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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珏少     网游之大唐梦txt下载     网游之大唐梦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五十六章 道左相逢

    翌日清晨,三人沐浴在晨光之中,出上路。

    沿途只见四周奇峰林立,险岭嵯峨,如经斧削,层岩叠石上翠色浓重,景观层出不穷。此时已经接近年关,但此地的天气只是显得凉爽,并没有他处那样的寒冷。

    三人赶了数个时辰的路之后,却是迷失了方向。

    虽然沿途的风光看得叹为观止,但是三人亦知自己迷失在往郁林郡的路途,否则赶了几个时辰的路之后,不会一条官道的影子都找不到。在这山重水复的崇山峻岭间,想找人间路也难以办到。

    他们三人本沿郁水北岸走往西方,岂知山川挡路,想绕路继续前行,而婠婠一路上又要到处浏览风景,最后兜兜转下,就来到这前不见村,后不见人的地方。

    三人一番商议之下,最后索xìng往其中一座高峰攀上去,此峰巍峨耸立群山之上,走到一半已是云雾缭绕,怪石奇树间溪流交错,到抵达峰顶时,朝西瞧去,只见十多里下有个村寨,隐现在林木覆盖的的峦之间,屋寨大门有迂回石径连接,梯田层层叠叠,水光莹然。际此秋冬时节,林叶金黄片片,在山环水抱间,颇有遗世独立,不知人间何世的味儿。

    三人瞧得悠然神往,若是能够在此处盘横上十天半月的功夫,必定是一番难以言喻的享受,不过三人心中只是有这番心思,却没人去做出此举动。

    既然见到山寨,那就好办多了,三人沿路下山,朝着山寨赶去。

    愈接近那村寨,三人愈感到这地方风景迷人,清幽奇绝。一道河流从西北流来,蜿蜓穿过村寨中心,往东南流去。一组组以四至六间木瓦搭成的长屋聚而成寨,散布在河岸两旁。坐落水边或斜坡的,底下都会以木柱作基,撑起屋台,形成吊脚的样子,很有特色。

    寨子的也有十多户人家,大的更由上百户组成,或藏林树之中,或建於山崖高处,径纵横交错。

    尚未入村,犬吠传来。一群俚僚妇女十多人围坐村口,一边闲聊,一边刺绣,见有陌生人来,均露出戒备神色。

    钟声响起。

    这时师妃暄叫住了正欲前行的婠婠与张天赐,师妃暄低声道:“此处民俗与他处不同,不可贸然进村。”

    说完,师妃暄朗声道:“有没有人懂汉语,我们三人只是途经此地,想要问一问路。”

    近十头大恶犬从村中飞奔而出,奔到离三人丈许处伏作势狂吠,幸好没直扑过来。

    若是这些恶犬飞扑过来,倒霉的也只是这些恶犬,以三人的功力,这些恶犬很轻松的便能够完全解决,不过这样一来,他们想要再次问清楚道路就难了。

    不知是否村内的男人到外头打猎,村口处只多出一群老人和孩,人人像瞧怪物般对他指指点点,显然没有人听得懂师妃暄的话。

    师妃暄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道:“似乎村中无人会汉语,我们进村也不会有什么结果,还可能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只能去他处看看了。”

    师妃暄对于岭南的认知远过张天赐与婠婠两人,张天赐与婠婠便决定依从师妃暄所言。

    点了点头,三人转身便想离开此地。

    这时,后方传来一把动听的女声,其中还带着一丝不敢置信的意味声音响起道:“天赐,真的是你来了吗?”

    张天赐转过头去,有些错愕的瞧着出现在村口一身劲装、英风凛凛的宋欲致,他怎么也不敢相信,会在此处遇到宋欲致。

    张天赐没有放出自己的灵觉,而宋欲致的功力也有了进步,因此张天赐竟然没有第一时间感觉到宋欲致竟然在此处,不过也是他没有想到宋欲致会在此处,不然以他的功力,只要稍微注意一点,定然能够轻易的现宋欲致的踪迹。

    望着转身的张天赐,宋欲致的眼中闪烁出惊喜的目光,她刚刚从村中出来,虽然张天赐的背影已经很熟悉了,但是她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儿竟然就这样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如今,宋欲致终于能够确定下来了,他来了,真的来了。

    泪水在宋欲致的眼中弥漫,她是喜极而泣。

    强忍着想要流泪的欲望,宋欲致柔声道:“天赐,你怎么来了?”原本张天赐是答应她去均州办完事之后就来找她的,但是张天赐后面又跑到洛阳去参加武林大会,宋欲致在知道这个消息之后是满心的怨念,甚至都有想去洛阳的想法,不过最后还是没去。后来听到张天赐前来岭南的消息,宋欲致心中虽然喜悦,但是还有一丝怨念,本来宋欲致见到张天赐是想责问他一番的,但是在真正见到张天赐之后,满心的怨念完全消失,原本想要责问的话再也说不口,只剩下了惊喜之意,只要他来了就好!

    张天赐柔声道:“我答应过你要来岭南找你的。”

    宋欲致的心中涌起一股感动,这时候她望到张天赐身边的婠婠与师妃暄,望着婠婠与师妃暄不逊色于自己的容貌,心中泛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感觉还有一丝疑惑。

    宋欲致不明白张天赐为何会带上这么两个人在身边,师妃暄她认识,婠婠她也认识,曾经在洛阳的时候,她见过两人,两人一个是魔门,一个是慈航静斋的,这两人竟然陪同张天赐一起前来,这怎么看都感觉很不对劲。

    “天赐他一定是有什么苦衷,不然他也不会带上两人了。”还未等张天赐解释,宋欲致就已经在心里帮张天赐解释了。

    宋欲致朝着婠婠与师妃暄一礼道:“没想到师仙子与婠婠姑娘大驾光临我宋阀,真是我宋阀的荣幸。”

    师妃暄柔声道:“宋姐姐客气了,妃暄冒昧前来,还望宋姐姐不要见怪。”

    婠婠娇笑道:“婠婠只是来游览风景的,不像某些人,心中念念不舍某人,眼巴巴的从洛阳赶来此处。”

    听到婠婠这么一说,宋欲致的心里顿时涌起一股喜意,对于婠婠这人也看得顺眼了几分。

    宋欲致一双美眸凝视着张天赐,柔声道:“天赐,我想单独跟你说几句话。”

    像婠婠与师妃暄道了一声抱歉,张天赐随在宋欲致身后,来到河旁一方大石处。

    婠婠与师妃暄望着两人离去的身影,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失望之意,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失去了。

    这时婠婠开口道:“妃暄妹子,似乎人家并没有将你放在心里,你就这样跟着他,似乎也没有多少作用吧?”

    师妃暄淡然回道:“那你自己呢?”

    婠婠娇笑道:“我跟他又没有什么关系,我只是来这里欣赏风景的。”

    师妃暄淡淡道:“你自己的心里自己清楚,是不是真的来欣赏风景的又与我何干?”

    婠婠笑声微微一停顿,若非师妃暄已经晋级了剑心通明的晋级,根本就没有现婠婠的这一停顿。

    一次微不可觉的停顿之后,婠婠再次笑道:“做姐姐的不忍看你陷入困境,我劝你还是放弃的好,免得深陷其中,要知道你的秀心师叔的资质心境不比你差,一样深陷其中,再也没有能力脱身了。”

    在听到师妃暄与她师叔的那番对话之后,对慈航静斋了解颇深的婠婠便明白了师妃暄的用意,如今她将这点了出来,名为劝解,实为暗讽。

    师妃暄朝着婠婠一礼道:“多谢婠婠姐的好意,但是妃暄相信自己,不会重蹈秀心师叔的挫折的。”

    婠婠娇笑道:“有些事情不是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你怎么知道自己不会深陷其中。”

    师妃暄的美眸闪现出一抹异彩,柔声道:“就算深陷其中,那也是妃暄的命该如此,妃暄不会去怪谁,更加不会后悔。”

    望着师妃暄的这般模样,婠婠的心中升起一股羡慕,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之情,师妃暄敢爱敢恨,哪怕是深陷其中亦不悔恨,可是她也能够这样做吗?

    从师妃暄的身上,婠婠想到了自己的身上。

    双眸凝视着师妃暄,婠婠缓缓道:“看来妃暄妹子心意已绝,婠婠说什么都没有用了,不过妹子可知道,天赐的红颜知己可是很多的,他对你不一定有什么感情的。”

    师妃暄沉声道:“现在没有,不代表以后没有,就算真的一辈子都没有,妃暄也不会后悔!”

    师妃暄的脸上突然露出一丝笑容,眼中露出一丝不明意味的望着婠婠道:“天赐的红颜知己很多,若是婠婠姐也想成为天赐的红颜知己,妃暄是不会介意的,不过婠婠姐连做都不敢去做,恐怕是没有这个可能了。”

    婠婠脸色一变,瞬间变得冷漠了下来。

    婠婠冷声道:“上次与妹子在武林大会交手,不分胜负,我知道妹子当时没有尽全力,如今婠婠想要与妹子好好较量一番,领教下妹子的真正实力。”

    师妃暄的美眸中闪过一丝神光,柔声道:“妃暄自当奉陪!”

第二百五十七章 惊心动魄

    张天赐跟着宋欲致,沿河而行,来到河旁一方大石处才停了下来。

    此处离婠婠与师妃暄所在有不少的距离,两人的谈话也不会被师妃暄与婠婠听到。

    停下脚步之后,宋欲致转身望着张天赐,张天赐望着师妃暄已经消瘦的脸庞,柔声道:“欲致,你瘦了!”

    一句简短的话,却让宋欲致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感情,猛然一把扑到张天赐怀中,紧搂着张天赐,低声哀泣道:“你怎么现在才来,现在才来?”

    张天赐搂着宋欲致,轻轻的拍着宋欲致的粉背,柔声道:“都是我不好,我应该早点来的。”

    宋欲致在张天赐怀中低声哭了几句,泄了心中的不满之后,才察觉到两人的状况,感受着张天赐宽厚的胸膛,还有那热度,张天赐身上的男子气息,宋欲致的脸颊微红,一把推开了张天赐,然后走在岸沿坐下,一对蛮靴在水流上轻柔地摇晃。因为刚才的举动,她有些不敢在面对张天赐。要知道,她还是一个黄花大闺女。

    虽然宋欲致一副淡然的模样,但是张天赐也能感受到宋欲致的羞涩,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张天赐走到宋欲致身边坐下。

    感受到张天赐与自己相隔很近的一段距离,宋欲致的心里涌起一股失望的感受。

    平复了下心情,宋欲致柔声问道:“天赐,听说你去洛阳参加了武林大会,这最后的结果如何?”

    张天赐笑道:“你猜呢?”

    宋欲致露出一个如鲜花般灿烂的笑容道:“不用猜我也知道你是第一。”

    “既然都知道了,你还问我做什么?”张天赐很无语的道。

    宋欲致娇嗔道:“从你嘴中说出来跟人家猜到的不一样吗?”

    张天赐道:“既然你这样说,那么我现在告诉你,我武林大会得了第一。”

    宋欲致娇笑道:“你还真的说啊!炫耀自己也不是这样的吧!”

    张天赐更是无语,沉默半响才开口道:“欲致,你怎么会到这里来的?”

    听张天赐这么问,宋欲致才想到了她此来的用意。

    宋欲致叹了口气,幽幽道:“在听到你来岭南的消息之后,我便来了。我要找附近的俚僚兄弟帮手,好及早把你截着,不让你到我家山城去。”

    张天赐一头雾水的望着宋欲致,疑惑的问道:“为何不让我到你家山城去,难道会有什么问题吗?”

    宋欲致露出一丝无奈的苦笑,垂道:“爹要杀你!”

    张天赐愕然道:“不会吧!”

    一愣之后,张天赐续道:“我和你爹今日无冤,往日无仇,现在你怎么说他想要杀我了呢?难道是因为我拐骗了他的宝贝女儿。”随着,张天赐眼角露出一丝笑意,望着宋欲致。

    宋欲致白了张天赐一眼,低叹道:“早前爹曾离城外出十日,前天才回来,返城后把智叔、鲁叔和我召到他的“搁刀听雨堂”说话,说你不日就会来岭南。”

    张天赐奇道:“你爹他怎么知道我要来的。”

    宋欲致柔声道:“人家也不清楚,不过宋阀在外面有密探,想来是你来岭南的消息被他们知晓,然后他们告诉爹的。”

    “呃!”张天赐一脸恍然的表情,然后再次疑惑的问道:“可是你爹到底为何要杀我呢?难道真的是我想的那样?”

    宋欲致两边晶莹如欲的粉颊各飞起一朵娇艳欲滴的红云,大滇道:“爹他怎么会这样想。”

    平复下羞涩的心情,宋欲致幽幽道:“人家不是跟你说笑的,爹把你的名字刻在磨剑堂内的磨刀石上,那代表你是他下一个对手。”

    “磨刀石吗?”张天赐嘴角露出一丝隐晦的笑容,他很早就想向宋缺讨教一番了。

    这时宋欲致再次开口道:“凡给爹爹刻名在磨刀石上的人,最终也会变成他刀下游魂。”

    叹了口气,宋欲致续道:“天赐,你现在就离开岭南,千万不要去山城。”

    张天赐眼中露出一丝战意,喃喃道:“我从来都不会不战而逃!”

    感受着张天赐的坚定,宋欲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就这样直愣愣的望着张天赐。

    张天赐面对宋欲致的目光,凝视着宋欲致,柔声道:“放心吧!我是不会有事的。”

    宋欲致低声道:“你不明白的。”

    张天赐不解道:“我不明白什么?”

    宋欲致张了张嘴,半天之后才开口道:“爹爹他现在年纪大了一你伤到他怎么办?”

    张天赐顿时一愣,感觉有些啼笑皆非,搞了半天,宋欲致担心的不是他,而是宋缺啊!

    宋欲致其实是两个都担心,不过更担心他的爹爹,宋缺已经很久没有出手了,宋欲致都不清楚他爹爹有多厉害,而张天赐的厉害宋欲致却是深知肚明,张天赐的剑法一出就是取人xìng命的,因此对于宋缺的担心还要多一些。

    张天赐笑道:“放心吧!就算是我出事,我也不会让你爹爹出事的。”

    宋欲致连忙道:“不行,你也不能出事。”

    张天赐自信的道:“到了我和你爹爹这般地步,就算出手都是有把握的,不想让人受伤的话是很轻易就能做到的。”

    “真的?”宋欲致一双美眸疑惑的望着张天赐,等着张天赐的回答。

    张天赐肯定的点了点头。

    宋欲致抿了抿嘴,思索了半天,决定带张天赐上宋家山城。

    既然做出了决定,两人便决定回去叫上婠婠与师妃暄,然后一起上宋家山城,虽然宋欲致心中有些不乐意,但是怎么也不可能抛下她们两人。

    走回远处,两人却是没有看到婠婠与师妃暄的身影。

    张天赐一愣,正想用灵觉探查一番,这时一阵银铃似的娇笑声从西南方的密林间隐约传至,接着是连串兵器交击的鸣响。

    张天赐与宋欲致对视一眼,然后腾身而起,朝着密林赶去。

    这时打斗声消敛,甚至听不到任何声响。换了是别人,此时必大感为难,不知如何找寻目标。但张天赐却是异于常人,毫不停留地穿过刚才出声音的密林,越过一道溪,凭着过人的灵觉,以迅若飞鸟的度,领着宋欲致,横过两座丘间的长草地,当他们奔上另一个丘顶时,看到了一场让人惊心动魄的大战。

    “叮!叮!”

    只见婠婠的天魔双斩刹那间先后点中师妃暄的色空剑,间不容的荡开只差半寸便搠入胸口的利器,然后行云流水的往一侧飘退,罗袖疾射出天魔带,撤出一片绵密的带网,令师妃暄无法乘势追击。

    这阴癸派的卓传人美目瞳仁中泛起一圈奇异的蓝芒,正是天魔功运行至颠峰时独有的现象。

    对于两人的对决张天赐只是觉得有些奇怪,并未感到震撼,但是宋欲致却完全被两人的功力震骇到了。

    只是这一挡一退,便使宋欲致心中涌起强烈的震撼。最使她印象深刻处是着着能把天魔双斩迅猛若闪电的两记挡击,于瞬眼间变化便成缠绵不断有若绕指柔的天魔带网那种浑然天成、无隙可寻的奇招。实已达宗师级的境界。更难得是她可把心内的意图和情绪,都在其中表露无遗,故虽是数招之间,且纯是动作和声音,竟若似写成一本书般可令人清楚明晰,实非是亲眼目睹,怎都说不明白。

    婠婠不但招数变化间全无破绽,更厉害是从至刚转到至柔间的浑然天成,若师妃暄以同样剑招继续追击,必会吃亏。所以表面看她虽似处于下风,事实却是随时可抢回优势。

    两人刚刚来到此处,看到刚才的那一番交手之后,只闻“锵”的一声,师妃暄还剑入鞘,左手轻拂一撮吹了的浏海,像从没动过手般气定神闲微笑道:“今仗到此作罢,婠婠姐意下如何?”

    两条带子像灵蛇般钻回罗袖内,婠婠露出似嗔似笑的神态,先横了立在师妃暄后方的徐子陵一眼,无奈地笑道:“现在就是想不作罢也不成,就如妃暄妹子所言,此战就此作罢!”

    此战继续下去,定然是一个两百俱伤的解决,张天赐的到来,也给两人停手找了个借口。

    婠婠美眸凝视着张天赐,娇笑道:“天赐,事情已经谈妥了?”

    张天赐点头道:“我现在就随欲致上宋家山城,你们是否要跟我一起去。”

    师妃暄点头道:“妃暄说过要跟着你,自然要随你一起。”

    张天赐一旁的宋欲致听到师妃暄这样说,心里立刻升起一股不妙的感觉,原本她以为张天赐是有什么苦衷才与这两人一路的,但是现在看情况,似乎并不是这样,伸出手,隐秘的在张天赐的腰间重重的扭下去。

    张天赐表面上还是一副淡然的模样,似乎对宋欲致的动作毫无所觉一般。

    宋欲致的动作虽然隐秘,但是师妃暄与婠婠还是察觉到了。

    婠婠娇笑道:“既然来了岭南,怎么能不去拜访一下天刀宋阀主,婠婠也跟着天赐好了。”

    婠婠的话音刚落,宋欲致的又加大了几分力度。

第二百五十八章 宋家山城

    宋家山城位於郁水河流交汇处,三面临水,雄山耸峙,石城就由山腰起依随山势磊阿而筑,顺山婉蜓,主建筑物群雄踞山岭开拓出来的大片平地上,形势险峻,有一夫当关的气概,君临附近山野平原,与郁林郡遥相对望,象征着对整个岭南区的安危的主宰力量。

    沿郁河还建设了数十座大货仓和以百计的大码头,三人来到郁林郡,只见码头上泊满大船舶,河道上交通往来不绝,那种繁荣兴盛的气势,教人大感壮观。

    张天赐突然感受到一个熟悉的气息出现在不远处,笑着朝前方望去。

    只见前方,一位年在四十许间,身材修长,肤白如雪,瘦窄的脸庞上有一双满载幽郁但却机灵智能的眼睛,加上一张多情善感的嘴和五缕长须,这一身文士装束、风度翩翩的男子正手提着一个酒壶,朝着他们走过来。

    宋欲致脸上露出惊喜之意,率先开口道:“二叔,你怎么来了?”

