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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无双     妖墓鬼踪:盗墓异闻录txt下载     妖墓鬼踪:盗墓异闻录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九十回 不孝之子

    那个年代兵荒马乱,谁都有可能成为新的帝王,就是为了这个,莫小七与吴功耀之间的爱倒显得微不足道了,他们征战四方,抗击日寇,江湖仇杀……错过了太多太多,当想把对方握在手中珍惜之时却发现,一切都结束了,他永远离开了。

    江山还重要吗?莫小七也有能力,也有手段,但她放下了一切,永远沉睡了过去。只能用这种方式去思念着她的丈夫。

    “混账东西!你太姥姥的话不听,连你玄祖的话也不听了吗?你这狐女,妖言惑众,迷惑双子,今日贫道就取了你的灵魂,我倒要看看,他小子到底是要江山还是要美人!”阴阳玄道被无双的不孝都要气炸了,这半仙之躯的老道真要是狠起来比谁都狠,没有得道之前他比莫小七比吴功耀凶残百倍。

    阴阳玄道急于摆脱那妖猴也真是拼了,口中默念神秘道咒,然后从体内调出一口元气,不知用的是什么怪力,往前一顶,竟然从他体内一下子弹出来一个人影,这人影不是别人,正是他阴阳玄道,他的影子与他一模一样,那就是他的一半元神。

    他用自己一半元神来对付那妖猴,肉身则转过头来朝着无双的方向就追了过去,他挥起七彩浮沉,气道金光从天而降,朝着蓝彩蝶的天灵盖就刺了下去。

    无双眼皮一瞄,就觉得一股刺眼的金光从头而降,看来玄祖是真气坏了,要大开杀戒了。他是万万敌不过阴阳玄道的,这阴阳玄道若是真大杀四方起来,那可就是魔鬼了。不过他虽敌不过,但别忘了,他有血魄,那是上古四帝的神力。

    蓝彩蝶抬着头眼看着那金光是朝自己而来的,她微微笑着,笑的很甜很幸福,然后闭上眼睛靠在了无双怀中享受着最后的温暖。他为了自己违背先祖之命甘愿背上不孝之名,这难道不是对自己的爱嘛?他们都说自己妖言惑众,都说自己是红颜祸水,那又如何?今日他可以这般对自己,死也值了!

    她心中一个声音默默说道:甜甜,你看到了吗?他可以为了我做这么多事情,你看到了吗?他爱的是我

    !你输了!你永远也赢不了,就算我今天死了,他也不会娶你!

    她闭上眼睛,眼角划出几滴晶莹的泪滴,那是幸福的眼泪。

    突然,一股刺骨的冰意传来,蓝彩蝶再睁开眼睛一瞅,从天而降的那七道金光已经幻化做无数把利刃,那利刃此刻就插在自己头顶,距离自己的天灵盖仅有不到一公分的距离,而那些利刃统统都插进了一层冰墙之中。

    无双孔武有力地双臂一只手扛着蓝彩蝶,一只手高高举起,用血魄的力量筑起一道冰墙,那坚实的冰墙牢牢阻隔住了万剑穿心之苦。

    “玄祖!你不是我对手!恕孩儿不孝,彩蝶不能死!你若想惩罚就惩罚孩儿吧,不过,也许你斗不过现在的我!”他的双眼中迸发出无穷的寒意,眼神所到之处,四周无不结起一层冰霜。他的眼神冰冷的好似地狱的恶魔,他的力量好似是可以毁灭世界的无穷冰寒。

    那一刻,阴阳玄道与他对视,竟被他的寒意吓的打了个寒颤。

    “你……你……?你这不孝子孙!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嘛?”他训斥他道。

    阴阳玄道从没有承认过自己就是海家先祖,就算是吴功耀是他最喜欢的徒弟,他也没有透露过半分,可怜那乱世大枭雄苦苦寻找师傅的踪迹,苦苦寻找着自己的身世,真相距离他是那么近,但这个近却让他遥不可及。

    他到死也不知道,自己是舒尔哈齐的后人,自己的师傅就是自己的老祖宗。

    “让开!我再说一遍!让开!”无双冰冷的眼神瞪着阴阳玄道。“遇佛杀佛遇鬼杀鬼!”

    那无穷无尽的力量在他手中幻化出一把锋利的寒冰宝刃,这可不是他祖传的那把宝刀,他不能用祖传之物与先祖对打,那是不孝。这是一把真正由寒气幻化而成的无形无质的利器,它可以撕碎世间任何物质,因为没有一种东西可以抵御它的极限低温。

    啪嚓……啪嚓……啪嚓……没有听错,这是无双的脚步声,他每抬起一次脚,脚面下都会结成一层坚冰,然后落下脚,把那层坚冰踏成粉碎。

    “哈哈……你这盗墓贼,哈哈……报应!报应!连你自己的子孙后代都不听你的了!”玄机子在一旁看笑话道。

    无双没有理会他,这不是他该管的事,他必须赶紧带蓝彩蝶回去,要不然那时空漩涡就关闭了。

    “小爷?小爷?您等等我呀?带我回去带我回去!”一直躲在一旁不敢露头的那个老贼马三爷这时候才跑出来。

    你说这老东西多尖吧,知道这群人都是高人,动一根手指,吹一口气自己都得没命,所以刚才无论打成啥样,他都猫在暗处躲藏着不敢出来。其实吧,刚才如果阴阳玄道打败了玄机子,估计马上他就得冲出来跪在阴阳玄道面前喊一声祖师爷,如果玄机子赢了,那估计他也得出来,就说晚辈仰慕已久,想拜您为师,为您鞍前马后一生一世无怨无悔。

    可他做梦也没想到,这么多个高人面前,最强大的竟然是自己家小主子,幸好自己刚才没有着急选择战线。

    “走?哼!你们今天谁也别想离开灵州城!你们统统都要在这里永远沉睡下去,陪着我享受着着无限轮回之苦!”玄机子大怒,想使出浑身解数拖住所有人,为天水的到来赢得时间。他们是谁也不能走,因为他们一旦有人活着出去,那么就会立刻把黑狸其他七缕灵魂放出来,到了下一次灵州城重现人间时空漩涡大开之时,就是他的末日了。

    扑哧一声……正在莫小七和阴阳玄道打算联手对付他时,就见那玄机子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了,再仔细一瞅,一把闪着寒光的冰刃穿过了他的胸膛,戳穿了他的心脏,此刻正是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那晶莹剔透的冰刃上被染成了血红色,顶在他心脏外边。

第一百九十一回 天水降临

    玄机子慢慢低下头,张着嘴,惊讶地看着自己即将死亡的身躯。

    “不……不……这不可能!”他口中嘀咕着,他不会马上死,因为一般杀人的利器穿过人的胸口后悔让人的体内脏器造成重伤,鲜血瞬间喷涌而出,人的生命也立刻终止。

    但这这把寒冰宝刃就不一样了,它穿过了玄机子的胸膛,然后那股寒气在他胸膛里开始慢慢扩散,顺着他的鲜血扩散到身体的每一个角落,寒意封闭了他的疼痛感,他感觉不到痛苦,但一层层薄冰正在迅速蔓延,爬遍他的全身上下。最后彻底化作一座血红色的冰雕。

    “就凭你?拦得住我吗?”一个十分怪异的声音从无双喉咙里发出,也不知是无双说的,还是安图美说的。

    玄机子死了,他召来的妖猴立刻没有他的元神供给也慢慢变得虚幻起来,不到几秒钟的功夫哀嚎一声,魂飞魄散了。

    天上这时一片祥云经过,祥云之中飞出一只五彩斑斓的金凤凰,那金凤径直朝着大觉寺飞了下来。凤凰花开了,大殿前边传来了人们的欢呼声,城中百姓放起了鞭炮庆祝,整个灵州城都沉浸在了一百年一次的喜庆中。

    人们并不知道,凤凰花开时就是灵州陨落时,那金凤凰只是在凤凰树上盘旋了一圈,然后又飞上了天空钻进祥云中不见了踪影,转眼,五色祥云变成了一团漆黑,轰隆一声巨响,炸雷批下来了,紧接着就是倾盆大雨,那大雨大的都没法形容了,雨点跟雨点之间互相挨着都没有缝儿,滑滑地往下倒。于此同时,灵州城的护城河水位也在疯长,它已经瞒过了河堤防线,最后,一只庞然大物的黑影从河水中露出了脑袋,它张开大嘴,吐出汹涌的波涛,洪水瞬间吞没了灵州城,顺着大街小巷蔓延开来。

    “这小子!真是糊涂呀!跟他太姥爷一样犟!这就是你的好增外孙!你呀你呀!就继续惯着他吧!”所有人都走了,阴阳玄道与莫小七站在凤凰树的树顶上,眼看着那肃古噜贼头贼脑地伴着一个大烂木头嘎达从罗汉堂跑了出来,然后快步向西城门方向跑去,那边有他早就打好的密道,而洪水是从东门方向涌来的。大觉寺距离西城门仅有几分钟的路程,他足够逃生了。

    抢吗?还用抢吗?阴阳玄道与莫小七都是不属于人间的生命体,他们是不能触碰那神物的,所以这才跟着无双下来,希望借无双之手改变海家的命运。但现在说什么都来不及了,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成功在手心里溜走了。

    “师傅,我觉得这孩子做的对,我也后悔当初没有像他一样与功耀隐居山林,也许就是因为我没有他的勇气。”这里已经没有人气了,莫小七终于开口了。

    “你……你……?你竟敢说这种话?你是在怪罪为师吗?”

    “不,徒儿不敢,小七只是说出心中憋了许多年的怨言,如果让我再选择,我依旧会辅佐功耀,我依旧会助他成就帝业。”

    “好了好了,贫道不想听这些,这小子固然可恨,固然是不孝,可毕竟是咱们海家最后的根,照他这么走,何时能回到天旋眼?让你的白鹿王带他一程吧!”毕竟是血脉之亲,阴阳玄道不可能因为这点事就不认他,况且,东北盗门,长春董家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无双的使命还没完成,董家还要指望他与她来传宗接代,要不然,血脉真的就断了。

    只要血脉没断,那就有希望。

    莫小七点了点头,吹了个口哨,白鹿王从天而降,朝着无双远去的方向就追了过去。

    一分钟后,白鹿王把无双和蓝彩蝶一口叼在嘴里摔到了自己身后,撒开欢地踏着汹涌的洪水往东城门方向跑去。

    “小爷……小爷?您等等我呀?您不能扔下我不管!”身后,马三爷大叫着,但他肯定追不上白鹿王。不过不用担心,他死不了,因为他还有最后一条命,他将继续进入最后一次轮回。

    半路上,无双见到了抱着一块木板漂浮在水面上的楚天月,他甩出探阴爪勾住了楚天月的腰也把她拽上了白鹿王的后背。

    “黑子,黑子还在护城河里,它还没出来呢!”楚天月大喊。

    “管不了那么多了,再不走咱们都出不来了!时空漩涡恐怕立刻就会消失,消失之前那巨鳄还会来一次,如果错过了,咱们就永远回不去了!”不是无双不喜欢黑子,实在是来不及了,如果现在回去找黑子,他们所有人都得搭在这儿。

    别说黑子了,就算是换做他的小白,他也得舍弃,人命与动物命孰重孰轻?再说了,如果速度快,还能赶得上和他的主人汇合,就算是黑子死了,也能瞑目了。

    东城门外,果然看到了焦急的那咻,那咻趴在最高处的一块巨石上张望着,洪水已经蔓延到了最顶端,他并没有选择孤身一人离开,而是继续等待着同伴。

    巨鳄就在他身后,巨鳄已经与黑狸商量好了,动物是最讲信用的,不管黑狸有没有死,它都会如约而至把剩下的活人带回去。

    “双爷,你们可算回来了,怎么样?都办妥了吗?”那咻喊道。

    “嗯……咱们先回去再说。”无双不敢告诉他实话。

    “黑子呢?黑狸呢?”那咻看着无双背后,若是黑子在的话,肯定还是习惯性地趴在无双肩膀上。

    “先回去再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无双知道那咻与黑子之前的感情深厚,每个养宠物的人都一样,都把宠物当成自己的家人一样看待,他如果知道一切肯定不会独活。所以,无双在靠近那咻时,来了一记重掌,直接劈在了那咻脑后把他击运了过去。

    他抱着蓝彩蝶翻身下来对楚天月吼道:“还愣着干嘛?把他拽进来呀?”

