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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七里米粉鹅     红楼蓉大爷txt下载     红楼蓉大爷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75章:琏二叔过来了

    被压抑许久的贾琏借着酒气一股脑说了许多,喋喋不休的话落入蓉哥儿耳中,却也只听懂些只言片语。蓉哥儿扶着他在罗汉床上休息,没多少时间二叔入睡过去。

    贾蓉见他样子,心里百感交集。

    出房后,见王熙凤带平儿过来,问:“没闹了?”

    蓉哥儿点头,方才从琏二叔嘴里的听了模糊意思,大概贾琏心里也一直在怀疑他与凤姐儿的关系。道:“已然睡下,醒后还不知怎么闹腾。”

    凤姐儿进房瞥了罗汉床上的琏二爷一眼,回身道:“我便是阴司地府也不怕,还怕他闹不成?他又不傻,自然懂得维护体面名声。等他醒了,我还要找他算账了。”

    “算什么账?”蓉哥儿疑惑问道,他在内心多少还有些对不住贾琏的意思,听了凤姐儿这话。怕这妮子事情做太过。

    “你觉愧对于他?”凤姐儿冷笑一声,放下帘子出来,反问道:“他偷赦老爷的姨娘,可觉愧对过赦老爷?他还是赦老爷的亲儿子了。府里多少媳妇和他没点旧事?那些管事的男仆当真就不清楚?更不说府里那些年轻的丫鬟小厮们,真要清查,不知多少和他有旧的。”

    听得贾蓉也是大跌眼镜,贾琏这只泰迪的战力不是一般的凶猛啊。

    凤姐儿又道:“你要真觉心中不舒服,干脆断了干净。他在外是情情爱爱到处是相好的,我也不懂情与爱

    “……”蓉哥儿揽上生气的王熙凤。手上安抚,嘴上安慰,小声道:“二叔还在隔壁屋子睡着了,这些话也不怕被他听了去。

    王熙凤入落蓉哥儿怀中,又听贾琏再隔壁。反而的内心有了种特别的感觉,轻声哼道:“他在又如何?你是什么,心里还不清楚?让你躲着薛家的远点,什么时候又搅到她身边去了。”

    “哪……里搅她身边去了。”

    “前夜我让平儿过来,被你打发走了。昨儿以为你会去那边院子里,等了半晌也不见人影。若不是领了平儿过来,还不见不到你和她密谋的样子。”王熙凤冷笑道,“今儿这小蹄子还在我面前装傻!”

    昨夜王熙凤来过?

    蓉哥儿朝平儿看去,只见平儿也噘嘴。

    贾蓉可以想象得到那场面。自己在房里抱着宝钗上下其手,外面凤姐儿带平儿怒目而视。

    他只觉背脊发凉。

    平儿道:“大爷不像是个侍卫,倒像是锦衣司的人,将咱们瞒得辛苦。竟一点风声也没透露,要不是昨夜奶奶执意要来,不知哪天才能知晓大爷与宝姑娘的关系。”

    王熙凤被蓉哥儿抱得紧,扭头也瞪了平儿一眼,骂道:“只会为爷们打马虎眼的浪蹄子,少在面前装蒜,他和宝钗的事情别说你一点也不知。你维护着他们,等到哪天那小蹄子骑咱们头上来,能得到什么好?”

    平儿被骂了声,也不再作声,委屈地看向蓉大爷。

    这妮子完全不看场合,不知隔墙有耳的道理。蓉哥儿拉着凤姐儿出去,小声道:“昨儿的事情,我是能解释的。并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与宝姑姑是在设计新款的衣裳。”

    凤姐儿推开贾蓉,冷笑道:“哟,我们家小蓉大爷什么时候成制衣大师了。我看朝廷应该让小蓉大爷担任南省织造才对。”

    这妮子不信啊!

    蓉哥儿只能拉着凤姐儿到临水的轩楼去。

    “放开,自己会走。在园子里拉拉扯扯像什么话。”王熙凤毫不领情的甩开贾蓉的手,领上平儿……准确的说,王熙凤在后面小声教训着平儿,只是贾蓉每停下脚步想要听个真切就被凤姐儿呵斥过去。

    至轩中。

    蓉哥儿拿了图纸给凤姐儿瞧,解释道:“就是这些咯,有我改进的裙袍,也有日常内里穿着的小衣。”

    王熙凤看了半晌也没看明白,只是拿着其中一张纸发愣,询问平儿纸上的几行小字写的什么。

    平儿凑来一瞧,脸色顿时红了。

    上面写着什么托胸、背带之类,又见图上画的小衣裳,便也懂了衣裳用途。咬着下唇幽怨看蓉大爷一眼,小声在奶奶耳边解释几句。

    蓉哥儿心感不妙,果然凤姐儿神色更不同了。连忙道:“凤儿莫想歪了,这衣裳看着婬邪,实则是专门为凤儿设计的。”

    王熙凤冷笑一声,“为我设计的?是为你宝姑姑设计的吧,

    蓉哥儿讪讪笑道:“精益求精,我也是秉承工匠之心。”

    “呸!”

    王熙凤思忖片刻,道:“今夜她还会过来罢?”

    “额……”蓉哥儿挠头道:“应该会吧。”

    王熙凤心里更酸,如是打翻了醋罐子。刻薄道:“难怪上次与我说什么喜欢新抛弃旧之类的话,原来还有这一层意思。我在你心里没了新鲜感,所以明知我住的地方,夜里也不愿过来了。是有了宝钗小蹄子这样的新人,哪里记得住人家这旧人。”

    瞧这话说的,哎哟……蓉哥儿听着都觉得牙齿发酸。

    “忘了谁,也不能忘了我的好凤姐。这两日都有事情,加之宝姑姑又过来设计衣裳,哪里走得开。你不是让我好生歇息,别在夜里着凉嘛。”

    凤姐儿不听他解释,哼道:“今儿晚上我也不走了,倒要认真瞧瞧,你们在这房里弄什么鬼。”

    “额……”

    蓉哥儿暗笑,有你在这里,自己当然什么也不会做。道:“我怎是弄鬼的人,今儿后晌还没吃了,哪里现在就计算夜里的事情。”

    “夜里不来,白天动什么手脚。”王熙凤扯开身上的手,眼里却显笑意,要平儿到外面守着去。

    蓉哥儿嘿笑一声,也让平儿守一守。凤姐儿这妮子明明是她在扭腰,却要说是蓉哥儿动手,这女人啊……

    平儿无奈瞧这对狗男女一眼,只好走出去,片刻后又连忙回来。见蓉大爷的手已经进了奶奶衣裳,急切道:“宝姑娘、林姑娘过来了。”

    来得可真不是时候。

    蓉哥儿与凤姐儿对视一眼,摸摸提上衣裳裙裤。回了前厅,装模作样落座椅上。

    不一会儿,便听了外面盈盈笑声。一众人儿进来,瞬间填满了整个屋子。蓉哥儿像是置身百花丛中,周围的绕一群彩蝶飞鸟。

    蓉哥儿与王熙凤都是正经的成年人,到这年纪体会了情爱便易有需求。这也是为什么深居后宅的奶奶们,最容易被人猜忌。尽管如此,有一部分不得宠的姨娘们便容易闹出‘人命’来,有的是同府的老爷的兄弟侄子们,有的甚至趁着去寺庙上香时与和尚道人勾搭。

    被饶了兴致的王熙凤独板着脸儿,极不待见宝钗,与黛玉聊上几句便带着平儿离开。

    后晌,天晴。

    “江南的雨终于停了!”蓉哥儿仰头望天,问道:“洪泽湖如今是个怎样情况?”

    “你还有心思担心那里?”段玉笑一声,拍了拍自己衣裳里的东西,道:“洪泽湖水位下降不少,被炸开的口子,已经在填堵了。短时间内难再危及周边地区,蓉哥儿还是少想那里的事情,有河道、水田两个衙门在善后。”

    “如此便好,高邮湖虽宽却不够深,通往长江的几道水势又较缓,河道也不宽敞。若是洪泽湖之水源源不断汇入高邮湖中,扬州可就要受难了。”蓉哥儿笑一声,问:“十三爷回了没?”

    “泗水、乐马也开泄了口子。几日内怕是回不来,蓉哥儿也不用担心。有渃哥儿及两千三河营驻军在,扬州城里翻不出浪来。”

    怎么能不担心啊。蓉哥儿无奈道:“玉大哥可瞧了册子里记载的内容,可不单单是盐运司衙门的事情,整个扬州城所有官差几乎都牵扯在内。扬州府守备可有几百兵,冲杀进林府,谁都挡不住。”

    段玉笑一声,“守备那么傻,他要冲府就是谋逆,不是谁都有那胆子。除了渃哥儿手里的三河营,锦衣司也在城内协助。管他是几品的文官武官,哪个敢动,全会被当场绑了去。”

    “当真可以放心?”

    “当然。”

    “那我能在扬州城逛逛吗?”

    “不能。”段玉掐断了蓉哥儿的幻想,“只能保证扬州官员不能作乱,却算计不了盐场、总商、盐帮这些人会不会报复!蓉哥儿还是在林府多呆几日罢,扬州没什么好逛的。”

    贾蓉瞥了一眼段玉脸上春意,要不是这家伙满身的胭脂味道,蓉哥儿差点就信了。闷声道:“你也不怕人举报了你,当值时间也去逛青楼。”

    段玉傲然道:“哪个敢举报咱,咱可是奉命逛青楼,为了查证去的。”

    “还有这好事?”

    “扬州是盐课、茶课重地,漕运也发达。因此造就了扬州不少富商,这些人家日进千金,总得有个花钱的地。所以扬州烟花风月极盛,咱过去也是调查此等风月地有无违令事件。”

    段玉很不要脸的说道。

    令蓉哥儿刷新对这货的认知,不要脸的功夫,竟比谁都学得快。贾蓉又打听了关于神京的消息,听了最近府里无异事,也放宽心来。

    林家想段玉在府里吃了后晌,这货也没留下,急着送身上东西去十三爷那。

    贾蓉也没强求。

    薛蟠也随着段玉一同离开,他在林府里本来有个伴的,偏偏贾琏两日没回,今儿回来也是喝得大嘴。深觉无趣的薛蟠也不想再待下去,本来还想着带宝钗回去,却被拒绝了。

    蓉哥儿回了轩楼里,还记得薛蟠离开前看自己的眼神。很怪异的眼神,仿佛是他欠了薛蟠一大笔银子似的。

    明明欠钱的是琏二叔,怎么用这样眼神瞧人。蓉哥儿是怎么也想不通,休息片刻,天色尚早时王熙凤独身到了轩楼里来。

    “怎来得这么早?”

    凤姐儿翻了个白眼,哼道:“我是来堵那小蹄子的,早不早,不干你半点事情。”

    “堵宝姑姑?”

    “除了她还能有谁?”凤姐儿走进蓉哥儿的内室,左右打量了眼,选了这床。靴子也未换下跳上床去,拉下帷幔将床上遮个严实。

    “这又作甚?待会要有他人过来,见了你躺这里,反是说不清了。”蓉哥儿掀起帷幔,见床上凤姐儿正安然躺下,脸上还待着淡淡浅笑。

    她道:“我在这里休息片刻也不行?难不成今夜除了小蹄子过来,还有其他人?”

    贾蓉还想劝她,又见凤姐儿妙曼身姿勾起淡淡笑容。这妮子不是自己送上门来的?这可怪不得我。

    两人嬉闹间,外面却有了声音。

    “是琏二叔过来了!”蓉哥儿心里一惊,这家伙后晌饭也没吃,怎么跑这里来了。

    王熙凤虽然嘴上说这不怕,神色间也闪过慌张,小声道:“赶紧打发他离开。”

    蓉哥儿拉上帷幔,急忙出去。见贾琏样子,显然才刚刚睡醒。贾蓉疑惑问道:“二叔怎么来了?”

    贾琏面露尴尬之色,干笑一声。道:“今儿起来得晚,没想蟠兄弟已经离开了。我计算着寻他的,如今只好求到蓉哥儿这来。我在扬州城里有一门营生,如今手上短了银子,想从蓉哥儿这里挪使点。”

    要说贾琏也是个妙人,什么营生,只怕是借口罢。在神京时两人偶有相处,也知这位二叔手段。对付女子,向来利诱,没少送金贵财物出去。再哄上几口,那些女子少有不落贾琏之手的。

    蓉哥儿问:“需要多少银子?我手里也无多少现银,若是要得紧急,可拿几张钱票到城里钱庄兑换。”

    贾琏道:“一二百两即可。”

    一二百两,不是小数目啊。蓉哥儿微微皱眉,难怪这家伙到扬州半年花了八千多两银子,这么个花法,再多钱也不够啊。

    “按说一家人,几百两的事情,挪去使用也不算事。只是二叔在扬州,花这么多钱在女人身上。等回了神京如何同家里太太老爷们交代?”

    贾琏愣一会儿,道:“蓉哥儿不愿借便算了,我找姑老爷去。”

    “二叔!”

    “别拉我。”贾琏哼道,“那夜叉拿了万两银子交你经营,你却百两也不肯借我。到底你和她是串通一气的,别忘了我们都姓贾,她姓的是王。”

    都已经说到这份上,蓉哥儿也只好摸了几个银裸子给贾琏。道:“今儿快入夜了,二叔明儿再出去吧。”

第176章:还有一人(感谢呦米下饭的万赏!)

    房间内,王熙凤听着两人对话,气不打一处来。心里虽想着不再管贾琏死活,却也难吞这闷气。在外面花了几千两银子还不够,如今还要借银子往女人身上使,怎么就这般不上进。到底有过姻缘,看他如此作态,委实心中不快。

    几次想冲出去制止蓉哥儿借贾琏银子,却又担心这么见面,三人也不自在。

    吞吐几口恶气,才闷闷地罢休。

    她侧耳听着旁边动静。

    贾琏的声音传来:“她早不该管我,各府里哪个奶奶像她一样?这事也不必说了,外面还等着我回去。”

    蓉哥儿问:“是怎样一个漂亮人把二叔心也勾了?”

    贾琏道:“论样貌自然比不上她,论温柔贤惠,呵呵……算了。我先回去,那里也是可怜人。”

    过后,外面再没了动静。

    王熙凤正要从床上下来,计算要质问为何借他银子出去鬼混。却忽然听了有女子银铃般的笑声传来,才又拉上帷幔躺回了床上。

    “二哥过来找蓉哥儿作甚?”是林黛玉的声音。

    凤姐儿眉头微蹙,林妹妹怎么回过来了?

    外面的贾蓉也是这般疑惑,问:“林姑姑如何过来了?”

    后面紫鹃捧一羹来,笑道:“姑娘特意让人寻了祛湿逐寒药膳方子,请厨房里管事细心煮上一碗送来。”

    林黛玉面色微红,道:“别听她胡诌。扬州药膳自古有名,也是偶然听府里婆子提起,又问了太医,请了她们煮上一碗。”

    “谢林姑姑关心。”蓉哥儿笑一声,见了扎实的一碗,心里却在打鼓。

    这一碗下肚,今夜怕是做不了运动了。

    他道:“先放那罢!”

    林黛玉骤然神情黯淡下来,第一次用心便遭了嫌弃?她本就不像宝钗那样能藏心事,但凡有些愉快不愉快的全显露在脸上。

    紫鹃见状,连忙道:“先尝尝味道罢。姑娘担心小蓉大爷吃不惯江南药羹,特意让厨房调制了味道。”

    蓉哥儿也觉自己这般浪费了黛玉苦心,笑一声道:“方才怕它太烫了。林姑姑如此好意,怎么也不能拒绝。今儿这羹,定会全喝下肚去。”

    果然,林黛玉听闻,眉眼尽笑。道:“一路送来,已经不烫了。蓉哥儿快喝罢,太医也说喝了这羹对蓉哥儿身子有好处。”

    唉……

    命苦啊!

    贾蓉见小黛玉期待的眼神,只能端着碗来,大口大口吞了。很久没有试过夜晚吃这么多东西了,只觉肚子胀胀的。

    林黛玉更喜,笑道:“这两日也没过来打搅蓉哥儿,上次计划请蓉哥儿作画,也还未完成。趁今儿尚早,我们继续那日画作。”

    蓉哥儿这才注意到,林黛玉是特意换了衣裳过来。后晌时见她,身上打扮明显不同。回头看去,在绘画的东西都在房里。而房里,还守着一个凤姐儿。

    绝不能让黛玉见房间!

    “姑姑既有这兴致,趁夕阳未落,不如到临水轩台。姑姑坐台栏之上,背靠园中小湖,换一种新的作画方法如何?”

    林黛玉今儿过来也并非是真想作画,不过是打着作画的名义来见见蓉哥儿。听了他有新技能,反而有了兴趣。连连点头,道:“麻烦蓉哥儿了。”

    贾蓉先让林黛玉几人去了旁边亭台里,自己紧忙回房间一趟,与凤姐儿交代两句有急切出来。让凤姐儿满心的疑惑都堵在了肚子里。

    速写,又叫快速写生技法。在十八世纪以前,只是画作创作的记录手段,后来慢慢形成了单独流派。后来多运用于漫画、电影分镜等。

    一个好的分镜师可以在十秒内画出一个速写镜头。

    蓉哥儿虽然比不上这速度,不过给他一两刻钟时间,多少能还原出一个细致的画面。

    夕阳霞光从天际掠来,穿过园子亭台,洒再林黛玉的小脸上。蓉哥儿见到时,稍愣了一会儿。确是个漂亮人儿,若是再长几岁……

    他不敢再想下去,心里悲哀,这么美丽的人偏偏身子不好。只见黛玉斜着身子依靠在亭台里的柱子上,后面湖水在霞光映衬下有着一道道金色波澜。

    蓉哥儿笑一声,“林姑姑将手中扇子拿起,放在身前。好……就这样。姑姑莫要心急,不须多少时间。”

    林黛玉点点头,见蓉哥儿眼神朝自己身上打量时,脸上又喜又羞。偶然对上两眼,她只觉心中动静异常。

    怎么回事?

    蓉哥儿暗骂一声,自己可不是禽兽。收敛心神,将目光从林黛玉的脸上挪开,注意小黛玉的衣裳装扮。

    跟在贾蓉后面的雪雁、紫鹃、春纤三人都在暗笑,这画法也是头一次见,果然新奇有趣。没得多少时间,姑娘的样子便印在了纸上。神情动作,却也栩栩如生。

    “姑娘脸上还有一点羞意了。”春纤小声对紫鹃姐姐说道。

    紫鹃斜了这丫头一眼。她知姑娘同小蓉大爷最亲密,可这样的话也不能乱传出去。万一让府里一种女眷听了姑娘在小蓉大爷面前露羞,大家伙还不得怀疑两人?姑娘年纪尚小,可不能有这样流言。

    雪雁听了立即收起笑容,怎么也笑不出来。这几日表现,姑娘明显惦记小蓉大爷多过宝二爷。她怎么也想不出小蓉大爷哪儿好!

    林黛玉反是不在意,听了春纤的话,小脸颊上更红。

    几人安静下来,只听炭笔在纸面上唰唰作响。作画的人认真,看画的人入神,被画的人盯着作画人。以至于后面来了人,几人也不清楚。

    夕阳最后一抹光亮落下时,蓉哥儿也画好了。等了林黛玉上前来,才见了后面的宝姐姐。

    “真美!”宝钗笑一声。

    林黛玉羞涩笑道:“姐姐何时来的?”

    宝钗瞧了眼前面坐着的人儿,打趣道:“你们心思都在画上,哪里注意得到我过来。”

    蓉哥儿回头见她样子,便知宝钗的笑容里藏着淡淡醋味,不浓却一定存在。否则怎么看林黛玉眼神也不同了!

    “姑姑先瞧画作,看满意否。”

    林黛玉心急夺了画,越看越喜。瞧了宝姐姐在此,又道:“蓉哥儿也给宝姐姐做一幅罢,宝姐姐画出来,定是比神仙还漂亮。”

    宝钗匆匆忙忙扫了一眼画,当做不在意道:“什么样的画,也见得多了。虽然蓉哥儿是家里亲戚,我毕竟比妹妹长几岁,被他这样瞧着多少失了礼。”

    “……”

    林黛玉听见,轻笑一声,道:“姐姐过来定是与蓉哥儿谈正事罢,妹妹先回院子了。”

    蓉哥儿起身相送。却被林黛玉拦了回来,道:“天色渐暗,蓉哥儿先同宝姐姐谈正事罢,免得姐姐太晚回去,也与礼不合。”

    这两个妮子,就没一个是好对付的。蓉哥儿暗叹一声,还是坚持送林黛玉出门。

    后面的宝钗听了,一抹浅浅的笑容僵在脸上。见林黛玉还拿手中画纸与她招呼告别,心里更不是滋味。

    见蓉哥儿回头过来,脸上笑容还凝固着,僵硬的嘴角上挑着道:“蓉哥儿对林妹妹是极好的,难怪在神京时便常听妹妹夸你。”

    “你吃这飞醋干嘛?”蓉哥儿干笑一声。

    正拉着吃醋的宝钗进房里,准备好好安抚一番,猛然想起……床上还有一个人!

    凤姐儿回去没有?

    应该还是在上面睡着了?

    蓉哥儿连忙拉住宝钗,道:“小内衣的制造,姑姑心里有了计算没?”

