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四章 设计神性
只是脱离自己的那个囚牢，来到另外的一个囚牢，就花了人们几乎无法想象的时间。
但真实的世界是唯一的，而构建在此之上的无限月读世界则无穷无尽。两者结合，想要从虚假之中超脱从而来到现实，到底有多难？
想想都难！
“这么长的时间……究竟是如何坚持下来的……”水门根本无法理解。
人的一辈子已经相当长了，会经历无数的喜怒哀乐，从得意到失意，所有的那些在当时看来无法跨越的事物，在时光的面前都渺小如尘埃。
带土也在沉默中思考。
对他而言，琳被卡卡西杀死，被斑欺骗和操控执行无限月读计划，当时自以为自己犹如身处地狱，恨不得让整个世界都消失。但即便是那样的伤痕，在这短短的五六年之间，也渐渐恢复了大半。
一时间的喜怒哀乐，终究是一时间的。或许也有人因为被家长教训而恨不得毁灭世界，自寻短见的，但可能第二天和朋友玩的时候就自然缓解了。
他问自己，如果没有秋雪来阻止自己的计划，也事先不知道黑绝的阴谋，那到底会发生什么？在执行计划的十年乃至更多时间中，自己的内心是否会因为外界而动摇？
如果把这个问题交给刚刚黑化的他来回答，那答案毫无疑问是否定的。
但那时候的他只有十二岁，刚刚度过了一生之中最为初始的，也可以说是微不足道的一个阶段。对于人生和未来都一无所知，因此得出这种天真的答案。
把这个问题交给现在十九岁的他来回答……他已经无法像当初那样毫不犹豫了。有太多因素可以动摇人的内心，那些小时候宣扬长大以后必要成为火影的人们，又有多少放弃了这个不切实际的梦想呢？
这是时间，也是成长。理解和思考的越多，意识自然就会与之前发生道路上的偏移。
光羽和鼬尚且年幼，对此没有太多的感觉。
带土不知是带着敬畏还是不解的语气，说：“难道不会放弃吗？”
一个人能专注一生去完成的事情，在那么庞大的人类基数之中都很少。
数代人的努力叠加而专注于一件事情上，都是那些屈指可数的伟大工程。
以整个人类史作为时常而进行的事情，恐怕只有唯一的一件事：人类的进化本身。
这位寻道者缓缓摇头：“不会。”
“是毅力吗……”鼬感觉到，这里面必然有某种不可思议的东西支撑着他。
鼬又摇头：“人类的进化寿命本身就不到一百岁，经历那么多的时光，在作为人类本身上都是彻底的违逆了……即使是活着也是奇迹，更不用说只为了这唯一的一件事了。”
活一千年会如何？除了六道仙人和三圣地的首领之外，再也没有人可以回答这个问题了。但他们本质上也不是人类这个物种，就像乌龟活得比人更久，但是它对于时间的认知和人类是不一样的。
活一万年会如何？整个地球上，恐怕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回答这件事。
人这种生物，自然界在设计出它的时候，就不是用来活那么长时间的。所有心理学结构，伴随一生的成长，对事物的理解等等……这都是与客观寿命挂钩的。
有人觉得，只要能不断发现新的事物，一点点贴近宇宙的本质，那便永远都不会失去活着的乐趣。但如果把时间拉长，在成千上万年的尺度下面，或许反而觉得“总是发现新的事物也太无聊了”……
永恒会是怎么样的一种状态？没有人知道，但现在面前的“寻道者”或许可以说出一二。
“如果继续保留我原本人性的那一面，在这么长的时间里面我几乎必然会放弃。在几百年的时光中我已经轻易了解了这点，没有什么是永恒的。”
“人性？该不会是……”
“为了让现在的我，以及千万年之后的我还能继续当初的目的，我人为地设计了神性。”
“设计神性……”鼬默念了一遍。
这种说法有种让人着魔的魅力。
“人类的思维是落后的，而且不堪的。几乎所有的知觉和感受都能通过调节激素而赋予，无论是痛苦还是快感。想要做哪些事，不打算做哪些事，这都是由大脑内部单调结构决定的……事实上，人根本没有自由意识。”
“……”
“我给自己设计了神性，就像是在意识中编写死板而僵硬的计算机程序那样。之前向你们说过，这具身体是无性的，但屏蔽性激素的干扰只是很渺小的一方面。它更大的作用，只是作为我意识独立性的一具载体存在。”
“就像是加载一个只读文件，它永远无法改变我意识的成分，只能如实地呈现出以我意识为主导的行动结果。这种做法在你们看来这或许无法理解，但是却是必要的过程。”
“可是……这不就已经失去了……呃……”水门想反驳什么，但却无从开口。
带土在心底思索：“这种情况下，他与非生命体的程序也没有多少区别了，只是一味地执行最开始赋予的任务……但却同样具有智能性……”
“想要超脱，这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如果我不这么做的话，现在恐怕已经失去了和你们正常对话的所有功能，因为这属于人类正常的遗忘机制。”
寻道者大蛇丸固然失去了人性，但很难如果真正说经历这么长时间，一个正常的人类是否能维持原本的人性。
“在无穷尽的时间中探索，哪怕一件事情的可能性在数学意义上是零，但只要真实世界存在，这种状态下的我终有一天能够超脱虚拟的梦境，实现最初设定出来的终极目的。”
鼬理解了：“你最开始就没有把希望放在有限的时间之中，找到真实世界在概率学上本身就太绝望了，作为人而活着就必定会放弃。因此利用永恒的时间来迈出自己的道路……”
水门问道：“但被设计神性之后的你，也没有人性状态下的喜怒哀乐才对，实现自己的终极目的还有价值吗？”
“这是设计价值，人类用奖励回路来定义价值，而我则更加简单一点。不过在另外一方面，我最初也预设好了实现超脱之后的行为。我会重新设计人性，让原本保留着的‘自我记录’主导身体，并且删除这份神性。”
“……借助神性这个载体，把自己送往真实的世界之后再恢复人性吗？这么说的话倒也能够理解了。”带土点了点头。
水门心情复杂：“真不知道是应该敬畏还是应该惊叹了……或许属于人性的你一觉醒来，就已经抵达了真实的世界。”
“那么，寻道者这个名字的意思……是为了寻找真实吗？”鼬问道。
“不，只是单纯一个以往的代号罢了，那个时期的我还在寻找宇宙的真理，直到我发现了这个世界是虚构的。”
“……”
“虽说现在主导我的是神性，但你们也可以把我当作人来看待。为了超出我那个世界的格局，方便接下来的旅途，我需要对你们的这个世界有更多了解。好在你们已经有了不错的先进技术，可以为我节省一点时间。”
“在忍界之中最为博学的人是谁？我全知的能力姑且只能对普通人使用，掌握有六道之力位格或者之上的人物似乎并不在少数。”
“呃，这个嘛……”水门看了眼光羽和鼬，“这边的大蛇丸可以说相当博学，还有二代目……”
“二宫秋雪，是组织的创始人吗？”
“呃……”
光羽呆了：“秋雪老师？组织的创始人？”
水门在心底对秋雪说了声抱歉，本来承诺不对外透露他的真实身份的。
甚至连秋雪的三个学生，也只是知道秋雪是木叶的强大忍者，可以一己之力压制九尾……不知道背后的这么一层神秘身份。
水门只好点了点头：“从理论上来说，无论是科学忍具还是新忍者体系，这些东西最初的理念都是出自秋雪之手。不过最近这段时间，他似乎没有什么干劲，把任务都交给大蛇丸和二代目他们……”
“相信交流之后，我们双方都会有收获的。水门，方便安排见个面吗？”
“这……大蛇丸和二代目倒没有太大问题，但是秋雪的话……”水门颇感为难。
“哪个方便就先见哪个吧，我得通过交流看看你们这个世界发展的情况如何。”
第三百二十五章 一千万年
“秋雪，观测得怎么样了？”铃兰春雨问道。
闻言，他从灵知的状态中脱离了出来，解释道：“差不多完成了百分之七十，再过一个小时左右就可以搞定了。”
千手夏冰有些好奇：“观测完毕的话，是不是就能知道他的一切秘密了？”
“哪有那么方便，只不过是提供了一种可能性，”秋雪笑道，“他身上的‘记录’甚至能与我们原来整个世界的‘记录’比拟，可以说是背负着整个世界而来。”
铃兰春雨唔了一声，理解道：“哪怕是秋雪也不能解读整个世界的‘记录’，现在只能先把它储存下来。”
“嗯，其中有无数的信息是无用的，甚至与我们这个世界重叠的。最好的办法还是与那位寻道者进行直接的交流，只不过我们必须在交流开始之前就为交流失败做好准备。实在不行，我们还能慢慢解读他身上的记录。”
千手夏冰问：“神树的果实内就包含了整个地球的记录，应该也就是整个无限月读世界的记录。他已经吃下了完整的神树果实吗？”
想要发动无限月读，创造出虚拟的幻术世界，并且让它和现实一般无二，必须要收集整个地球的记录。神树的果实中包含了过去和未来在内的‘一切’。
秋雪否定道：“不是神树果实的这种形式，而是另外一种消耗时间更长，效果也没那么好的形式。就像我们用无限WIFI之术一样，他花了很长时间收集记录而不造成破坏……他在时空中不断地重复穿越，从而实现这一点。”
“时空穿越？就像秋雪之前做的那样吗……”铃兰春雨意会地点点头。
“这样一来，他经历的岁月就变成了整个世界历史的数十倍……已经膨胀成了一个相当可怕的数字。”
“相当可怕的数字？”
秋雪点点头，略微有些感叹道：“一千万年。这么长的时间，足够在自然界中让毫无智慧的古猿进化成拥有智能而且现代化的人类。”
铃兰春雨惊讶：“掌握有先进的技术之后，进化的速度也会越来越快……再经历一千万年会是怎么样子，几乎无法想象。”
秋雪继续道：“时间在达到这么长的尺度之后，几乎已经变成了一个数字。无论是一千万年也好，还是一亿年，十亿年，其实都是完全一致的。”
“站在人的角度来看，好像经过那么长时间的努力就能做到一切似的。但站在世界本身的角度来看，构成初始状态的‘记录’早已经被确定了，由这份记录衍生而来，无论是多么久远的未来都已经确定。”
“如果一件事在原初的记录中就已经是做不到的，那么无论努力多久也无济于事，无论多么努力也无济于事。”
千手夏冰道：“决定论吗？”
“嗯，虽然有些让人不愿意面对，但这就是真相。我们能够借助各种类型的术回到过去，同样也能以某种方式抵达未来，因此无论是什么时候，我们的未来都已经被决定好了。”
铃兰春雨有些讨厌这种说法，于是不说话了。
千手夏冰继续问：“但是我们也能改变时间本身，改变历史和过去。”
“从世界历史的尺度上来说，好像不存在一个固定的过去和未来。但是还有一条时间长河，内敛于我们每个人的意识之中，这是不可改变的。”
她若有所思：“即使改变了，也只是让自己的意识回到过去的状态，但这并不能改变我们的过去。如果让现在的意识回到过去，那意识内部的时间还在继续。”
秋雪拍了拍铃兰春雨的脑袋，安慰道：“其实研究决定论并非在思考时间，或者是过去和未来的东西，还有另外一个层面更加值得在意。”
“另一个层面？”
“嗯。假如说这个世界的记录已经‘决定’了我们，让我们不可能以任何方式脱离虚假。哪怕我借助时空间穿越，无数次地轮回，也找不到任何可能性。”
“那么，这就是一个注定无法挣脱的牢笼，在永远面前亦是如此。”
“嗯……”
“那么当两个世界的记录交织，又会重新创造出无数的可能性。就像化学反应那样，如同创造奇迹那样，把不可能的转化为可能。”
千手夏冰明白了：“从一个世界的记录出发，一切确实是注定的。但是两个世界的叠加，就能冲破这个命中注定的枷锁。”
铃兰春雨思索：“我们这个世界是不可突破的，否则的话秋雪早就已经找到了方法，借助那个忍者卡片向过去的自己传递了信息。”
“但为什么寻道者的世界是可以突破的，甚至侵入了我们的这个世界呢？”
如果说有的世界中，“注定”有人能够进入到其他的世界。那么从概率学角度思考，无论这个概率有多小，也有无穷的人能进入其他世界。
秋雪摇摇头：“我不清楚。这好像是一个大过滤器……一种宇宙星空的模型。”
如果地球文明需要一千万年的发展，从而抵达其他的星球。那么早一千万年就发展出来的文明，为什么没有在一开始就抵达地球呢？
难道地球文明是好运的第一个？又或者，是宇宙中某种特殊的过滤机制，让那些前期就很发达的文明……绝大部分都灭绝了？
把问题放在无穷这个角度上思考，则又是另一幅画面，在这里已经没有“第一”这个概念了。
寻道者所在的世界，必然不会是第一个被突破的世界。如果说那些世界之间的旅者永远不死，那么他们的数量只会越来越多……在无穷这个级别上的越来越多，直至从概率学上覆盖一切所有的世界。
难道是某种“大过滤器”，让所有的“旅者”都灭绝了？
铃兰春雨打哈欠道：“算了算了，思考这些问题也没有什么用。秋雪说的一句话我很喜欢，想不通的问题就算想了也没有意义。”
“与其考虑那些有的没的，倒不如放眼于现在，比如说都已经晚上了，先洗漱睡觉。晚安秋雪。”
秋雪笑道：“说的没错，晚安。”
……
在大蛇丸的家中，大蛇丸和大蛇丸面对面跪坐。
其实他们已经交谈了很久，大概也知道了彼此的情况。
原版大蛇丸道：“说了这么多，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为什么你能够离开自己的世界，进入到我们的世界？”
寻道者大蛇丸摇头：“我不知道，因为道路就在那里，我只是走上去罢了。”
“据我所知，哪怕是秋雪君也做不到这点……他在很早的时候就放弃了这方面的打算，但与此同时也预言了其他世界的存在。”
研究很累，也很难产生更多的可能性，因为我们星球的记录本身就在制约着我们——重新封印辉夜之后，秋雪当时是这么说的。
“看样子，他在很早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一切。这倒让我觉得有些奇怪，或许他同样可以离开这个世界，只是出于某种原因而没有尝试罢了。”
