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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天空之逸     从灌篮高手开始漫步诸天txt下载     从灌篮高手开始漫步诸天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零四章 多留十年,围炉之问!

    宵里山,剑心小屋。

    这间原本属于剑心与巴的两人世界的木屋中,现在已经没有了它原本的主人。

    现在在这里围火取暖的人成了陈天与怜玲姐妹。

    剑心与巴已经被裕子送到了新的隐居之所,离京都也不远,只不过是不会让长州藩找到的地方。

    至此,陈天终于按他原来设计的一样完成了原本的雪代巴的许愿,让剑心获得幸福。陈天对这个愿望所理解的就是由巴自己给予剑心幸福。

    当时,如同陈天所料。他的脑海中再度浮现了‘神’的声音。

    如同在灌篮高手世界时发生的一样,依旧是让他在24小时内回归。

    可是这一次,陈天提出一个他早就想问的问题。

    如果他24小时内不回归,会怎么样?

    ‘神’在沉默了很久之后,终于再次给他一个回复。

    “完成许愿,就必须要回归。这是游戏规则。”

    “可是我不是玩家啊,您说过,所有玩家都是我的敌人。所以我不应该遵守玩家的游戏规则。”

    “可是许愿系统目前这样设定。”

    “但是让剑心获得幸福,这个愿望本来就很宽泛,并没有明确的某个节点。从逻辑上来说,我现在的任务还没有完全达成。”

    “你想留在这里还要干什么?后面还有很多愿望等着你完成。”

    “神啊,很多重要的秘密您都不曾告诉我。我只能自己去探索,去实验。我只想试下这个许愿系统的红线在哪里。如果可以的话,我想了解的更多。”

    “你可知道,好奇心会害死人的。特别是现在的你,我只要想,你的身体就会被我回收。你现在只是想看看,我会纵容你到何种程度吧。”

    “我的这点小心思,自然是瞒不过神明大人的。”

    “你还想在这里留多久?”

    “十年!”

    最后,神的声音再也没有在陈天的脑海中出现。当陈天在这座小木屋中静静的等待了24小时后,他还留在这个世界中。他精神一放松,就陷入了沉沉的睡眠之中。

    他与神的这一场对话,虽然时间很短,但这才是他目前为止最惊心动魄的一场冒险。

    他在用自己的生命与身体做赌注,赌一把他在神心中的份量。

    虽然他这个人不喜欢赌博,但这次是真的没办法了。

    因为他知道,如果自己没有一点自主权的进行许愿任务,那么他的未来是极度可怕的。

    如果有的许愿内容,是要他的命怎么办,如果是要他做他不能接受的事,这又怎么办。

    他不想做一个在所谓的‘愿望’之下的傀儡。他不是有那种我命由我不由天的骄傲,他也早就被社会打磨成了听领导的话,替领导办事的性格。

    但在以前工作上,不听领导的话,也许会丢了工作,没了收入。听领导的话,但也可以有个底线,就是至少不能犯法。

    但如果在现在的许愿任务中,他不听话,可能就会死。但他听了话,可能也会被许愿给坑死。

    无论如何,他要有一点自己在任务中可以控制的自主权,哪怕是一点点也说明,所谓的许愿任务机制是可以被改变的。那他一定可以在其中找到对自己有利的漏洞。

    比如,在灌篮高手世界中的任务。让湘北高中篮球部在1992年的日本高中生篮球大赛中获得全国第一。这个愿望无论在任务达成要求,参与的相关人员,检验任务是否完成的时间节点上都有着明确的要求。

    而这次在浪客剑心的任务中,只说让剑心获得幸福就行。那么这个任务的内容就很宽泛了。

    什么叫获得幸福,获得多久的幸福,剑心想的幸福,还是许愿者雪代巴认为的幸福。在这些方面上很多都是可以扯皮的。这就看神自己怎么来认定的了。

    因为,陈天两次都被称为‘神的使者’,说明许愿者无论是安西光义,还是雪代巴,都是与神之间谈好条件的。而他陈天,只不过是一个任务的执行者。就好像神是他的上游公司,而他是神的外包公司。神这边接到一个订单,然后转包给他去做。

    所以他有理由相信,判断任务是否完成,神是可以和‘甲方’谈的。

    至于神愿不愿意,就看他在神心中的份量了。

    当然,这份所谓的份量,就是他现在所表现出来的价值。

    能不能让神所看的上而已。

    这24小时内,陈天不止只是空等,他还将他如果突然离开这个世界所产生的各种关于他在这个世界已经获得的东西都安排了一遍。

    中夏裕子的葵屋已经暗中开始做着与御庭番众切割的准备,只要不是她的人,都会被安排去执行危险任务。全部死在了倒幕志士的刀下,她也不断的向总部要钱要人。毕竟她现在是处于最混乱的京都之中,每天都在为幕府流血牺牲。可是总部也没有更多的精英可以再支援京都了,所以裕子彻底获得了自行招募的权力。

    只再需要半年,葵屋从上到下,里里外外,就可以全换一遍新人了。

    除了人员之外,裕子也将从总部拿来的资源悄悄发展第二基地,这个基地被陈天称为‘天国’。

    半年之前,如有需要,葵屋都可以正式倒戈,从明转暗,变成倒幕势力。

    中夏奈奈现在也已经接受了她是中夏裕子的女儿这个新的身份。她对那一天的记忆还是缺失的,虽然陈天已经感觉到她是在装失忆,但看在裕子的份上,他也就没有再去揭穿对方。只是对裕子下令,新的基地的一切,不要对奈奈提半个字。

    至少在没有干掉浅草婆婆之前,还是要防着奈奈的。她到底还会不会替老妖婆做事,没有人能给出答案。

    海外走私线的生意,陈天已经交给了怜作为主事。虽然怜一直跟在陈天身边,但那些海盗有要来挑事的,都是怜去解决的。当然,方式也很直接,杀到没有敢出头的人为止,然后再连着谈生意。

    负责谈判的部分,自然是由裕子这边的人来做的。怜只是起到威慑作用就行。陈天这边也在物色一个能够接管这条线路的‘生意人’。他心中已经有了目标,就看以后能不能遇到了。

    如果陈天被‘神’召回,离开了这个世界。这几条线还可以继续推进下去。

    当然,他会和神谈谈,能不能带上她们几个人一起去下一个世界。

    能带走一个算一个。如果一个都不行的话,那他只能再想其他办法了。

    他也是走一步看一步,很多事都只是他现在的揣测而已。

    当陈天睡了一天一夜后,他终于确信,自己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他可以在这个世界再留十年。但他也没有就此带着姐妹俩离开,因为他还要在这里再等一个人。

    桂小五郎!

    而此时的桂小五郎,也的确是正在来宵里山的路上。不过他出发之前,一定要先将在他队伍中真正的那个内奸干掉。那就是情报联络人,饭冢达也。

    此时已经逃出京都,在前住江户的饭冢达也,在路上遇到了一个头戴斗笠看不清楚容貌的人。以饭冢的敏锐,他就已经知道对方是来杀他的。

    那一定就是桂小五郎派来的杀手。

    饭冢达也从来都很清楚他自己不适合厮杀,这也是他被长州藩内部很多人轻视的主要原因。对他来说,刀剑不如情报来的重要。强如拔刀斋,也终究不过只是一把刀而已,一样被他玩弄在鼓掌之中。

    但是,到了现在这个时候。他也只能靠着自己这把从来不怎么见血的刀来争取活下去的机会了。

    “本来就想这样逃走的。切,这次轮到我被调查了吗?”

    “不过,这尘世本来就是一场赌博。不到最后一刻,不知道输赢啊。”饭冢最后也改不了他轻挑的习惯。

    这场赌博的结果,就在这名戴着斗笠的男子的随意一刀之下就分出输赢。

    此人正是桂小五郎新找的高手,也是继剑心之后,第二任长州藩刽子手,志志雄真实。饭冢达也在他面前,一丝一毫的机会都不会有。志志雄真实他可是一个在未来挑动天下的男人。

    志志雄真实杀了饭冢后,不屑的看了一眼其散落在地上的一把金小判,向着来确认内奸死亡的桂小五郎点头行了一礼后就自行离开了。

    桂小五郎走到饭冢达也的尸体旁,怀着复杂的心情向这名跟随自己多年的老部下说道:

    “仅仅就值这几枚金小判吗?”

    屋外的风雪还在继续,连着一周的大雪,将这山中所有的血迹与尸体都彻底的掩埋。

    所有的罪孽与鲜血,生命与杀戮,都归于这满天雪白之间。无论是什么颜色,最后都变成了白色。

    小屋的门又一次扣开,来者正是陈天所等之人,桂小五郎。

    桂小五郎看到屋内等着他的陈天,一点都不意外。他来此,除了安抚剑心外,还有就是想找陈天出山。现在的他,太需要陈天的力量了。

    “我们先不论其他,剑心他以后就请桂君就不必再打扰他了。”陈天一开口就打消了桂小五郎想找剑心的念头。他自己清楚,陈天这次不会再将剑心交给他了。

    “桂君想必已经知道这里发生的一切。现在的剑心,已经无法再挥剑了。”

    “当初我将他推荐给你,也是将桂君当成可托之人看待的。”

    “结果呢,现在这个局面。桂君为他安排的联络人都出了问题,这让我如何再可以放心。”

    陈天越说越大声,对着桂小五郎就是一通指责。这话说的桂小五郎也抬不起头来。

    “陈君所言不错,是小五郎谋事不秘,有负于剑心,有负于陈君。况且陈君于我有救命之恩,可是我桂小五郎此身已经投身于国家,今日无法给陈君一个交代了。”

    “那就留着你的有用之身去做你应该做的事吧。”陈天收起了他的怒容,用已经沸腾的水壶给小五郎倒了一杯热水。

    “可是,小五郎可有想过,推翻幕府后,你要做什么?”

    “不瞒陈君,对于以后要做什么,我也在日夜思索。现在可以肯定的的是,将大政奉还于天皇陛下。将幕府与西方各国签订的一系列不平等条约彻底废止。我们要从他们手里重新夺回了国家主权,最终进国家推入了工业时代。”桂小五郎也是第一次将心中所想也陈天说的透彻。

    “那么,再以后呢?当这个国家贫瘠的物资开始无法满足其不断增长的欲望时,又当如何?”

    “当这个国家进入工业时代后,所先生产的不是民生所需的物品,而是各种枪炮武器时,又当如何?”

    “当这个国家新的社会体系产生,旧的武士贵族彻底落寞,新的资本贵族强势崛起,新旧之中无法调和之时,又当如何?”

    “这国家,这天下,土地所属,土地所出,又当如何分配,如果最后还是无法满足普通农民对土地基本需求时,又当如何?”

    陈天接连不断的一个又一个的问题,让桂小五郎一时语塞,不知应该从何处入手回答时,陈天却说出一个答案。

    “战争,当这一切都无法协调之时。你们会发动对外战争,只要战争开始什么问题都解决了。”

    “物资少,可以抢他国的。武器多,可以用来打仗。新旧贵族可以一起联手通过战争来获利。土地不够也可以侵占其他国家的土地,农民没有土地也可以拉到前线去打仗,去送死。”

    “陈君,我不会使用这种方式的。我只是想让这个国家强盛起来,不被西方再欺凌而已。”

    “你不会?你觉得现在自己真的可以代表这个国家吗?你可以保证你们长州藩不会有人这么做吗?你可以保证你所效忠的天皇,不会这么做吗?你能保证这个国家大多数的人,不这么想吗?”

    “我会去努力的,去努力找一条其他的路。”桂小五郎这话已经说的很心虚了。

    “小五郎,我可以相信你。剑心的任务,我可以替他完成。你解决不掉的人,我可以替你解决。”

    “但是我和你打赌,打赌这个国家以后会发动对外的侵略战争,会像现在欺负你们的西方各国一样,去残害其他国家?”

    “你敢吗?和我打这个赌?敢赌我说的这些事,不会发生?”

    “回答我,你敢不敢?”

    “我,我,我不敢。不,是我不能打这个赌。”桂小五郎拿着茶杯的手已经开始微微颤抖。对于他这个大剑豪而言,各种大风大浪都没让他颤抖过。

    “那么,你以后别怪我就行了。”陈天已经在心中再次确定自己以后要做的事。

    虽然这里不是他原来的世界,这里应该就是一个平行世界,但是他对于这个国家的****恶行,还是极度痛恨的。

    有些事,如果每个世界,每个时空,都注定发生的话。

    那么,他会按着自己的方式去解决一些问题。

    做一些事。

    杀一些人。

    这是本着他现在能救一个算一个的想法而决定的。

第一百零五章 新的传说,新的局长!

    “主人,我们以后要替他去杀人吗?”怜边问边用自己的双手用力的按压着陈天的肩膀。陈天的肩膀因为长期承受着一百斤重的披风,已经使得这部分的肌肉硬如铁块。但他也需要放松一下自己的身体,他也不认为像自己师匠那样,每时每刻都披着这披风就一定是好事。无论任何事情,张弛有度都是有必要的。

    “为了让我那师弟更放心的归隐,所以我才主动提出接手他后面的任务。”陈天坐在火炉前享受着怜在他背后站着给他按摩。

    “不过,暗杀者这活桂小五郎已经找到一个不弱于剑心的高手。那个人叫志志雄真实,他才是一个真正的杀人者。以后有机会的话,怜,你可以会会他。”陈天说到此处,顺手拿起了新井赤空送给怜的配刀,地狱红莲~无限刃。

    这把地狱红莲~无限刃是一把恐怖的魔剑,它由无数微小的锯齿组成的刀刃,不需磨砺,刀刃上堆积了被此刀砍杀过的生物脂肪,在高速挥剑时可使刀身燃烧。这是新井赤空在铸造神牙之前的最强之剑,也是他个人认为这是可以代表他当代第一铸剑师之称的杰作。

    陈天为什么说起志志雄真实就从怜腰间取下这柄无限刃呢,因为只有陈天自己知道,其实这把无限刃原本应该是属于志志雄真实的。现在却成为怜的配刀,其实算的上是被他们给提前截胡了。

    如果将来怜以此刀对战志志雄真实的话,那也算是一种对他的嘲讽吧。

    “主人,既然有人接替剑心成为下一代刽子手。那我们还需要替剑心完成什么样任务呢。”怜的双手已经不在给陈天的肩膀按摩了,而是环上陈天的脖子,自己则将整个人贴在陈天的背上。

    “刽子手是用来做作刺杀没有武力的幕府高官。但是我们要做的是消灭有着强大武力的壬生之狼。池田屋事件后,新撰组成为了倒幕派在京都的心腹之患,也成为幕府悬在京都百姓头上的一把刀。如果不能正面摧毁这群狼,那么倒幕派中很多人都会产生怯懦与畏惧。”陈天回想着刚才桂小五郎和自己提出这个想法时的神情。

    “怜明白了,只要主人可以正面击溃新撰组,那样才可让那些所谓的维新志士们那可怜的胆子重新长出来。”怜边说边将自己的脸也贴在陈天的身上。

    “哼,姐姐在主人面前真的是,越来越放肆了呢。”玲在一边对于自己姐姐的行为进行了小声谴谪,但却换来了自己姐姐的一个白眼。

    “怜,看来你很看不上那些倒幕志士啊。”陈天对于怜越发亲密的举动也没有斥责。

    “哼,他们算是什么东西。一群只会整天叫嚷着为了天下,为了人民的无胆之辈。我可是见过他们之中不少人欺负商人与女人。他们也不过是另一种强盗而已。和被我杀了的那些山贼土匪也没有什么区别。”怜在京都中就曾经亲眼见到长州藩的一些武士暗地里为了自己的私欲杀害了一户小商人之家。夺其财物,淫其妻女,最后再取人性命。

    这种情况,其实在京都中时有发生,特别是禁门之乱时,到处都是趁着混乱而打家劫舍的倒幕志士。当然,这其中到底有多少人是冒充的,就不得而知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毕竟真正像小五郎这样有着大志向的并不多。很多人不过是混口饭吃。你看那个饭冢达也,对他来说什么样的大义都不如手中的金小判来的真实。”陈天此时居然想起了《潜伏》中的谢若林。

    “好了,怜。把这里烧了吧。以后别让他们再找到剑心就行了。”陈天站起身,轻轻推开了怜,带着玲准备离开这里。

    陈天自然是清楚怜对自己越来越有的依恋,特别是她一直看着剑心与巴的感情后,她也到了少女怀春的年纪了。但陈天现在并不想要去表现些什么,不是他有什么顾忌。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现在的怜还没有完全将飞天之剑掌握,特别是在突破天翔龙闪这方面。现在的她还不能少了锐气与杀气。现在就陷入男女之爱中,会让她变得软弱的。

    “对了,玲,鹈堂刃卫是不是杀了雪代缘?”陈天问着正在收拾东西的玲。

    “那个死人脸是有这么汇报过。他说当时一个白发小子对剑心拔刀了,他就处理了。”

    “记住,玲。这件事永远不要让剑心与巴知道。”说起雪代缘,他的确还是死了比活着的好。这个对着姐姐有变态爱慕的弟弟,如果活着,以后一定会对剑心他们的生活有影响的。他这不是姐控,而是恋母,鹈堂刃卫这样无声无息的解决了他,也算是种因缘际会吧。

    “主人,这次的新年我们回绯村吗?”玲在自己老家从来没有好好过一次新年,只有在绯村的那几年,除了陈天与姐姐外,还有绯村里所有的村民一起陪她过新年。那是她觉得幸福的时刻。

    “当然了,玲,也应该回去见见师匠了。这次还要带上裕子一起见师匠呢。”陈天摸了摸玲的小脑袋,玲又长高了啊。虽然没有见过姐妹俩的父亲,但对方一定也是个高个子吧。

    时间就这样进入了1865年的1月,京都中再也没有拔刀斋的身影,但是依旧活跃着一名号称‘人斩’的刽子手。幕府众多要员中还是有人不断的死于人斩之手。

    而幕府对于人斩的反击,就是让新撰组对于倒幕派进行更大规模的围剿与屠杀。

    但是让京都上下都没有预料到的是,这次新撰组继失去了上任局长近藤勇之后,再一次的失去了他们新任局长土方岁三。

    而且还是在朗朗晴天之下,于大街人群之中,被人斩成了三段,尸体都无法完整的收殓。因为,土方岁三的人头被袭击者带走了,第二天就被挂在了京都守护代的府邸前,让所有来往的人都看到,这位新的头狼的人头是个什么样子。

    “新撰组是怎么回事,他们真是丢尽了幕府的脸。他们应该都去切腹。不,切腹都高抬了他们。一群农民出生的贱种。”京都守护松平容保气的已经要拔刀杀人了。

    对于他这位堂堂会津藩藩主,被将军委以重任的京都守护,今天被别人将自己手下的人头挂在自己门口,这是何等的羞辱。这对于他会津藩,对于京都守护职,对于幕府,都是最赤裸裸的羞辱。将军殿下已经派人送来了御教书,深斥他对在京都的失职。他都在想会不会朝廷也会认为他办事不力而下达纶旨训斥了他。

    当初新撰组是他一手扶持起来的。当然,对于这批多数都是农民出生的家伙们,他也只当是门下走狗来用的。起初新撰组选用的浅黄色羽织其实就是相当于他会津藩第十四等(最末等)所使用的颜色。果然,一群没有武家底蕴的东西,只能用于一时,不能用于一世。

    “让佐佐木只三郎现在就来见我。”松平容保稍稍平复了一点自己的怒气,召‘见回组’的负责人来见他。

    同新撰组一样,见回组作为京都的保卫力量,也配备在他京都守护职松平容保的麾下,接受他的调遣。

    但与新撰组的成员出身不同,见回组成员均从幕府直参中选拔,每个人出生都是武士家族,所管辖领域和待遇与新撰组想比那是截然不同的。

    见回组基本都在京都中心区域活动,而且他们做为幕府设置的正规部队与新撰组这种浪士组织,根本不在一个层面上。见回组的“职格”要远高于新撰组。

    而被召见的佐佐木只三郎正是见回组的实际控制人,这位见回组的‘与头’参与了暗杀清河八郎,并且是近江屋事件中暗杀坂本龙马的主谋。为人低调沉稳,从不屑于和新撰组抢风头。

    可能在他心中,新撰组根本不配和他相提并论吧。

    “守护殿,卑下佐佐木只三郎前来拜见。”佐佐木只三郎以最严谨的武士之礼向着高坐于主位的松平容保行了一礼。

    “只三郎,新撰组的事,你可知晓清楚了。”松平容保愤恨的一字一句说道。

    “卑下已经了解清楚了。新撰组这次让我等蒙羞了。卑下请求守护殿将新撰组于京都中所有管辖之地交由我等见回组来守护。卑下等一定用杀人者之血为守护殿洗刷耻辱。”

    “恩,准了。召你来也是这个意思。”

    “见回组在京都内的屯所已经都修建完了吗?”

    “二条城北与净福寺的屯所已经修建完毕了,组员们也已经陆陆续续的搬入其中。卑下在此替见回组上下感谢守护殿的关照。”佐佐木只三郎此时再向松平容保下拜。

    “恩,很好。杀人者的情报,御庭番众的京都探索方已经送来了。你拿下去办吧。”

    “卑下一定不负守护殿提携之恩。”佐佐木只三郎带着那份写满了陈天情报的卷宗离开了京都守护府。他知道,他们见回组再次让世人瞩目的时机到了。

    而就在见回组这边由相模守组的莳田广孝与出云守组的松平康正带着本队人马接管新撰组辖区的时候,位于京都下京区内的新撰组屯所西本愿寺中,却是一片愁云惨淡之状。

    “我们不能再这么坐着了,土方局长死的这么惨,我们必须现在就去找长州藩报仇。”

    “可是我们现在连杀手是谁都不知道,根本就找不到人,怎么报仇。”

    “为什么守护职殿下不将那个人的情报给我们呢?难道,守护职殿下不给我们雪耻的机会吗?”