    众人钻进巨鳄之口后,白鹿王嘶鸣一声后,从水中一跃而起朝着城中跑去不见了踪影。

第一回 它从历史上抹去了

    耳膜在中感受着洪水的咆哮,感受着天地的怒吼,在那无尽的黑暗中,几个人相互抱在一起,彼此取暖,彼此安慰,希望再见到光明后,把那灵州的噩梦彻底忘掉。

    也不知混混沌沌的过了多久,终于外边又传来一阵剧烈的震动,然后巨鳄张开了大嘴,顿时外边一股粘稠的黄泥桨子涌了进来,无双和那咻一人一边托着蓝彩蝶把她从巨鳄口中推了出来。这里是黄河岸边,也不知是兰州城的什么方向了。眼前是一大片荒凉的大戈壁滩,河岸边上,黄河依旧在咆哮着,翻滚着。

    那咻无助地回头张望着,但巨鳄口中已经空了,它又快速潜回了了黄河之中不见了踪影。

    “咻?快走了!”无双催促着他。

    那咻迷茫地歪着脑袋,然后使劲儿晃了晃,好像在思考什么,最后还是没有想起来,挠挠脑勺跟了上来。

    “我怎么记得咱们来的时候还有谁跟着呀?是不是咱把谁丢下了?”那咻已经不记得黑子了,不是这个主人没良心。而是他们在那个空间里已经无意识的改变了历史,黑子已经不属于这个世界了,已经从那咻的记忆中抹除了。

    “我也记得好像是……小爷,是谁?咱们会不会把谁忘下了?我们不能丢弃同伴,这是你说的话!”蓝彩蝶虚弱地靠在无双肩头说道。

    在这几个人里,无双心中是明白到底怎么回事的,时空漩涡并没有影响他的记忆,因为他体内有血魄,任何外在力量都不能摧毁他的身体,包括他的大脑。

    “没人,放心吧,我说过我不会抛弃任何一个同伴,你们想多了,走吧,大家能活着回来已经是万幸了!”现在说什么都来不及了,时空漩涡已经闭合,如果想回去找黑子,那便要再等上下一次灵州城重现人间时再穿越时空漩涡了,不过,没有了黑狸,谁又能找到这条甘愿为他卖命的巨鳄呢?

    他们很幸运,刚好在河边碰到了一队来修缮河堤大坝的当兵的,见蓝彩蝶实在伤的严重,好心的官兵把他们送到了兰州的医院。

    到了医院蓝彩蝶终于把最后绷紧的那根弦放开了,她昏死了过去,被送进了icu。

    医生说她的情况还算幸运,只是被剧烈的外力,震伤脾胃。不过内脏恢复比较慢,怕是这几个月都不能跟无双出去吃香的喝辣的了,也就只能吃点流食静养。

    到了傍晚时分,段子瑞也赶来了,别看他脸上表现的为蓝彩蝶的病情着急上火,但却也难以掩饰内心的喜悦,是满面红光。

    “怎么样?搞定了吗?”无双在医院走廊里小声问他。

    “这次还是要多谢兄弟你呀,放心吧,从那条古护城河密道下前前后后只跑出来五六个雷家的人,全都被我给……”他做了个刀抹脖子的手势。

    “那就好,那就好,以后兰州地界就都是你段大公子的地盘了,以后有好事可别忘了贤弟呀。”

    “怎么会呢,别的不敢保证,兄弟的货就是我的货,以后你让我强哥把货尽管走过来吧,保证万无一失。另外兄弟放心,彩蝶姑娘明儿就转vip病房,医药费我全包了,我要给她请最好的大夫,用最好的药!”段子瑞现在可是扬眉吐气了,兰州城终于只剩下他一家独大了,道上的买卖也只有他段家能做了。

    “有你这份心就够了,我们董家还没穷到那地步,你回去收拾下,明天早上准备搬家,先把你家的锅碗瓢盆搬过去意思一下,然后我来亲自为你种下风水树,另外看着工人给你打地基。”

    “哈哈……如此甚好,甚好!兄弟呀,你真是老天赐给我的贵人呀!在这兰州城有什么事跟我说!哈哈……”段子瑞大笑,转身就要去给蓝彩蝶交医药费,可忽然好想又想起了什么,又对无双说:“对了,那条被雷武挖开的密道我没有填死,在里边发现了另外一个岔口,是像黄河下方延伸而去的,里边有动静传出来,会不会是……”

    无双皱了下眉头。“你先堵上,掩人耳目,等彩蝶身体恢复差不多后,我要看下。这事不要跟外人提起,让兄弟们把嘴都闭严了。”

    蓝彩蝶是后半夜醒的,有了段家的照应,在兰州城无双都可以横着走了,现在的段家那是兰州独一号,谁也不敢招惹,这段子瑞早就处心积虑了,雷五爷一死,立刻派人去了雷家,把雷家来了个连窝端。官面上的人肯定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道上总要有个一统者,段家还是雷家对他们来说意义都是一样的,只要给他们进贡都不是事。

    蓝彩蝶搬到了vip特护病房,这里宽敞,除了她的病床以外,还有陪护的床位,还有大沙发,还有电视电话。

    “小爷……小爷……”蓝彩蝶微微睁开了眼睛。

    “醒了?饿了没有?饿了你也不能吃好吃的,我让段家人给你煲了粥,是鸡肉的,来,趁热喝点。”无双把她扶了起来。

    “我……我怎么换了一身病号穿的衣服呀?身子也干净了?你怎么不换衣服呀?你看你,脏兮兮的,都臭了。”蓝彩蝶想到了当初马丫受伤住院时的情景,虽然自己现在身上保守伤痛,但心里却是甜的,她终于也享受到了这个待遇。

    “这不是担心你还没倒出空来吗?我让天月给你擦了擦身子,知道你爱干净爱美,要不然你醒过来不得气死呀?”无双摸了摸她的小脸蛋微微笑道。

    “嘿嘿……我家小爷越来越会疼人了。”蓝彩蝶幸福地靠在无双独自上然后搂着他的腰说道。

    “你恐怕要休息一阵子了,医生说……”无双没等说完她的病情,却被蓝彩蝶抢过了话头。

    “我是被那老贼的内力震伤了脾胃,无大碍,如果在医院的话都得静养两个月,我给小爷一个方子,按照这个方子抓药给我喝,三日之后我就能下床走路了。”

第二回 搬山道人的命

    无双都忘了,还问什么医生啊,蓝彩蝶她自己就是最好的大夫,红娟门的本领里其中就传承下来了一些古时候的祝由科,祝由科了不得,据说可以使人起死回生,就连咱们的中医学都是从祝由科中延伸而来,而且还只是祝由科里的冰山一角。

    病房外的走廊里,无趣的陪护家属们都三两成群地坐在那里聊天,这几天兰州城里可是有大新闻了。

    据说黄河东岸发掘出了一座古迹,那是一座古庙,这庙十分奇怪,里边供奉的不是佛祖,而是一樽猫象,那猫儿浑身黝黑没有一丝杂毛,双眼中没有白眼仁,看着就好像是瞎猫一样。它被雕刻的十分传神,那猫儿直溜溜地坐在上边,高高翘着大尾巴威风凛凛。

    民间传闻说这就是灵州城的猫儿祠,而祠堂里供奉的就是猫仙黑子。

    “猫仙?黑子?”无双也坐在走廊里跟他们聊了起来。

    “一听你这娃子口音就是东北人吧?你不知道,我们西北传说在南北宋时期,州府叫灵州,那是方圆数千里内最大的城市,而且灵州还有一种习俗,就是拜猫仙,那猫儿仙可厉害了,是只月影乌瞳兽唤作黑子,它造福百姓惩奸除恶,猫儿祠的香火十分鼎盛,老百姓有啥事都来求他,比求佛祖还管用嘞。”几个病人家属夸夸其谈,就好像他们真的看见过月影乌瞳兽黑子一样。

    “黑子?不……不应该是黑狸吗?不应该是吴森吗?”无双茫然地看着他们,如果是一个人这么说可能是玩笑,但大伙都这么说,看来,他们在那个世界里无形中真的就改变了历史,黑狸从历史上抹除了,而代替它成为灵州信仰的是那咻的黑子。

    这样也好,黑子虽然离开了,但它却永远留在了大西北百姓的心目中,它成了神,受了千百年来百姓们的香火,它的故事被千古传唱,它在那个世界泉下有知也该闭上眼了重生之生活是美好的全文阅读。

    “不过呀,听说这黑子跟铁头龙王是仇家,自从昨天挖出来猫儿祠后,黄河的水都要沸腾了,这几天浪大的吓人,你们外地人可别去看呀,那都容易被大浪吞了。现在黄河里的渔船都不去打鱼了,估计得过一个月了,哎!每次铁头龙王发难,都免不了死些人,也不知道这一次又有谁运气差。”一群家属交头接耳着。

    “哎!”一旁,一个带着宽边眼镜的文弱女孩叹了口气。“能陪我说会儿话吗?”

    无双笑着点了点头,现在她对楚天月的反感稍退,这姑娘有时候也挺可怜的,而且他发现楚天月特别善良。

    “也许我那个时候可以把它抱回来的,可我太着急了,忘了它还在岸边,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楚天月还在为黑子的事耿耿于怀。

    “不怪你,不管是人也好兽也罢,它们都有自己的命运,灵州是月影乌瞳兽的故乡,能够回到家乡长眠对它来说也不能说是坏事,而且黑子始终是灵兽,我相信灵兽是没有死亡的,也许它真的是从天上来的呢?说不定它现在就在天上看着自己的主人。”

    楚天月鼻子一酸,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这是她第一次探险,虽然安全回来了,可一个伙伴却因为她的大意永远离开了。而且这般凶险,竟然也没有在灵州城中找出那个可以解除搬山道人诅咒的办法,他们等同于白跑一趟。顿时难以抑制心中的委屈抱着无双哭了出来。

    无双拍拍她的后背说:“没事了,没事了,能活着回来就好,以后咱们还有机会,放心,我会帮你的。再说了,你得想开了,你看看现在这个世道?大气污染,食品有毒,人性扭曲,贪官污吏……其实要是我呀,活六十也就够了,哈哈……咋地?你还想成精呀?”

    “你这人,怎么什么话到你嘴里都这么难听?那谁还不成多活几年呀?尤其是知道了自己的命运后,那多悲哀?”楚天月抹了抹眼泪责备无双说道。

    无双是无法理解她的恐惧的,试想,其实如果一个人能活到六十岁也不算少了,人生大多数的悲欢离合也体验了,该享受的肯定也享受过了,按理来说也没有什么后悔的了。只不过,一个人已经看破了自己的命运,知道了自己的阳寿,那是件十分可怕的事,尤其是在你马上就要过六十大寿的那几天,几乎那就是自己生命的倒计时,那一刻你心中该是什么感觉?

