嘴角溢出了一丝鲜血,头发散落,显得有些狼狈,而反观张天赐对面的石之轩依然是那副优雅的模样,除了起稍微喘了一些,与之前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同。

    张天赐轻轻擦拭掉嘴角的鲜血,然后望着石之轩开口道:“不死印法果然厉害”

    在刚才的三次jiāo击的时候,石之轩本来看似强猛的劲气,jiāo接时忽化成阴柔之劲的拉扯劲道,而这还不算完,这劲道竟然又从阴柔变成阳刚,由冰寒转为灼热。如此诡异的变化,只有石之轩能融会生死两个极端的不死印法始能办到。生可变为死,死可变为生。

    掌劲内不死印气劲像波làng般一重重的向徐张天赐撞击,忽然刚猛,忽而阴柔,而对于这种奇异的变化张天赐有种力不从心之感,他的劲气无法适应这种突兀的变化,被石之轩的劲气攻入体内,为此受了点伤。

    石之轩冷笑一声,身子鬼魅般飘来,脸容变得无比冷酷,淡淡道:“可惜了待石某人送你上路吧”

    张天赐猛吸一口气,把翻腾的血气全压下去,背脊一挺,变得威凌无俦,发拂衣飘,长笑道:“我便看邪王如何送我上路。”

    长剑激射向石之轩,张天赐使出自创的剑法,全力出手了。

    张天赐的心神沉入了天地之间,整个人与这片天地似乎浑合为一体,他长剑冲行的角度和轨迹,与周围的环境有种浑如天成的微妙契合,就像水流从高处冲下,与流经处合成一体,完全依乎天地之理,本身自有一股无可抗御之势。

    在石之轩的眼里,张天赐这一剑将周围的环境利用得淋漓尽致,令他感到自己像被孤立起来,变成张天赐与这片天地两者之外的多余物事,而张天赐的这一剑更是让他生出与他对抗的是这一片天地的感觉。这种感觉玄奥至极,非是如他那级数的高手,休想有此直觉的感受。

    张天赐左右足尖jiāo互点在坡面,每一落足,速度均稍有增加,劲力气势亦随之增强,石之轩能够清晰的感觉,当张天赐这一剑攻到身前的时候,对方的功力将积聚到至巅峰的强烈度。而且张天赐这一剑充满一往无还的惨烈意味,有种不惜一切,务要拼个同归于尽的决死之心。

    以石之轩的自信自负,不由亦因为张天赐的这一剑心中后悔,但此时他又是骑虎难下,若他于此时退避,在气机牵引下,张天赐的气势将会陡增,在乘势追击之下,他要抢回上风,会是大费周章,而且不仅仅是身处下风的问题,甚至于重伤在这一剑下都有很大的可能。别无选择之下,石之轩当机立断,腾起斜冲,反客为主的升往高处,再以猛虎搏兔的姿态下扑,以收拾这强横得令他难以相信的对手。

    石之轩炮弹般的弹往半空,脚上头下的双掌齐出,施出不死印法的看家本领,左手掌劲冰寒阴柔,右手掌劲灼热刚猛,聚而成一股能摧心裂肺的狂飙,向着张天赐痛击而下。

    张天赐一声长啸,猛换一口真气,由斜冲,改为仰冲向上,最厉害处是张天赐手中长剑循着一个弯往石之轩右外侧的奇异轨道,攻向石之轩。石之轩被迫得第二次变招,气势劲道登时减弱三分。

    张天赐的劲气虽然不能如同石之轩那般变化莫测,但是剑法之上却能够使出柔刚之力,张天赐手中无名剑剑身奇异的颤动着,真气灌注剑身,正面硬撼石之轩的不死印奇功。

    气劲jiāo击,发出“蓬”的一声巨响。

    在劲气jiāo击的声响之中还夹着一丝闷哼声,不知道是谁发出的。

    石之轩的身子向后飘飞,落到了地上,而张天赐向后翻腾的两圈,才稳稳的落在了地上,这时两人再次相对而立。

    张天赐如今的形象更加不堪,嘴角处再次溢出一丝鲜血,而石之轩此时样子也好不到哪里去,衣衫凌luàn,脸色有一丝淡淡的苍白。

    石之轩昂然盯紧徐子陵,点头道:“好自从向雨田隐世不出,数十年来,除宁道奇和宋缺堪作我对手外,现在终多出个白衣剑客张天赐,你可安心去了。”并未说是邪帝传人,而是说白衣剑客,显然石之轩已经认可了张天赐的武功。

    石之轩向前跨出一步,正要再次出手,突然心中一动,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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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八章 分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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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天赐受伤不轻,对于石之轩的举动暗暗戒备,他已经做好了迎接石之轩接下来凌厉攻击的准备。见到石之轩有所动作的时候,张天赐凝聚起一股真气,准备抗击石之轩接下来的攻势,但是就在这时,石之轩突兀的停了下来,张天赐心中同时一动,明白了石之轩停下来的原因。

    “有她在,石之轩应该不会再出手了。”张天赐心中莫名的松了口气。

    石之轩眼中闪过一丝挣扎之色,然后眼神深邃的望着张天赐道:“今日我便饶你一命,下一次jiāo手我绝不容情。”

    石之轩眼中满含深情的朝着一个方向望了一眼,然后身形一闪,向着他的后方飞掠离去。

    就在石之轩远去的同时,一个声音传入了张天赐的耳内,“和氏璧即将现身洛阳,天赐若是有兴趣的话可往洛阳一行。”

    望着石之轩远离的背影,张天赐的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光芒。虽然他明知石之轩说出这个消息只是为了让他前往洛阳,但是他却不得不去。张天赐深知和氏璧的作用,若是得到和氏璧,他将能够在武道一途上大进一步,与他的目标破碎虚空再次拉近一段距离。

    待石之轩的身影消失在远方之后,石青璇清丽脱俗的身影从石之轩最后望向的方向跃了出来,来到了张天赐的身边。

    望着眼前的人影,张天赐心中一松,一阵昏厥感浮上心头,张天赐顿时便晕了过去。这次他与石之轩jiāo手受伤不轻,刚才石之轩还在,他也是强行坚持,张天赐若非知晓以他的轻功难以从石之轩的手下逃脱,甚至还有可能因此让他处于更加不利的形势,张天赐早就飞身逃离了。如今气势一泄张天赐因为受伤和身体的疲惫而晕了过去。

    石之轩急速飞掠之下,很快的便远离了幽林xiǎo筑,这时石之轩停了下来,喉剑气血翻涌,忍不住吐出了一口鲜血。在接下张天赐的那一剑之后,石之轩也受了不轻的伤,不过当时他却强行压下了伤势,想要将张天赐就此斩杀,张天赐那一剑的可怕让石之轩都为之心惊,若是张天赐继续成长下去,那时候张天赐定然会成为他的一个劲敌。石之轩可不想让自己的对手成长起来,若非因为石青璇的到来,石之轩今天定然要在张天赐还未能与他抗衡之前将他斩杀。

    不过强行压下伤势,石之轩也不好受,后面又赶了这么远的路,石之轩的伤势又重了几分,如今再也压抑不住气血的翻涌,吐出一口鲜血,不过这个时候石之轩也好受了许多。

    石之轩并未停下了疗伤,在辨别了下方向之后,石之轩朝着西北方向行去。

    在张天赐突然昏倒的时候,石青璇心中一紧,连忙扶住了张天赐的身子,才没有让张天赐倒在地上,而这时石青璇伸手搭在张天赐的脉搏之上,发现张天赐虽然受了伤,但是却不会危及生命,而他也只是因为疲惫而昏mi。石青璇的心中顿时松了口气。

    石青璇的眼中闪过复杂难懂的情感望了一眼石之轩离去的方向,然后将张天赐搀扶着离开此地,回了幽林xiǎo筑。

    当张天赐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张天赐一醒来便发现他身处于幽林xiǎo筑的石屋之中,显然是石青璇将他带回来的,而张天赐感觉了下身体,发现身上的伤势好了许多,想来石青璇已经给他疗过伤了。

    见到石青璇并没有在屋内,张天赐起身往屋外走去。

    走出石屋,张天赐便见到了石青璇在月光映照下动人的身影,似乎是察觉到了张天赐的动静,石青璇朝着张天赐望了一眼,张天赐正要上前,这个时候石青璇突然将欲箫送到香唇旁,轻轻吹出一个清越的音符。

    箫音像起自张天赐的深心处,又像来自还不可触的九天之外。石青璇突然huā容转黯,美目méng上凄mi之色,神色的变化是如此突然,看得张天赐心神剧颤,想到她定是感怀自身无奈的遭遇,难以自持

    在石青璇毫不费力的香唇轻吹下,欲箫响起连串暗哑低沉的音符,音气故意的满泄,发出磨损颤栗的音色,内中积蓄着某种奇诡的异力,令人感受到她芳心内抑压的沉重伤痛,不禁想到她可能正在心灵内无人能窥探到的秘处默消着滴滴情泪箫音回转,不住往下消沉,带出一个像噩梦般无法醒转过来沉沦黑暗的天地,领人进入泪尽神伤的失落深渊。