“秋雪君隐藏了某些东西吗……确实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性，或许真是这样吧。他总是胜券在握的样子，而且又不可能预知到你的出现……”
不知是联想到了什么因素，原版大蛇丸点点头，有些认可对方的说法。
他问道：“你是用什么方式跨越世界而移动的？从原理的角度思考呢？”
寻道者大蛇丸言简意赅：“理。”
“原来如此。这么说来，在理论的层面已经达成了统一性，接下来就是技术和工程学的不一致了。”他用了类比的修辞。
寻道者大蛇丸道：“改变现实是一件容易的事，但想要扭曲规则就非常困难了。说到底，我最常用的依旧是神树诞生出来的那几个能力。”
天之御中，黄泉比良坂，无限月读，六道·地爆天星……
无论是哪一个术，都不是说创造就可以创造出来的，已经涉及到了对规律本身的篡改。
哪怕当时的秋雪已经实现了无数次的时空轮回，在永恒的时间内把一切可能性都网罗在内，最后封印辉夜的时候还是使用了六道·地爆天星。
辉夜的不死特性是一种宇宙BUG，构建在理这个层面上的特性。想要针对性的制造出抹除不死的宇宙BUG，这已经不是时间上的问题了，而是能否做得到的问题。
说到底，这个无限月读世界的一切，除了最外围的虚伪之海，都在辉夜世界的内部……
原版大蛇丸点头：“通过神树幼体自带的无限月读之术，网罗整个星球的所有记录，然后借助神树果实来编织出对应的‘理’。”
“在对宇宙了解所知甚少的时期，我还不太理解这种低效的做法。现在看来，反而这才是最高效的，只有特定的记录才能衍生出特定的理，网罗所有的一切才能成就真正的神。”
寻道者大蛇丸补充道：“如果研究的时间够长，依旧能从中创造出新的可能性，达到对所有记录的完美利用。跨越世界的方式就在我世界的‘记录’中，我只是把这份记录转化为了理的形式。”
第三百二十六章 秋雪不来，我们搞吧
原版大蛇丸若有所思：“如果说我们这个世界的记录也同样有意义的话，应该就在于这份记录所衍生出来的‘理’了吧？”
“嗯。一般来说，会有无数作用较为微弱的‘理’围绕着某一个最为强大的‘理’展开。想要探明这一点并不容易。但好在你们对这个世界的理解同样深刻，或许可以节省很多时间。”
“原来如此，但无论理有多么强大，效果多么惊人，只要与跨越世界本身无关的话，那就没有意义了吧？”
寻道者说：“就是这样，不过借助我那个世界的‘理’，跨越世界是一种相当粗糙的模式。或许有一种方法，通过分析和理解彼此不同世界之间‘记录’的异常点，从而优化在世界中移动的模式，为后续的行动提供便利。”
“理解了。不过能承载一个世界所有记录的事物，几乎只有神树的果实，我们对这个世界的认知还不够格。想要找到那个‘理’并不容易，但是分析彼此的差异这点，我应该能成为一个助力。”
“已经过去这么长的时间，秋雪君想必早就知道了你的存在。但既然他没有出现，应该只可能是他没有太大兴趣的缘故了。”
大蛇丸的话，翻译一下就是：秋雪君不来，那我们搞吧。
……
第二天。
木叶54年4月9日，早晨。
今天的秋雪没有睡懒觉，倒不如说从昨晚到现在一直都没有睡觉。
分身那个技能是一种宇宙BUG，当然也就是理的应用方式，并不是想改就能随便改的。
不过秋雪在永恒的轮回中找到了它的本质原理，与其说分身构建在能力之上，倒不如说分身构建在能力代表的记录之上。
他最多只能做出这么微小的改动，从能力分身改为了记录分身。
但借助于【灵知】对这个无限月读世界的绝对理解，秋雪已经掌握了整个世界的所有记录。利用这些记录释放出来的分身数量足足有……四十六亿个！
这就形成了一种不可思议量级的计算阵列，甚至能在短短数个小时之内分析完毕一个世界的所有记录。
再多花一点时间，就能找到寻道者大蛇丸跨越世界的方式。再稍微加个班，就能结合自己所在的世界“记录”，对那个方式加以改写。
“呼——”
搞定了。秋雪解除位于别的空间的分身。
“早安。”千手夏冰刚刚起床，穿着睡衣从自己的房间里面出来。
她想了想，走进厨房打开冰箱，发现里面有一大瓶冰镇的甜牛奶，于是顺理成章地取出来。
“完成了吗？”
“嗯，”秋雪点头，“我确定了一种可以连接不同无限月读世界的方式，只要掌握对应世界的特殊记录，就能构建出永固的维度之锚。”
“听起来很厉害。”千手夏冰从不吝啬赞美之词。
“就像是时空间的传送门，不过连接的并非两个时空间，而是两个不同的世界，或者说不同的宇宙。”
“特殊记录是什么意思？”
“这些无限月读的世界，往往历史都是相同的，只是针对不同的中术者改变现在罢了。因此需要在意的只是忍者出现的一千年左右这段时间的记录，也就是特殊的记录。”
“喔，也对。从地球形成初期到现在大概有四十六亿年的历史了，那么多古往今来的东西，想想都很难处理。”千手夏冰给自己倒了冰的甜牛奶。
“不过，”她把装有甜牛奶的塑料瓶放下，“既然这样的话，那个寻道者对我们来说也没有什么用了，干脆处理掉算了。”
秋雪笑着摇摇头：“别说那么可怕的话嘛，我一直都是很善良的。”
“唔……”，千手夏冰少见地露出困扰的神色，“难道不是没有用的东西就抛弃，有用的东西就加以利用吗？”
“如果弱小的话倒也无所谓，但是寻道者本身的实力并不弱吧。除了我们三个之外，忍界中已经没有能战胜他的人了。”
秋雪走进厨房，从橱柜里面取出一个玻璃杯，然后拉过客厅的椅子坐下来，给自己也倒了一杯冰牛奶。
“以前的话我确实是这样，你倒也没有说错。不过大概是随着实力的变化，周围环境的改变，或者只是单纯依据年龄而来的成长……稍微变化了一些吧，与其做一个纯粹的利益至上主义者，倒还不如多多关注人性的一面。”
“你一直都很像以前的我。还记得去雨之国执行任务的那次吗？”
千手夏冰点头：“嗯，第一次和秋雪出任务，而且也说了很多重要的话，印象很深刻。”
“当时我们潜入雨隐村的时候，杀死了与我们无冤无仇的雨隐忍者。你说在忍者执行任务的过程中必然需要舍弃某些东西，比起自己和同伴的安全，更愿意让无辜者为此牺牲。”
“这是我的忍道。”
秋雪继续道：“不过你还说了一些其他的东西，你还做不到牺牲大量无辜者的行为，因此想要控制自己的同情心，通过特定的训练来实现这一点。”
“是这么说的。”
“那么到现在这个阶段，像是同情心一类的东西你随时都可以控制了。只需要调节体内的激素成分，你可以让自己的理性发挥到极致，让自己执行最佳的抉择方式。”
千手夏冰陷入思考，喝了一口冰牛奶，然后舔了舔残留在嘴角的白色。
“我大概不会这么做了。”她最终答道。
秋雪点头：“这么做其实与机器无异，已然舍弃了作为人的本质要素。构成我们身体的不过是单调的有机物和无机物，意识只是产生于某种特定的组合之中，这就是人。”
“理所当然地，我们也受制于这种单调的结构。很多时候，明明知道有些事情必须去做，或者有些事情不应该去做，身体还是不受自主控制地行动了，例如早上起不来之类的。”
他瞥了一眼铃兰春雨紧闭的房门，补充道：“主观想要睡到下午的例外。”
千手夏冰嘴角微微上扬，双手捧着面前的玻璃杯，感受着冰凉的温度。
“因为人是从低等进化而来的生物，动机——驱使你执行某种动作的念头，并不完全依赖于理性的思维，很多时候依靠本能。”
“例如说，你刚刚打开冰箱可以看到甜牛奶和橙汁，那么到底是什么驱使你选择了甜牛奶呢？这里面几乎没有理性的思维，只是单纯‘好喝’，‘今天想喝’，‘在春雨起床前喝光让她口渴’之类的念头吧。”
“诶诶，让她口渴？”千手夏冰有些惊讶。
“嗯，她昨晚放进冰箱，打算早上口渴的时候起来喝的。”秋雪点头。
“我不知道~”她又喝了一口。
秋雪微微一笑：“大早上讲那么多大道理也不太合适。我想说的是，作为一个人的话不妨遵从最原始的局限性……简单说的话，就是没必要强求。”
“没必要强求……”千手夏冰有些理解地点点头。
“如果说作为一个人而且强求的话倒还好，因为不可能超出人这个局限性。但掌握了像我们这样的能力，甚至随时都可以把自己的思维改造，让大脑的结构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那就脱离了人这个层次了。”
她问道：“秋雪不想要脱离人性吗？”
“这些东西基于一些心理学和哲学上面的思考吧。如果我为了让自己快乐，人为地操控脑内的化学物质，从而导致神经回路发生变化……这样的话似乎生活的世界虚假还是真实都无所谓了，至少快乐是实在性的。”
“但说到底那也已经超越了人这个范畴。人的快感定义在一种神经放电的结构上，而这种来自外力的改写则会轻易摧毁这个结构本身，让快感失去了原有的意义。”
秋雪摇摇头：“越是深究，人的本质就越经不起推敲。哪怕现在的我们拥有永生能力，一千万年之后恐怕早就变成了不可知的样子……”
“接触到能够将自己的存在本身都改变的能力之后，‘存在’这个意义就会失去价值……如果回到正常作为忍者的日子，那反而不需要被这些问题困扰了。”千手夏冰能够理解。
“就目前而言，这是我的存在方式。建立在神性之上的寻道者，他其实和原本的大蛇丸已经是彻底的两个人了，或者根本就不是人。”
“秋雪打算留下寻道者，是因为他给你带来的一种可能性吗？”
说了那么多长篇大论，秋雪反而摇头道：“这只是一点。另外一方面，他已经是神性者了，就像是机械运行那样，只要通晓了内部的规律，就知道它对我们没有任何威胁。”
“也是啊。”
如果寻道者没有设计神性的话，他或许会在发现超脱的困难之后，给自己设计一个无穷超脱、抵达真实的永恒梦境。在人的知觉这个角度来说，这本身是等价的。
毕竟一千万年实在太久，对于人类而言已经无法思考了。
秋雪提议道：“两个大蛇丸的研究要一段时间，我已经掌握了寻道者原本那个世界的坐标，要不要去观光游览一下？”
第三百二十七章 原世界
“观光游览？”
千手夏冰很难想象，寻道者所在的那个世界现在到底是怎么样的状况。
“嗯，”秋雪点头，“他从自己的世界来到我们的世界，这个过程是不可逆的。除非掌握了‘维度之锚’的手段，否则是无法返回自己世界的。”
“无论我们在他的世界做什么，他都不会知道吗？”
“没错。不过观光游览只是次要的目的，还有更加重要的测试目的。”
“测试……”
秋雪解释道：“寻道者来到我们的这个世界，其本质是漫无目的的。就像之前说的那个类比，像是坐船在海洋里面漂浮，仍由洋流带着自己着陆。”
“结合两个世界的记录之后，得到了一种全新的结果。可以选择性地进入与这边有联系的世界……比如说诞生我们这个世界的更上层世界。”
“那会是一个方便而且快捷的选择，但在前往更上层世界之前，我们必须证明某些东西，哪怕理论上的可能性达到百分百，不经过试验的话依旧很危险。”
千手夏冰悟到了：“秋雪打算进入寻道者的世界，然后前往寻道者的更上层世界。如果在那个世界中解开无限月读，寻道者的世界依旧没有摧毁的话，这才能验证我们做法的安稳性。”
“没错。”
万一无限月读被解开，由那颗神树衍生出来的世界也因此消失的话，前往自己的更上层世界可谓是危险到了极点。
一个不慎，就会连带着这个世界的一切都消失。
秋雪补充道：“如果这个世界消失的话，我们就失去了自己的起点，也就没有了重来的可能性。”
秋雪完全可以派出某种分身来前往其他的世界，让自己立于真正的不败之地。哪怕遭遇了什么危机或者问题，也完全可以重来一遍，相当于随时存档。
“那确实应该去一趟，要现在就把春雨叫醒吗？”
秋雪笑道：“就让她多睡会，之后再出发也是差不多的事情。”
……
木叶54年5月2日。
依旧悠闲的日子过得很快，从观光游览中返回之后，秋雪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与此同时，新忍者体系的替换也逐步开展。人们一点点意识到新体系的巨大潜力之后，自然而然地就放下了自己的戒备心理，每天都有人选择放弃查克拉，接纳新体系。
即便是这样，按照千手扉间的预估，想要完全收回整个忍界的查克拉至少需要数年的时间。
百分之八十的查克拉回收能在一年内完成，但剩下的百分之二十可能需要四到五年。
毕竟哪怕时至今日，还有很多武士执著于肉体的力量，不愿意接纳查克拉这种“异端体系”。
必然也有固执的忍者存在，会觉得查克拉才是忍者的标识，哪怕实力相较而言更加弱小，也不愿意放弃修习了一生的查克拉。
对于这个，组织后面也有应对方法。千手扉间已经草拟了一份《查克拉管控条例》，之后回收查克拉受到阻碍的时候就会发布，以行政律令的方式来促进这个过程。
届时，哪怕是正常修炼和提取查克拉，释放忍术等，都有可能被视作违法行为。因为组织所带来的变革是强制性的，不因为个人意志所转移的，尽管方式会适当柔和一些，但不代表它是可以拒绝的东西。
凯毫无疑问第一时间接纳了全新的体系，当然也从中得到了诸多好处……不过这方面暂时和秋雪没有关系，因为有更加重要的事情。
秋雪撕开时空间，来到大蛇丸的研究基地。
而在这个瞬间，原版大蛇丸刚刚露出兴奋的神色：验证成功了。
然后他一转头，发现秋雪就在自己的身后……
“秋雪君……你果然对这里的事情了如指掌，故意在我们成功的时候才出现。”原版大蛇丸幽幽道。
秋雪笑道：“这么做应该正合你意吧？倒不如说，你是想要享受这个研究的过程，所以才一直都没有来找我。”
“看来我们两个都心知肚明了。”
秋雪转过头，看向寻道者大蛇丸。
“虽说是初次见面，但是你应该对我也有不少的了解了吧？”
