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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无双     妖墓鬼踪:盗墓异闻录txt下载     妖墓鬼踪:盗墓异闻录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五十六回 事有转机

    这老道好长相,他满面红光长须拂面,双面垂在耳畔,眉宇之间透着一股仙气。莫非就是盗门师祖阴阳玄道?

    这次小陈可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了,此人并非阴阳玄道,而是刚刚受阴阳玄道重挫的五灵真人!九阳真人此时已经是油尽灯枯了,刚刚他在娘娘庙中与阴阳玄道大战三百回合,可他技不如人反倒被阴阳玄道占了先机盗走了他的真气。

    “小伙子……你慢慢说怎么回事?”五灵真人盘膝坐下闭目运功疗伤。但已经无力回天了,这么多年积攒下来的真气全部被阴阳玄道吸的一干二净。运功只能让自己暂时护住真魂不散。

    “您……您是师祖玄道吗?”

    五灵真人说你管我是谁呢?快说,你们小爷到底怎么了?

    不是小陈眼下,那时候就连无双也没见过阴阳玄道,两个老道都是一脸仙容,谁能分辨的出真伪?

    小陈气喘吁吁地就把马二爷被大蜘蛛袭击,无双回头救他,背回来一个女鬼的异闻跟他讲了一遍。“玄道,求您救救小爷吧!我们家魁主就这么一条根了,小爷要是死了咱们盗门就完了!”

    “无量寿佛,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小伙子无需管贫道是何人,速速带我去那地道救人吧!”五灵真人虽然元气已尽,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老道修行数百年不是白给的。这老道慈悲为怀,其实也知道无双到底是什么身份,但不忍无辜之人惨死洞中,只能舍命相救。

    五灵真人身体虚弱,走道都十分困难,小陈诧异地看着他,心中也起了怀疑。相传阴阳玄道可是半仙之躯,修为高深莫测,而面前的老道虽然一副仙风道骨之容,但他这身体情况真的能救自家主子吗?

    “小伙子,你还愣着干嘛呀?你知道你们遇上的是什么嘛?”五灵真人厉声喝道。说完后干咳了几声,差点没把肺子咳出来。

    五灵真人很早之前就来过辽西这片山脉。古突厥人统治时期,这片山被叫做诅咒之地。当年契丹人有个美貌的小公主,这位公主生性善良,自幼辟谷,积善缘无数。当初北方胡民信仰的是萨满教,萨满教中有个传说。

    善良的女子做善事积攒到一定功德后她的肉身就可千年不化,就像咱们汉人信仰的肉身菩萨一样。

    当然,这一直以来都是个传说,因为按照突厥人的传说,这样一具圣女肉身可不好养。一来女子必须死前未婚为“处”,二来女子还要积无数善缘,而到底做多少善事才能达成这个目标也没有具体数字,再者,女子死时必须是豆蔻十八。

    您想啊,一起凑齐了这三点多难?而且这还只是个传说,谁也说不好“圣女肉身”到底有什么用。

    就算有了圣女肉身也不能随便埋,还必须埋在极阴之地,也就是咱汉人说的不朽之地,或者养尸地。

    当然了,我国数千年历史,三百六十万平方公里的辽阔国土总能早就出一段又一段神话故事。这事也不是完全没可能。公园590年,突厥国就出了位这样的善良公主,小公主一生行善无数,在十八岁那年得了一种怪病。

    她父汗把她视若掌上明珠,遍访全国名医,连中原都寻遍了,却也没人能治好女儿的病。名剎,古观,萨满,巫医,全都看了个遍。其中有个契丹老萨满就说了,公主的病很像是传说中的圣女肉身,大汗需早些做准备,此乃国之幸也!

    公主身体虚弱,倒在她父汗怀中说:父汗不必为我难过,切记把我尸体埋在被诅咒之地下,并留遗嘱给后人,1400年后再挖出小女尸身,可保我突厥国泰民安,永世昌盛!

    这善良的突厥公主叫塔布公主。

    后世曾留有碑文几年这位了不起的善良公主,把她的事迹一一刻在了石碑上,那石碑就是无双和马二爷前番山口挖到的。

    “快带贫道去,你还磨蹭什么呀?那是突厥塔布公主!你们是不是挖了她的尸身?在那石碑下?”五灵真人全都知道,只不过他也清楚塔布公主生前积善缘无数,故而没有打扰她的清净。

    “道长,你怎么知道是塔布公主?”小陈问他。

    五灵真人说我现在没工夫给你解释这些,塔布公主怨气很重。真要是你们主子落到她手里那就没救了!

    塔布公主虽然生前广积善缘,但别忘了,活人和死人的想法是不同的。人活着时候如果没有享受到,留下遗憾,死后怨气就重了。人家十八豆蔻年华,啥都没享受着,连个男人也没有,能乐意吗?

    小陈听五灵真人说的靠谱,就把他扶上了那老枣树,二人顺着老枣树中空的树洞爬了下去。刚一进入密道,五灵真人就觉着密道中阴气极重。五灵真人斩妖除魔无数,一辈子还没遇见过这么邪性的地方呢,立刻就觉得大事不妙。

    “道长,前边有个岩洞,都是黑烟,我家少主和二爷能去哪呢?”

    五灵真人闭着眼睛感觉着密道中的阴气来源,他背着手,指尖不停地掐算着。“这边!”他带着小陈顺着洞壁左侧寻去。

    几分钟后,他摆了摆手示意小陈停下脚步。

    “道长,这里什么都没有啊?您到底行不行啊?我的天!我真是瞎了眼!您这样怎么能是祖师爷阴阳玄道呢?完了完了,我家小爷这回可是没救了!我还有什么脸面回去见爷爷?真不如死了算了!”小陈怒火中烧,急的举起枪对着自己的太阳穴就要开枪。

    无双如果死在娘娘乡那可是了不得,不但盗门从此无后,而且阴阳玄道神机妙算布了几百年的局也就空了。而且,整个东北江湖将陷入史无前例的混乱。

    就好比什么呢?就好比是老皇帝膝下只有这么一个太子爷,可太子爷夭折而亡,那朝廷里可不是要乱套了吗?别说他自杀了,他爷爷都得死!

    “你若死了谁让他出去?”五灵真人淡淡说道。

第五十七回 免死金牌

    “您是说我家小爷还有救?哎哟喂,不管您是谁,是不是祖师爷,只要您能救我家主子,您就是我陈二龙的再生父母,这辈子让我做牛做马都行。”小陈一听来了精神头,也不自杀了,跪在地上使劲儿磕头,几下过后,脑门上都磕出了一个大包。

    五灵真人抬起右手,手掌心处升起一团无形的火焰,他的大手一甩,顿时火焰飞了出去,火苗所过之处亮如白昼。终于在洞壁角落处看到了一个人影。

    那人靠在洞壁上睁着眼睛,手握寒血刃,他已然筋疲力尽,想说话却一句话都喊不出来。他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胸口急速浮动着,双眼中射出凶光。

    “小爷?主子!您可吓死我了!”小陈冲了过去扶起了无双。赶紧掏出一瓶水给他喝。

    无双抬头咕咚咕咚喝了个精光,然后擦了擦嘴角虚弱地说:“妈的岩洞里太黑了,我……我刚才又跟她打了个照面,可却擒不住她,二爷……二爷八成是……折了!”

    无双一边说眼角处一边闪烁着泪痕,马二爷从小看着他长大,这孩子又仁义,眼看着马二爷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走了,能不伤心吗?

    “小爷,您可别这么说,您尽力了,不管是我还是二爷,我们都是奴仆,只要主子没事我们万死不辞呀!”小陈痛哭流涕与无双拥抱在一起。

    “无量寿佛,施主身为盗门少魁主对手下竟有如此仁义之心可见盗门之幸,东北之幸,天下之幸也!”五灵真人走上前去点了点头。

    他心道,这少年虽是乱世枭雄吴功耀的骨血后人,可性格上却与先祖截然不同。当是助他一臂之力,不看他,就看在马程峰的份上老贼王也不该喂了鬼头巨蛛。

    “这位道长如何称呼啊?”无双坐在地上点着一根烟注视着五灵真人。无双那时候虽然不认得阴阳玄道,可却眼力非凡,善会识人。从五灵真人的面相看,他定然是个了不得的大人物。不过他面相太和善,绝不是师祖阴阳玄道。

    “贫道是何人不重要,敢问少魁主,可是真心要救鬼手贼王?”他目不斜视端凝着无双。

    好一个盗门少魁爷,目如神炬面若仙狐,日后定然成大器之相。

    “前辈,你若真能救我二爷,要多少钱都可以!日后如遇麻烦,只要我东北盗门能做的,我无双义不容辞!”无双看出这老道有些本领。他那时候还太过稚嫩,单凭自己这点力气想在这鬼地救出马老二谈何容易呀?

    五灵真人盯着无双的眼睛说:“贫道乃是修行之人,要那些身外之物作何?只希望少魁爷答应我一件事。”

    “道长请讲!没有什么比我二爷性命更重要的,只要你说的出的我就做得到。”无双拍着胸脯保证。

    小陈离开的这段时间,他已经几乎把这个地下岩洞全都找了个遍,可别说马二爷了,那大蜘蛛也没了踪影。他是实在无能为力了,要不然无双这种高傲之人才不会低三下气的开口求人呢。

    “贫道知晓少魁爷豪气云天乃是大道之义,不知少魁爷是否也有海纳百川的肚量呢?如果有人夺走了你心爱的东西,你可是要刀戎相见?”无双手中拎着一把明晃晃的寒血刃,刀刃上泛着令人胆寒的凶光。他虽然不知道这宝刀的来头,不过他这种高人一打眼就看得出,此刀非同寻常兵器。

    如此凶器不是一般人驾驭的了的。想来这无双岁数不大,别看脸上堆着虔诚之容,真要是把他惹毛了也不好对付。

    “呵呵……道长何出此言啊?你就说吧,是不是想给谁要块免死金牌?”无双问道。

    “贫道不敢有瞒少魁爷,的确是想为一个小朋友请一条命。”

    无双身体虚弱但却目光如炬,他紧紧攥着寒血刃,眼皮眯成一条缝,嘴角勉强挤出一丝笑意。“果然是马程峰!”

    “妈的!小爷您那么信任他,把偌大的热河都交到了他手上,他竟然反水?他对得起他爷爷吗?对得起您的栽培吗?”小陈隔空咒骂着。这次因为马程峰的事,家里边可没少给无双施加压力。

    无双捂住小陈的嘴说:“道长,若是为了程峰之事那您大可不必担心,我们本就是师出同门,他又是二爷的亲孙子,就算他做下什么悖逆之事我一概既往不咎!”

    “当真?”

    “千真万确!”无双是个阴晴不定的性子。这半世发过的毒誓保证过的诺言也有许多,可真正信守的却没几个。不过这一次他没有骗人,全是看在马二爷的面子上。

    “希望少魁爷信守诺言!”说罢,五灵真人从怀中掏出了神镜,抬手对着头顶照了出去,就见一道五色圣光从神镜中射出。

    刺眼的金光中,头顶竟然出现了一张巨大的蛛网,蛛网下边垂钓着一个白茧,蛛网正中间,那已经被无双打瞎双眼的大蜘蛛正来回爬行着呢。这大家伙已经瞎了,看不到光芒,被五灵神镜照了个正着。

    也不知这神镜中到底蕴含了什么神奇力量,它痛苦地哀嚎着,六条腿蜷缩着包裹住自己的身体径直从巨网上掉了下来。轰隆一声巨响砸在地上。它那如同肿瘤般的******里全都是毒液,被五灵神镜一照,立刻迅速萎靡了下去。

    “少魁爷,去吧,带走他吧!还有救!”

