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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天空之逸     从灌篮高手开始漫步诸天txt下载     从灌篮高手开始漫步诸天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九十章 火烧京都?迷途小猫!

    “那个女人的确是有问题的,这点你的结论非常正确。她本名雪代巴,是曾经一个被剑心所杀的幕府武士的未婚妻。服部忍众选中了她来执行接近剑心的任务。关于她所有情报,我在服部忍众中内应已经全部汇报给我了。”

    “天大人居然如此神通广大,不止御庭番众,连躲在更深处的服部忍众都躲不过天大人的耳目。”

    已经坐上京都探索方这个御庭番众明面上的正式职位的蝶衣也总算是知道,在御庭番众之后,还有一个代代以服部半藏为名字传承的服部忍部。他们才是幕府将军最信任的暗黑力量。

    其实,这么多年下来,蝶衣自己也不曾直接见过陈天背后所谓的“情报组织”的人。陈天有意无意间也和她提起过这个组织的存在。但她只知道这个组织叫“晓”组织,代表“知晓一切”的意思。

    组织成员很少,但每个人都存在这个国家的最核心机构之中。通过“知晓一切”才能“推动一切”,最终达成“掌控一切”。

    而陈天就是这个晓组织中的最高武力象征。他享有晓组织的一定的情报权限,可以替蝶衣查找她那从未见过的女儿的下落。

    这也是蝶衣这些年来尽心竭力为陈天服务的原因之一。

    蝶衣现在听到陈天在她之前已经将今天出现的这个叫雪代巴的女人的情报查的如此详细,就对陈天背后的晓组织,也更有信心了。

    “既然天大人已经知道这个女人的底细。我们要不要暗中传递消息给剑心。也以防他被这个女人欺骗。以妾身女人的直觉,剑心看这个女人的眼神是不一样的。”

    “如若不然,长此以往下去,剑心会陷在这个女人手中的。”

    “妾身在遇到天大人前,也敢说是擅与此道。在这方面,妾身是绝对不会看走眼的。”

    蝶衣敢这么说,自然有她的底气。她当年可是有无数男人为了她抛妻弃子,甚至于被她骗的父子反目。

    “对于这个雪代巴,我们什么动作都不要有。一切都让剑心自己去应付吧。对于现在的他,需要一把刀鞘。否则,他这把杀人的刀,总有一天会变成停不下来的刀。”

    “况且,作为男人,总要经过这些,才算是真正的成长。”

    陈天当然不能提前中断了雪代巴的任务。毕竟,她可是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的“许愿者”。完成她的“心愿”才是自己的首要任务。

    因此,他才急急忙忙的赶在五月份前,再次潜入京都。为的也是可以保护“她”,以及保护她与剑心在京都的主线剧情不会出意外。

    收回这些不可与外人道的思绪。陈天从怜手中接过一卷手扎,交给了蝶衣。

    “蝶衣,我还有事要交代你。”

    “请天大人吩咐即可,蝶衣一定会为天大人办妥的。”蝶衣双手捧过陈天递过来的手扎。

    “这次不是让你去办事,是送你一份可以在御庭番众那边立大功的情报。”陈天笑着对蝶衣说道。

    “这是?!这是真的吗?”蝶衣打开这卷手扎,只一眼就被里面的内容震惊到了。

    “是的,千真万确。长州藩的家伙们计划在下个月初,火烧京都。”

    “他们,这,这也太胆大妄为了。”蝶衣看到火烧京都时是真被吓到了。

    对于从小在京都长大的她而言,是非常清楚京都居民自保元平治、应仁的战火后,都非常惧怕大火灾。一旦真的再次发生火烧京都的事件,整个京都的百姓都会陷入无序的恐慌之中。

    其中在这一点上,陈天更是清楚在今年七月禁门之变时,京都由于长州兵的进犯而化为火海。大火三天后才被扑灭。虽然陈天不清楚到底烧没了多少东西,但是他记得至少作为核心的上京有22%的房屋被烧毁。而下京就更是凄惨,有96%的房屋化作废墟,维新后花了很长时间才得以修复。三都之首的京都昔日繁华的街道上尸体狼藉,无家可归之人不计其数。

    所以他看着蝶衣对“火烧京都”这四个字如此恐惧,也是非常的理解。

    “火烧京都这种事,这不是第一次,更不会是最后一次。更关键的情报在后面,你继续看下去吧。”

    当蝶衣看完了这卷手扎所有的内容后,长出了一口气,说道:

    “这群所谓的倒幕志士真是太疯狂了。他们居然想要劫持天皇陛下前往长州。还要暗杀中川宫亲王和京都守护职松平容保。”

    “所以说,火烧京都不过只是他们为了制造混乱。好让他们去走后面两步棋时,扫除一些障碍。”陈天说着说着,又想起了未来志志雄的火烧京都。两者之间的套路基本上是一样的,都是声东击西的想法。

    “天大人,如果妾身将这份情报交给御庭番众的话。妾身不单可以将暂代京都主事的‘暂代’二字去掉,还可以获得如同当初阿翁在御庭番众中的地位。”

    “但如果,御庭番众获得这份情报的话,那岂不是我等真正在替幕府效忠吗?”

    “天大人不是一直都是与妾身一起在暗中倒幕吗?”蝶衣太清楚手中这份情报的价值了。这可是关键到幕府与倒幕之间胜利天平的砝码。

    “这点你就放心吧,桂小五郎那边我也已经做出了安排。一切依旧会在我掌控之中的。”陈天这时候就要装出一幅高深莫测,一切尽在掌控的样子。说直白点,就是抓住机会在蝶衣面前装波逼。

    当然,桂小五郎那边,陈天也通过三大木屋去过了告诫,到时候准备自己撤离。他只留下这样的信息,如有万危之局,他可以派人确保桂小五郎一人逃出京都。到时候,他是不方便出面的,他的身高太高,不管怎么伪装,只要一出现就会有被心人联想到他自己。不过他派现在的怜出手,应该是没有问题的。他在京都城外接应就行。

    关于他与御庭番众的明面上的关系,他只要等蝶衣完全将京都的势力掌握在手就行。

    届时,随便找个理由,让他与御庭番众的合作破裂,让他与蝶衣的关系切割开,他就可以明着拔刀干幕府的人了。

    翌日,清晨。

    长州藩京都秘密据点之一,小荻屋内流传了一个令人瞠目结舌的传闻。

    一向沉默寡言,不近人情的拔刀斋,居然于昨夜带了一个女人回来,而且还在他的房中过了一夜。

    开始还是有很多人不信这个传言的,甚至有人打赌这件事是那个爱恶作剧的饭冢先生编出来的。

    可当所有人都看到那位正在替众人准备朝食的美人时,原本的传言就成了众人认定的事实。不得不说,这位名叫雪代巴的美人真是让人一见难忘。她那淡雅素丽的容颜,让这些自认为也是见过世面的武士们也在心中感叹拔刀斋真是平日不出手则矣,一出手就拿下如此难得一见的美人。

    当然,他们之中也没有任何一个人敢觊觎雪代巴,对其有非分之想。

    既然已经知道是拔刀斋的人,那除非觉得自己活够了,不然绝对不敢对这个女人有任何不敬的举动。

    否则,就是拔刀斋一怒之下,为这个女人杀了人。恐怕桂大人都不会对他有任何处罚,这里所有人都知道,桂大人对拔刀斋是何等的器重。

    在众人朝食结束后,剑心也在众人注视的目光中,将雪代巴带回了自己的房间中。众人只觉得这位如同死神一般的拔刀斋,终于也到了血气方刚的年龄。一定是昨夜尝过美人的滋味后,就欲罢不能,流连忘返了。

    可是,剑心房中的情景却与他们想的完全不同。

    雪代巴温顺的跪坐在房间的一侧,而剑心则是站在房间的门口,头都不回的说道:

    “雪代小姐,请你将昨晚看到的事,全部都忘掉,离开这里吧。”

    听着剑心用冰冷的语气说出的逐客令,雪代巴只是轻声的反问道:

    “我留在这里,会给您添麻烦吗?”

    “家人会担心的吧。”剑心不自觉的回避了她的问题。

    “若是有家可回的话,哪个女人还会在深夜独自去喝酒吗?”雪代巴此言已经既说明了她无家可归,也表达了自己只能通过喝酒来排解自己的无助与彷徨。显的分外柔弱与迷茫,如同一只无家可归的迷路小猫。

    “血,已经止住了吗?”就在剑心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之时,雪代巴又问起了剑心在脸上的伤口。如同在她昨夜昏迷前,只关心剑心的这个伤口时所表现出的表情一模一样。

    剑心面对这个问题,依旧沉默不语。雪代巴却自言自语道:

    “那真是太好了。”

    剑心明显不想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转身取出一把带鞘的短刀,递在雪代巴的身前。

    “这是你随身带的吧。”这是昨天小荻屋老板娘替雪代巴清洗血迹时发现的。在她们小荻屋中,外人是绝不能留有武器的。

    “是我的。”雪代巴一眼就认出了自己从那一天,得到那个噩耗时,就带在身上的这把短刀。

    “这种东西保护不了你,还是快点找个安全的栖身之所吧。”

    “找一个不再需要这种东西的地方。”

    “找一个没有刽子手的地方吗?”雪代巴轻轻的一句话,就已经证明她知道剑心的身份了。

    剑心整个人的眼神瞬间锐利起来,整个人也因为自己的身份“暴露”而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一下。

    可当剑心再次看到雪代巴的眼睛时,发现对方依旧如同初见时一般,波澜不惊,丝毫没有任何动容。剑心的气势也在这一眼中,柔和了下来。

    最后在小荻屋老板娘的首肯之下,雪代巴被留下来作为小荻屋的一名侍女。

    而小荻屋老板娘在向她求情的剑心走后,自言自语道:

    “在这个世道中,谁又没有一些不可告人的过去呢。”

    “如此一来,他的眼神也变的温柔了。”

第九十一章 调查内鬼!刀与刀鞘!

    在一个大雨倾盆的午间,桂小五郎带着他的贴身侍卫片贝十兵卫带着厚厚的蓑衣斗笠,与饭冢达也在京都内一间非常不起眼的茶寮中背靠背的密谈。他们之间的对话,被这淅淅沥沥的雨声所掩盖,只有他们彼此之间方能听的清楚。

    “对那个女子的调查,结果如何?”桂小五郎口中的女子,自然就是突然出现在剑心看边的雪代巴。

    最近,剑心遇到数次刻意针对的伏击。本来剑心作为拔刀斋的身份是他们长州藩中的机秘。

    只情者,也不过是在小荻屋中桂小五郎那些一手从老家带出来的亲信武士。

    自从上次剑心与雪代巴相遇的那个雨夜,死在剑心手上的暗杀者就引起了桂小五郎的注意。

    对方各方面都表明其属于密探机构的杀手,与他们现在主要对付的新撰组根本不是同一类型。很有可能,剑心身份的这个机密已经外泄。

    桂小五郎是绝对想不到作为剑心的师兄与推荐人的陈天已经将剑心的身份之秘卖给了御庭番众。当然,陈天也将那些曾经要伏击剑心的杀手们在剑心都不知情的情况下全部干掉了。

    所以,在桂小五郎的心中,剑心的身份还是只限于他们内部少数核心之人才知道的机密。

    最近半个月,连续出现三次对剑心的伏击。他的第一反应,就是他们之中,出现了叛徒。

    虽然,他派遣饭冢达也去调查在这个敏感时间出现的这个来历不明的女人,雪代巴。但他自己却也在暗中调查他的手下之中,谁是内鬼。

    “从口音和习惯来看,她明显不是京都的女人”

    “但是她肯定是受过相当不错的教育的,还能写一手好字。”

    “可能是关东武士家族出身。但是,怎么也查不到她的来历。”

    “武家名册上,也没有‘雪代’这个苗字。根据白梅香这条线索也去花街查过,同样是一无所获。”饭冢达也开始将他这几天的调查结果与自己的判断如实向桂小五郎汇报。

    “刻意隐藏来历吗?是秘探吗?”片贝十兵卫追问道。

    “不,她没有跟外界联络的迹象,那种可能性太低了。”

    “依我看,她很可能是没落武士的女儿,沦落风尘后流浪到这里的吧。”

    “这种事在现如今,太常见了,武士老爷们也不是家家都有好日子过的。”

    饭冢达也对雪代巴的判断就是没有威胁,可以放心,她的出现只是巧合。

    “是吗?我可以相信你的推测吗?饭冢达也?”

    “我是不会看错的,请相信我吧,桂大人。”

    “辛苦你了。”桂小五郎说完就带着片贝十兵卫再次起行,走向那茫茫大雨之中。

    “饭冢达也真的值得相信吗?小荻屋中,除了剑心自己,每个人都有可能是告密者。”

    桂小五郎在大雨之中不断的在思索叛徒是谁。

    “三大木屋传来让我于下月初之前撤离京都的消息,是否已经说明我的属下中出现的那个叛徒也将我的行踪出卖给幕府了呢。”

    “究竟何时,小荻屋被渗透的?能够知道我的行踪的人,那范围就小很多了。这当中,也包括饭冢达也和。。。”桂小五郎想到这里,又看了一眼在他身前跟了他八年之久的护卫片贝十兵卫。

    当桂小五郎与片贝十兵卫来到了他们另一处私人的秘密据点时,天已经放晴了。

    在这个据点之内,有着桂小五郎的至爱之人,出身三大木屋的艺伎松子。

    松子作为三大木屋与桂小五郎之间的情报传递的桥梁,已经完全倒向了桂小五郎。

    三大木屋中她所知道的底细与浅草婆婆在京都之中的势力,都如数告知了桂小五郎。这也是陈天与浅草婆婆说过的,她老人家已经引起了倒幕派的忌惮。更重要是也是让这个老妖婆明白,她那想着靠女人去控制男人的做法,对于那些普通武士或许还可以做到。

    但是,对于桂小五郎这等人杰的还用这一套是何等的不切实际。

    桂小五郎在松子的陪伴下,打开了他的生死之交,也是他在长州藩中最大的盟友,高杉晋作的来信。

    高杉晋作同样是个当代人杰的人物。就是他一手组建了“奇兵队”作为桂小五郎的主要军事力量。而剑心最初就参加了他的奇兵队加上陈天的推荐信才被桂小五郎带到了京都。

    所谓奇兵队,指的是与藩里的正兵相对而言的非正规军。高杉晋作的方针是要组织一支强有力的军队。他认为,上层藩士没有用处,只知锦衣玉食,既无体力又无智力。

    所以他在组织奇兵队时,不论身份高低贵贱而只是起用有用之材,招募自愿参加的一般农民、商人和手工业者,但主要是藩内最下层的武士

    奇兵队所有的服装、武器操练均效仿西欧各国,这是当代这个国度的第一支新式军队。奇兵队在组建后,立即将矛头对准了“对内专制,对外妥协”的德川幕府。而年仅24岁的高杉晋作以他狂傲不羁,又锐意勇猛的人格魅格,让这支559人的藩内强军对他忠心耿耿。除了他之外,没有人可以担任了奇兵队的总督。

    这次他给桂小五郎的来信,也是因为桂小五郎对于其内部人员已经无法信任。只能拜托远在长州的他来暗中调查叛徒的真实身份。

    当桂小五郎看完来信后,内心中的忧虑就更深了。

    高杉晋作对于叛徒的调查没有实际进展,依然是无法给他一个明确的答案。并且以高杉晋作的直觉,他们长州藩最近要搞一个大动作。可是对于他们这两个长州藩内部的台面人物,居然都是一无所知。

    看来,长州藩老家的长老们,已经想跳过他们另起炉灶了。

    再加上,最近新撰组对他们在京都的这些人大肆杀戮。

    现下他这位长州藩的领军人物的处境可真是称得上是内忧外患啊。

    “坏消息吗?”松子在一边关心的问道。

    “我已经好多年没有收到过好消息了啊。”桂小五郎在自己所爱之人面前,也终于露出了疲惫与烦恼。

    “桂大人真是的呢。你不是有我这个‘好消息’吗”松子撒娇的哄着桂小五郎开心。

    “那是两回事啊。”桂小五郎终于露出了笑容。

    “高杉先生的身体怎么样了?”松子问到高杉的身体情况。因为她知道,高杉晋作的身体可能撑不了几年了。

    “似乎好了一点吧,听说他已经远离女色了。”令桂小五郎烦恼的原因之一,就是高杉晋作的身体越来越差了。因为他知道自己这位死党,在他的身体方面,说的越轻松,那么情况就一定越糟糕。

    “那透野姑娘真是太可怜了。”松子口中的透野姑娘,其实与松子一样,也是一名艺伎。如同她与桂小五郎一样,透野与高杉也有一段让人动容的爱情故事。

    “透野其实早有心理准备。打个比方说吧,晋作就是一柄已经出鞘的狂刀,无人可以改变他的生存方式。”

    “高杉先生如果是出鞘的狂刀,那么透野姑娘就是他的刀鞘吧。”松子与桂小五郎心意相通般的说道。

    “刀鞘啊,是的啊。狂刀是一定需要刀鞘的。”桂小五郎心中又想起了名为绯村剑心的这柄杀人的刀。

    夜幕之下,竹林之中的一山路之间。一具惨死的新撰组武士的尸体,引来了同为新撰组的数名番头围观。

    “连骨头都砍断了啊。”最先开口的是一番队番头,冲田总司。

    “这手法,是‘示现流’吗?”三番队番头,斋藤一。

    “不,不对。”随即,斋藤一就推翻了自己最开始的想法。

    “凶手大概是卸开了须藤的冲上前的第一刀。”斋藤一开始以他对当今剑道的理解与死者的伤口来推测其死时发生的场景。

    “的确,如果正面中了‘示现流’的攻击。刀也会被劈断。”他先是从现在插在尸体边上的断刀来判断。

    “但是招式的级数是完全不在一个层面的。”冲田总司接着斋藤一的话,往下继续推断。

    “这两者之间,完全是天壤之别啊。”在场的其他番头也纷纷给出了评价。

    “这就是拔刀斋的实力啊。局长就应该让我来对付这个家伙,须藤根本不是其对手。”斋藤一此时心中涌起了一股强烈的战意。

    在这片竹林的另一端,剑心与饭冢达也正在全力奔跑,现在他们还不算是脱离危险区域。他们已经一路杀了七名新撰组的武士了。

    很明显,剑心的行踪又一次被叛徒出卖了。再不查出内奸是谁,他们都可以不用出门了。

    等到剑心他们一路绕道多次再回到小荻屋时,剑心脸上的伤口又流血了。

    现在剑心他每次杀人之后,这道伤口总是会流下鲜血,就如同造成这伤疤的清里在不断咒骂着剑心,咒骂着这不问对方是谁,也要取人性命的刽子手。

    “请用这个擦去脸上的血吧。”夜已至深,雪代巴依旧等着剑心回来。

    “这么晚了,为何还不去睡呢?”剑心接过她递来的一方洁白手巾。

    “你不回来,我就睡不着。”雪代巴每夜都等着剑心回来才会入睡。

    “你别管我。”剑心对于雪代巴的这种表白,很不适应。

    “不知为何,总觉得会梦见腥风血雨。”

    “晚安。”雪代巴说出了她让无法入睡的原因后,不等剑心回应,便自顾自的转身离去。

    留下剑心一个人,若有所思。

    月色之下,剑心抱着自己的剑,背靠在书堆旁坐着睡。这是他做刽子手之后开始的习惯。

    烛光之中,雪代巴快速的书写着她的日记,这也是她来带到这小荻屋后每晚的睡前习惯。

    一个抱刀才能入睡。

    一个停笔方可入睡。

    但他与她的梦中,是否会出现彼此呢?

