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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老崔052     时空之门1619txt下载     时空之门1619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469章 后悔的陈新民

    对于当初自己一时头脑发昏回到龙王沟当这个生产队长,现在的陈新民是非常的后悔的。

    1635年,在莱州地区生产建设兵团服役了五年的陈新民,面对的是三个选择。

    第一个选择是不退役,直接转到铁路生产建设兵团服役。对于这一点,没有什么上进心,而且觉得当了五年的兵已经当够了的陈新民并不喜欢。

    第二个选择是直接转业到一个农场的武装部上班。对于这一点,深知所谓农场的武装部其实就是民兵部队,这个工作其实和在部队里当兵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的陈新民也不怎么喜欢。

    和大部分的生产建设兵不同,在部队里只是通过了扫盲教育和算术考核的陈新民,觉得自己在部队这个环境里已经毫无出路了,所以陈新民也不想去。

    最后一个选择,则是直接从部队完全转业,彻底的从士兵变成百姓。而且这个选择还可以让转业后回到原籍的陈新民当一个基层干部。对于这一点,盘算了一下自己五年来攒下的工资和津贴之后,陈新民觉得很好。

    按照他的想法,回到家乡的自己靠着三万多块钱的存款,再加上个基层干部的身份,可以娶到一个很好的媳妇,过上相当舒服的日子。所以即使在老家已经没有一个亲人了的陈新民,最终做出了这个选择。

    陈新民的想法是好的。陈新民的目标也是容易达成的。

    因为陈新民的老家属于地形环境较差的丘陵地带,所以复兴党并没有把这个区域变成国营农场,而是根据当地的情况在当地建立了人民公社。

    陈新民的老家莱州府招远县阜山镇龙王沟村,在陈新民回去的时候,已经变成了莱州地区招远县阜山人民公社第七生产队了。

    因为这一地区属于地形条件较差,农业生产落后,没有任何矿产资源的非重点区域,所以除了多了一条从阜山人民公社机关驻地阜山镇到龙王沟村的一条两米宽的三合土小路以外,龙王沟村和当年陈新民离家参军的时候相比较,几乎没有任何的变化。

    当然,也不能说没有任何的变化。

    当陈新民回到龙王沟也就是现在的阜山人民公社第七生产队的时候,他发现整个村子的人口结构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像他这样十几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在龙王沟几乎绝迹了。

    陈新民知道,当初组织上到龙王沟征兵的时候,因为向往着每天可以吃饱饭,动不动就可以吃到午餐肉的生活,整个村子里所有十五岁以上三十岁以下的人,几乎都是拖家带口的一起离开了。

    所以当他回到家乡的时候,发现整个村子里几乎都是中老年人的时候,他也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和自己不同,自己的那些老乡们在外面见了世面,过上了新生活以后,几乎没有人想要回到龙王沟重新过那种死命的在土里刨食也混不饱肚子的生活了。像他这样即使在家乡已经没有任何的亲人了,但是却仍旧想着衣锦还乡的人,陈新民自己也知道,那是真正的不多的。

    回到了家,凭借着三万多人民币的存款再加上一个“干部”的身份。陈新民倒是快速的解决了自己的个人问题。

    和在部队里组织上介绍的那些对象非常关注陈新民的文化水平、技术等级水平和军功奖励,因为自己的不思进取动不动的就会遭遇嫌弃不同,在如今只剩下两百多人的阜山人民公社第七生产队里,十多个二十岁以上三十岁以下的未婚妇女,是随便陈新民挑选的。

    虽然在已经是见多识广的陈新民眼中,这十多个年轻妇女的样子都土的掉渣,憨的可怕,但是陈新民也不敢接受一个远的不能再远的亲戚把自己正在招远少年军上学的十四岁女儿嫁给他的提议。

    要知道在部队服役的时候,陈新民可是参加过好几次有关违犯《婚姻法》的公审大会的。其中最让陈新民记忆深刻的一次公审大会,就是有关一家人强迫自己正在参加少年军的女儿嫁给一个本村富户家的傻儿子的事情。

    在那次公审大会中,强迫自己女儿退学结婚的两口子被判处了无限期劳改(无期徒刑劳改至死)的处罚。那家有傻儿子的家庭,因为组织人手到少年军里强抢学员,七个参与事件的亲戚被少年军警卫部队当场击毙。其他五个被警卫战士枪击致残的倒霉家伙也被判处了死刑,当场执行。

    那个有个傻儿子的家庭里,除了傻儿子被收归劳改营劳动教养以外,傻儿子的父母因为触犯《婚姻法》和《刑法》,组织和策划犯罪行为,也被判处死刑当场执行。

    就因为一个正在参加少年军的女娃子,政府就几乎把两家人都给杀光了。别说陈新民这个刚刚转业的大头兵了,就是在兵团里,排长连长之类的首长,在这次公审大会之后,也对少年军里的女学生们看都不敢看一眼了。

    陈新民就是在亲眼目睹了这次公审大会之后,才树立了《婚姻法》是至高无上的法典,国家对于妇女的保护和关注是玩真格的的观念的。也是因为这个经历,陈新民彻底的绝了娶一个“城里”女人的想法。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陈新民才对所有的女学生都敬而远之。所以即使第七生产队的十几个未婚妇女根本就不符合陈新民的审美标准,陈新民还是在这些妇女中矬子里拔大个,选了个个头最高,卫生习惯最好的妇女作为自己的妻子。

    不过陈新民回到老家之后的好日子就到此为止了。

    在第七生产队里工作了不到半个月,陈新民就明白了为什么同为兵团转业兵出身的公社党委书记,当初在和他谈话的时候脸上露出来的那种不忍的神色了。

    在只有两百多人,大部分都是老弱病残,几乎没有办法和大家进行任何有效的沟通和交流的第七生产队里,陈新民体会到的是一种空前的不适应和不舒服。

    在这个交通极为不便(其实和几年前比起来已经好多了),没有任何现代化设施(其实生产队已经普及了压力井和蒸汽抽水机了),几乎没有任何组织和纪律的散漫生产队里,已经完全适应了干净卫生的环境,整齐有序的市容,快速便利的交通,丰富充足的物资的陈新民真的感到非常的难受。

    不提别的,光是买牙刷牙膏这个过去在兵团里再普通再轻松不过的事情吧。陈新民就得自己骑着马走上二三十里路的土路到公社去才能做到。

    他想要自己盖的红砖大瓦房,也因为只有在三十多里地外的公社才有一家砖瓦厂的缘故,到了一年多后也没办法落实。因为砖瓦的价格虽然不贵他自己完全可以负担,但是生产队里面几乎没有一个人会盖这种红砖红瓦的水泥房子。更何况,运输那些砖瓦的事情,也得是陈新民自己负责。

    盖一座三四十平米的红砖房子,要是有一个十人左右的半专业的小团队的话,这个工程在材料准备齐全的情况下,最多半个月就能完成了。可是同样的工作,让一个人承担起所有的材料采购,运输,建设的所有环节和过程的话,陈新民光是想一想就浑身发抖。所以陈新民回到龙王沟之后,一时半会儿的还就真的建不起一座小砖房来。

    陈新民在龙王沟觉得自己事事无力,但是龙王沟的两百多老弱病残却并不觉得这里有什么不好的。

    因为陈新民在兵团里学会了全套的操作、维修和运转蒸汽机的本事,所以当陈新民回到龙王沟,让生产队里长期趴窝的蒸汽抽水机和蒸汽磨坊重新恢复了运转之后,生产队的队员们可是发自内心的欢欣鼓舞的。

    毕竟对于这个两百来人的以中老年人为主的生产队来说,在有了良种和化肥,家家户户都分足了土地的情况下,只要能够保证灌溉和粮食加工,他们的生活就可以变得非常的“富足安康”。

    每亩地只需要上缴三层的“皇粮国税”,没有任何的摊派和劳役。在人均土地七八亩,亩产六七百斤的情况下,交完了“皇粮国税”,再把口粮留足,把剩余的粮食都卖给“朝廷”之后,第七生产队的队员们,就可以在吃饱喝足之余还能存下“不少”的钱来。他们甚至可以高高兴兴的买到不少的“奢侈品”(最多也就是果罐头之类的东西)用来“享受”。

    在这种充满了小农经济特征的懒散和安逸的环境下,即使不追求进步如陈新民者,也对队员们的小富即安感到不可思议。对于在外面已经生活了五六年的陈新民来说,这种温饱生活,在外面任何地方都可以满足。在现如今的世道里,只要出力气干活,认真努力一点,就可以过上比这种温饱还要好的多的生活。

    陈新民自己就知道,在莱州地区生产建设兵团的营区周边,那些卖包子卖馒头的小贩们,就可以轻松的过上天天吃肉的好日子。那些营区周边卖烤地瓜烤土豆,修鞋子理发的小贩们的生活,都要比阜山人民公社第七生产队的队员们好的多。

    即使像陈新民这样缺乏经济理念的人也知道,在农闲时间搞些副业,到县城里做些小生意,就完全可以有效的改善大家的生活。即使不这么做,在农闲时间搞一搞农田水利的基础设施建设,也能有效的增加生产队的粮食产量。

    可是在第七生产队里,那两百多个老弱病残虽然充分尊重作为生产队长的陈新民的权威,但是对于他号召大家在农闲时间搞生产增收,开展农田水利建设的事情,几乎没有任何人呼应。

    面对陈新民的无奈,阜山人民公社党委书记,曾经的生产建设兵团排长的沈大山也表示没什么办法。他对来请教办法的陈新民说道:

    “咱们都是在兵团里呆过的人,咱们对于农业生产也好,工业生产也好,都有一个直观的认识。在咱们国家里,无论是农业生产还是工业生产,讲究的都是一个规模化和机械化的思路。越是规模化,越是机械化,农业生产的水平,工业生产的水平就越高。但是无论是农业生产还是工业生产,无论是大农业生产还是小农业生产,都有一个核心的问题,那就是人的问题。”

    “搞农业生产也好,搞工业生产也好,都是需要人去劳动的。有了能够掌握设备和技术的人,才有了成倍增长的工农业产量。但是无论如何,我们先得有人才行。”

    “你看看报纸就知道了,国家目前的粮食生产主要都是国营农场来承担的。光是国营农场每年生产的粮食就能充分满足全国将近一亿人口的粮食需要,甚至有巨量的盈余了。所以从农业生产的角度讲,我们这些作为补充单位的人民公社,其实是处于一个比较郁闷的位置的。”

    “搞工业,我们搞不过人家作为工业中心的县城。搞农业,我们搞不过进行专业化机械化生产的国营农场。而且在随着工业和农业的发展,无论是作为工业中心的县城还是作为农业生产主力的国营农场,他们还要不停地从我们这些偏远地区的人民公社里面抽取劳动力。”

    “你看看这份报告。光是去年从咱们公社出去到县里和矿区干活当工人的就有四百多人。两个生产队直接就黄摊子了。”

    “没有人,我们什么事情也别想干好。没有人,我们什么设想也别想实现。当初我到县委和郭书记反映这个人口流失的问题的时候,你知道郭书记是怎么和我说的吗?”

    听了沈大山的提问,陈新民下意识的就接口道:

    “郭书记是怎么说的?”

    看了已经没有什么精神头的陈新民一眼,沈大山说道:

    “郭书记明确的告诉我,我们这些人民公社的任务,就是在今后的一段时间里,对人口向中心地区集中造成的影响进行处理和解决的。也就是说,我们今后就是专门负责维持人口越来越少的地区基本秩序的。”

    “郭书记这话我回来之后仔细的琢磨了一下就明白了。说到底,我们就是做善后工作的。什么时候公社里的年轻人走光了,什么时候公社里的老年人死光了,什么时候我们这个公社的存在也就结束了。”

    “所以你也不要想着总要用那些根本就做不成什么事情的中老年人,搞什么扩展性的生产和建设活动了。维持住现状,保障这些中老年人的生活稳定,就是你这个生产队长的核心工作。”

    听完了这话,陈新民的脸都绿了。他回到老家确实是想过相对轻松的日子不假。可是他也没想到自己居然是要回来承担一个养老看坟的工作的。

    看到陈新民的脸色不好,沈大山有些戏谑的笑了起来。他对陈新民说道:

    “小陈你也不要太消沉。其实你完全可以和今年那两个转到县城工作的生产队长学习学习嘛!别管是用什么手段,别管是以一个什么方式,只要你能把你手底下那两百多人都介绍到工矿企业或者农场去,你这个生产队长的任务就结束了。到时候国家就会给你重新安排工作了!”

    “其实你要是仔细想一想,这个办法其实比你领着那两百来人在小山沟子里苦熬好多了。现在各地区的人手多紧缺啊!”

    看着书记脸上的笑容,陈新民突然产生了一种掉到了人口贩子的陷阱里的错觉。

    彻底的搞清楚了状况的陈新民不禁想到:

    “早知道是这样情况,我直接留在兵团多好。何必这么折腾一通呢?”( )

第470章 万事有理黄锦康

    “对于这个问题,我们来简单的算一笔账。”

    “算什么账呢?我们就算一算国家为培养一个初级少年军战士进行了多少投入?算清楚了这笔账,我们就知道这个判决合理不合理了。”

    莱州地区高等人民法院的会议室里面,莱州地区高等人民法院政委、院长黄锦康,正在回答按照惯例到莱州地区高等人民法院进行巡视和审核地区审判工作的莱州地区人民代表委员会法务委员会一行人的问题。

    和全国大部分地区的大部分国家机构和部门相同,莱州地区高等人民法院也是几乎全部都是由部队上的军事审判体系中转业过来的部队干部组成的。

    就像在部队里一样,负责审判工作的法院干部们倒是不一定各个都能把所有的法律条文都背的滚瓜烂熟熟悉无比。不过同样就像在部队里一样,地方法院的审判工作,也会按照中央下发的审判条例进行的。

    所有的审判几乎都可以从审判条例里快速的找到相应的内容。而且新中国的法律审判工作有遵从惯例的制度。也就是说,法院的审判人员在找到相应的审判条例之后,还可以按照已经有过的审判衡量量刑的强度。

    这样一来,法院的审判工作倒确实是好做了。但是对于法院的干部们来说,在业务上不够专精,对于法律条文的掌握不够深刻,不能对国家的各项法律的意义进行准确的理解,这些问题都成了比较严重的问题。

    特别是因为在审判工作中实行人民陪审制度,在很多案件中量刑的强度最终都是由人民陪审团决定的。所以看起来法院和其他的新中国的单位和部门都一样,从上到下都有点僵化和死板的味道。

    这一点倒不是体现在业务上的,主要是体现在国家对法院体系普及法律宣传法律的要求方面,在这一方面大家表现的不够积极主动。

    不能对审判后的案件进行有效的宣传和普及,不能通过那些典型案件向人民群众解释和普及法律知识,这是莱州地区高等人民法院政委、院长黄锦康一直耿耿于怀的事情。

    而且有的时候,对于同一个案件的审判工作,法院内部也会产生一些比较严重的分歧。就以一年多前的“强掠少年军女战士回家结婚”的案件来说吧,在案件审判的过程中,法院内部就有不同的声音。对于所有涉案案犯的量刑强度的问题,就是当时法院内部争论的焦点问题。

    大家对于女战士的父母违犯《婚姻法》,傻子的父母违犯了《婚姻法》和《刑法》都没有什么异议。但是对于女战士的父母要不要量刑那么重,对于傻子的父母要不要执行死刑,这都是大家当时没有产生统一意见的重点内容。

    一年多前,就是黄锦康亲自出面,在全院范围内进行了彻底的解释并最终的拍板儿的。现在黄锦康又要对莱州地区人民代表委员会的一般委员和法务委员们进行专门的解释了。

    “今天在这里,我也不准备和同志们专门掰扯具体的法律条文。我在这里和大家说句实话,对于具体的法律条文,我这个政工干部肯定是没有那些业务干部们记得牢记得准的。我们院的副院长、审判长李辞心同志是行政学院的法律科毕业的专门人才,一会儿大家可以就具体的法律条文的问题专门质询他。在这里,我就是简单的和同志们算一笔账而已。”

