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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天空之逸     从灌篮高手开始漫步诸天txt下载     从灌篮高手开始漫步诸天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三十七章 长生决,真是一件让人着迷的东西!

    ‘长生决’真是一种见鬼的东西,普通人根本就练不了。

    陈天带着它与怜在杀了宇文化及之后便立刻离开了杨州城,在一座杨州城郊外的无人破庙中暂时安顿下来。

    陈天在鹿鼎记世界以来,那也是习惯了奢侈至极的生活。虽然来到了这个世界,他没有了曾经的天下间最顶级生活享受,但是住破庙他还是第一回。

    但是这就是新生活,再度流落江湖的生活。这里的江湖不只是江山一隅,这里的江湖人是直接影响着天下归属的。

    当然,现在陈天最在意的不是破庙的环境,而是他手上的这薄薄的一册长生决。

    这长生决还真是一种见鬼的东西啊,正常人是真练不了,更练不成。

    首先是这长生决上的文字,全是用甲骨文写的。别说一般武者,就是读圣贤书的也没几个人敢说自己一定看的懂。因此,得到长生决的人多半是按其中七幅人体穴道线路图来自行参悟的。

    好在这方面陈天鹿鼎记世界大索紫禁城之时,就以他的视觉记忆将全部的文献都看过一遍,其中自然也包括了大清库藏中的甲骨文翻译的文献。

    他这次算是看明白长生决的总纲其实与老子的道德经中一些主张还是非常相近的。可能这就是所谓的大道至简,大道同归吧。

    也正因为看懂了总纲,陈天才明白‘长生诀’根本与武功没有半点关系,但却是嵌合天地自然奥理的窍诀。

    其理念是人身乃一小天地。身外又是另一天地,所以只要把握到这两个天地的自然之理,内外两个天地就会合而为一,浑成一体才是天人合一,‘长生诀’就是这门天人合一理念的巅峰秘诀。

    可对于普通人来说,就算是有了总纲也无法对于那七幅人体图的理解有多大帮助。

    因为那七幅图各自之间是没有任何关联的。关键其中的经脉走向是与此间武学的基础完全相悖的,谁要是敢盲目的跟着这上面练,一定会将自己原本的武功根基给废了的。

    果然是个见鬼的东西啊,难怪石龙三年得宝也不敢用,到了石龙这个年纪,武功根基早就定型,要改就是要他的命了。

    关于这方面,陈天从最开始的习武之时,就是模仿各种完全不同内功的经脉走向。这也就是说,他从最开始就没有固定过自己的内功根基。

    唯一被陈天作为一切内功之源的易筋经,也是一门可以包容天下武学的神奇法门。正是因为有了易筋经的包容性,他将自己的主修方向改成龙象般若功也没有任何的冲突问题。

    由此而言,陈天将这七幅图当成七种不同的武学来兼修,他也一样做的到。

    原本的双龙就是一个人修炼一幅图,一个人学到‘动如火’,一个人学到了‘静如水’。据说每个修成者所领悟到的效果都不一样。

    这七幅图在陈天眼中,更像是‘五行’与‘阴阳’,七图合一,天地循环。

    长生决还有一点要人命的地方,那就是其直接吸引先天真气入人体穴窍,而非由人后天功力练到可以感应先天自然。常人如此做的话,自身穴窍猛然被先天真气灌入往往直接导致体内经脉无法适应而走火入魔,更有甚者直接爆身而亡。

    对于这个问题,陈天直接自信他的身体一定可以承受这天地之间的先天真气。因为他的触觉觉醒后,他对于天地之间的万物自然的感知,已经可以说是浑然天成的感觉。

    曾经他以入梦的方式,在鹿鼎记最后的那几年中,观看了那个世界的结尾。那时的他如同遨游天地之间的飞鸟鱼龙一般,感知着万物与自然,以达到道家‘神驰物外’的境界。

    在他其后的数十年虚拟空间中,自身的触觉觉醒让他充分的感受到了这天下之间的无形之气,有形之物的律动。

    现在他终于借着长生决引先天之气入体的法门,第一次按第七幅图录上所绘制的方式就成功的将天地之中的先天真气引入自己穴窍之中。那是一股‘水’的感觉,浸润着他的周身经脉,缓解着他这近六十年的身体疲惫感。

    陈天就这样渡过了一天一夜,直到他再次睁开眼睛时,他感觉到自己那浑厚的内力之中已经有一部分随着穴窍内的先天真气,由后天内力同化成了先天真气。

    陈天在这一刻明白了自己经过前先的诸多‘准备’,一举便练成了这令无数武者都无法参透的‘长生决’。

    “怜,这长生决太美妙了。我已经想到办法让你们都可以修炼这门道家至高的秘法了。”陈天在体会过长生决带给他新的活力之后,第一个想法便是让怜她们几个全部同自己一样,进入这种先天的状态。

    虽然陈天的容貌与身体一直保持着年青与活力,但是他不得不承认,他的内心在走向老朽。他的心脏的确是永不衰竭的向他身体提供着最强劲的支持,但他的内心如今已经是百岁高龄了。

    他之所以燃起在这个世界要争霸天下登上帝位的想法,也只不过是为了让自己还可以保持一种‘激情’。他怕自己因为时间的摧残,变得对一切的麻木与枯寂。

    他已经有点明白为什么‘神’曾经说无限的时间是何等的无趣与痛苦。时间会将一切的五彩斑斓都变成黑白二色。时间就像是一种毒药,毒死了心灵对一切事物的感知,陈天只不过才刚刚开始而已。

    但是,刚才长生决给陈天带来的感觉是一种全新的体验。如果说他通过触觉感受天地之间的自然之气是一种隔靴搔痒的话,那么那种天地之中的先天真气在体内流动时的感觉,就好像是做了一场SPA一般的舒适,带给他一种全新的‘活力’。

    怜她们是连身体与心灵都已经是四十多岁的状态,她们更需要这股活力。只有这样她们才能继续陪伴着自己,与自己经历以后的未知世界。

    “‘长生决’真是一种神奇的东西,就如同专为我所定制般的一样。”

    陈天在内心如此感慨之余后,便向怜介绍起了一件神奇的宝物,也就是他想到可以让怜她们不需要自废武功清空自己体内经脉之中内力的情况下,也可以修炼长生决的东西。

    这件宝物的名字叫‘和氏壁’,其还有一个更让天下人熟悉的名字‘传国玉玺’。现在如今这‘和氏壁’应该在慈航静斋的手中,她们将此物交给了受其控制的佛家圣地‘净念禅宗’看护。

    在这大唐双传的世界中,‘和氏壁’有着一种神奇的能力,那便是可以将一个人的经脉扩大到人体极限,并且极大的加强经脉的韧性。

    只要怜她们受到‘和氏壁’的这种强化,就可以像自己一样,引先天真气入体也不会因与体力经脉中的内力相冲而导致走火入魔了。

    至于,最终长生决的先天真气会将自身进入‘练精化气’的状态,从而导致不孕不育的最坏结果。陈天相信怜她们此生只会与自己生孩子,但他这具身体已经明显是不孕不育了,那这个问题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是没有任何障碍了。

    就在陈天继续在这间无名的破庙中修炼着长生决的第七幅图时,他‘南陈十三郎’的名号的确如他所愿般的传遍大江南北。

    隋帝杨广对于自己身边的大红人宇文化及的死,出人意料的没有表示出多大的震怒。他只是下令洛阳留守王世充将生活在洛阳城中长城县公一家老小全部下狱,以谋逆大罪论处,满门抄斩,掘陈叔宝墓,以儆效尤。

    而位于长安的长城县公老宅也早在陈天离开长安之后,被玲一把火烧成了白地。她自是另寻他处,重建家宅以建立新的‘天下会’去了。同样收到杨广命令的长安独孤阀阀主独孤峰,令其子独孤策去按旨拿人之时,独孤策只见到了已经成为废墟多日的陈氏老宅。

    身处长安的独孤峰心中很清楚,皇帝这次其实心中也是希望宇文化及死的。宇文化及其人近年来越来越嚣张跋扈,而皇帝身边的禁卫军已经如同其人私军。

    宇文化及种种行事已显露出了不臣之心,这已经让皇帝非常的不安,也越来越重新提拔他们独孤阀的子弟。比如他的两个弟弟独孤盛与独孤霸重新回到禁军之中,日常护在皇帝左右。

    虽然不知道这个窝囊了多年的长城县公家怎么出了这么一个胆大妄为的高手,但他想来皇帝心中一定是欣喜于这陈十三郎替其除掉这已成尾大不掉之势的宇文化及。

    而宇文阀这边却是惊动了闭关多年以求武道突破的阀主宇文伤,他让阀中子弟向全江湖下达了对于陈十三郎的‘必杀令’,誓要替宇文化及报仇血恨。

    但是宇文化及突然身死,宇文阀暗中反隋自立的大计受到了重创。而好在宇文阀的基本根基都还在,其实际控制的如杨州这般的重镇要地都没有损伤。只是他们内部要请出早已对于权力没有多少兴趣的宇文伤,重新出来稳定人心,主持大局。

    除了宇文阀对陈天下了必杀令外,江湖上还有另一家极有份量的大人物对陈天感兴趣。此人正是天下反隋义军中声望如日中天的蒲山公李密。

    现在江湖上多有流传,宇文化及是死于抢夺石龙手中的长生决而被陈十三郎所杀。现在石龙与宇文化及皆死,那再度失踪的长生决,多半就已经落入了这位南唐后裔的手中。

    蒲山公李密对外称是要将长生决夺来,献给身体不适的瓦岗军大龙头翟让,以期长生决可以让大龙头身体恢复如初,再领他们瓦岗军上下反了这万恶的大隋,以救百姓于水火。

    故而,蒲山公李密下达了让江湖中人闻风丧胆的‘蒲山公令’这等如同阎王催命般的必杀令。

    当然,以上李密的说词也只能骗骗无知的江湖草莽。真正知情之人都知道,是李密自己所修炼的‘天罡地煞拳’中的‘地煞拳’因其地煞之气太重,使李密练坏了身子。因此他才如此急迫的想要找到长生决。

    长生决,真是一件让上位者都想要得到的东西啊。

第二百三十八章 奕剑术,傅君婥!

    “想不到我们躲在这种破地方,还有人来找我们麻烦。”在破庙之中已经快十天的陈天,以他的远视觉,看到了一波十数人的武者正向自己这间小破庙处骑马而来。他心中估计一下对方这马力脚程,应该不出三分钟就可以到自己这里。

    “主人尽管安心修炼即可,就算是那些宇文阀的禁卫军找到这里,凭怜手中的刀,一盏茶内一定可以杀光他们。”怜在此就好似充当陈天的‘护法’,保证陈天在修炼长生决时不会被任何事物打扰。

    “不对,这些人不是冲着我们来的,他们好像是在追一个女人。我们先暂避一下吧,就当个热闹看看,解解闷。”陈天说完后,便与怜步入这庙堂之后,怜无所谓什么热闹,而陈天却很有兴致的通过自己的透视隔着墙壁,继续看着这破庙之中,其后发生的事。

    长生决带给陈天的不止是身体上的活力,更有一种心灵上的活力,让他又起了许多年轻时才会有的想法。就比如围观各种事故现场的这种恶趣味。

    被那群军马追至破庙的是一位白衣女子,其人冰肌雪肤,柳眉入鬓,星眸流盼,一身异域风情,特别是其人红唇上的那一点美人痣,让她整个人更添几分颜色。

    “说吧,你们这追了我一路,到底想要什么?”白衣女子进了这座破庙之后,一改先前逃避的姿态,反而好似是将猎物引入了自己的陷阱一般的眼神看着那群人马之中为首的持刀大汉。

    此人正是反隋义军之一的‘漫天王’王须拔的座下大将,以一手夺命刀驰骋绿林的悍将,焦邪。

    “姑娘既然不打算跑了,那我也就开门见山的说了。敢问这块属于前丞相杨素的‘万岁宝玉’,可是姑娘拿去典当的吗?”焦邪说着便取出一块通体翠绿,上刻万岁二字的玉牌。白衣女子见此玉牌之后,什么都没说,只是轻轻的擦着她的随身佩剑。

    “传说昔年杨素秘谋造反,搜刮海内建了一座杨公宝库,内藏数不清的财宝与兵器,可惜他却到死都没有来得及使用。自此便也有了传说‘得杨公宝库者,得天下’。姑娘既有此玉牌,想必与那杨公宝库得是脱不了干系。”

    焦邪此时边说边示意跟着自己南征北战的十八铁骑将那还在擦拭佩剑的白衣女子给围起来。

    “姑娘不开口也不打紧,本将现在就请姑娘回天王府上再好生详谈,只要姑娘将宝库所在告知天王,那本将担保姑娘可。。。”

    焦邪话还未说完,那白衣女子便拔剑出鞘,焦邪也看不清对方如何出手,那突然暴起的剑光便已经将正欲围她的三名铁骑武士击杀当场。

    焦邪见状立刻拔刀应对,但是那白衣女子的剑势在击杀三人之后依然未有停止,剑气奔腾,疾射全场。焦邪全力施为也是挡得相当吃力。

    而在后院的陈天看来,此女的剑招处处抢占先机,就像是奕棋下子争先一般,他心中灵光一闪,明白了此女的身份,乃是这个世界的三大宗师之一的‘奕剑大师’傅采林的亲传弟子,傅君婥。

    就在陈天回忆的这点时间内,傅君婥已经从容收式,势若行云流水,优美自然。而依旧持刀护身的焦邪却不明所已的开口问道:

    “胜负未分,姑娘为何这么快便收剑?”

    傅君婥并不回话,只是冷冷的盯着焦邪,神色之间满是嘲笑,好似在笑他为何问出这么无知的问题。因为就在刚才她的那招‘奕剑术’中的‘连环提子千目杀’之下就已经分出了胜负。

    当一声声惨叫传入焦邪耳中之时,他才发现,原本在他身后的所有铁骑武士早已是全部中剑。他们不止是中剑,更是丧命,可怕的就连他们中剑之时焦邪都一无所知。

    傅君婥所使的‘奕剑术’就是如同奕棋一般,早作布局,暗藏杀招,而当局者如焦邪这般,往往是堕入计算时,方才能有察觉。

    “邪门的婆娘,你究竟是何来路!”这么多军中好手围攻一个女人,反被对方杀的一个全军覆没,焦邪猛然拔刀强攻以掩饰心中的惊恐不安。

    当焦邪的夺命刀,势若勾魂般直取傅君婥的劲上人头之时,傅君婥只是以指气遥控,牵动已经归鞘的佩剑盘旋回荡,准确的挡下了焦邪的阴诡一刀。

    傅君婥此招‘十二玉楼空更空’的剑势还远不止于此,她的佩剑在空中旋回十二击,反守为攻,由高至低的在焦邪身上划出十二道伤口。

    “剑速快疾,剑劲凌厉,以气御剑,拿捏精准,不愧是天下三大宗师所教出来的徒弟。”

    长剑离手,傅君婥也不愁无剑可用,陈天只见她剑鞘一翻,鞘中暗藏机括,展开后形成了一柄鞘中短剑。

    傅君婥劲贯鞘中剑,剑气集束,劲力突刺,本已浑身为‘十二玉楼空更空’割伤十二处伤口的焦邪,再无闪避之力,被这招以鞘中短剑使出的‘一寸相思一寸灰’给穿胸破背,一剑毙命。

    傅君婥杀了焦邪之后,鞘中剑转瞬归位,被其以气所御的长剑也再度飞回到剑鞘之中,整个杀人过程之中,她的一身白衣并末沾染半滴鲜血。在陈天看来,完全是体现了什么叫作‘优雅’的杀人,这是一种带着美感的杀人。

    陈天此时也想起了傅采林此人的一大爱好,那就是‘爱美’。因为傅采林作为一个高丽人,此人可谓是特别的‘丑’。或许就是缺什么就想补什么吧,傅采林一生所收的三位女弟子,都是高丽人中绝美之人。他一生所用之物,所创之剑,也都必须是至美方可。

    唉,高丽棒子难怪以后要拼命的发展‘医美’啊。还是因为知道自己丑啊。陈天想起了这一段对于傅采林的描述之后,心中不由感叹了一句。

    “些许俗物已经清理干净,院后之人不必在遮遮掩掩了,不妨出来一见如何?”傅君婥一个从高丽一路暗入至杨广皇宫。虽然她刺杀未成,但却可以全身而退,可见其人除了绝世的剑术,更有着丰富的江湖经验与过人的对危险的感知。

    在院后的陈天听到傅君婥的邀请之后,看了一眼向自己以眼神致歉的怜,便也主动的步入这布满死尸的破庙正堂。

    傅君婥一见出来的是一男一女的两个人,也是心下一惊。方才她在入庙之时便感觉到院后有人,但她只觉得院后应该是只有一个女人。所以她早觉得两个女人之间的对话,焦邪之流也只能算是俗物丑类了。

    但是突然多出一个让她完全感知不到的男人,那只能说明这个男人要么是可以完全遮蔽自己的气息,要么就是他比自己要强的多。这两个情况之中无论是哪一种,都让傅君婥觉得危险。

    因此她也一改先前对阵焦邪等人的轻松,神情专注的将她手中从小陪她长大的‘御虚宝剑’插在她的身前。

    “姑娘相邀的方式可真谓是别开生面啊,这满地的尸体,想必都是姑娘手中之剑所为吧。”陈天站在傅君婥十步之距的位置,而怜则持刀侍立于陈天之后。

    按理说十步之距,以傅君婥的剑术,她有信心一剑即中。可是她今次依然目光快速扫视全场,她们奕剑术讲的就是一个布局与落子,每次出剑都是经过计算与判断,务必做到剑未出时算尽十步。

    “姑娘不必在计算了,我就直言相告了,你在我眼中没有任何秘密,你也逃不出这间破庙,因为你现在就只不过是一句我手中把玩的器物罢了。”陈天边说边露出邪恶的笑容,右手五指张开如同手心之中有一个东西一般。

    “装神弄鬼的家伙,找死!”傅君婥此女本就心高气傲,她在高丽得其师父倾心培养,武功剑术不说,但就是高丽心中的神一般存在的傅采林首徒的名声,就已经让无数高丽王公贵族对她如敬女神。面对一个男人如次调戏的话语,她的剑会让对方知道后果。

    ‘抢占天元第一着’,这是奕剑术中最快最疾的抢攻一剑,意在直取中宫。但当她的‘御虚宝剑’的剑尖就要刺中陈天之时,‘咚’的一声,一滴水珠就是点在了剑尖的必经之路上。

    傅君婥只觉手中之剑好似被巨力震开一般,一下让她整个人都冷静了下来。

    她面前这个男人虽然高大威猛,但是怎么看也只有十六、七岁。一滴水珠竟有如此威力,此人这怕不是身怀数十年的玄功吧。

    “傅君婥,奕剑术的本质说简单也简单,也复杂也复杂。说简单那就是只要做到‘料敌机先’四个字。说复杂,那就是如你每次出剑之前,必是要计算对手乃至环境的一切因素,使得你预判对手的应对与可能出现的后手,这样才可以让你一招接一招的破敌。因此没有远超常人的天资是无法将奕剑术运用自如的。”

    陈天当场叫破傅君婥的名字以及其武功的本质,这更让傅君婥呆立当场。自己一直潜行埋名,如何只被其人一眼看破来源。

    “出剑吧,让我看看你现的火候有着傅采林的几分风采!”