    “够了,够了,都安静。现在比替土方局长报仇更重要的事,是我们要尽快选出一位新的局长。”

    正当西本愿寺内的新撰组各番头吵的不可开交之时,又有一句新撰组成员火急火燎的闯了进来,开口喊道:

    “不,不,不好了。我们在上京中的辖区被见回组都抢走了。”

    “什么!!他们怎么敢?见回组的这群狗东西,谁给他们的胆子来抢我们新撰组的地盘。”第二番队长,试卫馆食客永仓新八当场就跳了起来。

    “坐下,新八郎。唉,想必是守护职殿下对我们已经失去了信任。”开口的正是被土方岁三从试卫馆请回来当新撰组副局长的藤泽幸平。

    这里也只有他这位天然理心流中最受人尊敬的前辈,才能压的住场面了。

    “当务之急,的确是应该先选出我们新的局长。”三番组组长斋藤一,边说边看着藤泽幸平。

    “我认为由副局长藤泽前辈出任是最好的。”一番组组长冲田总司也表明了立场。

    “如果是藤泽前辈的话,我也没有意见。”刚刚还暴跳如雷的三番组组长永仓新八也这么说。

    最后,新一任的新撰组的局长,在目前还在的各番组长的认可下,由原副局长藤泽幸平接任。

    对于大多出身于试卫馆的各番组长们而言,无论如何都不能让新撰组落在其他派系手中。

    新撰组的局长只能是由他们天然理心流的试卫馆来做。

    可是,接任局长的藤泽幸平的心中,却充满了忧虑。

    新撰组这壬生之狼已经到了最虚弱的时刻,而他这个老头,却又能再做些什么呢。

第一百零六章 虚弱的狼,致命的牙!

    三个月,短短三个月,新撰组就死了六名番队长以及无数组员。

    每隔14天,就有一名番队长被那个男人当街杀掉,其中包括了八番组长藤堂平助,七番组长谷三十郎,九番组长铃木三树三郎,六番组长井上源三郎,五番组长尾形俊太郎,二番组长永仓新八。

    这几位可都是新撰组最核心的精英力量,他们一死,直接让现在的新撰组陷入举步维艰的困境。其程度,不亚于他们连续失去两位局长一样。

    这三个月来已经藤泽幸平愁白了头,他看着满屋的残兵败将,看着自己的儿子藤泽平康说道:

    “你代我向守护职殿去请罪吧,就说我们新撰组有负他所望。请他允许我们休养一段时间,等我们恢复一部分元气,才能再为殿下效命了。”

    “父亲,这样一来的话,我们可就将多年来的努力都白费了啊。”藤泽平康看着自己这三个月来日益憔悴的父亲,心中满是悲凉。

    短短三个月,原本强盛的新撰组就已经破败至此。那个每次都蒙着面的男人,硬是可以将他们六名剑术高强的组长连同其番队队员都死伤大半。还有那些可恶的见回组的家伙们,除了抢了他们新撰组的地盘外,硬是不将这个男人的资料交给他们。

    现在就连京都守护职殿都已经拒接再见他们。他们新撰组已经成了整个京都的笑柄,人人都称他们是被人拔了牙齿的狼。

    可惜,他们之中最强的一番组队长冲田总司的肺病越来越严重,就是现在也无法继续战斗的。不然,他还真不信就没有人可以阻止得了那个男人。

    那个如同怪物一样的男人。

    “明天又是第十四天了,让大家都不要出去,就守在这里。”藤泽幸平知道一旦他这么做,就是对所有人都承认了一件事。他们新撰组,怕了。已经被杀掉不敢出门了,这对于名誉比命还重要的武士来说,不如去死。

    士,无勇,不如死。

    可是,他们毕竟不是真正的武家出身,这个时候再硬撑着面子,他觉得已经没有必要了。

    既然京都守护职殿已经放弃了他们,那他们也没必要再这么卖命了。

    遥想当年近藤勇前往京都时,豪言要成为天下皆名的武士,要将他们试卫馆带上天下第一的高峰。现在他自己只是想着如何可以保存下试卫馆的火种了。

    “局长,明天让我去巡逻吧。咳咳,我的一番组还可以出动。”坐在堂下的一番组组长冲田总司主动请缨,现在的他已经是新撰组最后的底牌了。

    “总司,你的身体,唉。”藤泽幸平看着不断咳嗽的天才剑客,无奈的摇了摇头。

    “局长,明天我与冲田老弟一起巡逻,您意下如何。”三番组组长斋藤一坚定的说道。如果不是身负护卫总部的任务在身,他早就想和那个杀神一样的男人交手了。

    “局长,我加上斋藤先生,一定没问题的。”这次冲田总司强忍着自己肺病,让自己不再咳嗽。

    “平康,你明日随二位组长一起巡逻。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藤泽幸平已经明白总司的觉悟,他已经不能再阻止他的决心了。让自己武艺不错的儿子一起跟去,也表明了他与部下们站在一起的态度。

    他们不是那些堕落的武士老爷,只会让部下冲在前面,而自己躲在安全的地方。

    陈天在京都新的秘密基地,是位于下京区的一间新开的车马行。

    禁门之变后,京都中大量无家可归的百姓没有了生活的保障。幕府老爷们自然是不会对下京区的平民有什么看顾的。所以这间新开的车马行,在小半年内就已经招募了100人的青壮脚夫与30名有经验的马车夫。

    车马行对他们是包吃包住,为了安置他们,还买了附近十多间屋舍。管理这一片区域的奉行老爷们也每月都有一份孝敬,自然对这种又替他们解决难民,又给他们送钱的大商人的兴起,是乐见其成的。

    “天大人,明天的路线与巡逻人员的名单已经送过来了。”裕子亲自将新撰组的情报送来给陈天,主要也是她想陈天了。

    现在明面上陈天已经与幕府敌对,她这位曾经陈天的情报负责人也向御庭番众总部表明了立场。第一时间认定陈天就是凶手,并将陈天的所有以往的资料交给了京都守护职。但不知京都守护职出于何种原因,并没有向新撰组公开陈天的身份。而在陈天缉拿画像上,却是她早年就不断修改的样子。

    她这位伪装易容大师,在对于陈天画像上的细微修改,就可以让他显的似是而非。加上陈天这边找了几个身高超过2米的海盗来京都中拿着面具混淆视听,让见回组的人根本找不到他本人所在。

    “冲田总司加上斋藤一,真是现在他们最强的组合了。终于是可以让我用全力了啊。”陈天看着这情报,一股战意布满全身。

    “主人,明天让怜来解决那个冲田总司吧。怜一定可以的。”怜每次都只解决一些番队组员,让她也很想挑战一下久负盛名的天才剑客。

    “这个届时看现场情况吧,对方都是真正的高手,可不是我们两个在这里可以随意分配的货色。我们今天晚上调整好自己的状态就行。明天就彻底把这头幕府之狼的脊梁骨打断吧。”

    “最近强势崛起的见回组,天大人要和他们正面交锋吗?”中夏裕子说着就将她准备好的见回组情报交给了陈天。

    “见回组?这不需要我们来管,让桂小五郎他们自己去头疼吧。”

    “再说,长萨联盟后,我们也没必要再出太多风头了。彻底解决了新撰组后,我们就离开京都。等到这京都归属之争结束后,再回来吧。”

    “奈奈最近怎么样了,你也知道,我不方便见她。”陈天又想起了被软禁中的奈奈。陈天对她是不可能完全放心的,就让她一直在裕子这边被照顾着。至少在干掉那老妖婆之前,都不会让奈奈离开葵屋。

    “那个孩子就是一直想着天大人,但裕子对于天大人的下落是一个字都不敢泄露的。”中夏裕子提起奈奈,眼中就泛起一股温情与担忧。她与奈奈长时间相处以来,是能感觉到她并没有失忆。她现在除了尽快找到那老妖婆,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来破这个局。

    “一切看以后吧,现在还是继续瞒着她。”陈天对于奈奈的感情本来就不多,只要裕子可以满意就行。

    翌日,下京区新撰组的防区内,街道之上的气氛显的特别诡异。

    从太阳升起开始,所有人都在等着看,看今天曾经雄赳赳的新撰组还会不会上街巡逻。至于原本负责治安的同心众们,那是早就躲的远远的,根本不敢上街。他们可不想被可能发生的战斗波及而白白送了性命。

    “来了,来了,他们来了。”当一个米铺伙计一声高喊之后,街道上的人纷纷张望。

    果然,还是那队熟悉的青蓝色羽织,还是那面大大的‘诚’字旗,还是那支凶神恶煞的壬生之狼。这次还是完完整整的第一番队的12名队员,加上队长冲田总司与三番组队长斋藤一。

    这个场面让来看热闹的人纷纷躲避。还有一部分聪明的已经远远的逃离了这条街道,如果今天这里又要发生血战,那留在这里看热闹也可能是件要命的事。

    “冲田老弟,你看到了吧,所有人都在看我们今天会不会来。”斋藤一双手抱胸的对着冲田总司说道。

    “这是自然的,咳咳咳,如果我们今天真的不出现。明天,咳咳,明天我们的名号就可以废弃了。”冲田总司今天拖着病体是已经做好了为新撰组的名誉赴死的准备了。

    “对我而言,我更希望可以和那个男人交手。”斋藤一自出道以来,可以说是没有他斩不了的人,他的恶即斩的理念,就是靠着他手中的刀来实现的。

    “今天一定会让斋藤先生如愿的。咳咳咳,我感觉,感觉他应该快来了。”

    “等他来了,就让我先上吧。你现在的身体,还是为我压阵吧。”斋藤一看着冲田总司现在的这个样子,还是不想让他就这么白白送死。

    “想不到,我也会有一天成为拖累。”冲田对着斋藤笑着说道,好像为了表现出自己还是很轻松的。

    “两位队长不必如此担忧,家父已经安排了总部其他人马埋伏在这附近。以前都是这个男人突然出现,几招之内就杀了人就遁走,我们也一直抓不住他。

    但是,今次由两位联手,一定可以拖住那个男人,我们就可以将他剿杀于此。”随队而来的藤泽平康此时说出了一个让斋藤与冲田都不知道的消息。

    “你说什么?局长在这里安排了伏击吗?为什么事先没有告诉我等。”斋藤一他一直眯着的眼晴突然睁开,瞪着藤泽平康。

    “斋藤先生请不要动怒。家父一直觉得有件事很奇怪。那个男人每次都好像事前安排了逃跑路线一样,一击得手后就可以快速脱离。而每次我们的巡逻路线都不是固定的。对方可以有提前准备,那说明总部中可能有人通风报信了。”藤泽平康此言一出,斋藤和冲田就完全明白局长的用意了。

    “这样也好,咳咳咳,这次一定可以将那个男人的性命留在此地了。”

    “不,冲田老弟,我总觉得这里面有什么问题。”斋藤一并不如冲田总司这样乐观,他的眼睛又眯成了一条缝,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平康,这次埋伏的人员有多少人?”斋藤一突然问道。

    “几个失去队长的番组中残余的队员,一共32人。已经都换了衣服潜伏在这条街道的各种角落了。”藤泽平康说完后,心中感慨着现在的新撰组的现状。组内还能完整满编12人的番队,只有冲田的第一番队,与斋藤的第三番队了。其他都只有一些残余生还者,还可以上战场的只有这32人了。

    “不好,那么留守总部的,岂不是就只有我的第三番队了吗?”斋藤一突然想明白自己刚才感觉不对劲的地方了。”

    “是啊,总部西本愿寺由斋藤先生的第三番队与三位‘师范’护卫。难道是?”藤泽平康好像也明白斋藤一想说什么了。

    “斋藤先生是觉得那个男人会奇袭我们本部吗?咳咳咳,可就算是那样的话,总部的人马也可以抵挡到我们回援的,咳咳。”冲田总司也明白斋藤一的想法了。

    “冲田老弟,但如果是那个男人的话,可能我的第三番队撑不到我们回援的时候。希望剑术‘师范’可以拖的住他吧。”

    “斋藤先生多虑了,那个男人不会知道我们今天的埋伏的。况且,如果我们现在就回去的话。那还是会留下新撰组畏敌的恶名。也会让今天的伏击完全落空的。”藤泽平康此时一心想安排父亲的嘱托。他想着今天清晨父亲用那已经略显枯槁的手,拉着他吩咐道今天务必要杀掉那个让他们新撰组颜面扫地的男人。只有这样,他们才可以证明自己的价值,才可以让京都守护职殿下重新起用他们。

    他们天然理心流将所有的一切都压在了这新撰组身上,他们是来这京都赌一赌自己流派的未来。如果就这样失败了,他父亲宁可切腹以谢先师。

    “斋藤先生,冲田队长,今天就拜托二位了。一定要将那个男人的性命留在这条街上。”藤泽平康言下之意就还是要按原计划行事。并不能应斋藤的猜测而做任何改变。

    “既然如此,我等今天自然会拼尽全力让他死在这里的。”斋藤一见对方如此坚决,也就不再反驳,与冲田总司依旧如开始上街时一样,肩并肩的走在队员最前面。

    “全部做好警戒,那个男人一来就全力拖住他,不要让他逃了。”冲田总司忍着咳嗽也一字一句将命令说的清楚。

    可是那个男人,今天会不会出现在这里,他心中也没有了底。

    毕竟,他也认为斋藤一说的有道理。

    如果他们总部真的有内奸,那么现在的总部的确是太空虚了。

    希望是我们乱猜的吧。

第一百零七章 请选择吧,降或者死!

    位于日本京都下京区掘川通花屋街,正式名称为龙谷山本愿寺。西本愿寺作为净土真宗本愿寺派的大本山,可以充许新撰组驻扎已经是非常难得,这也是净土宗表示对幕府的恭顺。

    西本愿寺还下令本寺僧侣不得对新撰组队士表现出傲慢态度,寺院及与寺院有来往的商人共计向新撰组支付了500两金钱作为支持。寺院门主进出时会刻意避开靠近北集会所的“御成道”以回避新撰组成员。但最近这段时间,随着京都守护职殿对于新撰组的种种不满,西本愿寺对于新撰组的态度也日趋微妙了。

    新撰组主要驻扎在面积为200曡(约324平方米)的北集会所中的。原本由于一名队士仅能分配到1曡(1.62平方米)大小的躺卧空间,队士愤懑难平,藤泽幸平还向西本愿寺说明窘境,请求借出阿弥陀堂部分空间。

    但是如今,新撰组已经死伤三分之二,也没有再申请加入的新队士,原本觉得拥挤的地方反而不需要再申请改善住所了。

    一人独坐于佛像前的藤泽幸平,点了一根巨大的蜡烛,蜡烛燃尽时,应该就可以接到前方的消息了。

    今天他是压上了他试卫馆的全部筹码了,如果今天都杀不了那个男人为他们新撰组洗刷耻辱的话,他们就可以准备退出京都了。没有了京都守护职的支持,他们在这里生活都成问题。试卫馆的财货都已经作为诸多阵亡队长与队士的抚恤金,幕府已经很久都没有给他们钱了。

    窘迫至此,只有孤注一掷了。只要可以比见回组更快的拿下那个男人的人头,他们才有翻身的机会。

    “报!敌袭,是敌袭!”一名浑身浴血的队士闯了进来。

    “何方敌袭,来者多少?”藤泽幸平一见此情此景,腾的一下从佛像前站了起来。

    “是,是,是那个男人。他带了两个手下已经杀进了御成道。”这名队士现在还被刚才那幕陈天一剑将三人一起分尸的场景吓的说话都不利索。

    “快,通知几位师范准备迎击敌人。”藤泽幸平已经明白中了对方调虎离山之计了。

    同时,在另一方面的斋藤一越来越感到不安。他们都已经巡逻了半个时辰了,别说那个男人了,街上除了他们埋伏的人之外,都快没有几个行人了。

    “冲田老弟,我还是觉得不对。我先回总部去看看。你们继续在此巡逻吧。”斋藤一他今天一直就心绪不宁,总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他执意要走,藤泽平康也留不住他。

    “大人还真是和我相似啊,居然可以在这净土宗的圣地动刀。”刚刚将一名队士的脖子砍断的鹈堂刃卫用他那如同死人一般的脸对着陈天挤出一个如同鬼一般的笑容。

    “可以的话,我都想把这里直接烧成白地,狗屁的净土宗。”陈天这次的确是计划好调虎离山的。当他收到裕子送来的情报时就已经这么打算了。直接烧了新撰组的屯所,这面诚字旗就可以彻底被推倒了。

    这边的防守力量不到20人,他加上怜与裕子这边派来的杀人鬼鹈堂刃卫,绝对可以在短时间内解决问题了。

    鹈堂刃卫今天也是特别兴奋,对于京都乃至天下人来说,净土宗的西本愿寺也是佛陀的圣地。那是不敢在这里动刀枪的。可他跟着陈天一路杀进来,看着陈天根本不在乎将这佛门圣地染上罪恶的鲜血。他那是真感到遇到上懂他的人了,他早就想把这里的和尚们也给斩了。他看这些寺庙与和尚不顺眼很久了,整天说什么不可杀生,他就是喜欢杀生,他是天生的杀人者。

    “来者何人,敢闯我新撰组之门户,是想求死吗?”新撰组枪术师范风间赖忠带着第三番组的残余7人结阵而守,阻止了陈天他们前进的道路。

    “死人无需知道。”怜一声冷哼就以高速冲向风间赖忠,她去年杀的新撰组的十番队长就是枪术高手。对她来说,枪术根本就没被她放在眼里。

    两人一剑一枪就此开始缠斗,风间赖忠的实力远远超过怜的估计,对方比那个被她杀了的十番队长用枪更老辣。怜只想速杀对方,却一直攻不进对方的枪圈之中。这次不是上次的木桥之上,让大枪无法施展,这处御成道极为宽广,风间赖忠在以此处不知道教导多少弟子用枪。

    此处,正是他新撰组的枪术师范风间赖忠的主场。而那七名队士用枪结阵也死死的堵在了御成道通往里堂的进口之处。

    鹈堂刃卫虽然杀人成性,但他却是一个喜欢讲究一对一决生死的剑客。他并没有去帮着怜一起对战风间赖忠,而是在一边找着他自己的对手。那些枪阵队士他并不在眼里,因为在他面前还有一个够份量的对手。新撰组剑术师范中川成弥。

    中川成弥作为天然理心流的现任剑术师范,是藤泽幸平最小的师弟,实力却是比藤泽幸平更强。一手三段连斩,和冲田总司的三段突有异曲同工之妙。其人意志刚毅如铁,鹈堂刃卫的心之一方对他根本就起不到作用。

    陈天看到此时情况,他两边都用不着帮,怜的实力他自己最清楚,杀掉那个耍枪的也只是早晚问题。而鹈堂刃卫对他来说,就是个危险的工具人,能杀了对手最好,被对手杀了就算他自己无能,反正他一直想找一个可以杀了他的剑术高手。鹈堂刃卫整个就是一个疯子加病人。

    而他自己只需要杀了那些挡路的持枪队士就行。当陈天纳刀入鞘摆出居合的起手势准备以双龙闪之威强杀此阵时,这七名队士却主动的让开了一条道。

    因为,在他们身后有一个骑马武士身穿大铠,手持斩马大刀冲锋而来。

    此人正是新撰组的骑术师范,田岛又右卫门。陈天此状并没有任何退缩,反而向着散开的持枪队士们冲了上去。

    “风间老弟,我来助你。”田岛又右卫门骑着他的爱马‘赤狐’并没有撞上陈天,而是与陈天错身而过,他举起手中45斤重的斩马刀向着怜与风间赖忠战斗的方向急驰而来。风间赖忠听着这熟悉的马蹄声就知道是自己的多年老友来助阵了,他也高喊着回应着自己的老友:

    “田岛大哥,你我一起,合。。。”风间赖忠的话还没有说完,他的左半边身体就已经被斩马大刀劈进了石板之中。而还在持枪的右半边身体也随即喷散出大量的鲜血染红了田岛又右卫门的斩马大刀。

    风间赖忠至死都没有想到,他居然是死在自己的多年老友,与自己少年起就一起练枪的田岛又右卫门刀下。

    同时震惊至极的是与鹈堂刃卫死斗的中川成弥,他只觉得眼前的一幕如同幻觉般不可思议。他们剑术,枪术,马术的武斗三师范,多年来都是经过多少次同生共死的情谊。居然会发生自相残杀,这个场面对他理智与感情上的刺激实在太过于巨大,瞬间让他心神动荡。

    也就是这一个瞬间,鹈堂刃卫的‘心之一方’成功的将中川成弥控制住,让中川成弥出现短暂的身体麻痹。可是在这种程度的决斗之下,这一瞬间已经让他的人头随着脖腔内的血柱被高高的冲上了天。

    七柄断枪,七具尸体,就在两大师范身死之时,陈天已经将三番队的最后七人屠戮怠尽。陈天将神牙上的血水挥净之后,转身对着已经下马跪地的田岛又右卫门问道:

    “你,便是投靠了裕子的内应吧。”

    “在下原为新撰组马术师范田岛又右卫门,见过大人。裕子夫人交代过在下,此间之事一切听命大人差遣。”田岛又右卫门放下手中刚刚斩杀自己老友的斩马大刀,向着陈天进行跪拜之礼。

    “裕子真是厉害啊,居然让你这样的武士都愿意投效在她门下。”陈天事前就从裕子口中知道这边的内应是谁。但现在亲眼见到这样强悍的骑马武士也是十分好奇,裕子是怎么收服对方的。

    如果说用剑高手还可以从农民之中培养的话,那么真正的骑马武士只能出自武家氏族

    “在下家族三代人,为幕府流血拼死,却是无一点晋升之机。恩赏奉公,这才是武家的传统。先有恩赏,才有奉公。在这德川家的幕府中,我等是没有出路的。与其如此,不如和大人一起反了这幕府,反了这德川天下。况且裕子夫人替在下找到了流散多年的儿子,那是我在下于此世唯一的血脉了。在下对于夫人是感恩不尽,愿为夫人效死。”田岛又右卫门的家族就是这个时代下级武士的生活写照,没有上升空间,没有足够财富,一旦绝嗣,就连唯一的家传也要被收走。

    “此处不是闲话之所,带我去找你们新局长,我们要快些了,在这里已经拖了很久了。”陈天让田岛又右卫门前面带路。毕竟面前这家伙可是连自己同袍都直接杀了的主,是个狠人。万一前面有什么埋伏,也好去挡挡刀。

    “鹈堂刃卫,你带着裕子布置在外的五名忍者,将所有可能出现的新撰组传令兵全部斩杀。绝不让能这里的情况被在外的新撰组成员知晓。至少,要等我们撤离前,不能走漏了消息。明白了吗?”陈天将裕子留给他在外警戒的忍者也一并交给了鹈堂刃卫。这个杀人鬼做这个最适合。

    佛堂前,一片死尸,污秽的鲜血将这神圣之所都污染成地狱。

    而最后的几名新撰组的队士与参谋也被田岛又右卫门全部斩杀。他今天为了表忠心,杀起原来的同伴那是特别的卖力。根本不用陈天一方出手,他就将这些人都斩成碎尸。

    “田岛。。你这个。。天杀的东西。。咳咳咳。”只能靠着扶刀才能勉强站起来的藤泽幸平的确是老了。现在的他根本没有当年不怒金刚的威慑力。双眼血红的瞪着内奸田岛又右卫门,发出了绝望的嘶吼。

    “藤泽局长,两条路,要么降,要么死,你选吧。”陈天看着他们新撰组自己狗咬狗,他也不去管谁对谁错。他来这里,只是为了拆了他们新撰组这面大旗的。

    当然,最好老家伙选投降。毕竟也是藤泽惠理的父亲,他其实不想要了对方性命。

    如果对方投降,将新撰组的大旗烧了,以后新撰组就此解散,他带着惠理回江户养老那是最好的。如果真的不降的话,那他也很为难的。

    “来吧,老夫身为新撰组当代局长,只有死,没有降。”

    “老夫的命就在这里,你们谁上来取。是你?还是你?”藤泽幸平先是指着叛徒田岛又右卫门

    藤泽幸平代表天然理心流也好,代表新撰组也好,两者都不容他做出有辱名誉的投降之举。对他这把老骨头来说,本来就对于这个世界没有多少留恋。他可以用自己的一条命保住新撰组最后的荣誉,这是他唯一的选择了。

    “那么,就请让我来送局长大人最后一程吧。在黄泉比良坂上也可以和我那两位老友做个伴。”田岛又右卫门今天打算将恶人做到底了,杀一个也是杀,杀光所有也是杀。反正他已经摆脱不了背叛者的恶名了,索性就做的彻底一点。免得倒幕派觉得他有什么三心二意。

    “退下吧,田岛又右卫门,让我再劝说一下藤泽局长吧。”陈天还是惦记着藤泽惠理那一点特殊的缘分,希望可以留下她父亲一条性命。

    虽然他自己明白老人家的必死之志。但良心上,还是让他想再做一次‘无用’的努力。

    他今天既然来了这里,就已经做好了这个心理准备。

    老先生既然选择了来替自家流派在京都赌命赌运,那就早就做好了死在这京都城的准备。

    有些事,选择了就要认命。

第一百零八章 牙突一式!壬生狼亡!