    这恐怕就只有他们自己才会知道。

    而且,答案是绝对不会告诉对方。

第九十二章 剑心之鞘!你的名字!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照进了抱刀而眠的剑心身上。

    但是他昨晚一路强杀七名新撰组的精英武士,疲惫感还是让他在这温暖的阳光中不愿醒来。

    可他熟睡的面容,此时却被捧着自己紫色披帛而来的雪代巴仔仔细细的端详着。

    “他,只是一个小孩子啊。”

    “即使是小孩子,也能杀人。”面对剑心这略显稚嫩的脸,雪代巴心中不由感叹道。

    雪代巴轻轻的将自己的披帛盖在剑心的身上,为了不惊醒剑心,她的动作温柔且安静。

    可当她近距离看到剑心左脸上的那道永远止不住流血的伤疤时,不由自主的在脑海中浮现出她随身携带的短刀。

    “杀气!!!”就在这一瞬间,剑心身体对于危险的本能反应让他瞬间拔刀出鞘。将刀刃直接抵在雪代巴的脖子前,再近一步,就要血溅当场。

    随着雪代巴的一声轻呼,剑心终于看清楚眼前之人是雪代巴。

    他的刀势已经收不回来,但他仍有办法,左手以比自己这一剑更快的速度将雪代巴推飞出去。

    随着一地的书籍散落,雪代巴可谓从鬼门关处逃过一劫。

    “对,不,起。”剑心看着差点被他误杀了的雪代巴,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当剑心纳刀入鞘时,发现围在他自己手上的紫色披帛,明白了刚才发生了什么。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刚才感觉到了杀气。

    “这里的书,你都看过吗?”已经在帮着收拾这散落一地的书的雪代巴,不经意间问着还在若有所思的剑心。

    “不,一本都没有看过。是因为正好适合撑着睡觉,就摆在那里了。”

    “刽子手不需要学识。”剑心不在去深思刚才的杀气是怎么回事。也一样与雪代巴一起收拾这些被他用来当靠垫的书籍。他也表明了他这个只会拿刀的手,拿不了笔。

    “你今后如何打算呢,就这样一直继续杀人吗?”

    “不抱着刀就无法入睡,找不到安全的栖身之所的人,其实是你吧。”

    “我从小开始就一直是这样的,我亦从小就亲眼见过亲近之人被杀的情景。”

    “所以,你以后就打算一直这样吗?”

    “这种工作,应该不会持续太久的。再说,你也不需要担心我。”

    剑心不想再谈及自己的将来,他从内心深处也不喜欢杀戮。他将那条雪代巴一直随身带着的紫色披帛,从他自己身上取下,又交还给到了雪代巴手上。

    “我是一个会唤来腥风血雨的刽子手,我不想令你的东西,再次沾上鲜血。”

    “请原谅我的多管闲事,你的生存方式是我始终无法理解的。”

    雪代巴取过自己的披帛,留下一句打扰了就转身离开剑心的房间。

    “巴小姐,谢谢你。”剑心对着雪代巴离去的方向,轻轻的说出了一句久违的感谢。

    既感谢她对自己刚才的关心,也感谢她让自己又感受到了一丝久违的温暖。

    雪代巴离开剑心的房间后,独自一人坐在侍女们休息的廊下。

    她拔出自己的短刀,刀刃的冷芒照在她的脸上,映出她总是带着忧伤的面容。

    一道人影出现在她的背后,一声问候打断了她的思绪。来人正是桂小五郎。

    “疯狂的正义?”雪代巴被桂小五郎突如其来的说法表示很不理解。

    “疯狂的正义。这是我的老师,吉田松荫先生的教诲。”

    “而绯村,就是承担这‘疯狂的正义’的先锋。”桂小五郎开始将话题引到剑心的身上。

    “所以,你们就让小孩子用刀杀人吗?”雪代巴难得的用气愤的语气怼向桂小五郎这样的大人物。

    “在我的故乡,有一个叫高杉晋作的男人。他是个好人,不过他有时会变得非常狂暴,甚至于还以此为乐。如同一把出鞘的狂刀一般”

    “但是,上天为了他这柄狂刀安排了一把可以让他安定的刀鞘。”

    “是一位叫透野的女人。”桂小五郎对着雪代巴说出了他的死党高杉晋作的故事。

    “刀鞘?”

    “你能成为刀鞘吗?成为一柄名为绯村剑心的刀的刀鞘。”桂小五郎终于说出他今天找雪代巴的用意。

    “请问,为什么?”雪代巴反问道。

    “我不希望绯村变成一柄只会杀人的狂刀。”

    “狂刀有时候会带来难以挽回的悲剧。既伤害他人,也伤害自己。”

    “因此,需要一把能使其安定的刀鞘”

    “我知道,我的要求有些过分。”

    “那为什么是我呢?”

    “因为剑心他自己已经选择了你。”

    陈天在京都所暗伏的医馆之内,蝶衣再一次向陈天进行最近的情况汇报。

    “玲,现在无法离开小荻屋了吗?”陈天问着在服侍自己穿衣的蝶衣。

    “天大人,现在桂小五郎在全面调查小荻屋中的内奸。玲此时如果离开的话,一定会暴露出她真正的身份的。如果桂小五郎认为玲就是出卖他们的情报的人。那我们岂不是替他们之中真正的内奸,洗脱了嫌疑。”

    “再者,让玲独自在没有外援的情况下,变成自己的伪装对象,继续潜伏在小荻屋,也是锻炼她的好机会。妾身相信她现在的能力。”蝶衣对于自己尽心教导的弟子,比陈天都对玲更有信心。

    “新撰组那边都准备好了吗?”陈天继续问道。

    “新撰组自从得到我们给予的关于火烧京都的消息后,已经准备对长州藩他们先下手了。预计就在祇园祭时。”

    “除了桂小五郎外,其他长州藩中人的死活与我们无关。不过你可以安排松下忍的特攻队参加进去。你对这支葵屋新的特攻队的渗透也差不多了吧。知道应该怎么做了吧。”

    “妾身明白了。届时,松下忍与他的一批死忠份子,都会死在长州藩的垂死反击下而因公殉职的。而副队长平刚一,也就是妾身的人,会被妾身提拔成为新一任的特攻番头。”

    “你经营葵屋也这么久了,是差不多应该可以将葵屋全部掌握在手中了。让那些不是你的人都去送死。这样还可以让上面多给你点重建经费。”

    “御庭番众,百多年的家底,怎么说也可以再榨取一波资源。就让他们不断的投入葵屋这个无底洞吧。”

    “只要你一直可以将京都的预判情报交上去,就是要多少东西,他们都会给。”

    “妾身已经将这大半年来的结余经费全部用于我们自己的情报人员网了。”蝶衣说到这里,将一份清单交给陈天过目。

    清单中将目前蝶衣私人掌握的情报人员与多处秘密据点都罗列其中,事无巨细,清清楚楚。特别是对于葵屋内部已经被她掌握的人员更是详细。包含了对方为何被她控制,或是恩情,或是把柄,或是贪婪,或是认为幕府必亡,而不愿随幕府一起死。总之,蝶衣在这份清单中就想表明一个意思。

    她的东西,就是陈天的东西。她就是靠着陈天的情报,才能一步一步走到现在的位置,她也是靠陈天的帮助才有如今的局面。她不会忘,也不敢忘自己是陈天的人的这一个身份。

    陈天看完,会心一笑。将蝶衣整个人再拥入怀中,吻了上去。正当蝶衣以为陈天又要将她抱上床榻之时。陈天在她耳边轻轻的说了一句话,让她整个人都在一瞬间激动起来。

    “天大人可说的是真的吗?是真的吗?妾身,妾身我。。。”

    “我怎么会骗你,我的情报什么时候会不准。”陈天抚摸着蝶衣后背的大片的雪白,为她顺气导血,她刚才一下子太激动了,陈天能感觉到她说话都有些喘不上气了。

    “虽然我没有找到你的女儿,但我的确是找到了知道你女儿下落的人。你一定想不到,你的养母,你的师傅,她还没有死。”

    “她不单没有死,还好好的就活在这个京都之中。而且,你的葵屋中还有她的线人。这个人不找出来,葵屋都不能算是你我的东西。”

    蝶衣这些年,虽然说是为陈天办事尽心尽力,但她也扪心自问,自己是否真的爱上了陈天。

    这对于已经40岁出头的她而言,根本就没有答案,陈天对于她更像是一个好的港湾与归宿。但她现在也不否认,自己的一颗女人心,的确是托付给了陈天。

    如果,陈天可以替她找回女儿,让她可以弥补多年来对女儿的亏欠。那陈天就是真的要用她的命来换,她都是心甘情愿。

    她也相信,以陈天背后的‘晓组织’无数次预判到京都将要发生的大事。只要女儿还在京都,那他们一定可以找的到。

    终于在今天,陈天给了她最想要的线索,不是说陈天刚刚才找到这个线索。

    而是说,她蝶衣在今天才完全得到陈天的信任。

    他在给予她的付出所应得的奖励。

    这是她这些年一直忠于陈天的回报。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被你杀了的养母是如何变成现在的浅草婆婆,但我能肯定在她的伪装之下,就是带走你女儿的那个女人。”陈天将他对于浅草婆婆所了解的信息都和盘托出。

    “你也知道,你们这一脉的伪装在我面前的效果是基本等于没有的。虽然她的伪装易容之术在你之上,但是结果还是一样的。”

    “至于她为什么还能死而复活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从她这里查到你女儿的下落,这就看你自己的了。”

    “等京都这三个月内的动荡结束,你将葵屋整合完毕。我这边也会帮你一起去做这件事。我现在告诉你这个消息,主要还是为了让你可以知道,葵屋内有她的人。你先从自己内部开始查起吧。别最后自己的老窝还被仇人给抄了。”陈天安抚着蝶衣的情绪,也告诉她现下最重要的是什么事。

    “妾身一切都听天大人的安排。妾身这条命,今天就彻底交给天大人了。”

    蝶衣说完,全心全意的对陈天行了一个伏地全礼。

    “我不需要一个叫蝶衣的密探的忠诚。告诉我你真实的名字,我想要的是你,真正的你。”

    陈天这话,唤醒了蝶衣心底最深的那段记忆。

    “你知道我的名字吗?”

    “母亲大人,裕子当然知道啊,母亲大人可是我们葵屋鼎鼎大名的蝶衣夫人。”

    “呵呵呵呵,可是蝶衣夫人再有名,也不是我的名字。没有人知道我的名字,而蝶衣这两个字,根本就不属于我自己。而是属于葵屋,属于御庭番众,属于这个只把我们当成工具的幕府。”

    “呵呵呵呵,根本没有人在乎我们这些人的名字。我们活着也好,死了也好,都不配在墓碑上刻上自己真正的名字。我们只是一个代号,一个工具,一个活着的死人。”

    “我们连在哪里死,什么时候死,以什么方式死都不能由自己决定。何况,我们的名字。根本没有人在乎,没有人会去想知道,我们的名字,究竟是叫什么。”

    陈天看着蝶衣呆愣楞的跪伏在他面前,眼神中没有焦距,好像她的思绪不在这里。便出口问道:

    “你是不愿意吗?”

    “妾身,真夏裕子,愿将自己的一生都交给我的主人,陈天大人。”

第九十三章 救一杀一!池田血祭!

    时入初夏,京都久负盛名的祇园祭就要开始了。祇园祭是京都每年一度举行的节庆,可谓当今这个国度最大规模的祭典。整个祇园祭长达一个月,届时会进行大型巡游,京都每个区均会设计一个装饰华丽的花轿参加巡游,绝对是一年之中,京都最热闹的日子,任何街道上都挤满了人。这也是一个引起骚动的绝佳时机,长州藩中秘密策划的火烧京都的日子,就离发动起事已经不远了。

    此时在长州藩内部的消息灵通的人员已经安排自己的家眷,或者是心爱的女人尽快离开京都。最好今晚就走,越快越好。因为没有人知道,到底是哪一天这座三都之首的京都城,就会在熊熊烈火之中,化成废墟。

    作为桂小五郎一方中,专职联络与情报的饭塚达也,自然也是大体上听说了在不久的日子后,他们长州藩会发动一场大行动。作为藩内与剑心最为相熟的人,他今天特意来通知剑心,尽快安排雪代巴离开京都。

    “她又不是我的女人,为什么你要来和我说这些。”剑心傲娇的反驳了饭塚达也对他的好意。

    “你话可以这么说,但别人可不会这么想。算了,毕竟是你救过的女人,再好好考虑一下吧。”饭塚达也可是过来人,对于剑心现在这种状态,一眼就看穿了。他也不再多做劝说,就直接离开了小荻屋。虽然他在这个京都城中,不,就是在现下在京都中的长州藩中来算,也不过只是一个小人物。

    虽然他在藩内也不是说多么的不起眼,他也直接为桂小五郎办事。但是,在这个讲究论资排辈已经几百年的国家之中,依然逃不出是个小人物的范畴。

    就是因为是小人物,所以他对时局中危险的敏感度就越高。也是他这种处处小心,时时算计的谨慎,才让他这个小人物还能在这个大变革的时局下,活到现在。

    这样的他,今天能来给剑心带这个消息,如果不是另有隐情,那就是对于剑心有着相当难得的同僚之谊了。不管剑心领不领他这个人情,他也没有多余的时间在小荻屋中浪费了。

    毕竟,狂风暴雨前的时间,是何等的宝贵。能不能在这波浪潮中活下来,就要看他自己在现下的努力了。

    独自回到自己房间的剑心,拉开房门后,映入眼帘的是一道在屋内认真打扫的倩影,雪代巴。

    “我马上就打扫完了,你再等一下就好。”雪代巴并没有回头去看进屋之人,但她好像对剑心的脚步时特别熟悉一样,非常肯定的认为来人正是剑心。

    “我这里总是麻烦你。”剑心木讷的表示对雪代巴的感谢。

    “我来这里都是老板娘吩咐的。你不用感谢我。”雪代巴最近面对剑心,总是不理会剑心的好意。

    “是这样吗?”

    “恩,是的。你有事吗?”

    尴尬的气氛在这两人之间蔓延,剑心感觉自己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和她说话了。

    “请问。。。如果。。。你不介意的话,今晚能陪陪我吗?”雪代巴出奇不意的一句话,让剑心一时不知怎么回答。

    “我今天向老板娘请了假,偶尔我也想在外面散散心。可是,孤独一人,又觉得没意思。”雪代巴刻意不去看剑心对着自己的眼神,自言自语的说道。

    “这,这样啊。好,我陪你。”剑心也好像下了很大的决定一般,断断续续的答应了雪代巴的请求。

    又是那一间他们相遇那天的那间居酒屋,不过不同的是,他们两人不再是一人独饮独酌。

    这次一张桌子,一壶清酒,两只酒盏。

    剑心先是喝了一口,端着酒盏,愣愣出神。

    “怎么了?”雪代巴轻声的问道。

    “好久没尝到,真正的酒味了。”

    “一定是祇园祭这个节日的关系吧。”雪代巴说完,又替剑心满上一盏。

    “也许是吧,至少这次,酒里没有血腥味。”

    同样在这个黄昏之中,新撰组于京都的据点之内,新撰组的现任局长,天然理心流的现任当主,近藤勇在做出击前的人事安排与最后动员。

    “藤堂平助,接着是冲田总司,以上十人作为先头部队。其他人听我直接指挥。”

    “根据御庭番众的情报,就在未来的三天内长州藩的那些乱党就要实施他们火烧京都的计划了。”

    “这和下棋一样,这次若我们没有先行一步把握机会的话,下次就轮到我们有难了。”

    “因此,今晚一定要将他们一网打尽。全部格杀勿论。”

    “那么,诸君,出击!!!”

    小荻屋内,桂小五郎见到了一个让他意想不到的“朋友”,陈天。

    “今日至此再见陈君,真是我这数年来难得的好消息啊。”桂小五郎一边给陈天斟酒,一边让他的贴身侍卫片贝十兵卫在外警戒。禁止一切人靠近他这个房间。这些年与陈天的书信往来,让他清楚,陈天这个人如无要事,绝不会再轻易下山。今天陈天突然出现在这里,必定会有大事发生。

    “剑心他手中的剑,我是已经交托给桂君,不知他现下如何了。”陈天开场先问起剑心的情况。

    “陈君可以将绯村他交托给我,我是一直想当面感谢陈君的。”

    “说起来,绯村他为我们的事业做出的贡献远比他自己认为的要重要很多。”

    “现下的他,经过这一年来的天诛,已经如同一柄狂剑。不过陈君不用担心,我已经为他找到一柄刀鞘。只要有那刀鞘在,绯村这柄狂剑是不会走上崩解的道路的。”桂小五郎也是大剑豪,他很清楚陈天担心的是什么。

    “如今时局,你我心中都清楚,幕府土崩之势已经到来。无论在倒幕维新的道路上,倒下多少仁杰志士,幕府的灭亡也只是时间问题。”

    “而我将剑心交托给你,不止是你我之间的情谊,更是我相信你是可以终结幕府的那个人。”

    “所以我这次来,只有两件事。救一个人,杀一个人。”陈天说的好像对桂小五郎很有信心,其实也不过是他提前知道结局而已。

    “救一个人?杀一个人?陈君这是要亲自出手了吗?”

    “不知道陈君说的这两个人,分别是什么身份,值得陈君为此下山入京。”桂小五郎听陈天这么说,一下子就有了精神。陈天让剑心下山替他杀人,已经表明了他自己不会出手入世,只让师弟代他行事即可。现如今,京都马上就要发生大事,陈天这个时候出现,是不是太巧合了一些?

    还是说,远在深山修行的陈天都已经知道了他们长州藩要火烧京都了吗?

    那他们长州藩内部可不就只是几个内奸而已了。

    “我要救的人,正是你,桂小五郎。”

    “什么!?”桂小五郎听后心下一惊。

    “是否有人欲对我不利,被陈君知晓。”

    “桂君也知道三大木屋做的是什么生意。而我与三大木屋的关系也与桂君相同。”

    “奈奈有消息给到我,说最近京都将要有大事发生,你可能有很大危险。我想着剑心在你身边,应是可保你无事。但我最近心血来潮,卜算一卦,发现此间之事远超我的预期。”

    “如此情况之下,我还是放心不下你的安危。因此次秘密入京,以保你周全。”

    虽然陈天这话说的狂妄,听上去好像他桂小五郎帐下无人可护自己性命一样。如果片贝十兵卫在这里,一定会向陈天提出决斗的。但是了解陈天实力的桂小五郎是很希望在这个时候有陈天的保护。剑心已经是如此之强,那么作为剑心的师兄,这几年都没有动过剑的陈天,恐怕已经强到他难以想象的地步了。

    “桂小五郎在此感谢陈君的仗义相助。陈君,请受我一礼。”桂小五郎向陈天行了一个大礼以作为感谢。

    “桂君无需如此,我相信桂君是可以改变这个天下的人。只要桂君不负我所望,就是报答了我。”陈天一幅心怀天下的姿态,也不管对方是否相信他没有私心。

    “那不知陈君所要杀的人,又是何人呢?”桂小五郎将他另一个疑惑问了出来。

    “这个人也是为桂君所杀,相信桂君一定不希望他还活在这个世界上。”

    “小五郎希望死的人,都是幕府的人,不知陈君说的是哪一位?”