    宝钗不明其中缘由,自顾朝着房里进去,还贴心为蓉哥儿点上房里的灯火。从怀里抽出一张纸来,脸上羞红地推到了蓉哥儿手上。道:“你自己瞧罢。”

    贾蓉好奇看了床上帷幔紧闭,心里祈祷凤姐儿这妮子睡着了才好。

    展开手中画纸一看,纸上画着两个物事。下面的是一件三角形的小裤,中间还加了些镂空的花纹。上面画着的却是有着两根长长带子,挂着两个圆圆的布片,布片上也画着不少花纹。

    这妮子手真巧,这么小的地方也能作画。蓉哥儿轻笑一声,道:“姑姑辛苦了,那托……两个圆布片不要太圆了,给姑姑原图上的椭圆便好。”

    宝钗哼一声,“那如何遮得全?”

    “不能遮全了,对女子身子不好。”

    为什么要遮全啊!就是半遮半露才好。

    蓉哥儿暗笑一声,穿上这样衣着的各府夫人在卸下外衣后,露出里面内衣来。还不得将没见过世面的各家老爷们,一个个面红耳赤,浑身充血。

    想想那场面……后面的事情不可深想,不可深想。

    越想越激动啊!

    宝钗见他样子,就知这家伙还怀好心思。哼一声,道:“不遮全了,让女子如何敢穿?”

    蓉哥儿盯了床榻一眼,见无异样,同宝钗笑道:“内衣自然是穿在里面的,又不是穿出去见人。与亵衣是同样道理,不仅穿上舒适,还能维护女子身材。”

    宝钗听他提起亵衣这私密物来,脸色羞红,轻啐一口。“你这坏人,就打着主意欺负女人。尽想出些歪点子来,照你想法,那衣裳我做不来。”

    蓉哥儿汗颜,这怎么又欺负女人了。自己明明是给女人谋福利,是在给女人好处啊。小内衣不比现在的肚兜好?至少还能稳一稳,不像肚兜勒紧了难受,稍松一点便是球儿乱跳。

    她们自己不心疼、不难受,蓉哥儿也替她们难受心疼。

    贾蓉走近宝钗身边,又怕被床上凤姐儿听了去,小声道:“等姑姑找人制出来,哪天穿上感受一番,便知其中道理。”

    “下流玩意!”薛宝钗脸色通红怒骂道。

    声落之时,蓉哥儿却明显听到床上传出了一点动静。

    凤姐儿还在床上,没睡着,醒着……

    人生艰难啊!

    造福百姓……女性,就那么难吗?

    蓉哥儿暗暗摇头,想将宝钗拉到外面说事去。谁知宝钗思忖片刻后,却从蓉哥儿手里一把夺了画纸,铺在了旁边长案上。认真考虑道:“会先制两套出来!”

    两人又聊上一些用料细节,如棉花、绸缎等,反正怎么舒服怎么来。

    聊了半晌,宝钗见蓉哥儿今日如此规矩,反有些不习惯。宝钗挪近了他身子,轻轻触碰。

    蓉哥儿苦笑,这妮子是在玩火啊。

    偷偷朝旁边床上看一眼,不见幔帐间有半点缝隙,才大胆勾上小宝钗圆润的手指。

    “今夜我留这里罢!”

    “嗯?”蓉哥儿被这话吓了一跳,甚至感觉到了从床上蔓延过来的杀气。要了老命了,这种话是宝钗能说出来的?他仔细打量了宝姑姑样子,不是别人假冒的啊。

    宝钗说出这话后,心里也稍有后悔。既怕蓉哥儿直接答应,又怕蓉哥儿直接拒绝。她其实是因为刚刚瞧了林妹妹的样子,浑然跟自己当初无二。只是林妹妹年纪尚小,还不知那便是好感。

    惦记多了,便成相思。

    她心里虽然也想蓉哥儿如何如何,在看了林妹妹这样后,心里又怕拖久了后蓉哥儿心里渐渐没了她位置。

第177章:衣裳图案

    贾蓉勾上薛宝钗的小手还不够。反正床上那妮子只能听声音,看不到他们在做什么。只要不出声,不就行了?

    蓉哥儿见宝钗模样,暗笑两声,轻轻将这可人儿揽进怀里。

    宝钗红着小脸蛋,又怕蓉哥儿误会。解释道:“不是你想的那意思。”

    她娇羞妩媚,楚楚动人。如果不是床上还躺着一个,心里痒痒的蓉哥儿一定先将这妮子哄住了再说。任何一个男人都不希望看到后宅起火,甚至幻想和和睦睦地来个大被同眠。

    此时,贾蓉道貌岸然地说道:“我自然懂姑姑想法,姑姑的意思是我们通宵达旦将衣裳图案给设计出来,尽快把衣裳制出。”

    这话完全是说给床上的那位听的,一手向下滑去,听宝钗嘤咛一声,差点将蓉哥儿心脏吓出病来。连忙堵上这妮子的小嘴,既温暖,又柔软。

    分开。

    宝钗低头羞道:“蓉哥儿甚无礼,你对林妹妹也是这样吗?”

    暂时的危机还没接触,新的危机就已来临。蓉哥儿想哭的心都有了,前面好不容易才将话题转到衣裳上来,怎么突然就说起林黛玉?房间里还有一个母老虎啊,还是会吃人的那种。

    帷幔之后,床上的王熙凤已经悄悄坐起。侧耳听着房间里两人的对话,怒火中烧。

    蓉儿在做什么?对宝钗无礼?

    对林妹妹又做了什么?

    这混账东西!

    王熙凤紧紧抓着被褥,仿佛握住了贾蓉的某处,铁了心要将弃捏碎不可。这时,只听房间里传来蓉哥儿的声音。

    “林姑姑是孩童心性,对诸多事物都有强烈的好奇心。又是爱美女子,请我给她作画,怎能算是无礼。”

    听了这话的王熙凤,稍点头放心下来,对蓉哥儿的回答还算满意。只是听薛宝钗的声音却有些奇怪,轻嗯怪呢的,像是……

    凤姐儿蹙眉,这两人一定在弄鬼。她掀起帷幔一角,缓缓将脑袋凑了过去。只见蓉哥儿这混账正搂着宝钗。虽然她只能看到个背影,却从蓉哥儿手臂高低能猜得出这混账双手抱着宝钗的腰臀。

    心中的怒火在燃烧!

    却又觉自己悲哀,知道了这两人弄鬼又怎么样?能有什么身份去指责他或她?只是这混账做出的事情,实在让人生气。明知自己在这里,竟然还跟宝钗……

    叔可忍,婶婶不可忍!

    这时,她见蓉哥儿腰上被一双手环住,更气得牙痒痒。真想现在就冲出去,将蓉哥儿给咔嚓剪了那玩意。

    宝钗说话了。道:“也不是要阻你与林妹妹亲厚,只是她年纪尚小,性子又犟。若要知了蓉哥儿同凤姐姐的关系,虽未必会闹出去,却也少不了生上几日闷气。林老爷年底极有可能调回神京待职,蓉哥儿真有心思,不怕没了时间。”

    这妮子是怎么了?贾蓉被她这话给整糊涂了。讪讪道:“姑姑莫要试探我,对林姑姑没那心思,便是没心思。”

    帷幔后的王熙凤却觉事情不简单,她甚至自己这个表妹心思比任何人都多。

    只听,薛宝钗款款道:“将来若有林妹妹作伴,我反是欢喜。林老爷上任巡盐御史以来,在江南为当今做耳目多年又立功劳,往后必得宫中重任。林妹妹又是林老爷独女,若与妹妹相亲,林老爷往后在朝堂多少会有扶助蓉哥儿。”

    贾蓉听着这话,心神一愣。果然是商人女,算盘都打到感情上来了。虽然这话不太好听,蓉哥儿却也不怪她怎么去想。毕竟宝钗也是为了他着想。

    他轻拍一下丰厚地,打趣道:“姑太爷是兰台寺大夫兼巡盐御史,要调任回京也是在都察院当值,做的是监督百官,掌、稽、纠、弹的活。与我走的不是同条路子,说不得以后还得小心避他,别让姑太爷大义灭亲弹劾我。”

    宝钗嘤一声,腰肢轻摆,笑道:“往日都说林妹妹与宝兄弟亲厚,如今她见了蓉哥儿,浑然将宝兄弟忘了干净。明显是心里惦记着蓉哥儿了,若你抓着机会,趁此做了林老爷的女婿。岂会出现岳丈弹劾女婿的怪事?”

    蓉哥儿听了苦笑不得。

    他却不知床上的某位夜叉星在认真的思考这事情。凤姐儿思量片刻,竟也较为认同薛宝钗的想法。一双丹凤眼内珠子左右乱转,不知打什么主意。

    这会儿,夜叉星破落户也不着急去找宝钗与蓉哥儿的麻烦,反而想继续听宝钗的想法。

    贾蓉道:“都是没影的事情,我历来当林姑姑是嫡亲小姑姑,哪能做有违人伦的事。”

    凤姐儿听此,暗呸一声。论关系,她这琏二婶婶身份比林家姑姑还近,还不是被蓉哥儿作了乱。

    薛宝钗也嗔他。

    “她是姑姑,我便不是了?又不是同一个姓,现在还抱着你姑姑了,扯什么亲缘关系。”

    贾蓉听宝钗论亲戚,难得脸上一红,自己真是禽兽。又觉这妮子主动紧贴,小蓉大爷竟暗暗抬头。

    宝钗若有所感,仰头瞧他。轻哼道:“听了她名都能起来,还说你对林妹妹没心思。”

    这误会真是闹大了。

    蓉哥儿苦笑不得,他似乎想起什么,扭头朝床上看去。见帷幔之间的缝隙里,竟然有一双眼睛盯着自己。

    要遭!

    刚刚的话全被凤姐儿听了去。

    贾蓉见了帷幔闭上,已经能猜到王熙凤现在正在床上冷笑着计算怎么对付自己了。他心急之下,找借口道:“时辰已晚,我送姑姑回去罢。”

    宝钗思忖片刻,道:“蓉哥儿若是夜里不作怪,今儿我便在这里歇一宿。”

    瞧她这一双大大的眼睛,不施粉黛的面容间透着春情,蓉哥儿心里荡漾。只是……今天是在不凑巧,王熙凤这妮子……

    蓉哥儿只得狠心拒绝。想着既然凤姐儿已经知了他和宝钗的情况,所谓死猪不怕开水烫。说道:“姑姑生的如此漂亮,我怕自己忍不住。”

    宝钗听了奇怪的情话,心里反而觉得甜蜜蜜的。红着脸,轻咬下唇犹豫片刻,道:“若是蓉哥儿同意往后将林妹妹找来,今儿……也不是不能……”

    “嗯?”蓉哥儿心肝乱颤。宝钗这妮子松口了?心里大喜,甚至想着干脆狠心今夜留下宝钗,再闹一回三人行?

    贾蓉这发情模样差点吓到薛宝钗,小姑娘急忙道:“只能让你多占些便宜。那事……绝对不可。”

    咦……

    蓉哥儿无耻的说道:“那还是送姑姑回去罢。”

    宝钗气急,很想推开贾蓉,却又舍不得温暖怀抱。她又不是瞎子,早觉察了林黛玉对蓉哥儿与众不同。如此方法,既让蓉哥儿占了好处,也让林黛玉如了愿。明明是为他着想,反而不领情。

    想了一通,宝钗也怕蓉哥儿真在夜里做出禽兽事情来,她还没做好心里准备了。道:“我回去了。”

    “我送姑姑过去。”

    “不要。”

    宝钗脱离怀抱转身离开,贾蓉送了房间。鼻尖缭绕的香味渐渐消散,他没由来一阵失落,暗暗骂了自己一句怎么就不能发狠留下。悠悠一叹气,回头往回像床上帷幔。计算今夜该如何与凤姐儿交代。

    突然!

    哒哒一阵凌乱脚步声响起,薛宝钗提着灯笼迈快步走了回来。

    “怎么了?”贾蓉不解问道。

    薛宝钗凝视着他,哼一声,“难怪将我指使开,原来今夜与凤姐姐约好了。”

    这妮子难道知道王熙凤在房间了?蓉哥儿心里一惊,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薛宝钗冷笑道:“莫要装蒜,现在凤姐姐就在门外,正在过来的路上。”

    “额……”王熙凤明明在自己床上。蓉哥儿笑一声道:“怎么可能?她应该早歇息去了。”

    宝钗不信他,郁闷道:“我才走两步远远见到平儿提灯笼过来,后面还跟着一人,不是凤姐姐还能是谁?这里除了你这,她们还能到哪儿去?后面仪门已经关闭,我现在出去只会同她们面对面碰上。”

    平儿是把谁带来了?

    蓉哥儿只觉头大,两个头都大。

    “姑姑莫心急,就算遇着她们也无事。我送姑姑回去罢!”

    宝钗甩开贾蓉的手,她可不想被王熙凤逮住,不然这位凤姐姐还不知道如何笑话她。左右瞄了一眼,见无处可躲,又急忙进了房间。

    “姑姑打哪儿去?”

    蓉哥儿眼见着宝钗就要掀起床上帷幔,往上面躲去,急忙伸手拉住。

    宝钗道:“蓉哥儿先去打发了凤姐姐离开,我先到床上躲一躲。”

    凤姐儿不在外面啊!

    贾蓉心里大急,却忽然听了外面动静。

    “小蓉大爷可在房里?”

    是平儿的声音,她已经进来了。

    两人对视一眼,宝钗急切下推开贾蓉,掀起床上帷幔一下溜了进去。

    一团糟啊!

    这回真是火星撞地球。

    蓉哥儿已经不顾上宝钗了,她进去就进去吧。唉……走出房间,只见平儿后面果然领着一人,却不是凤姐儿,竟是宝钗身边的丫鬟莺儿。

    我擦,这算什么事情。

    平儿问:“宝姑娘可在小蓉大爷这里?”

    贾蓉可不敢承认,莺儿这丫鬟的情况与平儿不同。要让这丫头知道了自己跟宝钗的事情,不就之后薛家就会来找麻烦。

    否认道:“宝姑娘没回房间吗?”

    莺儿此事害怕极了,担忧道:“姑娘夜里说有事情出去一趟,也没要婢子跟着。婢子以为姑娘要到林姑娘或二奶奶那去,可都不见我家姑娘身影,后来听林姑娘说我家姑娘到小蓉大爷来了。”

    靠!

    事情闹大了。

    莺儿这丫鬟还跑了林府女眷院子去了,说不得这会林府女眷也在外面寻人。蓉哥儿苦笑不得道:“入夜后园子前面的门便关闭了,里面又无男仆,你也莫要担心。说不得宝姑姑是瞧今儿天晴,好不容易能瞧见天色明月,躲安静处赏月去了。”

    莺儿问:“姑娘是几时离开这里的?”

    蓉哥儿侧着脑袋思索片刻,道:“离开不久,你们是刚从二婶婶那里过来?算算时间,这回儿宝姑姑应该快到院子里了。应该是你们正好来回岔开,导致没能遇上。”

    莺儿听见,顿时眉开眼笑,放心下来。道:“多谢小蓉大爷,婢子这就回院里瞧瞧。”

    咚的一声从房间里传来。

    平儿身子突然顿住,疑惑看了房里一眼。她可知道自家奶奶一早就来了大爷房里,又瞧大爷身上衣裳整齐。无意间瞄见大爷在使眼色,俏脸一红,小声道:“我先送了莺儿姑娘回去,等会儿再来大爷这里。”

    “嗯?”

    我不是这个意思啊。

    谁要你过来了?蓉哥儿正要拒绝,却见平儿连忙快步追上前面的莺儿。

    擦!

    蓉大爷心里大骂一声。进了房间,道:“她们走了,出来吧。”

    这时。

    床上四目相对的两人。

    “妹妹和蓉儿是几时好上的?”

    “姐姐怎么会在蓉哥儿床上?”

    “妹妹是未出阁的姐儿,真能让蓉儿的手伸进衣裳里?”

    “姐姐是蓉哥儿的婶子,怎么能在他房间过夜?”

    “妹妹不是早知我与蓉儿的关系吗?”

    “不知廉耻!”

    我靠,打起来了!你们别打架啊,抓花了脸该怎么办。

    你永远无法想象上流社会的人是怎么打架,更无法理解上流社会的女人是怎么打架,跟山野泼妇斗殴竟毫无区别。无外乎抓**,扯头发。

    蓉哥儿连忙上去阻止,却硬生生挨了两下爪子。

    凤姐儿的指甲该剪剪了!

    啊……

    早该研究宝钗的手相,瞧这妮子是不是断掌。

    打到身上太特么的痛了。

    蓉哥儿左拉右扯,好一会也没将两人分开。

    完了!

    完了,真的完了。

    一下子,蓉哥儿两个头一个肿。一咬牙,扑了上去。以力量压制她们,却只听着一阵吱嘎吱嘎声响。

    靠,床架子要散了!

    心好累啊,身上好痛啊。

    “停!”

    蓉哥儿实在忍不住了,大爷不发威,当我是绿毛龟?一手护住脑袋,寻到其中一个,将她翻身过来。举起手掌,啪的一声落下。

    一下,又一下。

    凤姐儿感觉后面的疼痛,整个人傻在那里。连旁边的宝钗也惊呆了,以至于忘了要跑。

第178章:这次来的是谁?

    二女护着后面羞处,面红耳赤不在敢放肆。蓉哥儿心里暗笑,宝姑姑究竟是未见人事的少女,这种场面下羞得不敢抬头。

    贾蓉左右瞧一眼。

    王熙凤眼里倒有戏谑神采,却也没想着当宝钗的面要蓉哥儿难堪。她把这些账计划到宝钗离开后,再细细与蓉哥儿算。

    他道:“方才已同莺儿说过,宝姑姑回院子去了。我送姑姑回罢,免得丫鬟担心,闹出更大的事情来。”

    “我与姐姐结伴回去,不需你送。”宝钗低头回了一声。

    她哪里愿意走独自离开,只以为凤姐儿一早在这里是想与蓉哥儿行不堪之事。今夜闹了一顿,就这么走了,往后在凤姐姐面前怎么抬得起头来。心里虽然害羞又尴尬,但绝不能在凤姐姐面前认输,除非两个人一起走。

    蓉哥儿心里一堵,这不闹祸害吗。凤姐儿走了,今夜怎么过?他看向王熙凤,却见这妮子扭头到一边,完全不想参与进什么时候走的话题里。

    走?凤姐儿还计划着同蓉儿算账了。

    贾蓉心里却打着主意,要不先一起送她们回去,然后直接去凤姐儿院子里?也省了功夫,不让平儿来回跑。憋了这么久,说一定还能与凤姐儿、平儿一起过次齐国人之福。笑道:“我送你们罢,今儿实在太晚了。送你们回去,我也该休息了。”

    凤姐儿扭头过来,没有好脸色。思忖片刻倒是猜中了蓉哥儿今夜的心思。事已至此,她也不能这会儿直接让蓉儿断了与宝钗的关系。先维持了外表的体面,往后日子可长着。

    有了这心思,王熙凤笑着携上宝钗的手。亲密道:“方才是姐姐鲁莽,说来讲去也怪这花心混账。左一套,右一套,将咱们姐妹糊弄住。今儿暂且饶了他,明儿白天再一起寻这混账的麻烦。”

    宝钗见凤姐儿也要离开,自然欣允。也是亲厚模样,自责道:“方才妹子没打疼姐姐罢,都怪妹妹手上没轻没重的。若是姐姐伤着了,妹妹寝食难安。”

    凤姐儿轻笑摇头,望着宝钗身上某处,道:“姐姐还怕抓疼了妹妹。”

    蓉哥儿看着两人脸上假笑,是在无奈。一口一个姐姐妹妹的,心里还不知道互相如何算计。方才的两人拳啊爪啊的,分明全落在了他身上,现在还疼着了。

    说了好一阵,两人却谁也没有新起来的想法。他知宝钗见凤姐儿不走,宝钗也不会走。暗示道:“婶子也早些回去歇息罢,夜深不回,待会平儿也过来寻人。”

    听了这话,两人方才款款起身下来,各自整理着衣裳。

    哪知,这时外面突然响起一个女人的声音。“小蓉大爷歇息了没?”

    这次来的是谁?

    二女忽地一下同时将目光看向贾蓉,好个家伙,夜里还有林府的人过来?

    蓉哥儿快要哭了,今天是怎么了?

    全扎堆过来。

    有心解释,却也不知道怎么解释。他还真不知道外面来的是谁,除了平儿外,哪里还会有其他人过来。

    讪讪笑一声,“你们先回上面躲一躲?我出去瞧瞧,或许是林府的丫鬟有事来找。”

    二女暗哼一声,踩着床沿上去,将帷幔拉起。

    “林姑姑?”蓉哥儿出了房间才了外面的人,竟然是林黛玉带紫鹃过来了。

    “方才宝姐姐身边的丫鬟到院里一趟,说是宝姐姐一直未回去。我们林家里又没个管事的女眷,所以特意过来问问。”年仅十二的黛玉,俨然一副东道主模样。又道:“刚从宝姐姐房里过来,听莺儿说宝姐姐回了,偏却没见着人。想着前面姐姐到蓉哥儿这里来了,又怕莺儿担心,借口与宝姐姐约好了夜里深聊,才将丫鬟打发了离开。”

    “……”

    林黛玉见蓉哥儿脸上神情,又联系夜里宝钗到蓉哥儿这里来,聪慧至极的她已经猜中了大概。让紫鹃在门外守着,拉蓉哥儿幽怨问道:“宝姐姐在你房里?”