    因为算账有点兴师问罪的味道,而在某种意义上说人民代表们都是专门找各单位麻烦的人,所以黄锦康话里这种在身份上的转化,让几个代表小声的笑了出来。

    看到气氛变得比较轻松了之后,黄锦康继续说道:

    “咱们就事论事,那个大家提到的案件里面的初级少年军的女战士,是从六岁的时候就进入了幼儿园学习的。在幼儿园里上了两年的学,之后又在学前班上了一年的学。到案件发生的时候,这个女战士已经接受了国家六年的教育和培养了。”

    “按照国家的教育制度,从这个女战士进入幼儿园开始,国家每个月就要支出一项固定费用,那就是向她的父母支付的教育和抚养补贴。”

    “国家用每人每个月三百元人民币向该战士的父母买断了对这个女战士教育和抚养的权力。一年下来,这笔钱就是三百乘以十二,每年国家固定向这个女战士的父母付出了三千六百元人民币。六年的时间,仅此一项,国家就要为这个女战士支出两万一千六百元人民币。”

    莱州地区人民代表委员会的法务委员会的代表们并不是什么专业的法律人士出身。他们中的绝大多数人,都是在各个工厂、农场、人民公社等部门和单位里随机选择出来的。对于当选人民代表,他们中的很大一部分人还都相当的不情愿。

    这些人民代表其实并不关心具体的法律条文是怎么回事儿。他们问到一年前的案件的原因,是这个案件给他们带来的震动实在太大了。

    在他门中的一些人看来,那个案件不过是父母对于自己的子女的婚姻大事干涉的严重了一些,可是最后却被弄了个“满门抄斩”。因为一个女娃子,几乎两个家庭的人都被弄光了。这些人民代表都想通过这次巡视和审查搞清楚国家在这个案件中到底想要表达一个什么意思。

    要知道,这些人民代表本身都是有儿女和以后肯定也会有儿女的人。

    所以黄锦康想的不是怎么解释法律条文的问题,而是向这些人民代表解释这种量刑的合理性问题。作为一名政工干部,这就是他的本职工作。

    两万一千六百元,对于刚刚在新中国生活了两三年的大部分人民群众来说,这都是一笔巨额财富了。要知道当下卖的非常火热经常断货的飞鸽牌和永久牌自行车,也才三百元人民币一辆。参加这次巡视和审核工作的人民代表里面有一半以上的人还舍不得买这么一辆自行车呢。

    看到不少人民代表开始皱眉头,黄锦康继续说道:

    “我举个不太恰当的例子。咱们到市场上买一只羊。交了钱,把养领回家之后,突然间卖羊的卖主跑到我们这个买家家里指手画脚,要对这只羊这么处理那么处理,要把咱们已经付了钱领回家的羊的羊毛剃掉卖钱。大家面对这种情况会怎么做?”

    听了黄锦康这话,一个看着脾气比较暴的人民代表大声的回应道:

    “干x他娘,我钱买的羊,就是我的羊。我的羊,他凭什么跑到我家来指手画脚!还想剃掉我的羊的羊毛再赚一笔,我打不死他!”

    黄锦康听了自己想要得到的回应,笑着说道:

    “我先提醒一下这位代表同志,打人可是违法的行为。不过这位代表同志想要表达的意思是正确的。只要完成了交易,这只羊的处置权就完全属于买主了,所以卖主的所作所为肯定是不对的。”

    “从这个例子上看我们就可以得知,国家出钱买断了那个女战士的教育权和抚养权之后,这位女战士学习也好,工作也好,还是婚姻也好,都是由国家做主了的。已经拿到了国家提供了六年两万一千六百元的该战士父母,想要对这位女战士的婚姻大事进行干预,这本身就是不讲道理不讲规矩的事情。”

    “当然了,这不是我这次要和大家解释的重点,我们已经知道了这两万一千六百元的支出,我们再算一算国家在这个女战士身上的其他投入。”

    “如果按照每个月六百元的生活费,每个一百元的学费,每个月五百元的住宿费,每个月一百元的医疗营养费计算的话。国家在这个女战士身上每个月要投入的费用就是一千三百元。不算其他,光是这笔费用,国家六年里的总投入就是九万三千六百元。这笔钱再加上前面的两万一千六百元,国家总共在这个女战士身上投入的就是十一万五千二百元。”

    黄锦康话音刚落,几个人民代表就发出一阵整齐的吸冷气的声音。在新中国刚刚成立两三年的这个时代里,以十万为单位的人民币,目前还是所有人都不敢想象的事情。

    黄锦康看清楚了大家的表现之后,继续说道:

    “大家不要觉得这十一万五千二百元人民币的投入特别的大。国家的投资是通过全体人民群众的劳动上得来的。这十一万五千二百元人民币里面,肯定有大家的一份,但是大家也别觉得这笔钱的不值得。”

    “就本案来说的话,这个女战士的培养方向是医疗卫生方面。也就是说,在她继续接受了中级少年军和中专教育以后,她有很大的可能就会成为一名医生。这位医生,将会在未来的日子里,为整个莱州地区的所有人民群众服务。”

    “国家的钱是大家通过劳动创造的集体财富。大家了十几几十万的人民币来培养一名医生,将来为大家治病这并不算是个亏本的生意,毕竟每个人都会生病,一名医生一生当中可以救助无数的人命。”

    “但是在该案中,那两户人家在根本没有任何合理理由的情况下,因为几千块钱的彩礼钱就想让大家共同的投入十几几十万人民币打水漂,把一个未来可能会挽救大家生命的医生变成一个傻子的生育工具。”

    “这就是我们法院为什么在量刑的时候会这么严厉的原因。毕竟归根及底,我们法院的工作是要通过法律武器维护全体人民群众的共同利益的。”

    后世有人说人是利益动物。这一点是有一定的合理性的。

    在听到黄锦康的解释之前,前来进行巡视和审核的人民代表里面未尝没有觉得那个女娃的父母和那个傻子的父母都有点冤枉的。在封建社会里的子女就是作为父母的所有物而存在的,父母对子女有着全面的处理权的思想,并不是一时半会儿的就可以清除的东西。

    但是黄锦康的解释把两个家庭和子女之间的私事儿,变成了一个和所有的人都利益相关的公事儿了。

    在这个角度上看待同样的问题,因为利益相关的原因,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站到那个女娃贪图彩礼的父母和那个想要给自家的傻子娶媳妇的罪犯爹妈那边去的。

    所以说,黄锦康对于案件的解释虽然因为完全是站在利益的角度上显得有些缺乏觉悟和冷血了一点儿,但是这样的解释方法刚好是对于这些普通劳动者出身的人民代表来说最好理解,最能产生共鸣的方法。

    送走了前来巡视和审核的人民代表之后,一直和黄锦康一起陪同人民代表的莱州地区高等人民法院副院长、审判长李辞心对黄锦康说道:

    “黄锦康同志,我记得当初你对院里的同志可不是这么解释的。我记得当初你对我们说的是,从生产力的角度讲,初级少年军的女战士代表了先进的进步的生产力,而她的父母和那个傻子一家子代表的是落后的腐朽的封建主义的生产力。”

    “你当时说我们复兴党是代表了先进的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的组织,新中国是推动整个中国社会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的向前发展的先进国家。所以站在这个角度上,作为维护和贯彻我们党的意志的法律部门,我们必须站在先进的生产力的角度上,通过法律清除所有妨碍先进生产力发展的因素和阻碍,为先进生产力的发展保驾护航。”

    “当时你这番话当场就把全院的同志给镇住了,怎么今天你又换了一套说辞了?”

    黄锦康听了李辞心的话,先是停下了往回走的脚步,然后认认真真的看了李辞心一会儿。在确定了李辞心是在真心实意的表达自己的疑惑之后,黄锦康才用一个非常严肃的表情对李辞心说道:

    “老李你也是接受了专门的法律专业教育的。我记得《法学基本教程》中第一章第一节讲的就是法律的本质。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上面对于法律的定义是,‘法律是统治阶级意志的体现,是统治阶级统治被统治阶级的工具。’这个内容我没记错吧?”

    李辞心点了点头,对黄锦康的话表示同意。

    看到李辞心点头,黄锦康皱着眉头对李辞心说道:

    “从这个角度考虑的话,那个案件该怎么量刑不就很清楚了嘛!咱们中国是个实行人民民主制度的国家,国家的统治阶级是劳动人民。那个在少年军里读书的女娃,就是劳动人民的一员,是国家的统治阶级。那个女娃的父母都是不事劳作靠生孩子捞补贴为生的混账懒汉,那个傻子一家是在解放前就开始经营私营缫丝厂的剥削阶级,属于受控制的对象。他们都是国家的专`政对象。”

    “所以,哪怕不提他们已经触犯了专门针对他们制定的国家法律,单是从法律本身的性质来说,对他们进行最严厉的量刑,都是我们法院必须坚持的立场啊!”

    李辞心知道黄锦康从部队转到法院之前有个“万事有理”的外号。可是直到今天,李辞心才发现这些政工干部说的话,真的很有道理。( )

第471章 南方局势

    过去首都是北京的时候,江南的百姓也好,官僚也好,士大夫也好,一直都觉得自己挺委屈。

    甚至不少人恶意的认为,江南地区被朝廷征收重税的原因,是因为当初大明开国的时候,江南士民没有早早地表达对太祖皇帝的支持,反而支持了太祖皇帝的死对头。很多人都认为,似乎就是这个不好言明的原因,所以大明朝才会一直对江南地区课以重税的。

    有钱的人总觉得自己的钱不够多,自己的钱应该更多。日子过得好的人,总认为自己的日子过的还不够好,自己还应该过得更好。

    那些有钱的人,有权的人,过着好日子的人,可从来不会对没钱的人,没权的人,过着苦日子的人表示什么慈悲。在他们看来,那些人没有权,没有钱,过不上好日子的人,单纯的就是因为他们蠢,他们笨,他们活该。

    他们觉得只有自己这样的上等人才理所当然的高高在上享受着荣华富贵,其他的人是死是活都是他们活该。

    这种心理,对于江南地区的人来说是一种比较普遍的心理。别说江南地区地主阶级里层出不穷的官僚们了,就是江南地区的百姓也认为自己天生就是命好,生在了江南这块宝地。他们觉得因为自己的命好,因为江南地区的富庶和繁荣,政府就要向他们多征税,这是非常不公平的事情。

    对于江南地区的人来说,他们一直认为,如果不需要为整个大明的财政问题负责的话,他们自己完全可以过得美好无比。

    这种想法,可不仅仅是江南地区的百姓的想法。或者说江南地区的百姓有这样的想法,和江南地区的地主官僚集团,和江南地区的士大夫集团的宣传和鼓吹是直接相关的。

    也就是说,作为掌握意识`形态的地域性统治集团,江南地区的大地主大商人和大官僚们,他们本身就是这么看待问题的。

    但是话说回来,所有的想法和设想,如果没有通过实践进行验证,那都是扯犊子扯淡的胡说八道。用脑袋凭空想出来的道理,用嘴巴凭空说出来的道理,从来都不是真道理硬道理。

    即使市场经济发达如明朝末年这个时代里,大部分“精英人物”对于经济的看法还是相当的粗浅和简单的。

    比如说,明朝的地主官僚们对于财富的看法,大部分还停留在真金白银方面。

    赚了银子,再把银子融成银球银砖然后藏在地窖里密室里,他们就认为自己获得了并且储存了财富。复兴军在山西查抄晋商集团时获得了八千多万两白银就是最直接的证明,复兴军在扬州地区查抄两淮盐商的时候获得的六千多万两白银也是证明。

    然而连复兴党最基层的党员干部也知道,白银也好黄金也好人民币也好,这些东西都不是财富,这些东西只是货币而已。而货币,只是作为商品交换的一般等价物。货币本身没有任何的价值。不论白银黄金还是人民币,如果这些货币不能买到实实在在的东西,这些不能吃不能穿的东西就毫无意义。

    为了证明这一点,新中国把一亿两白银,融化成了五千块每块一吨重的巨大银块,并且把这五千吨银块堆积在了新京特区中央人民银行门前的广场上,让全国人民可以随便的参观。

    黄金白银这些稀有金属对于复兴党来说,除了在一些机器车床上的部件需要它们以外,这些不能吃不能穿的金属就是毫无意义的东西。

    新中国的八千多万人民群众虽然不见得都有这样的见识,可是他们也知道,在新中国里,黄金白银根本就没有人民币好使。因为用人民币可以买到天底下任何的东西,但是用黄金白银却做不到这一点。

    用人民币能买到东西,人民币就是值钱。用黄金白银买不到东西,黄金白银就不值钱。不需要高深的理论,只是通过实践经验就能建立这样的意识。

    新中国的八千万人民群众能够通过两三年的实践经验认识到这一点。但是名义上属于南明统治区域的南方百姓却没有这样的认识。不仅南明的百姓没有这样的认识,南明朝廷里的统治阶级从崇祯皇帝到官僚地主们,也认识不到这个问题。

    从张居正开始就全面经济市场化的南方地区,早就建立起了一种刻板印象了。对于整个南方地区来说,只要有黄金白银在手,那么就可以买到任何的东西。

    从某种意义上说,这种看法并不是完全错误的。在大明朝统治着整个中国的时候,江南地区确实可以通过手中的黄金白银购买到湖广地区的粮食,西北地区的牲畜,东北地区的皮毛,西南地区的茶叶,东南地区的海货等等物资。

    但是这个事情有一个必然的前提,那就是整个中国必须都是在一个体系下,所有的物资都可以自由流通的整体。

    当复兴党控制了北中国,控制了西南地区的四川,威胁着湖南江西地区之后,早就已经不再进行粮食生产,而是专门经营经济作物种植的江南地区,除了手中的丝绸布和通过和南洋西洋地区进行海外贸易所获得的黄金白银以外,真的就什么也没有了。

    原本作为大明朝的商品粮基地的汉江平原地区现在和东北平原、华北平原、河套平原、汉中平原、成都平原等地一样,已经成了新中国的国营农场聚集地。从1620复兴党建成开始,随着复兴党势力范围的扩张,因为牢固稳定的粮食政策,江南地区市场上的粮食越来越少。

    粮食少了,江南地区的地主官僚们的口粮吃食却是不会少的。粮食少了,只能是造成江南地区的百姓没吃没喝,陷入生存危机当中。所以从1625年以后开始,整个江南地区的民变军变就没有停息过。

    在之后的五年时间里,随着复兴党的轻工业产品开始对江南地区进行全面的倾销,整个江南地区的丝绸和布生产全部都被打击的七零八落。而与此同时,因为粮食价格的不断走高,整个江南地区居然出现了大量的田桑田被人为的烧毁,重新改为稻田情况。

    而到了五年之后,崇祯皇帝逃到江南地区的时候,还没等崇祯皇帝在南京把南明政权的给理顺清楚,复兴党就开始对江南地区进行大规模的粮食倾销。

    一方面复兴党自己的粮食生产规模庞大,产量惊人,另一方面复兴党凭借着发达的海运,轻松的从安南、暹罗等东南亚国家用工业品获取大量的廉价粮食。

    所以从崇祯皇帝逃到南京开始,复兴党的粮食倾销用了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就使得整个南方地区的粮价就从一石稻谷十七两银子的价格,一路跌落到一石稻谷一两银子。

    到崇祯皇帝再次南逃到杭州之前,米价一直处于南方地区最高水平的南京地区,稻谷的价格已经跌到七钱银子一石了。

    所谓利益既得集团,其实可以这么来看待。这群掌握了经济特权和政治特权的“精英人物”们有一个最主要的特点,那就是无论外部环境怎么风云变幻,无论国家是稳定还是动荡,无论这些“精英人物”们是干什么还是怎么干,反正他们都是能够源源不断的获取利益的。

    五年前的桑崩溃,从宏观的角度讲确实是因为复兴党的工业品倾销造成的。可是复兴党控制的是北方地区和湖广地区,在江南地区他们也没有那么多的销售网点供他们进行工业品倾销。