    “新撰组现任局长,近藤勇。”

    结束了与陈天秘密会面的桂小五郎,带着自己的护卫按计划前往池田屋参与长州藩与土佐藩、肥后藩的秘密集会。他是打算在这个会议上阻止同为长州藩高层的宫部鼎藏计划的火烧京都的方案。在桂小五郎看来,宫部鼎藏他们这个计划就算是侥幸成功了,也会让他们长州藩在京都的人心丧失殆尽。如果失败的话,那就更不能想象了。

    另一边,近藤勇一面派出使者去找京都守护职会津藩和所司代桑名藩要援兵,一面令他麾下的新撰组的武士们三五成群悄悄出动,集合地是八坂神社后面的四条街左手的炻园会所。

    当暮色悄悄降临八坂神社的石阶时,集结总算顺利完成了。

    近藤勇将队伍分成两队,一队由近藤勇率领冲田总司,藤堂平助等10人。另一队则是由新撰组的副局长土方岁三率领原田左之助等20几人。

    最后还是由近藤勇率领的一队根据情报在池田屋发现了正在秘密集会的长州藩众人。

    冲田总司与斋藤一两人一马当先,从池田屋的正门一路杀了进去。因为近藤勇收到情报,长州藩的头脸人物桂小五郎就在二楼。池田屋内的长州番武士抵抗也异常激烈,楼上楼下冲出二十多名武士,他们每个人都称的上是精锐,是这些各藩高层的贴身侍卫,都是有着一手绝技的武士。

    原来近藤勇的行动计划是全员突击二楼,先杀桂小五郎来一个“擒贼先擒王”。结果等近藤勇带人杀上二楼回头一看,身边只剩冲田总司与斋藤一了。

    近藤勇在池田屋陷入苦战,但是等土方冲进池田屋,屋内剩下的长州藩武士就再也抵挡不住。全部毙命于这间小小的池田屋中。

    “找到桂小五郎了吗?”近藤勇顾不上身上的两处伤口,焦急的问着打扫战场的土方岁三。

    “没有,这里都找遍了,没有发现桂小五郎。”土方岁三无奈的叹了口气,他们新撰组今晚可谓是一战惊天下。但是付出这么多组员的性命,如果不能一举将桂小五郎格杀于此的话,那真是放虎归山,纵龙入海。

    近藤勇仍不死心,问向同样前来支援的御番庭众的特攻番头松下忍。

    “近藤大人,据我刚接收到的线报。桂小五郎在前来的途中,突然返回其据点小荻屋,并没有来此。”松下忍对于蝶衣夫人给他的情报,是深信不疑。

    “今天无论如何不能让桂小五郎活着离开京都。松下君,请你带路,我们这就一起杀向小荻屋。取了桂小五郎的首级。”

    “局长,不若还是由在下带队前去吧。您的伤还是需要现在立刻治疗的。”土方岁三看着近藤勇以及他身边的冲田总司与斋藤一,他们都是个个带伤。可见方才强袭池田屋战况之激烈。

    “今天是我新撰组功成名就的时刻,必须由我亲自去,我才可以放心。”

    “松下君,桂小五郎身边的拔刀斋可在小荻屋之中?”近藤勇急切的问道他现在最关心的问题。

    “拔刀斋,已经被我们的人引出了小荻屋。他今天一直不在桂小五郎身边。”松下忍此时在心中还在佩服蝶衣夫人料事之准,先一步已经将拔刀斋的情况与小荻屋内的人员配置告诉了他。

    “太好了,大事可定。冲田,斋藤,你们两个先在这里休整。原田左之助带上你的第十番队,随我前往小荻屋。”

    “断不能让桂小五郎活过今夜。”近藤勇简单的处理了自己的伤口,就带人出发前往小荻屋。

    今天的他一定要让他们新撰组登上一个新的高峰。他本人也已经得到了许诺,如果今天他成功的话,就有机会获得御目见得(可与将军面见议事)的身份。这对于他这个武藏国多摩郡上石原村中的农民之家出身的男人来说,是可以彻彻底底改变他家世世代代身份的恩赏。

    他们新撰组中的大部分人,说的好听的被人叫一声武士大人,但在真正的武家看来,也不过是一群农民出身的浪人。他们只有靠着比那些武士老爷们更狠,更拼,更不怕死的与叛党们厮杀,才有机会改变自己的身份。

    他们这群人,终究也只是幕府手中的一把还算是好用的刀而已。

    他们付出的是自己命。

    而幕府只用给他们一个“身份”就够了。

    这个世道,从来都不是只靠刀剑就够了的。

    但没有刀剑,谁说话也不够份量。

第九十四章 剑心突击!木桥阻击!

    急行返回小荻屋的桂小五郎与片贝十兵卫两人已经收到了池田屋被新撰组屠灭的消息。现在的桂小五郎顾不上惨死的同僚,他必须活着离开京都。否则,他们长州藩必须将陷入群龙无首,分崩离析之局。

    “来者何人?桂大人请先一步,这里就由我十兵卫为桂大人殿后。”片贝十兵卫突然朝着他们身前出现的高大黑影大喝一声。

    “十兵卫,别紧张,我们有救了。”桂小五郎一眼就在夜色之中的高大黑影,正是前来京都保护他的陈天。陈天巨人般的身高,在他这个国度中,他是没有见过第二个的。

    “小五郎,你先走吧,这里就交给我了。至于近藤勇的人头,我等他过会由其自己送过来。”

    “如果遇到我那师弟,告诉他京都这边的事,都先交给我这个做师兄吧。”

    陈天并没有与桂小五郎多做攀谈,只是让对方越快离开越好。至于后面的追兵,就由他将来留下他们性命即可。

    “陈君大恩,桂小五郎铭记于心。如果我们长州藩还有再起之时,定当有所回报。”桂小五郎也不矫情,知道现下情况万急,当以大局为重。这里交给陈天,他也很放心。而且他更相信,陈天会说到做到,今晚近藤勇必将殒命于此。

    另一边,与雪代巴喝酒的剑心也被饭塚达也在居酒屋中找到。

    事态紧急,饭塚达也来不及解释太多,只告诉剑心桂小五郎在河原町的池田屋,而且还有生命危险。剑心听后,立刻带上雪代巴前往池田屋。原本剑心是让雪代巴先行回小荻屋的,可是雪代巴执意要跟着他一起走。现在情况紧急,剑心也没有时间与她多做争辩,只说如果有危险,让她自己一定要先走。

    果然,剑心他们在通往池田屋的路上,就遇到一批新撰组成员的伏击。

    “快,你从原路快逃!”剑心一看眼前的情况,立刻让跟在他身后的雪代巴离开。

    “你知道吗?刀是需要刀鞘的。”

    “你要继续杀人到什么时候?”

    “我想看清楚,亲眼作见证。”雪代巴此时并没有听剑心的话,反而一把将剑心持刀的手握住,并在他耳边说道。

    剑心此时根本顾不得雪代巴的话,拔刀出鞘,冲向阻止他前路的新撰组武士。

    可是让他意外的是,这次他的剑,并没有一刀取了眼前之人的性命。

    “穿了锁子甲了吗?”剑心从他的剑上斩击的感觉,判断出对方这是有备而来。是特别针对他的伏杀。

    “北辰一刀流,平间重助,今天必取你拔刀斋首级。”刚刚靠着锁子甲才逃过一死的武士,再次向剑心挥刀而来。

    “废话少说。”剑心没时间也没心情理会对方是什么流派的什么人。对准对方的脖子就是一个突刺,又是一刀就将对方毙命于自己剑下。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五个,短短数息之间,剑心就将剩下的五名武士的脖子给砍了下来。

    留下五具脖子喷血的死尸。而全程看着剑心杀人的雪代巴,却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剑心看着依旧面无表情的雪代巴,只能沉默的继续带着她向前赶路。直到他们二人达到池田屋附近时,剑心在一个转角处探身查看。

    现在池田屋已经被新撰组的人团团围住,正门口有六名新撰组的武士把守。

    剑心现在最想知道的就是桂小五郎的安危,现在别说六个敌人,就是池田屋里全是新撰组的人,他也要冲进去。

    时间不等人,正当剑心准备冲出去的那一刻,他握刀的手被一双冰凉的玉手握住,正是紧跟在他身后的雪代巴。

    剑心惊异的回身看向雪代巴,只见她摇了摇头,什么都没有说。但剑心却是从她的眼神中读出她的意思,他这一冲出去,可能会死在这里。她,不想让他就这样去送死。

    正当剑心准备推开雪代巴时,耳边拿过来新撰组的讨论声。

    “果然,桂小五郎不在这里,现在只能指望局长他们那边了。”

    “那么宫部鼎藏怎么样了?”

    “宫部鼎藏已经在屋里切腹自尽了。”

    “是吗?便宜这个叛贼了,还让他以武士的死法迎来自己的最期。”

    “斋藤,你在看哪里?”就在其他人说着最新情况时,血染战衣的斋藤一却看向了小巷的转角处。

    “奇怪,我闻到了白梅花的香味。”斋藤一疑惑的说道。

    “可现在是夏天啊。”

    “或许是提前开花了吧。”

    随着白梅花香的散去,雪代巴也拉着剑心从原路返回,远离这座满是死人的池田屋。

    “还有多远的路?”

    “再过前面的那座桥后,继续向右边的方向行去,其中最大一间民宿就是了。”松下忍知道近藤勇问的是自己。

    “原田左之助!”近藤勇大声唤来自己的第十番队长。

    “局长,属下在。”原田左之助出自古武道中著名的枪术流派,宝藏院流枪术,并且得到了免许皆传。他是一个特别性急的人,有一次在争吵时被某位武士认为是“连切腹的礼节都不知道的小吏”,于是他立刻切腹给对方看。

    幸好伤势轻微而没有生命危险,从那次受伤以后就以“不死的左之助”之名。也是因为他切腹却没死成,最后只能脱藩并流落到大阪、江户一带,最终成了天然理心流道场试卫馆的食客。在现在新撰组上下都天然理心流的控制下,他也自然成了近藤勇的心腹爱将,往往执行最危险的任务。

    “左之助,你带着十番队打头阵,进了小荻屋后,全屋上下,死活不论。我只要桂小五郎。”近藤勇在方才急行奔行中,身上的伤口又迸裂开来。这手刃桂小五郎的头功,他是一定要的。但他也不是那种莽夫,非要在这种冲在最前面。他是要做能够面见将军殿下的人,可不能对自己的性命一点都不爱惜。

    正在他们说话之间,最快跑上桥的两名十番组的队员,就是被他们常常称为打头阵的“死番”,接连发出两声惨叫,尸体就横在桥头,鲜血染红了桥下的小河。

    “什么情况?”桥上刚才明明没有人。

    “不,在上面。”松下忍不愧是忍者出身,一眼就看到在黑夜中在他们的上方,一个纤细的身影正从上面挥剑而下。

    这个纤细的身影穿着漆黑的紧身衣,在月光的衬托下,整个人借着下冲之势,一剑下刺,将剑直接插进一名十番组队员的天灵盖,剑锋从他的脑子中直接贯穿了他的下巴。

    “飞天御剑流~龙槌闪·惨”是龙槌闪的演生技。利用高跳跃以利刀垂直向下插的恐怖剑技。也是怜用的最多的起手剑招。特别是在这漆黑的夜幕之下,让对方根本防不胜防。

    看着自己三名队友还没有和对手照面就惨死于桥头,原田左之助暴躁的脾气已经完全压不住了。转头对着自己的局长说道:

    “局长大人,你们先走,这里交给我原田左之助。我必替弥三郎他们报仇。”原田左之助怒目圆瞪,让他这在新撰组中出了名的美男子,在此时显的犹如狰狞可怖。

    “蠢货,现在还想着什么一对一决斗。大家一起上,杀掉这个挡路的混蛋。”近藤勇现在觉得在这里浪费的时间,都可能让桂小五郎逃脱。况且,新撰组根本就是奉行以多打少的做法。虽然他们处处向着真正的武士般的生活。但他们更清楚,到了杀场上,武士礼仪的那套东西,只会让自己死的更快。

    可是,他们现在面前只是一座坊间内的木制小桥,只能容的下两人并行,他们就像多人一起上也施展不开。

    而双脚轻点在桥柱子上的怜,手中的剑已经收刀入鞘,脸上还沾有刚才死在她剑下之人的血迹,如同一抹月光中的夜月血姬一般,冷冷的看着眼前横枪立马的原田左之助,开口说道:

    “我家主人有令,上桥者,死!”

    “一个女人居然敢说这么狂妄的话,下来受死吧!”原田左之助被怜这话一激,高大的身躯直接跳双上木桥。接着双臂灌力,将手中的十字大枪向着怜的方位直刺。

    怜纵身一跃,一个空中翻身不仅躲开了这一刺,还落在桥中央的位置,手中的剑一直紧紧的收在刀鞘之中。她知道这个拿枪的男人是个高手,她出剑需要谨慎。拔刀术的精髓就是在居合的状态,未出鞘的时候才是最有威胁的时候。

    原田左之助见自己一枪刺空也不意外,扭动自己的腰马,以自己为中心点将他那有小臂般粗的十字镰枪平抡了一圈,舞出了一个巨大的圆弧,逼的怜再后退数步才止住身形。

    原田左之助在见过刚才怜杀人的剑术后,知道和对方短兵近身,以对方敏捷如燕般的身法,自己会有危险。他手中这柄十字镰枪不但可以刺,更可以使出卷落、斩落、打落、擦入、叩落等立体和平面的技巧.在他们宝藏院流枪术的口诀中有这样一句口诀:“刺即成长枪,斩即成剃刀,割即成钩镰”。所以,即使是这种狭小的木桥上,他也有多种应对的变化。

    正当原田左之助与怜在桥上对峙之时,近藤勇已经按耐不住让松下忍上去一起帮忙,可当他回头一看,被眼前的场景惊到连退三步。

    在他身边的松下忍,既然无声无息的就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而他带来的七名特攻队员,都已经成为了一地的碎尸与一片血雾。

    可他与自己身前的八名十番组的队员,居然都没有感觉到身后发生过战斗。

    “前方何物?是人是鬼?”近藤勇经过这短暂的惊恐后,立刻拔出他的爱刀,长曾弥虎彻。

    “长曾弥虎彻”虽然只是把胁差,刃长45.75cm。但却为越前国著名刀匠虎彻所作。刀身铭文:“长曾弥虎彻入道兴里”。此刀的杀伤力极大,曾有传说当长曾弥虎彻砍在人身时,刀刃就象是会被吸进身体里去似的,往往轻轻一砍便会为敌人带来严重的刀伤。

    在一片血雾之中,一个巨人般的身躯缓缓的露出了其真实面目。如果松下忍现在还能活着起来回答近藤勇的问题的话,那他一定会大声惊呼,这个不应该出现在京都的巨人的名字,陈天。

第九十五章 近藤勇死!小荻屋别!

    “报上名来,我近藤勇刀下不,斩,无。。。”近藤勇的话还没有从嘴里说完,他就感觉到自己嘴里有一口压不住的鲜血从喉咙里喷涌而出。

    随后,他整个上半身被一股巨大的真空气流卷起,与他的下半身彻底分离。他的头随着他的上半身一起坠落到泥地中。他的眼睛最后只看到一片血红。

    他,近藤勇,天然理心流的免许皆传,当代首领,以武斗称雄的新撰组的当代局长,就这样死了。在他死的时候,都没明白发生了什么。甚至,他什么都没有感觉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他的尸体与名望就和这被血水浸透的泥土一起,彻底的淹没在历史之中。

    而做到这一切的,就是陈天的一剑而已。但这一剑就是那快到让对手根本不存在任何反应的“天翔龙闪”。尤其是陈天已经超越超神速的“天翔龙闪”。

    在陈天出剑的数秒之后,中招的近藤勇才发现自己已经被斩成两断。而其身后的那数名新撰组第十番的队员更是呆若木鸡。陈天也没有给他们多少时间,整个人快速冲向他们,朝着离他最近的三人挥剑连斩,瞬间就将这三人分成了12段尸体。

    “飞天御剑流~龙巢闪~咬”此招作为龙巢闪的演生技,比一般的龙巢闪更快更凶狠,可将对手斩的粉碎。

    而此时的原田左之助已经听到其身后不断传出的惨叫声,可他不敢回头,因为他面前的怜周身散发着一种死亡的气势,那是无数次生死之战中所积累的气势。如果他现在回头,就这一个瞬间,可能就会让自己出现致命的破绽。他现在只能做的事,就只有以最快的速度,解决掉这个女人。对方现在一个保持着居合的姿势,气势都凝聚在她那只握着刀柄的右手腕上。那么,只有自己先动了。

    担忧身后同伴的原田左之助焦急的打破了他与怜之间的互相试探,整个人如猛禽般猛冲向怜的身前。人动枪动,原田左之助一出手就是朝着怜的面门,前胸,与大腿三处分别进行突刺,十字枪头化作猛禽的三足利爪,猛扑向依旧保持着居合姿势的怜。

    怜面对原田左之助猛然的进攻,她身体不动是因为她在等,等对方靠近到自己可以出手的距离。

    她的眼睛也在看,如陈天教她的那样,致命一击往往只是最简单的一个动作,伤到人体最致命的要害,那些花里胡哨的多余动作都是用来迷惑你的。所以,在原田左之助的朝她面前的第一枪来来袭时,她就准确的双手握刀,用刀鞘卡住了十字枪头。既挡下了对方的第一击,也让对方无法及时回撤枪头,不让对方再紧跟向着她前胸再刺。

    原田左之助感觉到自己的枪头被卡住时,也不惊慌,手中枪杆扭动一转,就想用枪头搅碎对方手中的刀,或者让对方刀脱手也行。

    怜也感觉到手的刀在对方的扭转之力下快要握不稳,整个人就着这股扭转之力,原地上下颠倒的打了一个圈,也顺势收回了手中的刀。当她再次落地时,一手贴着桥面,整个人低着身子,贴着桥面向前一个箭步,躲在对方十字枪杆的侧下方。再次双脚发力,一个前冲,拉近了与对方的距离,拔刀,出鞘。

    原田左之助的肚子上出现一道深深的伤口,整个肚子里的肠子都不断的向外翻。但他也算是称的上悍勇,就算是如此,他依旧弃枪拔刀,猛劈怜的脖子。

    但是他这死前最后的反扑,只换来一声轻响,自己的爱刀被对方的一把短刀斩成两断。

    怜再次将自己这把一直抱着睡觉的短刀,插入面前这个男人的脖子,横刀一挥,将他的首级斩了下来。

    “怜,真是越来越可靠呢。”陈天这边已经将剩下的人都“处理”了。

    “主人,怜,怜还不够好。”刚刚还是嗜血罗刹的怜,在陈天夸奖之下,散去了自己刚才的血腥气势。但她也毫不在意满身血污的陈天,快步上前一把抱住了陈天的腰。现在的她虽然长高了很多,但她的头现在也只能勉强到陈天的胸口。每次只要妹妹不在,怜也总是找机会抱着陈天。一次次的腥风血雨后,都让她都会有产生一种对于“安全”的需求感。

    就好像很多人都在医院被检查出什么身体上的问题,但又恰巧还有得救的时候,都会有特别强烈的需求安全感。这种时期,医生说什么都会去照做。然后在一段时间后,又会变成原来的样子,我行我素。但再次去医院复查的时候,又会变得特别害怕,而希望医生给于自己“安全感”。

    怜也是在生与死之间的搏杀了太久以后,对于还能活着的自己,产生一种强烈的安全感缺失。而此时的她,就特别需要陈天,需要回到自己最最信任的主人身边,让她重新获得安全感。

    陈天开始不理解怜这时候的心情,久而久之,也慢慢感觉到她的想法。毕竟,她现在还是有点勉强,勉强自己为了主人满意才一次次投入厮杀。虽然她有着远比普通人更为坚韧的意志,自小就可以独立完成反杀。可是现在的怜,在陈天看来还是太过勉强了。

    陈天不打算让现在的怜再继续在这京都待下去,打算这次干掉近藤勇之后,就先送怜回山上,跟着比古清十郎再进行修行。修的不再是剑术,而是心性。

    桂小五郎说的对,人不能真正变成狂剑,不然要么自行崩解,要么无法回头。现在的怜,自己是她的树洞,但却不是她的刀鞘。自己只会让她不断的去杀戮,这样下去早晚会出事的。但他不可能为怜去找一个什么温柔的男人来当刀鞘,那只能先让她回山。希望绯村的安宁与山上的修行,可以让她的心性再稳固平和一点。