    蓉哥儿愣神,还想这妮子开头便是问这。

    林黛玉脸色渐沉。摆出她身为东道主兼小姑姑的架势,不等蓉哥儿否认,便质问道:“蓉哥儿同宝姐姐是何关系?整个园子也找不到宝姐姐身影,她现在就在你房里罢。”

    她越说越恼,气得眼泪随时都要掉下来。今夜听了莺儿的话,心里就各种猜测,最后实在不愿去想蓉哥儿与宝姐姐有私情。才只带了紫鹃过来,没想猜测竟成了真。幽怨道:

    “听了宝姐姐不愿同蟠大哥一并回去,便有猜测。没想你们竟……蓉哥儿是成了亲的,宝姐姐又是亲戚家女子,你们岂能这样。这里是林家府里,反被你们弄个乌烟瘴气。往日我还羡慕你媳妇找了个贴心的人,谁知你竟也和其他人无二。”

    “姑姑莫要哭了,不是姑姑想的那般。”见了林黛玉泪水哗哗的落,这可怜模样,真让人心疼。蓉哥儿最怕女人哭泣,这一招对付,他是在没法子。手忙脚乱给黛玉擦拭脸上泪水,道:“宝姑姑本是来同我商量经营事情的,后来出了些意外,才闹出这误会。”

    黛玉却不是个好劝的人,更不是个好骗的。望向房间,那里帷幔紧闭,是个藏人的好地方。呆呆看着出神,没来由的一股心酸,神情凄婉。良久,哀怨道:“明儿早些让宝姐姐回去,今儿我会同她丫鬟说姐姐去我房里睡了。”

    完全不给贾蓉说话的机会。林黛玉一上来便将事情认定了下来,训上两句便生着气要回去。

    贾蓉是心里有鬼,也不敢说宝钗到底在哪了,帷幔后面可藏着两个人。他拉住黛玉道:“姑姑先擦干了眼泪,被外面紫鹃瞧见,还以为姑姑受了我欺负。”

    “就是受了你欺负。”黛玉酸溜溜说一声,也悄悄抹了两下眼角。心里越想越委屈,心心念念记挂这蓉哥儿,却不想蓉哥儿心系宝姐姐去了。哼道:“你们好你们的,往后再不想见你了。”

    得知真想的林黛玉捂泪离开,留下还没回过神的贾蓉呆滞站那里。

    什么叫你们好你们的,这小妮子不会真是吃醋罢?

    不应该啊!

    蓉哥儿怎么也觉得不可能,就算这社会的女子再早熟,也没熟到这地步。林黛玉才多大点人啊,怎么说出这酸溜溜尽是醋味的话。一定是自己理解错了。

    “姑娘?”紫鹃好奇唤了一声。

    黛玉也不理她,独自走在前面,快步回了房间。又紫鹃想过来劝,打发她去告诉莺儿宝钗在自己房里。

    独自一人坐在床上,一脸忧伤。脑海里尽是她与蓉哥儿想出的画面,忽记起一句‘蓉儿的心里往后就只有林姑姑了’这样的话,心里更不是滋味。两行清泪滚滚而下,见紫鹃、雪雁们进了内卧,她侧身躺下面向内处。

    “骗子!”

    黛玉幽幽念上一句。像是自己心爱的东西被人偷走了,极其委屈。从衣裳里摸出一张纸来,正是今儿蓉哥儿给她画的速写。哼一声将画撕得细碎,从床上丢了下去,洒落一地。

    紫鹃、雪雁两人面面相觑。雪雁想要过去安慰,却被紫鹃拉住。她比雪雁更了解情况,微微摇头让雪雁到外屋休息去。

    紫鹃坐在了林黛玉身边,轻声道:“宝姑娘向来是个守礼的人,姑娘或是想岔了。小蓉大爷与薛家有着不少生意往来,他们讨论正事也不一定。前些日子不是听琏二奶奶说了吗?小蓉大爷计划在金陵建一窑厂,特意请了琏二奶奶与宝姑娘帮忙。”

    “谁知他们弄什么鬼,把府里搞乌烟瘴气。”

    “姑娘见了心烦,往后不采理他们就是了。何故拿这个让自己伤心。”紫鹃打趣笑一声,道:“小蓉大爷在府里也住不上多长时间,宝姑娘她们更是如此。等他们离开,眼不见心不烦。”

    林黛玉微微一愣,转过身来,问:“蓉哥儿他们要走了?”

    “小蓉大爷是随王爷南下公干的,哪能一直待府里。”紫鹃道,“也不用管小蓉大爷与宝姑娘是何关系,这些该是小蓉大奶奶烦的,哪要姑娘操心。”

    林黛玉闷闷道:“为蓉哥儿媳妇不值。”

    那边难以入睡,蓉哥儿这里更难。

    凤姐儿似笑非笑的神情让蓉哥儿心里紧张,宝钗虽然在笑,只是那笑容也越有深意。

    虽然她前面才提过某些建议,可那绝不是真心的。真听了黛玉的话,都是从那年纪过来的,凤姐儿与宝钗哪能猜不透黛玉心里怎么想?

    宝钗的心全乱了,陷入到蓉哥儿这个泥潭里,只觉往后再难脱身。喃喃自语片刻,略带不甘的起身告辞。

    今儿这么闹下去,怕一夜也睡不了。

    蓉哥儿见她终于肯走,顿时喜上眉梢,道:“我送姑姑回去。”

    这坏人!

    薛宝钗浅笑收起,越觉蓉哥儿脸上笑容可恶。又静静坐回床上,淡淡道:“林妹妹同那丫鬟说了我的去处,若现在回去,反而露馅。今儿借蓉哥儿的地方休息一夜。”

    我靠。

    贾蓉无奈看向凤姐儿,却见凤姐儿在冷笑。

    王熙凤道:“我也困了,不想再回院子歇息。”

    说罢,二女对视一眼,谁也不服谁。

    只是……

    “妹妹睡觉不脱了外面裙衫?睡下时可不太舒服。”王熙凤轻笑一声,也不顾房间贾蓉在场,伸出纤纤玉手自顾解着身上口子。

    宝钗倒头躺下,款款道:“妹子习惯了着衣入睡。”

    王熙凤哦了一声,笑道:“不是个好习惯,以后尽量改改。姐姐是过来人,深知睡觉时衣裳太多,极影响第二日精神。”

    蓉哥儿看二女霸占了自己的床,郁闷至极。

    “你们睡这儿,我打哪去?”

    王熙凤戏谑道:“这床虽小,三个人却也勉强能挤下。蓉哥儿大可靠外睡下,只要不怪我半夜睡梦中将你挤下去。”

    宝钗听见,左右为难。她与凤姐姐霸占了蓉哥儿的地方,蓉哥儿却没地睡了。可宝钗又不愿意让出位置,好让蓉哥儿同凤姐姐在这里作乱?

    以前没关系时,他们作乱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当做不知道。如今宝钗也同蓉哥儿表了心迹,是怎么也不肯再让了。要么大家都不作乱,要么……那更不行。

    薛宝钗红着脸道:“蓉哥儿在外面椅子上将就一晚罢。”

    美色当前,却一口也吃不了,这是最大的悲哀。

    蓉哥儿瞪了二女一眼,转身出去,左思右想。平儿怎么还没来?要不干脆放任凤姐儿与宝钗在这里睡下,自己去凤姐儿住的院子找平儿去?

    越想下去,越觉得这主意好。

    “你要去哪儿?”

    蓉哥儿才提上灯笼,身着寝衣的王熙凤便走了出来,冷笑看着他。“我便知道你会打其他主意,难不成是想去林妹妹房里安慰她?”

    可不能胡说,小黛玉才十二岁,犯事可是要进黑屋子的。

    蓉哥儿熄灭了手中灯笼,讪讪笑道:“没去哪儿。”

    “进来,挤一挤罢。”

    “挤一挤?”

    蓉哥儿心里大喜,这事情宝钗能同意?摩拳擦掌,有事可为啊。

    王熙凤淡淡道:“放你出去,反然大家都不放心。虽然挤着难受,今夜也只能如此应付了。”

    …………

    翌日,蓉哥儿醒来时,顶着一双硕大的黑眼圈。

    平儿收拾了房间,瞧了大爷一眼,轻声道:“大爷继续歇息吧,我回宝姑娘府里为她寻一身衣裳过来。”

    蓉大爷迷迷糊糊说一声:“给凤儿也带一身寝衣。”

    也没听了平儿回话,他继续睡了下去。

    再醒来时,外面太阳高挂。

    左右都不见了人影,只听房外有人说话。

    紫鹃道:“姑娘听小蓉大爷旧疾复发,又未起来食前晌,特意让我送了药羹过来。”

    听此话的宝钗脸上血红,坐椅子上也不自在,某处还隐隐作痛。问一句:“林妹妹怎么没来?”

    紫鹃回:“姑娘昨夜生了一宿闷气,现在还躺着补睡。她也是心里惦记小蓉大爷,听了大爷没起,才吩咐送羹过来。”

    宝钗幽幽道:“妹妹这东道做得真真是贴心。”

第179章:阴阳怪气

    宝钗这话阴阳怪气,在场的众人都不知道她到底是在夸赞,还是在讽刺。

    王熙凤却是略有深意的瞧了她一眼,道:“谁让你同林妹妹聊上一宿,让人家现在还是浑无精神?她既未起来,咱们合该过去看看她。”

    聊上一宿?

    紫鹃听不懂了,昨儿宝姑娘可没去她们院子里。满脑子的疑惑却也埋藏心里,丫鬟们有丫鬟们的生存法则,知什么话该求真,什么话毋需求真。

    “二奶奶能过去劝姑娘,自然是极好的。只是姑娘性子执拗,偶尔说话不太好听,二奶奶不要在意才好。”

    “论说话难听的,我算是一个,这方面妹妹倒合我性子。”王熙凤乐一声,又对宝钗问道:“妹子一并过去吗?”

    宝钗勾起嘴角,微微摇头。笑道:“林妹妹是在生我的气罢,这会儿过去只会找她难受。姐姐去罢,这轩中景色极好,妹子在此处观景等姐姐消息。”

    凤姐儿暗笑,这蹄子就算想去也去不成,那不知轻重的混账昨夜鲁莽,这会儿小蹄子应是还痛着了。

    “妹子既得闲,不如将房里那混账叫起来,继续商量你们合制衣裳的经营。”

    王熙凤同薛宝钗在暗暗较劲,平儿却担心劳累一夜的大爷。从紫鹃那端了羹送入房间,竟毫无避讳,让不知实情的紫鹃大跌眼镜。

    凤姐儿见紫鹃暗暗吃惊的表情,解释一句:“平儿这妮子向来待这混账小子好,都快将他当亲弟弟照看了。咱们也不管她们如何,先去瞧瞧你们家姑娘罢。”

    紫鹃嗯了声,也知琏二奶奶同宁国府关系极好,身为琏二奶奶最贴心的丫鬟,平儿自然也跟着同宁国府亲近。也没多在意,只在宝姑娘脸上多瞧了几眼,总觉今日宝姑娘与往日不同。

    然,丫鬟都是随主子的。林姑娘同宝姑娘有间,紫鹃本也知宝姑娘心思多,如今自是暗远宝钗。

    凤姐儿同紫鹃去了林府后院,才进房间便见黛玉横在床上,一脸憔悴模样。

    “可怜见的,妹妹难不成旧病又发了?”

    “凤姐姐来了。”黛玉款款坐起,想下床招待。

    被凤姐儿连忙阻止,这尖酸泼辣的姐儿也有柔情一面,携上林黛玉小手揉捏。心疼道:“怎么闹得个手上冰凉,可吃过药了?”

    林黛玉摇了摇头。俗话说久病成良医,她知自己身体。这是心病,不是吃药能好的。在凤姐儿帮扶下依靠床头,道:“姐姐怎么过来了?”

    王熙凤笑一声,“你个主人家身有不适,我这做客的姐姐哪能不来。昨儿又是闹了什么?听丫鬟说你竟生了一夜的气。”

    “她们乱诌罢了。”

    凤姐儿贴心拉起被褥给林黛玉盖上胸口,又道:“妹妹心里若有为难的事情,全告知了姐姐,让姐姐去帮你把麻烦除了干净。”

    林黛玉心里又不少为难事情,偏却不能对外人说。连雪雁、春纤两个丫鬟,她都故意瞒着,又怎么会跟王熙凤讲了?微微摇头,道:“也没为难的事情,是一时心情不畅。”

    “这我倒忘了。妹妹在林家是掌上明珠,在贾府也是极受重视的宝贝,看来是瞧不上姐姐分量?”王熙凤打趣道。

    林黛玉摇头苦笑,什么明珠宝贝,她比谁都清楚这成分纯不纯。母亲早逝,林府女眷里也没一个能贴心说话的,父亲又忙于公务,一个月也说不上几句话。去了贾府也是表面风光,除了探春,又还有几个交好的。

    倒是东府小蓉大爷……想到他,黛玉又忍不住叹气。

    凤姐儿一双丹凤眼暗闪光芒,同房里几个丫鬟道:“就你们几个一直守在这里,让我们姊妹俩说通心话的机会也没有。一个个全出去,将门带上在外守着。”

    紫鹃、雪雁几人瞧了姑娘眼色,只好听令全出了去。

    …………

    “还是平儿待我最好。”蓉哥儿从床上爬起,揽住可人儿。

    平儿贴心服侍蓉大爷喝完羹,见他还要作怪,轻声哼道:“大爷昨夜还未高乐够?宝姑娘主仆俩人还在隔壁了。”

    蓉哥儿笑一声,“昨儿可不能怪我,是你自己送上来的。”

    平儿轻呸一声,道:“大爷还是想想以后该如何,宝姑娘一早醒来就在生闷气,还跟奶奶吵了一通。林家的姐儿也受了气,如今还躺床上一宿没起来。”

    林妹妹生气,他是知道的。昨晚就是哭着离开,以黛玉性子没有几天冷静的事情,这气是不可能消的。他问:“宝姑姑同凤姐儿闹什么?”

    平儿噘嘴道:“还能闹什么,怪大爷和奶奶夜里作乱呗。她得了便宜还卖乖,吵着怪自己受了奶奶影响,不然哪有后面的事儿。心里可后悔着,竟在这样的地方这样的时间失了清白。”

    额……

    这种事情,确实容易造成影响。不过宝钗要怪凤姐儿,可真就说不通了。贾蓉很无耻的想到,谁让她昨夜不肯走的,后来也是她主动夹上来的。问道:“她现在在做什么?”

    “又不敢轻易走动,生怕被人瞧出异样来在,坐在隔壁看着湖面发呆了。”

    “哪来这么大怨气,往后都是一家人,应和睦相处才对。谁要是闹别扭,我就拉她出来,当其他人的面手板子伺候。”蓉哥儿笑一声,一掌拍在平儿弹性地带。

    “大爷也只能在平儿面前显威风,那日降伏了奶奶和宝姑娘再说罢。”平儿哼一声,又道:“瞧如今模样,林府千金也难逃,她的性子可比宝姑娘执拗。”

    “瞎说什么,总喜欢把林姑姑算进来作甚。”蓉哥儿也觉不能这般下去。王熙凤、薛宝钗都是极有主见的人,性子也不同于可卿那样的,两人不那么容易让步。得让她们清楚到底谁才是一家之主才行,否则单这两个妮子就要闹翻天去。

    蓉哥儿在平儿服侍下更了衣裳,穿戴整齐。自然也少不了偷摸一顿亲昵,惹得平儿面红耳赤。

    “这坏人!”

    平儿整理好衣裙,暗暗摇头,也不知道大爷嘴里说的丝袜是什么玩意。

    出房间瞧了一眼,见着大爷在宝姑娘身边说话,又回了房里整理床铺。一眼扫到床单上的一抹猩红,暗忖怎么还沾这里来了,寻剪刀见那里剪下。取下床单,计划待会让林府丫鬟寻套新的来。

    “莺儿,去给小蓉大爷再寻些吃食来。”宝钗白了蓉哥儿一眼,想着今早受罪,心里一阵不痛快。最恨自己没了拿捏蓉哥儿的地方,往后要让他吃得死死的,更是满肚子郁闷。

    等莺儿出了门,宝钗才露出一脸幽怨,道:“如今你可得意了。”

    “从哪里说起?”蓉哥儿没她那么多心思,昨夜事情是箭在弦上,顺其自然。问道:“还疼吗?要不扶你回床上再歇会?”

    “哪有姑姑睡侄儿房里的道理,让林府人瞧见了,还怪我弄她家里乌烟瘴气。”

    “这哪跟哪?正好平儿在收拾房间,等换了新被褥,你过去躺着谁也挑不出毛病。”

    宝钗脸上一红,换被褥还不是因为眼前这混账。一早在这里坐下,现在脚都是酸的。款款道:“等莺儿回来了,让她扶我回房间。”

    “若她问起……”

    “她敢问,我就换个新丫鬟。”薛宝钗气急败坏道。

    这种事情,还真是宝钗这妮子能做出来的。别看她平时对谁都笑吟吟的样子,无情起来时血可冷了,除非是炙热的太阳才能温暖她。

    既然这妮子都不怕莺儿说闲话了,他还怕个屁。见外面无人过来,俯下身去伸手直接将宝钗小妮子从位置上抱起。

    “你要做什么?”宝钗心里一惊,却又不敢乱挣扎。

    蓉哥儿威胁道:“你再闹,待会打你那里。”

    “你……”

    蓉哥儿见宝钗不再说话,直接将她抱入房中,轻轻放在床上。笑道:“好好在这歇息,就按你说的,如果那丫鬟敢多嘴。明儿就换了她,偌大个扬州还寻不到一个听话好丫鬟不成?”

    平儿见他们俩人样子,暗暗撇嘴却也没别的,只道:“床单还没换新。”

    “等拿了新的来再垫上。”

    蓉哥儿轻笑一声,又贴心给宝钗盖好被褥。问:“还需要些什么,我让人去准备。”

    本来满肚子火气的宝钗,见了他样子,也消散不少。事情已经发生,只能朝往后计算。闷声道:“别以为这般作态,往后就能随意轻薄我。过两日,我就回金陵去。”

    “如今扬州不太平,多等些日子吧。”

    …………

    “是不太平啊。”段玉摇头道,“这些日子有几个盐帮的人逃出去不少,昨夜闹出事来,连城里的守备也出动了。”

    蓉哥儿问:“什么事情惹出这么大动静?”

    “锦衣司的人已经在查了,今晚应会有消息。”段玉皱眉道,“不过我现在担心的是另外一件事情。”

    “什么?”

    “从抓回来的盐帮成员口中得知,盐帮的把子似乎想要送一件东西到林府来。一件能够引起扬州官场地震的东西,我担心昨夜城里的动乱和这有关系。”

提前祝大家节日快乐

    今天家里热闹,下午更新之后一直没空码字(其实期间补了178章几千字内容,也花了不少时间)。

    到了晚上,唉……郁闷的事情发生了。笔记本电池大鼓包,连后盖都被顶出来了。幸好没爆炸,也没起火。今天应该还有一章,主要看能不能赶出来。

    另外,祝大家中秋节快乐,阖家幸福。

    不管喷没喷过我的朋友们,鹅都在这里祝福你们

    爱你们。

    最后,米粉鹅真的很好吃,是鹅最喜欢的一道菜之一。大家可以趁着节假日自己做一做,网上也有攻略,或者找个有这菜的店子尝尝。(没有的话,可以来作者家里!只要不催更,什么都好说)

第180章:想怀一个孩子

    “玉大哥到底想说什么?”贾蓉疑惑问道。“莫不是锦衣司查出林家拿了盐运司好处?”

    “岂会。”段玉摇头,“当今将林家安插在扬州这混乱地方,自然是极其信任林家的。扬州盐课贪污的案件里,林家与锦衣司乃是协助关系,互相知根知底哪能怀疑到林家头上来。”

    “大哥口中讲的那关键东西送林家来,又是何意?”

    段玉无奈叹一声,道:“事情是从渃哥儿那听来的,也不知该不该与你说。这毕竟牵扯到了你们贾家的人。”

    蓉大爷眉头紧皱,斜眼瞧他。“贾家在扬州的除我之外,只剩……琏二叔?锦衣司在背后弄什么鬼,一个盐课案还能把毫无关联的人牵扯进去。”

    “蓉哥儿莫急,我便知不该同你说的。”段玉讪讪道,“原按照锦衣司的计划是让林如海出面,将盐场总商、盐帮贩子等人的全吸引过来,然后由锦衣司一网打尽。后来咱们过来了,你又入住了林府,锦衣司自然不好再打林如海的主意。”

    贾蓉冷笑道:“所以他们将主意打到了贾琏身上?”

    “我与蓉哥儿提醒过了,扬州不太平,莫要出府。那贾琏连日在的扬州城里游荡,自然被锦衣司的人盯上。按原来的计划,想着是总商、盐帮同林家争个鱼死网破,谁知盐帮的人逃了。似乎还想反咬一口扬州各处衙门,所以锦衣司才特意选了贾琏去。”

    你特么倒是直接明说啊。鬼才知道,背后还有锦衣司这个衙门的人弄鬼。蓉哥儿蹙眉,问:“琏二叔去向,连我们这些人也未透露,锦衣司是如何知道的?”