    “我是专程到这里来等人的。”说着宋智挤眉弄眼的道:“不过看来我是白来了,有人比我更心急!”

    “二叔。”宋欲致不满的娇嗔道。芳心中一阵羞涩。

    宋智向着婠婠与师妃暄打了个招呼,然后转头望向张天赐道:“天赐,我可是带了好酒,先跟我去喝两杯?”说着宋智提了提手中的酒壶。

    张天赐笑道:“好!”

    随着宋智来到一个酒铺,这酒铺非常别致,呈长形的空间是内外两进合成,中间以一个露天的天井相连,天井中央有个椭圆形的鱼池周摆满盆栽。

    宋智在此地的名声之盛,无人不识,刚一走进酒楼之中,便有伙计迎了上来,将他们带到了一间别致的包厢之内。

    五人坐下之后,宋智将自己所带来的酒壶打开,然后给几人都倒上了一杯。

    就刚入喉,便传来一股烈辣之感,但却别有一种醇香,令人难以忘怀。

    “好酒!”张天赐出声激赞道。

    宋欲致、婠婠、师妃暄三女却是眉头微皱,这酒太烈,她们却是喝不来,自然也不会觉得有多好。

    放下杯子,张天赐凝视着宋智道:“二叔,有什么话你就说吧!”宋智叫他来,绝对不是为了喝酒的,肯定是有什么事要说。

    宋智为他的杯子添满酒,徐徐道:“天赐,你真的要上山城去吗?”

    张天赐瞧着宋智将酒注入酒杯,道:“自然要去。”

    宋智放下酒壶,轻叹道:“你可知大兄已经将你的名字刻在了磨刀石上。”

    张天赐点头道:“欲致已经跟我说了。”

    宋智奇道:“既然你已经知道了,为何还要上山。”

    张天赐眼中神光闪现,缓缓道:“我与宋阀主终有一战,就算避也是避不过的,更何况,我早已经期待着与宋阀主一战了。”

    在场的人都从张天赐的身上感受到一股战意。

    婠婠与师妃暄却是有些吃惊,她们以为张天赐是来找宋欲致的,却是没想到宋缺竟然已经将张天赐的名字刻在了磨刀石之上,磨刀石上的名字意味着什么她们自然也清楚。此次前来,张天赐不可避免的要与宋缺一战了。

    宋智叹了口气道:“原本我还想劝说你一番,如今看来,你心意已觉,我怎么说都无用了。”

    张天赐笑道:“有劳二叔费心了,来,我敬二叔一杯。”

    酒足饭饱之后,几人出了酒楼,朝着码头的方向行去。

    来到码头,几人乘舟渡河。

    站在舟上,师妃暄望着对面的宋家山城低叹道:“群山萦绕,郁水环流,崎岖险阻,纵使有数万精兵,恐亦难有用武之地。怪不得昔日杨广兵多将广,也不敢进犯岭南。”

    宋智拈须微笑道:“这山城耗用了不知多少人力物力,仍要历三代百多年时间,才建成现在这般规模。城内长期储备超过一年的粮食,又有泉水,清甜可口,泡茶更是一绝。”

    张天赐目光落在盘山而上,可容五马并驰的斜道,笑道:“虽然我不喜喝茶,但是听二叔你这么说,那我也要多喝两口哩!”

    宋智笑道道:“若是天赐不想喝茶的话,那就喝酒,这美酒我可是准备了很多的。”

    顿了顿,宋智续道:“这山城的建设,主要贪其奇险难下,但若没有郁林郡的富足,那山城只徒具雄奇之表,现在则可相辅相乘,且兼水陆交通之利,可通达全国。”

    舟泊岸,早有十多名宋家派出的青衣劲装汉子牵马迎接,人人精神抖擞,虎背熊腰,无一不是强捍的好手,对张天赐均执礼甚恭,露出崇慕尊敬的神sè。

    几人飞身上马,在众宋家好手前后护拥下,离开码头区,往山上驰去。

    置身登城山道,每当驰至山崖险要处,似若临虚悬空,下方河水滚流,奇境无穷。

    让人看得心旷神舒,张天赐想到将能够与宋缺一战,忍不住一声长啸,夹马催行。

    众人应啸加鞭,十多骑旋风般跑尽山道,敞开的城门降下吊桥,一个年约四十,却满头白发,长着一把银白sè的美须,但半点没有衰老之象,生得雍容英伟,一派大家气度,且神态非常谦虚客气的男子出迎道:“阀主有命,请天赐立即到磨刀堂见他。”

    听了宋欲致的叫唤,张天赐才知道此人是宋阀的著名高手“银须”宋鲁,以一套自创的“银龙拐法”名传江南,是宋欲致的族叔,乃宋阀核心人物之一。

    进入宋家山城,只见这宋家山城外观和内在会给人两种完全不同的感觉,若前者令人想起攻守杀伐,那后者只会使人联想到宁逸和平。

    城内分布著数百房舍,以十多条井然有序,青石铺成的大道连接起来,最有特sè处是依山势层层上升,每登一层,分别以石阶和斜坡通接,方便住民车马上落。

    道旁遍植树木花草,又引进山上泉水灌成溪流,在园林居所中穿chā,形成桥流水,池塘亭台等无穷美景,空间宽敞舒适,极具江南园林的景致,置身其中,便像在一个山上的大花园内。

    主要的建筑群结集在最高第九层周围约达两里的大坪台上,楼阁峥嵘,建筑典雅,以木石构成,由檐檐至花窗,缕工装饰一丝不苟,营造出一种充满南方文化气息的雄浑气派,更使人感受到宋阀在南方举足轻重的地位。

    刚一进入山城之中,宋鲁便叫宋欲致领着婠婠与师妃暄两人去了大厅,宋欲致虽然心中很担心张天赐,最终还是念念不舍的离开了此地,而宋智还是留在此地,他要随同张天赐一起去磨刀堂。

    跟着宋欲致而去的婠婠与师妃暄,离开之前都望了张天赐一眼,望着张天赐的目光也隐隐夹带着一丝担忧。

    望着宋欲致三人离去的身影,宋鲁低声感叹道:“人不风流枉少年啊!”宋鲁也是个风流人物,对于张天赐的遭遇,自然是心有所感。

    感叹了一声之后,宋鲁转头望向张天赐道:“天赐,老夫托大叫你一声天赐。天赐,若是你敢辜负了欲致,就算你武功再高,老夫也绝对不会放过你。”

    张天赐露出一丝苦笑道:“鲁叔放心,我不会辜负欲致的一番情意的。”

    宋鲁点了点头,然后宋鲁与宋智领着张天赐在亭台楼阁、花木林园中穿chā,来到位于山城尽端磨刀堂入口的院门外。

    宋鲁止步道:“我两人应否陪天赐一起进去见大兄呢?”

    宋智叹一口气道:“听你这么说,大兄应该是指定要单独会见天赐。”

    宋鲁点头苦笑。

    宋智默然无语,宋缺行事令人难以测度,自从将张天赐的名字刻在磨刀石上,宋智曾多次试探,但宋缺都不肯透露半点口风,而照惯例给宋缺把名字刻在磨刀石的人,最终都会命丧于宋缺的刀下,对于张天赐的前景,宋智感到很是忧心。

    如今宋缺又是单独会见张天赐,让他都无从劝说,宋智知道,宋缺决定的事是不容拒绝的,他就算想进去也不行,在宋阀之中,无人感违抗宋缺的命令。

    对于两人的话,张天赐就像未曾听到一般,站在门前,张天赐已经能够感受到从里面传来的那股战意,那股强烈的刀气,手中的无名剑竟然开始微微的颤动起来。

    张天赐有些激动的踏步就向门内走去。

    宋鲁与宋智一愣,连忙叫住了张天赐。

    张天赐一脸疑惑的望向两人,不明白他们是何用意。

    两人望着张天赐那带着一丝兴奋,一股按耐不住的战意的表情,同时露出了一丝苦笑,面对宋缺,张天赐的神情出乎他们的预料之外,似乎早已经期待着与宋缺一战,此战看来是不可避免的了。

    叹了口气,宋智柔声道:“天赐,你心点。”

    张天赐朗声笑道:“二叔,你可要将美酒准备好了,等我出来之时我就来找你喝酒!”

    面对张天赐的豪情,宋智心中豪气顿生,朗笑道:“好,等天赐出来之后,我一定奉上我多年的珍藏。”

    宋鲁也是一笑道:“既然有美酒,怎么能少得了我,我可是对二哥的美酒已经眼馋很久了。”

    张天赐哈哈一笑,洒然跨进了院门。

第二百五十九章 天刀宋缺

    进了院门后是一道横越池塘花圃的曲廊,沿廊前行,左转右曲,放眼四方,绿荫遍园,步移景异,意境奇特。

    曲廊尽端是座六角石亭,恰是池塘的中心点,被石桥连接往环绕庭院一匝的回廊处。

    石桥宜指另一进口,隐见其中是另一个空间,古树参天,茂密硕壮,生气勃勃。

    张天赐穿过石亭,过桥登廊,通过第二重的院门,眼前豁然开阔,尽端处是一座宏伟五开间的木构建筑,一株高达十数丈的槐树在庭院中心气象万千的参天高撑,像罗伞般把建筑物和庭院遮盖,在阳光照耀下绿阴遍地,与主建筑浑成一体,互相衬托成参差巍峨之状,构成一幅充满诗意的画面。

    张天赐眼中露出一丝惊奇之色,稍一停顿,然后才缓步登上有牌匾刻上“磨刀堂”三字的建筑物的白石台阶。

    磨刀堂偌大的空间里,一人背门立在堂心,身上不见任何兵器,体型像标枪般挺宜,身披青蓝色垂地长袍,屹然雄伟如山,乌黑的头在头顶上以红中绕扎成髻,两手负后,未见五官轮廓已自有股不可一世,睥睨天下的气概。

    两边墙上,各挂有十多把造型各异的宝刀,向门的另一端靠墙处放有一方像石笋般形状,黝黑光润,高及人身的巨石,为磨刀堂本已奇特的气氛,添加另一种难以形容的意味。

    面对这被誉为天下策一刀手的卓人物,张天赐不卑不亢的向他的背脊施礼道:“晚辈张天赐,拜见阀主!”

    一把柔和好听的声音回道:“你来迟啦!”

    张天赐一愣,愕然道:“我来迟了?”

    宋缺旋风般转过身来,冷然道:“你来迟至少半年。”

    张天赐终于面对这威震天下,出道后从未遇过的对手“天刀”宋缺,宋欲致的父亲。

    那是张没有半点瑕疵的英俊脸庞,浓中见清的双眉下嵌有一对像宝石般闪亮生辉,神采飞扬的眼睛,宽广的额头显示出越常人的智慧,沉静中隐带一股能打动任何人的忧郁表情,但又使人感到那感情深还得难以捉摸。

    宋缺两鬓添霜,却没有丝毫衰老之态,反给他增添高门大阀的贵族气派,儒者学人的风度。又令人望而生畏,高不可攀。配合他那均匀优美的身型和渊亭岳峙的体态,确有不可一世顶尖高手的醉人风范。

    宋缺比张天赐尚要高寸许,给他目光扫过,张天赐心中莫名的生出一股不安的感觉。

    张天赐心中一凛,这宋缺竟然已经是和宁道奇一个级数的高手了。

    原本张天赐还以为宋缺比宁道奇要差上一些,却不曾想,如今的宋缺竟然已经达到了这般地步,不过这样一来,更是激了张天赐心中的战意。

    就算宋缺已经做出了突破,达到了与宁道奇一样的境界,张天赐与他们也只相差一个境界,面对宁道奇张天赐不会畏惧,面对宋缺他自然也不会畏惧,原本他还以为这个境界的高手与他最先又一战的是宁道奇,却没想到竟然会是宋缺。

    宋缺仰望往屋梁,淡然自若道:“多年前我就听说过邪帝向雨田此人,那是向雨田已经成名无数年了,甚至当时的一些传说人物都已经不被他人所知晓,当时我恨不能出身在那个年代,与那些传说中的高手大战一番,对于那些高手,现在的三大宗师之流又算得了什么。”

    目光落到张天赐的身上,宋缺冷哼道:“天赐你可知为何我说你来晚了。”

    张天赐摇头表示不知。

    宋缺道:“当日我听闻你邪帝传人之名时,便将你的名字刻在了磨刀石之上,既然不能与邪帝一战,我也要与他的弟子一战!”

    张天赐目光不由落到像神位般供奉在堂端的磨刀石上,从十多个刻在石上的名字搜索,赫然觉自己的名字给雕写在石上最高处,不由暗自心惊,宋缺刻上自己的名字之时定然已经很久了,那时候自己根本就不厉害,却不想竟然受到宋缺的名字。

    见到张天赐的目光,宋缺沉声道:“天赐可知凡是被我刻在磨刀石上之人,最终都丧命于我的刀下,无一例外!”

    张天赐朗声一笑,豪情冲天的道:“那我就做那一例外。”

    宋缺仰天长笑,道:“好,从未有人敢在我面前说如此言语,果然不愧是邪帝传人。”

    顿了顿,宋缺眼中精光闪烁,沉声道:“不过我倒要看看,你这邪帝传人到底学到了邪帝的几分本事,竟然敢说出此话。”

    张天赐仰天大笑道:“既然宋阀主想要看看天赐学到了家师的几分本事,天赐乐于领教阀主的天刀秘技,请!”

    宋缺雄拔如松柏山岳般的背影往磨刀石走去,一边走一边微笑道:“天赐无论胆色武功,均有资格作我宋缺的对手。不过却有个极大破绽,注定你必死无疑。”

    张天赐一愣,他有什么破绽,他自己怎么不知道。

    这时宋缺续道:“你太过多情,放不下心中的感情,虽然你是用剑的,但是刀法剑法都是同理,若是你不能做到舍剑之外,再无它物,永远不可能达到剑法的极致。”

    张天赐闻言露出一丝笑容道:“阀主怎么知道我不能放下。”

    宋缺停住脚步,转头望向张天赐,望着张天赐一脸坦然的神色,宋缺的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之色。

    叹了口气,宋缺摇头道:“没想到你竟然已经到了这般地步了。”

    仰望天,宋缺叹气道:“虽然有感情,但是却随时可以抛弃,虽然多情,实则绝情。武道至途,武道至途,对你的吸引力就是如此之大吗?让你可以放弃这一切。”

    宋缺突然低头,双眸中爆射出一道精光,直逼向张天赐。

    面对宋缺的目光,张天赐丝毫不让的与宋缺对视,缓缓道:“此生我只有这一个目标,为此我可以放弃一切。”

    宋缺脸色变冷,寒声道:“那你为何还要去招惹欲致。”

    张天赐眼中闪过一丝温情,柔声道:“我已经直言自己的目标,曾经言明最多只能在破碎虚空之前陪伴她,但她却跟我说,如此足矣!”

    摇了摇头,张天赐低叹道:“我也只能做到这点了。”

    宋缺沉声道:“虽然这是欲致自己的选择,但是今日我也要待她教训你一顿。”

    宋缺往墙上探手一按,“铮”的一声,其中一把刀像活过来般出yín音,竟从鞘子内跳出来,和给人手握刀柄拔出来全无分别。

    宋缺再隔空虚抓,厚背大刀若如给一条无形的绳索牵扯般,落入他往横宜伸的左手掌握中。

    奇变突至。张天赐感到就在厚背大刀落入宋缺掌握的一刻,宋缺的人和刀合成一个不可分割、浑融为一的整体,那完全是一种强烈且深刻的感觉,微妙难言。

    宋缺双目同时神光电射,罩定张天赐,令张天赐感到身体里外,没有任何部份可瞒得过这位被誉为天下第一用刀高手的观察,被看通看透,有如赤身裸体,暴露在寒风冷雪之中。张天赐全身气势一凝,这种感觉顿时消失。

    就在宋缺掌刀的刹那,一堵如铜墙铁壁、无形却有实的刀气,以宋缺为中心向张天赐迫来,张天赐身上散出一股剑气,与宋缺的刀气隐隐相抗,一股斗志从张天赐的心里生出。

    “铿锵”一声,张天赐手中的无名剑如同有灵性一般脱鞘而出。

    身处半空之中,剑身不断的颤动着,张天赐一把抓住剑柄,顿时,宋缺的眼前似乎只剩下了一柄剑。

    两人的如此武功,非是目睹身受,人家说出来都不敢信是真实的。

    “好!”

    宋缺轻喝一声,跨前一步,庞大的气势像从天上地下钻出涌起的狂扬,随他肯定而有力的步伐,挟带冰寒彻骨的刀气,往张天赐卷来。

    宋缺的厚背刀破空而至,妙象纷呈,在两丈许的空间内不住变化,每一个变化都是那么清楚明白,宛如把心意用刀写出来那样。最要命是每个变化,都令张天赐拟好的对付方法变成败着,生出前功尽废的颓丧感觉。

    用刀至此,已臻登峰造极,出神入化的至境。刀势变化,步法亦随之生变,让人甚至没法捉摸他最后会从那个角度攻来。

    宋缺的刀法境界竟然比张天赐的剑法境界更要高出一筹。

    面对如此可怕的强敌,张天赐心中涌起更为强大的斗志,一股难以言喻的兴奋感觉涌上了张天赐的心头。双眸中爆射出令人无法直视的精光,紧紧的盯着宋缺的这一剑。

    到宋缺手中的刀离他只三尺许,刀气狂涌而至时,张天赐才冷喝一声,往前抢出,无名剑疾迎而去。

    虽然张天赐境界不如宋缺,但是他也看出,宋缺的这招只能硬抗,这一刀之中蕴含着无数的后续变化,若是避开,定然会迎来宋缺更为强大的进攻,那时候张天赐就要落于下风了。

    高手相争,往往只争一线,落入下风的后果往往就是失败。

    “当!”

    刀剑第一次交击的声响响起。

第二百六十章 迎战宋缺

    “当!”

