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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无双     妖墓鬼踪:盗墓异闻录txt下载     妖墓鬼踪:盗墓异闻录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十一回 柔然古物再现

    “小爷看我干吗?奴家只是一介下人,岂能做主?还是小爷自己安排吧!依我看呀,小爷心里美着呢?过几天甜甜妹妹也回来,哎哟哟……这左拥右抱的感觉肯定不错吧?”她冷嘲热讽道,女人都一样,不管是多冰雪聪明多善解人意的,争风吃醋那是女人的天性。。しw0。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咳……”无双干咳了一声,让蓝彩蝶赶快帮自己说话,可彩蝶却仰着头故意不看他,无双脸上无光,但也拿彩蝶没办法。

    “好哥哥,求求你了,就收留人家吧,病好了我就回家,你要多少钱我给就是了。”汐儿拽着无双的衣角使劲儿摇晃,磨的无双实在无可奈何只好点头应允了下来。

    这时,陆昊天的大哥大响了。

    “什么?不可能!我绝对不会看走眼的,您再给我瞅瞅。”

    ……

    “好吧,我现在就过去,你等我。”陆昊天脸色铁青就跟吃了火药似的,能让他生气的,要么是钱,要么是女人。

    “老铁,陪我走一趟呗?”

    “说事!”

    “嗯……你过来下。”

    陆昊天把无双拽到了病房外,说前几天他不在家的时候,自己经人介绍收了一个老物件,是块纯金打造的小牌牌。这小金牌据卖家说应该是宋朝的,上边还刻着许多奇怪的图案和文字,他一时心血来潮就买了下来。

    这不,收来了好货色就想显摆,刚好今儿早上另外一位朋友见到,非说要给他拿去鉴定鉴定。小说下载刚才就是那位朋友打来的电话,经过内行人掌眼,说这小金牌绝对不是宋朝的,陆昊天被骗了。

    “多少钱收的?”无双问他。

    “这个数。”陆昊天伸出一根手指,一万块钱。

    “多重?”无双又问他。

    “差不多能有3两。”

    “你脑袋让驴踢了?小时候骑大鹅摔着了?你自己用脚丫子想想,甭说古玩了,就放在现在,3两黄金等于多少克?一克黄金多少钱?你他妈一万块钱就收来3两?”陆昊天有时候确实做事不经脑子,尤其是自己看着好看的东西,上了头对方要多少钱给多少钱。家里边写字台,书桌,茶几上摆的全都是,可也没几件是好东西,每次无双都骂他,可他就是不长记性。

    “妈的!让老子抓住那b非打残了他不可!”陆昊天骂道。

    无双把彩蝶叫过来吩咐道:“彩蝶,带汐儿回去吧,让二爷给她单独安排个房间,好吃好喝伺候着,没事别让她给我往外跑惹祸,这可不是苗疆,我陪耗子去瞅瞅,中午回家。”

    长春这地方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玩古玩的就这么几号人,真正有点眼力的掰着手指头都能数尽。无双和巴雅拉教授算是里边的佼佼者了,也不知道陆昊天这次找的是什么人帮鉴定的。

    陆昊天带着无双直奔一家古玩行,这古玩行也在头道街里,无双的店开在头道街最中间,这家店在最后边,叫清雅斋。店主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姓张,专门卖金器,顾名思义就是金属器皿,比如古代的鼎,古剑,铜钱之类。

    张老板一看无双来了,赶紧迎了出来,他可得罪不起这尊大佛,在这条古玩街上董家那是头一号的,伺候不好无双甭说你的生意了,这地方你也待不下去,好在无双好说话,整天嘻嘻哈哈跟他们闹惯了,所以他们并不像当初对董爷那么拘谨。

    “双爷您来了,快请进。”张老板客气道。

    “耗子收的那块小金牌给我瞅瞅。”

    张老板不敢有违,赶紧把朋友委托鉴定的宝贝从库房里拿了出来递给无双。

    “双爷,比眼力我肯定是闭不上你们董家,不过我接触金器也有些年头了,都是祖辈相传的手艺肯定看不走眼,这块东西绝对不是金的,里边含铜很高,而且好像还有其他的金属,总之不值这个价。”

    他们这些总接触金银器的玩家除了眼力好意外,常年做这买卖手里也很有轻重,伸手一摸,先摸金属的质地,再试试金属的密度(重量),最后看成色,就能分辨出大概是什么金属。

    无双用手颠了颠,张老板说的没错,肯定不是金子,金子密度较高,这个明显轻了许多。不过古玩的贵贱不完全取决于是否是贵金属,还要看它的年份和其他情况。比如,就算是人家乾隆皇帝尿尿的夜壶可能都比商周时期的青铜鼎贵,那是文化价值。

    为了谨慎起见,他把小金牌举到眼前看了看。

    “哎哟?”无双双目圆瞪,大叫一声把在场众人都吓了一跳,尤其是张老板,张老板前翻刚说这块小金牌是个西贝货,如果无双判定这玩应如假包换的话,那自己这张脸往哪搁?自然的他不会看走眼,不过无双身份特殊,就算指鹿为马他也不敢说什么,不过无双没理由跟他逗乐。

    只见眼前这块小牌子上刻着的图案类似于马蹄铁的形状,而且下边还写了一串歪歪扭扭的文字,这文字是胡文,跟昨夜在那张碎羊皮地图上看到的几乎一模一样。它也来自于古柔然!

    “双爷,你是说……”

    “啊,你别紧张,你看的没错,这确实不是纯金。”

    “唉呀妈呀,你这说话咋还大喘气呢,老铁你不用安慰我,不就是一万块钱吗,就当交学费了!哼!老子非找到那个蒙古族娘们好好问问不可,她要是个爷们我非打死他!”陆昊天气的直嘟囔。

    “你说什么?是个蒙古族人卖的?在哪?赶紧带我去找她!”

    看来最近肯定有一伙蒙古族人发现了古柔然的遗迹,才从中筛选出了这些东西出来贩卖,可他们并不知道这些宝贝的价值。

    “咋地,你替我出气呀?”

    “你这***,1万块钱至于吗?我告诉你,也许它的价值远远超过一万,甚至是数百倍呀!快带我去找!”这些东西无双肯定不会对外人说,虽然陆昊天是好兄弟,可他爹毕竟是市局的,****和白道自古就是兵匪两家,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他分的很清楚。(九头鸟书院)

第十二回 有钱能使鬼推磨

    这上哪找去,卖家没有固定的门面又不是本地人,如果真买到了西贝货只能活该倒霉,谁让自己眼力不行呢。不过如果这两件东西都是出自古柔然的话,那么很可能贩卖它们的是同一批蒙古族人。叶珊做事有原则,凡是经她手的货必须要有详细的入库记录,这里边也包括货主的个人信息,像这种来历不明的天贵,在董家出手前必须要附上货主的身份证复印件以备不时之需。“你先回去吧耗子,我想想办法,也许能找到货主。”

    “老铁,这玩应到底是不是宝贝呀?”他不依不饶,就想从无双嘴里套出话来。

    “何止是宝贝呀,你手里拿的这块小牌牌最起码是1500年前的东西呀!另外,从它的精良制作工艺和雕工来看,应该是一个当时柔然部落中有身份贵族的命牌,放在现在就是身份证。”

    “唉呀妈呀,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哈哈……哥们终于淘到一件好东西,今儿晚上我就搂着他睡了,啥小娘们也不要了。”陆昊天把小牌牌捧在手里,如获至宝,兴奋的就差亲了。

    回到古玩店那边,无双马上让叶珊调出了血红琥珀的货主身份证复印件,上边显示了货主的住址,霍林郭勒市胡宝拉格镇。

    “东家,这是科尔沁大草原与外蒙古交界处。”叶珊说。

    只要是在境内那就好办,在内蒙古他有自己的势力,巴特尔和云强的马帮驰骋在辽阔的内蒙古大草原上,东到兴安岭,西到酒泉,全部是他的势力范围。

    他立刻给那边打通了电话,接电话的是巴特尔,云强已经带着二十多号兄弟前往苗疆了。

    “好,好,小爷放心,一件都跑不了,保证全部控制起来。”

    “巴特尔你这么说话我咋有点害怕呢?不是让你抢,咱光明正大的花钱收,那群牧民有多少咱们收多少,不过都要给我做好记录,我过几天马上就去。”无双嘱咐他说。

    挂了电话,叶珊问他:“东家这趟买卖你确定要做?”

    “做呀,干嘛不做?目的地在内蒙,是咱们势力范围有啥的?”

    “我查过了,古柔然人信奉的是萨满教,他们是最早萨满教的发源地之一,在那个年代,人类对死亡的认识还不够,经常会有萨满巫医诅咒暗杀或者在古墓中布置结界,如果那是宝藏或者古墓的话,肯定不同于你以往的探险。”

    无双说没事,又不是第一次出去,再说有巴特尔他们保护着不会有事的。

    “你看你,又来了,什么时候都是自信满满,我知道你们董家就是做这买卖的,但包括你在内,没有一个人懂古柔然文化,巴雅拉教授还要留在家里给小汐儿治病,我这趟必须得跟着你。”

    “你看你,怎么还婆婆妈妈的?我可警告你,每一次我们都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赚钱,你个女生还是呆在家里吧,万一有什么事我没法跟叶家交代。”

    无双其实连巴特尔他们都不愿带,他习惯独来独往了,有彩蝶一个在身边足够,人多了反而是负担。

    傍晚饭点无双回到家,可今天董家大院静悄悄的,连马福祥练功的声音也没有了。

    “小爷,您回来了,今天没准备饭,要不您出去吃一口?”老陈拎着扫把孤零零一人在院子里扫地。

    无双环视院子,院里所有屋子的灯都关着。“不是……这人呢?咋就你自己呀?这么多口子人不做饭能行吗?厨子呢?一个月那些钱我白花的?我不吃饭行,老太太能不吃饭吗?他不想干了?”

    “爷儿,他们都出去吃了,中午就走了。您要是饿了,要不……要不我给您煮碗面?”

    “彩蝶呢?”无双心里琢磨着,就算一个人没有,蓝彩蝶总得留在家里吧,正好得跟她商量商量,看看这趟买卖到底要不要做。

    “彩蝶姑娘也出去了,要不您去找找他们?”老陈岁数也不小了,让他做饭还真不如去街边小摊凑合一口。

    “这……这都上哪去了?”

    老陈说中午时候彩蝶姑娘带回来一个小丫头,小丫头长的挺标致,进屋就说要请大伙吃饭,那小丫头出手阔绰的很,不管认识不认识,上来就是一人一万块钱,说当见面礼。然后就租了十辆车,带着大伙上街去了。

    “我X!有钱人就是任性!”

    正说着话呢,胡同口传来了汽车马达声,不大一会儿,就听一群人欢声笑语叽叽喳喳地走进了胡同,无双探头往外一瞅,我的妈呀,董家好几十号人,包括姥姥,母亲,马福祥,马二爷在内,人手都是大包小裹的,全都是世界名牌。

    “好哥哥你回来了?来来来,快试试,我给你买了件风衣还买了块手表。”汐儿眼睛笑成了醉人的小月牙拎着两个大包直奔无双冲了过来。

    “死丫头!谁让你出门的?你自己身体什么情况不知道吗?我警告过你,这里不是你们苗疆,一切都要听彩蝶姐姐的安排。”无双从来不是怜香惜玉的人,粗鲁地拽着她的小手就把她甩进了院子开始上政治课。

    “双子,你像话吗?汐儿姑娘是贵客,有你这么对待客人的吗?快放手!”谁知无双刚想发飙姥姥就把汐儿护在了身后,这待遇就连无双也从未有过。“好孩子不怕啊,在董家有姥姥在看谁敢欺负你!哼!”姥姥使劲儿瞪了宝贝外孙一眼。

    无双这个冤呀,这他妈还是自己家吗?他们还把自己当少主子吗?咋就一天下午不见一个个的都为了三斗米折腰了?连姥姥都被收买了?看来钱真的是万能的。

    蓝彩蝶把无双拽到一旁说:“你小点声,老太太已经认汐儿做干孙女了。”

    “啥???我靠,原来这世界上亲情还真能用钱买呀?”无双大跌眼镜,气的简直是欲哭无泪了,蓝彩蝶懂事吧?蓝彩蝶会拍马屁吧?可这么长时间老太太也没说认她做干孙女呀!