    箫音忽又若断若续,似乎是用尽了全身力气,再也无法控制箫音,欲箫仿似只能依靠自已的力量,把仅余的生命化作垂死前挣扎的悲歌。

    舞榭歌台,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张天赐在箫声中忘记了自己,感到整个灵魂随箫音颤栗。

    究竟是何事惹得她真情流露?借箫音尽诉芳心内的委曲和悲伤?可是她神色仍保持平静,只一对秀目睁射出“一声肠一断,能有几多肠”的悲哀那种冷漠与悲情的对比,份外使人震撼。

    这时石青璇箫音一转,似从无法解脱的沉溺解放出来,变得缠绵绯侧,闻音断肠。又仿如阴山雁鸣,巫峡猿啼,填满屋内外的空间。

    张天赐给箫音歌声能追魂慑魄的力量把他对自身的控制完全冲溃,际此月夜清幽的时刻,潜藏的哀思愁绪像山洪般被引发,千万种既无奈又不可逆转的悲伤狂涌心头,情泪夺眶而出。箫音再转,透出飘逸自在的韵味,比对刚才,就像浸溺终生者忽然大彻大悟,看破世情,晋入宁柔纯净的境界。石青璇清美的欲容辉映着神圣彩泽,双眸深沉平静,本来笼罩不去的愁云惨雾云散烟消,不余半点痕,美丽的音符像一抹抹不刺眼的阳光,无限温柔地轻抚平定两人心灵的摺皱。

    良久之后,张天赐才从自己的思绪中惊醒,轻轻擦拭掉眼角的泪痕,如此震撼人心、引人伤怀的箫声,张天赐还是首次听闻。

    望着石青璇坐在溪旁一方石上显得有些孤独的背影,张天赐心中莫名的一痛,走上前去在石青璇身边坐下。

    石青璇嘴唇轻吐,柔声道:“天赐为何要哭?”她仍保持仰观夜星的姿势,看得专注深情,使她的话似乎在问自己,而非身边的男子。

    石青璇还未等张天赐答话,再次柔声道:“人的归宿是否天上的星宿呢?若真的如此,我的归宿该是那一颗星儿,天赐的归宿又在那里?”

    张天赐将目光从她秀美的轮廓投往星空,因月照而变得miméng的夜空里,嵌满无数的星点,心中涌起微妙复杂的情绪,身旁的美nv就像这夜空般秘不可测,拥有她就像拥有无边无际的星空。

    良久之后,张天赐低叹一声道:“青璇,我要离开了。”

    石青璇娇躯微颤道:“人家早已经料到有这一天了。”

    张天赐温柔的望着石青璇道:“青璇,跟我去洛阳如何?”

    石青璇轻摇臻首道:“青璇习惯孤独的生活,从没想过改变,你明白吗?”

    张天赐沉默了半响,然后才道:“青璇以后准备到哪里去?”这次石之轩的到来使她痛下决心离开这令她没法忘记过去的伤心地。刚才的箫曲由悲泣逐渐提升至轻灵飘逸的意境,正代表她从痛苦解脱出来的意愿。张天赐正是听出了石青璇箫音中的意味才有此一问。

    石青璇表情变换,似乎在考虑是否该告诉张天赐,良久之后,石青璇有些软弱的垂下豪首,以微不可闻的声音道:“你早晓得那地方。唉你这冤家,人家给你害惨哩”

    张天赐感觉心中涌起一阵喜意,石青璇所说的地方便是那所谓的邪帝庙旁的那个破蔽石屋。就在张天赐为此欢喜之时,石青璇轻柔的声音再次响起,“你闭上眼睛好吗?”

    张天赐洒然微笑,闭上了眼睛。石青璇凑近在张天赐唇上蜻蜓点水的轻轻一吻,然后飘身离去。

    第二日清晨,当张天赐醒来的时候,才发现石青璇竟然已经离去了,虽然没有留下任何书信,但是张天赐也能够明白石青璇为何会如此,心中并没有为石青璇感到担忧,而他想要寻找石青璇的话,只需要前往那个地方就行了。

    张天赐在石青璇离开之后,又在幽林xiǎo筑待了两日的功夫,这两日的功夫张天赐huā在了养伤之上,两日的修养不仅仅让张天赐的伤势痊愈,而且体内的死气也已经被完全驱除了,功力也比之原来又深厚了几丝。虽然在功力上并没有多大的进步,但是张天赐的功力已经许久没有增长了,如今竟然有了增长,虽然只是一点,他的心中还是很高兴的。

    在伤势痊愈之后,张天赐便决定前往洛阳了,对于此次出现在洛阳的和氏璧张天赐决定不管如何都要将它拿到手。

    体内虽然有着庞大元精,但是功力却许久不见增长了,张天赐隐隐明白这是因为他体内经脉限制的缘故,若是经脉还能够扩宽,他的功力定然还能飞速提高,但是想要扩宽体内的经脉就需要通过真气的运行来慢慢扩张,但是张天赐体内的经脉坚固,想要扩张的话实在太难,这也使得张天赐的功力久未进步。

    而和氏璧的作用就是改经换脉,若是能够得到和氏璧,张天赐的经脉必然能够得到扩张,那时候张天赐的功力会因此而飞速提高,甚至达到三大宗师那般程度都有可能,因此张天赐对于这和氏璧是势在必得。

    出了幽林xiǎo筑之后,张天赐朝着最近的码头走去,他准备走水路乘船从巴蜀赶往洛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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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九章 被人围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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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幽林xiǎo筑,张天赐朝着西南方行出了数十里,突然心中一动,停了下来。

    望了一眼周围的环境,确实是个伏击的好地方,张天赐露出一丝冷笑,沉声道:“几位还不出来吗?”

    “哈、哈、哈,天赐果然不愧是邪帝传人,竟然能够发现我们的存在。”随着这个声音的响起,两人人影从暗处现出身来,其中一个人是一个大胖子,两手不知是否因过多赘rou,似乎特别短少,腆着大肚腩,扁平的脑袋瓜儿就像直接从胖肩长出来似的,加上两片厚厚的嘴唇,一望而知是讲究吃喝玩乐的人。而另一个人则是差点丧命于张天赐之手的倒行逆施”尤鸟倦。

    望着这两个人,张天赐开口道:“‘四川胖贾’安隆,‘倒行逆施’尤鸟倦,邪道八大高手之二,不过就凭你们就想拦下我吗?”

    尤鸟倦眼中露出一丝惧意,而安隆则是哈哈笑道:“前几日天赐与邪王大战了一场,恐怕受伤不轻吧这几日的功夫你又能恢复多少呢?”说到后面安隆的眼中露出一抹阴狠的目光。

    张天赐哈哈一笑道:“就算受了伤又如何,就凭你们两个,想留下我还远远不够,不过嘛”

    说到这里,张天赐眼中向着四周扫视了一眼,眼光在两个方向多停留了下,然后道:“不过在加上两个人的话也许还有可能。”

    尤鸟倦与安隆心中一惊,相顾一眼,都能看到对方眼中的骇然之色。

    “解晖解堡主,还有另一位朋友还不出来吗?”张天赐的声音再次响起道。

    解晖的身影一闪,来到尤鸟倦与安隆的边上,望着张天赐摇头叹道:“长江后làng推前làng,没想到天赐的武功竟然如此深厚,看来这天下已经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了”

    张天赐并未去管解晖的感慨,见到出来的只有一人,张天赐眉头一皱道:“另外一位朋友还不愿意出来吗?这位朋友的隐匿手段确实高明,难道就真的以为我不能发现吗?哦,对了,如此高明的隐匿手段,想来应该便是江湖闻名的影子刺客杨虚彦吧”

    一个身着黑色夜行衣,头上戴着黑色面罩的人从暗处走了出来,他左手拿着连鞘的长剑,散发着凛冽的杀气。杨虚彦望着张天赐寒声道:“张兄的武功果然高明,看来我这点微末的隐藏之术在张兄面前只是班ménnong斧了。”此时杨虚彦的心中对张天赐惊骇之极,他刚才已经是全力隐藏了他的气息,但是张天赐竟然还能够察觉到,要知道就连许多老一辈高手都不能察觉的,这般功力,他只在他的师父石之轩身上见到过。

    张天赐哈哈一笑,道:“杨兄不肯与真面目示人吗?”

    杨虚彦欣然笑道:“有何不可。”

    说完杨虚彦将头上的面罩取下。只见他的年纪应该在二十七、八许间,高挺轩昂,身材完美至无可挑剔,浑身上下每寸肌rou都充满力量,美俊中带着高贵优雅的气质,唯一的缺点是鼻梁过份高耸和弯钩,令他本已锋利的眼神更深邃莫测,更使人感到他与生俱来的骄傲和只有自己不顾他人的自私自利本质。

    目光朝着四人扫视了一眼,张天赐朗声笑道:“人都齐了,几位还不动手吗?”