    “要说朝廷最神秘的衙门便是这锦衣司的人了,除了宫里的总司衙门,各地分司所在便是连地方知府知州也未必清楚。他们都只听令于锦衣指挥使,办事手段从不顾及后果。要想查贾琏所在,是再简单不够的事情了。”

    段玉无奈道:“据渃哥儿所说,似乎贾琏才到扬州的第一天,便被锦衣司给盯上了。只是往日没将贾琏当做计划中的棋子,如今锦衣司不能用林如海布局,只能把主意打到与林家关系密切的贾琏身上了。”

    蓉哥儿气极,这笔账迟早要跟锦衣司算。急切问道:“玉大哥倒是快告诉兄弟,锦衣司要如何做?对贾家和贾琏会造成什么影响?”

    段玉道:“具体实情还未得知,只是按锦衣司的行事风格,可以猜测得出贾琏身边安插了锦衣司的人。正在一步一步引导贾琏去与盐帮接触,等贾琏拿到盐帮送出的东西,锦衣司便先将盐帮留扬州的所有成员打尽。随后按照那东西上的名单,将扬州所有犯事的官员一一点名锁去神京。”

    正尼玛的黑,难怪文武百官们听到锦衣司三个字便犯恶心。

    蓉哥儿暗暗思量,忽然想到贾琏这货昨儿快入夜了也要出府,该不会是贾琏在扬州城里遇上的贴心人便是锦衣司安排的吧。

    听段玉又说:“实则,蓉哥儿也勿要担心,如今贾琏左右有锦衣司的人守着,暂时安全无忧。”

    “守着?是盯着罢。安全无忧也未必,若真让贾琏碰见那盐帮的人,后面会发生什么,谁敢保证?”蓉哥儿冷冷笑一声。“真会打主意。主动权全在锦衣司手里握住,贾琏是生是死,是意外伤亡,还是因公殉职到时全由锦衣司说了算。”

    段玉完全无法反驳,做无奈样子。

    这种事情,最恶心的地方在于。贾琏如果在扬州出了意外,王熙凤薛宝钗等人甚至会怀疑是自己干的。更不用说远在神京的那两位太太。

    贾蓉才不想背着黑锅,思忖片刻,道:“玉大哥想不想捞一笔功劳?”

    “嗯?”段玉疑惑不解,见蓉哥儿脸上竟无刚刚的担心样子。问:“是何功劳?”

    蓉哥儿发狠道:“不是审出盐帮想送一件东西来林府嘛?既然锦衣司的人想用贾琏去钓鱼,我与林老爷这两个鱼钩不比贾琏的更好使?”

    “蓉哥儿不得涉险,你这不是在害兄弟吗?蓉哥儿若出了意外,十三爷还不得扒了兄弟的皮?淮扬两地的河道水利还要蓉哥儿协助,水利营田府也不能少了蓉哥儿。”

    蓉哥儿撇嘴道:“谁说咱要自己涉险了?外面的人,也少有只我与林老爷样貌的。找个身材等量的,换了打扮冒林老爷与我的名出去张扬。稍用胭脂水粉打扮,一般人也认不出身份真假。”

    “这……主意是不错,会不会坏了锦衣司的事情?”段玉为难道。

    “锦衣司在扬州府不过千人,还分散各州各县。渃哥儿兼管的三河营可有两千人,真要抓人,三河营还不如锦衣司分卫的人不成?”蓉哥儿笑道,“只要抢先用林老爷或我的身份与盐帮的人碰上,哪里还有锦衣司的事情。”

    贾蓉见段玉犹豫不决,又说一句。

    “盐帮贩子本就是要将东西送林府来,咱们主动去接,这省了人家功夫。如果不是锦衣司插手,说不定盐帮早偷偷让人将东西丢进林府园子里了。我想现在林府外面,有不少锦衣司的人在各处盯着罢,就是他们让盐帮贩子不敢前来。”

    段玉也是个年轻气盛的人,左右琢磨片刻,竟也听了贾蓉的主意。

    当即便找了几个身材相似的换了贾蓉衣裳,又稍作打扮,远远看去竟还真分不出真假。忙了一阵过后,‘贾蓉’同‘林如海’携上几名长随出府而去。

    两个真身却躲在书房饮茶。

    “姑太爷可怪蓉儿想出这样的法子?”

    “事急从权,污点名声又何妨。”林如海轻声道,“几年前当今调我至扬州来时,便已下过决心,要将两淮盐课彻查清楚。”

    蓉哥儿讪讪笑一下,他没林如海这么高尚情操,虽然是自己想出的办法,他心里还有些不痛快。假冒林如海那个也算正常,假冒他的那个……

    都是段玉这货出的歪点子,为了让两人分开,竟然想出让假贾蓉去逛窑子。还是一路炸窑那种,见谁都不满意,一路换人。这作法,连他都没尝试过。

    擦,竟然出钱请人去炸窑子。

    现在想想,好像有点亏。倒不是他自己想去,只是舍不得那点钱。

    “昨夜的事情处置好了?”林如海端着茶杯,款款问道。

    昨夜?

    蓉哥儿还没反应过来,疑惑看向的林如海。

    林如海款款喝上一口,叹气道:“她母亲走得早,家里又无兄弟姊妹,平日在府里也无谁陪她。性格是拗了些,蓉儿也不须在意。”

    听了这话,贾蓉才反应过来。原来说的是黛玉,却不好搭好。哪里有晚辈说长辈的道理,虽然他年纪比黛玉大,也不能坏了规矩。

    只是林如海还以为是他与黛玉之间闹了小脾气,也不知道这位林家姑太爷哪天知道真相后会是什么表情。

    只听林如海继续道:“这几日,我也听了些闲言碎语。禁了府里议论,但蓉儿还是要注意点的好。薛家姐儿虽未嫁娶,论来也是亲戚家。”

    额……

    一双的瞳孔猛然大开,贾蓉满脸震惊,不敢相信地看着林如海。只见对方脸色淡然,像是在说一件极其普通的事情,款款道:“世间没有永远不透风的墙,昨儿闹了一夜,自然会传我耳里来。”

    蓉哥儿杯里的茶喝得是忐忑不安。

    好在的林如海便不知蓉哥儿与凤姐儿关系,不然便不是现在这般淡然了。人都有亲疏远近,薛家同林家关系到底薄,若不是贾家的原因,几乎毫无关联。所以林如海也不怎么在意,只是听说家里宝贝女儿耍了脾气,他心里也无奈。

    林如海道:“早听府里的人提过,你姑姑回来后便常念叨你。琏儿也曾提起过你,是个不凡的人。往后贾家都要靠你撑着,这种事情虽称不上污点,但花在这上面的心思多了,其他事情上的心思便少了。”

    “谨记姑太爷教诲。”贾蓉摆正心态,老实听训。

    好在林如海并不是个爱教人的,说了几句也转移了话题,说起两淮的情况。

    反正书房里没有外人,甚至林家许多下人都以为林如海与贾蓉冲出去了,两人之间根本无人打搅。

    到了夜里,两个替身回来,贾蓉才从书房出去。

    “一点收获也没?”

    替身嘻嘻笑道:“哪有这么快时间,我已经与人约好了,明儿继续去她那儿。”

    淦!

    看这货一脸春风得意,蓉哥儿心里就一阵不爽。哼道:“下次你自己掏钱,你们一个个比咱富多了,还让咱请客。实在没道理!”

    替身笑道:“玉大哥可说了,咱们这次公干的经费先由蓉哥儿垫着。”

    你特么是公干?是你私干!

    越想越郁闷,打发这混账在林家厢房去休息。蓉哥儿怀满肚子怨气回了轩中。

    气氛很奇怪!

    不是一般的奇怪。

    王熙凤、薛宝钗,旁边竟然是林黛玉,三人竟然在蓉哥儿房里有说有笑。

    是眼花了吗?

    蓉哥儿不敢相信地揉了揉眼睛,前晌不是还说小黛玉在生气,晚上就好了?还能和宝钗有说有笑?

    绝对是林黛玉生气时间最短的一次了吧。堪堪才一夜一天,对林黛玉来说,这短得简直可以去申请世界纪录了。

    “婶子姑姑们在做什么?”蓉哥儿打帘问道。

    三女抬头见蓉哥儿回来,凤姐儿的款款而笑,宝钗浅笑含羞,小黛玉的笑颜立消。

    果然是自己想错了,小黛玉的气还没消。蓉哥儿缓缓走过来,只见桌案上铺着一张张白纸,上面是……

    他未看个清楚,宝钗与黛玉并手将所有纸张收了起来,二女脸上稍红。

    黛玉道:“女人家的东西,是你随意乱瞧的。未经咱们允许,哪个同意你进来?”

    这是我房间好不好?贾蓉问:“那我走?”

    凤姐儿盈盈笑着起身,戏谑道:“没半点眼力见的东西,扰了两个妹妹的兴致,赶紧出去。”

    这操作他是真没想到,王熙凤还真赶人了?这妮子绝对不像是在玩笑的样子,很认真。惹不起……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贾蓉可不想当反派。

    小心思琢磨着,要不是林黛玉在这里。凤姐儿与宝钗敢这样,打烂她们屁股。

    蓉哥儿无奈出了房间,都不在厅里停留,直接跑轩楼亭台来。望着湖中倒月,恰是弯刀。

    隔壁关门声传来,又响一阵脚步声。蓉哥儿回头瞧去,竟是凤姐儿含笑过来。道:“今儿,该如何谢我?”

    “嗯?”

    王熙凤指着贾蓉脑袋,轻轻一推,得意笑道:“花我一上午口舌才将你的小蹄子劝住,不该谢我吗?否则,你哪能见她们和谐相处的样子。”

    “额……”我怎么就这么不相信了?蓉哥儿心里如是说,双手却抱上这妮子的细腰,道:“说来讲去,还是凤儿待我好。凤儿想要什么礼物,咱定努力寻来。”

    丹凤眼中闪过暗光,脸上得意之色更盛。王熙凤道:“可是你许诺的,可不能后悔。”

    “答应凤儿的礼物,哪跟后悔。”蓉哥儿心里暗暗打鼓,补了一句:“好凤儿莫要太为难我便是。”

    “你最喜欢的事情,怎么会是为难。”

    “最喜欢的事情?”

    王熙凤见他困惑样子,轻轻在他耳边说上一句。

    蓉哥儿直觉耳边温热,一股温暖气息拂过耳轮、跨过耳屏,直进耳道之中。这特别的感觉顺着耳道传入神经,让他浑身一颤。

    双手也不由自主的动了起来。

    过了一个呼吸的时间,贾蓉才反应过来,刚刚凤姐儿说的是:“想怀一个孩子。”

    王熙凤感觉身上那双手停了,脸色立黑。哼道:“不愿意?”

    哪里是不愿意,虽然有时做个防御措施,有时被这妖精吞了,但也有……怀不怀得上,也不是谁说了算的。要不是可卿怀了孩子,蓉哥儿甚至都怀疑是不是身体里的蝌蚪出了问题。

    “过于兴奋,脑袋一时没反应过来。”蓉哥儿安慰安抚着。

中秋快乐,请假一天(感谢麻辣烫小辣条的盟主打赏)

    今晚月色太美,请假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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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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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鹅决定不再偷懒了。

第181章:危险的东西

    “是怕西府说道?还是怕你琏二叔怪罪?”王熙凤呵呵冷笑。

    贾蓉无奈,先将贾琏的事情说了一遍。

    “今儿琏二叔可回来没?虽然的今儿已经让人扮我与姑太爷的模样出府一趟,却浑无收获。十三爷与锦衣司既然收了消息,在那证据还未到手之前,暂时不会动扬州官场。若是二叔回来,莫要他再离府才好。”

    王熙凤道:“如今我同他是面不合,心更不合。就算他回了,各自不相见面。这些话,往后你同去他去说罢。今儿,也未听到回来的消息。他不将手里一二百两银子使干净了,哪里愿意回来。”

    那天贾琏喝醉过后,差点和王熙凤翻脸。如今能维持一个外面体面也算是不错了,哪里还有什么话说。这会儿的贾琏就如脱缰的野马,在扬州城内奔腾、嚎叫。

    估计也只有同王熙凤所说的,贾琏手里银子没了,才会愿意回来。

    蓉哥儿暗暗摇头。自己能做的也做不少了,贾琏不肯回林家,要躲一个角落里高乐。偌大个扬州城,实在难寻。林家可不如的宁荣两府下人多,没那么多人手去寻人,贾蓉手边更没人手。

    “明儿我让林家守门的小厮多留意一下罢,等琏二叔回了,便将他留在府里。”

    王熙凤听了,兴致缺缺,实在不想再谈论贾琏的事情。轻轻哼一声道:“你还没说愿不愿意了。”

    “哪能不愿意,莫说一个,一年一个都成。”蓉大爷嘿嘿笑一声。见得凤姐儿媚眼如丝,暗挑鬓发,真真要迷死个人了。

    不过这混账嘴上如此说着,心里却忘不了薛宝钗。那夜荒唐,他还未完全体验足了。他也不是喜新厌旧的人,论魅力,比薛宝钗更成熟的王熙凤自然魅力更大。

    白天里打扮得富贵气派,不可亵渎般;夜里……

    特别是凤姐儿从最初的抗拒,到如今也愿意多种尝试,哪个男人不喜欢?

    其中滋味,不可说,不可说。

    王熙凤呸一声,道:“谁跟你一年一个……想了你的忧虑。这些日子,大家都在林府里。就算是怀上,西府太太们得了消息,也当是琏二爷的。当然若是他声张出去,便让人将倚霞阁清扫干净,你便到西府受太太们问话吧。”

    蓉哥儿搂着坐亭台上。堵住小嘴。

    良久,分开。

    一根长长丝线悬挂空中,在灯笼光下,折射剔透的五彩斑斓。蓉哥儿轻轻将其抹去,嘿嘿笑道:“倚霞阁到底偏僻了,宁懿堂旁边有不是只有一个院子,我让人将那处打扫出来便是。”

    “那地方哪是我能住的,便是你家蓉大奶奶同意了,珍大奶奶也未必肯。”王熙凤嬉笑一声,打趣道:“你不怕西府太太们问责于你?”

    “咱皮糙肉厚,粗人一个。害怕这点东西?往日也是怕凤儿难做,又担心损了你名声。”蓉哥儿听着王熙凤心跳声,真是美好。

    “怕损我名声,还来招我。”凤姐儿脸上羞红,动情之色更盛,轻轻拍打蓉大爷一下。骂道:“寻个什么劳子,也不怕你的小蹄子突然过来,这次见着了我可劝不了。”

    贾蓉心里也好奇,凤姐儿竟然还有这本事,能够将黛玉这般执拗的人给劝回来。问道:“你是如何劝的?林姑姑可不好劝。”

    王熙凤自得道:“只要猜中了她心思,哪里有什么不好劝的。我向来看人极准,她大多点年纪?若说真想到那情情爱爱方面的,实则也不全是。顶天是想人独宠她罢了,却没想得你同薛家大蹄子厮混到一起去了。”

    “其实凤儿也不小。”

    “呸!”

    王熙凤想起昨夜瞧见的那一双,又看了蓉哥儿与之留恋。心里愤愤不平起来,这么大个劳累东西有什么用?

    这妮子脑子转挺快,竟然秒懂自己的意思。蓉哥儿嘿笑两声,又问:“你是如何劝她的,也好让咱学学。往后再出这样情况,也有个应对方法。”

    凤姐儿手指戳着蓉大爷脑袋,傲然道:“想也别想,你哪是劝她。明显是想哄她,等过两年宁国府又要多一人。在你家蓉大奶奶身边还有几人了,外面也不肯停手,这么多人如何照顾得过来。”

    咱什么身体,哪能照顾不过来。

    蓉哥儿道:“你们都喜欢乱猜心思,当我是种马了,见谁都配一下?”

    “谁知道了!”

    这妮子……

    两人在亭台里一阵的亲昵嬉笑,待听了隔壁厅中动静,方才分开。凤姐儿整理衣裳,再次恢复端庄大气模样。若非王熙凤脸上稍有红晕,否则还真看不出异常来。

    “凤姐姐,一同回去吗?”宝钗脸色稍有难看,多少能猜得出这两个刚刚在弄鬼。

    王熙凤摇头道:“两位妹妹先回罢,还有些事情要同蓉儿交代。”

    林黛玉的注意却不在王熙凤身上,她也不知道听了凤姐儿什么话,一心只盯薛宝钗。想着将宝钗拉回去,不让宝钗与蓉哥儿有单独相处的时间。

    黛玉道:“既然姐姐有正事要说,咱们先不打搅了。妹妹还有一些针法上的事情要向宝姐姐请教,回了院子细聊。”

    凤姐儿见状暗暗得意,宝钗也配和自己斗?轻笑一声:“是啊,林妹妹说得不差,时间也不早了。你们暂且先回,林妹妹身子不好,可不能再熬夜。”

    宝钗暗腰银牙,也知这是凤姐姐怂恿的。今儿晌午醒后,再见林妹妹时,便觉不对劲儿。

    现在想来,林妹妹只怕是一时被凤姐姐蒙了眼,竟不知凤姐姐心思。他并非不想走,更不是想同蓉哥儿亲昵,只是见不管王熙凤得逞的样子。昨夜的事情,心里还后悔着,早打定注意蓉哥儿想再碰她,必须得让宁国府上薛家说情后才可以。

    宝钗携着黛玉款款落座大厅里,轻笑道:“独留凤姐姐在这里,岂是像话的。凤姐姐有话要交代,想来用不着多长时间,咱们再这里稍等一会,结伴回去岂不好的?”

    “……”

    接下来两日,也如这一天相同。林黛玉盯着薛宝钗,薛宝钗盯着王熙凤,谁也不让谁。

    于是,贾蓉房间安静了两天。

    当然,只有夜里安静,白天则是成了黛玉与宝钗的秘密基地。

    因蓉哥儿需要装作离府的样子,白天都与林如海在书房度过。他唯一的收获便是夜里的精神越来越好了,全怪白天在书房睡得太香。

    他又不像林如海这般,捧上一本书能看一天。蓉哥儿捧上一本书,一页看不完便会入睡。书果然是最好的安眠药,瞌睡来了挡都挡不住。

    扬州城里,却不如贾蓉这般安闲。

    锦衣司扬州分卫的千户收到消息,连着几日‘贾蓉’‘林如海’两人都在扬州城里转悠。那位‘蓉侍卫’还每日往青楼钻,日子过得好个潇洒。

    他们又只能派人到‘贾蓉’‘林如海’身边暗暗跟着,只是才靠近就被人发现,打了一顿丢在了街上。

    “耻辱!”

    千户大人简直要吐血了,他自然能想得到,打人的必定和侍卫处与三河营有关。因为其中一个锦衣卫身上还收到一封信,信上只有四个字——毋碍公事。

    他们锦衣卫何时吃过这种亏。千户咬牙问:“可看清了打人者的面容?”

    被打的顶着一张青一块紫一块的脸,小声道:“未看清,咱们才靠近就被人给敲晕了。”

    “丢脸,锦衣司的脸都给你们丢尽了。”千户大人咬牙道,“定然是那几个侍卫干的,其他人没这胆量。此事我会上报道指挥使大人那去,找侍卫处讨个公道。莫以为仗着出身高,便可欺负咱们锦衣卫。这年头,便是亲王也未必敢动咱们锦衣卫的。他们几个侍卫倒仗忠顺王威风,竟不把咱放眼里。”

    有锦衣卫问道:“若是明日他们还出来,咱们继续盯着?”

    “盯,死死盯着。还要把声势给他们造大了,让还在扬州的老鼠知道林如海身边有猫躲着。”千户大人哼一声,道:“逼着老鼠往贾琏这边来,传消息过去明儿将贾琏哄到外面去,否则便将那贱人是妓子的身份告诉贾琏。”

    吩咐完这些,千户大人依旧心中不平。

    骂道:“哪个没卵子的想出这主意,妄想劫我锦衣司的功劳。莫要让咱知道了,定不让你看好。”

    …………

    “谁能知道。”蓉哥儿嘿嘿笑一声。一手大手从衣襟中滑入,拇指轻按。

    “你休要作怪。等会林妹妹过来了,再撞见又要闹脾气。”

    薛宝钗的脸蛋白里透红如同刚泛红的苹果,一双眉头轻蹙,上齿紧咬下唇,一副难受模样。嘴里不自主的发出轻嗯声,眸目间略有幽怨,却又羞涩难言。

    “撞见便撞见了,咱们将门带上,她能知道里面发生什么。”蓉哥儿养精蓄锐好几个白日,今夜正精神着。好不容易见着的王熙凤不在,黛玉也刚离开,还不抓紧时间与宝钗亲昵一番?