    复兴党的工业品倾销能够成功的原因很简单。那就是早在很久以前复兴党刚刚兴起的时候,整个江南地区就已经产生了一个新生的阶层,这个阶层就是买办阶层。

    复兴党对江南地区的经济影响是通过买办阶层实现的。

    没有这些出身于江南地区的大地主大官僚阶级的买办们,复兴党是没有办法不通过武力手段就实现对江南地区的工业品倾销的。所以五年前的桑大崩溃虽然让大批的中小地主全面破产,但是那些作为买办而存在的大地主大官僚却乘机兼并了更多的土地,进一步的壮大了自己。

    这就是为什么崇祯皇帝从北京逃到了南京之后,对南京地区的士大夫们毫无办法,处境比他在北京的时候还要糟糕,几乎处于被架空状态的真正原因。

    而当五年之后,复兴党通过江西、湖南、福建等地的新买办对江南地区进行第二次经济打击的时候,已经变成了坐拥几十万亩良田的超级地主老买办们,就像他们曾经击败的那些对手一样,也都陷入到全面破产的可悲境地中了。

    两次经济打击,让南明地区的买办实现了更新换代的同时,也让内讧不止的南明政权越发的混乱起来。

    除了实现了对南方地区经济的全面渗透以外,两次经济打击也造成了整个南方地区几千万规模的手工业者和农民破产。

    借着这股东风,在1632年到1634年之间,复兴党的在南方地区势力范围进一步扩展。

    通过对湖南地区和广西地区的占领,复兴党实现了对整个南中国的东西隔绝。

    而正是因为那几千万破产的手工业者和农民,复兴党才能够在南海地区开辟大量的热带农场,开始大规模的生产橡胶和棕榈油的。

    实际上,在复兴党大规模的经济手段和小规模的军事手段的推动下,到1636年前后,南方中国已经被划分成为四个势力范围了。

    最东部的浙江地区、江西地区、福建地区和广东地区,还属于仍旧进行着纷乱的内斗和党争的崇祯政府的势力范围。

    不过在这个日趋没落的南明小`朝廷里面,除了树大根深的东林党集团以外,还有着作为买办阶层而存在的赣党集团,以郑氏海盗集团为依靠的闽党集团和以广东地区的地主和商人为主体的粤党集团盘踞其中。

    从某种程度上说,崇祯皇帝虽然非常明智的从南京那个大泥潭里一路逃到了杭州,把事情做得十分的果决,但是他也没有完全逃脱沦为江南士大夫集团的傀儡的下场。虽然目前的崇祯皇帝在孙承宗和袁崇焕的勉力支持下还能够进行一些有限的挣扎,但是彻底的变成一个泥胎木偶,正在变成一个越来越明显的可能。

    湖南地区和广西地区作为复兴党的势力范围,目前大体上处于稳定状态。

    除了近千万的南方地区的破产手工业者和农民被分流到北方地区以外,还有近千万人口的南方破产手工业者和农民正在和湖南地区、广西地区的人民群众一起接受人手已经变得相对充足的复兴党的工业化培训和教育。

    一条连通南北的铁路,正在湖南和广西地区兴建。

    除了针对湖南和广西地区的一些山区还有一些“轻微”的军事行动以外,整个湖南地区和广西地区,目前都处于一个相对平稳的基础设施建设阶段。大量的农场和工厂正在被兴建起来。而相对过剩的人口也被复兴党分流到了南海地区的复兴党国营热带农场中。

    除了南明政府和复兴党控制的湖南和广西外,目前的云贵地区主要有两股势力。

    其中一股势力就是被复兴党从陕西北部一路驱赶到云贵地区的高迎祥、李自成和张献忠闯军集团。

    凭借着三千多全副武装的闯军骨干,在复兴党的有意扶持下,兵强马壮的高迎祥集团在云贵地区聚集了近十万的各路“好汉”。

    除高迎祥的闯军集团以外,在云贵地区的另一股势力则是明面上还打着大明旗号,实际上却已经和云贵地区的土司们勾结起来全面**的黔国公沐启元集团。

    在原本的历史上早就已经死掉了的沐启元在本时空活得好好的。在复兴党夺取了湖南地区之后,在云贵土司中威望极高,一直心有“大志”的沐启元,立即领兵对复兴军发起了军事进攻。

    不过沐启元也算是比较倒霉,主持复兴军在湖南地区的主要军事行动的,是早在十几年前就已经让云贵土司胆寒了的马祥麟。带领着尚处于试验阶段的四个山地旅,马祥麟轻松地击溃了号称十五万大军的沐家和云贵土司的联军。

    五万多云贵土司兵在这场完全是一边倒的战斗里,直接就在战场上倒戈投降了。毕竟他们中的不少人都还对十几年前在云贵地区横行无阻的石柱火枪兵记忆犹新呢。

    缩回云贵的黔国公集团还没有舔好伤口呢,高迎祥的闯军集团就攻入了昆明地区。要不是高迎祥的闯军集团对云贵地区的气候还没有完全的适应的话,要是云贵地区的土司们一心支持沐启元的话,黔国公集团还能不能继续存在下去都是问题。

    就这样,在1636年前后的南方中国,因为复兴党仍旧专注于地方建设,高迎祥的闯军集团,沐启元的黔国公集团,朱由检的南明政府三股势力,才能够得以暂时存在。

    不过即使复兴党和这三方力量都处于敌对状态中,可是无论是南明方面还是高迎祥、沐启元方面,他们都和复兴党保持着紧密的商业往来。( )

第472章 临时工高迎祥

    第十五章、临时工高迎祥

    1637年四月,中华人民民主帝国完成了建国后的第一次人口普查。

    这次人口普查的结果让王书辉有点没有想到,截止到1637年二月,中华人民民主帝国的户籍录入人口已经达到一亿四千万人,和他原本推算的八千到九千万之间有很大的差距。

    不过一想到从1620年开始,复兴党先后控制了湖北全省、河南和陕西南部以及山东东部地区,这几个地区的四五千万人口在十数年的稳定粮食供应和超时代的医疗卫生条件下,发生了高速的增长也是一个比较正常的事情。

    要知道从新中国建立开始,因为国家对全中国婴幼儿和少年儿童的教育和抚养采取了全面或者部分买断的政策,甚至在一些地区出现了个别专门靠生孩子赚补贴为生的懒汉混账夫妻。正是因为这些人的存在,国家才制定了相应的《教育抚养法》,从法律的角度杜绝这种所谓的“吃儿女”的丑陋行径。

    按照新的《教育抚养法》规定,因为国家制定了完善的退休政策,承担起了全体国民的养老工作,所以从法律实施开始,国家将不再支付给父母教育补贴,而是对所有未成年少年儿童以及婴幼儿天然的获得教育抚养的权力。

    新的《教育抚养法》在一些后进地区(后占领地区)产生了一定的社会动荡。不过在政府比较细致的解释和宣传的工作下,以及对部分冥顽不灵的“藏在人民群众中的头脑中有着根深蒂固的封建思想的阶级敌人”的镇压产生的巨大威慑,新法律的推行工作在总体上还是比较顺利的。

    其实这个法律对于那些十多年前就开始生活在工业化社会中的老根据地人民群众来说,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他们中的大部分人都已经是三级左右的技术工人或者同等级的职工了,对于他们这些每个月可以赚到三千元左右人民币的人来说,每年三百元的教育补贴确实仍旧是一笔钱,但也已经不再是一笔大钱了。

    而且这十年间,他们光负责生,不负责养,孩子从婴幼儿开始就由国家抚养、照顾和教育,他们作为父母只需要每个休息日去育婴院、幼儿园和初级少年军军营去看看孩子就行了。这样的日子,让他们相当的舒服。

    国家并没有阻断他们和自己的孩子之间的父母之情。但是国家却接过了对于夫妻来说最繁重最困难的对子女的抚养和教育工作。

    他们甚至根本就不需要为自己孩子的成长进行任何的付出。在孩子从学习阶段毕业的时候,他们还可以收获几个,能生的夫妻甚至可以收获十几个已经长大成人并且有工作有能力的成年子女。

    既不用履行作为父母的义务又不用承担作为作为父母的责任,还可以获得得到了国家全面教育和培养的子女,这种好事何乐而不为呢?

    而且,因为子女的教育和抚养工作已经被国家接手,作为父母的他们还可以在繁重的工作之余,享受游公园、逛商场、看电影、看话剧等等“丰富多彩”的个人生活,充分的销自己的工资购物和享受。在新的《教育抚养法》颁布之后,他们又明确的认识到了自己的养老也是国家承担的。所以完全解除了后顾之忧的他们,就更没有理由反对国家的政策了。

    其实从后世的角度考虑的话,现代中国的父母其实也并没有真的就承担起了多少对自己子女的抚养和教育工作。从王书辉的经验讲,他在现代社会接触到的那些年轻夫妇,都是把孩子生下来之后就扔给孩子的祖父母、外祖父母抚养了。

    等到孩子大了一些以后,上幼儿园,上小学这个阶段,一般也是祖父母外祖父母负责接送。等到孩子上初中的时候,大部分孩子都在类似于监狱的全方位中学里读书到考大学。

    也就是说,从某种意义上讲,在现代中国的父母对子女的付出其实有百分之八十左右就是单纯的经济付出。而那些现代中国的年轻父母们,也根本就没有指望过自己的子女日后会赡养自己。他们的养老问题,都是依靠社会保险的。

    从某种程度上讲,复兴党中国看起来确实好像为那些新生的国民付出了大量的教育和抚养资源,还要承担起老国民的养老工作。但是从整个社会的角度讲,老国民们一直到退休之前(中华人民民主帝国的退休标准为男六十五岁女六十岁)一直在工厂和农场中工作,其实国家给他们养老的付出,根本就是对他们在退休前劳动创造出来大量价值的一种回复。

    通俗的讲,国家付给他们的养老金和相应的医疗待遇,都是他们过去自己赚出来的。更何况就目前复兴党中国的医疗技术水平而言,一个老年人能够活到七十岁左右就已经非常的难得了。也就是说,国家为他们支付的退休金和医疗保障,最多也就是五年左右的时间。

    而从新国民的角度来说,每年诞生的千万级的新国民中,需要为国家支付十五年左右的教育和抚养补贴的占百分之八十左右。这些占百分之八十的多数人,接受的是国家最高到中专(育婴院三年,幼儿园三年,初级少年军三年,中级少年军三年,中专三年)左右水平的教育和抚养。当他们中专毕业之后,就开始进入工厂、农场、军队等部门和单位,开始为国家创造价值,一直到六十岁、六十五岁左右。

    而剩下的百分之二十左右的新国民会接受高等教育,在完成了育婴院、幼儿园、初级少年军和中级少年军以及大学预科(三年高中)教育之后,继续接受高等教育(各种大专院校)。

    但是别看这些人好像要比那百分之百十的新国民多耗费国家四到六年(大学和研究生)的教育和抚养资源,在他们参加工作后,他们作为高等级人才本身为国家创造的价值要高的多。

    从纯粹的功利的角度讲,国家为一个人付出十五到二十年的抚养和教育经费,但是却可以获得一个中高级水平的劳动者四十年到五十年左右的服务。从这个角度上说,国家其实并不吃亏。

    第一次工业革命对于劳动者的素质要求可能并不怎么高。从历史上看,没有任何文化知识和基本素质的破产农民就可以承担起第一次工业革命时代工人的角色。但是当第二次工业革命开始之后,工人已经不再是普通的劳动者就可以轻易承担的了。

    举个简单的例子来说,蒸汽机时代的维修工人可以依靠熟能生巧掌握蒸汽机的修理技能,但是到了电气时代,没有受过基本的初中水平的物理知识教育,想要承担一个普通电工的工作都是很危险很不容易的。

    对于1634年建立的新中国来说,到1638年国家的第一个五年计划完成之后,想要在国家的第二个五年计划里进行全国范围内的电气化革命,没有几百万受过初中水平教育的劳动者作为基础那是非常困难的。

    只有新中国的劳动者的素质越来越高,整个国家的工业化发展和深化才能够得以实现。

    “没有一千万初中生,几百万中专生,几十万大专生,十几万大学生,想要实现飞艇布满天空,想要实现铁甲舰纵横四海,那就是一个妄想。”

    王书辉在成都地区的“成都中等师范专科学院”成立仪式上发表的讲话中提到了上面的话。

    参加仪式的成都地区党政军三套班子里,大部分人都通过报纸和广播知道了前不久复兴党上海造船厂成功的建造了一艘一千五百吨全蒸汽动力铁甲舰的消息。而早在1634年年初复兴党接收四川地区的时候,他们就已经见识过中华复兴军航空兵部队那硕大无朋的飞艇承担对四川地区的敌情侦察和地形测绘任务的场面了。

    当时作为四川军区副政委的现复兴党成都地区党委书记袁宗厚和部分部队干部还曾经专门登上过飞艇,体验过一回真正的飞天。

    对于飞艇的复杂和“高端”深有体会的袁宗厚等人,对于王书辉的讲话深以为然。他们也都是有着中专水平教育经历的人。他们也知道,像飞艇这种“高水平”科技产品,没有大量的科研人员和高素质的技术工人,根本就没办法生产出来。

    至于铁甲舰的问题,别说铁甲舰了,就是普通的全蒸汽动力的木壳船生产对于工人和技术人员的要求有多高,他们也都是心知肚明的。毕竟他们中的不少人本身就有在工业企业中工作的经历。

    袁宗厚今年27岁。身为孤儿的他1623年以十三岁的年纪进入复兴党位于枝江地区的第一个初级少年军学习。到1625年,他从初级少年军毕业之后就加入了复兴军。作为一个基层干部,袁宗厚在复兴军西北第一军团服役了三年。

    1628年,19岁的袁宗厚进入复兴军陆军指挥学校学习。三年后的1630年,袁宗厚以优异的成绩从陆军指挥学校毕业,获得了一等军功章。随后就被分配到武昌第三兵工厂担任党委副书记。到1634年复兴党筹备入川任务的时候,袁宗厚被抽调到了新组建的四川军区和马祥麟搭班子担任山地师的政委。

    1636年入川任务结束后,林雨泽在卸任之前,专门向组织推荐了在整个入川工作中无论是在军事上还是在政治上都表现的非常出色的袁宗厚负责新成立的成都地区工作。

    因为目前整个四川地区还处于军管状态中,所以除了成都地区党委书记以外,袁宗厚还被复兴党中`央任命为四川军区的政委。

    所以从实际的角度讲,年仅27岁的袁宗厚不仅仅是复兴党成都地区的最高领导,同时也是整个四川地区的一把手。

    从全国的角度讲,袁宗厚是第一个非教导团出身的复兴党高级负责人。在已经开始兴起论资排辈的风气的复兴党内,袁宗厚算得上是一枝独秀,他本人可谓是战战兢兢。

    王书辉对于复兴党内的论资排辈的风气也有所耳闻。不过他目前还没有彻底的整顿这股歪风邪气的准备。对于他来说,完成第一个五年计划才是目前阶段最重要的工作,至于党内的这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风气,他还不打算把它挑明了。

    论资排辈的好处是,在地方上或者某个条条块块里面,有资历有资格的人,可以凭借着自己的资格和资历对党委的决策进行集中和拍板。从正面的角度讲,这样做确实可以提高党委的决策速度,可以快速的推动工作的开展。

    论资排辈的坏处是,虽然不是明显的或者故意的破坏集体领导民主决策的组织原则,但是资历和资格本身却是一种潜藏的破坏集体领导和民主决策的组织原则的因素。

    单纯的就从四川地区的工作而言,因为袁宗厚在党内的资历浅资格弱,所以在四川军区对各项工作的决策上,他还没有对整个四川的工作一言而决的能力。不过正是因为他的这种资历浅和资格弱,才使得整个四川地区的领导和决策工作都必须遵循着组织原则进行。

    这种情况的好处是,四川地区的工作相对开展的比较平稳,各项决策都显得中规中矩。坏处则是,因为作为一号首长的袁宗厚缺乏一锤定音的能力,所以四川地区的工作开展的相对于其他地区要缓慢一些。

    不过虽然袁宗厚不能像林雨泽主持四川工作的时候那样雷厉风行的推行四川的各项工作,调用以施恩和石柱地区的兵源为主的山地师,使用雷霆手段迅速绞杀和消灭四川各地不愿意接受中央政府领导的土司。

    但是,在全川各地土司高层和不愿“回归中华民族大家庭”的顽固分子都被复兴军山地师清扫干净之后,对回归中华民族大家庭的四川各地山民的教育和改造工作,袁宗厚领导的四川军区还是把这项工作做的很好的。

    四川军区以老带新,用军队形式改造和教育新归化的四川山民,以播州地区为基地,不断的吸纳来自云贵地区的弃暗投明的土司兵回归中华民族大家庭的计划,赢得了党中`央的肯定和承认。

    看到大量的新归化群众在接受了军事化的管理、改造和教育后,已经开始成批的被稀释到四川地区的铁路建设兵团中的实际工作成果,视察完毕的王书辉对袁宗厚领导的四川军区的工作表示满意。

    在考察工作结束之后,王书辉约见了袁宗厚和四川军区的主要负责人,向他们布置了在粮食和军事物资上有限的援助正在和沐启元集团对峙的高迎祥集团的任务。

    王书辉在会议上对他们说道:“

    高迎祥这个人力资源运输大队的大队长,还是要继续当下去才好。他和沐启元在云贵地区搞的破坏越彻底,我们获得的人力资源就越充足,我们在四川地区的建设工作开展的就越顺利,我们未来接收云贵地区的工作就越容易。”

    “高迎祥这个人当初在中原地区的时候搞的天翻地覆,客观上为我们做了人力资源输送工作,为我们做了地方顽固势力的清扫工作。到了现在,我们仍旧需要他在云贵地区承担起这个工作来。所以在粮食物资和军事物资的提供上,我们也要大方一点,多给高迎祥这个编外同志一些底气嘛!”