    “幕府于你等可有何恩?你们已经是被抛弃的无用之物,何苦再为幕府而死?”陈天开始他最后的劝说。

    “我等所事,并不全为这幕府的天下,实为流派之兴盛,更为我等后人搏一个武家出身。”老剑客拔出了他鞘中之剑,高声的回应着陈天。

    “为了后人有个好出身吗?那么你的女儿呢?你有为她想过吗?”陈天要不是看在惠理的份上,根本不和他再费话了。

    “怎么?你还想以我的家人来要挟我吗?我早就将她送出京都了。”藤泽幸平完全误会了陈天的意思,不过他的确在两个月前就将偷偷来京都的惠理送走。那个时候新撰组已经开始势微了,留在京都自然不安全。况且这里怎么说也是净土宗圣地,留一个女孩在这里,还是让那些大和尚们多有微词。

    藤泽幸平可能真以为陈天要绑她女儿,脸上怒容大起,大吼叫一声“狮子王剑”。

    藤泽幸平现在全身的精气神再度凝结。他的‘狮子王剑’开始疯狂的压榨着他身体内所有的‘怒气’。他现在是真的怒,对于田岛又右卫门的怒,怒他出卖了新撰组,怒他残杀了试卫馆的同胞。他也怒自己,怒自己的无能才导致了今天新撰组旗倒人亡的结局。

    陈天看着藤泽幸平的身体,那原本已经干瘦老朽的肌肉在一点点鼓起,皮肤也变得血红。想起当年他见识过对方养气多年才换来这种状态。现在以他可以养老的年龄与多月以来的操劳忧虑,怕是此招过后,他就要油尽灯枯了。

    既然,对方已存如此死志。那么,陈天也只能让对方死的更有尊严了。他神牙出鞘,迎上藤泽幸平的猛烈进攻。

    “铛,铛,铛”藤泽幸平同一时间连斩三刀,一刀比一刀猛烈,一刀比一刀迅速。犹如狮子撕咬之口中一般,瞬间扑向陈天的头颅。

    陈天与是连挡三刀,第一刀还可以单手去接,到了第三刀已经逼的陈天双手握刀,才能将已经陷入疯狂的藤泽幸平挡下。

    藤泽幸平虽然三刀无果,但他却没有丝毫要收手的意思。他猛然将自己的肩膀撞向陈天的胸口,陈天用刀鞘挡下了对方的冲撞也击碎了对方的肩骨。

    可是,藤泽幸平的目的只是为了用自己的身体挡住陈天的视线,他此时大半个人身体都撞在陈天的胸前,他再反手将刀在陈天的视觉盲区处插入陈天的腰间。

    又是铛的一声刀剑相撞之声,陈天手中的神牙及时的挡下藤泽幸平的隐蔽一刀。藤泽幸平很是震惊,因为他不会知道,陈天的视线是不存在死角。就在刚才,陈天直接通过透视看穿了他这一击。

    藤泽幸平已经来不及细想,他现在这种透支生命换来的力量维系不了多久。他立刻从陈天的胸前通过他的腰力强行将自己扭动起来,朝着陈天的脖子处,形成一个逆向螺旋的挥斩。他双手握刀,通过这个腰扭之力,将自己全部的力量都压在这一刀上。

    陈天见状,更是以龙翔闪的方式,一手持刀,一手推刀背的向上推斩之力,硬接藤泽幸平的最后一击。

    “崩~~~”藤泽幸平手中的这把刻着金刚铭文的宝刀被陈天的神牙斩成了两段,崩飞出去的断刀直直的插在这佛殿前的巨大木柱之上。

    而藤泽幸平事个人的气力也随着这崩断的刀一般,离他的身体远去。藤泽幸平双手已经握不住这断刀的刀柄了,整个人也缓缓的跪倒在陈天面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老下去。

    陈天看着眼前这个刚刚还是怒发金刚般的武神,在短短的数息之内变成了一个垂垂将死的老人。

    陈天也没有再继续挥剑,而是将神牙纳入刀鞘。转身对着怜与田岛又右卫门说了一句:

    “都结束了,把这里与那面诚字大旗,一起都烧了吧。”

    而已经虚脱般跪倒在地上的藤泽幸平已经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喉咙里只能发出极其微弱的声音,好像是在问戴着面具的陈天,你到底是谁?

    他可能想在死前知道,到底是败在谁的手上。

    火,已经开始在这佛堂中开始蔓延。

    而那面第一天屯住于此时就被立在此处的诚字大旗,也被砍断当成了引火之物。

    藤泽幸平现在只能无力的看着这一幕幕在他眼前发生,他的眼睛已经浑浊,呼吸感到刺痛,喉咙中压抑不住的鲜血,一股一股顶在他的气管之中。

    就在他的眼皮快要闭上的时候,耳边听到一声巨响,佛堂前的木门被整个撞成碎片,一个人影更被撞飞进来。藤泽幸平已经看不清楚飞进来的是个什么东西。但陈天他们却是看的清清楚楚。

    那个被撞进来的人影不是别人,而是他的手下,杀人鬼鹈堂刃卫。

    此时的鹈堂刃卫已经晕了过去,右肩膀上插着一截刀刃。而做到这一切的人,正是赶回来的新撰组第三番队长,斋藤一。

    “准备好受死了吗?你们!”斋藤一现在出奇的愤怒,即使杀了在外阻挡他的那些忍者和刚才这个疯子一样的家伙,也不能平息他的怒火。

    怜快速的上前检查了一下鹈堂刃卫,发现他居然还没有死,就先前鹈堂刃卫放在一边,转而对着斋藤一,准备解决这个对手。

    “主人,请您先走,这里就交给怜来断后。”怜知道对面这个高瘦的男人的厉害,可以将鹈堂刃卫打成这样,一定是个高手。

    “怜,退下吧。带着鹈堂刃卫先走吧。这个男人,我早就想和他交手了。”陈天并不打算让怜留下来断后。主要还是因为他想和斋藤一这位恶即斩的剑客一较高下很久了,真的很久了。

    “不用争了。今天,你们一个都走不了。”斋藤一整个人压低重心,整个人形成一个大大的弓步,右手握住太刀的刀柄末端,整个左手压在太刀的刀背前端,将事把太刀当作一支箭一般朝向陈天。当他整个人都形成一张大弓的时候,双脚猛然蹬地,只见他连人带刀以一条直线冲向陈天。

    “牙突~一式!”陈天脑海中主动浮现出这招的名字,斋藤一的成名绝技。

    斋藤一是将一种招式练到极限的男人。他以剑术中的最基本的动作之一‘牙突’即为‘直刺’,用他独特的发力方式,提升成了一种一击必杀的绝技。这招牙突一式,是助跑距离越远,威力越大,其威力至少可以一击就击破一面墙壁。刚刚鹈堂刃卫就是被这一击给直接撞进来的。

    陈天其实也在私下研究过这种方式,将突刺的冲击力提升到破坏力。今天,终于要真正体会斋藤一这一招了。

    因此,陈天只是摆出了防守的姿态,他要看,用他的眼睛‘看’清楚斋藤一的每一个发力点与此招的轨迹。

    两个之间30步的距离在斋藤一双脚踏地的影响下,掀起一波土石飞尘。他这一招牙突更注重的是双脚的发力,将他整个人的推进力提升到一个高强度,整个人以刀尖为突破点形成一发炮弹般的冲击力。

    陈天已经完全看清楚了他这招的全部轨迹与发力点时,预判性的将神牙的刀尖点在对方的刀尖之上,这刀尖对刀尖,只是在触碰的瞬间就摩擦出了火星。神牙虽然先点上对方的刀尖,但依旧是无法改变这刀势的冲劲轨迹。陈天也是为了学得这一招而拼了,在刀锋离自己的胸口只有两寸的时候硬是将自己的身体移动了半步,用自己的肩膀去挡下这一击。

    他的肩膀的肌肉已经锻炼到硬如岩石,关键上面还有那在护肩处填满了铜块的披风。连鹈堂刃卫都可以肩膀中招还活着,那他更没有问题了。

    虽然陈天想是这么想,但真正挨了这一刀后,才感觉到这刀上的冲击力之强。他肩膀中刀后直接被斋藤一推到了佛堂的一根主柱之上,整个人都被钉在上面。

    斋藤一面无表情的准备抽刀出来继续再战时,陈天并没有因为肩膀受创而表现出弱势。反而是给他一个惊喜。

    他的刀,拔不出来了。

    陈天左肩膀上的肌肉已经将斋藤一的刀尖牢牢的夹住,斋藤一试了两次也没有将刀拔出来。陈天反而给了斋藤一,一个疼痛扭曲又诡异的笑容。

    他在对方错愕之际,用自己没有受伤的右拳,一击打在了斋藤一的左胸口,将他整个人打的倒飞出去。

    斋藤一的刀还卡在陈天的肩膀里,自己左胸结结实实的挨了陈天一拳也不好受。但他也是有准备的,忍着左胸的巨痛,又从腰上解下一把太刀,依旧摆出了牙突的起手式。

    “下一击,就了结你!”

    “那么,来吧,我也正期待的呢。”可能现在的斋藤一还没有领悟出牙突零式,不然刚才在这么近的距离,他可以两度发力,在零距离的情况下,再来第二次牙突。

    不过这已经够了,刚才的那一击,陈天的眼睛该记住的东西,都已经记住了。

    陈天并没有将左肩膀中的断刀拔出来,而是捡起刚才为了用拳击打斋藤一胸口的时候丢下的神牙。他现在与斋藤一的动作一样,重心压低,全身像一把拉满的弓箭一样的姿势。用右手把持着刀柄的最末端,左右指尖与刀尖齐平,如同是在打桌球时的姿势。

    “你想学我吗?就凭我刚才的那一击吗?”斋藤一看着陈天的姿势,当然明白陈天此举的用意,不屑的笑道。这牙突可是他从刺击这个基础动作上千锤百炼改良出来的。对方以为看一次就可以使出来,那对他而言,岂不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怜,你们先走吧,这一击很快就结束了。”陈天却根本没有回应斋藤一的意思,只是下令让怜他们先撤。

    “田岛又右卫门,你背着那个死人脸先走。主人不走,怜也不会走。”怜固执的要留下来陪着陈天,她不允许自己先于主人一步离开战场。

    “你们谁也走不了,牙突!”斋藤一现在就想像这群杀害了他们局长的人,将他们的命全部留在这里。他蓄力以满,再次用牙突朝着陈天冲去。

    “飞天御剑流~飞龙破!”陈天用着和牙突同样的方式冲向了斋藤一。但他很不要脸的给牙突换了一个名字。

    两人的脚后都碎石飞扬。这座佛堂的大石板都被两人的脚力所踏碎。

    两股巨大的冲击力再一次以刀尖对刀尖的方式冲撞在一起,如同两颗炮弹对轰一般发出了震天之响。

    在这对撞之下,斋藤一的刀又一次被崩断了。普通的太刀怎么比的上神牙的强度,加上陈天有着比他更强的体魄与力量,这一击在陈天手中,将冲击力与破坏力发挥的更强更猛。

    斋藤一在两刀交锋的那一时刻已经感觉到自己在力量上已经输了,他很决断的弃刀侧身,将自己的要害避开了神牙刀锋的同时,也将神牙上的冲击力卸走大半。

    毕竟,他对自己这招牙突太了解了。如果对方是用自己同样招式的话,那他最清楚怎么最大程度减弱这一招的威力。虽然如此,他也被神牙直接透体而过,整个人撞飞在地板上。

    可也在他被撞飞的那一刻,他看清楚了陈天的脸。因为他那把被崩断的半截刀锋恰巧划开了陈天脸上的面具。他将自己平时眯成一条缝的眼睛睁到最大,将这个用他的牙突,打倒他自己的男人,这个毁了他们新撰组的男人的脸,牢牢的记在心里。

    他至少要在死前,知道是谁杀了他。

    可是让斋藤一意外的是,陈天并没有过来补上一刀,取了他性命。

    而是带着他的手下全部撤离了这处已经被大火蔓延的佛堂。

    等陈天等人走后,西本愿寺的和尚们才敢敲起大铜钟,开始组织人员来灭火救人。

    这群和尚为了保命,在刚才陈天杀进御成道时就闭门不出,连向外报个信都不敢。在他们眼中新撰组这些人的性命,怎么比的上他们这些侍奉佛陀之人来的高贵。

    这些凡世间的厮杀之人都将被佛陀罚入阿鼻地狱中受苦,他们只需要好好保护自己就行了。

    而等这些和尚赶到此处佛堂准备救火之时,藤泽幸平早已经断了气,整个尸体如同一个空皮囊一般的脆弱。

    这位本来可以颐养天年的老剑客,为了他为之奋斗一生的天然理心流的野望而付出了自己的性命。直到他生命的最后一刻,也没有辱没他试卫馆的名誉。

    当得知一切而赶回来的藤泽平康抱着已经如同枯木一般的父亲尸体抱头痛哭时,新撰组这壬生之狼就彻底在京都中除名了。

    猎犬终会山上死,猛将终须阵上亡。

    这就是乱世之中想出人头地的多数人的下场。

    就好像对自己剑术没有一点自信的清里。

    新撰组在京都与清里也没有什么区别,只不过是死在比他们更强之人的剑下而已。

第一百零九章 惠理断发,将军最期!

    下京区,‘新通’车马行内的密室之中。

    陈天由怜亲手处理肩膀上的刀伤。怜先为陈天拔出还卡在他肩膀里的刀刃,敷上玲准备的刀伤药,再与玲一起为陈天包扎完伤口。她心疼的在陈天肩膀上轻轻的亲了一口,眼中带泪的向陈天问道:

    “主人,我们为什么不杀了那个该死的家伙?他居然敢伤了主人。”

    “我的怜啊,你怎么能这么想。这个世上有战斗就有受伤,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至于我为什么不杀他。。。”陈天说到这里,露出了一个狡猾的笑容。

    “因为我还要等他将他的牙突二式,三式与最终的零式全部完成后,才能动手啊。”

    “主人的意思是,他那招牙突还有更强的变化吗?”怜想起斋藤一的牙突给她带来的冲击,让她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居然可以将最简单的刺击,升华到如此程度。对方的确是一个剑术宗师。

    “的确如此,这招牙突是他独创的,也只有他本人才可以将这招推上一个更高的境界。我相信,未来再和他交手的时候,我可以觉到更多。”陈天现在已经将‘牙突一式’改个名字就编入他自己的‘飞天御剑流’中了。

    寥寥几笔,数字之易,就窃为已有,在这点上,陈天可谓驾轻就熟。就好像曾经在网络上斗图时的那句“你的图很好,但下一秒就是我的了”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主人悟性之高,世上无人可比。只看一次就能用出来比他更强。怜的主人,永远是最强的。”怜当然不会觉得陈天这种剽窃别人绝技的做法有多么的无耻。在她心中,自己的主人就是世上最强的人,对她与妹妹最好的那个男人。

    “说到底,也是多看多学,什么时候可以将这些东西都融合在一起,才是真正的宗师。”陈天知道自己所谓的悟性其实只是靠着视觉觉醒后带来的效果。当然,他每夜通过视觉记忆的回放功能,不断的持续的体会着每一招每一式的效果,才能慢慢的分解它们。如果有一天可以彻底解构再融合成为一体,那他就可以用最简单的方式,达成最好的效果。

    毕竟,杀人的刀,只需要一击就够了。

    “主人,如今新撰组已经被我们杀灭,我们是否还要留在京都呢。”玲向陈天问起她老师中夏裕子让她代为询问的问题。

    “我与桂小五郎的交易,我这边将新撰组灭掉就已经达成了。将来等他们取得天下之后,如果他还守约,那么我们可以在江户有自己的基业。当然,如果他毁约,我们就好好经营这京都的地下势力。至于,现在嘛。当然是尽快离开京都为妙。因为,马上这里就又要有更大的动荡了。”

    陈天很清楚这1866年,京都会有更大的动荡,他可不想在这个时候继续出风头了。毕竟,倒幕派过河拆桥的手艺可是玩的非常地溜的。

    “玲,走之前你去通知裕子。半年内将葵屋的一切有力资源全部掏空,半年后与御庭番众正式决裂。”陈天与裕子吸御庭番众的血,已经吸的够多的了。御庭番众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再‘支援’京都了。

    一个月后,新撰组的残余人马全部退出了京都,陆陆续续的回到了江户的老巢,试卫馆。

    其中,伤势复原的斋藤一脱队,下落不明。冲田总司独木难支,加速了他的肺病恶化,恐也时日无多。藤泽平康带着残余的队士遭遇了长州藩奇兵队的讨伐,全数尽没。

    一件件的噩耗不断的传回了门庭凋敝的试卫馆内。在接连遭受了父亲与兄长亡故的打击后,时年14岁的藤泽惠理将父亲还在试卫馆的众子弟们集合起来,当着他们的面将自己的一头长发剪掉。

    她以一头短发,拿起了天牙,穿上了男人的剑道服。

    从此刻起,她将继承藤泽家的一切,她要替死去的兄长,年幼的弟弟来继承父亲的剑道。

    也是从此刻起,她要抛弃她曾经的少女之心,少女之梦。如果女孩无法肩负起一切的话,那她就要做一个男人,以此来肩负起家族的荣誉与未来。

    曾经风头无二的新撰组的覆灭虽然使倒幕派中坚力量的长州藩士气大振。但是紧接着更大的危机就已经来到了长州藩面前。

    因为时间已经进入1866年(庆応二年)6月,幕府发动的第二次长州征讨战斗开始了。

    在禁门之变中以会津藩为首的佐幕军大败长州藩军,将长州藩势力彻底赶出京都,长州藩经禁门之变,导致其大批良忠臣良将死亡。

    就在长州藩兵败京都时,英美法荷四国舰队炮轰了长州藩下关。长州藩由此陷入了四面楚歌的孤立境地。所以还在京都活动的桂小五郎迫切的希望陈天这边可以灭掉发动池田屋事件的新撰组,来提升他们已经岌岌可危的士气。

    幕府之中大多数认为趁着禁门之变余威尚在,是一举消灭倒幕各藩势力的绝好机会。

    但幕府将军德川家茂没有信心以德川幕府直属部队消灭长州藩,于是在德川幕府获得天皇讨伐长州藩的命令后,向本州西部,四国,九州21藩下达了出兵命令。长州征讨军部队人数高达15万余人,在兵力上占绝对优势。而主帅为尾张德川家的德川庆胜,德川庆胜在安政大狱中曾被迫隐居,在长州征讨中缺乏积极性。无奈之下,德川家茂最终决定亲自出征。

    于是德川家茂效仿祖先德川家康当年战关原时,带领幕府直属部队与诸藩联军威风凛凛的向长州进军。处于四面不利环境下的长州藩在周防大岛方向迎来了德川幕府的第一次进攻,在幕府的富士山丸军舰与大江丸军舰的保护下以松山藩为主的三千名幕府士兵登陆。

    虽然身着盔甲手握武士刀和长枪的松山武士奋勇作战,但仅有少数枪支的松山武士难敌长州军的新式步枪,暴露在枪淋弹雨下,幕府军在前进中一批一批的倒下,损失不小。

    由于幕府舰队在高杉晋作所部的船只偷袭下败走,登陆的幕府军武士被困在岛上任人宰割,长州军就此初阵胜利。

    初战胜利的长州藩军与岩国藩的军队,在小濑川防线发动反击。隶属于幕府的彦根藩和越后高田藩军,在长州藩西式军队面前根本不堪一击,没坚持多久就被轻易击溃。之后幕府步兵队和纪州藩兵两藩的军队代替其投入战斗。后来战争进入了胶着状态。另外艺州藩拒绝了幕府的出兵命令。

    在石州口,大村益次郎指挥的长州军(名义上指挥官是长州藩主毛利元纯)通过中立的津和野藩的领地袭击了德川庆喜的弟弟松武聪卫藩主的浜田藩。6月18日浜城陷落。

    在整场战争中长州军不仅有更新式的武器,作战方式也一改原先火枪部队聚集一齐开枪的旧战术,而是从容分散部队冲锋后退。如此情况下大大减少了伤亡人数。

    而另一方面幕府军还是以古典武士的战斗方式来作战,打起仗来自然相当吃亏,大部分幕府武士虽空有一身武艺,却还没靠近长州军阵地就被射杀。

    比如浜田藩枪名人岸本近江。如果说一个训练了几个月的农民都能用步枪轻而易举杀死一名一生练武的武士,不得不说此时此刻,武士的时代已经结束了。

    更令幕府的绝望的是,将军德川家茂在七月时,突然于大阪因病去世。

    年仅二十一岁的将军德川家茂临死之前,静静地躺在褥子上,两眼平视着天花板,微微叹了一口气,说道:“余这一生,到底干成了什么啊?”

