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游戏竞技网游之大唐梦TXT下载网游之大唐梦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网游之大唐梦全文阅读

作者:珏少     网游之大唐梦txt下载     网游之大唐梦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八十六章 五彩奇石

    张天赐与韩朝安刚放下杯子,金正宗便将酒杯倒满,然后举起酒杯道:“张兄,我敬你一杯,多谢张兄上次手下留情!”

    张天赐是来者不拒,端起酒杯与金正宗一碰,然后两人一饮而尽。

    张天赐能够感觉到金正宗对他另有想法,不过他并不放在心上,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阴谋都是行不通的。

    两人放下酒杯之后,韩朝安在一旁开口道:“张兄此次可是去龙泉?”

    张天赐斜眼瞄了傅君嫱一眼,这个消息应该便是她泄露出去的,张天赐也不做作的点了点头。

    韩朝安笑道:“既然张兄也是去龙泉,不如我们同行,如何?”

    张天赐有些诧异的道:“你们也是去龙泉?”虽然他知道这三人应该是为他而来,却不清楚他们去龙泉做什么。

    韩朝安点头道:“渤海国立国大典将在半个月后举行,我们自然得去。”

    张天赐眉头微皱,据傅采林所说,拜紫亭立国不是这个时候,怎么提前了。

    兴许是看到张天赐的疑惑,韩朝安解释道:“原本拜紫亭立国还有三个月的时间,但是因为现在的局势变化,此时反而是他立国的最好时机,因此将时间提前了。”

    此次拜紫亭立国,自然要邀请***方面的人观礼,金正宗身为***王御前侍卫,***王便将他派了出来,代表的便是***王,而傅君嫱则是代表的傅采林,让傅君嫱来而不让傅君瑜来的原因是因为傅君嫱已经学有所成,也该是出来见见世面的时候了,而且傅君瑜上次有所领悟,如今正闭关冲击九玄大法的第七重境界之中。而韩朝安虽然是***王派出去的马贼,但是这个身份却不是公布的,但是身为草原上最大的三股马贼之一的首领,他自然也在邀请之列。

    拜紫亭想要立国,自然需要与这些人打好关系。

    听到韩朝安这么说,张天赐了然的点了点头,不过他心中还有一些疑惑,这些人的来意似乎不是那么简单的。

    张天赐伸手轻轻敲击桌沿,缓缓道:“我可以跟你们同行,但是我希望你们能坦诚想见,不然我不敢保证会有什么变故。”

    每一下叩击似乎都在三人的心底响起,他们的心脏随着这叩击声而跳动,三人的脸色同时一变,感受着心脏跳动完全不受控制的变化,他们明白,光靠这叩击的声响,就能够取他们的性命,未曾见识过张天赐武功的韩朝安,对张天赐的武功有了一个新的认识。

    听到张天赐的话,韩朝安的脸色变了数变,最后苦笑道:“既然张兄想要知道,那么也没什么不能告诉张兄的。”

    韩朝安伸手探入怀中,然后伸出手后,把掌心上翻,一颗比夜明珠略大,七色在其中流转不停,于阳光下异彩纷呈,只要不是盲人就知其为稀世艺宝的彩石,赫然出现几人眼前。

    这五彩宝石散发着绚丽的光彩,就如同来自仙界的异物一般。

    张天赐停止了叩击桌沿,有些疑惑的望着这五彩宝石,开口问道:“这是何物?”

    张天赐停止叩击桌沿之后,三人的心跳顿时恢复了正常,放下心来。傅君嫱有些恼怒的瞪了张天赐一眼,她感觉张天赐刚才的举动是在报复她进门时说的那番话,而金正宗则是一脸惊惧的望着张天赐,心中的许多心思也放了下去。

    韩朝安心中松了口气的同时,隐隐有种喜悦之情,张天赐的功力越高,他自然就越高兴,此次,他是来找张天赐帮忙的。

    韩朝安开口解释道:“这是靺鞨人的镇族之宝五彩石,在你们汉人的南北朝时代,勒銮未分裂为七部,总名靺鞨,其主从波斯人手中得此异宝,遂以之饰大族长的冠帽,五彩石从此成为靺鞨领袖的象征。后来契丹入侵,靺鞨灭亡,族人散逃各地,形成靺鞨七部,最强大的就是北面以黑水靺鞨和南部的栗末靺鞨,其它五部均弱不足道。五彩石从此落入契丹人手上,而现在,我就是将这五彩石送到拜紫亭手里。”

    顿了顿,韩朝安续道:“假设此石能被拜紫亨得到,等若你们中原人得到和氏宝壁,会令他声势大增,顺理成章的借机立国。”

    张天赐只是问他五彩石是何物,他却是将所有该说的事情都说了出来,而这时候,张天赐也明白了他的用意。

    五彩石本来是在契丹人手中,虽然不知道为何会被韩朝安所得,但是此次韩朝安送五彩石去龙泉,定然会被契丹人拦截,韩朝安邀请张天赐一同上路的用意就是为了张天赐能够在关键时刻帮他一把。

    不过这件事对张天赐并没有什么好处,张天赐并不准备答应。

    韩朝安一直瞧着张天赐,见到张天赐一副淡漠的样子,便知道张天赐并没有这个意图,想了想,韩朝安再次道:“张兄此行可是为了寻找大明尊教中人?”

    张天赐眉头顿时一皱,看来此次的事并不是那么简单的,傅采林定然也参与其中,不然韩朝安根本不会知道此事。此次送五彩石前往龙泉,是***的意思,而路途定然不会平静,自然要派出高手来,***王应该是请示过傅采林,傅采林才将傅君嫱派了出来,顺便也提到了张天赐这么一个助力,然后才有韩朝安找上门来这么一件事。

    张天赐很快便想通了这些,然后他便静静的望着韩朝安,想看看,他到底要怎么说服自己。

    面对张天赐淡然的眼神,韩朝安感受到了一股无形的压力,但是他知道成败在此一举,若是他不能说服张天赐的话,就没有机会了。

    韩朝安整理了下语言,缓缓道:“大明尊教虽然行事隐秘,无人知道谁会是大明尊教之人,但是我在草原上厮混多年,还有一些了解,而此次拜紫亭立国,就是得到了回纥大明尊教的支持,拜紫亭立国,定然有大明尊教的人参与,若是张兄愿意帮忙,在将五彩石送到龙泉之后,拜紫亭定然会为张兄引荐大明尊教中人。”

    张天赐淡然笑道:“你连我找大明尊教的人是为了何事都不知道,怎么知道拜紫亭会为我引荐呢?”

    韩朝安一愣,确实,若是张天赐是去找大明尊教的麻烦的,那么恐怕此事就麻烦了。

    不过麻烦虽麻烦,韩朝安还是有把握让拜紫亭为张天赐引荐大明尊教中人。

    想到这里,韩朝安起身立誓道:“若是张兄愿帮此忙,到了龙泉之后,若是不能找到大明尊教中人,韩某愿意一死谢罪!”

    张天赐深深的看了韩朝安一眼,却为就此答应。

    见到张天赐并没有答应,韩朝安心中涌起一股失望的感觉,看来此事是不成了。

    若非突厥势大,此行危机重重,他也不会找张天赐帮忙。

    傅君嫱见到张天赐没有答应,心中更是恼恨不已,娇哼道:“都说到这个地步了,你都还不肯答应,就算不看在我,我师姐的面子上,看在我师尊的面子上,你都应该答应。”

    张天赐嘴角带着笑意的看向傅君嫱,看得傅君嫱心中暗恼,却又有种难以言喻的羞涩之意。

    张天赐微笑道:“既然君嫱都发话了,那么看在君嫱的面子上,此事我也应该答应下来。”

    张天赐眼中杀机一闪,沉声道:“若是真有突厥人来找麻烦,张某不介意送他们一程。”

    韩朝安感觉有些心惊肉跳,张天赐这话不仅仅是表明态度,更隐含着一股威胁的味道。若是最后此事不能让张天赐满意,他的结局可想而知。

    相谈了如此之久,如今也已经歇息够了。

    望着已经黑下来的天色,韩朝安有些恭敬的朝着张天赐道:“张兄,如今天色已黑,你看是连夜赶路,还是歇息一晚,明早在上路?”

    因为张天赐的实力,让韩朝安不得不恭敬以对,在这个世界,想要让别人恭敬,除了实力之外便是势力,没有这两样东西,没有人会看得起你。至于说钱财,在这乱世之中,反而看得比较轻,有实力,有势力,自然就会有钱财。

    张天赐本来就打算连夜赶路,现在也没有放弃这个想法,淡淡道:“连夜赶路吧!”对于韩朝安恭敬的态度,他一点表示都没有,这一切显得是那么理所当然。

    倒是傅君嫱在一旁不满的娇哼一声,也没有说些什么,这种事情她也算是常见了,那些对她师父傅采林恭敬的人她见得多了。

    金正宗自从敬了张天赐一杯后,便一直没有开口,他找不到什么说的,而且他不想因为说错话而得罪张天赐,沉默是此时最好的选择。

    韩朝安原本也是想连夜赶路,不过既然张天赐也加入这个队伍之后,他自然要询问张天赐的意思,听到张天赐的选择是这个,韩朝安接口道:“既然张兄决定连夜赶路,那我们就连夜赶路好了。”现在他的态度,完全将张天赐的意见放在了第一位。

    出了客栈,众人启程上路。

第二百八十七章 武尊毕玄

    此次前往龙泉,除了张天赐几人之外,韩朝安的手下还有人数过百的好手,也算是一股不小的力量。

    行了十来日的功夫,此处离龙泉只有几日的路程,而这里虽然还是***的势力范围,但是已经接近了契丹,若是契丹要动手,当是最好的时机。

    在此处,***人已经少了很多,此处地处边界,环境最是混乱,并不是一个好的居所。

    又继续前行了两日的路程,如今离龙泉越来越近,但是契丹人还没有动手,让人难免有些疑惑。

    此时太阳仍悬在地平之上,蓝天白云快要被迷人的星夜更替,在大草原上,大自然入夜的变化,让人的感觉尤为强烈。

    “咦!那是什么?”傅君嫱遥指前方地平远处道。

    众人放眼瞧去,只能看到一个小黑点,但是却看不清楚,张天赐的视力最佳,倒是能看到那是一所营帐。

    张天赐淡淡的道:“是一座营帐!”

    众人继续前行,终于看清楚了那到底是什么东西,正如张天赐所说,那是一座孤零零独竖平原的营帐。

    韩朝安有些疑惑的道:“这是—座专供停尸的丧帐,否则不会在帐的四旁竖立祭旗,真奇怪!你们看到人吗?”

    “没人!”这里张天赐的视力最佳,但是他也没有看到什么人,这只能说明这所营帐中并没有人。

    听到张天赐这么说,韩朝安心中不知道为何,升起一股不妥的感觉,命令众人小心戒备,然后朝着营帐行去,营帐所在就是在他们必经之路上,不想去也没办法。

    看似很近,可是直到太阳没在地平下,他们始到这座奇怪的营帐之前,帐内空无一人。

    行到此时,众人也感觉有些疲惫了,便下马歇息。

    张天赐与韩朝安三人自然是在了一起。

    傅君嫱瞧着本该用来供死者火化葬礼的丧帐,娇嗔道:“这东西真邪门,且偏竖在我们路经之处,难道还是冲着我们来的不成。”

    听到傅君嫱这么一说,众人同时想到了这个可能,事情似乎真的有些不对劲。

    金正宗的目光缓缓扫过草原,搜寻敌踪,同意道:“尚是首次遇上这怪事。”

    韩朝安仔细的绕着营帐走一圈后,回到三人身边道:“奇怪是附近的草地并没有给人践踏过的痕迹,有人能办到吗?”

    傅君嫱惊讶的道:“怎么会一点痕迹都没有?”

    金正宗心中一紧,道:“难道我们遇到高手了。”

    说完金正宗望向张天赐,心中稍微松了口气,只要有张天赐在,想来就算真的是高手,也难以是张天赐的对手。

    张天赐目光扫过营帐,眉头微微皱起。三人一直关注着张天赐,见到张天赐皱眉,三人心中都有种不妙的感觉,这个高手似乎超出他们的想象了。

    夜空上明月斜挂,照得草原迷蒙美,晚风徐起,夜凉如水,三人都有遍体生寒的感觉。

    不管对方是谁,单是露此一手,还能让张天赐皱眉,便能震骇住他们,这种高手,若是没有张天赐在的话,是他们定然不能抵抗的。

    望着张天赐的身影,三人心中都升起一股庆幸的感觉。

    张天赐突兀的转身瞧向某处,冷声道:“这位朋友,既然来了,难道还不敢露面不成。”

    众人顿时警觉的朝着张天赐看向的方向看去,那里本来是四人放马的地方,迷蒙月色下,一人卓然傲立在四匹马儿中间,一手负后,另一手温柔地抚摸一匹马项脊的鬃毛,神情悠闲自在,浑身却散发着邪异莫名的慑人气势,仿佛是暗中统治大草原的神魔,忽然现身人间。

    他看上去只是三十许人,体魄完美,古铜色的皮肤闪烁着眩目的光泽,双腿特长,使他雄伟的躯更有撑往星空之势,披在身上的野麻外袍随风拂扬,手掌宽厚阔大,似是蕴藏着这世上最可怕的力量。最使人心动魄的是他就像充满暗涌的大海汪洋,动中带静,静中含动,教人完全无法捉摸其动静。

    乌黑的头发直往后结成发髻,俊伟古俏的容颜有如青铜铸出来无半点瑕疵的人像,只看—眼足可令人毕生难忘,心存惊悸。

    高挺笔直的鼻粱上嵌着一对充满妖异魅力、冷峻而又神采飞扬的眼睛,却不会透露心内情绪的变化和感受,使人感到他随时可动手把任何人或物毁去,事后不会有丝毫内疚。

    “锵、锵、锵......”

    一阵拔兵器的声音响起,韩朝安所带来的那些手下,将手中的兵器拔出,面对此人,能够跟随韩朝安一起来,他们本都是久经战阵的猛士,不知道惧怕为何物,但是名对此人,心中却莫名的升起一股早已经忘怀的恐惧感觉,心中似乎有一道声音在催促,催促他们跑,远远的逃离此人。

    这些人心志还算坚定,总算没有做出这种举动,将心中的恐惧强压了下来,但是可以清晰的看到,这些人持刀的手在颤抖。

    那人悠然道:“没想到中原盛名的白衣剑客张天赐竟然有了如此功力,若是再过几年,老夫恐怕也不是你的对手,但是现在,这大草原确实是一处很好的墓地。”

    从这人身上散发的气息,张天赐便能感觉到,这人乃是自己除了宁道奇,傅采林,宋缺之外所遇到的最强对手,是已经踏入那个层次的存在。

    一个人名浮现在张天赐的心头,张天赐声音淡漠却肯定的道:“武尊毕玄!”

    金正宗、韩朝安与傅君嫱顿时一愣,面面相觑,他们哪里想得到会在此处遇上在大草原纵横无故、盛名数十年长垂不衰的“武尊”毕玄。

    而且看样子,毕玄是专门来寻他们的,虽然早知道五彩石之事会有麻烦,但是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如此大的麻烦。

    “武尊”毕玄,那是何等人物,若是要动手的话,这里的人恐怕都会命丧于他的手下。

    唯一让他们的庆幸的是,这里还有个张天赐在,应该能挡住毕玄一阵,毕玄的何等人物,要来自然也只是一个人来,只要张天赐能够挡下毕玄,那么他们自然不会有事。

    毕玄收回执马的手,悠然朝他们望来,眼神严峻深遂,精芒电闪,嘴角飘出一丝冷酷的笑意,以汉语淡淡道:“听闻你上奕剑阁找傅采林讨教了一番,既然你能平安出来,那么说明你与老夫有了一战的实力,本来此次五彩石之事老夫是不想插手的,但你这个消息今本人抛下一切,立即赶来,你可说虽死无憾了。”

    张天赐仰天发出一声长笑,冷笑道:“就连宁道奇与傅采林都不敢说保证能够取我性命,你凭什么?”

    顿了顿,张天赐续道:“也许今日所谓的三大宗师要变为两大宗师也不一定。”

    毕玄冷笑道:“大话谁都会说,你认为你能够跟傅采林交手就很厉害吗?那是他没有拿出全部的实力,一层境界一层天,我们的差距是你无法想象的。”

    他一眼就看出,张天赐与他有一层境界的差距,这种差距之大,让他可以轻易的取张天赐的性命,他却不知道,傅采林与张天赐交手是拿出真正的实力来的,张天赐虽然差了一个境界,但是他的实力却已经能够比拟他们这些高手了。

    “哼!”张天赐冷哼一声,有些话并不是说说就能知道的,最好的办法就是打上一场,那样什么都清楚了。

    “锵”!无名剑出鞘,遥指毕玄,凛冽的剑气,催迫而去。

    毕玄却不受丝毫影响,目光落向他的无名剑,好整以暇的道:“剑是好剑,只是始终还是无名。”

    语音才落,他像魔法变幻般移到剑锋外半丈许处,右拳击出。

    张天赐逼发剑气的时候,并没有拿出全部的实力。

    既然毕玄如此自大,那么张天赐便抓住毕玄自大的心理,让他轻视自己,然后......