第二百三十九章 心神俱破的傅君婥!

    “你尽敢直呼我师尊名讳,狂妄至极!”奕剑术首重冷静,但是对方出言对自己师尊不敬,这是傅君婥最不能忍的事。

    陈天从开始的戏谑,到现在的狂妄,都是为了引起傅君婥的愤怒,让她失去应有冷静。陈天看了傅君婥与焦邪的战斗之后,奕剑术给了他一个很大的启发。

    他的双眼原本就可以微观的看清楚人身体面部的细微变化,从一个微表情到某一组肌肉的发力,他更可以看清楚对手体内的经脉变化。如此种种,他才是最适合奕剑术‘料敌机先’这四个字的人。

    当这次傅君婥刚出剑时,陈天就从她的一切表现之中,判断出她要用的是‘连环提子千目杀’的这一招。

    傅君婥的剑势,果如陈天所料,剑出鞘后如密集的雨点,又快又密的向自己周身各处要害刺来。虽然此招一但发动犹如连提千子般的滔滔不绝,可是陈天却是早有准备,又是右手中指一弹,一滴水珠点出,傅君婥那持剑的手腕经脉再次自己撞了上来。

    陈天这一滴水珠可真不是普通的水珠,这其实是他将自己八十年的内力转化成长生决的真气之后,以他从那幅图像之中感悟于‘水’的运用,将自己的长生决真气压缩成的‘一滴水’。

    傅君婥的剑势硬生生的被这‘一滴水’给从中打断,她长剑脱手而出,再度以气御剑,长剑在空中高速旋转画圆而来。‘连环提子千目杀’的失利还是在她自己的预料之中的,‘十二玉楼空更空’的变化,可以说是在她的以气御剑之下变化更多,杀力更强。

    面对高速盘旋的飞剑,陈天根本不在意这长剑的威胁。他的眼睛只在傅君婥左手的剑指之上,他看的清清楚楚,傅君婥的左手剑指上所散发出的‘剑气’,才是控制飞剑的主要原因。

    因此,他直接来个釜底抽薪,又是‘一滴水珠’激射向傅君婥的左腕。傅君婥应声中招,左腕吃痛之下,飞舞的长剑好似失去了‘动力’后损坏的‘飞行器’,只能无力的插在陈天面前一块破旧的板石之上。

    “你我如同棋局上对弈的两人,但你无法算到我的落子,但我却可以看透你的内心,你心中的一切。我早就说过的,你逃不出我这手掌之中这方寸之间的。”

    “这世上哪有什么读心术,你们中原人只会装神弄鬼。”傅君婥左手穴道一时无法恢复,但她右手剑指提气一引,落地的长剑再度被她吸引会自己的剑鞘之中。

    “傅君婥,我说的是不是真的,你看着我的眼睛就知道了。”陈天双眼原本就可以将一个人内心的恐惧放大并再次投射出来。但是每次使用他都会消耗自己巨大的精神力,而且对方越强他所相对应的消耗也越大。

    但是有了长生决之后,他的内力转化成了真气,在‘水’的滋润之下,他的精神力方面也提升许多。强如傅君婥也在他的双眼之中,又一次看到了自己幼年隋兵在她的家乡所造成的杀戮,她的父母是如何惨死在那一场战争之中。

    战火纷飞,家人惨死,幼年流浪,饥寒交困,朝不保夕,人不如狗。这一幕幕不断放大的在傅君婥眼中再一次上演,让她又一次回到曾经自己最无力,最恐惧的时代,都让她修长笔直的双腿彻底弯曲跪倒在地。

    “傅君婥,你现在信了吗?”陈天边说边再次加大了自己双眼的异能,压的傅君婥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陈天不断的给她施压的,其实他对这个傅君婥有如此动作,倒也真不是看中其在高丽首屈一指的美女,他看中的是其人背后的傅采林。

    天下三大宗师,中原,高丽,突厥三大民族各有一位宗师。中原的‘散人’宁道奇已经是慈航静斋的‘护法’,已经是陈天潜在的对手。突厥的‘武尊’毕玄,一心想争天下第一,突厥也早有南侵之意,未来基本也应是敌非友。

    唯有高丽的‘奕剑大师’傅采林,其人深恨杨广入骨,现阶段是完全有机会发展成为自己的盟友。而这傅君婥便是其派入中原,挑动中原大乱的一枚棋子。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傅采林是如何获得‘杨公宝库’的真实情报,但傅君婥这种‘故意’对外透露自己与杨公宝库有关的行为就能明白,傅采林是让傅君婥以杨公宝库为诱饵,挑动中原各大势力互相争斗。只要中原忙于造反争权的漫长内耗之中,那么他们高丽就可以有恢复被杨广三征之后所带来的创伤。

    至于傅君婥胆敢一个人入宫行刺杨广,陈天就不清楚这是不是傅采林授意的。无论杨广现在如何昏庸,单是傅君婥一人去刺杀的成功性实在太低。傅君婥可以活着一路从江都行宫逃到杨州,陈天也只能说一句厉害。

    只要陈天今天可以彻底击垮傅君婥的自信,将傅君婥在这段时间‘收为己用’。那么,未来就可以通过她搭上傅采林这条线,寻求相应的合作。

    天下三大宗师,陈天总要拉拢一个。宗师级别的这三人都是十数年里不曾入过江湖与人动手,他们所在都是代表着一种‘威慑’,一种可以在必要时,直取敌国统治者首及的威慑力。

    陈天在自己还没有挤进这个‘小圈子’之前,借一张‘虎皮’还是必须的。

    一柱香的时间过去后,陈天看着已经再度勉强站起身子的傅君婥,再次问道:

    “傅君婥,你现在相信了吗?你只在我的掌心方寸之中。”

    “你是什么妖人,刚刚。。。刚刚那是什么。。。妖术。。。”傅君婥此生只将自己的师尊奉若神明,她从来不将男人放在眼里,更何况是一个让她从小就憎恶的汉人。

    让她现在向一个汉人低头,承认自己在对方面前处于不可抗拒般的地位,她绝对做不到。

    “傅君婥,你承认也好,不承认也好,你心中的所思所想,所有秘密,我都已经看透了。你在我的眼中是一个没有秘密的女人。你的身体,你的心灵,你的灵魂,都在我面前都是如同我手中的掌纹,清晰可见。你还要我继续证明吗?”

    如果说陈天要花心思去慢慢将傅君婥发展成为‘友人’乃至‘情人’,那他也有的是办法。投其所好也好,携手共游中原也好,联手去杀杨广也好,陈天都有把握以自己百年阅历去欺骗一个人。

    但是他现在的性格经过上个世界的霍乱天下而变得越来越行事霸道。他现在就只想用最直接的方式,去摧毁傅君婥的自信,让她‘为自己所用’即可。没有心思去玩那种慈航静斋最喜欢的‘恋爱’游戏。

    “我心中的秘密,你以为就靠你一点幻术就像骗的过我。在我们高丽,你这种幻术也不是没有。”别说是傅君婥了,任何一个人都不觉得世上真有直接看穿一个人内心的事情。

    她能信到的,就是在高丽贵族之中,曾经也有方士以药物熏香之类的东西,让人看到一些恐怖的画面。这就只是一种幻术,一种恐吓人的把戏而已。

    “那你觉得杨公宝库这个秘密怎么样?这可是你特意来中原挑动各方势力争抢的诱饵。”陈天当然也是不可能知道傅君婥心中太多的秘密。他所知道的不过是曾经对于原著的一些印象,以及刚才傅君婥自己心中的恐惧的部分的那些‘回忆’。

    但是恰巧杨公宝库的所在,他敢说傅君婥还没有他熟悉。毕竟现在杨公宝库已经是他的秘密基地了。

    傅君婥没有回答,她只是以极度忐忑的眼神看着陈天。因为在陈天提出杨公宝库是她的‘诱饵’时,她已经有了一些不自信了。

    “京城,跃。。。马。。。桥。。。没错吧。”陈天将这‘跃马桥’三个字,念得特别的重,每一个字都好似铜锤一般敲在傅君婥的心中。

    “你。。。你怎么会知道的。。。”傅君婥到底还是失声问出了这个问题。她自己也知道,一旦问了这个问题,她心中已经开始有些相信,对方所说的一切。

    “我怎么会知道?我当然不知道,只是你的‘心’告诉我的。当我问你这个问题的时候,你的心里已经不自觉的想着这个问题的答案。而我,只不过是将你心中所想,说出来而已。”陈天这就是完全在用心理战术瞎扯了。

    但是,也正如陈天所说,刚才当陈天说起杨公宝库的时候,傅君婥心中不自觉的就想着宝库的所在了。这只不过是人之常情所发生的下意识行为,正好让陈天装到了而已。

    “你的身体上不止只有嘴角的一颗美人痣吧。让我看看,你故意不去想这个问题的答案。没有用的,这只不过是逼我再度进入你的内心之中更深的地方,我一样可以看到我想要的东西的。”陈天继续装着他的‘神棍’,他这次赌定傅君婥不敢去想他所提出的问题,以免又被自己得到答案。

    只不过这次陈天故意挑一个傅君婥身体上的‘秘密’。毕竟,在陈天透视之中,傅君婥的身体他不只是看的一清二楚,就连她体内的经脉都清清楚楚。

    “我都说了没有用的,你再想别的东西也阻挡不了我的眼睛。我已经看到了,原来在你左胸的下半寸,还有一颗痣啊。”

    随着陈天的话音刚落,怜在他身后发出了一声嗔笑。她实在是要忍不住了,她是知道自家主人的眼睛可以透视的,因此她平日无论穿什么,只要是被陈天一直盯着的话,她都会害羞。

    但是看着自家主人这样是欺骗一个‘傻女郎’,她脸上的表情,那是真的是已经快忍不住。

    不同于怜那带着戏谑又同情的眼神,此时被人说破自己身上最私密部分的傅君婥,眼睛之中都快要喷出火了。

    她有如此表现,那自然是女儿家的羞愤,但更多的却是她内心之中的恐惧。因为此时的她是真信了对方说的话,自己的一切都被对方看了一个通透。

    对于一个掌握自己所有秘密与心中所想的人来说,要么生活在其带给自己的恐惧之中。要么,就是立刻杀了对方。很明显,傅君婥选择的是后者。

    “我杀了你!”随着她的一声爆喝,御虚宝剑带着她第七层的‘九玄大法’,在空中以剑画出了一个又一个的圆。

    ‘九玄大法’共分九层,乃是傅采林的独门内心心法,也是傅君婥能够以气御剑的根基。这世上也只有傅采林本人练到第九层大圆满之境,而傅君婥可以练到第七层已是他几名弟子之中的最强者了。

    陈天与怜能够感觉到,这傅君婥在空中所画的七个‘圆’以气凝结不散,即护在她的周围,又可以作为剑气进攻,可谓是攻守兼备的一招。

    这也正是傅君婥最强的一招‘玄之又玄一色棋’。她相信在她全力施为之下,对方不可能再以‘一滴水珠’就提前破了自己的剑招。

    “死吧,你这个妖人!”傅君婥剑随气动,七个剑气‘圆环’其中四个攻向那个可恶的妖人,两个攻向那妖人身边的妖女,一个留在自己身边作为护盾。

    “动真格的了。”陈天也不在继续‘装比’般的模仿‘奕剑术’的‘料敌机先’。面对如此的以气成剑的攻击,他也正好试试以长生决之‘水’融合的降龙掌的威力。

    陈天此时双掌之上,水之真气充盈无涛,一出手便是可以牵引周遭事物的‘潜龙勿用’。只见陈天双掌之中水气如同旋涡一样,将那攻来的四道‘圆环’剑气牵扯在他正前方,将之不断挤压。而傅君婥以气御气,她的‘九玄大法’也在拼命催动,和陈天形成一种纯粹比拼功力的‘角力’。

    可是傅君婥三十余岁的年龄,二十年的修为如何比的上陈天八十年的修为。两者相持片刻之后,陈天的‘潜龙勿用’就将傅君婥的剑气挤压成了一团轰向破庙屋顶。

    傅君婥气机被破自然有所反噬,陈天双掌却是连出六掌,融合了长生决真气的‘时乘六龙’让此招有了质的变化。那便是陈天掌中水之真气居然凝聚化出六条水龙朝向傅君婥撕咬而去。

    傅君婥见到如此场面,第一时间想起了与自己一路从江都行宫打到杨州的宇文化及的‘冰龙’。当下她也知道此招厉害,立刻催动自己全部的功力,再次施展‘玄之又玄一色棋’。

    可是时间紧迫,她只画出三道‘圆’与自己先前留在身边保护的那一道,将自己上下左右四个方位都保护起来。

    ‘时乘六龙’的六道水龙掌力,其中四道直接轰向了四道‘圆形’剑气,双双爆碎在空中形成一片水雨。另两道水龙掌力却是继续咬向傅君婥。

    傅君婥一手长剑,一手剑鞘,左右交错,以十字型的气劲再度护在自己身前。这是她最后的防守剑招‘棋路纵横守天元’。

    ‘时乘六龙’与‘棋路纵横守天元’最后的相拼,还是以傅君婥的长剑与剑鞘双双脱手而结束。

    怜应对一道‘圆环’剑气自然也不是难事,她看着一脸恐惧,脸色灰败的傅君婥后,摇了摇头。心想此女以后只能活在主人带的给她的恐惧之下,除了逃跑之外,再难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了。

第二百四十章 九日奔逃的傅君婥!

    逃!

    这个字是傅君婥这九天以来唯一的念头。她一路从扬州城逃到了位于扬州上游的丹阳城。

    丹阳是从内陆往杨州城再出海的必经之路,城内景色别致,河道纵横,房屋傍水而建,一派恬静纯朴的风光。

    可是如此秀美的一座城市,却是南方历代民风彪悍所在,以东汉末以来,无数纵横天下的军阀都在此处招募过赫赫有名的‘丹阳精兵’。其后更有东晋可称‘国老’的纪瞻其家族的‘丹阳纪氏’为首的氏族盘踞数百年之久。

    当傅君婥一入丹阳城后,便一头跳入城中的一条内河之中,她沿着河流一路潜泳,约莫半个时辰之外才在一间河边酒楼之中坐定进餐。

    自从被那个男人不断说破内心所想之后,她打也打不过,除了逃之外,她没有别的办法。

    但这九天的逃亡更让她感到一种无力的绝望。无论她怎么跑,怎么躲,怎么藏,她都只要一停下来就会看到那个男人就在她不远之处看着她。

    他就像是一个真正的‘魔’一般,成了自己这九天内就是入梦也会梦到的‘心魔’。她在这个男人面前已经没有一点奕剑大师首徒的骄傲,她现在只希望可以逃回高丽,逃到她师尊的羽翼之下,她一个人已经没有勇气再去面对那个男人的眼神。

    借着‘水遁’的她,以内力烘干自己的衣物,九天来终于吃上了一顿热饭。

    说真的,她从来没有觉得这中原饭食可以如此的美味。想她在高丽时因师尊爱美食,因此她也跟着尝遍各种天南地北的美味,却不想今日在这小小的一间不知名的酒楼之中,可以品堂如此美食,或许是她一路奔波饥饿所致吧,也或许是她终于摆脱了那个男人可怕的目光,自己心情愉悦吧。

    这一次,哪怕是她舒舒服服的吃完整顿饭菜,那个男人都没有出现,她的噩梦终于要结束了。

    下一步是真的要直接回高丽吗?师尊交给自己的任务,自己除了尝试刺杀那个昏君之外,杨公宝库的事她还没有完成。如此回去,自己又怎么面对师尊呢?可是继续北上的话,万一又遇到那个男人怎么办呢,是继续逃跑吗?

    正当傅君婥在思考着自己的下一步行动的方向之时,店小二领着他们老板向她作揖道:“敢问姑娘可是姓傅?”

    傅君婥被人打断了思绪有些不喜,但还是轻轻点了点头。

    “傅姑娘请看,这套衣物是先前一位大爷为姑娘准备的。说是姑娘渡水而来总要些许衣物取用,那位大爷还在小店后厨亲自做了几道中原吃食为姑娘充饥,不知姑娘用后可觉得满意?”

    这店老板带着满脸笑容的一番话,说的是客客气气,明明白白。可是听在傅君婥耳中,吓的她花容失色,手中的茶杯更是直接失手坠地。

    “那个妖魔。。。他。。。他在这里?”傅君婥浑身颤抖,脸色苍白,她犹豫了几息之后,直接跃窗而出,从这酒楼的三层楼上一跃而下。

    逃,她要继续逃,她只能继续逃,逃的越远越好,逃回高丽,只有师尊才能救她。

    “什么人?竟敢冒犯我家少主!”

    或许是傅君婥这一路走的都是一个‘背’字。她刚跃下酒楼就直接撞在楼下准备进门的一队武士之中。众武士一行有十数人,人人背刀跨弓,神采奕奕,护着一名衣着华丽的贵公子。

    “不想死的都闪开,本姑娘急着要走。”傅君婥现一心只想着逃,根本顾不上是不是挡了什么贵公子的路,谁要这个时候敢挡她的去路,那她就要直接动手了。

    而那位被众武士团团护着的贵公子此时却是只有一个念头:“好美的女子,好美,真的好美。我从小至大,从未见过如此英武与致美相结合的女子。”

    傅君婥见着对方呆若木鸡的样子,也顾不得对方心中所想,一跃而起后,便赶忙再度入水潜游。她现在只想直接逃离这丹阳城。

    原来,看不到那个男人的所在,她心中更害怕。

    而将傅君婥吓的如同奔逃的兔子一般的陈天,此时却在这酒楼之上看着这名被异域风情所迷的贵公子,轻轻的说出了一个名字:“宋阀,宋师道!”