    ...

第十三回 街边偶遇

    要搁在往日,无双一进门老太太肯定就得问宝贝外孙子吃饭没有,饿了没有,就差看看外孙子少一根汗毛没有了。[超多好看小说]可今儿倒好,老太太没搭理他,亲切地拽着汐儿的小手往自己屋里走。

    “好孙女,走,今下晚跟奶奶睡,甭搭理这头山猫野兽的。”

    “嘿!我这招谁惹谁了?”

    全家人都欢天喜地的拎着名牌购物袋回自己房间了,根本没人搭理主子。不用说了,蓝彩蝶手里边拎的肯定是平时想买又舍不得钱买的国际名牌化妆品了。

    “彩蝶,你跟我进屋。”

    今儿可不像以前了,放在以前蓝彩蝶哪能敢随便进无双房间,一个个的嚼舌根就能让你找个地缝子钻进去。可今天没人在乎他俩,院子里大红灯笼照样亮着,院子里却一个人影都没有,就连看家的老陈也收到了好处。

    无双倒在炕上把心事说了出来,这趟买卖如果顺利的话还好,但风险也占了绝大部分,古柔然的消失跟古楼兰一样都是历史之谜。人类对古柔然的了解只限于民间段子阶段,考古学家至今也没有发掘过任何一个古柔然的墓葬。

    茫茫大草原之上一眼望不到边际,就算这块碎羊皮地图是真的,但一年前年后,时间桑海沧田几度轮回早已是物是人非,宝图上标记的区域若是想找可是如同大海里捞针。

    “喂!我跟你说话呢,你有没有在听呀?”

    无双自己在这边叨咕个不停,人家蓝彩蝶一门心思对着镜子涂抹着新买的名牌化妆品,根本没听无双在说啥。“小爷好不好看?”蓝彩蝶转过身来,脸上画的跟妖精似的。

    “出去出去!给我滚出去!”无双终于忍无可忍了。这个时候他想起马丫的好了,如果是马丫在身边肯定会支持他,就算全世界人都背叛他,马丫也会站在他的身边。

    天气越来越暖了,街边的大排档也重新开张了,夜幕下,无双坐在胡同口烧烤摊前自己一个人无聊的喝着小啤酒打发着时间。东北人都愿意喝酒,一般在南方酒桌上如果遇到东北人,那基本这一桌算是吃不好了,东北人热情如火喜欢拼酒,敬你酒你要是不喝就是不给面子,不过却不代表东北人能喝。

    几瓶下肚无双就觉得晕乎乎的了。已半夜,风很凉,烧烤摊只剩下无双一位吃客了,若不是老板跟无双熟早就打烊了。

    这时萧条的大街上走来一位身着风衣的老头,老头径直走了过到了烧烤摊站在了无双身后。

    “不好意思,我们要收摊了,您要吃明儿个再来吧。”

    老者从怀里拿出一沓百元大钞扔给了他冷冷道:“去,给我再生火烤点,再给我拿几瓶酒。”

    无双身份尊贵,老街上的街坊邻居没有不认得的,烧烤摊老板一看这人直奔无双,无双又喝多了,他有心提醒,可老者伸手让他收声。

    老者也不客气,独自搬来一个小板凳坐在了无双身边,起开一瓶啤酒为无双满上。“要在下陪小爷喝一杯吗?”

    “你……你他妈……谁呀?”无双爬在酒桌上头也不抬冷冷道。

    “呵呵……”老者很识趣地独自喝了一杯酒。

    无双懒洋洋地抬起眼皮扫了一眼,是佟四喜。“哦,是佟老板呀,这街边烧烤埋汰你哪能吃呀?”

    “小爷真会玩笑,我佟四喜哪有如此金贵的身子?怎么?小爷有心事?”佟四喜与无双的关系越来越近,从这几次的遭遇来看,佟四喜虽跟自己信仰不同,但他还不至于做出大逆不道的弑主之事。

    “心事谈不上,不过最近确实有点累了,怎么样?你生意听说是越做越大了,开发区那边的拆迁全被你包了?”

    “呵呵……劳小爷挂怀了,都是些小生意而已。对了小爷,我看你气色可不太好,是不是惹上什么东西了?”

    无双虽然喝多了,但脑袋里可不糊涂,自己跟佟四喜不是一个战线的,有些事必须瞒着他,像他这种奸诈商人只要有利益,难保他不会出卖自己。

    “没事,上个月在西南跑了一圈,可能受了点风寒。”

    佟四喜的一双昏黄的老眼紧紧盯着无双的脸看,然后暗自在左手指尖间掐算起来。

    “小爷最近可是家里来了外人?是个女人吧?”佟四喜不愧为金点真传,一打眼就算出了汐儿。

    “佟四喜,我们家来什么客人你那么关心吗?有空多管管你那不争气的儿子吧!”无双没好气道。他不喜欢被人看穿。

    “小爷别误会,您永远是主子,我是仆,仆岂敢管主?只是我看着女子与小爷五行相克,我说句不中听的话,她带在您身边方您,日子长了恐怕会对您不测。”

    “此话怎讲?”无双喝了口酒抬起头来看着佟四喜。

    “小爷五行中含四把纯阳烈焰,乃是百年难遇的纯阳火命之人,而那女人虽跟您一样也是火命,不过她五行中的三把火就好比是阴曹地府中的幽冥鬼火般阴冷无比,你们二人生生相克,你与她甚至比水火不容还要克制,此女不详,万万不可留在身边呀!”

    “嘶……”无双一听这话酒醒了一半,金点术如果真是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确实是可以看透这些的。只是无双要分析佟四喜此话到底何意,他在长春也是手眼通天之辈,也有可能是他派人跟踪了自己。

    不过他没说错,汐儿确实是火命,不过自己的金点术还没学到像佟四喜这么透彻的地步,也无法分辨汐儿的火命到底属于什么属性,从易理上讲确实有这个说法,五行相同之人也有相生相克的,一万个人一万种不同的命运。

    但汐儿是乔迁的孙女,而且以后自己要跟乔迁那边有生意往来,既然答应把她接回来肯定不会再送走人家。

    “这些先不说,你既然有兴趣,那帮我再卜上一卦,我最近要接下一宗生意,你给我看看吉凶祸福。”佟四喜的话不能全信,但人家确实是善于卜算,可以先听听他的意见。

第十四回 贵人

    “小爷这宗买卖是去往何方?”

    “北!”

    “北方对应玄武位,玄武乃水也,小爷记住,若想平安归来遇水则绕行,遇山则登高。再问小爷,做的可是地底下的买卖?”这话等于白问,盗门到底是干啥买卖的佟四喜比谁都知道,肯定跟古墓明器脱不开干系。

    “算是!”

    “嗯……”他又为无双倒了杯酒,然后抬头仰视着头顶的圆月冥想了许久。“小爷是否有一朋友,他命里五行土中含金,金中包火。如有此人相助定能逢凶化吉。”

    “哦?土含金,金包火?”无双仔细回忆着,这样的五行可是有些怪,甚至可以说的上算的上千古罕有的了,其实人的五行基本都是相辅相成的,而这三个属性却有点八竿子打不着的意思,身边有这样的人吗?

    佟四喜仰头看着天边的星斗,拿起酒杯对着东方洒在了地上。

    “师兄,这杯酒我敬你,你我相识一场算是缘分,虽说你没有认我这个师弟,但我却永远都记得小时候在长胜山时,三师兄欺负我,每次你总是为我出头,如果喜子有这个福分的话,下辈子我们还做师兄弟。”佟四喜眼中闪着泪光,声音几近哽咽。

    “你都知道了?”

    “有啥知道不知道的,我师兄就是这个命,该着今年是个坎儿,上个月我夜观天象就见师兄的命星突然暗淡下来便了然了。”佟四喜坐了下来拿起酒杯一饮而尽。他们这老哥几个斗了大半辈子,如今已到油尽灯枯时,还有什么解不开的恩怨?

    “其实我二老爷还可以活对吗?我是说,他可以继续盗命的不是吗?”无双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话是这么说,但命中注定的事谁也改不了,他的阳寿早就耗尽了,若是再偷本不属于自己的命格就要迁怒上天连累后人了。小爷,您看,我们四个十兄弟这一辈子,同样摆在师傅门下,活的也是一辈子潇潇洒洒,可到头来剩下的是什么?呵呵……黄土埋尸而已!我二师兄一辈子守着兴安岭的秘密看起来什么都没有,而我呢?家产万贯,但有什么用?他比我富有!他有的东西我永远买不到呀!”佟四喜情到深处不免黯然下来。

    他这辈子看着风光,但其实真的不容易,自己最爱的人得不到,自己被逐出师门,自己被世人看做卖国贼。这些所有的所有,无论他有多少钱也无法改变。

    无双为他倒满酒安慰道:“别这么想,你也说了,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命。真到了你们九泉相聚时,也许一切恩怨都放下了。”

    “但愿如此吧,来,四喜敬小爷。”他举起酒杯。

    东北人就是这么实在,两个喝酒人顶着寒风坐在街边上一喝都能喝一宿。今天的佟四喜很特别,少了往日的不可一世倒是更懂加珍惜与盗门的缘分了,不过他应该清楚,当初是师傅把他逐出了师门,就算对无双再好他也没有权利让他重归盗门。

    当初,常胜山里的胡子杀人放火打家劫舍什么都能干,可唯独一点,不许跟日本人有任何往来,恰恰佟四喜就犯了这重罪,因此别说无双了,就算董爷还活着,就算他佟四喜变成大善人,他也不能重归盗门麾下。

    “时间不早了,四喜也该回去了,我说的话小爷回去琢磨琢磨吧。”佟四喜站起身来给烧烤摊老板摆了摆手示意他不用找零了。

    佟四喜没等上车呢无双的大哥大响了,一看电话号码是卢浩天家的座机。

    “你大爷的,这么晚了老子没空陪你鬼混去。”无双接起电话想也不想骂道。

    “双子,是我,你……方便吗?现在!”竟然是卢浩天他老爹。

    “陆叔,大半夜的您说方便吗?”

    “耗子出事了,你快来瞅瞅吧,我整不了了。”

    “什么?他又闹事了是不是?这家伙就不能消停几天吗?是不是又把道上哪个朋友给揍了?陆叔,以后这事别给我打电话,因为耗子我没少得罪人,你自己就是警察,这事让我处理方便吗?”无双仗着酒意不悦道。

    “不是这事,你快来吧,你再不来真要出大事了,他,他好像魇住了,老吓人了。”东北人说魇住了,意思就是睡觉被鬼压身醒不来。

    挂了电话无双喊道:“佟四喜,愿意陪我走一趟吗?”