    无双高高跃起把那白茧抱了下来,割开白茧一看,马二爷果然还有气息。

    “道长真乃神人也!大恩不言谢,就此别过!”双手抱拳冲五灵真人点了点头,然后他俩架起马二爷朝洞外走去。

    “道长不走吗?”无双转身问他。五灵真人靠着洞壁坐了下来,他淡淡的笑着,无双感觉的出,他的气息越来越弱。

    “希望少魁爷记住刚才的诺言!就此别过吧!”手中五灵神镜的光辉越来越淡,就像他此刻纯善的灵魂一样正在慢慢枯萎。

第五十八回 恩将仇报

    “后会无期!”无双表情冰冷,架着马二爷迅速离去再没有回头看他一眼。如果没有五灵真人别说马二爷了,恐怕连他都得搭在这儿。

    恩将仇报?也不算。在无双心中,他已经大概猜出了娘娘乡里发生的一切。他赦免了马程峰,就已经算是报答了五灵真人的救命大恩,公平交易,一命换一命!

    无双他们走后不久,那靠坐在洞壁前狗眼残转的老道消失了,冰冷的洞壁下多了一只老山羊,老羊年迈,雪白的长毛垂在地上,头上的犄角卷成一圈又一圈。昏黄的老眼中流出不舍的灼泪。

    精怪只要现了原型就说明它已经功力尽失,走到了生命尽头。五灵真人元气尽了。成仙?修善?一切只是过眼云烟。他用自己最后一丝力气救了两条人命,而这两个人都是盗门中人。也不知道日后这两个人会变成什么样,自己会不会后悔。

    头顶巨大的蛛网上还有一个东西,那东西就在洞顶,她趴在蛛网上与下边的老羊四目相对。眼中充满了哀怨之神,同样的,她的怨气已经消散。再不能兴风作浪了,这岩洞也成了她的最终归宿。

    “小……小爷……快……快走……别管我!”老枣树下,吹着爽朗的秋风,马二爷终于有了知觉。他开口第一句就是让无双走,就冲他这句话,无双许诺下什么都不为过。

    “二爷,我在,我和小陈都在,我们出来了,我们都活着,您睁眼瞧瞧,这是哪?”无双拧开水瓶喂他喝了口水。

    马二爷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眼前是古老的村庄,眼前是灰头土脸的少主和司机小陈,还有那明朗的月亮。古村中黑洞洞的,一丝光亮也没有。到处充斥着浓郁的死气。

    “娘娘乡?咱们出来了吗?”马二爷站起身,摇摇晃晃地走到山前,看着似曾相识的古老景象。

    “是,出来了!”无双拍了拍他的肩膀,给老贼王点上烟袋。

    “几点了?月光好高呀?”马二爷神情落寞,手里的烟袋锅子也掉了下去,吉时已过。“大哥!我……我对不住你呀!都是因为我,我没用!是我拖累了小爷!”马二爷痛哭流涕,一下下抽着自己的大嘴巴,嘴角鲜血直流。

    “二爷,您别这样,不怪你,怪我!是我不听您的劝告非要走这条密道。没事,也许今儿还真应了那句话了?肥水不流外人田!”

    “什么?您说什么?肉身娘娘呢?”马二爷的眼神十分无助,颤抖着身体抓住无双的手问。

    无双说您刚刚醒过来先别激动,走,咱一边走一边说,兴许一会儿就能看到肉身娘娘了。

    无双嘴里说的轻松,其实他能不在乎吗?这具肉身娘娘可不一般,以前别人误食了肉身娘娘的肉变成了不死活尸,这是别人不会用。肉身娘娘的传说是不完整的。

    这个传说剩下的部分是:

    塔布公主临死前告诉她父汗,1400年后,我吸尽被诅咒之地的地气,可让人把我尸身挖出。挖出我的七窍玲珑心祭月而食之。后把我的尸身灵气取出,我的灵气可保江山永世不败。

    然而,现在突厥帝国早已不复存在,而华夏国泰民安,塔布公主修来的灵气虽然没用了。但那积善缘所得的七窍玲珑心却依旧在。

    阴阳玄道洞察天机,早已算好了塔布公主肉身重现人间的时间,所以早早就把这个秘密留给了自己后人。七窍玲珑心拜月服用后到底会怎么样谁也不知道。

    但有一点,世间万物修行都讲究善修和恶修两种,善修成大道者无需经历天劫。你说塔布公主积的这些善缘多值钱吧?马二爷给孙子程峰留下的那本《盗经》中也提到过肉身娘娘。所以马程峰才起了贼心。可二爷的初衷并非如此,二爷是想让孙子相助少主!

    无双等人可不知道,他们刚才在路上浪费了那么长时间,这娘娘乡却发生了惊天动地的大事。

    后山上,普慈大师以一己之力苦战莫小七与阴阳玄道,这老和尚不愧是罗布甘雅**师的关门弟子,道行之深简直令人叹为观止,在没有五灵真人相助,也没有紫金钵盂的情况下竟然丝毫不落下风,逼的莫小七和阴阳玄道不敢靠近娘娘庙,也没有时间去接无双。

    娘娘乡中一片死寂,一丁点活气都没有。那数十号从热河调来的兄弟跟人间蒸发了似的全然不见踪影。

    “人呢?”无双问小陈。

    “爷儿,我那边都通知下去了,是从辽省调过去的军火,肯定没问题,您看,兄弟们的车都在山下停着呢,可就是不知道人跑哪去了。”小陈指着山道上的一排车说道。

    无双说都怪我考虑不周,这节骨眼上真不该再从热河调人手过来,早知道让辽省人过来好了。

    不是无双没有考虑周全,这地界距离热河最近,而且既然他早就吩咐了让马程峰现行过来给他投石问路那就应该信任他。实在没有什么理由不信任程峰,他可是马老二的孙子,是自己一个月前亲手提拔的。但最后,错就错在他这个信任上。

    “小爷,您放心吧,程峰一定能把这事办妥,咱们走吧,兴许程峰现在正在娘娘庙中等您呢。”

    无双咧着嘴想说什么,还是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还能咋说?老贼王为了他们连命都豁出去了,就算他孙子真犯了天大的错也罪不至死,毕竟他答应了五灵真人不迁怒于马程峰。

    “小陈刚才你带来的老道是何人啊?”无双跟着马老二的脚步朝古村深处走去。

    这古村布局虽然是按照奇门遁甲方位设计的,寻常人肯定一时半会儿走不出去,但却难不住马老二。那年这古村的设计图马老二早就牢记于心,闭着眼睛都走的出去。

    “我也不知道,我那时候寻思着出来叫兄弟们帮忙,可兄弟们已经不在车里了,就见到这么个老道,他不是师尊玄道吗?”(未完待续。)

第五十九回 马程峰反水

    无双晃了晃头说:“相传咱们盗门祖师阴阳玄道手持七彩拂尘,那老道法器不一样,而且人家是一身正气。”

    “咱们祖师爷不应该也是一身正气吗?”小陈以为这世上的道士应该都是如此尊荣吧,还没见过哪个道士一脸猥琐之相呢。再说了,祖师爷阴阳玄道是何等人物啊,定然生得一副善相。

    “呵呵……我也没见过玄道,不过肯定不应该是那副尊容,他呀,做了那么多缺德事别少鼻子掉耳朵都不错了。”盗门中流传着许多阴阳玄道的诡异段子。

    段子里多半把阴阳玄道吹成了活神仙,可真正的阴阳玄道到底啥样恐怕只有董家人知道。他这一身无上修为没有半点是自己修善得来的,全都是用那些下三滥手段骗,偷,夺而来!

    后山上,阴阳玄道与普慈大师激战甚欢,突然不自已地打了两个喷嚏。特么的谁骂劳资!

    与此同时,山顶娘娘庙方向传来了枪声阵阵。

    “妈的!果然有人打肉身娘娘的主意,小爷,您太累了慢慢走,二爷我先上去帮你打个头阵,我倒要看看是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来从咱盗门嘴里边抢食儿!”马二爷主动请缨。

    “二爷别急呀!我想他自己会下来跟咱们解释的,到时候您看了可别生气,来,坐,咱爷俩再抽一袋烟吧。”无双不紧不慢地坐在山道石阶上,主动给马老二点找根烟,好像根本就不着急。

    马二爷看了看小陈,小陈憋着嘴晃了晃脑袋示意他别讨不痛快。

    十多分钟后,古村山道上挤满了人影,一群黑衣人北朝后慢慢退了下来,他们手里拎着枪,瞄着头前方向。

    “峰哥,你别为难兄弟们!我劝你还是罢手吧!”为首的一个黑西服高声呵道。

    “我念在你们是我部下的份上不想跟你们计较,都给我让开!不然别怪我手下无情!”马程峰的身影慢慢出现在了山道上。

    马程峰左右分别还站着两个黑影,一男一女,女的肯定是常小曼(现在的江月吟),男的就不知道是谁了。

    这几十号持枪核弹的大老爷们竟然不能挡住一个马程峰?这不是荒谬吗?可现实就是如此残酷,好几十号人刚才也有胆大之辈开枪了,但竟然都被马程峰活生生用一只手接住了!虽然马程峰有鬼瞳,有千里一夜行,那也不至于眼力如此好速度如此之快吧?

    要知道,这群人距离马程峰只不过才三四十米的距离,这么近的距离,子弹打出来是啥速度?别说接了,能不死都难。

    “峰哥!你不能再错下去了!回头吧!小爷与你情同手足肯定会既往不咎的!可千万不要铸成大错呀!”手下人还是苦口婆心地劝着。

    “你们都跟过我,应该都知道我的脾气,我最后说一遍,让开!”马程峰的声音十分冰冷。

    “兄弟们!开枪!”顿时,村路上硝烟弥漫,几十把手枪中同时朝着马程峰打出了子弹。

    如果刚才马程峰接住子弹是偶然的话,那这一幕彻底让所有人目瞪口呆了,就见马程峰身子连动都没动弹一下,一股股黑烟从他背后腾起,子弹快打到他面前时,噼里啪啦地直往地上掉。竟然全都被他挡住了,一颗也没打中。

    “哼哼……该我了吧?”马程峰朝左手边的蒙面男打了个眼色。

    蒙面男嘴角一抹淡淡的邪笑,然后手腕一道,搜地下一根细如发丝般的金属银丝飞了出去,死死缠在了刚才威胁他的那个西装男脖子上,那金属银丝十分细,已经勒进了他的皮肉之中,一股股鲜血顺着他的脖子直往外淌。只要再用一分力气,他的脑袋就会断。

    “住手!”村道正中间,马二爷气的浑身抖个不停,右手指着马程峰大喊道。

    “那兄放了他吧。”马程峰淡淡说道。

    那咻收回手中银丝,那西装男捂着脖子快速带人退回到无双身后,其他兄弟赶紧给他止血缠纱布。那咻干脆就没下杀手,要不然他还能活?可这几十号人的胆却早已被吓破。

    无双还是叼着小烟坐在台阶上,也不说话,就看着马二爷。

    “程峰!这……这到底是为什么呀?”马二爷几步冲了上去,挥手狠狠就是一个大嘴巴打在了孙子脸上。以马程峰现在的本事,想躲的话谁也打不到他,但他是自己的亲爷爷,他不能躲。

    “程峰?”月吟见这爷俩起了争执生怕自己小情郎吃亏,赶紧冲出来挡住了马程峰。

    “没事,这是我们爷俩的家事,月吟,那兄,你们先等等我吧。”那咻摘下脸上的墨镜与爷爷四目相对。

    爷俩可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身高不差,身材不差,唯独是一个青涩一个苍老!但很显然,现在的孙子要更技高一筹了。

    “程峰你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那些守护娘娘乡的老前辈们呢?人呢?”马二爷大吼着。

    “死了!”他淡淡回道。

    “死了?你杀的?”