    一个狂妄自大的毕玄,比一个小心谨慎,全力出手的毕玄要好应对得多。

    张天赐此时,有了想要将毕玄留在此地的想法。

    虽然这里只是一个游戏世界,但是张天赐对于异族人并没有多少好感,特别是突厥人,而且最主要的是,毕玄的态度更是让张天赐看不惯。

    毕玄的这一拳没有丝毫拳风呼啸之声,亦不带起半分劲气,这一拳笼罩了包括张天赐在内的四人,除了张天赐之外,另外三人同时感到所有反攻路线全给拳势封死。

    直面毕玄,他们才清楚的感受到毕玄的厉害之处,完全不是他们可以面对的。

    张天赐半转身躯,举起手中的长剑,化着一道长虹,向着毕玄的这一拳迎击而上。

    而此时,韩朝安,金正宗与傅君嫱连忙抽身后退。

    就凭毕玄的这一拳,他们就只能后退。

    张天赐与毕玄的战斗他们完全插不上手。

    将战场交给了张天赐与毕玄,然后他们只能站在一旁,等着这场比斗的结束。

    他们想跑都不敢跑,此战若是张天赐胜,那么他们自然不用跑,若是毕玄胜,就算现在跑了,要不了多久,他们依然会落在毕玄的手上,在毕玄的手里,他们根本跑不了。

    此时,他们的希望完全寄托在了张天赐的身上!

第二百八十八章 战神图录

    韩朝安三人并不是没想过要跑,但是毕玄混迹大草原多年,很容易的就能找出他们的行踪,他们根本就跑不脱毕玄的追踪。

    既然跑不了,他们只能安心的留下来,看着张天赐与毕玄的战斗。

    就在三人退去之后,张天赐剑出之时,毕玄拳势忽变,一股诡异的立场产生,让张天赐生出身不由主要向前扑跌过去的可怕感觉。

    仍是没有劲气狂飚,整个空间却灼热沸腾,若如在黄沙浩瀚、干旱炎热、令人望之生畏的沙漠中赤身裸体曝晒多天,濒临渴死那干涩缺水的骇人滋味。

    毕玄的炎阳奇功,果是名不虚传,既然有如此可怕的效用。

    张天赐眼眸中精光闪烁,面对这股扑跌之力,最佳的方案便是借势,若是不然,容易被毕玄抓住机会。

    张天赐接着这股扑跌的力道,带动身子加速向前,长剑直刺向毕玄。

    毕玄眼中闪过一抹惊异之色,拳势以惊人的高速推进,再生变化,热度不住递增升温,无可测度,更无法掌握,但又像全无变化,返本复原地集千变万化于不变之中,如此武功,尽夺天地之造化。

    毕玄虽然自大,但一出手就用上了全力,身为草原之人,他深知,苍鹰搏兔,亦要尽全力,哪怕张天赐的功力并没有被他怎么重视,他依然使出了全力。

    这样一来,张天赐的计划也落空了,不然现在张天赐就能让毕玄吃个大亏。

    面对这更高层次的拳功,张天赐暴喝—声,脚踩奇步,尽展所能,迎着毕玄似变非变的拳势,无名剑划出合乎天地至理妙至毫巅的弧度,全力迎击毕玄不住扩大、至乎充塞宇宙的一拳去。

    毕玄的拳头当然不会变大,只是那股气势,却能给别人这种感觉。

    就在拳剑交锋前的刹那,毕玄往前冲刺的雄伟躯体在近乎不可能下,双足轻撑,竟微升离地寸许,拳化为掌,变得从较高的角度痛拍向剑锋,张天赐心中一凛,随着变招,但依然还是慢了半拍。

    “蓬!”

    无名剑剑身巨震,张天赐一连退后六七步,才停***来。

    毕玄向后一个翻身,平稳的落在地上,眼中闪过一抹惊疑不定的目光。

    目光消逝,让人无从察觉,毕玄在两丈外悠然立定,冷酷的脸容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容,摇着头,叹道:“自四十年前与宁道奇一战后,从未有过如此痛快。没想到我还是小看你了,如今你已经有了跟我一战的实力,不过今日,你还是要身死于此。”

    张天赐双眼冰冷的注视着毕玄,这毕玄的实力与傅采林相若,但是临场应变比傅采林要强上不少,更为主要的是,毕玄的炎阳真气,霸气十足,侵蚀力极强,张天赐的功力不足,面对毕玄比面对傅采林还要艰难。

    张天赐右脚在脚下一蹬,身体一瞬间消失在原地。

    众人只感觉眼前一花,然后就见到张天赐出现在毕玄的身前,长剑直刺向毕玄的胸口。

    毕玄左右晃动,双目中精芒闪烁,若如天上的闪电发生存瞳仁深处,两袖拂出,似攻非攻,却正中张天赐刺来的无名剑。

    “蓬!”

    攻势全被封挡,全身经脉灼热起来,难受得如草原的野狼般对月仰嗥,感觉可怖至极点,难过至要吐血。

    张天赐强忍着这种感觉,真气暗运,阴阳之气相互转化,顿时浑身的经脉便恢复了原状,不再有那种炙热的感觉。

    张天赐脚步一错,退开几步,寻找着最佳的良机。

    毕玄也不追击,眼中精光闪烁,对于自己的炎阳真气的效果,他最为清楚,但是面对张天赐,却完全没有取到该取的作用,这点怎么不让毕玄诧异,要知道,就连宁道奇都不敢直面他的炎阳真气。

    刚才炎阳真气攻入体内的那种感觉,让张天赐更是警惕,虽然很容易就能化解,但是化解的同时,定然会有一个停顿,张天赐现在还没高到那种不需要停顿便能化解的地步。

    停顿意味着会露出破绽,张天赐要更加的小心了,不能再让毕玄的炎阳真气攻入体内了,哪怕只是一瞬间也不行。

    张天赐横剑胸前,双目射出坚定不移的神色,凝视毕玄。

    他似乎是想从毕玄的身上找出破绽,但毕玄这种级数境界的高手,已臻达完美无瑕,既不会出错,更无可乘之机。

    毕玄虽在两丈之外,但张天赐却再感觉不到大草原的夜风,有如置身大沙漠的干旱火焰中。可知毕玄正以炎阳大法锁紧笼罩自己,这炎阳大法的效果实在是太过可怕了一点。

    “若是能够拿到手就好了!”在这个时候,张天赐竟然打起来炎阳大法的主意,不过想要获得炎阳大法并不像九玄大法那么简单的,他与毕玄可没有什么合作基础。

    张天赐身上猛然爆发出一股强悍的剑势,遥遥直面毕玄。

    剑势一出,张天赐眉头微皱,身边的那种感觉竟然还没有消失,也就是那还感觉自己置身大沙漠的干旱火焰中。

    这炎阳大法到底是什么功法,这世上竟然有这惊天地、泣鬼神的功法,让人不知如何可以化解抵挡,就连张天赐这般身俱多门上层武功的的人也不成。

    炎阳大法就像沙漠上空的烈日,初置其中并不怎样,但却是无处可避,到得最终,可把你烘干成一堆白骨。

    这时候,张天赐想起了一间几乎要被他遗忘的往事。

    他隐约间记得,毕玄的武功是在沙漠中自创的,但是好像有一种说法,毕玄是有幸进入战神殿之中,然后领悟了一部分战神图录,创出了炎阳大法。

    战神图录,是最神秘莫测的奇书,也是这个世上最强的武功,传闻中,战神图录由四十九幅图组成,而在其中,直接就有破碎虚空的秘密,可以说,只要能完全领悟战神图录的四十九副图,那么就能达到破碎虚空的境界。

    但是战神殿神秘莫测,还能自行移动,从而改变位置,直到有机缘的人出现。

    张天赐心中虽然很想去战神殿,但是他根本不知道在何方。

    毕玄虽然有缘去过一次,但是现在战神殿早已经不在当时毕玄所遇见的地方,想找也找不到了,想要碰上,最终只能看的是机缘。不然,毕玄恐怕早就再次去寻找战神殿,而他也不会是现在这般的境界了。

    抛开心里的这些想法,张天赐手中无名剑轻轻颤动,冷然喝道:“请赐教!”

    无名剑似往下沉,突斜指向上,忽然人随剑走长虹,如脱弦强箭朝毕玄射去,充满一往无还的意念。

    张天赐的身体似乎突然消失,在众人的眼中,那里只有一把剑的存在。

    毕玄眼中露出一丝警惕之色,张天赐的剑道修为竟然达到了这般的地步,面对这样的张天赐,就连他也不敢大意。

    毕玄一个空翻,来到张天赐的上头,而此时,毕玄全身的炎阳气竟然消失得一丝不剩。

    高手交战,纵然蒙上双目,仍可从对方劲气的微妙变化把握对手的进退动静,其感应的清晰更胜似黑夜怒涛中的明灯,使双方晓得攻守的运变,不致稍有错失。

    但毕玄竟能把真气完全收敛,那种感觉比被他的炎阳气压制至动弹不得更难应付,虽明明看到对手有所动作,仍像从阳光烈照的天地堕进暗不见指的黑狱,顿觉一切无从捉摸,其惊骇与震慑感直可令人发狂。

    本来若是名对这种状况,一般人恐怕都是必败的结局,但是张天赐的嘴角竟然露出了一丝隐晦的笑意。

    哪怕是毕玄能够将真气完全收敛,也瞒不过他的耳目。

    毕玄的右脚在上方迅速扩大,朝张天赐似重似轻的踢来,其出神入化处,非是亲眼目睹,绝不肯相信区区一脚,竟可臻如斯境界。

    张天赐身体转动,无名剑上挑,爆起漫天剑雨,往身在空中的毕玄下盘迎去。

    毕玄哈哈一笑,运起全身的炎阳真气,灌注在右脚之上,右脚原式不变地踩进剑雨去。

    平平无奇的一脚,显出干锤百炼的功力,先穿破剑雨,然后脚跟不动只以脚尖扫摆,牛皮长靴毫厘无误的命中剑锋。

    “蓬!”

    张天赐身体一震,往一旁踉跄跌退,而此时毕玄双袖朝着张天赐先后拂来,仿如一双追逐游戏的蝴蝶,却是气势慑人,不予张天赐丝毫喘息的机会。

    张天赐接着跌退之势,一个旋身,无名剑迅疾无比的点在毕玄的双袖之上。

    “蓬!蓬!”连声,张天赐往外旋开。

    而此时,毕玄落到了地面之上,但是他并未追击张天赐。

    若是眼尖之人,可以看到,毕玄的右脚竟然在微微的颤抖。

    以毕玄的功力,依然能够让他灌注真气的右脚受损,可想张天赐那一剑的威力之大。

    张天赐站稳身子,望着毕玄,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刚才毕玄那般动作之时,张天赐便意识到这是一个机会,而他也借着这个机会,伤到了毕玄。

    张天赐刚刚站稳,便剑化长虹,反身攻向毕玄!

第二百八十九章 两败俱伤

    无名剑划出一道玄妙的路线,把毕玄卷进惊涛裂岸的剑势中去。

    毕玄大笑道:“好剑!”进退自如的以双袖从容应付。大笑道:“好剑!”进退自如的以双袖从容应付。

    “蓬、蓬、蓬、蓬!”

    一眨眼间,张天赐与毕玄一连交手了数个会合。

    张天赐剑势再变,蓦地张天赐的无名剑破入毕玄的袖影中,眼看可命中这无可比拟的大宗师毕玄的胸口要害,但对方的胸口忽然变成肩膊,长剑入肉一寸即给反震弹出。

    原本两人交手所舞起的剑影与袖影如同飞烟般散去。

    毕玄一脚直踢向张天赐的丹田要害之处,若是被踢中,张天赐不死也要重伤。

    张天赐勉力侧身,无名剑击出一道剑气。

    “蓬!”

    张天赐虽然侧身避开了丹田要害,但依然被毕玄踢中,被毕玄的这一脚踢得往后抛飞而出,落到柔软的草原之上。

    但是张天赐的那一道剑气,也重重的击打在毕玄的身上,毕玄一脸往后退出数步,口中鲜血溢出。

    张天赐从草丛中站起身来,双眼冷冷的望着毕玄,嘴角隐隐可见一丝血迹。

    “扑!”

    张天赐猛然再吐出一口鲜血。

    两人之间的战斗,最后是一个两败俱伤的结局。

    毕玄古铜色的面上掠过一抹艳红,又想往外吐血,毕玄强压下心中的这种感觉,长笑道:“邪帝传人果然名不虚传,老夫领教了!”

    话音刚落,毕玄身影晃动,迅速移离。转瞬间毕玄便变成草原边际的一个小点。

    见到毕玄远离,张天赐再也压抑不住自身的疲惫,脸色变得苍白如纸,就想要往地上倾倒,勉力用剑支撑住自己的身体,傅君嫱见状,连忙来到张天赐的身边,然后扶住了他。

    这一战,张天赐与毕玄都受伤不轻,而且毕玄在最后强压心心中翻涌的气血,伤势比张天赐恐怕都要重上几分。

    金正宗与韩朝安也来到张天赐的身边,眼中闪烁着莫名的光芒。

    金正宗很想趁着这个机会将张天赐斩杀,以报张天赐带给他的耻辱,但是这个想法刚一浮上心头,便被他深深的压了下去,就算张天赐身受重伤,他依然不敢。

    韩朝安长叹道:“今日一战,张兄将要名震草原了。”

    张天赐受伤,不能赶路,众人自然决定在此处扎营,歇息一晚。

    不过此处并不安全,在刚才韩朝安的手下领着马儿去饮水的小河旁,有一处树林,那里比这里要安全得多。

    众人便到那里扎营歇息,而这处帐篷,则是直接焚毁,在周围做出各种假象,对于韩朝安来说,做出各种假象是最简单的事。

    树林之中,张天赐盘膝在地,恢复着自己的伤势,傅君嫱在一旁静静的守候着他,而韩朝安与金正宗却在稍远一点的地方,傅君嫱看着他们的眼神中隐隐有戒备之意,看来并不信得过他们,在此时,傅君嫱已经决定了要保护张天赐平安。

    张天赐虽然是疗伤,但是心神却有一丝留在外面,注意着众人的动静。

    他可不会将自己的性命交在别人手上。若是有人要对他不利,他绝对会第一时间暴起杀人,他可不是没有丝毫的力量,就算身受重伤,这里的人也很难威胁到他。

    蹄声轰鸣,百十多骑如飞驰来,到达烧成灰烬的丧帐处,纷纷下马察看。

    一头猎鹰从那群人处飞出,冲天而上,盘旋绕飞。

    隐藏在树林中的韩朝安等人心中顿时一惊,暗暗戒备,有这猎鹰在,就很容易发现他们的行踪了。

    猎鹰忽然飞回来,两三个急旋后,又望西飞去。

    韩朝安等人心中一松,身于草原之上,他们对猎鹰很是了解,知道这是猎鹰在西方发现敌人的意思。

    韩朝安等人暗暗庆幸,还好西方有人,不然到时候他们肯定很麻烦,这百十来个人他们并不怎么放在眼里,自信能够胜过对方,但是怕的是引来更多的敌人。

    此次就连毕玄也出来了,看来突厥是与契丹联手了,现在张天赐又是重伤,若是被围上的话,麻烦就大了,可能这里所有的人都要栽在这里了。

    因为猎鹰的指示,那些敌人纷纷上马,全速追着猎鹰,迅速渡河远去。

    天渐明亮,漫长的一夜终于过去。

    张天赐经过这一夜的恢复,体内的伤势也好了大半,余下的已经不足为虑。

    虽然伤势还未曾痊愈,但是张天赐能够感觉到,等自己完全恢复之时,自己的武功又将有一定的进步,依靠战斗增加功力,确实是一个不错的法子。

    不过张天赐也在暗暗苦恼,以后想找到能够跟他一战的人,是越来越难找了。

    张天赐睁开双眼,从调息状态醒来,但是此时他的脸色依然显得有些苍白。

    傅君嫱第一时间察觉到张天赐的变化,惊喜的道:“天赐,你醒了,你昨天受了那么重的伤,要不要多休息一会?”

    张天赐笑着摇头道:“不用了,如今我的伤势已无大碍了。”

    听到傅君嫱开口,韩朝安与金正宗才发现张天赐已经醒了过来,韩朝安笑道:“张兄,是否要在此多待一段时日,等伤势恢复后在继续前行。”

    张天赐笑道:“不用,我们还是继续赶路吧!”

    昨天的一切张天赐都清楚的知道,而韩朝安与金正宗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总算是没有向他动手,张天赐自然不会淡漠以对,不过最让张天赐惊异的是金正宗,竟然没有出手,原本他还等着金正宗出手,然后将他斩杀以作震慑的,但是最后这个心机算是白费了。

    最让张天赐感激的还是傅君嫱,一直默默的守候着他。

    既然决定上路,众人便上马继续前行。

    刚登上马背,只见昨夜那些敌人驰走的方向尘土大起,隐隐有人马赶来。

    韩朝安脸色一变,低呼道:“糟了!”然后韩朝安让自己的手下暗暗戒备。

    “怎么回事?”昨夜有人来的事张天赐并不知晓,有些疑惑的问道。

    韩朝安低声向张天赐解释了下昨日他们看到的情况,而这些人是从昨日离开的方向而来,很可能便是敌人。

    远方尘土漫天,看那架势,怕不下数百骑,比张天赐这边的人马都要多。

    张天赐定神瞧向远方,微笑道:“应该不是敌人!”