    “好了,好了,我都被你抱的喘不过气了。”陈天笑着摸着怜的头发。

    “怎么会呢,主人是最强的,怜就是这样抱一辈子,主人都不会有问题的。”怜边说边将自己的脸埋入陈天的怀中。

    “那我们还去不去把玲接回来呢?”陈天一把将怜举了起来,将她举到可以与自己平视的高度问着她。

    “啊!对对对,怜和主人一起去接玲回来,也不知道她在小荻屋中有没有危险。”

    “主人,我们快去吧,怜还是很担心玲的。”一说到自己的妹妹,怜就化身为小保姆一样。

    “放心吧,怜。玲现在可是很强的。就算是新撰组的家伙们,遇到了玲,也只是他们自己倒霉。”陈天长久以来为玲准备的保命武器可精良了。如果玲正遇到了战斗需要,他还怕玲不小心打死对手呢。毕竟他们不能像剑心一样,刀切子弹。

    “来,这把刀送给你。”陈天在准备离开前,将近藤勇的名刀‘长曾弥虎彻’交到了怜的手中。这把如同胁差一般长的名刀,可以作为怜的佩刀。等到以后,再为怜打造一把属于她自己的太刀。

    这么久以来,怜使用过各种各样的刀剑,但都没有一把可以用的长久的。

    “啊,这是主人送给怜的礼物吗?怜一定会好好使用的。”怜并没有去看这把带着点传说色彩的长曾弥虎彻。而是想着这是主人送她的东西,她的心里现在只有这一个想法。

    而陈天心中此时却想着如何让怜成为他自己的“名刀”,真正完美的“宝刀”。

    小荻屋内,玲看着满屋都在打包收拾行礼的女人们,她也装模作样的将自己的少量的衣物打成包裹,跟着众人去后院集合。小荻屋的老板娘在后院等她们。

    “大家都已经收拾好了吧。离开小荻屋后,大家都趁着夜色各自回家躲藏。最好是可以离开京都,我这边还有一些钱可以分给大家在路上用。”

    “长州藩的各位大人这么多年来一直照顾着我们小荻屋,请大家向着神佛起誓,在以后的日子中也不要提起今天的事。更不可泄露长州藩的诸位大人们的相貌。”

    小荻屋的老板娘早就为了这一天准备了很多,一接到通知,立刻开始了集体撤离。

    玲就混在人群之中,想着陈天给她的任务是在小荻屋中监视着剑心与雪代巴。虽然现在小荻屋也快没了,但她不能和其他人一起走,她还要等着剑心回来。正在她准备找个机会脱身的时候,剑心带着雪代巴也来到了后院。玲看着剑心又带着那个女人的时候,心中担忧的情绪就缓解了下来。她趁着老板娘与雪代巴说话之际,消失在人群之众。

    而剑心这边,在接受了老板娘为他们准备的行礼与钱物后,就急匆匆的拉着雪代巴走向小荻屋后院中的后门。就在雪代巴要离开之时,老板娘突然叫住了她,并说了一句:

    “菖蒲花,是雨中的最美的花。即使在腥风血雨中也是如此。”

    小荻屋的后门口,剑心和雪代巴迎面遇上了同样在准备从这里逃走的桂小五郎,剑心一路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桂先生,幸好您没事。”

    “我可是宁愿死掉算了,藩邸也已经被所司代的兵力包围了,我已经一无所有了。”桂小五郎虽然嘴上说的丧气,但他的精神却一点都没有那种输光了家底的萎靡。他对着剑心继续说道:

    “但是现在,我们要想办法逃出京都。我在大津替你准备了房子,你们就以夫妻的名义在那里生活。”此言一出,剑心与雪代巴同时瞪大了眼睛,惊讶的看着桂小五郎。

    “要掩饰身份,假扮夫妻是最好的选择。饭塚会和你联络,你暂时在那里等待消息,千万不要轻举妄动。我就先走了,保重,二位。”桂小五郎一点都不拖泥带水,他也是早就准备好某一天京都待不下去时的后路。

    “对了,剑心。我是被陈君救回来了,他也来了京都。你的师兄托我和你说,后面的一切交给他就行了。”最后,桂小五郎留下陈天的消息后,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小荻屋,消失在这浓浓的夜幕之中。

    “陈天师兄他,也来了吗?”剑心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自己师兄与师匠的消息了。他下山后,从一个被师匠从死人推里救回来的小男孩,变成了一个满手鲜血的刽子手。说真的,他现在没脸回去见师匠。现在乍闻自己的师兄在这附近后,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留下来和师兄见一面。

    师兄他,一定会理解自己的吧。

    “好久不见了,剑心。”正当剑心还在想着陈天能不能理解他的时候,陈天已经出现在他的背后了。

    “师兄,想不到在这里见到你。”闻声回身的剑心,见到自己久违的师兄,就像是见到自己的亲人一样。

    “是不是有这位美丽的姑娘,让你的身手变慢了。居然被我靠近到身后都没有察觉。”陈天说完后,向着雪代巴微微笑了一下。

    “师兄,师匠的披风,怎么在你身上?”剑心第一眼就看到与自己师匠形影不离的那件披风,现在却穿在陈天的身上。这让他心中涌起了一阵疑惑与担忧。

    “放心吧,剑心。师匠他身体好的很呢,再者他老人家可没打算将传人的名位交给我。”

    “我能在他老人家手中继承的东西,就是这件披风了。也不枉我作为他的首徒。”

    “所以啊,剑心,你可以好好保重自己。我们这一脉的正式传人,多半是要交到你手上的。”

    “师匠虽然嘴上不说,但是他心中可是一直担心着你。”

    “你看,我这不是来京都找你了嘛。”

    陈天絮絮叨叨的说了许多的话,剑心听在耳中都是师匠对他的关爱,与师兄对他的照顾。自己与师兄的相比,无论哪方面都差了许多,一定是师兄他的谦让。飞天御剑流的传人,师匠才会交给我自己。

    可是,现在自己这个样子,真的有资格接受这份传承吗?

    “你啊,别总是把话放在心里。算了,先不说这些了。现在大家都要逃命,可别在这里耽搁太多时间了。”

    “你和这位姑娘一起走吧,桂君安排的地方,我相信一定是很妥当的。”

    “下次再见了,剑心。师兄我也先走一步了。京都也用不了多久就会发生新的动荡。我还要去做一些自己的准备。”陈天说完后,也同样的不耽搁,带着怜离开了小荻屋。

    “师兄,你也一定要保重啊。”剑心朝着陈天离开的方向行了一礼。再转身看向目睹这一切的雪代巴问道:

    “一起去吗?大津。以夫妻的身份~”

    雪代巴紧了紧一直捧在怀中的日记。这本她每晚睡前必写的日记,记录着她在这小荻屋中的一点一滴,也记录了她的内心那不为人知的改变。

    现在的她,要离开这座给她与以往十多年完全不同生活的小荻屋。她也要带着这本日记一起离开。

    去大津,和剑心一起,以夫妻的名义。

第九十六章 中夏奈奈!交杯之酒!

    一个月后,元治元年,七月十八日,禁门之变爆发~

    幕府军与长州军于京都展开激战,街道焚毁无数,京都陷于无尽业火之中。

    长州藩势力开始逆转,保守派得势。

    在一条京都通往大津的山路上,雪代巴遇到了她在京都认识的一位花店老板娘。大家都是逃难出来的,在这里遇见自然会打个招呼。当花店老板娘询问走在雪代巴身前的那位红发少年是谁时,雪代巴自然的回答道:“是外子。”然后就匆匆的跟上了剑心的脚步。

    但是此时的雪代巴,却悄悄的将手伸向了自己一直随身携带的那把短刀之上。挣扎数息后,她的手又轻轻的从短刀的刀柄上收了回来。就好像这一切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而一直走在前面的剑心,也丝毫没有一丝察觉。可能正如陈天所说,剑心与雪代巴在一起的时间越久,他那一直紧绷着的暗杀者的敏锐就越迟钝。

    京都,陈天强令怜先回绯村后,将玲送到蝶衣的身边,一边继续着玲的课业,也同时作为他与蝶衣之间的联络人。

    葵屋在那个池田屋的夜晚中,再一次受到了重创。刚刚恢复生机不久的特攻队又一次的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除了15名队员惨死外,作为队长的松下忍,这位有着深厚经验又可以独当一面的核心人员也与新撰组局长近藤勇一起阵亡了。

    葵屋的特攻队可不是什么普通士卒,随便再招募一批就可以胜任的。御庭众番本身就是以武斗起家的情报组织,情报与暗杀,一直都是两者并存的。

    现在的情况下,再想要恢复葵屋的武斗力量,已经很困难了。因此,总部只能批准蝶衣将大量资源都用于情报的获取。葵屋从现在开始全面转入情报战的功能,而先放弃武斗任务。

    而特攻队中残余的一些力量,就由蝶衣暗中掌握的原副队长平刚一来负责。虽然这只是御庭番众的权宜之计,但是要让他们再次凑出一支完整20人的特攻队来,至少需要半年以上的时间。这已经足够让蝶衣在京都用御庭番众的资源打造出一支被她完全掌握的新的情报网。

    当然,她现在最大的监控与渗透的目标,就是浅草婆婆所掌握的三大木屋。

    而此时的陈天,就正身在三大木屋之中,等着浅草婆婆和奈奈。

    三大木屋顶层中的浅草婆婆的居室中,奈奈穿着一身只有一个女子在自己的婚礼上才会穿的‘白无垢’跪坐在浅草婆婆身前。

    “奈奈,这次我什么都和你说清楚了。你自己可是真的想明白了?”浅草婆婆这次一改以往沙哑咳嗽的声音,以一种少有的慈祥的声音朝着奈奈问话。

    “婆婆,奈奈明白,奈奈也不后悔。奈奈是婆婆养大的,就当是还了婆婆的养育之恩。但愿来世,奈奈可以有一个普普通通的家。”奈奈面对浅草婆婆的询问,以一种极为平静的语气说着自己对于来生的愿望。

    “今天也是你出嫁的日子,虽然没有正妻之礼,但这身白无垢也是婆婆我当年为自己准备的。可惜,婆婆我一生都没有穿上。”浅草婆婆说到这里眼神中流露出回忆的神色。但以她的演技,没有人可以从她眼神中看到她真正的内心。

    “我这个身子,一直是不干净的。从来都不属于我自己,婆婆让我去陪谁,我就要去陪谁。我也没想到自己这辈子还有一天可以穿上白无垢。”

    “唉,这就是我们女人的苦,在这个时代,我们都是身不由己。婆婆我当年,也是这样过来的。但至少,今天在我这三大木屋内,婆婆我还是可以替你做主的。”

    “婆婆最后再问你一句,你可是真心喜欢过陈天?”浅草婆婆本不想问这个问题,但看着自己又一个养育近20年的孩子露出了一个凄惨的笑容后,还是忍不住问了这个问题。

    “他待我很好,虽然每次来都只是为了过夜。从来不曾真正看过我为他跳的舞蹈,也从来不曾给过我什么承诺。但我能感觉到,他把我当作一个女人,当作一个人来看待。”

    “婆婆,这么多年,只有他,将我看作是一个人,而不是一件玩物,一个人偶。”奈奈说到这里时,眼中不由自主的流下一抹泪痕。她这辈子的要求,真的不多。

    “那你可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婆婆现在可以答应你。”浅草婆婆今天的心绪也特别惆怅与失落。奈奈毕竟是她最后一个身边之人了。她这一生,做过了太多太多让别人痛苦,也同时让自己痛苦的事。女人啊,有时候真的只有让自己变成了一个恶婆娘,才可以在这个时代中独自的活下去吧。

    “即使婆婆不问,奈奈也有一件事想知道,这样黄泉路上也好走的安心。”

    “那你问吧,能告诉你的,婆婆今天就告诉你。”

    “自小,婆婆就一直教导我一件事。我们这些在暗中生存的女人,如果在死的时候,墓碑上不能刻上自己真正的名字,是最可悲的事。”

    “婆婆,我想知道,我真正的名字是什么?也希望到时候,婆婆可以在我的墓碑上刻上我真正的名字。”

    “中夏,中夏奈奈!”

    今天,三大木屋的浅草婆婆的贴身侍女奈奈被其收做义女。也是在今天,奈奈小姐在三大木屋中出嫁。

    由于禁门之变中大炮被投入使用,使的京都市区内的战火烧毁了约3万户民宅。现在的京都可谓四处火起,一片狼藉。三大木屋这座艺伎倌自然也是早就无人光顾,空空荡荡。不再有往昔的莺莺燕燕,不再有曾经的风花雪月。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无处可去的年老艺伎带着各自的小弟子们在这里求一庇护。

    奈奈的出嫁,自然也没有“神前式”,也没有“佛前式”,而只有最简单的“人前式”。主婚之人,自然也就是如今奈奈的义母,浅草婆婆。

    而今天的新郎自然就是奈奈这几年的唯一“恩客”,陈天。

    陈天三天前收到了奈奈传来的消息。浅草婆婆正式准备将奈奈嫁于他为侧室。

    当然,这只是一个仪式。真正关键的是,浅草婆婆已经准备全面按陈天先前的提议,将三大木屋的全部关系网在今天作为奈奈的嫁妆一起交给陈天。

    关于三大木屋,陈天一直是觊觎很久的。那份针对现在幕府官员的中黑料名单,也是浅草婆婆可以在京都中生存这么久的依仗,也会在今天交到陈天手中。

    这好事来的有点突然,原本以陈天的判断,浅草婆婆在她没咽气前,是不会将这些东西交出来的。所以他也提前将其真实身份告诉了蝶衣,也是希望借用葵屋的力量将浅草婆婆好好监控起来。别什么时候,她连人带屋的悄悄溜走。

    必要的时候,杀人取货,顺便让蝶衣亲手来了解她这多年来与对方的恩怨,也是一举两得。

    所以,陈天为了今天也是做了一些准备的。三大木屋外,已经被蝶衣监控了很长时间。回报的结果也是一切如常。除了因为战乱而遣散的大量艺伎外,三大木屋完全进入一种静默的状态。

    蝶衣本人也恪守着陈天的交代,陈天会帮她在浅草婆婆这里寻找她的女儿。但蝶衣也不能在未经他的允许之下,对浅草婆婆出手。至少,在陈天拿到他想要的东西之前,不行。

    今天的陈天穿着由奈奈为他准备的一身玄黑色的传统和服。这是奈奈曾经亲手为陈天丈量的尺寸做的。陈天的身高,使的这身和服的工期是普通的三倍。今天就可以拿来给陈天穿,说明奈奈是在很久以前就已经开始准备今天所需的一切。

    说起来,这也算是陈天人生中第二次的婚礼。还是一个传统的日式婚礼。虽然只是娶妾,但在陈天看来,也算是正式的结婚。

    不得不说,他这次也没把这婚礼太过于当真。在他与浅草婆婆两人的交易之间,这婚礼只是一个形式,一个资源交接的形式。

    但真到了这婚礼现场,陈天还是不由觉得对面那一身白无垢的女人,自己不能再当成一个露水姻缘来对待。至少,也要真正去了解一下对方了。

    毕竟,他俩现在,可就是真正意义上的一家人了。

    也不知道,已经回山的怜知道自己多了一个侧室出来,会不会闹情绪啊。想想,还是很可能的吧。这个丫头越大越表现出对自己的依恋,平时看蝶衣的眼神就时不时的透出一股杀意来。

    人前式婚礼的确是最为简单的,不用受男女双方家庭宗教信仰的约束。

    陈天与奈奈只是在浅草婆婆与还留在这里的艺伎们面前,签定一个结婚合约书,然后一起大声朗读婚约书,宣读自己对对方的爱,整个过程仅仅一刻钟就完成了。然后,二人就被众人推入为他们俩准备的新房之中,让他们好好过这个新婚之夜。

    进入新房之中,奈奈并没有急于宽衣解带与陈天共度良宵。而是坚持要为陈天跳一支舞。

    陈天对于日本的传统舞蹈,并没有什么鉴赏能力,反而觉得有些古怪,他欣赏不来这种美。但是今天怎么说也是他与奈奈的新婚之夜。奈奈她这么坚持,陈天自然也就随着对方心意。

    这次奈奈的舞蹈,陈天感觉她跳的特别的“用力”,好像是要把她所有的力气都用在这支舞蹈上。他也觉得这舞蹈跳的特别哀怨,一点都没有新婚的喜庆和欢快。

    陈天也好奇的问向奈奈,这是什么舞蹈。而越跳越疯狂的奈奈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不断以她那妖娆的腰肢,不断的旋转自己身体。陈天越看越疑惑,这真是为了庆祝她出嫁准备的舞蹈吗?

    当奈奈最终因体力不支,倾倒在地上后,陈天立马上去将她扶起,关切的问她有没有扭到脚踝。

    而奈奈只是回答说,她想让陈天好好记住她全心全意的舞蹈,这是她一生只会跳一次的舞蹈,也是只为她的夫君跳的舞蹈。

    陈天听后,不由心下一阵感动。还是这个时代的女人对从一而终有着独有的坚守啊。

    今晚在洞房前,还有一个必要的仪式没有进行。

    无论是什么时代,这种时候,交杯之酒总是少不了的。

    奈奈自然也是提前准备好的。她郑重的与陈天举起酒杯,交臂互饮后,就将酒杯一扔,倒在陈天的怀中,抚摸着陈天的胸膛,轻声的说出了一句:

    “对不起,夫君。”

第九十七章 浅草手段!惠理入京!

    “轰~轰~轰!!”