    刀剑交击,张天赐闷哼一声,一连往后退出三步才稳住了身子。

    宋缺的身子也往后退出了一步半,张天赐的这一剑,封住他刀势的后续变化。

    宋缺眼中露出一丝惊异之sè,刀锋遥指这年轻的对手,并没有乘势追击,仰天长笑道:“好!天赐果然不愧为邪帝传人,如此年纪就能有如此深厚的功力。而且心神通慧,身随意动,身以意合,神意合对于剑道的领悟已经接近极致的地步。”

    张天赐看向自己手中还在微微颤动的无名剑,然后瞧向宋缺,淡淡道:“对于剑道的领悟天赐也只是初入门径,武无止境,所谓的破碎虚空也只是武道的一段历程,并不是武道的极致。”

    宋缺浑身一震,眼中闪烁出一抹神光,良久方逝,凝视着张天赐,宋缺柔声道:“好一个武无止境,没想到我踏足武道一途如此之久,竟然还没有天赐想得通透。”

    宋缺的眼中突然绽放出一抹神光,眼中含着无限的向往之意,低声道:“听天赐这么一说,老夫也想看看这破碎虚空之后到底是何境界。”

    自古到今,只听人说过破碎虚空一事,但是破碎虚空之后的事,却是从未曾听说过,听人言语,似乎这破碎虚空就是武道的极致,无人去猜测破碎虚空之后到底是什么,破碎虚空是一个目标,没有达成破碎虚空这个目标,又怎么去寻求其它。今日张天赐的这番话,让宋缺对破碎虚空之后的境界产生一丝向往,破碎虚空之后到底会有什么,不去看看怎么会知道。

    张天赐笑道:“阀主竟然有此志,为何不能放下?”

    破碎虚空并不是说放下就能达到的,但是若是不能放下,那机会就是微乎其微,放下之后的机会还要大上一些。

    宋缺的脸sè沉静如水,但是张天赐却能感受到宋缺心中的波澜。

    宋缺常言自己舍刀之外再无他物,但是却不是如此,宋缺心中还有放不下的东西。

    身处门阀之人,往往都难以放下自己的家族,宋缺亦是如此,而且宋缺的心中还有窥视这天下的心里,除非等到天下一统,宋缺再无机会争夺天下之时,宋阀也能安然无恙之时,宋缺恐怕才能真正的放下。

    良久之后,宋缺长叹了口气,非是不愿放下,而是不能放下,武道是宋缺的一个追求,但是宋阀的前程也是宋缺的一个追求,身为一阀之主,他有自己必须要去完成的事,若非他是宋阀阀主,恐怕他早已经达到现在这般境界了。

    听着宋缺的长叹声,张天赐便知道宋缺的心里的选择,也感受到宋缺心里的无奈,宋缺、宁道奇、石之轩之辈,哪一个不是惊才艳艳之辈,但是他们的牵挂都太多,放不下!

    宋缺望着张天赐,露出一丝温和的笑意道:“暂时我是没有这个机会了,现在我的心里很是期待,期待着天赐你破碎虚空的那一天,到了那时,希望天赐能给我一个观摩的机会。”

    张天赐早晚都会有破碎虚空的一天,宋缺深深的知道这一点,破碎虚空的诱惑力虽然很大,但是那代表着一种未知,为了未知的东西抛弃一切,宋缺并没有这个想法,他没有见识过破碎虚空之人,根本不明白那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明白怎么去放弃,除非一切事情都了了,再无牵挂,宋缺才愿意去探索那未知的领域。

    张天赐点了点头。

    望着张天赐点头,宋缺微笑道:“心止而神欲行,超乎思想之外,但若只能偶一为之,仍未足称大家,只有每招每式,均神意交融,刀法才可随心所欲,剑法刀法相通,亦是同理。看!这是第二刀。”

    在动手之前,宋缺竟然将自己的心得体悟说出来,如今他不是在与张天赐交战,而是在指点张天赐。刀法剑法,殊途同归,到了后面的时候并无多少不同,宋缺沉浸刀道如此之久,对于刀道的领悟无人能及,张天赐虽然境界也很高深,但是在细节处与宋缺还是差了不少,宋缺的指点自然能让他受益良多。

    宋缺踏前一步,发出“噗”的一声,整座磨刀堂竟像摇晃一下,随其步法,一刀横削而出,张天赐感到宋缺这看似平平无奇的一刀,大巧若拙,能化腐朽为神奇,除去挡格一途,再无他法,他现在能做的唯有硬接。

    讲解的同时出手,让张天赐更能领悟到宋缺所说的话。但宋缺虽然是指点,出手却是毫不容情,若是张天赐不能挡住,那么宋缺定然也不会手下留情。

    不能接住他刀法的张天赐,何谈去达到破碎虚空的境界。

    张天赐手中无名剑微微颤动,迎上了宋缺的这一刀。

    剑出之间,长剑似缓似快,似柔似刚。

    张天赐终于使出了他所创造的剑法,他对于剑道的领悟都包含其中。

    “铮!”

    张天赐再次推出了三步,脸sè微微一变,转瞬间便恢复原状。

    宋缺此次却是退出了两步,宋缺刀锋触地,油然道:“没想到我还是小看了天赐,天赐对于剑道的领悟竟然已经到了如此地步。天赐,你可看出本人这一刀的玄虚?”

    张天赐点头道:“千变万化,隐含在一个变化之中,那微妙处怎都说不出来。”

    通过宋缺的这一刀,张天赐心中又有了一番新的明悟,但是具体为何,张天赐却是说不出口,不过对于自己所创造的剑招,张天赐又有了新的想法。

    宋缺低叹道:“孺子可教也,天赐的领悟力确实非同一般,就算我不说,天赐早晚也能领悟到。”

    “阀主接我这一剑。”

    张天赐低喝一声,无名剑迅疾刺出,登时风雷并发,剑势既威猛无伦,其中又隐有轻灵飘逸的味道,令人觉得他能把这两种极端相反的感觉揉合为本身便是个教人难以相信的奇迹。

    更妙的是,这一剑看似只是普通的一剑,给人的感觉似乎又蕴含了无穷的变化。

    宋缺大喝一声“好”,锐目亮起异采,英俊无匹的脸庞却不含丝毫喜怒哀乐,手中厚背刀往前急桃,变化九次,正中张天赐的无名剑剑锋处。

    以张天赐对自己剑法的信心,亦不由得对宋缺感到心服口服,这一剑他将自己的领悟加入其中,已经有了新的变化,远强过他原来的剑法,但是宋缺却是轻描淡写的接了下来,还封住了他剑法的后续变化。

    两人气势暴涨,遥遥相抗!

    “呛”的一声,两人乍分倏合。

    转眼间刀剑已经交击了数十次。

    若有人在旁边观战,两人所使用的招式都看着很是简单朴拙,但是身处局中的两人,却都明白对方的招式实际上酝藏千变万化,教人无法掌握其来踪去迹。

    此时两人的交战已经到了白热化的程度,谁都不敢分心,不然若是被对方抓住机会,定然只能是落败的结局。

    每交手一次,张天赐心中的领悟就更多一分,而下一招所使用的剑势就更强悍一分。

    但是面对张天赐不断增长的剑势,宋缺的刀势竟然也在不断的增长。

    两人就这样分庭抗礼的不断交战,宋缺脸上的欣慰的笑意越来越浓,而张天赐的剑势越来越盛,甚至隐隐有压制住宋缺刀势的趋势。

    张天赐剑势忽变,原本快慢难查的剑势忽然变得平平常常,不快也不慢,让人看不清虚实。

    张天赐的这一剑直斩向了宋缺刀势最盛处,面对张天赐的这一剑,就算是宋缺,也只能选择硬抗。

    “当!”

    张天赐逼得宋缺硬抗了这一剑,顿时占据了主动的优势。

    “唰!唰!唰!”接着占据主动优势的这一瞬间,张天赐一脸三剑斩出。这三剑是他在完全领悟之后使出的三剑,张天赐知道宋缺定然能够接住,才毫无保留的使了出来。

    宋缺长笑道:“痛快!痛快!从未试过这么痛快。”就那么刀势翻飞的连接他三刀。

    “当!当!当!”

    两人身子往后一脸踏出数步,才稳住了身形,看那距离,张天赐竟然与宋缺相仿。

    张天赐持剑而立,静静的凝视着宋缺,心中涌起一股感激之意。

    张天赐对于剑道的领悟颇深,他自认已经没有几个人能够赶得上他,但是经过宋缺的指点,他才发现自己差得太远。

    之前的领悟,张天赐领悟得太快,并没有认真的将之完全吃透,可有这样说,张天赐虽然提升了一个境界,但是之前的那个境界的东西,张天赐却是没有完全吃透,可以说张天赐的基础并不牢固。

    如今经过宋缺的指点,张天赐慢慢的将以前没有领悟到的东西领悟到了,这好处可是非常大的。

    之前的张天赐只是靠着高深的功力和比别人更多的领悟去战胜自己的对手,若是在同等的功力,同等的领悟下,若是遇上一个基础比他强的人,张天赐定然难以取胜。不过这种人实在太少,张天赐还没有遇到过,这也让他一直没有把握到这一点。如今与宋缺一战,张天赐才发现自己的这一个缺陷。

    将基础打牢,才能更好的提升到下一个境界。

    宋缺长笑一声,猛然将手中后背刀抛出,后背刀准确无比的落回了鞘内,宋缺单手虚引,一把长刀落入了宋缺的手中。

    宋缺右手抓着刀鞘,左手缓缓把长刀拔出鞘子。这把刀刀体薄如绸缎,像羽毛般轻柔灵巧,还渗出篮晶晶的莹芒,锋快至非是目睹,定不敢相信世间竟会有此筑宝。

    张天赐暗暗调息,刚才的消耗很大,宋缺换刀之后定然还有一战,他要多回复一些功力。

    宋缺的目光在刀身来回巡迳,柔声道:“此刀名水仙,本人曾就此刀的特xìng,创出“天刀八诀”,每诀十刀,共八十刀。天赐再接我八十刀,不过刀下无情,天赐小心啦!”

    张天赐眼中神光闪烁,长笑道:“八十刀怎么够,要战就战个痛快!”

    宋缺把刀鞘随意抛开,左手扬刀,仰天笑道:“好!自古英雄出少年,天赐既然有如此豪情,宋某又岂能不奉陪,“天刀八诀”第一式名为“天风环佩”,意境是有天仙在云端乘风来去,虽不能看到,却有环佩铿锵的仙乐清音。天赐接我第一刀!”

    宋缺手中水仙薄刃化作千百道蓝汪汪的刀芒,把张天赐整个人笼罩其中,刀法精妙绝伦,令人难以相信。

    如此迅快飘忽至此的刀法让人根本是无法捉摸,无从掌握。

    宋缺的刀势与刚才的刀势发生了截然不同的变化,这刀法的精要就在于一个快字。

    刀风呼啸声在四面八方响起,面对这样的刀法,眼睛已经根本没有丝毫的作用,完全看不穿刀势所向。

    张天赐凭着自己的感觉,感受着宋缺刀势的杀气所在,于杀气最省之处,化繁为简,一剑直刺而出,剑出之间没有了千万般的后续变化,唯有一个字,快!快到绝伦的快!

    张天赐手中的无名剑再也看不出任何影子,只能看到一道道的白sè剑芒。

    “叮”!一声清响后,蓝芒与白茫不断交击。张天赐连挡了宋缺接踵而来,有若鸟飞鱼游,无迹可寻的连续九刀。

    两人倏地分开。

    宋缺持刀在手,欣然道:“天赐果然不凡,第二诀名为“潇湘水云”,虽是十刀,却如霞雾缭绕,隐见水光云影,流转不尽,意态无穷,看刀!”

    宋缺话音刚落,张天赐的身子暮然晃动,手中无名剑化作白芒朝宋缺激射而至。

    张天赐看出宋缺此时所用的刀法利攻不利守,最佳的破解方法便是进攻。

    “好!”宋缺轻喝一声,左手水仙刃立时化为仿如水光云影的刀光,层层叠叠的迎往张天赐的无名剑。

    以攻对攻,才是此时最好的选择。

    “蓬”!接著连串兵刃交击之音不绝如缕。

    “石上流泉!”

    宋缺轻yín一声,似水流不断的刀式,蓦地化作一道碧光冶冶、穿岩漱石的清泉活水,水仙刃划出一道蓝芒,循某一条优美至超乎任何言语所能形容的弧度,宜取张天赐。

第二百六十一章 报仇雪恨

    张天赐脚步一错,手中无名剑迅疾的迎上宋缺的刀芒。

    “叮叮当当”声不绝于耳,只见漫天的蓝芒白芒飞舞。

    两人酣战良久,但是宋缺的功力却没有多少消耗,反而是张天赐的功力过剩。

    这时张天赐察觉到一丝不对,连忙细心的感知宋缺的变化。

    在张天赐的感知之下,又交手几个回合,张天赐眼中突然一亮,张天赐终学晓了宋缺在战斗中回气的办法,那是系乎轻重的把握,攻中藏守,守中含攻。每在全力出击或格挡后稍留馀力,以调节体内真气,当中微妙处,非是临阵对敌时,是没法掌握的。

    剑势忽变,张天赐的气息开始变得平和。这在战斗中回气的法门用处之大难以想象,普通人根本就不知道如此的法门,宋缺也是经历了无穷的战斗之后才领悟到的。

    宋缺刀法忽变,高yín道:“梧叶舞秋风!”整个人旋动起来,水仙刃似是随意出击,全无痕迹刀路可寻,更因其怪异的身法,张天赐一时之间竟然处于下风,苦苦抵挡。

    随着交手的继续,张天赐慢慢扳回了劣势,甚至稍占上风,果然,战斗是最能让人进步的方法。

    紧接着,宋缺将‘天刀八诀’完全使将了出来,两人的战斗从磨刀堂打到了外面的院子之中。

    整个空间都被两人发出刀气剑气所充斥,一片狼藉之sè。

    “当!”

    宋缺使出了最后一刀,两人硬拼一记之后,身影乍合及分,相持而立。

    宋缺虽然还是一脸气淡神闲的模样,但是脸上微微有些变化,显然消耗也是不轻,虽然有战斗中回气的法门,但是也不是没有一点消耗,只是消耗相较而言要少上一些。

    张天赐的形象比宋缺更是不堪,之前他不懂得回气的法门,功力消耗颇多,虽然后面懂得了,但是真气继续消耗,是不能补回来的,此时张天赐的脸sè明显是苍白之sè,消耗不轻。

    两人的战斗都是实打实的战斗,出招之间绝非有半点容情,每出一招,定然是全力以赴,这消耗不可谓不大。

    两人此战不知道已经打了多久,明月不知在何时便已经偷偷爬上院墙,透过槐树的浓荫洒在庭圈中。

    宋缺凝视着张天赐,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意,柔声道:“天sè已晚,明日再战如何?”

    张天赐稍一思索,然后点了点头道:“明日我再向阀主领教!”

    宋缺一笑,然后转身回了磨刀堂。

    张天赐矗立原地,凝望着宋缺消失的背影,然后转身离开了此地。

    还未走进院门,张天赐便感觉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

    踏出院门,张天赐便见到了宋智显得有些焦躁的身影,看样子,他竟然一直在此处等候。

    望到张天赐,原本焦躁不安的宋智惊喜的出声道:“天赐,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张天赐露出一丝柔和的笑容,柔声道:“二叔竟然一直在这里等天赐,叫天赐情何以堪!”

    宋智笑道:“只要你没事,二叔就算等一辈子都愿意。”

    顿了顿,宋智续道:“可不止我一人在等你,欲致她们恐怕都还在大厅之中。”

    领着张天赐来到大厅,大厅还亮着灯火,而张天赐也从中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心中涌起一股感动。

    走进大厅之中,宋欲致,婠婠,师妃暄赫然都在其中,望到张天赐,她们脸上都露出惊喜之sè。

    接着,她们纷纷开口询问张天赐面见宋缺后的状况。

    张天赐轻描淡写的答道:“我与宋阀主只是切磋了一番。”

    虽然张天赐是如此说,但是众人都能感受到其中的危险,名为切磋,但是实际上也是危险万分。

    在听到张天赐说他明日还要与宋缺一战之时,众女纷纷告退,而宋智则是带着张天赐去歇息了。

    他们都想让张天赐养精蓄锐,准备明日与宋缺的一战,若是张天赐没有休息好,到时候与宋缺一战出了问题,他们就难辞其咎了。

    其实他们也想劝解张天赐与宋缺罢战,但是最后都没有说出口,若是能够如此轻易的劝解,宋缺也不是宋缺,张天赐也不是张天赐了。

    到了休息的房间之后,宋智低叹道:“天赐,我也不想说什么劝解的话,因为这根本无用,只希望你能平平安安,不要让欲致伤心,不管是你还是大兄,何人有损伤都会伤到欲致的。”

    话音刚落,宋智便转身离开了此地。

    张天赐望着宋智离开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

    将门关上,张天赐盘坐在床上,开始恢复起了自身损耗的真气。

    均州。

    城主府正厅之内。

    曾经参加过武林大会的天行健正端坐其上,其下还坐着十来个人,都是玩家中的一流好手,也是这玩家第一势力的领头人物。

    天行健将头望向下首的一人,开口问道:“小四,对如今的行事你有什么看法?”

    小四站起身来,扫视了在场的所有人一眼,然后朗声道:“要决定下一步该怎么走,先得了解我们自身的状况。”

    顿了顿,小四续道:“如今排在榜上的大多数高手都已经归附了我们,而我们也是现在唯一一家拥有自身地盘的势力,玩家之中,我们第一的地位无可置疑,就算有其他势力能够拥有自己的地盘,但是也难以对我们有所威胁。如今我们最大的敌人,只是那些势力。”

    “现在的势力中,北有李阀、窦建德、刘黑闼,刘武周、宋金刚,南有杜伏威、萧统、李子通、林士宏、宋阀等势力,与洛阳王世充的势力将他们分隔开来,这些势力之中,虽然与李阀的实力最强,但是任何一个势力都不是现在的我们能够抵抗的。”

    “但我们也有优势,只要玩家的实力提升上来,每一个玩家都是武功高手,如此多的高手,到时候谁能抵挡。如今,我们只要慢慢的积蓄势力,坐观他们之间的争斗,等到实力达到一定的程度之时,一举拿下南方,在北上攻打李阀,一举夺得天下!”

    不得不说,他的看法很正确,玩家的实力高到一定的程度之时,只要能够凝聚在一起,夺得天下却是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

    “啪啪啪!”一阵拍手声响起。

    厅内的人顿时一惊,天行健惊喝道:“谁?”

    一个人从大门走进了厅内,带着杀气的声音响起道:“不得不说你们的想法很不错,但是恐怕是没有这个机会了。”

    “徐子陵!”

    天行健惊呼一声,任他也怎么没有想到,来人竟然会是徐子陵。

    “寇仲,今日我就用眼前这些人的鲜血来祭奠你的在天之灵!”徐子陵眼中杀机大盛,身上爆发出一股浓烈的杀气。

    腾身跃起,徐子陵气灌全身,朝着离他最近的一人攻去。

    来人见到徐子陵的身影,伸手与徐子陵对了一掌,掌掌相对,徐子陵将体内的螺旋真气送入了对方的体内。

    “蓬!”