    听了张天赐的话,众人心中一松,但是也不敢放下警惕。

    尘土逼近,众人凝神望去,才知道张天赐所说的是正确的,一切都只是虚惊一场。

    这该是一队从西方来出使的某国队伍,由百多个披挂垂至齐膝锁子甲,裤子塞在高筒靴子中,圆领上衣只遮一截手臂的骑土负责护送。令人注目的是战士都戴顶部呈鸡冠状的头盔,有护檐垂至耳际,护颈背,既是头盔,更是沙漠区民族流行防风沙的风帽。队中有十多头骆驼,货物就绑扎在双峰所装设的木架上,除此外还有五辆骡车,每辆车由四头骡子拖拉,不缓不急地在他们之前经过,朝东北方推进。

    他们观察马队,对方亦打量他们。

    他们能够从对方眼中看到那是警惕之色,而且那些骑士的手都已经放在了武器之上。

    在这大草原之上,最怕遇见的就是马贼,不管遇到的是什么人,这种警惕都是不能少的,而且韩朝安这群人看上去实在是太像马贼了,其实不应该说是像,而是直接就是,但是此时,韩朝安并不是以马贼的身份出来的。

    韩朝安命令手下放松,向对方示好。

    在草原之上,有时候仅仅是误会就能够让两方大打一场,韩朝安可不希望遇见这种情况。

    虽然韩朝安并不惧怕这些人,但是这样无缘无故的战斗,是谁都不想看到的。

    韩朝安手下这群人的动作与示好的行为,让对面的那群人心中一松,但是警惕之意还是少不了的。

    傅君嫱低声道:“这些人是什么人?怎么穿着如此古怪!”

    韩朝安低声解释道:“骆驼是沙漠的畜牲,他们的帽子又有防晒防沙的作用,应是来自沙漠区的人。若我所料不错,这些人很可能是来自波斯。”在草原上厮混多久,韩朝安隐隐能看出来人的身份,而傅君嫱尚未出过门,很多事情都不清楚。

    一声叱喝,前方的整列车队停了下来,横亘前方达半里之长。

    只见领头的一个年轻骑士笔直朝他们策骑驰至。那匹马儿头细颈粗,非常精壮。

    骑士身型强悍壮实,肤色黝黑,面容忠厚朴实,但一对眼非常精灵,该是智勇兼备之辈,腰挂马刀,背负长弓,威风凛凛。

    张天赐感觉到,这骑士的目光一直放在他的身上,让他心中觉得有些奇怪。

    不过张天赐能够感受到,这骑士那友好的态度,对他根本没有任何坏意。

    除了张天赐,其他人也感到对方没有恶意,不过他们并不是如同张天赐那般的感觉。而是因对方只是孤身来会,更因对方举起右掌,似是向他们打招呼问好。

    张天赐与韩朝安三人身处队伍的最前方,这骑士待到驰至三人前方,一拉马缰,然后停了下来。

第二百九十章 同舟共济

    待驰至四人前方,这骑士望着张天赐,竟然是以汉语道:“这位汉人兄弟,你是否受了伤,我带得有郎中,要不要让他帮你看看?”

    四人都是大感愕然,其一是没想到这骑士竟然会汉语,其二是想不到这骑士看到张天赐是汉人,竟然有如此态度。

    张天赐微笑着摇头道:“我的伤势并无大碍,不用了。”

    顿了顿,张天赐问道:“这位兄弟,你是从哪里来的?”

    年轻骑士并未回答张天赐的问题,而是再次问道:“汉人兄弟,你是不是被突厥人打伤的?”

    张天赐点头道:“你怎么知道的。”

    年轻骑士道:“我叫越克蓬,是吐鲁番车师国王座下护驾将军,昨晚有一群突厥人到我们营地查询一个汉人与一群***人的行踪,该是你们吧?”

    听了年轻骑士这话,众人始知昨晚那些追兵误追的对象是这来自车师国的使节团,而年轻骑士的身份来历也已经清楚。

    还未等张天赐等人答话确定,这越克蓬便露出一个得意洋洋的笑容,道:“我回答他们好象听到有蹄声朝西去了,他们便朝那方追去,哈!”

    韩朝安笑道:“多谢将军帮忙!”

    越克蓬冷哼道:“突厥人满手血腥,横行霸道,不骗他们骗谁。”

    傅君嫱忍不住问道:“将军为何能说一口这么漂亮的汉语?”

    越克蓬欣然道:“在你们汉明帝统治中原的时期,贵朝大将班超领兵前来,驱走欺压我们的匈奴,成立西域都护府;后来汉朝覆亡,屯驻的汉军归化我国,娶妻生子,我本身也有汉人血统,故对中土文化非常倾慕,自少学习汉语。”

    四人心忖难怪他会称张天赐为汉人兄弟,越克蓬从吐蕃而来,在这大草原之上,能够遇上张天赐这个汉人,份外有他乡遇故知的惊喜。而且张天赐能够感受到,越克蓬以他身有汉人血统为荣。

    越克蓬友善的道:“小弟今趟是奉王命送贺礼到东北的龙泉去,你们若走那方向,大可和我们一道上路,这位汉人兄弟,你也可在骡车内养伤。这样在马上颠簸,对伤势并没有好处。”

    张天赐淡淡的道:“我们被突厥人追踪,若跟你们走在一道,会连累你们。将军的好意心领啦!”

    越克蓬竖起拇指赞道:“很多人都说汉人无义狡猾,我看你们却是好汉子。不用担心,你们这里有百十来骑,在加上我手下的百来人,就算有突厥人追来也不怕,说来,我也想跟突厥人好好交手一番。”

    韩朝安,金正宗与傅君嫱将目光集中在张天赐的身上,看他是什么决定,此时,张天赐俨然成为了他们的领头人。

    张天赐沉吟半响,最后点头答应了下来。

    虽然伤势好了大半,但是依然未曾痊愈,骑在马背上颠簸,对于伤势的恢复并无好处,应该说是不能恢复伤势,前途不知道还有何凶险,张天赐希望能够尽快将伤势恢复,便答应了越克蓬同行的话,而只要他伤势痊愈,来多少突厥追兵或者契丹追兵,他也不放在眼里。

    张天赐身处骡车之中,在这大草原上,骡车行得还算平稳,在马上张天赐不能恢复功力,在此处自然可以。

    张天赐盘腿坐在骡车内,宁心静气,气随意动,真气在体内流转,恢复着自己所受到的内伤。

    一直到黄昏扎营时分,依然没有收到任何拦阻,而张天赐的伤势也快要完全恢复了,脸色也开始红润起来。

    待到张天赐下马车之时,越克蓬便迎了上来,有些欣喜的道:”张兄,你的伤好了?”

    张天赐笑道:“好得差不多了。”

    接着越克蓬便邀请张天赐与其他的那些人参加他们的晚宴。

    张天赐这方的上百人加入了越克蓬一众的野外晚宴,团团围着篝火,在大草原清寒的晚风中,喝互相传递的葡萄美酒,架在篝火上铁窝内的羊肉汤,香气传遍营地。

    众战士好客热情,把食物以大陶碗盛送到张天赐这边的人手上。

    韩朝安手下都是马贼,平时都是一脸冷漠的样子,如今脸上也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容。

    张天赐大喝两口葡萄美酒后,动容激赞道:“好清醇美味的酒!”

    越克蓬微笑道:“看来兄弟也是好酒之人,这葡萄美酒我这里带得有不少,待到龙泉之时,我在均出一些送予兄弟。”

    张天赐笑道:“如此多谢,越...”

    话音戛然而止,张天赐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这越克蓬三字,不知道该以何字为姓。

    顿了顿,张天赐道:“若我想称将军为兄,越克蓬三字该以何字为姓?”

    越克蓬答道:“我的全名是越克蓬他古鲁那,鲁那是族名,他古是祖姓,越克蓬是小弟的名字。”

    张天赐哈哈笑道:“那我称将军为蓬兄如何?是否会冒犯呢?”

    越克蓬笑道:“蓬兄叫来很好听啊!对了,还未请教兄弟的高姓大名。”

    张天赐笑道:“我叫张天赐。”然后又指着身边的韩朝安等人,向着越克蓬介绍了几人,几人对越克蓬一一点头示意,而越克蓬也一一回应。

    待到介绍完众人之后,越克蓬道:“这几位朋友应该是来自***吧!张兄,你怎么会跟他们一起,而受伤的又怎么只有你一人?又是谁伤的你?”

    虽然张天赐是跟韩朝安等人一路的,但是越克蓬并不认为他们的关系会有多好,而这也是越克蓬心中的疑惑。

    张天赐笑道:“他们也算是我的朋友,而我此次是去龙泉,他们也要去,便一路同行,而昨日我与毕玄一战,才受了点伤。”

    韩朝安等人亲身经历了张天赐与毕玄一战的人还没觉得什么,而越克蓬与另一名懂汉语的车师战士,越克蓬的副将客专同时色变。

    越克蓬倒抽一口凉气,惊呼道:“没想到竟然突厥的武尊毕玄,张兄能够在他手下逃得一命,足矣自傲了。”

    张天赐淡然一笑,并没有去解释什么,他与毕玄一战只是平局,并不是什么逃得一命。

    张天赐虽然并未在意,但是一旁的傅君嫱却带着一丝傲气的道:“毕玄那老家伙也不好受,昨日一战,天赐与毕玄是两败俱伤,不分胜负。”傅君嫱不假思索的便说出了这番话,她不想别人看低张天赐。

    越克蓬和客专再次色变,有些不敢置信。

    半响之后,越克蓬苦笑道:“没想到张兄武艺竟然如此出众,竟然能够与毕玄不分胜负,恕我之前眼拙,竟然不知道张兄如此了得。”

    客专突然惊呼道:“张天赐,原来是白衣剑客张天赐,怪不得能够与毕玄一战,不分胜负。”

    一声惊呼后,客专低叹道:“原本我以为白衣剑客张天赐应该是与毕玄同辈的老一辈高手,却不曾想竟然是如此年轻。”

    越克蓬接口道:“原来张兄就是白衣剑客,难怪之前没有猜到张兄的身份,这与传闻中差别太大,乍一见到,让人根本想不到那方面去。”

    傅君嫱有些疑惑的问道:“什么传闻?”

    越克蓬与客专同时看了张天赐,然后摇了摇头,并未说出口。

    显然这传闻,当着张天赐的面是不好说出来的。

    张天赐是在中原有盛名,传到吐蕃,一些东西自然会发生变化,比如变成什么三头六臂之内的都有可能,这些传闻,自然不好说出口。

    傅君嫱虽然心中疑惑,但是也没有去追问,看两人的模样,她也知道不会是什么好的传闻。

    越克蓬突然凝视着张天赐,沉声道:“实不相瞒,小弟今次到龙泉去参加粟末部的开国大典,是另怀目的,早存舍命之心,不若我们同舟共济,衷诚合作,互惠互利如何?”

    越克蓬的意思是想与张天赐这边人一起合作,而他也看出张天赐虽然与这些人的关系不算太好,但明显是与张天赐为主,才开口询问张天赐,甚至只要有张天赐帮忙,其他人帮不帮都无所谓,张天赐可是能与毕玄一战的超级高手。

    张天赐大感愕然,亦被勾起好奇心,暗忖这越克蓬为人不错,之前并不知道他的身份,只是看他是汉人,就有如此举动,若是有事,只要不耽搁他的功夫,当然该出手帮忙。“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这是张天赐的想法。

    张天赐点头道:“蓬兄请直说无碍,若是有事,张某自然义不容辞。”

    越克蓬沉吟片晌,道:“张兄,你可曾听说过伏难陀此人?”

    张天赐却是未曾听过这个名字,正准备摇头,一旁的韩朝安低呼道:“可是‘天竺狂僧’伏难陀?”

    越克蓬双目杀机大盛,狠狠道:“正是此人,七年前此人到吐鲁番传教,舌战摩尼教和景教两教教主,辩才无碍,法理精深,深得各国君主赞许,并成立天竺教。那时他并不叫伏难陀,整个脸面给毛蓬蓬的胡子掩盖,自称苦僧。那时谁都以为他是法行高深的圣僧,被他骗得贴贴服服,岂知……唉!”

    张天赐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越克蓬与这伏难陀之间定然有一段故事,不然也不会有如此的仇恨。

第二百九十一章 孤身而入

    另外三人感受着越克蓬对伏难陀的杀意,心中顿时一惊。

    张天赐不清楚,难道他们还不清楚吗?

    此次拜紫亭立国,正是天竺狂僧’伏难陀所煽动的,而且得到了***王的支持,可以说,天竺狂僧’伏难陀与***王之间关系暧昧得很。

    张天赐也察觉到旁边三人的不对,看来这‘天竺狂僧’伏难陀并不是什么简单人物,而且与***必然有什么关系。不过这些并未在张天赐的考虑之中,只要他决定出手,不管这‘天竺狂僧’伏难陀是谁,他也会出手。

    张天赐出声问道:“蓬兄是否也被这‘天竺狂僧’伏难陀所骗过。”

    越克蓬带着恨意的道:“那时我年纪尚少,父母是景教徒,所以没有被骗。可是各国王族无不奉他如神明,在他巧立名目下献金献宝,又着子女随他修法,直到摩尼教和景教两教教主忽然暴毙,才有人怀疑是他下的毒手,但已迟了一步,被他挟带大批财宝逃个无影无踪,更发觉大批有姿色女信徒被他借修法***杀害。此事惹起轩然***,先王更因曾把他竭诚推介而被众人责难,忧愤而死,此仇此恨,我们车师国的人绝不会忘记。”

    张天赐问道:“吐鲁番有多少国?”

    越克蓬答道:“共有八国,最强大的是我们车师前国,其它就是车师后国和山北六国。两年前,我们有人到龙泉作买卖,凑巧碰上伏难陀,他虽剃掉胡须,仍给一眼辨认了出来。”

    傅君嫱恍然道:“你们今趟是借送礼为名,其实却是去找伏难陀算帐。”

    张天赐道:“这种淫僧人人得而诛之,何况是蓬兄的事,我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听得张天赐表态,韩朝安等人心中一惊,脸上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张天赐出手,这事情可就麻烦了。

    越克蓬苦笑道:“问题是我们能否过得第一关,就是把贺礼送抵龙泉。因为契丹恶名最着的马贼头子呼延金得到契丹势力最强的阿保甲全力支持,誓要截劫我们送往龙泉的贺礼。”

    张天赐淡然笑道:“此次并不只是突厥人拦截我们,契丹人也有,你说的契丹贼人恐怕也是其中之一,不过,就算来人再多,又有何惧?”

    越克蓬奇道:“张兄,你们此去龙泉到底所谓何事,为何这契丹人,突厥人都要找你们的麻烦。”

    韩朝安苦笑道:“我们此去龙泉是为了给拜紫亭送五彩石而去!”

    “什么?”越克蓬惊呼一声,脸色惊疑不定。

    这时候他才想到,拜紫亭立国是得到***的支持,而除了张天赐之外,其他人都是***人,这去往龙泉的用意不言而喻。

    ***既然支持拜紫亭立国,伏难陀自然与***的关系不会差到哪里去,一时之间,越克蓬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与***人合作击杀伏难陀,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张天赐淡然道:“他们是他们,我是我,我此去龙泉只是为了寻找大明尊教的踪迹,到时候我一定帮蓬兄对付伏难陀。”

    韩朝安在一旁苦笑道:“我们***与拜紫亭关系微妙,而伏难陀之事,我们也不好插手,到时候我们只能两不相帮,而今日蓬兄所说的话,我以我的生命起誓,定然不会有半句传入伏难陀的耳中。”

    这也是韩朝安此时最好的选择,不管是帮哪一方面,他都不好做,唯一能做的,就是两不相帮。

    听到韩朝安与张天赐的话,越克蓬的心中顿时松了口气,不然他都不知道如何与张天赐等人开口了。

    越克蓬露出誓达目标的坚定神情,道:“多谢张兄相助,由今晚开始,我们就是并肩作战的兄弟,同生同死绝不离弃。”

    张天赐笑道:“我一定会帮蓬兄向伏难陀讨回这个公道。”

    远方狼嗥声传来,提醒他们表面看似宁静和平的美丽大草原,实是危机暗伏,前路艰难,但是这在众人的心中,这又有何惧。

    不管是人还是狼,只要敢拦在前方,杀了便是!

    翌日清晨,众人继续上路。

    此时两方人马加在一起,一共有了两百多人,声势浩大。

    前方战士一声此喝,车队应声止步,张天赐眉头一皱,知道定然是发生了不寻常的事。

    今早天刚亮起程,到现在只赶得个把时辰的路,若非遇上特别的事,不该停下来。

    张天赐刚想下车看过究竟,便感觉到越克蓬向骡车走来,不片刻越克蓬来到车尾,张天赐揭开蓬布,问道:“什么事?”

    越克蓬脸色凝重的道:“前方以三根长木杆分别挂着三个刚斩下来的血淋淋的狼头,那是契丹呼延金威慑大草原的标记‘血狼印’,见狼头者若不立刻把所有财货留在狼杆旁,他们会把对方杀得一个不留。”

    张天赐淡然问道:“通常他们会在何时下手?”

    越克蓬道:“很难说。有时他们会立即动手,又或待你担惊受怕多天后,忽然杀来。”

    张天赐淡淡道:“蓬兄只管前行,若是他们敢来,定然让他们有来无回!”