    听了王书辉的话,四川军区这些已经经过多年锻炼的复兴党干部们笑了起来。

    他们这些小腹黑都知道,他们敬爱的王书辉老师其实一直是个喜欢搞阳谋,逼人下水的老腹黑。( )

第473章 《中华帝国访问记》1

    “我从未想过我会被任命为联省共和国的全权特使,前往遥远的东方帝国去处理东印度公司的烂摊子。”

    联省共和国对中华帝国全权谈判特使路德维希·范·德佩尔,在有些晃动着的自己的舱室里写到。

    “虽然我的拉丁语并不是非常的出色,但是我的志向是终生在莱顿大学从事学术研究工作,成为一个伟大的学者。不过很明显,作为家族的继承人之一,我的这个志向和我一直在各国求学和研究的经历,被家族看成是一种浪费资源和金钱的游手好闲。”

    “不得不说,这是非常令人沮丧的。”

    “我当然知道东印度公司在联省共和国里的重要地位。可是如果不是家族在东印度公司里有着大量的股份的话,他们也不可能这么重视这个该死的殖民公司。”

    “在我看来,就是因为东印度公司的职员们在东方的行动太过狂悖了,才会导致中华帝国的怒火的。东印度公司在巴达维亚的舰队和基地被中华帝国摧毁,东印度公司的职员和雇员全部被中华帝国逮捕之后,中华帝国政府已经让葡萄牙的商船带回了外交照会。”

    “我看过那份附着一张地图的外交照会之后才明白,我们概念中的东印度原来是中华帝国的藩属国爪哇王国。这个国家从公元十五世纪的时候就开始向中华帝国称臣,成为了中华帝国的藩属国了。”

    “对于在强大帝国的藩属国建立殖民贸易基地这件事情,我本人的看法其实非常的简单。没有得到宗主国家的同意和允许,就对他的藩属国进行武装攻击并建立殖民据点,这样的事情是非常的错误的。现在接到了藩属国请求的中华帝国使用武力惩罚东印度公司,这其实是一个非常正常的事情。”

    “我把我的想法对家族进行了明确的阐述之后,得到是那些愚蠢和荒诞的家族成员的讽刺和嘲笑。很明显,他们的想法和我并不一样。”

    “我从家族成员的一些语言片段中判断,他们中的很多人认为中华帝国的行为是一种欺骗和暴行,应当对中华帝国的无耻行径展开报复。”

    “我不知道那些脑袋里装满了金币的蠢货是怎么想的。1632年中华帝国的舰队访问各国的时候,大部分人其实都已经认识到了中华帝国的强大了。”

    “当年那支由五艘军舰和十二艘武装商船组成的外交和贸易舰队访问各国的时候,几乎所有国家的明白人都认识到了两个问题。一个是中华帝国的文明和科技比我们要高超的多的多,一个是中华帝国的武装力量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强大的多。”

    “虽然并不怎么重视政治,但是当时正在阿姆斯特丹大学访问的我也知道,当时访问各国的中华帝国使节已经明确的向各国解释了中华帝国对整个东方世界的统治体系。”

    “据说中华帝国的使节在当时就已经向各国发布了明确的地图。地图上标明了,被我们称为东印度地区的整个东南亚,都属于中华帝国的宗藩管理体系。他们已经向各国政府指出了包括马六甲在内的所有东南亚国家都是受到中华帝国保护的势力范围。”

    “我和一些相熟的学者们讨论这个事件的时候,一些在议会里有着比较深厚关系的学者告诉我,各国政府好像对于中华帝国使节的说法并不怎么太重视。他们把中华帝国使节要求各国撤销在中华帝国藩属国内的殖民地,改殖据点为非武装商业场馆,依照中华帝国的法律向中华帝国和中华帝国的藩属国纳税,进行合法贸易和经营的宣言,当成了一个毫无意义的语言威胁。”

    “据我的一个在联省共和国上层担任低级职务的朋友说,当时的各国政府对于中华帝国的外交工作并不怎么太重视。倒是随着船队一起达到的中华帝国的各种瓷器、茶叶、丝绸、布匹和各种神奇的药品、工艺品等等精美、漂亮和绚烂的种类繁多数量巨大的商品,受到了各国的热烈欢迎。”

    “我当时就对各国政府这种对于中华帝国外交工作的忽视非常的不赞同。一个有着先进的远洋技术和强大的武装力量的东方帝国,在对各国在东方肆无忌惮的进行殖民的行为长期沉默之后,突然不远万里的派出使节正式访问各国,这其实就说明中华帝国已经准备对东南亚地区的混乱局面进行处理了。”

    “可是愚蠢的各国政府在忙于本地区相互之间战争的同时,只专注于中华帝国的那些精美神奇的商品,完全没有意识到未来可能发生的冲突,这种情况让我非常的蔑视。”

    “事实证明,我的想法是完全正确的。只不过才过去了四五年的时间,各国在东南亚的殖民据点就遭到了中华帝国舰队和军队的毁灭性打击。”

    “据那些老老实实按照中华帝国的法律和中华帝国进行了合法贸易,安全的回到欧洲的商人们说,西班牙王国在菲律宾的殖民地,葡萄牙在马六甲的殖民地,联省共和国和英国在东印度的殖民地,几乎所有国家在南中国海(中华帝国的表述)地区的殖民地和贸易据点,都遭到了中华帝国的毁灭性打击。”

    “按照葡萄眼商人带给各国的外交照会上的内容,各国在南中国海地区的人员,全部违背了中华帝国的法律。”

    “除了那些武装人员被中华帝国以侵略的罪名处死之外,所有非武装人员都被中华帝国以非法入境的罪名逮捕并关押了起来。中华帝国冻结了各国在南中国海地区殖民据点的所有财产。只有那些纯粹的商人在按照中华帝国的法律照章纳税之后,才被中华帝国放行。”

    “现如今中华帝国政府已经宣布各国所有的殖民贸易公司为非法组织了。中华帝国政府要求各国政府派遣正规的外交人员去中国签订新的贸易条约,不然将会全面关闭东西方贸易。”

    “要不是因为家族的主要经济收入都来自于东印度公司的股份,无论如何,我也不会在家族的运作下挂上一个联省共和国全权代表的名头,前往东方处理东印度公司搞出来的烂摊子的。”

    “对于联省共和国的外交长官和家族要求的恢复东印度公司在南中国海的贸易据点和殖民地的奢望,我本人的看法是非常的消极的。”

    “在我看来,别说共和国的主要舰队都被牵绊在和各国的武装冲突中了,就是真的像某些荒唐的蠢货说的那样,以全国的力量和中华帝国开战,我也不认为联省共和国的武力能够胜过强大的中华帝国。”( )

第474章 《中华帝国访问记》2

    “在海上的生活非常的枯燥。除了恶劣的天气造成的航行困难以外,作为一个学者,让我感到最难过的事情是,整个舰队里几乎没有一个人可以和我交流。”

    “舰队里到处都是肮脏、愚蠢和野蛮的蠢货和武夫,这让一直重视思想交流的我非常的郁闷。”

    抓起漂亮的玻璃瓶,喝了一口产自中国的美味淡啤酒,联省共和国对中华帝国全权谈判特使路德维希·范·德佩尔继续在日记本上写到。

    “舰队指挥官彼得罗虽然自称是受过全面教育的贵族家庭出身,可是从他粗鄙的语言和荒唐的想法上就可以看出,这个人并不会比船队里的那些蠢蛋高明多少。如果是在陆地上的话,这样的蠢货根本就没有和我交流的资格。”

    “可是,船上的那些挂了个联省共和国外交官身份的东印度公司的职员们因为对于我的观点非常的敌视,所以根本就不会和我进行什么交流(当然即使他们主动和我交流我也不稀罕那些蠢货)。在这种情况下,除了粗俗的彼得罗指挥官以外,我也没有什么别的交流对象了。”

    “荒唐的人总是会说出很多荒唐的话。因为缺乏最基本的科学常识和最简单的逻辑思维能力,彼得罗先生认为葡萄牙人从东方带回来的中华帝国的外交照会根本就是个谎言。他固执的认为葡萄牙人、西班牙人和联省共和国用几十年上百年才建立起来的殖民地,根本就不会被中华帝国用短短的三四年时间就彻底摧毁。”

    “我向彼得罗先生指出他想法的错误之处的办法很简单。我使用了在学术研究中最常见的对比法。”

    “从时间的角度上讲,或许作为航海先驱的葡萄牙人和西班牙人因为开辟了新航路的原因贡献很大。但是从我们联省共和国本身崛起的速度上讲,我们在葡萄牙和西班牙人用一个多世纪的时间完成的新航路开辟的基础上,也不过使用了十几年的时间就轻松的对他们建立了彻底的优势。所以单纯的计较时间的问题是非常错误的判断。”

    “在此之后我又从空间的角度向彼得罗先生指明了中华帝国用几年的时间完成了对整个南中国海地区的外国殖民地的消灭的合理性。”

    “毕竟就是愚蠢如彼得罗先生也应该知道,从距离的角度上讲,南中国海地区这个名字就很明显的昭示了,中华帝国与东南亚的距离,要比我们所有的国家与东南亚的距离都要近得多的多。”

    “最后我又用中华帝国全面超越我们的科学技术水平向彼得罗先生说明了中华帝国用三四年的时间完成对南中国海地区整顿的合理性。”

    “要知道几乎所有国家的上层人物们,都实实在在的见到过中华帝国访问舰队的船只是多么神奇和恐怖的。不需要风帆就可以自动航行的船只,恐怖的让人难以置信的粗大巨炮,这些神奇的东西,作为联省共和国的中高级海军指挥官的彼得罗先生自己,应该也在阿姆斯特丹港亲眼见过才对。”

    “很明显,我的观点对彼得罗先生产生了巨大的影响。虽然在当时彼得罗先生找了个借口结束了这次讨论,但是在他后来向我表达的‘德佩尔阁下主持谈判是共和国的英明决断’的意思上,我可以感觉到,我的理论给了彼得罗先生很大的冲击。”

    “除此之外,当时在旁边偷听我们讨论的那几个令人厌恶的,说是共和国的使节倒不如说是东印度公司的贸易官的家伙们在听了我的话之后,也开始表现的谨慎和恭谦起来了。”

    “我必须承认,用学问征服别人的感觉让我非常的满意。不过我也必须承认,这种满足感在我现在所处的环境中是大打折扣的。如果是在阿姆斯特丹大学里或者在莱顿大学里我用自己的理论折服了别的学者的话,我肯定会真心实意的感到满足。可是在舰队这个到处是蠢货和笨蛋的环境里的话,这种满足感本身就缺乏吸引力了。”

    “虽然受到了普遍的尊重和敬仰,但是我的孤独感反倒更加的浓郁起来。所以在一段时间里,我开始有些对和中华帝国的政府官员们进行接触产生了期待。”

    “虽然我对于要和中华帝国政府展开外交谈判这件事情非常的悲观,但是我却从一些本国和外国的商人口中得知,在中华帝国,政府官员一直是受过完善教育的学者们来承担的。同样作为学者,同样作为政府官员的我,是不是能和他们更好的交流思想和学问呢?”

    “实际上,我的希望很快就得到了实现。原本我还以为至少要到葡萄牙殖民地锡兰才能遇到中国人,但是事实上我们在葡萄牙在印度的殖民中心果阿就遇到了中国人。”

    “中华帝国政府的行动速度比我想象还要快一些。”

    “舰队到达果阿的时候我们就得知,原来不仅仅各国在南中国海地区的殖民地已经被中华帝国摧毁。而且中华帝国以‘锡兰王国自古就是中华帝国的藩属国’;‘中华帝国自古以来就对藩属国的政治、经济、军事和文化负有责任’为理由,派遣了一支由十二艘巨大军舰组成的舰队和近三十艘大型武装商船,运送了一万多名士兵和大量的物资,一个不剩的消灭了在锡兰的葡萄牙人之后,在科伦坡建立了大型基地。”

    “原本还对中华帝国的实力有着怀疑的彼得罗先生和东印度公司的商务官先生们,在果阿港看到那些全副武装,体型庞大,比起商船更像军舰的,外形漂亮,几乎挤满了港口的中华帝国贸易船队的时候,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虽然从事实上说,中华帝国的那些所谓的‘商船’给我也造成了很大的震撼,但是身为一个有着深刻思想的人,我第一时间里想到的是,这就是为什么近年来葡萄牙人在各国的贸易行动越来越活跃的原因。”

    “要知道,虽然葡萄牙人在南中国海地区的殖民地和西班牙以及共和国一样,被中华帝国摧毁,连他们在锡兰岛上的统治也全面失去了。但是因为中华帝国控制了印度洋到南中国海地区的所有航路,葡萄牙人在印度地区的殖民地,现在已经从东西方贸易的中转站变成了前沿地区。”

    “从果阿港里规模庞大的中华帝国船队以及各国的包括英国人、西班牙人、葡萄牙人、阿拉伯人甚至是丹麦人和地中海的各国的商船云集于此的状况上看,虽然从殖民地的角度各国的损失非常巨大,可是因为中华帝国主动的参与到了贸易中来,这本身就实现了各国与东方贸易距离极大的缩短。”

    “要知道,因为中华帝国扩大了自己的统治范围,从直线距离上说,东西方贸易距离被缩短了三分之一之多。”

    “所以即使从家族利益因为东印度公司遭受了中华帝国打击的角度和联省共和国利益的角度上说,我都不应该对中华帝国的扩张感到高兴。可是我还是禁不住想到,这种情况其实对于贸易来说,特别是对于那些中小贸易商来说,其实是有很大的好处的。”( )

第475章 《中华帝国访问记》3

    “很明显,中华帝国不仅在南中国海地区用实际行动宣示了她的强大和她对南中国海地区的主权,在印度洋地区,因为中华帝国已经开始在锡兰王国建立了庞大的军事和经济基地,所以她的权威已经开始在印度洋地区显现了。”