    这人,闷哼一声,身子瘫倒在地,徐子陵看也不看这人,又朝着他人攻去。

    眨眼之间,又有几人命丧于徐子陵的手上,而这个时候,其他人才回过神来。

    天行健脸上大怒,怒喝道:“既然你敢找上门来,今日我就送你去陪你的好兄弟寇仲!”

    还剩下的十来人将徐子陵围着,朝着徐子陵攻去。

    “寇仲的名字你也配说吗?”

    一道声音如同虚无缥缈一般的响起,让人听不起来处。

    天行健心中暗叫不妙,若是只有寇仲一人,他敢保证将寇仲留在此处,但是现在看来,似乎有点难了。

    一道剑光的厅内闪现,眨眼间便有人命丧于剑下,只看此剑,跋锋寒的剑法明显又有了提升。

    “这种好事怎么能少得了我。”

    一把柔和的声音响起,一个人影出现在大厅之中。

    “蓬蓬!”

    两个玩家被他一招命中,瘫倒在地,此时别人才看清他手里拿着的是一把折扇,刚才就是这把折扇要了那两人的命。折扇打开,上面画满了美女图,侯希白竟然也来了此地。

    “哈哈!”徐子陵长笑一声,拳势更猛,眨眼间便将围着自己的几人击退。

    跋锋寒与侯希白亦同时动手,在这大厅内展开了一场大战。

    这些玩家都是一流的好手,但是在三人的手下竟然没有多少反抗之力。

    徐子陵为了给寇仲报仇,已经陷入了疯狂的境界,只求能够诛杀眼前人,所出的招式都是进攻,完全不顾自身的安全。

    面对这样的徐子陵,这些玩家心生畏惧,虽然不会死,但是武功清零的惩罚是谁都无法忍受的,主要是他们的身上都没有带替身娃娃。

    惨叫声不断响起,一个个的玩家倒地。

    此时徐子陵的身上布满了伤痕,但是煞气更重,有越战越勇之势。

    望着自己的同伴一个个的到底,天行健心中怒气更胜,但是此时,他也无法改变他们的命运,甚至他都有可能步入这些人的后尘。

    “就算死,我也要拉一个垫背的!”

    天行健厉喝一声,飞身扑上!

第二百六十二章 真正实力

    宋阀,一间偏房之内。

    张天赐正在床榻上盘膝结伽而坐,脊梁挺宜,慢慢的恢复着自身所消耗的真气。

    随着真气在体内运行,每运行一个周天,张天赐体内的真气就壮大一分,随着张天赐体内真气不断的壮大,原本消耗的真气慢慢的恢复过来。

    原本幽暗的天sè慢慢的回复清明,最后完全的亮堂了起来,一夜就这样过去,此时已经是清晨时分。

    盘膝坐在床榻上的张天赐蓦然睁开双眼,一道精光从张天赐的眼中爆射而出,精光闪烁,良久方逝。

    细细的感受下体内状态,张天赐发现自己不但体内真气尽复,且又再精进一层,五官的感觉更胜从前。

    今日再与宋缺一战的话,张天赐有把握自己必然能够达到现在这个境界的巅峰,到时候只要突破这个境界,就能达到宋缺那般的境界了,不过那时候想要突破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了。

    从床上长身而起,张天赐走到门边拉开了房门,一股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让人心情大好。

    走出门外,张天赐便直接朝着磨刀堂而去,昨日与宋缺一战收获是如此之大,张天赐现在很是期待接下来于宋缺的一战,这收获绝对是少不了的。

    来到磨刀堂院外,张天赐毫不迟疑的踏入了院门之中,穿廊过院,张天赐来到了磨刀堂之外。

    刚一踏入磨刀堂外的院子,宋缺的身影便出现在了台阶之上。

    宋缺左手收在背后,右手轻垂,油然步下台阶,来到张天赐身前两丈许处立定,双目灼灼生辉,微笑道:“看来天赐昨日收获不少,一夜之间,精气神都有了不小的变化。”

    张天赐诚恳的一礼道:“多谢阀主昨日指点,不然天赐也不会有如此进步。”

    宋缺笑道:“若非你悟xìng不凡,不然我在怎么说也无用。不过你尚还差上些许!”

    张天赐悉心求教道:“不知天赐还差些什么。”

    宋缺仰首望天,深邃的眼神精光大盛,一字一字的缓缓道:“有法是地界的层次,无法是天界的层次,有法中暗含无法,无法中暗含有法,是天地人浑合为一的最高层次,只有人才可把天地贯通相连,臻至无法而有法,有法而无法。”

    张天赐思索半响,脸上露出若有所悟的神sè。

    宋缺脸上露出欣慰的笑意,悠闲地把收在身后的左手移往胸前,手内赫然握有另一把造型高古、沉重异常的连鞘宝刀,当他右手握上刀把时,同时俯首瞧著右手把宝刀从鞘内拔出,柔声道:“天有天理,物有物xìng。理法非是不存在,只是当你能把理法驾驭时,就像解牛的庖丁,牛非是不在,只是他已晋入目无全牛的境界。得牛后忘牛,得法后忘法。所以用刀最重刀意。但若有意,只落於有迹;若是无意,则为散失。最紧要是在有意无意之间,这意境你明白就是明白,不明白就是不明白。像这一刀。”

    宝刀脱鞘而出,似是漫不经心的一刀劈往张天赐。庖丁解牛乃古圣哲庄周的一则寓言,讲善於剔牛的庖丁,以无厚之刃入於有间的骨隙肉缝之中,故能迎刃而解。

    张天赐正处于思索间,哪能想到宋缺竟然会突然动手,不过宋缺气机一动,张天赐便回过神来。

    不过宋缺这一刀宛如羚羊挂角,不但无始,更是无终。忽然间刀已照脸斩来,刀势封死所有逃路,避无可避,最厉害是根本不知他的刀最后会劈中自己甚么地方。尤有甚者,是这重达百斤、朴实黝黑的重刀在宋缺手中使来,既像重逾千钧,又似轻如羽毛,教人无法把握。只看看已可教人难过得头脑昏胀。

    张天赐手中无名剑拖鞘而出,无名剑随宋缺的刀自然而然地变化改向。

    “当”!

    刀剑相交,顿时止住。

    一股庞大无比的真气,从宋缺手中的刀上袭来。

    张天赐体内真气运转,真气从剑身上散发而出,抵挡住了宋缺真气的侵袭。

    宋缺露出一丝笑意,一边不住催发真气,往寇仲攻来,淡淡道:“少帅能否从这一刀看出玄虚?”

    张天赐全力抵抗宋缺的刀劲,只觉宋缺的刀愈来愈沉重,似乎随时可把他连人带刀压个粉碎,当张天赐却又有种感觉,这只是他的一种假象,他的真气可以完全抵挡宋缺的真气,但是心中却偏偏升起一股假象。

    听到宋缺的问话,张天赐道:“阀主这一刀于不变中实含千变万化,似有意而为,又像无意而作,而且给人一种无可抵挡的感觉。”

    宋缺脸上露出一丝笑容,猛一振腕,张天赐同时也使力,两人各自被反震之力震退,各自分开。

    宋缺左鞘右刀,状如天神般卓立庭中,全身衣衫无风自拂,神情欣悦的道;“刚才的一刀,才是我宋缺的真功夫,纵使宁道奇亲临,也决不敢硬挡,你却挥洒自如的挡了。假以时日,你定然能够超越我们这些老一辈高手,成为天下第一流的人物。”

    顿了顿,宋缺续道:“你可知宋某人手上此刀的名堂?”

    “不知宋阀主这把刀到底有何名堂?”张天赐摇头问道。

    宋缺双目电芒激盛,一字一字的道:“这把就是宋某藉之横行天下,从无敌手的天刀。”

    天刀在手,宋缺才是真正的宋缺,天刀宋缺。此时的宋缺才是拿出了他的全力,此时的宋缺,没有任何一人敢忽视。

    一股强烈的压迫之力从宋缺的身上散发出来,让人心生畏惧。

    张天赐横剑胸前,朗声道:“剑名无名,请宋阀主赐教!”

    宋缺朗声长笑,气势顿时一变,整个空间顿时充满了肃杀之气,天刀划上虚空,刀光闪闪,天地的生机死气全集中到刀锋处,天上星月立即黯然失sè。这感觉奇怪诡异至极点,难以解释,不能形容。

    天刀破空而来,直击张天赐,宋缺的身影在此时似乎已经消失不见,只剩下了一把天刀。

    宋缺的这一刀笼罩了整个天地,除了硬拼之外,再无它途。

    这才是宋缺的真功夫。昨日的宋缺根本没有使出他的全力。

    张天赐右脚在地面微微一踏,地面顿时产生了一丝裂痕,可见张天赐的这一踏之力。

    借助这股力道,张天赐身子腾跃而起,长剑化作一道流光,扑击而下。

    “蓬!”

    张天赐用自己手中的无名剑,硬挡了宋缺夺天地造化的一刀。

    一击之后,张天赐借力飞起,移过丈半空间的动作在刹那间完成,倏地背对背的立在宋缺后方丈许处。

    宋缺手中的天刀像活过来般自具灵觉的寻找对手,绕一个充满线条美合乎天地之理的大弯,往张天赐的后背心刺去,而他的躯体完全由刀带动,既自然流畅,又若鸟飞鱼游,浑然无瑕,精采绝伦。

    舍刀之外,再无他物。

    战斗起来的宋缺,就是这般的境界。

    张天赐同样也是看也不看身后,长剑划出一个圆,往后扫去,同时身随剑动,身体转了半圈,从新面对宋缺。

    刀剑再次交击,发出“波”一声劲气交击声,狂飙从交触处在四外狂卷横流,声势惊人。宋缺刀势变化,紧裹全身,有若金光流转,教人无法把握天刀下一刻的位置。

    宋缺似进非进,似退非退时,张天赐猛然腾跃而起,手中的无名剑被他当做大刀一般,直劈而下。

    恍惚间,张天赐手中的无名剑被无限放大了开,带着欲开天辟地的气势直劈而下。

    面对如此变化,就连宋缺的脸上都有了一丝微不可觉的变化。

    宋缺双目奇光大盛,刀势忽变,整个天地似乎只剩下了一把刀,顶天立地的一把刀。

    刀剑再次交击,却是没有发出半分的声响,这般诡异的情况更是让人心惊,若非亲耳听闻,亲眼所见,任谁也想不通,如此的交击,竟然没有半分声响传出。

    宋缺持刀而立,气势不减,微笑道:“材与不材,似是而非也,故未免乎累。若夫乘道德而浮游则不然,无誉无毁。一龙一蛇,与时俱化,而不肯专为;一上一下,以和力量。浮游乎万物之间,物物而不物于物,胡可得累耶!”

    张天赐听得心中一震,所谓材不材,指的是有用无用,恰是天刀有法无法,无法有法的精义,但此仍不足以形容天刀的妙处,故似是而非,未免乎累,只有在千变万化中求其恒常不变,有时龙飞九天,时而蛇潜地深,无誉无毁、不滞于物,得刀后而忘刀,才可与天地齐寿量,物我两忘,逍还自在。

    张天赐心中若有所悟,自创的剑法自从创出了第七剑之后,第八剑隐隐在张天赐心中成形。

    虽然有了想法,但是还差得太多,想要领悟得更多,甚至直接创出第八剑,唯有继续战斗下去。

    张天赐眼中精光爆闪,朗声道:“宋阀主,请出刀!”

    宋缺长笑一声,挺刀迫来,刀锋涌出森森杀气,笼罩张天赐。

    到得张天赐近前,宋缺照头一刀劈至,刀势如日照中天,光耀大地,既威猛刚强,亦灵动奇奥,无痕无迹。

第二百六十三章 形势大变

    跋锋寒,侯希白与徐子陵大发神威,几下间城主府大厅内的玩家只剩下寥寥数人。

    面对跋锋寒,侯希白与徐子陵,他们也只能苦苦支撑。

    天行健心中暗怒不已,若非是跋锋寒,侯希白与徐子陵三人来得太过于突然,他们怎么也不会落到如此田地。

    天行健所创造的势力中高手不在少数,若是有准备,定然能够留下跋锋寒,侯希白与徐子陵三人。

    不过虽然高手不少,但却不少核心人员,此次会议,来的主要都是高层人物,虽然修为也算高深,但是比之跋锋寒,侯希白与徐子陵三人还是有不少差异。

    城主府外传来人声,这边交战了如此之久,又怎么会一点状况都没察觉,而且被杀掉的玩家,下线去通知其他人,更是很容易的事。

    听到外面传来的声音,天行健心中一松,但也是勃然大怒,原本十来个人如今只剩下了五人,他的实力最强,独自一人挡住了侯希白的进攻,而其余四人各自挡住了两人。

    听到外面传来的声响,跋锋寒,侯希白与徐子陵三人心中也是暗暗着急。

    徐子陵蓦然低喝一声,面对向着自己攻来的一剑,毫不躲闪,抢身而进,徐子陵的对手顿时一惊,眼中闪过一丝震骇之sè,复又露出一丝凶狠的目光,他死了不会真的死,徐子陵死了就没了,难道他还怕了一个不成。

    长剑急刺而出,速度力道又加了几分。

    “噗嗤!”

    长剑毫无保留穿过了徐子陵的胸膛,此时徐子陵也逼近了此人,一掌直击此人的胸口,螺旋劲气透体而入。

    这人顿时被徐子陵击飞,体内的经脉被徐子陵的螺旋劲震断,口吐鲜血而亡,徐子陵侧身一步,避过另外一人的大刀,但是大刀还是在徐子陵的身子上拉了一个大口子。

    拼着受伤,击杀了一人,徐子陵的身上的伤痕更是累累,刚才的那一剑对徐子陵的伤害更大,他刚才只是稍微一侧,避开了要害,但这伤势依然是不轻。

    往地上轻轻一踏,徐子陵朝着使刀的这人扑上,完全是一副拼命的打法,此时不能在与这些人纠缠了,唯有速战速决,只要不死,哪怕受伤也无所谓,不然等到他人到来,就没有逃跑的机会了。

    徐子陵的心中还深深记得曾经围攻他与寇仲的剑阵,面对那般剑阵,此时受伤的徐子陵根本没有把握能够逃得出去。

    徐子陵发威的同时,跋锋寒,侯希白同时发威,同时使出了凌厉的招式,只求能够击杀敌人,对于自身所受的伤害已经不放在他们的眼中了。

    跋锋寒手中的长剑剑芒大盛,朝着一人激射而去,面对另外一人击来的一掌,跋锋寒却是完全置之不理。

    面对跋锋寒突然爆闪的剑芒,跋锋寒面前的这个对手心生畏惧,脚步一错,就想躲开,他可以没有替身娃娃,一旦身死的话,武功等级完全清零,那他就算是废了。

    出掌直击跋锋寒的这一人,看到跋锋寒完全不闪躲,脸上露出一丝喜意,狠狠的一掌拍在了跋锋寒的背上,他对自己很自信,这一掌就算不能要了跋锋寒的xìng命,也能让他身受重伤。

    “蓬!”

    这一掌直直的击打在跋锋寒的身上,跋锋寒闷哼一声,接着这一掌的力道,速度暴增几分,直追他眼前的这人而去。

    这人已经生出畏惧之心,如何还能抵挡跋锋寒的这一剑。

    长剑丝毫不留情面的划过这人的咽喉,跋锋寒停住身子,转身面对另外一人,嘴角间可见有鲜血溢出,承受了这么一掌,跋锋寒也不好受。

    脸上露出一丝冷笑,跋锋寒轻踏地面,剑芒巨闪,化作流虹攻向刚才伤了自己的这一人。

    面对突然发威的侯希白,天行健靠着自身绝顶的轻功闪避,同时运功招架,处境也是非常的艰难,侯希白的轻功也是绝顶,好几次都差点要了他的小命。

    望着自己手下也被杀了两人,天行健却是丝毫不敢分心,一旦分心的话,那么他定然是一个命丧的结局。

    不过他的心中也是恼怒不已,想他是何等人物,在现实中便是站在巅峰之人。而自从进入游戏之后,他也拥有别人只能羡慕的机遇。

    拜入逍遥派的门下,学得一身绝学,苦修多年之后,武功已是顶尖之列,更是一手创建了玩家中第一的势力,斩杀了双龙之一的寇仲,招揽了游戏中的大多数高手,逼得别人不敢创建势力,这等威势,何人能挡!

    但是自从武林大会举办之后,在武林大会上被人用暗器射杀,差点被淘汰出局。现在又被人杀人门来,被人逼迫到这般地步,他的心中怎么能不怒。

    “我要你们死,我要你们死!”天行健眼中杀机爆闪,徐子陵等人已经被列为他的生死大敌,无论如何都要取他们的xìng命。

    脚步声更近,只要这些人来到,那么定然能够将跋锋寒、徐子陵与侯希白三人留在此地,天行健的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又是两声惨叫声传来,与跋锋寒和徐子陵战斗的两人也丧命在了两人的手上。

    天行健心中更是恼怒,但是却又不敢分心,此时侯希白的攻势又凌厉了几分。

    见跋锋寒与徐子陵都拿下了自己的对手,但是自己却一直久久没有拿下天行健,侯希白的心中也是恼怒不休。不过天行健的轻功太过于高明,一时之间,他也拿不下天行健。

    跋锋寒与徐子陵见到侯希白没有拿下自己的对手,都想上前帮忙,但是这时脚步声已经在门外响起。

    “退!”

    跋锋寒与徐子陵对视一眼,心中都有了一丝退意。

    招呼了侯希白一声,跋锋寒剑光爆闪,打破了一面墙壁,侯希白一脸强攻了几招,让天行健只能抵抗,借此机会,侯希白朝着跋锋寒打破的墙壁而去,顺手又给了天行健一记劈空掌。

    跋锋寒,徐子陵,侯希白三人从跋锋寒所打破的墙壁,鱼贯钻出,然后逃离了此地。

    挡下了侯希白最后的一记劈空掌之后,天行健就只能看到侯希白最后离开墙洞的衣角,随之钻出墙洞,外面已经看不到任何身影,三人已经不知道逃亡何方了。

    回到大厅之中,天行健才见到了赶来此地的人。

    这些人望着狼藉一片的大厅面面相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身死的玩家都已经化着白光消失,他们自然什么也看不见,唯有地上还有几件爆出来的装备,能够说明刚才这里有玩家死亡。

    天行健向这些人下达了追索的命令之后,这些人便纷纷离开了城主府,去追查别人的行踪去了。

    面对空无一人的大厅,天行健怒哼一声,下线了。

    此次的损失之严重,天行健深知。

    在场的人中没有几个有替身娃娃的,为了拉拢那些高手,大部分的替身娃娃都被使用了,这也造成在场的这些人没有替身娃娃的状况。

    天行健没有料到会有这番变故,不然他一定会为这些人每人准备一个替身娃娃,这些都是他建立的势力的高层人物,武功清零的话,这损失实在是太大了。

    天行健所建立的势力中少不了其他势力的jiān细,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无一人不觉得这是一个好机会。

    一间列显yīn暗的房间内,七八个人身处其中。

    “什么?都死了?”一个年约三十的汉子惊呼道。

    “恩,都死了,而且大多数都没有替身娃娃,已经有兄弟见到这些人出现在新手村的身影了。”另外一人答道。

    那汉子蓦然笑了起来,“好,死得好啊!”