    陈天听到奈奈那句‘对不起’,心下就知道要糟。但他还没有来得及反应的时候,伴随三声巨响,整间婚房都被炸的粉碎。

    火,吞噬了整个三大木屋。

    这座三层楼的艺伎馆如同火炬一般在这夜幕中照亮了四周。在这个黑夜中显的特别的刺眼。

    然而,就算是如此,对于现下的京都居民而言那也都是司空见惯的。哪天不是火光冲天,何处不是焦痕满目。

    可是,对于在外监视的蝶衣的秘探而言,这就是出了大事了。三大木屋的三层楼结构每一层都发生了爆炸。顿时就将这座充满了秘密的艺伎馆彻底陷入毁灭。这名密探刚想冒险再深入查探一番,就被一颗子弹取走了性命。

    而杀了他的人,正是已经易容乔装成一名中年男人的浅草婆婆。

    蝶衣自认为不动声色的窥探,对于她的师傅浅草婆婆而言,就是一个笑话。三大木屋所有的密探都早已经暴露。留到现在,也不过是为了麻痹陈天与蝶衣而已。

    自从上次陈天拆穿她的假意嫁女开始,她老人家就已经下定决心,一定要除掉陈天。

    原本她留着陈天,一是对方有情报可以交易,二是想要在陈天身上借个种。

    但是,陈天的胃口实在太大了,居然妄想吞下她的全部心血还让她出海养老。

    那就是真真该死了。

    她二宫浅草是何等样人。当初玩弄葵屋于股掌之中,再藏身于这波云诡谲的京都之内。被她控制的京都官员,被她打压的地头势力,被她喂饱的多方海盗,被她投资的倒幕志士,被她培养的尤物人偶。哪一样,哪一件,不是证明她作为一个女人,也是足以匹敌那些所谓的当代人杰。

    就靠你陈天,靠着几条情报,靠着几个女人,靠着一把刀剑,靠着几句空话,就想要吃下她的全部?有了这样的心思也就算了,居然还敢当着她的面提出来,还敢用葵屋与御庭番众来威胁她。

    那只能是一个下场,就像是她干掉过无数个违背她的艺伎,无数个敢朝突然提价的海盗,无数个敢想脱离她掌控的官吏。全部都是一个结果,那就是死。

    况且,三大木屋的确是已经彻底暴露了,包括她的真实身份。自从她发生三大木屋外有密探开始,她就知道一定是陈天将她的真实身份透露给了葵屋。

    虽然她在葵屋内部的密探和她汇报,葵屋没有对其有任何动作和派人监视。但这些密探的行事风格与一些细节习惯,怎么可能瞒的过她这位前葵屋首席暗蝶。在她眼中,这些人就差把葵屋两个字刻在脸上了。

    她其实也是真没想到,有朝一日,她那个曾经尽心培养的弟子居然也可以座上葵屋主事的位置。看来当初自己的选择是对的。她早就在其心中埋下仇恨葵屋与御庭番众的种子,现在这个种子已经长成了苍天巨树。从她得到的消息来分析,对方应该暗中与陈天联手,将葵屋的主事人的位置弄到了手。想来柏崎念至这个老家伙也是被他们俩联手坑死的吧。

    呵呵呵呵,到底还是一个蠢女人,居然还相信男人,还要靠着男人。原本以为当年为她安排的那场爱情打击已经让她彻底明白什么叫男人。没想到,现在都四十多了,还是要去给一个二十岁的男人当工具。那我就给你再上一课,好好明白一下,男人根本靠不住。

    “奈奈啊,不是婆婆我心狠,只不过你上次敢瞒着我装睡,就说明你的心里已经想反抗我了。何况,你的心也已经慢慢在那个男人身上了,那就是真的不能留了。”

    浅草婆婆干掉蝶衣派的密探之后,就彻底之所有人的视线中消失了。她今天炸了自己的三大木屋,等于也是避开以后的清算。她也可以避开此时京都的乱局,躲到更深的黑暗之中。她也的确如陈天所说,早就准备好了新的据点,只不过以她老道的行事风格,在没有适合的时机时,新的据点是不会再对外“营业”的。

    而她,届时再换一张“脸”就行,而曾经的“浅草婆婆”今天就一并被烧死在这座三大木屋中了。

    “查,一定要给我查出来到底发生了什么?我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如果什么都找不到,你们就都自裁吧。”随着一方玉石的粉碎声,蝶衣将她的随身印章都摔碎了一地。

    在她面前跪着的八个密探忍者,都一言不发的退出了密室。然后,用尽全力的赶往不同的方向。

    “老师,他们找到主人了吗?”一身潜行服的玲,急切的从密室中的暗门内走了出来。

    “玲,你先别慌,天大人的消息现在还没有。”

    “玲,你别哭啊,没有消息才是好消息。至少,至少没有天大人的噩耗啊。”

    蝶衣自己也是发髻凌乱,语气颤抖。她自从知道三大木屋被烧成一片白地后,就发了疯的赶往现场,可是她能在里面找到许多女人的尸体,却是没有一具男人的。特别是陈天这样的身高,就是有人想故意留一具假尸体,也找不到他这样的身形的。

    没有陈天的尸体,这让她心下稍安。她就立刻让玲去陈天藏身的那家医馆,看看陈天是否是安全回去了那里。

    可看玲现在的表情,陈天一定也不在那家医馆。一定是那个该死的老婊子下的黑手,以她的行事作风还真会亲手毁了自己的老巢也要消灭对手。因为她从小就教自己,女人在这个时代一定要恶,要狠,才能活的下去,活的好。所以当年,她自己也狠,亲手弄死了自己养母兼师傅。只是万万没想到这个老婊子居然还活着,还成了气候。

    从三大木屋爆炸开始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一个晚上了,陈天到底在哪里?是生?还是,死呢?

    “老师,玲不会再哭的。玲一定要找到主人。”玲的眼中果然没有再滴落下泪水。而是双眼幽寂般的看着蝶衣。

    “如果,如果,如果主人的真有有什么不测的话,玲一定要亲手替主人报仇。”

    现在的玲也已经不是当年弱小无助的女孩了。她已经有了自己的力量,她知道眼泪在现在是没有任何用处的。她知道自己可以做什么,也必须去做什么。

    她现在已经快感觉到要窒息了,如果主人不在了,她与她姐姐的家就没有了。她不要回到过去那种日子,没有家的日子。

    如果姐姐在这里就好了,至少姐姐会和她一起分担现在的心痛。她的心现在真的好痛。

    但是如果姐姐在这里的话,姐姐一定会暴走的。那样的姐姐是没有人可以拦得住她要做的事。

    “兄长,什么时候可以让惠理见到父亲大人啊。惠理都在马车上待了一个晚上了。”

    “快了,快了,父亲大人就在京都的本愿寺。我们再有半个时辰就可以到了。”

    正在对话的这对兄妹,正是试卫馆的总教习藤泽幸平的长男藤泽平康与次女藤泽惠理。

    新撰组在池田屋事件后,声望达到了顶峰,不止在京都,就是在江户的倒幕势力,只要听到新撰组这三个字都会惊惧不已。可是对他们天然理心流的打击也是巨大的。他们的当主近藤勇却偏偏不幸死在了这个功成名就的夜晚。被长州藩的拔刀斋给斩成了上下两段,死相奇惨。

    被称为新撰组智囊的土方岁三,亲自回了试卫馆,请出了作为天然理心流中最德高望重的前辈藤泽幸平来京都坐镇。他不求藤泽幸平可以冲锋陷阵,只需其可以来安定人心。

    藤泽幸平其实这些年,只想颐养天年。特别是数年前被一个巨人般的青年打败后,更让他精气神都进入了一种迟暮的阶段。那一次,可是让他苦修多年的“狮子王剑”所积累的怒气一朝散尽,到现在身体还没有完全缓和过来。

    可是现在本门遇到如此重厄,对于他这样视门派为宗族的老人而言,就是把他这条命贡献出来,他也不会拒绝的。所以最后,他和土方岁三一同去了位于京都本愿寺的新撰组的总部。

    而他的长子也在安顿好家里的事务后,前来京都与父亲汇合,帮衬着自己的父亲。可让藤泽平康好气又好笑的是自己的这个一直要强的妹妹,居然偷偷的躲在马车上跟了过来。他也拗不过自己的这个从小宠到大的妹妹,只能带上她一起走。

    藤泽幸平膝下有两子一女。

    长子藤泽平康是由他从小带在身边悉心教导,他也事事都以自己的父亲为榜样,是个已经可以托付家业的继承人。

    次女藤泽惠理,那可是他的心头肉。当年他突发恶疾,本来以为就要殒命于此的时候。家人发现此时的小惠理在佛前祈祷,希望可以用自己一命换父亲一命。结果他奇迹般的转危为安,这让他觉得是自己女儿用命换他活了下来。所以他特别宠爱这个女儿,也一直小心翼翼的保护着她。他可真不想让自己女儿以命换命,真的会有朝一日出什么意外。

    三男藤泽吉兆,是他老来得子,今年还不满五岁,可能他已经教导不动这个孩子了。完全交给了长男来教导。

    藤泽幸平原本只打算让长男过来协助他,如果他现在知道自己的宝贝女儿也来到这个动荡的京都,一定会深斥自己这个一向稳重的儿子不知轻重的。

    “惠理,那对夫妻可不是简单的人物。你一定要将他们救起来,实在太过草率了。”

    “我们来京都是来帮助父亲的,可不能卷入什么麻烦的事件之中。”

    藤泽平康口中所说的那对夫妻,就是在昨天晚上他们在路上“捡到”的。

    当时以他的判断,就是应该当作什么都没看到,继续向着本愿寺赶路。但是尚且稚嫩的妹妹看到那女子身上那套已经被黑烟熏的漆黑污浊的‘白无垢’后,一定要他将他们送往医馆治疗。

    惠理也到了有少女情怀的懵懂,听着母亲大人所描绘的女子在穿上白无垢时的幸福时,她就非常的羡慕与期盼。现在当她看到同样是穿着代表“幸福”的白无垢的女子和一名高大男人紧紧的抱在一起,被河流冲到她的面前时。她的同情心就压抑不住,一定要救他们。

    在惠理的心中,她们就是一对幸福的爱人。在这个满是战火的京都中,一定受到了什么战火波及才变成了这样。她一定要救他们,相爱的人,就一定要幸福。

第九十八章 逃出火海!两个惠理!

    “天哥哥,天哥哥。”

    “惠理?惠理,是你吗?”

    “天哥哥,不要忘记惠理。惠理一直在等你。”

    “惠理,惠理,我会回来的,我一定会回来的。”

    “惠理!惠理!”

    “你放开我啊,我的手都被捏的好痛啊。”藤泽惠理挣脱开陈天的手,并且用自己的小木刀砍在了陈天的肩膀上。

    “对,对不起。我的头还有些晕。抱歉了。”陈天并没有在意刚才那一下小木刀的攻击,他现在只是摸着自己的脑袋,让自己的思绪从梦中清醒过来。

    刚才昏迷的时候,他梦到了惠理,在灌篮高手世界中,等着他回去的惠理。

    “你,你怎么知道,知道我的名字的呀。”小惠理此时有些脸红的问着陈天。

    “哎呀,这个才第一次见到的男人,居然在昏迷时都在喊我的名字。难道,难道他和我有什么关系吗?哎呀,我在乱想些什么呢。我是武家的女儿,有问题就要堂堂正正的问出来。对,我就是应该要直接的问他就是了。”在小惠理问陈天第一个问题之前,在她的脑海里已经出现了无数的画面了。

    “我喊了谁的名字?我现在还是有些迷糊。”陈天现在不想被人打断他的思绪,就敷衍的回道。

    “惠理啊,惠理啊,我可没听错。的确是我的名字,藤泽惠理,一个字都不差。”小惠理听陈天这么说,一下子就生气了。

    “哼,居然敢无视本小姐。明明就是一直在喊我的名字呢,不会是一直悄悄喜欢本小姐,现在又不敢承认吧。啊啊啊啊,惠理你在想什么呢。越来越过分了呢。要是让母亲大人知道的话,一定会骂死惠理的。”小惠理此时又开始在心中不断的给自己加戏了。小女生的内心总是充满了各种奇妙幻想和自言自语。

    “恩?!藤泽~惠理?”陈天听她这么一说,才仔细打量起来眼前这个女孩。眉目间与惠理大小姐还真是有几分相似,好像在哪里见过。对了,这不就是在试卫馆遇到的那个小女孩吗?藤泽幸平的女儿,藤泽惠理。

    “刚刚梦中惠理大小姐让我不要忘记她,现在睁开眼又是一个藤泽惠理。难道这两者之间会有联系吗?”

    “不可能啊,这里是浪客剑心的世界,可是应该和灌篮高手的世界没有一点关系。或许只是同名同姓而已的巧合。”此时陈天也在内心之中不断的感叹这个‘神奇’的‘巧合’。

    “哼,你不说话,我也不理你了。我去看那位姐姐了。”小惠理看着陈天直勾勾的盯着自己,但又什么都没说。这可把她气的不行,居然不回答她的问题,真是个坏人。

    陈天也没有理会气鼓鼓的离开的小惠理。他先看了下自己所在的环境,从布置来看,应该是家医馆。毕竟,他自己在京都的据点也是一家医馆,对这方面的环境算是相当熟悉了。

    看来是这个小惠理将他带到这里来医治,人家这也是救了自己一命啊。

    唉,自己真是大意了,太大意了。

    也是啊,自己这几年都太顺利了。顺到自己的警觉心都快没有了。自己还说剑心失去了警觉心呢,结果自己才是差点就把命都送了的那个。

    现在回想起来,还真的是有太多疑点了,自己居然都没有意识到。最关键的就是把浅草婆婆给看简单了。以为和她有着共同倒幕的这个大目标,加上自己有着她的把柄,她就不会轻易的动自己。

    结果倒好,人家直接连老巢一起炸掉,来一个同归于尽。真是没想到这个老妖婆有着这么强的权力欲望,遇到自己对她的威胁,反而加深了她杀自己的决心。

    陈天的思绪回到了昨天晚上,在奈奈说出那一句“对不起,夫君。”之时。

    当时的他听到爆炸声时,整个房间已经当场就烧成一片。

    他刚准备放下奈奈寻找逃生的出路时,他就觉得自己的手脚开始发麻,一起身就一屁股直接坐倒在地上,一股乏力感开始向着自己四肢蔓延。

    “奈奈,你刚才给我的酒里下了什么药?”陈天立刻明白,一定是刚才的交杯酒里出了问题。

    “夫君不用担心,奈奈下的只是一些麻药。并不是婆婆给的毒药。”

    “奈奈会和夫君一起死的,奈奈不想死的时候被毒药毒死。”

    “奈奈见过中了那毒药而死的人,死时整张脸都会扭曲的很难看”

    “如果那样的话,奈奈死相一定也会很难看的,一定会变丑的。”

    “奈奈不想在死的时候,让夫君看到奈奈丑陋的样子。”

    “你这个女人,就这么愚蠢吗?那个老妖婆让你做什么,你还真就愿意做啊。”陈天此时已经知道自己陷入极度危险的地步。这个老妖婆下手真狠,知道她手下没人打的过自己,居然直接用炸药炸。

    还好,这个女人没有直接下毒药。自己真的太大意了,如果自己喝之前,用微视看一眼,就能发现酒里有东西。妈的,自己真的太大意了,要真是死在这里,也是自己活该啊。

    “婆婆她养我,育我,我把这条命还给她又何妨。”

    “何况,我现在已经是夫君的妾室了。夫君大人现在就要死了,为妾自然是要随夫君大人一起去天国的。”

    “到了那里,妾身即使被夫君大人怎么惩罚,也会永远服侍夫君大人。所以,妾身也不能在死的时候被毒药毒的过于丑陋。不然夫君大人一定会不喜欢的。”

    “我靠,你真是个疯子。”陈天已经被奈奈气的要喷人了。这个女人的脑子是怎么想的,哪还有什么天国,什么以后。自己如果运气好的话,死了后灵魂再回到神那里。你这个女人,死了就死了,有你妹的天国,有你妹的再做夫妻啊。

    现在他也顾不得这个女人是怎么想的,他现在只想着自己怎么逃出去。

    如果自己可以动的话,一定可以逃出去的。火已经越烧越大了,陈天看了眼这房间的房梁,已经马上就要塌了。自己这里是二楼,感觉整个三楼就要压下来了。到时候就来不及了。

    这麻药不可能是有现代医药学的麻醉这么可怕,就算是从静脉中注射也要加一点镇定才能让自己完全失去知觉。或许通过巨大的疼痛刺激和放血可以让自己恢复一此行动力。

    现在局面下,只能赌一赌了。上次可以逃过一节,也是因为我有这个别人没有的东西。我的这颗永远不会衰竭与毁灭的心脏。

    陈天已经下了决心,就更不能迟疑。趁着自己还有一点力气,立刻拿起酒杯将其拍碎,再拿起碎片刺向自己的心口。

    可是让他意外的是,自己心口的肌肉直接崩碎了这块瓷片。

    “靠,这你玛自己坑自己啊。”陈天都想骂自己,为什么要把肌肉练的这么强。

    “夫君大人,不要再挣扎了,妾身不会让夫君一个人孤单的。”

    “你个神经病!”陈天现在爬着去将自己的天牙拿回手里。

    还好他的加重披风因为今天要穿传统和服完成婚礼所以留在了医馆。去掉披风后,让他各方面的行动力都提升巨大。同一时间喝的麻药的奈奈已经彻底瘫软,连手指都不能动一下。可陈天还可以有一点行动之力。

    “难道夫君大人想以切腹的方式离开这个世界吗?真不愧是高强的武士呢。”

    陈天已经没有力气和奈奈瞎扯了,这个陷入魔障的女人,他现在根本没精力去管她。他颤颤巍巍的拔出天牙,就这么几个动作,加上这房间中到处是火与烟的环境,已经让他满身是汗。

    “成不成,就看这一下了。”陈天用尽力气将天牙插进自己的心口。

    一阵真正撕心裂肺的疼痛,让他全身的精神从头到脚都如遭电击一般。他这一刀下去,捅穿了自己的心脏,一股心头热血随着天牙的拔出而喷射出来。

    这一次他并没有如同在灌篮高手时,直接晕厥过去。毕竟这些年他也经历了那么多的修行,不是当年一个连架都没打过的高中生,会当场痛到丧失意识。

    现在的他就是要借这股疼痛来刺激自己的身体,来抵抗麻药的影响。他也是真正的第一次亲眼看到自己的心脏与心口在不断的恢复之中。

    这个方法的确起到了效果,现在陈天在强忍着疼痛的同时,人也可以勉强的站了起来。

    此时,房梁已经开始断裂,离坍塌可能还只有不到一两分钟的时间。陈天直接用透视透过重重黑烟找到了他选择的一个纸窗的方位。

    房间中的空气越来越稀薄,再不出去,就不被压死,烧死,也早晚会被烟呛死。现在陈天已经开始闭气,以他的肺活量,闭气四五分钟完全不是问题。就当他准备撞破纸窗的时候,又听到了奈奈虚弱的声音:

    “夫君大人,咳咳咳,真是,真是神人啊。”

    “妾身看来是留不住夫君了。”

    “咳咳咳,妾身,有最后,最后一个请求。”

    “请夫君,记住我的名字。”

    “妾身也是,也是有自己名字的。”

    “妾身本名是,中夏,中夏奈奈。”

    奈奈用她最后的力气,说完这些话后,就再也支持不住,被浓浓的黑烟闷的晕了过去。

    “中夏,中夏奈奈?中夏裕子!”陈天刚想腹诽一句,我管你叫什么的时候。这一句中夏奈奈,就让他在这逃命的关键时刻停住了脚步。

    “孤儿,养女,从小带在身边,年龄也对的上,苗字都是中夏。靠,不会真的是她的女儿吧。”

    “妈的,要不要这么搞我。”

    如果真的是蝶衣苦苦寻找了半辈子的女儿,那他就绝不能看着对方死在这里。现在的状况根本就让陈天来不及有多的思考。他立刻回身,抱起了已经昏迷的奈奈。以前对他而言轻若无物的丰美女体,对于现在的他也是感到沉重异常。他已经多少年没有感觉到自己如此的无力。

    就算是如此的情况下,陈天还是以嘴对嘴的方式,将自己肺中的一部分空气渡到奈奈的口中。

    这个时候哪怕是一点点空气,或许也可以让她有活下来的希望。

    做完这一切的陈天,看着自己心口处已经恢复如初。他的心脏应该已经完全恢复,那股疼痛感也在慢慢退去。他用着最后的时间,将天牙插在自己的腰间,抱起奈奈,用自己的背撞破了纸窗,从二楼直接砸到一楼的泥地上。

    他选择这面纸窗的原因就是他已经透视过,这个方向摔出去,是直接落在三大木屋的后花园中。这里是泥土而不是石板,关键是还有一个小水池,水气充足。所以这里还没有被火炎吞噬。

    而他跳的地方,说是二楼,但这房子本来就矮小,这一摔对他的身体强度而言,根本不算什么。

    他还是借着这一摔的疼痛感,让他又恢复了一些气力。立刻起身抱着奈奈跳进了那个小水池中。

    这池水也在周遭的大火影响下,被这灼热的空气包围,使的这池水不再是彻底的冰冷刺骨。陈天心中感觉真是运气,不然这一冰一热之下,奈奈这身体一定也会被弄成高烧。

    通过池水隔绝,陈天与奈奈在水中,可以躲开已经蔓延到这里的滚滚浓烟。陈天心里清楚,多少人在大火灾中是被这浓烟呛死的。所以陈天将自己与奈奈的身子都潜入水中,只留着各自的脑袋在水面上吸着空气。

    在陈天不断的为奈奈人工呼吸后,奈奈终于恢复了一点意识。这对陈天来说,已经够了。

    只要不在这里当场死过去,那她就还有的救。

    最后,在陈天猛吸一口空气后,一把将奈奈抱出水面。以嘴对嘴渡气的方式,抱着她走出了这已经快坍塌的三大木屋。在一个小巷子口处,他再也支撑不住身体中的麻药的劲头,就在最后要脱力的时刻,抱着奈奈,以背先着地的方式,躺倒在地上。

    然后,就彻底的晕了过去。在不知不觉之中,就进入了梦境。

    在梦境中,他回到了灌篮高手世界,回到了那座熟悉的湘北体育馆中,耳边听着那熟悉的篮球的声音。

    而站在他面前的,则是一直等着他回来的惠理大小姐。

    大小姐对着他笑,也对着她哭,不断的和他说,不要忘记,不要忘记,不要忘记她还在这里等着他回来。

    当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又一个藤泽惠理小姐,就出现在他眼前。

    如同第一次自己心脏被刺客搅碎时一样。

    每当他在快死的时候,都是被一个叫“藤泽惠理”的女孩救回来的性命。

    这是不是,就是宿命的安排。

    他就是要欠“藤泽惠理”的一条命。

    算上这次,应该是两条命了。

    而在那个陈天去过的灌篮高手世界中,刚刚一个人喝完一整瓶红酒的惠理大小姐,也同样做了一个梦。

    在梦中,她又看到了让她日思夜想的天哥哥。

    等她醒来后,已经记不太清楚梦中的其他细节了。

    但她非常清楚的记得,她在梦中,不断的对着天哥哥说:

    “不要忘记惠理,惠理一直在等天哥哥回来。”

第九十九章 惠理天牙,天牙惠理!