    张天赐此时伤势恢复了九成,武功却已经恢复如初了,自然敢说如此豪气的话语。

    越克蓬点了点头,然后离开了骡车,不一会儿,车队继续上路,张天赐继续恢复着自身的伤势,只需一个时辰,张天赐就能完全恢复,而到了那时,张天赐的武功还将会再进一步。

    虽然张天赐有如此话语,但是外面的人依然是小心戒备,燕原仍是那么嫩绿迷人,但车队的气氛已变成另一个样子,这批从车师不远千里到龙泉复仇的死士与韩朝安手下的马贼,人在高度戒备的状态下,再无先前轻松写意的神气。

    燕河出现前方,蜿蜒而去,越克蓬命令车队靠河而行,减去敌人从北方攻来的可能性。漫漫原野,除野生动物外,不见人踪。这并不能稍安众人之心,契丹的呼延金,室韦的深末桓和***的韩朝安,分别为大草原上恶名最着的三股马贼,向以来去如风、神出鬼没令人闻之丧胆,谁都不晓得他们会在何时何地突然出现。

    就连韩朝安身为这三大马贼之一,也不知晓其他的马贼会在何时出现。

    若是在草原之上劫夺,韩朝安并不惧怕,但是像是这种护送任务,完全将自己摆在了明面上,就连韩朝安都是有些担心,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草原上马贼的威力。

    在遇到那血狼印之后,经过无惊无险、但每人内心都是波涛汹涌的两个时辰后,车队再次停下。

    车队刚一停下,张天赐便从骡车上出来,如今他伤势已经痊愈,不需要在待在骡车之中了。

    越克蓬刚刚朝着骡车这边而来,便看到张天赐出来的身影,有些疑惑的问道:“张兄,你怎么出来了?”而这时,韩朝安等人看到张天赐出来,也连忙围了上来。

    张天赐笑道:“我伤势已经痊愈,不需要在待在车上了。”

    说完张天赐朝着前方望去,只见前方一片密林沿河生长,地势开始起伏不平,在这草木皆兵,风声鹤唳的情况下,越克蓬对这片敌人能藏身的密林望而生畏,此时离太阳下山还早,但是越克蓬还是停了下来,因为契丹马贼很可能就在前面的密林中埋伏,伏击他们。

    望着前方的密林,张天赐的脸上露出一丝冷笑,他已经能够清楚的感觉到,在密林中的埋伏。

    前方的密林中,怕不下埋伏了近千人,而且都是能征善战之辈,若是一个不小心,今日越克蓬这帮人恐怕都要留在这里了。

    但是现在有张天赐在此,这结果将会大大的不同。

    这前方并没有毕玄那般级数的高手,对他自然不会有威胁,他唯一需要的,只是多花点时间,然后将前面密林中的这些人,一一斩杀。

    越克蓬一直关注着张天赐,自然见到张天赐脸上的表情,低声问道:“张兄,可是有什么发现?”

    张天赐哈哈笑道:“前面的林子可是有不少朋友。”

    越克蓬一愣,豪气忽起,哈哈笑道:“来就来吧!我要教呼延金晓得,我们车师人绝非好欺负的。”

    韩朝安笑道:“说来我对呼延金闻名已久,如今正好看看,谁才是最强的马贼!”

    越克蓬在昨日听到韩朝安的名字之时,心中就有了猜测,如今才肯定韩朝安就是那三大马贼之一,不过此时他们是伙伴,因此韩朝安马贼的身份,他也不再放在心上。

    张天赐目光凝视着密林深处,嘴角挂起一丝淡淡的笑意,缓缓摇头道:“此战有我一人足矣!”

    顿了顿,张天赐续道:“说来,养了这么久的伤,也是该好好活动活动的时候了!”

    话音刚落,张天赐身形一晃,瞬间消失在了原地,而这时,一道声音传入他们的耳中道:“你们在此稍候!”

    众人一怔,忙瞧向密林的方向,然后就看到张天赐孤身欺入密林的身影。

    眼前一花,张天赐已经孤身进了密林之中。

    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张天赐竟然会做出如此决定!

第二百九十二章 以一敌千

    几人对视一眼,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傅君嫱跺了跺莲足,然后直追张天赐而去。

    众人一愣,然后下达了命令,一干人马朝着密林缓步而去。

    太阳降至西边地平上,铺红缀绿的大草原蒙上一层淡红的霞彩,和风吹拂,像一幅刺绣风景的帛卷,内中却是危机四伏。

    一片无涯无际的寂静弥漫眼前广阔的天地,左方绿林连天,前路丘陵波纹般起伏延长,零星的树木点缀其间。

    刚走进密林边上,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喊杀声,同时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响起,朝密林外而来。

    众人立即结车为环形阵,战士躲在车后,弯弓搭箭,护着另一边的骆驼。

    左方密林中冲出了大量的头扎黑巾、身披战甲的契丹马贼,原本这些契丹马贼都是心狠手辣之辈,但是此时他们脸上完全布满了惊慌的表情,原来的凶狠完全不见。

    一声令下之后,吐蕃国越克蓬手下的战士与韩朝安手下的马贼,同时张弓射箭。

    一阵箭雨直奔这些从密林逃窜而出的契丹马贼的身上,顿时响起了一阵惨呼声。

    密林之中,可以看到一片片的尸体瘫倒在地。

    自从进入密林中后,张天赐便打开杀戒,这些马贼根本不是他一合之敌,一剑扫过,往往有书名马贼丧生于张天赐的剑下。

    原本这些马贼还想凭着人多的优势,围杀张天赐,但是越杀他们越心惊,不知道有多少人丧身于张天赐的剑下,但是他们连张天赐衣服角都没有碰到。张天赐看似随意的一剑挥出,不管他们是否挡住这一剑,甚至只是被剑气碰到,都难逃被剑气震死的结局。

    此时的张天赐杀人毫不容情的模样,那种杀人如同杀鸡,不,比杀鸡似乎都要简单的方式,就如同那地底恶魔一般,人怎么与恶魔战斗,原本毫无所惧的这些契丹马贼的心底升起一股恐惧的感觉,无边的恐惧。

    而之后,傅君嫱闯入密林之中,一瞬间,又斩杀了几名马贼。

    傅君嫱的出现如同那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契丹马贼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恐惧,纷纷逃窜,他们不想在面对那个恶魔。

    只是傅君嫱稍后赶来的这一瞬间,就已经有数百人丧命在张天赐的手上,张天赐仗着自己奇快的身法,身形在密林中飞速而过,所过之处,契丹马贼纷纷倒地。

    此时契丹马贼四散逃窜,因为他们人太多了,就算张天赐想要追击也是不可能全部追到。

    而张天赐注意到,有不少马贼是逃窜往他刚才进来的方向,也就是车队所在的方向,张天赐便决定朝着这边追击。

    张天赐无名剑剑芒闪动,降附近的几名马贼击杀,然后飞掠到傅君嫱的身边,剑芒再闪,将傅君嫱身边的几名马贼也击杀当场。

    “跟我来!”张天赐在傅君嫱低声说了一句,然后身形一晃,朝着密林外追去。

    傅君嫱连忙跟上。

    越克蓬与韩朝安等人,刚刚放箭击杀眼前从密林中逃窜而出的契丹马贼,虽然射杀了不少契丹马贼,但是依然还剩下不少。

    他们正想一鼓作气的将眼前的这些契丹马贼完全击杀,这时,从右前方,大约相隔十里的一处丘陵处响起了一阵喊杀声,一队马贼从丘陵后现身,分作两股,一股直攻队头,另一股绕击右侧。

    这一队马贼,最少有两千之数,看敌人惊天动地的骇人攻势,越克蓬韩朝安等人人脸上血色退尽,他们面对的再不只是一股凶残的马贼,而是可倾国灭族的大军。凭他们区区两百来人的势力,只能是螳臂挡车。

    这对马贼现身,从密林中逃窜出来的这些马贼脸上顿时浮现出一丝喜色,他们感觉,自己有救了。

    这时,在密林之后传来惨呼声,他们回头望去,只见那个恶魔从密林中杀出,顿时脸色苍白,再也顾不上什么,四散逃窜。

    而因为从丘陵后现身而来的马贼,也没人去追击他们。

    张天赐刚一出密林之中,将几名马贼斩杀之后,便看到了分成两队进攻的马贼,顿时眉头一皱,这些马贼藏身的地方太远,因此他才没有察觉到。

    此时,这些马贼据车队只有五里的距离,以这些马贼在马上的速度,五里的距离根本算不上什么。

    若是单独一队的话,张天赐还不惧,但是分成两队,这就麻烦了,张天赐挡得住一股,也挡不住第二股。

    张天赐飞身来到车队边上,然后翻身上马,沉声道:“我去挡住前方的这一股,另外一股马贼交给你们了!不管怎么样,一定要多拖延一些时间!注意伤亡!”

    傅君嫱也回到车队之中,刚上马就想跟着张天赐而去,这时候张天赐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道:“你在这里帮他们,那些马贼还奈何不了我。”

    张天赐一人骑马而上,单独冲击前面的上千马贼,这副景象,不管是谁看到,都会大感震惊。

    而张天赐眼前的这些马贼更是纷纷怒喝,张天赐的这般态度,无疑是大大的激怒了他们,让他们纷纷想将张天赐撕成碎片,但是他们不知道,他们将要面对是怎么样的人物。

    张天赐选择这队马贼是有原因的,眼力极佳的他,看到一个长发披肩,身披枣红色战袍,内穿战甲,腰束钢索,面容狰狞正处于这队马贼的中心,而且此人的边上,都是好手,不用想,也能知道这人应该便是这队马贼的首领,只要将他斩杀,余下的马贼不足为虑!

    千骑马贼与张天赐越来越近,眼看就将碰上,而按照常理论,张天赐也将被这些马贼形成的洪流所掩埋。

    这时,张天赐猛然勒紧缰绳,胯下的马儿长嘶一声,扬起前蹄,蓦然而止。

    张天赐手中无名剑一划,一道剑气投剑而出,前方顿时人仰马翻,一阵骚乱。

    张天赐纵马向前,手中无名剑不断的挥出一道道的剑气,所过之处,无人能挡。

    张天赐直接朝着马贼首领所在的方向杀去。

    马贼纷纷向张天赐围了过去,拼进全力进攻张天赐,但是只留下了一地的尸体,张天赐纵马上前,很快的就冲进了敌阵之中。

    杀到此时,这些契丹马贼望着张天赐的眼中布满了恐惧之色,这等人物,他们何时见识过。

    “放箭,放箭!”

    眼见不能近张天赐的身边,这时一个机智的契丹马贼用契丹话大声喊道。

    契丹马贼纷纷纵马离开张天赐,只有拦在张天赐前方的马贼不敢推开,因为后面就是他们的首领。

    契丹马贼首领呼延金脸上也露出惊恐的神色,他在草原纵横了如此之久,也没有见到这般能够以一低千的人物,就算是三大宗师之流,恐怕也不过如此。

    望着张天赐一步步的杀近,呼延金心中生出想要转身逃窜的想法,这时,一个大叫“放箭”的声音响起,呼延金心中顿时一松,就算这人在怎么厉害,面对多入细雨的弓箭,也难以防住吧!只要用弓箭击杀此人,那么还有何惧。

    契丹马贼将弓箭掏出,一阵箭雨射往张天赐,他们都是在草原之上长大的契丹人,对于射箭就如同吃饭一般,这箭术自然也是极佳。

    一支箭出,然后是第二箭,第三箭,知道他们射出第三箭之时,第一波箭雨才来到张天赐的身边,可见他们射箭的速度之快。

    面对这般遮天蔽日的箭雨,若是被射中,都免不了万箭穿心的结局。

    箭雨袭身,张天赐脸上的表情并没有任何变化,反而露出一丝讥讽的笑意。

    呼延金望着箭雨射向张天赐,心中露出一丝欣喜之意,张天赐竟然没有任何动作,看来是吓傻了,呼延金正想长笑两声,发泄一下刚才因为张天赐而产生的恐惧。

    刚刚笑了一声,呼延金的笑声便戛然而止,那一声笑反而像是鸭子叫声一般,让人难受。

    此时可以看到,呼延金脸上的表情大变,布满了更多的惊惧之意。

    就在箭雨及身的那一霎那,张天赐突然动了。

    手中无名剑缓缓挥动,看上去奇慢无比,但是一瞬间,张天赐的周身连着身下所骑的马外围的空间便布满了一道气墙。

    箭雨袭在气墙之上,并不是被斩落,而是反震而出,以更快的速度,更强劲的力道,反射向放箭的契丹马贼。

    第一波箭雨被反震,接着是第二波,第三波......

    所有射向张天赐的长箭,都被气墙反射而出。

    一阵惨叫声此起彼伏的契丹马贼中响起,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这般变化,当箭雨袭到身前之时,他们已经来不及反应了。

    一群群的马贼倒地。

    原本想要射杀张天赐的箭雨,反而是帮了张天赐的忙,一瞬之间,就有如此多的人丧生在箭下,比张天赐刚才杀的人都要多了。

    残余的马贼脸色尽皆大变,抵抗住如此箭雨,还反杀了如此多的契丹马贼,张天赐在他们的眼中,已经是非人类一般的存在。

    抵挡住箭雨之后,张天赐的脸上隐现一抹潮红,刚才的那一下,他也并不好受。

    拍马上前,张天赐直朝马贼首领而去。

第二百九十三章 只身退敌

    望着张天赐朝着他而来,呼延金的心里升起一股难言的恐惧感。

    而不仅仅是他,他边上的那些马贼都心生畏惧。

    呼延金用契丹话狂呼道:“上,快上,刚才他虽然挡下了那几波箭雨,定然消耗了不少的功力,此时不杀他,更待何时!”

    守护在呼延金边上都是马贼中的一流好手,平时也是杀人不眨眼的角色,听到呼延金的话,顿时激起了他们心中的血性,仗着自身不弱的武功,他们朝着张天赐围攻过来,正如呼延金所说,张天赐刚才定然消耗不少。

    他们却是没有注意到,呼延金在他们前去阻挡张天赐的时候,拍马往后退去。

    张天赐的脸上露出一丝冷淡的笑容,刚才挡下那几波箭雨,甚至将箭雨反转攻向契丹马贼,他确实不好受,但是现在的他,依然不是这些马贼能够抵挡的。

    进入先天境界之后,真气随时可以得到补充,而他更是从宋缺那里学到了在战斗中换气的法门,根本不惧怕围攻,除非围攻张天赐的是不下于他的高手,但是眼前的这些马贼,显然不可能达到这般程度。

    张天赐与契丹马贼接近,右手挥舞,无名剑向前斩出。

    “咣”!

    挡路的贼将施出硬架手法,砍中张天赐的长剑,从马上跌落而下,嘴角鲜血溢出,但只是重伤未死,显示出不凡的身手。

    杀到此处,尚是第一次有人能够硬接张天赐一招而不死。

    张天赐没有一招杀死这人,顿时让剩余的马贼看到了希望,杀死张天赐的希望。

    两斧一枪,从左右侧杀至,身后更不知有多少件兵器朝他招呼。

    张天赐手中无名剑横扫而出,率先击中了一把大斧,手持大斧的契丹马贼本来是力大无穷之辈,但是刚一接触,他就感到一股磅礴的力量从剑斧交击出传来,一股真气顺着斧身攻入了他的经脉之中。

    真气刚攻到他的手上,他手中的大斧便脱手而出,带着凌厉的气势,飞往旁边持枪的那马贼身上,那马贼根本来不及躲避,就被这巨斧击打在身上,顿时跌落马背,而手持巨斧的这马贼也在此时跌落了马背。

    另外还有个使斧的马贼还未来得急从同伴受创的反应回过神来,张天赐的长剑便已经来到他的身前,剑斧交击,他步入了另外一个使用斧子的马贼的后尘。

    张天赐手中的无名剑不停,顺势从身后划过,划了一个大圈,剑气所致,马贼纷纷跌落。

    原本围攻张天赐的马贼再无一人残留,顿时又出现一个空圈子。

    而那些跌落地面的马贼都口鼻流血,就算还有一口气在,也撑不了多久了。

    前面又有五名马贼攻致,张天赐丝毫不停的超前迎了上去。

    而在张天赐面对这五名马贼之时,呼延金见势不妙,拍马往后狂奔,逃离了此地。

    呼延金身为契丹马贼的首领,他这一逃窜,剩下的早已经被吓破胆子的马贼哪里还敢留在此地,纷纷逃窜而去,此时,这些马贼已经有数百人丧命于张天赐的手下,剩下的马贼不到三成。

    将前面的五名马贼斩杀,然后张天赐就见到呼延金逃窜远去的身影,而此时,其余的马贼纷纷逃离,张天赐也不去追击,要知道,那边的车队还等着他去帮忙,他虽然可以抵挡住这边的进攻,但是车队那边的人可抵挡不住。

    拍转马头,张天赐朝着车队所在疾奔而去。

    车队这边,战斗依然在进行着。

    刚开始的时候,依靠车队结成的阵势,韩朝安等人确实射杀了不少契丹马贼,但是马贼的数量太多,没几下就攻到车队边上,然后就只能是短兵交接。

    车队虽然占据了防御的优势,但是马贼数量远超过他们,勉力抵挡到现在,已经有近百人丧生在契丹马贼的手上,而剩下了也是人人带伤。

    若非这里还有几个不弱的高手在,而韩朝安手下的马贼与越克蓬手下的兵士也都是能征善战之辈,恐怕现在已经全部丧命于契丹马贼的手上了,到了这个时候,他们也只是在苦苦支撑,若是没有什么变故的话,恐怕他们这群人都要丧命于此了。