    喝了一口用中华人民民主帝国驻果阿贸易代表送给他的高级钢瓷(骨瓷)茶杯装着的狮子国牌的红茶,联省共和国对中华帝国全权谈判特使路德维希·范·德佩尔继续在日记本上写到。

    “现在的果阿港在某种意义上已经不再完全是葡萄牙人的地盘儿了。因为根据中华帝国使节和贾布尔苏丹国国王签订的条约,中华帝国有权力在果阿开辟他们自己的租界地。”

    “所以当我们的舰队到达果阿的时候,见到是一个港口被分为两个完全不同的区域。当然,其中那个显得破败落后同时混乱繁杂的区域,就是葡萄牙人的港口区。而那个整洁干净,即使有很多船只停泊进出但是仍旧显得井然有序的区域,就是中华帝国的港口区。”

    “我必须得承认,当我第一次见到中华帝国港口上那些惊人的机械和设备的时候,我的心里产生了一些类似野蛮人第一次见到文明的恐慌。不过我毕竟是一个学者,我毕竟在阿姆斯特丹和莱顿的大学里见过一些非常先进的机械和设备,所以那些超出我预料之外的机械和设备给我造成的恐慌只持续了一小会儿。”

    “不过我的同僚们并没有像我这样的见识和素养。猛然间在码头上见到中华帝国新修建不久的高大水蒸汽动力机械吊车和快捷便利的轨道运输设备之后,我亲眼看到一向以勇敢和坚强自称的彼得罗先生膝盖发软,不停的在自己的胸口处画着十字。”

    “当然,那些以见多识广而著称的东印度公司的商务官们的表现也仅仅比那些愚昧的水手和士兵们好上那么一点点儿。不过毕竟他们没有像那些蠢货一样跪在甲板祈求上帝的保佑,这总算没有让联省共和国与中华帝国的第一次官方接触中太过丢脸。”

    “中华帝国驻果阿办事处贸易代表李文章(音译)先生和我想象的一样,是个非常渊博和博学的学者。虽然他的服装和作风给我的感觉更像一个军人,但是从他的谈吐上我能感到,他确实像那些在东方有着贸易往来的商人们传扬的一样,是一个接受了全面和系统的完善教育,拥有着深厚知识的人。”

    “李文章先生在栈桥上迎接我们的时候,看到了那些水手和士兵们令人丢脸的表现。但是他良好的修养让他用有些生硬的低地语对我说道:‘文明给人带来的冲击总是很大的。很明显这些人都没有接受过足够的文明教育,所以不能使节先生你一样平静的面对先进的文明。’”

    “虽然我不知道这位令人尊敬的中华帝国官员是怎么在一群人中直接就认出了我的身份的。但必须承认,他的话很好的化解了我的尴尬和丢脸,让我能够比较体面附和着他的话,然后和他进行了正式的问好。”

    “像所有的殖民地官员一样,李文章先生身上确实兼任了军事职务。不过我在后来的了解中才知道,原来在中华帝国,所有的成年人无论男女都有接受帝*事教育和训练的责任和义务。这一方面让我对李文章先生身上的军人气质能够释怀,另一方面也让知道了中华帝国人口规模的我,从心里往外产生了巨大的畏惧感。”

    “要知道,在中华帝国的果阿租借里,我看到的所有中国人身上似乎都有那种整齐划一果敢干练的军人气质。”

    “李文章先生并不是中华帝国驻果阿地区的最高长官。在中华帝国驻果阿地区的机构里,他应该排位在第三或者第四位,在他之上,中华帝国在果阿地区还有更高级别的专员和副专员。”

    “不过据我后来所知,作为中华帝国贸易代表的李文章先生在果阿地区的地位其实是非常高的。因为中华帝国方面单纯把他们在果阿的租界当成了一个贸易口岸。”

    “在李文章先生的办公室里,我没有作为一个外交使节而是作为一个朋友受到了他的热情招待。在我向他表明自己的外交身份之前,他用一种我从未见过的,漂亮的,用蓝色和红色为主色调装饰的高级瓷器,招待我品尝了中华帝国在锡兰岛上培育的一种可口的红茶。”

    “说实话,和我在本国喝过的那种黑褐色的茶水相比较起来,这种添加了很多香料和砂的红茶,更和我的胃口。”

    “在我赞扬了那些瓷器和红茶之后,李文章先生非常热情的以私人身份送给了我一套被他称为钢瓷的高级瓷器,以及一大包包装漂亮,已经用一种细致漂亮的纸包分包好了的添加了各种配料的狮子国高级红茶。”

    “我必须称赞李文章先生的专业精神。他在送给了我礼物之后,非常诚恳的请求我帮助他向我的亲友宣传中华帝国的瓷器和茶叶。”

    “我不禁想到,如果东印度公司的那些在各殖民地的商务官们能够像中华帝国的官员这样关注本国的产业发展,而不是一心为了东印度公司的股东和他们自己的家族产业服务的话,联省共和国的产业发展一定会更加的繁荣吧。”

    “我曾经从那些在东方有着长期往来的商人们那里了解到,中华帝国的绅士们似乎并不像我国和欧洲各国的绅士那样喜欢炫耀自己的财富和地位。崇尚节俭似乎是中华帝国绅士们的风尚。”

    “不过从细节上我还是察觉到中华帝国的富庶和文明的。”

    “比方说,虽然几乎所有在果阿的中国人都穿着非常简单和简朴的暗色调制服,但是从他们的卫生习惯和佩带的首饰上就可以看出,几乎所有的中国人都非常的注重个人卫生,而几乎所有在果阿的中国人都佩戴着一种先进、精密、漂亮而又低调的类似金银的贵金属制造的有着皮质带子的高档计时工具。”

    “我还是在后来在果阿的中国商店中才发现那些令人羡慕的高级首饰有多么昂贵的。”

    “就是商店中的那种没有任何宝石和金银装饰的普通手表,它的零售价格都达到了六百块银币。而那些用各种宝石和金银装饰的无比光彩夺目的高级手表,售价甚至能够达到几千银币。”( )

第476章 《中华帝国访问记》4

    “和中华帝国驻果阿办事处贸易代表李文章先生不同,中华帝国驻果阿办事处专员张燕生阁下对我的态度相当的生硬。”

    “我以联省共和国全权代表的身份和他进行的那次会面,就像一个事先安排好了的仪式一样僵硬和死板。在整个会面中,张燕生阁下只是用一种坚定的公事公办的语气,宣布了中华帝国对于和联省共和国冲突事件的立场。除此之外,他没有和我进行任何其他的有效对话。”

    喝了一口用漂亮的玻璃酒杯装着的加了冰的南海甜酒(朗姆酒),联省共和国对中华帝国全权谈判特使路德维希·范·德佩尔在日记本上写到。

    “哪怕就是再怎么迟钝的人都能感受到,张燕生阁下对于我以及我所代表的联省共和国非常的鄙夷。这种被人鄙视的感觉实在是相当的糟糕,以至于我在果阿地区剩余的时间里过得非常的郁闷。”

    “我把心里的想法和我的好朋友李文章进行了交流。”

    “同为中华帝国官员的李文章对于专员阁下的态度无可奈何。他非常无奈的告诉我,因为中华帝国在整顿南中国海地区的行动中遇到的各国殖民者的表现非常糟糕,他们的很多行为突破了文明的底线,以至于中华帝国国内对于西方人的整体看法非常的负面。”

    “特别是因为很多在东方的传教士的行为严重的侵犯了中华民族的文化传统,过度的宣传西方宗教,这让中华帝国的公民们感到了严重的冒犯。”

    “李文章先生对我说,因为西方宗教干涉中华帝国公民对于自己祖先的祭祀,宣传非科学的无理性观点,严重的违反了中华帝国的《宗教管理法案》。所以中华帝国政府中的很多官员以及绝大部分中华帝国的公民们,都认为西方人都是那种愚昧的信仰邪恶宗教的野蛮人。”

    “李文章先生的解释让我变得更加的尴尬了。因为我必须承认,即使因为联省共和国的主要宗教信仰是属于比较文明的加尔文教派的,但是因为迷信宗教而变得非常愚昧的民众仍旧是我们这个联省共和国里的主流。”

    “哪怕经过了上个世纪的宗教改革,现在的欧洲各国已经不再被腐朽和邪恶的罗马教会统治了,但是作为一个学者的我也知道,欧洲各国的大部分国民,仍旧是那种基本上没有什么科学和人文精神,满脑子是非理性的宗教迷信的蠢货们。”

    “特别是我清楚的知道,那些在海外从事传教工作的传教士,大部分都是罗马教会的下属的半军事机构耶稣会的成员,他们在某种程度上都是天主教国家扩张殖民地的密探和狗腿子。”

    “所以即使同为欧洲人,信仰新教的我本人也没有立场和办法,为那些被西班牙人控制的耶稣会传教士的不理智的行为进行辩解。我只能对我的好朋友李文章先生详细的解释了一下欧洲各国的基督教内部本身就是有着各种不同的派别的。”

    “很明显,我的朋友李文章先生对我的解释表示了充分的理解。他还非常有见地的向我赞同了他理解和整理出来的新教精神。他对我说,虽然把科学作为信仰的他并不赞同任何宗教,但是他还是能够理解新教对于天主教的积极方面和先进方面的。”

    “在我在果阿的短暂逗留中,我和我的好朋友李文章先生进行了非常深刻的交流和探讨。他在和我交流的过程中向我隐蔽的透露了一个信息,那就是作为奉行人民民主制度的国家,中华帝国政府还是把联省共和国和西班牙、葡萄牙以及英国等王权封建国家进行了区别对待的。”

    “李文章先生向我指出,中华帝国政府把外国政府进行了比较明确的分类,凡是实行王权专治信仰天主教的国家,都被中华帝国政府看成是低文明等级的落后国家。而那些实行共和制度采取民主协商体制,没有把宗教和政权进行捆绑的国家,一般则会被中华帝国政府看成是可以进行交流和谈判的不同等级的文明国家。”

    “比如说,在南中国海问题上,中华帝国政府就认为可以与联省共和国进行基于联省共和国政府正式道歉和东印度公司进行经济赔偿基础上的和平谈判。”

    “但是对于在吕宋地区对中华帝国公民犯下了血债的西班牙殖民者,中华帝国政府已经对所有南中国海地区的西班牙人进行了依法处决。”

    “如果西班牙政府不能承认自己的罪行,支付一千两百万银元的战争赔款以及国家罚款(包括按照西班牙总人口每人两个银元的八百万银元惩罚性罚款,以及按照西班牙总人口每人一个银元的四百万战争赔款)的话,中华帝国将一直保持和西班牙王国的战争关系,直到西班牙王国以及所有西班牙人全部灭亡为止。”

    “在之后我和葡萄牙果阿总督(现在已经不是果阿总督,而应该改称为果阿葡萄牙殖民区总督了)阿方索阁下的交流中得知,中华帝国政府对于西班牙和处于西班牙统治下的葡萄牙进行了区别对待。”

    “虽然葡萄牙在南中国海地区的殖民军队、殖民地官员和普通殖民者仍旧处于中华帝国的关押中,但是中华帝国政府以不承认西班牙王国对葡萄牙的统治为理由,允许葡萄牙人对自己的国民和官员进行赎买。”

    “当然,这个前提仍然是葡萄牙政府必须对中华帝国政府进行正式的书面道歉,并且支付中华帝国政府规定的战争赔款。”

    “即使丢失了所有的南中国海地区的殖民地,对锡兰地区的统治也被中华帝国彻底的摧毁了,但是果阿葡萄牙殖民区总督阿方索先生,仍旧非常幸灾乐祸的告诉我,现在所有在印度洋航行的西班牙商船都已经改用葡萄牙的文件和国籍了。”

    “因为中华帝国政府对于西班牙人的怒火非常的旺盛,所以只要是西班牙国籍的船只和人员,都会被中华帝国的海军逮捕和处决。以至于在印度洋上进行贸易的西班牙船只和人员,都改换了自己的国籍。”

    “在我看来,葡萄牙人向中华帝国政府进行的政府正式书面道歉并支付五十万银元的战争赔款是一个非常合算的事情。”

    “要知道在现阶段里,一直在对西班牙的统治进行着反抗的葡萄牙人在各国并没有得到正式承认。通过和中华帝国政府的谈判并最终签订正式的条约文件,至少在东方世界里,葡萄牙能够被视为一个合法的**政府进行对待。更不要说,因为葡萄牙人对中华帝国政府表现出了充分的尊重,所以葡萄牙人才能够抢先和中华帝国政府建立正式的政治和经济关系。”

    “作为最早和中华帝国完成了谈判,最早和中华帝国政府建立了正常关系的国家,抢先了将近一年的葡萄牙人在和中华帝国的贸易中赚的是钵满瓢溢。”

    “‘只要是中国货,卖什么都能赚钱’。阿方索先生在喝多了在本地区非常流行的中国生产的南海甜酒(朗姆酒)之后,对我吐露了一个非常重要的信息。”

第477章 《中华帝国访问记》5

    “现在我已经可以基本上确定,中华帝国政府有着自己规范的外交模式。”

    “因为我在中华帝国的藩属国锡兰的总督驻地高朗步(科伦坡)与中华帝国驻锡兰总督赵东升阁下的正式会面,和我在果阿与中华帝国驻果阿办事处专员张燕生阁下的会面几乎是一摸一样。”

    喝了一口手边中国产的用小玻璃瓶装着的北冰洋牌汽水,联省共和国对中华帝国全权谈判特使路德维希·范·德佩尔在日记本上写到。

    “虽然我得到的消息说锡兰地区的葡萄牙统治被中华帝国摧毁的时间仅仅在两年之前,但是就我现在看到的情况,给我的感觉则是完全不同的。”

    “我看到的高布朗港不同于我见过的任何一个港口。因为这个有着六条栈道的大型港口不仅不是殖民地港口的那种简陋和破败的样子,而且也不是本土的那些港口那样热闹和繁忙的同时又夹杂着混乱和肮脏的样子。”

    “六条长长的栈道上对称的分布着像在果阿港中国区码头上一样的,架设在钢铁轨道上的大型装运设备。在栈道两侧的轨道中间还有一条轨。这条轨道上则是一个由同样是以水蒸气作为动力的机械拉动的一系列平板车。”

    “进入港口的船只大部分都被一种全黑色的看起来好像全是钢铁结构的小型水蒸气动力船只牵引着进入栈道两旁的停泊位上。然后那些同样使用水蒸气作为动力的吊装设备就会沿着轨道运动到停泊好了的船只旁边,快速的把船只上的货物装运到旁边的平板车上。”

    “每到一系列平板车被装满之后,那个牵引平板车的水蒸气动力机械就会牵引着装满货物的一系列平板车从栈道上沿着轨道开进码头区的深处。从码头上观察,平板车的目的地应该是码头区深处的那些高大的仓库。”

    “虽然高朗步港给我的感觉是一种全新的从未有过的体验,但是到处冒着的水蒸气,嘈杂的机械轰鸣声和中华帝国的工人们喊着的某种韵律一致的口号声夹杂在一起,给了我一种非常新奇的有秩序有节奏的行云流水的感觉。”

    “这种新奇的感觉,让我想起了在莱顿大学的时候看过的一次实验。在那次实验中,排成一个长长的队列的木牌在头一个木牌倒下后,迅速的一个个的倒了下去。那次实验给留下的印象和中华帝国的高朗步港口中的高效有序的货运体系给我的感觉几乎是一模一样的。”

    “这让我不得不赞叹中华帝国的文明程度真的非常的高。这种把一切工作都用科学的方式进行运作的现实,让我不得不承认我的朋友李文章先生向我解释过的中华帝国政府和国民把科学作为信仰的说法。”

    “从码头进入到高布朗市区的我明显的感觉到,整个高布朗都是一个刚刚建成的全新城市。”

    “虽然我知道罗马人曾经使用石灰和火山灰作为建筑材料建成了不少壮观的建筑,但是我看到的高布朗市区的中华帝国建筑使用的肯定是与之类似的某种高级别的建筑材料。因为整个市区的路面都和码头区的栈道一样,都是用某种灰色的建筑材料建成的。”