    “他们的阳寿已尽,在一个时辰前坐死在娘娘庙里的。不过如果你认为是我动手杀了他们,我也不想解释什么。”马程峰的语气十分冷漠,远比一个多月前第一次见爷爷更冷漠。

    “好,我不问你这些,你出来的时候小爷对你说过,让你在村中帮他祭拜娘娘庙,等他!那你呢?现在你在干嘛?为什么要难为自己手下人?还有,肉身娘娘现在何处?你不在庙中守着谁让你出来的?”

    当爷爷的总愿意在用自己的辈分压孩子。殊不知他孙子早就不是以前那个人见人骂的不成器小痞子了。

    “老不死的!我警告你,不要用这种口气对我说话!第一我不欠你的!第二,你我亲情早已不在!还有,我就是我,我马程峰不是任何人忠诚的奴仆!跟你不同!记住了!”马程峰重重地推开爷爷说道。

    “你!你!你这是要反水?马程峰!你可以不认我这个爷爷,我也知道在你心里永远是个抛妻弃子的坏人,可你现在的一切是小爷给的,你对得起他吗?”(未完待续。)

第六十回 未来的大漠毒蝎

    马程峰看了看身后的江月吟和那咻,然后抬起头来放声大笑。

    “哈哈……哈哈哈……对得起?我这辈子对不起谁过吗?我只是不想沦为别人的鹰犬!我就是我!马老二,我最后跟你说一遍,你记清楚了,你我二人从此再无瓜葛,你最好离我远点,不然……”

    马二爷的心都在滴血,没想到这句话竟然是自己亲孙子在对自己说,他造了什么孽呀!早知今日当初就该把那体弱多病的婴孩扔到后山喂狼吃了。这让他日后怎么在江湖上混?怎么回去见董三立?

    “我打死你这个小畜生!!!”马二爷大怒,挥起手来,五指张开,这是他的分筋错骨手,这一下要是掐下去,马程峰立马就得筋骨断裂。

    突然,一股寒风袭来,不知何时,马程峰已经抬起胳膊在半空中掐住了爷爷的手腕。爷爷老迈力气自然是不如孙子的,一老一少就这么在半空中僵持不下,谁也不曾相让。

    这么说倒也不完全,马程峰还是手下留情了,以他现在的本领早就把爷爷甩到九霄云外了。真动起手来,一个回合就可以秒杀马老二。可嘴上说再无关系,毕竟血浓于水,他又怎么忍心下毒手?

    “二爷?”这时,无双熄了烟终于站出来说话了。

    “小爷您放心,今日我马老二就亲手清理门户!就算他是我孙子我也不会手下留情的!等我把他骨灰送回梨树屯老家,我自当负荆请罪叩死在我大哥面前!”马二爷说得到做得到,他虽然是个飞贼,可他对董家却忠心耿耿。

    “二爷听我一句,放手!”无双走上来拽开了马老二。

    “小畜生还不快谢小爷开恩?跪下!”马二爷指着孙子的鼻子怒喝道。不过很显然,看马程峰的眼神并没有要悔过的意思。

    无双掏出根烟递给了马程峰,还主动给他点着了,二人就这么面对面站着,谁也不愿意第一个开口。

    江月吟没别的本事,这小姑娘心思缜密可是看明白咋回事了,她走过来趴在马程峰耳边提醒他说,程峰你不能跟再这么耗下去了,他这人绝对是笑面虎,就算他肯放过咱们,你忘了?后山上还有个阴阳玄道呢。

    “小爷,有什么话就说吧,说完我这儿还有其他事。”马程峰叼着无双的烟说道。

    他的语气就跟二人第一次见面时一样冷漠。两个孩子一般高,一般身材,甚至两那眼神都一模一样,不同的是,马程峰眼睛中带着一抹幽绿色鬼气,而无双眼中与生俱来的带着杀魁星的邪气。二人相视笑了笑,心照不宣。

    他俯身过来靠近无双的耳边轻声道:“小爷现在绝非程峰对手,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

    “七窍玲珑心你得到了?”无双问他。

    马程峰把右手举起来在无双面前晃了晃,他的手已经被鲜血所染红。是塔布公主的血!

    如果无双真的动了杀机恐怕马程峰也没那么容易脱身(毕竟是这本书的主角,有主角光环)。他是杀魁星转世,虽然现在他年幼无知体内那邪恶的灵魂正在沉睡,但只要有什么东西真正威胁到了他的生命,杀魁星的灵魂就会立刻觉醒。世间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逃过杀魁星的阻击!邪恶的灵魂可以秒杀一切!马程峰也不行!

    “我不喜欢别人威胁我!”无双眯着眼睛对他说道。

    马程峰嘴角微微翘起淡淡一笑。“我们一样,我也不喜欢被人威胁,何必为难彼此呢?让我走吧!”

    大伙注意看,马程峰最后一句话是“让我走吧”而不是“放我走吧”,一字之差意思可相差太多了。后者是祈求,前者是委婉中带着命令。他们都不傻,彼此有多少斤两也心知肚明。

    “马程峰我待你不薄你为何要反水?”

    “天底下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呀?我马程峰跟他不同。”他指着爷爷说:“我不喜欢寄人篱下,不喜欢为人鹰犬,不喜欢阿谀奉承。”

    无双拍了拍巴掌。“呵呵……说的好!这个理由足够了!我果然没有看错人!你就是我要找的人,可惜我们不能做朋友!”

    马程峰问他:“你见过自己跟自己做朋友的吗?至少两个性情相同的人永远不可能成为朋友不是吗?”

    无双知道再多说无益了,现在自己的对手不止马程峰一人,他身后那个黑金蒙面的小子也是个高手。更何况自己确实打算放他离开,因为他答应过五灵真人放马程峰一马,不放又能怎么样?杀他吗?那不是等于让马老二无后吗?

    他转身摆了摆手,示意手下人散开。

    “小爷!您千万不要看在我的面子上放他呀!这个小畜生放不得!我马老二就当从来没有过这个孙子!杀了他!”马老二心中有愧真恨不得冲上去亲手宰了孙子。

    “放他们走!”无双主动给他们三人让开路,目送三人走了下去。

    马程峰,那咻和江月吟走下村道,站在老枣树下,回头望着无双。

    “小爷,这辈子我绝不会与你为敌,多谢成全!”然后三人一齐消失在了夜色中。

    马二爷又羞又恼,他跪在无双面前捶胸顿足。

    无双笑着把他搀了起来说二爷不必如此,不就是七窍玲珑心嘛,随他去吧,程峰与我情同手足,他要什么我都会给。您也不必自责了。

    后山的大战还在持续,一直持续了三天三夜,最终双方罢手言和。而马程峰这一辈子就再没有在中原露面过。鬼盗传人马程峰的传奇来的快去的也快,有人说无双成事以后派人杀了马程峰,也有人说马程峰与江月吟隐居大漠与世无争。

    再后来,无双长大成人,一统东北盗门,功成身退。摇身一变做起了商人,凭借他在东北上的人脉,生意越做越大。当然,家族产业并没有丢弃,私底下依旧做着老一辈三教九流的买卖。

    直到他三十多岁,有一次他从西域的货途经巴丹吉林大漠被漠北大盗劫了,他才重出江湖。

    那漠北大盗是个国际通缉要犯,杀人越货无数,绰号大漠毒蝎。

    半个月后无双一个人骑着骆驼从大漠中走了出来,驼背上搭着他们董家的货,一件不缺一件不少。自此但凡是董家的货途经巴丹吉林,没丢过半件!

    有人问无双为何没杀了大漠毒蝎领了巨额赏金。无双答:我不会跟自己打,就像我的右手从不会为难左手一样!(未完待续。)

第一回 宗人府大牢

    公园1641年,紫禁城宗人府中,刑部侍郎亲自端着酒菜送到那间特殊牢房里。

    他双手捧着餐具托盘跪在牢房前恭敬地把饭菜送了进去。想他堂堂朝廷大品大员能给一个阶下囚徒下跪?这囚徒又是何许人也?

    “儿啊,快吃吧。”浑身是上的囚徒把他儿子推到了酒桌前,一口一口地夹着菜送进了孩子口中。这孩子大概十六七岁,虽然已是成年,但却长得面黄肌瘦。他跟着父亲打入大牢已经半月有余了,这半个月来一天几乎只能吃一个窝窝头。

    “戈尔泰大人,对不住了,下官无能,多尔衮势力遍布朝野就连皇上也只能任其摆布!”说到这里,那位刑部侍郎老泪纵横。

    “额齐大人快快起来,使不得呀!戈尔泰一介罪人亲恩受你如此大礼?”戈尔泰的大手伸过去扶起了额齐。

    想当年,戈尔泰他阿妈阿敏在世时,这额齐大人就是他家的门客,轮辈分还得管他叫声贝勒爷。

    “这是我的送行酒吧?”戈尔泰没舍得吃菜,杯中酒一饮而尽。

    “哎!大人,下官无能啊!那多尔衮已然是摄政王了,我递上去的折子他非但没看,反而把我推出去打了20大板,说若再提及您的卷宗就要把满门抄斩。”额齐跪在他面前连头也不敢抬,不是惧而是敬。古人对先主的忠诚永远是我们现代人无法理解的。

    “罢了罢了,若太祖皇帝在世,我海家那会沦落至此呀!哎!”戈尔泰潸然泪下。“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戈尔泰到底是何人?这个名字也许大家听着很陌生,但提及他的父亲和爷爷,那可都是大清开国的功臣。戈尔泰爷爷乃是舒尔哈齐贝勒,努尔哈赤的亲弟弟!他的父亲是四大和硕贝勒之一的阿敏贝勒。他乃是当初镶蓝旗旗主!

    他算是皇室宗亲了,可最后死却也死在这个皇室宗亲的头衔上。

    阿敏贝勒与1640年死在牢房中,定的罪是犯上作乱。有没有作乱?谁又说的清呢?一朝天子一朝臣,成王败寇而已。

    努尔哈赤只有一个,尽管他的弟弟舒尔哈齐战功赫赫,但自古君王世家,哪会有什么兄弟手足之情?为了皇权什么事做不出来?舒尔哈齐的死就已经预示了他后人子孙的命运。

    当年大清出入关内,一统中原,天下人心不稳,南方北方依旧有大批前朝朱家后裔作乱。而王庭内部也是混乱不堪。

    大清第一悬案就是努尔哈赤的遗照,有史学家曾说过,遗照上传位皇太极乃是伪造的。

    咱们后人都说不清道不明的事,在那个年头就更说不明白了,皇太极登基后,第一个要面对的就是和硕四贝勒的逼宫,而其中最大的势力并非是两个亲哥哥代善和莽古尔泰,而是三贝勒阿敏,也就是舒尔哈齐的弟弟。

    阿敏在四贝勒中最为聪慧资历也比皇太子更高。在他登基后联合朝野忠臣弹劾皇太极,让皇太极极为难堪。实际上阿敏能登基吗?不能!因为他不是努尔哈赤亲儿子。

    古时候讲究一个血缘宗亲,但努尔哈赤和舒尔哈齐可是亲兄弟,按道理说阿敏贝勒只要有其他两位贝勒的支持也不是没可能篡位。

    所以他才被皇太极囚禁天牢一直到死。

    清初这几代黄帝一直到康熙大帝的时候才算坐稳江山,前边那几位麻烦多着呢。

    亲兄弟也要分出个正统来,努尔哈赤一统关外女真后就改姓为爱新觉罗,而为了区分宗亲,从阿敏开始他的后人则下旨改为海姓。

    戈尔泰是阿敏贝勒第三个儿子,前边两个哥哥是上几天被处死的,海家到了这一代只剩下他一人了,最终他也无法逃过一劫。

    “大人放心,兰查我必定极尽所能抱他周全,罪不过三代,料想他一个十六岁的孩子,多尔衮也不会把他怎么样?过几****找个机会放了他便是。”额齐跪在地上向他保证。

    戈尔泰又喝了一杯酒,然后大手重重地落在儿子海兰查肩头。

    “孩子,记住,你身体里流淌的是我们海家的血!阿妈嘱咐你的话千万记住了,有朝一日出去后你应该知道怎么做!”