“只能说是粗略的了解，毕竟我全知的能力对这个级别不起作用。这段时间的交流让我大概已经清楚，你和我之间的技术水平是相差不大的。这其中应当也有着同等层次的时间沉淀。”
秋雪微微点头，继而道：“既然技术已经成熟了，那就先去第一个世界吧。目标是什么，你应该早有打算了。”
“现在这个世界的原世界。从任何一个节点出发，和源头真实世界的距离都应该是有限的，只要一直逆流而上，迟早就能找到真实的世界，这就是最便捷的方式。”
神性的他不至于花太多时间在惊讶上面。哪怕秋雪表示出好像知道一切的姿态，寻道者依旧没有过多惊讶，甚至说几乎没有任何惊讶的情绪，在一瞬间就接受了现实，从而寻找出最佳的途径。
两人哪怕是第一次见面，都如同默契的老朋友那般。
“那么，就出发吧。”
秋雪望向原版的大蛇丸，笑道：“在研究的过程中你应该已经知道了，想要用现在的身体进入其他世界，这点固然是做得到的，但却需要消耗大量的时间。”
“不过还有一种方式，能够借助原本自己的载体而苏醒。参考从无限月读中解放出来，依旧拥有梦境世界记忆的那些人。”
相当于是把梦境世界的“记录”复刻了一份，然后加载到了那个人的身体上。
他无奈道：“果然，秋雪君真的什么都知道。我明白了，这一次我就不去了，原本世界的那个‘我’的身体，就让他使用吧。”
秋雪补充道：“但死人是不会中无限月读之术的，说不定我们在外界的载体早就已经死去了，那样的话也只好执行下下策了。”
寻道者点头。
很快，两人身前创造出了一道时空间的通道。
只不过它连接这个梦境世界与现实，严格来讲可以称之为“梦境通道”。
……
原世界。
血月当空，无限月读的光芒在几分钟之前已经洒满整个忍界，巨大的神树根系在地底蔓延，将所有的中术者都捆绑起来，吸引着他们的查克拉。
鸣人，佐助，小樱和卡卡西四人，正神色紧绷地面对从天空中缓慢降落的宇智波斑。
她双眼皆是轮回眼，在眉心之处睁开了一只近乎圆形的轮回写轮眼。
单从外表而论，她和之前秋雪世界中释放无限月读结束后的宇智波斑并没有太多差别，但面部的线条稍微柔和了一些。
“嗯？！”
她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突然间与一具轮墓分身交换位置，身后的两枚求道玉化作黑棒飞出，牢牢地将一只黑色的生物钉在地面上，正是黑绝！
“怎么回事……他们内讧了吗？”鸣人不解道。
“偷袭吗？还以为你想做袭胸这么低级趣味的事情，但好像没有那么简单。黑绝，你不是我的意志吧。”
女性化的斑，敏锐地点出了关键。
“这……这怎么可能！斑，难道你一直都对我抱有怀疑吗？！”黑绝不可置信道。
斑露出懒得跟它废话的表情，单手对准它的方向，借助求道玉这个绝佳的媒介释放了轮回眼的术。
地爆天星！
引力以黑绝为中心爆发，将周围的岩层撕裂，然后构建出一个位于地表的巨大岩球。
“这这，发生什么事了？”鸣人懵逼。
佐助神色认真：“看样子黑绝是内鬼，想要在斑发动无限月读计划，对他没有警惕心理之后偷袭，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小樱神色呆滞：“结果因为斑是女性，所以对关键的部位抱有防备心理，发现了黑绝的阴谋？”
她忍不住内心大喊：这也可以？！
似乎察觉了什么，斑眉头一挑：“果然，仅仅凭借地爆天星这个术还不能把你封印，我的阴阳遁术不可能做到这一点，你是其他人制造的吧。”
突然间，在鸣人等人后方，有一枚神树枝条包裹而成的“茧”缓慢解开，里面的一个身影从空中落到地面，掀起不少烟尘。
在六道仙人模式下，鸣人的感知能力达到了极点，一瞬间就分辨出了这个熟悉的气息。
“秋雪大哥？”
佐助的轮回眼也轻易洞穿烟尘，看到了目标，内心警惕：“为什么明明中了无限月读的人，突然解开了自己身上的束缚？”
同时，斑也察觉了这边的异常现象：“看样子，这也是黑绝的阴谋吗？他想要窃取无限月读的成果……还是别的什么？”
秋雪缓缓走出烟尘，站到了鸣人他们的身边。
除了佐助警惕地远离了一步之外，其他人都露出“不知道怎么回事但大概是好事”的表情。
看了眼他们，感受到属于六道的力量，秋雪大概已经明白了原世界的状况。
“鸣人，你长大了啊。”
“诶嘿嘿，”鸣人还以为是在说他得到六道仙人力量的事情，然后很快回过神来，“话说秋雪大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不是中了幻术吗？”
第三百二十八章 设立维度之锚
“发生了各种各样的事情吧，现在的我，可以说并不是你认识的二宫秋雪。具体的东西稍后再给你解释，现在当务之急是要解决斑的危机吧？”
卡卡西解释道：“现在的斑集齐了两只轮回眼，实力比起之前已经天差地别了。你我的实力在这场战斗中起到的作用可以说微乎其微，只能看鸣人和佐助的表现了。”
在原世界，秋雪的战斗力自然是很强。但是面对六道斑这样棘手的敌人，还是差了太多。
佐助没有放下戒备心理：“你说不是我认识的秋雪，这是什么意思？和黑绝之前表现出来的异常有关系吗？”
秋雪没有多作说明，简单地感受了一下如今的力量。
精通全部的七种属性查克拉性质变化，掌握有各种类型的强大忍术，同样有较为强大版本的灵体连接。即使没有左眼这样的特殊性，这个世界的他依旧成长到了堪比二代目这样的层次，比之初代的实力倒也差了不少。
“就这具身体而言，也有够弱小的。”
即便身体的强度不够，但也要看看到底是谁在操控。
他摇摇头，朝着斑的方向冲了过去。
“喂喂，秋雪大哥，小心！”
鸣人感知到了轮墓分身的动静，连忙提醒。
以普遍理性而论，现在的秋雪自然不可能察觉轮墓分身的动静，但他掌握有“忍者流派招式”，如今早把每一个项目都发挥到了极致中的极致。
识破和忍者之眼，其中各种洞察能力的叠加，让他轻易看穿了轮墓分身的攻击方向。
即便如此，没有掌握六道之力的人也不可能伤害到轮墓分身。自己这边的攻击对轮墓而言是不存在的，但轮墓的攻击却能转化为实质。
铮！
金属交鸣之声在周边响起，弹开！
佐助睁大眼睛：“这不可能！能察觉轮墓分身就算了……居然用苦无抵挡这样的攻击，而且还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鸣人倒是往好的地方想，兴奋道：“看样子，秋雪大哥也变强了好多，这样的话打败斑就更有希望了。”
斑也露出惊讶的神色，控制一枚身后的求道玉，让它化作黑棒飞向了秋雪的方向。
“小心，接触到那个黑色物体就……”
卡卡西的话只说了一半，因为秋雪用普通的苦无将求道玉弹开了！
铮得一下，好像是刀剑交接那般迸射出莫名其妙的火花，然后求道玉反而偏离了原本的轨道，苦无毫发无伤！
这是完美级别的弹开，能够免疫一切的损伤。
哪怕求道玉号称能湮灭阴阳五行在内的一切事物，碰到就会消失，同样属于概念程度的攻击都没用。
只能说，完美弹开的免疫特性高于求道玉。
别说求道玉了，就算拿一颗黑洞砸过来，只要是正面攻击，也能啪地把事件视界给弹歪来，这就是宇宙BUG，根本不讲道理。
当然，要是真的进入了事件视界内部，那就是另一回事了……因为黑洞内部也算是一个宇宙的BUG，甚至BUG到了不拿事件视界蒙起来就会摧毁整个宇宙的地步。
斑懂了：“求道玉也无效吗……对付黑绝也是，只能制约行动而不能消灭它。看样子你果然就是黑绝的后手。”
此时，之前勉强维持住的地爆天星也崩碎开来。露出了里面的黑绝本体。
它的心情，自然是懵逼的。
“鸣人，不要冲动！”佐助制止了正欲上前的鸣人，打算观望秋雪的战斗。
接下来，斑施展出了百般手段。
各种六道仙术，求道玉和强悍的体术，轮墓分身接连打击。
只能看到秋雪的身影在空气中闪转腾挪，偶尔发动绝对闪避的能力，偶尔弹开，偶尔甚至识破进行反击，干扰斑的身体架势。
轮墓分身加上斑的本体，一共五个人来围攻一个人，结果连秋雪身上的衣服都没有弄脏。
“这是什么鬼？”给御姐斑都整无语了。
秋雪的速度确实很快，但也顶多只达到了她生前全盛时期的程度，比之六道模式下的她差了不只一截。
可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身体素质弱得不堪一击，但是无论施加什么程度的攻击他都能游刃有余，战斗经验简直是丰富到了极点。
这自然不是凭空得来的成果。而是千手夏冰天天拉着秋雪玩“忍者决斗”，在限定WIFI之术的世界里面比拼纯粹的战斗技巧的成果。
无论是斑也好，鸣人也罢。刚刚得到六道之力的他们无法发挥出自己全部的实力，原先的战斗经验仅仅局限于地面上战斗，现在变得可以飞行了，可谓是全盘都要改变。
打了这么久，斑还是站在地上和秋雪对战，自然也是一种战斗经验不适用自身能力的表现。
不过，这个世界的斑虽然是女性，但大致上和秋雪世界的斑相差不大，很快就明白了自身的内在原因，积极调整起了自己的战斗模型。
即使秋雪能不落下风，但不具备六道之力的攻击是很难伤害到斑的，反而像是个练习沙包，给斑送经验。
黑绝看到这僵持的一幕，大感愉快。斑已经吸收了神树，辉夜的意识迟早会在她的身上苏醒，拖延得越久越好。
铮！铮铮！
一连串求道玉化作黑棒向秋雪冲来，他把苦无横在身前，连续完美弹开！
斑并没有继续追击，而是身体漂浮了起来，飞到了数十米高的空中，准备释放一些大范围进攻的术。
突然，秋雪反而把苦无收到忍具袋里面，一幅不打了的样子。
这时候，周围的一处时空间裂开，大蛇丸的身影出现在其中，但已经变成了那副大筒木的外貌。
“来得有点晚了，把这具身体调整到最佳状态花了不少时间。”
佐助听到熟悉的声线，奇怪道：“是大蛇丸？你怎么变成这副样子了？”
没人理他。
秋雪点头：“正好稍微玩了一下，那开始做正事吧。”
话音刚落，鸣人就感觉到他身上的查克拉波动突然消失，整个人好似不存在了那般。
“喂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小樱懵逼。
“具体的事情稍后再解释吧，大蛇丸你来构建维度之锚，斑的事情交给我来解决。”
斑闻言，立刻结印准备释放术——秋雪已然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什……”
突然间，斑感觉不到自己体内的查克拉了。
什么六道之力，什么十尾，全部与他失去了联系。秋雪强制性地把这个斑从查克拉体系改造成了新忍者体系……
“一种封印术吗……但为什么无法控制查克拉的我还能飞行？”斑无法理解。
突然间，她发现自己身上的勾玉之袍因为失去查克拉的缘故不断崩碎，露出里面重新化为人类肤色的肌肤。
秋雪给她披上一件风衣，免得小樱打爆鸣人的头。
“如果已经辉夜化的话，就没有办法这么简单地阻止了。不过无论多么接近辉夜，她依旧是独一无二的个体。”
斑不解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一个来自其他世界的旅行者罢了。”
……
大蛇丸花了一点时间解释清楚整个事情的始末。
然后，鸣人还是一副无法理解的样子：“你们说的什么无限啊什么真实啊都好复杂，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反而是卡卡西和小樱已经明白：“那我们这个世界，同样是虚构的？”
“是啊，所以我们很快就要往下一个世界出发了。”秋雪点头。
鸣人大喊大叫：“啥？我们这个世界是假的吗？但是大家都那么真实，一点假的感觉都没有啊！”
佐助无奈道：“你这个吊车尾的果然没有听懂。就像在做梦的时候很难发现自己在做梦一样，哪怕梦很有可能荒诞而且怪异。无限月读的梦就更加真实了。”
斑皱起好看的眉头道：“你们从我之前释放的无限月读中挣脱出来，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秋雪摇摇头：“这些说了也没用。我们不可能带着你们去真实的世界，否则一路走来的话所有的‘你们’都想要离开，那等到真实的世界就有成千上万个相同的人了。”
简直荒谬。
卡卡西明白：“你们确实掌握了匪夷所思的力量，这份力量在不同的无限月读世界也是通用的。不过你们既不会带我们离开，也不会透露离开的方式，是这样吗？”
秋雪点头：“让你们理解这个秘密，只是为了把这个世界作为一个中转站，让我们世界的其他人也能通过此处。”
“那个中转设施就是‘维度之锚’，我们没有空闲一直看守着它，因此需要你们的帮助。当然，我们也会提供一些特别的技术作为回报，让你们可以改善这个世界。”
“这个世界是无限月读虚构的——这是一个不可以向全世界透露的秘密。解开无限月读之后的你们，大概会成为唯一知道这个世界真相的五人，也同时是守护终极秘密的人。”
“……我们没有选择是吗？”卡卡西有些无奈。
秋雪面露微笑。
第三百二十九章 第零世界
“也就是说，来自另外一个世界的秋雪大哥帮我们解决了斑的危机，然后还能提供让忍界变得更好，大家更快乐的技术。但是我们不能把这个消息告诉别人，防止引起大家的恐慌？”
鸣人理了一会，感觉自己大概已经明白了。
“总而言之的话，他们确实是这个意思……”卡卡西有些不确定道。
哪怕明面上说得这么清楚，他依旧不能完全信任对方。谁知道这来自异世界的两个人，会不会对这个世界做出什么有威胁的事情？
说不定什么维度之锚只是一个幌子，打算以此来征服这个世界，获取这个世界的资源呢？
只是一个瞬间，对方就把斑击败了。
佐助确实能看得出彼此之间实力上的极大差距，反而没有把自己的怀疑表现在明面上，这么做就太不明智了。