    “惠理,告诉兄长,你是不是认识那个男人,所以才一定要救他的?”

    医馆内,藤泽平康拿出了长兄的威严,严肃的问着自己一向宠爱的妹妹。

    “兄长,你在乱说什么呢。惠理第一次来京都,怎么会认识外面的男人。”惠理小脸红红的解释道。

    “我可是已经听说了,那个男人在昏迷时一直在叫你的名字。”

    “惠理,你可是要知道,我们家虽然不是什么武家名门,但也要门风严守。父母大人不在,做为兄长的我,一定要将这件事问清楚。”

    “兄长,你在乱想些什么啊。惠理已经问了那个男人,他自己也说以前从来没有见过惠理的。”惠理其实自己也想知道这个答案。

    “无论如何,我们已经将他们带到这间医馆,为他们付了诊资。我们现在即可就走,不要再和这个男人见面了。”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就让我想起了当年打倒父亲的那个巨人。”

    “可能都是一样的高大吧。看来京都真是藏龙卧虎,这样的巨人也是不少的。”

    面对自己兄长不容置疑的口吻,惠理也就不再坚持下去。她也急着想见到父亲。

    “那我再去看看那位新娘醒了没有。”惠理说完又风风火火的跑去找还在昏迷的奈奈。

    等惠理进入奈奈的病房时,发现陈天已经在里面了。陈天已经询问过医者奈奈的情况。

    现在的奈奈还是没有从昏迷中醒来,或许醒的过来,也或许醒不过来。

    先不说她当时缺氧加上麻药的量没控制好,会对她现在造成植物人般的状态。就是她自己的求生欲也基本上感觉不到。当时的奈奈已经一心求死,加上最后也没有能完成婆婆的任务,使得她既对不起陈天,也对不起养育自己的浅草婆婆。说到底,也是她将最关键的毒药换成了麻药。不然这次陈天一定没办法逃出升天。虽然她是觉得不想让陈天看到她被毒死的难看样子,但谁又能说不是她自己在潜意识中想给陈天留一条活路呢。

    “这位姐姐是你的妻子吧,她还没有醒来吗?”惠理小心翼翼的问道。

    “她是我的侧室,现在的她可能还需要很久才能醒来。”陈天无奈的叹了口气。如果奈奈真的就这样一直醒不过来,自己向蝶衣那边也不太好交代。如果奈奈真的是蝶衣的女儿的话。

    “那真是太可怜了。唉,可惜我现在就要随兄长离开了。本来还想听这位姐姐讲讲你们之间的故事呢。”惠理也陪着陈天一起叹气。

    “听说是惠理小姐执意要救我们来此的。救命之恩,在下不可不报。惠理小姐有什么要求,只要是在下能办到的,尽可提出来。”

    “我救你们本来就是不想看着你们刚刚成亲就,就要死了。我没想过有什么要求。”惠理直接说出了她内心的想法。但在说出刚成亲就要死了的这种话时,又觉得她在伤者面前这么说,真的非常失礼。

    “可是在下受此大恩,无有所报总是心中难安的。惠理小说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吗?”陈天此时看着面前惠理,对方已经不是他在试卫馆那时见到的小女孩了。经过近五年的时间,现在这位藤泽惠理与那位惠理大小姐真是越看越像。只不过是比惠理大小姐看着再整体小一号而已。这让陈天有种恍惚,她们两个是同一个人的感觉。

    “如果,如果你真的要我选一件东西的话。那么,那么我就要那把刀。”

    “那把刀虽然很重,也很长,但是我第一眼看到就很喜欢。”

    “哼,兄长到现在还只让我用木刀。我早就想要一把属于自己的刀了。”

    “我可是武家的女儿,天然理心流藤泽大师的女儿,未来的女剑豪。”

    就在小惠理幻想着她在未来成为令人敬仰的女剑豪之时。陈天看着自己腰间的天牙,更加确定两个惠理之间,一定有着某种联系与缘份。

    天牙本就是惠理大小姐的,现在这个小惠理开口就是要这天牙。这好像天牙与她有缘一样。

    天牙陪了陈天这么多年,从灌篮高手世界带到了现在这个世界。原本陈天以为他会和此刀有一生的羁绊,连他自己都没想到,他会转赠给一个小女孩。

    虽然说对方于自己确有救命之恩,但让他做出这个决定的,更多的是因为他相信这是一种命运般的安排。让他在这特别的情况下,做出让他自己都意外的决定。

    经过两个不同的世界,不同的时代,天牙再一次回到了“藤泽惠理”手中。

    这可能真的就是陈天与两个藤泽惠理之间的,新的羁绊。

    藤泽平康带着妹妹走了,他看着自己这个妹妹抱着一把一米多长的刀,无奈的摇了摇头。

    妹妹抱了一路都不肯放手让他看一眼。真的是当成宝贝一样护着,还时不时的傻笑两声。希望父亲大人不要责怪自己没有管好妹妹。

    至于那对夫妻,他已经留给医馆一笔钱,作为他们后期的治疗费用,也算是他们家买了这把刀吧。总之,他是一点都不想和那个男人再有什么交集。他能感觉到那个男人不是普通的人物,特别是这把刀上。虽然他没有亲手去鉴赏过,但以他剑客的本能,他可以感觉到这把刀上有股凶历之气,这是杀了很多人后才会有的。

    不简单,真的不简单。无论是那个男人,还是这把原本属于那个男人的刀。

    绯村原本宁静的山林之中,一道紫色的身影不断穿梭,一阵阵剑光闪过,卷起无数的飞叶,落地后的每一片都切成两半。

    当这道紫色身影突然停在一颗最高的巨树之上时,因为她刚刚听到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怜,下来吧。我那个狂傲的傻弟子出事了。”

    来人正是在山上教导怜修心的比古清十郎,可惜他这次教导的成果并不理想。原本是想让怜安静下来。可是最近这几天,不知道怜是怎么了,心绪烦躁,噩梦缠身,就一个来这片树林发泄一下情绪。

    “比古大师,我主人他怎么了??”怜一个人纵身,就从树上跳到了比古清十郎面前。焦急的问向对方。

    比古清十郎直接将一封信交给了怜,他好像已经预计到怜看完这封信后的场面,提前离开了这里,但他却留下了一句话:

    “我那弟子,绝不会这么简单就死了的。在这一点上,我是非常确定的。”

    “啊啊啊啊啊啊啊!!!”怜猛然将手中玲亲笔写的信撕得粉碎。一步踏出,一刀出手,一道真空气流龙卷向上,所过一切都被气流粉碎。

    本来已经远去的比古清十郎被这一斩惊到回头,留下一句:

    “可惜,还是差了那么一点。”

    陈天失踪了三天,蝶衣就失眠了三天。

    整整三天,她派出去的密探都没有带来好消息。按理说陈天这样的身材,目标很明显,对于她手下这批专业的密探而言,只要陈天还在这京都活动,不至于一点消息都没有。

    难道他真的丧命在某个角落了吗?

    这上天怎么要这样对待自己。明明已经看到了曙光,却又让自己再次陷入黑暗。

    自己还没有找回女儿,现在就连这个男人也要夺走吗?

    这已经是她人生最后的依靠了。

    我的好师傅,好母亲啊,我所有的不幸都是你造成的。

    我现在真想将你再杀死一次。

    “砰!”蝶衣看了一眼被斩成两段的暗门,就知道是谁来了。

    她今天就是来这间秘密联络屋等她的。

    “你这个该死的老女人,主人要你有什么用?”怜杀气腾腾的冲到了蝶衣的面前,剑都拔出鞘了。

    “姐姐,姐姐你可别真动手啊。”玲气喘吁吁的拉着自己已经快疯了的姐姐。

    “你闹够了没有?”蝶衣并没有被怜的气势所吓退,反而厉声训斥着怜。蝶衣这些年来,早就历练出上位者的气场。她早就不是曾经那个只能听命行事的底层工具了。

    “你说什么?你个死老太婆。”怜挣脱了玲的拖拽,准备直接用刀砍杀了蝶衣。

    “那我就再说一遍,你闹够了没有?”蝶衣面对怜要杀人般的眼神,也是毫不示弱。

    “我要杀了你~”

    “让你回来是一起寻找天大人的,你现在脑子里就只知道杀人吗?”蝶衣大声对怜吼道。

    “姐姐,主人一定不喜欢你现在的样子的。”玲是真怕姐姐与蝶衣打起来。

    “主人不喜欢吗?”怜这才意识到,陈天让她回山时说的话。

    “主人,为什么让怜离开你。怜不想离开主人的身边。”

    “怜啊,现在的你已经快要被杀戮所支配了。”

    “刀剑是力量,但那只是被你所支配的力量。而你绝不能被刀剑所支配。”

    “你绝对不能迷失在杀戮与力量之中,想想曾经的你。就是在那么弱小的时候,也可以完成反杀自救。但凡是认为自己可以以力量支配一切的人,都会被力量所毁灭。”

    “怜,回山吧,好好随师匠进行心的修行吧。”

    “记住,如果你回来的时候,脑子里还是只想着靠杀人来解决问题。那我可是不会喜欢的。”

    陈天当初的这番话在怜的脑海中再一次被唤醒。让她那只握刀的手无力的垂了下去。

    她在蝶衣与玲的面前,将刀一丢,跪倒在地,双手捂着脸就嚎啕大哭起来。

    “主人,主人,你在哪里啊。”

    “怜好害怕,怜现在真的好害怕啊。”

    离开陈天回山后,她整个人就如同被抽走了主心骨一样,总觉得没有安全感。当她接到陈天生死不明的消息后,就一直压抑着自己情绪,压抑着自己的泪水,压抑着自己的恐惧。都在这一刻,全部的爆发了出来。

第一百章 平安汇合!锻造神牙!

    陈天在他消失在众人眼中的三天内,并不是为了躲藏起来。反而是一直躺在病床上沉睡。

    所以,不是他不想第一时间去找蝶衣她们,给她们报个平安。而是他真没想到自己再一次昏睡不起。

    这一睡,就是整整三天。

    上一次他心脏被毁,那是当场休克。被惠理大小姐拖到医院后,他是全身无力的休息了两天。

    那还是靠着现代医院的全方位护理之下的结果。而在这幕末时代普通的医馆之中,只有一些中草药的治疗。他这个完全休养的时间势必会长很多。但在这个问题上,陈天却是全然没有意识到这个结果。

    这一次因为他主动刺破自己的心脏,靠着这心口巨痛才让自己抵抗了麻药的作用。勉强带着奈奈一路奔逃,才遇到了入京的惠理。加上他刚醒来时也没有注意自己的身体状况,就又去看护着奈奈。真算的上是伤上加伤。

    结果就在惠理走后,他突然就双眼一黑,整个人又一次陷入昏迷之中。

    他这就是身体透支的实在太厉害,让他不得不以这种沉睡的方式来慢慢恢复一些身体的元气。他这几年也是留下一些让他自己并不在意的暗伤,这次也一起爆发了出来。身体的机能让他不得不停下来。要不是他这具身体天赋异禀,还可以有恢复的机会。要是换成普通人可能就已经当场猝死了。

    到了第四天,陈天才终于可以下床活动一下了。虽然他明显的感觉到身体各方面的虚弱,但再进食了一些药膳的补充后,至少可以让他不用人搀扶而独立行走了。

    陈天在医者那里确认了自己现在的身体情况后,就去看了奈奈。可喜的是,她现在已经醒了过来,可以算是脱离了危险期。

    可是,她好像失去了那个夜晚的记忆。她只记得自己当时是满心幸福的嫁给陈天做侧室,至于那个新婚之夜发生了什么,三大木屋如何被烧成了一片白地,以及婆婆给她的必杀令。她在陈天面前表现的好像什么都不记得了。

    对于这种情况,陈天只能当她是因为那晚对她打击太大,或许也是她过于愧疚,所以触发了大脑的保护机制让她把这部分记忆给隐藏起来了。

    当然,她是真的失忆还是装的失忆。陈天也不去探究这其中的‘真相’了。

    有时候,人就是要靠欺骗自己才能活的下去啊。

    对于以后如何安排这位中夏奈奈,他现在只想尽快把奈奈快点交给蝶衣,或者说是中夏裕子。由她这个做‘母亲’的来决定这个问题。

    他现在其实和奈奈相处也有一些尴尬。

    如果她真的是裕子的女儿,那他们三个之间的关系就有点复杂了。

    一想到这里,陈天就头疼啊,头疼。

    又过了一天一夜,陈天终于开始大量进食,感觉自己恢复了一些自保的能力后,就不打算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他带着奈奈回到了自己位于伏见地区中那所被自己作为秘密据点的医馆。当他刚进入伏见地区时就已经被蝶衣派出来找他的密探们发现。他们也不敢擅自上前打扰陈天,全部以最快的速度退回葵屋向蝶衣汇报。

    因为这几天来找不到陈天的下落,原本作为这批密探的番头已经在蝶衣面前自裁谢罪了。他们这批密探忍者一共八人,全部是蝶衣这几年来私下发展的忍者死士。虽然都是托身于葵屋之中,但他们却只效忠于蝶衣一人。

    当陈天带着奈奈进入医馆后,先将奈奈安排给自己的医师再次诊治,而他自己则一个人进入了这座医馆内的地下秘室。

    当他打开秘室大门的那一刻,一个紫色身影就飞扑进他的怀中。这正是穿着一身紫色剑士服的怜。

    整整三分钟的时间,陈天都在安抚怜与玲这对姐妹的情绪。对比起已经哭成泪人的姐妹俩,蝶衣就显然要稳重许多。她现在更关心的是当时三大木屋内到底发生了什么。

    关于这个问题,陈天已经在心中有了决定。他并没有告诉她们当时是奈奈给自己下了药,只说是他与奈奈一起被浅草婆婆设计谋害。如果他要在这里将奈奈做的事情说出来,怕是怜马上就出去把奈奈的脑袋给砍下来。

    反正,奈奈自己也‘忘记’了那晚她做过的事。那他就不打算把这件事公开出来。

    奈奈对陈天而言,还是非常有生存的必要的。不只是因为她与自己那所谓的侧室身份,而是她作为蝶衣女儿的身份。

    蝶衣现在已经完全成为了陈天的这个小团体中核心人物,通过这次自己出事后的各项处理来看。蝶衣做的非常好,至少她可以在这种局面下,还能稳的住姐妹俩,这就已经说明她的价值了。

    他陈天,需要一个可以稳定后方的老成持重的人来调度一切。至少现在的怜还做不到这一点。

    可陈天刚还在心中夸一句蝶衣稳重后,就看到当蝶衣听完陈天的分析,就认定了奈奈就是自己的女儿。她当时那种大喜过望,急不可耐的冲出去找奈奈相认的场面,陈天就只能感叹一句是自己不应该随便立flag的。

    对于现在的蝶衣而言,奈奈是否真的是她女儿可能并不是她一定要去确定的事情。

    对于已经找女儿找了十多年的她来说,现在的结果也是对她一种心灵上的解脱。

    她当年毕竟只是抱过一下刚出生还是婴儿的女儿。其后女儿就被这孩子的父亲给带走了,她并没有对孩子的样貌体征有着完整的了解。

    但她此时却在奈奈身上,尽量的找寻和自己相同的特点,比如天赋异禀的身材,比如和自己年轻时一样的肌肤。总之,她只是想不断的证明奈奈就是自己的女儿。

    其实这更多是她本人愿意去相信,奈奈就是自己的女儿。

    现在的她,只记得那个老妖婆对人的名字那近乎信仰般的执着。而忽略了那个女人是最擅长编织谎言与控制人心。

    可能,这就是一个母亲的天性。作为一个母亲对于失散多年的孩子那种强烈的愧疚与母爱,让蝶衣全盘接受了陈天的判断。不止没有怀疑,还不断的去找证据来加深这个说法的可信度。

    蝶衣离开后,怜让陈天答应她一件事,就是永远不要让她再离开陈天的身边。

    因为如果真的要死的话,她也希望死在陈天前面,这样至少可以不用再体会一次那种心痛,那种当得知陈天可能已死的消息时的撕心裂肺的心痛,那种心中空荡荡的恐惧。

    当年陈天在自己的师匠面前发誓,绝不会让怜死在自己前面。

    而现在怜也说出了同样的话。但绝对是比陈天当时更真,更诚,更纯。

    虽然这次陈天的危机解除了,但给陈天带来很多需要反思的东西。

    他自己觉得对于人心有着足够的把握,他自以为靠着‘先知先觉’可以轻易的操控大局,他更自以为靠着自己飞天之剑的强大,就可以在这个世界中游刃有余。

    结果,差一点就死在了一个浪客剑心原著中根本不存在的角色所设计的陷阱。

    现在,还有一个关键点就是浅草婆婆又一次的断尾求生,隐匿在这个满目疮痍的京都之中。她不死,陈天不说是寝食难安,但也是绝对称得上是一块心病。

    陈天下定决心,早晚一定把她找出来,彻底绝了这个祸患。

    一个月后,陈天经过了裕子她们全方位的照顾之后,终于算是完全恢复如初。他带着怜与玲离开自己的医馆后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请在这京都中的那位传奇铸刀大师“新井赤空”。请其为自己再锻造一把新的配刀。