    忽地,宝钗嘤咛一声,身子一软,差点倒在地上。幸得蓉哥儿连忙扶住,惊慌之下,她才发现自己已经到了床边。

    心里大急。

    宝钗早打定主意不同蓉哥儿做那事,偏偏身子不争气,莫名其妙软了。心里酥酥麻麻,嘴里还发出那熟悉又奇怪的声音,伸出双手艰难顶在蓉哥儿胸膛想要推开他。

    宝钗的力量哪里是蓉哥儿的对手,完全推不动。

    贾蓉的嬉笑一声,双手滑下将这宝钗揽进怀里,道:“今夜莫走了。”

    “不行。林妹妹待会回来,必要盯我离开。”宝钗找借口道,暗暗想着自己刚刚一同随黛玉过去就好了,怎么也没想到会碰上刚回来的蓉哥儿。想起自那夜后的诸多难以忘怀的梦境场景,一被蓉哥儿双手触碰,便有难耐。

    偏这混账胆子如此之大,夜色才降,并要拉着求欢。

    宝钗又补充一句:“凤姐姐也随时会过来。”

    蓉哥儿笑道:“那正好,一起。”

    “才不要。”

    宝钗小脸顿时红晕齐飞,那些讨厌的画面又一次的出现在他的脑中。想要努力甩去,反而越是清晰,甚至身体还暗暗发热。

    这妮子怎么听这话,还动情了?

    只见宝钗双手竟不自觉搂住了他,靠在怀内,轻动摩挲。

    蓉哥儿稍疑惑,却又在心中大喜。

    暗笑一声,拥着人儿一边向香榻靠去,贾蓉忽觉腿弯碰到了床沿,遂双手勾宝钗身子顺势倒下。宝钗,整个身子覆贾蓉身上,一双玉手柔荑在他身上四处揉搓抚摩。

    “宝姐姐?”

    外面忽来的一声,差点让宝钗从床上摔下来。从此间醒来,羞不可及,幽怨瞪了蓉哥儿一眼。像是在说,看吧,早和你说了林妹妹马上回来。

    手上连忙整理了衣裳,宝钗又见蓉哥儿身上无恙,才过去开门。

    贾蓉却忽然拦下,轻声道:“继续躲帷幔后去?”

    宝钗轻轻跺脚,看着蓉哥儿一双明亮眼睛,差点就同意了下来。却忽然想到,如果今儿同意了,往后还不得任他欺负。

    不行,要坚持原则。必须等他去薛家说情才行。

    贾蓉还未等到宝钗藏帷幔后,只见这妮子一个快步,将房门拉。然后便只见宝钗黛玉两人面对着面,黛玉身后跟着紫鹃,几人睁大眼睛。

    唉……

    这妮子脸上的红晕还未消了。

    蓉哥儿站房间正中央,简直尴尬得抠脚。

    黛玉年纪虽小,却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见蓉哥儿与宝姐姐都在房里,特别宝钗脸上的羞红样子,心中火气顿时上来。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黛玉要发作时,连紫鹃都以准备找借口为两人遮掩,却听黛玉轻声问道:“宝姐姐莫不是偷了园子里的番椒吃?”

    几人皆愣在当场。

    林黛玉继续道:“在苏州时听人提过,江南边西的人,竟然将观赏用的番椒当食物。宝姐姐竟也学他们吃那辛玩意。”

    宝钗反应过来,尴尬道:“妹妹莫非也吃过,不然怎知番椒是辛味。”

    “倒是想尝尝,家里人却都防着,怕我碰了这漂亮又危险的东西。”

第182章:话中有话

    蓉哥儿总觉得这俩妮子话中有话,旁边的丫鬟虽然没听出深意来,他也难免稍有脸红。被一个小姑娘抓个正着,还讽刺一番,没有这更尴尬的事情了。

    宝钗毕竟同他有过实在接触,哪能干巴巴看着宝钗吃亏。装作不懂的样子,问道:“林姑姑家里也有番椒?我倒喜欢吃这味道,平日怎么没见过。”

    林黛玉听蓉哥儿岔开话题,也不在说宝钗偷吃的事情。笑一声道,“每年苏州都会送不少番椒种子来,府里多少会种上一点。蓉哥儿想尝,明儿让丫鬟们从后院摘一些出来。”

    番椒也就是辣椒,因其果实翠绿鲜红,品种繁多。这时间南北的士族们将番椒摆种在园子里,以作观赏植物。

    贾蓉也不是真要吃这东西,毕竟辣椒好不好吃还得看厨子会不会做。况且,后世的辣椒是经过专门选种培育,这年代的辣椒选种却是以形状颜色为主要参考,走的不同路子。味道究竟怎样,谁也知道。

    他笑一声,说最近食不得辛辣,改日……

    也便将这话题终结了。

    问起这几日宝钗与黛玉在这边偷摸瞒着在做什么时,二女却红着脸都不说话。贾蓉瞧到的紫鹃手上拿着的东西时,才嘿嘿笑道。

    都是些作画的颜料,两个小妮子也不知道在画什么玩意。难不成是在给小内衣做设计?还是在设计旗袍?

    啧啧……

    这混账脑海里顿时浮现起宝钗内穿小罩衣外穿旗袍的样子,所谓西北有高山,上与浮云齐;海角尽东南,惊涛拍石岸。

    妥妥一个壮观景象。

    再看小黛玉模样,身材羸弱轻薄,换上之后也不知是何风景。要说穿旗袍最好看的,必定是凤姐儿与平儿两人,身材适中,既不如宝钗的澎湃,也不似黛玉的身轻。该瘦的瘦,该富的富,配旗袍正好。

    宝钗见蓉哥儿笑中暗藏猥琐,便知这混账心里又打鬼主意。哼一声,催促的蓉哥儿出房间去。“姊妹间的秘密,你一个爷们问东问西,没半点规矩。”

    蓉哥儿笑一声,给宝钗递出一个眼色。想着让这两人的尽快将衣裳花纹图案设计好了,等哪日……日子里换上。

    来一场易先生似的快活。

    美哉,美哉。

    宝钗脸上春情未散,见此神情更羞。蓉哥儿也不知道她们要忙什么时候去,想着王熙凤曾提过的要求,要不趁今天机会到她院子去送一送种子。

    宝钗日夜同林黛玉在一处,蓉哥儿实在没有与她亲昵的机会。既然凤姐儿没来,何不到那边过去。

    说干就干。

    “婶子?婶子?蓉儿来了。”

    “呸!”

    发出这样的声音的不是王熙凤,而是院子里的俏平儿,她道:“旁边便是宝姑娘住的房间,这么乱叫不怕被她听了去?”

    “宝姑姑同林姑姑在轩中研究她们的事业,竟把老衲房间个占了去。老衲的无处可去,只能到此处来,求两位小娘子收留两日。”蓉哥儿装模做样道。

    “好个婬僧,平儿将他打出去。”听到声音出来的王熙凤走出来,叉腰骂道:“捡树上的枝丫抽死他这个没你良心的。”

    “……”蓉哥儿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就王熙凤与平儿生气的模样给整蒙圈了。好在反应够快,动作敏捷的他连忙跳凤姐儿身边去,一手抱住这妮子细腰,求饶道:“求女施主饶命贫僧一命。”

    “呸。”王熙凤啐他一脸,继而骂道:“该是的东西,今儿跑这里做什么?”

    蓉哥儿笑道:“老衲为东土大唐取……不,送经而来。”

    哪知凤姐儿却不领情,哼道:“白日不见你来,这会儿过来作甚?今儿没心情,莫在这里碍眼。”

    “当真?”贾蓉才不信,这妮子眼神明显闪躲,才揽住就觉查那水蛇般的细腰在款款扭动。

    “当真。”

    “那么老衲……要度化你这不开智的妖精。”

    蓉哥儿心里火正盛,哪里能够放过中妮子。话音才落,竟堵上那正欲说话的小嘴。看得外面平儿的目瞪口呆,好一对不要脸的东西。平儿暗暗哼一声,将才捡起的树枝丢在地上。

    还在猫狗互咬的两人,也没管平儿做什么。撕咬之下,直接进了内卧里。

    “莫要作怪!”

    王熙凤突然推开这混账,哼道:“别往下面摸了,让你前些日子不来,今儿别的来了。”

    靠!

    贾蓉想哭的心都有了,这么算怎么个事情。难怪都说有亲戚撑腰的女人,脾气向来不好。凤姐儿大姨妈来了,有了靠山,哪里是蓉哥儿能轻易得罪的。

    “你瞧瞧……”蓉哥儿拿着凤姐儿小手探去。

    哪知王熙凤冷笑哼道:“便知你德性,又是哪个小蹄子勾出的火,找哪个小蹄子去。”

    “要不……”蓉哥儿盯着凤姐儿一双火焰色红唇,使眼色道。

    “滚!”

    “……”

    男人苦,男人累,太坚强的男人也受罪。

    王熙凤也不愿瞧蓉哥儿这样子,心里还在给他想着主意,却料这混账拿着她小手套握上。反应过来的她,嫌弃抽出手来,上面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怪味。

    凤姐儿哼一声,“和平儿到旁边耳房去,别在我这打什么歪主意。”

    听见此言,蓉哥儿心中得意。却也未离开转身找平儿去,反而搂着凤姐儿好一顿安慰。极度无耻的说道:“今儿特意给好凤儿送经书而来的,我便是憋死在这里,也不能舍了好凤姐儿去寻他人。”

    蓉哥儿见王熙凤没听懂,一顿挤眉弄眼,又说起她想怀孩子的事情。才让凤姐儿明白过来,只是她脸上又羞又怒,没好气道:“早几日不来,现在晚了。”

    “那时,哪好过来。你与宝姑姑、林姑姑同出同入,我也没机会。”贾蓉辩解一声,又道:“也不知道琏二叔什么时候回来,他就住隔壁厢房,万一听了这边动静,哪能了得。”

    “连个借口也不会找。”王熙凤察觉这混账手指使坏,嘤咛一声,道:“今夜就担心你琏二叔回来?平日我声音可不小,房间又不远……”

    担心?

    确实有点担心,凤姐儿与琏二叔现在也维持表面体面,虽然贾琏有猜测他与凤姐儿的关系,当被抓到实证是完全不同的。再没感情的人,被亲眼见着戴绿帽子,定然也极其不好受。

    蓉哥儿笑道:“几日也没听到琏二叔消息,想来的一时不会回来罢。再说,琏二叔现如今也进不得你房间,还能抓你我在床不成?”

    “呸,说什么难听话。”

    …………

    “回去?”

    “二爷快些回去罢,这些日子莫要来这了。”扬州城,离林府不远处的一个临水房间内,一女子轻轻给贾琏整理好衣裳,神色间似乎有难言之隐。

    贾琏困顿不已,在药力酒精等东西的作用下,只觉天昏地暗。连面前的女人也看不甚太清楚,伸手抓了几下才扶上了女人身子。歪斜着脑袋,半眯着双眼道:“有你这么个体贴人儿,我哪也不愿去。”

    女子强颜笑一声,犹豫后投入贾琏的怀里。

    贾琏以为是女人又没钱了,自顾笑道:“可是那二百两银子又花完了?”

    女人心里挣扎片刻,点了点头。轻声道:“前些日子老家因当官的放水受了灾,二爷赠送的银两全送回家里去了。”

    贾琏高提眉毛,强迫自己睁开眼睛,骂道:“庙堂上的都是黑心人,只顾自己前程,却从不想百姓疾苦。不用担心,今儿我就回去,明儿一早多送点银子过来。带你出去,好好再置办一身衣裳。”

    “谢谢二爷。”女人轻笑一声。

    “谢我作甚。遇上你这样贴心的人,是我八辈子修来的福分。”琏二爷呵呵笑两声,勾起女人的下巴,道:“待我回神京时,定将你带回贾家去。将那夜叉给打发了,扶你做正房奶奶。”

    女人紧张道:“二爷莫说这样话,奴家只要能留二爷身边便已心满意足。”

    贾琏脸上发狠道:“我是府里爷们,往后分房了也是一家之主。哪能事事要她做主,被她强压一头。该死的夜叉敢多说一句,爷便一剑结果了她。”

    女人玉手给琏二爷胸口顺气,道:“奴家虽未见过奶奶,却能从二爷嘴里听出她是个不得了的人儿。手段高,又有心机,二爷还是莫与她闹翻才好。”

    “便要闹她。”

    “奴家在家时,也不受大太太待见,才落了这下场。”女人不知怎么双眼便红了,模样甚是可怜,泪水哗哗落下。

    女人悲凉道:“奴家父亲性子软,那大太太却是个强势人。大太太每日同其他男子厮混一处,甚至夜不归宿,父亲也不敢多说什么。后来父亲忽然离世,那妇人竟拉来十多个相好的将家里财产霸占了去。可怜父亲几房的子女全部被赶出了府,家产全被大太太与野男人霸占了。”

    贾琏听着女人的故事,心都化了,若非身体不允许,真想再细细疼爱她一番。

    女人推脱两下,又让琏二爷占够了便宜,才见琏二爷踉踉跄跄出了房间。

    她脸上慢慢浮现起一抹笑容来,才等贾琏走远,便见一高达汉子迈步进来。连忙起身,规矩道:“官爷交代的事情,已经完成了。”

    汉子点了点头,上下审视女人。哼道:“你这贱人穿金戴银打扮过后,倒有几分富贵人家的姐儿模样。这次贾琏给的银子,还剩多少?”

    女人挣扎片刻,老实从床榻下拉出一盒子,打开之后,里面还有两个银裸子。

    汉子见了脸上露出满意笑容,款款走了过去,还未待女子起身,便将她脑袋按住。呵呵笑道:“荣国府未来的奶奶,可要给咱这粗人清理干净了。”

    临水的房间里发生的事情,贾琏并不知道。夜色下,他左摇右晃,脑海里却在不停回荡这刚刚女人说的话。心里为女人而悲,也为自己而悲。

    他一直在问自己:“王熙凤会不会像女人家里的大太太一样?”

    快到林府时,贾琏便听了扬州巡城的钟声。暗笑一声,州府的夜禁要比神京晚半个时辰,真好!

    念叨一句:“还有一刻钟才到夜禁,不着急。”

    贾琏便在旁边寻一廊阶坐会,这几日他是在太累了,今儿还是用酒吞服了不少海报丸才勉强度过。

    坐上片刻,便见了前面一队人提灯笼过来。

    “入夜时间,还在城中游荡,抓起来。”

    贾琏被人按着肩膀,一下清醒不少,道:“还有一刻钟才入夜,为何抓人。”

    “尔去何处?”

    “巡盐御史林府。”

    首位的巡夜人冷笑一声,道:“巡盐御史林府至此地有百丈之远,以尔脚力踱步林府时,早已犯夜。抓来,送衙门。”

    贾琏懵了,百丈不过千尺,也就三百多米的距离,一刻钟还走不过去?他要申辩,巡夜人却不管他。

    有人道:“你若能缴一百两银子,咱们兄弟也就放你一马,还将你送林府门前去。”

    贾琏身上哪有半两银子,口袋比脸还干净。

    为首的冷笑道:“没钱?将此犯夜者带回衙门,笞三十。明日去府上通知家人去衙门赎人。”

    人倒霉起来,喝凉水都塞牙。说的就是贾琏这种情况。偏遇上这么几个棒槌,连听了巡盐御史林府几个字,也不愿意通融。

    更让贾琏郁闷的是,明明还有一刻钟时间,竟然就将他当做犯夜者抓了。

    实则也怪不得别的,只因这些巡夜人都是扬州当地的,多少靠盐运司吃饭。如今得知这位姓林的巡盐御史要砸扬州人的饭碗,这是逮着机会,要好好出一口气了。

    只是他们觉对想不到,因此却坏了锦衣司的安排。原本那位要跟着贾琏的锦衣卫,此刻却在贾琏近几日呆过的房间里,与贾琏近几日亲热过的女人,做着某些不能说秘密事情。

    ……

    “巧合?”

    蓉哥儿牵着宝钗小手,讪讪笑一声,道:“绝对是巧合,今儿听了凤姐儿身子不舒服,才过来探望。”

    宝钗轻笑道:“蓉哥儿未曾骗我?”

    蓉哥儿蹙眉,这妮子表情不对啊。只听宝钗继续道:“为何你身上沾有平儿常用的熏香气味。”

    啪的一声,在夜空中想起。

第183章:实在美妙至极

    宝钗被突然起来的一下给打蒙了,愣在原地不敢说话。回头看一眼,房间里的莺儿没有出来。附近凤姐姐的院子里,也无人过来。

    见无人看紧,没损了自己脸面,她才轻咬下唇推他离开。哼一声:“如今可是得意了,几家的姐儿都围着你转。刚从别人身上占完便宜,还要欺负我来?”

    蓉哥儿也没想到随手那么一下,竟打出这么大的声音。再见宝钗也耍性子,抬手就要治这妮子。

    薛宝钗忙护住后面,脸上依旧飞扬。道:“同林妹妹从的房间出来,不见你人,便猜到你到这边来了。果然让我逮住,这回怎么说?”

    “你要什么说法?”蓉哥儿打定主意要治一治宝钗的性子。王熙凤那里是一时难改的,也在潜移默化中,偏这妮子总在打什么主意。

    也不管她如何护着,双手将人扒拉过来。

    “莫打……”这样的感觉绝对是屈辱的,哪怕是被情男所打,却也不自在。宝钗心中难言,在他怀中挣扎扭动两下。仰着脑袋,整个身躯趴在贾蓉身上,被拍几下终于是忍不住了。

    薛宝钗低声将自己所想的说出来。“都是各家的姐儿,一个个心高气傲。大家又都没个名分,往后少不得各自算计。凤姐姐贪权,最是会算计的。林妹妹也不简单,虽然年纪小,心思却不少。她如今还不知你同凤姐姐关系,往后要知了,可比我这事严重的多。”

    蓉哥儿一愣,这妮子是真心在为自己的后宫考虑?也不在拍那丰厚地,脸上堆砌起和善笑容,柔情道:“姑姑同我回轩中细细说罢?”

    这……

    宝钗很犹豫。去了轩里,今夜定是回不来了。自己才在心底定下的原则底线,难道才几日时间就要被打破?

    可是平日,也无机会同蓉哥儿说这些。宝钗暗叹一声,责怪瞧了这坏人一眼。自己怎么就着了蓉哥儿的道,将身心都托付给了这么个混账。

    暗暗道:也罢,便是不回来,也要先将后宅的事情处理好了。免得以后闹出更大问题,将蓉哥儿前程毁去。

    宝钗轻笑一声道:“好啊,让我回去同莺儿交代一声。”

    说到底,薛宝钗的所信奉的,是极其传统的受封建儒家文化影响的辅君思想。在她的认知里,女人就应该辅佐男人登堂入室、拜相封公。男人仕途越好,女人也就越成功。

    她就是想做成功男人背后的那个女人,是后宅里的管家、军师、谏官。

    薛宝钗也是一直这么做的,所以才显得与其他人格格不入。因为她不如黛玉任性,更不如的凤姐儿贪执。对她来说,名分其实真的不重要,甚至自身的一切都不重要。她是甘愿付出的,就如当初一心想要入宫,一是为了实现自己报复,二也是为了薛家前程。

    “还不放手?难道怕我会了房间,不再出来?”宝钗见蓉哥儿听得进劝,也有心事打趣起来。轻轻在蓉哥儿脸颊之上亲上一口,随后露出浅笑菲菲。

    蓉哥儿发傻片刻,摸着刚刚被宝钗亲过的地方,竟半晌会没有回神过来。

    眼睛呆呆看她,就这样一眼,见着宝钗脸上自信的笑容,贾蓉只觉心里像是被人的锤了一下。

    悠悠叹一声,这妮子受封建思想荼害不浅。静静看她模样,倒是真真第一次认真瞧她。那自傲飞扬又认真的神情,是在令人心动。

    刚刚的邪念竟然消散大半,轻轻揽住这妮子。他知自己是真的心动了,这种心动不像是以往的因色而动,如今的心动只因她这个人。

    与容貌、身材无关。

    当然,如果不是个美女,一般人不会去深究对方到底是什么心思。就如后世有部分女人将数量众多的男人,不当成是男人,一样的道理。

    他道:“其实不是非得要这日。”

    宝钗道:“这样事情自然越早解决约好,我可不想继续在林妹妹监督下生活。似乎她将我当敌人般,脸上虽然和气着,心里却警惕防备。”

    蓉哥儿暗笑一声。你以前不是这样子吗?现在反倒说起林黛玉来。如果林黛玉露出自己本性,只怕谁都受不了。

    他点点头道:“我在这等你。”

    宝钗听蓉哥儿这温情声音,其中竟无半点急色样子,心中也暖。含情脉脉,温柔笑一声,道:“等我。”

    贾蓉见宝钗回了房间,却也半点不急。甚至也不担心宝钗会不会出来,似乎就算她不肯来了,蓉大爷也心甘情愿认了。

    因为他终于发现,除了宝钗绝色的样貌与无人比拟的身材外,她的思想才是最可爱的,也是最可敬佩的。

    或许在以往,贾蓉会觉得这样的人很傻。当是当他遇上时,接触后,再不觉得傻。

    每个人的追求不一样。

    “在想什么了?”宝钗忽然再出现在他面前,脸上还是那浅浅的笑,笑中带半点羞涩。

    蓉哥儿答:“在想自己是走了什么运,竟然这辈子会遇上宝姑姑。”

    宝钗嫣然一笑,如暗夜花开。夜色也变得更加明亮起来,仿佛整个园子里鲜花都在这一刻争相绽放。

    她主动拉上蓉哥儿的手,在天上勾月下,在暗色花丛中。笑道:“平时没机会,蓉哥儿同我游游园子可好?”