“卡卡西，与其纠结这种事，还不如考虑接下来如何面对斑。虽然失去了查克拉和十尾，但她却依旧可以飞行，这种力量不知是从何而来。”佐助道。
他自从某个阶段之后，就不再喊“卡卡西老师”，而是直呼其名了。
小樱点头：“斑的理念和我们是不可能统一的，哪怕无限月读不能实现，他也不一定会站在我们这边。”
秋雪解释说：“对于来自另外一个世界的我而言，不会偏袒你们之中的任何一方。之前阻止斑的行动，是因为辉夜降临必然会阻碍我们的行动。”
“夺走斑对查克拉控制的能力属于迫不得已之举，但如果让她变成普通人就有失公平。”鸣人奇怪道：“秋雪大哥你难道不是木叶的忍者吗？虽然不是一个世界，但斑的计划要是实施的话，那么多人都要被迫和斑一起做梦，这不是无法容忍的事情吗？”
秋雪笑道：“我期待你能战胜她。”
“现在给斑的力量是从神树之躯一比一地转换而来的，是我们那个世界正逐渐开始流行的新忍者体系。完全不需要查克拉的力量，当然也没有寻常概念之中的忍术，取而代之的是一些更加微妙的设定。”
听了这番话之后，斑若有所思地调节了一下自己身上的那件风衣，很快让它变成如流体一般包裹在身体的表面，再转化为质地极好的一整套衣物。
“还有一件事。我在消灭斑体内的查克拉时将十尾的存在也一并消灭了，按理来说应该把它们还给这个世界。”
“诶诶？可是我还能感觉到九喇嘛它们的存在。”鸣人不解道。
“这个是有其他原因的，”秋雪没有解释太多，“我先把它们放出来，具体的问题之后你问尾兽自己就可以了。”
九道流光从他的手中飞出，然后在周围化作了九大尾兽的样子。
“喔喔！”
秋雪伸手阻止了兴奋地想和尾兽们沟通的鸣人，补充了一句：“除了之前说的那些之外，你们也可以到我所在的那个世界参观。”
“参观吗……”卡卡西习惯性地默念了一遍。
“两个世界的发展还是有很大不同的，比如说在我那个世界中，四代目火影没有死。”
“老师？！”卡卡西惊讶。
“诶？”鸣人呆滞了，然后又很快激动起来，“那个世界的老爸没有因为封印九尾而死去吗？”
不过他又摇摇头：“那是另外一个‘我’的老爸，不是我的老爸。算啦，知道了老爸是四代目火影之后，我就已经很幸福了。”
“鸣人……”小樱有些被他的乐观心态感动。
秋雪随口道：“既然水门没有死的话，那鸣人自然就跟随父姓了。因为玖辛奈的管教，所以不得不好好学习，也有好好理胡须，变成了忍者学校里面不少女孩子向往的人呢。”
“这样吗……”鸣人想象了一下那样的画面，不由得有些羡慕和向往。
“佐助也是，因为某些原因家族和村子的矛盾得到了调解，鼬也没有那么心事重重……”
闻言，佐助皱起眉头。
倒不是因为他对这种生活的向往，而是因为奇怪的因素。
“从刚才开始……你都一副对我们这个世界了如指掌的样子，这是怎么回事？”
秋雪笑着拍拍他的肩膀：“不要那么警惕。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能力罢了，除非一件事情根本没有发生过，否则一切都是有迹可循的，这个世界会诚实地记录下这一切，并且呈现给足够资格的人。”
“一切……”佐助感觉自己浑身都被看透了。
“幸运的是，如果有资格知道这一切，那他已经不会在意这些微不足道的内容了。无论是你的初吻也好，小时候依赖鼬时撒娇的样子也好，都是无所谓的事情。”
“呃……”
听到初吻这事，佐助、鸣人和小樱的表情都变得不自然了。
卡卡西在心底狠狠吐槽：“故意说出来看佐助的反应，这一点也不像无所谓吧！”
斑开口问道：“既然在你的那个世界中，有新忍者体系这回事，那么应该有一个强大而且凌驾于一切之上的势力存在吧？”
否则的话，谁愿意放弃修习了一生的查克拉呢？甚至连愿意尝试的人都不存在。
看见秋雪点头，她大致上已经明白了情况：“至少是统一了五大忍者村，才有资格做到这一点。大蛇丸已经说了来自另外的世界，那么你世界中的势力格局，应该就是你按照自己理念行动的结果了。”
“差不多是这么回事吧。不过五大忍者村依旧存在，它们只是被统合在一起，并且被公平地管理着罢了。五影依旧有着绝大部分的权限，只是必要时候需要配合更上层的指示来行动。”
卡卡西暗道：“看来那就是秋雪的势力。站在那个高度上就不能再偏袒木叶了……所以之前才会说出那番话吗？”
鸣人眼睛一亮道：“如果能建立这样的势力，其他事情都不插手，只是不允许发动战争——那岂不是能得到永远的和平了？”
佐助摇摇头，恨铁不成钢道：“白痴，哪有你想的那么容易？其他忍者村的人又怎么可能允许你站在他们头上发号司令？”
小樱支持佐助的观点：“除非最上面的管理者不属于任何一个忍者村，不然肯定有人反对。”
斑也点头道：“与其做那样的无用功，倒还不如以暴力的方式去统一五大忍者村……”
眼见他们有吵起来的趋势，秋雪果断制止道：
“不同的世界有不同的样貌，这一点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你们接下来打算怎么做我不会插手。斑把话题带远了，我最开始想说的是，你们可以参观一下我的那个世界，当然或许也可以看看接下来的不同世界。”
“无限月读的世界都是风格迥异的，观察这些不同的地方也是一件趣事。”
“另外，考虑到接下来还会出现不少新世界，为了避免搞混的话还是得弄一个统一的称呼。我们现在的这个世界就叫做零号世界，接下来则按照数字依次递增。”
对这点，他们倒没有什么意义。
然后秋雪对大蛇丸道：“在进入下一个世界前，有必要统合一下这个世界的记录，看看有没有全新的发现。我打算让另外一个大蛇丸接替我的位置。”
大蛇丸点头同意。他向来无所谓。
秋雪望向这个世界土生土长的五人，说：“我的事情已经完成了，如果想要到我的那个世界参观的话，可以通过维度之锚。当然也不是随便进入，另一侧会有人把守，需要经过报备之后才能得到通行许可。”
他走了几步，来到神树的一处枝条附近，重新被捆了上去。
“诶？这是离开了吗？”
看着像是中了无限月读术一般的秋雪，卡卡西奇怪道。
大蛇丸解释了一句：“因为是借助这边身体降临的，如果不还回身体的话这个世界的秋雪就会被困在无限月读世界了。他大概已经返回了自己的世界。”
“那这边的大蛇丸呢？”佐助问道。
“虽然短暂利用了一下那具身体，但现在的身体是我额外创造出来的，原本的那个已经放回去了。”
卡卡西问：“不是说那边的还有一个大蛇丸也会过来吗？他需要再借用一次这边大蛇丸的身体吗？”
大蛇丸这大蛇丸那的，听得鸣人头都大了。
“不需要。已经设立了连接两个世界的维度之锚，相当于是时空间的通道，可以带着自己的身体来回移动。”
“喔……”
第三百三十章 注定无法实现
木叶54年5月29日。
月初的时候，秋雪他们抵达了零号世界，迈出了前往真实的第一步。
到了如今的月底，寻道者大概已经完成了对第零世界记录的分析，过一段时间就要前往接下来的第一世界。
之前解析秋雪这边的记录同样花了一个月左右的时间，然后他们得出了制造维度之锚，以及借助另外一个无限月读世界的自己降临的方式。
不过秋雪对自己世界的记录很了解，大蛇丸也同样如此。双方都拥有高认知水平，因此导致研究的效率几何倍率地增长。
对于第零世界而言，确实没有这个优势，但又掌握了另外一种优势——神树。
之前已经提过，神树能够借助遍布整个地球的根系，从而收集无限月读世界的“一切”，并且如实地呈现在神树果实之中。
虽然神树完全体的形成需要有大筒木一族的身体作为养料，但收集“一切”的属性依旧存在着。
寻道者大蛇丸利用这种特性，能够很便利地网罗各种记录，并且找到其背后的“理”。
幸运的是，斑和第七班的战斗持续了一段时间，后来佐助和鸣人又发生了意见冲突，导致无限月读在两周后才被解除，给他提供了很大程度的便利。
对于秋雪所在的世界而言，今天太阳照常升起。
他很早就醒来，几乎下意识地开始穿衣洗漱，在反应过来之前就坐到客厅的沙发上，喝冰镇的橙汁。
左眼传来了熟悉的温热感，一行字迹逐渐显现。
这个月，以及上个月，左眼中这个充满恶意的评论的主人几乎没有出现。仿佛寻道者大蛇丸让他放弃了自己的念头那般……但实际上恐怕不是如此。
秋雪把注意力转移到映衬在视网膜的文字上。
“……”
秋雪再阅读了一遍视网膜上的文字，最终把注意力停留在语句的末端。
“作者吗……如果说的是实话，那确实存在着这样的一个个体。命中注定？……或许吧。”
他没有像往常那样反驳对方的说法，但也没有表现出认同或是失落。
秋雪陷入思索，等待着这些文字自发地隐去。
吱。
房门被打开。
因为已经非常熟悉，所以秋雪哪怕利用脚步声也能分辨其他的两人。
听着脚步声，他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墙壁上面的挂钟，发现时间确确实实是早晨——不是铃兰春雨出没的时间段。
她轻飘飘地走到秋雪的身边，紧贴着他坐下。
“怎么了？”
“早起了。”她看了眼茶几上面的橙汁，动作自然地拿了起来。
“很反常啊，最近你不是都每天睡到中午的吗？”
“今天想要早起看看情况。秋雪不是说过，预计那个寻道者今天会搞定对记录的解析吗？稍微有点在意。”
“在意？”
铃兰春雨喝了一口橙汁：“是啊……说到底，这种方法真的有可能吗？秋雪说的那个‘大过滤器’的假说有点让人在意，如果我们可以抵达真实世界的话，那个世界该不会已经人满为患了吧？”
“人满为患吗……说不定还真是这样。”
真实世界就像一颗“世界树”的树干，上面衍生出了无数的支系，然后每个支系又会衍生出无数的支系。
只要无限月读世界的人有可能回到无限月读世界，哪怕这个概率再怎么接近于零，在“真无穷”这个基数下面也是一件必然，而且发生次数是无穷的事情。
“从概率学的角度来说，要么没有任何人能回到真实世界，否则的话就有无穷的人回到真实世界。”铃兰春雨继续道。
秋雪补充道：“只要我们越往真实的世界靠拢，碰到来自其他无限月读世界的个体的可能性也会增大。要是世界真是无穷的，那么这个概率会很快成为一个必然，甚至碰到一个无穷基数的人……”
铃兰春雨转过头，直视着秋雪道：“秋雪觉得能成功吗？寻道者的这个方法？”
秋雪少见地思索片刻道：“从基本的逻辑去演绎，如果我们会碰到其他的人，那几乎没有任何成功的可能性。”
越是接近真实世界就会接触到越多人。但是真实世界也不可能容纳无数的人。
如果放在无穷这个基数上——碰到比自己更强的人的几率是百分之一百，而且会碰到无穷个比自己更强的人。
虽说毫无疑问会有人登顶，但是概率是纯粹数学上的零。
“因此才需要解析其他世界的记录，让我们在这个过程中变得越来越强，而不是一味地往真实的方向前进。”
秋雪顿了一下，接而道：“但这样的话，你任取一个世界节点，之后也有无穷个衍生出来的世界才对。”
铃兰春雨呆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对哦，我们这个世界也会衍生出无限个世界。”
如果这样的话，哪里有什么主次之分？每个世界背后都站着个无穷，而被人“回归”的概率不也是无穷吗？
“从纯粹理性角度推导……有两种可能性。”
“第一种，所有返回真实世界的尝试都会在有限步之内失败，某种‘大过滤器’正待在我们的前方。”
“第二种，只有我和寻道者的世界是特殊的，其他世界能够脱离原本桎梏的可能性为零。”
铃兰春雨摇头道：“第二种可能性的话也太巧合了，感觉不太可能……但如果是第一种可能性的话，又太过绝望了。”
秋雪叹息般道：“这大概是一种更高层次的命中注定了，从这个角度出发，我们几乎必然面临要失败的结局。因此从一开始我就没有报多少希望。”
“那寻道者呢？他也知道这一点？”
“自然是知道的，不过这就是设计神性的弊端。对于现在的他而言，存在的一切意义就是为了寻找到真实的世界……哪怕概率是零也会继续这么做，因为在程序内部根本没有‘放弃’这个念头。”
“……”
铃兰春雨沉默了片刻，然后饮尽了手中的橙汁。
她的神色又变得明亮了起来：“如果只是放眼于眼前的生活，其实真实和虚假都是无所谓的。我们照样能享受世界上的美好之物，对吧秋雪？”
“或许吧……做好后退的心理准备是有必要的，但是在道路停止延伸之前，我们也不应该停下前进的步伐。”
“睡觉了。”
她站起来，又走进自己的房间里去了。
秋雪等了一会，跨越时空间来到维度之锚处，然后通过它进入了零号的世界。
围绕着隐藏在天之御中空间的维度之锚，大蛇丸等人建立了一个研究基地——正好在这里也可以吸取神树查克拉，换言之是能够沟通神树中的记录。
虽说比较困难，但借助佐助勾玉轮回眼的瞳力还是能打开现实与这边的通道，让他们在乐意的时候可以进行观光。
秋雪出现在此地，发现寻道者已经不在这个世界，只留下了原版的大蛇丸。
“秋雪君，你来了。”他打招呼。
“嗯，结果如何？”
大蛇丸缓缓摇头：“没有任何收获。既不能优化跨越世界的方式，也找不到什么有意义的理。寻道者已经前往下一个世界了，应该在着手准备建立维度之锚。”
在大蛇丸看来，没有收获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秋雪道：“虽说这边的任务也有意义，但是人工智能和虚拟世界的研究也不能停下脚步。”
“……原来是这样吗，秋雪君？”大蛇丸从中领悟到了些什么，“我明白了。”
“取消掉多重人格的防备机制的话，你就可以利用自己的记录来制造出完整的分身体，本体的话则回到原本世界进行研究吧。”
大蛇丸点头，站了起来，往维度之锚的方向走去。
第三百三十一章
千手扉间缓了好一会，这才问道：“但是如何保持写轮眼的生理活性？如何解决写轮眼的瞳力控制问题？如何将视神经信号转化为图像？”