    “大哥,这是我们的一个好机会啊!”另外一人说道。

    汉子点头道:“这确实是一个好机会。”

    顿了顿,这汉子续道:“兄弟们都准备好了吗?”

    “都准备好了!”

    “好!从今天开始,我们也参与到争霸天下这场游戏中来!”

    内容不同但意思相同的对话在很多地方同时响起,这些高层人物的死亡让天行健的势力大大消弱了,此时正是他们崛起的好机会。

    接着这个机会,一个个的势力发动了他们准备良久的行动,之前他们还有所顾及,但是此时第一玩家势力实力大损,已经管不了他们了。

    一个又一个的玩家势力建立了起来,夺下了他们早已经看重的城池,参与到争霸天下这场游戏中,这是他们的想法。

    这么多的玩家势力冒出头来,这天下更加的纷乱了。

    如今,除了宋阀与李阀的势力范围之外,大多数地方都有玩家势力冒头,异人的这般举动,让所有的原住民心中都感到大惊,这天下的形式变幻,已经不是别人可以猜度的了。

    跋锋寒,徐子陵与侯希白三人,在出了城主府之后,便直接出了均州,一路狂奔,一直来到一座山头上才听了下来。

    三人都受了些伤,其中徐子陵的伤势最重,侯希白的伤势最轻。

    此处差不多已经安全了,三人便准备在此处疗伤。

    侯希白走到徐子陵的身后,一掌轻轻的拍在徐子陵的背上,一股真气顺着侯希白的手进入了徐子陵的体内,徐子陵的伤势过重,而他的伤势较轻,他自然要帮徐子陵疗伤。

    跋锋寒独自一人盘膝坐在一边,恢复着自身的伤势。

    见到徐子陵已经稳住了体内的伤势,侯希白才收回了自己的手掌,走到一边盘膝坐下,恢复自己的伤势和损耗的真气。

    天sè微微发白,三人才依次醒转了过来。

    虽然伤势还未曾痊愈,但是都好上了不少,侯希白甚至都完全恢复了,不过受伤最重的徐子陵,恐怕还得好几天才能完全恢复。

    三人对视一眼,默然无语。

    虽然他们斩杀了不少人,但是并不能算是给寇仲报仇了,甚至他们连那个首领都没有杀死,除非是将这个势力完全拔起,才算是真正的报了仇,今天他们的行动,只是发泄一番,给自己一些安慰。

    侯希白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

    侯希白带着些许自责的道:“今天都怪我,要不是”

    还未等侯希白说完,徐子陵便chā嘴道:“侯兄何须自责,此事谁也怪不上!”

    侯希白张了张嘴,没有再说什么,气氛一时又沉默了下来。

    良久之后,跋锋寒凝视着徐子陵,开口打破沉默道:“子陵,下面你准备怎么做?”

    “怎么做?”听着跋锋寒的问话,徐子陵的脸上露出一丝茫然之sè,此时他的心里被仇恨所充满,除了想着给寇仲报仇之外,他不知道自己该干些什么。

    而现在一时之间是不能帮寇仲报仇的了,这个异人势力很庞大,仅凭他自己的力量根本不能铲除。

    报仇,徐子陵满脑子想的都是报仇,但是具体的想法徐子陵却是一点都没有,想今日这样的行动,就算多来几次也不能帮寇仲报仇。徐子陵思索了良久,突然眼中神光闪现。

    徐子陵沉声道:“我要争霸天下!”

    “什么?”侯希白惊呼道:“争霸天下?”

    徐子陵点头道:“对,争霸天下!”

    跋锋寒沉声道:“子陵,与你的xìng子不适合走这条路!”

    徐子陵道:“我也知道自己不适合走这条路,但是这是寇仲的愿望,我要帮他实现这个愿望。就算不适合,我也会学着去适合!”

    顿了顿,徐子陵望着均州的方向,寒声道:“而且唯有这样才能帮寇仲报仇!”

    跋锋寒与侯希白,望着此时的徐子陵,同时叹了口气,徐子陵既然做出了决定,那么怎么都不会更改的了。

    叹了口气后,跋锋寒凝视着徐子陵道:“我帮你!”

    “我也帮你!”侯希白同时开口道。

    三人互相望了一眼,一阵大笑声在这空旷的天地间传荡开来。

    徐子陵继承寇仲的心愿,决定加入到争霸天下这场游戏之中,会给天下带来什么样的变化,这点谁也不知道。

    身处岭南的张天赐对于均州的变故完全不知晓,就算知晓他也不觉得会与自己有关。

    如今张天赐还在与宋缺的战斗中,努力的提升着自己的功力!

第二百六十四章 殊途同归

    均州的情况张天赐根本不清楚,也不知道这会给他带来怎么样的变化,如今他还在与宋缺战斗,宋缺的那一刀已经攻到了他的眼前。

    张天赐双眼凝视眼前的天刀,手中无名剑向上疾挑,“叮”的一声,斜斜挑中天刀,然后往外飞退。

    张天赐退出几步,猛然在地上一踏,借着反推之力向着宋缺攻去。

    长剑蓦然间化着一条流虹,张天赐的身影消失在了流虹之后,流虹蓦然化着一条龙一般,带着撕裂天地般的气势,张牙舞爪的向宋缺飞扑而来。

    宋缺双目奇光大盛,目光深注的凝望幢在胸前的天刀,似如入定老僧,对张天赐这般奇异的进攻方式不闻不问。

    两丈的距离瞬即消逝,眨眼间,流虹所化的龙扑到了宋缺的身前,这龙给人一种很真实的感觉,似乎真的有一条龙想要撕裂这天地,张天赐似乎已经变成了一条龙,令人再分不清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何为虚?何为实?

    忽然间,巨龙的身前多出一个珠子,正是宋缺的天刀。

    知道巨龙临身的一霎那,宋缺往横移开,拖刀疾扫,巨龙惊觉前方有一枚吸引自己注意的珠子一般,连忙追逐珠子而且,拉开了激烈鏖战的序幕。

    两道人影就在这磨刀堂的院子外追逐无定,所过之处,一片狼藉之sè。两人兔起鹘落的以惊人高速闪挪腾移,但双方姿态仍是那么不合乎战况的从容大度。

    宋缺的天刀每一部分均变成制敌化敌的工具,以刀柄、刀身、柄们,至乎任何令人想也没想过的方式,应付张天赐发动的虚拟龙击,巨龙活如真龙般带着无比强悍的气势,对宋缺展开密如骤雨、无隙不入、大气磅礴的进攻。

    双方奇招迭出。以快对快,其间没有半丝迟滞,而攻守两方,均是随心所欲的此攻彼守,其紧凑激厉处又隐含逍遥飘逸的意味,精采至难以任何语言笔墨可作形容。

    “叮!叮!”两响清音后,而人回复隔远对峙之势,就像从没有动过手。

    宋缺望着张天赐,哈哈笑道:“从有入无,从无入有,天赐悟xìng果然不凡,剑法又有了一番精进。”

    张天赐微笑道:“全靠阀主的指点,不然天赐也不会有这般进步。”

    顿了顿,张天赐续道:“还请阀主继续赐教!”

    “好!”宋缺仰天长笑了一声,竟还刀鞘内,面手下垂,自然而然生出一股庞大无匹的气势,紧罩张天赐,即使不是内行人,也知宋缺天刀再出鞘时,将是无坚不摧,轰无动地的骇人强攻。

    张天赐双目中异芒闪烁,凝视着宋缺,长剑斜指,剑身不断的颤动着。这种颤动并不是因为双手发抖的颤动,而是显得非常自然的颤动,似乎剑身如此颤动才是合乎常理的一般。

    “铿!”

    天刀出鞘。

    一切只能以一个快字去形容,发生在肉眼难看清楚的高速下,张天赐“感到”宋缺拔刀时,天刀早离鞘劈出,化作闪电般的长虹,划过两丈的虚空,劈向自己。

    张天赐感到,周遭所有的气流和生气都似被宋缺这惊天动地的一刀吸个一丝不剩,一派生机尽绝,死亡和肃杀的骇人味儿。

    应付如此一刀,唯有硬拼一途。

    长剑慢慢抬起,给人的感觉却是非常的慢,但是一瞬之间,张天赐的无名剑便已经抬到了自己的身前,然后无名剑带着凌厉的劲气,一剑刺往天刀锋锐处。

    张天赐此剑不是慢,而是快到了极致的快,就是因为太快了,才给人一种慢吞吞的感觉。

    “轰!”劲气横流滚荡,两人触电般退开。

    宋缺一个回旋,天刀平平无奇地再往迎回来的张天赐横扫。

    这一刀并不觉有任何不凡处,但却慢至不合常理。张天赐却清楚掌握到宋缺此刀寓快于慢,大巧若拙,虽不见任何变化,但千变万化其中,如天地之无穷,宇宙般没有尽极。

    刚才张天赐的那一剑就是此理,但是比之宋缺所使出的这一刀就要差上不少了,张天赐的心里,不得不对宋缺感到叹服。

    面对宋缺的这一刀,张天赐对自己刚才的那一剑领悟良多,这才是真正的快到极致的快。

    若是用上同样的招式,张天赐肯定不是宋缺的敌手,剑法忽变,张天赐手中的无名剑蓦然划出千万般的变化,以不变应变,亦以变应不变,张天赐手中的无名剑化作漫天的剑影,迎上宋缺浑然无隙,天马行空的一刀。

    张天赐手中的无名剑不断的颤动,一个个的劲气所形成的小圆圈出现在了宋缺的天刀之前。

    每击破一个小圆圈,宋缺天刀上的刀气就淡了一分,张天赐就是靠着这种慢慢消磨的剑法来抵抗宋缺的这一刀。宋缺这一往无还的霸道刀势,只能用这个方法消磨,不能硬接。

    “当!”

    宋缺击破这些小圆圈之后,猛然与张天赐对了一剑,但是天刀对张天赐却没有任何威胁了。

    两人同时震动手中的武器,然后抽身后退。

    凝视着张天赐,宋缺叹息道:“看来宋某真的是老了,如今的你已经不下于宋某了。”

    张天赐淡淡道:“阀主还有绝招未出,天赐却已经技穷了,也许以后天赐能超越阀主,但却不是现在。”

    宋缺笑道:“你怎么知道我有绝招未出。”

    张天赐道:“知觉!”

    听着张天赐的回答,宋缺顿时一愣,然后才大笑了起来。

    望着大笑的宋缺,张天赐一直等着宋缺的笑声停歇才出声道:“不知道天赐有幸见识阀主的绝招不?”

    宋缺脸上露出一抹奇异之sè,沉声道:“你可知道,此刀一出,就是宋某也不能控制,以你的功力也很难接下这一刀。”

    张天赐柔声道:“就算如此,天赐也想见识阀主的这一刀,不然天赐往后定然会后悔!”

    “好!”宋缺沉声道:“此刀一出,生死由命!”

    天刀的刀身微颤,蓦然间,整个天地都发生了颤动。

    此处是磨刀堂所在,堂内不知道有多少把刀,这些刀同时颤动了起来,一道道的刀气投身而出,积聚到了宋缺手中的天刀之上。

    随着刀气的凝聚,宋缺整个人似乎都被隔离在这片天地之外,天地尚存,但是只剩下宋缺手中的天刀。

    舍刀之外,再无他物。

    宋缺已经游离天地之外,只留下了手中的天刀。

    张天赐望着宋缺的变化,蓦然大震,眼中神光闪烁。他明明就能感受到这片天地,但似乎有感受不到,似乎只有这么一把刀。

    张天赐的心中升起一番明悟。

    刀道,剑道,殊途同归,宋缺所展现的刀道,亦可用在剑道之上。

    随着宋缺气势的凝聚,张天赐的感受越来越深。这时他更能体会到宋缺这境界的厉害之处,这一刀的厉害之处。

    而且这还不是最高的境界,等宋缺领悟得刀后忘刀,他又将再进一步。那时候的他就算是宁道奇之流也比之不上,原书中,宋缺与宁道奇一战,就是在领悟得刀后忘刀,宁道奇亦非他的对手。

    张天赐心中感悟慢慢的转化为自己的东西,第八剑渐渐的张天赐的心中成形。

    缓缓的将手中的无名剑抬起,张天赐身上蓦然爆发出强悍的气势,原本磨刀堂内的刀又是一震,无尽的刀气散发而出,积聚在张天赐的剑上,然后化为剑气。

    此时宋缺的气势已经完全凝聚,若是他朝着张天赐进攻的话,张天赐定然是必败的结局,但是宋缺却纹丝未动,一直在等待着。

    随着气势的凝聚,张天赐的身上散发出与宋缺相差无几的气势。

    张天赐的功力此时也获得了突破,提升到了这层境界的巅峰,在突破一步,张天赐便能够达到宋缺这样的境界了。

    对于功力的突破,张天赐却是无喜无忧,似乎并未察觉一般。

    此时的张天赐就是一把剑,一把冷漠无情的杀人剑。

    一切的一切都已经被张天赐忘怀,留下的唯有身上的无名剑。

    剑与人合,人即是剑,剑即是人,舍剑之外,再无他物。

    一刀一剑,遥遥相抗,气势直冲天际。

    原本浓密的乌云被冲散开来,一道和熙的阳光从冲散的乌云间洒下,但是光辉却完全被这一刀一剑所阻挡。

    这般冲天的气势,宋家山城的人都感受到。一脸震惊朝着气势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一刀一剑,遥遥相对,给人的感觉似乎又不是这个空间之物一般。

    宋智,宋鲁,师妃暄,婠婠,宋欲致等人自然也察觉到了这番变化,一脸震惊之中还夹带着一脸的担忧。

    他们很清楚的明白那是怎么回事,这一刀一剑的对抗定然是惊天动地,一不小心就是命丧的结局,但是他们完全没有能力去阻止,只能在心里暗暗担忧。

    蓦然间,所有人都能看到,这一刀一剑同时动了!

    众人只感觉眼前一花,然后就见到这一刀一剑相撞在一起。

    宋缺此时最强的一刀,与张天赐此时最强的一剑,终于展开了它们之间的争斗!

第二百六十五章 得刀忘刀

    刀剑重重的撞击在一起,所有人都以为这会是一场惊天动地的碰撞,但是结果却出乎所有人的预料之外。

    刀剑相撞,完全没有出半点声响,而这一刀一剑在相撞之后,蓦然失去了影踪。

    没有声响,没有影踪,似乎刚才的那一刀一剑只是人们的幻觉,那一刀一剑本来就不存在。

    一切就这样恢复了平和,就此落幕。

    宋智,宋鲁,师妃暄,婠婠,宋欲致等人却是飞身而出,朝着磨刀堂飞掠而去。

    到得磨刀堂院门前,几人几乎是同时到得此地,相互对视一眼,众人不再管宋缺的禁令,踏入了院门之中。

    刚才那刀剑的比拼绝非错觉,他们的心里都涌起浓浓的担忧,迫切的想知道最后的结局,不管是谁出事,他们都不愿意看到。

    磨刀堂外,刀剑相撞之后,张天赐与宋缺都是浑身一震,一口鲜血狂涌而出。

    两人相视一眼,然后各自盘膝坐下,调养自身的伤势。

    刚才那一下,两人都是用出了全力,此时体内真气十不足损耗极大,而且体内受伤不轻,若是不及时调养,恐怕会留下后患,此时,两人都没有了继续比拼的意思,有刚才的那一战足矣!

    宋欲致等人来到此处,便看到了两人盘膝疗伤的身影。

    张天赐与宋缺前方的地面还有斑驳的血迹,但是两人的呼吸都很平稳,众人的心顿时放了下来,“没事就好!”

    在看到两人都平安之后,众人便退出了院外,不打扰张天赐与宋缺疗伤。

    出得院外,宋智感叹道:“想当年天赐年纪轻轻就步入先天,那时候我还感叹万分,不过那时天赐尚不如我,虽然早已经预料到天赐会越老夫,却不成想天赐进步如此神,短短时间便远远将老夫甩开了,甚至已经站在天下最顶尖的高手的行列!”

    顿了顿,宋智续道:“如今这天下是你们年轻人的了!”

    宋鲁在一旁笑道:“天赐就是一个怪胎,若是跟他比的话,那就是找不自在。”

    听到宋鲁的怪胎之言,众人都是大点其头,在他们的眼中,张天赐确实是一个怪胎。

    闲聊了几句,众人就守护在院门处,等着张天赐与宋缺的醒转。

    张天赐虽然经脉被强化多次,但是在如此的撞击之下,体内的经脉依然有了不少的损伤。

    真气在体内慢慢的运行,修复着受损的经脉。

    一个周天又一个周天,经脉慢慢的修复,真气也开始慢慢的增长。

    经过这一战之后,张天赐已经达到了现在这个境界的巅峰,真气在量上已经很难增长了,除非是修炼别的功法,不过经过与宋缺的那一拼之后,张天赐新生成的真气又凝固了几分,实力又有了增长。

    张三丰所说的话是正确,不断的战斗,让真气凝结,同样的真气能够蕴含更强的力量,哪怕不能突破,也能慢慢的提升实力,实力的提升,定然能够冲破光卡,获得突破。其实若非有光卡的存在,张天赐与宋缺一战之后,恐怕已经突破到了下一层境界了,他可是领悟了不少的东西的。

    张天赐体内的元精浩荡,恢复的度比宋缺快出不少,当张天赐恢复之时,蓦然睁眼,现宋缺还是盘膝而坐,双眼微闭,显然还没有恢复伤势。

    张天赐重又闭上双眼,他决定去感受一下此次突破的阻力到底有多大,然后才好决定该怎么去突破。

    闭上双眼,回想着之前那一剑的状态,张天赐整个人处于一种玄妙的状态之中,真气在体内疯狂的运转。

    一瞬间,张天赐便感受到真气已经在体内运行了七十二个周天。

    真气蓦然变动,化作利剑一般在体内流转,又是七十二个周天。

    此时,张天赐已经感受触摸到了突破的边缘。

    真气运转更为疯狂,七十一个周天之后,只要在一次,就能突破了。

    但是这次,却有了阻碍之力,真气的度虽然因为阻碍慢了些许,但是依然毫不停歇的冲破了这些阻碍。

    最后只剩下了一层膜了,只要突破这层膜就能获得突破了,但是张天赐知道,不会这么简单的,当他要突破这层膜之时,就是那股虚空而来的能量爆之时,系统的阻碍之力不是那么容易突破的。

    果然不出张天赐的所料,当他要突破这层膜之时,一股浩瀚无比的能量凭空而生,硬生生的挡住了张天赐的真气。

    “轰!”