    “放心吧,时间来得及,我会想办法的。对了,要不也没啥大事了,咱出来一趟也就算是散散心,带你这个小搬山道人长长见识,明儿我让段子瑞给你弄张机票赶紧回去吧,你老师还等着你的毕业论文呢。”无双说。

    楚天月摇摇头,摘下眼镜擦了擦,淡淡的一笑说:“我不回去了,二十几年前就算是我的前半辈子吧,后半辈子我要按照自己的方式去活,就算我活不过六十岁我也不会留下遗憾。”

    “你不回去了?你去哪?别闹了大姐,你可是考古学的高材生,研究生硕士,未来莫那娄教授的接班人,未来古代胡人文化的专家。你疯了是不是?脑袋让驴踢了?”

    楚天月说我已经想好了,老祖宗留下的东西不能丢,我楚天月是搬山道人,我不会让搬山一脉断在我这一代上。做了考古学家,那老祖宗在天上会怎么看我?

    你别看我柔弱,可在野外的生存能力一点都不比你差,而且论工夫我也不比你弱,凭什么你能是江湖人我却不能?

    “呵呵,你这决定真疯狂,好吧,欢迎你江湖人。日后道上遇见什么麻烦随时可以找我。下一步准备去哪?”

    “塔克拉玛干!我要去我的故乡,我很羡慕黑子,至少它回到了故乡,而我活到这么大,甚至都是第一次知道,我是塔克拉玛干的子孙,我要去寻根!希望可以在哪里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第三回 喜迁新居

    无双鼓励她说,我坚决支持你,年轻人嘛,要做什么就趁年轻去做!别给自己留下遗憾!

    “代我向彩蝶姑娘问好,有缘再见吧,告辞了双小爷!”她学着无双的模样,双手抱拳施礼,然后转身离去。

    也许这也是她的命运,无双唤醒了她骨子里深藏的江湖气,她未来将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从那古城回来后,那咻的情绪一直都很失落,经常是自己独自一人坐在一个角落里也不说话,就那么低着头呆呆地摆弄着背包里的东西。他的行囊不大,里边装的除了自己一身换洗衣服外,全都是黑子的东西。

    黑子虽然是月影乌瞳兽,但它在那咻眼中同样也是宠物,其他宠物该有的东西它都有,甚至还有逗猫棒。

    那咻拿着逗猫棒呆呆地看着,也不知心里在想什么,他晃了晃,逗猫棒前边的铃铛哗啷啷直响。然后停下,然后再晃,他努力回想着,记忆深处总像是突然少了点什么一样。

    少了什么呢?他思念家中娇妻了,自从有了白素后,他就结束了漂泊的生活,但很显然,他现在丢失的并不是白素。

    “在发什么呆呢?怎么?想媳妇儿了?”蓝彩蝶直冲无双努嘴,让无双多关心关心那咻。无双这才注意到身边还有一个他。

    “双爷,以前我养过猫吗?我怎么依稀记得身边一直有只猫啊?可我越使劲儿想救越想不起来,那猫儿的影像也就越模糊,是黑的吗?”行囊中,衣服上,到处都残留着黑子的气味,他没有出现错觉,黑子是真实存在过的。

    无双安慰他说,你以前的确养了一只小野猫,不过那猫崽子不听话,没几天就跑了,你看你,都这么大人了怎么还跟个孩子一样啊?留着这么多养猫的东西干嘛?扔了吧。

    “彩蝶姐,是真的吗?是这样吗?”他向病床上的蓝彩蝶求证。

    “嗯……”蓝彩蝶犹豫了下,她也不记得了,因为黑子和黑狸这两只月影乌瞳兽已经被历史抹除了。

    “你别听我家小爷的,什么孩子大人的,养宠物分大小吗?喜欢养过几天咱们再买一只去,听说每年夏天兰州城都会有畜牧交流展,肯定会找到你喜欢的猫儿的。”

    祝由科真是名不虚传,晚上吃完饭,无双按照蓝彩蝶的吩咐,在兰州城外寻了好几个小时,终于把最难找的那味药草也配齐了,然后熬了一碗苦药汤子端给了蓝彩蝶reads;。

    “要放点蜂蜜吗?”别说喝了,无双闻着都觉得恶心,那都是什么药材呀?有些想都不敢想,连蝼蛄都有,而且还得要活泡进药汤里喝才管用。

    其实蓝彩蝶看的也是直皱眉头,可没办法,自己必须赶紧好起来,此行兰州还远远没有结束,那咻毕竟是外人,能陪在无双身边几天呀,关键时刻还得是她。

    第二天一早,段家的好车停在了医院门口,段子瑞亲自来接无双,顺便给蓝彩蝶带了不少补品。蓝彩蝶坚持要出院,说自己已无大碍,众人怎么劝也劝不住,无奈,只好由着她的性子。

    段家今儿可是真有气派,要搬家打地基,施工队没等到呢,兰州城那些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可是没少来,****的白道的是一个不落,黄河岸边,摆着一排椅子,宾朋满座,只等段子瑞了。

    人嘛,都是势利眼,自从昨天段子瑞接手了雷家生意后,所有道上的朋友也就看清形式了,那还用说嘛,嚣张跋扈的雷五爷被这小段同学给灭了呗。

    那能不给面子吗?以后在这兰州地界,就是他段子瑞说了算了,道上的买卖多了去了,不给雷五爷做就得给段家。

    段子瑞够排场,豪车一停下来,立刻鞭炮声轰鸣,红地毯也扑了上来,段子瑞与无双并排走了下来,身后跟着蓝彩蝶和那咻,可见他对无双的重视了。

    无双抬头看了一眼,头顶上依旧是灰蒙蒙的不见一丝阳光,按照老阳历算,今儿是迁居起基的好日子,不过人算不如天算,天公不作美你也没招。另外,岸边另一侧,黄河汹涌的波涛还在不停地拍打着礁石,水势是越来越大,距离这山岗子仅有十来里地外的大地上,抗洪官兵还在忙碌着,注定了今年黄河不太平了。

    “兄弟,按照你的丰富,我准备了一棵贵桃。只等你落铲子栽种了。”段子瑞命人把那棵新鲜的小桃树苗子一找来了,位置是无双早就为他选好的,新宅园花园正中心处。

    啥是贵桃呢?其实也就是桃树,只不过是这贵桃只有在夏季才开花,秋季才结果,而且半个月果成,到了深秋时节,满树上挂满了粉嫩的大桃子,那个漂亮呀。而且贵桃树根基是越长越深,聚地气,旺福运。

    诸位记住了,凡是占个“贵”字的树那都是带喜气的,比如四川人喜欢桂花树,桂花树只要能开花的,一般三年左右的桂花树苗子就能卖上千了,桂花树里边有一个稀有品种,叫金桂,也称金贵,近两年行市不错,稍有点年份的甚至上万。

    “怎么这么多人?你也不提前跟我招呼一声。”无双语气有些埋怨他,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又不好撅了他的面子只能陪着笑脸,一一点头哈腰的。

    “兄弟这有啥呀?我们段家好不容易抬起头来了,当是让这群势利眼好好看看才是。”

    无双说你们段家的事我不懂,不过我可跟你说明了,今日本应该只有我们两家人观礼的,不应造势太大,因为人多了,都是外姓人,这起基可不是谁都能看的,见者有份,可是要分了你们段家的福气了。

    “哎呀,你看……我也不知道啊,这……这怎么办?来都来了,我总不好把人家赶走了吧?都是黑白两道的大人物。”

    “你这样,宴席该开就开,贵桃树先不能埋,咱们吉日另选,你随便找个大红绸子,让他们几个上来剪个彩撑撑场面吧。”

第四回 黄河大王发怒

    “好吧,还是兄弟替我想得周到,那你们先坐着,我去去就来。/xshuotxt/..访问:. 。”

    段子瑞走后,蓝彩蝶问他为何今日不早早把此事定下来?你忽悠他干啥呀?

    蓝彩蝶聪明,跟在无双身边的时间又长,刚才一下车,看无双皱了下眉头心中就差不多估计出来了。

    “人算不如天算,今儿恐怕不是啥好日子,我又不能跟他说我算错了,只能再往后推。”无双指了指天上乌云,眼看着大雨又要倾盆而落了,幸好段家早早支起了大棚。

    “双爷,你们盗‘门’的金点术我是知道的,怎么可能算错呢?是不是出了什么岔头?”那咻问他。

    “我也说不清,也许就是黄河中的那妖‘精’在作怪吧,天数有变,段家的瑞兽也压不住这股邪气。”汹涌的黄河水一直给无双一种无形的压迫感,他本就是火命之人不愿靠近水边,如今眼看着大‘浪’淘沙拍打在岸边,越看越眼晕,只好转过身来,找了个角落坐下。

    无双最不喜欢的就是应付官面上的领导,陪着笑脸不说,你还得点头哈腰的谦虚着,他不是个谦虚的人,在长‘春’,在吉林,董家就是董家很少与官面上的人走动,也就是陆昊天他爹偶尔来一两回,来就来了,可从未敢拿官威压他。

    再看看这段子瑞,这边敬酒那边敬酒的,见着谁都得阿谀奉承,可见这大西北的情况跟东北又是截然不同了,水很浑,不是任何人都吃的开的。

    “看他那熊样,还段家大少呢?江湖人岂能跟官面上的人走动这么频繁?”蓝彩蝶不屑道;她喜欢纯爷们,天不怕地不怕的纯爷们,就像无双这样的。

    “别瞎说话,每个地方的地域文化不同,他段家做的买卖跟咱们董家也不一样,段子瑞是个做买卖的材料,这小子脑袋够用,这是人家的家事,咱不用管。”无双说。

    这时也不知谁喊了一嗓子。“快看呀!铁头龙王发怒了!”

    众人齐齐朝着峭壁下怒吼的黄河中看去,却见那黄河湍流的‘波’涛中形成了一个水漩涡,漩涡越转越快,而且还逐渐呈上升趋势,下边的‘波’涛托着那漩涡,已经升起了十来米高,正好与马上要开始建造的段家大宅遥遥相望。

    “不会吧?又是那个时空漩涡吗?”蓝彩蝶诧异道。

    “不是,绝对不是时空漩涡,时空漩涡一般出现在古迹之下,很少人可以直观的看到它,他们说的对,也许跟下边那妖‘精’有关。”无双也站了起来,走到峭壁前,手拄着围栏眯着眼睛看着一团团乌糟糟的水气升起。

    黄河岸边生活的百姓无论是谁,都对铁头龙王深信不疑,黄河的子孙有他们独特的信仰,无论是汉人还是回民,铁头龙王赐予了他们‘肥’美的黄河美味,养育了两岸百姓数千年,在这数千年中,也无数次发怒,掀起巨‘浪’吞噬了无数条生命,灵州城就是最好的见证。

    来观礼的宾朋们可炸锅了,大伙有的吓的落荒而逃,有的吓的直接跪在河边给铁头龙王磕头,还有的直接就昏死了过去,被段子瑞派车送去了医院。

    “兄弟……这……这……这怎么回事?难道真的是铁头龙王吗?”段子瑞也‘乱’了阵脚,可不是段子瑞胆小,他都敢出手杀人呢还有啥可怕的?关键是黄河岸边的人对这情绪不定的水中邪神十分忌惮。对他们而言这也是一种信仰。

    无双十分镇静,他已经不是头一回跟这妖‘精’打‘交’道了,而且,灵州消失也跟这妖‘精’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那是百万条人命呀!这妖‘精’做的孽还少嘛?

    “咻,你彩蝶姐姐现在身体还很虚弱,去,送她回去;”他说。

    “我不走,你赶我走干啥呀?你是不是又要拼命?不行,佟四喜说了,你是火命,离水边上远点,你咋就不听呢?”