    对于这个宋阀的少主,陈天几乎没有什么印象了,可能其人是有着不同凡俗的能力,但他不争不抢的性格,让他的存在感一直不怎么强。

    唯一有印象的就是他在父亲宋缺这位极度重视汉人血统的压力之下,还能为了傅君婥这个高丽女子有过脱离家门的打算。

    不得不说,宋师道在这个门阀力量极度强大的世界中,算是一个极为难得的痴情种吧。

    而他这次再这种情况下见到了傅君婥,想必依旧会将自己一个痴心付在这个只过一面的女人身上吧。

    至于傅君婥嘛,逃吧,继续逃吧。反正我也是要走这条路的,你是决不可能逃出我掌心这方寸之间的。

    陈天的远视加透视一路随着傅君婥在水中如同美人鱼般的曼妙身影不断的向前,他虽然现在还背着两道江湖追杀令,可也不妨碍他‘追’着别人。

    一个时辰之后,傅君婥终于来到丹阳城外的江边码头。她于此处观察许久,心中困惑江面上的船只,只有从西驶来,却不见往西开出。

    “敢问姑娘可是在此等船?”一个柔和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正是她先前在酒楼前碰到的那队人马,出言之人也正是其中的那位贵公子。

    “我的事,不用你问!”傅君婥这些日子以来心情差到了极点,根本不给对方好脸色看。

    “唐突佳人,宋师道先行谢罪了。这船不敢西向,全因东海李子通的义军与杜伏威结成了联盟。这纵横江淮的杜伏威南来直逼历阳,若其攻下历阳,则长江水路势必被其截断。因而如今人人都在观望事态,只有看清楚情况之后,才敢往西而去。”

    宋师道一开口便是如此潇洒博闻,再配上他谦谦贵公子的风度,即便是某家名门贵女,也会对其多有看重。

    可惜,他却遇到上了此时心烦意乱的傅君婥,所以换来的也只是一个戒备的眼神。

    “若不嫌弃,姑娘可乘坐在下的商船。在下担保,纵使遇上贼兵,亦不会使姑娘受到任何惊扰。”

    “你这么大的口气,看来你们家是有点门道了?”傅君婥现在只想逃离这里,仔细想想这宋师道所言却有几分道理,便开口反问道。

    “寒家尚算薄有声名,这江面上只要树起寒家家旗,道上朋友总会卖几分面子的。”宋师道虽然说的含蓄,但他脸上透露出的绝对自信是掩盖不了他作为岭南宋阀的自豪。

    宋师道所带来的所谓‘商船’,是四艘猛冲改装的大型战船,四艘大船逆流西上,气派傲然。但是无论这船再怎么武装,真正让江湖中人敬仰,不敢有丝毫侵犯的,却是悬挂在船身之上的‘宋阀家旗’。

    在这南方之地,宋阀是真正做到了一家成国的势力。要是宋阀阀主宋缺想要南面称皇,江淮上的杜伏威,李子通之流,根本不必再争什么地盘了。

    面对宋缺的宋阀,他们两个除了全军投诚之外,已是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宋家从事贩运海盐以获取暴利,而此次出行的宋师道是作为宋家专营私盐的总管。他现在这四艘商船之上堆满了海盐,但他为了让傅君婥在船上可以有更大,更舒适的休息空间。硬是让人将一船的海盐半数清空,在他心中些许财货如何能与他见之一面就念念不忘的美人相比。

    望着远远离岸的宋家商船,怜戏谑的摇头后问向陈天道:“主人这次失算了,这江面之上,我们又如何追的上那个女人。”

    “怜,你是海上的女王,给你一艘小船,你会追不上那些吃水沉重的大船吗?”陈天笑着逗弄着怜的俏丽脸庞。

    陈天根本不担心他们追不上,怜可是做了那么多年的海盗女王。这船舶之事,她敢说第二,怕是没人敢说第一了。

    “主人真是的,怜只是想看看主人吃瘪的样子,主人一点机会都不给人家。”怜这段时间一直沉溺在二人世界的幸福之中,让已经四十余岁的她,好似又回到了二八年华的少女之心。

    宋家商船之上的一间华丽的船舱中,宋师道偕同宋阀一位长辈设宴款待傅君婥。

    “傅姑娘,这位便是家叔,江湖上人称‘银须宋鲁’”宋师道笑容和煦的介绍起自己这位在江湖上靠着一根龙头银杖打出威名的族叔。

    可惜他只见到傅君婥不断的向着船舱的窗外望去,好像是担心有什么可怕的东西跟进来一样。

    “傅姑娘精华内敛,显然是身怀上乘武功,衣着佩剑充满异国情调,不知师承何方高人?”宋鲁自从见面之后就不断的打量傅君婥,自己这个侄子现在是怎样的心思,他这位过来人一眼就看出来了。

    他们宋家是绝不可以与异族女人有什么瓜葛的,他可是要弄清楚此女的来例,以便回到了本家之后,与自己兄长宋阀之主宋缺说个清楚。

    “宋先生请见谅,家师曾有严令,令我不可透露身份来例。”傅君婥其实也并不想与这宋家人有什么瓜葛,她现在只想知道自己是否摆脱了那个男人。

    这宴会就在这种不协调的气氛之中沉闷的结束,傅君婥以时候不早需要休息为由,一个人独自回到了她的宋师道为其安排的奢华房间之中。

    不多时,一声包含内力的呼喝之声,在傅君婥耳边响起,让她刚入定的心神为之一惊。现在的她算是体会到了什么叫‘杯弓蛇影,草木皆兵’了。

    “不知宋阀哪位高人在此,还请靠岸让宇文无敌上船问好!”

    “宇文大人节哀,宋鲁有礼了。”宇文化及死后,其族弟宇文无敌将杨州城内翻了一个底朝天,誓要杀了那陈十三郎替兄报仇。这事宋阀当然是知晓的,宋鲁一见这身如铜铸,面貌狰狞的宇文无敌,就知道他是打算上船搜查的。

    十天多的时间里,宇文阀都没有找到那个杀了他们家牌面的南陈后裔,这已经让粗野的宇文无敌见谁咬谁了。

    “原本是银须宋鲁兄在此,还请宋兄命船队先行靠岸,家兄被小人暗害,凡经杨州的船只,兄弟我都要看一眼才行。”

    “宇文无敌,我宋家的船上绝没有你要找的人。夜深了,宋某要回舱睡觉了!”宇文阀要查别家的船也就罢了,但是要查他宋家的,宋鲁怎么可能同意。今天要是被宇文无敌说查就查,他们堂堂宋阀的脸在这江南之地还要不要了?宋鲁说完之后,头都不回的就自顾自回房而去。

    “宋鲁,你这是摆明要与我宇文阀为敌吗?好,我这就回去奏告皇上,家兄就是你们宋家派人杀的。你们宋家想反,这才害死了我家兄长,我倒要看看皇上龙心震怒之时,你们宋家如何自处。”

    “是吗?那随便你了,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吧。我宋家就在这岭南之地,皇上有什么不满可以去问我家兄长便是。”

    当年杨广全盛之时,也不能拿他们岭南宋家怎么样,更何况现在这大隋朝四处皆是峰烟四起。现如今这个局面,杨广这个皇帝还能坐多久都不知道,还有什么余力管他们宋家。

    “妈的,宋鲁今天老子绝不放你走。引火!拉弓!放火箭!”宇文无敌本就是一个纯粹的莽夫,却不如宇文化及心计毒辣。他带着满腔怒火多日搜查无果,每日只能通过残杀过往商船来泄愤。

    更何况如果今日他不敢动手,那世人会觉得是他宇文阀在失去了宇文化及之后就开始衰弱了。于私于公,他今天都要向着宋阀的船动手。至于事后会引出多少事端,他也顾不得了。

    “怜,你在此处等我。又一个宇文家的人来送死,今天我又要做点‘正事’了”。陈天站在怜所驾驶的快船船头之上,他足尖一点,长生决水之真气提气而起,一跃之间直渡四丈距离。

    “杨广的走狗,准备好死了吗?”

    人未至,声先到!

第二百四十一章 今日方见南陈话皇族之风采!

    “宋鲁,人果然在你们船上。杀我兄长之仇,我今日就要你们的命,放箭!放箭!”宇文无敌一见宋家船头突然出现的高大男人。

    这些日子以来被他撕碎了无数张的杀人凶手画像,已经印刻在他脑子里,他不会看借,就是这个男人和他们有不共戴天之仇,他恨不能啖起肉,寝其皮。

    “宋先生勿惊,在下陈天,陈十三郎,专杀昏君杨广的走狗,绝不会拖累宋阀分毫。”陈天方才还是立于宋氏船头处,但他话音落后,便再度一跃而起。

    岸边激射过来的满天火箭此时却被一阵阵寒气将其牵引压缩,一部分在空中冻结掉入了江水之中,一部分被寒气倒逼会岸边。

    “冰河莽莽!!!”

    而在岸边见到这一幕的宇文无敌不可思议般的喊出了他都没有练成的‘冰玄劲’中的招数。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陈天就是用这招来恶心他们宇文阀的。自从陈天领悟了水之真气后,以水成冰也是‘自然’应有之势。此处江水夜寒本就是天然的环境优势,以气牵引压缩对手身边的空气,‘潜龙勿用’本也是可以做的到。

    以‘潜龙勿用’合并‘长生决水之真气’下,模拟出‘冰玄劲’的‘冰河莽莽’不也只是顺理成章的事嘛。

    但是这也让与宇文阀打了多年交道的宋鲁感到惊奇,来人应就是杀了宇文化及的南陈后裔。但是此人居然用的是宇文阀不传绝密的武功。

    难道,此人与宇文阀有着不同寻常的关系吗?

    宇文无敌心中虽然不敢置信,但他手中的精钢长矛使出‘百孔千疮’,密集连续的刺出无数矛影朝向飞跃而来的陈天。

    在陈天眼中,宇文无敌刺出的重重矛影都只不过是虚招。真正的一矛对方根本就没有刺出,这是要等自己闪避虚招时露出破绽后,才会出手的一矛。

    可惜陈天根本就不给对方刺出这一矛的机会。无数流矢与矛影打在陈天的‘黄金龙鳞身’上,泛起一阵阵如同水波一般的纹理。而他双掌长生决真气引动身下江水汇聚成一条巨大的水龙,以‘亢龙有悔’之势,直轰向宇文无敌。

    宇文无敌蓄势待发的真正一矛,硬是被逼成横矛自保。可是这条水龙之中蕴含着‘亢龙有悔’那无法回头的掌势,纵然宇文无敌练就一身铜皮铁骨也被轰出了五丈之远,整个人都被打进了土里。

    “杀你这等货色,我陈天,最多三招!”

    陈天击退宇文无敌之后,以‘龙战于野’游走在宇文家的兵卒之中,几息之内就格毙无数。其余被他吓的肝胆俱裂的兵卒纷纷丢下手中的弓箭,仓惶四散,到处奔逃。

    “好可怕的掌法,此人便或是真能击杀宇文化及。”船上的宋鲁见陈天一出手便有如此声势,再想着自己也只不过比之宇文无敌强过一线而已。

    若是场中之人换成自己,自己手中这龙头银杖也未必能比宇文无敌手中三叉钢矛好过多少。

    “他来了,他又来了,他为什么不肯放过我。”暗中躲在船舱之中的傅君婥就好像早就知道这个男人一定会来一样,对于陈天的出现她根本没有一点意外之情。

    “他居然杀了宇文化及,他也是要杀杨广那昏君的吗?”

    傅君婥被这个男人戏弄至此,其实双方一直没有说过什么话,就是一个默默的逃,一个默默的追。她是在这种无声沉默之中,压抑得自己快要疯了。

    对于对方的名字,她也就是刚刚知道。原来其人就是斩杀与她恶斗过的宇文化及,原来他也是要杀昏君杨广的人。

    如果早知道的话,或许她可以请他一起再入皇宫,以对方的恐怖实力,说不定可以将那害死自己父母的昏君给杀了的。

    “你这个天杀的,老子今日和你拼了!”宇文无敌持矛从土坑之中站了起来,他并没有立刻挥矛来攻,反而是将长矛插入面前的泥土之中。

    宇文无敌深吸一口气后,挥拳重击自己的钢矛,插在土中的矛身弯曲摆动,射出了一道矛形劲气。这矛气迅疾无比,矛气所过,岸上的树木被矛气贯穿如同割纸般轻易,这威力比实在的长矛更具杀伤力。

    宇文无敌知道一道矛气自然不够杀了眼前强敌,他疯狂的轰击矛身,金铁敲击般的声音加杂着宇文无敌的真气发出了震而欲聋的怪音,令人听的是血气翻涌,运气不畅。而矛身被拳击的摇摆角度更是千变万化,教人难以估计矛气来势。

    此招真是宇文无敌的杀招‘鬼哭神嚎’。

    “这招却是有点意思。可惜,破绽也太大了。”面对宇文无敌声波与乱击合力形成杀力的‘鬼哭神嚎’。陈天却是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的破绽所在,这也是九日来与傅君婥长期游斗之中去理解此女的‘奕剑术’的至理后,对于武学招数之中的破绽更为敏锐。

    随着陈天一招‘般若掌’中的‘洛钟东应’直接打入身前泥土之中,他这道掌力透着泥土而过,劲力完整的传到了宇文无敌的三叉钢矛处再爆裂开来,精确的将这插入泥地之中的钢矛给打出泥土,直直的射入半空之中。

    文宇无敌的‘鬼哭神嚎’是借着钢矛弯曲激射出的无形矛气,现在钢矛都被打飞出去,他根本无法继续施为。正当他准备跃起去接自己钢矛之时,他的人头就已经如同那钢矛一样,激射般的飞向了半空,直直的插在了那钢矛的矛头之上。

    一直在船头观战的宋鲁,只看到陈天收刀回鞘的动作,惊的他头皮发麻。

    而同样在已经站到船头观战的傅君婥双腿一软,无力的瘫倒在甲板上。

    因为以她对剑气的敏锐,她更清楚的看到陈天那拔刀出鞘一瞬间所斩出的超越了她极限速度的真空刀气,呼吸之间就已经斩飞了宇文无敌的头颅。

    如此神速的拔刀之术所产生的刀气之锋锐,以她现在的功力,一定挡不住。不止挡不住,她可能连挡的时间都没有,就会被这一刀的速度给带走头颅。

    ‘天翔龙闪’那超越了神速的超神速,在如今陈天的手中已经可以斩出快到不可思议的一刀。

    这一刀的速度本身就已经产生了切割空气的真空斩,加上他现在的长生决真气,其威力就如那如同铜皮铁骨一般的宇文无敌在死的时候都不会有一丝感觉。

    而且陈天的触觉觉醒再一次的感觉到神牙在夺取生命之后,那种兴奋的悦动感。他看着神牙刀身之上那细密如同血管一样的纹理,心中不由猜测‘神’究竟对这把原本‘普通’的武士刀,做了一些什么?

    “不逃了?”随着岸边大战结束,傅君婥这才发现那个男人身边的妖女早已站在自己身后。

    随着怜问出的这三个字后,傅君婥的精气神再次衰败下去,苦涩又无奈的说道:

    “不逃了,逃不了。”

    “主人其实不想伤害你,他只是想和你们联手杀掉昏君。”怜见傅君婥已经放弃了抵抗,便主动将傅君婥扶起,并柔声细语的向傅君婥说出陈天的意图。

    宋家的船当然不是谁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随着怜的登船,宋师道便带着一众宋家武士将怜紧紧的围了起来。

    但此时宋师道见着怜与傅君婥在一起,他心中担忧他的心上人,不敢有所妄动。而宋鲁已经从刚才的岸边之战回过神来,转身一见船上形势便挥了挥手,让众武士们退下。

    “今日方见南陈皇族之风采,陈十三郎可愿上船一叙!”宋鲁在认定了陈天的价值之后,一心只想先替家族结交此人。

    在他们这种门阀眼中,有实力的有为青年,都是有着一套处理方式。

    其中一项就是提前投资,早期拉拢。至于什么不为我用就要立马杀人这种,那只是普通势力的心思。对于他们宋家这种顶级门阀来说,看的只有天下大局。

    “宋先生有请,小子岂可不敬。”陈天早有与宋阀联合的目标,如今恰逢其会自然不可放过。

    他挥动神牙,在宇文无敌尸体之上留下自己的名字之后,便纵身提气,双臂负立于身后,以傲然之资,跃回宋家船头。

    宋鲁见陈天如此气度,心中更是认可其人确有皇族后裔的风采。他宋家昔年也在陈氏王朝之下为臣,也算是祖辈食过陈禄的。

    当年杨广南下之时,宋阀自决陈叔宝昏弱无能,不足以守护这江南半壁山河。因此全族自守岭南数郡,并不出兵相助已经穷途末路的陈氏王朝。

    但是现在风云变化,乱世将至,他们这些‘人上人’的眼中,只有利益的合作,绝无曾经的仇怨。

    他相信这位陈十三郎今日当着他们的面杀了宇文阀的人,就绝不会将他们宋阀划入杨广的大隋王候之列。

    不然其人那句‘杨广的走狗’就不会只单单指向宇文无敌了。大家都是明白人,知道对方心里在想盘算着什么。

    “师道,摆宴,为十三郎接风!”

第二百五十二章 丹阳鏖战的最后之日!

    丹阳城头,纪氏老族长纪况面对着早就被填平的护城河道以及城下整装待发的江淮军摇头叹息道:

    “耀儿,此城存亡就在今日。江淮军在这城头之下抛下了近万尸首,其中有杜伏威的精锐,但更多的却是如流寇一般的乱民。他们有此下场那是其不知道我们丹阳豪族世代以战为生,而我们也的确是到了无力再战的地步了。耀儿,你带着最后一批家族子弟中的幼小出城去吧。”

    围三缺一乃是自古攻城的常用之法,杜伏威虽然打仗是常以野蛮的方式而取胜的人,也一样知道难攻之城必须给对方留一条出路以求削弱此城的抵抗之心。在这里坚守了如此之久的纪况在最后的关头,同样不想要自己这一脉就此绝了种。

    “大父,耀儿不走,耀儿也是纪家的男儿,父仇国恨惧在于此,别人能走,耀儿绝不能走。”短短几日的守城之战,让这位原本还活在家门庭院之内喜欢研读经书,不喜学武的少年郎脱变成了一名合格的兵士。

    “你有此意,大父自然明白,你先下去看看,守城之物还有几多?”老纪况从嫡孙的双眼之中,看到的只有仇恨与战意。这位最不像自己的孙子,原本只想着养大之后做一个传以诗书的孩子,现在如今也有担负家业的决心了。

    当纪耀勿勿下城之时,纪况又转身对着他身边唯一还活着的一个侄子说道:

    “小七啊,耀儿我就交给你了。今日我这把老骨头就交待在这里了,你带着他出城吧。记住,决不能让蔡李两家之人知道你们的行踪,现如今谁都信不过了。何况这几日死的都是我族的嫡系,我们现在也已经是压不住他们了。”

    “老族长,小七自小受您老教导,这一身武艺也是您不以嫡庶之见全力传授的。这最后的一程,就由小七陪您上路吧。耀儿那孩子,小七的那一对不成器的儿子会看着他的。虽然这两小子武功没有学到我几分本事,但脑子还是挺好使的。”

    纪家这位堂中行七的纪宣,原只是三房之中一名庶出的男丁。但他天生绝佳的武学天赋却被当时的族长纪况看在眼里。暗中将纪家绝学尽数而授,才将他培养成为纪家第二高手,也是这丹阳城中的第二高手。

    “哈哈哈哈,当年老夫教你武艺之时你便说将来要为老夫以人子之礼送终。现如今老夫数子尽丧,他们都走在了老夫前头,还真是要由你来送老夫这最后一程啊。”

    老纪况笑声之中带着无限的苍凉与坦然,他如今必须靠着族中珍藏的大凶之药来吊着自己这最后一口气,也是在将他一身经脉气血都榨干的那种绝命之药。他也只希望这出自魔门的秘药能让他再多撑一刻是一刻了。

    “小七,你不会是?”突然,老纪况好像想到了什么,猛然抓起了纪宣的手腕,探气入脉以求证他心中的想法。

    “老族长不用试了,以小七的武功能挡的住那杜伏威十招,除了修炼了那魔门秘法外,还能有什么办法啊。”纪宣双目之中无声的眼泪,默默的滴落在他的铁甲之上。可以让他这种铁血男儿流泪的事,绝不只是背负魔门中人的恶名这么简单。