    “荣幸之至。”

    这阴阳之事无双经历的不少,但跟佟四喜比起来肯定是小巫见大巫了。其实梦魇在迷信的说法里就是离魂的症状,但是并不是咱们传统意义上的三魂七魄,而是说有小鬼把活人念意勾走了

    民间破梦魇的法子有不少,长期梦魇的话容易三魂不稳,严重的回有损阳寿。梦魇的人自己心里很明白,明知道那是一场噩梦但自己不管用什么办法都无法醒来。这个时候你还不能叫他,一旦把他强行叫醒被勾走的念意可就永远都回不来了。

    如果说梦魇是一种病的话,那么这种病症也分轻重缓急,最开始的症状变现为时常说梦话,并且梦话里的内容活人是听不懂的,只有他自己明白,说的就好像念经一样捣鼓着,极其骇人。到了后期逐渐演变为梦游,梦游的人很诡异,这是离魂后期的症状,如果不及时想办法救他甚至有可能闹出人命。

    比如,咱们经常在电视里看到,某人到了半夜时眼神空洞手脚僵硬,拿着刀砍人,杀了人后,他会自己想办法处理了血迹然后独自回家继续睡觉,第二天早起后早就把昨夜的事忘得一干二净了。

    到了陆昊天家已经是半夜两点了,陆家院里灯火通明着,几个穿着马褂的江湖人进进出出,这些都是他爹请来的萨满大仙之类的。不过这些江湖人多半都是虚有其表穿身衣服充充门面而已,哪有一个有真才实学的呀?

    众人一看无双进来了,吓的赶紧收拾收拾东西仓皇而逃。

    “滚!再让我看见你们赚这些昧着良心的钱就打断你们的狗腿!”无双厉声骂道。

第十五回 邪灵附体

    “呵呵……小爷不必大动肝火,算起来他们在几十年前也得归咱们盗门所属,这可不就是千术的一种嘛,都是为了生计。”佟四喜很和善,江湖上这群蛇虫鼠蚁他早就见惯不怪了。

    “双子你可算来了,哎哟?佟老板?你们俩一起来的?那真是太好了,耗子有救了。”陆局见都不是外人就直接把他俩让带进了儿子的房间。

    屋子里陆昊天平躺在床上,满头大汗淋淋,浑身不停地发抖,最里边嘟嘟囔囔也听不懂他说的是啥。

    “多长时间了?”无双问。

    “大概俩点了吧。”陆局答。

    无双没有着急叫醒他,坐在床边上轻轻拍了拍他的胸口,陆昊天好像感觉到有人在召唤他,赶紧一把手拽住了无双的腕子,他的劲儿很大,无双挣脱不开。无双用另外一只手翻开陆昊天的眼皮看了看,他白眼仁上翻就跟死人没啥区别。

    “哎哟,双子,这咋地了?是不是没救了?”陆局吓坏了,以为儿子死了呢。

    “陆叔,放心,耗子是我好哥们我肯定救他,没事,你先出去,我和佟老板想想办法。”两个老人家在这儿无双也不敢深说,生怕这梦魇的症状吓坏了他们。

    佟四喜在屋里转了一圈,他要首先从屋里的防水布局来观察,一般这种情况都不是偶然性的。不过这陆昊天家也是大户人家,房子在装修前肯定是要请高人看风水的,每个摆设,每个家具,甚至墙上挂的艺术画那都有讲究,在这方面佟四喜找不到什么破绽。“他屋里阴气有点重啊!把灯关了吧,给他点根蜡烛。”无双说道。

    佟四喜摇了摇头说:“不一定管用,小爷的意思我懂,护住他的长命灯,等太阳出来后他自然而然就会醒对吗?不过陆少现在的魂儿可能都被勾走了,咱们若不赶紧想办法恐怕他捱不到天亮呀!”

    佟四喜很有经验,别看平时他不像那些神棍一样给人家看事,但人家可是正儿八经的金点术传人,这门手艺在他这儿那是演化的炉火纯青的地步了,陆昊天什么毛病他一眼就看出来了。

    “小爷您的好兄弟可能是惹上什么东西了。”他平静的说道。

    什么东西?无双坐在床边托着下巴琢磨,陆昊天这小子虽然平时胆大妄为,但他对鬼神之事向来有所顾忌绝不会胡来,怎么会惹上脏东西呢?

    “现在能叫醒他嘛?”无双问道。

    “不行,叫醒了人叫不醒魂儿,那东西不会放过他的,他现在魂儿根本不在体内。小爷想想这两天陆少都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碰了什么东西,比如,庙里的,坟里的,或者是沾着阴气的天贵之类。”

    天贵?哎哟,对了,今儿陆昊天给他看了那件收来的小金牌,那东西是古柔然宝贝,八成也是从什么坟圈子里拔出来了,能不带阴气吗?自己今天跟陆昊天说这是宝贝,陆昊天还要搂着它睡觉呢。

    无双冲上前来,解开他睡衣扣子一瞅,可不嘛,可真是视若至宝啊,陆昊天涮了根红绳,把这小牌牌挂在了胸前。

    “嗯?这是……”佟四喜低头一瞅也愣住了,小牌牌肯定跟其他古玩不同,但佟四喜也不至于反应这么大,人家家大业大的啥好东西没见过?

    “胡文?”

    “嗯,准确的说它应该是古柔然文字。”无双没瞒他。

    “小爷,这东西陆少从哪弄来的?古柔然的东西可是有些年头没见着了,市场上是有价无市的。”

    “这事说来话长,你先想想办法吧,就当帮我的忙。”

    佟四喜说,现在看来这罪魁祸首就是这块古物了,想来这小命牌是被柔然萨满下了诅咒的,或者是它主人的怨念还留在里边。既然它是至阴之物那便用纯阳之气来克制。

    “小爷介意四喜借您一滴血吗?”无双五行中有四把烈火,他肯定算是纯阳之躯了,他的鲜血万邪不侵。

    佟四喜用针扎破了无双的中指,把指血滴在了这块柔然命牌上,突然陆昊天不停颤抖的身体安分了下来,看来他的纯阳之血已经起了作用。不过这仅仅是第一步,如何把陆昊天的魂唤回来还是要看佟四喜的。

    佟四喜从身上取出一张冥币,很快就在手中叠出了一个小纸人的形状,然后拔下陆昊天几根毛寸缠在了纸人头上,再在纸人背后用朱砂笔写下了陆昊天的生辰八字,最后把这小纸人挂在了东窗的窗口位置上。

    “天长水地长水金长水三水并一水叫大鬼请二鬼四个小鬼把磨推正推正转倒推倒转如若不转压在阴山下面寄骨……”他嘴里小声念叨着就跟跳大神似的。

    噗嗤……突然,挂在东窗户口的那张小纸人竟然自燃了起来,也不知道这股神秘力量是从何而来。

    就见躺在床上的陆昊天径直坐了起来,那两个大眼珠子瞪得跟铜铃铛似的。

    “耗子?”无双喊道。

    “小爷别靠近他!现在还不是他!”佟四喜把无双拽了回来,不让无双靠近陆昊天。

    “不是他?那是谁?”

    “哼哼哼……哈哈……”突然,陆昊天口中传来了阴冷的笑声。

    “你是何人?”佟四喜问道。

    “你又是何人?”那不是陆昊天的声音,这个声音很阴沉,像是一个四五十岁的壮年男人。

    佟四喜眯着眼睛打量着陆昊天回道:“我是一个可以让你继续睡去的人,放过这孩子吧,这本不是你的世界,何故又要执迷不悟呢?去你该去的地方吧。”

    “好冷啊,我不想睡了,该走的不是我,不是我,巴克西抛弃了他的子孙,我是被诅咒的恶魔!他们嫌弃我,他们不让我走。”

    “哼!不走?恐怕由不得你了!”佟四喜闷哼一声,突然冲了过去,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符纸贴在了陆昊天面门上。

    “啊!!!!!额!!!!!!”屋子里传来了一声凄惨的嚎叫,陆昊天的脸扭曲着,身体蜷缩在一起,痛苦地在床上翻滚着。

第十六回 谭若穴

    本以为这沉睡在命牌中的恶鬼会束手就擒,却不曾想那家伙比想象中的邪恶。陆昊天突然抬起头来恶狠狠地扑向了佟四喜,陆昊天力大无穷,佟四喜就算再厉害也是一副枯朽之骨,哪受得了他这大体格子呀,一下子就被他压在了身下,死死掐住了脖子。“小爷……小……爷,打他的……他的……谭若穴!”

    无双不敢犹豫,一掌推了出去,正好打在陆昊天右后腰上的那处穴位上。顿时一股一股黑气从陆昊天嘴里吐了出来,然后他就栽倒了下去。

    “这东西挺邪乎呀?看来此人的死定是受了柔然萨满的诅咒。”佟四喜从地上爬了起来依旧是心有余悸,也幸好无双带他来了,换别人恐怕陆昊天就没救了。

    “他刚才说的巴克西是什么意思?”无双问他。

    佟四喜说,巴克西这个词可有些年头没人提到了,就算是我也是后来从一本蒙古族古书上翻译得知的。巴克西是最早期胡人最萨满的称谓,这里的萨满指的并不是他们部族里跟神灵沟通祈福的萨满,而是他们真正的信仰,大萨满!

    每个民族都有每个民族不同的语言和文化,胡人是从游牧民族,到了公元前后才逐渐赶着他们的牛羊迁往我国北部区域,跟咱们东北当地的一些民族不同,虽然信仰一样,但有些地方却是天壤之别的。蒙古人和达翰尔人还有东胡人之类的萨满教,讲究的是天人合一,信仰的是世间万物皆有灵。

    而柔然人是从中亚迁徙而来,中亚地区那个年代战火纷飞战事不断民不聊生,最淳朴的信仰也在战争中变了味儿。他们的萨满教充满了邪恶,到了后期逐渐沦为了权利的驾驭者和执行者。

    比如统治下的百姓对他们新公布的法令不赞许的情况下,他们的萨满就可以举行通神仪式,借巴克西的名义迷惑百姓的心,让百姓乖乖的顺从汗王的统治。

    “据我了解,他们的萨满也同样是部族中的巫医,虽然他们的手段早已失传,不过在现在蒙古国残留的许多民间故事记载,这些巫医治病的手段极其诡异邪恶,治好一人就死一人,也就是说要用另一个人的灵魂来与巴克西做等价交换。”

    无双说这样的民族亡了就亡了,纯粹是托人类进化史的后腿,若是柔然人现在还活着那不是要天下大乱了。

    佟四喜笑道:“呵呵……这个世界呀,就是一个阴阳轮回的大转盘,古老的柔然文化虽然神秘,但它最后还是被突厥灭了,强大的突厥骑兵再厉害最后也被成吉思汗打败了不是吗?”

    无双把陆昊天扶了起来,翻开眼皮看啦看,还好,现在终于有白眼仁了,而且他身体也渐渐暖了起来。

    “他现在走了?”

    “应该是吧,小爷放心,陆少问题不大,不过您刚才这一掌力道十足,估计是骨折了吧?没事,趟俩月总比死了强。”

    不大一会儿就听陆昊天哼哼唧唧起来,估计后背的伤挺重,无双想把他扶起来喝口水,疼的他直嗷嗷叫。

    “你大爷的,刚才谁打老子?老子要跟他拼命!”他醒过来就大骂个没完,若不是无双捂住他的嘴就要问候无双祖宗十八代了。

    “你小子恩将仇报是不是?老子救你你还骂我?”

    “双子你太他妈狠了,哥们不就昨天没把那小娘们接回来吗?咋地?你打击报复是不是?下死手是不是?完了完了,骨头肯定断了,老子得三月不能找女人了,不行!你得负责!”

    “怎么着?你让老子天天给你端屎端尿的伺候呗?”

    “擦,谁用你呀?你把彩蝶借我几个月,要不然这事我跟你没完!”