    “除了这些在科技方面的突出特征之外,高布朗的建筑样式应该就是比较正式的中华帝国样式的建筑了。”

    “和欧洲各国的建筑风格都不同,整个高布朗市区的建筑大部分都是那种用红色的方砖建成的两到三层的建筑。这些建筑最突出的特征就是,这些建筑的屋顶都是一种长长的用青色瓦片覆盖着的三角形的结构。”

    “宽阔整齐的街道,干净的卫生,完善的排水设施,再加上街道两旁的中华帝国风格的红砖青瓦的多层建筑,这一切再和整个城市里都充斥着的整洁和有序结合起来,就形成了一种令我痴迷的城市风情。”

    “这一切和欧洲各国肮脏、混乱、杂乱和吵嚷的城市形象对比起来,让我和我的同僚们不禁产生了一种野蛮人面对文明的羞耻感。”

    “我不能不感到羞耻。因为无论是在殖民地还是在本土,几乎我见过的所有城市里都充斥着各种肮脏恶心的污物和破败阴暗的建筑。更主要的是,充斥在这些城市里的人,都像刚刚从猪圈里跑出来的畜生一样愚蠢和肮脏。特别是在港口城市中,除了同样的肮脏、无序、破败和混乱之外,到处都是那些刚刚从酒馆和鸡院里跑出来的喝得醉醺醺的肮脏不堪浑身臭气的水手和商人。”

    “本来在果阿港的时候,中华帝国码头区和葡萄牙的码头区的对比就已经非常的鲜明了。但是在完全由中华帝国控制的锡兰城市高朗步,面对着我完全无法想象的高效、整洁、美丽和卫生的城市风貌,我也不得不承认,在某种程度上,中华帝国的官员和国民们对西方人野蛮和愚昧的看法,完全是可以理解的。”

    “和陷入到思考和羞愧中的我不同,我的那些同僚们在从马车上下来,面对中华帝国驻锡兰地区官员的迎接的时候,表现的像个乡巴佬一样畏缩和丢脸。彼得罗先生这个最纯粹的武夫似乎也被一路上看到的城市风貌所冲击。我亲眼看到他不停的偷偷用从在果阿的中国商馆里买到的高级香水往自己的身上喷着。”

    “令我比较意外的是,在迎接我们的中华帝国政府官员中,出现了三四个明显是西方人的年轻面孔。这些欧中面孔的年轻人都已经剪掉了头发和胡子,穿上了中华帝国风格的简单干练的灰色制服。他们所做的事情就是帮助和我们进行着问好的中华帝国政府官员翻译着我们的谈话。”

    “很明显,这些年纪不大的欧洲青年基本上应该就是东印度公司在南中国海地区曾经的雇员了。”

    “我明显的感觉到我身边的几个出身东印度公司的同僚,对现场出现的明显已经投靠了中华帝国政府的前东印度公司的年轻雇员的那种不适感。”

    “当然了,这种不适感和后面中华帝国政府官员的要求相比较起来就不算什么了。”

    “因为在和大家进行了简单的问候之后,一名穿着白色制服的中华帝国官员要求我们和在码头区被隔离的那些水手和士兵一样,在中华帝国驻锡兰的一个医疗机构中接受健康检查和卫生清理工作。”

    “说实话,在这一路上看到的景象,让我们不得不接受了这样一个有些委屈和屈辱的要求。”( )

第478章 《中华帝国访问记》6

    “我必须得承认,在高朗步接受中华帝国医疗机构的健康检查和卫生检疫的过程,前半部分是充满羞耻和恐慌的。”

    “羞耻的原因是因为在最初的健康检查和卫生检疫中,我们被要求在中华帝国医疗官员的监督下进行洗浴。我们一行六人在两个中华帝国医疗官员和六个服务人员的陪伴下在一座漂亮的浴室里非常尴尬的脱光了衣服洗澡。”

    “即使中华帝国方面的人都是男性,可是在一群男性的关注和帮助下洗掉自己身上成片的泥垢,还是相当的羞耻的。这主要是因为一方面我们这些在联省共和国里也算是上流社会人物的人的身体上的肮脏令人羞愧。另一方面,在别人面前脱光衣服也非常的令人羞耻的。”

    喝了一口冰凉的椰奶饮料,联省共和国对中华帝国全权谈判特使路德维希·范·德佩尔在日记本上写到。

    “至于恐慌方面的原因,这些也只能在我的日记本里偷偷的记录下来了。因为在结束了清洗身体的工作之后,我们每个人都接受了中华帝国的两个医疗官单独的健康检查。”

    “如果说赤身露体是集体的行为,所以我们并没有恐惧只有羞耻的话,单独的被两个浑身穿着白色的袍服,脸上蒙着一种奇怪的布巾,只剩下两个眼睛露出来的男性医疗官,在一个封闭的小房间里,被全身上下,从头皮到男性特征器官的每一处肌肤,甚至是大腿上部也被仔细的检查。这种遭遇,不能不让我感到恐慌。”

    “要知道,根据我搜集的资料,曾经的西班牙菲律宾总督桑迪曾经在给西班牙王国的报告中声称,中华帝国的前身,目前已经成为中国境内的地方势力的大明帝国的官员们,似乎在性取向上有严重的问题。”

    “据说大明帝国的官员们非常喜欢男性,他们不仅公开的宣扬这种喜好,而且还把这种喜好作为一种风尚。这种情况和同性关系在欧洲各国被严厉禁止和残酷的惩罚是截然不同的。”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当我接受那个可怕的健康检查的时候心里几乎崩溃。在这个过程中,我一直在向上帝祈祷自己不要遭受可怕的强暴。”

    “虽然事实证明那个见鬼的西班牙蠢货迪桑的说法是一种危言耸听,我本人和我的同僚并没有遭到侵犯,可是这个医疗过程给我造成的内心伤害是巨大的。以至于我本人和我的几个同僚在之后几天里在医院的生活非常的灰暗。”

    “当然了,这种灰暗的心情,可能也和我们在接受医疗的过程中不得不每天反复的洗澡,以及需要服用大量的药品,还要在饮食上非常的节制,每顿饭都只能吃一种用黄色的面粉制成的一小碗稀粥有不小的关系。”

    “而且更加让我们不仅在情绪上更加在生理上痛苦的是,我们在医院的几天里,不仅在饮食上被限制,更因为服用了那些药物的原因,使得我们不得不经常的跑去厕所方便。这方面给我们造成的痛苦和折磨也是非常的严重的。”

    “虽然在五天过后,我们都发现我们的身体因为接受了治疗,几乎很多常年困扰着我们的疾病都消失了,但是任何一个人恐怕都不希望再经历这样一次羞耻而又恐怖的经历了。”

    “让我和我的同僚们感到欣慰的是,在结束了健康检查和卫生检疫之后,中华帝国驻锡兰总督区的商务局长官用一次丰盛无比的宴会招待了我们一行人。”

    “除了充满了殖民地风格的热带饮食之外,在这场盛大的宴会上我们还品尝到了从马可波罗时代就开始就在欧洲被传扬起来的中华帝国的正式菜肴。”

    “不得不说,这场盛大的宴会让我和我的同僚们打破了一种从果阿开始就建立起来的想法。因为在果阿我们发现中国人从中华帝国政府的官员到普通的中国人无论是从穿戴还是在饮食上都非常的简朴,以至于我们都认为中华帝国和联省共和国一样是以节俭和自制为风尚的。”

    “在宴会上除了使用各种烹调方法制作的鱼类之外,还有用各种肉类和蔬菜制作的,样繁多,样式精美,美味到让人以为来到了天堂的美味佳肴。这场繁盛的宴会,让我们这些用粗面包和熏肉为生的低地人真的是大开眼界。”

    “特别是在宴会上我发现,哪怕就是最普通的面包,被中国人制作出来之后也变得非常的柔软和可口了。”

    “最令喜欢甜食的我无法自拔的就是,光是点心这一项上,在宴会上就有二十多种。其中一种叫做奶油冰糕的,用牛奶、鸡蛋、面粉和细冰制作出来的冰霜点心,简直就像丘比特的爱之箭一样刺中了我的心脏。”

    “除了丰盛的美味佳肴慰藉了我的心灵之外,在宴会上见到的中华帝国驻锡兰总督区商务局副长官李文渊先生,更进一步的让我的内心感到了彻底的安稳。”

    “因为在宴会上我和他碰面之后,通过简单的交流我就得知这个可以使用低地语和我交流的中华帝国政府官员,就是我的朋友李文章先生向我介绍的那个,可以在锡兰进行依靠的李文章先生的远房堂哥李文渊先生。”

    “在宴会后的茶会上,李文渊先生向我解释了为什么中华帝国政府对于进入到中华帝国直辖区域的西方人士进行比较粗暴和失礼的健康检查和卫生检疫的原因。”

    “他向我指出,中华帝国的军队在对被逮捕的南中国海地区的欧洲人进行管理和了解的过程中发现,欧洲人没有任何的健康卫生习惯。无论是西班牙人、葡萄牙人、英格兰人还是联省共和国的人,都没有任何的最基本的个人卫生意识。”

    “为了防止可怕的瘟疫和各种流行病的传播,中华帝国的军队不得不强硬的对欧洲人进行卫生处理。这也是为了他们本人的健康着想。”

    “面对李文渊先生非常隐晦的‘是不是所有的欧洲人都没有任何的卫生观念’的提问。我感到非常的尴尬。”

    “不过出于对于一个朋友的朋友的尊重,我不得不强忍着这种尴尬,非常不好意思的向李文章先生解释为什么在南中国海各国和印度乃至阿拉伯地区都卖的很好的中华帝国的产品香草香皂,不被欧洲商人们所青睐的原因。”

    “我非常巧妙的把欧洲人都不喜欢洗澡的原因归结到邪恶的罗马教会和恐怖的黑死病上去。”

    “虽然我能明显的感到李文渊先生对我说辞的不怎么信任,但是我还是不得不在后面的谈话中不停的强调,和西班牙人、葡萄牙人以及德意志地区的那些野蛮人不同,信奉信教和采取了用中华帝国的观点看来相对文明的政治制度的联省共和国,并不是那些愚昧的天主教国家。和他们比较起来,我们还是经常的处理个人卫生的。”

    “结束了这次尴尬的会面之后,我回到商馆之后立即对所有的外交人员宣布了强硬的命令。”

    “为了联省共和国在和中华帝国外交行动中的尊严,我们必须建立起严格的个人卫生习惯来。我本人出钱,为所有的同僚购买了在印度洋地区卖的非常好的,极度便宜的,中国产的,一个银元就可以买上一打的薄布衬衫和香草香皂。”

    “每个人每天都至少要洗一次澡,换一次衬衫。这是我对他们的基本要求。”( )

第479章 《中华帝国访问记》7

    “和欧洲各国在各自的殖民地奉行的殖民政策都不同,中华帝国在自己的藩属国里奉行的政策是开放式包容式的。”

    “‘中华帝国的胸怀是广阔的,我们欢迎世界上的任何人加入中华民族的大家庭。’,在一次会面里,中华帝国驻锡兰总督区的商务局副长官,我的朋友李文章先生的堂兄,正在变成我的朋友的李文渊先生对我说道。”

    喝了一口加了冰块的中华帝国锡兰酒厂生产的海蓝牌水果酒,联省共和国对中华帝国全权谈判特使路德维希·范·德佩尔在日记本上写到。

    “很明显,李文渊先生是一个历史爱好者。他告诉我,中华民族是一个有着开放包容传统的民族。从一千年前的大唐王朝时代开始,所有不远万里的来到中国,学习中国文化,愿意为中华帝国效忠的外国人,都可以获得中华民族的承认,成为中华民族的一员。”

    “最直接的证据就是,从大唐王朝开始到今天,一直都有外国人通过学习中国文化,参加公共的官员选拔考试之后,成为中华帝国政府的官员。”

    “李文渊先生向我介绍了很多历史上和今天都在为中华帝国服务,加入中华民族大家庭的外国人的事迹。从那些大量的人名当中,我听到了几个我知道的名字。比如在殖民地比较有名的曾经为明王朝服务过的传教士利玛窦先生。再比如因为被天主教会批判,所以近年来比较有名的正在为中华帝国政府服务的曾德昭先生。”

    “‘只要能够通过公共的文化考试,认同中华文化,自愿加入中华民族,愿意宣誓成为中华帝国的公民,终生忠诚于中华帝国的人,无论他们是西班牙人、葡萄牙人、英格兰人还是印度人、锡兰人、爪哇人、吕宋人,中华帝国是向地球上的所有种族开放的国家。比如说,如果德佩尔先生你愿意学习中国文化,通过了文化考试,自愿加入中华民族的话,那么通过宣誓和效忠,你就可以成为中华民族的一员,成为中华帝国的一个公民,享受中华帝国为全体国民提供的一切待遇。’,李文渊先生向我解释道。”

    “从李文渊先生向我介绍的国民政策上看,中华帝国是一个理想状态下的国家。组成中华民族的人不是一个民族概念,而是一个文化概念。”

    “作为一个学者我必须承认,仅仅在民族政策上,中华帝国体现出的文明性就令人惊叹。这是一个多么理性和高级的民族概念啊。”

    “但是从某种程度上说,即使中华帝国对于世界的态度是无比包容和开放的,但是成为一个中华帝国的公民,成为中华民族的一份子,也绝对不是一个非常容易的事情。”

    “因为被李文渊先生的宣传引起了极大好奇心的我,到中华帝国驻锡兰教育局领取了一份中华帝国公民考试试卷。从这一整套包括了口语考试、文字考试和常识知识考试的试卷上我认识到,如果不专心的通过几年的认真学习的话,想要通过这样的考试,是非常的困难的事情。”

    “中华帝国驻锡兰总督区驻地高朗步这个城市,在一定程度上反映出了中华帝国对藩属国和藩属国国民的态度。”

    “在之后我在高朗步的考察中,我发现,高朗步城中不仅有锡兰岛上的两个王国僧伽罗王国和泰米尔王国的大使馆,而且很多锡兰本地人也在高朗步这座城市里生活。”

    “中华帝国在自己的总督区里为锡兰人提供了不少的工作岗位。比如说高朗步城中的建筑工人、卫生清扫工人和各种体力劳动工作,都是由锡兰本地人担任的。但是和各国对殖民地土人的奴隶政策不同,中华帝国向这些为他们服务的当地人提供了甚至可以说是非常高的薪水。因为我在几座中华帝国开设的大型商馆里看到,作为商馆消费主力的人就是那些为中华帝国服务的锡兰本地人。”

    “比较有意思的是,在高朗步城中,哪些人是为中华帝国服务的当地人,哪些不是为中华帝国服务的当地人,都是可以非常清楚的区分出来的。”

    “凡是那些个人卫生习惯良好,穿着干净和整洁的中华帝国在各地区都在大量销售的浅色布衬衫和长裤,戴着那种使用一种金黄色稻草编织的遮阳凉帽,身体状态比较健康,情绪和表情比较丰富的人,几乎都是为中华帝国服务的当地人。”

    “凡是那些个人卫生状况比较糟糕,几乎没穿什么衣服,或者穿着比较简陋和破烂的衣服,但是却戴着各种稀奇古怪的配饰,身体状态比较恶劣,情绪和表情都非常麻木和萎缩的人,几乎都不是为中华帝国服务的当地人。”

    “中华帝国在高朗步专门设置了为被雇佣的当地人服务的医院和学校。在后来的了解中我发现,中华帝国政府非常注重对个藩属国国民的教育和教化工作。以锡兰地区为例,除了定期的向所有锡兰当地人提供免费的医疗服务和粮食救济之外。中华帝国政府还把教育和雇佣工作结合了起来。”

    “凡是为中华帝国服务的当地人,他们的子女和他们本人都可以享受中华帝国免费的医疗服务和教育。而凡是愿意接受中华帝国的医疗服务,愿意把自己的子女送到中华帝国开设的学校里学习的人,都可以得到中华帝国政府提供的工作岗位。”