    十六岁的孩子眼神异常坚定,他忍住泪没有哭,跪在地上咚咚咚给阿妈磕了三个响头。

    戈尔泰索性拿起酒壶,仰头把半斤烈酒全部倒进口中,然后仰天大笑三声,挺胸抬头跟着额齐走出了牢房。半个时辰后,午门斩首!

    阿妈死后的三天里,海兰查一滴眼泪都没掉。这情景都把牢头吓坏了,那年头百善孝为先,还没见过哪个孩子父亲死了这么淡定的呢。

    他有吃的就吃,没吃的就躺在草堆里睡觉。时而站起身来扒在巴掌大小的小窗户前绝望地望着外边的太阳发呆。就这样,三天过去了,第三天早晨,牢头打开牢门亲自为他送来了酒菜,这桌酒菜跟他阿玛三天走前一模一样。

    “哼哼……”海兰查学着父亲的模样也是先喝了一杯酒。

    “对不住了兰查,额齐大人尽力了,可多尔衮不想放过你们海家人!吃好喝好上路吧!大人不会来为你送行了,早些上路,你阿玛还在黄泉路上等你呢。”老头走上前来为他打开手铐,方便他用筷子夹菜。

    这一打开手铐可了不得了,岂料,那看似面黄肌瘦体弱多病的海兰查竟然一跃而起,从靴子中抽出一把雪亮的匕首抹了老头的脖子。那老头连哼唧都没哼唧一声就血溅当场断气了。

    海兰查拎着匕首穿着囚衣几步冲出宗人府大牢,一队手持长矛的看守见有囚徒冲出来也围了上去。

    十六岁的孩子再厉害能厉害到哪去?他可是皇室宗亲,他是海家的小贝勒爷,从小那都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主,面对好几十兵勇根本敌不过。

    危难关头,突然就听宗人府外传来一声大喝:“放箭!救小贝勒爷!”喊话的是一个黑衣人,但从声音他听得出来,就是额齐大人。(未完待续。)

第二回 落魄的小贝勒爷

    无数黑衣人出现在宗人府大佬房顶,乱箭齐发,把所有兵勇杀了个一干二净。十六岁的海兰查擦了擦溅在脸上的血,毫不犹豫冲了出去,蹦上了黑衣人的马背。

    “多谢大人!”

    “贝勒爷不必这么说,海家待我恩重如山,我岂能让海家断了根?放心,只要有我额齐一口气在,定然会把小贝勒爷送出京城!”

    快马疾驰在京城大街上,身后是四十多个黑衣死士,这些人曾经都是海家手下的家将誓死效忠海家贝勒爷。

    没过多大会儿终于跑到了西城门,西城门的守门将军乃是当年爷爷阿敏贝勒的故交,镶红旗旗主。额齐大人早就与他秘密商定好了对策,今日西城门当班的守卫全都是自己人。

    见一众黑衣人从宗人府方向跑来,他们赶紧打开了城门。

    郊外密林深处,四十多黑衣人双手抱拳跪在少年面前。额齐摘下黑巾把一个口袋交到了少年手中说:“贝勒爷,这里有点散碎因子,您先凑合带着吧。我们不能再跟您往前走了,咱们人太多,多尔衮必定御林军追来,我和兄弟们可在这里抵挡一阵,您是个孩子,换身衣服跑出去谁也不认得您!”

    海兰查双手紧紧抱住额齐说多谢大人救命之恩,大人保重,有朝一日兰查定然杀回来为你们报仇!

    他心里明白,这几十人哪里是御林军的对手?他们这些人都是有来无回的!

    “他们在那!抓住他们!叛党额齐哪里逃?”身后,数百御林军马队已经冲了过来。

    海兰查来不及再客套了,翻身上马一脚踹在马肚子上,马儿长嘶一声冲进了山林小道。身后喊杀震天,刀光剑影,血沫横飞……

    一刻钟后,树林中已经血流成河,一百多具尸体横七竖八地倒着,海家人没有一个逃走的,全部战死!

    半个月后,江南苏州城多了一个小要饭花子,这半打孩子满脸是泥,瘦的跟只猴子似的,没有人认得出,这孩子曾经竟然是皇室宗亲的海家贝勒爷。

    杭州十日嘉定三屠,鞑子兵的暴行让江南富饶的鱼米之乡经济和人口倒退了数百年。苏州城里人口骤减,生意萧条。

    小要饭花子已经整整两天没要到一口吃的了。

    “哎,小要饭花子?想不想吃啊?”一个富家公子哥手里拿着一个馒头笑嘻嘻地走了过来。海兰查伸手就要接,可那公子哥却一转身躲了过去。

    “想吃吗?嘿嘿……”公子哥故意逗他。

    海兰查点了点头。

    “跪下!叫声爷爷!”

    海兰查怒目恶狠狠等着他,紧紧咬着牙,恨不得一刀宰了他。

    “哎哟,你个小要饭花子还敢瞪我?”那公子哥挥手狠狠一巴掌打在了海兰查脸上。

    “叫啊!叫爷爷就给你吃!”他粗鲁地捏起海兰查脏兮兮的小脸蛋道。

    衣衫褴褛的百姓们围在接头指指点点着,但骂的并不是这个富家公子哥,却是这个可怜的小贝勒爷。那年到道德沦丧,百姓的心理极度扭曲。都是见财起义的小人。他们甚至说海兰查不识好歹,不肯认他做爷爷活该被打。

    “爷……”海兰查目光如炬等着他口中别别扭扭地吐出一个字。

    “大点声!想不想吃啊?”又是一个大嘴巴打在他的脸上。

    “爷爷!爷爷!爷爷!可以了吗?”海兰查无助地呐喊着。

    “哎,乖孙子,吃吧,哈哈……”他终于兑现诺言把馒头塞进了叫花子的小嘴里。

    他又从怀里掏出一个一个银锭在小叫花子面前晃了晃。

    “嘿嘿……”他一脸厚颜无耻的模样,半点不像个饱读圣贤书之人。“想要吗?来,钻过去!钻过去公子爷我就赏给你!”他岔开大腿,把海兰查的脑袋按了下去。

    “好!我钻!”海兰查低着头,一边咬着馒头往肚子里咽,一边慢慢朝他裤裆底下爬了进去。

    围观众人非但没有一个站出来谴责这位贵公子的暴行竟然还哈哈大笑,把这个可怜的少年当成一个玩具。

    在无数人的欢笑声中,海兰查爬到了他的裤裆下边,猛地从靴子里抽出匕首,用力朝他的“命根子”扎了下去。

    “啊!!!!”那无耻的公子哥疼的尖叫一声,鲜血顺着裤裆往下淌,把小叫花子的衣服全都被鲜血染红。从那公子裤裆下钻出来伸手夺过钱袋,撒腿就跑。

    乱世中仁慈只能当是你懦弱的理由!没有安身立命的本领,走到哪里都要受人欺凌。海兰查暗暗发誓,有朝一日他定然杀回京城夺回本该属于他们海家的王位!他要成为九五之尊!接受这些无耻罪人的朝拜!让天下人跪在先祖灵位前磕头谢罪。

    狼狈不堪的海兰查跌跌撞撞的趁乱跑出了苏州城,他犯了人命官司怕是进不了城了。

    城外月光皎洁,他孤身一人疲惫地行走在郊外山林中,堂堂海家海家贝勒爷竟然没有容身之所。

    嗷……嗷……突然,林子中传来一声声凄厉的狼嚎,紧接着黑暗中两束幽绿的光射来。一头浑身白毛的巨犬龇牙咧嘴地走了出来。它盯着海兰查最里边都只淌哈喇子。这一人一兽狭路相逢,命运却是相同的,他们之间只能有一个活着离开。

    那年头很多稀有动物还没有绝迹,犬与狗可是截然不同的两个品种。犬有狼的利牙和狗的脑袋,但它还具备獒的体型。这些大家伙往往生活在城外郊区的荒山之中,什么都吃不挑食。有落单的人,它们饿急了也敢吃。

    巨犬后腿用力蹿了上来,海兰查身子往后一仰,就在它硕大的身体从自己头顶飞过去的时候,手中利刃已经刺进了它的胸膛,顿时,那巨犬凄惨地怪叫一声当即殒命!

    他站起身来仔细聆听,左右林子中依旧沙沙作响,这群巨犬栖息在郊外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按现在话来说都是团伙作案的。此地不宜久留,海兰查收起刀快步顺着山道往上跑去。(未完待续。)

第三回 姑苏义庄

    这条山道的尽头也不知道通向哪里,越走越崎岖泥泞,他没工夫多想,山下已经传来了一声声犬吠,这群恶犬嗅到了血腥味一拥而上,把刚才死去的同伴蚕食殆尽,只剩下一具骨头架子,连骨头上沾着的血都没剩下一滴。

    好在那条巨犬的尸体拖住了它们会儿,给海兰查留下了充足的时间。荒山古道上留下两道车辙印,车辙印很重,好像今天白天有人往山上送了什么东西。而且车上的东西有些分量。

    他顺着车辙印寻去,隐隐约约就见荒山山顶上有个院落,院子前挂着两盏昏暗的灯笼,灯笼里的蜡烛被山风吹的来回摇曳。

    海兰查收起匕首走了上去,院落外边是一圈竹栅栏,院门半开着,里边透着一股阴冷的气息,他提着鼻子嗅了嗅,那是死人的尸臭味。

    他抬头一瞅,门上高高悬挂着一个打斜的牌匾,两个血红色的大字陡然写着“姑苏义庄”!

    海兰查这孩子胆子不小,这孩子连人都敢杀,难道还怕死人?外边到处是吃人的野兽,到了晚上又容易碰上强盗,他必须找个遮风避雨之所。

    这义庄再合适不过了,义庄就是古代的停尸房,它是寄存无主尸的地方。那些客死异乡的外地人,亲人们没来接尸之前全要停在这里。义庄属于福利机构了,都是当地衙门出钱修缮的,一般都在荒郊野外,很少有修在城里的,您想啊,城里边修这么个地方那多吓人?

    义庄里的尸体都是横死的,几乎没有一个是正常死亡。把这些尸体放在义庄里万一真诈尸起来也不至于伤人。

    白天时候会有专门看义庄的道士来收拾,如果主家有钱,提前知会了,尸体也就被赶尸道长带走了。这姑苏义庄里阴气森森,到处透着一股刺鼻的尸臭味,想必今儿新送来的这位肯定是个冤死主。

    义庄在古时候是个邪乎地方,官府不愿管,江湖人也不愿意管,所以不管藏在哪都没有藏在义庄里安全。

    夜风呼啦啦地吹着,义庄大门上贴着一张早已褪色的古画,海兰查认得,这叫钟馗捉鬼图。是专门镇邪的。别看义庄四外栅栏单薄,“安保”全凭这一张天师像。里边的那也倒爷管你是横死的竖死,吊死鬼水鬼,达官贵人还是要饭花子,总是你生前有天大的能耐,死后有万般怨气,只要有这张天师像,谁也蹦出来。

    他推开门,然后用门杠反手顶死走了进来。

    轰隆一声……突然天上一道炸雷划过,把义庄中晃的通明。海兰查就见义庄门板后好像靠坐着一个人影。随后,闪电一闪而过,义庄里再度恢复了漆黑一片。

    海兰查胆大心细,抽出短刀,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

    “敢问是哪位道长在此守夜?在下关东人士,来此走亲戚迷了路,想借此地暂避风雨,不知可否容个方便?”他恭恭敬敬小声说道。

    靠着门板坐着的那人影没有回他,就这么背对着他一动不动地靠坐着。海兰查靠了过去,在他身后方向伸手推了下他的肩膀。他几乎没有体温,身上很凉,凉的就好似是一具死尸。

    这一推,也赶上寸劲儿了,那人竟然借着这股外力朝外倒了下来。他从门板后九十度倾斜倒在了地上,他的脸朝外就这么瞅着海兰查看着,半点动静都没有。

    犹豫义庄屋里边光线比较暗,海兰查站在外边也搞不清这人什么情况。在古代时候也有那样的,几个醉汉喝多了,迷迷糊糊的就走到义庄里对付一宿。他也以为是个喝醉的酒徒呢。

    轰隆……又是一道闪电划破长空劈了下来,正好照亮了那人的正脸。吓的海兰查猛地往后退了一步,脚底下都直打哆嗦。

    这人……这是个死人!他双眼圆瞪,脖子上露出两个窟窿,好像是被什么食肉动物的立齿咬的,而且他脸色惨白惨白的,他的血流尽了,是失血过多而亡。怪了,如果真是野兽的话,这么大的活人难道不知道反抗吗?