    “哈哈……你做梦去吧!”无双把陆局叫了进来,他爹一瞅儿子醒了,乐得合不拢嘴,非要给无双和佟四喜手里塞钱。这俩人都不是缺钱的主,谁也没要。

    “您甭谢我,这次石佟老板救了耗子。不过耗子命是保住了,但恐怕得躺几个月,刚才我要不打他谭若穴他都得掐死佟老板。”无双解释说道。

    “陆少,你这小牌牌是从何处得来?”佟四喜从他脖子上拽下小牌牌问道。

    “我买的呗,还能从哪来?我老铁说了,这是件宝贝,价值连城,佟老板,你开多少钱我也不卖,你不用想了,赶紧给我吧。”陆昊天鬼迷心窍生怕佟四喜抢了他的宝贝。

    “呵呵……小爷说的没错,这的确是件有价无市的宝贝,只不过这东西在咱们普通人手里搁着非但一分钱拿不到反而会给自己惹下大祸,陆少啊,你的命太薄了,这东西碰不得。”佟四喜劝道。

    陆昊天别看躺着动不了可却不傻,尤其是在钱上边,越有钱的就越小气,很怕别人算计自己。他瞪着大眼珠子看了看无双,他也知道佟四喜是奸商,他的话不可信。

    “佟老板说的也许没错,我先替你保管几天吧。”无双接过了那小命牌。

    陆昊天问道:“老铁,这玩应就这么邪乎吗?它不就是个命牌吗?你不说就相当于咱们现代人的身份证一样吗?”

    “我也搞不懂,对了,你刚才到底梦到什么了?我怎么看你不停的嘟囔,还听不懂你嘟囔啥。”

    陆昊天说他躺下后不大会儿就迷迷糊糊睡着了,睡过去后隐约就看到自己出现在了一个大深坑里,坑里黑乎乎的伸手不见五指,四周吹的都是凉风。

    他自己摸索着往坑里走,走着走着,不知道前边摸到了个什么东西,那东西规规整整方方正正的。正在他犹豫时,突然就听一个男人的声音对他说“打开它。”

    “你打开了?难道你就没听过潘多拉魔盒的故事吗?”无双责问。

    “你大爷的,你这时候说我还有啥用?你做梦还能有自主能力呀?哥们根本身体就不听大脑控制了,就跟魔障似的,人家说啥就是啥。”

    陆昊天打开那盒子后突然就觉得神坑内狂风大作飞沙走石,一个恐怖的声音阴笑着。

    ...

第十七回 那个人在哪里?

    他那个时候才知道自己是做噩梦了。(看最新章节┲﹊請丄﹏☆~ωǒ看書閣?WWw.КAΝsΗUg.℃Oм)strong>人一般都知道自己做恶梦,那个状态下是半睡半醒,甚至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皮还能看到窗外的月光呢。但为啥说梦魇醒不来,你明知道做恶梦,可不管怎么自己挣扎就是无法从床上坐起来,而且梦中的情景还在持续着,普通的梦是可以根据人的思维来控制它走势的,就好像自己是导演,在导演一部精彩的电影一样。

    但梦魇不同,你的心中有一个魔鬼,那魔鬼只能在你的梦里出现,它可以控制你的思想可以控制你的思维,可以影响你的梦境,它就是这部电影的大导演,你没有任何能力影响到你自己的世界。

    在以前旧社会,如果有人遇到梦魇,家人通常都会给请个大仙来看,大仙跳大神驱鬼,甭管是真是假,也许他们那些花里胡哨的舞蹈和叮叮当当的锣鼓声使得那寄居在体内的家伙畏惧了吧,反正那些民间大仙大神们总有办法驱走恶鬼让人醒过来。

    其实最管用的办法就是身边有个阳气重的人护着,比如像无双就属于阳气最重的了。但刚才却没有唤醒陆昊天,可见那家伙到底有多邪乎了。

    陆昊天回忆说:“我刚才都听见你和我爸说话了,你小子一进屋就闻到你身上那股味了。”

    “我身上还有味儿?啥味?”无双问道。

    “你大爷的,你的那股汗臭味呗!哼!真不知道彩蝶妹子看上你啥了,不爱洗澡!”陆昊天故意埋汰他。最新章节strong>

    “也就是说你知道自己做噩梦了就是醒不过来?”

    “可不咋地,小时候我胆小,有时候跟我爸去给爷爷上坟,晚上回来就做恶梦,我也是惯了,时间久了我就找到节奏了,老铁,我教你啊,要是做恶梦啊,你想醒来却醒不来的时候,在梦里你就直接憋住气,憋着憋着就把自己憋醒了,再不济你拿头猛撞墙,或者有山崖就跳下去。我琢磨着梦里的人也有生命,一旦死了那就能回到现实世界里,这招百试不灵。”陆昊天又开始吹嘘上了。

    无双笑道:“我说陆大仙,你这么有本事刚才梦里死了没有啊?这咋还得我们救你呢?”

    “哎!别提了,刚才在梦里咋地也醒不来,我所有招都他妈试了,不管用啊!”陆昊天叹气答道。

    “你打开那个盒子了?盒子里是什么?”

    陆昊天说打开盒子后里边什么都没有,就觉得一股黑烟飘了出来,那股黑烟很邪乎,就好似有生命一样顺着自己的鼻子嘴眼睛耳朵就钻进了体内。随后自己面前一片漆黑,什么都没有,而且凉意刺骨。再然后就好像听到现实中无双和佟四喜进门,跟他爹说话的动静,他试着想用头撞,可自己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而且嗓子干的要命,一张口说话,喉咙里就好像塞住了一样。

    “那东西与陆少换了魂儿,也就是刚才咱们见到的样子,还记得他与咱们说的话吗?”佟四喜说。

    无双点点头:“原来是这样。”

    佟四喜跟他们说这古柔然人信奉的萨满邪恶异常,很多不服从汗王统治的囚犯都要受到萨满的诅咒,陆少的遭遇与一些古书上记载的大致相同,他们的灵魂永远被封印在了命牌当中,与其说命牌是他们的身份证,还不如说这命牌就是一个囚禁灵魂的牢笼。

    “妈蛋的,都被囚禁起来了还折磨我干啥?”

    “呵呵……陆少啊,这便是咱们老百姓常说的找替死鬼,谁让你理他太近,让他沾上了你的阳气呢?”

    “你大爷的,无双!都怪你!不是你说它价值连城吗?哥们差点被你给害死!我不管!赶紧让彩蝶妹子来伺候我!”陆昊天耍无赖撒泼道。可无双哪管的了他这么多,嘱咐陆局给他儿子好吃好喝伺候着,然后跟佟四喜离开了陆家。

    坐在佟四喜的车里,无双掏出那块古着的柔然人命牌放在掌中仔细观瞧着,心中五味俱全。

    这仅仅是一块小命牌而已,如果不是今天有佟四喜陪同恐怕自己一个人绝对应付不了。古柔然,这个神秘的部落到底还有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那碎羊皮地图上标记的地方真的藏着什么惊世骇俗的秘密吗?也许他将揭开古柔然神秘消失之谜,也许,他此去便永远回不来了,毕竟,柔然文化与中原文化不同,他们的萨满教实在过于邪恶,手段极度诡异,时隔一千五百年后,区区小命牌的诅咒竟然依旧存在。

    “小爷,您方才让我为您掐算,估计也是就是这趟买卖吧?恕在下直言,去不得!”佟四喜指着那块命牌说。

    “为何去不得?”

    “古柔然消失在蒙古大草原上,蒙古大草原上哪里有山?你遇到危险又往哪里逃?记住!攀高可逢凶化吉呀!还是那句话,此行非同小可,若是小爷飞去不可,那必须找到我所说的那位贵人相助方可安然无恙,前提下是,世界上真有这么奇怪命格的人。”佟四喜把话说死了,这样命格的人恐怕几率跟无双一样,都是万里挑一的。而且人的五行越古怪,命运就越坎坷,古怪命格的人很容易夭折,想找到这样的贵人相助只怕是大海里捞针。

    再说了,就算找到又能如何?天底下又有几个是像他这种不畏生死的探险家?有几个愿意陪他出生入死?那可不是钱能买到的。

    “太晚了,四喜该告辞了,小爷好自为之吧。”佟四喜把无双送到胡同口恭敬说道。

    车开出好几十米远,他又踩住了刹车摇下车床回头道:“对了,小爷最近最好不要出远门,川岛圭佑好像从日本叫来些浪人。”

    董家大院里大红灯笼高挂,几个小贼倒在屋顶房上一边打盹一边算是巡逻。院子里静悄悄的,无双独自一人走到屋门口,他没有进屋,而是坐了下来,就坐在老爷生前留下的那把老藤椅上。

    “小爷,夜深了,要不要加件衣服?”房梁上的贼偷跳了下来。

第十九回 宝图上的诗句

    自己虽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可感情事却也不能那么随便。马丫不是外人,马丫跟自己青梅竹马,他的爷爷效忠盗门一世,临死时都不忘把宝贝孙女留给自己。他这么做对得起马四海吗?对得起那个善良的山里丫头吗?“死丫头!又用香!”他嘴里嘟囔着。同为盗门人,红娟门的这些小伎俩瞒不过他,刚才嗅到那股香味时无双就意识到了,只是情到深处无法自拔。

    清晨,董家又开始了新的一天,老陈和马二爷在厨房跟着厨师忙活着,早上不到5点他们就起来了。董家人别看和善,但挺难伺候的,老太太六点起床,她喜欢吃面汤,蓝彩蝶八点起床,她喜欢吃糕点,主子也许9点,也许10点才起来,他每天就指不定想吃啥了,开口你就得给做,做晚了,或者没预备食材就不乐意。

    “昨儿小爷吃豆腐脑没有?”马二爷问老陈。

    “没有,昨天早上他们出去吃的。”

    “哦,老陈那你别做了,这孩子我从小看着长大的,我估摸着今儿肯定要吃福义德的豆腐脑了,我现在去给他打。”

    马二爷没等出门呢,突然就听客厅里电话铃响了。

    “二爷您帮我接下电话,我倒不出手来。”老陈喊道。

    马二爷跑进去拿起电话。

    ……

    “教授你说什么?”

    ……

    “好好好,我马上叫小爷去您那。”

    马二爷一路小跑,敲响了无双的房门。

    “小爷?小爷?您醒醒,巴雅拉教授找您有急事,让您去一趟。”

    “几点啊?你们都赶上地主老财了,还让不让我睡觉了?”无双用被子把自己蒙了起来。

    “他说您托他研究的东西有着落了。”

    马二爷此话一出,无双腾地下从炕上坐了起来,连衣服都没穿就冲了出来。

    “他咋说的?”

    “他只说让您去一趟他的诊所,不过您是不是先把衣服穿上啊?”