    尽管德川幕府选择了秘不发丧,并希望朝廷让一桥庆喜作为家茂的代理出征长州。但是,此时的德川幕府已经大势已去,回天无力了。

    1866年(庆応二年)8月,随着幕府军据点小仓城被长州藩攻破,这场被天皇与天下人的共同注视的幕府第二次长州征讨,幕府方面是全面失败了。

    八月二十日,户幕府第十四代征夷大将军德川家茂正式发丧,整个江户城素镐满天。九月初陈天带着裕子她们悄悄潜入江户城,在江户城内将军御所与德川家的灵庙‘增上寺’附近开始布置观测点。

    九月六日,德川家茂的遗体运抵江户,陈天也在远处注视着整个过程,看着这幕府的太阳落下了帷幕。其实陈天对于这位德川家茂将军还是挺有好感的。其人在这个时代也算的上是难得的英主,只不过太年轻了,年轻到根本掌控不了这批权臣林立的幕府。但对于他的为人,即便是倒幕派的大多数人也会由衷的称赞他一句‘武家典范’。

    陈天在这个世界中,听说过他少年时的一件事。

    在德川家茂刚刚成为将军的时候,因为年幼,所以依旧需要学习各种文化课程,其中自然包括了书法。他的书法老师是当代有名的书法家户川安清,老人当时已有70多岁。

    在一次教学过程中,德川家茂突然用手拍打着洗笔水缸中的水,使其飞渐出来洒了满地,然后笑着对户川安清说:“先生,接下来明天在学吧。”说完径直走了出去。

    当时在侧的幕僚纷纷觉得不可思议,因为这跟平时的家茂判若两人。再看户川安清,老先生居然独自在课桌边默默流泪。大家连忙上去安慰,说将军毕竟还小,可能一时间玩兴上来了,您老人家千万别伤心。

    然而户川安清只是摇了摇头,什么话也没说。因为他心中明白,家茂之所以这么做,其实是因为上了年纪的自己一时间尿失禁,小便滴在了地上的缘故,看出了这点的家茂才会把水到处洒,以便为自己的老师掩饰。

    虽说是因为老年人的生理毛病,但毕竟在将军面前,是属于难以想象的失礼行为,让他返家切腹都是应当的。然而家茂在临走前说了句:“接下来的明天在学吧”。这就是等于告诉户川安清,余不在意你的失礼,更不会要你的性命,请继续做我的老师吧。

    若干年后,户川安清死前将此事告知后人。世人无不称颂少年将军的宽仁之心。

    但是德川家茂始终只能算是‘武家典范’,而非‘武家栋梁’。曾经在源氏的‘武家栋梁’的‘源氏白旗’之下,这个国家的武士们愿意纷纷效死的时代,随着西洋的坚船利炮的轰鸣声中,彻底的落幕了。

    幕府,幕府,‘大将军幕’就此被‘世界地图’所取代了。

    正当陈天感慨着一个时代的结束的时候,耳边传来了玲的声音:

    “主人,我们在这里等了一天,您到底是要找什么人啊。”

    陈天习惯性的将玲抱起来,放在自己的肩膀上,让她看的更高更远,笑着问她:

    “带你们来看看这夕阳的余辉啊,不美吗?”

    中夏裕子完全换了一身装扮,伪装成一名尼姑静静的站在陈天身边问道:

    “天大人,不会是来此与‘晓’组织的人会面的吧。天大人可是多年不曾来这江户城了。”

    “‘晓’组织的人,从来不会面,只通过特殊通信的方式来传递信息。毕竟,都是身在高位,不能泄露自己身份。”陈天当年为了抬高自己的‘身价’所扯的谎言,现在还要硬撑下去。

    为了不让裕子再在这不存在的‘晓’组织上纠缠下去,陈天索性公开了他这次来的目的。

    “裕子觉得,怎么才能找到浅草婆婆。”陈天将玲从肩膀上放了下来,一脸严肃的问着中夏裕子。

    “很难,我会的东西都是她教的,她在京都布局这么久,我费尽心机也没有一点线索。”裕子说起这个女人,就咬牙切齿。她有无数个理由要那个老妖婆死。

    “但她却有一个致命的弱点。我带你们来这里,就是因为她这个弱点。”陈天胸有成竹的说道。

    “天大人是认为她的弱点就在这江户城吗?”中夏裕子在脑中快速搜索着关于江户城的一切。

    “并不是这江户城,而是这位刚被送入江户城的将军遗体。”陈天继续说道。

    “那个老妖婆对幕府的恨与怨,已经深入骨髓,这点你作为她曾经的养女也是非常清楚的吧。你再想想,在这个幕府覆灭之际,她会不会来亲眼看看这位当代将军的遗体。在他的葬礼上吐一口唾沫,骂一句亡国灭种这样的话。”陈天相信,那个老女人一定会来的。

    “与其我们在京都大海捞针,不如在这里守株待兔。妾身明白天大人的意思了。”裕子被陈天一点就通,她太清楚自己这位曾经的养母对幕府的仇恨。在倒幕这件事上,她比谁都积极。裕子也相信,对方一定会来这江户城的,来看看这曾经让她三代族人效死,却连个名字都不允许留的幕府,是怎么走向末路的。

    “如果今天她没有出现,那么我们就等到这位家茂将军入葬的那天。增上寺是德川家的灵庙,我已经让怜去那边做起了布置,买下一个好位置,我们继续等那个老妖婆来吧。”陈天这次务必要干掉浅草婆婆这个不安定因素。

    “裕子明白,我等的易容之术,在天大人的眼中如同儿戏。只要有天大人在,那个天杀的女人是逃不掉的。”

    “这次还要靠裕子一起帮我,我在这里‘看’了一天了,眼睛都累了。虽然将范围缩小了很多,但是要看清每一个人的每一张脸,也是很累的。”陈天说着就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今天他真的是用眼过度了,他几乎是将‘远视’与‘透视’一起用上,扫描将军归灵的每一条经过的街道。

    还好,在这个国家中,诸侯不得平视,天皇不得仰视,百姓遇到将军出行都必须伏地而跪。

    所有人都一个一个跪着不敢乱动,这才方便陈天一个一个的去观察。不然人流一旦动起来,难度就更大了。

    陈天不想跪一个死了的将军,才选择‘远观’,难怕是累点。

    “裕子,我们走吧。你也可以准备去将御庭番众的秘库一网打尽吧。毕竟,这次将军身死大坂,卷町龙崎怕是要在大坂好好查一查将军是否被人暗害。这个时候的御庭番众江户城的人员也都在做着将军入葬的暗中警戒。他们的老巢对你就是敞开了的。”陈天知道中夏裕子早就查清楚御庭番众的秘库所在与其中的人员守备。这次这位葵屋夫人要将自己的老东家的最后那一点家当,全部打包带走。

    “裕子一切都安排好了,届时再有天大人出手,此行一定万无一失。”中夏裕子此时对陈天笑的异常的妩媚,再配上她一身尼姑装扮,更显的勾魂夺魄。

    眼见此情此景,陈天直接就将裕子一把揽入怀中。

    而在一边的玲,马上识趣的闭上了眼睛。

    陈天可是从来不让她这种场面的。

第一百零十章 二宫浅草,命丧江户!

    1866年(庆応二年)九月二十三日德川幕府第十四代征夷大将军德川家茂的葬礼,自将军御所开始向着增上寺进发,他的灵柩与德川家历代先祖一起葬于增上寺。德川家茂的院号最终定为‘昭德院殿’。

    在这天之前,陈天已经与中夏裕子一起,带着葵屋的特攻队将御庭番众的秘库给洗了。过程真是出奇的顺利。当时整个幕府最关心的事就是选谁来做下一任将军,根本没有人在意这件‘小事’。而留守在江户的四乃森苍紫,正在全力保护下一任将军备选者,一桥庆喜。

    御庭番众之中也有很多关键位置上的人都已经离心离德,各自准备后路了。裕子也是从这些人的手中买到了秘库的位置。

    这一波洗劫,直接将御庭番众百多年来所有的人员秘档,奥义秘术,幕府辛秘全部带走。靠着这些东西,裕子有信心在五到八年内,打造出一个全新的御庭番众。

    可惜,其中并没有陈天所需要的‘小太刀~双刀流~回天剑舞’的秘籍。

    或许,这套御庭番众首领独创的最强剑技,卷町龙崎只传给了四乃森苍紫一个人吧。

    唉,看来还需要像对待斋藤一的方式一样,再留着四乃森苍紫的性命。至少,要等到陈天学会这套剑技为止。

    如果说斋藤一的‘牙突’是单刀中‘爆发力’的体现,那么四乃森苍紫的‘回天剑舞’就是双刀中的‘连续技’的体现。这两套奥义,走的是完全相反的路线。所以可以互相借鉴,以补全陈天对于日本剑术的领悟。

    而等到四乃森苍紫接到秘库被毁的消息后,对于年仅13岁的他,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废弃御庭番众江户总部,带着与他共同护卫一桥庆喜的特攻队员另立总部,等待自己的老师,御庭番众首领卷町龙崎从大坂归来。

    因为他心中已经非常清楚,现在整个御庭番众中绝大部分的人已经都不能用了。连秘库都可以这样无声无息的被人搬空,那说明他们内部已经完全糜烂成什么样子了。

    现在的总部,可能都已经是别人为他设的陷阱。他们要是贸贸然的回去,说不定连他这最后一支特攻队都要全军覆没。

    他们御庭番众就是依附在幕府这棵参天巨树上的藤蔓,只要这巨树给他们源源不断的提供养料,他们就可以为这棵巨树铲除所有的蛀虫。但是如今,这棵巨树的根基已经断了,自身也陷入一片火海之中。那么,他们御庭番众这株藤蔓,也逃不过化为灰烬的一刻。

    大厦将倾兮,一木难扶。何况只是一株藤蔓。四乃森苍紫心中也很明白这个道理,他其实也并非忠于幕府,但他忠于自己的师傅。当代御庭番众的首领,卷町龙崎。

    师傅养他,教他,并将这御庭番众的未来都交在他手上。只要他还活着,他就不能让御庭番众这块招牌倒下。

    何况他现在也有一批愿意将性命交于自己的属下,擅长拳法与伪装的般若,擅长重武器与一身如钢铁般坚硬的肌肉的式尉,身形肥胖却擅长用火的火男,身短疾躯擅长使用螺旋镖的恶见。

    这四人都并不轻视他今年只有13岁,反而心甘情愿的将自己的性命托付给他。这让他第一次感到除了师傅之外的人给予自己的信任。这也成为了他的责任,他要带着他们,将御庭番众这面大旗再抗下去。

    时间回到德川家茂的葬礼上,陈天已经为了这一天做了诸多准备。

    他先是让裕子推断出浅草婆婆在现在的年龄段还可以伪装出的形象,将它们一一列举出来,以此来再度缩小他的‘排查’范围。

    再次将自己代入浅草婆婆的视角,寻找出葬礼路线上最有可能四个搞破坏的地点。

    最后,他提前在其中三个地方安排人手,搞出了一些动静,吸引了御庭番众的注意,在这三个地方加强了护卫。

    这样一来,留给浅草婆婆的最佳地点就只有一个了,就是进入增上寺正堂前的唯一的入口街道,也是幕府所有幕臣最后跪送德川家茂的地方。

    毕竟,这么多幕臣在,对于伪装宗师的浅草婆婆而言,混在其中的可能性更高。

    其实陈天相信,浅草婆婆就是真的要在这葬礼上搞什么破坏,也不会自己本人亲自动手。一个在黑暗中潜藏了这么久的人,是不习惯暴露在众人的视线当中的。但她今天都不出现的话,那就绝对不是她应有的风格了。浅草婆婆的手段陈天自己领教过,说不定都会在这条路上埋火药呢。

    将军入葬,街道清场,普通人根本不能出现在这个区域。一路自御所开始,街道两边跪的都是佐幕派的武家当主。

    因此,这一路上可以围观的人根本不多,陈天在一座佛塔高处俯看着沿路中人,都不是浅草婆婆伪装的。他也一路潜行跟随至增上寺前,怜事先准备的一座阁楼之中。看来浅草婆婆或许就在这段地点潜藏其中。

    “天大人,增上寺中日‘方丈门’起火了,御庭番众隐而不报,正在全力扑火。”阁楼中,裕子也早已等候他多时,给他汇报了一个刚刚从御庭番众中内应处得到的消息。

    “太好了,看来那个女人就在这里,她想吸引御庭番众的注意力。”陈天听后就心中大定,这火一定是那老妖婆弄出来的。

    毕竟,‘方丈门’只是增上寺的一个侧门,不是‘三解脱门’或者‘台德院惣门’这样和德川家息息相关的地方。所以放火难度不大。但在今天,也足以让御庭番众上下紧张了。

    陈天立刻开始以他的透视能力,对于增上寺正门前跪伏的所有人一个一个开始扫描。浅草婆婆多半是伪装成某个幕府老臣。

    陈天只要通过透视,看到一个女人扮男人的人就一定是她。毕竟男女之别看胸口就行。在将军灵柩还没有进入此地的时候,这些幕臣们一个个都穿着各家的家纹昂首挺胸的跪坐成排。

    “找到了,果然,就是她。”陈天没用多久,就在最前排的一个看上去有70多岁的老臣身上发现了异样。再进一步透过其脸上的面皮伪装,就看到了浅草婆婆那张从来不示人的‘真面目’,说真的老人家这脸长年带着假面皮,其真脸已经有一部分被药水腐蚀了,看一眼就不会忘记。

    陈天现在不能有所行动,他只是告知了裕子与玲两人,让她们去通知在外潜伏的怜与鹈堂刃卫。

    现在陈天要是动手,一定会被当成刺客而与幕府的人打起来。这一动静下,先不说会不会自己成为众矢之的。浅草婆婆说不定也会趁乱脱身。

    他只在等灵柩送入增上寺,浅草婆婆离开这处,再去狙杀她即可。反正,现在他的视线是不会离开浅草婆婆身上的。

    没过多久,哀乐起鸣,众臣伏地,增上寺门口恭候的住持大和尚也带着全寺高僧诵经念佛。陈天眼中只有浅草婆婆的一举一动。

    原来,她假扮幕臣上前哭拜灵柩的时候,以极快的手法,将一张浸满污血,大小只有手掌一般的符箓,贴在了灵柩一角。

    “这老妖婆是想要世世代代的诅咒德川家啊。让德川家茂死后也要被血煞之气侵扰。够毒。”

    在浅草婆婆精湛的演技之下,周边的人都没有发现她的‘小动作’。等灵柩送入增上寺,一般的外臣们就不能进入了。里面都是德川家的宗家与大奥中的贵人。浅草婆婆自然也随着众人先行离开,毕竟都是老臣了,这大太阳下,跪候了这么久,要休息也是很正常的。

    陈天一直锁定着浅草婆婆本尊,看着她远离众人进入一座小马车,再下来时就已经又换了一张‘脸’。陈天再次确定目标后,就也动身前去截击。

    这一次,一定要让这个老妖婆死。上次在三大木屋差点被她搞死,这个仇他是不会忘的。

    “祖父,父亲,母亲,兄长,你们在天之灵看到了吗?辜负了我们三代人的德川家,今天也快亡了。万死的德川家,万死的幕府,你们也终于要倒了。我二宫浅草今天也要你们死后不得安宁。”

    浅草婆婆心中一股大仇得报的喜悦,让她整个人都好像年轻了许多。这么多年来的隐忍,这么多年来的付出。终于让她亲眼看到了幕府的倒台,幕府将军的最期。

    当年,她为了脱离御庭番众,打造自己的倒幕势力,牺牲了她家族为她从小开始培养的侍女,也是她的影子。她与这名侍女,从小就互相之间不停的转换身份。她们学着同样的易容之术,经常互相伪装成对方来欺骗周围的所有人。

    这个秘密,只有她们两个人自己才知道。就连她从小养育的养女中夏裕子都没有发现了。其实多年来承担养育她任务的人是那位影子侍女。

    所以那次二宫浅草的‘死’,是完全被她的侍女来顶包,整个御庭番众都没有发现任何问题。就这样,她开始了自己第二段人生。从一个幕府暗蝶变成了倒幕幽灵。也是从她牺牲了与自己从小一起长大,并且多年形影不离的侍女的那一刻,她就抛弃了自己的人性。

    从此,只有冷血无情,只有不择手段,只要可以覆灭幕府,她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只是可惜,她二宫浅草,没有一个合格的继承人。她二宫家一脉,可能无法后继有人了。

    “不对,我安排的人呢。”当二宫浅草走入一条小巷,这里应该有她原先安排的马车,她会在里面再次改变‘身份’。然后,坐上马车在太阳下山前就离开江户。

    可当她发现这条巷子中只有一驾空的马车时,她才警觉过来。

    她刚刚一直沉浸在大功告成的喜悦之中。自身的警惕之心下降了很多,她这才发现,她已经被人盯上了。

    可是,她现在发现的已经晚了,不只是她发现异常的时间晚了,而是她人生的‘时间’到了。

    因为此时的她,还没有从被人盯上的思绪中反应过来,她的胸口就已经被一只箭矢贯穿了。这支箭矢不止是射中了她,还贯穿了她的身体,将她一边的肺都带离出身体。

    她痛苦的倒在了地上,气管中的呼吸都带着痛苦,喉咙中只能喷出带血的碎肉,和沙哑的哀嚎声。

    在她意识弥留之际,看到了自己曾经多年培养的养女,中夏裕子。

    裕子她好像在和自己说着什么,但她已经听不清楚了。她只能任由对方暴力的将自己脸上的面皮撕扯下来,而脸上的疼痛她已经感觉不到了。

    因为在她真实面目在这阳光之下暴露出来的那一刻,她就已经彻底的断了气。

    她死了,这位刚刚大仇得报的女人,这位抛弃了人伦感情的女人,这位造成了无数人悲剧的女人。这位一生都隐藏在黑暗之中的女人,在她十多年来第一次以自己真面目示人的时候,就在这阳光之下,无力的死去了。

    可能,在黑暗中太久的人,是受不了阳光的。

    “天大人,果真是她,我永远忘不了她这张脸。她这张丑陋该死的脸。”裕子说完这句话后,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哭倒在陈天的怀中。

    裕子对这个刚刚死去的女人是怀着最为复杂的心情。虽然她害苦了自己半辈子,但她毕竟养大了自己。曾经自己有多么爱她,现在就有多么恨她。

    可是,当她再一次‘死’在自己面前时,她还是忍不住会落泪,会难受。

    她为这个女人之死而哭,也为自己这半辈子的苦难而哭。

    万幸,她遇到了可以托付自己下半生的男人。

    而这个死了的女人,却没有,因为她早就没有人性了。

    “裕子,一切都过去了。你的苦难都过去了。而我,也终于放心了。这个女人不死,隐患太大了。”陈天放下了射杀二宫浅草的铁弓。他一把抱起裕子,上了那辆原本是浅草婆婆自己准备出逃的马车。

    没多久,玲就驾着这辆马车,载着陈天与裕子离开了江户城。

    而怜与鹈堂刃卫则留下来收编已经投靠裕子的御庭番众中的势力。

    至此,江户城本部的御庭番众也几乎名存实亡。

    只余下了四乃森苍紫所带领的特攻番组。

第一百十一章 明治时代!天国机关!