    若是刚开始的时候四人还有对付张天赐的把握,但是现在,他们在见识到张天赐的高明之处后,心里都有些坎坷不安,已经没有了什么把握了。

    见到自己这边的人都没有什么想要动手的迹象,甚至于身旁的尤鸟倦还有惧怕之意,安隆率先开口打破沉默道:“天赐贤侄,我们这次并不是来找你动手的,只是听说你得到了杨公宝库中的邪帝舍利,想要借来一观。”

    听到杨公宝库与邪帝舍利,其余的三人眼中都是一亮,原本有些不安的心情也平定下来,为了杨公宝库,为了邪帝舍利,一战又有何妨,更何况张天赐还是受伤的。

    张天赐哈哈一笑,浑身爆发出一股凌厉的气息,目光如同利刃般扫视着四人,拔出无名剑大喝道:“要战便战”

    杨虚彦从鞘内拔出佩剑,欣然笑道:“张兄与我同为五大青年高手之列,早已想跟张兄讨教一番,如今能与张兄一战,也算了了我的心愿。”

    安隆阴笑道:“就让我等看看邪帝传人到底有多大本事。”

    话音未落,安隆倏地移往张天赐正面处,陀螺般旋转起来,拢手作莲huā势,劲气爆空生响,震人耳鼓,像朵朵盛开的无形莲huā,往张天赐印去,玄机暗含,摄人心魄,奇诡至极点,如此奇功,确是骇人听闻。

    在安隆出手的同时,其余三人也分别出手了,杨虚彦使出影子剑法,剑光大盛,向着张天赐攻来。漫空都是重重剑影,让人看不出那一剑是虚,那一剑是实。在凌厉万变的影子剑后,杨虚彦像空气般消失。杨虚彦当然不是真的消失,而是张天赐双目被他独有的手法催发剑光剑气所眩,配以他的幻魔身法,无法掌握到他的位置和行迹。自杨虚彦出道以来,饮恨在他这种别树一帜的凌厉剑法下的俊杰豪雄,多不胜数。

    “天赐,得罪了。”

    解晖取出一对判官笔,向着张天赐点了过来,尤鸟倦身形跃起,拿着一个新的独脚铜人向着张天赐当头砸下。

    面对着四人的围攻,张天赐凛然不惧,长剑挥洒,如同瀑布一般向着四人席卷而去。

    最先攻到张天赐近前的是杨虚彦,只听“叮叮”声不断响起,漫天剑影中,张天赐不知道与杨虚彦对了多少剑。

    这时尤鸟倦与解晖也攻到了张天赐的身前,判官笔向着张天赐浑身大xue急点过来,而独脚铜人则是当头砸下。而最先出手的安隆反而还没攻到张天赐的身边,不过自动手以来,安隆等的正是此刻。四周的空气突然变得无比灼热,作为“天心莲环”发端的首朵莲huā劲气,拐个弯绕过张天赐的身子,朝他背心印去。瞬息间,安隆拱拢如莲的一对féi手又送出五朵莲劲,分取张天赐头顶、背心、胸囗及左右腰胁间的五处要害。

    所有的进攻中最危险的乃是安隆的莲huā劲气。大凡上乘内功,万变不离其宗,就是如何培养体内真气,选择功法发生和经行的脉窍,与及如何克敌制胜。而天莲宗的天心莲环实是先天真气里的异种,诀要在以心脉为主,认为“心者君主之官,神明出焉”,又“心像尖圆,形如莲蕊,中有异窍,唯上智之人有之”,“天心莲环”之名,由此而来。再配以复杂无比的“动、摇、进、退、搓、盘、弹、捻、循、扪、摄、按、爪、切”十多种指法,通过两手太阴、阳明、少阳、太阳、厥阴诸经,释放出如莲蕊状的灼热真气,能把对手经脉灼伤破壤,阴损非常,在魔道中亦是只此一家,别无分号。

    不过其势虽凶猛霸道,却是极度损耗真元,难以持久,所以即使以安隆的级数,若非在bi不得已的情况下,也不肯施展“天心莲环”的魔功**,且必须在有十足把握的情况下,才藉之以一举毙敌,而他选择的时机确实是最好的时机。

    张天赐无名剑上猛然爆射出一股剑气,将杨虚彦bi退,然后长剑一划,本来向着张天赐当头砸下的独脚铜人被一股奇异的力道改变了方向,向着解晖砸了过去。

    这时安隆的莲huā劲气也攻到了张天赐的身边,张天赐身子转动,长剑顺势划动,形成漫天剑影护住全身。

    “蓬蓬蓬蓬蓬”五声短促的声响,张天赐将安隆发出的六朵莲劲挡了下来,但是张天赐显然也并不好受,脸上隐现出一抹潮红。

    这时又是“蓬”的一声巨响,刚才张天赐使出柔劲将尤鸟倦的独脚铜人改变方向向解晖砸去,当时的变化之快,让解晖难以闪避,只好与尤鸟倦硬拼,而见到这独脚铜人的威势之后,解晖心中大惊之下更是用出了全身力道,两人在刚才张天赐制造的对拼中两败俱伤。

    到现在为止,张天赐不仅仅化去了四人的围攻,让四人无功而返,甚至还受了点轻伤。

    望着一脸从容之色的张天赐,安隆双眼微咪,双手送出八朵莲huā劲气,向着张天赐飘飞而去。

    杨虚彦在被张天赐一剑bi退之后,心中怒极,见到安隆化出八朵莲huā劲气,全力出手了。杨虚彦也施出了压箱底的本领,幻剑振处,生出品字形三朵剑huā,向着张天赐全力攻去。

    尤鸟倦与解晖在被张天赐nong得硬拼了一记之后,对于张天赐这诡异的一间尽皆感到骇然,心中隐隐有了些许退意,特别是差点丧命于张天赐手下的尤鸟倦,更是想转身就跑,但是在见到安隆与杨虚彦全力出手之后,两人相互对视一眼,一咬牙,也使出看家的本领,全力出手,不过这次尤鸟倦没有在用上他的独脚铜人。尤鸟倦能够察觉到张天赐所使出的乃是柔劲,正好克制他的独脚铜人,才会如此轻易的改变他原本进攻的方向,对于柔劲的使用张天赐显然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尤鸟倦怎敢在使用独脚铜人。

    面对这么四个高手的全力出手,恐怕就算是三大宗师之流亦难以全身而退,张天赐形式不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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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章 启程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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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对这般局势,张天赐却是凛然不惧,不过他也不敢怠慢,也使出了他的绝招。

    将手中的无名剑缓缓的举起,张天赐将心神融入了这片天地之中。

    四大高手心中顿时升起了一股错觉,他们攻击的人消失不见,只剩下了一把剑,而这把剑竟然开始慢慢的放大,充斥于这片天地,整个天地似乎都正剩下了这把剑的存在,不,应该说这把剑就是整个天地。

    四人的心中都升起了一股惧意,与天地对抗,那需要多大的勇气,而他们就没有这个勇气。四人的原本凌厉的气势顿时一泄千里,隐隐间有种不敢再跟张天赐对抗之意。

    安隆原本以为张天赐以为与石之轩一战受伤不轻,如今才过了两天的时间,张天赐的伤势定然未曾痊愈,那么合他们四人之力,想要拿下张天赐并非难事,但是看如今的状况,恐怕就算真的能够拿下张天赐,他们四人不死也要重伤,而且这还只是可能,有可能他们连张天赐也不能拿下。

    这次的行动便是安隆提出来的,而石之轩也是因为安隆给的消息而来的。安隆算计了良久,什么都想到了,就是没有想到张天赐的功力竟然如此可怕,所受的伤能够在如此短的时间内便痊愈。

    安隆不知道到底谁会死,但是他不想死,他连续使用了两次“天心莲环”的魔功**,而且后面一次还是八莲齐发,真气损耗严重,若是张天赐攻击的目标是他的话,那么他没有把握能够逃出性命。

    “逃。”在一瞬间,安隆的心里充斥着这个字眼。

    杨虚彦也是使剑的行家,但是在见识了张天赐的剑法之后,他感觉自己的剑法什么都不是,与张天赐的剑法相比实在是弱xiǎo得可怜,眼前依然是那把充斥着天地的剑影,杨虚彦的心中同时与安隆想到了一起,那便是“逃”。

    “轰”

    四人的攻击同时撞在了他们眼中的巨剑之上,劲气四溢,卷起一阵狂风呼啸,撕裂着这片天地,借着这个劲气四溢的时机,安隆双足猛然发力,身形飞速后退,然后朝着一边的密林飞掠而去,然后钻入密林中消失不见。安隆本来就是远程攻击,离张天赐的距离最远,因此他也是最先逃脱的。

    杨虚彦有着与安隆同样的打算,在攻到巨剑身上的时候,杨虚彦闷哼一声,然后借着反震之力往后纵越,在脚踩实地的一瞬间全力运转幻魔身法,如同鬼魅般消失在了原地,紧跟着安隆钻入了密林之中。