    毕竟天牙现在已经送给了小惠理了。他现在就是急需要一把新的天牙啊。

    他通过裕子查到的消息,他很快就找到新井赤空的住所。

    现在的中夏裕子已经彻底的摆脱了‘蝶衣’的这个名号。她已经彻底掌握了御庭番众在京都的全部势力,将蝶衣夫人的名号改回了她原本的名字,现在被人称为中夏夫人。

    她也每天都找机会暗中前往医馆与修养中的奈奈见面,这样即可以服侍陈天的起居,也可以完成她一直以来的心愿,照顾自己的女儿,弥补她多年来对女儿的亏欠。

    现在的她,每天都感觉自己活在幸福之中。

    陈天也将他与奈奈这几年来的关系对裕子合盘托出,毕竟奈奈现在在名义上已经是他的侧室了。

    裕子只是向陈天行了一个全礼,并说她现在所有的幸福都是陈天给她,她全心全意的爱着陈天,愿意为陈天效死。至于其他的一切,她都不在意,也不在乎。

    当陈天与姐妹俩扣开新井赤空的家门后,遇到的并不是新井赤空本人,而是他的年仅十岁的儿子。他们就这样在其家中从中午等到太阳落山,新井赤空也一直都没有出现。

    陈天大体上明白了这位传奇锻刀师在表现其不会随便出手的态度,现在的等待都是在试探自己的心性与来此求刀的诚意。

    这位铸刀大师也是想来一出三顾茅庐吗?对方真是喜欢这种老套的形式啊。

    陈天非但没有客客气气的离开,还准备给对方一点‘颜色’看看。

    他在走之前,用怜手中的长曾祢虎彻一刀斩开了一块放置在后园中的磨刀石。切口平滑如镜,而长曾祢虎彻却刀不卷刃。

    最为关键的是,陈天还将这把长曾祢虎彻特意的留给了新井赤空的儿子,让其带给他的父亲鉴赏。

    长曾祢虎彻是新撰组以故的前局长近藤勇的爱刀,作为锻刀人的新井赤空是必定非常清楚的。

    而陈天知道新井赤空也是站在倒幕这一派的,他暗中为不少倒幕志士打造过各类杀人名刀。

    陈天留下这把长曾祢虎彻就已经向他说明了一件事。倒幕派的死敌,满手沾满倒幕志士之血的恶鬼~近藤勇,就是被他所斩杀的,他就是现在倒幕一派中的不可或缺的大剑豪。

    陈天有理由相信,下一次他再来此处时,这位躲躲藏藏的锻刀大师,一定会愿意见自己的。

    翌日,当陈天带着怜玲姐妹再度扣开新井赤空的家门时,一位满脸胡渣,满脸刀疤的男人以双手奉刀的姿势将长曾祢虎彻恭恭敬敬的交还给了陈天。

    陈天一看这个架势就知道,对方就是新井赤空了,而且对方也明白自己昨天所做之事的意图了。

    新井赤空的确也是如陈天所料,他完全是有感于陈天斩杀近藤勇,斩断幕府一大爪牙的壮举,才同意接受陈天的委托。

    陈天请他以原本的天牙为原型,再打造一刀相同的太刀。

    天牙陪伴陈天多年,已经如同他手臂的一部分般熟悉。加上陈天的视觉记忆,他将天牙的所有细致入微的细节全部绘制成图。

    捧着天牙图纸的新井赤空一声不吭的沉思了整整一刻钟的时间后,猛然站起身就走向自家后园的铸刀屋中。陈天与姐妹俩只听到屋里面不断传来的锻铁之声,在等了近一个时辰后,新井赤空终于走了出来。

    此时的新井赤空满脸的兴奋,这张天牙的图纸,让他感觉自己在对于铸刀的理解上,打开了一个新的窗口,看到更广阔的世界。

    虽然天牙原本是以现代才有的多复合金属为主料,配上铸刀师其世家代代传承的古代传统技艺所结合锻造而成。

    但在各方面的设计上,都是加入了现代的冷兵器研究与人体研究的新成果。所以,天牙在设计上是超越了这个幕末时代的。

    其实也只有新井赤空这样的大师,才能明白其中的奥秘。普通的锻刀人根本领会不到其中的秘密。

    新井赤空让陈天给他三个月的时间,三个月后,他将为陈天铸造一把新的天牙。

    陈天却认为天牙是独一无二的,既然已经交给了藤泽惠理。那么,这把新刀,他这位“神的使者”就愿称其为:

    “神牙!”

一百天,一百章,感动了自己与自己的迷茫!

    自今年2月3日的一时冲动开始,至今,正好是第一百天。

    雷打不动的一天一章,也使得今天写出了本书的第一百章。

    我原本也没打算在写作方面有什么成就,我只是一个一直处在书荒的读者而已。我在这里找不到我喜欢的作品题材。我找不到一部好的写港漫的小说。写港综的都是那几部电影,那几个女主。写美漫的大多都是漫威,还是电影世界的漫威,总是觉得太过千篇一律吧。特别是居然没有好好写港漫的小说。

    所以当时也是产生了这样的冲动,既然没有的话,那么就我自己来写吧。

    一百天后,我大概明白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情况了。

    是我喜欢的作品太小众了吧。

    从开始灌篮高手世界写起,我很青涩,错字语病真是随处可见。但是还有数位读者对我一直报以支持。我以为只要渡过这个最开始的适应期,情况会好起来。

    所以,我更用心的开始撰写浪客剑心的世界。

    写到了浪剑的世界,剧情走向让我自己开始有些不好把握。因为我发现我原本只是随意写的一些人物,变得越来越重要起来。原本根本不存在原著的事件与人物,慢慢的替代了原本的主线剧情。

    虽然在我喜欢的动漫世界中,创造新的故事是我的目的。但我也一直很不舍得完全割舍主线剧情。

    因为我认为主线剧情是我的动力源泉,是我在寻找与这个故事世界中的人物共情。

    但无论如何,我还是觉得我在写作方面是比最开始的21万字的灌篮高手世界要做的好了很多。

    但是,现实又一次打击到了我。

    在我靠着灌篮高手世界中好不容易积累的那为数不多的收藏与推荐中,不断出现了负数。

    收藏在一天一天的掉,推荐的老书友也有离开的。

    我一度不理解哪里出了问题,我明明写的比以前好,为什么结果却不如以前的呢。

    在我询问过几位好友后,得出的结论让我无法反驳。

    问题出在了我选的世界太过小众了吧。

    如果说灌篮高手还有很大一部分的人群基础的话,浪客剑心这部作品完整看完的人可能都不是很多。毕竟,当年国内没有引进到电视台播放。

    如果不是这两年还有电影带动一波,可能知道的人都没多少了。

    如此情况下,读者是没有时代代入感的。

    没有了作品本身的爱好者作为基础。在对于我这本写到现在都没有拿到签约资格的小说而言,老的灌篮高手粉一走,结果就可想而知了。

    现在的我也只能说,道理我都懂。

    可是,我真的不想放弃啊。

    我才刚刚开始,我原本打算写200万字的故事。

    我还有很多很多想法没有写出来。

    可我还能有最开始的抱负与坚持吗?

    我不知道,现在的我,真的不知道。

    没有被签约,没有被认可,没有推荐位,我还能坚持的下去吗?

    我想要的,只是被更多的人认可与喜欢自己写的故事。

    原本只打算写给自己看,后来变成想给更多的人看。

    以后如何,现在的我真的是没有答应。

    我只能希望,在下一个一百章出现时,我还在这里,写着下一段的百章感言。

第一百零一章 宵里山中,爱恨交融!

    时值入冬,距离京都只有一天路程的宵里山中,鹅毛般的大雪已经下了快半个月了。

    剑心和雪代巴于此作为一对卖药的夫妻也已经生活了几个月了。

    剑心手中所挥动的再不是杀人的刀剑,而是耕种的锄头。

    雪代巴的短刀也悄悄的被她放入盒中,再也没有拿出来。

    剑心夜晚依旧需要抱着自己的刀方能入睡。

    雪代巴睡前也一如既往的写着自己的日记。

    他与她一起去山间拜过佛陀,一起去琵琶湖看过日落,一起去集市中叫卖药材,一起在田里种着萝卜。他还将得到的财货买了一面西洋镜子作为礼物送给了她。

    这一切的一切,是那么的温馨与幸福。这是剑心人生中最难忘也最宝贵的时光。他在心中更加认定了自己挥剑杀人的意义,让这天下所有人都能过上这样的日子。

    剑心身上因长久杀戮而产生的戾气也在一天天中消散,他的锐气与斗志也随着每日的温馨生活而减退。直到与他最初在京都作为杀人者拔刀斋时的自己,彻底告别。

    现在的剑心,只是一个与妻子一起卖药的小商贩而已。

    而杀人者拔刀斋的身份,随着他抱刀而睡时,不再会因雪代巴为他披上外衣而惊醒时,就已经消散了。

    联络人饭冢先生每次来与剑心讲述外面的最新情况时,都会赞叹一句剑心与巴真像一对真正的夫妻。而就在入秋的某一天,他们的生活之中突然出现了雪代巴的亲弟弟雪代缘后,使得雪代巴每日都忧心忡忡的样子。

    说起这个雪代巴的弟弟,剑心能强烈的感觉到对方对自己有着一股恨意。

    那是对方看自己的眼神中那不加掩饰的凶戾。

    为此,雪代巴脸上的愁容就更深了。

    剑心自然感觉的到巴的惆怅,而他总是无微不至的给予其温柔与关怀。

    直到有一晚,屋外下着漫天的大雪。

    屋内的火炉给予剑心与巴身体上的温暖。

    他与她吃着他俩一起种的萝卜,温柔的看着彼此,聊着如何迎接即将到来的新年。

    餐后,雪代巴收拾完碗筷,与剑心一起围着火炉,问起了一个她很久以来就想问的问题:

    “你真的不会问呢”

    “恩?问什么?”

    “对于我的来历只字不问。”

    “我觉得对不起你的父亲。虽然是为了隐瞒身份,但我们始终是以夫妻的身份一直生活在一起。”

    “所以,就算我知道了你的过去。我也没资格去说三道四。”

    “你啊,还真的是。。。”

    雪代巴说到这里,脑海中陷入了让她心痛的回忆中。

    那是她收到了自己未婚夫的遗物时,听到家里人的议论。

    “他说自己是下级武家的次男是无法给巴幸福的,所以才去京都了,想要出人头地。”

    “真是有志气啊,但也是因为如此才落得如此地步吧。”

    “话可不能这么说,你也考虑一下巴的感受吧。”

    剑心看着巴神色痛苦的样子,便出声问道:

    “怎么了,巴?”

    “啊,我没事的。刚刚看你吃着我们种的萝卜,感觉很香呢。”

    “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你会每天都过着这样的日子吧。”

    “自己种菜自己吃。”雪代巴微笑着问道。

    “来到这里后我就在想一个问题。”

    “我原本认为学会了飞天御剑流的真理后,就可以为了弱小的人们,为了尽可能的守护更多人的幸福,为了开创新时代而一路挥剑。”

    “现在想想我这是何等的自傲。”

    “我能守护这份日常生活,就已经是竭尽了我的全力。”

    “我觉得我一直以来都不知道什么叫做幸福。”

    “直到现在,我才终于明白。”

    “和你在这山中生活了以后,我才清楚的自知我以前是为何而战。”

    “我会保护你,好好的保护你,为了保护你而战。”

    “但是我今后也要继续战斗吗?我不知道,你能告诉我这个答案吗?”

    “我也能说两句吗?”雪代巴面对剑心的问题,却并没有回答。

    因为,今天的她,也有话想要对剑心说。

    有些话可以当面对他说,有些话只能在心里对他说。

    “恩,说吧。”剑心看着雪代巴认真的样子,也明白了对方接下来要说一些很重要的话。

    “我的老家在江户。家父是下级武士,虽不通文武,但人却很温柔。”

    “母亲体弱,生下了弟弟缘后没有过多久,就不幸过世了。”

    “所以对弟弟缘来说,我既是姐姐,也是母亲。”

    “弟弟他很招人喜爱,虽然家中并不富裕,但也能安然度日。”

    “然后,我的婚事就定了下来。”雪代巴一提到‘婚事’这两个字,剑心的神情一下子就变得紧张起来。

    “对方是下级武士家的次男,是我的青梅竹马。”

    “但婚事谈妥时,我弟弟他还闹起了别扭,那可是真难为死我了。”

    “抛开这个的话,直到婚礼前都称得上是一切顺利。”雪代巴说到这里,双手不自觉的用力抓住自己衣服的下摆。脸上的神情在火炉的映衬下,显得格外的悲伤。

    她停顿了许久后,再次开口说道:

    “但是他却在婚礼前,去了动乱的京都,成为了不归之人。”

    说出这句话后,雪代巴不得不又停顿了一会儿,才继续开口道:

    “他像父亲一样,不通文武。但是待人以善,为人踏实。”

    “他的这一点让我一直都非常喜欢。当他选择我的时候,我真的是很开心。”

    “但是,当时我只顾着心中高兴。表现出来的却只是睁大着双眼。”

    “或许正是因为如此,因为我没向他表达我当时有多幸福,他才会想去京都证明自己可以给我幸福。”

    “或许,是因为我这样的女人,是没有获得幸福的资格吧。”

    “当我得知了他的死讯后,我坐立不安。我也就一个人来到了京都。然后。。。”

    “然后,就遇到了你。”

    “我就是这样的女人,真的对不起。。。”

    雪代巴说到这里时,眼泪轻轻滑落在她的脸颊,使她的神情在凄美中带着痛苦。

    剑心看在眼中,温柔的将她的泪水拭去,并柔声的说道:

    “你真是一个可以带来腥风血雨的人呢。”

    “初次见面的时候,你就是这样说的。我一直都没有忘记我们初见时的场景。”

    “你还说你无法认为这世上会有靠着杀人换来的幸福。”

    “我现在觉得你当时说的一点都没错。”

    “但将来,我可能还会去杀人。直到新的时代来临。”

    “但当新时代来的时候,我就不会再杀人。”

    “我会去偿还自己所背负的罪孽,寻找一条能守护他人的道路,用心守护着眼前每一个人的幸福。”

    “尤其是守护你的幸福。只要有你,我就能放下刀剑。”

    “我要用我的余生来守护你的幸福。”

    剑心此刻终于将他心中已经压抑不住的感情对着雪代巴,不带一丝隐瞒的说了出来。

    他想要守护她,守护她的笑容,守护她的幸福,守护她的一切,守护她的一生。

    雪代巴此时只能在内心中自言自语道:

    “对不起。。。我却将你。。当作了。。当作了憎恨的对象。。”

    “当我那青梅竹马的他死在了我所不知道的地方时,我觉得我的幸福也随之而去了。”

    “我没有能抓住那近在咫尺的幸福。但这都怪我,怪我自己当时没有能表达出自己的心意。”

    “若是当时我能鼓起勇气去挽留他的话,他或许就不会死。”

    “现在越是这样想,我就越觉得如果不去憎恨些什么的话,我就会疯掉。”

    “所以我参与了,参与了杀你的计划。”

    “即使是我这样的女人,你却还是。。。”

    “还是想着要,守护我。”

    “你不杀人的时候,真是太温柔了。”

    想到这里,雪代巴再也忍耐不住自己心中的感情。

    当她的手抚摸在剑心脸上的那道刀疤时,她散开了自己的长发,扑进了剑心的怀中,将自己的身体与剑心紧紧的贴在了一起。

    而此时的剑心,也感受到了巴的感情,紧紧的将巴拥入自己的怀抱。

    外面的风雪还没有停下的意思,大雪覆盖了整座宵里山。

    而屋内的两人,终于表达了彼此的感情。

    他与她也终于真正的融为一体。

    爱与恨,在这一夜之中都交织在他们的生命与灵魂中。

    同样在这风雪之夜,在这宵里山对面山顶上的佛堂中。正在进行着针对剑心的秘密计划。

    作为桂小五郎的情报联络员的饭冢达也,此时居然向德川幕府的守护者~服部忍众的首领汇报着剑心现在的近况。

    “虽然桂小五郎逃走了,但是拔刀斋还在我掌握当中。”

    “在这几个月中,他的剑气衰弱了很多。更重要的是,他的眼神变了。”

    “你们的计划真是了不起啊。”

    “我们很快就能动手,杀了他。”

    此时的饭冢先生,脸上不再是以往那玩世不恭的轻佻笑容。

    而是阴谋得逞后的奸诈诡笑,他笑的是那么的阴森,那么的可憎。

    而坐在佛像下的服部首领却只是朝着屋外瞟了一眼。他手下的几名忍者就将屋外偷听之人的人头带了进来。

    饭冢看了一眼这人头,厌恶的吐了口唾沫。

    因为死的人,正是桂小五郎的贴身武士,片贝十兵卫。

    饭冢现下很清楚,桂小五郎已经怀疑他了。只要片贝没有活着回去,那么下一个来找他的人,一定就是桂小五郎派来杀他的。

    饭冢达也非常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他从很早以前就开始将长州藩的一些情报卖给了幕府。

    什么倒幕大业,什么为了保护在水深火热之中的百姓,什么开创新的时代,这些都是那些有权有势的大人物们去考虑的事。

    他这样的小人物,只是想在这个乱世之中,更好的活下去。

    为了这个目标,自然就要他自己拿命来博。

    因为他除了自己这条命之外,也没有什么可以摆上赌桌的筹码了。

    现在的他,不过只是再赌一次罢了。

    片贝十兵卫虽然已经被服部忍众发现而丧命。

    可是,自以为已经万无一失的服部忍众却并没有发现,还有人在监视着他们这里的一举一动。

    只不过,这个人离他们的位置,太远了而已。

    远到他们根本就听不到声音,看不到踪迹的地方。

    那就是有着远视能力的陈天。

    “终于,这决定命运的时刻,要来了吗?”

    “剑心啊,你以后可要感谢我啊。”

    “师兄我可是在这漫天大雪之中,等了快半个月了。”

第一百零二章 爱恨之间,薄如一纸!

    在一座布满落雪的深山之中,一座陈旧的佛堂之内,服部忍众中的‘暗乃武’首领,服部才藏静静的坐在佛龛之前。

    他双手抱胸,双目紧闭,以一种假眠的方式等待着今日的太阳升起。

    今天,他计划了多时的针对拔刀斋的行动,将迎来一个结局。

    倒幕派中最强的刽子手拔刀斋,让幕府上下畏之如鬼的拔刀斋,让御庭番众损失惨重的拔刀斋。

    在他的计划之中,一步一步的进入了他所预备的死地。

    今天,他就要亲手毁灭这个男人的一切。

    从肉体到精神,甚至于灵魂。

    清晨,拂晓的阳光为宵里山的皑皑白雪带来了一丝暖意。

    早起的雪代巴合上了她的日记本,带上了被她尘封以久的短刀,将自己的披帛留在了还在被窝中熟睡的剑心枕边。望着这个熟睡中的男人,她的眼中满是爱恋与不舍。

    她再一次仔仔细细的看着已经是她真正夫君的剑心,她想要将他的样子,牢牢的记在心中。

    “你曾经夺走了我的幸福,同时又给了我另一份幸福。”

    “再见了,我的夫君。”

    “爱上我的第二个男人。”

    “我爱上的第二个男人。”

    雪代巴在心中与剑心做了道别后,轻轻的关上了这座承载着她与剑心最美好一切的小屋的门。

    消失在白茫茫的雪山之中。

    她亲手合上了她的另一份幸福。

    她留下了寄托着她思念的披帛。

    她不敢与他真正的道别。

    因为她知道那会是决别。

    但她知道自己,必须要走了。

    在仇恨的土壤中,诞生了爱的花朵。

    这是她的幸福,也是她的不幸。

    宵里山中,剑心的小木屋再一次被一个不速之客敲开。

    来人正是很久没有带来桂小五郎下落的联络人,饭冢达也。

    他今天来这里的目的只有一个,向剑心传达对雪代巴的必杀令。

    他在剑心不可置信的眼神中,说出了让剑心感到最残酷的事实。

    “内奸查出来了,就是雪代巴。”

    “证据就是她写的日记。”

    “她与其同伙就在对面山上的佛堂中。”

    “去,杀了她。”

    山顶,旧庙,佛前。

    雪代巴面对着这个安排她接近至剑心身边的男人,这个充满着肃杀与老辣的男人,她好不畏惧的质问道:

    “你为何要将我弟弟也牵涉进来?”

    服部才藏平淡的开口道:

    “那小子在京都四处打听你的下落,我们自然会将他吸收进来。否则,你的底细岂不是要暴露。”

    “我们将他作为我们与你之间的联络员,难道不是最适合的人选吗?”

    “其他人在哪?”雪代巴听后问出了她更为关心的问题。

    “他们都分散在山里,埋伏好后等着那个家伙。为了,杀掉他。”

    “你们不听我的报告便开始行动吗?”

    “报告?你是说有关于刽子手拔刀斋的弱点吧。”

    “那就不用听了。”服部才藏轻笑一声。

    “那么。。。我。。。为了什么去接近他呢?”