    除非,武功最高的韩朝安与傅君嫱等人愿意只身逃离,还可能逃离此地。

    傅君嫱长剑挥出,划破面前一个契丹马贼的喉咙,眼角余光朝着张天赐所在的那边瞧上一眼,如今这形势越来越危急,只能将希望寄托在张天赐的身上。

    这一瞄之下,傅君嫱心中顿时一喜,因为她看到张天赐骑着马,朝着这边飞奔而来。

    但是她的这一分神,顿时便让与她对战的马贼有机可乘,一把大刀朝着她直劈而下,同时旁边还有一把巨斧,一把长枪向着她攻来。

    风声乍响,傅君嫱才意识到她还处于危机之中。将心神回到战斗中来,但是此时她已经处于非常不利的局面了。

    到了这个时候,傅君嫱显露出了自己身为傅采林高徒的实力。

    身形一晃,避开了大斧,同时用手中的长剑招架住了大刀,但是那把长枪却没能完全避过,从她的手臂上擦过,顿时鲜血喷涌而出。

    一阵疼痛从手臂上传来,傅君嫱娇喝一声,手中长剑剑法完全展开,强提一口真气之后,将身边的几名契丹马贼尽皆斩落。

    一道剑光在马贼群中挥洒开来,所过之处,马贼纷纷倒地。

    余下的马贼尽皆倒吸一口凉气,而车队中,响起了一阵此起彼伏的欢呼声。

    张天赐终于在击退了另外一个马贼之后,返回了车队,刚一出手,便展露了他惊人的实力。

    有些见势不妙的马贼朝着另一股自己人所来的方向望去,结果竟然没有见到一个人影,很远的地方,可以看到一个飞速逃离的小黑点,隐约间,好像就是他们的自己人。

    张天赐大发神威的杀入马贼群中,顿时鼓舞了自己这一方的士气,车队中的人纷纷使出了自己的全部实力,顿时将自己面前的契丹马贼击杀。

    一阵契丹话此起彼伏的响起,契丹马贼纷纷逃退。

    车队中的人并没有去追杀,刚才挡住了这些马贼的进攻,他们已经很是疲惫,没有力气再去追杀这些马贼了。

    张天赐来到车队前,然后就见到了一个个疲惫不堪的身影。

    此时却还不是休息的时候,现在还活在的***都受了伤,而越克蓬手下带着的医生,连忙为受伤的人员疗伤,而受伤较轻的几个人,也连忙帮忙。

    此时满地都是尸首,有契丹马贼的,有韩朝安的手下的,也有越克蓬的手下。

    这一战,越克蓬的手下牺牲了六十八人,而韩朝安的手下则是丧身了四十五人,相比起契丹马贼死亡的人数,却是要好上不知道多少了。

    稍微收拾一番之后,众人找了个地方扎营,然后将自己这边人的尸首火化,将骨灰带回安葬。

    到了晚上,一堆堆的篝火燃放在原野上,却是没有了前几日的那般的热闹。

    虽然早已经预料到此行不会太过顺利,甚至都做好了死亡的准备,但是当朝夕相处的朋友丧命在自己的眼前的时候,没有谁能够忽视那种感觉,一股悲泣的气氛蕴绕了整个营地,没有谁能够高兴得起来。

    越克蓬强扯起一个笑容道:“张兄,今日若非是你,我们恐怕都难逃一命,小弟在此多谢张兄的大恩大德!”

    张天赐低叹道:“我只是做我分内之事,唉!只是我没有想到这些契丹马贼竟然分开进攻,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多的兄弟丧命!”

    越克蓬苦笑道:“此事怪不得张兄,马贼声势浩大,我们早已经想过这般的结局,甚至若非是有张兄在此,我们根本就不可能活下来!”

    张天赐轻叹一声,窥到身旁的傅君嫱脸色有些苍白,柔声问道:“君嫱,你没事吧?”

    傅君嫱也受了些伤,手臂上还缠着绷带,但是只是小伤,并无大碍。

    听到张天赐关心问话,傅君嫱摇了摇头,低声道:“我没事,只是想起今日有这么多人丧命,心中有些不好受!”

    说来傅君嫱虽然傅采林的高徒,但是一直以来,她都跟在傅采林身边修炼,虽然也杀过人,但是这种场面她还是第一次遇见,最主要的是,她还只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心中自然不会好受。

    越克蓬道:“傅姑娘,这种场面不管是谁遇到都不好受,你不如喝口酒压压惊!”

    说着,越克蓬将一个装满酒的酒囊递向傅君嫱,酒囊还是满了,显然并没有人喝过,越克蓬也不会将被人喝过的酒囊递给傅君嫱,那样傅君嫱也不会接受。

    望着越克蓬递来的酒囊,傅君嫱犹豫了一下,然后伸手接过。

    打开酒囊,傅君嫱狠狠的灌了一口。张天赐正想开口,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咳咳!”

    因为喝得太急,傅君嫱顿时被呛到了。

    在场的人却是没有人去嘲笑傅君嫱的窘态,张天赐在一旁柔声道:“慢点喝,这不是水!”

    傅君嫱点了点头,又喝了两口,心情也慢慢平复了下来。

    傅君嫱将酒囊递给身旁的张天赐,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张天赐哈哈一笑,伸手接过,痛饮了起来。

    张天赐的笑声似乎有感染力一般,因为刚才那场大战所带来的沉默气氛顿时一笑而空!变得热闹起来!

第二百九十四章 龙泉上京

    张天赐先于毕玄一战,两败俱伤,后又只身破敌,斩杀契丹马贼无数,这两件事很快便在草原上传播开来。

    张天赐虽然在中原名声大盛,但是传到此处,却要弱上不少,甚至有些人并不认为张天赐有多厉害,因为有些传闻实在是太过离谱。

    但是这两件大事传播开来之后,所有的草原人都是心中大惊,毕玄是谁,毕玄可以说就是草原人心中的神,在草原的名声,远胜中原的宁道奇,张天赐能够与毕玄不分胜负,不管此战是何等状况,张天赐也有了不下于毕玄的威名。

    心中既惊且惧,这是草原人现在对张天赐的看法,不管为何,草原人现在没有人再敢来找张天赐的麻烦。

    要知道,围攻是不能击杀张天赐的,契丹马贼已经用自己的失败做出了诠释。

    张天赐一行人,一路顺顺当当的抵达了龙泉,在没有任何人敢拦阻他们的行程。

    龙泉上京是大草原东北最具规模的城市,南傍镜泊湖,城环长白山余脉,三面临水,建于一块开阔的冲积平原上,土地肥沃,以农业为主,畜牧为副,所产响水稻,名闻大草原,被视为米中极品。

    另一特色是城内流的全是温泉水,故遍布石砌水渠,水清量大,无论洗灌戏水,均温热怡人,情趣盎然。

    龙泉只有长安四分之一大小,亦分外城、内城和宫城三重,四面开十门,南北各三、东西各二,中央大街把城市分作左右两半,当然亦唤作朱雀大街,直通内外城的正南门。

    另外尚有四条主街,纵横交错,配上其它次要道路,像长安般把城内民房划分作大小坊里。

    内城位于北部正中处,周围九里,宫城处内重。城东是禁苑所在,内设池塘、小桥、假山、亭榭,景致极美。

    龙泉城的城防虽远及不上长安的规模,城高亦达五丈,以玄武岩筑成,非常坚固,配合宏伟的箭楼,对付以骑兵为主的各族敌人,已是有坚可守。

    宫城有五重殿阁,主宫亦称太极,各殿间有游廊相通,为拜紫亭治事所在。

    在南门外有座石灯塔,以十二节经过雕凿的玄武岩迭筑,古朴浑重。每到晚上,有专人点燃塔顶的火炬,光耀高丈,成为龙泉的标志和象征。

    龙泉城的平民从服装、习俗、文字、文化、制度均与长安如出一辄,置身其中,几疑是回到中土关中的长安。

    张天赐等人在路上一共行走了六天,再过九天便是举行立国大典的时刻,各方使节来贺,靺鞨族中支持拜紫亭的更是络绎于途,所以盛况空前,朱雀大街比长安的更为热闹。

    城防大大加强,一队队披甲带盔的渤海军,四处巡逻,以防有人扰乱安宁。

    张天赐等人刚一抵达龙泉,便有拜紫亭的手下相迎,毕恭毕敬的将他们带往外宾馆。

    身处龙泉之内,曾经到过长安的张天赐不由得感叹道:“这龙泉竟然如此繁华,其中设施让人几疑是身在长安,不愧有小长安之名!”

    韩朝安在一旁笑道:“据说拜紫亭在杨坚死前数年在长安逗留过一段颇长的日子,那时他年纪尚幼,故深受大隋全盛期气象的影响。要知大隋那年代乃你们中土罕有的盛世,上承汉魏以来优秀的文化传统,又集魏晋南北朝民族大融合的成果,为中外经济文化的中心。试想经过南北朝三百多年的分裂割据,然后重归一统,但这统一后的国家再非以前秦汉般的国家,而是融和入侵各族后的新国度。除非像宋缺般僻处南方,又坚持汉统,否则谁不多少受到影响。拜紫亭只是受到的影响比常人多一些罢了!”

    那个迎接张天赐等人的拜紫亭的手下,名为安车骨拉的靺鞨人在一旁谄媚的道:“龙泉虽然与长安别无二致,但是也有它的特色,龙泉的温泉与响水稻在大草原都颇有盛名,张大侠既然到了龙泉,定然要好好尝尝!”他的汉语说得很流利,若不是事先得知,恐怕都会将他当成汉人。

    张天赐笑道:“既然来到龙泉,这里的特色自然得好好尝尝。”

    接着好奇问道:“稻米就是稻米,为何会被称为响水,这是何故?”

    安车骨拉解释道:“所谓响水,是因为稻田下为玄武岩凝成的石板,板上是腐植质的肥沃泥土,石板间隙间泉水作响,水温较高,自然灌溉,得尽地利,故米质特别,并以响水为名。”

    张天赐了然的点了点头。

    不一会儿,众人便来到了外宾馆。他们入住的地方早已经安排妥当,安车骨拉将他们各自带到了院中。

    给张天赐安排的是一件独门院子,院中还有一个温泉池,可见拜紫亭对张天赐的优待。

    刚刚到得此处,韩朝安等人便入宫去见拜紫亭去了,他们要将五彩石交由拜紫亭。张天赐却没有去,以他现在的身份,拜紫亭这般的人物还不值得他去拜访,而且现在他与拜紫亭没什么好谈的,他只是来寻找大明尊教之人,而韩朝安自然会帮他准备妥当。

    越克蓬与他手下的吐蕃国士兵居住在另外一个地方,而且他们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暂时就只有张天赐一人空了下来。

    左右无事,张天赐便脱得赤条条的去浸温泉水。

    热气腾空,张天赐心中升起一股舒适的感觉,这里的温泉水确实名不虚传,怪不得竟然有如此大名。

    一个时辰之后,张天赐决定前往龙泉街上一游,韩朝安等人却是不知道还有多久才回来,他想出去打探一些消息。

    刚准备出院子,张天赐心中一动,停了下来,韩朝安等人竟然回来了,不过回来的只有韩朝安与傅君嫱,金正宗却是没有一同回来。

    韩朝安等人一回来,便看到张天赐准备踏出院外的身影,韩朝安笑道:“张兄准备出去吗?”

    张天赐点头道:“正准备出去游览一番。你可知道什么好去处?”

    韩朝安笑道:“若是张兄想吃到最地道的响水稻,自然得到朱雀大街最著名的稻香馆,我已经订下一张台子,这才回来邀请张兄的。”

    张天赐哑然失笑道:“没想到你竟然都准备好了,那我们这就前往稻香馆!”

    稻香馆坐无虚席,两层近五十张桌子全是客人。喧闹震天,聚满各族豪士美女,充满异国风情,击桌高歌,猜拳对酒,大有中土之风,却又截然有异。

    三人坐的是上层临街的桌子,透窗下望,朱雀大街人马往来。

    点下菜色,最重要当然是一桶响水稻米饭。

    伙计送上响稻米酒,韩朝安为几人满上,然后道:“这是用响稻米酿成的美酒,别有一番特色。”

    三人情兴盎然的碰杯对饮,果然入口清醇香隽,甜不腻口,教他们赞叹不绝。自从上次饮过葡萄酒压惊之后,傅君嫱竟然也喜好上了饮酒,不过她饮不来烈酒,这响稻米酒正合她的心意。

    放下酒杯,张天赐开口问道:“韩兄知道现在有些什么大事发生吗?”

    韩朝安点头道:“却是探听到几件大事!”

    顿了顿,韩朝安续道:“如今最大的事便是张兄与毕玄、契丹马贼一事,此事传闻最广,是此时最火热的消息,而另外还有一事,其火爆性与张天赐此事也不差多少了。”

    “哦!”张天赐讶然道:“何事?”

    韩朝安沉声道:“徐子陵与跋锋寒两人帮助突利在赫连堡和奔狼原大败颉利的金狼军,如今草原上形势大变!”

    听到徐子陵与跋锋寒的名字,张天赐顿时一愣,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两人竟然会跑到此处来。

    张天赐低声问道:“他们现在在何处?”

    韩朝安答道:“根据最新的消息,他们正往龙泉方向赶来,要不了几日,应该便能抵达龙泉了。”

    张天赐沉吟半响,竟然连徐子陵与跋锋寒都来了此处,感觉似乎这次拜紫亭立国会引发一场风云,来人恐怕会不少,不管暂时张天赐不知道会有哪些人来到此处。

    张天赐再次问道:“除了此事,韩兄可还听到其它重要的消息?”

    韩朝安道:“近日城内盛传突利、阿保甲和铁弗由结成联盟,随时兵临城下。不过大多数人都不认为突利真敢来犯,因为颉利在奔狼原之败后,力图反扑,突利理该无暇分身。”

    接着韩朝安眼睛露出兴奋神色,续道:“秀芳大家将会在这两天抵达,因为今早拜紫亭派出礼仪司率队往迎,显是收到秀芳大家凤驾的消息。”

    张天赐怎么也没有想到,竟然会在此处听到尚秀芳的消息,在听到尚秀芳的名字的时候,张天赐有种感觉,他在龙泉,将会遇上这色艺双绝,名满天下的才女。

    除了这几个消息,便没有其他的消息了,不过张天赐想知道却不是这些消息。

    张天赐双眼凝视着韩朝安,沉声道:“不知道韩兄可有大明尊教的消息?”

第二百九十五章 行踪渐明

    面对张天赐的询问,韩朝安扫视了周围的人一眼,然后低声道:“大明尊教的人已经抵达了龙泉,据说大明尊教的善母也来了此处,不过他们的行踪不明,想要知道还需要些时日。”

    张天赐了然的点了点头,大明尊教行事隐秘,想要知道他们的行踪确实不易,但是只要大明尊教的人来了龙泉,这行踪自然能够找到,张天赐也不会过多的去逼迫韩朝安。

    稻香楼晚膳后,三人便回了外宾馆,然后各自回房歇息了。

    刚一踏足自己所住的院内,张天赐的脸上突然露出了一丝莫名的笑意。

    走上前,推开房门,只见一个身着白衣的女子背对着自己矗立房内,优美的背影带着一股神秘的味道,让人想要去一探究竟。

    张天赐笑道:“祝宗主别来无恙。”

    祝玉妍娇媚的声音响起,讶道:“天赐只是见到我的背影,为何便明白是我,要知道婠婠的背影与我也差不了多少。”

    张天赐笑道:“每个人自有其特别的气息,所以天赐自然晓得是祝宗主。”

    祝玉妍淡淡道:“我早运功收敛全身毛孔,不让气息外泄,这解释分明是敷衍搪塞。”

    说着祝玉妍回过头来,祝玉妍仍是脸覆重纱,带着诡异神秘却又高贵的气质。

    张天赐淡然道:“既然祝宗主不相信这个解释,那换个解释好了。祝宗主虽然与婠婠背影相似,但是依然有所不同,而天赐对婠婠与祝宗主的背影很有研究,自然知道谁是婠婠,谁是祝宗主。”

    祝玉妍透过覆纱凝望他,似是设法看清张天赐哪一话是实话,半响后,祝玉妍柔声道:“没想到你也是这种人,不过奴家很欢喜呢!”

    张天赐当然不会以为她的欢喜指的是男女之情。祝玉妍虽驻颜有术,仍能保持青春焕发的外相。事实上她却属宁道奇、石之轩、岳山那一辈的人,饱阅世情,历尽沧桑,足可作他的祖母有余。更何况就算祝玉妍真的对他有男女之情,他也不会对祝玉妍有什么想法。

    张天赐淡淡道:“不知道祝宗主来此所为何事?”

    祝玉妍柔声道:“若说奴家是以为天赐而来的,天赐信吗?”

    张天赐哑然失笑,沉默以对。

    半响之后,祝玉妍耸肩道:“既然天赐不信,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祝玉妍耸肩的姿势与常人想通,但是却别有一番美感,让人心动不已!

    张天赐沉声道:“既然祝宗主不愿回答这个问题,那么天赐在问过另外一个问题好了,还望祝宗主能够如实答我?”

    祝玉妍带点娇嗲的柔声道:“问吧?我们都是魔门中人,应该算是战友,对吗?”