    尤鸟倦与解晖的反应就要慢上半拍,虽然他们都有着想要逃离的念头,但是却都没有付诸行动,尤鸟倦是因为对张天赐恨极,又见到其余三人都是全力出手,认为张天赐必然不能够逃脱才打消了逃离的念头,而解晖却因为张天赐的后辈,若是他就这样跑了,那么以后他还怎么在江湖立足。两人都没有想到安隆与杨虚彦竟然连招呼都不打,就这样不顾面子的跑了。不过对于安隆与杨虚彦来说,面子远远没有他们的生命重要,会有如此举动也属正常。

    见到安隆与杨虚彦跑了,尤鸟倦与解晖自然也想到了跑,他们在刚才那一击之下已经受了伤,在留下来那就是找死了。身形一动,两人身形向后退去,看来也准备逃离了。

    刚才张天赐使出他最强的一剑,挡住了四人的全力进攻,但是他也不好受,四人相加的功力是何等的深厚,就连张天赐也比之不上,在这场jiāo锋之中,张天赐受了不轻的伤。若是四人不顾一切再次向张天赐进攻的话,张天赐恐怕要先跑了。但是四人没有那种不顾一切的豪情,因此反而演变成这般状况。

    看着安隆与杨虚彦的身影钻入树林之中,张天赐明白他已经追之不及,但是眼前身形刚动的两人他还是有把握追上一个的。

    在尤鸟倦与解晖向后纵越的同时,张天赐身形闪动,向着尤鸟倦追了过去。

    见到张天赐是追向尤鸟倦,解晖突然变向,朝着另一个方向飞掠而去,至于去帮帮尤鸟倦,解晖的心中可没有这个打算。

    见到张天赐追着自己而来,尤鸟倦强提起一股真气,速度又加快了几分。

    在尤鸟倦提速之下,很快的就将张天赐甩开了,眼看将张天赐越甩越远,尤鸟倦的心中松了口气,但是就在这时,张天赐的速度竟然突兀的又快了许多,比尤鸟倦此时的速度要快出不少,几下间就追近了尤鸟倦。

    见到张天赐追近,尤鸟倦心中大惊,若是让张天赐追上的话,那么他今天恐怕真的难逃一死了。而转身直面张天赐,尤鸟倦心里却是想都不敢想。

    尤鸟倦怒喝一声,脸色突然变得通红似血,猛然嘴中吐出一口鲜血,速度竟然突然提高了两倍有余。

    在张天赐带来的危机之下,尤鸟倦显然是使出了什么秘法,硬生生的将速度提高,只为了能够摆脱张天赐。

    张天赐打定的主意便是将尤鸟倦斩杀,不为了他自己,而是为了石青璇,安隆与杨虚彦不敢也不会去伤害石青璇,而解晖则是不会,唯有尤鸟倦,他本身就已经找过石青璇的麻烦,而他是想杀死石青璇的,若是让他得知石青璇的消息,尤鸟倦定然会找上mén去,为了石青璇的安全,张天赐选择斩杀尤鸟倦,这也是他为何选择追击尤鸟倦的原因。

    望着尤鸟倦不知道使出了什么秘法,让他的速度突然快了这么多,以尤鸟倦现在的速度恐怕他是难以追上了,若是他还是全盛状态的话还好点,但是如今的他对这速度感觉有点无能为力了,心中升起了放弃的念头,这时张天赐想到了什么,脸上露出一丝冷笑。

    “不过你这秘法能够坚持多久呢”张天赐冷笑一声,并未放弃追赶,反而又加了几分力气追了下去。

    又追着尤鸟倦不知道跑出了多远,尤鸟倦与张天赐的距离越来越远,张天赐虽然也全力追赶,但是只能无奈的看着差距越来越大,本来张天赐认为尤鸟倦的秘法不能持续多久的,只要到了那个时候,他就能追上尤鸟倦了,而那时尤鸟倦因为使用了秘法的缘故,更加不能抵挡张天赐的长剑,但是他却没想到竟然能够持续这么久。

    望着尤鸟倦已经看不到的背影,张天赐终于停了下来,而这个时候一股疲惫感袭上了张天赐的心头。

    尤鸟倦在见到张天赐对他穷追不舍的时候是叫苦连天,虽然他的速度比张天赐快,但是他是使用了秘法,这秘法持续的时间越长,之后带来的后遗症也越大,但是为了性命尤鸟倦不得不一直这样持续下去,尤鸟倦的心里只希望张天赐能够早点停止追赶,终于,在尤鸟倦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张天赐终于停止了追赶,尤鸟倦的心中顿时松了口气,但是他也不敢松懈,不知道又跑出了多远之后,他才停了下来。

    停下之后,尤鸟倦猛然喷出一口鲜血,瘫倒在了地上,此时他的体内空荡荡的,在没有丝毫的真气存在,现在的他完全就是一个普通人,甚至身体状况比一个普通人还要差出不少。

    张天赐在停止追赶之后,打量了下四周,然后选择一个方向疾驰而去,现在的他需要找一个安全的地方恢复一下了。

    找了个还算安全的地方,张天赐盘坐在地上,开始调息恢复伤势。

    良久之后,张天赐睁开双眼,起身找附近的人家问明了最近的码头所在,朝着码头的方向走去。

    张天赐现在的伤势并未痊愈,不过他不想在耽搁时间,若是再因为伤势耽搁几天的功夫的话,张天赐不敢保证他还能够见到和氏璧的影子。

    不过张天赐现在可不敢就这样明目张胆的出现了,他觉得此次安隆等人的行动中恐怕有石之轩的影子,不然安隆不会得知他与石之轩jiāo手受伤的消息,对于石之轩这人张天赐根本看不透,他不知道石之轩会不会特意来找他,因此他决定戴上面具,扮成另外一人。戴上面具之后的张天赐,往南行了数十里,来到了离他最近的一个码头处。

    这个码头并不xiǎo,泊满了大xiǎo船只近百艘,而且还不断的有船只进入,显出其繁华。在码头边上人声鼎沸,不少壮汉在来往搬运货物,或搬运到船上,或从船上卸下,而旁边还有不少管事的人在监督着。张天赐上前找往船上搬运货物的这些管事一一询问,却是没有找到前往洛阳的船只,最后张天赐选择了一艘是往着洛阳那个方向而去的商船,在给了这个管事一些钱之后,管事随意的问了张天赐几句,然后就让张天赐顺利的上了这艘商船。

    上船之后,张天赐又找船上的管事huā了一些钱财,得到了一个还算干净的单人房间,然后他就独自待在房间内恢复着他的伤势,顺便等候着商船的出发。

    到了傍晚时分,这艘货船抛锚,向着三峡方向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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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一章 来到梁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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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商船启程之后,张天赐几乎每天都是待在船舱之内,甚少在船上露面,每日的饭食都由那个管事叫人向他提供,张天赐就这样每日待在船舱内恢复着他的伤势,而且经过这次大战之后,张天赐隐隐的触摸到了下一层境界的mén槛。

    商船沿着河道北行,几天之后商船转入通济渠,然后顺着通济渠北上。

    有过了十来日之后,商船抵达了目的地,这里是彭城西方位于通济渠旁的大城梁都。彭城张天赐去过,大儒王通就是在那里的宅院宴请石青璇的,不过这梁都张天赐倒是首次来。

    船抵达梁都的时候,张天赐还待在船舱内,并不知晓商船已经抵达了目的地,商船一路行来,在很多地方都做过停留,张天赐也以为这次只是一次普通的停留,并没有去理会。

    “咚咚咚”

    房mén突然被人敲响,这个时候一个声音在外面响起道:“王兄弟,梁都到了。”

    张天赐这才知道这次不是一般的停留,而是已经到了目的地了。起身将房mén打开,mén头站着一个三十来许年纪,相貌憨厚的大汉,这人名为王大木,就是管事安排这些时日以来给张天赐送饭的人,通过这段日子的接触,两人之间也算熟识了,不过张天赐确实用上了假名,因此王大木才会叫张天赐做王兄弟。

    见到张天赐将房mén打开,王大木的脸上露出憨憨的笑意,开口道:“王兄弟,船到了,李管事的叫我来叫你。”

    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张天赐能够感觉王大木这人不错,为人并没有什么心机,是个老实人,但是在这luàn世之中,往往被欺负的就是老实人,不过张天赐也帮不了他。

    朝着王大木露出温和的笑意,张天赐点了点头道:“我这就随你上去。”

    王大木心中最佩服的就是那种仗剑行走江湖,管尽天下不平事的侠客,在见到张天赐的第一眼,他就觉得张天赐正是一个这样的侠客,这段时间为张天赐送饭,他的心中很高兴,虽然张天赐并没有与他说过多少话,但是他却依然很热情,每日他给张天赐送来的饭菜都悄悄的多加上了一些。

    领着张天赐望着甲板的方向走去,还未抵达甲板,张天赐眉头一皱,张天赐的耳力极佳,听到了甲板上传来了争吵的声音,虽然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是显然商船是遇到麻烦了。而王大木并没有听到任何动静,依然望着甲板上走去。

    甲板就在眼前,走得近了,王大木也听到了甲板上传来的争吵声,连忙加快了速度,朝着甲板上跑去,张天赐依然是一步一步的走着,看似漫不经心的步子,却是寸步不离的跟在王大木的身后。