    面对这股能量,张天赐的真气毫无反抗之力。

    双眼蓦然睁开,张天赐猛然吐出了一口鲜血。

    这次突破,毫无意外的失败了,张天赐虽然早已经料到这种结果,但是心里还是有一丝不甘,此次为的只是试探,但是张天赐只能感受到这股能量很强,但是到底有多强,张天赐却是完全没有探查出来,也就是说,张天赐根本不知道要多强的力量才能突破这股能量。

    叹了口气,张天赐开始恢复起刚才所受的伤势,伤势很轻,几下间便恢复过来。

    睁开双眼,然后张天赐便看到对面的宋缺慢慢的睁开了双眼。

    望着眼前比自己恢复得早的张天赐,宋缺眼中闪过一抹诧异之色。

    长身而起,宋缺大笑道:“今日一战真是痛快,自从我成名以来,不知道有多久没有如此痛快淋漓的大战一场了!”

    张天赐微笑道:“能与阀主一战,是天赐的荣幸。”

    望着张天赐,宋缺脸上表情一变,低叹道:“原本我就以为自己的资质远他人,但是跟你一比却现自己根本不算什么,你简直就是个怪胎啊!”

    很显然,宋缺与宋智想到了一处去,不过这也是事实,宋缺所出的最后一刀,张天赐竟然一番感悟之后,便使出了威力相仿的一剑,如此悟xìng,不算怪胎,不算妖孽,那还能算什么。

    张天赐张了张嘴,最后什么也没有说,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对别人的打击确实太大了。

    宋缺仰望天,长叹道:“邪帝传人就有如此厉害,那么邪帝又该是何等的风采,曾经的剑神之流又该是如何?”

    恨不能出身在那个英雄辈出的年代,这就是宋缺心中此时的真实写照。

    待到宋缺平复下来之后,张天赐开口问道:“宋阀主,不知道这舍刀之外,再无他物之后是什么境界?”

    今日与宋缺一战,张天赐现宋缺还没领悟到他原本应该领悟的境界,想来是时间还不到,不过张天赐今日便准备让这个时间提前。张天赐能够感觉到,宋缺已经完全领悟了舍刀之外,再无他物的境界,只要点明,很轻易的就能领悟到得刀后忘刀的境界。

    不过对于张天赐来说,虽然知道这么一个境界,但是若是他不将现在的境界吃透,他也只能是知道这个境界,却不能感悟到半分,境界的突破并不是知道就能突破的。

    宋缺一脸疑惑的望着张天赐,反问道:“你觉得是什么境界?”

    张天赐目光落到宋缺身旁的天刀之上,一字一句的道:“得刀后忘刀!”

    宋缺蓦然一震,原本他苦苦思索却不得其解的下一层境界顿时赫然开朗了起来。

    原本他就已经将舍刀之外,再无他物这个境界完全吃透了,原本他以为这应该便是刀道的最高境界,但是心里总有一种疑惑的感觉,似乎在这之后,还有下一重境界,但是宋缺却怎么都悟不到。

    如今张天赐这么一说,顿时便剥开了宋缺眼前的迷雾,宋缺自然也就领悟到了下一重的境界。

    宋缺的气势蓦然生了变化,他已经半只脚踏入了得刀后忘刀的境界,实力再进一步,假以时日,便能完全的踏入这个境界,那时候,宁道奇亦不是他的对手。

    宋缺眼中神光一闪而逝,然后凝视着张天赐柔声道:“多谢天赐为我解惑!”

    张天赐笑道:“阀主本来就已经悟到了这般境界,只是还差临门一脚,天赐并没有给阀主多大的帮助,反而是阀主给天赐的指教,让天赐受益良多。”

    就算张天赐不说,再过几年宋缺也能自行领悟到得刀后忘刀的境界,张天赐也只是让这个时间提前了而已!

    宋缺哈哈一笑道:“天赐,你可要快点突破,不然少了个对手,岂不是无趣!”

    宋缺也能看出张天赐的状况,张天赐才刚刚领悟这个境界,想要突破的话还需要时间。

    张天赐点头笑道:“到时候定要前来请阀主赐教!”

    宋缺望着院门的方向,笑道:“恐怕他们都等急了吧?”

    张天赐亦笑道:“应该是!”

    宋缺回过头来望着张天赐,淡然自若道:“天赐,可愿跟我喝两杯?”

    张天赐轻笑道:“美酒当前,天赐怎会拒绝!”

    “好!”宋缺油然道:“今日我就将你喝趴下。”

    张天赐傲然道:“喝酒我还没怕过谁!”

    “哈哈!”

    两人同时一笑,然后步出了院门,穿廊过院,来到了最外面的院门之处。

    院门外,气息依旧!

第二百六十六章 年关将至

    自从与宋缺一战之后,张天赐便在宋阀住了下来。

    此时年关将至,宋玉致邀张天赐在宋家山城过年,张天赐想了想,便答应了下来,接着这段时间,张天赐正好可以修炼下武功。

    张天赐决定留下之后,婠婠与师妃暄也留了下来,一同等待着新年的到来。

    这段时间,张天赐经常找宋缺请教武学上的问题,几乎每次都要与宋缺打上一场,获得了不少的好处。

    除了向宋缺请教之外,张天赐开始修炼起了新的武学,却是他从王世充处所获得的,至于长生诀,张天赐却是决定先放下,暂时不修炼,对于长生诀,张天赐还有一些地方没有想通。

    不是普通的武学,修炼起来并不是那么的简单的,若非张天赐有庞大的元精作为基础,他根本无法修炼,毕竟他修炼的武功已经有很多门了。

    随着的修炼,张天赐可以清晰的感觉到自身功力的增长,相信只要继续这样修炼下去,他的功力就能超过那股力量,获得突破。

    年关将至,原本在外的宋师道也回了宋家山城,这段时间,他却是跑去陪傅君婥去了,这种痴情,不得不让人感叹。

    这日,张天赐与宋缺刚从磨刀堂出来,便见到了宋师道的身影,才知道他回来了。

    见到宋缺,宋师道很老实的走上前去,叫了声“爹”!

    望着宋师道,宋缺的脸色一沉,冷声道:“你还知道回来啊!”

    说实话,宋缺对宋师道很失望,宋缺对于这天下很有看法,但是宋师道完全志不在此,而且宋师道还为了一个异族女子黯然神伤,可想宋缺对宋师道的怒气,恨铁不成钢啊!

    若非是张天赐在此,恐怕宋缺要对宋师道破口大骂了。

    面对宋缺的这般态度,宋师道唯唯诺诺的,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原本宋缺对于异族的看法就很差,而自己竟然还爱上了一个异族女子,很是辜负宋缺的期望,不过对于自己爱上傅君婥,宋师道并不后悔,一辈子都不感到后悔。

    望着宋师道半天不敢说话的样子,宋缺在心中叹了口气,宋师道的性子还是弱了一点,冷哼一声,宋缺拂袖离去。

    张天赐望着两人的样子,暗暗摇了摇头,这两父子的关系他也不好说些什么,他能感受到宋缺对宋师道的关爱,但是这被宋缺隐藏在心底,在旁人眼里,宋缺并不是一个好父亲,恐怕宋师道的心中也是这样想的吧!不过张天赐也能感到,宋师道对于宋缺的崇敬,宋缺从小就是他崇拜的对象。

    宋缺离去,张天赐并未跟着离去,而是站在了原地。

    待宋缺走后,宋师道朝着张天赐露出一丝温和的笑容道:“天赐,你几时来的,怎么都不跟我说一声!”

    张天赐笑道:“我来了很久了,只是不知道你的行踪,怎么去跟你说?”

    宋师道轻叹道:“这段时间我都去陪君婥了,若非年关将至,我也不愿意回来。”

    张天赐劝慰道:“逝者已逝!你......”

    张天赐还未说完,宋师道便插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我就是放不下啊!甚至很多时候,我都升起想要陪君婥而去的想法。”

    张天赐顿时无语,宋师道这番感情实在是太深厚了吧!竟然生出了这种想法,不过也许是因为傅君婥走得早,反而让宋师道对傅君婥的感情越来越深,若是傅君婥还在,直言她不喜欢宋师道,也许宋师道还不会落入这种田地。

    逝者已逝,唯留下一腔感情,越积越深!

    叹了口气,宋师道柔声道:“不说这些事了,多日不见,我们去好好的喝两杯。”

    “好!”张天赐轻轻点了点头。

    随着宋师道来到一个小厅之中,此时早已经备好了酒菜。

    宋玉致等人却是都没有来,小厅中却是空无一人。

    在桌边坐下,宋师道开口道:“天赐,等我一会,我去叫过朋友。”

    张天赐点了点头,然后宋师道便出了小厅。

    过得不久,宋师道领着一个年约三十,一脸坚毅之色,面沉如水的青年走了进来。

    望着这人,张天赐眼中露出一丝疑惑之色,这人竟然是一个玩家。

    “来,天赐,我给你介绍下,这是我在外面结识的一个异人,名叫汉血丹心!”宋师道笑着介绍道。

    张天赐朝着汉血丹心微微点了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

    这时,宋师道朝着汉血丹心开口道:“丹心,这位不用我介绍了吧!”

    汉血丹心笑道:“自然不用,天下闻名的白衣剑客,谁人不知,谁人不识!”

    三人围坐在酒桌边上,然后开始饮起酒来。

    酒桌之上,宋师道慢慢的说了这段日子的经历。

    这段时间,他几乎都是待在傅君婥埋身的小岛上,直到年关将至,才出了小岛,决定返回宋阀,而在路途之中,他结识了汉血丹心,两人一见如故,便将汉血丹心也给带来了宋阀。

    通过一番交谈,张天赐发现,这汉血丹心竟然有投靠宋阀的意向。

    这汉血丹心完全就是一个民族主义份子,哪怕这里只是一个游戏,他都想着杀尽外地,特别是突厥,***之类的外族之人,而他对玩家势力看不上眼,而宋缺又是最坚持汉人正统的玩家,他才想着投靠宋阀。

    宋阀中也有玩家,但是根本不受重用,这些人只是出身在宋阀,但是没人对他们待见,汉血丹心想要投靠宋阀并不是那么简单的。

    这个时候,张天赐也明白了宋师道的用意,是想要让他帮忙汉血丹心引荐一下。

    对于这点,张天赐很是奇怪,宋师道就算跟这个玩家的关系再好,又怎么会好到这般地步。

    张天赐却是不知道,宋师道跟汉血丹心关系虽好,却也没有到让汉血丹心见宋缺的地步,只不过一次喝醉酒之后,宋师道发了大话,说要让宋缺指导汉血丹心,说出去的话,收不回来了,宋师道又没那个本事,只好找上了张天赐。

    经过一番交谈,张天赐对汉血丹心的影响不错,而引荐之事,也就算是答应了下来。

    事情谈妥,三人自然是要好好的痛饮一番。

    喝道正高兴之时,门外响起了脚步声,三人都未去在意。

    宋智与宋鲁走进了厅内,宋智笑道:“好啊!你们三个小子,喝酒也不叫上我!”

    宋师道笑道:“二叔,不是我不叫你,而是我刚才叫你的时候你没在!”

    宋智与宋鲁刚才下山办事去了,却是刚刚才回来。

    “没在就不能叫吗?”宋智扳着个脸,然后坐了下来。

    宋鲁随后也坐下,自斟自饮了一杯,然后唉声叹气的道:“这酒不行啊!”

    说着宋鲁瞄了瞄宋智。

    宋智哪里还不明白宋鲁的用意,分明是想让他拿出好酒了,可是这顿时间,他珍藏的好酒被喝掉不少,如今已经所剩无几了。宋智别过头去,装作没有听到宋鲁的话。

    张天赐听宋鲁这样一说,心中也开始惦记起了宋智的好酒。

    张天赐‘嘿嘿’笑道:“二叔,这酒实在是有点不对味啊!你看是不是?”

    这时已经有了几分醉意的宋师道也接口道:“二叔,有好酒就拿出来吧!天赐可是贵客啊!”

    “贵客个鬼啊!这段时间都不知道招待了多少次了!”宋智在心中暗暗嘀咕了一声。

    狠狠的蹬了宋师道一眼,然后宋智起身走出了小厅。

    张天赐,宋鲁他不好怎么样,狠狠的瞪一下宋师道还是能够办到的。

    被宋智狠狠的蹬了一下,宋师道心中一凛,摇了摇头,不知道他到底哪里得罪了宋智。

    张天赐与宋鲁相视一笑,马上又有好酒喝了。

    刚开始的几日他们喝得很痛快,但是后面宋智死活都不愿意拿出他的珍藏来了,让他们心中一直很馋,但是却又无可奈何。

    过不多时,宋智便抱着两个酒坛回了厅中,每个坛子最少都有数十斤好酒,也能解一解馋了。

    望着宋智抱着的坛子,张天赐与宋鲁都是两眼放光,恨不得抱着一坛就这样喝起来。

    宋智走到桌边坐下,将酒坛放在桌上,然后道:“这酒就这么两坛了,以后可就没有了。”

    不过对于宋智的这话,张天赐与宋鲁却是不相信的,这话之前宋智也说过,但是现在不也还是有。

    关系都是在酒桌上喝出来的,随着美酒下肚,几人的情绪越来越高,汉血丹心也是好酒之人,只此一点,便让宋智宋鲁对他看得很是顺眼。

    喝到后面,差不多几人就是称兄道弟了起来。

    一个人的身影突兀的出现在门外,除了张天赐外,竟然没有任何人察觉。

    “大兄,你怎么来了?”

    宋智最先看到来人的身影,连忙站起来道。

    宋鲁,宋师道连忙站了起来,随后,张天赐与汉血丹心也站了起来,同时出口招呼。

    宋缺脸上露出温和的笑意,伸手示意大家坐下,但是等他到桌边坐下之时,众人才坐了下来。

    坐在桌上,宋缺望着汉血丹心,柔声道:“你便是我家那小子在外面交的朋友?”

    自己心中的偶像就在眼前,汉血丹心有些诚惶诚恐的道:“正是小子!”

    宋缺笑道:“既然你是师道的朋友,也是我宋阀的朋友,不用这么拘束!”

    说完,宋缺朗声道:“我今天只是来喝酒的,你们这个样子,是不是不欢迎我啊!若是这样,那我可就走了。”

    说着,宋缺做出一副想要离去的样子。

    宋智连忙道:“大兄,我们怎么会不欢迎你,大家说是不是啊?”

    其他人连连点头附和。

    刚开始的时候还有些拘束,但是随着酒越喝越多,反而让大家都放下了心里的包袱,宋智又去拿了两坛酒来,有宋缺在这里,他的酒是藏不住了。

    宋玉致等人也知道这边积聚在一起饮酒的消息,不过她们都没有过来,这些男人在一起饮酒,她们过来就不好了,而且她们也不是什么好酒之人。

    不过心中暗暗的嘀咕是少不了的,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人又越喝越欢的形式,她们已经不知道嘀咕了多次一群酒鬼了。

    黑夜降临,这场酒已经喝了几个时辰了,其间,宋智又跑出去拿了三次酒,现在他算是喝得痛快了,只要一没酒,他就跑去拿,不过等到明天的时候,恐怕他要心疼死了。

    此时,宋师道与宋鲁已经被喝趴下了,其他人也都有些喝高了。

    这段时间,宋缺不深不色的问了汉血丹心几个问题,从中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对于宋师道,宋缺是很关心的,宋师道带回一个异人朋友的消息自然瞒不过他,而对于宋师道的这个朋友,宋缺自然也很在意,如今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宋缺的心中也做出了一个决定。

    这顿酒喝到现在,也到了该结束的时候了。

    宋智带着几分醉意的离开厅内,出外叫了几个侍女来,将宋师道与宋鲁搀扶回了房间。

    张天赐与宋缺、宋智自然也离开了这里,回了自己的房间。

    离开之前,一道声音在汉血丹心的耳边响起:“明日到磨刀堂来!”

    汉血丹心虽然也喝得昏昏沉沉的,但是这一声顿时将他的酒震醒了三分,一脸惊异的朝着宋缺望去,然后就见到宋缺向他点了点头。

    汉血丹心的心里涌起一股狂喜,这时候他才知道刚才听到的话是真的,宋缺显然是要指点他,能够得到宋缺的指点,是很多人想都不敢想的事。

    若是汉血丹心真的得到宋缺的指点,那么他就是宋缺第一个指点的玩家,甚至是唯一一个也有可能。

    众人都离去之后,厅内便只剩下一片狼藉,很快的,便有下人前来,将一些都清理干净。

    翌日,一大早的,汉血丹心便来到了磨刀堂。

    站在磨刀堂门口,汉血丹心一直没有进去。

    站了不知道多久。

    “进来吧!”

    一道声音在汉血丹心的耳边响起,汉血丹心才一脸喜意的踏进了磨刀堂!

第二百六十七章 心性大变

    翌日清晨时分,张天赐便来到了磨刀堂,刚刚来到此处,张天赐便发现了汉血丹心的踪影。

    这时张天赐才想起,昨日喝酒之时,宋缺说过让汉血丹心来找他的话。

    于是,张天赐便悄悄的退出了磨刀堂,而汉血丹心自然也没有发现他的踪影。

    磨刀堂院外,隐隐间可见张天赐的眼中蕴含着一丝雾气,因为宋缺的举动,张天赐想到了自己的父母。

    宋缺虽然对子女很严厉,让人觉得他对自己的子女并不关心,但是他对自己子女的关心,爱护是少不了的,只是没有表现出来,宋师道,宋玉致等人不懂而已!

    若是宋缺真的漠不关心,又岂会愿意指导汉血丹心。

    从宋缺的身上,张天赐想到了自己的父母,原本他以为自己的父母对自己毫不关心,整天想着的就是赚钱,但是到了后来他才明白,父母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为了他能够生活得更好。

    可惜在张天赐明白之时却已经晚了,他已经见不到他的父母了,子欲养而亲不待,张天赐的心中很是后悔。

    正是这样,张天赐才想着回到现实,回到自己父母的身边,为了这个希望而一直努力。

    若不是有希望回去,恐怕张天赐会安心的待在这里,这里有这么多值得他关心的人,就算留下也没有什么,但是张天赐还是想着回去,回去侍奉在父母的身边。

    亲情,爱情,在张天赐的心中虽然是一样重,但是因为这个关系,张天赐并没有完全投入自己的感情,可以说,他对宋玉致等人的感情并不是百分百的感情,除非是他真的心无牵挂,才有可能融入自己全部的感情,此时在张天赐的心中,亲情比爱情更为重要,因为亲情是百分百的亲情,而爱情却要差上些许。

    张天赐真的爱了,但是爱得不纯粹。曾经有机会与他人发生最亲密的关系,但是张天赐都忍住了,若是一旦发生关系,以张天赐的心境,恐怕真的离不开了。

    长长的叹了口气,张天赐离开了此地,为了某些事放弃某些事,很多时候都不得不做出这样的选择,看的便是孰轻孰重。

    走出不远,张天赐便遇到了迎面而来是宋师道。

    望见张天赐,宋师道一脸笑容的道:“天赐,汉血丹心的事,多谢你了!”

