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天不知道宫语然有没有穿过超短裙,只是比起她现在手里的东西,时天还是觉得宫语然拿着之前的那些玩具要可爱一些。
他以为带上宫语然只是让她放点烟火,但是从CZ75到雷明顿M870,现在是狙击榴弹发射器了,接下来是什么,手摇式加农炮吗?
“传统的枪榴弹是用枪械内部的空包弹点火,你可以理解为我只是发射了一颗空包弹就行了。这样想的话你是不是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
时天觉得宫语然是在明目张胆地偷换概念,且不说这么大一挺枪发射空包弹的威力如何,枪榴弹可确确实实在这股推力下把守军的哨点炸了个底朝天。
宫语然把拆好的武器放进两个金属手提箱里,然后把其中一个递给时天。
“你干嘛不两个都给我?”
“因为我不想拖你后腿啊,你一只手得拿着剑,我一只手得拿着枪,所以两个箱子一人拿着一个很合理不是吗?”
时天心说大小姐你真是太贴心了,这一个箱子几十斤的重量,你居然可以单手提着,气都不喘一下,你这还要啥武器啊,多练点擒拿格斗你都可以开宗立派了。
景禹天说的小庙是一间年代久远的古建筑,应该废弃很久了,地上散乱着杂草,每扇门都歪歪扭扭,走进正屋可以看到蜘蛛网连成一道白顶的蚊帐,不知道的还以为有蜘蛛精供在里面。
这个地方位于域外王都的第二区域,也就是住宅区,按道理来说生活在第二区域的居民大多生活富足,此处这么破败不太合理,所以时天基本是抱着事出反常必有妖的心态来看待这个问题,他也确实很快就找到了不同寻常的原因。
“朱作家,你怎么来了。”
要不是那人喊了一声,时天根本认不出来是带了假发的假和尚,他看起来有点落魄,衣服应该有好几天没换了,地上平展的竹席旁边是一个碎了小角的瓷碗,里面有半个没吃完的窝头。
“王老板,你这是怎么了?”
从猪头的口中,时天才知道假和尚原来姓王,他一看到猪头眼泪都快落下来了。
“朱作家,我这是命苦啊。”
“王老板,你先别急,慢慢说。”
“都怪那天杀的反贼!”
王老板突然地义愤填膺,手举过天,人跟着从竹席上跳起来。
“我小本生意做了十几年,好不容易攒了一笔钱,在域外王都顶好的地段买了一个店面,风水先生都说那里背靠大河,养得住人啊,本想着从此要时来运转了,那知道这些挨千刀的要在盛典作乱,我那还没开张几天的小店就给糟蹋没了。”
时天觉得这有警示意义:“封建迷信要不得啊,你一个开寺庙的怎么还信这个。”
“我是猪油蒙了心,谁知这王城之下的反贼如此大胆,堂堂的郡王他们都敢当街行刺,公主要当民女抢啊,千万别让我逮住他们,不然非得把他们活吃了才好。”
“你认得那些反贼都是什么人吗?”宫语然说话时还不忘看了时天一眼。
“唉,我也是缺心眼,当时为了一睹公主真容,放着我自己的店不好好呆着,跑前边找位置去了,谁知道这一乱起来,大家都在跑,你不跑都得被卷着走,就记得刚开始的反贼啊,诶,你还别说,这满脸黄胡子的兄弟就有几分神似。”
时天寻思着这什么眼神,这哪是什么神似,不就是本人吗。
这狮子毛发旺盛看不出来就算了,这猪头就没个人样,他看到兽面人一点都不怕是吗。
“你看你们干的好事。”
时天对景禹天说,他觉得虽然自己参与进去了,但顶多算一个从犯,就算王老板的屋子就是自己砸的,那也是方苏武罪大恶极使用了击否剑,和自己是一点关系都没有。
“王老板,即使店没了,你何苦要来这种地方啊。”猪头说。
“唉,说多了都是泪,我本想着虽然店没了,想着公主还在王都,婚礼又还在之后,来往商客必定不少,重新经营生意说不定能东山再起,但是这反贼,真他妈无法无天了!这光天化日之下抢公主不满意,还要到王宫去抢,你说他们动静小点偷偷摸摸不行,非是要闹得满城风雨的,恨不得敲锣打鼓放鞭炮,全城老百姓都听见了他们才甘心。”
“其实也没放炮仗……”
“现在可好了,惹恼了那姓亚的,全城都封了个禁闭,我就恨自己没早点走,这几天城里的奸商们还一个劲哄抬物价,我身上的钱全花光了,要是没有这地儿啊,我就要找桥洞睡去了。”
“不对啊。”猪头想起他勾画的战略要点来了,“前几天的报纸不是都清仓大甩卖了吗?据说月影人要来,我记得猪肉都按白菜价来卖。”
“那都是骗傻子的。”
“……”
“朱作家,你别怪我笑你,你看今天这架势,哪时候打得完呐。这月影人固然可怕,但也就一晚上就走,这群狗娘养的反贼,一天打就天天打,非得把域外王都给掀个底朝天了才算完,现在风向变了,大家都准备先熬他个十年半载的。”
猪头拍拍胸脯:“王老板你放一百个心,我向你保证,用不了一年半载,公主能不能成婚,今天就算完了。”
“要是能这样最好,可就怕事不随人愿,要我说,一开始就不该赶热闹来这域外王都,也怪我糊涂,出事第一天就该走了,可话又说话来了,这怪得了我吗。做生意的虽是无利不起早,但挣的不就是那点辛苦钱嘛,可这群乱臣贼子,连那点钱都看不上,硬是要拼命啊。”
王老板闷倦地说。
“这天下是谁的,要一句大白话,和咱们这些平头老百姓又能有什么关系?即便他们要拼自己的命,可惹恼了宫廷,遭罪的还不得是我们?那个老亚家的也不是个东西,你说他一个公子哥,吃喝玩乐的什么不好,多少女人想攀附他还来不及呐,娶公主还不就是为了那些名声,别人抢他媳妇就抢呗,都还没结婚他急什么。对了,我想起来一件事。”
王老板看向时天:“你们之前是不是要谋划行刺郡王来着。”
时天大手一摆:“绝对没有的事,我家祖上八代保皇,你别听那天那个男人瞎说。”
“要我说也是。那男人神神叨叨的,那天我还看到他了呐,跟只猴子打得有来有回……”王老板一拍脑门,“我靠,不会就是他把我的店给炸没了吧?”
“必须是啊。”
“哎呦,当时就应该让人把他抓起来,赔不死他也得送他坐牢去。”王老板只恨自己维权意识淡薄,“我怎么就放他跑了呐,有这家伙的赏钱,我老王指定就卷土重来了。”
他嘴里念念有词不行不行,屁股马上就烫了火似地坐不住了。
“昨天我还看到他,我现在就要去把他抓起来。”
王老板一路小跑出去。没一会儿响起一道摔门声
狮子不解:“他是去干嘛,抓梅雨吗?”
猪头:“我怎么觉得他是去通风报信?”
时天:“我觉得就是了。”
艾伦大惊:“那为什么不把他给抓起来!”
门外又是梆地一声响,艾伦发现是王老板回来了。
“好家伙,你还敢回来。”
艾伦正要上前跟他理论,却被景禹天一伸手给拦住。
“有有有……”
王老板一边用屁股死死堵住大门,一边脸色急得通红。
“有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