    两人从船舱中出来,来到甲板之上,就见到宽敞的甲板之上两帮人对持而立,靠近船舱的这帮人是商船的人,为首的是张天赐曾经见过一面的李管事,另一帮人手拿器械,身上都有着一股凶悍之意,只看神态便知是横行当地的恶霸流氓。一般的商船想要在地方上停留,都会遇到当地的黑帮的“保护”,而这些人应该便是当地的黑帮中人了。

    这时只见李管事开口道:“我们这只是xiǎo商船,船上没有多少值钱的货物,只是为了养家糊口,这么多钱我们根本拿不出来。”李管事的心中现在怒极,但是又不敢发火,只能好声好气的解释道。原本到地方上拜会黑帮,寻求“保护”,这已经成为了一个潜规则,李管事自然也明白这一点,但是这次的这黑帮狮子大开口,若是真的拿出这么多钱财来,这一趟恐怕根本就赚不到什么钱财,李管事才会与这些黑帮之人发生争执。

    领头的黑帮xiǎo头目露出凶狠的目光道:“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今天就是这个数,一分都不能少,若是少了半分,你自己知道是什么后果。”

    李管事露出一丝苦笑道:“这实在是太多了,我们真的拿不出来,船上都是货物,如今还没卖出去,哪里来的那么多钱财,你看这样行不,我们先jiāo一半,剩下的等将这些货物出手之后在给。”

    李管事深知惹怒当地黑帮的后果,那个时候恐怕别说赚到钱了,就连能否平安离开都是个问题,不过现在他真的拿不出那么多的钱财,只好寻求通融。

    黑帮xiǎo头目冷哼一声道:“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是什么注意,若是等你卖了货物,恐怕你就直接跑了,那时候我还怎么去找你。”

    李管事再次苦笑道:“我们以后还会来这里做生意的,怎么敢欺骗各位。”

    黑帮xiǎo头目沉淫了良久,然后道:“我还是不相信你们,这样吧你们将船上的货物给出一半,就算抵了剩余的一半钱。”

    将船上的货物给出一半,那比所要的钱财还要多出许多了,还只能抵剩余的一半钱财,若是真的这样,这一趟恐怕要亏死了。

    王大木也知道商船与黑帮的这种jiāo易,虽然他还是看不惯,但是对此无可奈何,如今王大木怒了,为黑帮的这种贪婪无度怒了,若是真的给出一半的钱财,不仅东家的没有会亏钱,就连他们这些打工的也一分钱拿不到,他还等着这钱养家呢,岂能不怒

    走到李管事的身前,王大木指着黑帮xiǎo头目怒喝道:“这钱我们还就不给了,难道我们还怕了你不成。”

    站在王管事身后的众人心中也是怒极,他们走南闯北见过的事情多了,就是没见过这么咄咄bi人的。如今见到王大木挺身站了出来,有人带了这么头,他们也都往前一步,站在王大木的身边,纷纷叫嚷道:“难道我们还怕了你们不成。”

    气氛一瞬间便变得激烈起来,李管事见到这般情景,心中更加的苦涩,别人不知道这黑帮的实力,难道他还不知道吗?不过到了现在这般地步,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黑帮xiǎo头目身后的这些黑帮之人,见到这般情况,心中一惊,他们尚是首次遇到这般情况,心中都是一怒,目射凶光的望着众人,握紧了手上的兵刃,只待首领一声令下,他们便要出手教训这些不知好歹的人。

    黑帮xiǎo头目并未发出出手的命令,望着站在他身前的众人,他一点害怕的意思都没有,眼中射出一道精芒,连道了三声“好”之后,他厉声道:“我就看看你们到底有什么本事,敢与我彭梁会对抗。”

    话音刚落,商船的人都明白是要出手了,都是暗自戒备,这个时候一个声音响了起来,“彭梁会就是如此行事的吗?”

    竟然还有人敢在这个时候说话,而且还是数落彭梁会的不是。要知道这彭梁会名列‘八帮十会’之一,走到那里,江湖中人都要卖面子给他们。

    众人都瞧着声音传出的方向看去,只见出声的是一个年约二十七八的青年男子,手上单持着一把长剑,体型威武,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

    黑帮xiǎo头目虽然不知道这人是谁,但是他也是老江湖,见到这人一副从容的神色,似乎并没有将他们看在眼里,知道眼前这人恐怕确实有几分本事,忙抱拳为礼道:“xiǎo弟彭梁会智堂香主陈家风,请问这位好汉贵姓大名,来自何乡何县?”

    刚才出声的便是张天赐,见到黑帮xiǎo头目问话,张天赐淡然回道:“我叫王宇,从巴蜀而来,准备往洛阳一行。”

    “王宇”听到这个名字后,陈家风暗暗思索着武林中是否有这个名号,却一无所得,发现他根本就没有听过这个名字,“难道这人只是一个无名之辈。”陈家风在心中暗暗想道。这个时候陈家风突然想到了张天赐的目的地洛阳,心中顿时一惊,看着张天赐的目光也变了几分。

    如今因为和氏璧的消息,惹得天下高手纷纷赶往洛阳,这其中就惹出了不少隐世的高手,如今前往洛阳的人哪个会没有几分本事,没有本事的人谁敢去趟这趟浑水。

    陈家风明白张天赐恐怕是个深藏不露这人,抱拳为礼道:“既然王兄为他们出头,那么此事就此揭过,就按照以前惯例来吧”

    陈家风这话让李管事心中一喜,连忙取出一个钱袋塞入了陈家风的手里,看来他早已经有所准备了,只是没想到此次陈家风会这般狮子大开口。

    接过李管事递来的钱袋,陈家风伸手掂量了一下,然后收入怀中,望着张天赐道:“我彭梁会最喜结jiāo天下间的英雄人物,不知王兄可愿到我彭梁会一行。”

    张天赐哈哈一笑道:“我就随你们去看看又何妨”

    王大木见到张天赐答应,心中一急,张嘴就要开口,这个时候一个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王大木朝着张天赐看去,发现张天赐向着他点了点头,而这个时候王大木发现刚才的那声音似乎就只有他听到,虽然对于这种武功他并不了解,但他也明白张天赐显然武功深厚,彭梁会根本就奈何不了他,担忧的心也放了下来。

    “王兄,请。”陈家风伸手相邀道。此时他身后的那些人也让出了一条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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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二章 豪气冲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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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济渠水道的jiāo通出奇地疏落,尤其朝洛阳去的水段,只有寥落的几艘渔舟往来,不知是否受到战争的影响,客货船都不敢到那里去。码头离开城mén只有千来步的距离,泊有三、四十艘大xiǎo船只,比起巴蜀任何一个码头的兴旺情况,有如xiǎo巫见大巫。通往城mén的路旁有几间食□茶档,只有几个路客光顾,有些儿冷清清的感觉。

    看到似乎没有船去洛阳,张天赐一愣,看这情况似乎只能走陆路了。

    张天赐随着陈家风踏入城mén,虽然知道这里是彭梁会的势力范围,但却任然不知如今彭梁会投靠了何方大势力,不知此城是由何方势力控制。若在其他城市,除非正处在攻防战的紧急期间,否则都肯让商旅行人出入,既可徵纳关税,又可保持贸易。可是这通济渠此段的重镇,竟像个不设防的城市,不但没有显示主权的应有旗帜,连守mén的卫兵都不见半个。这种情况即使在这战火连天的时代,也非常罕见。

    进了城中,只见城内主要街道为十字形贯通四mén的石板□筑大街,xiǎo巷则形成方格网状通向大街,民居多为砖木房,朴素整齐,本应是舒适安祥的居住环境,只是此际十室九空,大部份店铺都关上mén,似是大祸将临的样子,其中一些店铺还有被抢掠过的情况。路上只见零落行人,都是匆匆而过,仿如死城,原本似乎随处可见的玩家,竟然也没有见到几个人,想到和氏璧在洛阳出现的消息,张天赐顿时了然,如今大多数玩家恐怕都跑到洛阳去了吧也不知道这次和氏璧之争到底会变成什么样,想到身上还有的那种隐隐的束缚感,张天赐对于这次的和氏璧之争系统到底会出现什么变数一点都猜不到。

    陈家风看着这般景象,驻足停步,叹了一口气道:“打仗真害人不浅,好好一个繁华都会,变成这个样子。”

    张天赐深有同感,问道:“究竟发生甚么事?”

    陈家风沉声道:“这真是一言难尽,若你早来数天,便可看到这里以千万计的人挤得道路水泄不通,哭喊震天,四散逃命的可怕情景。”

    张天赐大huo不解道:“这城本是何方拥有?又是谁要来攻城呢?”

    陈家风答道:“这城已历经数手,最后一手是徐圆朗,只是好景不常,最近因窦建德挥军渡河,攻打徐圆朗的根据地城任,徐圆朗于是仓卒chou调梁都军队往援,致梁都防守薄弱,最后连那数百守军都溜掉,使梁都变成一座没人管没人理的城市。”

    张天赐愕然道:“你们彭梁会能名列八帮十会之一,该不会是省油灯,为何不乘机把梁都接收过来,完全只是一副任人打不还手的样子?”