    无双没有跟她说话,给那咻打了个眼‘色’,那咻点点头,拽着蓝彩蝶就把他拽进了车里。其他几百号宾朋也陆续离开了这黄河岸边的悬崖。眼看着那水漩涡已经越升越高,如果上边站着一个人,直接可以与段家对视了。

    别看刚才观礼时候一个个来的宾朋人模狗样的,喝了两杯红酒更是吹的都没边了,有的还跟段子瑞拍着‘胸’脯说,子瑞,没事,在这兰州城中你就甩开膀子干,出了啥事叔伯给你顶着……可再看看现在,人呢?一个人影都没了,只留下无双还站在他身边。

    “幸好我没提前走啊,这家伙有点不太安分了,我得想办法治治它!”话虽如此说,可无双心里也没底,不管是黄河大王还是铁头龙王,这俩家伙到底是不是一个妖‘精’?另外这东西到底是什么修炼成‘精’?能一口吞了灵州城,那得是多大的个头?血魄的力量的确强大,可也分对付啥,你连那妖‘精’的影子都看不见怎么出手?那家伙藏在黄河水中,黄河水‘波’涛汹涌,谁也别想靠前,想对付它太难了。

    “兄弟,我看咱也别干在这儿耗着了,好汉不吃眼前亏,咱先走吧,万一它再给咱来个水漫金山可跑不了了。”段子瑞也是个贪生怕死的货,他也不想想,段家以后要靠这里的风水起势,无双这么做全都是为了帮他。

    所有人都离开了,就连段家的几十个手下也都撤进了山里,悬崖边只剩下无双和战战兢兢的段子瑞。

    哗啦啦……一道巨‘浪’从黄河中拍了上来,那股巨‘浪’来势汹汹,它就是奔着段家新宅院而来的,或者说是无双现在脚下的位置。

    “哎呀……”段子瑞大叫一声,吓的捂着脑袋就蹲在了地上,真要是被那巨‘浪’拍到肯定没个跑,骨头都得被你拍碎了。

    无双伸出胳膊张开双手,手指尖中升起一股寒气,寒气迅速笼罩了面前的区域,温度低的可怕,刚才还是三十多度的高温,眨眼间降到了零下四十度,岸边到处泛起了冰茬子,现在这种温度,你吐一口唾沫,唾沫在半空中没等掉到地上呢就得冻成冰块。

第五回 问水人

    巨‘浪’掀到无双头顶上时速度放缓了,然后每一滴浑黄的水珠都结出晶莹的冰颗粒,最后整道巨‘浪’完全固态了,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弧形冰滑梯,从黄河水下一直延伸到悬崖上的段府新址。. ,访问:. 。 前端最锋利的冰溜子距离无双的脑‘门’仅有一尺的距离,太玄了!

    无双的两眼变成了银白‘色’,瞳孔中闪着幽光,强大的冰寒气场瞬间被扩大无数倍,他双手左右平摊开来,脚也微微飘了起来。他正在试图用四周的寒气控制那巨大的冰‘波’‘浪’。

    咔嚓……咔嚓……水面的‘波’‘浪’从根部被截开了,然后慢慢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托了起来,就好似一把锋利的冰刃一样朝着那个正在不停旋转的水漩涡下就扎了过去。

    “此处风水地我要定了!若你执意要与我作对那咱就来个鱼死网破!”无双大喝一声,顿时河面上传来惊天巨响,刚才被冰封起来的巨大‘波’‘浪’扎了进去,溅起水‘花’四‘射’,水‘花’重重地拍打在两岸的礁石上,把好几顿中的礁石都冲进了黄河水中。

    无双认为,刚才那个水漩涡中应该藏着一个东西,那东西要与自己对峙,却没想到,这一击之下水漩涡竟然慢慢停止了下来,然后下降回水下,最后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血魄的力量是无穷的,它可以一统人间,也可以毁灭人间,也许铁头龙王也害怕了。

    无双的瞳孔慢慢恢复了正常,四周的温度也逐渐上升,再一看,身旁的段子瑞都吓傻了,蹲在地上浑身抖个不停,也不知道是吓的还是冻的。,,;

    “兄弟……要不……要不咱再换个地方成吗?铁头龙王相中了岸边的悬崖就给它吧,兰州城大,哪还不能找个风水宝地了呢?”这没出息的家伙。

    “那能行吗?这可是你们家瑞兽为你选的,换不得!换了你家的运势就衰了!这事咱们还得从长计议,你放心吧,经过此事,水下边的那东西估计也会有所收敛,最起码它不敢从水下边‘露’头出来与我为敌。”无双还是一副满不在乎的笑意。

    话虽如此说,这铁头龙王的事的确有点棘手,它跟以前对付的东西不一样,人家是水里的东西,而你不会水,就算会水你也下不去,那黄河地下全都是暗流,连当地的老渔民也不敢轻易下水,黄河里边讲究多了去了。

    无双说,子瑞兄这几天帮我打听一下,咱们治病要治本,别我前脚走了那妖‘精’又发难于你就不好办了。你给我打听一下,我想找找,看附近有什么老人懂得黄河禁忌的。

    段子瑞说“那好办呀,我们都是从小到大长在黄河边上的孩子,认识的人也多,我记得小时候我爹跟我说过,距离李家坡不远处有座山岗子,山里边住着一个老头,那老头年岁可不小了,人人都管他叫水耗子,听说这老头年轻时候是唯一一个敢在黄河中洗澡游泳的人,而且以前黄河里边死了渔民啥的,连黄委会的都不敢来捞尸,但只要求到他,你看他摇着一尾小木船不大,飘在河面上多大的‘浪’也打不翻,几个时辰内准保把尸体给你打上来。”

    无双越听越感兴趣,心中隐隐想起了小时候姥爷曾跟他说起的一个江湖手艺人,这种手艺人是靠水而生,他的本领叫“问水”,但人家可不是东北盗‘门’的,这种人生活在大江大河两岸,也不能完全算是江湖人,仅靠渡船,捞尸为生。

    这手艺你看似简单,可却学问大了,全国会水的人多了,就算是那些游泳世界冠军,也没几个敢拍‘胸’脯说我敢在黄河里边游个来回的,为啥呢?黄河下边讲究太多,里边的水妖水鬼多如牛‘毛’,从古至今也不知道多少人进去就没回来的,最后,连尸骨都找不到。

    “问水”人就靠这个为生,据说他们掌握了与水神沟通的本领。这里的水神可不是铁头龙王或者黄河大王那些妖‘精’,而是真正掌管一方江河的龙王爷。

    “他现在还能下水吗?”无双问;

    “这就不知道了,很多年没见他老人家出‘门’了,我三叔公说,这位杜伯五十多岁时候下水帮人家捞尸,可尸体没捞上来,上岸以后就说是自己触犯了黄河大王的规矩,以后再不能下水了。”

    “杜伯?好,咱们就去找这个杜伯!一会儿能去吗?”

    “恐怕不行,三叔公说杜伯以前接生意都在早上9点前接,接完生意必须拿着香和供品祭拜黄河大王,然后后半夜零点后再下水干活,平时他是不见外人的。”

    无双摇了摇头,这黄河边的讲究多,没想到人讲究也这么多,可入乡随俗也只好作罢。

    回到段家已经是中午了,蓝彩蝶根本就没吃饭也没休息,一直站在‘门’前焦急地张望着,生怕无双惹来麻烦。

    “小爷?怎么样?”她冲上前问道。

    “干嘛这么紧张?我又不是孙悟空,又不能大闹天宫的,怎么着?我们家以前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蓝姑娘现在胆子可是越来越小了。”他嬉皮笑脸道,牵着她的小手就往里走。

    “人家没跟你说笑,这是黄河边上的事,咱别管,你都老大不小的了,你就不替人家想想?万一……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的,你让我给你守活寡呀?”蓝彩蝶可不是说笑,小脸绷在一起,瞪着眼睛,就跟受了委屈的小媳‘妇’儿似的。

    无双搂过她笑道“哟呵,入戏还‘挺’快是吧?行了行了,我就知道我不回来你不会放心,走,先吃饭。”

    “你这人心怎么就这么大?就知道吃。”

    “姑‘奶’‘奶’,你快点吃饭,一会儿下午你还得跟我出去一趟呢,这要是不吃饱了我可不带你哦。”

    蓝彩蝶一听无双没有扔下她不管的意思,毕竟是个小丫头,立刻脸上乐开了‘花’,那一碗米粥一分钟就喝光了,擦了擦嘴直问他要去哪‘浪’。

    “你慢点,慢点,胃受不了!说带你就带你,你急什么呀?”然后无双吩咐段子瑞说,赶紧备下大礼,咱们一会儿就去拜访那位杜伯。

第六回 水泥鳅杜伯

    “是不是早点呀?他不会见你吧?”段子瑞说。

    无双说:“不着急见他,咱们先找到他住哪儿,然后打听一下,若干年未见了,万一这老头一命呜呼呢?”

    李家坡已经够偏远的了,轿车开过李家坡后,就进了山区,西北山脉虽然没有大巴山的壮观和险要,但漫山全是黄土,一丝绿意也没有,倒也是别有一番独特的凄凉之美。大西北黄土高原很穷,可不像现在,公路村村通,那时候还都是盘山土道呢。

    最后车都没法走了,只能暂时停在山下,众人徒步一边打听一边朝山上走。这里是山区,距离黄河岸边还有一段距离,很难想象,这个老黄河人金盆洗手以后竟然生活在山里,而不是靠水而活,按理说他应该对黄河感情深厚,看来那次失手的确给他内心造成了严重的创伤,老人才会如此绝望远离黄河。

    “你们几个娃娃要找谁?杜伯?”一个过路的老乡脑袋上扎着白毛巾穿着砍袖的小坎肩诧异地打量着几个年轻人。

    “对,我们要找杜伯,就是那个老黄河渡水人。”段子瑞答道。

    “不是老汉我不告诉你们几个娃娃,而是你们根本请不到他呀。”

    “为何?他老人家……仙游了吗?”无双问。

    “仙游?你们城里娃娃真会用词,他死不了,硬实着呢,前两天我们老哥俩还喝酒呢。”

    “那为何我们请不到他?”

    “怎么?有家人溺水了?那你们得先去找黄委会,要是有钱呢,没准黄委会能帮你们捞尸,找他没用,他早就金盆洗手了。”

    无双递给他根烟跟他套近乎,无双的烟可都是好烟,那时候抽的就是白盒的生命源了,生命源属于吉林的烟,里边含从人参中提炼出来的香料成分,而且这白盒的烟没有商标没有字,那是特供给中央的。

    “钱不是问题,我们作为儿女肯定岂能不孝呀?看着先人在黄河中让大鱼啃食了尸体?”

    老汉抽了两口他的烟,这烟的味儿不错,劲儿不大不小,而且还有股人参的香味。“嗯,看不出,你这孩子还挺孝顺,不过那也没用,那是老杜的规矩,他要是再帮你们去捞尸要遭到黄河大王诅咒的,恐怕尸体没捞回来,连他都上不了岸了。”

    “这话从何说起?我们咋听说这杜伯年轻时候可是号称水泥鳅呀?在黄河里边游一个来回儿也没东西敢碰他。”

    “年轻时候是年轻时候,那是因为他跟黄河大王有契约,他是问水人,黄河大王保佑着呢。后来他触犯了黄河中的禁忌,黄河大王在不允许他管水下的闲事了。”老汉抽完一根烟,觉得意犹未尽,又朝无双伸出了大手,无双索性直接送了他一整盒没开封的。

    “这样吧,看你们几个娃娃挺有孝心的,老汉我就送你们去找老杜,不过我话说在前头,能不能请到他出山那就看你们的造化了,按理来说除非他是不想活了,否则绝对不会轻易下水。”

    这一盒烟还挺有效果,看来回去还得让陆昊天多给他弄几条。其实不是人家贪图他这一盒烟,而是山里人实在,人家是被这几个孩子的孝心打动了,真以为他们的亲人溺水了呢。

    老汉带着几个年轻人,顺着一道黄土高坡往里走,山上到处是黄土,几乎寸草不生,滴水没有,地上裂出一道道裂纹,好似老人脸上的皱褶。很难想象在这种环境下一个不惑之年的老人是如何生活下去的,不过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西北人不仅活的不错,而且寿命还长呢。

    都走了二十多里的山路了,依旧没见前边有啥人家的样子,到处都是凄凉的黄土高坡,别说人了,连牛羊也没见着一只。

    “这么远?这里边有屯子吗?”无双问老汉。

    “没有,没有,啥都没有,就他老哥自己,平时啊,我没事放羊经过那儿就跟他喝几盅酒,说几句话,要不然,老杜一个人孤零零的看着让人心疼。”

    无双又问:“上几天不是下了一场大雨吗?怎么这附近的土地还是这般干枯寸草不生?”