    “当然,这个政策在一定程度上带有强制性。不过从我的观察上看,好像锡兰的当地人对于中华帝国政府的政策并没有什么意见。而且作为一个学者,从文明的角度讲,我认为中华帝国政府在自己藩属国里的政策是非常的仁慈的。”

    “不过随同我进行考察的几个有东印度公司身份的同僚有另一种看法。他们认为中华帝国政府在藩属国的政策是一种非常高明的殖民政策。”

    “一个叫达恩的心理阴暗的家伙认为,中华帝国对于藩属国国民的仁慈和关怀,可以在最大程度上绑架藩属国的国民。他甚至认为,中华帝国政府为给他们服务的当地人提供公平合理的薪水的原因,是为了更加有效的向藩属国销售自己的商品。”

    “对于他的说法,我本人是非常的鄙视的。”( )

第480章 《中华帝国访问记》8

    “我能在某种程度感受到,即使在中华帝国政府中有像我的朋友李文章先生和李文章先生的堂哥李文渊先生这样对也欧洲人比较友好的中华帝国官员,但在某种程度上,中华帝国政府的大部分官员对我们的态度仍旧是比较漠视的。”

    “最直接的例子就是,当我和我的几个同僚到中华帝国驻锡兰总督区的外事局办理申请探望被俘的东印度公司的职员手续的时候,中华帝国外事局的官员非常冷漠的交给了我们一张标明了注意事项的规章,并向我们按人头收取了不菲的手续费之后,就不再理睬我们了。”

    “我们在中华帝国驻锡兰总督区外事局大楼里东游西逛了很长的时间,才费尽心血的找到了一个专门负责探监工作的小部门。而从我们进入外事局开始到当时我们找到那个小部门,时间已经过去了整整一个白天的时间,连我们的午饭都是在外事局大楼外的一个小摊子上解决的。

    喝了一口产自中华帝国爪哇种植园的爪哇牌咖啡,联省共和国对中华帝国全权谈判特使路德维希·范·德佩尔在日记本上写到。

    “虽然中华帝国政府对外国人的这种漠视让人感到不快,但是很幸运的是,外事局专门负责探监工作的这名官员是一个低地人和中国人的混血。他是一名爪哇华人和东印度公司的一名商务员结合后生下的具有两国血统的年轻人。”

    “可能因为他的身上有联省共和国的血统吧,能够讲一口流利的低地语的苏希贤先生不仅对于我们比较好奇,而且对待我们的态度上也比较友好。至少对于我们的提问,苏希贤先生能够做到有问必答。”

    “不过在和我们的交流中,苏希贤先生也比较遗憾的向我们解释了为什么中华帝国政府的官员们对我们比较漠视的原因。他告诉我们,因为在中国人眼中几乎所有的白人都是一样的,所以在他们看来,我们和对中华帝国政府以及中华帝国的公民们犯下巨大罪行的西班牙人一样,都是一个国家的人。”

    “‘这是没办法的事情,大部分中国人虽然知道欧洲被分成了多个国家,可是因为他们同时也知道整个欧洲只有中华帝国国土的三分之二大小,所以在概念上大家一直认为所有的欧洲人都是一个国家的人。要知道那些接受过教育的中国人因为知道欧洲人自称罗马人的后裔,现在还有自称罗马帝国的国家存在,所以他们就认为欧洲在某种意义上像古罗马一样是一个统一国家。再说了,你们不都信仰基督教吗?’。很明显,从这些解释里可以看出,苏希贤先生在某种程度上也认为欧洲人是一个整体。”

    “说实话,即使作为一个学者,我本人也没有很好的,能够成体系的理论来解释欧洲各国的不同。要知道,因为王室联姻和共同的信仰的缘故,把欧洲看成是一个整体的观点是有它的合理性的。我只能向苏希贤先生解释因为在宗教信仰和政权体系的不同,欧洲各国还可以分成新教国家和天主教国家,王权国家和共和国。”

    “在我向苏希贤先生解释完之后,他非常理解的点了点头对我说道,‘这一点我们中国人也能理解,毕竟你们欧洲人正在进行的战争就是这样划分的。’”

    “听了这样的回答,我觉得在这个问题上没有继续讨论下去的必要了。”

    “中华帝国驻锡兰总督区的战俘营就设置在高朗步的近郊。所以我们坐着由当地人驾驶的三辆三轮车很快就到达了战俘营。因为我也比较紧张战俘们的状况,所以即使自行车这样神奇的东西,我们没有很多的精神去关注它。”

    “中华帝国的金属冶炼工业肯定非常的发达,因为我们到达了近郊的战俘营后发现,战俘营的围墙是由铁丝编制的金属网这种非常奢华的墙体构成的。所以即使在战俘营之外,我们也能看到被中国士兵和当地人士兵驻守着的战俘营墙内,有几个西方人正在玩着某种球类游戏。”

    “看到这样的场景,我和我的同僚们都在心里松了口气。”

    “联省共和国的主要俘虏其实大部分都被中华帝国关押在爪哇地区。不过因为东印度公司在印度洋地区也设有商务场馆,所以在中华帝国攻陷葡萄牙人在锡兰的城市的时候,东印度公司设立在锡兰的商馆内的人员也被一起逮捕了。”

    “因为主持东印度公司在印度洋的主要事务的商务官是联省共和国议会的一个高级官员的继承人,所以我们这一行人也承担了看望和尽可能的营救这位议会高级官员继承人身份的商务官的工作。”

    “罗斯伯格先生大约只有二十岁上下。和共和国内那些比较具有开拓精神的家族一样,他很早以前就开始负责自己的家族在海外的商业开拓工作了。”

    “这位一头金发,有着一双犀利的蓝色眼睛的年轻人看到我们前来探望他,他的第一句话不是抱怨或者感谢,而是用非常低沉的声音告诉我们,东印度公司的很多职员背叛了联省共和国。”

    “很明显,这位在两年前就已经被关押起来了的商务官先生还不知道,那些东印度公司的职员已经为中华帝国政府服务了一段时间了。”

    “在罗斯伯格先生向我们指出了背叛者之后,身上有着浓郁的联省共和国的节俭风格的他立即就向我们提出快速的和中华帝国交涉,将他营救出去的必要性。因为在占战俘营里的生活费用实在太过高昂了。”

    “对于这一点,我们是非常的不解的。要知道我们在高朗步的这几天里发现,中华帝国统治下的高朗步的物价是非常的低的。即使我们每天都要换上新的衬衫和内衣,每天都要到饭店去吃饭,但是每个人每天的最多的花费也不会超过一个银元。”

    “不过罗斯伯格先生很快就告诉我们,在战俘营里,如果像那些普通的葡萄牙和联省共和国俘虏一样接受劳动改造的话,那么是不需要缴纳任何的费用的。但是像他这样不愿意接受劳改的上流人士,就必须为自己的饮食和居住支付高昂的费用。”

第481章 中倭新关系1

    华夏4334年,即西元1637年12月,倭国德川幕府外交使节井伊直孝乘坐着一艘中国商船到达天津港。

    井伊直孝知道,距离上一次倭国政府正式派遣使节到中国,已经过去两百多年的时间了。

    上一次倭国和中国建立正式的外交关系,还是在室町幕府时代足利义满大将军执政的时候。

    那位统一了南北日本,曾经窥觊天皇神位的伟大人物,当时为了推动本国的发展和繁荣,非常屈辱的接受了大明王朝的册封,对大明帝国称臣,并且和大明帝国签订了《勘合贸易条约》,开创了对倭国经济发展作用极大的朝贡贸易。

    虽然德川幕府对于这位死后被追封为太上天皇,领导日本走上繁荣和富强的两百多年前的公方有着很多的负面评价。但是到了如今这个情况,德川幕府也不得不想方设法的希望自己能够走上足利义满的老路,获得中华帝国的册封,和中华帝国建立正式外交关系,以期得到中华帝国经济和军事上的支持了。

    因为一直抗拒和中国建立正式藩属关系的日本到了今天,在中华帝国全面的掌控了东中国海之后,一方面因为中华帝国惩罚曾经倭国对于中华上国的不敬,全面的封锁了和德川幕府的对外贸易。另一方面中华帝国方面公开的进行大规模的和各地大名的走私活动,向各地大名出售先进的铁炮和大筒。并且对岛原乱党的大力支持,向他们提供了大量的粮食和武器,甚至派遣教官培训岛原乱党的军队。

    以至于到了如今,德川幕府一方面经济上受到严重的损害,进入严重的衰退状况。另一方面原本就对德川幕府的“武断政治”非常不满的各地大名,在和中国的武器贸易下兵强马壮起来,开始蠢蠢欲动。更主要的是,松平信纲领导的十几万幕府大军不久前居然被岛原乱贼的三万多经过了训练的铁炮军,全面的击溃了。

    对倭国的统治陷入岌岌可危的危险境地的德川幕府,在危机中敏锐的察觉到了无论是各地的不满大名,还是由农民和教徒组成的岛原乱民背后,都有着中华帝国政府的影子。

    正是在这种情况下,德川家光才派出在外交上颇有成就的井伊直孝前往中国,希望依照足利义满的例子和中国建立友好关系,得到中华上国的帮助和支持。

    在井伊直孝看来,自古以来的中华朝廷就是一个妄自尊大的政权。他认为只要在面子上给足了,只要把姿态放的足够很低,那么幕府的要求肯定就能得到满足。而从井伊直孝搜集到的资料看来,取代了大明王朝的新帝国中华帝国,如果能够在建国不久之后就得到倭国正式的朝贡,肯定是会非常的愉快的接受幕府的要求的。

    用老眼光看待新事物就会出现严重的错误。

    井伊直孝把中华帝国看成是一个和大明王朝一样的封建帝国,那么他的判断就会出现严重的失误。不说在朝贡的海路上因为朝贡船漏水被中华帝国的武装商船救援后他见到的那些令他感到匪夷所思,超出他理解之外的事情吧。到了天津后,他遭遇到的一切和他想象的都完全不同,彻底的颠覆了他对中国的看法。

    “一到天津我就发现了一个可怕的事实。中华帝国对于我国采取严厉态度,很可能是因为幕府对于萨摩藩侵吞琉球的默许造成的。”

    “中华帝国在港口的统治现在是由一个叫做海关的部门统一进行的。和我想象中的地方政府对于朝贡使节的热情招待不同,我作为国家使节被我搭乘的那座巨舰的船长送到一座高大忙碌的海关大楼之后,就被关进一个小小的房间里进行了长时间的等待。”

    “等到我饿的头昏眼的时候,一个皮肤黝黑的小官员才来到这个小房间接见我。”

    “这一路上我发现了一个明显的事实,那就是中国人似乎正在改换他们的传统。因为我在码头到海关的路上看到了很多穿着非常简单和朴素的样式完全不同的服装的中国人。就是那些穿着老式的中国服装的人,大部分也已经不在梳着那种盘头的长发了。”

    “不过在服饰的改换上还不是最让我感到惊讶的。最让我感到惊讶的是,中国人正在广泛的使用一种一直冒着烟气的机关。我在码头上就看到那些巨大的钢铁制成的机关,非常轻松的就把我乘坐的那艘巨舰上的海量货物快速的运走了。”

    “对于我乘坐的那艘中国商船,我也必须仔细的描述一下。因为那艘巨大的安装着很多巨大的大筒的中国商船的船长告诉我,他的这艘船只是在中国比较常见的一种小型船只。那支比我国任何一艘船都要大的多的巨舰,用中国人的计算方式只有两千多吨。”

    “我到达天津港口之后才上确信了他的说法。因为我确确实实的在天津港看到了很多根本就不使用任何的风帆和船桨,一直冒着烟的巨大船只。港口里确实有很多船要比我乘坐的那艘船巨大的多。”

    “前来见我的那个黑瘦的人能够说一口口音浓重的我国语言。从他的口音上我还以为他是一名萨摩藩的我国人。没想到在我用本国的语言和他拉关系的时候,他用一种非常嘲讽的语气告诉我,作为日本大名的萨摩藩已经不再存在了。天·朝大军早在两年前就荡平了萨摩藩,处决了整个岛津家族。天·朝已经严惩了侵犯天·朝藩属琉球王国的所有倭国人。”

    “根据那个尚姓的海关官员的话,我才推断出为什么在两年前为什么中国的舰队会突然出现在江户外海,炮击江户城,击沉了所有的船只。原来,中华帝国早在两年前,就因为萨摩藩对琉球王国的侵犯,剿灭了萨摩藩。现在的鹿儿岛已经是中华帝国的一个基地了。”

    “幕府这几年还被蒙在鼓里,一直认为萨摩藩和一些沿海大名一样,因为购买了大量武器,已经对幕府生出了二心了。现在看来,很可能岛津家被中国消灭是一个事实。”

    “怎么才能合理的解释幕府对萨摩藩狂悖行为的默许,撇清幕府和萨摩藩的关系,成为我现在非常忧心的一件事情。”

    ——1884年·井伊直孝·《朝贡日记》·《东方四省归化史研究丛书》·江户商务出版社( )

第482章 中倭新关系2

    在王书辉所处的二十一世纪里,因为日本国在二十世纪七十年代左右在美国爸爸的帮助下就完成了现代化。更因为在美国爸爸的帮助下,日本在八十年代开始高速发展,所以王书辉那个年龄段的年轻人里面,精日分子着实有不少。

    甚至于因为在改开初期日本对华采取了表面上经济支持暗地里资源掠夺的政策,以至于王书辉父母那代人里,因为看了很多日本国电影和电视剧的缘故,也有不少人对这个国家持正面印象。

    好在王书辉成年后,因为国家工业化的发展中国的民族思潮开始复兴,所以大部分的中国人才能比较理智的去看待日本这个国家了。

    王书辉是有点沙文主义的思想。可是他在看待国家关系的时候,还是很实事求是的从利益的角度出发的。别说是17世纪前五十年这个民族和国家概念没有被普及起来的时代里了,就是在他所处的正常时空里,他也不觉得利用日本国和美国的钱发展本国的工业有什么不应该的。

    所以他固然可以在晚上睡觉的时候幻想着把世界上所有的倭国人都推进富士山的火山口里当燃料,但是在现实中,他还是更理性的觉得把世界上所有的倭国人都扔进复兴中国的蒸汽机锅炉里和发电厂燃烧室里,为中国的工业化全面发展添砖加瓦更好一些。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王书辉才会在外交委员会的会议上对大家说道:

    “我们复兴党在国际关系上应该坚持一个国际主义的精神。”

    “什么叫做国际主义的精神?国际主义精神就是,全世界所有国家、所有民族一起为中华民族的发展和进步做贡献。在此之后,实现了全面工业化,站在了人类文明的最高峰的中华民族,再把先进的文明、先进的文化,传播给全世界的各个国家和各个民族,引导他们走上文明进步的道路上去。”

    “在这个崇高的大目标下,有些同志认为,我们支持倭国长崎地区的宗教狂徒和我们国家的宗教政策相违背的想法,就是错误的。”

    “对于岛原地区的倭国人民自主自发的反抗运动,我们应该怎么看待呢?我们不应该单方面的偏执的抓住倭国的岛原人民和长崎人民的宗教信仰这个表面现象不放,而是应该挖开现象看本质。”

    “倭国岛原地区和长崎地区的人民群众为什么会发动武装起义?归根结底,是因为坚持封建制度的倭国政府对全倭国的人民群众长期的、残酷的阶级剥削和压迫造成的。正是因为倭国封建统治者对倭国人民的残忍迫害,才使得在倭国封建统治者的剥削和压迫下无法忍受下去的倭国人民奋起反抗的。”

    “一边是被剥削被压迫的倭国人民,一方面是残忍愚昧落后腐朽的倭国封建统治者,我们中国应该站在谁的立场上?支持谁?帮助谁?这不就是一目了然的吗?”