    四乃森苍紫万万想不到,他还没来的及等到师傅卷町龙崎的回归,却先一步等到了幕府让他切腹的命令。

    原来是那天陈天与裕子离开江户后,裕子让人将浅草婆婆在将军灵柩上贴了那张诅咒用的污血符箓的事暗中汇报给了已经改名为德川庆喜的现任将军。

    此等滔天之恶居然发生在已故将军的身上,作为现场安保的御庭番众居然自始至终都没有察觉。作为留守京都的御庭番众首领代理的四乃森苍紫,必须以死谢罪,发生了这种事,谁都保不住他。

    四乃森苍紫明白了前因后果后,也没有选择愚忠的自裁谢罪。反而带着他的特攻小队,潜出了江户城,彻底隐匿了行踪。

    被幕府召回的卷町龙崎也只能表示四乃森苍紫叛逃,并且将对他进行全力追杀。但是,现如今的御庭番众已经到了如此境地,能不能完成这个任务,卷町龙崎也只能表示‘尽力而为’。

    望着空空荡荡的御庭番众议事堂,卷町龙崎深感自己的力不从心。在这多事之秋,居然还要对自己的继承人下达‘格杀令’,真是莫大的悲哀啊。

    1866年(庆応二年)12月,随着孝明天皇薨去,令天下转折的庆応二年,终于落下了帷幕。

    一年后,也就是1867年(庆応三年)12月,随着十月幕府将军德川庆喜宣布‘大政奉还’后,王政复古大号令也在12月颁布。就此这个国家进入了明治时代。

    而这1867年,也是陈天进入这个世界的第十年。

    如果说他在灌篮高手世界,只渡过了一个夏天的话,到最后还无法完全融入身边的一切的话。那么他在这个动乱的世界,生活了整整十年。现在的他,从方方面面都已经融入了这个时代。

    而他自己的身体,除了比十年多更强更壮之外,并没有留下什么岁月的痕迹。在这点上,体会最深的就是中夏裕子。

    当年她第一次和陈天在那温泉汤共渡云雨时,她正好40岁。现如今,她已经48岁了。虽然她有着领先这个时代的神奇易容术,使得她驻颜有术更显熟妇美态。但她也不得不承认,容颜老去是不可避免的。

    但是,同样是这八年,陈天的面容却一点都没有变化。在这点上,作为易容大师的裕子是不可能看错的。好在,神奇的是,比古清十郎的容貌也是一点都没有老。所以,飞天御剑流可以抗衰老的名声就被做实了。

    裕子到不是有意要去探寻陈天为什么不老,她只是不想让她与陈天之间在年龄上的差距越来越明显。毕竟,她也是个女人。陈天在年龄上与她相差这么多,她怕有一天自己年老色衰会失去对方的宠爱。但让她欣喜的是,陈天丝毫没有一点这方面的表现。依旧对她如同妻子般的呵护。

    更让她可喜的是,中夏奈奈在得知二宫浅草的死讯后,一个人关在房间中痛哭一场后,就再也没有了往日脸上那化不开的阴霾。好像就此重生一般,彻彻底底的与过去做了告别。依旧以陈天侧室的身份与她们相处。这也说明了她承认自己并没有失忆,她只是走不出那个老妖婆对她的阴影当中。

    至于,奈奈到底是不是她的女儿,已经没有人去深究了。

    是也好,不是也好,她都将奈奈当自己的亲生女儿来对待。因为她在奈奈的身上,看到了她当年自己的影子。

    毕竟,她也是从小被二宫浅草培养长大的,奈奈就像是她从前的自己。

    一个月后,又是一个新年,1868年(庆応四年)。陈天又是在绯村与大家一起渡过了他在这个世界的第十一个新年。

    剑心与巴这次带来了一个好消息,巴怀孕了。少年剑客已经可以准备当爸爸了。

    比古清十郎看着自己这个满脸幸福的弟子,他心中已经明白,这孩子现在已经不必再用剑了。

    现在的剑心已经没有一点杀气,已经从刽子手脱变成一名田舍郎。他也就断了要传授对方‘天翔龙闪’的心思。看来他以后不得不将飞天御剑流交到陈天手中了。

    1868年(庆応四年)1月30日,德川幕府最后奋起的火焰,也随着鸟羽、伏见之战的惨败,彻底的被新政府浇灭。而在这场持续近三天的战斗中,没有人注意到作为御庭番众最后战力代表的卷町龙崎死在了新政府的枪炮之下。

    这一年,他的爱徒四乃森苍紫刚好15岁。在他重伤弥留之际,想起了当年自己的老友柏崎念至和自己说过的一个赌约。这个赌约的内容就是他是否会在四乃森苍紫15岁之际而死。

    他现在明白了,原本当年陈天说四乃森苍紫是妖星,15岁会克死他的话是真的。但死的不止是他卷町龙崎,更是这德川幕府天下。

    1868年10月23日,这天下正式改元为‘明治’。

    从此,进入明治元年。轰轰烈烈的倒幕时代结束了。这个国家迎来了新的时代,陈天也开始了他新的准备。他在这个世界还有八年的时间,他要好好利用这八年,做他想做的事情。

    首先就是人事上的安排。时年已经23岁的怜为了在剑术上能够更进一步,决心一个人去海盗的世界闯荡。她独自踏上海盗走私线路,既可以在海浪与海盗的双重威胁下领悟属于自己的天翔龙闪,也可以替陈天重新收编那群海盗,将二宫浅草当年留下来的走私贸易再次带动起来。

    陈天这也是再三思考后的决定,怜一直在他身边,是不会再有质的提升的。再不独自出去独当一面,就浪费了她从小就有的心机与才能。

    怜在自己身边,越来越软弱了,她小时候的那种置之死地而后生的精神在时间与温暖之中消磨。这不是他想要的样子。而对于怜自己来说,为主人赴汤蹈火根本就不用考虑自己的危险。

    只要是陈天的命令,她都会拼了命去做的。

    就这样,怜这一走,就是整整三年。虽然期间每年过年都会回到绯村,但绝大多数时间,她都在海上。风浪与战斗,在她身上留下了无数的伤痕,而她在剑术上的实力已经远超当年刽子手时代的剑心。但是,她离天翔龙闪,始终还差那半步。

    陈天第二个安排的是裕子。统领一个名为‘天国’的情报机关。

    进入明治时代后,葵屋就成为了一间真正的大型民宿,还在已经改名为东京的江户开了分号。

    在这两大葵屋之间,是绝对没有任何问题的。明治政府暗中也查过很多次,葵屋没有任何不法交易方面的活动。只是救济过众多破产的下级武士家庭,有的每月给予一些时间的免费食宿,有的给予提供工作岗位。葵屋拥有大量附属的地皮与周边商铺,也吸纳了大量因动荡而失去家园的劳动力。

    而真正当年裕子领导的御庭番众的成员,也分成了三大部分。这三大部分分别为:

    已经成为京都最大车马行的‘新通’,负责武斗护卫与传递情报。

    东京著名的大型西洋医院‘圣玛丽’,负责走私各类违禁品。

    东京最新式的高档西式俱乐部的‘曙光社’,负责拉拢新政府的各类官员。

    裕子将当年从御庭番众榨取的所有财货与人员都投入在这三个方面,短短三年就做大了规模。

    陈天也从新政府中挖来一个不受待见的政务方面能手。

    原本属于志志雄手下,有着‘百识’之称的佐渡岛方治。陈天将他作为参谋交给裕子,由他辅佐裕子一起打理这个‘天国’机关。

    当然,裕子也明白这是陈天派过来的‘监军’。对于这点裕子表现的非常不在意,她好像更在意的是陈天能不能让她,或者是奈奈怀上孩子。

    连剑心都做父亲了,陈天如此强健的身体,居然一直没有后嗣。这点让她苦恼非常。

    她们‘天国’已经是如此一个庞大的组织,也应该有着自己的少主了。否则也就是她们这一代人死后,也就是人死灯灭的下场。这是这个时代大部分人的传统观念。

    时年17岁的玲,作为裕子亲传弟子,就要忙很多了。她首先要作为陈天的机要秘书,将‘天国’机构所有的一切都整理分类,再汇报给陈天。

    还要在圣玛丽医院中化身中西混血的留学生,学习最新的西方医术。

    还要在裕子的教导之下,深入花街勾栏,码头赌场,以及各类新式俱乐部,去观察与伪装成各类身份,务必要成为一个百变千幻的易容大师。

    而原本葵屋的那批特攻队,也化身为京都地下最大的极道团伙,作为‘天国’的外围组织而存在。其中鹈堂刃卫更是地下世界中最出名的杀手,他只要接单,就没有失手。

    裕子也通过曙光社在暗中接了一批新政府官员中的一些生意,替他们解决一些不要看到的人,换取一些台面上的保护。

    曾经身为新撰组的马术师范田岛又右卫门,被陈天推荐进了东京新成立的警察系统,他也收了一位名叫相乐左之助的徒弟。

    这名叫相乐左之助的少年,他是原赤报队的后备队员。陈天是特意去找他的,因为陈天知道他未来是个很不错的战力,也是从小就痛恨新政府的。因为他最敬爱的队长相乐总三就是被新政府给害死的。

    所以要找到他也很容易,就是在新政府将相乐总三的人头示众的时候,就能遇到他这个想来替自己队长收尸的少年。

    陈天收服他的方式也很简单,派人在新政府的看护下,将相乐总三的尸身与头颅抢回来,隆重安葬。相乐左之助就这样带着对新政府的无限痛恨,加入了陈天的‘天国’机关。

    而陈天就将他交给了机关中马术总师范的田岛又右卫门,学习其马术与斩马大刀的奥义。原本斩马大刀就是相乐左之助的最擅长的武器。

    以后会被人称为‘斩左’的男人,现在就开始系统的培养,一定比原著中的更强。

    对于相乐总三为什么会被新政府斩首示众。也是一件让陈天觉得相当‘恶心’的事件。

    相乐总三原为是倒幕末时期的维新志士。他是倒幕派旗下非正规军组织赤报队的队长。

    因为受到了倒幕派新政府的欺骗,到处向民众宣扬新政府作为“年贡半减”,会让农民们大幅削减田税。

    最后派幕派根本没打算要兑现承诺,所以就将他设计捕杀,罪名是假冒官军,将污水都泼在他身上,说他宣传的一切都是骗局。

    相乐总三被无端枉杀时,年不满三十岁。为推翻幕府封建统治而舍身忘死的草莽志士未死于德川氏之手,反遭明治官僚的暗害而牺牲。也是让陈天看透了这个新政府早晚会从屠龙少年,变成恶龙的。

    时间进入1872年(明治五年),又是一年的新年,陈天带着他亲近之人,等着怜从海上回来。此时的怜已经在海上走私路线上,经历了五年的搏杀了。

    现在的怜,可谓是一柄百练磨砺的宝剑,也是真正有资格成为陈天所需要的‘剑’。

第一百十二章 明治五年,海上的怜!

    “大姐头,你这次什么时候回来啊。我们可都等着你带我们一起去干那些棒子兵呢。”一个满身皮甲的大胡子,对着站在桅杆上看风向的紫衣女子大声叫喊着,他的声音也被这海上的狂风吹的断断续续。

    “我会不会回来,要看我家主人的意思。你以为我想和你们这群臭男人们天天挤在这破船上吗?”紫衣女子就是如今已经因为明治政府下达的‘苗字必改令’而改名为雨音怜的陈天的侍女怜。

    “大姐头,你这么说,兄弟可就要伤心了。大家伙可一直想着跟你打下个更大的海岛呢。”大胡子叫李献忠。原本是湖广水师的炮手,得罪了洋人后,被自己的管带给捅了一刀丢海里了。

    还好他当年给满人管带不少好处,那一刀其实是假捅的。管带事后把他捞上来,就让他自己出海谋生了。那个管带也是被陈氏海盗所买通的,没多久就李献忠被送到陈氏外围海盗团伙黑锟帮上当火炮手了。

    这黑锟帮是陈氏海盗团专门为了打进长崎的先锋部队,与长崎本地的倭寇海盗团长年作战,死伤率最高,获得的财物也有自主销售权,只要交三成收益给陈氏本部就行。现如今,更是有听调不听宣的意思了。两者关系处的是越来越紧张了。

    “就是啊,大姐头,那个姓陈的有什么好的。我们替他们陈家出生入死这么多年,不还是要靠自己在这海上自己打拼。你看,这么些年来,老陈家有什么东西给我们的吗?”又一个瘦的如同排骨一样的男人从船舱里出来,没几下就爬上了桅杆,抓着被海水浸泡过无数年的铁索和怜对话。

    “铁猴,你再敢说一句我主人的坏话,信不信我再把你吊在船头。我再说一遍,我主人原本是那陈氏海盗的少公子,但他自从到了我们那后就再没有和老陈家来往。老陈家是老陈家,我主人是我主人,我说的够清楚了吗?”怜这些年对于陈氏海盗集团与陈天的关系那真是看的明白。

    五年前,她刚独自一个人代表陈天与这黑锟帮谈走私销赃的业务时,才知道原来陈天就是出生于在海上赫赫有名的陈氏海盗集团。原本她还觉得这可是一件好事,那是当年那黑锟帮的老大一听她是陈天的侍女,当场就翻了脸。对方其实认为这是陈氏派一个少爷来查他们的帐,毕竟这些年他们走私的钱货可都是能吞多少是吞多少。原本三成的收益,他们其实只交了一成。他们打的都是最恶的仗,和倭寇干,和洋人干,和高丽人干,他们什么都样的对手都打过。可是老陈家这些年来,除了年年送一批批的人过来,硬是没有一炮一枪的给养。这明摆着是把他们当炮灰,谁他玛又不是傻子。

    这几年,怜硬是靠着自己手中的‘地狱红莲~无限刃’一步一步杀出了自己在海上的地位。

    在半年前的那场与西洋海船队的火炮对射中,前任黑锟帮老大被炸成了碎肉。怜当时带着铁猴与另四名身手了得的海盗,一同强攻上了对方甲板。怜打空手中的洋枪的子弹后,拔出自己的无限刃在人群中大杀四方。

    可是对方也是训练有素的海军退役水手,没多久就打死了除了怜与铁猴外的所有上甲板的黑锟帮海盗。怜在面对对方六把枪口对着自己马上要开枪的绝境下,终于以超越神速的,超神速在所有人的手指扣动扳机前,斩飞了六个头颅。

    她的无限刃上的无数细小的锯齿,与这超神速的摩擦,加上锯齿中积累的脂肪,成为一柄不停燃烧着凶凶烈火的火焰魔刀,随着这一刀的斩出,形成了一团火焰龙卷风。在那六个持枪水手的头颅被卷上天时,六具无头尸体也瞬间成为了燃烧的人柱。

    属于怜自己的天翔龙闪,终于在这一刻诞生了。她将自己这招更名为‘天翔龙闪~焰”。

    而看到这一幕的西洋水手们,都以为面对的是从地狱来的女巫,撒旦的使者。他们的斗志在这种恐惧心理上丧失,纷纷选择了投降。

    怜不仅逆转了战局,还抢下了这条西洋铁甲船。

    黑锟帮的老大既然死了,余下的人马就将这场战斗的英雄~雨音怜推上了新老大的位置。

    反正在海盗世界,女老大怜也不是第一个了。比如海盗夫人郑一嫂麾下大小船只五六百艘,部众多达三四万人的红旗帮。

    如今,黑锟帮也有船只30多条,帮众近千人。虽然论规模还比不了陈氏海盗,但论战斗力,但是可说无人敢轻惹。毕竟,这里的每个海盗都是在洋人的坚船利炮之下活下来的。论起海上搏命,他们还从来没有输过。

    其实,这次黑锟帮的海盗愿意奉怜为帮主还是有两个很大的原因。

    第一个便是利益。在东京的圣玛丽医院可以将他们从洋人手中抢的西洋货全部高价卖出,而这部分收益,陈天是与他们五五分的。换成其他走私渠道,都不一定可以将这些烫手的东西出手。

    就算是收了他们的货,也都是最多给他们三成。如果是军火一类的,陈天就自己收购了,这方面价格也是给的比别家高。怜在这些海盗眼中,也是陈天这个大买家的代表人。

    第二个便就是‘名’了。万一哪天他们与陈氏海盗正式决裂,那么他们也可以打出陈天的名号来动手。到时候说起来,他们并没有反水自己的老东家,只不过是替少东家抢回属于自己的东西而已。

    这就从道上人人唾弃的‘背主’变成了参与东家继承人的争斗。他们也不过只是选择了其中一个少爷而已。这在名声上可就是天差地别的两码事了。

    怜在海上厮杀了整整五年,对于这些根本没有忠诚心的海盗们心中在想什么,那可是一清二楚。

    别看他们嘴上说着要她留下来带他们一起打江山。其中心里也根本不在乎她是走还是留。只要她可以替他们带来陈天的真金白银,替他们挡在陈氏海盗前面扯起虎皮就行了。

    她不回来,他们更高兴,这样就可以分的东西更多了。毕竟以前那个帮主,可是将利益大部分先藏进自己口袋里。那像她分的这么爽快。她这一走,怕是这帮家伙们分起脏来,都不会留她那一份了。

    不过她也无所谓,反正她要的也不是这些带血的金币。对她来说,回到主人身边才是她现在心中最迫切的事。

    她今年都28岁了,都28岁了啊,她从14岁开始跟着陈天到今年都已经过去了14年。就连她妹妹都在20岁那年,先她一步成为主人的房中人,反倒是她这个做姐姐的,却还要漂泊在这海上,一个人孤苦的很。她们姐妹俩从小可是她先爱上自己的主人,她做梦都想不到,自己居然会比妹妹玲晚了这最重要的一步。她这些年在海上风吹日晒的,皮肤肯定是比不得妹妹细嫩,背上还有三道伤疤。她是真心怕陈天觉得她现在又老又丑。

    毕竟,她也是女人,五年来在海上干的都是搏杀的勾当。自己的剑术与杀气的确是磨炼到了巅峰,可是作为一个女人,她却是错过了最美好的五年。

    五年前她出海时,陈天答应过她,什么时候等她将飞天御剑流修行到巅峰,什么时候才能让她做一个真正的女人。她现在还记得当时陈天的话“除剑之外,别无他物,不达此境,难成剑道。”

    现在她已经做到了,她这次一定要向陈天拿回原本就应该属于她的东西。

    “大姐头,那我们就送你到这里了。再靠近就要和这边的守军交火了。”一名四十上下的女人从船长室中出来,她这艘铁甲船的舵手,红英姑。她一家子都是在海上讨生活的,她男人是原先的副帮主,也是在那些战斗中随着老帮主一起被炸死的。她还有个儿子,但她并不想让儿子再继续当海盗。而是通过怜的关系送到陈天这里学西洋文。她是看透了当海盗早晚都是个死,不想再让儿子走她男人的老路了。

    可她儿子也是不安分的主,特别是老爹死在洋人的火炮之下,他就特别不想学洋文。没多久就又跑回海上。红英姑也没办法,只能请怜给他儿子安排一个走私接货的活。作为黑锟帮与陈天走私货物的交接人。

    怜此时已经上了一艘小木船,她会自己悄悄从她们的走私用的码头上岸。自己的妹妹应该已经在那边等她了。她们再通过新通车马行的路线,从长崎回到京都。

    长崎海港某处码头,一名肩膀扛着一柄比他身高179CM还大的斩马大刀的少年。他不惧海风的寒冷,只穿着一件白色短衣,露出自己胸膛的肌肉,衣服背后一个大大的‘恶’字。

    此人正是‘天国’机关内部中出名的‘打架狂人’相乐左之助。这几年来他从师傅田岛又右卫门那里学得一身好武艺,无论是马战,步战,那把近2米斩马大刀在他手中大开大合所向睥睨。但他最大的本事,其实是挨打与抗揍。

    他是从开始实力弱小的时候,就敢冲敢打。只要还没被打晕过去,就会站起来接着打,站不起来也会用牙齿咬的那种。只要养好伤,就会继续和人动手。身上不知道被打断过多少骨头,要不是次次都有圣玛丽的医疗,他早就成了残废了。

    因此,他也没少欠已经成为圣玛丽中主冶西医的玲的人情。

    在天国机关中,人人都知道,这个打架狂人,谁都不服,但只要是玲的话,他就一定乖乖照办。

    今天也是知道玲的姐姐要回来,他就主动过来在这里吹海风。希望可以与玲一起接她的姐姐。

    其实,这小子的那点小心思,别说是他的师傅田岛又右卫门,就是天国机关的总长中夏裕子也看的清清楚楚。可是,整个天国机关高层中谁不知道,二小姐雨音玲心中只有在机关中绝少露面的真正统帅大人。

    其实这事陈天也有耳闻,但他也只是一笑而过。少年艾慕,年少青狂,再正常不过的事。暗恋这种事,每个时代,每个人身上都会有。

    正当左之助还在吹海风的时候,他耳朵中传来一阵虚弱的求救声,还是洋文的求救声。他在西洋医院没少睡病房,‘救救我’这句洋文还是很熟悉的。那些洋人也是真的怕死,一点点伤都感觉自己快要死了一样。看着都很高大,但一个个的都是些软弱的家伙。

    左之助闻声过去,在岸边发现了一个金发西洋女人。左之助看她虚弱无力在向他招手呼救,他连想都没想就冲过去,准备救人。

    别看左之助平日就喜欢找人打架,但他还真是一个心善的少年,在京都遇到那些沿街乞讨的穷人,他都会把自己身上所有的钱给他们。然后再继续舔着脸向自己的师傅要点生活费。

    正当左之助的手刚要搭上这个西洋女人的肩膀时,一把转轮手枪就已经顶在他的脑门上了,一根涂着少量麻药的针也插进了他的腰间,让他瞬间感觉手脚一麻,没了反抗的力气。

    这个西洋女人就这样继续拿枪顶着左之助的脑袋,以她蓝色的眼睛恶狠狠的盯着左之助,并用一口既生硬又蹩脚的日文问道:

    “我知道你是天国机关的人,快告诉我你们的统帅到底是谁?你要是不说,我就打爆你的脑袋。”

    “你个可恶的洋女人,你以为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就是现在打死我,我也绝不可能出卖统帅大人的。”左之助救人心切,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着了道。

    他别的大道理不懂,但是有恩报恩,有仇报仇,这是他做人不变的信条。

    要他出卖对他有大恩的陈天大人,他就是死都不会做的。但就是可惜不能亲手为相乐总三队长向新政府复仇了。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再不说,我就开枪了。”咔哒一声,女人打开了转轮手枪上的保险。

    “不说。”相乐左之助没有什么多余费话的,今天死在这里只能说自己无能。但他心里这时候闪过了玲的笑容。然后就是“砰”的一声枪响。

第一百十三章 姐妹私话!炎龙之牙!