如果能制成二宫秋雪口中的纳米级生物显微镜，那就意味着他们已经几乎彻底地解析了瞳力的性质，甚至达到了能用术式复现和操控的程度了。
要知道，写轮眼的进化本身就是依靠宇智波族人情绪激动时大脑分泌出的特殊查克拉。
千手扉间对此有很多研究。这种特殊的查克拉是构成瞳力的重要组成部分之一，其余的大部分是写轮眼本身特殊的生理结构。
简单来说，如果能够操控甚至是制造瞳力，那么不仅仅是可以控制写轮眼的进化，甚至有可能激发普通眼睛中的瞳术！
千手扉间自然是知道这其中的意义，生前也做过无数的研究，最终只能无奈放弃。
他当时的技术以及知识，根本和它不在一个次元，甚至连怎么做都没有头绪。
现在他知道，解析术式的结构之后，可以用特殊的墨水来代替查克拉来释放忍术，或许是可以用类似的方式来制造瞳力。
但这也只是一个雏形罢了，顶多能说是初窥其径。
至于把视神经信号转化为图像，那就完全是千手扉间的知识盲区了。
二宫秋雪也同样如此。想要做到这点，就必须解析视神经信号的规律，弄明白深层次的原理。
确实如此。二宫秋雪点了一下头。
“我们现在距离它还太遥远，不过科学本身就是建立在这种大胆设想之上的事物。”
“只要我们对这个世界的研究不断深入下去，就迟早会找到实现这种设想的方式。”
“这么想想，科研这种东西还真是激动人心。”
千手扉间很是认同这番话，颇具感慨地点点头：“将不可能的事情转化为可能，如此化腐朽为神奇的奇迹，也只能由这种方式取得了。”
二宫秋雪把桌上的光学显微镜推到一边，笑道：“生物研究的问题还有很多障碍，可以暂时搁置一会。不过前段时间我拿到了一个特殊的秘术，你应该会感兴趣。”
“秘术？”
“嗯，这是个能够让人拥有永恒的寿命，甚至是部分不死之躯的秘术。”
千手扉间惊讶道：“组织竟然能够弄到这种术吗？永恒寿命啊…确实很有研究的价值。”
二宫秋雪解释道：“你应该很熟悉这个术的使用者，他的名字叫角都，原先是一个泷忍村的忍者。”
闻言，千手扉间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头，他对这个分走七尾的小忍村很没好感。
要不是千手柱间太过善良，像是泷忍村那样的村子根本没有话语权。
他思考片刻道：“角都吗…似乎有点印象。好像是泷忍村之前派来刺杀大哥的忍者…不过暗杀失败后，为了讨好木叶，泷忍村宣称他是叛忍。”
“嗯，就是他。那之后，角都返回村子，却受到了众人的围攻。他最终盗走了村子中的秘术，地怨虞。”
“地怨虞？”
“这是一种可以把自己的身体内在改变成黑色的触手，只需要依靠心脏就能自如存活的术。”
“当然，心脏也会老化，最终导致死亡。不过地怨虞可以夺取他人的心脏，甚至得到其他人的查克拉属性。最多可以同时持有五个心脏，这样一来就是掌握五种查克拉属性，拥有五条性命的怪物了。”
千手扉间微微一怔，有些吃惊。
纵使他研究过无数的忍术，开发了封印之书上的大部分禁术，也对此一头雾水。
究竟是什么样的术式结构，忍法原理，才能让人抛弃**凡胎，单纯地依靠心脏存活？
千手扉间问道：“他要怎么进食？怎么消化食物？身体如何得到外在的营养供给？”
二宫秋雪笑道：“他可以正常进食，那些黑色的触手模拟出了他的内脏。不过仔细想想，确实很神奇，里面的原理还不怎么清晰。”
“无论如何，先研究研究吧。”
……
木叶48年6月22日。
火之国，大名府。
又增添了新的死者，而且数量比之前两次加起来还多。这一次，是一个准备从政治转型到经济的贵族，几乎全员死亡。
大名相当忧郁，恐惧着那个无形的暗杀者。
这一次，死亡时间与发现时间几乎重叠。
时刻在火之国大名府内巡逻的守护忍十二士们，几乎第一时间就发现不对劲，冲进了那个贵族的驻地…然后看见了一片彻底的惨状。
暗杀者似乎悄无声息地做到了这一切，守护忍十二士们在事先根本没有什么感觉。
显然，那个暗杀者拥有极强的敛息能力，并且具有相对普通人而言压倒性的实力。
这一次，守护忍十二士们不再从容，甚至不敢保证找出那个暗杀者。
他们只能时刻守护在大名的身边，确保他的安全。
这一天，夜晚。
和马并没有分配到护卫或者巡逻的任务，按理说应该是休息。
他早早在大名安排的豪华住处睡下，但夜里猛的惊醒。
和马辗转反侧，脸上闪过一瞬间的犹豫，之后迅速地从床铺里爬了起来。
作为忍者，他具有极为高超的穿衣技术，十秒钟的时间就已经换好战斗装。
不过倒不是想和别人战斗。
看着外面几处明亮的灯火，以及天上略微斑驳的云层，和马放轻脚步，走到了外面。
他飞快地结印，猛地拍在地上。
术式哗啦啦地蔓延开去，召唤出了一大团的土块。
随后，和马再度施术。
土遁创生.死者土壤！
这是一种特殊的土遁复活术。能够利用沾染过死者气息的土壤来复活对象，让其成为自己操控的傀儡。
缺陷有很多，一方面是只能复活一次，再度使用就会失效。另一方面，死者没有自身的意识，身体脆弱且无法复原。
这个术最好是配合土遁转生术使用，这样可以完全复现死者生前的能力。
不过此时的和马，打算单纯地利用这个术来进行监视，锁定暗杀者的方位。
这其中确实代价很大，因为土壤的准备很花时间。不过和马为了不辜负大名的信任，还是狠下心来。
第三百三十二章 强节点假说
这种试验是很快的。
结果马上就出来了——原世界就是唯一的。
换句话说，不可能按照寻找原世界的方法来抵达真实世界，因为那会遇到圆环。
寻道者马上开杠：
“还有其他可能性。可以从我的世界出发，说不定能绕开圆环。”
“实在不行，那就按最费时的方法，像我最初那样来到一个毫不相关的世界，然后继续往原世界移动。除非所有世界都会碰到圆环，否则也有可能抵达真实。”
“虽然现在只有确定了特殊记录才能建立维度之锚，但之后说不定能借助其他世界的记录改造方法，让我们可以随即建立某个世界的维度之锚。”
反正在寻道者看来，可能性这么多，怎么能把话说死呢？
不过秋雪知道，所有东西都不可能。
【心理学家】哪怕对不在这个世界的对象也能生效。然后他发现，那行充满恶意的文字包括最后的“我问过作者，他说不行”，全部都发自内心，是真的！
哪怕寻道者杠出再多方法都没用，因为“不行”这个结果早在一开始就已经注定了。
寻道者这反应都给大蛇丸看无语了。
在大蛇丸看来，寻道者说的确实不无道理，可以成为接下来尝试的目标。
但是……总感觉都已经有点不带脑子，就横冲直撞，撞碎了南墙都不回头那种。
秋雪摇摇头，无奈道：“看样子，与神性状态下的他已经无法对话了，我得让他变回原本的人性状态。”
大蛇丸奇道：“这也做得到吗？”
“可以。”
话音刚落，就有无形的攻击压制住了寻道者。
寻道者当然是毫无疑问地反击，为了防止自己不能继续寻找真实世界。
时空间都被层层撕裂，一个个黑洞被制造出来，彼此之间的比拼近乎已经是超越语言能够描述的范畴了。
不过秋雪的不死性与整个宇宙等价，而寻道者的不死性最多只能与辉夜平齐，彼此之间的手段也有诸多差异——这个世界的宇宙BUG比之寻道者世界还要多得多！
两秒钟后，寻道者被控制住。
三秒钟后，隐藏在寻道者体内人性的那一面重新被唤醒，他很快停止了自己的动作。
“……原来如此，神性的一面果然还是有缺陷。没想到会以圆环的形式呈现……”寻道者无奈叹息。
“恢复了人性就好对话得多了。我们再来重新分析一下这个结果吧，原世界的唯一性。”秋雪道。
大蛇丸有些好奇：“我们一起分析吗……哪怕是秋雪君，遇到这样的情况之后也不能保持风轻云淡了？”
秋雪无奈道：“我再怎么说，也只是一个世界之内的人啊，哪里有可能早就料到这些世界之外的事情？”
“也对，”大蛇丸想想也是，“不过主要还是秋雪君一直给我一种无所不能的感觉，好像一切都在掌控之中那样……”
秋雪抬手制止他继续说下去，开口分析道：
“一个无限月读可以衍生出许许多多的世界，因为每个人都会沉浸在不同的幻术世界之中。但是任取一个世界，它的原世界却是唯一的，这其实很奇怪。”
寻道者认同地点了下头，接过话道：“考虑我们之前的认知模型——从最初的真实世界出发，会衍生出上千万个节点，对应每一个中术者。然后或许不是必然，但在那么多世界的基数之中，肯定会有同样释放了无限月读的世界，再度衍生出上千万个节点……”
大蛇丸道：“站在世界之外，时间这个概念其实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从一到无穷的过程应该会在瞬间就完成。可是一个世界的记录无论再怎么复杂，包含的信息也是有限的，在无穷这个基数上面，肯定会衍生出同样的世界。”
这是最简单不过的数学原理。
一个人的生日充其量只有366种可能性。选择任何367个人，这些人的生日不可能完全不同，一定会有至少两个人的生日一致。
秋雪“嗯”地点了下头，对两人自发性补充的内容没有什么异议，继续道：
“这确实很奇怪。如果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衍生出来的无限月读世界，在记录的层面都完全一致的话——拿什么来区分它们呢？”
寻道者说：“就按照科学的发展过程来吧，先提出假说，然后想办法验证。有一种可能性，每个无限月读世界的记录之中都自带一个编号，用来表示偏离某一基准的‘坐标’。”
大蛇丸若有所思：“像是身份证明一样的东西吗？即使是在基因层面上完全一致的双胞胎，也可以用这种方式将他们区分开来。”
“这确实是一种可能性，我们也可以后续进行一些研究。此外，我还有一种想法。”
“什么？”
秋雪解释道：“或许之前证明‘原世界唯一性’的过程还不够严谨。我有一个‘强节点假说’……说实话，它确实有些让人细思极恐，需要做好心理准备。”
“强节点？”
“嗯，我们做了很多次实验，发现从那个世界中无论怎么做，都只能返回这个原世界。一般来说，从数学角度分析，所有的原世界，或者说节点对于我们的方法都是等价的……但如果说某些节点更强，某些节点更弱呢？”
“啊……我大概了解了。”寻道者想通了。
“从最基本的角度出发吧，那四十二个节点构成的圆环。因为节点与节点之间彼此互相衍生，形成了一个自我封闭的循环。首先针对0号节点分析，它看似只有单独的一个，但是如果围绕着圆环本身，也就是衍生顺序移动的话，每经过一周就会遇到一个0号节点。”
“如此一来，不就形成了无数个0号节点。而对于非圆环的，线性的节点而言呢？它不是一条封闭的曲线，而是单纯的射线，重新遇到自己的概率为零——不然的话它也变成了圆环！”
大蛇丸惊讶道：“那岂不是说……圆环才是唯一答案了？！”
秋雪点头，哪怕剩余的两人都已经明白，也依旧把后续的内容说出来：
“对于任何一个构成圆环的节点来说，它都是被无穷次衍生之后的‘强节点’。而任何非圆环的节点只是被衍生了唯一的一次，所以是‘弱节点’。”
寻道者语调如死般平静，幽然补充道：
“如果说强节点和弱节点衍生出了同样的一个世界，那么从那个世界出发向上回溯，回到的必然是强节点，而不是弱节点。”
大蛇丸被其中的可能性惊呆，几乎喃喃道：“或许世界树本身是错综复杂的，一个世界可能被无数世界衍生，一个世界也会衍生出无数世界——但世界树中的‘道路’却是有限的。”
“啊，”秋雪应了一声，“就是这样。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是自封闭式的圆环更强。换句话说，无论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按照我们回溯世界的方式，都最终会陷入到圆环之中，绝对而且永远回不到真实的世界！”
“这就是……强节点假说吗？”他简直感觉浑身寒气四溢，仿佛有什么看不见的顺着脊梁缓缓爬行，侵蚀攀附上来了。
秋雪如同真正地叹息般，缓缓道：“这个想法，是我刚才做完实验之后，重新进行了一遍猜测而产生的。如果说之前还在思考‘真实世界是否存在’这个问题的话，现在这个问题对我们而言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重返人性之后的寻道者倒反而很冷静。
他提议说：“既然是假说，那就需要进行验证。如果秋雪的说法为真，那么只要从我的那个世界出发，也必然会陷入到圆环之中，永远无法抵达真实的世界。”
“如果也碰到了，那就按照最初的方法来到一个随机的世界，再进行探寻。正好也能看一下，那42个节点编织成的圆环究竟是不是唯一性的，看看能否抵达其他的圆环。”
第三百三十三章 无限WIFI之术
实验结果在半个小时内就出来了，快得离谱。
这短短的时间自然不够在圆环的世界里面挨个跑，只是从寻道者世界抵达了第一个原世界而已……然后结果就已经出来了。
因为这个原世界，就是42个节点之中的第0节点！
秋雪和寻道者的这两个世界，是由同一个无限月读之术衍生出来的！
“这个结果，也算是预料之中吧。”秋雪叹道。
寻道者也明白了理由：“依旧是强节点原理，哪怕是最原始的方式跨越世界，也只会进入到强度更高的世界节点，根本无法触及那些单独存在的弱节点。”
答案比想象中的还要贴合理论的预测结果，他干脆直接把强节点假说改个名字，叫做强节点原理了。
“这就是存在于之前猜测之中的大过滤器，这已经不是囚牢这么简单的东西了。它无数次地给人希望，又在探寻之后将其泯灭，其实本质上是在一开始就注定无法挣脱的——禁窟！”
可谓是命中注定，甚至这点都如同宇宙定律那么鲜明。