    老汉答说这应该与杜伯有关,自从他从岸边搬到了这片黄土高坡上后,这里就滴水不沾了,以前还有几乎住在窑洞里的,后来大伙都埋怨他说是他触怒了黄河大王,全都搬走了。反正啊,你们年轻人不信鬼神,我说了也白说,不过只要有老杜在,这附近就没有一滴雨,你们说邪不邪?

    无双心中暗想,恐怕这杜伯不是被黄河大王所诅咒,而是他乃是命中多水之人,因为常年在黄河中忙碌,把命里的水都用完了,所以才会落得如此下场。

    “到了,就是那个窑洞。”老汉手指着前边不远处一个山岗子下,靠着那山岗子有个挺大的窑洞,窑洞前盖了个小院。

    别看这窑洞靠山而挖,距离黄河岸边较远,可院子里却是晒的都是渔网,渔具。看得出杜伯对黄河的感情深厚,这么大岁数还是忘不了自己的老本行。

    “老杜?老杜?在家吗?我来看你了。”西北人嗓门又大又细,喊出来话就跟唱歌一样,别有一番韵味。

    窑洞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只见从黑乎乎的窑洞里走出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这老头一头的白发,身上皮肤黝黑黝黑的,形成了鲜明对比,老头双眼炯炯有神,可丝毫看不出老态龙钟的样子。

    他身着一套紧身的鱼皮衣服,这炎炎烈日下一滴汗珠都不出。他就是问水人杜伯。

    “你这老东西,大白天的咋穿这身啊?”

    杜伯一点笑容也没有,反倒是一脸的责备之情。“哼!你这个回回,我好心每次招待你喝酒,你今日却给我带来这么多麻烦,你还有良心没有了?”

    “啥?啥麻烦?我这还没开口呢,你就知道我找你有事啊?怎么着,陪你喝了这么多年酒,就不行我开口求你一次?是这些娃娃……”

第七回 地下灵水的甘甜

    杜伯推开了院门说你先别说话了,既然来了先进来吧。

    那老汉表情十分诧异,他其实已经估算到了,这几个娃娃肯定要吃闭门羹的,因为白天杜伯除了他以外谁也不见,没想到今天老杜竟然为他们破了自己的规矩。

    “你们几个娃娃愣着干啥?快把礼品拿进去孝敬他呀,有门!”老汉实在,赶紧提醒几个年轻人。

    众人进了小院,老汉了解杜伯的脾气,怕他说话难听,赶紧先抢过话头说:“老杜呀,不是我爱多管闲事,我是看这几个孩子孝顺,家中老人溺了水实在是可怜,人呢,我是给带来了,帮不帮都由你。”

    “哼哼……他们?亲人溺水?你也信?怕不是那么简单吧?”杜伯拿出一个古旧的竹筒,这竹筒上边盖着一个牛皮纸,牛皮纸用皮筋勒在竹筒头部,里边装的是些老茶叶沫子。

    “杜伯,我是……”段子瑞想自报家门,段家的名声在兰州城响亮,到哪一听是段家子孙谁都得给点面子。可他一开口却被无双拦住了。

    无双站起身来,双手抱拳行了个江湖礼,道:“前辈慧眼,我等骗了这老汉,的确是有难言之隐。此来府上虽不是为了我们亲人,但若您老置之不理,恐怕以后黄河水中溺死之人绝不会少,到时候百姓们怕也会踏破你的门槛了。”

    “你们……你们几个娃娃……你们城里娃娃真不实在,竟骗我们老实人,好好好,我不管了,我不管了!”老汉一听也气坏了,拂袖而去。

    “老鬼,休要动怒,你且坐下来喝一杯茶,慢慢听这几个娃娃说,呵呵……他们不简单。”杜伯不慌不忙用那双满是泥渍的老手捏起一把粗茶叶沫子给每个人被子里放上一小把。然后从院子里拿来一把铁锹。

    众人看的新奇,都不知道这老头要干啥。这黄土高原上一滴水也没有,就算这茶叶好喝,那用什么来沏茶呀?他平时又和什么呢?

    杜伯不说话,拿着铁锹往前走了几步,一边走还一边量,好像每一尺每一寸都有讲究,最后选定了位置好像有偏差,又往后退了半尺,然后一铲子挖了下去,一锹黄土被他挖了起来后,黄土下竟然渗出了清澈的水汪,那水质比自来水还清,看着里边是一丝杂质也没有,根本就不像黄土高原上该有的水。

    他直接用大碗舀了一下子放入水壶,带水壶烧开,分别给每个人倒进了茶杯里reads;。

    顿时一股芬芳之气扑鼻而来,就算是整天在家养尊处优喝惯了西湖龙井的段子瑞也被这股茶香勾的直流哈喇子。

    “杜伯,好茶呀!”他赶紧一抬头,喝光了杯中茶水,的确甘甜无比,自家的龙井也没有这般清甜。

    无双笑道:“子瑞兄此言差矣,不是茶好,而是水好,此水乃是山中灵泉,不管沏什么茶味道都是甘甜清涩。”

    “哈哈……”这话引来杜伯爽朗的笑声。“你这娃娃真是好见识呀!几日前兰州暴雨,我观那雨势判断并非天水,而是地水,想来是有人惹到了黄河中的铁头龙王了,他老人家又要发难了。请问,是在坐的哪位呀?”

    哎哟?无双心中一哆嗦,真是遇见了高人啊!想不到这黄河岸边上的问水人这般了得。

    “呵呵……晚辈初来乍到,可能是哪里得罪了河神,这才引得他老人家降罪于我,我是不想连累两岸百姓受灾,所以来求杜伯给指条明路。”无双客气道。

    “可别这么说话,我老头子就是一个渡船的,又不是活神仙,指什么明路呀?管不了了,管不了了!老了,老了!”

    无双又说:“杜伯既然已经金盆洗手,又何故院中晒着这么多的渔网呢?老手艺人一辈子都无法放下这些,您呀,心念着黄河呢,我们也不强求您出山相助,只想问问您,这黄河大王和铁头龙王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是我无意中触怒了黄河的河神,那有没有什么办法啊可以弥补的。”

    走了一下午的山路,又说了会儿话,这功夫太阳就落山了,窑洞里也点起了灯泡,看来今夜众人必须在此地过夜了。

    杜伯说并非不想帮你,实在是爱莫能助,黄河边上有黄河边上的禁忌,黄河大王也罢,铁头龙王也罢。它们都是黄河中修行千年的精怪,惹上了就难以脱身。别说你们了,当年我每次下水,也得问河神,若是河神老爷心情不好,我便不能下水。

    正说着话,外边传来了哭闹声。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跑的鞋都丢了,也不敲门,直接就冲了进来。

    西北山里人不讲究那些,性格粗狂不修边幅,这女人身板子结实,一看就是常年干活晒在太阳下边的,她跑了一身汗,脚上一只鞋估计也是这么甩丢的,跑进来后呼呼重喘着,胸前的两个下垂的大*来回晃荡。

    无双下意识又盯了一眼蓝彩蝶胸前,幸好这死丫头今天穿了内衣。

    “杜伯!救命呀!救命呀!”女人跪在杜伯面前哇哇大哭。

    “刘寡妇?你……你咋来了?你这是跑了多远呀?快坐下来说话,到底咋地了?”原来这是刚才那老汉村里的刘寡妇,刘寡妇两年前死了丈夫,身边只剩下一个七八岁的孩子,村里的寡妇总爱被人说三道四,这不,她一进院,刚才那个老汉就盯着她的一对大*目不转睛的看。

    刘寡妇也顾不得那些了,鼻涕一把泪一把地说,她儿子狗蛋掉进了黄河里,至今还没回来,人找了不少,可没有一个人愿意下水的,黄委会的电话也打了,那边下班了,也没人接电话,她无奈,只好跑了几十里山路来找问水人杜伯。

    “老杜呀,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呀,那狗蛋是刘寡妇唯一的亲人呀,这娘俩可怜,无依无靠的,你就行行好帮帮他吧。”这老汉姓周,人很善良爱管闲事。

第八回 水鬼索命

    杜伯皱了下眉头晃了晃大脑袋背着手来回在院子里踱步。

    “老杜,别犹豫了,再犹豫人就死了!就算你不愿意下水,你给出个主意也行呀?”周老汉急道。

    无双心想,人都掉水里那么长时间了,早就淹死了,估计现在连骨头渣子都被大鱼啃光了,还怎么救呀?不过看杜伯的神情好像怎么还有门?难不成他一个问水人能起死回生?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的本事。

    “你这老东西懂个屁,别瞎掺和。”杜伯白了一眼老周,然后问那陈刘寡妇说:“你且先说说,狗蛋子是怎么掉进河里的?什么时候的事?”

    刘寡妇回忆说,刚才她在家准备做饭,几个平时玩的比较好的娃娃来找狗蛋去河里抓虾蚂,说是这几天黄河涨水,水底下的大虾蚂全都被冲到岸上了。

    虾蚂是啥呢,一个地方有一种叫法,我们东北叫那东西虾爬子,有生活在淡水里的也有生活在海水里的,海水的虾爬子最香,价格也高,一般老百姓在市场上不容易买到,通常买海鲜的都会批发来大量淡水虾爬子,然后把淡水虾爬子养在一个大水池子里边,水池子里边放满了海水,一天后就可入市贩卖,味道虽然差了一点,不过不是真正的食客也唱不出来啥。

    虾蚂就是这东西。

    您想啊,这大西北黄土高原多穷啊,老百姓平时最常吃的就是拉面和饽饽,那时候可不像现在,顿顿大鱼大肉的,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那黄土高原寸草不生荒凉至极,老百姓自然是穷了。所以,虽然说没像几十年前刚建国时候那么贫瘠,但却跟大城里里的酒肉生活比不得。能吃上虾蚂那都得赞一个月钱,这白来的虾蚂能不诱人嘛。

    “狗蛋,别往水里去呀,上两天我听杜伯说黄河大王又要收人了,你就在岸边上捡几个就回,听着没有?”刘寡妇话还没等说完呢,小狗蛋早就跑的不见踪影了。

    他家离黄河岸边不远,走道也就是十来分钟的脚程,平时老百姓们经常去河边捞鱼也就习惯了。再说在河边上长大的孩子基本都会水,只要不往里头去没事。

    狗蛋跟着几个小伙伴兴高采烈地跑到了河边上,那时候太阳刚落山,远处一抹残阳红彤彤的,晃的河滩上一片金光十分好看。

    河滩上松软的沙土里有许多小东西,什么河螺,小螃蟹,小虾小鱼,靠水边上的人就有这点好,吃鱼不花钱reads;。不过虾蚂可很少见,因为这东西只有每年产卵时才游上岸。

    小狗蛋子和几个小伙伴在河岸上转了几个来回,都没有发现有虾蚂的踪迹。几个胆大的伙伴就说咱们往河里走几步摸摸看,一般这东西不会露头的,肯定是在浅水区呢。

    几个孩子不是没有忌讳,在黄河边长大的孩子从小都听父母们说了黄河中的禁忌。只是这浅水区浅到啥地步呢,也就是刚到小孩的膝盖位置,这么浅的水肯定不会有事。

    孩子们嘻嘻哈哈一边打闹着一边就伸手在浅水下摸索,不大一会儿就有了收货,其他孩子连续都摸了四五只虾蚂了,那虾蚂是又大又肥,看的狗蛋只流口水。于是狗蛋着急了,又往河里走了两步,这河水可就漫过小孩的腰了,小孩能有多高啊,其实水也不算深,虽然黄河水质不好,但这么浅的水几乎都可以看到河底下的脚丫子。