    无双赶紧登上裤子披上衣服,拿起车钥匙转身就往外跑。

    “哎?小爷,要不要我让彩蝶姑娘陪您去呀?”主子身边肯定是要有个人陪着的,以前这事都是他干,可自从蓝彩蝶来了以后这老贼王基本就算退休了。就算他提出来,估计无双也不需要他。

    “不用,让她多睡会儿吧。”无双甩下一句话,已经扭动了钥匙门,那台老旧的夏利车开出了胡同口。

    “臭小子,啥时候还知道疼人了呢?我那时候你咋不说让我多睡会儿呢?”马二爷咧着嘴嘟囔着。

    巴雅拉教授办事效率极快,这才托付的,想不到不足24小时就搞定了,也许这古柔然文化他也感兴趣,要不然也不会这么上心了。

    清晨的马路上没有车,无双踩死了油门二十分钟就开到了。推开诊所大门,巴雅拉教授和另外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正坐在沙发上喝茶,二人眼睛红肿着,看来因为研究羊皮地图上的文字他们整整熬了一夜。

    “快过来双子,我给你引荐一下,这位是我的好朋友莫那娄教授,他是咱们吉林大学专门研究胡人文化的专家,也是咱们国家一级研究员。”巴雅拉教授为无双引荐说道。

    “不敢当不敢当,在走山传人面前我岂敢自称什么专家教授的呀?我们这一辈子都是研究的书本,人家双爷踏遍千山万水,小小年纪就有如此经历是我们这些老人家敢想而不敢做的呀!”莫那娄教授很谦虚。他说的是实话,那些专家呀,教授啊,其实都是虚有其表,大多都坐在办公室里搞学术研究,真正敢走出研究室去大山里的没有几个。

    莫那娄?这人就叫莫那娄吗?还是姓莫那娄?莫那娄?好熟悉呀,在哪听过呢?无双歪着脑袋思考着,忘记了跟人家专家握手。

    “呵呵……傻小子别愣着了,莫那娄氏本来就是北胡姓氏,这次你是找对人了。”巴雅拉教授拍着无双肩膀说道。他口中所说的“北胡”是一个他们学术界的专属名词,专门指一千年前北方游牧民族的统称。

    “难怪了,我就觉得莫教授的姓有点耳熟嘛,不好意思,失敬失敬了。”无双亲切地与人家握手。

    “你们俩客套也客套完了快坐吧。都不是外人,咱们有一说一有二说二。双子,昨夜莫那娄教授辛苦了一个晚上,总算是把这张羊皮地图上的古柔然文翻译了过来。”巴雅拉教授说道。

    “哦?这是我今天听到最好的消息了。”无双兴奋的忘乎所以,竟掏出一根烟点着了,全然忘记了上几天在苗疆抽老汉烟的后遗症。

    “你先别忙着高兴,有一个好消息那就是上边文字部分我已为你翻译过来了,还有一个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个?”莫那娄教授说。

    “这小子的脾气我了解,莫那娄,先跟他说地图上边的文字到底何意吧,至于能不能去成还要看他自己的造化。”

    莫那娄教授把那张碎羊皮地图放在桌子上展开,指着右下角的几行胡文说这是一首诗,诗中描述的是一个藏在塞外的地点,现在还无法确定那到底是宝藏还是古墓。

    上边诗文翻译过来是这样的:

    塞外之遥人尽终,

    大漠之北漫天沙。

    神鬼莫测倒乾坤,

    明月当头亦无影。

    莫那娄教授念完这首诗后闭上眼睛靠在沙发上再没有说话。

    “完了?我靠,这都是啥意思呀?这不是欺负我文化水平低吗?早知道他唱这出我小时候好好跟语文老师学学好了。”

    巴雅拉教授笑道:“臭小子,语文老师?你们语文老师得多厉害呀?这胡文跟咱们中原汉子的字意词意是不同的,如果按照汉语的翻译那就变味了。”

    “好吧,翻译过来总比没有强。那坏消息呢?”无双问道。

    “这宝图上边标注的位置如果还健在的话,那么很可能找到它的人将揭开古柔然人消失之谜,可以说是惊天大发现,绝不亚于楼兰古国消失之谜。我昨夜还与巴雅拉教授说这次一定要跟双爷同行,见识一下这塞北之遥的魅力,看看我先祖所生活过的土地。但只可惜……我们俩恐怕都去不成了。”

    ...

第二十回 柔然人的诅咒

    莫那娄教授很失落,像他们这么大岁数的老人一辈子都这么过来了,可能距离最后的终点也就是一步之遥了,人活到这个时候总想在最后的岁月里做些惊天动地的大事。无双从心往外不愿再多带一个人,他们岁数太大了,野外生存能力不强,这一次很可能要去外蒙,那边的一切都是未知数。带两个老头子肯定是累赘。

    不过话却不能这么说,人家辛辛苦苦熬了一夜为你翻译过来好听的话肯定要说几句的。

    “为什么不呢?若是有二位陪同那才是我的荣幸,我这人没什么文化,就是粗人,遇到什么麻烦也好请教二位呀。”

    “呵呵……不行了,不行了,不但我们俩去不了,甚至有可能我们俩也命不久矣呀!”这时候无双才注意到,莫那娄与巴雅拉教授二人脸色苍白,嘴唇上一点血色都没有,二人跟他说了几句话而已,已经累的气喘吁吁了。

    “教授?你们……我现在就打120!”

    “不用了,我就是最好的医生,我们两个什么情况我很清楚,是诅咒!”巴雅拉教授指着那张被缝在一起的碎羊皮地图说。

    “诅咒?”无双伸手要去拿碎羊皮地图,莫那娄教授赶紧推开了他。

    “这碎羊皮地图上有毒!是一种很罕见的蛇毒,它阴毒无比,巴雅拉已经给我俩注射过抗毒血清了,不过暂时只能挺几日。”

    “怎么可能?那日在实验室里,我也亲手拿过这张宝图呀?我怎么没事?”若是真有毒的话,无双现在应该跟他们二人一样的下场,可他不正生龙活虎的站在他俩面前吗?

    巴雅拉教授说:“我想这与你体内的那神秘力量有关,你现在体内的血液时热时冷,已经阴阳错乱,所以宝图上的蛇毒无法入侵。”

    “双爷,如何能解除宝图上的蛇毒恐怕就要你亲自找到宝图上标注的柔然遗迹了,但退一万步说,我们并不希望你这次独自一人前往蒙古,我对北胡文化也有所研究,他们的萨满巫术十分邪恶,这一点从这张宝图上应该就有体现了。巴雅拉已经与美国的同行联系过了,不久他们就会来长春想办法治愈我们体内的蛇毒,待那时,我亲自带队,再带上一些随行的专家和向导,我们一起出发保险一点。”

    无双谢绝了莫那娄教授的好意,说这篓子是我捅出来的,如果古柔然遗迹中确实有解药我肯定第一时间为你们带回来。

    其实无双心中不想牵扯进更多人参与这次行动,一来他不喜欢与官面上的人打交道,二来这群学者都是累赘,行动不方便。再有,若是真找到点什么宝贝,那归属权怎么算?

    “双子,这次跟以往不同,北胡文化神秘莫测,连我都拿不准,你身边要是没个人陪着恐怕危险呀!再说了,你通蒙语吗?蒙古人憎恨盗墓贼,一旦你被捉到那后果可就……”

    无双说教授尽管放心,东蒙马帮隶属我们道门麾下,有他们一路保护,不管是内蒙还是外蒙,都无人敢来找我的麻烦。只是你们二位的毒能不能拖到我回来?

    “靠血清可以维持几日,两天后美国朋友会来帮助,这点你放心吧,剩下的我们也帮不了你了,既然你执意要去,自己小心吧,随时跟我们保持联系。我家电话24小时开着,这几日莫那娄教授不会走,你遇到什么不懂的都可以咨询他。”巴雅拉教授可是从小看着无双长大的,这孩子什么脾气他太了解了。他想去,那就没人能拦住他,哪怕是上刀山下油锅,只要他愿意,一百头牛都拉不回来。

    董家留下的这些人脉是无双最宝贵的财富,无论是东蒙马帮还是巴雅拉教授,这么多年过去了,一直到董爷死后,他们依旧跟盗门的关系越走越近。当然了,无双不是扶不起来的阿斗,他被视作是即吴功耀之后盗门最有希望成就江湖大业的继承人。

    诸位也许问了,不就是衣裙贼吗?这年头还有啥大业小业的?盗门历代魁首之志向都并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天下第一斗!

    巴雅拉教授这次已经把自己的一条老命赌上了,如果无双不能从柔然人遗迹中找到线索的话,很可能他与莫那娄都得交代了。

    辞别二位老人,无双左思右想,还是决定去找一下佟四喜,现在这个时候只有佟四喜能帮他。但这并不代表他信任佟四喜。

    “双爷,我们老板不在家,请回吧。”佟府门外的黑西服不买无双的账。

    “劳烦兄弟再进去通禀一下,就说我有要事要请教佟老板。”既然是有求于人,无双也只能拉下来脸皮了。

    “这谁呀?大清早的叽叽喳喳?”别墅院子里,佟佳宁伸了个懒腰喊道。

    “佳宁兄早啊,好久不见了,近来可好?”无双与他打招呼。

    “不好,一点都不好,什么时候你死了我才舒坦呢。”

    “不知我哪里得罪了佳宁兄啊?”

    “哼哼……少说这些没用的,无双,我明跟你说了,要不是我爹拦着我,恐怕你也活不到今日。”佟佳宁对无双是恨之入骨。

    “是吗?我无双就在这里,我的命不值钱,穷小子一个,就是一个小贼,劳佳宁兄惦记了。”

    “识相的赶紧给我滚!我们佟家永远不欢迎你!”佟佳宁下了逐客令,这也算是给无双面子了,搁在往日估计早就大打出手了。

    “佟四喜!高翠花让我来找你!”无双对着别墅里大喊道,这是杀手锏,人人都有软肋,佟四喜也不例外。他的软肋就是高翠花。

    佟佳宁怒骂道:“妈的,你大喊什么?我爹正在休息!来呀!给我把这小子打出去!”

    一群黑衣人围了上来,他们把无双团团围住却没有一个敢动手的。现在佟家跟董家的关系很微妙,既不算仇人,也没有太多纠葛。长春人谁都知道,道上分两派,一派是董家一派是佟家,双方一个有钱一个有势。只是他们永远不会与彼此合作。

    ...

第二十一回 凶卦

    “佟四喜你出来!”无双继续大喊,扰的佟家上下不得安宁,就连佟佳燕也被他吵醒了。佟四喜穿着睡衣推开三楼卧室窗子。“都住手!不可对小爷无礼!”

    奢华的佟府客厅里,佟四喜命后厨为无双准备了丰盛的早餐,又沏了一壶上等的普洱茶。

    “你们都出去吧,我要和小爷单独聊聊。”佟四喜摆了摆手,其实就是说给自己那不争气儿子听的,佟佳宁是个小心眼,仗着自己爹有钱为非作歹,向来不服无双。

    “爹,咱们佟家有必要对这小子低声下气的吗?”佟佳宁气道。

    “放肆!爹还活着呢,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管我的事?佳宁,你记住了,不管咱们佟家现在是何等身份,咱们家的富贵都是你师爷他老人家赏赐的!我们不能做出悖逆之事,人在做天在看呀!”佟四喜情绪很激动。无双撇了下嘴,这父子一唱一和的,给谁唱双簧呢?

    佟佳宁见热闹了父亲,只好作罢,憋了一肚子气转身出去了。

    “佳燕,去把我的卦筒拿来吧。”

    “叔父,您怎么知道双爷来时……”

    “呵呵……去拿吧。”佟四喜果然高明,心里已经算出来无双会来找他卜吉凶。

    “佟老板不愧为金点传人啊,未卜先知?”无双喝了口茶。

    “小爷见笑了。话说回来,我还是那个说法,不建议你做这趟埋买,你气色不好,恐怕有凶兆,如果您飞去不可的话,三日后再动身不迟。”佟四喜说道。

    “三日后?这三日后难道我就能找到你所说的贵人相助吗?”