    “砰!”枪声是响了,但人却没有死。

    “小左,你还是这么的容易相信别人。和你说了多少次了,你这样会死的很快的。”一道熟悉的声音传入左之助的耳朵。

    左之助瞪大了眼睛,看到眼前这个刚刚还是金发的西洋美女,在几个呼吸间就变成了他一直记在心底的那个样子,二小姐雨音玲。

    玲一手将金色的假发脱下来,一手将脸上的伪装面皮取下来,恢复了她原本的声音,再次将眼睛中的小薄片轻轻的取了出来。她就从一名西洋美女变成了一个大和抚子的成熟御姐。

    “玲姐姐,你怎么又骗我。这都第几次了。”对于才17岁的左之助来说,22岁的玲那真是完美的御姐魅力。

    “要不是我一直这样教育你,你说不定早被人弄死在街边角落了。算了,今天你还是表现的不错的,宁死不屈,好样的。”玲将自己身上的西洋女装一抖,就像是变魔术一样的将这件看着繁琐的女装整个收进了她的行囊包中。在这西洋女装之下的,是她一身紧身束体的橙色忍者服。衬托着她已经远超常人的巨型双峰与她173CM的骄人身材。

    还是个少年的左之助看了后,就马上将双眼紧紧闭起来,他都不知道自己的眼睛应该放哪里了。他觉得这样看自己心中的好姐姐,那真是一种亵渎。

    就在这几个呼吸间,玲又从行囊包中取出一件宽大的橙色斗篷将自己那诱人的身材完全遮挡起来。整个变装的过程,其实也是玲练习了无数次的成果。对于她这样的易容大师而言,如何在最短的时间变装也是一门很重要的基本功。

    有时候,她需要在一个街角转身的时间就完成变装,以保证想跟踪她的人,在最短的时间内失去目标。

    “玲姐姐,你怎么又开始吃东西了。每次见到你,你都在不停的吃东西。”左之助看着玲又变出一个米饭团,一口接一口的吃的津津有味。

    “姐姐小时候最怕的就是挨饿。那时候我和姐姐别说吃饱了,就是只要有一口吃的,我们就可以高兴半天了。要不是遇到了主人,我和姐姐可能早在十几年前就饿死了。”

    玲今天是来接自己一年没见的姐姐,看着手中的饭团,又触景生情想起当年姐姐为了给自己找吃的,在那些人贩子与山匪的尸体上找食物。那个时候,姐姐每发现一点可以吃的东西,都会高高举起来给她看,她也会在满是学污马车上拼命的拍手回应着自己的姐姐。

    如果不是那天遇到了主人,她和姐姐一定会都死在那些找到马车的武士刀下的。也是在那一天,她与姐姐都找到自己人生的依靠,虽然她当时并不懂这些,但却一点都不能改变那一天在她心中的地位。那是她最不能忘记的一天。

    看着玲提到了统帅大人时那满脸幸福的笑容,左之助知道自己根本没有任何机会。但他总是不能忘记玲姐姐为他治伤时,那温柔的笑容和数落着他冒失时的关爱。

    虽然知道玲姐姐心里只喜欢统帅大人,但他左之助也是堂堂男子汉,统帅大人对自己有恩,更养大了自己,还为自己找了一个好师傅。他左之助这条命,一定会用来报答统帅大人的。

    “对了,那个讨厌的家伙是不是也来了。”玲边吃边问起了左之助,好像有个让她很讨厌的人也要来接她的姐姐。

    “鹈堂刃卫大人说要再试试大小姐的剑,现在不知道在哪里躲着呢。”左之助知道玲说的是谁。

    这几年毕竟不怎么打仗了,鹈堂刃卫这个杀人鬼受不了这种日子,除了做为杀手接活外,还总是要去帮派纷争的第一线。不为别的,单纯的只是享受杀人的过程而已。

    他是一柄已经彻底狂魔了的刀,但在人性上却有着自己的明锐的眼光。他的思考角度往往不是普通人可以理解的。

    玲对鹈堂刃卫是非常讨厌的,对方一直叫嚣着要挑战自己的姐姐,再加上一张让女人看着反胃的阴森恐怖面孔,所以让玲十分讨厌。

    “玲姐姐,这次来的可不止是鹈堂刃卫大人,还有本条镰足大人,不过他在东京等着大小姐。”左之助小心翼翼的报出了那个‘男人’的名字。

    “你说什么?那个恶心的家伙?就凭他也敢挑战我姐姐?”玲的声音在听到那个名字后都提高了八度。如果说她对鹈堂刃卫是讨厌,那么对于新加入天国不到一年的本条镰足,那就是恶心了。

    说起这个本条镰足,玲是真心都不想去提这个人。

    如果说她自己女扮男装是为了任务需要,那么这个本条镰足男扮女装就是真的不把自己当男人了。这个恶心的东西,居然还当着自己的面去亲吻主人,当时要不是裕子老师拦着,自己都想要拔枪了。

    “玲姐姐,镰足大人想干什么,我怎么能知道啊。平时我都不和他说话的。他这个人,真的是。。。”左之助这种钢铁直男对于本条镰足这种女装大佬的确是看到都会感觉到身体发寒。

    “也不知道主人为什么愿意收那家伙做直属部下,虽然。。。虽然那个家伙的确很厉害。”玲越说越郁闷。

    “玲姐姐,你看,那边有条木船。是朝我们这边来的。”左之助不知道怎么让自己的女神开心,但他也知道现在应该转移玲的注意力。正好让他发现了海上一条小木船在向他们这边靠近。

    “砰,砰,砰!”玲也看到那条小木船,她右手高高举起,向天上连开三枪。既向自己姐姐指引了方向,也表现出自己激动与期盼的心情。

    随着木船的靠岸,一道紫色的身影直接从木船上飞渡到玲的身旁。玲想都不想,就一直接扑进了那紫色身影的怀里。

    “姐姐,玲好想你。真的好想你。”

    此时的玲,仿佛又回到了当年只有抱着姐姐才能睡着的时候。那时候她们总是睡一个被窝,姐姐也总将那条不大的被子尽可能的盖在玲的身上,哪怕自己夜里会更冷一点。

    “好了,好了,别哭了。你都是大姑娘了。不能像小时候一样抱着我就哭了。”怜一边给自己妹妹擦眼泪,一边也抹着自己的眼角。虽然她嘴上教训妹妹不应该哭的,但自己的眼睛也在再见妹妹的那一刻就湿润起来了。

    “姐姐,玲一年都没见你了。玲真的好想姐姐的。”

    “主人还好吗?这一年姐姐也在天天想你们。”

    “姐姐,你是想主人吧。你都不先问问我这个做妹妹的好不好。”

    “你还能不好吗?看你现在,都胖了这么多了。还有你这。。。你这。。”玲是死死的抱着自己的姐姐,两姐妹就这么胸贴胸的挤在一起,谁大谁小自己都感觉到了。

    “姐姐又不比我差多少,主人一定会喜欢的。”玲到底不是以前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女生了,如今在这方面做姐姐的怜都要叫她一声老师了。

    “姐姐已经又老又丑了,唉,现在再看看你,真是比不了。”怜被玲说中了心事,又是一声叹息。

    “姐姐别这么想,主人可是一直想着姐姐的。”玲又将嘴凑到怜的耳朵边,用很轻很小的声音补充了一句:“主人可是有好几晚都让我‘变’成姐姐的样子呢。每次我扮成姐姐的样子的时候,主人可都是很喜欢的样子。”

    正当怜听着这句话,满脸羞红的时候,一个阴森难听的声音从她身后响声:

    “桀桀桀桀,大小姐你是不是越来越迟钝了。”

    怜闻声后,瞬间推开自己的妹妹,无限刃出鞘,对着她身侧的方位一刀斩去,一道如满月般的火炎圆弧出现在一边看似无人的方位。

    “你又变强了,这么快就看穿我的身法。”空气之中鹈堂刃卫的身形慢慢的显现出来,他身上还带着几处火星。

    “你以为我还是靠声音来判断位置的吗?你那压抑不住的杀意,从最开始就暴露了你的位置。怎么,去年的伤养好了,今年又想要被人抬走了吗?”怜一改方才的娇羞与温柔,紫色斗篷一挥,将她里面染成紫色的鲨皮软甲给露了出来。鲨皮软甲还有几处好似永远洗不掉的血迹,配上她一身劲装斗服与手上还冒着火炎的无限刃,更显出一股凶戾。

    “心之一方,极!”鹈堂刃卫的心之一方比拼的就是谁的意志更强,只要对手比他弱一点点,就会瞬间被他的眼睛控制住整个人的行动。但这招对于陈天从来没有效果过,因此这几年他不断的磨炼自己的意志,也不断的以制造死亡来充斥自己的眼神。终于在一个月前,将他的心之一方再推到了更强的层次。

    “又是这小孩子的把戏。”怜不闪不避,直接对上鹈堂刃卫的眼睛。这次她能感觉到对方的眼神中有股可以吞噬人的死亡之气。但对于在海上已经见识过天地自然之威的怜来说,这种靠着杀人杀出来的死亡之气,与那种天威海浪的压迫感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对于现在的她而言,连让她迟延一秒都做不到。

    “还是不行吗?那么,接我这招。”鹈堂刃卫对于这个结果也并没有太多气馁,他又从背后拔出一把太刀。他左右手各持一把刀,双刀高速连续向着怜的左肩与右肩处斩击。在极短的时间内,连斩26刀,其实在这26连击中他连一个换气都没有。完全是靠着他在一口气内的不间断的攻击,只要他不换气,他的双刀就没有任何在出招时的空隙,不收刀,不回刀,只有不断的斩击,再斩击。

    面对这样的不间断攻击,怜以左手刀鞘,右手无限刃,一左一右硬挡下这26刀。让鹈堂刃卫惊讶的是,怜也没有换过一口气。这是于他苦练多时的26斩是一样的要求,无空隙,不换气。

    正当鹈堂刃卫达到极限,不得不换气的时候,他的双手自然受到了这一刹那的影响,出现了一秒钟的停顿。怜却可以继续坚持不换气,并在这一秒之内,收刀,居合,再拔刀。

    “飞天御剑流~炎龙牙”

    在怜拔刀的一瞬间,一道高温火炎如同附在无限刃上的‘炎龙之牙’般由下而上斩向鹈堂刃卫。

    鹈堂刃卫立刻将双刀在胸前合拢成一个‘X’字,准备硬挡这一击。

    可是,他并没有如愿。在无限刃的锯齿刀锋撞上他手中双刀的那刻,他的双刀就碎成了铁片,而他自己的胸口也出现了一道深深的刀口。但他的鲜血并没有喷涌而出,因为他胸口上那道刀伤的皮肉,在受伤的同时就已经被烧成了焦肉,反而将这道伤口给‘封’了起来。

    其后,就是一阵钻心的灼烧之痛,从他的胸口不断的刺激着他的神经,刺激着他的大脑。这种埋在皮肉之中的烧伤,让他整个人痛的在地上打滚。

    但鹈堂刃卫却一声痛都没有喊出来,不断死死的咬着自己的牙齿,嘴里不停流着血,眼睛死死的盯着已经纳刀入鞘的怜。但他的眼神中并不是怨恨,而是一种感谢,感谢对方给自己体会快要死亡时的感受。

    “姐,这家伙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我就知道是这样的结果。我都带着手术工具呢。”玲走到已经痛晕过去的鹈堂刃卫身前。蹲下身子,快速的用自己携带的手术刀,将对方已经烧焦的皮肉割了下来。

    但这些皮肉中的火毒已经侵入了鹈堂刃卫的体内,怜只能先在他的伤口上涂上金创药,再为他止血包扎以作紧急处理。这次鹈堂刃卫是烧伤了肺部,他能不能最终挺过去。就要看他自己的命数了。

    “姐,看来我们要先送他去长崎的圣玛丽分院了。这个家伙,每次都好像来找虐一样。要不是看在他为主人出生入死的份上。我真不想管他死活了。”玲是真的讨厌这个家伙,每次挑战自己的姐姐,结果都要自己来救他的命。

    “这种家伙活着只是为了享受杀人与被杀之间的过程。他根本不在乎自己的生死。所以我刚才控制了在刀上的力道,并没有伤到他的心脉。只是这次给他加重点教训罢了。”怜在海上,对于鹈堂刃卫这种人也见了不少。在海上随时随地都有可能死,有些人就已经丧失了做为人类的心灵,只剩下对于杀戮的渴望与被杀时的解脱。

    怜她自己在这种情况下,都是抱着要活着回去见主人与妹妹的信念,才没有在杀戮之中迷失自我。

    “你小子,是我妹妹的跟班吗?”怜这时才注意到已经恢复行动能力的左之助,冷冷的问道。

    “大小姐好,我叫相乐左之助,大小姐叫我小左就好了。”左之助也不知道怎么向玲姐姐的姐姐介绍自己。自己算是什么身份呢?天国机关的特攻四组的番头?还是玲姐姐的跟班?

    现在的左之助,只能不断的饶着自己像刺猬一样的头发,用不停的傻笑来掩盖自己的心虚。

    “玲,虽然姐姐这些年不在你身边,但你可要牢牢记住自己的身份。我们可是主人的侍女,别整天让个男人跟在你身边。”怜看着左之助那样子,就感觉这小子对自己妹妹有心思。虽然觉得自己妹妹不可能对别的男人有什么想法。但作为姐姐,她这些话还是要提醒的。

    “姐,你乱想些什么呢。你再这么说,我可真的要生气了啊。我对主人是什么样的心,你还不知道吗?哼!”玲气鼓鼓的向着自己的姐姐示威着。

    “好了,好了,你自己清楚就好。小子,快点把那个死人脸给抬起来带走。这家伙都浪费了我不少时间了。我可是急着回到主人身边的。”怜其实也知道妹妹的为人,刚才出言教训,只是为了让先自己一步得宠的妹妹知道谁才是主人身边的第一侍女。

    虽然是自己最最重要的亲妹妹,怜对于自己后她一步,还是耿耿于怀的。

    唉,自己都28岁了,28了啊。每次想到这一点,都让她哀叹这命运对她的不公。

第一百十四章 明王安慈!本条镰足!

    怜玲姐妹将鹈堂刃卫留在长崎的圣玛丽分院后坐上新通的马车,而左之助不敢与姐妹俩同坐一车,就骑着新通车行的快马,一路追随着她们前往东京。左之助毕竟也是马术师范的亲传弟子,他这么做也是想在姐妹俩面前,秀一波自己精湛的马术。对于他这个年龄段的少年而言,在心上人面前总是想表现出自己所有的能力。

    本来关于怜的安排,是直接从长崎到京都天国机关大本营的。但陈天却要亲自考教一个男人的实力,而主动前往东京。这个男人让玲有些好奇,因为对方是一个和尚。一个破戒杀人的和尚。

    东京,绿风商社公馆内的一间武修室内,一个如同苍天巨猿的男人与一个眼圈全黑的和尚面对面的盘坐在蒲团上。

    室内两根蜡烛散发着点点微光,勉强可以照亮他们的面容。此二人正是如今已经是天国机关统帅的陈天与刚被他招揽的高手,别号‘明王’的悠久山安慈。

    这悠久山安慈的确不是一般吃斋念佛的和尚。在陈天看中,对方那一身恐怖的肌肉,那一拳无涛猛力的拳头,那一双染成黑色的眼圈,真是一个活脱脱的怒目金刚。

    说起这个和尚,他也有着对新政府的无比仇恨之心。

    悠久山安慈原本是一个村庄寺院,十乐寺中的唯一僧人,每天念佛修行与人为善。虽然寺庙中很是清贫,但他也可自守清修。

    然而新政府施政后,实行了政教分离政策。在民间上下掀起一股排佛弃释的浪潮。

    由于村内的这座寺庙以及在寺内寄居的前支持幕府的村长的遗孤,该村分得的好处比其他村少,这令现任村长格外不满。十乐寺便成了村长一伙的眼中钉。

    在村长下了明确通牒后,温和善良的安慈计划携众孤儿们迁移别处,他虔诚地向佛祈祷愿孤儿们能在新的时代得到幸福生活。

    然而村长一伙人迫不及待要争夺政府发给的物资,于是趁安慈不在寺里时放火烧寺,并暗算了安慈。侥幸逃过一死的安慈醒来后看到一片废墟和已经成为焦黑残尸的孤儿们,他彻底的愤怒暴走。

    安慈再也不迷信神佛的力量,而是靠自己在山林中刻苦修行,练成了绝技二重劲。

    五年之后,练就一身神功的安慈潜入村庄,轻易地杀掉了作恶的村长等人。

    从此,原本那个温和善良的安慈再也不存在了。留下的只有现在被人称为“明王”的破戒僧,悠久山安慈。

    陈天一直对于悠久山安慈的二重劲心神向往以久。那二重劲在安慈的手中,一拳可以轻易粉碎岩石。其破坏力之强,简直堪比粉碎机。陈天觉得就是一般武侠世界的内功,想来也不过如此吧。

    “陈天大人真想亲身接我的二重劲吗?非是我夸口,我怕陈天大人会死在我的拳下。”安慈原本以佛陀打坐的姿势而保持的双手,在他握拳的那一刻,陈天‘看’到他周围的空气在不断的震荡。

    “我当年和我的师匠学剑术的时候,就是以自己的身体去体会的。而且,我对自己有信心,可以接你一拳。”陈天也以同样的打座姿势回应着安慈。

    “陈天大人既然有心要学我的二重劲。那我也不会推辞,不过还是请陈天大人先看清楚我的拳吧。”

    “这座房间的地面,墙壁,顶面,都是用实心的花岗岩打造,正适合你发挥二重劲。请!”

    安慈举起他的右拳,用力一击打在地面之上,花岗岩出现了小部分龟裂与碎石。的确,安慈千锤百炼的肌肉与双拳,比岩石还硬,还强。

    但是,这并不是他的二重劲。这只是他向陈天教授二重劲的第一步。

    “这世间的万事万物,都有自己的保护型的抵抗力。我一拳打在这岩石之上,这岩石也会产生一股反击力来抵抗我的拳劲。这既起到了保护自身,也反伤了我的拳头。而我可以打碎这地面,只是因为我的拳已经练到如钢似铁般的强硬。这就是普通武者的拳。”安慈不紧不慢的解释道。

    “我刚才为了打碎这地面,用自己的拳击施加了冲击力。但不仅是这地面,这世间万物皆存在抵抗力。所以使我的这股冲击力无法完全传达到这地面。也就是说,在我拳击地面的这个过程,会出现浪费掉的冲击力。

    那么,要如何消除掉这冲击力的浪费呢?首先要出立拳对这地面发起第一次攻击。然后,在第一次的冲击和地面的抵抗力相碰撞时。再出曲拳打出第二击。这样一来,第二击的不会再次受到地面产生的抵抗力,冲击力就完全作用在这地面之上。将这地面彻底粉碎。”等安慈解释完他二重劲的原理后,他再次挥拳打向地面,这花岗岩石做的地面在他一击之下,扬起了无数岩石粉末,并且将打出了一个大坑。这而与最开始的第一拳下去只是打出几道裂缝相比,两者的结果根本不可同日而语。

    “你的意思就是说,趁着地面不注意时打碎它吗?”陈天这句吐槽的话,让安慈原本紧绷着的脸为之一愣。

    “是我方才说笑了。安慈大师这二重劲威力之强,真是我生平仅见。如果我没看错,你在瞬间连出两拳之间,在时间上真是快到没有一点点空隙。但是二重劲的秘密应该不止于此吧。我感觉到力的震动。”陈天将方才安慈示范的那一幕以他的视觉记忆在脑海中不断的回放,寻找其中的规律。

    “的确如此,刚才那部分只是二重劲基础中的基础。实战中还有更多的运用技巧。我当年也是花了一个月才领悟到了这基础部分。如果陈天大人也以一月之期内学成的这基础的话。我自然会传授其后的部分。”安慈说完,再次闭目盘座。

    陈天也闭目开始再次在脑海中回放安慈的那二重劲的一拳。仔细揣摩他每条肌肉的运动,他体内气息的流动,他的拳与地面接触时的震动,两拳之间的节奏与变化,等等等等。

    许久之后,在那两根蜡烛燃尽时,两人再次进入了完全漆黑的环境之中。一切又如同最开始的一样,回到寂静与黑暗。

    陈天在进这间房间时就交待过,除非他自己出来,否则其他任何人,任何事都不得打扰他在这里修行。其实现在天国机关的运作也用不到他本人参与多少,总长裕子与参谋方治将一切都打理的井井有条。

    中夏裕子的能力他很放心,多年来执掌葵屋锻炼出来的上位者气场与对地下势力的运作,可谓是有着男性般的杀伐决断,也兼具女性独有的细致入微。主要也是陈天对裕子‘知根知底’,在忠诚心上,他还是相当放心的。加上他安排的参谋佐渡岛方治配合与监督,陈天更可以放心将天国将给他们两个人运营。

    佐渡岛方治也的确是一个人才。他是较早一批留洋的学生,有著丰富的军事及武器知识。维新成功后,方治曾为新政府官员,但因未能被赏识,而且对于新政府中大部分官员在短时间内就开始腐化堕落而感到深深的失望。陈天通过天国机关的情报网找到了他,陈天知道他有着强烈的推翻新政府的想法。陈天可以给他这个机会,他就毫不犹豫的投入了陈天麾下。

    这几年,陈天暗中收罗了不少人才。和当年小猫两三只的局相比,不可同日而语了。还是要感谢新政府让很多人都失望,所以才有不少人才愿意加入他这种地下组织。其中多半是西洋留学生,他们回国会都准备大施拳脚,一改过往幕府弊端。然而,当他们发现新政府依旧如同当年幕府般论资排辈,老旧陈风,也纷纷如同方治一样,被天国机关吸收,送到各种对外商业贸易之中。现在的绿风商业会社就是以这批人为主人,做着外贸生意。

    当然,陈天也不是只招这些文化人。他要做的事,不只是为了赚钱和开拓市场。他更需要一批有着强大武力与敢死精神的人才。比如那位已经在绿风公馆别墅中准备要挑战怜的本条镰足。

    本条镰足在普通人眼中,就是一个怪物吧,是个彻头彻尾的怪物吧。

    他的脸,是标准的美人脸,清秀甜美,可爱俏皮。他的声音,也是标准的女声,温柔可人。

    但是在他日常一身女性和服之下,的的确确有着男人才有的东西。从性格上来说,他就是一个男人,以现在的话来说,他是个女装大佬。但在这个时代的普通人看中,他就是一个怪物。

