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天惊讶得就像一截木头戳在了原地。
兽医上前把时天拉回来:“哎呀哎呀,牢头大哥别怪罪,小兄弟前不久挨刀负了伤,憧憬时天大人,受了刺激,精神错乱,不是存心要扯谎,还请牢头大哥恕罪。”
“挨刀?尽砍脑子上了吧!”狱卒抬了抬下巴,“那小子叫什么名字?”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一个吭声的。
猴子:“王大炮。”
“什么鬼名字。”狱卒没好气地说,“我叫孙印钞,管好那呆子,再敢打扰我清静,饶不了你们。”
狱卒说完,离开了。
“公主要结婚了。”猴子表情严肃。
狮子:“时天是谁?”
时天:“我。”
马脸:“没问你,我们问时天是谁。”
猪头:“他假冒时天,他应该知道。”
众人看向时天。
时天白了大伙儿一眼,幽幽地说:“我是大傻逼,我什么都不知道。”
猪头点了点头:“他说他是大傻逼。”
马脸:“大傻逼肯定不知道啊,不过那个叫时天的很出名?”
“现在时天死了。”狮子问,“我的意思是,救了公主的人没活下来,公主会不会把神印交给其他人?”
“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猴子态度坚决,“神印必须控制在我们手上。”
“那你们也得能先出去。”时天无精打采地躺回了地上。
“大傻逼都知道我们得出去。”猪头赞同,“看来我们真得出去。”
狮子问:“怎么出去?”
马脸想了想:“得先把牢房的门打开。”
屁股脸:“那就开他妈的啊!”
无头:“嗯呐!”
躺在地上的时天缓缓闭上了眼睛,一群想当然的白痴,他是不打算抱有什么期望的。
啪。
“打开了!”
“哇,出去喽!”
“等等我。”
“嗯?”时天一个激灵起身,望着开启的牢门,简直怀疑人生,“你们怎么开的门?”
“真是大傻逼。”准备出去的猪头洋洋得意的扬了扬自己的一只猪蹄,“怎么开?用手开啊!”
令人震惊的答案,时天感觉自己像是在做梦。
“我一定是还没睡醒.......”
正准备躺下,猴子一把又将他提起。
“他伤还没好。”兽医在一旁提醒。
“别睡了。”猴子严肃地说,“大炮,我们得抢在别人之前去帮助公主实现愿望。”
时天本想拒绝,可是一回想起惨淡的现实马上又激起了他心中的怒火,公主的事情可以放在一边,但自己莫名其妙“死了”的事情一定得先弄个明白。
“猴哥,这边!”猪头站在过道一侧,向出来的三人招呼。
“都出来了吗?”马脸在前边压低声音问。
猴子:“都出来了。老马,还记得进来的路吗?”
“记得,你们跟上就行。”
监狱的环境其实并不复杂,两旁都是各个监狱的房间,墙壁上挂着若隐若现的火光,照亮的只有一条直来直去的路。
“奇怪。”时天左右扫了一眼,“怎么没看见其他犯人,还有刚才的看守哪去了?”
“你小点声。”猪头压低着嗓子说,“吵醒看守咱们就全完了。”
时天没说话,可他的心在砰砰的挑,这一切莫名的诡异,不仅仅是因为自己在和一群会走路的牲口在越狱,还有自己心中无数的困惑。
为什么身为勇者会被官府的人给抓起来?难道会有人假冒了自己?更扯的是,前不久那个动不动就拿手雷炸人的公主,她居然被“救”出来了,听起来就像天方夜谭。
“到了。”马脸在一个T字拐角处停下了脚步。
“这是哪儿?”时天上前,发现左边视线依然很暗,不像是出口,而右边过去能隐约看到有俩个高大的身影站着,像是俩个“看守”。
猴子跟在马脸身旁,观察了一会儿。
“最好找一个人吸引注意力。”猴子建议,“然后我趁机解决他们。”
“没问题。”马脸回头,“谁来拉枪线?”