    张天赐摇了摇头道:“不用谢我,我什么都没有做!”

    张天赐的口气有些淡漠,让宋师道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连忙出声问道:“天赐,怎么回事?”

    张天赐叹了口气道:“自从昨***跟我说起这事之后,我什么都没来得及跟阀主说,但是阀主昨日便叫汉血丹心去磨刀堂,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宋师道张了张嘴,顿时沉默了下来。

    “子欲养而亲不待,等到你明白的时候,后悔就已经晚了!”

    张天赐走到宋师道身边,轻轻的拍了下他的肩膀,然后离开了此地,唯留下宋师道显得有些沉重的身影。

    还有三日便是大年,如今宋家山城已经有了过节的气氛。

    宋家山城嫣然是一座小城市,这热闹自然是不能少,而且这也算是一个大家,很多东西都开始准备了起来,一切都是为了过一个热热闹闹的大年。

    大厅之中,张天赐与宋师道宋智身处其中,宋玉致,师妃暄与婠婠三女却是下山去了郁林郡,不管是哪个时代的女子,似乎都有喜欢逛街的天赋。

    三人正在闲聊,这时,宋家的年轻好手宋爽走进了大厅内。

    进来后,宋爽朝着几人行了个礼,然后出声道:“徐子陵来访,已经到了门外!”

    “什么?徐兄来了,快快有请!”宋师道连忙惊呼道。

    宋爽刚要出去将徐子陵请进来,宋师道已经站了起来,出声道:“等等,我亲自去迎接!”

    宋师道站了起来,张天赐与宋智也站了起来,跟着宋师道一起朝外面走去,一同去迎接徐子陵。

    宋智对于寇仲徐子陵也算看好,两人都拥有那种难得的赤子之心,在寇仲身死的时候他还伤心了一阵,如今徐子陵来了,既然宋师道要出去相迎,他自然也要去。

    而张天赐对双龙也很欣赏,去迎接一下又有何妨!

    宋师道更不用说了,因为傅君婥的关系,他自然是非常的喜爱这两个小子!

    不过张天赐的心里很是疑惑,对于徐子陵来意的疑惑,寇仲身死,徐子陵竟然跑到宋阀来,来意绝对不是那么简单的,肯定是有什么目的,不然徐子陵不会跑到这里来。不过张天赐也想不透徐子陵的来意,也许见面就能够知道了。

    来到宋家山城的大门处,三人便见到了徐子陵矗立在门外的身影。

    望着徐子陵的身影,张天赐感觉有些疑惑,因为这不是他印象中的徐子陵,原本的徐子陵有一种飘然脱尘的气息,但是此时的徐子陵身上完全没有,而是一种沉静,如死一般的沉静,这种改变是由里而外的,心性的大变。看来寇仲身死对他的打击确实很大,竟然让他有了如此大的变化。

    走进徐子陵,宋师道率先大笑道:“徐兄来访,怎么不先通知我一声!害得师道现在才知晓,真是失礼了!”

    徐子陵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道:“子陵冒昧来访,应该是子陵的不是才对!”

    徐子陵虽然是笑着,但是张天赐却能感受到徐子陵是强颜欢笑,不是那种发自内心的笑容,也是,寇仲的身死对他的打击是何等之大,恐怕他很难有真正笑得出来的时候了。

    宋师道有些疑惑的道:“徐兄,怎么不见寇兄的身影!”

    徐子陵一愣,然后望着宋师道一脸真诚的样子,才知道宋师道是真的不知道寇仲逝世的消息。

    徐子陵神色一黯,语气强作平稳的道:“仲少已经去了。”任谁都能够听出,他语气中的那股颤抖之意。

    “什么?”宋师道顿时大惊,急道:“寇仲去了,什么意思?”

    宋智在一旁叹气道:“寇仲已经逝世了!”

    宋师道脸色顿时大变,喃喃道:“寇仲去了,寇仲去了!”

    望着宋师道这个样子,任谁都知道他心里的悲痛,还有那心中的不敢置信。

    徐子陵也明白宋师道对他们的好,虽然是因为傅君婥的缘故,但是这感情是不会有半点假的,望着宋师道的这幅模样,再想到已经逝世的寇仲,徐子陵的心中泛起一阵悲伤,眼泪夺眶而去。

    张天赐与宋智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两人的这副摸样让他们的心里都泛起一丝伤感。

    四人就这样显得有些奇怪的站立在大门外,但是却无人感上来询问,上来打扰!

    不知道过了多久,宋师道脸上露出一丝狰狞的神色,眼中杀机闪烁,沉声道:“是谁杀了寇仲!”

    寇仲绝不可能是自然死亡的,定然是有人出手,取了寇仲的性命,宋师道深知这一点,而宋师道感觉自己对不起傅君婥,不管是谁,宋师道都要帮寇仲报仇。

    徐子陵张了张嘴,正要开口,这时宋师道再次道:“走,我们进去说!”

    到了大厅之内,宋师道再次开口询问,徐子陵便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说了出来。

    一脸阴沉的宋师道静静的听着徐子陵的述说,待到徐子陵说完之后,宋师道的脸色更加的阴沉。

    张天赐与宋智也在旁边听着,他们只是知道寇仲身死的消息,但是却不知道寇仲到底是死于何人之手,虽然查探过,但是却没有半天消息,如今,他们才知道,寇仲竟然是被异人围攻而死,而当时若不是寇仲舍命相救,恐怕徐子陵也已经身死当场了。

    听着徐子陵的述说,张天赐心中不知道泛起一股什么样的感觉。

    玩家的实力已经超出了他的想象,面对这样的剑阵,除了硬拼,张天赐也无它法,若是这些人功力只是稍逊于他,被这些人围攻,他恐怕也只能是一个身死的结局,张天赐的心里产生了一丝警惕之意。

    听完徐子陵的话后,宋师道砰然大怒道:“异人,这些异人竟然敢杀害寇兄,我宋师道一定要让你们付出代价!”

    平复了下心情,宋师道一脸关切的望着徐子陵道:“徐兄,不知道你接下来有何打算?”

    徐子陵眼中神光闪现,语气坚定的道:“仲少的志向是争霸天下,既然他走了,那么他要走的路就由我来完成!而且唯有这样,才能铲除那个异人势力,为寇仲报仇!”

    三人心中都是一震,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徐子陵竟然为了寇仲,选择了这么一条路。

    以他们对徐子陵的了解,也知道徐子陵并不适合走这条路。

    张天赐心中更是大惊,他怎么也想不到徐子陵竟然做出了如此的打算,看来寇仲的死对他的打击远超他人的想象。徐子陵选择争霸天下这条路,到底会带来什么变化,谁也不知道!

    宋师道正要开口,徐子陵续道:“二公子不用劝我,这条路是我自己选的,我不后悔!”

    宋师道叹了口气道:“既然徐兄做出了选择,那么我也不再说什么,徐兄要何帮助,还请直言,只要师道能做到的,义不容辞!”

    徐子陵沉声道:“我想见宋阀主一面!”

第二百六十八章 离别之息

    宋家山城张灯结彩,鞭炮声此落彼继,响个不绝,充满了过节的气氛。

    张天赐望着这除夕夜的热闹气氛,心中却升起一股格格不入的感觉。

    除夕是团圆之时,而他却与父母分离。

    宋家山城里面是热闹一片,就连宋玉致,宋师道都显得很是忙碌。

    婠婠与师妃暄是客人,却是无事可做,来到张天赐的身后,望着张天赐在这热闹的节日中显得有些孤寂的身影,两女心中都泛起一丝难言的伤怀。

    默默的走进张天赐的身边,感受着两女的靠近,张天赐柔声道:“你们怎么来了?”

    师妃暄以柔美的声线柔声道:“天赐,可是想念自己的亲人了?”

    婠婠接口道:“婠婠也有些想念师尊了。”婠婠的声音中有些黯然,也许是张天赐的模样让她升起一丝伤怀。

    张天赐露出一丝和熙的笑容道:“想那么多做什么,我们在此处过年,祝宗主在他处过年,都是过年,还不是一起过的!”

    张天赐这话是在安慰婠婠,也是在安慰自己,只是此处的过年与现实的过年确实不一样的时间,相差了一个空间,这差距更是大,张天赐也只能自我安慰一下。

    这时,远方出来宋玉致的叫唤声,张天赐朝着那边点了点头,然后朝着身边的婠婠与师妃暄道:“放开心点,我们过去吧!”

    “砰砰”声中,不知道谁把烟火放上半空,爆开连串艳丽的彩芒图案,幻丽如梦。

    宋家山城中聚满了放烟花燃爆竹的少男少女,气氛热烈。

    在这大年的气氛中,已经不分什么阀主手下,大家都是聚在一起狂欢。

    宋家山城平时都显得肃穆,难得有这样热闹的气氛,平时压抑的玩性在此时爆发出来,到处都能听到玩乐之声。

    婠婠与师妃暄似乎也被这种气氛所感染,也加入了玩乐的人群之中。

    两女显得很是调皮,争先抢后的抢着去放鞭炮烟花,鞭炮声轰轰响起,烟火漫天,爆开连串艳丽的彩芒图案,两女的脸上也能看到发自内心的笑容。

    张天赐来到大唐梦的世界中好几年了,今年才算是正儿八经的过了一个年,之前过年之时,张天赐不是在赶路,就是在山上,那里感受到这种气氛。

    “天赐,不上去试试吗?”

    一道声音从张天赐的身后响起,宋缺不知道何时已经来到了张天赐的身后,话音刚落,宋缺也走到了张天赐的身边。

    张天赐笑道:“看着他们玩我就觉得满足了!阀主怎么不上去试试?”

    宋缺摇头失笑道:“我老了,这种事还是让年轻人来就好!”

    这时空中同时爆出五朵烟花,绚丽的图案布满了整个天空,顿时惹来了一整欢呼喝彩声。

    张天赐轻叹道:“真美啊!”

    一声感叹之后,两人沉默不语,望着远处不断爆出的烟花。

    良久之后,宋缺突然叹了口气道:“我现在是越来越放不下了!”

    张天赐明白宋缺的意思,宋缺还是放不下想要争夺天下的想法。

    自从徐子陵来访,与宋缺一谈之后,虽然不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但是随后,徐子陵便离开了宋家山城,而随着徐子陵离开的,还有宋师道的那个玩家朋友汉血丹心,宋缺悉心教导了汉血丹心一段时间,可以说是汉血丹心的半个师父了,而汉血丹心的武功大进,据说还自创了一门武功,这等资质确实不凡。

    而除了汉血丹心之外,随同徐子陵离开的还有不少宋阀的好手,显然两人达成了什么协议。

    也不知道徐子陵是怎么跟宋缺说的,竟然能够说服宋缺,支持他争霸天下。

    张天赐柔声道:“阀主身为一阀之主,要考虑的事情太多,放不下也是常理,就连宁道奇,虽然是独自一人,不也是心有牵挂,难以放下!”

    宋缺轻叹道:“道门不兴,恐怕道兄这辈子都难以放下,而天下不统,我恐怕也难以放下!”

    顿了顿,宋缺续道:“天赐,你可知我跟徐子陵说了些什么?”

    张天赐摇头表示不知。

    宋缺道:“以前我就关注过徐子陵与寇仲两人,但是最为关注的却是寇仲,因为他有野心,而且也有实力,曾经我就有过欲扶持寇仲的想法,对于寇仲,我很看好,但是对于徐子陵,我却不怎么看好。”

    “但是跟徐子陵一谈之后,我才发现,徐子陵此人比寇仲更适合,此前他只是无心天下,才没有展露出他的才智,而在他决定之后,他所展露的东西不得不让人惊叹,对于天下之势的分析,他竟然比我都要强上几分,那种敏锐的嗅觉,恐怕天下无人能及!”

    “而且他的口才了得,竟然能够如此轻易的说服我,就连李世民的才干,恐怕都比不上他!”

    张天赐顿时一愣,原本他以为徐子陵并不适合争夺天下,却不曾想宋缺竟然对徐子陵又如此评价。

    无心争夺天下,才让徐子陵的才干没有显露出来,让人一直以为他并不适合,但是现在看来,徐子陵竟然比寇仲更适合争夺天下。

    有了争夺天下心思的徐子陵,在得到宋阀的支持之后,又将会带来什么样的变故?

    张天赐露出一丝苦笑道:“没想到徐子陵此人竟然还有如此本事,之前我认识他时,只知道寇仲才智不下于李世民,对于他却是不怎么看好,以为他不适合这条路,没想到啊!没想到!”

    宋缺笑道:“之前他无心争夺,自然才智也不会显露出来,当他将心放在这上面之时,这种天赋自然就显露了出来,不仅你没有想到,就连我都没有想到。”

    张天赐淡淡问道:“不知道阀主觉得徐子陵有几分胜算。”

    宋缺哈哈一笑道:“若我说一成胜算都没有,天赐你怎么看?”

    张天赐一怔,然后沉默了下来。

    宋缺再次笑道:“不到尘埃落定之时,谁有知道这天下会花落谁家,争了还有机会,不争却连一丝机会都没有!”

    张天赐心中还有一丝疑惑,不由得开口问道:“此时天下势力都已经被瓜分,徐子陵不借由岭南起步,他要从何而出?”

    宋缺笑道:“天下势力居多,却不是没有机会,而且现在不少异人势力加入其中,这机会更是多不胜数,想要拿下一块地盘并不是什么难事,而以徐子陵的本事,想要稳固这块地盘,然后逐渐扩大,更是轻而易举之事!”

    张天赐这时候才明白徐子陵是怎么说服了宋缺,定然是先分析了天下的形式,然后指出其中的崛起之机,在大展宏图,指出此后的发展方向,条理俱在,却是能够说服宋缺。

    张天赐所想的却是***不离十,除了这些原因之外,更是因为双龙所有的名气,虽然寇仲身死,但是徐子陵还在,他们的名气没有丧失,曾经的手下也都还在,得到宋缺的帮助更是让他们如虎添翼。

    张天赐柔声笑道:“那我就在这里先祝阀主成为一代开国皇帝!”

    宋缺却是摇头道:“就算夺得天下,皇帝也只能是徐子陵,而不是我!”

    张天赐诧异的道:“为何?”

    宋缺道:“徐子陵已经入赘我宋家,也算是我宋阀之人,他打下来的天下自然是以他为主!”

    张天赐这时候才找到徐子陵与宋缺竟然还有这么一笔交易,怪不得宋缺会支持徐子陵,并不是这么几句话的事,而徐子陵入赘之人,想来应该是宋智的那个女儿,万万不可能是宋玉致的。

    对于政治张天赐也不好说什么,只要牺牲的对象不是宋玉致就行。

    宋缺笑道:“你不怕我选择的是玉致吗?”

    张天赐笑道:“阀主会吗?”

    宋缺一愣,然后笑道:“确实不会,若是我真的选择了玉致,天赐还不拆了我这把老骨头啊!”

    望着远处此起彼伏的烟火,张天赐轻叹道:“阀主,年后我便准备离开此地,到时候还劳烦你跟玉致说一声!”

    宋缺摇头道:“道别的事还是你自己去做,我可做不来,对了,天赐,你准备往哪里去?”

    张天赐稍微思索了一下,发现自己却没有一个具体的地方可去,此时他修炼的已经接近大成,该是寻找下一门功法的时候了。

    望到张天赐并没有什么准确的目的地,宋缺出声道:“天赐,若是你没有什么地方好去的话,我这里倒是有一处。”

    张天赐问道:“哪里?”

    宋缺沉声道:“***!虽然剑道刀道互通,但是若是你能跟傅采林切磋一番的话,对你的剑道肯定大有帮助。”

    “***傅采林!”张天赐喃喃道。

    此时他想到的并不是傅采林的剑法,而是九玄大法,这也应该是一门不错的武功。

    经过宋缺的这一提醒,张天赐便决定了自己的去处,***!

    远处,烟火爆竹声还在不断响起,尘埃落定之时,便是他离去之时。

    冷风迎面吹来,带着烟花火屑的气味。

    这本来是节日的气味,但是在张天赐的心中,这是离别的气味!

第二百六十九章 路途变故

    年后,大年初二一早,张天赐便从自己的房间出来,也不与任何人打招呼,便直接离开了宋家山城。

    本来张天赐是打算过完年就走的,但是此去***,走陆路太过麻烦,走水路却要好上不少,而一般很少有船只前往***,张天赐要等宋缺帮忙准备船只,才待到今日。

    如今船只已经在码头备好,张天赐也是该离开的时候了。

    此行,张天赐准备独自一人前去,不带上任何人,婠婠,师妃暄,宋玉致自然也不例外。

    张天赐悄无声息的出了宋家山城,却是无人察觉。

    下了宋家山城,来到码头,张天赐便见到约有十来人高的楼船,这楼船底尖上阔,首昂尾耸,甲板上三重楼,帆桅却只有三道。

    此去***要走海路,行程不短,唯有这样的大家伙才能一帆风顺的抵达***。

    一见到这艘船,张天赐便明白这是宋缺帮忙准备的船只,除了这艘如同鹤立鸡群一般的楼船之外,其余的船只根本不能支持他在海上的行程。

    走近这艘船只,张天赐顿时眉头皱起,随之,张天赐脚步一顿,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既然躲不过,那么就只有面对了,张天赐摇了摇头,然后朝着楼船走去。

    楼船上并未有搭着上船的木板,但是这根本难不倒张天赐,轻轻往前走出一步,张天赐的身体凭空般跃起,直落在楼船的甲板之上,此处离地面大约有五米的高度,根本难不倒张天赐。

    刚才在船下看不到这上面的人,刚一落到船上,张天赐便看到了宋玉致,婠婠与师妃暄。

    不用想,张天赐也知道定然是宋缺出卖了他,不然三女不会这么早就来到楼船之上。

    三女似乎根本未曾察觉张天赐的一般,还在那里闲聊着,眼睛都不往张天赐这边瞟上一眼。

    张天赐知道三女心中对自己甩开她们,独自离开的行为感到气愤,现在不大想搭理他。张天赐也不管三女怎么看,便独自一人进了船舱之中。

    这艘楼船想要上路,这人自然是少不了的,宋阀大约有二十来位经验丰富的水手在船上,另外还有十来名宋阀的好手,充当侍卫之用。

    张天赐找人吩咐了一下,然后楼船收起抛落水中的锚,缓缓驶离了码头。

    在船驶离码头之时,张天赐便已经去了他的房间,房间是早已经安排好的,三女早已经找好了她们喜欢的房间。

    来到房间之后,张天赐便开始修炼起了自己的功法。

    此去***,定然会与傅采林交手,而他想要获得九玄大法,更非易事,武功高上一些,便能多一些把握。

    通过修炼,张天赐更能体会到其中的高深之处,对于里面的奇妙的运气法门体悟更多,修炼之前张天赐只是借助了一下里面的运气法门,但是没有修炼,始终在理解上要差上不少,而如今修炼之后,这理解自然也就更多。

    缓缓吐出一口白气,张天赐从入定中醒来,赫然发现,此时竟然已经是黄昏时分,没想到普普通通的一次修炼,竟然就修炼如此长的时间,不过好处自然是有,张天赐能够清晰的感觉到体内真气的增加。

    人之精力有限,若是一般人,就算花费大量的时间在修炼上,也没有张天赐这般的精进,张天赐先得邪帝舍利之助,后得和氏璧之助,才能让他在修炼一途上大异于常人。

    修炼了一天,张天赐也感到腹中有些饥饿,他修炼的是武功,又不是修真,若是不会觉得饿那才叫怪事,虽然以张天赐的实力,饿上十天八天的倒也没什么大碍,不过身体定然会有所损伤,而时间若是久了,自然会被活活的饿死。

    出了房门,张天赐直往饭厅的方向而去。

    刚走进饭厅门前,张天赐便听到了三女聊天的声音。

    推开房门,张天赐便见到了满桌的菜肴,而三女就坐在一旁,桌上的菜肴已经只是微热,显然已经摆上来不少时间了,但是却没有丝毫动过的痕迹。

    张天赐的心里涌起一丝感动,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三女竟然会等着他一起用膳。

    虽然三女还是一副不搭理他的模样,但是张天赐知道那也只是自己做的事让她们心中不爽,并不是关系有所改变。

    做到桌上,张天赐便拿起旁边的酒壶,为自己满上了一杯,三女都不喝酒,这酒显然是为张天赐准备的,由此可知三女的心意。

    张天赐饮了一杯之后,拿起桌上的筷子,然后柔声笑道:“你们不吃吗?”