    说他是怪物而不是变态的核心原因,不只是他女装,而是他以纤细的手臂可以挥动上百斤生的巨大镰刀与链锁。他是真正的天生怪力,向来对自己的腕力极度自信的左之助,同样可以挥动比自己都高大的斩马大刀的左之助。在与本条镰足的腕力比斗中,输的一败涂地。

    他那与其身体不成比例的怪力加上谈笑间杀人的冷酷,才是他被称为怪物根本原因。

    其实他会变成今天这样,也是有着悲惨的童年。这和所有变态差不多,在童年多半是有阴影的。

    他曾经是一个连名字都不配拥有的农村孩子。因为从小长相清秀,在五岁时就被家里卖给了京都的一家人贩子。但他却与其他男孩子不一样,别的男孩是被强迫的学习女人的一切。而只有他却是真正将自己当一个女生。

    因为只有他知道,他在自己第一次和女孩子一起玩的时候,就觉得自己也是和她们一样,是个女孩。他喜欢她们的衣服,喜欢她们的发式,喜欢她们的游戏,喜欢她们喜欢的所有东西。

    在那个地方,对于别人来说可能是魔窟,对他来说才是真正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

    那里还有专门的老师教他那些女生能做的一切技艺。他在那个地方的十年,活生生就将自己活成一个女人。他的心也完全变成了少女心。

    但是,幕府倒了,原本的公卿武士们也倒了。那个地方自然也没有了客源,没多久就倒了。本来这一切对他来说也没有什么。至少,不用再被人限制在一个小阁楼里等着被某个老爷买走。

    至少,他自由了。

    其实,他曾经也有计划逃离那个地方。他可不想被人买走,他想着是寻找自己的爱情,遇到一个他喜欢的人,他爱的人,他像一个妻子一样和那个男人在一起。

    由于他从小的力气就特别大,这里的人贩子老板专门单独关在一间阁楼中,并派了两个打手来看守他。而且每次有逃走后被抓回来的男孩,都会在他面前被打的遍体鳞伤。说白了也就是在他面前杀鸡儆猴,让他别有逃跑的心思。

    但这些都不是他不逃走的主要原因。其实,他是害怕外面的世界。他不知道外面的人会怎么看他。虽然他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女人,但他自己也清楚的知道,其实他的身体就是一个男人。

    除了这里外,外面的人会不会当他是怪物一样看。他很害怕外面的世界。如果他可以遇到一个他自己喜欢的人来买走他,那是他一直期盼的最好结果。

    他在那个地方,更像是一个花魁,既不甘心被一个他不喜欢的男人买走,也不知道离开花街后自己能做什么。

    但当新政府将他所在这家会馆老板当作幕府同党打死后,看着那满屋子的女装男人时,只留下恶心两个字后,就将他多年一起长大的同伴都乱枪打死。而他当时因为被独自关在阁楼中,才逃过了一劫。

    当他独自从阁楼中下来时,只看见满地的尸体,每一个人都是他在这里从小一起长大的伙伴。虽然他们有着低贱的身份,但他们却特别的团结。大家一起互相鼓励,互相安慰,互相搀扶才活到了现在。

    当时,在他的双目之中,红色充满了他全部的世界。他也是在那一时刻,觉醒了他心中长期压抑的破坏与杀戮的血液。

    他在短短三年之中,就从一个从来没有提过刀的笼中鸟,变成了一个挥舞镰刀的死神。

    十个月前,他在一次被新政府的部队围剿时,遇到了他愿意一生追随的男人,也就是天国机关的统帅,陈天。

第一百十五章 奈奈镰足!二重初修!

    “奈奈夫人,已经两天了,天大人还没有出来吗?”

    “镰酱,你也来了啊。我刚为夫君大人送了晚膳。别看夫君大人说什么不许别人打扰,可他一旦饿起来,那才是没有什么事可以打扰他吃饭的呢。”现在的奈奈也已经成为了位中年美妇,浑身洋溢的都是温婉圆润的气质,陈天所有饮食起居都由她一个人包办。

    “我就是想来看看天大人,夫人知道的,我对天大人的心意。”本条镰足在整个天国机关中,唯一的‘朋友’就是他眼前的这位统帅侧室,中夏奈奈了。

    奈奈她自己就是出身于三大木屋这种以色娱人的地方,她是真正可以与同样是以色娱人出身的镰足产生共情的。当年的奈奈自己没有选择,人生完全受制于二宫浅草,她记不清自己曾经陪过多少幕府官员,多少海盗头子。现在的她洗尽铅华,找到了自己的归宿,再看着为了追求自己的幸福而拼博的本条镰足,她是真心的想帮一帮这个在她眼中还是一个‘孩子’的苦命人。

    本条镰足自然非常珍视奈奈对他的这份善意,他从来不敢在奈奈面前杀人,他怕让她看到自己的另一面,残暴的另一面。可他又何曾知道,奈奈的另一面呢。当年差点要了陈天的命的那一面。

    “镰酱,听姐姐的一句劝。别去挑战怜了,她在夫君大人心中的地位,是没有人可以撼动的。况且,挑战她太危险了。她还有一天就可以到这里了,听说这次鹈堂刃卫又被她打进了医院,能不能救的回来还不知道呢。”奈奈心中是真怕本条镰足步鹈堂刃卫的后尘,就算是他没被怜给打死,如果被打成破相,那想来镰足也会觉得生不如死。镰足对于自己的容貌比女人还要宝贝。毕竟,脸就是他曾经活下去的意义。奈奈在这点上非常清楚,以色娱人的教育都是美貌比命都重要。

    “奈奈夫人,我。。。”

    “叫姐姐。”

    “奈奈姐姐,我除了一身怪力和杀人的伎俩外,就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被天大人所看重的了。比起美貌,我不如雨音玲,只要她愿意,她可以变成世上任何美丽的女人。如果在武力上我都不能证明自己的价值,我还能做些什么呢。”本条镰足将自己的心里话向奈奈倾诉。

    “你这个孩子,你还是不了解夫君大人。或许你说的这些都是对的,但夫君大人本心之中,并非是一个冷酷的男人。你也别给自己太大的压力,他不会因为你的武力不如怜而轻视你的。”奈奈边说边拉着本条镰足的手,带着他一起去做糕点。

    “我们镰足的手啊,真不像是拿刀剑的手呢。你看,多么的纤细白嫩啊。”奈奈笑着宽慰着本条镰足。

    “奈奈姐姐,我。。。我真的可以姐姐像一样被天大人宠爱吗?”

    “说什么傻话呢,镰酱,当初你不是说,是夫君大人先选择了你吗?”

    “那次,那次。。。”

    本条镰足听了奈奈这话,思绪也回到了那次他与陈天初遇的时候。那时,他正被新政府的火枪队围剿。

    原本的他我行我素,破坏了不少新政府的部门。

    那时的他,满心都被仇恨所填满。整日游荡在东京各种风月场所与花街,看到新政府的官员欺负那些苦命的女人,他就会拿着他的巨型镰刀把对方连着保镖都干掉。

    久而久之,他也有了本条镰足这个名字

    那一天,他终于还是被埋伏了,他血战了警务系统的新成立的剑士队,在将那些剑士全部斩杀后,他还是遇到了埋伏在暗处的火枪队。

    这些西洋火枪的射击距离与速度,对于他这种力量型的战士而言,相当的要命。况且那时浑身是伤的他,是完全已经躲不开火枪的射击了。

    也正当他感觉到自己要死的时候,一个巨人从天而降,单手挥剑就在一瞬间就将那些火枪手们斩成无数碎块。大量的鲜血如同暴雨一般的冲天而起再倾泻而下,那个男人巨大的身体撑起那宽大的披风,将一切血雨都替他挡在外面。

    那个男人一手挥动的披风挡着血雨,一手抚摸着他的脸,弯下腰说道:

    “好漂亮的脸,告诉我,你是男人?还是女人?”

    “我是。。。我是男人?我是女人?”镰足在这一时刻心都要快跳出来。

    在这男人从天而降到为他挡下血雨腥风的那一时刻,他就感觉自己狂躁的心,安宁了下来。他一直被别人唾弃的身份,被新政府迫害的憎恨,像丧家之犬般的流浪。他的心,一直在烦躁,不安,压抑,但是,却在刚刚那一时刻,他的心,感觉到了安宁。

    “回答我,你是男人?还是女人?”那个男人以更有威严的声音,再次问了他这个问题。

    这也是将他从小困惑到大的问题。从心里他觉得自己是女人,但只要知道他身份的人,都不认可他是个女人。

    “我。。。我是女人。。。我是一个女人!!”但在眼前这个让他的心为之安定的男人面前,他只愿追随自己的本心,说出自己内心之中最想说的话。他,本条镰足,是个女人。

    “你真是个美丽的女人啊。”那个男人说话,居然就直接亲上了他的唇。

    那是他从来不曾被别的男人触碰过的地方,他的心几乎要跳出了嗓子眼,但他并没有拒绝,他就在这短短的几句话之间,就将自己的心交给了这个巨人般的男人,这个为他挡住腥风血雨的男人。

    从此以后,天国机关的统帅陈天,麾下又多了一名直属部下,能够以一挡百的本条镰足。

    正当奈奈宽慰镰足之际,一门之隔的陈天正在拼命的往自己嘴里塞着食物。

    “陈天大人,这么长的时间以来,为何一拳都不出呢?不自己试过,怎么能说学会了我的二重劲呢。”悠久山安慈很奇怪,为什么陈天这样枯坐两天,就说自己已经学会了二重劲的基础。

    对方连试都没有试过一下,怎么就敢说已经学会了呢。

    就靠着他这样坐着,就自己悟到了吗?

    真的有人可以像佛陀一样,顿悟的吗?

    陈天越吃越快,还来不及回答安慈的问题,当他以扫荡的模式将奈奈送进来的五人份的食物都吃下肚子后。他握紧了自己的右拳,一击打在地面上。

    “彭!!”

    一大片花钢岩石的地面就化成了粉末,地面上更是出现了一个更大的坑。

    “安慈,你看,我学会了。你的二重劲的基础中的基础。”

    “这,怎么可能!!仅仅两天,仅仅一拳,就成功了??!!”此时的安慈那黑漆漆的眼圈都快被他睁裂开了。

    “这是何等的悟性,这是何等的才能。我苦修一个月才有的成果,他居然仅仅只是两天而已。”安慈不断的按压下他心中的震撼,打破了他保持两天的盘坐打坐的姿势,向着陈天深深的行了一礼。

    “统帅大人,您真是一个了不起的人,您的才能让安慈我深感敬佩。安慈相信,您是可以带领我等完成心愿的人。”说到这里安慈,看了眼无人的四周。但在他眼中,好像是那些枉死的孤儿们一直在他身边一样。和他一起带着对新政府的怨念,寻找着可以带领他们复仇的人。

    “那么,就请安慈大师,继续传授我完整的二重劲吧。”陈天向安慈回了一礼,他知道真正的二重劲传授,现在才刚刚开始。

    新通车马行中最快的马车正飞奔在前往东京的道路上。新政府对于东京周边道路的整修,远远高于当年的幕府。

    现在是新的时代,东京才是这个天下真正的中心,只有更高速的道路,才可以将新政府的意志传达到天下每个角落。

    “姐姐,还有一天就可以到东京了。我们马上就可以回到主人身边了。”玲依旧像变魔术般的从手中变出一个饭团。现在的她,真如左之助所说,只要有机会,就会吃点什么东西。

    但是她从小锻炼的缩骨功可能使她一直没有发胖吧,在这点上她那已经跨过五十大关的老师中夏裕子,依旧可以保持苗条的身形,就说明她们这一脉对于身体的控制力度之强了。

    就如同比古清十郎至今还保持二十岁时的面容,同样的绯村剑心也依旧风采如初。飞天御剑流有驻颜功效一直被陈天身边的女人们拿来研究。

    “玲,按你的说法,那个本条镰足的确是可以打败鹈堂刃卫。但他如果敢向我挑战,那我会让他知道自己的身份。我的剑术是主人教的,我不能允许自己败给他们任何一个人。我要向所有人证明,主人选择我是正确的。”怜此时从怀中掏出当年从人贩子身上抢来的那把短刀,紧紧的握在了手中。

    当年,她就是靠这把短刀换来了生机,也就是这把短刀才让她有命等到陈天出现的那一刻。

    从前,是这把短刀给了她安全感。但是,遇到了陈天后,陈天才是她的安全感。

第一百十六章 破产武士!怜与镰足!

    东京绿风商社公馆三楼,已经回来的怜通过三楼的落地玻璃窗,看着楼下的公馆庭院中吵吵嚷嚷的场面。

    这座公馆的庭院中,并没有种植什么花卉园圃,而是在这一大片的草坪之上,坐满了上百名的肮脏又邋遢的男人。这些人,看上去个个都有气无力的样子,一个个也都眼神空洞好似没有灵魂一样。

    “玲,草坪上的这些家伙们都是些什么人?”怜下午到的东京,第一时间就来到了这里。但她并没有见到陈天,陈天还在闭关之中。她只能和妹妹无趣在这里打发一下时间,等着陈天出关。

    “姐姐,你一定想不到。这些家伙们就是曾经的武士老爷们。”玲笑嘻嘻的从背后抱住她的姐姐。她们姐妹的感情,无论是因为时间还是距离都不会变的。还是像小时候一样,一有机会就抱在一起,这就是只有在那个动乱的时代,相依为命才会有的感情。

    “他们?武士?现在的武士都是这样的吗?”怜不敢相信看着楼下这群如同乞丐一样的人。

    “没错,他们就是曾经的武士。新政府取消了䘵米,但是为了从那些藩主大名手中买回土地,发行了巨额的国债卷。姐,你知道什么叫国债卷吗?”玲眨巴着眼睛的问着自己的姐姐。

    “姐姐当然知道,你可别以为姐姐除了拿剑之外其他的什么都不懂。我可是带着手下抢过洋船的。”怜也傲娇的回应着自己的妹妹。

    “玲就知道姐姐最厉害了。”

    “好了好了,继续说,后面是怎么会回事。”

    “后来大部分的低级武士手上有了国债卷就觉得自己有钱了。他们多半不知道怎么打理这些钱,毕竟几百年来都能被米商搞的团团转的武士,根本就不懂如何花钱。开始几年还好,他们终于过上了有钱人的生活。可是后来发现手中的钱也快花完了,政府也不再给䘵米这些东西,他们就基本上破产了。主要还是其中太多人,一有钱就花的太快。也有去做买卖的,没多久也都是赔光的。

    说到底,这些武士,他们曾经除了会杀人打仗外,什么都不懂。没有了家仆,没有了主君,他们照顾不了自己,也没有了工作。现在,只能在我们这里,求我们给他们一口饭吃了。”玲简单的说了一下这些人的情况,这也是这个时期大部分的低级武士的生活现状。

    藩主与领主们,成为了‘华族’。他们的土地被政府用巨额的资金收走。政府也给予他们相应的爵位来供养他们的生活。但低级武士们,只能得到一笔‘买断’的钱,还多半是国债券。政府再刺激他们消费,消费多,投资多,不用多久,他们手里那些钱就又回到了政府手中。

    而这个阶层的武士,只能越来越穷,越来越没有生活来源。要么像现在这样去大商人家做护卫,继续当他们的‘门下走狗’的老路。要么,就进新政府的军部去学如何当一个新时代的官兵,成为政府的军人。

    总之,曾经称姓佩刀的武士,在‘苗字必改令’与‘废刀令’下,这两项特权与等于是没有了。他们从高人一等的武士,变得和平民没有什么区别,他们过的往往还不如平民。

    没过多久,一个高大的少年,带着五个伙夫,抬着五大桶白米饭来到了这片庭院,随着一声:“放饭了!!!”的号子声。这群原本敞开衣服晒着太阳的‘武士老爷’们,就一个个的打着鸡血一般的冲上去抢着要饭吃。

    “姐,看到那个快一米九的小子了吗?是不是觉得很眼熟啊。”

    “你这么一说,还真感觉有些眼熟。难道我见过他吗?”

    “姐,你一定想不到吧。他就是我们的弟弟。”

    “你说什么?弟弟?那个小子?”

    “想不到吧。主人这些年来一直在寻找他们。半年前,终于找到我们出生的那个村子。最终找回了我们这个弟弟。对了,那个女人和我们的父亲已经死在了动乱之中。”玲轻描淡写的说起了自己父亲与后妈的死亡,毕竟在她心中,他们早不是自己的至亲了。

    “就这么死了吗?真是便宜他们了。那母亲的坟墓还找的到吗?”比起生父与后母的生死,怜更关心自己亲生母亲的坟墓。

    “感谢主人。姐姐,我们的主人为母亲重新修缮了墓地和所有祭拜之物。姐姐,我们等见到主人后,我就带你去祭拜母亲。”玲从小没有见过自己的母亲,但她从姐姐这里知道,母亲是用自己的生命来生育了她,给了她来到这个世界的机会。

    “我就知道,主人会替我们安排好一切的,我就知道。”怜在海上这么多年,说她不想回去重新替自己母亲操办一下后事,那是不可能的。可她一直没机会说,也没机会去做。当初她们被人贩子买走后,经过多少路途周转,回自己老家的村子的路,她早就找不到了。

    也只有如今的天国机关有这个的人力物力去一个村一个村的寻找,替她完成心愿。

    “那个小子他并不知道我是他姐姐,在我们那个父亲心里,女儿就是赔钱货,把我们卖了之后都没和他说起过我们的事。不过这样也好,就留他在这里做个伙夫,我们和他也就再无关系了。”在玲心中,对于他亲生父亲的怨恨,那是化不开的。

    对于自己的亲弟弟,也只能做到给他一个还能吃的上好饭的工作了。想来他这个弟弟以后也会懂得怎么在伙食当中抽油水,这样除了温饱之外,还可以积蓄一点小财可以娶个老婆传宗接代。

    这不就是一直把她们姐妹当无用之物看待的父亲所期盼的吗?

    最后,还不是要靠她们姐妹来替他完成这一切。

    “当当当当!!!”一阵紧密的铜锣声后,放饭时间结束,这一百多号武士中还有几个不肯放下手中木勺的人,就会被管事的伙夫头子拿着竹棍一阵抽打。而这位伙夫头子,就是怜与玲的弟弟高木太郎。

    可能怜玲姐妹的父亲是个天生高个子,家里三个孩子都远比同龄人要高很多。

    一米九的他在这些破落武士之间,颐指气使的教训这个,抽打那个。这种感觉,让从小在城里看到武士老爷出现在街道上就会被吓的跪倒在地瑟瑟发抖的他,体会到了时代的改变与权力的滋味,哪怕只是管一顿饭的权力。

    “都听清楚了,和以前一样,谁可以在镰足大人手下坚持十分钟,谁就可以被招收进护卫队。记住,生死不论,不敢的就现在可以离开公馆了。”高木太郎拿着一个铁皮圈子做的喇叭,对向刚刚吃饱大米饭的武士们,宣读着每周一次的招募规则。

    而本条镰足就是这里的主考官。只要在他手下坚持十分钟还可以站着的人就算是通过。

    当然,他没有时间一个一个来考核他们。而是他一对一百,他们一百人在十分钟后,还可以站着的,都算是通过了。

    不过,就算是镰足出手已经收敛了很多,但这考核的伤亡率也不小。每次也总有十多人丧命,大半受伤,可以坚持到最后的,也就一二十人。

    迄今,在这片草坪上还没有出现任何一个人可以打倒主考官本条镰足的。镰足的怪力与他的巨型镰刀的杀法,在这种环境下,杀伤力实在过于巨大。

    而此时,镰足已经拿着他那把巨型镰刀与链锁,笑咪咪的站在庭院之中,开口说道:

    “各位曾经的武士,现在逃跑还来的及呢。”

    站在三楼落地玻璃前的怜问向自己的妹妹:

    “这就你说的那个‘男人’吗?他这打扮不就是一只‘兔子’吗?这在我们海上,也是常有的事。我手下老兵李献忠还养了一个兔相公。”大海之上情况特殊,有些常年在海上待久的老海盗,对于是男是女已经没所谓了,只要长的好看就行。

    “姐,话是这么说,可是我就是讨厌他。居然还一心想往主人身上靠。看着就讨厌。”

    “他要是敢挑战我,我就让他和那个死人脸一样。”怜傲气十足的说出这句话,在她心中一直有着对自己的绝对自信,她就是主人麾下最好的那把剑。

    就在姐妹俩说话的这段时间,草坪上已经横七竖八躺到一片,有几个倒霉的已经成了碎块了。

    本条镰足将大镰刀挥舞成圈,在他不断的加速之后,他身边两米之内成形成了一个死亡龙卷风。敢于靠近这圈的人,不是被他的镰刀撕裂成了碎块,就是被这镰刀之上缠绕着的铁锁链给抽成血人。

    镰足这把镰刀的设计是在他不断的实战当中改良的。钢制的二米长的刀柄加上一面一米长的铡刀,尾端是可以卡锁各种兵器的机关,加上一条四米长的铁锁链。如果不是镰足有着恐怖的怪力,普通人使用只会伤到自己。

    “谁上,谁再上,我不上了,太危险了。”人群之中,都已经没人再想冲上去了。胆子大,有自信的都在最开始就拿着自己再穷也没有卖掉的武士刀向着镰足冲锋。

    但是,都在他的大镰刀之下成为了碎肉。一时间,更多的人想躲起来,撑过这十分钟。规定只说撑过十分钟就行,又没说一定要打败那个怪物。

    “这就没人敢上了吗?你们真是我打过的最没用的一批人了。既然你们不过来,那么我可就要来了。我可是在替天大人清理废物,总不能留着你们白在这里天天吃饭吧。”本条镰足话音刚落,就拖着他的巨大镰刀,冲向了人群。

    这片庭院已经被打造成一个斗兽场一般,周围根本没有出口让他们跑,他们只能人挤人的推在一起。镰刀一挥之下,连人带开口都被砍成碎块。镰足就像是推土机一样,将这些人挤压在一起,他杀的兴起之下,直接用镰刀在草坪上犁出一道极深的沟壑,将地下的石块都挑出来砸到一片人。

    “他这种打打下面那些已经没有用的武士还行,如果换是我,我会先斩断他的镰刀。他还是太依赖这把武器了。”怜在三楼看的清清楚楚,她也承认镰足的怪力才是驱动他手上那把杀器的根本原因。但是,只要她破坏了这把镰刀,那么镰足像靠他的拳脚打中自己,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对方力量强大,但敏捷与速度远不如自己。对方是靠着那镰刀形成的攻防一体的屏障才可以立于不败之地。优点明显,缺点也同样明显。

    “砰!”一声巨响,一个男人的尸体被镰足高高挑起,又在其下落时,被他一击打飞,直冲向怜所在窗户,使得怜面前的窗户,出现了一片血污。

    这就本条镰足在赤裸裸的向怜发起挑战了。

    怜也没说什么,只是解下自己的披风,一脚踹碎面前的玻璃,一个纵跃就从三楼而出,在空中翻了一个身后,稳稳的站定在楼下的草坪。

    此时,这片草屏上没有一个人还能站着的。就是能站的人也躺在地上装死,他们都知道,谁站着谁就死。只要躺下,那个杀神就不会再攻击了。

    “本条镰足,我接受你的挑战。”怜拔出手中的无限刃指向已经停手的镰足。

    “所有人都告诉我,大小姐雨音怜是天大人手中最强的武器。而我也没什么其他本事,除了战斗之外,我也不知道能为天大人做些什么。所以我要向天大人证明,我才是他手中最强的武器。”本条镰足,再次挥动他手中的镰刀,将刀身上的血污都挥洒干净后,以最认真的姿态指向了怜。

    就在这一触即发的开战瞬间,一声巨响,一面外墙从二楼崩碎而出,无数碎石在空中飞溅。但在这些碎石之中,更有一把武士太刀飞射而出,直接插在了怜与镰足两人之间的草坪之上。

    这把刀怜与镰足都认识,正是她与他的所爱之人,陈天的佩刀‘神牙’。

第一百十七章 禁止私斗!志志雄现!