    佟四喜接过侄女端来的卦桌,卦桌上放着一个卦筒,其实说它是卦筒还不如说是卦碗,那碗很古拙,边沿都掉茬儿了,但磁口依旧很亮,也不知是什么人传下来的宝贝。

    佟四喜乃是正宗的金点传人,跟马四海一样师承吴功耀,全天底下恐怕也就只有他这么一个正宗的金点传人了,金点术在他手里早已玩的炉火纯青,他从金点术中这么几十年来又钻研出不少卜算之法,现在算是独成一派了。

    他卜算的方式不跟那些江湖术士一样,这卦桌上画着阴阳八卦图,内里藏乾坤。卦碗中只装了三枚铜钱,无双是古玩行家了,两年内的各朝各代的大钱几乎没有他不认识的。不过,佟四喜这三枚铜钱无双可是从来没见过,上边没有文字,三个铜钱的正反面各有一副画,画的都是面目狰狞的鬼怪。

    “简单,简单,小爷摇一卦吧,如果贵人可助你一臂之力那这买卖做得。”佟四喜把三枚古怪的铜钱装进挂碗,交到了无双手上。

    无双拿着挂碗犹豫了片刻。

    “放心,不要钱,哈哈……”他笑道。

    金点传人一卦可是千金难求的,只要他肯帮无双算,那算的必定是准,准的不得了。但就看人家愿不愿意,或者说,有没有安什么坏心,这卦象无双不会看,全得凭佟四喜一张嘴来说卦。

    “双爷不用怀疑我叔父,你既然来了目的不就是卜算凶吉么?若我叔父想害你,需要这些吗?”佟佳燕劝道。

    无双接过卦碗,把三枚铜钱装了进去,半信半疑地看着佟四喜。

    佟四喜微微冲他点头。

    哗啷……哗啷……哗啷……

    无双盖住碗口摇晃了起来,然后把三枚卦钱撒在了卦桌上,三枚卦钱惯性地洒在卦桌上不规则的滚着,其中第三枚卦钱滚的有点远,差点滚落地下,最后倒在了坤二的位置上。

    佟四喜跟无双一样都紧张地看着三枚卦钱的走势,前两枚问题不大,唯独这第三枚久久没有落倒,看的佟四喜都出了一脑门的汗,若是真掉落在地那可就是大凶了,好在是坤二位,但这坤二位也不是什么好兆头。

    “你置于吗?我算吉凶,看把你吓的,这么大岁数心脏受得了吗?”无双没太在意,嘻嘻哈哈道。

    “嘶……坤二?”佟四喜皱着眉头。

    “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小爷刚才摇卦时心中所想的是这笔买卖吗?”

    “是,我懂规矩。”

    “哦……”佟四喜靠在真皮沙发上闭上了眼睛久久没有说话。

    “怎么了?就算是凶卦也没啥,咱盗门向来干的就是这买卖,哪一趟不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无所谓,你有啥说啥吧。”

    “小爷你洗手了吗?要不再去洗洗?”佟四喜没敢直接给他说卦,这卦象乃是凶卦,凶的不得了。

    真正的有本事人,比如像佟四喜这种高手卜卦的,大家都明白,清晨起来第一卦是最准的,卦可摇三次,心中想着你要卜算的事儿,摇出来分一二三次,也许第一次的结果并不是你想要的,你可以连续再摇两次,也许后边两次的结果都一样,那就说明准了。也许第二第三次的卦结果要比第一次卦好一点,但是,头卦最准。另外,你也不能摇第四次,一般说来,第四次再摇,无论你摇出什么卦象,那都叫鬼卦,因为头三次问的是仙,仙家只开口三次,再开口的必然不是他。

    “不用了,咱都是明白人,按照头卦说吧。”

    “小爷想先听什么?”

    “别的我不想听,地三枚卦钱滚到了坤二位到底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我此次出门有去无回?”无双问道。

    佟四喜说:“如果这枚卦钱从坤二位上滚落地下,那必然是有死无生,但侥幸的是它停在了坤二位上,坤二位阴凶阳吉,换句话说,如果您做的是正儿八经的买卖那大可以不说了,如果是地底下的买卖那边是大凶。”

    “凶到什么程度呢?”

    “有血光之灾,但还没到没有转机的地步。”

    一般像摇卦什么的,江湖人给你说卦总会说到血光之灾一词,咱们在电视和小说中经常看到。说卦人嘴里说的那就邪乎了,其实不然,啥叫血光之灾?不仅仅是见红受伤。也包括了骨折,恶疾,传染病等等……这里边有个灾字,灾便是灾难,总是肯定是没好事,此为凶卦,当然,这可不是死卦,没那么邪乎,只是凶卦的泛称。

    ...

第二十二回 不是她

    佟四喜说,从其他两枚卦钱的走势来看,三日后,小爷的贵人必然出现,有他想出也许此事还有转机,他可助你顺利归来。另外,第二枚卦钱在巽四位上,这说明那贵人也许是位女性。当然,这灾是她为你挡的,自然她不会全身而退。

    “哦?女人?”无双身边就这么几个女人,蓝彩蝶?汐儿?马丫?又或者白素?难道……无双抬头看着佟佳燕。

    “双爷别看妹妹,我可不是土命人。”佟佳燕赶紧把自己撇开。

    “小爷不必找了,那女人三天后必然出现在你身边,只是去与不去还需你自己仔细斟酌呀。”佟四喜给无双把茶斟满。

    “如果我去,这趟能不能得到我想要的结果?”无双又问他。

    “嗯……”佟四喜犹豫片刻。“抱歉小爷,这个问题我不能说。”

    “为什么?你好人做到底嘛。”

    “呵呵……好人不是这么做的,我可不是二师兄,你自己好自为之吧,我能说的就只有这些了。”

    无双站起身抱拳辞别佟四喜,带着满心的心事离开佟府。

    离开佟府后无双马上给远在长白山的纳兰家打去了电话。接电话的是那咻。

    “兄弟,最近你们家贝勒爷没有给你俩派什么新任务吧?”

    “没有啊,双爷,怎么了?有什么事需要我们帮忙吗?”

    “哦,看住了你家媳妇儿,别让她这几天到处乱跑。”看来卦象中说的贵人肯定不是白素了,那无双也就放心了。

    会是谁呢?排除白素后,跟无双有关的这几个女人也就是三四个,汐儿断然不会是,汐儿应该就是佟四喜所说的那个克自己的女人。这个贵人的说法看怎么理解了,肯定是对自己有帮助的人,而且可以保护自己的人。

    这几个女孩中最靠谱的可不是蓝彩蝶和马丫,而是小金花。记得无双跌落山崖摔成了重伤,那地方本是鸟无人烟的山崖下,平时罕有人至,偏偏那个节骨眼上金花去采蘑菇遇到了他。要不是金花恐怕他早就交代了小命。所以说金花绝对算是他的贵人了。

    是她吗?金花现在应该开学了,肯定没空来长春玩才是呀!

    “塞外之遥人尽终,

    大漠之北漫天沙。

    神鬼莫测倒乾坤,

    明月当头亦无影。”

    无双坐在院子里的藤椅上发呆一上午,嘴里一直嘟囔着这句诗文。

    塞外之遥人尽终。塞外在古时候泛指燕塞,燕州以北都算是塞外,燕州是哪里?是现在的北京。那这个范围可就太大了。人尽终很好理解,便是鸟无人烟的意思,活人都不能到达的地方。

    第二句,大漠之北漫天沙,大漠之北,再一次明确了位置,在燕州以北方向的大漠中,漫天沙也许说的是这沙漠中一年四季都刮着狂暴的沙风,所以才会人尽终。

    前两句意思很明显,都是为了表述这宝图圈起来区域的大概位置。

    神鬼莫测倒乾坤又是何意?是神还是鬼?倒转乾坤便是阴阳颠倒,生变死,死变生,黑变白,白变黑。这一句太难懂了。

    最诡异的还是这诗文的最后一句。“明月当头亦无影。”既然圆月就挂在头顶上,那为什么人会没有影子呢?

    “小爷,你一个人发什么呆呢?咱们什么时候出发?我都准备好了。”蓝彩蝶在背后捂住了他的眼睛问道。

    “彩蝶,把你生辰八字给我。”

    “啊?干嘛?你要给咱俩合八字啊?嘿嘿……讨厌,小爷吉什么嘛,人家还没想好呢。”蓝彩蝶以为无双要娶她呢,董家是大户人家,结婚这么大的事肯定要合八字,八字不合的那都靠边站。

    她娇滴滴把自己生辰八字贴在无双耳边道出。无双在指尖掐算着,不对,不是彩蝶,彩蝶是木命。

    “小爷放心,我是木命,不克你的,你是火命,火烧木,人家会被你驯的服服帖帖的。”她羞答答地低着头玩弄着自己的头发。

    “你先不用收拾了,来得及,恐怕我要三日后再出发,另外这次我有其他任务交给你。”无双信了佟四喜的话,虽然她信任彩蝶,可一旦这一次去的是大凶之地,恐怕就连彩蝶也难保周全。这种事可不是人多就好办的,“卸岭”人多吧,可最后不还是没落了吗。

    “为什么?你要抛弃我嘛?可……可你身边总不能每个人照顾吧?你说,你是不是打算带那个小蹄子?你别闹了,她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懂,只会给你添麻烦的,到时候不但管不了你,反而还得你照顾她,小爷,你鬼迷心窍了?”蓝彩蝶以为无双要带汐儿呢。

    “哎哟,我的姑奶奶呀,你让我消停下行不行啊?你觉得可能吗?我是真有事要交代给你。”

    “我不管,别人陪你我不放心,要不你带三爷去吧。”她一直管马福祥叫三爷,马福祥师兄弟中排行老三。

    “好了好了,这事容我再想想吧。”说着,无双转身回了自己房间,一头倒在炕上用被蒙上了自己。

    这三天无双过的恍恍惚惚,装着一肚子心事就连吃饭也不踏实。他倒是不担心这趟买卖,在意的是卦中贵人是谁。佟四喜说的很明白,是此人为他挡去了血光之灾。

    如果说用别人的生命安全来位自己换来利益的话,那这利益不要也罢。几个女孩都是自己的至亲,正宫娘娘只有一个,但其他的他也是真心相对。

    无双从佟府走后,佟佳燕问叔父,这卦中到底何意。佟四喜说,这趟买卖只怕小爷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佳燕问那为何叔父不直言相告?佟四喜说,无双这孩子的脾气倔强的很,他认准的事谁也挡不住。另外最重要的是,此卦名曰“三贤聚”灵的要命,说卦人决不能说开,说开了那就是道破天机,道破天机是要有损阳寿的。

    诸位记住了,那些市面上摆着挂摊的江湖骗子们说的是天花烂坠,可几乎每一句是真的,谁也不会因为你这块八毛钱折了自己的阳寿。

第二十三回 为什么是她

    咱往细里说说,假如你在生死簿里命该绝于明日车祸,那你今天卜卦,卦师告诉你实情,阻止你第二天出门,你在家里呆了一天必然不会出车祸,可人算不如天算,命中注定你要今日死,这笔账可就要全都记在卦师头上了。因此啊,咱们现在总听谁谁谁,哪位大仙大神算的准,那都是扯淡,谁能拿自己阳寿开玩笑啊?无双相信这卦,佟四喜就算再阴损肯定不会害自己。他们同为盗门人,无双也看过千机诡盗中对于金点术的介绍,虽然没有倒背如流,可规矩懂。所以佟四喜最后嘴里憋着一句话没说,他大致也明白是怎么个意思。

    第三日,无双前夜几乎彻夜未眠,她真的会来吗?那个自己命中的贵人到底是谁?他祈祷着,丫儿不要来,马家为盗门做出的牺牲够大了,足够了,你就是你,你是属于你自己的。

    清晨,没有曙光,天上阴沉沉的。

    天刚微微泛亮,董家大门被推开了。无双的身体好似被雷劈了一样颤抖了那么下,坐起身来打开了窗户。

    门口,那个纤弱的女孩穿着一件白色长裙,裙子上没有任何点缀显得极为素雅。她的眼睛红肿着,脸上露出疲倦。也不知为何,今天早上老陈没起床,不像以前那样有人为她开门有人迎接她。她就这么默默的来了,自己来的,命中注定了她默默地来默默地走。

    无双抱着肩膀站在窗前微微笑着,她也勉强抬头还他一记微笑。

    她还是来了,早应该想到的,除了她还有谁呢?