    “无论他是如何残酷的刽子手,终究是难过美人关的。”

    “世上没有一个男人不会动情。”

    “他现在最大的弱点,就是你。”

    “他正在前来这里的路上。”

    “当然,是为了见你而来。”

    “但是,知道了自己心爱的女人是内奸的话。想必他会心乱如麻吧。”

    “他现在应该无法发挥出其本来的实力。”

    “这才是我们真正的目的。”

    “无论刽子手拔刀斋有没有弱点,我们都会为他创造出一个致命的弱点。”

    “而这个弱点,正是你。”

    本来就心如死灰般的雪代巴,此时感到浑身冰凉。

    “你从一开始就是这么打算的吗?打算利用我来。。。杀死他。”

    “我就是从开始就利用了你。但,那又如何?”

    “你不是自己一开始就为了杀他而来京都的吗?”

    雪代巴悄悄的将手伸向了她藏在背后的短刀。

    但这个举动,只换来了服部才藏的冷笑。

    毫无疑问,雪代巴在这个杀人无数的暗乃武首领面前,只是一只软弱的羔羊。

    对方一个瞬间就夺下了她手中的短刀,并且阻止了她的咬舌自尽。

    看着被自己一巴掌打倒在地板上的雪代巴,服部才藏已经明白了一切。

    “原来,你爱上了他啊。女人这种动物真是麻烦啊。”

    “但是,那也难怪。人的情感很容易会产生变化,而变化的越是剧烈,人就越是无法分清自己爱与恨之间的差别。”

    “毕竟,爱与恨之间往往可是比一张纸都还要薄的啊。”

    “那就是人与生俱来的孽。无论那刽子手多么的无情。他面对女人这种孽时,也是等于如同婴儿一样。”

    雪代巴痛苦的看向如同审判者一般的服部才藏。此时的她,不是身体上的痛苦,而是心灵上的痛苦。

    而服部才藏完全无视了雪代巴对他充满怨恨的眼神,提到了一个让她现在不敢面对之人的名字,她青梅竹马的未婚夫,清里。

    “对你来说,死了的清里又算是什么呢?”

    “他不是你无可替代的人吗?”

    “至少对于清里来说,你就是他无可替代的人吧。”

    “否则,对剑术毫无信心的他,也不会前往充满动荡的京都。”

    “他不惜豁出自己的性命,也想让你得到幸福吧。”

    雪代巴被问到了清里时,她愧疚的低下了头,不敢去面对服部才藏,也更不敢去面对那个为了让他幸福而死的清里。

    “其实,他只要留在我身边,我就已经满足了。我只有这一点点的要求啊。”

    可是雪代巴这样的想法,服部才藏根本不认同。

    “清里这么做,是因为这就是男人的孽。”

    “为了让所爱的女人得到幸福,男人一定要保卫家园,保卫村庄,保护好这德川家的天下。”

    “若无这天下的太平,又怎么会有个人的幸福呢。”

    “若有人想危害到这德川的天下,无论是多么渺小的萌芽,也要用尽各种手段将其扼杀。”

    “正是这份谨慎,才是德川家三百年来太平的原因。”

    “而我们,则是支撑着这份谨慎的人。”

    “而,这也是我们的孽。”

    “我们也是拼命的在守护人民的幸福。”

    “懂了吗?我们都是罪孽深重的人。”

    “在宿命中生,在宿命中死。”

    “这就是人这种生物的命运。”

    越说越激动的服部才藏,此时显的非常的神圣。对于他而言,守护德川家的天下,就是守护天下所有人的幸福。只有德川家的天下太平,所有人才能得到幸福。

    “我们为了德川家,为了天下太平而杀他。”

    “你会爱上他,也是由你的孽而生。”

    “而他会爱上你,也是因为他的孽。”

    “没有人不会犯错,想想清里吧。”

    “清里才是你无可替代的人。”

    “我们是付出了多少牺牲才走到了今天。我现在就去杀掉拔刀斋,这样才是为了可以让清里死的瞑目,让为幕府牺牲的同伴们死得有价值的唯一方法。”

    “而你,就在这里好好的见证这一切吧。”

    “这也是悼念为了守护你的幸福而去死的清里。”

    说完这一切的服部才藏,再也不看雪代巴一眼,打开了旧庙的破门,迎着风雪坚定的前行。现在的他,已经准备好了一切,他要去杀掉刽子手拔刀斋,绯村剑心。

    而被服部才藏所说的话深深冲击的雪代巴,眼前浮现出清里的样子。

    她眼前的这个清里,脖子上有一道深深的刀疤,他满身是血的捧着一朵血红色的山茶花,对着她面无表情的凝望着。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这样,平静的凝望着。

    而他空洞的眼神中,看不出任何情绪,没有恨,没有怨,没有。。。爱。

    洁白的雪,随着冷冽的风,吹进了雪代巴的衣服内。

    而她并没有感到寒冷,因为她此时眼前,只剩下一朵血红色的山茶花。

    那是,清里留给她的吧。从另一个世界带来,留给她的吧。

    “吱~”

    今天,这座旧庙的门,再一次又被打开。

    可是,回来的不再是幕府坚定的守护者,而是一个原本不应该出现于此的男人。

    “不得不说,我在外面听了他说了这么久。我都觉得他说的有点道理。”

    “可惜,他最大的孽,不是别的,而是他没有我强。”

    “所以,他死了。”

    “死在了我这个要摧毁他理想之人的剑下。”

    “这可能再是宿命吧。在这个时代,这个世界,想要守护任何东西,都要有死的觉悟。”

    随着这清朗的声音传入雪代巴的耳中,她回头看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这个人,她见过。

    她记得,她记得与剑心在一起的每一段过往。

    眼前这个高大的男人,是她的夫君,绯村剑心的师兄。

    “这位太太,你现在已经安全了。”

    “请你就在这里,等着你的夫君来接你吧。”

    陈天笑着说完,将服部才藏的人头放到了佛龛之上,并且上了一柱香。

    这柱香烧的很短暂,在这风雪交加的山顶上,在这如同现在的幕府一样,已经陈旧不堪,四处漏风的寺庙里。这柱香,只能发出微弱的火星,在被点燃后就彻底熄灭了。

    而这刹那间的烟香,就如同这佛龛之上的服部才藏的执念与性命一般,随着这新年之前的寒冬风雪一起,彻底消散了。

    在这个时代中,谁都有执念,可是终究也挡不住这新时代的风。

    陈旧与腐坏,罪孽与救赎,死亡与新生,刀剑与爱恋,都将发生于这座旧庙之中。

    可是这庙中的佛陀,它却也只是静静的看着。仿佛一切都是原本应该有的样子一般。

第一百零三章 剑心与巴,再无十字!

    血,一滴,一滴的从剑心左脸上的那道伤疤滴落而下。

    晕染了雪代巴的日记本上的每一个触目惊心的文字。

    他这道早已经渐渐被自己淡忘的伤疤,再一次的血流不止。

    “原来,是我夺走了你的幸福。”

    “可是,就是这样的我,也想要守护你,守护你的幸福。”

    已经明白整个事情的前后始末的剑心将巴留下的披帛,缠绕在自己的剑上,失魂落魄走在这风雪交加的山路上。

    他现在,只想要去见她。

    一只蒙着面的暗乃武杀手,在这上山的必经之路,已经等待了目标多时。当他看到拔刀斋一步一挪,嘴里念念有词的向着自己这边前来时,他从雪地上抓起一把冰雪,就塞进自己的嘴里。

    这么做,一来可以让用雪的冰冷来刺激自己的精神,二来可以使得自己过会接近对方时,不会发出自己的喘气音。

    现在的拔刀斋在他的眼中已经是没有了斗志,没有了锐气,只是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就如同一只已经被拔掉了牙齿的老虎,可是再怎么样虚弱的老虎,那还是老虎。

    他很庆幸首领可以选择他做这第一关伏杀的执行人。

    他终于可以为自己死去的兄长报仇了,只要他在这里,杀了拔刀斋,就行了。

    他此时脑海中想起自己兄长惨死时的样子,就以他最快的速度从剑心的背后冲出。

    “得手了!!!”在自己的刀,割开拔刀斋背后的皮肉时,他暗自振奋了片刻,再准备补刀砍向对方的脖子。

    “当!”一声刀剑相交的声音在这漫天风雪中也显的那么的细不可闻。

    可是,剑心手中那把缠绕着披帛的剑,的确是替他挡下了杀手致命的一击。

    剑心在他自己本能般的背身一剑挡下攻击后,急退数步,拉开了与杀手的距离。

    可当他刚刚站定时,却发现自己左肩处已经中了一枚袖箭。

    “我要去见她,要去见她。”

    剑心虽然已经虚弱到连自己什么时候中箭都不知道,但他想要去见雪代巴的强烈意志还是驱动着他的身体,冲向了要取他性命的杀手。

    剑心先一剑将一枚向他射来的袖箭击飞,在对方再次抽刀向自己脖子处砍来时。他手中的剑已经先一步刺入了对方的肚子。再用双手握住刀柄,横推一刀,将对方的肚子完全割开。

    剑心完成这一切后,眼神中依旧空洞麻木,看也不看刚才还要生死相拼的对手。

    自顾自的继续向着雪山之顶走去。

    现在谁都不能阻挡他去见雪代巴。

    “为什么,为什么就这样的他,我还是杀不了。”

    “兄长啊,我不能为你报仇了。”

    “后面的事,就交给你们了。”

    这名杀手怀着极度遗憾的心情,在他死前,忍着切腹般的巨大痛苦,走到了预先埋设炸药的地点。用他生命中最后的力气,拉动了牵着炸弹的绳子。他至死也没有发出过一声惨叫之声,就这样无声无自的倒在了雪地之中。

    除着他的倒下,一阵惊天巨响在他身下响起。

    这声巨响将周围树木上的积雪也都震了下来。

    而还没走出几步之远的剑心,也在这声巨响下,被震的耳中出血。

    现在的剑心,暂时失去了听觉了。

    虽然剑心现在听不外面的声音,让他失去了平衡感与距离感。

    可他自己脑海中回忆的声音,却一直回绕在他心中。

    “老板娘,拜托你为她准备一间房间吧。”

    “你们长州藩做事可真是忙碌啊,都带了个女人回来了。”

    先是小荻屋老板娘的声音。

    “她是你的女人吗?”

    “不是,她不是我的女人。”

    “但大家都是这么想的啊。”

    再是联络人饭冢先生的声音。

    “桂先生,幸好你平安无事。”

    “我宁愿就此死掉好了。”

    “我现在已经一无所有了。”

    又是桂小五郎的声音。

    “我会保护你的,保护巴的一切。”

    “恩,夫君。”

    最后,是她的声音,是巴的声音。

    这些声音,不断的在剑心脑海中回荡着。

    可是他自己不断的大喊着“巴”的声音,他的耳朵,却是听不到了。

    可是,他自己听不到,但是有人听的到,还是两个要杀他的人。

    剑心眼前出现一个持斧大汉,装扮和先前的那个杀手是一样的,应该都是来杀他的吧。

    一阵刺痛,他的右肩膀已经被人用利爪刺入。当剑心摆脱对方后,才看清对方是一个有着一只诡异般长度的手臂的怪人。

    持斧杀手很清楚,现在的拔刀斋,一对肩膀都已经受伤,这对于他挥剑是影响巨大的。

    所以他也不在犹豫,全力冲向剑心并将手中的斧头绕着自己背后转了一圈,使的斧头在下落劈砍时威力更大。

    “阿。。。巴!”

    面对眼前轮来的巨斧,剑心的心神根本不在这上面。他只是一直不停的念着她的名字,巴。

    斧头落空,代表剑心本能的般躲过这一击。但是他的背后再度被另一名杀手的利爪给抓出三道血痕。

    “阿。。。巴!”

    随着剑心背后中招而跪倒在地时,斧头再一次向他的头顶挥来,利爪更是直取他的后心。

    可是,倒下的人,并非是已经神情恍惚的剑心。

    而是这两位杀手,他们两个人的喉咙处各被一把剑贯穿。

    一把是剑心的太刀,一把是剑心的肋差。在最后的生死关头,剑心还是靠着自己的身体本能,将杀手先一步杀死。可是这样的状态下,他又可再坚持多久,再有一次伏杀,他还能活的下来吗?

    剑心对于自己的身体,自己的状态,自己的生死。对此时的他而言,却是一点都不去关心。

    他只是不断的重复着雪代巴的名字,那怕自己现在已经听不到了。

    “阿。。。巴!”

    “阿。。。巴!”

    “阿。。。巴!”

    随着持斧杀手在断气前拉动的绳索,一阵刺眼的强光随着爆炸声袭来。

    剑心的眼神在直面这强光时,短暂的失去了视觉。

    听觉,视觉,心神,体力,剑心已经陷入多方面的危机。

    现在的他,可能只需要再多一个杀手,就可以要了他的命。

    可是他只是不断的重复着,他想见雪代巴,并且要去守护她。

    终于,从山顶一路逃下山的雪代缘远远的看到了那个让他憎恨的身影。

    虽然他刚刚看着那位威武的首领被一个高大的巨人一刀斩飞了头颅,可对方却只看了他一眼,他就忍不住恐惧的向山下逃。

    可是,他现在看到已经需要扶着刀剑才能一步一步前行的剑心,他觉得就是现在的自己,也可以要了他的性命。

    干了,只要自己杀掉他,姐姐就还是自己的了。

    正当雪代缘摸出自己随身的小刀时,他就被人从身后一把勾住,咔嚓一声,就将他的脖子折断。

    这个人轻轻的将雪代缘的尸体抱走,找了一个隐蔽的角落将他的尸体处理掉。

    此人正是中夏裕子新任命的葵屋特攻队队长鹈堂刃卫。

    此人是由她亲自招募入葵屋的,从一开始就听命她一个人。

    但鹈堂刃卫是个极度危险的人。陈天对他还是比较了解的。因为他是剑心前期的反派BOSS。

    他在这个时代所追求的只有一件事,杀戮。

    他就是被桂小五郎一直挂在嘴上的那种人,不受控制的狂刀。

    他只需要让他有杀戮的机会就行,至于杀谁,或者目标是怎么样的人,他都不在意。

    他只想要一个杀人,或者被人杀的过程。

    他除了有着极其凶狠的剑术外,还有一种他所独有的瞳术,“心之一方”。

    这是一种用眼睛投射强烈杀气使对手失去行动能力的秘术。在二分钟之内只要他自己不死,那么对手会窒息而死。

    这是一种神秘而古老的杀人术,是只有拥有极度恐怖杀意的人才能练成的精神控制术。用恐惧来让人全身麻痹。

    当初裕子为了收服他,请陈天出手和对方一战。

    这也是对方愿意听命于裕子的根本原因。

    因为当时,他对陈天使用了心之一方。可是他不知道陈天从最开始就每天通过自己眼睛的视觉记忆不断的,反复的,持续的,感受着比古清十郎给他带来的恐惧。

    现在的陈天面对鹈堂刃卫的心之一方,就好像是在看皮影戏一般的轻松自如。

    更让鹈堂刃卫意外的是,他在陈天眼中看到恐惧,比他自己的更深,更强。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身体不能动了。他被陈天用同样的方式给控制住了。

    所以,他败了。但他并没有就此服输,他还想再一次的挑战陈天。所以他要替葵屋之主,裕子夫人当特攻队长。这样他才可以获得每月与陈天交手的机会。

    就在刚才,他看到一个男孩在他面前对着拔刀斋动刀。他就很自然的出手杀了对方。

    对他而言,杀人就是杀人,从来不管对方是什么身份,什么性别,什么年龄。

    他只知道,今天他在这里确保拔刀斋可以活着走到山顶。

    至于当中对方遇到的所有杀手,他都会替拔刀斋杀掉的。

    虽然他也不明白,为什么陈天只让他守在这里,而不让他去杀掉山下的那两队杀手。但他其实也不在乎拔刀斋的死活。他只是如实的执行陈天的命令就行。夫人说过,任何情况下,也是陈天命令的最优先的。

    “绯村太太,我可以这样称呼你吗?”陈天与雪代巴都站在庙宇门前的风雪之中。陈天怕对方感觉寒冷,而特意为她准备了一件大衣。

    “您是外子的师兄,叫我名字也可以。我现在的名字是,绯村巴。”

    这一问一答,就让陈天确认了雪代巴现在已经彻底选择了剑心。

    她刚才可能已经与死去的‘清里’做了最后的‘道别’。

    “我们就一起在这里等你的夫君来接你回家吧。”

    “我已经为你们准备好了一个地方,你们可以在那里隐居。”

    “虽然这里很好,但是毕竟已经是暴露了,你们还是先离开一段时间。如果以后还想回来生活,那也没问题。我想那个时候,很多麻烦都已经被解决了。”

    “这应由外子来决定,我就先谢过兄长大人了。”绯村巴此时也将陈天当成自己的兄长。剑心的师兄,就是她的兄长。

    “以后,有你在,剑心也不必在再杀人了。而他想做的事业,我会替他完成的。”

    “你们俩只要安心在隐居生活就好。去过你们想要的生活吧。万事就交给我了。”

    “那就的是太好了,巴替外子感谢兄长大人的爱护。”陈天这话,真是说到巴的心坎里了

    “你看,他已经来了。你的夫君。”

    绯村巴看着拖着满是伤痕的身体的剑心,看着他一步一步靠着自己的刀剑才能前行的样子,看着他那把用来杀的人刀剑之上,缠绕着寄托着她爱恋的那条披帛。

    她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她一只手去捂着已经哭出声的嘴,整个人向着剑心的方向奔跑。

    “巴,终于见你了,巴。”

    剑心此时眯着一只眼睛,看着眼前那道模糊的身影,闻着只余下很淡很淡的白梅花香,嘴角露出了笑容。然后就缓缓的向着脚前的雪地上倾倒。

    绯村巴在剑心摔倒前,一把将剑心染血的身体揉进了怀里。心疼的泪水,滴落在剑心左脸上的那道伤疤上。

    她用自己的泪水洗净了那道一直在流血的伤疤。温柔的对已经陷入昏迷的剑心说道:

    “巴在这里,我的夫君。”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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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38489/ 第一时间欣赏从灌篮高手开始漫步诸天最新章节! 作者:天空之逸所写的《从灌篮高手开始漫步诸天》为转载作品,从灌篮高手开始漫步诸天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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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灌篮高手开始漫步诸天介绍:
现已经完成《灌篮高手》《浪客剑心》《鹿鼎记》,《大唐双龙传》世界,《牙狼》世界。
开启新的《奥特曼》世界。
一部80后90后情怀向的作品
主角陈天在自己的世界死于因生活压力导致猝死于39岁。结束了他普普通通的人生。
死后,以灌篮高手世界为起点开始漫步于各个熟悉的世界。
灌篮高手的全国大赛,让他找回早已遗忘的热血青春。
浪客剑心的幕府末世,让他体会到那生死一线的恐惧。
鹿鼎记里的朝廷江湖,让他必须要阴狠狡诈杀伐决断。
大唐双龙的隋末乱世,让他开启逐鹿天下的胆魄雄心。
牙狼系列的骑士守护,让他终日与魔共舞而我行我道。
奥特曼中的保卫地球,让他再次找回内心之中的光明。
神兵玄奇的高武世界,让他领略了东方武功至高魅力。
圣斗士中的冥王神话,让他感受到藏于心中的小宇宙。
漫威世界的美漫英雄,他让他们感受到了什么是恐惧。
注1:本作没有花里胡哨的系统时不时的跳出来刷存在感。
注2:作者80后老人,也不太会处处玩梗,更多的一种对自己热爱的动漫影视作品的情怀。
注3:主角绝对不会是圣母。
注4:作者是《圣斗士》铁粉。从灌篮高手开始漫步诸天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从灌篮高手开始漫步诸天,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从灌篮高手开始漫步诸天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