    “你们两个停手吧,我禁止你们之间的私斗!”随着神牙的出现,陈天自然也破关而出,现身在怜与镰足之间。

    “怜一切都听主人的。”在怜看来,镰足只能算是一个‘外人’她当然不想在外人面前表现出她女人柔情的一面。虽然她在听到陈天的声音时,就很想去表达她一年多的思念之情。但在外人面前,她总是习惯性的要保持高冷的姿态。

    “天大人既然这么说了,我自然也是听天大人的。”镰足收起他的镰刀,抬头看着陈天,仿佛把怜当空气一样。

    “你们不是鹈堂刃卫那种疯子,没必要拼个你死我活。你们都是我都很重要的人,我不想你们之间互相伤害。”陈天这话其实说的很‘官面’,说了就等于没说。

    雨音怜也好,本条镰足也好,都想着自己应该在陈天的心中有着更重的份量。所谓的‘都是很重要的人’基本上这种话她与他都不能接受。

    时间回到刚才,整面墙壁的破碎,正是陈天修行二重劲的成果。

    在陈天学会基础的右手直拳后,他真的以自己的肉体去接安慈一拳。那一拳让他可以平安无事的关键在于他以同样的二重劲击打,因为他摸清楚了二重劲的力的传导与震动,他就以同样的方式反向打击,将安慈的力抵消。当然,也是因为他锻炼到极致的肌肉体魄,靠这肉体的硬度才是能接对方一击的最关键的要素。

    其实这个方式是陈天记得当年看原著时安慈用来对付左之助的。而对陈天来说,只要学会二重劲的基础,这种防守的方式,他自己也可以模拟出来。

    其后,安慈又亲身师范如何用拳脚肘膝都可以打出二重劲。

    以陈天对自身肌肉的控制能力,这个过程反而比开始的更快。最基础的他学了两天,如何运用到全身,他只用了一天。

    就在刚才,陈天通过透视看到了草坪上即将发生的死斗。他用自己的肘部二重劲,一击打爆了外墙,既向安慈证明他已经通过‘考核’也可以再次以武力震慑一下在场的所有天国机关的人员。

    这里的普通人员,对于他们来说统帅只是存在于‘传说’之中的,所以陈天每次出场都弄的‘拉风’一点,让他们更对自己有崇拜的心理。

    “怜,欢迎回家!”陈天看场面震慑的差不多了,就主动张开双臂去拥抱已经长到177CM的怜。他还记得当年因为怜背后受伤的原因,而一路以公主抱的方式,将怜一路抱进了京都。

    这次,陈天也将怜以公主抱的形式,抱进了公馆。这也让怜回想起当年她那次为了保护妹妹被人用刀砍伤了自己的背,如果不是陈天出现,她和妹妹在那个时候已经死了。

    她什么都不没说,只是闭着眼蜷缩在陈天怀中。那年她14岁,如今她28岁,但在她心中,她在陈天面前,还是当年那个小女孩。她现在的一切都是陈天给予的。

    陈天这么做的原因,当然也是为了让怜想起当年他对她的救命之恩与呵护之情。

    陈天心里很清楚,怜要的是什么,所以他就给什么,这样才能不断的将怜绑在自己的身边,可以让她心甘情愿的为自己卖命。

    而眼巴巴看着陈天将雨音怜以公主抱的方式抱走的本条镰足,在压抑了数秒后,还是挥起他的巨型镰刀将周围再度破坏一遍。今天过后,这个庭院的草坪就像是被犁过地了一样。

    当晚,公馆的统帅主卧室所在整个楼层被清空,而怜与玲姐妹都一夜没有出来。所有人都知道这个晚上发生了什么。镰足则喝了一个晚上的闷酒,左之助在公馆外吹了一夜的冷风,脚边也是一堆空酒壶。最后还是奈奈安排人将他们两个抬回了各自的房间。

    同样在这个东京,除了陈天的天国机关外,还有一伙人准备推翻新的当权者。为首的正是曾经拔刀斋的继任者,志志雄真实。

    志志雄真实当年在剑心隐退后,一直为长州藩出生入死,刺杀了无数幕府的重臣,其实也包括了一批长州藩觉得‘麻烦’的‘维新志士’。可最终维新成功后,迎接志志雄的不是新时代的阳光,而是自己人的枪口。

    维新派其实一直不信任志志雄,一直认为志志雄野心勃勃,怕志志雄一旦把杀手内幕公开,维新政府就可能被颠覆。于是在志志雄执行完了一次任务以后,派火枪队将志志雄击毙,然后焚尸。没有想到志志雄在这样的情况下居然活了下来。从此以后,他怀着满腔怒火,开始了对维新政府的报复行动。

    这些年来,他也聚集了一批对于新政府有着恨意的人在一个叫‘新月村’的地方,开始了他认为‘理想的国度’的创建,而他这所谓的理想国度的根本理念就四个字,弱肉强食。

    此时的志志雄身处东京花街新吉原的第一花魁驹形由美房中。

    驹形由美也是这新吉原中第一的花魁,是若非萨长阀中一等一的政府高官,都无法请出来的美人。不过她身处的到底是一个痛苦的世界,有许多不为人知的辛酸。唯一希望保持的就是自尊。

    也就是在明治五年,发生了玛利亚.鲁兹号事件,日本政府在秘鲁政府的反击下,发表了娼妇之类的人,和牛马是一样的言论。由美对此极度忿怒,痛恨不把她们当作是人的明治政府,那时她遇到反政府的志志雄,与她自己想要新政府覆灭的愿望相同,二人因而走在一起。

    志志雄原由当年身中数枪后,还被‘自己人’放火焚烧,虽然他最后奇迹般的活了下来,但他全身大面积的烧伤让他只能永远在身上绑着绷带。而驹形由美真心实意的爱上了现如今已经没有一处好皮肤的志志雄。

    此时的她正在用心的为他换着身上绷带,并与志志雄讨论起与他们有着同样目标的天国机关。

    “志志雄大人,最近一批武器,天国机关已经送来了。他们的参谋佐渡岛方治还是希望可以与您见上一面。”由美细心而温柔的换着志志雄手臂上已经与皮肉黏连的绷带。

    “不见,你还是回复他。有事要谈的话,我只和他们的统帅见面谈。对方也是故意让一个参谋来见我,就是想把我们当作对方的下属组织。那可真是太小看我志志雄真实了。”

    “佐渡岛方治还说他们已经在海上准备好了新式军舰,最晚明年就可以发动那个计划了。”

    “居然这么快就有了新式军舰吗?真是可怕的组织,那我们也不能落后了,大久保利通的人头,就由我们先来取吧。也让对方看看,我们的实力。”

    “宗次郎已经去召集八本刀集结了,他临行前说十天内可以完成。”由美口中的宗次郎,就是志志雄麾下的最强剑客,被称为‘天剑’的濑田宗次郎。这位濑田宗次郎虽然看着只是一名整天带着笑容的俊美少年,但却被志志雄称为最快之剑,也是他最为信任的人。

    濑田宗次郎曾经是一名私生子,在他父母双亡后,被其父亲的家人收养,但他们却是一直在虐待着宗次郎。根本没有将他当成自己的亲人,而是一个不用付工钱的劳力。最苦最累最脏的活,都交给还是个孩子的宗次郎去做。只要他表现出一点点不满与愤怒的表情,就会换来一顿毒打。

    为了减少被虐待的机会,宗次郎放弃了哀伤和忿怒的情感,变得永远只有笑脸。后来遇到了被追杀而匿藏的志志雄,他被志志雄的强大所吸引。在收养他的人家发现他收藏反叛分子,欲把他杀死之时,宗次郎毅然用志志雄送给他的短刀杀死了他们,从此他便跟随志志雄,成为其最忠心的侍从。

    而他在剑术一道上,称的上是真正的天才,比起绯村剑心来说,他更有天赋。他的剑,被称之为天剑,那是快到了极限的剑。由美从来只知道宗次郎非常非常的强,那是因为这话是志志雄说的,由美对志志雄是盲目信任,所以她自然也认定宗次郎是非常的强。但其实,由美从来没有见过宗次郎和任何一个人动过手。

    这些年来,真正见过宗次郎出剑的人,除了志志雄之外都死了。而且,都死的没有什么痛苦,因为他们连感受痛苦的时间都没有,就死在了宗次郎的剑下。

    他快的不止是拔刀术,更是他的移动速度,那是曾经只存在于传说之中的极限身法速度,被某些剑术大师称为‘缩地’。最关键的是,这一些都是他自己悟出来的,根本没有人教他,他就好像天生就会的一样。

    “哼哼,天国机关有被称为天国八杰集的强力干部。我们也有自己的八本刀,可一点都不比他们弱。虽然现在对方是与我们盟友,但是在这个世界上,最不可信的就是盟友了。”要不是志志雄有着非人般的意志,可以承受着每日皮肤上的灼热感,他早就坚持不住,而痛死在病榻上。造成现在他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貌的人,就是他曾经为之付出与最为信任的长州藩。

    “我才是那个最终可以夺取天下的人,早晚我们要和天国机关分出高下的。呵呵呵呵,我可是很期待和他们那个神秘的统帅,看他能不能给我带来惊喜。”

第一百十八章 试卫旧馆,惠理当家!

    东京的谷甲良屋敷,曾经是甲良氏从幕府那里获得的领土,现如今是租借给百姓,这里已经变成了一条热闹的商店街。而这条商店街中,属于山田家仓库的背后,有一间剑术道馆。

    曾经这里有一个辉煌的名字,试卫馆。

    现如今,虽然名字还是这个名字,但是已经没有曾经的辉煌。只留下斑驳的近藤周斎的手书“构场(号试卫)江都市谷柳街”。

    曾经的试卫馆与现在的试卫馆,除了名字一样外,什么都不一样了。

    曾经每日门前挤满了年轻人的街道,如今变得空空荡荡。

    曾经为了可以拜入天然理心流门下,多少人愿意在这里跪坐数日而不走。

    如今已经没有人会愿意特别绕一个仓库来找寻这小小的剑道馆了。

    时代不同了,现在是洋枪洋炮的天下。就是想成为真正的剑客的人,也不会再来这间只有一个女师范的破落道场。

    而这位依旧苦苦坚守在这里的女师范就是如今时年20岁,原新撰组最后的局长藤泽幸平的女儿,藤泽惠理。

    当年惠理接到了父亲葬身西本愿寺,死于长州藩一伙神秘剑客手中。父亲的数名亲传弟子前往京都与兄长汇合,准备一同扶灵而归。结果却是遇到长州藩高衫晋作的奇兵队强袭,全部殒命。

    父兄俱亡,幼弟懵懂,在如此恶劣情况下,藤泽家只有她这个女儿来扛起家业。她在短短数日内承受了数次噩耗,本就已经心力憔悴,再加上逼着自己承担守护家业,抚养幼弟的责任,让她从一个花季少女蜕变为一名剑客武士。

    她当年剪发以明志,从此不再穿女装,只为让自己活的更像一个男人。可以撑的起这个家,这个道场,这个流派。

    可是,太多的事情不是她可以掌控的。

    新撰组覆灭后,新政府也没忘记这个曾经在池田屋事件中让长州藩高层差点灭亡的‘幕府走狗’。在有意无意的清算下,试卫馆中仅余的几位天然理心流的高手也纷纷脱籍而去。

    靠着家中父亲留下来的奥义图解与一名因断了双腿而没有去京都的弟子的传授,藤泽惠理自己心中相当清楚,她只继承了天然理心流的一部分剑术,根本就没有试卫馆剑术师范的实力。

    没有了高手坐镇的剑道馆,没有了流派传承的免许皆传,凭着藤泽惠理这种‘半吊子’的师范,怎么可能还能吸引青年人来学剑。有段时间,她就连养活这个家都成问题,更何谈要复兴流派。

    直到有一天,她遇到一个曾经的故人,她那把日夜都不离身边的‘天牙’的原主人,她也是在时隔这么多年后,才知道对方的名字。那是一个特别的名字,只有两个字的名字,陈天。

    试卫馆门口,今天难得来了七八个年青人,他们麻衣草鞋一看就是穷人打扮,浑身散发着几天没有洗澡的酸味,为首的一名壮汉开口问着身边的小弟道:

    “这条商街,这家给过我们‘共助金’吗?”

    “五郎大哥,这家可不用给,我们还是不要往里面走了。还是躲着这家的远远的比较好。”

    “不用给?凭啥?安房大哥给我这个差事,让我管着这条商街,我怎么能不办好。你们可不要看我是刚来的,就合起伙来骗我。”为首的混混大哥一听手下说这家店不能收钱,脸色就变了。

    “五郎大哥,真不是小弟瞎说,这个地方邪的很,来这里收钱的人都死掉了。听说都被吊死了。上面都交待过,这户人家绝对不能惹。”

    “邪?我就不信邪,我下野五郎打小就不怕什么邪鬼。别人不敢做的事,我要是能做到,那才能向安房大哥证明我不是只会靠着我哥才能办好事。”下野五郎口中提到的这位安房大哥,是这一片最大的社团吉野组的老大,他手下最得力的参谋就是下野五郎的堂哥,下野半兵卫。

    这个下野半兵卫其实也就看过几本战国时代的故事书。觉得自己勇武不行,但也算是个有文化的‘军师’。因此他以战国传奇军师竹中半兵卫的名字,给自己起了一个下野半兵卫的名字。

    而他这个孔武有力的弟弟,也是他半个月前刚刚从乡下给拉来的。这下野半兵卫可是打算着与他弟弟一文一武,开创一片属于他们的‘天下’。

    只不过这个天下可能要小一点,就一共四条街道。而此时这位‘心怀天下’的‘名军师~半兵卫’正在听着手下小弟的汇报,而他们的吉野组的组长,正在接待东京地下风头最盛的‘太平组’的干部。

    “我那弟弟差事办的怎么样了,那些商家可还老实,有没有敢欺瞒我弟弟的。”下野半兵卫喜欢在一众小弟们面前,摆出一幅深莫测的样子,说话也算是要不紧不慢才好。

    “军师大人,坏了,坏了,出事了。”而向他汇报的小弟,却是既慌张又着急的样子。

    “慌什么,天下之事,无论发生什么,都要平静面对,就是面对生死之时,也要面不改色。这样才是我辈干大事的人。”下野半兵卫看着小弟那幅慌里慌张的模样,心中十分不屑,真是一群没见过市面的小民,我在这里真是屈才了啊。

    “军师大人,五郎大哥,闯进了那试卫馆了。”

    “你,你,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五郎,五郎他闯进哪里了?”下野半兵卫听到‘试卫馆’三个字后,就将方才那一幅山崩不乱的姿态给远远抛到脑后,手上的一直被他把玩的蝙蝠扇也掉落在地上。

    “试卫馆,是那家试卫馆!!”

    “他真的是闯进去的吗?是‘闯’,不是‘走’吗?”

    “五郎大哥,一拳打落了那家道馆的招牌。就是上面有很多字的招牌。”

    “那个天杀的笨蛋。你们也是,你们就没有阻止他吗?”此时下野半兵卫已经暴跳如雷,

    “我们劝不住他,他非说是我们合起伙来骗他。他说是您教他的,千万不要轻易相信别人的话,他只听您的话。只要不是您说的,他全部都不信。”这名汇报的小弟就是开始想拦着下野五郎的那名小弟。他看着下野五郎一拳打落试卫馆的木牌,他就知道要出大事了。他紧赶慢赶的回来给自家那整天神神叨叨的军师报信。

    “啊啊啊啊,我怎么就没事先告诉五郎那个笨蛋,试卫馆不能进去呢。我怎么会犯这么蠢的错误的。这不是我的错,不是我的错,是五郎那个笨蛋没有事先问我。这一切都不是我的错。”下野半兵卫此时已经开始在房间中打着圈的团团转。

    别人不知道,他可是很清楚的知道他们这吉野组是怎么爬到今天的位置。

    在三年前,原本这里地盘上的共助金是属于一个叫“木野组”的团伙。但有一天,他们的老大带人闯进了试卫馆闹事,还打伤了里面的人。结果第二天晚上,全组上下连头目带干部都被‘太平组’的人给弄死了。那场面,相当的吓人,所有人都被吊死在他们社团的房梁上。

    从此以后,这一片就由他们吉野组打败了其他竞争者,才得到了这几条油水最多的商业街。这事可是自家组长喝醉酒时才和自己说的。当时他看组长说这事的眼神中,也是充满了恐惧。

    现如今可好,自己那个刚来东京的傻瓜弟弟就去闯那家不能惹的地方。这不是要害死他们吉野组吗?他下野半兵卫的‘大志’还没有开始,难道就也要死在这里了吗?

    正在下野半兵卫想着怎么和自己的组长解释这个问题时,试卫馆中也是一片狼藉。

    一头短发的藤泽惠理,手持着天牙,傲然立在道场的演武大厅的木制地板之上。而在她身边横七竖八的躺倒着八个混混,人人身上都带着刀伤,只不过都避开了要害,还都留着一口气在。

    “我不知道你们是哪里来的恶徒,但是要在我试卫馆闹事,就要小心你们的性命。我藤泽惠理下次可就不会饶你们性命了。”虽然此时的藤泽惠理努力装出一幅凶狠的样子,可是她却从来没有真正杀过人,她只是想将这些混混给吓住,以后可以少点麻烦。

    她这试卫馆已经很久没有收徒弟了,刚刚那一番战斗,她以一己之力,将八名混混全部打倒,算是出了一把风头,让那几名还留在道场的学徒看的心驰神往。可是,她现在这里全部的学徒加起来,也就五个人。靠着这五人的学费,勉强可以维持她弟弟的学业。而她自己只能靠自己平时做点帮工的活来养活自己。

    躺在地上的那些人根本没有力气回应着她的话,她也只能让那五名弟子将他们一个一个的抬出门外去。她下手是有分寸的,这些年来天牙也和她‘心意相通’一般,下刀时从来没有出现过偏差,那些人根本不会死。至于能不能得到医治,那就不用她来考虑了。

    惠理在弟子们敬佩的眼神中,走向了试卫馆的后院。

    原本这片后院可以容纳五十人同时练习的大场地,现在也完全成了无用之物。但是,却也并非是完全无用。因为这里已经成为了一个被称为‘篮球场’的地方。

    而她刚刚走到这片篮球场,就看到一个巨人高高跃起,将那个西洋的‘篮球’重重的扣进了那个‘篮球框’内。

    “天大哥,今天你什么时候来的,都说了不要总是走后门的。”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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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38489/ 第一时间欣赏从灌篮高手开始漫步诸天最新章节! 作者:天空之逸所写的《从灌篮高手开始漫步诸天》为转载作品,从灌篮高手开始漫步诸天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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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灌篮高手开始漫步诸天介绍:
现已经完成《灌篮高手》《浪客剑心》《鹿鼎记》,《大唐双龙传》世界,《牙狼》世界。
开启新的《奥特曼》世界。
一部80后90后情怀向的作品
主角陈天在自己的世界死于因生活压力导致猝死于39岁。结束了他普普通通的人生。
死后,以灌篮高手世界为起点开始漫步于各个熟悉的世界。
灌篮高手的全国大赛,让他找回早已遗忘的热血青春。
浪客剑心的幕府末世,让他体会到那生死一线的恐惧。
鹿鼎记里的朝廷江湖,让他必须要阴狠狡诈杀伐决断。
大唐双龙的隋末乱世,让他开启逐鹿天下的胆魄雄心。
牙狼系列的骑士守护,让他终日与魔共舞而我行我道。
奥特曼中的保卫地球,让他再次找回内心之中的光明。
神兵玄奇的高武世界,让他领略了东方武功至高魅力。
圣斗士中的冥王神话,让他感受到藏于心中的小宇宙。
漫威世界的美漫英雄,他让他们感受到了什么是恐惧。
注1:本作没有花里胡哨的系统时不时的跳出来刷存在感。
注2:作者80后老人,也不太会处处玩梗,更多的一种对自己热爱的动漫影视作品的情怀。
注3:主角绝对不会是圣母。
注4:作者是《圣斗士》铁粉。从灌篮高手开始漫步诸天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从灌篮高手开始漫步诸天,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从灌篮高手开始漫步诸天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