    这死人身着一套黄色道袍,胸口处还绣着一个八卦图案,想必他以前可能就住在义庄里吧。按理说只要有火光外边的野兽绝不可能冲进来杀人的,而且,就算是被野兽袭击,怎么只有脖子上有牙印儿?他浑身再找不到其他伤口了。

    海兰查身为阿敏贝勒的亲孙子,镶蓝旗小贝勒爷,他可不是普通人家孩子。大清初期,满人马上打天下,八旗贵族从小都学武功骑射,哪个孩子都有两下子。海兰查十三岁的时候就跟随父亲上阵杀敌了,死人他不怕。

    他伸手把那道士尸体的眼睛为他合上,迈步走进了义庄中。小孩岁数不大可心眼不少,见义庄里一共停着八口棺材,先是去香案下找来三炷香,点着了香,对着八口棺材拜了拜,口中嘀咕着吉祥话。

    然后他依次走到八口棺材前,挨个闻着,第一口棺材不用闻就知道有些年头了,上边挂满了蛛网,棺材盖上的漆面都有些褪色了。不是这口。第二口棺材上也堆着一层灰尘,但棺材盖有点歪,还露出一角。他透过棺材盖一角,往里边一瞅,里边那位爷烂的就剩下一具骨头架子了。也不是他。

    除了这两口棺材外,其他六口看不出端倪来。他一边看一边用手敲敲,然后把鼻子凑过去咻一咻。他在寻找尸臭的源头。

    过不了多少时候外边就要暴雨倾盆,今晚是铁定走不了了,但想在这姑苏义庄睡踏实就必须找到真凶,要不然自己没法睡。

    这六口棺材中还有两口上已经钉上了寿钉,无根寿钉,三根长钉两根短钉,寓意三长两短。

    棺材盖钉死了的,这就说明是已经有人认尸了,确定了尸体的身份,只等拉回去下葬了。也不可能是这两口!

    越往里走,那尸臭味也就越重,前边四口棺材都比较新,尸臭味就是从这边飘出来的。到底是哪口的问题呢?(未完待续。)

第四回 诛杀尸怪

    外边不时地吹进来一股邪风,也是巧了,他脚底下全都是干稻草埂子,这时,一张黄纸符从最里边方向被吹了起来,还挂着两根干稻草。海兰查伸手接住黄符仔细一瞅,这符他认得,是镇尸符!

    他的目光集中到了最里边的那口崭新大黑棺材上,棺材盖上是一个硕大的“寿”字。这棺材可不是普通老百姓用的薄棺,按当时的行市算,这口棺材少说也得十两银子,普通老百姓绝对用不起。可有钱人家怎么可能把亲人的尸体送到义庄呢?这说明尸体有问题!

    再仔细一瞅,棺材沿上有一道明显的血痕。没错,就是这里!

    空气中那恶臭的味道十分凝重,就好像空气都变成了半液态一样,透着一股血腥的臭味。

    海兰查点了点头,纵身一跃身体轻盈的好似只猫儿似的双手勾住房梁腰身往上一挺,攀上上去。他枕着双手闭着眼睛但可没敢睡,估计这一晚上义庄里肯定不会消停。

    没过多大会儿,外边果然暴雨倾盆。而下边那口棺材里也开始有动静了,开始时候是咚咚的敲击声,尽管声音很微弱,但还是逃不过海兰查敏锐的洞察。

    又过了会儿,棺材里的家伙折腾更欢了,撞击声也更加猛烈了。啪地一声,终于棺材盖被他顶开了,那家伙身体僵硬,直挺挺地用双腿力量站了起来,他双脚踩着棺材,身上穿着一套五品文官的官服,胸口绣着一副仙鹤东飞图,胸口挂着一串朝珠,脸上皮肤灰暗,他双眼眯成一条缝,口中露出森森獠牙,尖牙上还残留着血迹。双手平伸,修长的指甲上还带挂着死人身上的碎布角。

    他的鼻子不停地在半空中捕捉着活人的阳气。

    “哦,原来是具肉僵。”海兰查心道。

    海兰查虽然岁数不大,可他参加过大大小小上百次战役,与阿玛戈尔泰在攻打湘西苗寨的时候遇到过这种特殊生命形态。

    肉僵是僵尸形态最初级的,也最好对付。他捂住口鼻,尽可能不让自己的阳气外泄。果然,那僵尸嗅了半天还是没有找到他,然后从棺材中蹦了出来,平伸双手,朝着义庄外蹦去。

    在僵尸两步蹦到门口的时候,海兰查从天而降,一刀狠狠刺入那家伙的天灵盖,顿时,脑浆子鲜血齐齐溢出。那家伙捂着脑袋痛苦地哀嚎着,口中吐出恶臭的尸气,没多大会儿就倒在地上再也不动了。

    海兰查收回匕首擦净刀刃上的血迹。就算刚才不能一刀毙命,估计这把宝刀亮出后,那僵尸也断然不敢扑上来。

    这把宝刀可有些来历,是他阿玛留给他的。宝刀锋利无比,刀刃沾水都不带上锈的。而且常年刀锋上裹着一层冰霜。

    再看倒在地上的那具肉僵,脑袋顶上刚才被他的匕首开了个窟窿,伤口处现在已经开始凝固了,隐隐地泛着一股寒气。阿玛告诉他,这把宝刀乃是传世之宝,普天之下只有一把,名曰“寒血宝刃”。

    华夏大地有五千年文明,那这把寒血刃就有五千年的传承历史,五千年来寒血刃几次易主,每一个主人要么是杀人无数的恶魔,要么就是一代名将!

    相传,三国时期,寒血刃机缘巧合落于江南某乔姓人家,乔家有两女,生的国色天香闭月羞花之容。大乔嫁给了江东小霸王孙策,小乔嫁给了东吴大都督周瑜。而寒血刃就是小乔的陪嫁这一。后被周瑜做贴身之物携带。

    但寒血刃性属极阴,绝非寻常人可驾驭。也不知诸葛亮三气周瑜,最后周瑜吐血身亡与这把寒血刃有没有关联。

    说的有些远了,寒血刃五千年来杀人无数,刀刃上沾满了死人的怨气,乃是大凶之器,凡是占了人命的武器必然辟邪!

    这海兰查艺高人胆大,屋里边刚死了两个人,棺材里边还有七具尸体,他竟然就这么倒在房梁上睡了一宿。

    第二天一早,东方破晓,鸡鸣三分,山下传来了脚步声。海兰查睁开眼抽出了靴子里的寒血宝刃。脚步声中判断来的只是一个人。

    “师兄?师兄?搞定了吗?师傅让我来看看你?”透过满是创痕的窗户他可以隐约看到,从山下小道走上来一个青衣小道士,那小道士眉清目秀的,他手里还托着个拂尘,这拂尘有点意思,不跟平时看到的拂尘一样。

    拂尘穗子随风抖动,泛着一股晶莹的仙气,一眼便知这是个不可多得的宝物。

    “师兄?你在吗?”小道士大概跟海兰查差不多大,他喊了几嗓子,走到门口,立马就看到倒在门后的师兄尸体。

    “师兄!!!”他抱起师兄的尸体痛哭流涕,看的出,他对师兄感情很深。

    “我要是你就先不碰他。”海兰查从房梁上蹦了下来抱着肩膀淡淡说道。

    “你……你是何人?是你杀了我师兄?”小道士吓坏了,退后几步亮开架势随时准备应战。

    “哟呵?小道士,你这马步扎的挺稳啊?怎么,现在道士都习武了吗?”海兰查不以为然,要知道,他是个曾经上过战场杀过人的,功夫再好也不如真刀战枪地在战场上磨练,实战经验最重要。再者说了,海家以前乃是正统的皇亲国戚,小时候家里就给请了武师,他学的全都是最实用最简单,杀人最快的功夫。

    “是你杀了我师兄!我要为师兄报仇!”小道士根本不给他解释的机会,冲上前来,抬腿就提。在海兰查眼中,这完全就是花拳绣腿。

    他收起寒血刃,生怕这利刃伤了小道士。用右手一挡,左手拽住了小道士踢过来的腿直接把他放倒了。

    “喂,你这小道士好不讲道理,你看看你师兄是怎么死的?脖子上被立齿咬伤,吸干鲜血而亡。我是人,活人,我怎么可能吸血呢?”

    小道士自知不是海兰查的对手,站起身来问:“那你在这里干什么?你看到是谁害了我师兄吗?”(未完待续。)

第五回 玄妙观主空灵道长

    “喏?昨晚我已经帮你师兄报仇了,凶手就在义庄里!”海兰查抬手朝屋里那具僵尸指了指。

    “啊?你……这是你做的?一个人做的?”小道士一副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海兰查。

    “怎么了?不就是一具肉僵吗?”

    原来,苏州城上几日从蒙古那边运回来一具尸体,是苏州人,他在蒙古人刺史。也不知道怎么,突然死在了草原上,这才被千里迢迢送回来家乡。但自从这具尸体回到苏州城后,苏州城就闹起了僵灾,有人亲眼所见,每晚子时左右,尸体都会从棺材中跃起,跳上街头见人就扑咬,几日来苏州城已经死了四十多人了。

    后来,当地官府也不敢轻易处置,毕竟他是朝廷的五品大员,为了保城中百姓太平,只好暂时把他送到了城外的姑苏义庄。

    苏州知府大人为了这件事,特意去寻访了玄妙观的空灵道长,这空灵道长乃是江南数一数二的大道。据说他早已得了大道。空灵道长一辈子斩妖除魔无数,被一方百姓是位活神仙。

    可巧了,空灵道长那天刚好不在,道观中只有他们师兄弟二人,这不,大师兄就想在师傅回来之前立下大功一件,却没想到自己学艺不精反倒丢了性命。

    “你做的?你一个人吗?没有人帮你?”小道士一脸的不可思议。这位刺史大人可不是一般的凶。上几天知府大人也请了几个斩妖除魔的道士,甭管他们是江湖骗子还是游方术士,一点能耐没有的,肯定也敢接这买卖。可却没有一个活着见到第二天太阳的,您说多邪乎吧?想不到这么多人都办不到的事,竟然在一个半打孩子嘴里说的如此轻松。

    海兰查把大辫子往脑后一甩,晃了晃手中匕首道:“对呀,你看这义庄里还有其他喘气的吗?”

    小道士走进去一瞅,那僵尸脑袋上破了个窟窿,刚好与海兰查手中的短刀相吻合。

    “我的天,你……你究竟是何人呀?你知道吗?知府大人因为这具僵尸已经焦头烂额了,悬赏上千两白银都无人敢揭榜。”

    “小师傅,刚才听你说,尊师道号空灵?可是玄妙观中的空灵道长?”海兰查从怀中掏出一封信,又再次确认,信上提到的人就是苏州府空灵道长。

    小道士说苏州府方圆数百里恐怕灵字辈的只有我师傅一人,正好家师今晨刚刚游方回来,一会儿我可以带你去见他。只是劳烦可否帮我把师兄的尸体背回去?