    张天赐微点其首,柔声道:“祝宗主与大明尊教是什么关系?”张天赐也只是突然想到这个问题,在从王世充那里得到一些消息之后,张天赐便感觉到祝玉妍与大明尊教有些联系,如今他要寻找大明尊教之人,又遇上了祝玉妍,便问出了自己的疑惑,也许想要寻找大明尊教之人,可以从祝玉妍这里着手。

    而且除了大明尊教的行踪之外,张天赐还想从祝玉妍手中得到一些东西,随后他就会将自己的目的点明,一切就看祝玉妍如何应对,为了自己所要的东西,张天赐不介意与祝玉妍战上一场。

    祝玉妍沉吟半响道:“到现在仍是合作的关系,不过这合作完全建基在利益之上。当年我用傅君瑜叫唤上官龙与边不负,只是覆行这合作的精神。”

    张天赐追问道:“上官龙是大明尊教之人?”

    祝玉妍点头道:“他算是大明尊教与我阴癸派的联络人,不过身份对外不宣,反而让人以为他是我阴癸派之人。”

    张天赐继续问道:“大明尊教的人可否到了此地,祝宗主可否知道他们的落脚之处?”

    祝玉妍有些诧异的望了张天赐一眼,她并没有回答张天赐的问题,而是反问道:“天赐找大明尊教之人有何事?是否大明尊教中人得罪了天赐?”

    张天赐摇头道:“大明尊教中人无人得罪我,不过我找他们有些要紧事,还望祝宗主如实答我。”

    祝玉妍沉吟半响,道:“大明尊教确实到了龙泉之中,他们落脚的地方是城南仁里巷南泉桥头的小回院。”

    顿了顿,祝玉妍续道:“虽然我不知道天赐到底找大明尊教中人何事,不过我奉劝天赐一句,大明尊教由大尊、善母和五明子领导,我只曾与善母莎芳有一面之缘,她精修镇教秘典中的和,武功不在我之下,且精于用毒。只是这个人,已够你应付。而此次大明尊教来的高手不知凡几,天赐莫要胡来。若是天赐无什么要事,我可以为天赐引荐大明尊教之人。”

    张天赐嘴角挂出一丝莫名的笑意,轻声道:“祝宗主莫非想助天赐一臂之力?”

    祝玉妍一双美眸隔着面纱凝视着张天赐,似乎想看清张天赐这话中的含义,张天赐淡然以对,让人完全看不出他心中的想法。

    良久之后,祝玉妍幽幽一叹道:“若是天赐真的有需要,我愿意助天赐一臂之力,只是希望天赐能够告诉我你找大明尊教所为何事?”

    张天赐嘴角挂起一丝莫测高深的笑意,凝视着祝玉妍,柔声道:“天赐不仅仅找大明尊教有事,尚还有事要找祝宗主!”

    祝玉妍望着张天赐的模样,有些诧异的道:“这两件事有什么联系吗?”不知道为何,祝玉妍的心中升起一股烦躁的感觉,似乎她此次前来寻找张天赐,是将自己置身于虎穴之中,完全就不应该来。

    张天赐摇头道:“这两件事确实没有什么联系,不过......”

    顿了顿,张天赐双眸精光一闪,逼视着祝玉妍,祝玉妍心中升起一股不妙的感觉。

    只见张天赐缓缓道:“我找大明尊教与找祝宗主却是为了同一个原因。”

    祝宗主一双美眸中闪过一丝异彩,沉声道:“天赐找我到底有何要事?”

    张天赐眼中神光一闪,带着不容抗拒的话语从他的嘴中响起道:“我想借祝宗主手中的一观。”

    祝玉妍脸色顿时一变,虽然隔着面纱,张天赐依然能够感受到祝玉妍的震惊。

    是魔门至高无上的秘典,共有十卷,策中不但载有、等诸般深不可测的绝学,还详论宇宙和生命的奥义,认为人性本恶,毁灭和黑暗才是宇宙最具威力的力量。

    起始时只属一种学说,到汉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学。无论在政治上或武林间,正统宗派均乘机对魔门穷追猛打,魔门杰出弟子遂各分别携卷避祸,演变成今天两派六道的局面。石之轩要统一魔道,就是要把重归於一。其他的魔门中人,保护祝玉妍,想要一统魔门,都是抱着这样的想法。

    不过现在的只余下六卷,但依然是魔门至高的秘典。

    中最厉害的已经被张天赐习得,但是其他武功也不差,魔门的两道六派各自的传承武功都是源自与之上,张天赐想要获得武功秘籍,自然是一个绝佳的选择,原本张天赐便想着回到中原后去寻找祝玉妍,却不曾想祝玉妍竟然来到龙泉,倒是省了他一番功夫。

    不过祝玉妍可能不会答应,那样一来,张天赐不介意与祝玉妍一战,只要拿下祝玉妍,想要获得自然不是什么难事。

    不过祝玉妍手中的貌似也只有一册,想要寻找剩下的,却还需要功夫。

    祝玉妍一双美眸逼视着张天赐,想要从张天赐的脸上看出他的用意,是魔门秘典,想要之人,无疑都是为了一统魔门之人,但是祝玉妍知道张天赐并没有这个想法,不然凭借张天赐此时的身份地位,想要一统魔门并非什么难事,甚至祝玉妍都愿意帮助张天赐。

    祝玉妍从张天赐的脸上却是看不出什么东西,半响之后,祝玉妍沉声道:“天赐说找我与找大明尊教是为了同一个原因,莫非天赐找大明尊教是想要取得大明尊教的镇教秘典与不成?”

    张天赐淡淡道:“我已经获得,此次寻找大明尊教只是为了大明尊教的镇教秘典一书!”

    “什么?”祝玉妍心中又是一惊,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大明尊教三大秘典中的竟然已经落入了张天赐的手中,而张天赐竟然还盯上了大明尊教的镇教秘典。

    祝玉妍心中思绪万千,暗暗思索着张天赐的用意。

    这些书都是上乘的武功绝学,张天赐本已经习得这门至高的魔门绝学,但是他却不满足于此,竟然盯上了其他的绝学,这点到底是为何故,祝玉妍心中却有些不好猜测。

    又是半响的沉默,张天赐沉声道:“祝宗主可想好了?”

    祝玉妍望着张天赐,苦笑道:“我可否再问天赐一个问题?”

    张天赐点头道:“祝宗主请说。”

第二百九十六章 真情流露

    祝玉妍凝视着张天赐,缓缓问道:“天赐寻找这些秘籍,到底是用来做什么?天赐是否有一统魔门的想法?”

    张天赐笑道:“祝宗主这是两个问题,并不是一个问题,不过天赐都可以告诉祝宗主答案!”

    顿了顿,张天赐道:“这些秘籍自然是用来修炼的,而对于统一魔门,祝宗主也知道天赐的志向,天赐并没有想过要统一魔门。”

    虽然心中有所猜测,但是祝玉妍还是一愣,然后讶然道:“天赐已经习得了魔门的至高绝学,为何还要休息其它的武学,要知道武学一道,需要专一,不然难以修炼到大成,天赐此举似乎有些舍本逐末。”

    张天赐淡淡道:“有劳祝宗主的关心,不过我如此作为自然有我的用意,祝宗主现在可否告诉我答案?”

    张天赐没有直面回答祝玉妍的疑惑,让祝玉妍也无从知晓张天赐的用意,祝玉妍的境界不够,就算张天赐告诉祝玉妍,祝玉妍也不会懂,除非祝玉妍能够达到破碎虚空那般的境界,兴许会明白张天赐的用意。

    祝玉妍沉声道:“天赐若是真的想要我手中的,我就算教给天赐又何妨,不过现在不在我手中,等回到中原,我再将交给天赐,如何?”

    张天赐深深的望了祝玉妍一眼,然后从嘴中缓缓吐出一个字,“好!”

    祝玉妍讶然道:“天赐就这么相信奴家吗?”

    张天赐双眸深深凝视着祝玉妍隔着面纱的美眸,似乎刺进了祝玉妍的内心深处,祝玉妍心中升起一股任何秘密都掩盖不住的感觉。

    张天赐收回目光,笑道:“石之轩也到了龙泉,是吧?”

    虽然是询问的话,但是却带着一种肯定的味道,让人无从反驳。

    祝玉妍苦笑道:“原来天赐已经猜到了。”祝玉妍声调转寒,缓缓道:“目下对我最重要的事,就是杀死石之轩,其他的均为次要。”

    祝玉妍言下之意,就算是天魔策这等重要之物也已经不放在祝玉妍的眼中,她所求的只是杀死石之轩,而就算交给张天赐又何妨。

    张天赐道:“祝宗主有什么要天赐做的,请直言?”

    祝玉妍将就这样答应给张天赐,自然不会那么简单的交出来,还有事要张天赐相助,而此事自然是与石之轩有关,不过依照祝玉妍的性子,应该不是要求张天赐帮她击杀石之轩,虽然张天赐确实有这个实力。

    祝玉妍虽然恨石之轩,但却不希望石之轩死在别人的手上,只有她亲手杀死石之轩,她才会心安。

    祝玉妍低声道:“石之轩的幻魔身法速度奇快,我希望天赐能在我与石之轩一战之时,帮我拦住石之轩,让他不得脱离!”

    这个要求对张天赐来说,并不难做到,虽然石之轩是难得的高手,但是他一日不能将人格分裂的病治好,他就不能成为绝顶的高手,幻魔身法也不能大成,若是石之轩人格分裂的病治好,达到三大宗师那般的境界,张天赐想要拦下他,难之又难,但是现在的石之轩,张天赐有十足的把握拦下他,若是出手的话,张天赐也有把握将石之轩斩杀。

    张天赐缓缓的点了点头道:“好!”

    祝玉妍的脸上露出一丝喜意,她多次找石之轩复仇,但是石之轩的幻魔身法太过高明,而且石之轩根本不与她正面对战,让她就算寻找到石之轩的踪迹,也无可奈何。

    如今张天赐既然答应帮助,那么石之轩将不得不与她正面一战,张天赐的实力可不是那么简单的,能够与毕玄一战,不分胜负,这等实力,就算石之轩也比之不上。对于石之轩这个老朋友,祝玉妍可以说是了解得很通透。

    祝玉妍嘴角露出一丝古怪的笑意道:“你的心上人来哩!等去找大明尊教的时候,天赐再来找我好了,天赐想要获得大明尊教的镇教秘典,兴许我能给天赐一些帮助。”

    祝玉妍匆匆说出联络方法,然后通过房间的窗户离去。

    “你怎么来了?”张天赐转身朝着大门外,然后柔声问道。

    祝玉妍临别赠言那一句“心上人”,张天赐当然知道是什么意思,他的功力比祝玉妍高明,祝玉妍能够察觉到来人,他自然也能察觉到,而且他比祝玉妍察觉得更早,只是当时与祝玉妍相谈,并没有去理会。

    房门打开,男装打扮、神色平静的师妃暄走进了房内,在屋内坐下,淡然自若的道:“祝玉妍找你所为何事?”

    师妃暄的话音虽然显得很是平静,但张天赐却能感觉到师妃暄心中的繁杂不安,若是婠婠找张天赐还好,但是是祝玉妍找张天赐,这其中蕴含的用意,不得不让师妃暄暗暗猜测。

    张天赐洒然道:“她找我帮她对付石之轩。”

    “她让你出手对付石之轩?”师妃暄讶然道:“你答应了?”

    张天赐点头道:“我答应了!”

    师妃暄表情一变,缓缓道:“天赐,虽然你现在的武功已经可以比拟三大宗师,但是石之轩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你与他一战,大为不妥,你与石之轩并无仇怨,为何会答应祝玉妍这个请求。”

    张天赐柔声道:“我只是不让石之轩逃脱,让石之轩与祝玉妍公平一战,不需要出手!而祝玉妍则将借给我一观!”

    “!”师妃暄顿时一惊,轻呼道:“天赐,难道你想一统魔门吗?”

    对于老对手魔门的师妃暄知之甚详,想要获得的魔门弟子都想着一统魔门,而张天赐想要,很有可能就是有这个想法。

    张天赐摇头道:“我并没有一统魔门的想法。”

    听到张天赐这样说,师妃暄心中松了口气,喃喃道:“这样就好!”

    原本有些事张天赐是想等到回到中原再说的,但是师妃暄竟然也来到此地,张天赐也准备趁着这个机会朝师妃暄点明了。

    张天赐凝视着师妃暄,缓缓道:“妃暄,等回到中原后,可否带我到慈航静斋一行?”

    师妃暄又是一惊,目光放在张天赐的脸上,张天赐的表情很坚决,显然不是什么玩笑的话语,而是真的想着到慈航静斋一行。

    师妃暄默然半响,柔声问道:“天赐,能否告诉我你的用意?”

    张天赐微点其首,然后道:“我想借慈航静斋的剑典一观?”

    师妃暄一怔,道:“只是为了这个原因?”

    张天赐点头笑道:“自然只有这个原因,不然你以为是什么原因?”

    师妃暄沉默半响,缓缓道:“我不知道你借剑典一观所为何故,想来你借一观也是为了同样的原因,不过此事我做不得主,我可以带你回师门,让你跟师尊谈,不过师尊会否答应,我就不知道了。”

    张天赐笑道:“只要妃暄愿意带我去慈航静斋便好!”

    师妃暄美眸凝视着张天赐,沉声道:“天赐,我可以带你去师门,不过我希望你答应我一件事?”

    张天赐道:“什么事?”

    师妃暄低声道:“我希望到了师门,若非遇上危险,你千万不要出手!”

    张天赐直面师妃暄的目光,然后缓缓的点了点头。

    师妃暄能够带他去慈航静斋,内心深处肯定经历很强的挣扎了,最终她还是决定带张天赐去,可见张天赐在她的心里看得有多重,佳人情深,若是张天赐还不答应师妃暄这个请求的话,张天赐自己恐怕都要鄙视自己了。

    说完这个话题,张天赐才想到他还不知道为何师妃暄会来此,而婠婠与宋玉致又身在何处,便柔声问道:“对了,你怎么来了?她们呢?”

    师妃暄语带哀怨的道:“在你的眼中,只有她们吗?”

    虽然未曾说出名字,但是两人都知道这她们指的是谁。

    面对师妃暄的表情,张天赐一愣,一时间无言以对。

    师妃暄娇笑道:“好了,不逗你了!”虽然是这种开玩笑的语气,但是张天赐敏锐的感觉到师妃暄一闪而逝的那抹黯然,不过张天赐也不好在此时说些什么。

    师妃暄感觉自己好像越陷越深,只要面对张天赐,她就不能保持原先的那种心境,原本高高在上的仙女,也得露出小女人的姿态,甚至会产生妒忌的心里。

    平缓了心情,师妃暄柔声道:“在从***回中原之后,我们三人便各自分开,我在途中遇到周老叹,他的妻子金环真被大明尊教所擒,他一路追踪到了此处,而我答应她从大明尊教手上把金环真救出来,也来到了此处。”

    张天赐了然的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正好我找大明尊教也有点事,就连着此事一起解决好了!”

    顿了顿,张天赐续道:“说来周老叹与金环真也是我圣极宗之人,怎么能够让人随便欺负!”

    师妃暄娇笑道:“早知道这事我就不接过来了,我怎么就忘了你是圣极宗的宗主,不过现在这事,就交给你吧!”

    张天赐笑道:“自然如此!”

第二百九十七章 识破身份

    张天赐与师妃暄商量一番之后,决定明日先去寻找周老叹,然后才去寻找大明尊教之人。

    定下这个目标的原因是,师妃暄感觉这个周老叹似乎有问题,总感觉他口不对心,原本师妃暄想要跟踪探查一番的,但是因为张天赐的消息,让她还没来得及付之行动。

    而师妃暄所怀疑的这一切,在明日便能见过分晓。

    翌日清晨,用过早膳之后,两人便决定前往周老叹落脚之处。

    这小龙泉是张天赐到过最多桥的一座城市,沼泽环市,街巷适应,水、街、桥、屋巧妙的融为一体。且水是温泉水,热气腾升,像为两岸的景色披上一层迷离的薄纱,令人颠倒迷醉。

    周老叹被安排住在城东一所民房内,需要乘舟前往。张天赐与师妃暄两人驾着小舟,戴上竹笠,在蛛网般交织穿插于房舍树木间的小河灵巧地滑行,一座又一座的石桥在头顶上掠过,就像一个接一个的梦境。

    来到城东,两人把艇子系在岸旁一株榆树处,登岸朝周老叹落脚的小平房走去。

    龙泉不但宽直的大街近似长安,里巷维妙维肖,石桥瓦屋鳞次栉比,因水而成,但装饰方面却力求简朴,以实用为主。

    抵达师妃暄给周老叹的平房院门外,张天赐脚步一顿,脸上露出一丝疑惑之色。

    师妃暄好奇的问道:“怎么了?”

    张天赐脸上露出一丝莫名的笑容道:“没什么,我们过去吧!”

    两人走进门前,执起门环轻扣三下,却是全无反应。

    张天赐朗声道:“周兄难道不愿见客吗?”

    依然没有任何声响传出,貌似真的没有人在此。

    张天赐脸上露出一丝冷笑,伸手轻轻击打在屋门上,房门无声而开,张天赐与师妃暄踏步走了进去。

    里面是一座以天井相连两进的房舍,大门半敞,宁静雅致。

    张天赐扬声道:“周兄既然在此,为何不出来一见。”

    一个阴恻恻的声音从内进深处传来,道:“不知道是哪位前辈高人来访,老周有失远迎。”

    “依叮”!