    “老夫明白了,小七,真是苦了你了。练了那套魔门武功,难怪你有决死之心。老夫现在只有一句话给你,如果到必要的时候,你也取了老夫心头之血助你提升功力,替老夫毙了那杜伏威。”

    这套邪门的魔门武功名叫‘血煞天邪功’,其中最不人道的便是要吸取自己血亲族人之心头血来突破自己功力的极限。易筋经也能改变一个人的武学‘资质’,只不过这个过程需要很久的时间。但是这‘血煞天邪功’就只需消耗血亲之血之后便可立时起效。

    纪氏作为丹阳郡望之家,百年的世族,对于族中每一个血亲男丁自然是爱护非常。这魔门邪功自从东晋时族长纪友获得后便一直被秘藏于高阁,这百年来就连现在的魔门中人也不知道这世上还有此等魔门武功。

    可这次纪氏受到了百年来最大的一场危机,亲族死伤极多。纪宣便有了入了地府像诸位亲族赔罪的觉悟,将每一位战死的亲族的心血全部吸入自己体内,不断的突破的他功力的极限。接过了自己老族长的班,硬生生的将成名天下有数的高手‘袖里乾坤’杜伏威给打退了回去。

    面对愧疚之心直插心肺的纪宣,纪况再看着如今这城头之上大半的里闾青壮,这些为了不受江淮军屠戮的城中百姓都自备刀铁充作城头守军,数日来不知死了多少少年郎,很多连个姓名都没有留来便化作了这城头上的斑驳尸血。

    “诸位俱不愧为我丹阳的儿郎,守土护家皆不负男儿腔血。老夫我七十之龄本就是将死之人了,到最后还能为生我养我的丹阳而死,值了。”

    纪况脱下了已经布满血枷的老甲,亲手为一名十余岁的城中轻侠穿上,拍了拍他的肩膀叹道:

    “老夫昔年第一次上战场时也就如你这般大,这甲穿在老夫身上不过是陪死之物,望它还能护你一二。”

    “纪公勿需如此,小子老母当年若无纪公门下救济,小子都无今日之六尺之躯。朝廷不救我等,是纪氏一门全族守我乡梓,若今日小子不能死于纪公身前,小子便不颜回家告慰亡母灵位。”

    大隋朝廷一月以来无一兵来救丹阳,宇文阀被独孤阀拖住手脚也无一卒来援这近在咫尺的丹阳,宋阀山城远在岭南已经有坐壁上观的态势。到了最后,为了丹阳一城一郡不遭江淮军寇屠戮的还是本地士族。

    无论是为首的丹阳纪氏还是蔡氏李氏,只要是城中敢战之家,无论老少俱汇集在纪况身后,前赴后继,以血铺路,这也是江淮所谓十万大军迟迟不法攻破丹阳城头的原因所在。

    而在战场的另一边,自称江淮大总管的杜伏威脸色极为凝重,他的帅帐之前已经插了十数根大矛,每个大矛的矛头之上都插着一颗人头。

    这些人头中大部分都是新进投靠他的‘义军’首领,也有小部分是早年跟他起兵,现在却有了自己心思的将校。这此人的死因都是一样的,那就是‘畏战不前’。

    历阳大城,三郡咽喉之地,他江淮军也说破就破,打的隋军丧地失城全面败退。可这个丹阳城,他聚集了十万兵丁,一月而无功,成了他起兵以前最大的笑话。

    他杜伏威一路走到今天,靠的就是一个狠字,他没有亲生儿子替他传宗接代,那他就广收义子。他没有世家门阀支持,那他就杀光那些不服的世家。他没有贵胄显耀的血脉加持,那他就扎根绿林黑道。

    可如今,他心中明白,若是今日再攻不破这丹阳城,那他只能退兵回历阳了。这口气,他忍不了也要忍下去。这军中之事,不是靠那十几颗标在外面的人头可以解决的。

    他带的本就是匪兵流寇,有利则聚,无利则散,这是军中所有人心中的底色。五日前他便已经动了退兵的心思,但那时若退便成了他随众愿而退。

    他很明白麾下这些人的心思,一旦他妥协退让一步,他们便会觉得他是不是老了。一旦他们觉得自己老了,那便会有取而代之的念头了。这就是他们黑道出身的通病,早晚都是踩着大哥尸体上位的。

    “侯通,薛勇,陈达。你们三人的部曲死伤最少,今日便由你们三人主攻北门,西门与东门。老夫的执法团会跟在你们后面,谁要是胆敢不尽全力,那老夫便在帐外再树几根大矛。”

    待被点名的三将出帐之后,杜伏威又派出自己亲随三人分别带上他的嫡系精锐紧跟在这三名依附而来的义军首领之后。他根本就没指望这些杂牌军能成事,只不过填沟壑需要人命而已。

    十万大军,听着厉害。他真正的嫡系不过三万之数,其余全是这些本地原本的大大小小的义军,在他以历阳城中的军械粮草的引诱之下招募而来。这些南方人自古就擅长抱团,他也很难将他们全部打散吸收,只能以部曲的方式分别治之。

    这军,难治啊!

    “帮主,杜伏威今日必会主攻北门。”李靖在陈天面前手绘了一份丹阳城地形图,这是他几日来多次在雨音怜的帮助下潜进战场获得的成果。

    “药师为何如此笃定?”陈天说实在的,根本就不懂这些行事打仗。他当年在鹿鼎记时只会拉开大炮不停轰到对方没有活人为止。

    “这几日,杜伏威对于西门与东门的攻势是最多的。丹阳城头的主力都已经被这两门吸引了过去。可杜伏威的中军已经三日不曾出营,所谓必是今日的全力一击。这一击,也必在这已成空虚之态的北门之上。”

    杜伏威声东击西的战术,还是过于浅显了,在李靖眼中根本就不是什么秘密。他都想着城上那纪氏老家主可能也应该看的明白,只是不知道还有没有后备的生力军可以补上北门这个缺口了。

    “怜,直插北门的道路你可曾探清楚了。”陈天信得过李靖的判断,便又问了负责替他开路的雨音怜。

    “主人放心,这几日我多次潜入杜伏威的军营。他的军中人员混杂,各部曲之间绝无互通,都是只认军牌不认人。我与主人两人顶着杜伏威执法团的军牌,混入其中一队部曲之间,绝无问题。”

    怜这几日也不止是为了帮李靖而深入敌营,她更主要的任务就是替陈天解决如何在战乱之时靠近越过杜伏威的大营直入丹阳城下的这个问题。

    “君婥,你的奕剑术实在不利于这不讲章法的军中乱兵之中。你还是留在这里护着李靖,药师是个将才,不可轻折在了这里。”

    对于一幅跃跃欲试的傅君婥,陈天是不想带着她一起去的。说实在的,怜十数年的杀戮经验比起单人独剑的傅君婥更懂的如何在战场之中保住自己。陈天可不想带一个累赘去冒险。

    “帮主,杨广三侵我高丽,都是家师出手才止住了高丽军的颓势,奕剑术亦是可用于战阵的。”傅君婥一脸不服气的样子,反而带了些许女儿家的羞态。

    “你师父当年可用剑气引动大山雪崩,你连他三成功力都不足,如何能有那般的气象。李靖我就交给你了。这是帮主的命令,勿用再议了。”

    陈天的话正好直中傅君婥心中所想,她此时的确想着当年在雪山脚下看着自己师尊以无上剑气引必大雪山的雪浪翻涌,一举埋葬了隋军的主力。

    “这个男人是真的有读心术吧,这么多次都能看透我心中所想,我真是逃不出他的手心吗?”傅君婥陷入自己的思维之中,却没在意此时的李靖心想着有朝一日他是否也有机会远征高丽。

    丹阳城的决战就在攻守双方的最后的准备之中开始了。

    陈天这个小小的‘第三方’能不能在这场决战之中火中取栗,就也要看命数了。

    成是在人,谋事在天嘛。

第二百四十二章 群雄并起只等杨广一死!

    还是那间豪华的船舱,只不过此次的深夜晚宴的规格更高。而先前还是宴会主宾的傅君婥,些时地只是默默的被雨音怜拉到身边,一起侍立与陈天身后,一幅不知所措的姿态。

    这一幕美人柔弱之态,让一旁担心傅君婥的宋师道心中狐疑她与陈天到底是什么关系。

    “十三郎可知现如今天下有多少人要杀你?”宋鲁此时自然是不管这些后辈男女之事,主宾落坐之后,开口就指出陈天现在的‘困境’。

    “如果小子说,我要的就是被人追杀,宋先生信吗?”陈天被问及自己被人追杀之事,非但没有任何紧张,反而更是一派享受的表情,这让宋鲁更高看他一眼。

    “观十三郎如此自若,老夫自然信了。看来十三郎是急于想要求名啊。”

    “宋先生当面,那些虚言假令之词我自然就不必说了。我既然生在曾经的帝王之家,如无一点雄心壮志,岂不负了这身骨血。可惜我父亲早亡,兄长们又只是闲居洛阳,我若无惊世之举,又如何可以重振家声,一展抱负。”

    陈天说完后,轻叹了一口气,以显自己心中不忿。而在其身后侍立的雨音怜便立刻上前为他斟酒,并将这杯酒水送入陈天口中之后,又飘然回到她原本侍立的位置。整个过程怜是刻意展现了她绝佳的轻功,让宋鲁也注意到此女武功绝非等闲。

    这样宋鲁更觉得陈天此人确有大家名门的底蕴,两个侍女俱是国色之姿,更有着非同小可的武功。看来南陈虽亡多年,但还是有势力暗中支持的。此二女俱一定是名师从小教导,这其中的势力到底牵涉了多少,现下就不得而知了。

    不知不觉间,宋鲁就将傅君婥也当成了与怜一样的侍女看待。只不过此时的傅君婥还是心神不宁,不知道自己被人误会。她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是走,还是留?

    “说起洛阳的长城县公,十三郎可知皇帝已经下令王世充将长城县公宅满门尽数屠戮,更将掘起令尊之棺椁,可谓是人间惨剧啊。现如今,这南陈的皇裔也只有十三郎一个而已了。”宋鲁此言一出,陈天登时神色为之一震,呆坐许久,将此间宴席的气氛压到的冰点。

    陈天身后的怜也配合的掩面小声啜泣,而傅君婥为闻也是露出了哀伤的神色,她也从小父母死于杨广所发动的战争之中。原来这个让她恐惧至极的男人的家人,也被杨广那昏君诛杀了。看他也不过十六、七岁的容貌,想必此时一定极度悲痛吧。

    其实傅君婥内心之中原本就有着相当强烈的母性,她从小在父母双亡之后就照顾妹妹,也算的是上是长姐为母。更重要的是她在原本的世界中,被寇仲与徐子陵的两个十六岁左右的汉人激发了她的母性,半推半就的就成了双龙的义母。最终为了她这两个义子,死与宇文化及之手。

    陈天此时的神情,也阴差阳错的激起了傅君婥心中的怜惜。当然,这一切不过都是陈天演的而已。毕竟,那可怜的洛阳长城县公全家,都是在他的算计之中,被推上刑场的。

    只不过他也没想到杨广可以做出掘墓挖坟的事来。不过他此时还是要为杨广点个赞,说一句有劳大兄弟出手替他料理了这门‘假亲戚’。

    陈天自觉得装的差不多了,周身泛起黄金罡气,将满桌宴席连着那百年楠木所制的圆桌也震得粉碎。他更是运起他八十年的功力猛然向着船舱顶部打出‘亢龙有悔’,一道金黄色的龙形掌劲如同实物真龙一般,带着无尽悔恨之意,直破舱顶,带着怒涛般的龙吟之声,升入漆黑的夜空之中。

    “杨广昏君,我陈天若不将你碎尸万段,报我全族血仇,便无颜立于此天地之间!!!”

    男儿流血不流泪,此子听闻全族被灭的消息之后,并未哀泣,更显奋勇。而且在如此近距离的感受到此子可怕的功力,真是很难想象他如此年纪功力竟如此浑厚。真想知道此子究竟何人所教,能有如此实力。

    “陈兄节哀,现如今皇帝有意驾临杨州临江行宫,陈兄可先避其锋芒,随我回岭南先见过家父,再作长远打算。”宋师道此言自然并非是担心陈天头脑一热回杨州找杨广拼命,他只是想留傅君婥伴他一路而已。

    “十三郎方闻噩耗,心中激荡难忍,今夜如此也已无法继续款待。不若十三郎先回房休息如何?”和宋师道想的完全不同的是宋鲁。

    如果说陈天原本只杀杨广手下爪牙,他宋阀收容一个南陈遗孤倒是无妨。但如今其人直言要杀皇帝,在局面没有明朗之前,他无法替兄长宋缺做主。

    毕竟,只要陈天当面见了宋缺,那就其实已经是宋阀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与立场。如此关系到宋阀未来走向的决定,宋师道这么简单就发出邀请,真是让宋鲁有些失望。

    此子作为他宋家的少主之一,尽为一他人一侍女而迷了心神,看来归家之后,他必须要向兄长多言几句小辈事非了。

    当今局面之中,可谓是多方势力都在等皇帝死,皇帝一死这大隋天下立时就要分崩离析。

    人称蒲山公的李密,用兵如神,虽为瓦岗军的二当家,但其声望早已超过了瓦岗军大龙头翟让。其人麾下高手能人极多,据瓦岗,夺荥阳,兵锋所指天下三大粮仓之一的洛口仓。如被其人得手,则就是龙飞冲天之势。

    江淮豪雄的杜伏威,原为黑道霸主,武功高绝,一手‘袖里乾坤’罕逢敌手。现聚兵十数万攻打长江富饶要冲之地历阳,一旦被其拿下,可称控江淮数郡之地。然其常年不改黑道本色,下属四处奸淫虏掠,根本不得人心。

    北方枭雄窦建德,此人目光精准,谋定后动。他乘着皇帝外游,吞并了北方各处要地,自立为‘长乐王’,建国称夏,定都乐寿。

    朝中尚书王世充,乃是四关以外的有数高手。此人如今雄据洛阳,皇帝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他必可雄霸一方,侵占河套一带的千里方圆。

    萧铣本就是巴陵帮帮主,此人虽然辟处南方巴陵,表面上闭关自守,暗中却是励精图治,不断积蓄势力。其人随时有异军突起之力,一鸣惊人,席卷四方。更是同在江南半壁之土的宋阀的潜在之敌。

    此外,突厥的颉利可汗、铁勒的‘飞鹰’曲傲,吐谷浑的伏允可汗,也都是一时之雄。自古以来这三大外族便对中原虎视眈眈,而其民风彪悍皆为天生的战士。一旦杨广败亡,这三族必会乘虚而入,铁蹄践踏神州。

    在如此错综复杂的局势之下,他宋鲁是真不知应当如何选择。而他们宋阀的未来,还是要由大哥宋缺来决定,是加入这争霸天下,还是继续在岭南固守。

    今夜这条宋家商船上可谓是无人入眠,宋师道一个人在他的房间中辗转难眠,他不知道傅姑娘与那陈十三郎是什么关系。他想问却又不敢问,他害怕自己心中那股刚燃起的冲出父亲掌控的火焰,就在今晚便被无情的浇灭。

    而他的意中人此时却在船尾甲板上看着一个高大男人单独斜坐在船边独自饮酒,清冷的月光洒在他身上,显的其人格外寂寥。

    原来这个恐惧如魔般的男人,也会有如此伤感的一面,到底还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年啊。

    “你不逃了?”陈天瞟了一眼双手无剑的傅君婥。

    “我现在继续逃,你还会追我吗?”傅君婥带着自己也说不清楚的情绪反问陈天。她这九天来一直想摆脱这个男人的眼睛,但是如果有机会完全逃离的话,好像又失去了什么。

    “追,当然追。我说过的,你逃不出我掌心的方寸之间。我这个人说的话,绝对要做到。”陈天将酒壶一把抛入了江水之中,眼神瞬间变得凶狠起来看向傅君婥。

    “对,就是这个眼神。这才是真正的他,这么的可怕,这么的狂傲。”傅君婥在心中突然明白,她对于这个男人的眼神,是即逃避,又忘不了。

    “随我去杀杨广吧。”陈天看着低下头不敢看他的眼神,却有时不时的往自己这边眼的傅君婥,直接的开口命令道。

    “你不是可以看透我的内心吗?我还需要回答你这个问题吗”傅君婥小声的反问着陈天。

    “你既然不想逃了,那就必须跟着我。这个给你。”陈天已经明白,对于傅君婥这样的异族女子,越霸道越好。

    傅君婥一手接住陈天向她抛来的一面玉牌,玉牌之上刻着一个‘天’了。她接在手中有些疑惑的看着陈天,等待着他向她解释这物的意义。

    “这是我‘天下会’的令牌,以后你在高丽归傅采林管,但只要在中原,你就是我天下会的人了。”陈天现在这天下会其实加他自己这个帮主也就一共只有四个正式成员。

    “什么是天下会?”傅君婥问出这个问题时,已经在潜意识中认可了陈天刚才说她在中原就是他的人了。

    “为了杀杨广,我自己成立的新帮会。”

    “好,我答应你。只要能杀杨广替我高丽的无辜百姓报仇,我愿意加入你的天下会。”

    人,总是要为自己某些行为找一个可以说服自己的借口的。

    现在的傅君婥就是这样。

    其实她刻度不去想一个问题,为什么陈天会一个人在这里等她,为什么那个叫怜的侍女不跟在自己主人身边。这些为什么,只不过是傅君婥自己不想去想而已。

    而陈天此时却是觉得可能真如他所猜测的一样,傅君婥有一些斯德哥尔摩综合征的心理。

    不然他实在不能理解,为什么一个与汉人有着血仇的高丽女人,在原本的世界中会为保护两个一直在言语上调戏她的汉人,最后弄到连命都不要了。这真不是一句母性爆发就可以解释的通的。

第二百四十三章 杜伏威帐下的李靖!

    翌日清晨,宋鲁看着失魂落魄的宋师道,叹了一口气后问道:“他们走了?”