    那年代孩子们早熟,海兰查从小跟着父亲征战沙场见多识广,当即就说,你这师兄的尸体可不能往回带了。他身中尸毒,今夜必然起尸。

    “可那毕竟是从小看着我长大的师兄,我必须把他带回去由师傅定夺。”小道士恳求他说。

    二人找来一辆手推车,搭上师兄的尸体退下了山,顺着山路走了三四个时辰,眼看都到屋后了,终于在群山环绕的一片竹林中见到了一个道观。道观上三个大字极为醒目“玄妙观”。

    道观不大,但香火旺盛,不管是上午还是下午香客络绎不绝,由此可见这位观主空灵道长名头在苏州有多响亮了!

    香客们对这位小师傅十分尊敬,见他回来了,赶紧让作两旁称他“苍羽子道长”。

    “你叫苍羽子?苍字辈?”海兰查推车手推车问他。

    “对呀,师傅说我们这辈就是苍字辈,我这可怜的师兄叫苍鸿子。”

    海兰查挠挠脑袋嘟着嘴有些不悦。“苍蝇的苍?真难听,看来我以后也得是姓苍的了?”

    “小施主,你是不是想多了?你的意思是要拜我师傅为师?你想都别想,天底下哪有这样的美事?我师傅说了这一辈子不会再收徒弟,数年前,两江巡抚张大人的二公子想拜在他门下,跪在观前三天三夜不吃不喝,我师傅都没有心软。”

    这不是苍羽子提他师傅吹牛,确有其事。空灵道长乃是一代明道,明朝末年时候,皇帝甚至几次下旨召空灵道长入朝做国师都被他婉言拒绝了。

    民间传闻,崇祯皇帝也知道江山不稳大势已去,所以想请高人相助,为大明朝增寿!但天意难违,空灵道长又岂能逆天而行?

    “嘿嘿……冲你这句话,你这个小师兄我还认定了呢!你敢跟我打赌吗?”海兰查笑嘻嘻道。

    “赌就赌!输了你可不许哭!我师傅刚刚丧徒心痛,岂能再收你为徒?那不是太对不起大师兄了吗?”苍羽子年纪小,从没出过师门半步,心智也稚嫩许多。

    海兰查信誓旦旦地说:“我若赢了日后你要叫我一声师兄,我若输了,从今以后你的衣物我全包洗了如何?”

    “哼!死鞑子你输定了!”

    苍羽子认定师傅不会收他为徒也是有原因的,之所以开口叫他死鞑子是因为那时候满清政权还不牢固,京津冀一代百姓们才剃了头留了辫子。而江南一带,大多数百姓是不愿剃头留辫子的,心里还惦记着明朝老朱家,想着什么时候汉人能重新把鞑子兵驱逐出关外呢。

    海兰查岁数不大就留了一条大长鞭子,而且那时候满人长相跟汉人也不太一样,血统纯正,一眼就认得出来。

    这句“死鞑子”里可是充满了汉人对满人的憎恨,在现代人眼中,其实当时就属于外寇入侵了。您想啊,要是小鬼子统一中国了,那咱汉人能不恨吗?其实是一个意思。

    江南人对鞑子兵的恨更深,嘉定三屠扬州十日,数以千万汉人被残忍屠杀,那种恨绝对不是言语上可以表达的。

    苍羽子昂首挺胸拖着师傅的拂尘带着海兰查朝着后殿走去,后殿**奉着是太上老君,门口两个扫地的小道士见了他都恭敬地叫一声小师叔,可对海兰查却爱答不理的。没办法,因为他是满人。

    大殿里,空灵道长背这首抬头正看着祖师爷仙像发呆,听到后边脚步声后后,头也不回地说:“苍羽子,去把你师兄的肉身推到后山烧了吧。”(未完待续。)

第六回 龙字辈

    “师傅……您……您都知道了?”苍羽子跪在师傅身后泪如雨下。

    “都怪为师回来迟了,这才让苍鸿子死在那弱郎手下,无量天尊,祖师爷保佑我那不孝之徒下辈子投胎一户好人家吧。他生性鲁莽不适宜修道呀!”

    “师傅?那具弱郎死了,是被一个……一个满人杀死的!我把他带回来了!他说想见您。”苍羽子伸手拽了拽海兰查,让他给空灵道长跪下。

    “哦?他杀了痣起弱郎?满人?”空灵道长十分惊讶,慢慢转过身来打量着面前这个鞑子少年。

    咱们文中以前说过,弱郎是藏蒙一代对僵尸的说法,弱郎也分几个等级,肤起,肉起,血起,痣起。每个等级的弱郎体内的怨气都藏在不同部位里,痣起弱郎最难对付。

    一百多年后,蒙古大草原上,罗布甘雅**师就是用自己误伤佛法的肉身镇住了数具痣起弱郎而亡。

    空灵道长道骨仙风,眉宇间透着一股超凡脱俗的仙气,双眉额心处是一道s形的胎记,云鬓飘于两颊,红脸黑须,长胡子垂到了胸前。他目光炯炯盯的海兰查有些紧张。

    “师傅,他叫……”苍羽子还没等引荐呢,师傅空灵道长伸手示意他不要讲话。

    空灵道长一步步走了过来,双手捏住海兰查健硕的肩膀,捋着长须笑了笑。“贤侄?贤侄是你吗?”

    “道长!呜呜呜……道长侄儿可算找到你了!”坚强的海兰查再也抑制不住满心委屈,扑过去抱住空灵道长的大腿哇哇大哭。

    咋回事啊?

    空灵道长早就认得海兰查。十来年前有一次空灵道长云游至盛京奉天,当时满人还没有打到关内,皇太极差人抓了云游的空灵道长,非要让他给自己指处风水龙穴。空灵道长嫉恶如仇,岂能受他胁迫?他宁死不屈。

    最后是阿敏贝勒偷偷把他救了出去。皇太极大怒,封锁盛京御林军全部出动全程戒严抓他。无奈,阿敏贝勒只好把空灵道长藏在了海家内府中。

    当时的海兰查还是个刚学走道的小屁孩,空灵道长一眼就相中了他,说要收他为徒,日后这孩子定然能成大器。他这是一身仙骨,若弃道从武沾染了战场上的杀气就破了他的真身。

    能让空灵道长主动提出收徒的海兰查可是第一人,那个年头,空灵道长在中华大地名声赫赫,真正的“大道”!谁家做梦都想让孩子拜在空灵道长门下。

    欢喜归欢喜,当年关外的女真各部已经被皇太极统一了,开国为“后金”。与大明朝乃是对立的,阿敏贝勒虽然敬仰空灵道长,但说什么也不敢把孙子送到敌国去当道士。再说了,海兰查乃是镶蓝旗正统小贝勒爷。堂堂和硕贝勒爷的大名可是世袭制的,日后传出去他面子往哪搁?当即婉言拒绝了。

    空灵道长说贝勒爷不要急着推脱,日后之事你我谁也说不好,人的命天注定,恐怕到时候你就左右不了了。

    又过了一阵子,阿敏贝勒偷偷把他送出了盛京城。临别之际,他说贝勒爷记住,若日后这孩子有什么难处,但可以去苏州玄妙观找贫道。我与他还有十年的师徒之缘未尽。

    这不,世事难料,当年道长的一句话,十几年后真的应验了。

    海家与空灵道长有救命之恩,他有十分喜欢海兰查,自然是要留下他的。更何况还有戈尔泰的一封书信在。

    海兰查把父亲的亲笔血书递了上去,信上大致说的是希望道长可以兑现当初的诺言。海家如今只有这么一条根了,还望您多多照料。

    空灵道长看过血书,一把火烧了个干净。海兰查是逃犯,若是被识破了身份他们都要受连累。

    “呵呵……难怪贫道今日清晨回来时就见我这玄妙观上一只喜鹊压枝头,原来真是有贵人呀!无量天尊!贫道终于把你等来了!哈哈哈……”刚刚死了自己的大徒弟,空灵道长不哭反笑,而且是开怀大笑。就连徒弟苍羽子都没见过师傅什么时候这么高兴过。

    “那道长是打算收留我咯?多谢道长多谢道长。”海兰查这才给他磕了三个头。

    空灵道长上前扶起他说:“贫道不仅会留你在观中,还要收你为徒,传你我道宗玄妙之术你可愿意呀?”

    海兰查点头就跟小鸡啄米似的,那能不乐意吗?想想自己这一路上是怎么过来的?比小要饭花子都不如,真是看尽了世间凄凉,保守****。“愿意!愿意!可……可是师傅……我……我能不叫苍xx吗?我不想跟苍蝇做亲戚。”

    一旁的苍羽子撇着嘴小声怒囊:“且,就怕你连苍蝇都做不上。”他走上前恭敬对师傅说:“师傅,观中师侄的道号下一个该是幻元。”

    空灵道长是空字辈,他的徒弟师苍字辈,徒孙就应该是幻字辈。

    空明道长淡淡地笑了笑捋着长须说:“师傅赐你道号‘龙毓’吧。”

    海兰查不是道门中人,自然不知道这道号中的讲究,赶紧跪下谢师傅赐道号。可此言一出,一旁的苍羽子都吓傻了,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

    “师傅三思呀!这怎么能行呢?这不合规矩呀?日后我们可怎么称呼他呀?再说了,他才刚来呀!怎么能叫龙字辈?”

    原来这个龙字辈乃是空灵真人师傅那辈才能叫的,也就说,海兰查道号为龙毓,比师傅还高了一辈,难怪人家苍羽子不爽了。

    “休得多言,为师主意已定,龙毓日后就是你的师弟,苍羽子你要好生照顾他知道吗?”师傅的语气不像是开玩笑。可这么做不是要坏了辈分吗?既然叫龙字辈,又怎么能跟苍字辈是师兄弟?

    不仅如此,就连海兰查的住处也比其他道士高一等,他就住在空灵道长隔壁,这样的待遇就连刚死的苍鸿子也是从来没有的。

    以前这间房间一直空着,小道士们就猜测可能师傅是准备日后接待贵客用的,或者存放降妖除魔的法器。现在看来,可能真的就是专门为海兰查留的。(未完待续。)

第七回 龙毓真人师成下山

    下午时候,海兰查与苍羽子推着小车,把大师兄尸体推倒了后山火化,尸体点着后恶臭扑鼻。烧完尸体,海兰查神气地靠在山坡上说:“师弟,来给师兄按按肩!”

    “你个死鞑子叫谁呢?”

    “哎哎哎?我说师弟,你好生健忘呀!怎么,忘了你我的赌约吗?对我这个师兄是不是要尊敬一下呀?”