    “极好。”

    贾蓉牵这一只圆润有肉的小手,不仅手中感觉柔软,连心也是柔软的。

    两人就着园中左右灯光,伴随一轮浅浅勾月,漫步在林府花园之中。两人在园中,寻到奇石假山林里的一亭子,宝钗靠在蓉哥儿身上道:“林妹妹虽是执拗的,却也好对付。她心天真好玩乐,若有人陪她笑闹,一切万事大吉。”

    蓉哥儿紧揽着她,江南六月底的夜里,颇凉。

    他道:“林姑姑确是个需要人陪的。不过她到底如何,又与我们家里有什么干系。”

    宝钗换了个姿势,横坐蓉哥儿怀中,背靠着蓉哥儿手臂。脑袋轻轻在贾蓉的肩膀摩挲一阵,道:“还不是怪你,在贾家时待她如此之好,事事都依着她。又是作画,又是刻小人。将她哄得鲜花怒放,她哪能没半点外想?”

    这些事情,在贾蓉看来是再正常不过的了。却忘记了考虑,没个时代人与人的相处是不同的。比如这年代,男人与男人手牵手,让别人看了绝对不会多想。甚至还要夸上几句,好个情真意切的兄弟。

    如果在后世,男人与男人手牵手,让人见了只会在背后笑一句好个情真意切的兄弟。

    贾蓉如果在是在后世对年纪小的女孩好,平常多送礼物,多说几句夸赞的好话。那女孩通常不会多想。当是在这男女大防之下,蓉哥儿的很多事情都比较出格了。

    因为黛玉从来没有被这样对待过,自然心里待贾蓉与其他人不同。

    蓉哥儿认真听宝钗所了一遍后,讪讪笑道:“往日也没想那么多,只觉林姑姑身子不好,所以多有照顾。要不,往后我躲远离着她?”

    宝钗道:“顺其自然吧,虽然不愿意再有人掺和进来,但哪能阻止得了。想来那日凤姐姐借着劝她的缘由,说了不少事情。除了凤姐姐外,谁也弄不懂林妹妹在想什么了。”

    贾蓉一直说的是真心话。他对林黛玉真的没太多想法,毕竟……他不喜欢太作的女人。当亲戚,就算作也有度,当她身子不好都能容忍。可要相处在一起,甚至以后还要生活在一起,太作了实在难受。

    他道:“宝姑姑心思通透,这些事情只有你才看得明白。”

    宝钗轻哼一声,“凤姐姐比我更明白。只是她不愿说罢,又怕我抢了她光芒、夺了她的权利,总喜欢在背后施手段。”

    王熙凤和薛宝钗可是嫡系表姐妹,怎么就这么看不顺眼了?难道是聪明女人之间天生的敌意。蓉哥儿道:“你们姊妹间,何必这么想她。”

    薛宝钗道:“非是我要如此想她,是知她底细。若不触及她的利益处,姐姐与谁都能和睦。若触及了她的利益处,便是亲姐妹她也不会留情。幸得她不是正牌的蓉大奶奶,否则你哪能这般自在。”

    额……

    说得也是。

    如果王熙凤是正牌,想都不用想,自己要么学着琏二叔的样子委曲求全。要么跟王熙凤针尖对麦芒,谁也不服谁,最后闹个极其不痛快。

    蓉哥儿笑一声,“如此说凤姐儿也是留情了,竟让你我处在了一起。”

    宝钗脸上稍红,扭了扭身姿,道:“哪里是她留情,她多少担忧自己往后再宁国府没地位,不能得势才想着多一个盟友。她若是留情,便不会追着到江南来,明显是对我这个妹妹不放心。”

    “不放心什么?”蓉哥儿得意笑一声,手贴着衣襟滑入。

    实在美妙至极,怎么都顽不够。

    薛宝钗这次竟没半点反抗,还特意解下两枚扣子,转身过来跨坐蓉哥儿身上。道:“姐姐想掌权,像在荣国府一样,掌握宁国府的经济大权。所以借合作的名义,一来防备薛家,二来是防备我的。”

    贾蓉不以为然,笑道:“水泥窑的经营都由贾蔷、秦钟两人负责。她如何掌权?”

    薛宝钗解释道:“虽是蔷哥儿、秦钟兄弟打理,但莫忘了姐姐在窑厂还占一成股份。以她手段借查账名义,出入窑厂,借势收拢人心不算难事。”

    这妮子。

    “瞧你才是不简单的,竟在你姐姐背后说她坏话。”

    蓉哥儿笑一声,也许贾蔷、秦钟不是凤姐儿对手,但王熙凤真要插手到窑厂的事情去,很难。他怪宝钗将王熙凤想恶了,当即就要给宝钗颜色瞧瞧。

    宝钗突然要害受袭,甚至已经感觉到了那阵火热,连忙道:“莫要在这里……”

第184章:薛宝钗夜诵

    蓉哥儿的动作让宝钗慌张。好在贾蓉不是要……

    不,这样更羞耻。

    薛宝钗被他孔武有力的大手托起,横着趴在蓉哥儿的身上。啪的一声,又一声,圆如满月的嫩肉随着声音在力量作用下来回变形。

    “敢不敢继续挑拨关系了?”蓉哥儿问道。

    深觉羞耻的宝钗委屈至极,道:“蓉哥儿再打那里,明儿我便回金陵去。”

    “谁让你先挑拨我与凤姐儿关系的。”

    “姐姐是性子,蓉哥儿难道会不知?如今尚且能安生过着,待水泥窑进入正轨盈利,往后大家都进了后宅,岂能不闹出乱子来。”

    “她敢闹乱子,我便去罚她。你妄自猜疑,自然也得受罚。”

    这坏人明知自己那处受不得的作弄,还要打来,真是坏透了。宝钗红着脸被扶起,却软巴巴瘫坐蓉哥儿怀里,心里酥麻以至顶点。双手抱住贾蓉脖子,她的身体却不由自主的慢慢摩挲扭动。

    丝绸与丝绸的摩擦间,发出嘶嘶声响。

    蓉哥儿抬她下巴,只见一双俏眼流光含情,脸若彩色宝石白中透红,温润多情。轻轻笑道:“咱们回房细聊可好?”

    薛宝钗听了这话,心底明白今儿是怎么也躲不掉了。她虽早有心里准备,心底诚然亦复杂。自己的底线在蓉哥儿面前,真是半日都监守不住。她有哪里知道,人一旦妥协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一想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她的心里又羞又热。仔细瞧了蓉哥儿样子,羞得埋头在他胸口,再不愿抬起。双手更是挂在蓉哥儿脖子上不愿意下来,羞道:“除非蓉哥儿抱我过去。”

    贾蓉双手托住丰厚地,宝钗就像是考拉搬挂在他身上。蓉哥儿心里更是激动,终于要迎接这一日了。虽然宝钗这妮子嘴上总说这要这样那样,给两人定下很多的条件规矩。却没想到今儿夜里,她却放开心扉要完全容纳自己了。

    蓉哥儿抱着她穿过树荫,路过的花丛,偶听几声鸟叫。甚至以为自己回到了清虚观那夜,宝钗也是这样一个姿势趴在怀里。

    只是今夜的她,比那时要安静许多。

    待到轩中,蓉哥儿见宝钗已经完全不敢再看他。笑一声,“为宝姑姑宽衣。”

    宝钗羞涩难当,俏丽娇嫩小脸已经赤红。虽与蓉哥儿有过一次亲密接触,但那次更多受了凤姐儿影响,是在半推半就下进行的。如今……

    她怎么也想不通,才短短几天时间,自己竟然会心甘情愿同蓉哥儿苟合。

    宝钗道:“蓉哥儿往后要认真待我。”

    “真心实意,不敢有半点虚情。”蓉哥儿也知,到这地步,宝钗心里还是稍稍存一些疑虑。轻声安抚道:“论聪明贤德识大体,莫说凤姐儿,就连可儿也不如你。得贤内助,非细事也。我们家内宅的事情,以后还要宝儿多帮扶着可儿。”

    宝钗听他竟连称呼也换了,一时耳软眼迷,依偎他怀中。道:“大爷就不怕的宝儿怂恿蓉大奶奶与凤姐姐做对?”

    可卿心地善良,却也不傻。不管宝钗和凤姐儿怎么闹,可卿蓉大奶奶的身份都不会变,她完全没必要偏帮谁。蓉哥儿笑一声:“亲兄弟姐妹间也偶有摩擦,你们只要不将事情闹大了,我才不管。”

    宝钗也笑,抱住蓉哥儿强壮腰背,道:“我不会同她们闹的,便是她们要闹,我也让着点。只要你能加官进爵,混个好前程,便是我最欢喜的事情。”

    蓉哥儿望她。

    她望他,片刻,又将头撇开。

    宝钗道:“她们哪个要闹大了,危及蓉哥儿前程,才不管是姐姐妹妹还是正房奶奶。我都不饶她!”

    这绝对是宝钗的真心话。

    蓉哥儿点头,关键时刻总说这些干嘛。一双大手将宝钗提起,轻轻安放帷幔之下。只是他却不知道宝钗还有半句话没说,剩下半句的意思是她们这些姊妹本来就没个名分,争与不争,也不打紧。但蓉大奶奶将她们姊妹当做普通姨娘对待,那她也伺候了。

    黛色的帷幔,杏黄的衣裳。帷幔如暗色之天,黄裳如天之下连绵起伏的高山。

    他握紧她的酥手。

    搓揉。

    “比起做官,我想看到你们姊妹和睦。更不想宝儿将我的前程作为终身的目标,我更想你能过活得开心自在。”

    宝钗是婉柔娇媚的女子。以往从没听过这样的话,两人对视见弥漫着微妙气息。

    蓉哥儿的双眼像是有着一种迷人的魔力。难以抗拒。

    宝钗看了一阵,面上的潮红蔓延至耳跟粉颈,香花似玉。轻忖一声:“不是要为我宽衣吗?”

    这绝对是最动听,最让男人兴奋的话。

    蓉哥儿解过许多衣裳,却从来没有这次的快。

    瞧前面白玉美人,那两道弧线比月更圆、比玉更美,轻轻攀上竟比绸缎更滑。宝钗见他此般神色,更露自豪神情。

    有些东西,真的不是凤姐姐、林妹妹可以比较的。

    肉肉的女人,最,可,爱。

    雪肩柔润,软似无骨。宝钗被作弄得羞了,扯上轻薄被褥遮之,半隐半现风景更艳。蓉大爷以手探之,清楚感觉她在升温。

    宝钗实在忍受不住蓉哥儿眼神,闭上眼睛不敢瞧他,喃喃道:“将房中灯火熄了罢。”

    “如此风景,吾当细赏。”蓉哥儿笑一声,自是不肯熄灯。

    当房间烛火熄灭时,已不知过了多少时间,仿佛好几日过去。

    黑暗是暧昧的,两人小声说着话。

    有娇笑,有轻嗔,有轻吟。

    “可歇息够了?”

    “今夜到此吧。”宝钗有气无力回答道。

    蓉哥儿黑暗中一阵摸索,像是拿住最柔软的棉花。

    软而暖,更坚实。

    不知怎么地,贾蓉的脑海里竟然闪过前世学过的一篇文章。

    “忽逢桃花林,夹岸数百步,中无杂树,芳草鲜美,落英缤纷。渔人甚异之,复前行,欲穷其林。林尽水源,便得一山,山有小口,仿佛若有光。便舍船,从口入。初极狭,才通人。复行数十步……”

    狭道难通,渔人不易深入。

    轩外湖中已不见勾月倒影,贾蓉反在黑暗中朗诵起来:“阡陌交通,鸡犬相闻……”

    “错了!”

    “哪错了!”

    宝钗见蓉哥儿错了也不认,抓住它,道:“少了一句。”

    “少了什么?”

    “其中往来种作。”

    ……

    “又错了。”

    “又错了?”

    “对,又少了一句。”

    “少了什么?”

    “并怡然自乐。”

    蓉哥儿暗汗,自己学识果然不如她。随后两人齐诵,有时蓉哥儿在领读,有时宝钗在上朗诵。

    好一会,薛宝钗夜诵桃花源记,毕。

    贾蓉道:“这回轮到宝儿错了!”

    “嗯?”宝钗疑惑闷着回一声。

    “连你也将那几句忘了?”蓉哥儿傲然道:“来此绝境,不复出焉。问今是何事,乃不知有汉。”

    薛宝钗大羞,不再理会这个取笑自己的坏人。

    翌日。

    太阳高照,正准备回书房补觉的蓉哥儿忽然听了外面消息。

    “琏二叔被巡夜人拿了?”

    “一早差人将琏二爷从衙门领了回来。”林府管事的道,“不过,二爷昨儿应是受了罚,身上有不少的伤。去领人的小厮是将二爷背来的,这会儿已经送回房间了。”

    “可请太医瞧过没?”

    “请了去岁从宫里来的御医供奉瞧过了,琏二爷近几日怕是难下床来。”

    “怎这般严重?”

    管事的道:“听御医供奉同老爷讲,二爷是昨儿吃了龙虎之药将身体亏空了,还喝了不少的酒。再受一顿外伤……幸好回来得及时,若是再冻一夜,只怕琏二爷将来身子也废了。”

    蓉哥儿听了,顶着睡眠不足的脑袋朝贾琏房间过去,硕大的熊猫眼格外明显。

    贾琏由几个林府仆人伺候着,蓉哥儿找上问了几句,得知性命无忧才放心下来。

    这家伙被打一顿,也不知是福还是祸。

    “蓉哥儿过来了。”贾琏悠悠转醒,有气无力道。

    “二叔快躺下罢。是怎么回事,还能被巡夜人拿了去。”

    说起这个,贾琏气到要吐血,悲声将事情大概说了一遍。咬牙骂道:“都是些有眼无珠的,听了我身上没银子,竟浑然不给说话的机会。将我拉回衙门一顿好罚……”

    贾蓉听见,啧啧称奇。这些巡夜人怕不是和林府有仇?竟然听了是林家的也放过,更大胆大妄为还未入夜便抓人送官。

    不过他这一顿挨打,倒是让贾蓉他们的事情好办了许多。

    暗自想着:受了重伤的人总不会乱跑了吧。

    贾琏却拉着他道:“蓉哥儿可否助二叔一件事情?”

    “二叔尽管说。”

    贾琏悲切道:“从林府出去,东边……”

    “嗯?”

    蓉哥儿越听越不对劲,好家伙。贾琏是要找自己再拿银子,然后送到在外面的女人那里去。他道:“前几日不是才拿了一百多两银子吗?”

    “洪泽湖泄洪下大水冲了她家,所有田亩财产毁在水中。她也是可怜人,一百多两银子又能做些什么,对她而言只是车水杯薪。”

    蓉哥儿暗暗蹙眉,一百多两不算什么?这位琏二叔平日是大手大脚惯了吧,连一百多两也不放在眼里。扬州城里小摊上一个烧饼也不过二三文钱,一两银子可买五百个烧饼,百两银子可换五万个烧饼。

    以银两做单位的钱数,真的不少啊。

    他道:“既然二叔吩咐了,我自会贴心办妥。今儿晌午就亲自送银子过去,二叔这些日子好好在府里休养,莫要走动才是。”

    贾琏虚弱笑一声,道:“麻烦蓉哥儿走一趟了。”

    蓉哥儿暗暗摇头,告离出了房间,到前后两仪门处寻守门小厮。吩咐道:“琏二爷伤势未好时,谁也不能放他离开。若是哪天见着琏二爷不在园子里,坏了林家姑太爷的事情,拿你们是问。”

    “小得省的,还会将这话传到的全府下人耳朵里去,定会将琏二爷给看好了。”

    蓉哥儿丢出两枚碎银子,笑一声,“上道。”

    小厮又舔着脸问:“大爷今儿可要出去?”

    “不该问的别问。”

    “小的是瞧大爷脸色不好。”小厮嬉皮笑脸道。

    …………

    “怎么还没回来?”

    在临水一处房间里的女人等到晌午也不见贾琏回来,悄悄从简陋的床板下摸出几个金银裸子藏在衣裳里。

    左顾右看,见外面无人,轻手轻脚缓缓走出房间。

    眼看着就要出了巷子,就差两步了。

    “打哪去?”

    一精壮汉子突然出现的巷口,将路遮挡个严实。汉子朝后看去,问:“贾琏人了?”

    女子精明,无奈笑一声,道:“等了半日也不见琏二爷归来,奴家特意过来找大人说了。”

    精装汉子皱着眉头,问:“贾琏没有回来?”

    “是了。”

    “是个屁。”壮汉子大骂声,抓着女子就往回拖。“是不是你这贱人昨儿与贾琏说了什么?好个骚浪贱货,竟敢坏本爷的好事。”

    女子急切喊道:“奴家都是按大人吩咐的话与贾琏说的,奴家也不知道他今儿怎么还没回来。”

    “定是你卖了他消息。”

    男人却不信,正要抓着女人进屋作罚。

    女人见状,反是放下心来,好声道:“大人要奴家身子,奴家一定好生伺候。”

    正在这时,巷口外来有人喊道:“前面的可是李氏女?”

    来人一身荣华打扮,自神不凡。手中拿扇,腰间陪玉。眼中带笑,看着纠缠中的男女。

    男人哼道:“尔等何人?”

    为首的荣华男子笑一声,手中的折扇轻摇,嚣张道:“某乃贾家宁国府嫡孙,爵承四品骑都尉,职奉忠顺王府二等侍卫。”

    “贾蓉?”男人双目一凝,怀疑地看着眼前这个高挑男人。又瞧那人身后小厮,其中一个他倒是见过,真是巡盐御史林家的一名跑腿小厮。

    正在这名男人要说话时,女人顺做悲惨样,哭诉道:“爵爷救命啊,奴家便是李氏女。”

    ‘贾蓉’眉头暗挑,目光转移到拿捏女人的男子身上。笑道:“当真?”

    “当真。”

    ‘贾蓉’冷哼一声,道:“好一对狗男女,竟敢欺哄我贾家。来啊,将这两人给锁了。”

    ps:今天太困了,最后一更,大家晚安。盟主加更的,月底几天安排。

第185章:王熙凤兴师问罪

    背了一夜《桃花源记》的贾蓉在书房睡得极香,根本不知外面发生的。

    可怜那被抓的锦衣卫丝毫不敢暴露自己的身份,硬生生挨了一顿打。因为他知道,一旦自己身份暴露,不仅眼前这个‘贾蓉’不会轻易绕过自己,就连锦衣司扬州分卫的千户大人也不会放过他。

    可惜,他却想岔了。

    这假冒的贾蓉也不是好对付的,打了一顿还不觉出气。还要让男人将贾琏在这里花去的银子,全都要他们还回来,不然就抓到衙门见官。

    “锦衣卫强逼良家女子,欺诈百姓银两。”‘贾蓉’与身边人轻笑一声,道:“这事情泄露出去,这锦衣司扬州分卫可有罪受了。”

    后面一位小厮打扮的人,道:“这些人领圣命在外省公干,因当地官员敬畏他们,以至于在地方上为所欲为。早该清理一番,今儿被咱们兄弟遇上,算他们倒霉。”

    锦衣司扬州分卫里。

    一人急急传报:“事情不好了,那女子被贾蓉给逮了,还损了咱们分卫里一个弟兄。”

    “怎么回事?”

    “今儿一早,贾蓉带一众小厮出了门,直奔贾琏曾经所住的巷子。将那女人逮了,还抓了守那处的一个弟兄。如今两人已经被送盐运司衙门里去了,似乎要他们已经知道了一切是咱们布局。”

    千户皱眉轻轻点头,他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思考一阵后,问:“贾蓉、林如海今日都去了盐运司衙门?”

    “昨儿贾琏被巡夜人拿了去,一早才被林府的人接走。所以林如海未曾出府,只是那贾蓉色心上头,将人送盐运司后,遣散长随小厮独自跑青楼寻乐去了。”

    “那你们怎么回来了?”千户问道,“既然查到贾蓉行踪,何不继续盯着贾蓉?”

    “贾蓉就在不远处的青楼里作乐,有几个弟兄在外守着,卑职才敢抽身过来报信。”

    千户点头道:“被抓的人不必管,他既然是抓了送盐运司,而不是送扬州府衙。依他想法定是要等忠顺王回扬州后,让王爷做主。若是能立下大功,忠顺王也管不到咱们。继续盯贾蓉,一旦发现贾蓉与可疑人接触,立刻发送信号让附近锦衣卫过去抓人。”

    “抓谁?”

    “抓盐帮贩子,你还想抓贾蓉不成?”千户骂一句,又道:“一定要将那册子抢回来,不能让侍卫处的人先得手。”

    …………

    “得手?”书房里,刚被吵醒的蓉哥儿满目困顿,掀开身上盖着的小褥子,疑惑道:“说的算是什么话。”

    “还想唬我?”王熙凤叉腰站蓉哥儿面前,冷笑道:“一早瞧了那小蹄子脸上春意盎然,还敢说你昨夜没与她做好事?”

    “哪有好事,不过一起揽送……朗诵了一篇千古名文。”蓉哥儿嘿笑一声。自己揽,宝钗送,简称朗诵。厚颜无耻道,“宝姑姑定是瞧我愿意上进了,愿意读书学文了,所以才心中高兴。”

    王熙凤冷笑道:“可不高兴嘛?她才见了我面,便拉着要商议将来后宅之事。说什么蓉哥儿是做大事的人,后宅是娘们的世界,往后咱姐妹要相互协作将后宅打理好。我呸,她也配?”