秋雪道：“有时候我们早就发现了整个最终的答案，只不过一味地不愿意去相信罢了。像是测不准原理，在技术发展的开端我们就意识到了这种可能性，但是却没有接受事实。”
因为只要进行观测，就会改变微观粒子的状态，明白了粒子的位置之后，它所携带的动量就会变得缥缈。
人们一开始得到计算结果之后，觉得可能是观测手段的问题，于是用其他方式去间接观测等等。
结果无论怎么做，测不准原理都死死地挡在面前，还有一个叫做波粒二象性的家伙也参与了其中。
只要观测，就百分百会改变量子态。手段齐出也没有用，因为这个相当早期的认识出于某种巧合，正好就是宇宙的绝对真理之一。
甚至有人提出各种诡异的思想实验模型，想要进行一个“延迟观测”，认为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在未来进行的观测总不能改变量子态了吧？
结果……令人毛骨悚然。哪怕在未来的观测也使量子态坍塌，就变成了人为决定这个宇宙过去的“延迟选择”实验。
甚至过去和未来是否能相互干预都不重要了，宇宙就是要他妈的死守测不准原理！
在无数次探寻的过程中，量子力学的那两大基本原理，依旧死死地挡在所有的科学家面前，让他们不得不接受这种近乎荒谬的理论。
大蛇丸和寻道者都听懂了他的意思，些微沉默了。
秋雪继续道：“有可能，‘不可挣脱’本身就是凌驾于所有世界之上的终极原理。不是因为强节点原理而导致我们不可挣脱，而是最开始注定的不可挣脱导致了强节点原理必然出现。或许我们有其他的方式绕过强节点，进入到那些弱节点之中……谁说不会有其他的原理让我们无法继续下去呢？”
这就是注定无法挣脱，就像微观粒子注定测不准一样，是最为根源的一个答案。
不是什么科技不达标，技术水平不够，而是这本身就是一个真理。是人类以浅薄而且粗糙的思维，在近乎一瞥的认知中总结出来的答案。
三番两次的碰壁，是个人几乎都想要放弃了，觉得这根本做不到。
正好，他发现了终极答案，因为本身就“做不到”！
突然后来提起了斗志，结果也不过是在用自己徒劳的努力去证明这个终极答案，用无数次的失败证明这确实是做不到。
大蛇丸摇头道：“是不是一开始就注定，我们永远都不能知道吧？说不定在未来的某次尝试中成功了呢？”
“或许是这样，但至少目前而言，我们连突破圆环轮回的方法都没有，更别提其他的尝试了。”
无论是觉得命中注定也好，觉得其实有可能挣脱也好，都无所谓。因为连圆环都不能挣脱，连实在的桎梏都不可以，更别说是虚无的命中注定了。
秋雪因为左眼中那充满恶意的言语，觉得“命中注定”这个答案可能更加贴近现实一些。
过了一会，他重新开口道：“先把这个东西放在一边，还有一件更加重要的事情。相比起那42个强节点世界，我们和寻道者的两个世界无疑是特殊的。”
大蛇丸点头：“至少寻道者世界的‘理’允许他脱离自己的世界，那42个强节点世界根本看不出任何脱离的可能性，记录本身就约束他们无法脱离了。”
寻道者却道：“不，这并不是最为关键的差距。我最开始的时候说过，一个世界的记录能够衍生出一个强大而且独特的理，而我挣脱的手段就是它。”
“我原以为吃下神树果实之后触碰到的理，如无限月读和天之御中等等，是世界的记录衍生出来最主要的部分；而人为地收集细枝末节的东西，用几十万年的时间去分析研究，最终得到另外一部分理，则是一种低效的行为。”
“我跨越世界的理是被神树忽略的那部分衍生出来的，因此以为每个世界都可以有类似的能力。”
“但奇怪的是，那42个节点世界几乎没有被神树遗留的部分，根本无法分析，也没有什么独特而且强大的理可言！”
话音落下，大蛇丸思考了好一会，才开口道：“这就是你那个世界的独特之处吗？”
秋雪点头道：“这点我早就知道了，因为我的世界也同样拥有一个强大的理……正是之前能够压制住你，并且强行让你恢复人性的力量来源。”
“那是？”
“我能够把自己的存在录入到宇宙规律之中，让二宫秋雪这个人变成宇宙真理的一部分，甚至与能量守恒，相对性原理，最基本的数理逻辑这些东西完全等价。”
共杀灰骨可是强制性抹杀，比起求道玉还要强大得多。
这个术同样是世界的记录被神树收集之后，衍生出来的极强的理。以【绝对闪避百分之五十】类比，那就是【绝对秒杀】。
秋雪故意被击中，但是却又能重新制造出身体来，这是因为他不死的特性凌驾于辉夜之上。
辉夜最多与辉夜世界等价，但是如果所有人体内的查克拉都被回收，照样还是会死。
但秋雪和这个宇宙等价，如果不是无限月读的世界的话，那么就会和一个渺茫无边的宇宙都等价了。
这种能力寻道者可没有。
“原来是这样……同样是神树遗留下来的那部分，不，倒不如说是在无限月读的衍生之中，偶然性地产生了这一部分吧。”寻道者明白了。
吃下神树之果后得到的能力，这在所有的无限月读世界都是一致的。没有哪个世界的神树果实里面是“蓝泉比良坂”，是“地之御外”的。
而理是由特定的某些记录衍生出来的，既然理是一致的，那么对应的记录也应该是一致的。
其实哪是神树不想做低效的做法，没有收集剩余的那部分理？而是神树每次都照本宣科，用于衍生新世界的记录一模一样——
“在另一方面，也就说明我们世界的特殊性不会被衍生出来的无限月读世界继承。”
之前秋雪分身所在的那个世界，并没有这种多余的记录衍生出来的理。
大蛇丸若有所思：“也就是说，只与中术者的想法有关。它想要一个怎么样的世界，那就是自最初的记录改编而来的世界了。”
秋雪接着道：“特殊性只与中术者的想法挂钩，而与节点的强度和状况都无关。虽然说中术者的想法其实是被自己所在世界全面影响的，但这就给了我们一个绝佳的方式。”
寻道者知道他要说什么：“直接使用全面的尝试，一一复现中术者的想法，从而锁定全部类型特殊性的无限月读世界，再从中找寻可以超脱的理吗？”
“嗯，这是一种好方法。”
“我们的思想和行动在一开始都是被世界的记录注定的……和注定无法抵达真实类似。我们现在的行动决定了我们的未来，但我们过去的行动则决定了我们的现在——人在这个过程中是没有所谓自由意志的。”
“有一种挣脱的方法，就是全面模拟一切记录。如果这种‘注定’来源于记录，那么只要这样分析所有的可能性，就能从无限之中找到那种方法了。”
寻道者觉得有尝试的价值：“我在设计神性的时候过于欠考虑，只设想了抵达真实的这么一个目的……这种方法应该是我当时没有考虑过的。”
恢复人性之后，那一千万年的记忆几乎都没有保留下来。
毕竟记忆很大程度上决定了一个人的性格，如果真的把一千万年原原本本保留，恐怕就算是人性也会立地成神了……
“不过，其实我想要用的是这种方式的变种——不是无限月读之术，而是无限WIFI之术。”
“无限……WIFI之术？”
在几乎不相干的语境中听到这个熟悉的名词，寻道者呆了一下。
第三百三十四章 虚拟世界的服务器
看到寻道者一幅疑惑的样子，大蛇丸反而解释了起来：
“这是秋雪君最开始的想法，对无限月读之术稍作改编，从而制造出一个虚拟现实般的游戏世界。任何人无论身处何地，都可以连接到虚拟世界之中，相当于拥有了遍布整个地球的无限WIFI。”
“虚拟世界……”寻道者点点头，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为此秋雪君做了很多铺垫。比如说调整忍者学校的课程，更加侧重于游戏中的策略搭配内容，而不是现实中的作战能力方面。比如说引导忍者决斗游戏机的流行，让忍者们先一步了解这其中的概念……”
“具体的方法是什么？”他对这些细枝末节没有太多的兴趣。
“已经制造出了一种新忍者体系，正好符合虚拟游戏的机制。他们可以耗费点数去购置能力，使用能力也不再消耗查克拉，而是虚拟的能量……这样一来，巧妙地化解了游戏和现实之间的界限，让游戏极端地贴近现实。”
“贴近现实……或者说让虚拟的游戏世界贴近现实吗？与无限月读的梦境世界贴近现实或许有异曲同工之妙。”
寻道者的反应很快。
大蛇丸继续道：“因为我们这个毫无疑问是无限月读世界，也就说明无限月读这个幻术可以制造出一个全新的世界。关键问题在于，为什么无限月读可以？”
“大概是因为无限月读本身就拥有能创造一个世界的能力吧。”寻道者说。
理这种东西，其实有时候是讲不清楚的。
为什么这样这样弄一下，可以得到“杀意反制”的效果？其实根本没有道理，也没有规律可言。理本身就是规律的规律，但反而自己就没有规律了。
为什么无限月读可以创造世界，这是讲不清楚的，能就是能。
大蛇丸不置可否，接着往下说：
“这里面有两个要素。一是无限月读的梦境与现实完全一致，也就是完全真实。二是无限月读这个术本身。虽然不知道到底是哪个导致了世界的创造，但只要满足这两点，就无疑可以保证达到相同的效果。”
“虚拟世界和现实完全一致，而且无限WIFI之术是由无限月读改造而来，内核依旧是无限月读的构造。如此一来，无限WIFI之术创造出的虚拟世界，理所应当地会成为真实的世界。”
“意义在哪里？”寻道者不理解，“其实根本什么都没改变才对吧？为什么选择虚拟世界这个载体呢？”
如果说想要操控虚拟世界的话，完全就是多此一举的事情。
无限月读这个术的释放者，其实可以随心所欲地操控中术者的梦境。不过理所当然的是，梦境和世界是独立开来的，操控梦境根本无法影响衍生出来的世界节点。
否则的话，按照42个节点互相衍生的特性，0号节点的斑能操控1号节点的事，借此操控2号节点……一直就能操控42号节点——也就是0号节点本身，操控自己的世界！
这显然是无稽之谈，要是斑能随心所欲操控自己的世界，那秋雪根本不可能战胜他了。秋雪再强，也不过是世界内的个体，但那样的斑已经是世界的“管理员”了。
理由尚且不知，但反正肯定是做不到的。
或许是因为操控了之后，其实不合事物常理的发展规律——导致梦境世界不再真实，因此与衍生出的世界断开连接也说不定。
大蛇丸解释道：“虚拟世界看似是一个游戏，但随时都可以演化成真实的世界。在任何一个玩家离开游戏之时，对他的记录进行一个备份，并且在特殊的服务器中执行。一个他确实离开了游戏世界，但另一个他却被困在与现实完全一致的游戏世界之中。”
“那如果游戏世界中的他，再度选择登入游戏，会怎么样？”寻道者问道。
大蛇丸理所当然道：“那自然是再度衍生第三个游戏世界了。如此一来，任何玩家的一次登录与登出行为，都会创造一个全新的游戏世界。而那个全新的游戏世界里面，拥有与现实完全一致的玩家数量。”
寻道者明白了。
其实就是把无限月读的触发条件放宽了。原本有的世界其实永远都不会发生无限月读，但在那么多玩家的基数下，任何世界都会再发生“登陆与登出”这个事件。
“不过……要怎么规避强节点原理？”
秋雪摇头：“我不知道。”
“……”
“我当然不知道，强节点原理不是刚刚才发现并且证明的吗？这个计划早在十年前就开始执行了，那时候你还没有到达这个世界，而且我的世界也不允许我进入其他世界。”
这是真的不知道，毕竟秋雪又不是全知全能。
“不过，”秋雪反转道，“其实在这个时候，强节点原理与我们没有太大关系了。因为作为虚拟世界开端的我们，其实是非常特殊的。”
“对了……我们这个世界，其实就相当于虚拟世界的源头，相当于那个真实世界！”寻道者反应过来。
“不，不对。”寻道者又意识到了某些要素，“还是有关系的。我们用无限WIFI之术的这个方法，是想要一点点分析创造出来世界的‘记录’，并且从中寻找可能性吧？”
“嗯。”秋雪点头。
“寻常的方法是很难做到的，不过像你之前那种，用自己的分身进入，然后传递出信息的方式却有可能。但问题是……如何传递出信息？”
“啊……对，这确实是一个问题。”大蛇丸明白了寻道者的意思。
寻道者接着道：“你之前说过，在另外一个衍生世界之中的分身，其实不受你的操控了。那时候，我们最多只能先一步得到用于建立维度之锚的那个衍生世界的记录，然后再进入其中，是这样没错吧？”
“嗯。”
之前就是采取了这种方法。
“这种方式应该是非常低效的。考虑到那么多世界都不携带有特殊记录，如果用分身一个个进入试探的话，不仅是缓慢，而且很多世界可能就被我们完全忽视了。”
“而且其他世界的分身不受操控，那就不能让分身随着世界本身无穷分裂了。因为即使分裂的话，它们是不能实时传递回消息的，哪怕目的和意志都与本体相同，察觉了自己世界的特殊想要回传消息，就必须使用最基本的回溯方法。”
“但是，那就会遇到强节点，永远被困在某一个圆环之中，根本无法抵达真实世界。”
如果真能规避强节点原理，那太方便了。
只要派出一个分身，让它随着世界的衍生而衍生，最后每个世界人手一个。分身研究完自己的世界，如果有特殊就反馈到真实世界，如果没有特殊就安静等死。
大蛇丸奇怪道：“如果真的察觉到特殊之处，那让只要让分身利用维度之锚，回溯到现在的我们所在的这个世界，不就一切都得以解决了吗？”
秋雪摇头：“这可不行。如果把维度之锚的能力给分身，那我就不能再使用它了。如果再把解析世界记录的能力给分身，我同样也不能使用了。”
“之前那个中无限月读幻术的分身之所以能够解析世界记录，是因为它和我的意志是统一的。但如果让分身随着世界衍生，那么意志不是统一，要么我没有那个能力，要么它没有那个能力。”
“如果真让分身发现了什么特殊之处，以我自己的性格，肯定会想方设法把我这个本体给解决掉的。”
“……也是。”
这种方法的风险太大了，谁知道在无限的过程中会发生些什么？
就算大蛇丸和寻道者用分身，然后把维度之锚和解析世界记录的能力彻底分离开，也不能保证就绝对安全。
无限WIFI之术可是动辄就衍生无穷世界的东西，一定要保证自身的安全才行。