    “你!!!小人得志!哼!”尽管苍羽子不太情愿,但愿赌服输,只好勉强叫了声师兄。

    空明道长为了掩人耳目,索性给海兰查剃了个大光头,然后穿了身新道袍,洗的干干净净,再换了身行头,这海兰查还真是个白白净净的小道士。但修道之人都是一脸的善相,他却不同,尤其是这双眼睛,充满了邪气。

    也许正是应了空灵道长十几年前的那句话吧?海兰查手上不应该占人命,占了人命他的命格就立刻变了。还是那神修仙的道骨,可气息却早已不复从前,仙气也难以压住他的邪气。

    从此之后,海兰查拜在空灵道长门下,潜心修道不问世事。空灵真人不知是为何原因,他喜欢云游四方,以前都是自己一个人,可自从收了龙毓后,走到哪都会把他带在身边。

    又过了两年时间,南明政权逐渐土崩瓦解,一**“驱逐鞑虏还我河山”的运动宣告失败大清王朝政权逐渐趋于稳固。

    这一年,海兰查18岁,已是苏州府方圆数百里内小有名声的龙毓真人。海兰查虽然是满八旗出身可这孩子亲眼见到自己家中两代人倒在了皇权争夺路上,心中对爱新觉罗人的恨更加徒增了几分。

    再加上师傅空明道长管教有方,这孩子几乎认不出有半点八旗贵族的影子。

    这两年来,他潜心修行,悟道修禅,在十里八乡已经颇受相亲好评。上个月苏州府闹了场大瘟疫,师傅派他下山协助官府治理瘟疫。是他擒到了太湖水中的那条百年道行的水耗子化解瘟疫的扩散。为此,知府大人还亲自来玄妙观送上一百两白银。

    虽然龙毓入师门年头短,但的确如空灵道长所说的那样,这孩子悟性极高,一点就通。这不仅仅体现在师傅玄妙的道法上,还体现在他对道宗的文化的理解。

    全国各地经常有虔诚的信徒慕名而来想听空灵道长讲经授法,可空灵道长又喜欢云游四海。每每师傅不在的时候,都是这位龙毓小道长代劳。他口中讲述的道经经与其他大道不同,他对道门的理解也颇有见识,人们听后方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十八岁小小年纪的他竟有如此本领,真是奇才!

    “龙毓,为师问你,昨日可是你杀了后山的那只猕猴呀?”师傅把他叫到经房中问道。

    无论是佛还是道又或者是其他的,修行都是以善为先,没有哪个门派说鼓励弟子杀生的。但空灵道长问这话的时候语气却不像是责备。

    “师傅,那猕猴连日来偷了许多山下百姓的吃食,搅扰四邻不说,竟在四日前与海仙镇的野狗争食,下手杀了那只野狗。徒儿掐算得知,这猕猴轮回之时贿赂了鬼差,此生本该遁入畜道,然鬼差收了他的钱财私下把他扔进了修罗道。”

    龙毓说的头头是道,就跟他亲眼所见似的。师傅一边听一边频频点头。

    他又说:“这猴儿此生作恶无数,死在他手下的生命已有二十四条之多,如果徒儿没有算错,半月之后,它会来观中趁着师傅与徒儿不在之际偷您炼了二十八年的转魂丹。如此一来,它吃了转魂丹反而可助它洗去今生的罪孽。”

    “嗯,然后呢?这个理由并不足以让你杀死它呀?”空灵道长点了点头又问他。

    “这妖猴雄性难改,得了转魂丹后必定躲起来靠吸日月之精华修行,待百年之后定然成精!如果到时候师傅不在了,徒儿也不在了,谁又能收它呢?它死总好过数百条生命死吧?不知徒儿这么说师傅满意吗?”他说的有条不紊,掐算的也十分准确,就连空灵道长自己也是才刚掐算出这泼猴的前世今生。

    空灵道长笑说:“呵呵……无量天尊!想不到龙毓小小年纪竟有如此修为,好!贫道果然没有看错人!不过……你取了它的天魂便是,何故要害它性命?”

    “师傅有所不知,这泼猴性情狠辣,若我不杀它日后它有机会定然杀我!我虽为修行之人,可命却只有一条。”很少有人敢这么直言不讳的,海兰查丝毫不隐晦自己的想法,跟师傅全盘托出。

    “龙毓,你说的都没错,如果是为师恐怕此事都不敢说的如此洒脱,好!好!好!”他又连说三个好。然后话锋一转问徒弟:“龙毓,如果师傅现在让你下山,你最想去何处?”

    海兰查想都不想说我要回盛京!

    “为何?”

    “徒儿要寻回阿玛尸首让他入土为安。”

    空灵道长点了点头,心想,这孩子拜在我门下也有两年了,虽然他来的时候心中充满了仇恨,可这两年来却丝毫看不出他再有报仇的念头。而且,现在他已看破红尘成了大道,该是让他出去走走了。

    真正有本事的老道没几个在固定的道观中修行的,道观里的道士要么是炼丹的,要么是习武的。像空灵道长这样一身降妖除魔的神通放在玄妙观中终老岂不是屈才?海兰查也一样,眼看着他的修为日益见长,足以独当一面了,再把他留在身边那就是小材大用了。

    他说徒儿且谨记,成大道者需放下尘世间的仇怨,凡事以善为先,得饶人处且饶人,遇事三思而后行。

    “徒儿谨记师父教诲!”海兰查向师傅磕头辞别。

    下山后,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两年前埋在竹林中的寒血宝刃取出。这孩子人小鬼大,知道寒血刃带着无边的邪气,空灵道长慈悲为怀,绝不可能收一个满身杀气之人为徒。(未完待续。)

第八回 血腥战场

    这一路北上,海兰查看到的是数以百万计的穷苦百姓流离失所,乱兵贼寇大肆掠夺,五湖四海民不聊生,枯骨遍野。清军大举入侵中原驱逐南明余党,乱世不仅出像李自成和吴三桂那样的枭雄,同样更是邪魔妖道横行出没的时候。

    6月下旬,他行至青州境内。

    逃荒的百姓拖家带口陆陆续续正在往江南走,只有他一个往北方走的。逃难的老乡说道长万万不能再北上了,清军正在李自成的乱军激战,不管是谁,抓住就砍头。

    等海兰查走到县城外的时候,城外已经是尸骸遍野,死人摞着死人,有些还没有死透,眯着眼睛虚弱地求救。但他们的战友抛弃了他们。李自成朝西北方退去,清兵与吴三桂的联军继续朝江南方向功杀下去。

    夜晚,他一个人坐在一座废弃的道观中,冷漠地看着道观外的尸海。道观外尸臭扑鼻,他面前的干柴烧的啪啪作响。

    “祖师爷,弟子无能无法阻止人世间的杀戮,朱家大势已去只希望爱新觉罗人可以善待这些无辜百姓!”他跪在大殿中太上老君的仙像前,把酒葫芦中的酒洒在面前,说道。

    这时,已被战火践踏的不成样子的道观外传来了呼救声,一个脑袋后边梳着大辫子的鞑子兵满身是血,艰难地爬了进来。

    “道长……救……救命……”他右胸口中了一箭,鲜血染红了战袍,看他这身打扮应该是个“千总”,千总是清朝初期武官的一个官阶,相当于正七品,也就是古代的千夫长。

    那鞑子千总以为他是汉人,一边爬一边用别扭的汉语向他求救。

    海兰查微微一笑,用满语问他是哪个旗的。

    俗话说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能在关内听到家乡口音实在亲切。鞑子千总立刻说我是镶黄旗叶赫人,老家在盛京。

    “叶赫乃是镶黄旗正统,这位千总在盛京估计也有内职吧?”海兰查扶起他,为他点了止血穴位,又把随身的丹药塞进了他嘴里。

    “大人胸口的箭还不能拔去,需等二十四个时辰后,贫道的丹药药效护住心脉才能找郎中拔出!”

    他随身带着的这瓶丹药是师傅空灵道长丹炉中炼制了数年的大补药丹,用的全都是世间名贵稀缺药材。虽说不能让人起死回生,可只要不咽气却也能起到吊命的功效。

    鞑子千总吃了救命的丹药身上的气血顺畅了许多,脸上也渐渐恢复了血色。

    “不瞒兄弟说,本官乃是盛京城刑部大牢的司刑官。”救命恩人面前他不敢不说实话。

    海兰查皱了下眉头,突然想起当年阿玛戈尔泰被打入刑部大牢,这群狗官对阿玛是以酷刑,阿玛昏死过去后,强行被他们在叛党罪臣的罪状上按下了手印。他记得那个审问阿玛的司刑官就是叶赫那拉人!

    “哦?巧了,贫道有事想请教千总大人。”

    “恩人但说无妨。”

    海兰查就问他,听说几年前镶蓝旗海家一家二十四口人被打入刑部大牢,不知千总可还记得呀?

    “哎!”鞑子千总重重地叹了口气道:“小道长说的应该是阿敏贝勒一家吧?一朝天子一朝臣子,当年审问贝勒爷一家的就是我阿玛,实话跟你说,不管当初几位贝勒爷是否能挨得住酷刑的折磨,这意图谋反的大罪是摄政王多尔衮早就定下的,我们也无能为力。”

    他把酒葫芦递给叶赫人又问:“想来我与戈尔泰贝勒也有过一面之缘,不知千总大人可知贝勒爷的尸首现在何处?”

    “小道长你可千万别做傻事呀!当年戈尔泰贝勒之子海兰查杀死守卫逃出盛京,现在正是全国通缉,多尔衮已经明侍卫守了两年了,就等人给贝勒爷去收尸呢!万万去不得!”

    也不知道海兰查要是没有救他,他还会不会这么好心提醒。

    “贫道只想知道戈尔泰贝勒的尸首现在何处?你但说无妨。”

    “在……在……”他犹豫片刻说:“贝勒爷头颅在西门城外的拉姑山上,身体在伏龙洞。”

    听罢,海兰查站起身挥掌下去,一掌竟把屁股下坐着的一尺后的长砭石拍碎了!好一个多尔衮!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阿玛人已身故,就算又再大的仇恨也该放下了吧?可他多尔衮竟然让同气相连的海家宗亲身首异处!欺人太甚!

    那叶赫千总吓坏了,面前这小道士的气力就连他们大将军也不及分毫!

    仇恨的火种再一次被点燃了,海兰查双眼圆瞪,眼中闪烁着夺人心魂的杀气!噌啷一声拽出了闪亮寒血宝刃,回首一刀,白刀子进入红刀子出来。这一刀彻底送叶赫人归西!

    叶赫千总末了都不知道自己因何而死,他坐在地上眼神中的光芒越来越淡。“你……你……”一口口鲜血喷涌而出。

    “我告诉你,我就是海兰查!”小道士抽出匕首,他胸前伤口处瞬间被冰霜所包裹住。然后被海兰查一脚重重提踢飞出去。

    海兰查走进大殿,跪在太上老君面前说:“此仇不报枉为人子!望祖师爷宽恕弟子的罪孽!弟子甘愿死后落入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也不会放过多尔衮这个恶贼!”

    海兰查抱着肩膀就靠着大殿残破的木门守着道观外成千上万的死尸睡着了。

    也不知睡到什么时辰,火堆灭了觉得有点冷,就站起想出去捡件死人衣服披上。刚走出道观,就见外边死人堆旁好像趴着一个人影。开始时候他还以为是附近的流寇正在偷死尸身上的钱物。那年头争锋战乱,老百姓的日子苦不堪言,有些胆大的专门发战争财,捡了弓弩剑矛回去也能换几个包子吃,总比饿死的好。

    可他躲在墙后边看了一会儿发现这人不那么简单,他穿的是一身黑长褂,褂子上沾满了死人血,走到死人堆后,低头看两眼,然后继续再去找更多的死人,他经过每一具尸体的时候,都会低头看一眼。从没有拿过死人的财物,连碰都不愿意碰一下。(未完待续。)

第九回 尸骸盗魂人

    海兰查有些看不明白了,但也知道这人可能是在玩什么邪术。

    他咬破食指,把指血涂在双目正中,然后闭上眼心中默念师傅昔日教的天眼口诀。

    他猛地睁开眼,就见战场上无数冤魂厉鬼游荡着,哀嚎着,有些尸兵的鬼魂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亡,依旧拿着武器与敌军鬼魂相互砍杀着。战场上成千上万的冤魂搅在一起,气绝人寰!