    他往前一迈步,突然就觉得脚丫下踩到了个什么东西,那东西被他的小脚丫一踩还往后缩了下。虾蚂?狗蛋赶紧把手伸下去捡。

    虾蚂都藏在水下的沙子里边不露头,他把手插进沙子里一抓……

    “救我……救我……”狗蛋的叫喊声响彻河滩,几个小孩都是一边大,从小一起玩起来的,谁不会水呀?一开始大家回头一看,狗蛋在和里边扑腾,以为狗蛋在跟他们闹着玩呢,

    可狗蛋呼喊的声音越来虚弱,身子是越陷越深,眼看着脑袋已经沉入水底,身体逐渐远离了河滩。几个小孩一看,不好,可能真是碰上啥了。就一齐冲过去救他。

    黄河边上长大的孩子都不娇气,小孩们也不懂啥叫害怕,一个个冲上去就钻进水里边去拽狗蛋。好不容易一个冲在最前边的孩子抓住了狗蛋的手,他使劲儿往后拉扯,可不管怎么使劲儿,狗蛋也不知道咋地了,就跟他唱反调,使劲儿往水里拽他。

    不,不是狗蛋拽他,而是狗蛋的身体有一种奇怪的力量,正托着他的身体往水底下去呢,谁碰他就也被拽着一起往下去。

    “快过来帮我,太沉了!”那孩子也没明白过来咋回事,还呼喊同伴呢。四五个半大孩子,一个抱着一个的腰,跟叠罗汉寺的,孩子虽小,可架不住多,这么多个半大孩子好歹也顶两个大人的劲儿了吧?但就是这样,狗蛋依旧拽着他们几个继续往黄河深处而出,眼看着,脚底下就要踩空了,浑黄的河水已经呛进了嘴里。

    水下边的狗蛋也没了动静,咕嘟嘟往上冒着水泡。孩子们可吓坏了,也不知道第一个是谁松了手,然后紧接着所有小伙伴全都松手了,头也不回的撒腿就往后跑。

    这不,就找到了狗蛋娘刘寡妇,刘寡妇第一反应就是肯定是和里边闹水妖,水妖抢走了狗蛋,他先是求了村里的几个打鱼的渔民,但那几个人却说没用,河神带走的人谁也抢不回来,除非你去找找杜伯,也许还有点希望,但希望渺茫。

    当妈的,谁能看着亲儿子就这么被妖精给拖走了?就算真是死了,那也得给儿子收尸不是。

    杜伯静静地的听着,中间没有插一句话,听刘寡妇说完后,他又问这孩子的生辰八字。

    刘寡妇一边说,无双这边也在心中暗自给狗蛋算。按照金点术里的说法,这孩子阳寿绝对不会低于五十岁,五十岁是一个坎儿,过了五十那就是奔七十了。一生中虽没有什么大财,可却也没有什么大灾,这种命叫平命,普通老百姓的劳碌命。

第九回 君子之约

    果然,杜伯这边也算出来了,他说这孩子命中不该有此劫,既不是命里带的,那就有机会。

    “杜伯,求求你了!救救我那可怜的狗蛋吧,你要啥都给你,再不行您老一辈子孤苦孤苦伶仃的,我给你暖炕头也行啊。”刘寡妇情急之下什么话都说出口,听的杜伯脸上红一阵绿一阵的,人家都多大岁数了?还能娶媳妇吗?这话说的太不像样了。

    “得得得,我说刘寡妇你休要废话了,你先听我说,按照我的嘱咐一步一步做,不能急,这事急也急不得,狗蛋子已经落水这么久了,要死也早死了,咱们死马当活马医,能不能救回来他那就是他自己的命术了。”杜伯赶紧让她打住。

    他说你现在回家,把你家养的大公鸡带上,记住要会打鸣的,一会儿咱们要活祭龙王爷,另外,你儿虚岁九岁,那你就准备九沓冥币,头前第一张上写上狗蛋的生辰八字,再带一件平时狗蛋岁身穿的衣服。然后备上香烛,借条船去那孩子出事的岸边等我。

    “好好好,我马上去办,您可快着点呀!”真是慈母心呀,她怕自己记不住,赶紧拿出笔全都写在了自己胳膊上,撒腿就往回跑,连口水都没顾得上喝。

    “小爷,能救吗?都落水这么长时间了?”蓝彩蝶问他。

    “水里的事咱不明白就别跟着瞎掺和,但这孩子阳寿未尽,确实不该枉死河中,按照命术来看,还有机会。”无双说道。

    杜伯一双老眼中泛出光芒,仿佛狗蛋溺水唤醒了身体内流淌着的黄河血液。原本,几十年前,他几乎每天都要做一次这种事,去河中捞尸,浪起时送人渡河。可他已经二十年没碰黄河水了,今日是否要出山了呢?

    “老杜,这就对了,咱还有几年活呀?让这几个娃娃见识见识你那问水的本领。”周老汉冲杜伯直竖大拇指。

    “哼,你也别说风凉话,我啥时候说我要下水救人了?”

    周老汉诧异问道:“可……可你不去谁去呀?就算是死了也得有人把那孩子尸体捞上来吧?”

    杜伯没有直接回他的话,而是回头目不转睛地盯着几个年轻人看,眼神扫过段子瑞,又看了看那咻,再看了看蓝彩蝶,再看蓝彩蝶的时候明显顿了下,人家不是看上这丫头的美色了,而是觉得这姑娘异于常人。最后眼神终于移开了,看向了无双,然后点了点头。

    “东北娃子你过来。”他叫无双道。

    “杜伯,您叫我?您别开玩笑啊,您不会是要让我替您下水吧?您知道的,我们东北人都是旱鸭子呀,这要是掉河里边,一米的水都能给我们淹死了reads;。”无双嬉皮笑脸的跟他开玩笑,大有看热闹不怕事大的态度。

    “呵呵……你死不了,你要是死早就死了,黄河大王找了你好几天了吧?不也没事嘛?这上千年里,黄河大王每次收人谁又能逃脱呢?你是独一份,这就说明你五行与它老人家犯冲,它奈何不了你。”这老头别看岁数大,眼睛花了,可看人是一看一个准,那双老眼就跟鹰眼似的。

    “拉倒吧,我可不去,我是火命人,水克我,咱俩头一回见面您就忍心让我去喂鱼?”这世界上就没有无双不敢干的事,他是不见兔子不撒鹰,最里边憋着一句话没说呢。

    “你不是想请我出山吗?你替我去河里走一趟,只要你能活着回来,我就答应你,怎么样?”杜伯一边说一边回屋取出了一件鱼皮衣服来,估计是要给无双穿的,据说这鱼皮衣服可挺有讲究,可不是普通的鱼皮能织成的,这一整件衣服是从一条大鱼身上活剥下来的皮,人穿上都能在水里边呼吸。

    不过他比划了一下,无双太壮实了,穿不上。

    “此话当真?您说话算话?”无双总算等到他这句话了。

    “当真,我这么大岁数人了跟你个娃娃打什么哈哈?”

    “嗯……咱得把丑话说前头了,我可不是傻子,那狗蛋落水这么久了,而且黄河水下暗流多,水面波涛汹涌,这么大的水域,我上哪去找啊?莫不是这么会儿都冲到河南去了也说不定呢。我若下去了找回来怎么办?”这条小狐狸太精了,你想在他这儿钻空子根本不可能。

    杜伯笑道:“娃娃,实话跟你说了吧,这孩子就在落水岸边不远处,他是被下边的水鬼拽着脚游不上来,只要你下水按照我的办法做,保准能找到他,而且八成还活着呢。”

    这话说的所有人都面面相觑,怎么可能呢?这都多长时间了?一般人尸体都得泡肿了,竟然还能活下来?杜伯没开玩笑吧?

    “你……”蓝彩蝶质疑他,想再问什么,却被那咻拽住了,那咻是江湖人,他闯荡江湖有一段时间了,见过许多江湖隐匿高人,这老汉言行举止可不是一般人,他说的话八成不会有假。

    其实蓝彩蝶不是执意他,而是不愿让少主子替他下水,现在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黄河水中不太平,就算没有水妖水鬼的作怪,估计下了水也得被大浪拍死了。再说无双是火命,那是四把纯阳烈焰呀,命里与水相克,就怕在大水。

    “娃子,你敢还是不敢呀?”他用话激无双。

    无双这个小痞子能言善辩,如果他不愿意去,你说啥都没用,你就是拿祖宗十八代当赌注也白扯。

    “杜伯,您既然已经算准了,为何不自己下去呢?这岂不是更容易吗?”无双反问他道。

    “我?呵呵……我下去可就真没命回来咯,我犯了黄河的禁忌,这一辈子都不能再碰黄河水了。”他答道。

    “那可就别怪我心狠了,您都不能碰黄河水,就算我按照您的法子把那孩子救回来,您也不能跟我们走呀?”

    杜伯笑了笑,心道,你这小子真是猴精猴精的,事还没替我办呢,该有的不该有的全都提前给我想明白了,真是个十足的买卖人呀。

第十回 六请河神

    .

    “我不跟你们去,不代表我不能帮你们,这黄河大王与铁头龙王的事,没有谁比我更清楚了,如今并非是黄河大王在为难你们,而是铁头龙王,我就是当年惹了铁头龙王这才不敢靠近岸边。你跟我不同,我看得出,你体内火气旺的很,它奈何不了你。我可以指引你去寻一个东西,有了那东西,准备可以制服铁头龙王。”

    “当真?”

    “呵呵……当真,当真,你问问这十里八乡的,我杜伯说话什么时候不算数过?再说了,你除了铁头龙王也是在造福黄河两岸呀,这事我得支持,年轻时候我不能做的事,你替我做了,那我以后死了不也能瞑目了吗?”

    “好!我们一言为定,小爷我就姑且信你一次,剩下的就看你这问水老人的能耐了!”无双走上前去,连续与杜伯击掌三次,算是定了下来。

    杜伯年岁不小,可走起道来却不慢,在黄土高坡上几乎是健步如飞,几个年轻人也是自叹不如。等走到岸边上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李家坡的老少听说狗蛋落水的消息后,都赶来想帮忙,只是黄河里的禁忌太多,他们只能伸着脖子等着听杜伯吩咐。

    刘寡妇把杜伯嘱咐需要准备的东西摆在岸边,一条孤零零的小木船也栓在河边上,一道道大浪打来,小船显得十分淡薄,好像随便一道浪就能把它掀翻一样,看的无双是战战兢兢直咧嘴,心想,莫不是一会儿就让我坐它吧?

    “乡亲们,没啥可看的,都散了吧,今夜铁头龙王收人,千万别出门了。”杜伯一嗓子,打发走了其他看热闹的老乡,岸边上就只剩下他们几个了。

    杜伯问,刘寡妇,一会儿让你与这东北娃娃坐小船去河里捞你儿子,你是敢还是不敢?