    两扇门给人从内推开,周老叹现身大门处,与张天赐曾经见过的周老叹并无二致,同是脸宽颌勾,厚唇啄突,身形矮胖,虽穿僧衲而浑身邪气。

    周老叹笑道:“原来是师姑娘大驾光临,令老叹蓬荜生辉,进来喝杯热茶再说。”

    张天赐哈哈一笑,夷然不惧的领先踏进小厅堂,屋内布置简洁。除一组桌椅外,就只有几件小家具,四壁空空如也,尚算几明窗净。

    两人坐好后,周老叹在桌子另一边坐下,道:“师姑娘来得正巧,我刚从外返,在这里等侯师姑娘。你们没有依约定的手法敲门,我还以为是敌人寻上门来。”

    师妃暄淡淡道:“有新的消息了吗?”

    周老叹双目喷出仇恨的火焰,表情十足的道:“我已经掌握到了环真被囚禁的地方。”

    张天赐轻笑道:“哦,金环真被囚禁在何处?”

    周老叹目光警惕的瞧向张天赐,然后又瞧向师妃暄,问道:“这位是?”

    张天赐笑道:“我名张天赐,不知道你听过这个名字没?”

    周老叹脸色一变,蓦然从凳子上起来,然后到张天赐面前跪下,恭敬的道:“周老叹拜见宗主!”

    张天赐的脸上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意,只不过周老叹俯***去,并没有看到。

    张天赐淡淡道:“周师兄请起!”

    周老叹声音悲泣的道:“还请宗主帮我营救环真!”

    张天赐的脸色的笑意更浓,师妃暄清楚得察觉到张天赐的不对,之前她就对这个周老叹的身份有所疑惑,如今自然是能够肯定了,此人必然不是真的周老叹!

    张天赐道:“周师兄请起,金环真也是我圣极宗之人,我身为宗主,怎么能够见死不救!”

    假周老叹连声道:“多谢宗主,多谢宗主!”

    张天赐道:“你先起来说话,将金环真被囚禁的地点告诉我。”

    假周老叹点头站起身来,在张天赐一旁恭敬的道:“环真就被囚禁在城外西方—十里一条村落的庄园内,那是大明尊教的秘密巢穴。”

    张天赐道:“既然知道在何处,我们现在便去救人!”

    假周老叹摇头道:“那庄园戒备森严,实力难以估计。最怕是他们宁愿杀死环真,亦不让她被我们救回来,所以该待入黑后才设法潜进去,那样救她的机会会大得多。”

    师妃暄皱眉道:“周兄是凭什么晓得她在那庄园?”

    假周老叹对答如流的道:“环真有套功法。纵使在遥远的距离,亦可与我生出感应。除非大明尊教的人将她弄昏,不过他们显然没有这样做,所以才教我能一直寻到龙泉来。”

    若非知道他是假货,定被他骗得信以为真,现在则晓得他是在胡诌,世间根本没有这种功法。

    张天赐道:“现在时日尚早,周师兄不如跟我们多说说大明尊教的情况。这大明尊教都有些什么人?”

    假周老叹皱眉道:“我们夫妻虽曾托庇于善母座下,却没有入大明尊教,所以对大明尊教较机密的事并不清楚。只晓得原子修的是大明尊教三大秘典中的。五明子是气、风、力、水、火;五类魔是浓雾、熄火、恶风、毒水和暗气。至于大尊和原子,是教内最神秘的人,教内的人从不跟外人谈论。”

    张天赐沉声道:“周师兄知道的应该不止这些吧!”

    假周老叹一脸诚惶诚恐的道:“属下怎敢欺瞒宗主!”

    张天赐寒声道:“金环真曾经差点丧命于我手上,难道你不记恨我吗?”

    假周老叹脸色微变,微低下头,让人看不清他的脸色变化,有些慌乱的声音响起道:“环真与老叹的命都是宗主的,若是宗主想要,尽管拿去,老叹怎么敢记恨宗主!”

    张天赐笑道:“你的表演却是很出色,而且你的相貌与周老叹别无二致,就连我也差点被你瞒过。”

    顿了顿,张天赐目光逼视着假周老叹,缓缓道:“但是你与周老叹相比,却差了一点东西。”

    假周老叹想也不想的道:“差了什么?”

    话刚出口,周老叹便感觉不对,但是说出去的话已经收不回了。刚才张天赐说话的时候运用精神压迫,才周老叹不由自主的吐露了实话。

    身份已经被揭穿,掩饰也没有用了,假周老叹索性也不再掩饰,沉声问道:“不知道张宗主是怎么看出我不是真的周老叹的!”

    假周老叹脚步微微后移,心中摆出了逃跑的打算。

    张天赐寒声道:“这天下间还没有几人能够从我手下逃脱,周兄不信的话可以试试!”

    假周老叹虽然是第一次见到张天赐,但是张天赐的声名他却早有耳闻,也知道张天赐的身份,不然他也不会一听到张天赐的名字便称呼他为宗主了。而不久前张天赐与毕玄大战,更是声震整个大草原。

    假周老叹虽然自负也是高手,但是面对三大宗师这般级数的高手,他也有自知之明,眼前的张天赐也是他不能匹敌的一个高手。

    既然逃不了,假周老叹索性便抛下了逃跑的打算。

    现在真的周老叹与金环真还在他们的手中,投鼠忌器之下,假周老叹相信他们并不会有生命危险。

    假周老叹低叹道:“张宗主能否解答我心中的疑惑!”

    张天赐笑道:“每个人的气息都是不一样的,一般人也许感觉不出其中的不同,但我却能通过气息清晰的辨别出他人的身份,我曾经与周老叹碰个面,自然知道他的气息,你的气息与他大不相同,自然不会是真的周老叹。”

    顿了顿,张天赐续道:“想来你应该是周老叹的孪生兄弟吧!不然这相貌也不会如此的相似。”

    在张天赐的锐目下,此假周老叹肯定没有易容改装,也该没有戴上面具。虽说人有相似,物有相同,但相似到这程度,眼前这假周老叹很大可能是真周老叹的孪生兄弟。

    假周老叹点头轻叹道:“我是周老叹的孪生兄弟周老方!”

    周老方抬头望着张天赐道:“张宗主想问什么请问吧!”

    张天赐没想到周老方竟然如此识趣,不过这也剩下了他的一番功夫。

    张天赐淡然道:“周老叹武功不俗,再加上一个金环真,你大明尊教想要拿下他们并非易事,你们是怎么生擒他们的?”

    周老方长叹道:“我与老叹是兄弟,只要骗取了他们的信任,想要拿下他们自然是轻而易举之事!”

    张天赐再次问道:“你们大明尊教到底想要从他们手中获得什么东西,让你竟然连兄弟之情都不顾!”

    虽然魔门中人心狠手辣,但是感情还是有些的,能够让周老方不顾兄弟感情出手,这其中所图自然甚大,这点张天赐自然想要搞个清楚。

    而周老方会不会说并不在张天赐考虑之中,就算他不说,张天赐也有办法让周老方开口。

    周老方沉默了半响,抬眼凝视着张天赐,然后缓缓说出了一番让张天赐大感震惊的话来!

第二百九十八章 不可置信

    张天赐一脸震惊的望着周老方,脸上布满了不可置信的神色,一旁的师妃暄也是一脸惊异的表情。

    张天赐万万没有想到,大明尊教之人竟然是为了战神图录而来。

    传说中,战神图录是在战神殿之中,而不知道为何,周老叹与金环真竟然得到了战神殿的线索。

    战神图录,传说中有着破碎虚空之法,世上最奇妙的武功绝学,这怎么不让人心动,甚至是石之轩来龙泉的原因都是为了得到这战神殿的消息。

    石之轩想要治疗人格分裂,曾经想过要获得邪帝舍利,但是邪帝舍利为张天赐所得,这个方法已经行不通了,而若是能够进入传说中的战神殿所在,应该便能找到办法,这点怎么不让石之轩心动,为此,他不远千里的跑来了龙泉。

    现在得到这个消息的并没有几人,不然肯定会惹起轩然***,来龙泉的人恐怕会更多。

    但是张天赐还是有一丝疑惑,这周老叹与金环真怎么就会得到战神殿的消息呢?

    张天赐一脸阴沉的望着周老方,沉声问道:“此言属实吗?”

    周老方苦笑道:“如今我一条小命都握在你的手中,我还骗你做什么!”

    张天赐再次问道:“周老叹与金环真怎么会得到战神殿的消息的?”

    周老方摇头道:“这个我也不清楚,我和他是亲兄弟,才从他的口中得知这个消息,但是具体情况却不清楚。如今周老叹与金环真虽然落入我大明尊教的口中,但是他一直不曾开口,现在这具体情况,却还是无人知道。”

    张天赐眼中闪烁着莫名的神光,这个消息,不管真假,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张天赐现在恨不得将周老叹抓来,好好的拷问一番,将这个消息给挖出来。

    张天赐盯着周老方,寒声问道:“周老叹与金环真现在在何处?”

    周老方摇头道:“我也不知!”

    张天赐目光更显冰寒,这时周老方续道:“我虽然不知道,但是有人知道,新一代的原子也来了此地,如今正住在城南仁里巷南泉桥头的小回院。他肯定知道这个消息!”

    城南仁里巷南泉桥头的小回院。正是祝玉妍之前对张天赐所说的大明尊教之人落脚的地点。

    原本张天赐只是想从大明尊教的手中获得他们的镇教秘典,却是没有想到会得到这么一个重大的消息,战神图录对张天赐的吸引力比大明尊教的镇教秘典可是要大得多啊!

    张天赐转瞬间便做出了决定,要到城南仁里巷南泉桥头的小回院,他艺高人胆大,自然不怕遇到什么危险,他现在只想着擒下大明尊教的新一代原子,然后问出周老叹的消息。

    伸手点了周老方的穴道,张天赐自信,无人能够解开周老方的穴道,因此他才会放心大胆的离开此地。

    与师妃暄一起,两人上了小舟,然后往城南方向而去。

    小舟之上,师妃暄柔声问道:“天赐,你相信周老方的话吗?”

    张天赐低声道:“周老方并没有说谎,相信妃暄也能够看出来吧!”

    师妃暄点头道:“自从我进入剑心通明的境界之后,便掌握了灵机一触的神秘直觉,这也是之前为何我能够感觉出周老方假扮周老叹之时的口不对心,而刚才周老方说话的时候,我一直瞧着他,他确实没有说谎,不过这个消息实在是太让人难以置信了!”

    张天赐笑道:“别说你,就连我都感觉难以置信!这世上虽然有不少人知道战神图录是四大奇书之一,而且是最神秘莫测一本,但是从未有人知晓这书在何地,这书是什么模样,甚至除了一个名字之外,一点消息都没有,如今骤然听闻战神图录的消息,谁都会感到难以置信!”

    师妃暄一脸疑惑的道:“确实是这个理,但是这周老叹到底是从何得知战神图录的消息的,而石之轩又是如何知道的?”

    张天赐摇头道:“这个我也不清楚,等找到周老叹就能够明白了!”

    顿了顿,张天赐低叹道:“不知道为何,我心中有种不妙的感觉,似乎我们此行并不顺利!”

    师妃暄诧异的道:“怎么回事?难道此行会有什么危险吗?”

    张天赐摇头道:“我的感觉并不是这个,而是关于周老叹的,似乎我们已经见不到周老叹了!”

    师妃暄摇头道:“只要周老叹不将这个消息吐露出来,大明尊教是不会动他的。”

    张天赐轻叹一声,船只又加快了几分速度。

    以周老叹的个性,别人却是很难从他口中得到什么消息,怕就怕,大明尊教的人用了什么手段,又或者大明尊教的人没有耐心了,那么一来,周老叹与金环真就危险了!

    小艇经过一道石桥,转过河弯,两旁种满榆树,在水气笼罩中湿润苍浓,令人精神一振,刻有“南泉桥”三字的石桥出现前方,桥左有座颇具规模的庄园,四周高墙环绕,翠绿的林木中隐见亭台楼阁,景致极美,这就是小回园了。

    小回园与绕庄而去的温泉河只是—路之隔,庄门有个码头,泊着几艘大小艇子,这段水路河面特别开阔,宽达三丈。

    一艘比他们的小艇大上一倍的艇子,正从码头开出,朝他们的方向驶过来。

    两人朝船上扫去,只见摇橹操舟者是个回纥大汉,坐在艇上的两女一男,男的英俊,女的娇悄,非常惹目。

    那两个年青回纥女子,打扮得花枝招展,珠光宝气,眉眼间风情万种,顾盼生姿,果如徐子陵所言,绝非良家妇女,且是一流的武林高手。而那个男的武功甚至比这两个女的都要高上一些,更为重要的,张天赐在这男的身上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气息。

    这男的修炼的赫然也是,只是修炼得还不够火候,比张天赐差上不少。

    双方小舟迅速接近。

    这两女一男同时朝他们望过来。

    两女的美目同时亮起来,为张天赐的仪容所慑。而那男的目光中也露出一抹惊异之色,以他的眼光,自然看出男装打扮的师妃暄是女子,而且是一个绝色女子,也不由为师妃暄的容颜所惊叹。不过他们脸上并未露出其他的表情,显然并不清楚张天赐与师妃暄的身份。

    两艇错身而过,距离迅速拉远。

    待到两艇相互间望不到之时,张天赐朝着小舟,反向跟着这两女一男所乘的艇追去。

    在大明尊教之中,除了原子与大尊之外,还有谁能修炼,不用想张天赐也能知道,那个男的便是大明尊教新一代的原子,而那两个女的,却不知道是五明子还是五类魔了。

    张天赐原本想出手擒下他们的,但是在见到几人外出之后,便打消了这个主意。

    如今跟上去自然是最妥当的方法,这里是大明尊教的落脚之处,想来周老叹与金环真不可能在此处,而这三人出行,目的地不知,但是有可能便是去往大明尊教的秘密据点,虽然只是有可能,也不能放弃这个机会。

    远远的吊着大明尊教的原子,张天赐与师妃暄操舟回到了正城之中,而此时张天赐眉头顿时皱起。

    那几个大明尊教之人竟然是跑到城里来游玩,并不是去什么秘密据点。

    若是他们发现被人追踪的话,自然会借此掩饰,但是张天赐自信他们不可能发现,那么只有一个解释,他们确实是来游玩的。

    张天赐眉头一皱,师妃暄便察觉到不对,问道:“怎么了?”

    张天赐有些哭笑不得的道:“原本还打算跟着他们,看看他们的目的地的,却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们就是跑到城里来游玩的,早知道刚才就应该出手拿下他们。”

    这大明尊教之人身处闹市之中,张天赐却是不好出手了,此事事关重大,张天赐不想闹得人尽皆知。

    师妃暄也没有想到竟然会这样,娇笑道:“反正他们又跑不了,等找机会在出手好了!”

    张天赐点头道:“也只好如此了!”

    那几个大明尊教之人也不知道要在城里待多久,张天赐可没那个闲心一直跟着他们。

    此时天色已经接近响午,两人登岸之后,便决定找一间酒楼用膳。

    两人走在人头涌涌,车马争道的大街。

    这时,两人都感觉到一道锐利的目光朝着两人射来,迎着这目光望去,只见一所专卖乐器的店铺外,站着十多名突厥武士,人人精神抖擞,其中一人特别长得轩昂英伟,气度过人,腰佩长刀,俨如鹤立鸡群。

    这人张天赐并不认识,却有影响,曾经在李建成的身边见过此人一面。若非是此人一直盯着自己,目光与他人不同,张天赐也不会去关注此人。

    在这大街上,行人如此之多,各种目光都汇聚在张天赐与师妃暄的身上,若是没有些特别之处,怎么让张天赐去关注。

    这人迎着张天赐与师妃暄走来,走近两人身边,这人施礼道:“在下可达志,见过张大侠与师仙子!”

第二百九十九章 街头争斗

    可达志本来是突厥颉利大汗宠爱的年青高手,以一手“狂沙刀法”,争得与跋锋寒齐名域外。被派到李建成的手下,当时见到张天赐大发神威的一战之后,便返回了草原之中,苦心修炼。

    如今可达志的一手“狂沙刀法”已经达到了大成之境,这才重出江湖,而后他得知徐子陵与跋锋寒助突利大破颉利金狼军,便追着两人来到了龙泉,想为颉利除掉两人。

    而在他心中,最想做的事便是与张天赐一战,如今见到张天赐,他怦然心动,他感觉,这正是上天赐给他的好机会!

    哪怕可达志已经知道了张天赐与毕玄一战的消息,他依然没有放在心上,不与张天赐真正的一战,他是不会放弃的,而且他自认,在“狂沙刀法”大成之后,他已经有了与毕玄一战的实力!如今张天赐,正好可以做他与张天赐一战的踏脚石。

    感受着可达志的战意,张天赐淡淡道:“原来是可兄!”

    可达志虽然有很强的战意,让张天赐知道今天这一战可能难以避免了,不过张天赐并没有将可达志放在眼里。如果张天赐知道可达志的想法的话,必然会嗤之以鼻,就凭他也想挑战毕玄,找死也不是这样找的,不过现在可达志想要挑战张天赐,与挑战毕玄又有何差别,依然是在找死。

    张天赐的冷淡态度更是激起了可达志心中的战意,伸手拦着一众手下,踏前一步,手握刀把,豪气干云的长笑道:“可某早闻张兄大名,如今遇上了,可否请张兄赐教两招!”

    张天赐眼光扫过四周,在几个地方多停留了一下,如今在场的熟人竟然有不少,没想到徐子陵竟然也已经到龙泉了。

    张天赐摇头道:“你不配!”