    陈家风叹道:“若非看出王兄非是平凡之辈,xiǎo弟也懒得和你说这么多话。今时已不同往日,当年昏君被杀,我们在聂帮主的统领下。一举取下彭城和梁都附近的四十多个乡镇,本以为可据地称霸,大有作为。岂知先后败于宇文化及和徐圆朗手上,最近连彭城都给蛮贼攻陷,我们彭梁会已是名存实亡,连会主在那里都不清楚。”

    张天赐一愣道:“蛮贼,什么蛮贼?”

    陈家风愤然道:“蛮子就是那些天般的契丹人,他们趁中原战luàn,乘机勾结我们汉人中的败类,组成东海盟,专抢掠沿海的城镇,劫得财货nv子,便运返平庐。”

    张天赐眼中射出一丝莫名的目光,道:“你跟我详细说说。”

    陈家风道:“契丹人的骑射的技术都非常高明,东海盟现在的盟主叫窟哥,便是契酋摩会的长子,擅使双斧,武技强横,我们二当家亦丧命于他手下。至于平庐在那里,我也不大清楚,听说似是邻近高丽,乃契丹人的地头。”

    陈家风顿了顿,旋又叹道:“他们人数虽不多,但来去如风,瞬又可逃到海上,至今仍没人奈何得他们。”

    蓦地急剧的蹄声自城mén的方向传来,马蹄声一直来到了两人的身边,一个大汉从马上下来,朝着陈家风急促的道:“不好了,有一批约五至六百的骑士,正由彭城的方向赶来。”

    陈家风神色一变,沉声道:“还有多久能到?”

    那汉子回道:“最多两个时辰就能到达这里。”

    张天赐心思一转,顿时明白了陈家风邀他来城中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一脸冷笑的望着陈家风。

    陈家风向着那汉子吩咐了几句,然后那汉子便离去了,这时陈家风转头望向张天赐,见到了张天赐脸上的冷笑,明白自己的心思已经被他看透了,心中有些尴尬,但是还是厚着脸皮向张天赐行了个大礼,言语恳切的道:“还请王兄看在城中这些残留的老弱fu孺的面上,助我等一臂之力,不然恐怕这城中之人都不能存活。”

    张天赐脸上露出讥讽的神色道:“若是你早先向我说明情况,我帮助你们有何妨,不过现在嘛”张天赐摇了摇头,看着陈家风。

    陈家风竟然一下子跪倒在张天赐的身前,道:“此事都是我的错,王爷若是心中不平,我愿意一死谢罪,只求王爷能够帮助我等。”

    张天赐眼中浮现出一抹莫名的光芒,伸手凭空一抚,陈家风竟然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凭空扶起一个人,而且连劲气的波动都没有,这么深厚的功力陈家风还是第一次见到,比他们彭梁会的几个当家不知道高出多少。陈家风见到张天赐这般功力,心中一喜,知道他赌对了。

    这时张天赐沉淫道:“我可以帮你们,但是在事后你们要帮我找一艘船送我去洛阳,若是你们找不到,那就恕我无能为力。”

    陈家风脸上露出喜意道:“这点绝对没有问题,别的不说,一艘船我彭梁会还是能找到的,而且保证让王爷满意。”

    张天赐点了点头道:“如此最好。”

    陈家风躬身道:“王爷随我去用点酒菜,然后好对付那些东海盟的契丹蛮子。”

    听到陈家风如此说,张天赐感觉自己也有点饿了,便点了点头。

    见到张天赐点头,陈家风领头带路道:“王爷,这边请。”

    随着陈家风来到一间菜馆的mén前,陈家风叫来了几个人,然后命他们拆开菜馆封□的木板,之后对着张天赐躬身道:“王爷请随便找张台子坐下,我们立即开灶生火,为大爷nong几味地道的拿手xiǎo菜,美酒已使人去张罗,立即送上。”

    张天赐踏步走进菜馆,然后找了位于正中的大圆桌坐下,店主因为走了没几天,桌椅上仍未沾上尘埃。

    不多时,一名彭梁会的帮众提着一坛酒兴高采烈的走进店内,为他找壶寻杯,忙得不亦乐乎。陈香主在叫他来的时候告诉他张天赐乃是天下一等一的高手,他知道陈家风不会骗他。因此他就希望能够在张天赐面前好好表现一番,也许张天赐心情一好就传授他两招,那他就享用不尽了。

    张天赐端起这彭梁会帮众斟上的酒,一口饮尽,然后脸上路出一丝讶色,这酒竟然是难得的好酒,张天赐脸上露出一丝笑意道:“这酒不错。”

    那彭梁会帮众连忙为张天赐空掉的杯中斟上美酒,然后站立在一旁道:“这酒是城里的一户大户人家珍藏多年的美酒,不过那家人后面跑了,但是这酒就留在了城中,想来这酒恐怕也是知道王爷要来,才没有被带走的。”

    张天赐呵呵一笑,看着这个彭梁会的帮众道:“你很会说话,叫什么名字。”

    见到张天赐向他问话,这个彭梁会的帮众心中一喜,恭敬道:“xiǎo人谢角,见过王爷。”

    这时张天赐的杯中酒又尽了,谢角连忙又将杯子斟满。

    张天赐又跟着谢角闲聊了几句,很快的便从后边灶房传来烧菜的香气,又过了一会,菜食便送了上来,而陈家风也来到张天赐身边坐下,其余的彭梁会的帮众包括那个谢角却是都退了下去。

    被散发着you人香味的饭菜勾起了腹中的食欲,张天赐毫不客气的享用了起来。

    陈家风一直就这样陪着张天赐,也不说话,待到一桌饭菜快吃完的时候,陈家风才开口道:“我彭梁会如今只有五十三人,就算加上那些异人有战斗能力的也不过百人,不知王爷有何打算。”

    张天赐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从容的笑着道:“若是他们都死了,你说会怎么样?”

    陈家风顿时愕然,显然没有想到张天赐会这样说,不过看着张天赐那从容的样子,还有想到刚才张天赐显露的那高深的武功,陈家风不认为张天赐是在说大话,而是他有这个把握。

    陈家风连忙起身施礼道:“那一切都仰仗王爷了。”

    张天赐看着已经吃完的酒菜,突然笑着道:“我们换个地方再饮两杯如何?”

    陈家风连忙道:“王爷想去哪里?”

    “城mén口”

    梁都城mén大开,吊桥放下。由城mén开始,两边每隔十步便chā有火把,像两条火龙般沿着大街伸展,直至设于街心的圆台子而止。台上摆满酒菜,张天赐与陈家风两人面向城mén,把酒言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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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三章 城门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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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城mén口,除了张天赐陈家风与外,不见半个人影,由城mén到两人坐处这截大街虽被火把照得明如白昼,城内其他地方却黑沉沉的,形成诡异非常的对比。

    陈家风的本事不如张天赐,眼睛时不时的瞧向远方,脸上的表情布满的紧张之意。

    望着陈家风这副模样,张天赐摇了摇头,并未说什么,继续喝着他的酒,那副淡然的模样与陈家风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陈家风几次想开口跟张天赐说些什么,但是见到张天赐那般模样,都没有说出口,而渐渐的,他也因为张天赐的这种淡然放下了心里的担忧,与张天赐痛饮了起来。

    一阵风从城mén的方向吹来,刮得百多支火把的□光窜高跃低,张天赐心中一动,放下杯子朗声道:“婠婠既然来了,不如出来同饮一杯。”

    陈家风为张天赐这奇怪的话心中,向着远方看去,却没有什么动静,显然契丹的马贼群并没有来,陈家风朝着四周望去,也没有发现任何声音,有些疑huo的望向张天赐,不明白他这话到底是向谁说的。

    这时一个低沉柔韧如棉似絮的you人声音从城内传来道:“张公子相邀,奴家岂敢不从。”

    陈家风满脸震惊的往城mén口瞧去,只见到一个美丽如精灵的身影,正随着一阵风,足不沾地似的穿过敞开的城mén,往他们飘来。

    婠婠素衣赤足,俏脸上带着一丝盈盈浅笑,以一个无比优雅的姿态,坐进两人对面的空椅子去。

    这时陈家风才看到了婠婠的容貌,顿时为婠婠的绝世姿容一愣,但是旋即间又回过神来,并没有为其痴mi。这点让张天赐暗暗点头,虽然婠婠没有施展mihuo的功法,但是本身的那种魅力就摆在那里了,陈家风竟然没被其所mi,心志也算得上是坚定了。

    婠婠根本就没讲陈家风放在眼里,双眼瞧着张天赐,樱□轻启的道:“张公子怎么都不敢以真面目见人了。”

    张天赐淡然一笑道:“有何不敢,换一幅相貌只是为了减少一些不必要的麻烦罢了。”说着张天赐取下了脸上带着的面具,露出一张俊朗的面庞。

    陈家风惊讶的看着这一切,看着张天赐一瞬间换了个面孔,他又从婠婠的话中想到了些什么,望着张天赐惊呼道:“白衣剑客,你是五大青年高手之一的白衣剑客张天赐。”

    张天赐淡然应道:“正是张某,之前欺瞒陈兄,还请见谅。”

    陈家风露出佩服至五体投地的神色道:“我等怎感怪罪张爷,倒是我等有眼不识泰山,竟不知张爷便是天下闻名的白衣剑客。”

    这时张天赐将一个杯子斟满美酒,朝着婠婠道:“请”

    婠婠将杯子端起,然后斜眼瞧了陈家风一眼,一口将杯中酒饮尽。

    陈家风明白婠婠那一眼是想让他离开此地,本来他有些担心张天赐,不想就这样走的,但是看着张天赐并没有任何反应,陈家风苦笑了下,走进了城中,接下来不管发生什么事恐怕他都chā不了手了。

    待到婠婠将杯子放下的时候,陈家风也离开了此地,张天赐又为婠婠的杯中斟满美酒,然后道:“婠婠为何会来此?”