    宋师道将手中的一封信交给宋鲁之后,便什么都不说的回了自己的房间。宋鲁拿着手中的信,粗粗的看了一眼后,便微笑的点了点头。

    “此子的确可成大事,知道进退分寸啊。”

    昨夜宋鲁对于陈天见宋缺的事,没有明确表态。陈天当然明白对方的顾忌,既然现在这就是宋阀对自己的立场,那他也没有必要再留在人家船上。

    等自己影响力再更大的时候,再来找宋阀谈。这次初步见面,双方还算是有一个好的开端。对方在评估自己,自己也在评估对方。

    宋家老一辈的人除了稳重之外,大事都必须要听宋缺的,这点在宋鲁的表现上看的最是清楚。

    一来说明宋阀行事求稳,这便是在天下大势上处处落后别人一步。太稳,就是固步自封的局面,弊大于利。

    二来也说明宋缺在宋阀的绝对统治地位,这意味着以后只要打动宋缺,整个宋阀就会高效的运营起来,助他争霸天下。毕竟,绝对的强权人物才能起到最高的组织效率。

    至于为什么陈天觉得以后宋阀和助他起势的基础,那就是在宋师道身上。

    从宋师道昨夜的表现与行事风格来看,其人绝不会是强权主义的宋缺心中的完美继承人选。如果宋阀未来都是这样的子弟,那么宋缺会选择现在的固守策略,那就不是没有道理的。

    没有一个可以适应现在这种大争之世的继承人,冒然入局只会为他人做嫁衣。既然宋家少主的品行也就是如此的话,那他陈天能否进入宋缺的法眼也未可知啊。

    毕竟,宋阀还有一个‘小公主’宋玉致,陈天个人是完全不介意联姻的。

    离开宋家商船之后,陈天带着雨音怜与傅君婥再返回了丹阳城。既然知道杨广已经准备动身前往杨州的临江行宫,那他也准备再回杨州‘见见’这位大隋皇帝。

    而目下的丹阳城已是不见来时的江南水秀,满城都是人心惶惶,大股商队仓惶出逃,只因那个军纪恶坏的杜伏威杀来了。

    原是黑道霸主的杜伏威,先与刎颈之交的辅公祐落草聚义,后又率众投奔长白山王薄积蓄实力。其后又脱离王薄自立为将军,拥兵十万,纵横战阵。目前其人已经攻下了历阳,意图进犯丹阳,染指扬州。除了军略外,杜伏威的一身武功亦居武林前列,人称‘袖里乾坤’,江湖中人闻风丧胆的杀神。

    陈天与怜坐在一辆宽大马车之中,由傅君婥驾着马车。他们距离丹阳城还有十里之遥远左右。三人逆行而来,为了避开无数奔逃出城的商队,一路也是进程缓慢。这倒也并不是陈天三人不愿以轻功而行,只不过是陈天想看看这个世界的兵乱是如何场景,人心与人性是否与清末一样。

    兵荒马乱的世道,沿途常有乱兵劫道,雨音怜已经很熟悉这种场面了,当年在鹿鼎记的世界,黄河两岸也被她们搞成这个样子,她还带着天下会的义军攻打那些清兵鞑子。这些汉民的奔逃却傅君婥心中大为欣慰,一种原来你们汉人也有今天的感觉。

    她们两人的表现,陈天都看在眼里。他不在乎傅君婥这种仇汉心理,他也不认为杨广攻打高丽有什么大错。这一切不过都是当权者的个人意愿,在强权的帝王时代,战争本就不需要太多理由,只不过你要为自己所发动的战争而付出代价。这就好比现在的杨广,就要为他三征高丽而付出惨痛的代价。

    丹阳城边,又是一队人马呼啸而过,驾车的傅君婥远远扫了一眼便知,又是杜伏威的先锋军提前赶来此地‘收割’钱财。她自然不会为此绕道而行,大不了遇上这一股兵马随手杀了便是。

    正当她距这支人马越来越近之时,发现这队杜伏威的兵卒在自相残杀。不,应该说是一队人在围杀一名持刀武士。

    傅君婥见被围杀之人虽然刀法凶悍,但身法粗疏,应只是一个惯于战场搏杀之徒。但其人一身悍不畏死的气势却是让她高看一眼。

    傅君婥能看见的,陈天在马车之中更能看见。不过这种所谓‘义军’之中的乱斗也没有什么奇怪的,说不定只是为了分赃不均而私下起的血斗。

    杜伏威麾下这所谓的十万‘义军,哪里又有称的上‘义军’二字,就是有根基,有地盘的‘匪寇’罢了。

    陈天不想搭理这些匪类,示意傅君婥继续向前,看这前锋军已至,杜伏威的‘大军’应该不出三天就能到丹阳城下了吧。

    陈天之所以认为杜伏威还要三天,并不因为前锋与中军的距离拉的太远,而是觉得杜伏威的中军人马应该抢的更欢,而耽误了路程。

    陈天不去招惹乱兵,不代表乱兵不来招惹陈天。毕竟傅君婥这等高丽有数的美女是难掩自己的姿容,那队兵卒约有近百人,半数有战马算的上是傅君婥这一路来见不装备可称精良的部队。其中为首一人骑马持刀,精气凶历不似寻常战卒。

    此人眼见手下已经将那持刀奋战之人围杀至此,不过再过片刻也就可以生擒而下,便环顾四周,远远的看着驾车的傅君婥。他对左右吩咐几句,阵中便立时分出八个骑手,张弓搭箭的向傅君婥这边赶来。

    傅君婥何等样人,岂会不知对方意图。她不顾对方以弓箭恐吓自己,提起御虚宝剑便从马车之上一跃而起,当她再落地之时,那八名骑手的脖子处各有一道血痕,先后倒毙于马车之前。

    “尔等速擒李靖,余者随我抓了这婆娘,将她扒光了充作军女支!”为首之人见手下八名跟着落草多年的骑手瞬间毙命,他这种人也是见惯了生死,没什么悲伤可以说,只有为他们报仇的心思。

    “自寻死路!”傅君婥轻蔑的看着这些向她杀来的士族,手中的长剑随着全场纷飞的鲜血,化作催命的罗刹。

    中原之人往往称异族女战士作为罗刹,陈天马车里还有一位来自东瀛的‘紫炎罗刹’。随着陈天点头示意,怜也飞身而出,手中无限刃带着炽热的火炎以她圆满的‘蓝级浮屠’的功力施展‘飞天御剑流’的杀人之术。与傅君婥的优雅而富有美感的杀人不同,怜的刀只取人头,简单直接。

    当最后一名骑马武士被怜斩出的‘真空斩’刀气砍飞头颅之后,那名原本被围杀的持刀男子,在昏迷前最后看的就是两位如同杀神般的女子,持剑而立的场面。

    日薄西山,黄昏残阳。陈天与怜和傅君婥,找了一间远离城墙酒楼安顿了下来。

    陈天看靠窗看着这夕阳美景,背后响起了怜的声音:“主人,那个男人刚刚醒了。主人为何要救他性命?”

    陈天轻轻拉过怜,将她揉在怀里,怜也满眼痴迷的在陈天怀中看着这夕阳与自己的主人。

    “那个男人相貌英武,眉目之中自有一股正气。此人能被杜伏威的兵卒反戈攻杀,想来也是不愿与其同流合污之人。”陈天想起日间看那浑身浴血昏迷倒地的男人之时,观其面象不似宵小之徒,便有意将他带上同行。

    “主人可是想收此人为己用吗?怜看此人武艺并不出众,但却有血勇之气,战阵搏杀可比当年我麾下的那群海盗们强。”怜边说边在陈天宽大无比的怀中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让自己躺的更舒服一些。

    “这个世界真的很神奇,一座数十万人口的重镇可以被一个江湖帮派所统治,就如那控制巴陵的巴陵帮。江湖势力与门阀势力在地方上已经完全取代了朝廷的府衙与城防,乃至这个天下共主的皇帝还要一群女人组成的慈航静斋来‘选择’。

    但我相信无论这个世界的高层武力如何可以改变天下格局,一名优秀的战将还是难能可贵的。无论如何,攻城开国都还是需要正规军队的,我们现在缺少的就是真正打过仗的人。我们在鹿鼎记的打仗,打的是丰盈的钱粮,打的精良军械,打的是猛烈的火炮。而在这里,我们必须要从头做起了。”

    陈天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切身的感受到这个世界不是所谓的‘隋唐时代’。这里是一个人可以靠个人武力与江湖宗门夺城取地的‘武者’世界,这让他一时有些不太适应。

    “帮主,我能带他进来吗?”门外,傅君婥的声音传入陈天的耳中。现如今,傅君婥作为‘天下会’的‘风,花,雪,月’四天使之中的‘月天使’,故而称陈天为帮主。

    这风,花,雪,月’四天使,自然是陈天现编的职位。

    毕竟现在不是当年他有十省堂口,有人马有地盘,只能弄些花里胡哨的‘虚职’。他还特别给傅君婥一个最末的‘月天使’,弄的他好像有前面的‘风,花,雪’三位天使一样。这也是他骗骗傅君婥,让对方以为现在的‘天下会’真暗中的人才济济一样。

    在陈天应允之下,傅君婥带着让那名刚醒不久的男人进来拜谢陈天救命之恩。

    那个男人现在全身多处伤口都贴满了怜随身带的顶级伤药,虽然是个人都看的出他重伤在身,强忍着因起身步行的疼痛,但他刚毅的面容上就是布满着虚汗也要在陈天面前站着笔直。

    “汉士毅力如钢似铁,可称豪迈,不知如何称呼?”陈天见此人如此,便知其人是一个相当自律且知礼之人。他怀中的怜也见此人是个勇士,旋即从陈天怀中翻身而起,如同一杆标枪一般侍立与陈天身侧。她如此作为,是对一名勇士应有的尊重。

    “小人李靖,原为杜伏威军中一队正,微末之徒,不敢有劳公子动问。”自称李靖的男子,抱拳向陈天行礼。

    “李靖?李靖!”

第二百四十四章 属下李靖,参见帮主!

    “小人正是李靖,难道公子是否听过小人姓名?”

    “你,可有表字?”

    “小人表字药师。”

    “李靖,李药师。好名字,壮士新伤不便久立。怜,为药师看座。”

    陈天此时终于想起来了,这个男人应该就是李世民的‘天策府’中的‘军神’李靖。

    只不过这个大唐双龙世界的李靖出身与早年际遇完全不同,一身军略如何还不知道,但是武艺而论只能算是三流,与宇文无敌这样的二流高手而比,还差着一个档次。因此,他也只是在杜伏威这种乱军之中做一个小小队正。

    陈天看着这样的‘军神’李靖,只能不断的安慰自己,这是大唐双龙的武侠世界,不是隋唐交替的史实世界。

    当李靖坐在怜特意为其取来的软垫胡榻之上时,神色终于缓和了几分。他也有了精神仔细打量这位救了自己恩人的相貌。

    李靖也自认为走南闯北多年,眼前的恩人却有一番别样风采。身形高大如巨熊,但却并没有给人一种粗鄙莽夫之感。虽面如丰玉雅致,却又有棱角锐利,左脸上一道细长的刀疤,虽然破坏了一丝贵气,然更显其人一股豪迈。

    更让李靖心惊的是,此人言语之间,隐隐透出一股久经上位的威势。再见这两位如同杀神一般的持剑侍女,恩人一定是出身某个门阀之内。此地乃是江南,难道他是天下四阀之一的宋阀子弟不成?

    “我观药师,虽起微末,却自有正气,想必是不愿与那杜公麾下‘号军实寇’之者同流合污,这才引得被其围杀至此吧。”陈天收起心思,目光炯炯的看着李靖并发问道。

    “诚如公子所言,小人虽乃是一介小校未当大用,理应听命与上官差遣。但劫道于途,杀民获利此等乱命,李靖断然不从,更不愿做。小人原以为杜公所聚,乃是义军,却不想入伍许久,所见皆是如此,一怒之下,便杀了不少残害百姓之人,引来了杜公执法队的围杀。”李靖说着他被追杀的原因,满脸的神色皆是一幅难掩的愤慨。

    “丈夫血勇,却应用于杀敌建功之处,岂可转向挥刀,戮于无辜黔首之上。杜公聚兵虽众,却军纪如此,民心尽丧,所得种种,终将反覆,如今看似横霸江左,也不过只是水上楼阁,潮退既溃尔。药师弃其而去,确乃明智之举。”

    “李靖堂堂大丈夫,一身所学本意报效朝堂,却不想皇帝暴虐至此,李靖又岂能坐视百姓蒙难,只敢自己投错门庭,险些死于道途,一身骨血论为无用之物。幸得遇与公子,救我性命,如此大恩,李靖日后必舍命以报。”

    李靖听这位救命恩人,言语之间指点已成一霸的杜伏威,态度随意却又言之有理,定不是普通的高门纨绔。

    “挟恩以报,非我所求,日间救人,只是随手之劳,我观药师非奸恶之辈,死之可惜罢了。”陈天说这话的时候,眼神之中也却是一幅不以为意的样子。

    “李靖所言,句句肺腑,绝无半点推诿之意。公子救我性命,男儿丈夫岂可不报,李靖请教于公子姓名,好使我知是何人救我,可指天祈誓,以报厚恩。”

    李靖有自己为人的准则,或许这个世界上很多人会说什么日后必报大恩的话,但最后证实都只是随便说说的客道话。

    但他李靖就不是这样的人,他说过要报恩,那就是当成自己的誓言来看待的事,那这辈子必须要做的事。

    “在下姓陈,单名一个‘天’字,家中排行十三。”

    “啊。。。公子可是那诛杀宇文化及的南陈后裔,陈天,陈十三郎?”

    现如今,宇文无敌的死还没有传开。但是陈天杀了宇文化及的壮举,可谓是在一众反隋义士之中广为流传,宇文化及做恶太多,全天下除了他宇文阀自己,就少有不恨他的人。陈天这一波名望也是实打实的够份量。

    更有人说作为反隋义军中最具江湖声望的蒲山公李密,要下‘蒲山公令’追杀陈十三郎,不止是因为要夺‘长生决’,更有可能是担心陈十三郎将来的声望要超过于他,故而急于扼杀此子。

    陈天能身背两道追杀令后,至今还没有人能找他麻烦,也是让他更显神秘与传奇。

    作为一心为了反隋而投身军伍的李靖来说,陈天的出身与事迹真是让他为之仰慕的贵人。

    “宇文化及,昏君之走狗鹰犬,其人之残暴不输于昏君杨广。杀他,不过只是一个开始而已。昏君杨广的人头,才是我辈必取之物。不瞒药师,今次我听闻昏君欲至杨州临江行宫,便欲入宫行专诸之事。”

    陈天看李靖此时看自己的眼神之中,所带着那种崇敬便知道自己的名声传播的很广,连一个小小队正都知道自己的事迹。

    “恩公在上,请受李靖一拜。李靖亦想追随恩公共诛昏君,请恩公不计我微末武艺,予以收容,李靖愿为恩公牵马执镫。”李靖双手强撑起自己受伤的身体,双膝顺势一跪,便拜伏在陈天面前。

    “杨广屠戮我全族,更掘先父之墓,我与杨广,血仇似海,不共戴天。我有舍命去搏杀他的原由,而你却不必如此。我先前有言,决不挟恩求报,你不必因报恩而随我入宫犯险。”陈天见李靖如此,只是轻轻摆手,却他收回刚才的话。

    “恩公所言,却是还不知我李靖乃是何等样人。恩公父兄之仇,亦是我李靖之仇。我李靖虽草莽之徒,远不及恩公天皇贵胄,然一颗无畏之心,却同样是在胸腔激荡。昏君杨广,如同桀纣,李靖如能助恩公为天下除此暴君,虽万死也只觉可追先贤,此身不枉。”

    李靖言罢,更是将胸口处的伤药给撕扯了下来,露出他胸口一片血污,以示他不惧之心,不悔之意。

    “如今世道,天下板荡,良仕择主,本就双取,主可择仕,仕亦可择君。我也深爱药师这等血勇刚正之士。然你我初见不过片刻,我是否值得你舍身相随,还需你日后自决。”陈天先是轻轻叹了一口气后,便算是答应了李靖的请求。

    “恩公所言,更显恩公品性之高洁。李靖相信恩公,绝非如杜伏威此等欺世盗名之流,只要李靖一息尚存,便至死追随恩公左右。”李靖见陈天还在劝他不要轻易‘许身’,再对比杜伏威的行事种种,他从心底里觉得陈天是真正值得他付出一生去追随的明主。

    “药师之心,我知晓了。怜,取‘天’字银牌出来。”陈天一派主公的做派,并没有应李靖的投效而情绪激动,更没有那种演戏般的要上前搀扶李靖起身,他只是让怜去取代表‘天下会’的信物。

    恩公如此态度,在李靖眼中只觉是曾经的皇族后裔,应有的矜持与上位者的气度。毕竟他现在可谓是寸功未立,才学未展。如果现在恩公就对他热情由如兄弟,那不说是乱了尊卑,更只觉是恩公帐下无人可用,方会如此。

    “这面银牌你贴身收好,这是我天下会的信物。天下会乃是我陈氏皇族当年灭国之后的忠义之士们组成的暗中帮会,多年来潜伏在这天下的各行各业之中,旨在有朝一日可以杀昏君,复家国。如今由我继承作为新一代帮主,你以后便称我为‘帮主’即可。”

    “属下李靖,参见帮主!”李靖听陈天如此说,便将这面刻有‘天’字的银牌好生收起,并行起了一个下属之礼。

    “我天下会共有‘玉,金,银,铜,铁’五种令牌,代表由高至低的五种身份。‘玉’者最贵,乃是我会中‘风,花,雪,月’四大天使。行使本帮主之特令,见令如见帮主,属总堂近侍。

    ‘金’者次之,分管一地分堂或某一帮派之中暗中潜伏的高层人物。而你手中的银牌,则为基层帮众之中最高身份,专司武职。至于铜铁二级,便是散布于整个天下之中的商贩走卒,为帮中提供财货与散布消息。”

    陈天又是一顿当场的胡说八道,将李靖与傅君婥再度诓骗一遍。他其实也就做了‘玉,金,银’这几面令牌,还是用杨公宝库里的原料直接改出来的。

    不过他话既然说出来了,也是准备要慢慢补齐这些人员的。现如今嘛,还是和这几位创业公司的原始员工先吹一波背后有大机构投资的常用套路。

    李靖常年在江湖上混迹的底层人员,一直没有机会遇到能赏识他能力的明主。第一次听到自己效忠的帮会,竟然有如此‘规模’心中自然向往。

    更何况自己名声不显,而帮主刚收自己入会,就给予自己第三等的令牌,这也是很看重自己了,以后他会让帮主看到他配的上这面令牌。

    而陪李靖进来的傅君婥也悄悄的摸出了自己贴身藏着的‘玉’牌,只觉得心中还是一暖的。

    原本她作为高丽宗师的首徒,在高丽国也是众星捧月般的人物。至于这个什么天下会的‘月天使’之职,也并不怎么放在心上。

    可她现在听陈天说,见令如见帮主,她也没想到陈天竟然如此信任她,将她一个异族女子放在如此重要的位置上。

    当初陈天将这玉牌给她之时,也没有解释过其代表的身份地位,只当是一个普通信物,原来在最开始,他就将自己当成如此重要的亲近之人啊。

    真是一个可恶又傲慢至极的男人!

第二百四十五章 ‘军火’女王,单美仙!