    “敢!狗蛋能回来就算是用我的命换也行。”这可真是慈母心手中线,游子身上衣。当妈的,为了孩子连命都豁出去了。

    杜伯说:“你们靠后,先让我问问河神的意思。”

    所有人靠后,把岸边黄沙滩留给了杜伯,杜伯打撒打撒身上的灰尘,摩挲摩挲花白的头发,然后咕咚咚喝了口白酒,最后跪在了岸边,头朝西北方,西北方正是黄河源头的方向。他先是给河神上了几柱香,问水人给河神烧香很有讲究,香是倒插在泥沙中的,烧的是香尾。

    摸金校尉中也有这种讲究,只不过,倒插香是烧给那些古墓中冤魂厉鬼的。二者如出一辙,无双大概明白了意思,他是要依靠这香飘出来的方向和形状判断河神的意思。

    他点着几张冥币,把冥币撒向空中,冥币带着火光顺着河风吹出好远好远,最后烧成纸灰落入黄河水中。

    “龙王爷在上,不肖子孙杜三水给您老上香磕头了。一请黄河震九魂,二请真龙护凡命,三请敖神允飘水,四请天公保太平,五请黄土汇母流,六请……”

    六请?无双巴结巴结嘴最后还是没有打算他。听说黄河渡水人办事前都有个五请,这六请是怎么说的呢?难道这就是他问水人的独特本领吗?

    “六请九天玄神佑世人!”杜伯又磕了六个头。

    实际上按照老黄河渡水人的说法,的确只有五请,这杜伯从小畜生就异于常人,出生时后屁股蛋上就有个胎记,那胎记好似是水波纹一样,就连接生婆都说从未见过。按照旧说法,这孩子自大出生前就已经跟黄河龙王签订了契约了,他的命是属于黄河的,所以,他比普通黄河渡河人多了一请。

    当然,这都是迷信的说法,就像满族萨满请神时必须要念叨的那段口诀一样。信不信就由你了,只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必须的招办。

    “娃娃,可下水,但子时前必须回来,子时后,河神他老人家说黄河要起大风浪,他也护不住你们。”

    “啥时候回来无所谓,只是……杜伯,您就不能找条好船吗?柴油的也成啊?您这……咋地?您是要让我用手划船去黄河里边吗?您这不是跟我开玩笑呢吗?一个大浪就得给我掀翻了。”无双有点反悔的意思了。

    “哈哈……你怕了?”杜伯嘲笑着无双。

    “废话,命就有一条,谁不怕呀?”无双还真实在,实话实说。

    杜伯又问他说,你既知怕,几日前又何必来招惹那铁头龙王呢?既然招惹了它你就算是坐大军舰也没用嘞。我不是要让你用手划船,而是要让你们坐在船上顺风而飘,飘到哪算哪呀!

    蓝彩蝶一听当时就炸锅了。“小爷,你不能去呀!你身份尊贵,岂能孤身犯险?董家就你这一条根了,难道你忘了你肩上的重任了吗?这要是你有个啥三长两短的,你要我怎么活?董家怎么办?要去也是我去!”

    “你们谁去也不行,就必须他去!这都是他惹来的,若不是他这条土龙靠近了黄河,也不会引来铁头龙王的怒火,解铃还许系铃人懂吗?这也是你与黄河的缘分。难道你忘了我们的约定吗?看你也是个江湖人,江湖人岂有出尔反尔的呢?”杜伯笑着看着无双,好像看出无双的心思,二人之间用眼神交流着,从他的眼神中无双看出了自信,仿佛是自己正在代替他渡水。

    “彩蝶,不可无礼,我既然答应了杜伯,我就得去,你放心吧,没事,我肯定回得来。你和子瑞在岸上等我,咻,陪哥走一趟如何?”无双不傻,自己身边可得有个照应,那刘寡妇救子心切指望不上,在水上若是遇上了什么特殊情况还得有个轻功高手帮忙。那咻为人谨慎,功夫了得,绝对是最佳人选。

    “双爷说了,那咻自然乐意奉陪。”那咻第一个跳上了小木船,这小木船可不大,是渔民们拴在大船后边的救生船,那咻也就是一百斤,蹦上去立刻就觉得小船左摇右晃,他赶紧坐了下去稳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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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回 救子心切

    .

    杜伯告诉无双,娃娃你切记几点,一会儿上了水面不管遇到什么,听到什么都不许用浆划船,就随波逐流,看到什么也别回头。你们一会儿上了船后,河神自然会送你们去那孩子现在的位置,记住,一边走一边烧这九沓冥币,要第一个烧带狗蛋生辰八字的,这样河神才好指引你们去寻他,一张一张的烧别烧太快。

    “杜伯,那我需要干啥?”刘寡妇问了。

    “刘寡妇,你啥也不用干,坐在船头就喊你儿子的名字,等这娃子烧完了九沓冥币,船自然而然会停下来,口干舌燥是肯定的,但也不要停止,一定要大声喊,叫他的魂跟你回家!等船停下来后,你把你家狗蛋随身穿的那件衣服烧了扔到船尾位置,然后你们敬候半刻,半刻后在船尾撒下渔网。”杜伯说道。

    “渔网?这就能捞起来?”无双有些不敢相信他的手艺。

    “能!肯定能!但是有一点,不能看,就这么把渔网垂在水下,千万别捞上来,如果捞上来看,可能就不是狗蛋了,没靠岸前收起渔网不但救不到狗蛋,反而连你们的性命也得丢了。”

    “那您说的那只大公鸡吗?”无双指了指岸边上来回踱步的红毛大公鸡问他,这大公鸡还真威风,昂着头挺着胸,器宇轩昂的,浑身的毛都锃亮。

    杜伯告诉他,那铁头龙王绝对不会轻易放你们回来,鸡本身是天上的灵禽,后得罪了神仙故而剪去它们的双翼被贬下凡,雄鸡报晓可辟邪,别看这大公鸡平时是日出前报晓,但到了黄河中那便是子时前报晓了。它会提醒你们的,只要它打鸣,立刻往回走,千万别回头。另外,回来时,若碰到什么邪乎东西阻挡,可把这大公鸡宰了,把它的血撒去水中,水底下的那些脏东西便不敢再纠缠你们了。

    杜伯抬头看了看天色,说差不多了,时辰到了,你们去吧,我就在这里等着你们回来。

    无双长嘘一口气,心里边升起一股莫名的恐慌,别看他胆大,可在水上玩命这还是头一遭呢。水里边有很多未知的危险不是他能掌控的,如果是在古墓中,碰到啥危险,大不了跑路对吧,可在水里边你往哪跑啊?

    那上万年的古水黄河里边藏着太多秘密了,里边讲究太多了,就算是杜伯亲自下水,也不敢乱来,更何况是无双呢?

    “小爷,你当心呀!”蓝彩蝶嘱咐他说。

    “彩蝶姐放心,有我那咻在肯定保双爷安然无恙。”那咻宽慰蓝彩蝶说。

    众人坐上小木船,杜伯双手搭在船尾,使劲儿往前一推大喝一声:“去吧!”小船飘飘荡荡顺着河风悠荡了起来,船后边就好像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正在相助一样,根本不受他们的控制。

    小木船越飘越远,眨眼间已经在水面上消失的无影无踪了。空荡的水面上只留下刘寡妇哀愁的呼喊声:“狗蛋,跟娘回家了……狗蛋,跟娘回家咯……”

    无双虽然对这问水人的手艺坚信不疑,但是他心里也没底,总觉得心头堵得慌,说不出的感觉,注定了这趟不会向杜伯说的那么简单。

    手中的冥币飘飘洒洒,一缕缕纸灰洒在水面上,小船就这么一直飘荡着,虽然黄河中是大风大浪,可这小船也不知为何,所有外来力量都无法改变它的航程,也无法将它掀翻,就好像真的被河神所保护了一样,河神指引着它们,向那片危险水域行进。

    无双和那咻都抱着肩膀闭幕眼神,四周水面突然间静的可怕,水面上的波浪也停止了,黄河上安静的就好似是一面明镜一样,小船慢慢地在上边滑行着,每走一步,就留下刘寡妇哀怨的叫声。

    “狗蛋子,快回来吧,娘带你回家了!”她呼喊着,嗓子有些嘶哑,已经喊了快半个小时了,无双手中的冥币也就只剩下三沓了。

    大公鸡很听话地站在船头位置昂首挺胸地看着远方,一点惧意也没有,那样子更像是一个旗开得胜的大将军。

    这时,很明显大公鸡喉咙里发出咕噜噜的声音,它来回焦躁地踱着步,脑袋左右一摆一摆的,身上的毛也炸了起来。

    “双爷,水下好像有东西了。”那咻闭着眼睛说,他已经感觉到了那股似曾相识的腥臭味。

    “我知道了,别管它,就当没看见。”

    刘寡妇就是普通的农村老娘们,哪有他们的见识,一看大公鸡这么反应可慌了神了,立刻喊道:“你俩快看呀,咋整呀?水下有气泡往上冒了,咱是不是要杀鸡了?”

    “现在还没到那时候呢,继续喊你的,别停!”无双睁开了眼睛,从靴子里就抽出了寒血宝刀。

    “狗蛋呀,快回来吧,娘给你做好吃的,咱回家吃饭了!”刘寡妇继续一句一句的用嘶哑的嗓子高声呼喊着。

    “娘……娘……好冷……好冷……”这时,突然在船后边不远处传来一个小孩的声音,那声音十分叫的十分凄凉,可以从他的叫声中感觉到这孩子正在保守苦寒的折磨。

    “狗蛋?我的好狗蛋,你在哪呀?娘咋看不见你呢?”刘寡妇听到了儿子的呼唤十分激动,他在小船里向四周不停地张望着,寻找孩子的下落。

    无双摇了摇头,暗想,这孩子落水这么长时间了,没淹死都算命大了,怎么可能还喊得出话来呢?

    哗啦……距离小木船西边大概十来米的距离,一只惨白惨白的小手从水下伸了出来,直朝这边招手示意。

    “狗蛋,你等着,娘现在就去救你!你别动!”当妈的看到这种情况哪一个又镇定的了?孩子就在那边向自己呼救呢,刘寡妇恨不得自己现在就蹦进水里把孩子救上来。

    无双怕刘寡妇乱来,船桨一直握在他自己手中,刘寡妇赶紧就去抢船桨,想改变小船的方向。

    “快给我,快给我,再飘就飘远了,我儿就在那呢,咱不用再往前去了。”刘寡妇的语气几乎是哭着跟无双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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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回 黄河水妖

    .