    婠婠露出一个似是怜惜他无知的幽怨表情,幽幽的道:“奴家本来是去洛阳的,来这里只是想找一艘船。”

    婠婠看了张天赐一眼,然后接着道:“听说彭梁会送了一艘船给天赐,天赐可否带上奴家一起上路。”

    张天赐一笑道:“万一我要是不去洛阳呢?”

    婠婠展颜一笑道:“不管天赐去哪里,我都跟定天赐了。”

    张天赐笑道:“带上你亦无不可,不过我这船是用条件换来的,婠婠要用什么条件来换呢?”

    婠婠幽幽叹道:“人家都决定跟着你走了,竟然还要条件,天赐正是贪心哩”

    张天赐哑然失笑道:“婠婠这玩笑开得大了,若是被我夫人听到了那我就麻烦了。”

    婠婠脸上露出幽怨的表情道:“天赐都有夫人了吗?”婠婠脸上的这表情,就像一个被负心男抛弃的nv子一般,让人看不出真假。

    这般表情,就是张天赐也大感吃不消,有些郁闷的道:“我说的只是未来的夫人而已不过就算真有,婠婠也不用露出这副表情吧搞得好像我是个负心汉是的。”

    婠婠眼中射出温柔无比的神色,其中蕴含的感情丰富得就像拍打江岸的làng潮般连绵不绝,轻轻道:“婠婠似乎有些倾心于天赐了。”话语中满含深情,似乎不像有假。

    张天赐顿时失声道:“什么?”

    张天赐为自己竟然有如此大的反应都感到有些愕然,感到很尴尬,这时婠婠“噗哧”的娇笑道:“信不信由你。”

    望着娇笑的婠婠,张天赐苦笑道:“我们都没见过几次面,婠婠何必诓我。”

    婠婠再次娇笑道:“难道天赐不知道这世上还有一见钟情吗?”

    张天赐愕然,决定不在开口。

    这时蹄声渐起,自远而近,契丹马贼总算是来了,而婠婠的笑容也更甜更美。

    响亮骤急的密集蹄音越来越近,踏上跨过护城河的吊桥时更是轰隆如雷鸣,数十骑从城mén处钻出来,均是缓骑而行,xiǎo心翼翼的神态。入城的敌寇只有百来人,进城的先头部队迅快地散往长街两边,疑huo地打量围着一桌酒菜坐在城mén口处言笑晏晏的两个男nv,显是发梦都想不到城内会是这么一番情景。

    急剧的蹄声再起,十多骑箭矢般冲入城来,直奔至两人坐处十丈许远,始勒马停下,一字排开。战马跳蹄狂嘶,十多对凶厉的日光全落到两人身上,无不露出惊疑不定的神色。

    贼寇领头者是个发髯绕颊的凶猛大汉,背chā双斧,身披兽皮黑革,气势迫人,此人便是窟哥。在他左旁有个年约五旬的汉人老者,容颜冷峻,双目神光电射,一望而知必是内家高手。其他都是面相凶狠,身形□悍的契丹壮汉,露出赤luo臂膀的都载有护臂或护腕的铁箍,更添其雄猛之态。

    婠婠望着这些人,脸上突然露出怕怕的神情朝着张天赐道:“这些人如此吓人,天赐你可要保护我啊”

    张天赐藐视的眼神向着这些契丹人瞧了一眼,然后淡然笑道:“婠婠难道还怕了这些跳梁xiǎo丑不成。”他的声音不大,不知为何却传入了在场所有人的耳中。

    “铿锵”之声响个不绝,众寇除那汉人老叟和窟哥外,百多人同时掣出各式各样的兵器,作势欲扑,摆出恃强动手的姿态。

    那老叟脸上带着惊骇神色的望着张天赐,然后凑到窟哥说了两句话后,窟哥打出制止手下妄动的手势,到所有人沉静下来后,才大喝道:“阁下是何人,难道想要chā手我东海盟之事吗?

    是否活得不耐烦了。”他的汉语乾涩生硬,偏又爱咬文嚼字,令人发噱。

    张天赐将一杯酒饮下,然后才慢条斯理的道:“东海盟是什么东西,婠婠你知道吗?”

    众人都等着张天赐的下文,却是没想到等出这么一句话来,婠婠“噗哧”娇笑,接着盈盈起立,别转娇躯,迎着因骤睹她姿容yàn色而目瞪口呆的众寇甜甜笑道:“东海盟可不是什么东西哩”

    张天赐原本以为婠婠只准备在一旁看戏的,但是看如今这般情形,婠婠似乎是想要出手了。

    窟哥剧震道:“请问美人儿的芳名是什么?”他一时不备下被的绝世容色完全震慑,竟说出这么一句彬彬有礼,与其一向作风完全配合不到的话来。

    婠婠娇笑了一声,并未回答窟哥的问题,收起笑容,回复一贯的冰冷,目光射在那老者身上,柔声道:“这位前辈该就是横行东北,有‘狼王’之称的米放米老师吧?近来绝迹中原,想不到竟是投靠了契丹人。”

    米放色变道:“你是何派何人弟子,竟知道米某人来历。”

    婠婠轻笑一声,手上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把梳子,轻轻的梳理着她的秀发,对于米放的问题似乎根本没有听到一般。

    婠婠的这般动作更是显出她的绝世姿容,窟哥长笑道:“美人的秀发不如以后让我来梳理吧”

    而一旁的米放则露出凝重神色,双目一眨不眨的盯着婠婠的赤足,似乎想到了什么。

    窟哥向着身边的两人低语了几句,张天赐与婠婠虽然都能听到窟哥开口,但是窟哥说的是契丹话,他们根本听不出窟哥到底说了些什么。

    等到窟哥的话音一落,只见左右各两骑驰出,jiāo叉般朝婠婠合拢过去。这些契丹人从少在马背上长大,人人骑术精湛,从马背擒人,正是拿手把戏。

    四骑此时离愈来愈近,众贼齐声呐喊,为同伙弟兄喝采打气,声震长街。城mén处再涌入数十骑,因好奇心而进城观看。忽然最接近的左右两骑猛勒马□,战马立时人立而起,离地的双蹄朝方向luàn蹬。另两骑则加速冲向,骑术之精,配合之妙,教人叹为观止。而婠婠此时还在梳理着她的秀发,似是全无反抗之力,给两马夹在了中间。

    另两骑前蹄落地时,蓦地人喊马嘶,夹着的两匹健马倾山倒柱般的往外侧抛,马上本是悍勇无比的契丹骑士却毫无抗力,浑身软绵绵地和马儿向反力堕往身边处。

    别人都不清楚这两人到底出了何事,张天赐却是清楚的看到婠婠将手中的梳子折断,然后射入了这两名契丹骑士的咽喉之上。

    在众人都会这突然的变故心惊之时,另外两骑也来到婠婠的身边,婠婠长袖一动。

    “砰”

    两匹马儿突然瘫倒在地,尘土扬起,接着动也不动,立毙当场。马上的两名骑士还没反应过来,婠婠已经不费吹灰之力地提起两人,随手向外抛出,重重的撞在边上围着两人的两名契丹人所骑的马头处。

    众贼为这突变目瞪口呆,不知所措之际,马上骑士有若触电,七孔喷血的颓然倒跌下马,反是马儿没有半点事儿。被掷两人亦翻跌地上,眼耳口鼻全溢出鲜血。如此霸道的功夫,连窟哥和米放都脸色剧变。

    窟哥首先定过神来,怒喝道:“杀了他们”众贼策骑一拥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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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四章 再次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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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契丹贼人分作两队,一队朝着张天赐攻去,另一对朝着婠婠攻去。面对策骑攻来的契丹贼人,婠婠脸上没有丝毫的变化,反而趁着契丹贼人还没攻到的时候向张天赐回眸一笑道:“天赐就忍心坐在那里看着他们欺负我一个弱nv子吗?”