    “丫儿,饿了吧?”无双冲出门欠着她的手,她的手很凉。

    院外方家三兄弟也跟了进来,无双临行前嘱咐他们把马丫的东西全都带回来,以后这里就是她的家了。可方家三兄弟手里空空无也。也许这就是她的所有了,马家替盗门看守了一辈子秘密,他们没有任何报酬,马四海家里什么都没有,他给无双留下的财富就是他的孙女,最后一个憋宝后人。

    “小爷,我们……”三个汉子怕无双怪罪。

    “三位叔叔去休息吧,不用说了。”

    “小爷,好好对甜甜姑娘,她在爷爷坟前哭了三天呀!”方老二提醒无双。这三个汉子个个都是铁石心肠之辈,但看着可怜的马丫还是动了恻隐之心。按理说他们三都是跟着蓝彩蝶的,也懂得这三人之间的情愫,不过他们三现在更支持马丫。

    无双拽着马丫的手进了厨房,这几天因为汐儿的缘故董家上下不宁,这小丫头比蓝彩蝶还闹人,折腾的谁也休息不好,所以现在老陈和马二爷都得睡到八九点钟才起。

    无双是董家的大少爷,从小娇生惯养,向来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主,这还是他第一次给人做饭。

    “哥,你起开吧,看你弄的,一会儿厨房都被你点着了,你想吃啥?”马丫看不过眼,她跟爷爷一样都是一生劳碌的命。

    “对不起,你看,你哥笨手笨脚的也不会做饭,走吧,哥带你出去吃好不好?”马丫现在的状态实在是惹人怜爱,看到她进门的那一刻无双忘却了三天前跟蓝彩蝶说的话。

    “不用了,外边的始终不如家里的好吃,我第一天回来,是该给大家带点什么的,可我没钱,那就给大家做顿饭吧。”

    这就是马丫与蓝彩蝶之间的本质区别,马丫淳朴勤劳是个你看得见摸得着的山里姑娘,蓝彩蝶妩媚聪慧善解人意,好似一个小狐狸精。

    从这一天开始,董家又多了一口子,她身份显赫是憋宝老客马四海的亲孙女,她的地位与马二爷和蓝彩蝶平起平坐,但她也是个下人,下人们能做的她都做。

    她跪在爷爷坟前哭了三天,泪已哭干。她在爷爷坟前发誓,这辈子都会像爷爷一样继续效忠盗门,永远陪在少主身边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他。

    马四海临终前给孙女留了一封遗书。遗书上写着,马家的一切都是师傅吴功耀给的,马家人生生世世都必须效忠盗门报答师傅大恩大德,让孙女万万不可有非分之想,永远呆在少主子身边好好伺候。

    其实细想一想,吴功耀给了马四海一身惊世骇俗的本领,凭借这本领马四海本可以拥有金山银山,但半个世纪后,马四海依旧是马四海,那个淳朴的山里人依旧什么都没有,他只有他的大山,他一辈子与大山为伴,一辈子替盗门看守着禁地。他走了,把最宝贝孙女留给了少主子,就像当初他效忠师傅吴功耀一样。

    今天董家的早餐格外的香,老太太疼惜地握着马丫的手说:“孩子,以后董家就是你的家,谁也不许欺负你,谁欺负你就是跟我不对付,在这里你想要什么就跟双子说,他要不给你买我给你买。”

    山里丫头透着一股朴素劲儿,她不会说那些好听的话哄老太太高兴,只是羞涩的低着头说她是个下人,不值得大家如此关心。

    无双以为马丫回来蓝彩蝶肯定会给她个下马威,可没想到蓝彩蝶对她的态度很不错,竟然还主动把自己的衣服拿给她穿。

    “丫儿,把你的生辰八字给我。”饭后,无双问马丫。

    用马丫的生辰八字一推算,她正是佟四喜所说的那个贵人,她五行中有土,木,火。就因为她奇怪的五行,这小丫头儿时经常生病,幸好爷爷在山里常走动家里有不少珍贵的药材。

    这就是命,命里注定马家人到了丫儿这辈儿还要继续效忠董家,也许马家欠吴功耀的债还没还清,也许马丫这辈子也还不清了,最后只能用情债来偿还。

    无双拿出一根烟,叹了口气把烟叼在嘴里。

    “少抽点吧,你那慢性咽炎就是这么来的,过几天我去给你抓点药,要不换季时候嗓子里多难受啊?”嘴上这么说,她还是给无双用打火柴点着了。

    “丫儿,你想好了?”

    “什么?”

    ...

第二十四回 科尔沁大草原的夜

    “就在董家了?这辈子?”无双突然觉得这么说话好像不太好,赶紧改口道:“我不是那个意思,董家永远是你的家。我是说……现在你不用守着爷爷了,不用守着大山了。我想把你送出国留学,我都让麻子叔打听好了,到时候留美博士可是要光宗耀祖咯。关于马丫与蓝彩蝶之间的取舍,无双也想了很久,兄妹情跟爱情是不同的,马丫对他的好他知道,感恩归感恩,可爱情这东西不是不是还债那么简单的,这样做对蓝彩蝶和马丫都不公平。如果要决定的话,她还是希望蓝彩蝶陪着自己,可马丫呢?马家为了盗门献出了一切,他必须要报答她。送她去美国,一来可以躲开,二来也是让她有更好的出路。

    “好了哥,你从小就特别会撒谎,别人看不出来可我还看不出来吗?你不用多心了,你和彩蝶姐姐的事我懂。我不去美国,哪也不去,我就陪在你身边,如果你觉得我是个累赘那我就呆在家里伺候老太太。”马丫说这话的时候尽量保持脸上的微笑,但眼泪却一直在眼圈里打转,强忍着没有落下。

    “我……我……不是……不是……绝对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

    “小爷,电话,巴特尔打来的。”这时老陈在客厅里喊道。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无双现在其实已经有些犹豫是否要做这笔买卖了,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岂能儿戏。

    电话里巴特尔说他们已经到达科尔沁大草原,在中蒙交界出找到了他所说的小镇,那个卖血红琥珀的老乡也找到了,老乡亲自带着巴特尔去了他发现那块琥珀的林地。那地方叫额吉湖,湖边生长着许多年代久远的老树。所有出土的宝贝就全是在额吉湖附近发现的。

    他带着人又搜索了一遍,在湖边有重达发现,那片林子最深处有很多埋尸坑,里边尸骸遍野,死人不下上千。而且在这个过程中,马帮兄弟走失了四个,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已经三天未归了。

    无双说:“你们等着,我马上出发,明日就能到,千万不要再妄入那片林子了。”

    事态正在朝着他不可预计的方向发展,现在就算收手也来不及了,自己还没等赚到钱,先损失了四个兄弟。

    “丫儿,你愿意陪我去吗?”

    马丫没有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她留下来的使命就是永远陪在无双身边。

    无双让蓝彩蝶在家看着汐儿,如果病情有好转立刻送她回苗疆,这丫头绝对不能留在身边。蓝彩蝶聪慧,看出了这几日无双对她的变化。但碍于马丫刚刚死了爷爷心情沮丧,也只好默不作声。不过她千叮咛万嘱咐,如果遇到什么麻烦必须给她打电话,千万要注意自己的安全。

    上午时候无双带着马丫就出发了,董家老人们没有问他去哪,少主子现在翅膀硬了,几次探险的经历证明,他没有这些老头子保驾护航一样可以赚钱。

    火车载着两个年轻人傍晚进入浩瀚的科尔沁大草原,眼前,一望无际的绿油油,祥和的科尔沁大草原上牛羊享受着刚刚长出的草芽美餐。若不是有急事在身,无双很想在这里多逗留几天。

    傍晚时分火车到达了终点霍林郭勒市,从这里再往北走四百里地便是中蒙边境的胡宝拉格镇。但这里没有公路,没有火车,只有一望无际的大草原。

    巴特尔考虑周到,给无双留了两匹快马,但今夜不管怎么跑肯定是到不了。

    晚上八点多,二人胡拉格浑迪牧场,再往前走就是辽阔的牧场没有人烟了,二人太累了,给了老乡点钱后租了一个蒙古包暂时住下。

    蒙古族老乡很好客,有朋友来不管是陌生的还是认识的,都会亲切的端来热乎的马奶酒和奶酪。

    主人家是一对老夫妇,这对老夫妇生活在牧场已经有六十多年了,从他爷爷辈儿开始就一直在这里放牧,解放后,国家把这块牧场就承包给了他们。

    老乡嘱咐他们,这里什么都好,但是唯独晚上不要随意出去。牧场东边是不受长生天保佑的,那里晚上闹鬼。文革时候有不少知青来牧场干活,不听他父亲的劝告,非说要打倒一切牛鬼蛇神,说什么牧场东边藏着反动派。

    结果他们晚上拿着从民兵队借来的枪结队去了东头山里,从此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牧场东边是个什么去处?”无双问他。

    “我听爷爷说解放前小日本鬼子曾经在那座山里挖铁矿来着,抓了不少劳工,后来也不知道那些劳工都去了哪儿,也没有一个回来的,那座山叫布格山。”蒙语里布格是恶魔的意思。

    乡下地方这种野段子不少,无双和马丫也没有放在心上。在那个动荡年代里发生这些事都很正常,其实很有可能就是那群知青借着去搜山的由子跑回家了。城里孩子谁愿意跑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干活呀?跑回家就死无对证了。文革结束都,城里边都不知道多出来多少黑户。

    无双对蒙古族人一直都很信任,蒙古族人勤劳,踏实,善良,朴实。躺在蒙古包里就沉沉的睡去了。

    夜里他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站在一个戏台前边,戏台是民国时候的样式,戏台上一个戏班子正在敲锣打鼓地演出,他对戏曲没有研究,听不出今天演的是个什么戏份儿。台下有许多跟他一样前来看热闹的人。这群人的穿着很奇怪,什么年代的衣服都有,有的衣服上补丁摞着补丁的,有的穿着民国时候的军装,有的还穿着解放后的流行的绿军装。

    这些人抬着头呆滞地看着戏班的演出很入神,不管上边唱的好不好,他们不鼓掌不叫好,也不叫骂。就这么安安静静的看着,气氛显得格外诡异。

    戏台上,唱完一出戏后,紧接着又一出。无双站在下边看了很久,一直把整晚的戏码都看完后,这戏班子竟然又调转过来又重新唱了一遍。就这么前前后后不停的唱着,他们都不觉得嗓子疼,戏台子下的看客们也不觉得腻味还是津津有味的看着。

    ...