    三女见到张天赐一进来,话也不多说,就准备开吃,心中都有些不岔,宋玉致冷哼道:“我们不饿!”

    婠婠娇笑道:“天赐可要慢点吃,不然噎着就麻烦了!”

    倒是师妃暄并没有开口。

    张天赐笑道:“既然你们不饿,那我就先吃了,我可是饿了!”

    说完张天赐便动起筷来。

    望着张天赐吃得火热的模样,三女对视一眼,宋玉致开口道:“刚才不饿,现在怎么有点饿了!”说完宋玉致便抓起了桌上的筷子。

    婠婠娇笑道:“看着天赐吃得如此痛苦的模样,想来这定是难得的美味,婠婠心中也按耐不住的想要品尝一下了!”

    婠婠亦抓起了筷子,而师妃暄,什么也没说,已经开始动起筷来。

    她们不饿,不饿才怪,从早上到现在,她们也是一点东西都没吃,早已经饿坏了,若是张天赐不在她们眼前吃得如此欢畅的话,说不定她们还能忍住,但是张天赐那样子,完全将她们的食欲勾了起来,不吃都不行了。

    酒足饭饱之后,张天赐率先开口道:“你们怎么来了?”刚说出这话,张天赐就感到后悔了,他没事提起这事干嘛!

    宋玉致表情黯然的望着张天赐道:“你离开都不说一声,就想这样悄悄的走了,难道我们就这么不受你待见吗?”

    宋玉致的表情,就像一个被丈夫抛弃的小媳妇一般,若是被人看到,恐怕张天赐会被人认为是陈世美之流,抛妻弃子!

    张天赐好声宽慰道:“我此去***是为了挑战傅采林,不是去游山玩水,带上你们,多有不便,若是出去游玩的话,我怎么会不带你们一起。”

    宋玉致再次哀怨的道:“就算如此,为何你要不辞而别,都不跟我们说一声?”

    “你们还不是都知道了。”张天赐在心里暗暗嘀咕了一句,不过这话他可不能说出口,不然想要安慰宋玉致,那就是痴心妄想了。

    张天赐苦笑道:“离别的气氛太过悲伤,我怕我到时候舍不得离开!”

    张天赐这个答案让三女心中暗暗点头,能够有不舍说明她们在心里还是有点地位的。

    宋玉致算是安慰好了,但是旁边还有两个女人,两个心机高深的女人,她们可不会那么简单放过张天赐。

    久未出声的师妃暄柔声道:“天赐,你可是答应过让我一直留在你身边的,既然已经作出了承诺,你这样不告而别是不是太说不过去了。”

    婠婠与宋玉致一脸错愕的望着师妃暄,她们怎么也没有想到,张天赐与师妃暄竟然有这么一个约定。

    张天赐也是一愣,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师妃暄竟然在这个时候说这个,而他确实答应过师妃暄,望着宋玉致与婠婠的表情,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若是婠婠说出这话来,恐怕没人会相信,但是师妃暄说出这话,其他人定然会相信,而这话其中蕴含的意味就要多出许多了。

    宋玉致神色一黯,转瞬间变得平淡起来,淡然道:“天赐的红颜知己却是不少,没想到就连慈航静斋的仙女又陷了进来。看来师仙子要叫我一声姐姐了!”

    宋玉致这话一出口,张天赐顿时一震,宋玉致这明显是以大妇自居了,而师妃暄却是成了张天赐的小妾了。

    张天赐感觉有些哭笑不得,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师妃暄也没想到宋玉致竟然会说出这种话来,一愣之后,师妃暄展颜一笑道:“妹子在这里见过姐姐!”

    张天赐越看越感觉无语,没两下,这两人竟然真的好像进了他张家门,姐妹相称了起来。

    婠婠一双美眸流波闪动,偶尔望向张天赐的目光中韵味十足,让张天赐一阵心惊肉跳。

    张天赐现在心里很后悔,早知道是这样,他就不上来了,直接转身离去,或者就不决定乘船去***了,这样一来,也就没有这些事了。不过现在后悔也无用了。

    婠婠娇笑一声,正要开口,这时船身猛然一晃,四人都是连忙使出千斤坠,才稳住了身子。

    船只连续晃动了几下之后,才停了下来,这时外面传来一阵阵的喝声,四人对视一眼,心中都感觉有些不妙,这船似乎出了什么问题了。

    此时他们顾不上在说些什么,出了船舱,四人便直接上了甲板,去看看到底是发生了何事!

第二百七十章 自然之威

    船只虽然停了下来,但是却还在不断的晃动着,不过这种晃动并不看在几人的眼里,如同走在平路上一般。

    刚走出船舱,来到甲板之上,四人便发现天色大变,黑云密布,风声鹤唳!

    甲板之上,宋阀此次前来的人中领头的一个叫宋凡的大汉在那里大声呼喊道:“降帆!快降帆!”

    随着他的呼喊,船帆被慢慢的降了下来!

    望着船帆被降了下来,宋凡心中松了口气,这时,他看到来到甲板上的张天赐等人,行了个礼道:“三小姐,还有几位贵客,如今风雨将至,此处太过危险,几位还是会船舱的好!”

    婠婠有些疑惑的开口问道:“怎么停下来了,这样大的船,难道还怕风浪吗?”

    婠婠未见识过大海上风暴起伏的状况,才有此疑惑,若是她清楚的话,就不会问出这种话来了,这艘船若是在江河之上的话,定然不惧怕风浪,不过在海上,遇上大的风浪,那可就危险了。

    宋凡还未开口,在一旁的师妃暄便解释道:“这海上的风浪远非江河所能比拟,风浪之大远超他人的想象,就算比这大的船只,也只能自保,根本不敢逆风而行。”

    宋凡点头道:“师仙子言之有理,这海上的风浪太过恐怖,就算是顺风也难以-<~~~网~>-,若是逆风而行,这船定然会被这风浪所摧毁,只要停下来,方有保全的机会。”

    此时若是继续前行,便是逆风而行,这船恐怕就完了,不过就算是顺风,宋凡也不敢下令前行,危险实在是太大了。

    顿了顿,宋凡续道:“几位还请进船舱去,留在外面实在太过凶险。”

    婠婠带着些许不岔的道:“我还就留在这里了,我就不信,这区区风暴还能难得了我!”

    刚才师妃暄突然插嘴让婠婠心中很不爽,师妃暄越显得博学多才,她心里就越不舒服,她与师妃暄是敌人,怎么能输给师妃暄,这才有了留在此处的打算。

    宋凡正要相劝,却见婠婠瞪了他一眼,心中一寒,不敢在开口。

    这时宋玉致淡淡开口道:“宋凡,你先进去吧!”

    宋凡应了声,然后走进了船舱之中,一切准备妥当之后,是无人敢留在这甲板上的,不然风暴一来,很容易被狂风卷走。

    四人矗立桥头,也好有个照应,此时谁都知道无法劝服婠婠,只能陪着她留在此地。

    本是平静的海面尽化为白沫翻腾飞溅的浪涛,咆哮巨浪似从四方八面袭来,西面的陆岸早隐没在浓云中,四周的浪涛尽是碧绿海水涌起的白沫,海风吹来有种冰寒彻骨,咸重气湿、充满险峻意味的感觉。

    一股巨浪涌来,令船身倾侧,不过以四人的功力还能稳稳的站立在甲板上,不过这只是一个开始,越往后,这风暴越大。

    乌云越压越低,暴雨倾盆而至,而随着暴雨降临的还有狂风,若非四人武功还算高明,早已经被吹得东倒西歪了。

    张天赐朝着身边的师妃暄与宋玉致道:“你们先进去,我来劝劝他。”

    两女对视一眼,然后点了点头。

    待到师妃暄与宋玉致走进船舱之后,张天赐一步一步沉稳的走到婠婠的身边,然后柔声道:“我们进去吧!待在这外面实在是太过危险了。”

    船只剧烈的摇晃,此时,以张天赐与婠婠的功力也只能站稳,不被风浪掀下船去。

    婠婠眼中神光闪烁,只瞧着远处,任由暴雨淋落在自己的身上,也不说话。

    张天赐只好再次劝说了婠婠一句,此时,两人的衣服都已经湿透了,婠婠身上所穿的白衣静静的贴在她的身上,显露出她那凹凸有致动人身材,甚至白衣变得透明,隐约可见那凝白如玉般的肌肤。

    婠婠依然没有任何反应的望着远方,似乎张天赐的声音完全被掩盖在风暴声,没有入耳。

    张天赐无奈,只好第三次开口道。

    这次,婠婠终于有了反应,回身望了张天赐一眼,婠婠指着远方道:“以前婠婠总以为天地不过如此,此时方知这天地之威是如此恐怖,面对这般的天地,武功再高又算得了什么,在天地面前,世人皆只是蝼蚁。”

    远处,泛起了高达数米的巨浪,只是看看,便能够明白那其中带着的威力。

    顿了顿,婠婠续道:“人是否太过渺小,面对如此之威,他们又能做些什么。婠婠突然感觉,似乎人与人之间的争斗,是那么的不堪,天地一旦发威,这争斗还有何意义?”

    张天赐有些诧异的忘了婠婠一眼,然后望着远处的巨浪道:“人力有时而穷,但是却可以通过不断的努力让自己变强,也许有一天,当人的力量强到一定的程度之时,这天地之威也将不会有任何的威胁。”

    婠婠娇笑道:“我终于明白天赐为何只追求武道的极致,而对于其它的都不放在眼里,也许我们这些人的争斗,在天赐的眼里看来,只是小孩子过家家的游戏,显得是那么的无聊!”

    张天赐沉默不言,追求武道极致,张天赐有他自己的原因,而选择这条路之后,对于其它的他却是不怎么放在眼里了。

    婠婠喃喃道:“婠婠也有点想站到武道的巅峰去看看,不知道那时,人的力量与这天地之威相比,又有多大的差异?”

    “轰!”

    刚才掀起的那道巨浪猛然撞到了楼船之上,船身猛烈一震,在如此大的力量之下,以婠婠的功力也难以站稳,脚下顿时一滑,张天赐连忙抓住了婠婠的手,接着张天赐的力量,婠婠再次稳住了身影。

    站稳之后,婠婠苦笑道:“没想到我竟然连这么一道浪都挡不住,而这只是一道微不足道的小浪。”

    “微不足道?婠婠对这海中的状况并不了解,怎么会说出这种话?刚才这道浪可不算小啊!”张天赐的心里感到一丝疑惑。

    远方轰隆声阵阵响起,张天赐朝着远方望去,脸色顿时大变,布满了震惊之色。

    这时候张天赐才明白为何婠婠会说出微不足道这样的话来。

    远处,一道数十米高的巨浪喷涌而来,而且还在不断的壮大之中,面对这道巨浪,刚才的那只有数米高的浪潮只能算是微不足道的小浪。

    面对这道巨浪,张天赐完全没有把握能够扛得过去,若是浪击打过来,张天赐知道,自己定然会被这股巨浪冲到不知道哪里去。

    “我们进去!”

    张天赐不由分说的拉着婠婠,直往船舱冲去,婠婠也没有抵抗,任由张天赐将她拉入了船舱。

    虽然船身还在不断摇晃,但是张天赐还是拉着婠婠平稳的进了船舱之中。他不敢在耽搁时间,若是在劝劝婠婠,恐怕那道巨浪就卷过来了。

    进了船舱之中,一切都只能听天由命了。

    若是运气好的话,这艘船不会有事,若是运气不好,恐怕这艘船就要毁在风浪之中,到时候,船上的人恐怕没有几个活得了。

    张天赐虽然心中有些担忧,但是没有表现出来,这种事,何必在说出来让他人惊慌呢?

    婠婠也是一副淡淡的表情,似乎外面根本没有这么一道巨浪一般。

    进了船舱之中,张天赐直接拉着婠婠来到下层,这里是比较安全的所在。

    走到下层,张天赐与婠婠便见到了师妃暄与宋玉致,她们却是一直在这里等候着。

    见到婠婠与张天赐,她们正要开口说话,这时,外面传来轰隆一声巨响,船身猛烈一晃,众人身体顿时不稳。

    以他们的功力也不能站稳,可想这风浪的可怕。

    若是在外面的话,可以看到,这艘楼船被掀起十来米的高度,然后直接横移了数十米的距离,不过幸运的是,这艘楼船竟然没有被掀翻。

    张天赐功力最深,是其中状况最好的一个。

    强提起一口真气,张天赐猛然用劲,单手***了门板之中,然后稳住了身子。

    稳住身子之后,张天赐将功力提升至最高,在这摇晃激烈的船上稳稳踏出,抓住了离自己最近的婠婠的手。

    面对这般力量,婠婠感觉自己的功力完全使不上,连站都站不稳,只能随着船身的摇晃而摇晃。

    蓦然,一只手抓住了她的手,然后将她搂住了怀中,婠婠才感觉自己的身躯稳了下来,一种油然而生的安全感从婠婠的心底泛起。

    搂住了婠婠之后,张天赐身形晃动,在这样摇晃的船舱中,张天赐也只能借势而为。

    来到宋玉致的身边,张天赐同样将宋玉致拉住,然后搂住了怀中。

    此时还剩下师妃暄,张天赐可以看到,师妃暄的身子不断的要来摆去,几次都撞到了船板之上。

    面对这般的天威,师妃暄也感到自己力量的渺小,若非她功力深厚,刚才的那几下撞击就能要了她的命了,不过师妃暄也能感觉自己收了点伤,在这样撞下去的话,师妃暄不敢保证自己还能否承受得住。

    来到师妃暄身边,张天赐突然发现自己无手可用了。

    此时形式紧急,已经无法可想,张天赐灵光一闪,用脚将师妃暄勾到了自己的身上。

    师妃暄感觉自己无力之时,突然被一股力量拉动,然后便扑入了一人的怀中,这时候,一道温柔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道:“抱着我!”

    师妃暄这时才发现自己扑入怀中的人是张天赐,不假思索的便抱着了眼前的张天赐。

    此时,张天赐左右手分别搂着婠婠与宋玉致,而师妃暄则是在他的生前,紧紧的搂着他的脖子。

    婠婠,师妃暄,宋玉致都是天下难得的美女,若非是特殊情况,张天赐那里会享受到如此香艳的场景。

    不过张天赐完全没有心思去考虑这些。

    在将三女都聚聚在一起之后,张天赐浑身真气运转,双脚下陷,踩入了楼板之中,然后他就那样稳稳的站立在那里,硬扛着风浪的侵袭。

    船身不断的摇晃着,以张天赐的功力也只能苦苦支撑,倒是被他搂着的三女,什么事都没有,功力都不用消耗半点。

    不过三女的心中都泛起了一丝波澜,一种很安心的感觉浮上她们的心头,她们都是天之骄女,有什么时候是需要他人的保护的,此时,她们便在享受着这被人保护的感觉。

    不过三女眼光转动间,对于另外两女却带着一丝敌意,因为她们觉得多出来了两个人,不过她们还算懂得现在的形式,并没有说些什么,不然张天赐真的就无语了。

    不过现在张天赐也很郁闷,他在那里苦苦支撑,而被他环抱着的三女却在那里享受。

    以三女的功力,现在被他抱住,只要稳住身形,也是能够帮他一把的,他就不用这样辛苦了,不过三女现在明显没有帮他的想法,而他现在只是苦苦支撑,自然连话也说不了,如此一来,他只能苦苦支撑下去了。

    随着船只晃动得越来越厉害,张天赐都已经有了支持不下的感觉,功力的消耗实在是太盛了。

    若是他不能支持,那时候就只能看运气了,虽然以众人的功力,恐怕最后的结果是死不了的,但是磕磕碰碰之下,受伤是在所难免的。

    就在张天赐感觉自己越来越支持不下去的时候,船身的晃动慢慢的降了下来,张天赐的心中顿时松了口气。

    风暴消散,船只恢复了平稳,张天赐顿时感觉浑身气力一乏,原本搂着众女的双臂,顿时松开。

    三女这时才感觉到风暴停歇了下来,而她们也察觉到张天赐的状况,连忙关心的问道:“天赐,你没事吧?”

    张天赐摆了摆手,显得有些虚弱的道:“我没事,只是真气消耗过剩,消息一下就没事了。”

    三女连忙将张天赐扶到了房间,让他好好的休息一下。

    此时张天赐感觉全身乏力,很想就这样躺着休息一下,但是他知道此时是修炼武功的最佳时机,如此大的消耗之后,马上修炼的话,他的真气定然会有所增长。

    盘膝而坐,张天赐摆出修炼的姿势,开始修炼起来!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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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梦》是一款以《大唐双龙传》为背景而开发出来的虚拟网游,本来准备玩游戏的他却因为一次意外成为了游戏中的一个11C,而在《大唐梦》这款游戏中,11C其实就相当于是玩家眼中的怪......
最开始的时候,他只是想要活下去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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