    作为政府的首脑,陈封在和王书辉的会面中表达了对王书辉说法的不理解。在和王书辉汇报工作的过程中,陈封对王书辉说道:

    “老师说我们要对岛原和长崎地区的倭国群众进行支持,这一点我可以理解。可是从我们国家的利益上看,岛原和长崎地区的动乱导致了我们对倭贸易遭到破坏,虽然可以通过和倭国各地的地主(中国国内把倭国各地的大明看成是地主,从倭国大名的占有土地的规模和他们对农民的剥削和压迫上看,这是有道理的)的贸易补偿我们的损失,而且通过对琉球和鹿儿岛地区的解放,我们获得了更多的土地,但是这些好处和我们对倭贸易的利益相比较还是不够充分的啊。”

    王书辉听了陈封的话,心里一方面觉得欣慰,一方面觉得失落。

    他欣慰的是,陈封这个中国的当家人之一,现在已经养成了从国家利益的角度来看待问题的习惯。他的所有想法都是从维护国家利益的角度上出发的。

    而让他失落的是,陈封也好,复兴党的很多高层干部也好,现在都养成了一身的帝国主义的习气。他们固然能够养成从国家利益的角度来看待国际事务的习惯,但是他的视角比较狭窄,他们的心胸不够开阔。

    和所有帝国主义者一样,他们总是喜欢紧抓着那点眼前利益,还不能够从长远的角度来看待问题。

    在心里叹了口气,王书辉对陈封说道:

    “陈封同志,前不久外交委员会的海外工作研讨会的《会议纪要》你看过没有?”

    看到陈封摇了摇头,王书辉继续说道:

    “这份《会议纪要》很重要,你要领着政府各部的领导同志好好的,认真的学习一下《会议纪要》的内容。”

    轻轻的摇了摇头,王书辉点燃了一支香烟之后对陈封说道:

    “我们中国不是西方殖民者,我们一定不能走西方殖民帝国那条必然要走向毁灭的老路上去。中国作为一个文明国家,我们不能像西方殖民帝国那样,搞那一套对内压迫对外剥削的混账道理。全世界为中国的工业发展出力,然后中国为全世界的人民带来文明和进步,这不是一套糊弄人的说辞,而是一个需要我们实实在在的去实践的道路。”

    “就以我们在锡兰地区的政策为例吧。走西方人的那套老路,奴役和压迫锡兰人民,把锡兰地区作为殖民地,从这个殖民地里掠夺资源和财富,这种殖民主义做法固然可以快速的满足短期的利益。可是这么做的代价,是进一步的破坏锡兰地区的生产力,把锡兰人民进一步的打入到贫困和落后的境地中去。而锡兰人民变得贫困和落后,这对于我们国家,除了把锡兰人民推到我们的对立面去以外,真的有什么好处吗?”

    “你和政府的同志们要搞清楚一个道理。锡兰的宝石不是财富,任何金银珠宝都不是财富。”

    指了指办公室的墙上那张巨大的全国工业产业分布图上的各种图标,王书辉说道:

    “真正的财富,是山西生产的煤炭,是东北和河北生产的钢铁,是山东和河南生产的机械设备等等这些,工人们以及工人们生产出来的工业品,是这些工业品背后代表的中国巨大和先进的生产力!”

    放下手之后王书辉继续对陈封说道:

    “产品不进入到流通领域就没有真正的意义。我们能够生产出巨量的产品这只是第一步,第二步就是要把我们生产出来的巨量产品投放到世界各地去变成商品。”

    “那么从这个角度来说,我们是需要贫困落后的殖民地人民?还是富有和开放的愿意购买我们生产出来的商品,过上文明生活的人民?我们是需要无论如何都会仇恨和敌视我们的封建政权?还是需要对我们的支持和帮助心怀感激的解放了思想的自由的人民?”

    “你们不要总觉得倭国政府是一个政府,所以它的购买力更强大。你要知道,得到了解放和自由,得到了我们中国先进的文明和文化改造的广大倭国人民,他们的购买力才是最强大的。”( )

第483章 中倭新关系3

    井伊直孝在天津呆了一个多月的时间。这一个月的时间,头半个月他是在天津市的检疫中心度过的,后半个月他则是在天津市东游西逛无所事事。

    不是井伊直孝不想尽快的和中国进行外交谈判,而是中国方面现在缺乏和倭国方面谈判的意愿。

    虽然王书辉在理论层面上看待中倭之间的关系,但是以陈封为首的政府方面很快就对王书辉的观点进行了基于自己立场的理解。

    在新中国建立的这四年多的时间里,新中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虽然复兴党是一个非常新嫩非常幼稚的工业组织,但是复兴党毕竟是个近现代化的工业组织。这个以推动中国的工业化进程,建立工业中国为核心理念的组织获得了领导中国的权力,掌握了中国绝大部分领土、资源和人口之后,在将近十年的工业化积累下,立刻就爆发出了巨大的力量。

    截止到1637年年末为止,通过企业复制的方式,新中国的钢铁产量从1625年几个根据地的一百二十多万吨,爆发到六百多万吨。煤炭开采量,因为中国的主要煤炭产地在建国后都被复兴党所控制,从1625年的两百多万吨,爆发到了八百多万吨。

    通过不到五年的时间,复兴党的第一个五年计划就已经基本完成。一百七十多个国家重点项目顺利建成。

    三十二条铁路,两座黄河大桥,以及全国范围内的主干公路在复兴党领导的几百万生产建设兵的努力下建设完成。六家拖拉机厂和三家汽车厂顺利投产。

    在重工业快速发展的同时,特别是在复兴党机械制造业爆发式发展的推动下,全国各种国营和私营的轻工企业蜂拥而起。

    以五小工业为基础的地方工业体系,在复兴党地方组织的主持下在全国各地区基本建立了起来。地方五小工业和国家重点工业项目几乎是同时建设,交相辉映。

    在工业化全面发展的同时,复兴党大力推动全国各地区的农业发展。在严密的军事化模式下,全国各地区的农业生产大部分进入到了工业化、现代化的大农业生产阶段。

    随着大量国有农场的建成,被不断抽取人力资源的农业生产条件较差的人民公社和小农生产大量的被消灭。到1637年年末,新中国4千多万吨的粮食总产量中,百分之九十八的粮食产量,是由全部使用柴油和蒸汽动力的农业机械,优质良种,农药和化肥进行大农业生产的国营农场生产的。

    可以说,用了不到五年的时间,处于第一次工业革命和第二次工业革命之间的全国工农业生产体系,就被复兴党生拉硬拽的建立了起来。

    在这种情况下,拥有巨大生产力,每天都有大量的工业品被生产和堆积起来的中国面临的首要问题,已经不再是怎么样进一步的提高产量的问题了,而是一个非常棘手的,怎么样有效的消化这些大量的被生产出来的工农业产品的问题。

    虽然现在复兴党领导的中国每天都在投入建设各种大型的国家级工程项目,每天都在消耗着海量的工农业产品,但是对于复兴党政府来说,给那些仍旧在不停的积压的产品找销路才是他们目前最主要的问题。

    毕竟就是对于王书辉本人来说,谁也没想到生产力快速发展的新中国能够爆发出这样巨大的力量来。

    所以说,目前的中国和完成了第一工业革命的英国遭遇的问题的既有相同之处又有不同支持。

    不同之处在于,当时完成了工业化的英国因为资本主义的生产关系的原因,面对的是相对过剩的问题。而提早几百年完成了初步工业化的中国,因为生产力水平比当时的英国高,生产关系比当时的英国先进,面对则是一个真正过剩的问题。

    只不过因为目前的复兴党政府还处于比较懵懂和稚嫩的阶段,还没有完全的掌握通过计划的手段有效的消化这样巨大生产力的手段。

    在这种情况下,两者的相同之处就在于,都要面对一个怎样把过剩的产品投入到世界市场中去的问题。

    17世纪的世界还不是19世纪的世界。十七世纪的复兴党政府也不是19世纪的英国政府。

    17世界的世界虽然因为殖民主义的兴起开始了全球化的进程,但是因为这个时期地球上的大部分国家和地区还处于蛮荒阶段,所以全球市场还没有发展起来。

    所以复兴党政府在这种情况下面临的问题就是,他们必须主动的引导世界上的大部分国家和地区走向文明和开化,自己亲自动手去开发和发展全球市场。

    面对这样一个复兴党人从来也没有遇到过的局面,面对这个王书辉自己也有些懵懂的状况,复兴党政府在各方面政策上的迟滞和迟缓,就是一种必然的现象。

    可以说,复兴党中国面临状况的本质就是,具有先进生产力和先进生产关系,采取了国家资本主义性质的社会制度的复兴党中国,突然间就遭遇了一次典型意义上的经济危机。

    在这种情况下,其实就是王书辉不向复兴党指出原始的殖民主义老路走不得,复兴党政府也不会去走原始的殖民主义的老路。复兴党政府里那些本来就有着帝国主义倾向的领导干部们,在理性上认清了原始的殖民主义道路走不通之后,立即就转向了殖民主义的更高阶段,开始把“自由贸易”这杆大旗挥舞了起来。

    所以在和王书辉进行了交流之后,在复兴党政府召开的全国经济会议里,陈封主导的,“以一切手段打破世界范围内封建制度对全球自由贸易的束缚,建立全面自由开放的世界市场,给全世界各地区人民带去文明和进步”的,充满了中期阶段的殖民主义臭气的对外经济政策,在复兴党内的工业党人的支持下,成了复兴党的一个为期三年的经济实验计划。

    王书辉本人对于目前阶段的情况还有些搞不太清楚。他觉得除了要做一些理论上的研究之外,他还应该在全国范围内进行考察和调研之后,再决定下一阶段中国的发展方向。

    在这种情况下,他觉得完全可以让复兴党的这些正在开始成熟起来了的党员们在组织原则的约束下,进行下一尝试和试验。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在复兴党的“以一切手段打破世界范围内封建制度对全球自由贸易的束缚,建立全面自由开放的世界市场,给全世界各地区人民带去文明和进步”的经济实验计划下,外交委员会开始制定针对倭国的外交政策。

    自然而然的,在这个计划下,倭国的德川幕府作为一个封建主义的,对自由贸易有着极大抵触的,妄图抗拒“中华帝国带给倭国人民文明和先进”的反动政府,就成了复兴党的一个敌人。

    在这种情况下,在天津苦等了一个多月,强忍下健康检查和卫生检疫“屈辱”的井伊直孝到达新京特区的时候,面对的就是一份中华帝国外交委员会准备的,充满了丧权辱国味道的条约。

    中华帝国外交委员会给倭国德川政府准备的条约规定:

    第一条:承认岛原地区倭国人民的正义事业,确认岛原地区的**。

    第二条:因为倭国政府对萨摩藩侵犯中华帝国属国琉球犯罪行为的默许,倭国政府必须向中华帝国赔偿白银一千九百万两(按照现在的倭国人口每人一两)。

    第三条:倭国割让北海道岛(中华帝国已经在事实上占据六七年的时间了)、九州岛和四国岛给中华帝国。

    第四条:倭国向中华帝国开放江户、横滨、大阪、神户、下关五地为通商口岸。

    第五条:为发展倭国商业,倭国海关交由中华帝国控制。

    第六条:支持和帮助中华帝国在倭国(本州岛)建立四个海军基地和七个驻军基地,维护倭国各地治安和秩序。

    第七条:倭国伪皇因为冒犯中华帝国权威,必须举族押往中国,接受中华帝国的惩罚。

    第八条:……

    …………

    第二十一条:倭国政府全面放开中华帝国公民在倭国各地区的传教和布教。

    井伊直孝在新京特区刚建成不久的外交宾馆刚刚住了一天,还没等他对新中国的一切,包括他从天津到新京特区坐的火车,以及他在沿途看到的连绵不绝的工厂等等各种奇景消化过来了呢,在到达新京特区的第二天,他面对的就是这样一份像一块板砖直面而来的巨大打击。

    作为倭国的贵族,井伊直孝的汉学修养是相当不错的。可是当他看到这份用汉语和倭语双语写成的条约文件的时候,他根本就无暇去探究这份条约里的汉语和倭语中他发现的很多细微的问题,而是双眼无神的看着坐在桌子对面的中华帝国外交委员会的干部,脑袋里一片空白。

    要知道,一直以为自己把着中国这个天·朝上国的脉搏的井伊直孝,根本就想不到中华帝国会提出这种完全无法想象,在历史上从未有过,对于倭国完全是亡国灭种意义的条件。在这样的情况下,别说是想要求得中华帝国对幕府的帮助了,德川幕府现在面临的就是一个很可能灭亡的下场。

    看着条约里割地赔款之类的文字,再看到倭国伪皇全族迁至中国服刑之类的条约要求,井伊直孝的脑袋根本就转不过弯来。还是在中华帝国的外交干部提出结束第一天的谈判,让工作人员把井伊直孝送回外交宾馆的时候,井伊直孝才愤怒的用颤抖的声音说出了一句:

    “各位上国大人,各位还记不记得上国史书里有一句话,叫做‘楚虽三户,亡秦必楚!’”

    因为井伊直孝的汉语本来口音就很重,再加上他哆哆嗦嗦的声音,他的话就更让参加谈判的几个外交委员会的干部搞不清楚他在说什么了。

    因为几个人听了井伊直孝的话之后立即凑在一起分析他在说什么,以至于这句话里本身的悲愤和诅咒的味道被消解的非常的严重。最后还是最先搞清楚井伊直孝说什么的外交委员会副主任郑建秋说道:

    “你这位老先生要搞搞清楚历史再引经据典。不管是你这句话里的秦还是楚,都是已经灭亡了千年以上的封建政权。而且不管是秦还是楚,那也都是中国历史上的国家和政权。你一个倭国人,难道还想以中国自居不成?”

    郑建秋的话引起了几个参加谈判的外交委员会的干部的轻笑。井伊直孝不能理解帝国主义者对于落后国家和政权的轻蔑,根本就不明白他自己的这句话的笑点在哪里,所以他只能单纯的认为,会场上的笑声是中国人对于倭国的轻视和嘲笑。

    井伊直孝作为倭国的精英人士,当然能够客观的判断倭国和中国之间巨大的实力差距。不说别的吧,就是那艘在海上救了他的中国商船,在整个倭国就没有任何的战舰和船只能够和它媲美的。而这样的巨舰巨炮,在中国的天津港里居然是最普遍最常见的小型船只。

    但是即使是井伊直孝这样的倭国精英也有一种严重的认识局限。在他看来,自古以来的中国都是整个世界上最强大最富饶最先进的国家。中国和亚洲各国的关系就像一个富翁和一群乞丐一样,只有乞丐骚扰富翁求利的事情,哪有富翁剥削乞丐的道理呢?

    而且从历史上看中倭关系,从来都是倭国站在主动的一方的。无论是唐王朝时代的倭国侵朝,还是万历时代的倭国侵朝,甚至就是几十年前的萨摩藩入侵琉球,从来都是倭国主动骚扰中国这个庞然大物,然而不到比较严重的情况,中国根本就不会对倭国进行理会。

    所以现在井伊直孝面对这种完全颠覆常识的情况根本就不能形成什么有效的理解。

    当然了,作为倭国人,井伊直孝就是真的对中国的强大有着理性的认知,但是他对于倭国本身的认知却是非常的非理性的。

    对于他来说,他面对中华帝国提出的条约虽然感到愤怒和不解,面对中华帝国的实力虽然畏惧和惊恐,可是他却从个别特例出发,觉得历史上空前强大的元朝都不能登陆神风保佑下的倭国,那么现如今的中华帝国就是再强大,肯定没不会真的威胁到一直被神风保佑着的倭国的。

    井伊直孝这个倭国人就从来也没想过一个问题,既然萨摩藩能够被中国舰队消灭了,既然各地大名能够和中国展开走私贸易了,既然岛原的倭国人民的抵抗运动都能得到中华帝国的大力支持了,既然他本人都能从倭国达到中国了,那么那个所谓的神风,还有个毛的用处呢?( )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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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凡大学老师偶遇时空之门,获得在现代和明末穿越的金手指。带着对现实的思考和对历史的遗憾,猪脚决定改变历史的命运。请看平凡大学老师,在风起云涌的明朝末年改变世界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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