“啥叫拉枪线?”时天问。
“就是送死。”兽医说。
于是没人吭声。
一个捏着猪鼻孔才发出的怪腔怪调:“谁新来的谁去。”
于是大家看着时天。
时天叹了口气,像是习以为常:“好吧,我去。”
猴子:“你吸引注意力以后,就往前跑,千万别回头。”他又交待,“其他人,往后退,躲好,免得一会儿被误伤。”
时天担心:“就咱俩?手无寸铁,能行吗?对方搞不好手上有枪,即使我吸引了注意力,你一个人要对付两个人也很困难。”
猴子的目光凝神:“我是老乡会的代理会长,越是危险的局面,我越是要挺身而出。”
“我的意思是,咱们非得冒险吗?”
“总有人得站出来。”猴子再次地拍了拍时天的肩膀,“而且我相信你。准备好就动手吧。”
时天看了一眼空空如也的双手,他知道现在已经没有可以召唤神奇大盾的“勇气宝物”,也没有身为勇者的凭证“暇玉之剑”了。
可不知道为什么,也或许是经历了太多荒诞,他竟然没有感到害怕,从拐角处走了出去,故意把脚步声踩得很重。
即使光线不太好,两个“看守”也马上就注意到了,但这似乎还不足以让他们警惕什么,毕竟监狱里有人在走动很正常,他们不可能会联想到有人已经越了狱。
时天也没打算留给对方多余的反应时间,如果等到对方看清自己就晚了。
他在出了拐角的第一时间,便奋力朝T字道的另一头全速奔跑——这是在通过实际行动直接告诉对方,自己就是越狱犯。
背后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对方果然追了上来。
由于担心对方可能手上有枪,要是一言不合吃枪子就划不来了,时天立刻假装跌倒,摔倒在了地上。
这是一个相当鸡贼的办法。
故意躺在地上的话,就给了对方生擒自己的机会,即使“看守”手上真的有枪械,也不至于会对自己赶尽杀绝。
而对方要生擒自己,就必然会经过T字道的交叉口,猴子就埋伏在那里。
时天贴在地上,虽然动作狼狈了一些,但他认为自己可谓天才。
说不定自己以后当不了勇者的话,跑去当演员也不错?
可惜这份天才的荣耀持续没了多久就要烟消云散了。
耳朵紧贴在地面上的时天,感受到的不仅仅只是冰凉,一阵急促的声音也刺入他的耳中,那不仅仅来自于后面,也同样传自前方。
T字道的右侧同样有人!
时天的背后渗出一片冷汗,左边看清了“看守”的站位,可谁能想到右侧的黑暗中还隐藏了致命的危险。
是前后夹击。
猴子大呼一声,他已经动手了,时天感觉背上像是黏上一层滚烫的热水,容不得他再迟疑片刻。
他当然明白,如果此时他保持不动,那么自己仍然可以是安全的。
可是猴子不一样,他纵然能伏击左侧的两个“看守”,可右侧的敌人,他几乎是毫无防备。
更糟糕的局面在于,即使猴子左侧得手,那么右侧的敌人也将迫于形势采取更为激进的手段。
想到这里,时天觉得不能再犹豫了。
他跃然起身,伤势还没有痊愈,胸口上伤口的疼痛像是要把他撕成两半。
可哪怕是一只猴也好,既然对方已经将性命交托给了自己,那么无论如何也不能轻易辜负,至少也要想办法拖住对方。
他冲上去,连敌人的脸都没看清,就尽力一拳先打在最前边高个的脸上,随后三两拳又接着补上去。
然而伤势的拖累还是很明显,对方不只有一人,时天的动作没施展几下,脸上就反挨了一拳,被砸得一阵头晕。
本想要一脚回击过去,没曾想腹部跟着挨了一拳,随后连后撤步都来不及,马上又被踹了一脚。
“草!”
这让时天加倍恼火,刚想怒骂一声打回去,拳头却悬在了半空中。
难以置信,时天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站在自己对面的,居然并非是人类,而是俩个狗头人身的家伙。
跟猪头、马脸这伙人一样,是会走路的牲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