    听了半天,贾蓉是明白了凤姐儿不高兴的原因。这会儿她跑过来兴师问罪,不就是担心薛宝钗抢了她的权,同时也让她有一种无法掌控后宅的感觉。

    蓉哥儿携着她手,抱怀中坐下。

    “她也是好心,何故生这么大气。”贾蓉哭笑不得,早就猜到王熙凤不会配合。道:“你们姊妹间天天闹别扭也不像话,凤儿就当是体贴我,不与她计较可好?”

    王熙凤呵一声,“怎就你们是好心的,我心肠坏?”

    “凤儿心肠自然是极好的,哪个污的你?我这会儿就过去罚她。”蓉哥儿安抚着,携王熙凤玉手摩挲。

    王熙凤甩开他的手,从他怀中挣脱站起身。

    一双美目瞪着蓉哥儿,哼道:“难不成我是善妒的人?还要她一个没开脸的丫头片子去教训我?你是离了神京,真把自己当皇帝了。让宝钗这个新得宠的礼部尚书兼户部尚书为你搜刮天下美人不成?”

    额……

    “这种大逆不道的话,可不得瞎讲。”蓉哥儿盖她的嘴儿,问道,“你们到底说了些什么?”

    王熙凤冷笑:“还能说什么?她找我商量,要与你同林妹妹说媒了。瞧她意思,一个林妹妹还不够,还想到我王家去给你寻女人。”

    还有这样的事情?

    完全不像是薛宝钗能说的话,更不像是她能做出的事情啊。

    蓉哥儿又细细问过一番,才知,原来宝钗却也不是这意思。只是宝钗这妮子因为昨夜通心后,竟将把她自己当蓉大奶奶了。想出主意与林、王两家得势的多走动,往后也好让蓉哥儿得林、王两家照顾。

    天大的误会啊。

    他道:“这不是同凤儿当初想法如出一辙?她眼界浅薄,何必一般见识。要我说,靠外人都不如靠自己,亲戚家再得势。还能让我当国公不成?他们自个都做不到,走动是应当的,也无必要想着总依靠亲戚们。”

    凤姐儿脸上一红,见蓉哥儿伸手来抱她,毫不给面的踢脚过去。

    “老实点。她与我想法一致,说她眼界浅薄,不是也在说我眼界浅薄?我是见不得她急功近利的样子,还劝我要戒妒。不是你教她来训我,还能是什么。”

    当初秦可卿去王家拜年的主意是她想的,连王子腾夫人教导秦可卿规矩也是王熙凤求的。王熙凤觉自己做了不少,偏这人还不领情,怪自己善妒。

    蓉哥儿揽着挣扎的凤姐儿,轻声道:“怎么会让她去教你戒妒,我就喜欢凤儿这泼辣味道,里面还带点酸酸的醋意,才是最香的最好的凤儿。”

    肉麻的话,怪异的感觉。

    王熙凤浑身自在,却也未再挣扎。气势也渐渐降了下来,不甘道:“她哪里值得我嫉妒的。”

    这个问题……

    蓉哥儿不由自主的低头看去。

    “好你个混账,竟想那些事去。”王熙凤脸上一红,怒气更盛。只是火还未发,她便求饶道:“这里是林家书房了,瞎作弄什么。我那事才来,等过些日子……”

    “想什么了。”蓉哥儿讪讪笑一声,自己再心急也不会急在这几日。

    讲实在的,昨儿夜里才高乐过。虽然他这粗人,要想在狭窄小道上行走,确实得花一阵功夫。不然昨夜也不需闹到那么晚去。

    又顾及宝钗感受,加上她最初的紧张,实在……

    妙,不可言。

    这是粗人兼大人的烦恼。

    一想到这里,这混账竟竟隐隐有些许亢奋。再见王熙凤半恼半怨的样子,反觉迷人。

    “哟,都这般了,还不承认。”

    蓉哥儿不要脸的说道:“才哪到哪,更坚时刻你也见过。”

    “呸。”

    “凤儿气可消了?”蓉哥儿叹气,携她手道,“今儿一早醒来,又因琏二叔的事情一顿交代。我现在脑子还晕着,让我在这房里多休息片刻可好?”

    凤姐儿听后更恼,道:“让你昨儿偷吃,她倒是一早起来神采奕奕,能怪谁去。”

    “怪我,怪我。”蓉哥儿无奈道。

    “知道就好。”王熙凤笑着一抓,警告道:“你下次还这般,我就让你再无偷吃的工具。”

    “昨儿找你,你又不便。”贾蓉闷闷道。

    “你倒是怪起我来,是谁跟平儿在耳房闹动静的?害得平儿晌午在拿补觉。”

    “你家大爷的能耐,你还不清楚?”

    “呸!”

    王熙凤呵呵一声,拿着他把柄,这事自然没那么容易就此过去。

    “要如何?”随口问一声后,蓉哥儿却忽然皱起了眉毛,见了凤姐儿动作,才明白了这妮子心思。

    这混账笑一声,仿佛一时间所有困意都消散了。顿时双目放开,紧紧盯上凤姐儿小嘴。笑道:“何必如何狠心,凤儿要防我也有一好办法。”

    “嗯?”

    贾蓉道:“一人精力有限,我昨儿劳累一顿,今早就无精神了。若是往后凤姐儿先将我累下了,哪有精力偷吃?”

    “你想得倒美。”王熙凤哼一声,道:“她们都一一护着你,趁我抱病时,还不知谁又被哄上了床。”

    “也不是没办法处理的。”蓉哥儿小声道,“可听过守口如瓶的道理?”

    “守口如瓶?”

    蓉大爷点头解释,道:“手口不一,却皆如瓶。”

    王熙凤脸上大臊。握住的手里力道轻了不少,脸上嫩嫩皮肤显露出淡淡的浅红色。

    贾蓉低头暗笑一声。没想抬头便见凤姐儿一双丹凤眼微微眯起,似乎在考虑事情的可行性。他忙道:“凤儿该不会真打这主意吧。”

    王熙凤稍羞,咬牙,定下决心。

    “这儿可是姑太爷的书房,万一他进来……”

    凤姐儿白了这家伙一眼,道:“莫要再激我。林老爷在后院陪林府女眷了,哪有时间过来。我知你的那混账心思,今儿就如你的意。要夜里你与宝钗小蹄子弄鬼,我定不饶你。”

    贾蓉被看穿心思,讪讪笑着。道:“凤儿待我最好,今儿夜里咱们开个家庭小会,我好好训她一番。”

    “你也舍得?”

    “总不能让你们往后在家里打仗。”蓉哥儿笑道。

    王熙凤被他抱在怀里,身子渐渐软了。心里虽然多少有些委屈,却想着自己全都托付给这混账了。什么事情也都做过了,就算被宝钗误会一次,受下这委屈又如何。只要宝钗那蹄子也未他着想,他能好着,自己心中也得意。

    凤姐儿又觉自己的小手被混账拿着乱动,脸上艳红。

    “好凤儿,你红脸的样子真漂亮。”

    “莫说这些好听话讨我喜欢。”

    蓉哥儿笑着,同凤姐儿说一通好话。

    寻一处靠墙的椅子坐上,一手慢慢伸出将王熙凤拉了过来。这样,就算又人突然进来也发现不了。毕竟后面是强,前面是一个大桌案。

    凤姐儿白一眼,款款蹲下身子。暗暗咬牙,今儿要让这混账几日做不了怪才行。

    好在王熙凤也非第一次尝试,在去王府拜年前,可玩过几次。盘上一阵过,也渐渐熟练。

    在这两人热火交锋时。

    休养半日的贾琏却记挂府外的女人,也不管身上的伤如何。一遍遍问着蓉哥儿回来没?银子可送了过去?

    照顾贾琏的人又不敢违他,奈何也不知蓉大爷下落。

    贾琏只好拖着病去贾蓉住的轩里。

    “琏二哥找蓉哥儿?”

    “拖他帮了些事情,放心不下,所以过来问问。”贾琏见了房中的宝钗黛玉二人,心里疑惑,只在门外打听。

    “可是要紧的事?”宝钗问一句。她与黛玉都知了蓉哥儿在书房里,却担心坏了蓉哥儿的事情,所以一般不去打搅。这会儿见琏二哥找来,所以担心真是紧要的事情,她也好去书房通知一声。

    偏贾琏这些事情,自然是不好同两个妹妹直说。只好改口道:“若是等蓉哥儿回来,托两位妹妹传话一声,请他到我房间走一趟。”

    二女自然点头应下。

    独薛宝钗瞧着刚刚贾琏站过的地方,暗暗出神。以为是贾琏发现了蓉哥儿与凤姐姐之间的事情,心里一阵烦闷。

    林黛玉是众女间最为敏感的人,见宝钗神情不对,好奇道:“往日蓉哥儿与琏二哥来往也不近,到扬州来,二哥怎还有事托蓉哥儿去办?”

    “不管,咱们的事情。”宝钗回神轻笑一声道,“大小衣裳的图案花纹也画好了,明儿唤几个女绣工过来。等哪日妹妹换了蓉哥儿新制的衣裳,定能让他瞧花了眼睛。”

    “才不是为他画的。”林黛玉否认一声,又解释一句。“只是觉得新奇有趣。”

    宝钗轻笑,看破不说破。

    林黛玉瞧案上纸张,心里暗叹一声:倒是想自己亲手绣出来,就不知蓉哥儿要在府里呆多久。自己穿这衣裳,也不知是何模样。

    …………

    “蓉哥儿?”

    角落里,沉浸其中的贾蓉忽然被吓了一跳,让凤姐儿差点磕了头。

    “蓉哥儿在房里吗?”

    “是还未睡醒罢?”

    外面的声音再次响起敲门声,蓉哥儿听得出来,是宝钗与黛玉两个小妮子过来了。连忙给凤姐儿整理衣裳,不禁蹙眉,不是让她们没事不过到书房来吗?

    又看着蹲着的王熙凤,嘴角晶莹的样子让宝钗见了倒是无妨,可外面还有小黛玉这样一个纯洁小姑娘。在书房里扫了一圈,却无可躲避的地方。

    关键是……

    眼见着,书房大门推款款推开。蓉哥儿看着下面蹲着的凤姐儿还未起来,连忙拉来旁边的小褥子盖住双腿。

第186章:口惠而实不至

    蓉哥儿一副刚醒来的样子,打着呵欠揉了揉眉眼。眼角透逢,暗暗看着下面的小褥子。

    她们应该看不出王熙凤在下面吧。

    贾蓉在心里安慰自己,一颗心却丝毫没有放松。神经都绷紧了,脸上还要表现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太考验的一个人的演技了!

    他强装镇定道:“姑姑们怎么过来了?”

    “方才琏二哥起来到房里一趟,说是有事要找你。偏什么事情,他也不愿说。只让蓉哥儿回来后,去琏二哥那一趟。”

    看这坏人双眼迷蒙的样子,宝钗心里不禁偷笑,让他昨儿要作怪。劳了一夜,现在总无精神了吧。

    “本是不想来打搅的,只是想着万一是极重要的。所以还是拉着宝姐姐过来,告蓉哥儿一声。”

    林黛玉悠悠道。也瞧蓉哥儿精神不振的样子,关心着。“今儿老爷在后院陪姨娘们。蓉哥儿一人待书房里,一定闷极了罢。也想着与姐姐一并过来,同蓉哥儿说说话解闷。”

    “谢两位姑姑贴体。”

    贾蓉笑着回了一声。

    却不想这回答却惹恼了下面某人,一只手贴腿过去,蓉哥儿只觉被人用指甲轻轻掐了一下。

    嘶……痛。

    竟忘了王熙凤可是个醋缸子,这妮子听林妹妹的说的,这会定是吃醋了。

    只是,那里怎么能用指甲掐?

    蓉哥儿悄悄并脚夹上一下。

    凤姐儿差点摔一下,连忙扶住蓉哥儿腿脚才稳住身子,一抬眼便……恼怒着在心中暗骂:“混账玩意。”

    林黛玉嗔道:“知贴体便好。你每到白日里便躲书房里来,虽是有事办着。在哪儿不是一样的,就不能在房中不出去?”

    宝钗听见,轻笑一声。难怪在房中时,林妹妹总心不在焉的。原来是几天下来,白日见不到蓉哥儿,夜里更难见面。心里不痛快了,所以才一直拉着自己到书房。

    薛宝钗助攻道:“妹妹说得在理,哪有你这样做客的?天天待主人家里,却连主人面也不见,岂有这样道理。只要不碍了公干,蓉哥儿在哪躲着不行?将轩外的大门一闭,府里下人也不知你在不在里面。”

    贾蓉道:“听姑姑们教诲。若是明儿事情还未结束,我就改呆轩中。只要两位姑姑不要再将我赶出去才好。”

    “哪个赶你了。”林黛玉弱弱道,“昨儿只是让你在厅里等一等,哪知半刻功夫不到,便不见了你的影子。”

    蓉哥儿告罪一声,计算将宝钗黛玉两人赶紧打发走了。王熙凤这妮子还在把握着自己了,这样情况,实在……

    为什么会莫名的兴奋激动了?

    哎哟哟!

    凤姐儿这妮子……竟和自己心意相通?

    蓉哥儿的心、头上一阵暖意。

    原来凤姐儿也能朗朗上口。

    他悄悄把身子朝前挪一挪,将腹部贴上书桌,把下面遮挡了严实。缓缓吸一口长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不颤抖,一字一字慢慢道:“琏二叔那没什么要紧的事情,有几个王府侍卫去办,如今应是成了。”

    林黛玉搬来椅子,在对面坐下。贴心道:“蓉哥儿为琏二哥做事,可莫要让凤姐姐知了。我瞧他们俩关系僵着,若是传凤姐姐耳中去了,最后还牵连上你来。”

    “……”

    蓉哥儿苦笑着,连忙坐直了身子。那妮子牙齿在款款使劲了,连忙解释道:“婶子不是小气人,给琏二叔般的事情也不是害人的。那些巡夜的小吏无德,还未入夜便要抓人,琏二爷昨儿无辜受罪。都是一家的,怎么也得给他讨个公道。”

    觉察牙口轻松,蓉哥儿款款吐一口浊气。

    宝钗道:“平时作威作福,如今还欺负到咱们家来了,合该给那些人瞧些颜色。”

    林黛玉的笑容立敛,灵动双眼内眼珠子悠悠轻瞥宝钗。‘咱们家’几字听在她耳里,竟生出些不痛快来。

    蓉哥儿更如芒刺在背,坐如针毡。生怕王熙凤忽然下狠手……嘴。

    凤姐儿啊,出口伤人可不是好事。又不是城外的算命先生,何必做那铁口直断的事情。

    贾蓉道:“宝姑姑说得在理,咱们算来算去也都是一家的亲戚。琏二叔受无故之伤,不讨回来,外人只会觉得咱们好欺负。就算这次受难的不是琏二叔,换了家里任何人,咱也得帮一帮。”

    林黛玉点了点头,一双细细长眉似蹙非蹙,问:“蓉哥儿办完了这事,便要离开扬州了吗?”

    蓉哥儿自己心里也没底,扬州盐课的事情,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完。淮扬河道的事情,以后是常驻淮安还是扬州,也不一定。

    他道:“在江南应是有一段日子呆。”

    林黛玉听见,方才又显笑颜。“如此便好,到了扬州,也不急着一时回去。”

    贾蓉却不这样想,扬州虽然好。还让自己与宝钗有了实质干系,却不是久呆的地方。宁国府里,可卿还怀着孩子。蓉哥儿暗叹一声,得尽快忙了完了这些,赶着可卿生产前回去才行。

    算算日子,可卿肚子里的孩子因是在今年年末与明年正月之间出生。

    还有五六个月时间,应该来得及罢。

    蓉哥儿心念至此,皱眉不想再拖下去。得计划让扬州的事情快点完才行,不过眼下……

    得让薛宝钗和林黛玉两人赶紧离开才行。

    蓉哥儿朝下瞄一样,只见凤姐儿掀起小褥子,露出神情。他却忍住偷笑,往日里,王熙凤哪时不是精唇泼口将人骂个晕头转向。如今却是拙口笨腮样子,确有几分可爱又好笑。

    王熙凤见混账发笑,恨恨想着要口诛笔伐于这家伙。

    偏蓉哥儿却知她是不识字的,终究只能是口惠而实不至。

    “什么声音?”

    宝钗忽然侧耳问一声。

    贾蓉王熙凤两人皆是一惊,凤姐儿欲逃,蓉哥儿觉察怕她弄出动静。以手压下,可不让谁以为口实。

    宝钗见蓉哥儿双手在下捣鼓,脸上一红。不知脑海里怎么会闪现出蓉哥儿在怡然自得的画面,大羞之。

    她瞪一眼贾蓉,携林妹妹道:“我刚想起一事来,妹妹的画儿还有缺憾,得趁今儿去改一改。免得明儿绣工来了,将好好的东西给浪费了。”

    林妹妹信以为真,与蓉哥儿告辞离去。

    宝钗则是红着脸走到门口,还不忘将回头,饱含深意道:“莫做那样事,今儿我等你。”

    “嗯?”贾蓉还来不及辩解,只听吱嘎一声,宝钗贴心的将门给关上了。

    “唔嗯!”

    一双手突然猛推贾蓉,一人艰难爬起钻出。

    王熙凤口若悬河指着蓉哥儿骂了起来。

    贾蓉瞧那唇边挂一缕晶莹悬在空中,忙拿出手绢与凤姐儿擦拭。

    “呸!”她怒视蓉哥儿,质问道:“今儿你又与宝钗那小蹄子约好了?”

    摇头,使劲摇头。

    蓉哥儿求饶道:“哪有的事情,莫摇了。宝姑姑当是有话同我说罢。”

    王熙凤哪会罢休。

    “哼!”

    蓉哥儿双手抓椅子上,反驳道:“满口胡柴,我哪与宝姑姑有约。你明着要治我,真是有口难辩。”

    不知多久,蓉哥儿在书房里又睡一觉,疲倦醒来。

    “你们回来了?可有所获。”

    段玉无奈道:“都是的锦衣司的人乱事,本来今儿要接触上了。却不想他们弄出大阵仗来,将盐帮的人吓跑了。后来一阵围堵,却也只抓了几个小喽啰。”

    “怎么回事?”

    段玉骂道:“格他祖宗的,还不是锦衣司的人想要抢功劳,怕咱们得了先。于是在后晌时,派出一群人围在外面,被盐帮的瞧破了。突然闹出这么一茬,往后盐帮必然更加谨慎。”

    贾蓉皱眉。“这些人也太不知事了罢?”

    “整爷一肚子的气,白白一个功劳给丢了。”段玉的骂声不停,说了好一阵子。才问蓉哥儿道:“还有何计谋没?”

    贾蓉摇头,苦笑道:“如今露出马脚,我要是盐帮的人宁愿暂时吃下闷亏,也不会再来送死。估计今明两天,扬州城里剩下的盐帮成员也会悄悄撤离。那东西,没机会了。”

    段玉又骂一句。“格死锦衣千户全家的。”

    贾蓉却笑一声,“玉大哥真性情,连千户家男的老少也不放过?你是真半点也不挑食,难不成那位锦衣千户男生女相?”

    “咋还有心情笑?没了这东西,如何清理扬州官吏?”

    “有林老爷送去的册子,扬州官吏也差不多被牵扯了。只是盐帮手里的册子更为详细丰富,没了那东西,扬州的官老爷依旧得全换了。”

    贾蓉如何能不开心。没了那册子,现在最大的功劳就是林如海的。而且,事情发展到这地步,也该结束了。忠顺王没了再等下去的必要,自己也终于不要傻傻呆林家府里了。

    蓉哥儿道:“快掌灯,拿折子来。”

    段玉不解道:“拿折子做甚?”

    “喊冤啊,被锦衣司坏了咱们好事。就算不到当今那里哭一哭,在十三爷面前哭一哭也是好的。咱们哪能吃这闷亏,你不是想格了锦衣千户的全家吗?这就是机会啊。”

    段玉眯着眼瞧贾蓉,道:“这策略本是锦衣司想出来的,咱们如何喊冤?”

    “锦衣司的人借贾琏钓鱼,咱们借林老爷与我的名声钓鱼。咱们是名正言顺,他们是耍阴谋诡计。只要锦衣司敢承认贾琏身边的人是他们安排的,我明儿就拿蟠龙玉牌去找渃哥儿调几百人马去抄了锦衣千户的家。”

    段玉听了蓉哥儿这豪言,差点被吓傻了。连忙道:“此举不妥。”

    “嗯?”