    “对不起,我不能给你。章节更新最快”无双语气冰冷地说道。

    “凭啥呀?那是我儿子,我求求你了,救救他吧!你们没看见吗?没听见吗?他在叫我呢?我是他娘啊,河水里多冷啊?我咋能不救他呢?求求你了,行行好吧!”刘寡妇情绪激动,双膝下跪,直给无双磕头。

    “刘姐,你不用这样,快起来快起来,既然咱们出来了,一切就听双爷吩咐,他比你懂这些。你先别激动。”那咻把她搀了起来。

    “刘姐,那不是你儿子,你先清醒点吧,别激动。”无双把她按坐下来,她刚才一激动起身,弄的小船又左摇右晃的了,晃的无双胃里一阵翻滚。

    “不会的,那就是我家狗蛋,你们看啊,他的小手都冻白了,你就让我去救他吧,要不,我现在跳下去救他,你们别拦着我。”

    那咻一看,赶紧抱住了刘寡妇的腰死死把她按了下去。

    “我说了,那不是你儿子,我告诉你,你就算下去了也没用,救上来的指不定是啥玩应呢。这黄河中千百年淹死的还少吗?指不定是哪个小鬼在找替身呢。”无双劝她说道。

    “我不信,我不信!”刘寡妇依旧情绪激动,要不是那咻拦着她,早就跳河里去救儿子了。

    “咻,给她看看吧。”这点小事那咻能搞的定,无双相信他。

    那咻说,刘姐你坐下来,你先别吵别嚷好不好,一会儿不管看到什么东西,千万别害怕。刘寡妇擦了擦眼泪,点了点头。

    那咻回头看了看那只从水面伸出来的惨白小手,目测了一下方向和距离,然后眯着眼睛,手腕一抖,嗖地下一条银丝从袖子中就射了出去,金属银丝划过水平面,直接缠住了西侧水域十来米外的那只小手手腕上,那咻用内力往起一抬。

    哗啦啦……一个白花花的东西从水底下被银丝提了起来。

    “唉呀妈呀!”一看到那东西,立刻吓的刘寡妇大吼了一声瘫软了下去。

    我的天,那是个什么呀,那白花花的大东西竟然是条四米来长的银白大鱼,那大鱼双目犹如两盏灯笼似的放着血红色的光芒,它口中叼着一只人胳膊,那胳膊下边早就被它啃得血肉模糊了,只剩下上边的一只小手还算是完好点。

    那大鱼口中的利齿就跟钢锯似的,它被那咻提起来后,不停地挣扎着,然后然后从口中吐出那半截人胳膊又落入水中,逃进了水底深处躲藏了起来。

    “好你个水妖!欺骗了我们还想跑?”那咻怒喝一声,嗖嗖嗖……连续射出七八条银丝,那银丝飞速扎进了黄河水下,顷刻间,黄河水下冒出一股股血腥味,这片水域已经被那大鱼的血染红了。

    小船还在往前飘着,身后的水域乱成了一锅粥,那大家伙的尸体被那咻的银丝撕碎了,引来了无数条鱼儿争抢。

    “若不是亲眼所见我做梦也不敢相信,水中的鱼儿竟然都有了智商,还会骗人?”那咻坐下来感慨道。

    无双说,水中的东西跟咱们陆地上的东西一样,年久就成精,他们尖着呢。黄河里边的邪物太多了,要不然你以为谁都能做黄河渡水人吗?那杜伯早就失业了。

    经过刚才这一劫,刘寡妇脸色吓的惨白惨白的,瘫软在小木船里浑身一点劲儿都没有了。

    “刘姐,没事,你继续呀!你不喊你儿子听得到吗?”无双对她说道,他倒是没太当回事。

    跟曾经自己那一段段传奇式的探险经历比起来,刚才的确已经不算是啥大事了,不就是条大鱼成精了吗?对付大鱼肯定是好过对付大粽子。

    “对对对,我家狗蛋现在还在等我呢,我不能停,我不能害怕。”作为一个普通人,她内心承受了极大的恐惧,但作为一个母亲,她又不得不立刻战胜恐惧,现在除了她意外没人能救儿子。

    “狗蛋,跟娘回家了……”她的喊声明显是在颤抖着。

    小木船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在黄河水中随风而飘,眼前的这片水域别说是无双那咻了,就连常年在水上打鱼的渔民恐怕都没来过,小船是被河风吹来的,但飘的速度可比柴油渔船还快,这片水域十分神秘,十分安静,水上连一丝水波纹也没有,四周黑漆漆的,天上也没有任何水鸟,只是挂着个斜月牙,还能证明,他们没有驶出人间的范围。

    “咻,咱们走出多久了?”无双问那咻。

    “三个多小时了吧,算起来时间应该差不多了。”那咻答道。“就只剩最后一沓子冥币了。”

    “你看,这片水域十分宽阔,根本不见两岸的黄土高坡,若是普通人来捞尸肯定寻不到这里,这应该是逆流而上的,杜伯可以呀,问水的本领名不虚传。”

    “嗯,这些江湖老手艺人的本领的确了得,不过可惜了,我看他死后这问水的手艺恐怕也要失传了。”那咻搭话说道。

    二人一边聊天打发着最后的时光,无双一边就零零散散地把手中最后那沓冥币全都抛向了空中。说来也怪了,就在冥币烧成的纸灰落在水面上的那一刻,小木船奇迹般的停了下来。

    这地方可真是前不着村后不找地儿,一般说来,溺水的尸体都会顺流而下,飘到下游的礁石岸边,或者是被水下的暗滩挂住,怎么会逆流而上飘到这里呢?

    无双看了看那咻,那咻点了点头,然后把杜伯准备好的那张渔网拿在手中,哗地下撒入船尾水中。

    “多捞几下,多捞几下!”当妈的谁不关心自己儿子呀,生怕第一手网打不上来。

    “您别激动,先坐下来,咱就按杜伯说的去办好不好?接下来你就听我们的准保没错。不过您心里可得有点准备,毕竟这孩子落水都好几个小时了,按理来说,正常人可没有活着的希望了,我们尽量一试,能不能打上来,打上来后能不能是活的,那就要看你狗蛋自己的造化了。”无双伸手拽了拽那渔网的上端,然后皱了下眉头,渔网里一点重量感都没有,网里边恐怕连条小鱼也没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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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回 雄鸡报晓

    可不管怎么说,这都是按照杜伯嘱托办的,如果出了岔子那也是他的责任,跟自己无关。

    大公鸡站在船头位置来回踱步,然后昂首挺胸地打了个响亮的鸡鸣,那声音简直是震慑江河,都能传出去十来里地去,来回飘荡在宽广的黄河水面上久久不曾消失。

    “捞上来没有?捞上来没有?给我看看!快给我看看!”一看时间到了,刘寡妇可真急了,非要跑到船尾去收网。

    “坐下!时间到了,咱们不能收网,你忘了杜伯的嘱咐吗?你想害死咱们吗?咱们现在必须赶紧往回返!迟了就来不及了!”无双怒吼道。

    “不行,必须让我看看,要是没有我家狗蛋我就不走了。”当妈的这种心情是可以理解的。不过,无双向来不仁慈,既然选择跟杜伯合作,他嘱咐的就一定要照做,丝毫不能有闪失,这是尊敬杜伯,也是尊敬河神。

    无双双眼一瞪,立刻从腰中掏出了枪对准了刘寡妇的脑袋喝道:“再他妈喊老子一枪崩了你!给我坐下!”

    刘寡妇不吱声了,坐在那儿嘤嘤哭泣着,她心里肯定以为儿子是没救了。

    雄鸡报晓后,小木船终于停了下来,刚才的那股神秘的外力消失了,河神只能指引他们至此了,至于渔网里到底有没有狗蛋,那就看着小子自己的命硬不硬了。

    无双拿起船桨,朝着刚才他们飘来时的方向使劲儿开划,这小船呀,重力低,漂浮力小,自然你就是再使劲儿,它动弹的速度也有限。二人可是谁也没有忘记杜伯的话,迅速离开这片水域,如果这狗蛋真是被铁头龙王带走了,那么他们现在等同于从铁头龙王手里抢人,抢走了狗蛋,铁头龙王会放过他们吗?

    无双也不知道划了多久了,反正最后浑身的衣服都被汗水打透了,终于是累的筋疲力尽了。然后再换上那咻来。

    “双爷,我怎么觉得不对劲儿呀?你看,咱俩可划了挺长时间了啊?怎么左右也不见有岸边的踪影呢?”那咻问他。

    “别管那些,我觉得方向不会错,铁头龙王再厉害肯定也无法改变头顶的月亮吧,月牙就挂在那,我是根据月亮的方向判断的,绝对不会有错,咱们只管低头划船,杜伯不是没说必须要回去吗?那咱就一直划,反正是朝着李家坡方向的,到了岸边再说!”

    无双虽然嘴上如此说,可心里也在那犯嘀咕呢,这怎么回事啊?黄河流域是很大,可再大也没有长江宽吧?别说长江了,他们俩划了半个多小时了,就算是大海,是不是也能见到一两块礁石了?但放眼开来,水面上平静的出奇,一片白花花的水面犹如镜面般,前后左右都没有尽头reads;。

    “嘘……嘘……?”那咻努着嘴朝无双示意,让他仔细看坐在船尾的刘寡妇。

    自从刚才被无双吓住以后,刘寡妇就沉默寡言,坐在那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你怎么看也看不见她的表情,天知道她在那想啥呢。

    “没事,可能是以为孩子死了,悲痛欲绝呢吧,我又不是搞慈善的,管不了那么多了,先活着上岸是要紧的。”无双并没太当回事。

    这时,突然刘寡妇从船尾站了起来,她猛地站了起来,胸前那两个大*上下晃悠着,船也跟着那俩大东西的频率左摇右晃。月光下,刘寡妇的脸阴沉沉的,有些没有人色,可能是悲伤过度吧。

    “刘姐你坐下,别急,咱们一会儿就上岸了,到时候把渔网拽上来瞅瞅,杜伯都说了,只要不出岔子,你儿子肯定就在里边呢。”无双对她说道,并没有发现这女人有什么古怪。

    刘寡妇没有理会她,而是径直从船尾走到了船头,伸手就要从那咻这拿过船桨。

    那咻看了看无双,无双也没说啥,他以为是刘寡妇可能是看他俩划船划的太累了,想过来帮忙吧。大西北的女人不娇气,有一把子力气,这刘寡妇的体格比那咻还壮实呢,二人划了这么长时间也想歇会儿。

    “那就麻烦你了刘姐。”无双尽量对她客气点,刚才自己的行为实在有些过激,人家就是个普通农村妇女,把枪都掏出来了像话吗?

    那咻见无双同意了也没多想,就把船桨交到了刘寡妇手中。谁知这刘寡妇接过船桨后非但没有帮他们划船,反而直接抡圆了膀子把这小船桨给扔了出去。

    “你疯了吗?”无双站起来怒喝道,这一站起来不要紧,小船就这么大,刘寡妇站了起来,无双情绪激动也站了起来,不免弄的前后受力不均,渐渐往右侧倾斜了过去。

    无双见状赶紧用左右手抓稳船沿又坐了回去。幸好那咻反应快,他的眼睛一直都没离开过刘寡妇,就在刘寡妇扔出船桨的那一刻,已经从袖口射出一根银丝,把那飞在半空中的船桨又夺了回来。

    “双爷当心,刘寡妇不对劲儿!”那咻紧紧握着船桨提醒无双。

    “妈的,你真以为老子不敢开枪吗?我警告你,这船上可不仅仅只有你一个人,要死别连累我们。”无双威胁她说。

    “是啊刘姐,你也不用过于悲伤,想开点,也许狗蛋就在渔网中呢,杜伯说的很清楚,狗蛋可能还有救,您放心,我们肯定把您和狗蛋安全送回岸上,您能别给我们添乱吗?”无双是个善良的孩子,不到玩不得以的时候绝不会恶语相向。

    刘寡妇慢慢抬起了头,她睁着一双死鱼眼睛,恶狠狠地瞪着无双。此时,无双在她身上感觉到一股死气,那股死气很重,根本不是活人身上该有的。

    “那咻,当心点,可能有东西上她身了,咱刚才全把注意力放在了水面上,也没留意船尾,估计是刚才有东西从下边窜上来了。这船太小了,万一这娘们发疯,我看咱也就只有痛下杀手了。”

    那咻抬眼看了下刘寡妇,然后无奈的摇摇头说,毕竟是条人命,儿子狗蛋已经够可怜了,我们只要能保住她,那就不要伤了性命。一切等回到岸上再说吧。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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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墓鬼踪:盗墓异闻录介绍:
【2014星创奖“传承”主题季参赛作品】
九十年代末中国东北物探队十几位专家在走山客董爷的带领下踏入了大兴安岭这片秘境。一个星期后,只有董爷孤身一人走出林海。相传,神秘的大兴安岭地缝中隐藏的秘密永远不属于这个世界,几百年来它一直是盗门禁地。地缝之中究竟隐藏着什么?是富可敌国的宝藏,千年不朽的干尸,山鬼的诅咒,还是恒古的虚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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