    张天赐哈哈一笑,眼中爆射出一抹寒光,左手从桌上抄起一壶酒,右掌一推桌沿,整张台面应掌离开脚架,旋转飞出,迎往正冲杀过来的十多名马贼。桌面愈转愈快,上放的酒菜碗碟都像黏实在台面,随桌急旋,没半个掉下来。

    两声惨叫,桌子把两名马贼从马背撞得飞跌开去,战马受惊下,横闯luàn撞,luàn成一片。

    这时张天赐开口道:“一群跳梁xiǎo丑,婠婠难道还怕了他们不成。”

    两条丝带穿huā蝴蝶般从婠婠袖内飞出,攻向婠婠的马贼应带人仰马翻,两队马贼群都是luàn成一团。

    张天赐左手劲气微吐,酒壶之上的塞子应劲飞出,击中一名策马冲来的马贼脸mén处,来人翻跌下马,就这样没了气息,在他的额头处还能看见一个xiǎo孔。

    又是四五骑同时向张天赐攻至,张天赐任然安坐在椅子上,左手举壶痛饮,右手拔出无名剑,漫不经心的随手挥出一剑,剑光闪过,“当”俯身运矛刺来的几名契丹恶汉被他矛尽数被斩断,劲气攻入几人的体内,几人惨叫一声,跌落在马下,眨眼间便没了气息,而几人所骑的马儿则空骑窜往张天赐右后方空广的长街暗处去了。

    婠婠的手中的两条丝带翻飞,如同是在跳舞一般,但是丝带之上却带着让人难以想象的诡异力道,凡是被婠婠的丝带击在身上者,哪怕只是轻轻碰触,眼耳口鼻全溢出鲜血,跌落马下。

    窟哥与米放见到自己这边的人在两人的手下毫无还手之力,随着契丹骑士的死亡,两人心中都是惊怒之极,同时怒喝一声,他们出手了,而他们出手的对象竟然是婠婠。

    婠婠见到两人朝她攻来,手中丝带翻飞,将两名契丹贼人击落马下,身形向后跃出,来到张天赐的身边,丝带随意而出,将一名契丹贼人击得七窍流血,然后朝着张天赐娇声道:“你这人怎么这样啊都不帮帮人家。”

    婠婠的话音刚落,窟哥与米放便已经追着婠婠攻到了两人身边,窟哥身在马上,随着马匹飞速而来,双斧迎头向着张天赐劈了下来。

    狼王米放用的是狼牙bāng,他首先发觉座骑反限制了自己的灵活性,于是一个倒翻,飞临婠婠上方,疾施杀手,狼牙bāng如风雷迸发,当头劈下。

    张天赐先是朝着婠婠一笑道:“婠婠就是被这么两个人追得狼狈逃窜的吗?”

    张天赐的这话同时得罪了三人,窟哥与米放心中都是怒极,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婠婠为张天赐说她狼狈逃窜心中暗恼,但是还未等她出声表示出她心中的不满,张天赐手中的长剑已经如同匹练一般向着窟哥与米放二人挥洒而去,原本分别攻向张天赐与婠婠的进攻都被他一人接了下来。

    张天赐长剑一出,窟哥与米放心中都升起一股这一剑是向他们攻来的感觉,甚至有种这一剑他们无法抗衡的感觉。

    剑气如虹,在天地之间闪烁,张天赐与两人分别对轰了一句。

    “蓬”两声几乎在同一时间响起的jiāo击声。然后只见米放闷哼的一声,硬被震得再一个空翻,竟到了五丈的高处。窟哥在张天赐那一剑攻来的时候就感觉不妙,在第一时间以jiāo叉斧硬挡住了张天赐的这一剑,同时他亦从身下的马上借到了一股马力,但是依然被震下马背。

    此时由城mén至两人被围攻处长达数十步的一截长街,已躺满不下百人的死伤者,不是丧命于张天赐手上就是丧命于婠婠的手上。

    窟哥仰跌在地上,头发凌luàn,嘴中不断的往外涌出鲜血,看着张天赐的目光中全是惊恐。

    “砰”

    原本被震得高飞的狼王米放身躯重重的落在地上,全身呈现出不自然的扭曲,气孔流血,脑浆崩裂,已经被摔得不chéng人形了。米放竟然连从这么高的高度摔下来都被摔成这样,明显在张天赐的那一剑之下他便已经完全失去了反抗能力,甚至直接死亡了。不管是因为什么,张天赐的功力之深厚依然让人心惊。

    一死一重伤,以婠婠的眼光哪里看不出窟哥已经完全失去了反抗的能力。虽然婠婠对上这两人也能轻松取胜,但是想要如同张天赐这般轻松写意,甚至根本就没拿出真本事,婠婠自问她根本就做不到这点。

    望着张天赐那般根本没将这个结果放在眼里,似乎这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xiǎo事一般的神情,婠婠的眼里全是惊骇,这般功力,恐怕比之祝师都不枉多让了,短短时间,张天赐竟然有了如此大的进步,婠婠的心中可想而知了。

    见到窟哥竟然未死,张天赐的眼中有一丝疑huo,原本他因为这一剑定然能够让两人都命丧于此的,他却不知道窟哥是借助了马力,让他的估计出错了。张天赐手中的长剑再次划过,他可没有什么能够接他一剑不是,就放过窟哥的这种念头,没有丝毫反抗能力的窟哥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剑划破了他的喉咙,眼里全是不甘的神色。

    此时城内仅余的七十多名契丹贼寇,见到他们的两个首领都已经身死敌手,心中都是恐惧之极,哪里还有继续留在这里的勇气,都是蜂拥着逃往城mén。

    这时城mén上突然多了近百的身影,一阵箭雨向着这些狼狈逃窜的贼寇蜂拥而至,正是埋伏在城mén上的陈家风等人通过城墙的垛xue以弩弓劲箭,居高临下迎头射击敌人。这一阵箭雨,又射倒了数十名名契丹贼人,最后逃出城外的契丹贼人只剩下了二十多名。

    数百契丹马贼来攻,最后只剩下了二十来名逃出生天,就连首领也丧命于此,是役,久未听闻张天赐战绩的天下之人又恍然记起这个名列江湖五大青年高手之一的白衣剑客张天赐,张天赐的声名再次远播,名震天下,隐隐间似乎已经位列五大青年高手之首。

    一战之后,张天赐与婠婠便到了客栈歇息,只等着明日上船启程前往洛阳。

    翌晨起来,陈家风等对他们更是敬若神明,shi候周到。两人在昨天那铺子吃早点时,陈家风来到两人桌前,垂手恭敬道:“张爷,船只已经备好,随时都可以启程了。”

    张天赐与婠婠用过早点,便随着陈家风往码头的方向行去,走在大街上,只见数辆骡马车载着一群男nv老幼,沿街驶过。

    张天赐有些疑huo的望着这般景象,朝着陈家风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陈家风露出一丝苦笑道:“这些都是听闻契丹贼寇来攻而外出避难的城中之人,如今契丹贼寇覆灭,这些人自然就跑回来了。”

    张天赐眉头一皱,并未再说什么。

    来到码头,只见码头的船亦从十多艘增至近百艘,本变为死城的梁都已经有了生机恢复的迹象。

    这般情况,张天赐也不知道是好是坏,虽然契丹贼寇覆灭,但是这梁都城中根本没有守卫,若是有人来攻,必然是被人攻破的结局,不过这些事,张天赐就算想管也管不了,只能为这些人在心中暗暗叹了口气。

    船只不算大,但是也算是上等的货式了,放眼瞧去,在这码头之上,这艘船只也能算是位处顶尖之列了,彭梁会能够找出这么一艘船,也属不易了。

    不过婠婠看着这艘船,却是不满的道:“怎么就这么一艘破船啊我们昨天可是帮了你们这么大的忙,这么一艘破船你们也好意思拿得出手。”

    陈家风灿灿的一笑,对婠婠的话不敢有任何不满,昨天他可是见过婠婠大发神威的,他可没有那个本事能够与婠婠过上几招。

    陈家风陪着笑脸道:“若是早些时日我们还能找到更好的船,但是现在这城中只能找到这种船只了,不如两位多留些时日,我们肯定能找到更好的船只。”

    这时张天赐已经大踏步朝着船上走去,婠婠冷哼一声,怒瞪了陈家风一眼,然后也跟了上去。

    陈家风在婠婠那一眼之下心中升起一股生命不在自己掌握的感觉,心神陷入无边的恐惧之中,待到婠婠上船之后,陈家风才回过神来,额头之上全是冷汗,望向婠婠背影的眼中布满了惊恐之色。

    船上早已经备好了干粮淡水,婠婠上船之后将船上陈家风留下来开船的水手赶下船去。

    望着那些被赶去船的水手,张天赐很是郁闷的望着婠婠道:“你把他们赶走了,谁来开船。”

    “当然是...”婠婠眼睛珠一转,“当然是你啊”说完婠婠别转娇躯走进了船舱之内。

    望着婠婠娇柔美妙的背影,张天赐露出了一丝苦笑,他就知道会是这样一个结果。

    不过还好张天赐曾经在宋阀的船只上见过别人开船,多少也有些了解,不会为此感到束手无策。

    在船上摆nong了一阵之后,已经挂起风帆的船只驶离了码头,向着远方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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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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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开始的时候,他只是想要活下去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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