    可达志怒极反笑道:“没想到张兄竟然如此自大,还是因为与毕玄一战,受了重创,如今实力大跌,就连可某人的挑战也不敢接了!”

    张天赐眼中精光一闪,沉声道:“我一出手,必然要取可兄性命,我劝可兄还是珍惜生命的好!”

    可达志长笑道:“既然是挑战,生死勿论,张兄若是能取可某人性命,那就只管来取好了!”

    张天赐原本不想出手的,在这大街之上出手,就如同耍猴,被人围观一般,不管既然可达志想要找死,张天赐不介意送他一程!

    “好!那就依可兄所言!”张天赐目光中杀机闪烁。

    “锵”!

    可达志将手中宝刀拔出,张天赐亦拔出了他的无名剑,大战一触即发。

    “铿锵”之音不绝于耳,爆竹般响起,中间没半点空隙。

    刀剑出鞘,就像两道闪电交击,互相挥刀猛攻,完全不拘泥招数,以快打快,刀来剑往,像在比拼气力和速度,你攻我守,我守你攻,场面火瀑激烈,看得人忘掉呼吸,四周闹哄哄的旁观者倏地静至鸣雀无声,远方传来似像衬托的人声马嘶。

    只有高明如观战的师妃暄与祝玉妍,徐子陵之辈,才看出两人的刀法剑法均到了无招胜有招之境,化繁为简,水银泻地的寻隙而入,且双方势均力敌,攻对方一招后就要守对方一招,谁都没有本事快出半线连攻两招,每一招都以命博命,其凶险激烈处,看得人全身发麻,手心冒汗。

    但是两人这般的交手,却是看得一些人疑惑大生,张天赐的武功似乎并不如同他们想象的那般厉害,这可达志竟然能够与张天赐对战这么久,实在是有些不可思议。

    认真观察之下,他们终于看出,张天赐没有使出全力,没有使出全力的张天赐就如此厉害,这才符合张天赐的身份。

    刚一动手,张天赐便感觉到这可达志的刀法境界不弱,而一手“狂沙刀法”更是别出心裁,便想见识一下可达志的“狂沙刀法”,也许能够从中获得一些东西。

    虽然可达志的武功远远比不上他,但是也有可取之处,张天赐想要的就是这可取之处,以此来填充自己,张天赐现在创出了八招剑法,但是第八剑依然还不够完善,张天赐想要接着与别人对战的机会,吸收一些新的东西,添加在第八剑之上,让第八剑得于大成,这才使得他没有一出手就将可达志斩杀。

    “当!”

    刀剑忽然粘在一起,可达志傲然笑道:“好剑法,难怪张兄能够与毕玄一战,不过张兄的本事也就如此罢了。”

    与张天赐一番交手之下,可达志发现张天赐也就这样,心中傲气顿生,现在他已经有把握能够拿下张天赐。

    两人同时劲气疾发,“蓬”的一声,各往后退。

    张天赐无名剑斜指,望着一脸傲然的可达志,低声道:“此战到此结束!”

    话音刚落,张天赐的身影蓦然消失在原地。

    张天赐手中的无名剑化着一条匹练,直射向可达志。

    可达志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威胁感觉,不过在他想来,这应该是张天赐压箱底的绝招,他感觉自己还能应对。

    大喝一声,可达志手中的大刀武起一阵旋风,直迎张天赐刺来的无名剑!

    这时,一个女子的声音娇叱道:“还不给我住手!”

    女子的声音掩盖了一切,谁也没听清楚刚才张天赐与可达志交手那招到底有没有发出声响。

    张天赐与可达志的身影交错而过,“锵”!张天赐手中无名剑收回鞘中,然后看向娇叱声传来的方向,没想到尚秀芳竟然来了。

    刚才那一招的交手情况,却是没有人看清楚,不过在许多人想来,两人应该是平手收场,而娇叱的这个女子,应该便是阻止两人继续交手下去的原因。

    众人的目光顿时被这女子吸引了过去。

    不施脂粉,朴素自然,但仍是美得教人屏息;她穿着连斗篷的宽大外袍,玉容深藏在斗篷内,不但没有减去她的吸引力,还增添一种神秘的味儿。

    伴在她旁的是个靺鞨的年青女武士,腰佩长剑,长得有可达志和张天赐那么高,最有特色的是把秀发结成两条发辫,先从左右角垂下,弯成半圆,再绕往后颈拢为一条,绞缠直拖至后脊梁处,艳色虽比不上俏立在她身旁的尚秀芳,却另有一股活泼轻盈、充满生命力的气息,颇为诱人。

    她的脸庞在比例上是长了点儿,可是高佻匀称的娇躯,灵动俏媚、又亮又黑的美眸,却掩盖了她这缺点。

    不过此时她瞪着张天赐的目光充满敌意,又隐带好奇。

    街上的人纷纷猜到来者是尚秀芳,登时哄动起来。

    尚秀芳秀眉紧蹙,余怒末消的道:“你们除凭武力解决一途外,再没有其他方法吗?”

    张天赐一摊手,有些无奈的道:“我本来不想出手的,是他要挑战我的!”

    尚秀芳将头转向可达志,喝问道:“可......”

    刚说出一个可字,便见到可达志的身影轰然倒地。

    众人心中顿时一惊,他们刚才见到可达志没有什么反应,心中还有些疑惑,现在可达志突然倒地,顿时让众***吃一惊,一脸惊疑的望着张天赐。

    之前的交手他们都看在眼里,但是刚才的那一招,可达志竟然没有接下,这是怎么回事?

    可达志的喉间鲜血涌出,任谁都能看出他已经不活了!

    在接下张天赐的那一招之后,可达志才明白他与张天赐的差距,而只是为了明白这一点,他付出的代价是生命。这时候他才明白张天赐为何说他不配,他确实是不配!刚才还洋洋得意,却不曾想别人完全没有用上真正的实力,而面对使出了真本事的张天赐,他根本没有反抗之力!

    甚至可达志的心中还有一个疑惑,那就是张天赐到底用出了全力没有,不过他现在只能带着这个疑惑离去,永远没有知道的机会了!

    一阵惊呼声响起。

    尚秀芳指着张天赐,怒声道:“你怎么把他杀了。”

    尚秀芳身边的女武士一脸戒备的望着张天赐,同时打出手势,一辆华丽的马车徐徐驶至。

    张天赐淡淡道:“他挑战我的时候我就跟他说过后果,他不听我也无法,如今他只是付出了他该付出的代价!”

    尚秀芳沉默以对,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本来爱好和平,不喜见人争斗,不过到了此时,她又能说些什么,男人之间的争斗,总是难以避免的,她也无可奈何!

    马车驰到她身后,女武士为她拉开车门,在尚秀芳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尚秀芳瞧着张天赐,揭开斗篷,乌黑柔软的秀发宛如清涧幽泉、倾泻而流的秀瀑,自由写意地垂散于香肩粉背。嫣然一笑,娇媚横生,看得在场以百计的人无不呼吸顿止,她以堪称当今之世最动人的声音语调,带着微笑道:“算你说得有道理,人家还有事,晚点再来找你。”

    在场的众人给她这显露绝世芳华的一手弄得差点灵魄出窍,尚秀芳正要上车,蓦地有人叫道:“秀芳大家请留步!”

第三百章 新的发现

    尚秀芳正欲登车,闻言别过娇躯,循声瞧去。

    只见一人排众而出,手捧铁盒,毕恭毕敬的朝她走过来。

    靺鞨女武士则移到尚秀芳前方,贴身保护,一脸警惕的望着此人。

    此人只二十来岁,可是他的眼神却像曾历尽沧桑,看透世情,这种矛盾对比令他散发某种妖异的味道。面孔狭长,皮肤白嫩得像女人,说不上英俊,但总令人觉他拥有异乎寻常的魅力,这等人物,在世上难得一见!

    这人走到靺鞨女武士的警戒范围外道:“不要误会!我烈瑕是秀芳大家的忠实仰慕者,特来献上,诸秀芳大家笑纳。小弟不会更不敢冒犯秀芳大家。”

    尚秀芳剧震道:“神奇秘谱?”

    在两人谈话的同时,可达志手下的那些突厥武士也带着可达志的遗体,默默的离开此地。

    他们不敢找张天赐为可达志报仇,除了离开,还能有什么选择。

    听到此人自报家门,张天赐顿时便知道了这人的身份,这烈瑕便是他想要寻找的大明尊教之人,曾经在傅采林的口中,听过他的名字。不过现在找不找烈瑕,对于张天赐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了,现在在龙泉的大明尊教中人不止他一个。

    张天赐不晓得是什么鬼东西,但看尚秀芳的神情,猜到该是爱好音乐者梦寐以求的瑰宝。以烈瑕的身份地位,在此刻出手的见面礼当不会差到哪里去。

    那靺鞨女子显然听过烈瑕的大名,动容道:“原来是回纥的烈瑕,要送礼给秀芳大家,交给我就行。”她的声音清脆而响亮,汉语中并没有异国的方位,显得很是地道!

    烈瑕脸上现出个受委屈的表情,带点哀求的可怜语气道:“姑娘能否恩准小弟亲手把秘谱呈上秀芳大家,顺便为秘谱释解两句?”

    尚秀芳道:“请让烈公子过来!”

    那靺鞨女子无奈,让开了道路,走回了尚秀芳的身边。

    烈瑕既欢天喜地,又是战战兢兢,唯恐唐突佳人的来到尚秀芳前,隔五步停下,竟单膝下跪,把铁盒高举过头,朗声道:“秘谱奉上,请秀芳大家笑纳。”

    整段大街静至落针可闻,却没有人有丝毫厌烦的神色,朱雀大街的交通完全瘫痪,人人争相来看究竟发生什么事。

    靺鞨女武士代尚秀芳取过烈瑕的铁盒,打开送到秀芳眼前。

    只有尚秀芳和女武土,才可看到盒内所放的东西。

    尚秀芳冰肌玉骨,滑如凝脂,白似霜雪般的玉手从举起的宽袖探出,就在盒内翻阅秘谱,脸上现出惊喜神色道:“这是龟兹卷,烈公于从什么地方得来的呢?”

    烈瑕站起来,垂手恭立道:“秘谱共有十卷,龟兹卷外尚有高昌、车师、回纥、突厥、室韦、吐谷浑、党项、契丹、铁勒等九卷,囊括各地著名乐舞,乃五十年前有龟兹‘乐舞之神’称谓的呼哈儿穷一生精力搜集写成。不过乐谱和评析均以龟兹谱乐的方法和文字写的,幸好小弟曾对此下过一番工夫,只要秀芳大家不弃,小弟当言无不尽。”

    张天赐暗呼厉害,烈瑕可说命中尚秀芳要害,虽未必可凭此夺她芳心,至乎完成他一亲香泽的妄想,但确朝这方向迈出一大步。

    果然尚秀芳像忘掉张天赐的存在般,喜孜孜的道:“我们登车详谈。”

    马车离去,师妃暄走到张天赐的身边,淡淡道:“尚秀芳没有邀你上车,很失望吗?”

    张天赐有些无奈的望着师妃暄道:“怎么会,我和她又不熟!”

    师妃暄淡淡道:“不熟,不熟她会说晚点来找你吗?”

    张天赐很无辜的道:“我只与她见过两面,确实不熟!”

    师妃暄低哼一声,转身离去,张天赐苦笑着摇摇头,然后跟了上去。

    刚走出没几步,一个带着斗笠的青年男子拦在两人身边。

    虽然没有露出相貌,张天赐却已经知道此人是谁。

    那带着斗笠之人施礼道:“我有些事找张兄一谈,请张兄跟我来。”

    这人一开口,师妃暄也知道了对方的身份。

    张天赐点了点头,然后这人头前带路,将张天赐与师妃暄带到了城西一座四合院内。

    来到此处,徐子陵摘下了斗笠,露出了他的本来面目。

    张天赐笑道:“徐兄,宋家山城一别,没想到又在此处遇到徐兄!”

    徐子陵笑道:“张兄客气了!”

    说完徐子陵朝着师妃暄道:“师仙子,我有些要事想要与张兄单独谈谈,还请师仙子见谅!”

    听了徐子陵此话之后,师妃暄便离开了此地,她没有会外宾馆,而是去了圣光寺,让张天赐与徐子陵谈完之后再去找她。

    张天赐有些疑惑的跟着徐子陵来到一处密室,他不知道徐子陵有什么要跟他谈,而且还是不能让师妃暄听到的。

    自从寇仲死后,徐子陵确实变得太多、太多了,若说以前的徐子陵看着师妃暄的目光中有一丝渴望,还有深埋于眼底的一丝感情,现在就完全是冷淡,似乎师妃暄对于他来说,就是一个路人一般,不再是他爱慕的对象。

    身处密室之中,张天赐淡淡道:“徐兄有何话便说吧!”

    徐子陵沉默半响,在心底组织了下语言,然后抬头凝视着张天赐道:“我有一个问题要问张兄,还望张兄能够如实答我?”

    张天赐诧异的望了徐子陵一眼,面对徐子陵有些坚决的目光,张天赐沉声道:“若是能说的,我自然不会隐瞒徐兄!”

    张天赐能够做到的也只有这样,算来,张天赐与徐子陵的关系也能算是朋友,有些话却是能告诉徐子陵,不过若是不能说的,别说是徐子陵,就是与他关系最好的宋玉致他也不会说。

    徐子陵沉声道:“张兄,我想请问你参加武林大会,还有前往宋阀,前往***,甚至来这龙泉,是否是为了武功秘籍?”

    张天赐的目的不难猜测,凡是有点头脑的,都能看出张天赐的目的所在,既然别人都能猜测到,那么这对于张天赐也没有什么不好说的。

    张天赐点头道:“正是如此!”

    得到了张天赐的答案,徐子陵的脸色并没有什么波澜,显然是早已经猜到,如今只是找张天赐确认,顺便为下面真正想说的话做出准备。

    徐子陵寒声道:“张兄是否知道仲少死于何人之手。”

    听到徐子陵问这个问题,张天赐心中有了猜测,似乎徐子陵是想让他为寇仲报仇,不过这与张天赐的目的不合,张天赐想看看,徐子陵到底要如何说服自己。

    张天赐点头道:“是异人!”

    徐子陵道:“正是异人,子陵想请张兄助我为仲少报仇,不知张兄能否答应子陵的请求!”

    还未等张天赐答话,徐子陵续道:“张兄不是想要获得武功秘籍吗?子陵正好知道一个获得武功秘籍的好办法。”

    对给寇仲报仇,张天赐并没有多少兴趣,但是对于徐子陵口中获得武功秘籍的途径,张天赐却是兴致浓浓,这正是他所想要的东西。

    “哦,什么办法?”张天赐淡淡的道。

    徐子陵沉声道:“这个办法却是要落到异人的身上。”

    接着,徐子陵便向张天赐解释了一切。

    原来徐子陵在玩家身上竟然有了一个发现,虽然说玩家被杀死也不会真的死,但是若是被npc杀死,尸体依然是保留着的,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徐子陵自己也不清楚,他只知道,在一次对玩家留下的尸体进行搜身的时候,竟然从玩家的身上搜出了武功秘籍。

    但是并不是所有玩家的身上都有武功秘籍的存在,只有那些没有替身娃娃,死后等级清零的玩家身上才能搜出武功秘籍!

    徐子陵争霸天下的一个目的便是为了给寇仲报仇,但是杀死寇仲的是玩家,想要报仇难之又难,特别是玩家有了替身娃娃之后,徐子陵发现,就算杀死一次玩家,玩家也不会真的死亡,如此怎么能算是给寇仲报了仇。

    但是这种杀不死也是有限制的,只要多杀死几次,等玩家的替身娃娃耗光,这些玩家也会被杀死,经过一番研究之后,徐子陵现在可以说是对玩家最为了解的npc之一!

    知道了这些之后,徐子陵知道自己想要报仇实在是太过艰难,便想到了请旁人帮助,而张天赐想要获得秘籍的消息被他知晓后,他便想到了请张天赐帮忙。

    此举真可谓一举两得,张天赐获得秘籍,而徐子陵也能为寇仲报仇。

    在解释完之后,张天赐陷入了沉思之中。

    半响之后,徐子陵又道:“张兄,虽然我不知道你想要这些秘籍何用,但是想来一般的秘籍张兄也不放在眼里,而杀死寇仲的异人乃是异人中的第一势力,他们所修炼的武学都是顶尖的绝学,想来应该能够符合张兄的心意!”

    张天赐抬头望着徐子陵,然后点头道:“好!”

    既然还有这个办法,又可卖徐子陵一个人情,张天赐自然不会拒绝,刚才的沉思只是他有些震惊于徐子陵口中的话。

    张天赐怎么也没有想到,武功秘籍竟然能够通过这样的途径获得!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38479/ 第一时间欣赏网游之大唐梦最新章节! 作者:珏少所写的《网游之大唐梦》为转载作品,网游之大唐梦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网游之大唐梦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网游之大唐梦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网游之大唐梦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网游之大唐梦介绍:
《大唐梦》是一款以《大唐双龙传》为背景而开发出来的虚拟网游,本来准备玩游戏的他却因为一次意外成为了游戏中的一个11C,而在《大唐梦》这款游戏中,11C其实就相当于是玩家眼中的怪......
最开始的时候,他只是想要活下去而已!!!
***********
本书第一个书友群172874219(空荡荡的,快来人吧!)网游之大唐梦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网游之大唐梦,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网游之大唐梦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