    陈天等人在丹阳城休整了一天,期间他还以长生决的真气为李靖疗伤。李靖原本也只是皮肉外伤居多,恢复的也很快,一天之后坐车而行基本没有问题。

    丹阳守城的隋将乃是杨州总管尉迟胜的族弟尉迟武,这尉迟家是由当年相州总管尉迟迵为首的世族在北周时期就投靠了杨坚。杨坚覆周之后,得国成隋后便将他们尉迟家迁徙到江南一带委以重任。

    可是到了如今的局面,尉迟家早就暗中改换门庭,投靠了宇文阀。杨广对于江南的控制力其实早就已经失控,但他本人还长年要在江南几大行宫之中穷奢极欲,在陈天看来真可谓是插标卖首的典范。

    陈天知这丹阳城守城兵卒乃是尉迟家精锐,城中各大望族也都有家府私兵,丹阳民风历来冠决江左。如此情况下杜伏威此次来犯就算是最终得胜也必要旷日持久的打一场恶仗。

    他现在的心态就是看他们宇文阀与杜伏威之间狗咬狗好了,等把这个丹阳城打破了,打烂了,他再看看有没有机会于此火中取栗。

    现如今就是要赶在杜伏威的中军帅帐至城下前,离开此地。但是他下一步的目标,却不是再直奔杨州,而是转向余杭。

    因为他已经打听清楚,东溟号商船已经出现在余杭码头处,泊岸交货了。

    这个世界真的很奇怪,战争最重要的四大战略物资:兵器、甲胄、战马、粮食。其中战马与兵器的最大私下贸易,居然掌握在两个江湖势力手中。更准确的说,是掌握在两个女人手中。

    一者是坐拥江南第一马场之称的‘飞马牧场’场主商秀珣,二者便是这来自琉球国的‘东溟号’。做着自产自销的兵器生意的‘东溟夫人’单美仙。

    飞马牧场那边,身在长安的雨音玲已经成功的成为其核心客户之一。而这远在海外的东溟夫人,来中原的时间也是根据其交易的周期,陈天这次绝不会错过与其接触的机会。

    陈天现在虽然有着杨公宝库的海量财货,其中也有可以武装两千人的甲胄军械,但是在他没有自己完整的地盘之前,东溟号是他唯一的兵器来源的选择,机会难得不能错过。

    陈天想到这里就不得不佩服一下魔门的厉害,因为这位神秘的东溟夫人单美仙便是阴后祝玉妍的亲生女儿。魔门还是布局够早,够广,连远在海外的琉球岛上的势力都早早的控制在自己手中。

    可惜,这位单美仙好像是被自己母亲设计,被一个阴葵派中的高手强奸,并生下了一个女儿。从此母女二人便老死不相往来了。

    不过陈天从丹阳去余杭的路上,这二十余日的路程走的可不太平。

    随着他路线越来越长,原本简行的两人变成如今带着一个伤员的四人,目标自然也大了许多。终于,他还是被沿途的宇文阀的人发现,并多次伏击他。

    不过这次宇文阀的门下走狗也只不过是用自己的性命来给陈天用来刷声望的,虽然都是一些在绿林黑道上成名的人物,但与现如今的陈天相比,没有人能撑到第三招。乃至于最后陈天全让怜与傅君婥去打发了。

    但在这一路上,李靖却是展现了他对军旅上的才能。到也不是他现在可以冲锋杀阵,而是他每次都能通过种种痕迹,判断清楚宇文阀在沿路设伏军队的动向。

    余杭是靠海的大郡,国内与海外的贸易船只在此是来往频繁,其中经营海盐私运的这等违禁又暴利的生意更是屡禁不止。当地官府对于此处的两大海上帮会‘海鲨帮’与‘巨鲲帮’也是束手无策。只因‘海鲨帮’背后有宇文阀,而‘巨鲲帮’背后则站着独孤阀。

    当新的车夫李靖将一路换了几次的马车停在余杭码头边上之时,陈天带着怜与傅君婥一同下车,眺望着海波斜阳的美景。

    而在余杭码头的众多商船之中,有一艘特别瑰丽堂煌,充满着异国风格的巨型舰船,显的犹如鹤立鸡群一般。

    这便是他们此行的目标,东溟号。

    “怜,持我拜帖,登船通报吧!”陈天此时一身贵公子的打扮,手中一把小小的‘蝙蝠扇’也算是特意为了今日见海外来客而拿来应个景。

    “是艘好船,虽然巨大无比,可惜太过于奢华,如此却并不利于海战。如果是我为船主,只需将其好好修改却可成为海中霸主。”

    怜手持陈天亲笔的拜帖,在登船之前,好好看了看这东溟号。以她多年的海盗生涯,为这艘巨舰不能完全展现其威力而感到可惜。

    “来者何人,此乃东溟禁地,速速退下,否则格杀无论!”当怜刚刚靠近之时,东溟号上四名琉球衣饰打扮的武士手持长刀,严阵以待。

    怜见对方如此无礼,也并不气恼,一群守门之犬能有多少见识。她只不过是觉得这位东溟夫人御下也不过如此,竟让此等不知礼数之人来充当门面。

    怜轻笑一声之后,便提气而跃,就已经出现在这四名持刀武士的头顶上方,出刀,入鞘只在转瞬之间,人便落在了这东溟号的甲板之上。

    “好胆,竟敢。。。”出声的这名武士话还未有说完,手中长刀被已经断成了两截。不止是他,另三人手中之刀也同样如此。他们纷纷看着手中的断刀,头上冷汗直冒,一时愣在原地,一步都不敢上前。

    “阁下何人,闯我东溟号是何用意?”一位四十几许的中年文士打扮的人缓步向怜走来。

    “非我欲闯,而是贵派手下无礼于前,我不过给予他们小小的劝诫而已。”怜见上前之人手持文卷却身怀不俗内功,应是管事一类的人物,便也出言作答。

    “既如此,姑娘登船所为何事,可否直言相告。”虽然此人未替那些武士出头,但言语之间仍是有一丝傲慢。

    “我家主人求见东溟夫人,我特来行此拜帖。”怜心中对于这东溟号的行事作风又有了一层了解。但自家主人的任务在前,她现下也不会发作。

    “原来是要见我家夫人,老夫尚公,添为本派总管。此拜帖就由老夫转呈于我家夫人便可,你在此处等着吧。”尚公介绍完自己后,便伸手去接了那份拜帖。

    “我可以等,但我家主人不便久等,还望尚公速行,尽快给予我一个答复。”

    “知道了。”

    这尚公一脸古怪的转头就走,留下一个莫名的背影,走入了舱室之中。

    也只有他自己知道,刚才他接拜贴之时,与此女已内力暗中较劲,是他输了。更让他惊异的是,此女对内力的掌控力,可以透纸而来,而片纸不损。此女不凡,不可小觑,想来其主人也应是来头不小。

    一盏茶后,尚公脸色沉重的走出了那座主楼有三层的舱室,冷着脸对怜回了一句:“夫人有请!”。

    一间充满花香的典雅楼阁之中,陈天带着傅君婥与怜品着余杭特有香茗,打量着眼前的一对迥然不同风格的母女。这一长一幼的两名绝色女子便是‘东溟夫人’单美仙与其女儿‘东溟公主’单琬晶。

    ‘东溟夫人’的确是人如其名,美若天仙,气派雍容华贵,散发着成熟仕女的美艳风韵,教人一见如沐春风又有流连忘返之感。

    其人脸上戴着一方薄纱面纱,更显一种朦胧般的诱惑。让陈天不由暗自感叹,不愧是‘阴后’的亲生女儿,有其母九分颜色。

    相反‘东溟公主’正值花样年华,青春焕发,俏脸朱唇,冰肌玉肤。虽然容貌类母,姿色绝佳,但其一脸不可侵犯的冷傲神色却是让陈天没有再看一眼的兴趣。

    “闻名不如见面,今日妾身得见十三郎,真是不虚此次中原之行啊。”东溟夫人优雅的轻推手中的酒盏,吐气如兰的声线带着那不为人知的一丝媚意。

    陈天知道这应是单美仙自小在阴葵派修炼的关系,就是再怎么刻意隐藏,也会不自觉的散发一种淡淡的诱惑。想想他见阴后那次,阴后的实力与身份根本就不需要再勾引男人,但是那种夺人心魄的那种媚力还是掩盖不了。

    “小子不过就是杀了几条走狗而已,至于名声嘛,怕也都是那两道追杀令给抬举出来的。”

    “十三郎刀下可不是什么走狗,那可都是宇文阀中最顶尖的高手。宇文化及枭雄之资,却不想其宏图霸业就此断送在十三郎之手。”

    “夫人缪赞了,在下此次来是为与夫人做一笔生意,一笔关于东溟特产的生意。”

    “你也想要兵器?我们东溟号只做大宗交易。”东溟公主单琬晶突然替自己母亲接下了陈天的话头。此举虽然有失礼仪,但其实现如今东溟号的主要生意单美仙却是已经交给自己的女儿了。

    “公主所言不差,在下却是想做的是大宗交易,也自然不会空手登上这东溟巨船呢?”陈天看了一眼这位冷若寒冰的小姑娘。

    在陈天眼中,她的母亲还是一位可以入他法眼的女人。一个人背负魔门任务潜入琉球,暗中接管整个东溟派。而这位小公主不过只是承袭她母亲的家业,现在努力做好一个合格的继承人,或者说努力在学习成为一个真正的掌权者。

    “虽然十三郎血脉高贵,但那也已是前朝之事了。我东溟派自也有一些规矩,不是所有生意都做的,还请十三郎勿怪。”

    东溟夫人再次把话题接到自己这边,眼神看向了自己的女儿。单琬晶明白这次母亲不想让自己做主,便俏脸一寒的一言不发退坐一旁。

    “做生意本就是双方都获利的买卖,卖家有条件也不稀奇,夫人但请明言即可。”陈天说话间,神色看似随意,只是单美仙不知道此时陈天已经将她周身内外看了个‘通透’。

    “魔门阴葵派的手段,祝玉妍的用意,我算是明白了。”陈天暗中看完单美仙之后,突然明白了一件事。原来祝玉妍也想‘打造’出一个如同慈航静斋般的‘圣女’。

    所以单美仙内中的底色虽然是魔门的印记,但外在却是可称‘圣洁’。可惜,都毁在了一场魔门内部交易之中了。

    “但凡于我派做生意的买主需答应妾身三个条件。”单美仙保养的极美的玉手向陈天伸出三根手指。

    “夫人但说无妨。”

    “第一,但凡是我东溟所铸的任何兵器,均不得用于我琉球的土地之上。”

    “夫人为本国所想,也是理所应当。在下无异议。”

    “你又不是真正的琉球人,却有如此要求,看来这船上的琉球本土势力也很强嘛。可能那个总管尚公就是琉球势力的代表,故而如此傲慢待客。”陈天稍加思索就在心中得出了这样的答案。

    “第二,每笔交易最低不得低于白银二十万两。”

    “请问夫人,一定是要以白银作为唯一的付出方式吗?”

    “中原物产丰饶,可惜不利于海上往来。唯有这白银你我两地通用,也方便携带。”

    “二十万两不成问题,但这全部以白银支付,如今我也可以应承下来。”

    “不愧是做惯了两国贸易的女人,知道利用白银的两地实际价差再狠赚一笔。或许,这个女人才是琉球最大的白银价格调价者。”陈天对于单美仙的评价在自己心中又加高了层,这是一个在这个时代就开始玩弄起了‘货币’贸易的女人。

    “第三,本派不于寒门士人交易。买家必要称的上一个‘贵’字。”

    “我之家世,在夫人眼中,可称一个‘贵’字。”

    “十三郎血脉自非寒庶可比,虽遭浩劫却也仍旧尊贵。”

    “还懂得搭建高端客户小圈子,你不如去办一个世家俱乐部好了。”陈天越来越觉得此女的生意头脑放在这个世代真是可惜了。

    “既然十三郎这三者都可以接受的话,那便请说所需何物吧。”东溟夫人说完了她的三个条件后,也是轻轻的舒了一口气。她到不是为多了一个符合要求的客户而高兴,更是对眼前这位被灭门的前朝皇族而感到满意。

    因为她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其对于自己设立这些条件的用意作显出的赞赏。这是一个懂自己的‘小’男人。

    “夫人请先看此物如何,怜。”陈天今天也是有备而来,做生意嘛,不给对方看看自己的‘份量’是不行的。

    当单美仙将雨音怜递来的佩刀‘无限刃’拿至眼前细看时,露出了难以想象的神色。

    单美仙麾下的铸刀师中技艺最高者却是一名来自东瀛的铸刀大师。她手下的武士之中也多是以倭刀为主要兵器。因此她对倭刀是有着非常之高的鉴定功力。

    可她不得不承认,世界竟有可以在刀刃之上锻造出如此细密锯齿之人。这已经超出了她对于铸刀的认识范畴了。

    “十三郎,此刀是哪位大家所铸,妾身真想现在就前往拜会。”单美仙一改先前的淡然若风,心中更开始怀疑这是否是天下第一聪明的‘鲁妙子’所铸。想那鲁妙子痴迷于那个女人,也是一个没出息的男人,哼。

    “铸刀之人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此刀名为‘无限刃’伴随在下侍女多年。我大陈虽已亡国,但却不缺金银财货与神兵利器。”陈天要的就是现在这个效果,做兵器生意的自然知道这把刀的价值。

    “十三郎真不愧是皇室血裔,底蕴果是不凡,如此名刀竟配于侍女身侧,想必十三郎自己所用,更是能让妾身大开眼界之宝吧。”单美仙话罢便不在留恋手中的‘无限刃’,转手便将此刀送会怜的手中。

    “夫人既然有此雅趣,那在下也就献丑了。”

    就在陈天谈笑应答之间,一抹刀光带着噬人的血红之色直抵东溟夫人单美仙那雪白如玉般的脖颈,吓得跪坐在单美仙身侧的东溟公主单琬晶花容失色,大声惊呼:

    “来人,有刺客!!!!”

第二百四十六章 一命换一命,我要李世民的命!

    “全部退下!”

    随着东溟夫人单美仙的一声娇喝,听到单琬晶呼喊之声而冲入雅室的东溟武士又纷纷的退了出去。

    而单美仙脖颈处停悬的‘神牙’刀锋,此时却好像有生命般的发出了‘不满’的震动。

    ‘神牙’的这种震动,就好像在向陈天表达其强烈的不满。陈天通过自己的‘触觉’觉醒中对于所持之物产生的‘律动’,现如今已经可以完整的感受到‘神牙’的‘情绪’。

    现在的‘神牙’好似在和他说:“出鞘为何不能痛饮强者之血!”

    “十三郎如果未有让妾身失望,如此神锋,如此神速,如此控刀。难怪这柄神刀愿为十三郎手中之物。以妾身所见,此刀想必饮过无数高手的鲜血,方有今日之气象。”

    单美仙面对陈天突如其来的封喉一刀,却可以做到连眼睛都不多眨一下,神定自若的细观神牙刀锋。陈天暗自感言,这位看似雍容丰满的中年美妇才是这东溟派的真正高手,至少有着宇文化及的实力。

    反而东溟公主单琬晶那惊慌失措的神色,母女二人之间除了武功外,更差着气度与心性。

    “此刀名为‘神牙’,夫人麾下可有人能铸否?”

    “妾身汗颜,经营刀兵十余年,确实未遇如此神技者。琉球小国在天中上国面前,不过只是偏僻之地而已,铸刀之术自然也是多有不如。”单美仙抱以惭愧的神色,她也不得不承认‘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在下所求有二。一者,如此刀者,求一神兵。二者,两千人的全套刀弓。”陈天第一个条件基本上也就是给对方一个下马威,第二个要求才是他的目标。他也想试下东溟派的铸造实力,能否称得上一个大型的兵工厂。

    “如神牙这般神兵,利于高手决斗,但不利于战阵纵横。十三郎想要两千人的军中刀弓想必也是有意再举陈氏皇旗。不若妾身为十三郎准备一柄厚背战刀,以供十三郎战阵驱使。此刀作价白银三万两,其虽不及神牙神异,但也绝对可称千炼刚锋,不知十三郎意下如何?”

    “怜。”陈天听后,轻唤一声,雨音怜便取出一块浑然天成的‘泣血玉脂’递给单美仙。

    “夫人请过目,此玉乃我皇室昔年之物,虽非什么绝世珍品,但也可抵白银十万两。此玉只是押在夫人处,以作两柄夫人方才所说之刀的刀资。日后,在下自会以运送白银来作为铸刀之资。”

    “两柄?十三郎可是惯使双刀?”以单美仙的眼光,自然看的明白这原本出自于‘杨公宝库’之中的奇玉。收入袖中后,便好奇的问道。

    “在下麾下有一战场杀将,如此战刀,他比我更适合。良物当用以更适合的人手中,才能不至于被埋没了。”陈天这多要的一份,的确是为了李靖所准备的。收买人心嘛,一把刀算的了什么。

    “十三郎如此关爱下属,却让妾身想起了一位同样是少年英雄的人物。”单美仙越看陈天越带着欣赏之色。

    “不知何人可当夫人如此称赞?”陈天话是这么问,心里想的却是此人将来是敌还是友呢。

    “此人乃是李阀的阀主之子,李世民。此子是妾身现今见过的少年俊彦之中,可称魁首者。”单美仙好似有意要看陈天反映一般,眼神之中带着一丝皎洁。

    “好一个‘济世安民’李世民,夫人难道不知此子乃是慈航静斋所全力扶持之人吗?”

    陈天这话,直接点出了慈航静斋,就是在提醒单美仙别以为自己洗白了,就可以摆脱魔门的出身。你要是准备全力支持李世民的话,那你魔门阴后之女的身份,可就要曝光了。

    单美仙听了陈天在言语之中加重了‘慈航静斋’这四个字后,眼神之中显现出略有所思之态。其后便是态度一冷的说道:

    “两千人的全套刀弓,官府采买乃是一十五两一人。然鄙派做的是私下的买卖,价格自然略高,作价二十两一人。但因现有库存皆被熟客所购,交货之期要待三个月后。不知十三郎这次又以何物作抵?”

    “夫人价钱公道,我自无异议。至于这抵押之物嘛,我已写于此,请夫人过目。”单美仙的态度在陈天看来是他自己所料不错,魔门之事就是她的禁忌之事。那他手中的这张纸可就‘值钱’了。

    当单美仙接过那一张薄薄的信纸之后,眼睛都快要瞪了出来,即便是她身侧的单琬晶也能隔着母亲脸上带着的那方薄纱看到母亲的失态与惊惧。

    几息之后,当单美仙稍稍平复了自己的心情之后,对着自己满脸疑惑的女儿命令道:

    “琬晶,你先出去。”

    “母亲,为何啊?”

    “出去!!”

    单琬晶许久不曾被母亲这么吼过了,心中一时气结。但她也只能摄于母亲威严,愤愤不平的瞪了陈天一眼后,便气鼓鼓的离开。

    “怜,君婥你们也出去吧。”

    当这间会客雅室只有单美仙与陈天两人时,她深吸一口气后,恶狠狠的问道:

    “你是那个女人的人?是不是就是她帮你杀的宇文化及?”

    “夫人误会了,如果我是阴后的人,那又怎么会帮你杀那个男人呢。”

    单美仙听后一把将那张纸拍在桌案之上,纸上赫然写着是“以单碗晶生父人头抵押”。

    “那你又是怎么知道的,此事我不信那个女人会随意的告诉你。”单美仙此生最恨之事,便是当年被生母设计,使得自己被阴葵派中的‘魔隐’边不负所奸污,更因此生下了女儿单琬晶。

    “夫人可别小看了我陈氏的情报能力,虽然此事我也只是一只半解,知道夫人生恨那个魔门中的男人。但是那人是谁,我却并不知晓。但我敢担保,只要夫人日后全力支持我复国,我便提此人人头来见。”

    陈天绕了这么一圈,终于说出了他真正的意图。他要的不止是和东溟派做生意,他更要东溟夫人全力支持他上位。

    “我东溟派的立根之本就是只做买卖,不支持任何一家起事。天下四大阀之中有此心者,我都拒绝了。就凭一个人头,一条人命,你就想让我改变本派多年来的坚持,你是不是想的太简单了?”