第二十五回 山里唱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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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你快醒醒。”

    原来是一场梦,马丫把他推醒了。

    无双晃了晃脑袋,坐了起来。马丫一直就坐在他身边守着他没敢睡,她倒不是怕二人有什么……而是听了老乡口中说的那个段子后有点害怕,吓的睡不着。

    “我刚才做了个怪梦,这梦做的可真累,听了一宿唱大戏的。”

    马丫说:“恐怕你不是做梦,你仔细听听。”

    草原上空旷,到了春天后风很大,夜深人静时可以清楚的听到很远处被风刮来的声音。风声中叮叮当当的敲锣声,唢呐声……竟然真的好像有个戏班子在远处山里唱大戏,甚至无双可以清楚的听到有个花旦的娘娘腔。

    这风是从东边吹来的。

    无双掀开蒙古包的门帘子走了出去,唱戏的声音很清楚了。

    “烦死了,大半夜的谁家唱大戏?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再说蒙古草原上唱什么戏呀?”无双不耐烦道。

    “哥,你还记得老乡讲的那个段子吗?你说会不会是……”马丫欲言又止。

    “走,去看看,我就不信了!”他倔强道。全然没有把昨夜时候老乡的警告放在心上。

    胡拉格浑迪牧场静悄悄的,不知道这唱戏的声音是不是只有他俩听到了,所有人家都关着门,连拴在蒙古包前的牧羊犬也都睡着了。无双带着马丫跟着那声音一路向西寻去。

    渐渐的,在一望无际的草原地平线尽头看到了一个小山头,这是平原地区典型的地貌特征,你离远了看着不大,但要是走近了,那山就指不定多大了。就跟广阔的海洋一样,人可以清楚的看到地球的弧度,弧度尽头把另一边的景象全部遮住了。

    大草原上没有路,脚下踩的都是春天新长出来的绿芽,用不了几天随着雨季的到来这些绿芽就会长到齐腰高。在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上行走,牧人们身边总会带一条狗,要么就是一段距离内种一棵树,这棵树就是一个标记点,没有它就算是常年生活在这里的牧民也很容易迷失方向。

    “对了,咱家小白呢?”无双突然想起来自己的那条黄皮子。

    马丫说:“我没带它,把它留在山里了,那小东西越来越调皮,要是住进董家怕给你惹麻烦。兴安岭里才是它的家。你总不能用大白兔奶糖喂它吧?”

    “也是,野生动物都有野性,还是让它重归山林吧,希望它能早日修行成仙。”

    一股股阴风刮来,草原上回荡着咿咿呀呀的唱戏声,这戏班子就好像故意在晚上扯着喉咙唱似的,一唱起来就没头。以前旧社会时候,谁家有个红白喜事,尤其是在东北这嘎达,都要大操大办,喜事就不说了。

    办丧的时候一般都会请戏班子,不分白天黑夜,一唱就是三天三夜,能有这么大排场的那都是大户人家。在山里或者乡下,老百姓过着朴实的日子,那时候没有电视机没有电匣子,更别说去城里看大戏了。所以谁家有红白喜事搭戏台子唱戏的时候总是会被围的水泄不通,其实啊,唱戏的唱的啥他们这些粗人也听不明白,全都是图一个热闹。

    红白喜事不同戏班子唱的也不同,不过在东北和内蒙这一大片区域里,流行着一种独特的戏曲文化,二人转。二人转就不用介绍了,大家现在都看过。但那时候二人转可不叫这名,叫蹦蹦,一男一女在戏台上耍宝,蹦蹦跳跳而得名。

    所以诸位看现在本山的几个徒弟,包括宋小宝,小沈阳,表演的时候总喜欢在舞台上蹦蹦跳跳的,这就是以前“蹦蹦”留给二人转的传承。

    无双和马丫越走越远,眼看着身后已经不见胡拉格浑迪牧场的踪影,他们现在就算是回去恐怕也找不到路了。

    “哥,这唱的都是啥呀?我咋没听过呢?以前我们屯子里结婚也请戏班子,可也没有这出戏呀?”马丫好奇问道。

    他们俩现在还没有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其实都是想去看热闹,这年头可是好久不见有大户人家这么办事了。

    “这可能不是二人转,也许是京戏吧?你听,那个不男不女的动静可不就是花旦嘛?我也不懂,咱看看不就知道了嘛!”

    “哥,一般晚上唱大戏的可都是办白事,你身上带钱了吗?咱是不是得随礼呀?”内蒙和东北靠的很近,尤其是科尔沁草原这边,相隔长春也就是几百里地,就算是在通辽市里,两个地区的文化也十分相似。

    以前一般大户人家红白事大戏台子唱戏可以随便来看热闹,但是一般来看的,基本都要随礼,不管是大礼小礼,哪怕是你拿俩鸡蛋来也是那么个意思,没有空手来的。尤其是办白事,空手来据说是会热死者怪罪。

    走着走着,渐渐的就看前边出现了一座高山,越往近了走那座山就越大,这应该就是老乡口中所说的那座不干净的山了。

    无双不是无神论者,同样经历了这么多诡异探险经历后也不是个唯物主义者。深山老林中年头久了就容易生出那些狐仙精怪的,这本很正常一件事。不过走了这么多地方,也倒了不少的大斗,还没听说哪块有妖精喜欢唱戏的呢。

    无双更偏向于这大山深处可能住着某个神秘的部落,这个部落也许遗留下来许多不为人知的习俗。比如晚上大伙没事了,唱唱戏。

    这可不是无双胡思乱想,咱们中国确实有这样的民族。

    诸位应该知道,在咱们中国五十六个民族之外,其实还有一些民族因为人口很少且分布在偏远山区里所以他们的民族名字并没有出现在五十六个民族之内。

    其中在四川与西藏交界的大山深处住着一个叫“崩尼”的民族。崩尼族人都有天籁之音,无论什么时候,都是用歌声传递语言。他们的民族因为高原地区日出较晚的原因也习惯了晚睡晚起,每天晚上都会在寨子里燃起篝火,整个寨子里的老少围在一起一边跳舞一边用本民族的语言唱歌,一唱就是半宿。相隔数里之遥都能清楚的听到。

第二十六回 传统的东北土话

    这时,无双突然听到有脚步声靠近。草原上无遮无掩,就算真有歹人的话你也只能坐以待毙无处躲藏。

    马丫给无双打了个眼色,无双的手搭在腰间,腰间揣着枪。

    不多会儿,就看从草原上的四面八方有不少人都在往这座山走着,这群人穿什么的都有,有民*装,有当地牧民的蒙古长袍,有穷苦人家带补丁的粗麻布衣,还有几十年前文革时候流行的那些绿军装。这群人不但衣着不同,而且连长相也不同。

    有一些很明显就是当地蒙古族人的圆脸,有一些则有江南人的瘦小,还有一些是典型的东北大汉。

    科尔沁大草原虽然是我国比较著名的景区之一,不过在那个年代旅游还不是很盛行,而且刚刚初春,草原上没有绿玉匆匆的草场,景色肯定不如夏秋两季,根本不会有人跑这么老远来旅游。

    “哥,你看,好多人啊?怎么刚才一个人影都不见,现在突然从四面八方走出来这么多?会不会是……”马丫担心是日本人派来的杀手。不过就算是日本人派来的也不能穿的这么不整齐吧?真要是川岛派人来杀无双,肯定都是狼人,清一色的黑衣武士刀。以无双和马丫的情况来看,如果遇到小日本的伏击那就是凶多吉少了。

    “应该不是,这些人有些不对劲儿啊,离他们远点。”无双掏出枪递给了马丫防身。

    “哎,哥,你看看咱们身后?”马丫小声提醒无双。

    无双回头一瞅,身后方向,也就是他们来时胡拉格浑迪牧场的方向,走来了五六个背着三八大盖的年轻人,这几个年轻人十*岁的样子,一个个都穿着绿军装,是我国的五式军装,典型的文革知青。

    那五六个年轻人就突然出现在二人的身后,可他们这一路走过来身后肯定不会有人跟着,且不说对方脚底下轻功如何了得,能在无遮无掩的大草原上跟踪不被发现,这可能吗?

    那五六个奇怪打扮的人慢慢靠近了他们,无双警觉地站在原地没动弹,他眯着眼睛打量着那几个人的一举一动,他手里已经夹起了四颗小石子,只要他们一会儿有什么异动,无双立刻就会掷出,就算打不死人也能把他们手中的枪杆子打落在地。

    “哎?你们是哪来的呀?”那几个人走近后竟然主动跟无双他俩打招呼。

    “我们……”马丫想回答,可无双拽了她一样没让她说话。

    “山里有户人家大戏台子唱戏呢,可热闹了,走啊,一起去瞅瞅去?”这几个人说的是一口的东北话,不过口音却跟无双不像,他们的口音略显淳朴,说的是东北土话。

    东北话可不全一样,咱说的不是地域之间的区别,而是年份的区别。比如,半个多世纪前东北土话比较垮,一直到现在,很多东北农村的老人还说老方言呢。

    像什么“界壁儿”“闲嘎达牙”“秃露反帐”“洋巴二正”……这些都是传统的东北话,随着时间的推移,新一代的孩子们接受了现代教育,又经常看电视,普通话也渐渐普及了。这些传统的东北话可是越来越少了,甚至说起这些土话,有些东北孩子都听不懂。

    传统东北话就一个字“土”!而身后来的这几个打扮奇怪的人嘴里说的就是传统东北土话。

    “你俩别在这嘎达洋了二正的,走啊,还傻了吧唧杵着干啥玩应啊?有大戏不看?装秀篾呢?瞅瞅,好好丫头说话坑扯鳖肚的,费劲!”

    无双和马丫对视了一眼,愣了老长时间,不是干别的,两个东北人听到他们的话都得好好在脑袋里翻译一会儿。

    说完后那几个人就与他们侧键而过,跟四面八方走来的人汇合在一起进了山。

    “哥,这东北老话我可有些年头没听过了,以前小时候爷爷他们总说。现在年轻人还有会说东北土话的吗?”

    无双说这些人有问题,兴许就是老乡们说过的,在文革时候走失的那几个知青,你看没看见他们肩上抗的枪,那是三八大盖,现在人有几个敢背枪的?三八大盖那都是二战时候被我军缴获的,军队上肯定是不用这些落后的枪支,后来就全发给了民兵队用。

    “啊?不会吧?你说他们是死人?”

    “是不是死人我也无法判断,我也没在他们身上感受到阴气,不过这唱戏的声音的确诡异,咱们一会儿小心点,你千万记住了路,一旦有什么意外咱俩就往外跑。”无双说。

    四面八方的人都被唱戏声引了过来,无双没有急于加入他们的队伍,而是等他们走的差不多了,才带着马丫跟在他们身后不远处。

    他们穿什么的都有,唯独没有人穿现代衣服,而且他们有一个共同的特征,看到无双和马丫后都会亲切的叫他们去一起看大戏,不过跟他们其他同伴却是一句话没有,就好像他们早已达成了某种默契一样,不说话也知道对方心里想的是什么。

    山里唱大戏的动静越来越大,无双与马丫跟着这群人走近了山里,这座山黑乎乎的,没有任何的参照物。前边上百号人低着头走路也没有任何声响,他们好像早就知道这里有人唱大戏一样,并且很熟悉这里的一草一木。

    “哥,如果按照老乡所说,肯定附近的牧民都知道这山里闹邪祟,不管山里有什么动静也不会有人来看热闹。可你看看,咱们脚下这条路分明就是被人活生生踩出来的。”马丫说。

    草原上的草籽生命力极强,牛马羊这些动物成群结队的踩都不会给踩死,今儿踩倒了明儿就又长出来了。而山脚下这条狭窄的小路上一棵青草的影子也没有,脚下早已被人踩成光秃秃了。这说明这上百号人经常来看大戏。

    马丫生活在大山中,以前经常听爷爷讲山里边的那些邪乎事,时间长了这丫头也懂得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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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墓鬼踪:盗墓异闻录介绍:
【2014星创奖“传承”主题季参赛作品】
九十年代末中国东北物探队十几位专家在走山客董爷的带领下踏入了大兴安岭这片秘境。一个星期后,只有董爷孤身一人走出林海。相传,神秘的大兴安岭地缝中隐藏的秘密永远不属于这个世界,几百年来它一直是盗门禁地。地缝之中究竟隐藏着什么?是富可敌国的宝藏,千年不朽的干尸,山鬼的诅咒,还是恒古的虚无?
浩瀚的大兴安岭林海中藏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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