    “抄锦衣卫的家不妥。”段玉补充一句,咬牙道:“折子要写,不仅要禀十三爷,还得上呈宫中。”

    “这才对嘛。咱们都站着理了,不弄死这群狗娘养的,还能算爷们?”蓉哥儿赞许一声,又吆喝着所有参与这件事情的所有侍卫,一个人找折子写上。

    他当然不会真这么做,真直接抄了锦衣司千户的家,虽然爽,但后果太严重了。

    大燕朝的侍卫出身可都不低,有这么一群人一起送折子上去,锦衣司想不重视这事情都难。

    这混账蛊惑道:“事无巨细全部写上,将咱们下江南来的艰辛全记录起来。俗话说会哭的孩子有奶吃,咱们哥儿几个为了治水差点连命都搭上了,结果一道扬州就被锦衣司的人到处针对。必须得让当今圣上知道锦衣卫们都是如何做事的。”

    段玉听了,一拍脑袋道:“对啊。咱怎么没想到这里。大家都将蓉哥儿为护百姓而落水的事情写上,还有这些天大家的努力,一一记上。咱们无权干涉锦衣司的事情,却可让当今知道咱们苦楚。”

    看着这一群人都在写折子,贾蓉笑了。

    笑的很欢。

    他将写好的折子,轻轻吹干墨迹,递给段玉道:“玉大哥一定有路子将折子急送宫中罢,顺道将兄弟的也一并带过去。”

    段玉犹豫片刻,受了蓉哥儿折子。

    “放心,不出七日,这折子便能送达宫中。”

    不出七日,岂不是日夜兼程赶路送信?果然这群家伙也不老实,哪怕天天称兄道弟,也没和自己完全交实底。

    他都怀疑段玉这货是皇帝有目的地安插在忠顺王身边的,甚至忠顺王也十分清楚,不然十三爷也不会表现得如此信任段玉。

    都他么是人精啊。

    段玉却不知蓉哥儿心中所想,道:“往后,咱们还在扬州城内等盐帮的人送东西来吗?”

    “还等什么。十三爷听了这里消息,这两日必下扬州来。后面直接瞧十三爷手段,咱们好好歇息便是。”蓉哥儿笑一声,感慨道:“咱也命苦,想来再过几日,便到与玉大哥分别的时候了。”

    段玉咧嘴大笑道:“如今京畿营田由大学士苏伯瞻总理,十三爷主理黄淮河道事务。咱们还不到分别时间,说不得往后十三爷还得调咱协助蓉哥儿了。”

    蓉哥儿撇嘴打发了几人,只觉日子过得索然无味。走上两步,差点摔倒在地。

    干!

    果然最毒不过妇人心,麻蛋,都站不稳来了。

    日子不能这么过下去了。

    叹气。

    突然有点怀念小雀儿这个磨人的家伙了。

    早知道就该让小雀儿配几幅便携的药带上,不然岂会出这样的情况。

    “蓉哥儿回来了?”

    房间里宝钗脸上带羞,奇怪的是林黛玉今儿竟没看着她。

    也对,以宝钗的手段,要哄一个人离开。真不难,哪怕是林黛玉也会着她的道。

    这日子没法过了!

    男人还能说不行不成?

    蓉哥儿讪讪道:“宝姑姑还未回去啊。”

    宝钗矜持点头,道:“蓉哥儿往后莫要再做那事,到底伤身。真要忍不了,我……凤姐姐和平儿也不会看着你难受。”

第187章:心中的计划

    宝钗还以为自己是好心,是在为蓉哥儿解忧,是在做奉献。却不知道贾蓉今夜是真的半点心思不敢起了,王熙凤的那张嘴谁能顶得住啊。

    虽是共枕,蓉哥儿这夜却安分至极。

    两人各说亲密话。

    “待金陵寻好窑址,蓉哥儿计算让谁打理?”聊上几句,宝钗还是问出了心里最关心的事情。以前这些事情,她并不上心。如今两人都共枕一处,既是蓉哥儿的产业,心底竟也对此起了责任心。

    贾蓉望着旁边小脸,小妮子面上虽极力掩饰,却也看得一些真意。

    打趣道:“不如请宝姑姑在金陵打理水泥窑?”

    薛宝钗认真思考片刻,道:“我倒是愿意,就怕凤丫头不肯。”

    “她有什么不愿意的?”蓉哥儿暗笑一声,王熙凤如果听了这主意,肯定巴不得薛宝钗留在金陵,永远不回神京的好。要说凤姐儿怕宝钗在窑上做假账,金陵王家可不是没有人在,到时候往里面安插几个监督的亲信。

    贾蓉问:“莫不是你真想一直留金陵不成?”

    宝钗朝蓉哥儿怀里挤了挤,虽然稍稍有些热,却也不愿离开这让人安心的怀抱。

    “一直留金陵自然不成。薛家如今除了叔母一家外,金陵也无其他近亲。娘亲与大哥也不会放心我独自在此,还莫说水泥窑上尽是男人,岂有常驻的道理。”

    蓉哥儿道:“凤姐儿家不也在金陵。听她讲金陵王家还有一个胞兄在,哪算无其他近亲。怎么论你与凤姐儿也是正派表姐妹,她胞兄岂不是你的表兄弟?”

    薛宝钗嗔道:“也就凤丫头认这五毒俱全的兄弟,往日也没少帮扶他,偏就是个不上进的。他真若将其他家当亲戚看待,琏二哥哪能到了江南连王家也不去一趟?嫡亲的大舅哥,除了凤丫头正眼瞧他,琏二哥何时看待过。”

    原来还有这些内情。贾蓉方才明白,为什么贾琏在扬州好好几个月时间,竟也不去王家一趟。原本还以为是因为王熙凤的关系,听宝钗话里意思,看来王熙凤的这位胞兄不会做人啊。

    宝钗款款道:“往日王家在金陵是何等气派,自从二舅去了京营当值,金陵王家便一年不如一年。家产还不是被这位好表兄给败了去,连往年凤丫头从神京送来的银子,如今也没留下几颗。”

    “还有这样的事情?”

    薛宝钗枕上蓉哥儿胸膛,道:“哪能没有了。若说我们薛家如今是外强中干,连个做主的男人也没有。凤丫头她家便是一蹶不振,里面不知多少龌龊事。不然当年二舅也不会将凤丫头接神京去,早早远离了金陵这一房的烂泥潭。”

    蓉哥儿哦了一声,打趣道:“你们薛家祖上也辉煌,怎么自嘲起外强中干来。”

    宝钗悠悠道:“父亲早逝,叔父去年也病故,如今薛家两房也只剩孤儿寡母。也正因如此,想着借祖荫要某个女官,却没料率先被撂了牌子。大哥虽年长,却不通经营。叔父家的兄弟比我略小,如今正在金陵守孝。偏叔父家生意比我们家做的还大,那兄弟年幼一时也照顾不来。”

    这样啊!

    听了宝钗的话,确实薛家也够惨的。金陵王家虽然出了一房败家的,王子腾那房如今却如日中天。薛家两房的男人却都早逝……

    他问:“你那叔父家里也只有一独子?”

    “除了那比我略小的兄弟,还有一位十来岁的妹妹。叔父离世前,曾与一位梅姓翰林互相定了亲家。”宝钗悠悠说道。

    都说孤儿寡母招人欺,薛家两房寡母孤儿,偏又家里生意都做得极大。蓉哥儿可以想象得到,那一家如今情况也基本和薛宝钗家里一样,往后几年里在各省的买卖必定是年年亏本。

    贾蓉暗暗叹息。果然,老祖宗的话也并不是全无道理。还是得家里人丁兴旺才行,不然就算家业再大,子孙未必也能守得住。

    像薛家这般,两房都剩一年幼小子。如何能管得住各省那如人精般的总管与掌柜。如果是子孙自己败掉的,顶多怨子孙不孝;若是被外人偷蒙拐骗夺走的,死了也未必瞑目。

    蓉哥儿暗道一声,看来本大爷得食言了,将来还是得祈求多生儿子才好。这绝不是重男轻女,而是他娘的在这鬼世界里,没有儿子真的难传家业。

    他现在也懂了,为什么大燕南北各地会有那么多弄鬼的寺庙道观。那些人明知道庙观里求来的不是自己的孩子,竟然也会愿意去求子。

    全是利益导向。

    他笑一声:“咱们往后要多生几个才好,免得以后孩子们遭人欺负。”

    宝钗羞着脸,小脑袋在他胸膛摩挲点头。

    她道:“同你说金陵的事,非是要论这些。只是提前让蓉哥儿有个主意,省得往后凤丫头不知好歹将王仁安插到水泥窑去管事。她体贴王仁表哥的不容易,反害了咱们的经营。”

    这妮子饶了一大堆,就为了防备王仁?

    贾蓉心里虽有些不可思议。但想到这世界到底与前世不同,还是听了宝钗的劝,心里暗暗留下的主意。毕竟王仁可不是秦钟,秦钟年幼还能试着扶一扶,付出的代价也小。但是王仁都二十多岁的人了,一直是个败家,这怎么能扶。

    亲戚亲情,可以有,但是不能太离谱。

    扶秦钟顶多是损失几十两银子,这王仁可不是几十两银子能解决的事情。

    他道:“这是宁国府在外仅有的进益,更是宁国府往后的立足之本,自然不能让不可信的插手进来。等选了窑址,我给神京送信一封,将蔷哥儿拉来。”

    宝钗嗯了一声,“蔷哥儿与你是同府兄弟,他自然比外人可信。不过等到那日,金陵贾家几房里多少给些好处,免得这些同族外房的心生怨气。”

    贾蓉还真没有考虑过这一茬。他都差点忘记贾家金陵这十多房的存在了。好奇道:“如何给他们好处?金陵祖地可有十多房,每房给上几百两银子都不是小数目。”

    薛宝钗道:“计算起来也是难事。你本是贾家族长,无非是修桥建庙,置办族产,捐钱奖族学等。一来让贾家族人记着蓉哥儿恩情,二来往后水泥窑上遇了事情,族里各房的人也好指使。”

    又是要出钱的事情啊。

    唉……

    蓉哥儿思忖片刻,也只能认同宝钗的说法。

    他可记得前世自己家里发生的一件事情,位于南方某省的老家里曾出了不少了不得的人物,其中有一个还是同族同村的。

    只因那位大人物飞黄腾达之后,没为族里做半点贡献也就罢了,也未给县地方做半点好事。导致最后,大人物的后人想在百年之后长睡祖地竟也成了妄想。甚至那位大人物的纪念馆至他到红楼世界前夜未建成。

    人啊,都是逐利的。

    曾经他也劝过族里的人,建一个纪念馆也不用族里花钱,还能带动当地经济。可换来的,却是族人白眼和冷笑。

    都记着好几十年前的仇了。

    宝钗又问他:“你心里可有了计划?”

    蓉哥儿嘻笑:“突想到一个点子,按神京义学的样子。在金陵族学里也设一个奖学金,除每月优秀学子的奖励外,凡过院试者奖励多少,过乡试、会试者又当如何。还给这奖学金起个好听名字,就叫贾蓉奖学金。”

    薛宝钗听闻,嘻嘻发笑。“倒是精明,这么做是好的。可若是族中贫困无银入学的又该如何?”

    贾蓉哼一声,“宁荣两府每年给金陵捐的银子也不少,若是这十多房连族中家贫者也护不住,该拿他们是问才对。我们家的银子也不是大风刮过来的,哪能处处周到。”

    宝钗道:“蓉哥儿既知分寸,也便放心了。”

    这妮子小瞧谁了,自己可比她还大几岁。不,应说心里年龄比她大不小。许多东西,是一点就通,毕竟够硬。

    他道:“宝儿应是知道咱的长处,往日是没接触,只要稍接触了一点。不仅能知分寸,还能知深浅。”

    宝钗听了这话,不知为何突然上头,脸色渐渐红了。

    “少说这混账话。你要知……”宝钗话到嘴边,却觉分寸不好说,深浅更不好言。幽幽白他一眼,继而道:“你心中有数就行。近两年里水泥窑生产的暂时主供朝廷,让民间都眼巴巴瞧着。薛家也不急这一时的买卖,等产量供上了,薛家将这天物贩送到各省去。”

    这妮子还懂饥饿营销啊。

    蓉哥儿笑一声,“往后咱们就将他改个名字,水泥两字不好听。换叫天物贡灰,一听就让人觉得高大上。”

    薛宝钗虽听不懂高大上的含义,却明白蓉哥儿话里意思。点头道:“蓉哥儿尽管建窑生产,若江南与京畿卖不动了,薛家便将水泥卖南岭与北辽去。北辽卖不动了,就送伊犁,送真真国去卖。”

    “真真国在何处?”贾蓉是没听过这地方。

    宝钗突觉失言,又想自家妹子如今年幼,且已经许人。方才笑道:“我也不知有多远,只是听我那妹子提过在西海沿岸。那里的姑娘脸面就和那西洋画上的美人一样,也披着黄头发,打着联垂。反正咱薛家,除了东方海外诸国的买卖如今做不成,南北西方皆有门路。”

    “瞧把你得意的。”蓉哥儿笑一声,伸手寻她痒痒。

    房中好一阵闹腾,待宝钗面红耳赤笑完了劲,两人才堪堪入睡。

    第二日。

    清晨一大早,莺儿便红着脸过来服侍宝钗起床。倒也没敢多说什么,只是低着脑袋不敢在房中乱瞄。

    薛宝钗当着莺儿的面,毫不避讳道:“待会林妹妹该要过来了,你也莫急着离开。林府丫鬟回将早饭送来,真要有事,一同吃过早饭再过去。”

    贾蓉点头。

    他当初出这主意,一方面是担心贾琏出事,另一方面是抢一抢锦衣司的功劳。

    如今贾琏在林府养伤,昨儿又被锦衣司的人搅和一通,已没必要再管扬州城里的那些盐帮贩子了,蓉哥儿自己也不想再去书房里傻傻硬坐着。

    片刻之后,果不其然如宝钗所说。林妹妹兴致勃勃的过来了,见了轩中的蓉哥儿,明显笑容更甚。

    待早饭过来后,蓉哥儿便有些受不了了。

    黛玉这妮子将一个前晌也能说的头头是道,实在不符合蓉哥儿的风格。食物就是吃的,哪来这么多规矩。

    粗人,不懂雅俗。

    不过,这还是贾蓉除了跟自己媳妇同桌吃食外,第一次与其他女性同席。说来感觉还真有点奇怪,开动过后,房间气氛也变异常诡异。

    “我说到处不见你们姊妹踪影,原来都在这儿热闹。竟也不叫我来,这会儿是嫌姐姐碍眼了?”王熙凤扭腰进来,怪声笑道,“蓉哥儿今儿没出府?你琏二叔的事情可办妥了?他还等着回信了。”

    房间气氛更怪,蓉哥儿一抹嘴巴,道:“幸得婶子提醒,昨儿回得太晚,竟忘了去回二叔消息了。他这会一定心急如焚,得赶紧去一趟。”

    说罢,离了桌子,逃跑般溜了。

    只有王熙凤身后的平儿露出疑惑眼神,方才来时又没碰上琏二爷,奶奶怎么知道琏二爷托大爷办事了?再者,爷们之间的事情,琏二爷还能与奶奶透露不成?

    王熙凤却是轻轻拿绢子擦了擦唇角,笑道:“姐姐突然过来,两位妹子不会怪我打搅罢。”

    林黛玉往蓉哥儿离开身影,淡淡浅笑道:“凤姐姐来得正好,妹妹还有事情想托姐姐帮忙了。”

    宝钗默不作声,尝了几个吃食,也放了碗筷。让莺儿端茶来,坐旁边瞧林府丫鬟喂食湖中锦鲤去了。

    “蓉哥儿可来了。”

    贾琏这会儿还趴着床上,背上伤痕确稍狰狞。其实他受的伤并不重,只能他细皮嫩肉的被抽打一顿后,行动不便。

    “二叔今儿可好了些?”

    蓉哥儿走近,瞧了,贾琏背上应是刚换了药。

    贾琏却没心思听这些,只担心着府外那女人现在如何,银子送到没有。这家伙连忙将房里的人打发出去,见房门关上后,才问蓉哥儿道:“事情妥了?”

    蓉哥儿点头道:“妥了,二叔还信不过我?对方已经收了银子,不用担心罢。二叔还是好好养伤才是,争取早日好了,说不得还能见她一面。”

    “嗯?”贾琏蹙眉问道:“这话意思是?”

    贾蓉道:“也不知道二叔与那女人是何关系。她听了我身份,差点慌张逃了。后来还是拿了银子,女人才说了一通莫名其妙的话。”

    贾琏听了,如热锅上的蚂蚁,急切问道,“她说了什么?可是怪我没亲自过去?”

    琏二叔还真是个多情的种子。你说他渣吧,真金白银的送了不少。你说他不渣吧,有名的无名的男的女的,向来是来者不拒。

    就贾琏这善财童子的手段,多少女人见了不得意?也难怪那么多人同他好,这家伙……

    贾蓉叹气道:“倒是没怪你,还说了不少感激的话。只是后来又托我向你告罪,说她受了外人指使,却也没说明白到底如何个事情。然后便急急忙忙拿着银子跑了,待我追过去才明白,原来是三河营的驻军在抓她。”

    “怎会和三河营扯上关系?”

    “我与那三河营的参将有旧,打听后才知,原来这女人是外人安插在二叔身边的。目的是想办法对付林老爷,与林老爷所领皇命有关。”贾蓉故作隐晦提了一句。

    只见贾琏愣在当场,久久回不过劲来。最后无奈叹气,道:“原来如此。她所犯罪责,与性命无忧罢?”

    “该是无忧的。”贾蓉原本还以为这多情种子会让他去救那女人,现在看贾琏模样,虽然心情低落也未有这番意思。他道:“只是那女人本是扬州城内妓子,虽是受人指使,却也有罪。往后是发配岭南还是打上一顿板子拘几年,就待十三爷回来如何定罪。”

    贾琏听了,如是亲见了女人惨状。唉声之下,竟有悲意。喃喃道:“她心存不轨,意图谋害巡盐御史,当罚。”

    贾蓉正要安慰,见琏二爷在那暗暗摇头说道:“罢了罢了,虽有一番情缘,到底坏心要害家里亲戚前途。如何也是活该,咱……再不想她罢。”

    这家伙竟然还有这觉悟,属实是蓉哥儿没想到的。讪讪道:“二叔能深明大义,是我贾家之福。往后也稍细心些,外面的人到底难查底细。二叔便是问情,也得是清白女子才行。不然,回了神京,太太们也未必能容得了。”

    贾琏扭头看来,苦笑一声道:“没想你如今反教训起我来,可是她让你说的这话?”

    “与婶子无关,乃心声。”

    贾琏深深看了蓉哥儿一眼,像是要看穿贾蓉的心一般。盯着良久,款款开口问:“你和她……”

    话到一半,却又咽了下去。

    人一旦起了猜疑,就会注意各种细节。贾琏也不例外,在贾蓉还未成婚时,蓉哥儿与王熙凤之间便有些闲言碎语。只是那时都还规矩,所有反常都是从蓉哥儿成婚后开始的。

    后来,再过一些时间,贾琏也慢慢发现蓉哥儿与王熙凤之间确更不同,他们夫妻间也渐渐疏远。如今他受伤后,凤姐儿也未来过几次,心里更不是滋味。

    贾琏见蓉哥儿欲言又止的样子,无奈道一声:“蓉哥儿永远要记得,咱们才是一家人,同姓一个贾。”

    贾蓉嗯了一声,道:“谨遵二叔教诲。”

    贾琏苦笑摇头,让蓉哥儿将他扶起。望着蓉哥儿面容,良久也未说出什么话来。

    有时候,不说话比说话更管用。

    以至于蓉哥儿从贾琏房间出来后,脑袋还一直转不过来弯来。弄不明白琏二爷的意思,也搞不懂琏二爷的想法。

    或许,是贾蓉自以为滔天大罪的事情,在贾琏眼里也仅此而已。又或者,贾琏是顾忌贾家前程,看着贾家好不容易才出了这么一个。

    反正,贾蓉是没想明白。

    哪怕是仅有猜忌,也应该有怒言,有言语上威胁,有神色间不满。

    偏偏,贾琏什么都没有,什么也没做。

    “二叔,好好歇息罢。”

    贾琏道:“若是蓉哥儿今日无事,同二叔坐着聊聊?”

    一个上午,蓉哥儿都在贾琏房中度过,也不知道两人到底说了什么,在聊什么。

    只是,蓉哥儿从房间里出来后,神情变得极其复杂。长长吐了一口气,心中某块石头也稍稍放下。

    说来也奇,贾琏这家伙休养了几天,背上的伤竟好了大半。最奇的是,他竟将那女子的事情全抛在了脑后,再没向蓉哥儿打听过。

    这日,难得黛玉、宝钗几人没缠着贾蓉。他与贾琏在扬州城外垂钓,正兴起时,有林府小厮找了过来。

    “他老人家终于记起我来了,还以为十三爷将咱完全忘了。”蓉哥儿呵呵笑一声。

    贾琏道:“王爷到了扬州自然先着手盐课改制的事情,又让你多歇了几日,有这好事你还嫌弃?”

    “咱不是那日听了二叔教诲,想着多为朝廷出力嘛。”蓉哥儿笑一声,又道:“二叔在这先钓着,侄儿先行回去了。”

    贾琏点了点头,看蓉哥儿背影,再次露出复杂神情。

    良久,才让人收了鱼竿。

    人的心思,最是复杂。

    扬州城内,巡盐御史林如海府上。

    书房里,忠顺王与林如海请教了这些年扬州盐课利弊,又问了新盐课制度。

    良久,十三爷蹙眉问:“那混账还没回来?”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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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入宁府,在贾蓉的新婚夜里醒来,开局就娶秦可卿!红楼蓉大爷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红楼蓉大爷,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红楼蓉大爷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