    单美仙能靠自己一个人打拼到今天这个位置,绝不是一个因仇恨而失去理智的女人。她真的要边不负死的话,早就可以倾全派之力,追杀对方到至死方休。

    可是她心中很清楚,东溟派虽然是以她为尊,但派中的琉球本地势力却是有极大的话语权。此事就算她想答应,为了全派上下利益考虑,那些还在琉球本土的老家伙们是绝不会支持她的。

    “夫人,如今知道此事的,恐怕除了当事者,也就只有我了。如果夫人可以自己报仇,想必此人也不会活到今天。夫人难道就想让其继续逍遥,而夫人则抱憾终身吗?”陈天的双眼已经捕捉到了单美仙的无奈与不甘,他则继续给对方施压。

    “你这个要求我是绝不答应的,你换一个条件吧。”

    “夫人,阴后祝玉妍可不是轻易可以得罪的。这样吧,夫人自己为那人的项上人头估个价吧。”

    “你这次所需的四十六万两白银不必付了,权作买那个男人的狗命。”

    “夫人错了,银钱财货我大陈又岂会缺了?这些黄白之物,自然不是我想要的。”

    “那你到底还要什么?直接说吧,我能给的自然会给你。”

    “一命换一命吧,方才听说夫人与那李阀的李世民相熟。想必那李阀是这李世民来与夫人接洽的吧。我也不必夫人亲自动手,等以后李世民再来之时,夫人安排一番,让我取此人性命即可。夫人以为此事如何?”

    在陈天心中,绝对不能让李世民活到成为李阀的实际掌权者,越早弄死他越好。

    “你这是让我与整个李阀结下死仇?”单美仙不管眼前这个从前朝贵胄变成市侩商人的家伙为什么要杀李世民,但一旦李世民死在她这里,她一定脱不了干系。

    “我可是为了夫人要开罪阴后,说不定阴后还会亲自来追杀我呢。夫人想想,谁的风险更大?”

    陈天话虽然是这么说,但他清楚魔门之中最基本的一点,那就是只有利益,少有亲情。

    当年阴后都可以拿自己女儿来换取利益。那以后他只要给到阴后想要的东西,杀了她一个手下的事也并不是不能化解的。

    “好,我答应你了。不过你要先杀了那个男人,我才会帮你。”单美仙想起阴后那绝世武功,也的确是如对方所说,一旦被阴后亲自追杀,很难保的住性命。

    “如此,此事就你我二人知晓,请夫人告知在下那个男人的姓名吧。”

    “那个天杀的男人就是阴后的师弟,阴葵派长老‘魔隐’边不负。”

    单美仙咬牙切齿的报出那个她恨之入骨的名字。整个人好像也一下子解脱了很多,她提升起来的气势也随之放缓了下来。

    “夫人放心将此事交给我吧,此人的人头我一定送到夫人手上。希望夫人也不要让我失望便好。”

    “你在我这里待上一日,我将此人的武功路数尽数写下来后交于你。我知你武功犹胜宇文化及,但他也是阴葵派中有数的高手,你知道的越多,到时杀他越有把握。”

    单美仙对于魔门的武功与秘闻了解甚多。毕竟当年她曾是阴后全力培养的接班人,要不是那件事的话,她可能会成为魔门一个人与慈航静斋相同的传人。

    其实阴葵派的天魔秘在修行过程之中有道情关,那就是不能被最爱的男人破了身。当年祝玉妍明知道这道情关,却还是不可自拔的爱上了石之轩,最后失身于石之轩。这也导致了她永远被卡死在了‘天魔秘’第十七层,无法突破到最高境界的第十八层。

    故而她怕自己女儿也重蹈覆辙,便在最开始就让单美仙所厌恶的边不负强破了她的处子之身,以绝后患。

    却不想,如此一来也造成了她们母女之间永世不见的可悲结局。

第二百四十七章 见刀创刀,长征刀法,干戈不休!

    “药师,此刀赐你,助你将来征战沙场,为我开疆拓土。”

    陈天等人在东溟号上留宿一晚之后,东溟号便离岸归海,以赴约她们从海上来的客人。而陈天也带着李靖来到这船头的甲板之上,亲手递给他一把战刀。

    陈天虽然现在一点地盘都没有,但是开口这番勉励之语,已经向李靖表示,他们一定会有沙场争锋的一天。

    “李靖,谢帮主。”李靖双手举过头顶,恭敬的接过陈天给他的战刀。

    “真乃好刀啊。”李靖接过此刀细看,刀身宽一尺半,刀身长四尺厚背,刀脊之厚达二寸,整个刀身是连成一体的古朴鼎纹,需双手直握方能挥动,开石斩马,轻而易举。

    “药师,试一试刀吧。拿出你的全力来,看看此刀是否配你。”陈天在东溟号上的第二日,单美仙除了那份边不负的武功秘录之外,便是带给他昨日说好的两把作价六万两的战刀。

    这两把刀的确是战场之上的利器,陈天的神牙毕竟本身是窄长的日本武士刀,用于万人争锋时,的确就显得太过于‘细小’了。

    这两把刀明显是同一铸刀师所作,各方面都完全一样。陈天与李靖唯一不同的是,李靖需要双手持刀,而陈天只需单臂便可挥刀。

    毕竟,在陈天巨大的身体对应之下,如此斩马战刀,也看上去‘小’了很多。

    “李靖武艺微末,献丑于帮主面前了。”

    此时,陈天他们正站在东溟号的板甲之上,周边包括尚公在内的不少东溟武士都在看着他们。昨日怜登船之时,一出手便折了东溟武士们的脸面,此时这些人的脸上多是带着一丝敌意与比较的心理。

    李靖自然看的他这尚公等人的想法。帮主贵为前朝皇裔,自从救了他性命至今,处处对自己多有照抚,可谓恩重,自己今天绝不能弱了帮主脸面。

    李靖有一套以他战场博杀的经验并且结合了其家传武艺的刀法,被他名为‘血战十式’。此刀法变化不多,只取有进无退之意,刀法的威力取决持刀者是否有着必死拼杀的决心。

    今日帮主所赐宝刀,正合他决死沙场之心,他便全无保留,双手挥刀,血战十式便接连不断的出现在陈天面前。

    ‘两军对垒’,‘锋芒毕露’,‘轻骑突出’,‘探囊取物’,‘强而避之’,‘披亢捣虚’,‘兵无常势’,‘死生存亡’,‘一战功成’‘君临天下’。

    李靖每出一式,他都是大声喝出招名,这十招从招名上陈天就看出李靖是将兵法之中的‘兵行势’融入与他与人对敌之时的刀法。

    李靖功力不强,却可以每每以弱胜强,靠的便是这‘血战十式’的‘决命’与‘兵法’。这说明他每时每刻都将兵法运用在他为人处事的方方面面之中。

    这也让陈天有种灵光一闪的感觉,如果李靖用的是‘兵行势’,那他为什么不能用兵法之中更重要的‘兵权谋’的理念来创造一套刀法呢。

    现如今以他对武学的理解以及‘模仿’诸多绝技之下的经验,自己创刀也只是心念所至便可。

    正当陈天在脑海之中不停的推演刀招之时,一个清冷的声音突然就冒了出来。

    “看来你们所谓的天下会也不过如此,这就是你花重金购刀所赠之人?刀法也不过尔尔嘛。”

    东溟公主昨天受了一肚子气,她闹了一晚母亲都没有理她。今日一早就听手下两个侍女说,陈天与属下在这甲板上试刀。她便特意过来看看,这陈十三郎有什么了不起,可以让母亲昨晚一夜为其挑灯写书。

    “此刀法虽然变化简易,但却暗合兵法之道,越是悍不畏死者,用此刀法则威力越大。况且刀法简易有何不好,如果军中人人可学得此搏杀战阵的刀法,那岂不是全军勇往直前,无往不利。”

    “母亲怎么也来了,昨夜母亲不眠不休,今日何不深卧于榻,好生休息。”

    反驳了单琬晶并正确的点评出李靖刀法深意之人,正是从不显山露水的东溟夫人单美仙。此船之中除了陈天外,无人知晓她对于魔门武功的了解之深,以及对于天下武学的眼界之高。

    “娘今日来一睹陈十三郎的风采的,十三郎可愿于此试刀?”单美仙隔着她脸上那层薄薄的轻纱,声音却直透板甲上每个人的耳膜,牵引起所有人体内内气的一阵气血翻涌。今日她也要让尚公等东溟派中的琉球本土势力重新再掂量一下自己的份量了。

    “夫人相邀,陈天自不会教夫人失望。在下得见夫人后,心有所感新创一套刀法,请夫人评鉴。”陈天的气机被单美仙声音所牵动的血气翻涌,还真为他方才的创刀添加了一把及时的火。

    陈天随即提刀而起,一步跃出船头,冲入大海之中,爆喝一声“兴师问罪天下乱”。

    随着陈天爆喝之声,他手中的战刀对天猛斩,刀罡劲气破空排云,笼罩周遭十丈方圆,充满争锋沙场,耀武扬威,横扫千军,大破强敌的攻伐之势。

    “他竟有如此功力,这,这怎么可能?”只是第一招就压的还在板甲这上的单琬晶喘不过气来。如此刀罡,如此气象,让她觉得自己自小学的剑法,就好似一个笑话。

    “此子,莫非有五十年以上的真气不成?可他明明才只有十六岁。”而在一众东溟武士之中的尚公更是震撼陈天的年纪是如何练就此等功力的。

    作为先前试刀的李靖看了一眼手中的刀,苦笑一声,同样的刀,在不同人的手中,这差别真是天地之分。自己仍然需要加倍努力,才能不负帮主的赠刀之情啊。

    “他还是那个如同神魔一般的男人,好强。”傅君婥很久没有见陈天真正动武,今日再见更觉其雄伟之姿,不可战胜。

    场中除了永远觉得自己主人是强的雨音怜之外,也只有单美仙面色如常,不动声色。

    因为她对陈天的实力早有故计,否则昨日也不会认为对方有击杀阴葵派长老的可能。此子的武功,绝不能以年龄而论,这是她昨天就已经看明白的事了。

    陈天第一式‘兴师问罪天下乱’将其周身十丈之内的海水排空,其中所有的海物都被他的刀气斩碎。但也正因此,这十丈方圆内立刻便被更急切更汹涌的海水所填补挤压进来。

    “坚壁清野守山河”,随着陈天再一次暴喝,他手中战刀绕着自己周身以圆旋斩,刀罡如同坚固的气墙一般将海水倒数挡住,无论海中任何细小的鱼虾也无法‘趁机’透过他的刀罡气旋的缝隙之中。

    但是海中也不止只有细小鱼虾,更有庞大的巨鱼。一条比舟船都大的海鲨被此处海量的海鱼的血水吸引而来,直扑陈天身前。

    他人见此一幕,人落在一块海水清空后的礁石之上,直接再起第三式:

    “短兵相连破孤军”

    他站在礁石之上,右手持刀,只待鲨鱼冲到他脸前的那一刻,左手猛然握在了长长的刀柄之上,刀锋之上刀劲狂泄,在极近的距离将这条海鲨,轰向半空,刀气透体,爆成一堆碎肉洒落在大海之中。

    “好可怕的刀招,好冷静的男人。”单美仙至此也终于为之动容,自言自语的说道。而在她身边的单琬晶自然也听到了母亲的评语,但她现在连握剑的手都在颤抖,她已经明白自己的无知可笑。

    她自己在这小小的东溟号是或许算的上‘高手’,但出了这东溟号外的世界,根本不是她想象的样子。只是这眼前身于惊涛骇浪之中的男人,就是她绝对不能匹敌的存在。

    “帮主万胜,帮主万胜!”

    李靖此时已经举起手中的战刀,大声替陈天喝彩。没人能理解他此时的激动,因为他已经感觉到帮主这套刀法,是起源于他的‘血战十式’的兵法融入刀法的创意而来。

    帮主在他面前施展这套刀法,就是在认同他自己的刀意,认同他的武道,认同他的兵道。

    陈天斩杀海鲨之后,仍然双手握刀,体内不断催动着他‘长生决’的水之真气,他将八十年的全部功力都转化成水之真气后,再度爆喝道:

    “以暴易暴将军令”

    陈天随即从礁石之上再次高高跃起,直达五丈之高,刀势下沉对着海水与礁石直斩而下,劈出威力绝伦,无与伦比的一刀。

    汹涌海水竟被他轰得翻卷而上,激射朝天,更在他水之真气的引动之下,形成数道巨大的水龙卷,滚滚不休,声势骇人,直冲东溟号巨大船身。

    正当整船之人眼见水龙卷要席卷淹没东溟号之时,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水龙卷急旋之势忽然变慢,杀气锐减。

    陈天由动而静,以水之真气控得水旋缓慢散开,形成雨水漫天洒下。他整个人也顺势飘降,凌若军神现世般落在东溟号船头。

    刀罡敛,螺旋散,惊涛收,骇浪退,原本狂暴凶猛之气,洋溢着平静安详之感。

    陈天也轻轻的道出了这最后一式的名字:

    “按兵不动息干戈”

    “从极猛烈到极平和,他的功力收发由心,这对真气的极致把控,在高丽也是少有人可以与之匹敌。”作为三大宗师傅采林之徒的傅君婥的武道眼界也是深有造诣,她此刻内心之中激荡澎湃,深深为陈天的武道所折服。

    “十三郎这套刀法精采绝伦,暗合兵法中风林火山之势,勇猛进取之理。最后一式尤其奥妙,大有以仁义止纷争的博大胸襟。不知此套刀法取之何名?”东溟夫人一边暗中渡气给自己被吓的花容失色,摇摇欲坠的女儿,一边开口点评陈天此新创的刀法。

    “夫人果然眼光独到,一语便说出了我这新创之刀的本意。此套刀法为开疆拓土,征伐天下之用,故而名为‘长征刀法’。而刀意之中确有‘始于天下乱,终于干戈息’之意,此实乃我之心愿。”陈天思考片刻后也为这套刀法起了名字。

    “帮主真是我李靖之明主啊。‘始于天下乱’这不就是如今天下纷乱的大局之始吗?‘终于干戈息’也不就是我弃笔投军的本意吗?以刀观人,帮主之有定乱天下之勇,又有止戈安民之心,我就是拼了自己这条命也要替帮主完成这个宏大的心愿。”李靖死死的握紧手中的战刀,暗自发下了他誓死追随的誓言。

    陈天收刀入鞘后,横渡数步便站于东溟夫人身前。两人相距极近,近到可以感受到对方的呼吸。单美仙寡居十多年,一下子被陈天刚刚收功之后却仍然散发着强烈的男子气息而逼的感到一阵眩晕。

    此时他眼前的陈十三郎,已经不能用气宇轩昂的贵公子来形容了。此时的陈天更好似一个立于天地之间,挥手万千生死的绝世霸主。

    “夫人,可受惊了吗?”陈天早就是花间老手,自然一眼看出单美仙气质上的变化,他转念一想,拿下这个女人不就可以使其全力支持自己吗?

    “十三郎这长征刀法,好似意犹未尽,是否还有后招?”单美仙到底是阴葵派出身,祝玉妍的女儿,女人自身的动情之念只在她一息之间便被她强压了下来。眼神恢复如初之时,更能看透陈天刀法的‘战乱不休’之意。

    “夫人武道境界真是让我大开眼界,我本以为无人可以看破我这套长征刀法还可以再起变化的留白之意。却不想夫人思索片刻便已经看破一切,在下佩服,佩服。”

    陈天见单美仙如此表现,越来越对她产生了兴趣。他刚有一点男女方面的心思,对方就可以感知到,真不愧是阴后的女儿。

    而他对于单美仙的武道眼界也是真正的佩服,若没有绝高的天赋造诣,是无法第一眼就看透他创招时的多重心境的。

    干戈不止,兵戈不休,这天下永远会在止戈之后再起兵乱,只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

第二百四十八章 别样的红粉帮主云玉真!

    自从陈天试刀之后,整个东溟号的人看他的眼神都透出一股畏惧。陈天自然也不会将这些人的情绪放在心上,此处已至深海,奔腾幽深的海水对他‘水之真气’的修炼有着绝佳的自然帮助。

    特别是水波之中的震动,与在陆地上的巽风的震动是完全不同的,他的触觉觉醒在这深海之中带给他的‘律动’感是一种全新的体验。

    “帮主已经潜入海中快一盏茶的时间了,他不需要上来换气吗?”李靖站在板甲上望着茫茫海水问道。

    “主人早已修成内息,闭气两刻都不用换气,这方面你的九玄大法也可以做到吧。”雨音怜说话间又问向了俏立与船头的傅君婥。

    “我的九玄大法中确也有龟息之法,如果受了内伤也可以身作舟,内息为气,可浮于江水之上飘流而行,以流水的助力自外而内引导内息归流,用以调理内伤。”傅君婥能一人杀入中原,傅采林的九玄大法的确有着全方位的功效。

    另一边,在东溟号的主室之中,单美仙脸色严肃的问着她的女儿:

    “独孤策这次的货单我总觉得有问题,明明三个月前已经交付给他们家足够半年之用的数目,为何这次他又要特意定购如此数量的箭矢呢?”

    “独孤策的情人云玉真在付订金之时说只是独孤策私人替她的巨鲲帮购买,她们这小半年来在海上于海鲨鱼帮恶斗数场,箭矢消耗太多,她才不得不求独孤策出面。”单婉晶接手了东溟派中大部分生意,她也做的很认真。

    “可我总觉得这次独孤策这次突然加急要货很反常,特别是让我们来此处不熟悉的海域交付。婉晶,独孤家的船还没有来吗?”