考虑到“禁窟原理”，只要不把这个世界的记录，或者说世界坐标，暴露出来，那么无穷个世界中的人物是不可能超脱到这个世界来的。
强节点原理，或者各种各样禁窟原理的体现形式，会阻止一切可能的超脱。
秋雪解释道：“无限WIFI之术不是这种用法，而是更加先进的东西。”
“其实构造虚拟世界和构造梦境是有很大差别的。最显著的一点在于——游戏需要有服务器和玩家的脑子，但是梦境只要带脑子就可以。”
“服务器可以记录下所有衍生出来的世界的记录，然后供我们一一查阅。”
“？”
寻道者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第三百三十五章 禁窟
之前寻道者考虑来考虑去，说了半天关于强节点原理的那些东西，岂会没有想到这种方法？
关键在于，根本做不到。
是不现实的事情。
倒不是说数据内容庞大，检索不及这种事情。如果真能把数据存在这个世界的服务器里面，那秋雪的分身就有了用武之地，因为身处同一个世界，所以思维是共享的。
而且分身这种东西，本身就依托记录而存在。服务器中的数据越多，分身也就能变得越多，属于是相得益彰的效果。
那这么一想，也太好了。比起其他的方法不知道优秀了多少倍。
寻道者直摇头：“这不现实，没有什么服务器能存储下那么庞大的数据量。”
别看神树果实内部包含了整个世界的“一切”，就觉得数据存储能容易了。其实在无穷面前，一个世界需要一个神树果实，那其实也装不下多少个世界的记录。
而且更要紧的是，神树果实表现的是一种连接，它不是内部真的包含了这些记录。
地球的寿命有四十六亿年，在此之前还有未形成行星的孕育期。它在这四十六亿年间发生的所有一切事情，所有生物的出生到死亡之间的行动轨迹，从宇宙深空中接受到的星体光芒和各种电磁波信号……这才是一切。
只有宇宙本身才能储存这么庞大的信息量，如果硬要压缩在一个神树果实的内部，立刻就会因为信息熵超过了时空的极限，让它坍塌成为一颗黑洞！
其实别看黑洞好像什么都没有，它与此同时也是整个宇宙中最为高效的“信息储存器”！在与事件视界内部等体积的时空中，无论使用多么精巧的储存设备，怎么样的量子硬盘，都不可能超过黑洞内包含的信息——否则立刻坍塌成黑洞。
神树果实表示一种连接，辉夜吃下它之后，这个世界就变成了辉夜世界——其实是不完备的，因为神树果实内部的记录不包含额外内容。
“如果只是储存服务器的初态……借助额外开辟的时空间或许可以部分实现，但效率上也会大打折扣。而且最关键的是，那需要极其庞大的算力，综合效率还不如单个世界单个世界的探索。”
按理来说，只要知道了所有的物理定律，那么知道初始的一个状态，就可以对未来的状态进行演算和预言。
只需要知道46亿年开端的一瞬间地球是怎么样的，然后用数学公式可以计算出接下来的任何一刻。这和“一切”的数据量相比可谓是天差地别，但都能表示同一个世界。
“而且，我们也对理一无所知。只储存初态，其实和没储存是完全一致的。”
秋雪却摇头道：“你说得很有道理，但却遗漏了某种关键点。”
“关键点？”寻道者困惑起来。
“我们的时空能承载的信息确实有上限。哪怕利用时空间忍术开辟新的时空，也有可能遇到其他的限制，而且对查找信息而言相当地不利。”
“但是唯一有一种存储信息的方式，既不占用任何的空间，也不需要挨个查找，在任何时刻任何地点可以迅速查阅我们的目标信息。”
“那是？”寻道者还没有反应过来。
这说得，宛如是科幻作品似的。
秋雪笑着解释道：“宇宙本身啊。我们现在这个世界虽然是局限的宇宙，但一切事物的运行不得不遵循着各式各样的定律。这些定律从根源上深究，从绝对真理的角度考虑，自然是极端复杂的。”
“定律？”寻道者感觉自己似乎抓到了什么。
“宇宙的规律是内敛于一切事物之内的信息，哪怕它再怎么复杂，也不会对宇宙时空产生任何影响。无论信息有多少都无所谓，定律本身就超脱于事物之上——倒不如说，信息储存拥有上限这件事情，就是定律决定的！”
宇宙定律规定：用物质储存的信息有限。但谁能说：宇宙定律的信息有限，必须只能是一千条方程组，多一条都不行？
它乐意是几条就是几条，谁能管它？
“还记得我之前说过的吗？我把自己的存在加载到了宇宙定律这个‘容器’之中，导致我的存在变成了客观的绝对真理。”
“这就是我们这个世界特殊的理，能够上传和下载信息到定律之中。同样的，这也是我们这个世界的超脱方法，借助定律这个堪称无限的容器，解析一切，理解一切，从中寻找到无穷尽渺小的那个——唯一答案！”
寻道者恍然大悟：“原来如此！你毕竟经历过无数的时间轮回，早在一开始就已经找到了这个绝妙的方案，然后开始着手布局了。”
这个说法看上去确实很妙，哪怕是寻道者一时半会也没有反应过来。
等秋雪揭明了真相，不由得有一种“妙不可言”的感觉，觉得自己怎么没有想到，于是大受震撼。
其实仔细想想就知道，秋雪能想到这一点完全是出于一种必然的。
经历了“永恒”的时间轮回之后，只要有任何一点可能性，那么这种方法就一定会被挖掘出来。
秋雪平静地点点头：“这就是我的方法。因为不知道强节点原理，所以那些东西都不在我的考虑之中。”
寻道者问：“现在计划进行得怎么样了？”
按理来说，以他全知的能力本可以自己查看结果的。但现在相比寻道者刚来这个世界时有很大不同，绝大部分人都从查克拉体系换成了新忍者体系，免疫了他的全知能力。
“已经试运行了一段时间。现在的人们还需要特定的设备才能进入虚拟世界。等无限WIFI之术发动之后，就可以随心所欲地进入虚拟世界了。”
“不过，”秋雪语调一转，“如果‘禁窟原理’是真实的话，那么无论我们怎么做，也不可能超脱现有的这个世界，永远也无法抵达最初始的那个无限月读世界去。”
强节点原理不过是禁窟原理的一部分罢了。
只要身处于无限月读之术的秋雪可以从中超脱，那么身处于无限WIFI之术的那些人呢？方法是无穷的，也不只是寻道者这种回溯方法一种而已。
说不定无限WIFI之术里面的人做个改编，变成一个无限WIFE之术，然后重复了秋雪的这个做法。
秋雪摇头道：“那只是最初始的设想，但现在我们知道了更多东西。哪怕我这种方法看上去更加精妙，也几乎不可能真的超脱现在的这个世界。”
“……”寻道者和大蛇丸都明白这个道理。
“既然都已经到现在的这个地步了，关于禁窟永远无法挣脱这件事情，也应该做好面对的觉悟了。”
第三百三十六章 最后一片拼图
木叶57年9月初的时候，无限WIFI之术发动了。
短短几分钟之内，就有不知其数的信息被录入到宇宙定律的“注释区”里去了。想要看完这几分钟内产生的数据，按照寻道者之前解析世界的速度，足足需要一亿两千万年，是神性的他存在时间的十二倍，是人类这个物种历史的数倍。
但对于拥有分身的强大计算能力的秋雪而言，处理这些数据的速度要快得多。
花了大概三个月，等到木叶57年12月初的时候，他就已经完成了对这几分钟所产生的数据的全部处理，并且由此增加了分身的数额，更是加快了处理的速度。
不过……这三个月内产生的数据已经膨胀到了一个恐怖的数据。
秋雪处理数据的速度确实在变快，但无限世界不断衍生和分裂的过程更快，而且是几何倍率上涨。
现在每经过千万分之一秒，就会储存与之前三个月全部时间叠加相当的信息量。或者说，每千万分之一秒，储存的信息量增加一倍。
如果一味地处理那些数据，也就太过无聊了一些。
秋雪的本体在过着日常的生活，和分身之间也只是偶尔有联结。
他如常地，早上起床坐在沙发上面。
略微有些突兀地，左眼传来了那温热感。秋雪隐隐预料到，大概又是什么充满了恶意的文字。
一行小字逐渐在视网膜上编织成形。
【到现在这个地步，差不多也应该要放弃了吧。你做不到的，这是作者亲口说过的，作为小说人物和故事情节的全能支配者的他所规定的真理。】
“或许……吧。”
左眼中呈现的文字，反而用了有史以来最为温和的语气。只不过述说的内容始终不变。
秋雪开启时空间的通道，来到了寻道者的面前。
他没有和大蛇丸待在一起，因为此时不需要其他人的协助也能分析数据。
“怎么了？”
秋雪对他摇了摇头：“这种方法行不通。”
“行不通？”
“虽然说一开始就早有预料，但我还是用了三个月的时间来验证这一点。这段时间以来，我检查了数万个世界的记录，但都没有发现其中的特殊之处。”
“这只能说明，拥有特殊记录的世界非常之稀少吧？”寻道者说。
“是啊，非常稀少。稀少到在所有的可能性之中，只有你我两个世界罢了。”
“什么意思？”
秋雪说：“这是我早就预料到的答案。无限WIFI之术从原理的角度讲，就根本没有成功的可能性。虚拟世界的技术是错误的，因为它永远也无法产生特殊的记录，一开始就不可能制造出超脱的可能性。”
“……”寻道者沉默地思考，他尚且不明白秋雪的意思。
“这里有一个相当关键的问题。到底是因为世界的特殊记录产生了你我，还是说你我导致了世界的特殊性？”
“我们？这是什么意思？”
秋雪解释道：“我们这两个世界剩余下来的那部分记录，可以产生跨世界移动，和宇宙信息储存器这两种特别的理。但我查看了这么多世界，它们别说用来形成这种级别的理了，甚至几乎没有什么像样的东西存在。”
“得到理的方式，就是用一定的记录去衍生。但是我们的世界本不应该如此特殊，除非我们在这个过程中，利用到了本身不存在于这个世界的其他记录！”
“其他记录？”
秋雪直视着他的双眼，缓慢但又对自己的话语毫不怀疑道：“很早之前，我就去过你的那个世界，并且发现了某些特殊的答案。关于黑体释放出的辐射与其表面温度的四次方成正比的定律，你们那个世界叫做什么？”
“斯藩特-玻尔兹曼定律。”寻道者说。
“那么请问，斯藩特是谁，玻尔兹曼又是谁？”
“……”
缓慢地，寻道者一点点睁大眼睛。
“在忍界的历史上，有叫做这两个名字的人吗？是因为他们共同发现了这项规律，然后才以他们的名字命名的吗？应该不是这样吧。”
“……不是。”
“有些巧的是，那个定律在我们这个世界也叫做斯藩特-玻尔兹曼定律。它是由我发现并且命名的，我对其他人的解释是：如果把所有定律都叫做我的名字，那就太容易搞混了，不如编几个人出来。”
“这太奇怪了，难道你也巧合地编出了那两个名字吗？直到那个时候我就已经有所猜测，关于你身上的特殊之处。”
寻道者一点点回忆起来，自己在神性的那一千万年之前，还曾经有一段属于人性的历史。
而在那段作为大蛇丸而活着的历史之前——还有一些别的东西留了下来。
“你大概已经把它忘得差不多了。不过那才是我们特殊之处的证明，这是与一个超越忍者世界，超越忍者故事的世界之间的联系。”
“无论是斯藩特还是玻尔兹曼，爱因斯坦还是麦克斯韦——这些全部都是来自另外一个世界的人，而且是凌驾于真实世界之上的，读者的世界！”
一些星星点点的碎片在寻道者的记忆中凝聚成形，那是些不太重要，但却无比重要的故事。
“原来是……这样吗？”寻道者自言自语。
“想起来了吗？”
寻道者点点头：“我大概明白了。在作为大蛇丸而活着之前，我曾经还以另外一个方式，在另外一个世界生活过，那就是你口中的读者世界了。”
“我……大概是一名研究员，是个女性，因此携带着这些科学的知识来到了忍者世界。在那之前，我确实听闻过有关‘火影忍者’这一漫画与动画作品的情报，但不过对内在剧情一无所知。”
“除了那些科学的知识之外，对于我而言那些记忆并没有什么作用……或许也是我遗忘它们的理由。”
秋雪安静地听完，补充道：“那些记忆大概不是保存在这个世界的你的大脑中的，至少我无法发现那些记忆。你的行为只不过是被那些记忆在这个世界的投影所影响到了，放在几百年的人性与上千万年的神性故事中，遗忘它们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不过即使不去在意它，这依旧是一种特殊。你作为这个特殊的个体，甚至都让自己的世界发生了某种程度的异变。”
“在衍生理的过程中，这份与读者世界的连接也在不知不觉中掺杂了进去，最终导致一个机会的产生。”
寻道者忍不住问道：“那你身上的特殊之处呢？”
“我的左眼。哪怕时至今日，都有某些自称是读者的家伙，以一种世界之外的方式向我传递消息——告诉我超脱是不可能的，告诉我那是作者亲口承认的答案。”
“读者……作者……这是什么？”
“正是字面意思的那般存在，我们所有的故事都被呈现在一本小说之中，受到了作者的任意操控和支配。祂只需要在键盘上打下几个简单的字符，就轻而易举操控了我们的命运。”
“在现实世界之中的你，叫什么名字？”
寻道者好似很艰难地思索：“叫做……冬……”
接下来的名字好像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秋雪已经明白：“看来你就是那最后一片的拼图了。具体的名字无所谓，但是你看这样的话，岂不是春夏秋冬的四个人全部都已经出场了吗？”
“这可不是什么取名的巧合，而单纯只是作者的恶趣味罢了。不过是一个取名废物的作者，一拍脑袋想出来的荒谬但又希望借此来取悦读者的命名方式。”
“你和我是一样的，我们都同等地受到作者的支配，虽说来自不同的无限月读世界，但却身处于同样的一部作品之中。”
“而且还是粗制滥造一般的同人作品，不受原著作者允许就肆意改编，不过是用于排解自己无聊时随意敲打键盘而写下的简单文字罢了。”
说出这些受心理学家引导的话语之后，秋雪刷地抬起头，仿佛看向了屏幕另一端的——
读者与作者。
第三百三十七章 注定
秋雪重新把目光放到寻道者的身上。
“或许，祂还能做到更多。”
“比如说，我们明明上一刻已经说出的话，祂也可以随心所欲地调整，从而制造出更好，更加巧妙的故事。”