    那黑袍人头顶带着个帽子,帽檐很大,遮住了正脸。他正俯身下去观察四具摞在一起的尸体。四具尸体的鬼魂站在一旁,一脸的茫然。

    人刚死头七天一般都不会被鬼差抓走,一直到头七那天,回家看到了自己的尸体才知道自己已死,这才会乖乖跟着鬼差走上黄泉路。

    这些鬼魂显然正处于生与死的边缘,他们的灵魂很虚无,只要一股微风就能把他们刮的****右倒的。四个鬼魂茫然地盯着自己的尸体,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那黑袍人走到他们面前冲着他们嘿嘿一笑,然后鼻尖向上挺了挺,一股神秘吸力涌来,经把那四个鬼魂全部吸进了鼻子里。

    “嗯?盗魂人?”海兰查暗道一声不好。

    师傅空灵道长说过,盗魂人属人与妖之间,他们修炼邪术,以人的灵魂为修炼的资本,提升自己的邪功。一旦让他们吸够了灵魂他们就会修成妖身。

    那些战场上的孤魂野鬼还不知大难临头,感觉到有活人的阳气赶紧凑了上去取暖。他们现在处于这种状态不阴不阳,也正是需要阳气的时候。盗魂人诡异地嘿嘿笑着,把自己做成诱饵,吸引来数以千计的冤魂。

    玄妙观不属中原个大道派,师傅空灵道长学识渊博,通晓奇门遁甲之术。他的足迹遍布九州大地,各地异术都略有通晓。虽说盗魂乃是邪术,可他也教了龙毓分毫。

    老话说有其父必有其子,这在师徒之间也说的上。师傅空灵道长之所以没教苍字辈的两个徒弟大本领全因这两个孩子心智善良本性淳朴,说不好听的就是榆木疙瘩,不会变通。在他们眼里,凡事善为先,平时就是踩死一只蚂蚁都得叨咕两句。

    海兰查总说苍羽子拜错了师,应该剃度当和尚。为此师兄弟间没少争吵。

    海兰查从道袍袖口拽出一张符,口中默念:“天圆地方,律令九章。我令下笔,万鬼伏藏!”他咬破指尖,飞快地在符纸上写下一串咒语,然后伴着下笔咒,唰地下甩出了符纸。

    那符纸在半空之中就好似是一枚飞速箭矢一般,径直飞到了逐渐靠拢过来的冤魂厉鬼。

    就在它飞在当空,只看得那张下笔咒竟自然而起随后炸开,符咒种蕴含着他高深的修为,万鬼伏藏,一个个冤魂抱头鼠窜纷纷遁去逃走,一眨眼功夫,战场上只剩下一具具血肉模糊的尸体。

    盗魂人扑拉扑拉头顶上散落下来的纸灰,没好气喊道:“是哪位同门师兄坏了我的好事?”

    “嘿嘿……这位大哥,你这么做不太厚道吧?这些死难的士兵魂魄无法归还故土已经够可怜的了,你非但不为他们念超度咒,反而吸了他们的魂魄?”海兰查背着手坏笑着走了出来。

    海兰查别看岁数不大,可在玄妙观中跟着师傅修行这几年,修为暴长,他资质根骨极佳,他修道一年甚至比普通道士十几二十年得到的修为还高。所以别看他刚刚修道两年,在江湖上遇到这些游魂野鬼对付起来根本就不在话下。

    盗魂人见从破道观中走出来一个年轻道士,也不没当回事。正值乱世,江湖中修邪道的不少。敢在这时候跑到战场尸骸种的想必也是一丘之貉了。

    “哼,小道友莫要说风凉话,你我心知肚明,这些游魂数以万计之多,会有人给他们收尸吗?与其让他们悠荡在世间保守烈阳灼烧之苦还不如我成全了他们呢。”

    盗魂人掀开宽帽檐,露出了他本来面目。这人大概四十岁出头,一脸的胡茬子,凶相毕露,不过身上阴气很重,这都是他常年修行邪术所致,这种人如果不用盗魂术为自己增加修为,恐怕阳寿早就尽了。

    “敢问道兄师承何门何派呀?”海兰查走上前去学着江湖礼数双手抱拳问道。

    “我这都是野路子,啥何门何派呀,我那死鬼爷爷教的。”

    搭了几句话才知道,这盗魂人也是关东人,他江湖绰号张鬼判,平日很少在江湖上走动。哪儿死人多他就往哪凑,专偷死人的魂魄。

    “道兄,这门手艺还有家传的呢?我真是第一次听说。”他笑嘻嘻问道。

    “得得得,既然都是江湖中人我也不想跟你废话,有多远滚多远,别耽误老子正事。哼,你刚才走近这两步我就闻着了,你身上的气息也比我好不到哪去,刚占了人命吧?”张鬼判以为海兰查也是个邪道。

    “嘿嘿……长夜漫漫,我一个人实在无聊,还不如陪道兄聊聊天,贫道是晚辈,不是得聆听前辈教诲嘛!”海兰查死皮赖脸的不想走。

    “哼!你不走拉倒,真是的,那么多地魂全被你吓跑了,我可没工夫在这儿跟你嘎巴牙,告辞!”

    修邪道之人最忌讳自己本门工夫被人看见,倒不是怕被偷学,就是纯粹的忌讳。就好像一个小偷正要偷东西,突然又来了个同行,非说看看他手艺怎么样?那谁乐意呀?

    而且乱世江湖中什么人都有,从刚才海兰查甩出下笔咒的功力来看,这小道士别看年龄不大可修为不浅。张鬼判不知他的深浅也不敢轻易与他为敌。江湖人走到哪都是义字当头,多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强,所以也不想跟他动手分高低。

    “道兄?前辈?别走啊?你今晚收成如何?吸了多少地魂了?还差多少圆满啊?”

    海兰查笑嘻嘻地跟了上去,衣服死不要脸的嘴脸,就跟块狗皮膏药似的沾着人家不放。(未完待续。)

第十回 智斗邪盗

    “哎哟,我的小祖宗哎!有你这样的吗?你说你到底要干啥?别总跟着我成吗?我距离八重还差不足千魂就练成了。等我吸够了全让给你行不行?你这小道士,谁的徒弟呀?咋这么不懂事?”他气呼呼埋怨道。

    海兰查指尖掐算着,这盗魂人如果功力到了第八重可了不得。师傅告诉过他,一旦盗魂人突破第八重那它就可逃过地府鬼差了,已成半妖!必须得天师才能对付。

    普天之下能称作天师的可不多,空灵道长勉强算一号。

    此人必除!但他这七重功力岂不是挥之一旦浪费了吗?哼哼……海兰查心中泛起邪念,心想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我海兰查想为阿玛报仇就必须有异术傍身。要不然,遇到多尔衮的千军万马自己血肉之躯又如何抵挡?

    不过他可是个七重功力的盗魂人,以自己现在的本领想对付他有点困难,只能智取不可强攻!

    “道兄?你别跑那么快吗?我也是关东人,我们是老乡啊,俗话说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你可不能抛下我呀。”他几步又跟了上去。

    “你个小道士,怎么又跟上来了?去去去,快滚,一会儿万一清军再杀过来我可没能耐保护你!”他推开了海兰查。

    “道兄听说盗魂人最怕施法吸魂的时候被人打断是这样吗?”

    “你这都是哪听来的呀?胡扯!我告诉你小道士,像我张鬼判这种练到七重盗魂术的什么都不怕,别说死人的,就算是活人的魂魄也能吸走!哼哼……你若再不走,休怪我不客气了!”他下了逐客令。

    他撒谎了,海兰查听师傅说过,盗魂人最怕施法过程中被打断,这样很容易走火入魔,让体内的邪灵控制肉身。因为他们毕竟还是血肉之躯,体内寄居着的灵魂属于双刃剑,平时的时候可以增加他们的修为,但若是施法时被打断,气息乱了,那些邪灵鬼魂立刻就会把趁虚而入。

    他这么说也是防着海兰查,不知道海兰查的底细。

    以前的盗魂人一般都是夫妻二人或者师兄弟二人协同作案,一个守着一个施法,待第一个吸够了再调换身份。

    如今张鬼判只有一个人,所以刚才海兰查在他准备吸魂时甩出灵符打断了他,他虽然恼火可却不敢冲上来与他理论。

    张鬼判垂头丧气地在尸骸种寻找着可以吸的魂魄,但已经走了半刻钟了,刚才那成千上万的孤魂野鬼也不知道一股脑都跑哪去了。按理说海兰查只是甩出了一张下笔符而已,应该没有多少功力,怎么把他们全吓跑了?这小老道真是太晦气了!

    其实并不是那些孤魂野鬼都跑光了,海兰查身上带着寒血宝刃,这宝刀上沾了多少条人命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乃是万邪不侵的宝物,普通孤魂野鬼闻风丧胆,哪还有敢靠近的?

    海兰查灵机一动,用自己的阳气遮住了寒血刃的锋芒,然后暗自念了请魂咒。顿时,无数孤魂野鬼感觉到了活人的阳气,又再度靠拢了过来。

    “道兄你看,你的美味来了。我替你守着如何?”海兰查坏笑道。

    张鬼判满意地点了点头说:“行,算你小子识相,还知道帮我念请魂咒。不过我看你这身行头有点像正道,怎么跑这儿跟我混来了?”

    别看他们都是道士,正道与邪道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修行,邪道只是他们自己给自己起的名儿而已,其实就是穿着道袍恶修之人。

    海兰查岁数还不大,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哪里有异于常人的地方。修邪道者绝非正道,修正道者不可为邪道。

    就算是恩师空灵道长也是只见过那些邪道中人,认得他们手中妖术,自己却一丝半点都学不到。因为他的灵魂早已皈依正道。按练武人的说法,就是得自废武功重新练了。

    可天底下有哪个老道愿意做邪道不愿意做正道的?邪道就是人与妖之间的生命形态,想要飞升是要经历数次天劫的。别说数次了,一次都够要命的了!善修正道飞升只要修为达到瓶颈就可以。

    海兰查则不同,这一点也正是他师傅空灵道长最担心的,这小子体质异于常人,兼备修邪道与正道的特质,而且两种修炼竟然可以兼容叠加!

    海兰查极其聪慧,一点就通,师傅每次只要教授他修炼的法门,都不需像为他弟子那般看着,他自己就能悟出真谛来。

    比如这乾坤阴阳指,师傅只把要领和口诀告诉了他,都没给他比划一下就被请去云南讲道了。

    一个月师傅回来再看,海兰查的乾坤阴阳指就已经练到六成功力了!他的悟性甚至超出了自己年轻时许多倍。

    盗魂术师傅曾跟他提起过,他暗地里背着师傅在后山抓到了一个野鬼只练过一次就成功了。其实并不难,无非就是逆转气血,以阳换阴,用自己的活气做诱饵勾引鬼魂。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想当年,就算是张鬼判这样的盗魂人世家,他第一次练功时足足用了一年时间!

    “哼哼哼……哼哼……”海兰查盘膝打坐,表面上帮他护法,可他正用眼角余光窥探着张鬼判。

    就见无数冤魂厉鬼顺着他的鼻孔被吸入腹中,有些鬼魂都到了他的嘴边方知大难临头,他们痛苦的哀嚎着,却已无法阻止厄运,纷纷被张鬼判吸入体内。他贪婪地稀释着,就好像个瘾君子一样,他眼神迷离,无上修为正在填满他的灵魂,他距离八成圆满只差分毫了。

    只要让他修得八成盗魂术,他就能躲过鬼差的缉拿,就算是死也能继续用邪术作恶。

    之所以称他们盗魂人是人与妖之间的生命,其实在他们邪功练到八成的时候就算是妖身了。八成之前是邪盗。不过八成以后可不好练,跟前八成截然不同。想从八成练到十成那就不能再吸普通魂魄了,普通魂魄阴气不够。(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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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墓鬼踪:盗墓异闻录介绍:
【2014星创奖“传承”主题季参赛作品】
九十年代末中国东北物探队十几位专家在走山客董爷的带领下踏入了大兴安岭这片秘境。一个星期后,只有董爷孤身一人走出林海。相传,神秘的大兴安岭地缝中隐藏的秘密永远不属于这个世界,几百年来它一直是盗门禁地。地缝之中究竟隐藏着什么?是富可敌国的宝藏,千年不朽的干尸,山鬼的诅咒,还是恒古的虚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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