    “娘,尚公一柱香前汇报说巨鲲帮的鲲鹏号马上就要到了。看来这次独孤策应该是坐云玉真的船来了。女儿想来是独孤策不想让独孤阀知道他这次替云玉真动用独孤阀的优先权,这也符合独孤策纨绔无脑的性格。”

    “希望只是如此吧。婉晶,我们母女何其不易才走到今天。琉球的本土派当代最出色的俊彦还是尚家的尚明,你还是好好考虑一下吧。我们必须要和尚家联姻,当年的我是如此,以后的你也是如此。”

    “娘,女儿还没到成婚的年纪。娘,就是非要在尚家人中选的话,我也不要那个尚明。他真是太讨厌了,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武功有多高。我看啊,他就连那个陈天三层功力都没有。”单婉晶说着说着就又想起那可怕的刀法。

    “够了,婉晶,你要记住,不要去接近那个男人。这位陈十三郎,不是你可以应付的,他是个危险的男人。”

    “启禀夫人,巨鲲帮帮主云玉真求见。”正当单婉晶不知如何回自己母亲的话时,一名侍女在屋外轻声禀告道。

    “好了,就先这样吧,你去见云玉真吧。”单美仙自然看出女儿的反应,挥手便让她先出去吧。不是她想逼自己女儿,而是她们东溟派的兵器冶炼是无法摆脱琉球本地势力对原料的控制。

    巨鲲帮帮主云玉真,江湖人称‘红粉帮主’。

    得此称号的她自然是美的妖艳,长年在水中的生活让她的身段在动静之间,显得极度引人想入菲菲,加上她吹的一手好箫,自出道以来不知道多少青年才俊成为她的入幕之宾。

    当年巨鲲帮也是天下八帮十会之中排名靠前的大帮派。可是自从上代云老帮主过世之后,独留下年幼的女儿云玉真统领这份基业。

    云玉真自然便领会了人情冷暖,帮中除了随父亲创帮最早的‘陈老谋’与他父亲救过性命的‘卜天志’外,便再无一人留在帮中辅佐她了。

    其他的骨干要么被自己对家‘海鲨帮’中的‘美人鱼’游秋雁那个荡妇勾去了‘海鲨帮’,要么就自己独立成为江海之的盐贩子。

    总之,当云玉真接手这巨鲲帮时,整个帮派就已经只剩下一个空壳了。她一个人支撑不了这样的基业,更不要谈复兴当年的景象。

    所以她想明白了一件事,从‘美人鱼’游秋雁这个她从小瞧不起的荡妇身上看明白了一件事。

    那就是她不是一无所有,她有比游秋雁更好的东西,那就是她的身体,她更年轻,更美艳的身体。

    当她想明白这一切之后,她不会选择像游秋雁那样对帮派之中的莽夫也接受的做法。她要找到真正可以成为她靠山的男人。物以稀为贵,她也不是对什么人都可以出卖自己身体的。

    她选了很多男人,也淘汰了很多男人,有的人上了她的床,有的人连这个资格都没有。她找了很多年,终于找到一个让她满意的靠山,独孤阀。

    独孤阀的独孤策虽然是个不成事的二世祖,但其人至少长的英俊丰伟,比那些肥胖老丑的男人强太多了。独孤阀当代阀主独孤峰也就他这一个成年的儿子,自然是对他百般宠爱,她自然也从其人身上得到以往不敢高攀的人脉与支持。

    自从有了独孤阀在她身后之时,老对头‘海鲨帮’也以卖身般的付出投入了宇文阀的门下。否则,她可以一举荡平那群该死的臭傻鱼。

    不过今天,她云玉真也要感谢一下那个蠢货韩盖天。要不是他,自己还不一定能有机会在这东溟号上替独孤阀偷窃那份记录着四大阀与东溟派交易证据的‘东溟账薄’。

    什么海鲨帮的‘龙王’韩盖天,还不是被我云玉真牵着鼻子走的蠢货。

    “云帮主怎么一个人来了,独孤公子呢?”单婉晶清冷高傲的声音,打断了云玉真的思绪,这让云玉真在心中暗自咒骂起了这个狗屁公主。

    云玉真从内心之中,就恨这些出身就高贵的女人。同样是这个年纪的女人,这个单婉晶有母亲庇护着,有垄断的兵器生意加持着,她就是高高在上的‘东溟公主’而自己只能依附在男人的身下。

    不过只要自己今天偷走了她那本东溟账薄,看她怎么向四大阀交待。

    “策哥他今日另有急事,脱不得身,玉真只能自己厚颜登船向公主问好了。”云玉真心中无论是有何种想法,脸上的‘戏’也是演的相当娴熟。毕竟,她可是从小就练就了如何带上一张‘假面孔’。

    “算了,反正独孤公子也是为了你们巨鲲帮才加急要的这批箭矢。你们一定要在海上交易,我也替你们都装船带来了。为了你们这批货我可是清空了船中的其他兵器才装下了全部箭矢,这笔费用自然也要加在独孤阀的账上。”

    单婉晶见只来的只有云玉真一个人,便也没有多少客气,她的买家是独孤阀,可不是这个放荡的下贱女人。

    “有劳公主多费心了,我就代策哥做主了,公主就按账簿上来记数吧,这额外的银子,策哥会如数补上的。”云玉真自然知道东溟派做生意的规矩,所有费用都记得清清楚楚,一数不错。她这次搞的这么麻烦,也是为了让单婉晶取出账薄来与她核算这新增的费用。

    “你身上有独孤公子的印信吗?有的话,就在这里盖签吧。”单婉晶看着这眼前妖媚的女人,心中又不由来得一阵厌恶。明明穿的这么暴露还在身上抹这么多熏香,都熏到自己了。到底是只会到处勾引男人的骚狐狸。

    “策哥早就交待给我吧,我们知道东溟派的规矩,公主就放心吧。”云玉真当着单婉晶的面,取出一枚私人小印,轻轻的按在了账簿之上,她还对单婉晶讨好的笑了一笑。

    单婉晶厌恶的快速抽回账簿,说了一句‘少陪’后就离开了这间会客室,想来是将账簿放会原本的保管之处。那里存放的不止是独孤阀的账簿,更有东溟派全部买家的账簿。

    正当单婉晶关上暗格准备返回与云玉真开始交接箭矢之时,她只听一阵巨大轰鸣,便直奔舱外。

    “怎么回事,来人,快去查看清楚。”单婉晶刚到板甲便大声呼喝,东溟派的两大护法已经护在她左右。

    这两大护法是单美仙特意从小安排在女儿身边的高手,号称‘胖瘦二娇’。其中单玉蝶肥胖笨重,名不副实,而单秀却骨瘦如柴,嶙峋无肉。两人合击之术相当诡异,往往令比她们强的高手也惨死在她们的爪下。

    “公主,查清楚了,是海鲨帮的‘龙王’韩盖天,他带着十多艘海船在袭击我们。”单玉蝶虽然肥胖如球,但她开口的声音却极为悦耳动人。单只听声音的话,男人往往都会误会她是一位百媚千娇的小娘子。

    “韩盖天是失心疯了吗?敢来袭击我们东溟派,是谁给他这样的胆子。难道是宇文阀要对我们下手吗?快,还击,还击!”

    单婉晶现在顾不得细想其中原因,她的东溟号巨大无比,远不是海鲨帮这些海船可以比的。加之,她东溟派就是海上起家,这海战之术也是看家的本领,她有信心边打边退,离开这片海域。

    “公主,我们整船装的都是箭矢,船上原本的诸多海战兵器都留在余杭了啊。”

    正当单琬晶命令手下武士们还击之时,尚公急急忙忙的赶来向她说出了一个大问题。他们现在船上除了客人的箭矢,其他的大型海战之物的储备都没有带来。他的言下之意,便是起用这批箭矢,才可以抵挡来犯之敌。

    “不行,绝对不行。我们东溟派最重信誉,我方才已经与云玉真盖签了账目。这些箭矢便就不在是我东溟派的东西,无论如何不可私用,那怕是一根箭羽都不能少了货主。”单婉晶从小就接受母亲在生意上秉持的信誉之上的信念,开口就拒绝了尚公的提议。

    “此事万急,公主如无法定夺,我自去求问夫人。”在尚公眼里,单婉晶始终只是一个小女娃,她懂的什么生死大事。生意与性命,可不是这么选的。

    正当单婉晶为了这批箭矢的使用问题与尚公发生争执之时,这批货物的主人云玉真此时却悄悄取出一只洁白无毛的小老鼠。

    这只老鼠生来十分奇异,其对一种香气特别敏感,即便是方圆十里之内,只有要这股香气,它都能找到。

    而它所喜爱的这股香气,早就被云玉真涂抹在那枚独孤策的私印之上。当然,此时也印附在那本独孤阀的账簿之上了。

    她为了掩盖这种经久不散的香气,今日也特别在身上涂抹了各种熏香,那个心高气傲的小丫头是绝对不会发现的。

    现在,她只要跟着这只白玉老鼠便可以找到那丫头藏账薄的地方了。有着陈老谋这位机关大师对她长期的教导,她相信自己绝对可以打开那些暗格的机关的。

    只要偷走了这全套的东溟账簿,那么与宇文阀是死对头的独孤阀就可以将宇文阀私下购买大量兵器的证据交给皇帝。皇帝再怎么宠幸宇文阀也不能容忍如此心怀不轨的行径。

    而她自己,也可以得到独孤阀的真正认可,让独孤策明谋正娶的将她抬入独孤阀的家门。她自然是对独孤策只有利用,但对方何尝不是如此。

    只有真正嫁进独孤家,她才可以结束自己这漂泊无定的江湖生活,不用再去想尽办法勾引别的男人。被众多男人围着的她,虽然也有自鸣得意的时候,但如果有得选,她也想做一个安心渡日的豪门贵妇。

第二百四十九章 为他人做嫁衣的海鲨帮

    “海鲨扬威,东溟有难!”

    “海鲨扬威,东溟有难!”

    海鲨帮主船‘狂鲨号’上,‘龙王’韩盖天真揉着一名衣服极为暴露的光头尼姑,这尼姑正是海鲨帮副帮主‘美人鱼’游秋雁。此女有着一身惊艳的水中功夫,潜入海中真如一条来去自如的美人鱼儿。

    “雁儿先预祝帮主此次旗开得胜,大破东溟号,宇文阀定会重重有赏的。”

    游秋雁本就是韩盖天的情人,但她也攀上了宇文无敌这位宇文阀中的高手。原本她是打算靠着宇文无敌的支持,一举取代韩盖天之位,当上海鲨帮的帮主的。

    可谁曾想,宇文无敌突然死了,死在了那什么南陈余孽之手。此等人生的大起大落也只叫游秋雁觉得她的命苦,如今还是要回到韩盖天身边继续做他的情妇。

    “没有雁儿的本事,老子那里敢放言一定能拿的下这东溟号。雁儿也无需在我这里伺候了,拿出你美人鱼的水中功夫,带着儿郎们去弄沉那东溟号吧。”

    韩盖天也不是一个单纯的莽夫,他们这些江湖人早就看透了人情事故。游秋雁暗中想取代他的心思,他也早有察觉。这次既然对方上位的‘天梯’折了,那他索性送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去死好了。

    无奈之下,游秋雁换上一件利于潜水的紧身衣后,便带着一众‘水鬼’们登上快舟准备下海去凿穿东溟号的船底。

    要是别的海船,她游秋雁根本就不带怕的,也不用腻在韩盖天身边而不愿下水了。但是今天这东溟号的威名实在是在这海上无人敢惹,谁知道这船的船底有没有机关防着她们这样的水鬼。多少年来,都没有听说谁有本事凿穿过东溟号的船底的。

    要不是这次宇文阀下了死命令,这看似威风八面,却早就不复往日豪气的‘龙王’是却不会来找东溟号的麻烦的。

    而游秋雁想不到的是,早就有人在他之前已经潜水至东溟号的船底。但此人并不想对着这被钢铁覆盖的船底下手,他只是想找机会悄悄潜入东溟号内,偷一样东西。

    此人便是宇文阀中水性最好的高手,宇文成都。而他要偷的东西与独孤阀派来的云玉真一样,都是‘东溟账簿’。

    其实四大阀每家都向东溟派采购大量军用兵器,谁家的底子都不干净。李阀的李渊还在犹豫要不要举兵直接反了,宋阀的宋缺还在坐看天下事变。

    但是宇文阀与独孤阀这两家却是一心要至对方于死地,结果就成了这样‘不约而同’的一起联手抢这可以作为对方谋反证明的‘东溟账簿’。

    宇文成都在这个世界中不是那位‘天宝大将’,而是成了宇文阀中水性最好的高手。他的计划想的很好,海鲨帮替他吸引东溟号的主力。而他就可以从容的潜入东溟号。

    可惜,他第一步就错了。他刚潜到东溟号的船底准备寻找上方如口之时,就遇到了在这里‘修炼’的陈天。毫无疑问,现在的陈天在水中解决宇文成都也就是无声无息之间发现的事。

    当陈天跃出海面,返回东溟板甲之上时,手上就提了一具尸体。正是那倒霉的宇文成都,可笑陈天此时自己都不知道无意间又搞死了一名宇文阀的直系血裔。

    “快带我去见东溟夫人,此时危机我等可以帮的上忙。”陈天对着前来查看情况下的尚公时,急迫的说道。

    “此人,此人乃是宇文阀中宇文成都!!!”尚公还顾不及陈天的话,他现在只惊奇于宇文成都出现在这里,关键其人还是死在这里。

    “宇文成都?!就这?”陈天还道宇文成都有何等厉害,原本就是这个被自己三两招就打杀在海中的家伙。

    “此人正是宇文成都无疑,看来这次海鲨帮是被宇文阀授意来袭击我们。宇文阀是想要毁约啊,这比账我东溟派一定会和他们算的。”说话之人正是已经赶到板甲上的东溟夫人单美仙。

    “夫人来的正好,在下与宇文阀看来是命中注定要做仇家的。今日遇见,自然不会袖手旁观。夫人只要信的过我们,我便为夫人取了那韩盖天人头前来。”

    陈天心中此时乐开了花,宇文阀这个时候真是过来送的好人头啊。关键是能在单美仙这里刷一波救命之恩,无论如何以后东溟派都要还自己这回的人情的。

    “十三郎本是客人,却被妾身拖累至此,妾身在此谢过十三郎仗义相助了。”单美仙也知道人情一旦欠了就不好还,但是现下的局面也由不得她选了。

    “那请夫人组织船上武士水手,让他们全部暂时听命于我的侍女雨音怜调度。她对于海战尤为精深。非我陈天厚颜自夸,当今之世如她这般海上驰骋纵横者,无人可出其右。”

    雨音怜其实也早就跃跃欲试,如果不是陈天在此,她就自己主动请缨了。近十年的海盗女王的生涯使她不知击沉多少艘海船。这个时代的海船在她眼中就全部都是破绽,那些海鲨帮的海船,根本就不入她的法眼。

    “既然十三郎麾下有如此英雌,妾身也就信十三郎了。尚公,除了必要的位置外,其他的人手全部归拢到雨音怜姑娘处,船只人手全部听她安排,不得拖延,即可去办!“单美仙知道尚公不喜外人来对他们指手画脚,但她现在就是要拿出主母的威严,绝不给尚公有反驳的余地。

    “婉晶,你现在回去找云玉真,就说这批箭矢我们东溟号要从她手中买,她可以提价。无论如何没有足够的箭矢,对于现在的我们来说太不利了。”

    至于单婉晶坚持不能动客人的货物的问题,单美仙给出更直接的方式,那就是‘回购’。单婉晶一听母亲如此安排后,便直接回头去那些会客室里找玉云真去了。

    而此时的云玉真,已经趁着东溟号大乱之际成功的潜入了单婉晶的暗室之中。她此行的目的,那套全部的‘东溟账簿’也已经落入她的手中,被她贴身藏于内衣之中。

    当单婉晶见到云玉真时,云玉真已经回到了原先的会客室中一脸神色紧张的问单婉晶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公主无需如此,这批箭矢公主也知道,本就是策哥替我购买用来对于海鲨帮的。虽然如今是海鲨帮攻来,那公主尽可自行取用便是,无需再提货银用度之费了。”

    云玉真这开口的一番话,让平日里根本看不起她的单婉晶很是诧异。心下还觉得以往是不是云玉真太过说刻薄了。想想她也是挺不容易的,而且自己也要为了稳定东溟派的内部派系,要在尚家人中选一个驸马。

    女人有时候都有自己的无奈吧,不过我单婉晶才不会这么简单的就向命运低头,我不在自己彻底没有办法之前,是不会妥协的。什么尚明,让他去死好了。

    “公主,我的鲲鹏号就在左近,我现在就回去安排与东溟号一起痛击韩盖天那个狗贼。”云玉真此举正是准备赶快离开这里,免的待了留了,节外生枝。

    “那个韩盖天,陈天说要去取了其项上人头,也不知道现在有没有得手。”单婉晶被云玉真这一提醒,就想起了陈天之前斩钉截铁的话。

    想那‘龙王’韩盖天也是江湖成名高手,但她想起陈天那‘长征刀法’的可怕气势,这次有他出手那龙王怕是要成死龙了。

    “公主,你方才可是说那被宇文阀与蒲山公所下令追求的那个陈天,陈十三郎吗?”云玉真这话,让单婉晶一时语塞。现在陈天也是她们的东溟派的买主之一,他的行踪她是不能外泄的。

    “此事不便与你细说,你也不用再问。巨鲲帮的援助之情,我会记下的。”单婉晶说完便起身送云玉真离开。云玉真也干脆,踏上了自己的小舟向着自己的鲲鹏号上驶去。

    压上大半个海鲨帮在进攻东溟号的龙王,此时根本不知道自己这一切的努力,其实都为了他的死对头云玉真做了嫁衣。

    他要是知道的话,一定当场气的吐血,因为他这次损失实太大了。

    ‘美人鱼’游秋雁死没死他不知道,但他手下两大护法‘胖刺客’尤贵与‘闯将’凌志高被一个从水底冲出的男人,当着他的脸将此二人给杀了。

    而且还是一招杀两人,此等高手什么时候出现在东溟号上的。韩盖天来不及细想,因为那个男人的杀招已经来了。

    对方刀招气势恢宏,不能再让对方占据主动。自己必须要抢攻,拼了!

    韩盖天一双半人高的巨斧就是他打拼半生基业的本钱,一招斧海无边带起狂暴的海浪气息,猛攻向那个男人。

    陈天面对韩盖天这凶性十足的一招,持刀平守,刀罡实质如巨墙,坚壁清野守山海,韩盖天的巨斧寸步难近。

    斧峰带着狂暴煞气对上刀罡的不动如山,双方都明白,到了对拼功力的时候。

    “小子是什么怪物,居然还在反推我。”韩盖天现在难受至极,他的斧头被对方的刀罡紧紧吸附住,根本就撤不了招。

    “拼,和我拼,就你?”陈天双手合握一刀,短兵相接破孤军。

    刀罡瞬间成倍倾泻而下,韩盖天双斧连着双臂一起暴碎。

    下一刻,龙王的龙头就在陈天手中了。

今天请假了

    没办法,公司酒局,我现在能站着就不错了,实在学不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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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38489/ 第一时间欣赏从灌篮高手开始漫步诸天最新章节! 作者:天空之逸所写的《从灌篮高手开始漫步诸天》为转载作品,从灌篮高手开始漫步诸天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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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灌篮高手开始漫步诸天介绍:
现已经完成《灌篮高手》《浪客剑心》《鹿鼎记》,《大唐双龙传》世界,《牙狼》世界。
开启新的《奥特曼》世界。
一部80后90后情怀向的作品
主角陈天在自己的世界死于因生活压力导致猝死于39岁。结束了他普普通通的人生。
死后,以灌篮高手世界为起点开始漫步于各个熟悉的世界。
灌篮高手的全国大赛,让他找回早已遗忘的热血青春。
浪客剑心的幕府末世,让他体会到那生死一线的恐惧。
鹿鼎记里的朝廷江湖,让他必须要阴狠狡诈杀伐决断。
大唐双龙的隋末乱世,让他开启逐鹿天下的胆魄雄心。
牙狼系列的骑士守护,让他终日与魔共舞而我行我道。
奥特曼中的保卫地球,让他再次找回内心之中的光明。
神兵玄奇的高武世界,让他领略了东方武功至高魅力。
圣斗士中的冥王神话,让他感受到藏于心中的小宇宙。
漫威世界的美漫英雄,他让他们感受到了什么是恐惧。
注1:本作没有花里胡哨的系统时不时的跳出来刷存在感。
注2:作者80后老人,也不太会处处玩梗,更多的一种对自己热爱的动漫影视作品的情怀。
注3:主角绝对不会是圣母。
注4:作者是《圣斗士》铁粉。从灌篮高手开始漫步诸天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从灌篮高手开始漫步诸天,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从灌篮高手开始漫步诸天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