“又或者更加绝望一些，明明宣称这个故事和所附属的世界已经结束，但又不愿意就这样结束，然后再写了一些其他的东西，编织而成一种拙劣且反复无常的谎言。”
寻道者点点头：“小说的作者和读者吗？大概能明白是怎么回事。”
“为了更好地理解这里面的关系，我自己同样写了一本小说。就如何操纵里面的人物这点，也是很有心得了。因为平时比较懒散的缘故，哪怕过了都快十年我也只写到了第四卷，第五卷甚至有些不打算继续写下去。”
“那么对于小说中的人物而言，他们的故事在第四卷就已经虎头蛇尾地结束了。是否重新开始或者继续，也得要看我是否有些下去的心情。”
“但哪怕我停滞了再怎么长的时间也无所谓。因为小说里面的人物是察觉不到这一点的。在他们的观感之中，时间全部都是连续的。”
“实际上在我们这个世界中不是这样的。我在写作的时候会思考人物的台词，以及他们的心理活动，或者更深层次的设定。”
“如果放在作者的时间线上去‘放映’这个故事的话，那它就是断断续续的，甚至偶尔还会倒退快进，是一个被随心所欲揉捏的世界。”
“那就是作者。”
寻道者思考道：“这样说来，想要到达更加上层的读者和作者所在的世界，这比起抵达无限月读之外的真实世界还要难得多……不过这就很奇怪了。”
“什么地方？”秋雪问。
“为什么那个作者只是通过编织文字，组织语言，就能凭空创造出一个无比真实的世界呢？而且这里面还包含了无数的无限月读世界，这里面的每一个都是相当真实的。”
寻道者说：“我拥有在那个世界的部分记忆，自然知道读者世界其实是平平无奇的。别说是忍者和查克拉了，就连任何超自然的力量都不存在，所有人都必须遵循最初的宇宙定律，甚至没有触碰理的资格。”
“所谓的小说作者，无论是声名远扬也好，默默无闻也罢，归根到底终究只是一个普通人罢了。难道说它只是写了一本书，就创造出了一个世界？这是读者世界的特殊之处吗？”
闻言，秋雪陷入了深思。
这确实有些奇怪。
首先，他的思考无比真实，这一点是毫无疑问的。
哪怕或许作者只是用了几个词，几句话来描述这个过程，但秋雪依旧能够感觉到自己思考的每一个细节，任何一个逻辑关键点前后的分析。
秋雪毫无疑问拥有和读者相差无几的“自由意识”。虽然从唯物的角度出发，他所有的思考都是被外界的记录引发的，也最终被束缚在了世界的初态之中，但至少能够感觉到——自己确实在思考，像是有自由意识地那样在思考。
世界，也应该是真实的，这点是没有什么太大疑问的。
“读者世界或许没有那么特殊。其实所谓的作者和我们差不多，甚至在身体上比我们更加懦弱才对。”秋雪开口道。
“如果说我们一开始就被某种东西决定的话，那么其实作者也同样如此……无论那是一本小说，还是读者世界的初态，其实都是一样的概念。”
“我们确实是被作者的小说所决定的，但作者同样也不是自由的。同时，也或许有作者的作者，作者的编辑，作者的父母这样的东西来决定他。”
“关键点不是自由不自由。”
“作者通过写小说创造出了我们这个世界，那我写下的小说就没有道理不创造一个世界。”
寻道者点头：“合理的猜想。但这又是什么原因呢？如果说写小说可以的话，那么画漫画做得到吗？那么口头讲一个胡编乱造的故事做得到吗？如果这也可以的话，那是不是脑子里面做个白日梦，就能创造出对应的世界呢？”
那世界岂不是太过廉价了？
秋雪摇摇头：“且不论创造世界是怎么回事。但至少也要遵守世界的物理规则。对于我们所处的这个世界而言，可没有规则允许某种特定的文字排列创造出一个对象。”
“换句话说，至少我们这个世界不允许‘超脱’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考虑衍生出来的世界之前，得先考虑一下即使是作者也不得不遵守的物理规则。”
“写出一本剧情严谨而且精彩，人物栩栩如生的小说。这不比在纸上随意涂画一些图案特殊多少……或许还存在以那些图案为语言的外星物种，觉得这比起那用人类文字写的小说精彩得多得多。”
“然而对于宇宙本身而言，这其实不过是一些原子，一些分子无趣地排列，是不存在有任何特殊之处的。别说和其他的小说故事了，哪怕是与周围的那些空气，都不一定有什么太大的差别。”
“只是依靠写了一本小说就让里面的人物超脱，进入到作者的世界？这未免也太过异想天开了，如果这都做得到的话，为什么不说今天下雨导致空气流动形成了某种‘故事’，里面的一个生物超脱了出来呢？”
“因此超脱本身在物理规则上都已经被全面地否定完毕了。对于我们而言，或者又是另外一种禁窟原理。”
“作者世界的规律注定了超脱无法发生，这是一个先行原则。那么作用在我们这个世界，就会有无穷无尽的阻碍，即使再怎么挣扎都不可能成功，被小说创造出来的人物本身就处于禁窟之中。”
寻道者不得不认同这番话。
他思索道：“这么说来，或许无限月读也是一样的。真实世界的无限月读那个术，从原理上说就没有能让人超脱的可能性。凭什么释放一个幻术就能创造出一个超脱者？这从规律上讲也是说不通的。”
既然释放幻术可以，那火遁可以吗？归根结底，还是和之前秋雪的分析是一样的道理。
秋雪若有所思：“我们能够找到片面的方法，至少能离开原本的世界，这是因为作者在更上层的干涉。”
“他用这种方法让我们以为希望是存在的，让我们去寻找更多的可能性，寻找其他世界存在的特殊之处……其实根本就不存在，因为只有能够寻找特殊之处的人才是特殊的！”
“这就是杜绝一切希望，注定无法挣脱的囚牢……禁窟！”
第三百三十八章 真实
“和辉夜同一时期降临地球的……大筒木一式吗？”
纵然是这个状态下的带土，也不得不警惕万分。当时他处于燃烧九大尾兽的“重粒子模式”，在面对辉夜时也没有任何胜算。
至于其他人那就更不用说了。
不可解！
光羽瞬间发动左眼的瞳术，再次构造出一个时空间的囚牢，将慈弦锁定在了原地。
带土同时也有些困惑：“不过他却没有大筒木一族的特征，也没有辉夜那种强大的压迫感。”
“这说来话长，不如先把一式解决之后再聊。”
“解决一式？”
寻道者大蛇丸抬起手臂，身体眨眼间就消失在原地。伴随着时空间镜面的破碎和飞溅，他瞬息间就捕捉到了慈弦的位置。
刷！
一枚具有庞大质量的黑洞被凭空创造出来，将慈弦的整个身体都吞噬了进去。
在场的众人，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好似马上要被那个黑洞牵扯过去一般。
周围的祭坛已然崩碎为各种各样的石块，飞速地朝着黑洞内部冲去。在视界的外围看去，没入事件视界的那些石块并没有完全消失，而是时间都被扭曲一般，速度骤然减缓了下来，变成一个逐渐暗淡的影子。
这之后，周围的景象又在一瞬间发生变幻，所有人重新回到了木叶的外围，此时团藏的尸体还躺在地面上。
“黑洞吗……原来如此。”带土明白了什么。
寻道者大蛇丸很快把大筒木一式的事情解释了一遍。
大筒木往往两人一组行动去种植神树，这是因为想要让十尾这个神树的幼苗生长，需要大筒木的身体作为祭品。
这听起来很不可思议，但大筒木拥有能够在他人身上复活的“楔”，让事情变得合理了起来。
而一式的地位比起辉夜更高，按理来说应该是辉夜作为神树的祭品。但不知出于何种原因，辉夜在背后偷袭并且重伤了一式，将他作为神树的祭品。
一式的一部分身体被十尾吞噬，从而让那颗神树生长，结出查克拉的果实。不过借助能让身体缩小的能力“少名毘古那”，成功让身体的一部分逃了出来。
因为实在太过于虚弱，他已经不能在别人的身上刻下让自己复活的“楔”，只能进入路过的僧人慈弦的耳朵中，借助他身体的养分存活。
等到力量恢复之后，一式意识到慈弦作为容器是不合格的，无法完全承受大筒木的力量。这之后，他操控了慈弦的大脑，用慈弦的声音来说出自己的话语，为找到合适的容器而努力。
“一式和辉夜……原来还有这么一段辛秘。”水门点点头。
即使无法立刻相信这位异世界的来访者，他也已经意识到对方的强大实力，哪怕再怎么警惕也没有多大意义了。
“对这个时期的你们而言，一式应该是一个相当棘手的敌人。哪怕只是借助慈弦的这具身体，同样可以发挥出超越如今带土的强大战斗力。这样一来，应该能让你们相信，我是抱有善意的吧。”
带土问：“你想要做什么？穿越时空的目的之类的，至少应该说明一下吧？”
“超脱。”
“什么意思？”
他解释道：“我们的那个世界存在了太长的时间，以至于所有人都意识到了一个无比恐怖的真相。”
“无比恐怖的真相？”光羽不解。
“请不要误会，我不是在故意渲染紧张的氛围，只是用这种方式让你们事先做好心理准备，这件事情有点难以接受。”
带土隐隐察觉了某些要素，但他没有说出自己的猜测，而是耐心听着。
“我们那个世界是虚假的。由无限月读构造出来的，幻术的世界。”
“幻术？”
寻道者大蛇丸耐心道：“在你们的这个时代，我虽然算得上忍界的知名人物，但依旧不及五影那样声名显赫。即使在数百年之后也是如此，鸣人和佐助击败了辉夜与一式，又挫败了各种各样敌人的阴谋。”
“只是因为我掌握了永生的秘密，在永恒的时间里面一点点思考，然后变得更加强大。总而言之，在那个时代，我只能勉强算是强大，相比起大筒木依旧有很长的一段距离。”
“其他人自以为掌握了强大的力量之后，通过制造宇宙飞船，开发时空间传送门的各种方式，希望在宇宙之中反攻大筒木一族，或者至少找到他们更多存在的痕迹。”
“然后就是那个令人绝望的真相——宇宙中真的什么都没有。”
水门有些在意鸣人和佐助的事情，但又不解为什么说“宇宙中真的什么都没有”。
带土反应了过来，突兀道：“在地球的外围，是一层不可解的时空间屏障，这里面真正空无一物。”
“正是这样，不过看样子你还没有理解这代表了什么。简单来说，这是一个荒谬的事实。如果宇宙外面真的什么都没有，那么辉夜和一式从何而来？”
“大筒木一族能穿越异世界？”鼬合情合理地猜测。
“至少辉夜和一式做不到。最终我们无可奈何地发现，整个世界是无限月读这场梦境虚构出来的，虚假的世界。既然是梦境，所以有些东西就不需要讲求逻辑关系了。”
“梦境……”水门紧皱着眉头思考。
寻道者大蛇丸说：“一下子接受不了也很正常，不过你们这个世界和我那个也是一样的，无限月读的世界。这点带土应该已经发现了。”
既然带土都知道那层不可解的表面了，结合之前说的那些话，自然已经理解了。
“不过没有必要太伤心，我们来做一个思想实验。在很多无限月读的世界中，同样会出现辉夜和一式这样的大筒木一族，然后会再度释放无限月读这个幻术，衍生出全新的无限月读世界……或者说根据中术的人数衍生出数千万个无限月读世界。”
“真实的世界很可能只有一个，但是在那个基础上衍生出来的无限月读世界是无穷的。从最普通的概率学角度出发思考问题的话，一个人所处的世界是真实还是虚幻，这几乎是毫无置疑的。”
一比无穷。
假如真实世界和无限月读世界都有水门这个人存在，他们的意识和经历都大同小异。那么随便选取一个水门，他是“正版”的可能性是……零。
鼬的思维相当敏捷，询问道：“你说创造世界？可是无限月读不仅仅只是一个幻术吗？”
“你觉得幻术解开之后，无限月读的世界就会消失吗？之前我确实想过这种可能性，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概率一点点减少了。”
“时间的推移？难道说，你所处的那个世界已经过了很长的时间，远远超出了无限月读可能持续的时间吗？”鼬反应过来。
“是这样的。如果说幻术解开真的能让我的世界消失，那我早就已经消失了。”
“有没有可能，是时间流逝的速率不一样？外界短短几分钟，对你那个世界而言就是成千上万年呢？”带土问。
鼬反驳：“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岂不是存在无数个停滞在无限月读释放时的世界？”
“呃……也对。”
带土没想到自己在智商上居然被鼬压制了，一时间有些怀疑人生。
“你们的那个世界究竟有多长的历史呢？至少让我们心里也有个数吧。”水门道。
寻道者大蛇丸点点头：“自从人类从直立猿开始，进化到你们现在的模样，应该大概能了解有多久远吧？我们那个世界，则是在这之后又延续了比那段历史更长的时间。”
“人类的历史……”水门都呆滞了。
“这……该不会你比我们这个世界中‘人类’这个物种更加年长吧？”光羽也愣了。
在无穷尽悠久的时光中，面前的这个人到底做了什么，想了什么……对于年龄仅仅两位数的他们，几乎是不可想象，甚至连理解都做不到的事情。
鼬试探性道：“这段时间里，你是一直在无数的无限月读世界中往返，想要找到真实的世界，从而实现超脱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也未免太过绝望了。用堪比人类历史的时间去寻找超脱的可能性，结果却一无所获，一次又一次地只能找到无限月读的世界？
其余人都沉默了。
没想到，寻道者大蛇丸反而摇头道：“怎么可能？”
“想要从自己的那个世界离开，已经是一件几乎不可能解决的事情了。如果离开自己世界的概率是大于零的，那么在无穷的基数下面，早就有无数个‘寻道者’在各种世界里往返了吧？”
“他们的生命理所当然是无穷的，如果那么容易的话，所有的世界应该都会被遍历才对。但我的世界经历了那么长的时间，来自异世界的访客数量始终是零。”
“在几乎无穷尽的时间中探索至今，我只做到了唯一的一件事，那就是来到你们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