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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宠福宝:我全家都是穿来的大佬全文阅读

作者:熊猫不喵     团宠福宝:我全家都是穿来的大佬txt下载     团宠福宝:我全家都是穿来的大佬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61章 握固守一

    “你今日出门前照过镜子吗?”

    张氏被问得一愣,刘阿花问这做啥,她们正谈着肉的事呢!她这是故意想转移话题吧!

    “关你屁事!肉呢!你们把肉藏哪儿了?”

    张氏见兔肉抢不到,便想向厨房走去,相信昨天那么大块肉,这一家子肯定没吃完,指不定就藏在厨房里呢。

    刘施语继续说道:“你本就长得丑,昨日又抓出满脸爪痕,现在你这张脸就跟蜘蛛网似的,那纹路可好看得紧。”

    近日晨间还冷得很,张氏懒得早起烧水洗脸,家中又无铜镜,便不知道自己顶着一张花脸。

    如今被刘施语一说,又想起大郎今日看她时的眼神,张氏心下有些不安,她莫不是毁容了?!

    张氏今儿早上就觉得大郎怪怪的,一直没正眼看她的脸,她先前还以为是两人昨儿打了一架的缘故。

    可刘阿花却说......

    张氏伸手向脸上摸去,感受到指腹下起伏不平的皮肤,心里一紧,她估计真抓花了脸!

    张氏心中忿恨,都怪白幺郎和刘阿花!也不知昨日在他们家沾上了什么脏东西,害得她又痒又痛闹得整日不得安宁。

    “刘阿花!你还好意思说!我的脸还不是你害的!”,张氏越说越觉得气不过,“不行!光昨天那些肉不够!除了那些肉还得把兔肉也给我!”

    刘施语冷笑一声,“你还不知道你那病是怎么得的吧?”

    张氏疑惑地看向刘施语,莫非她遭罪还真是刘阿花害的?!

    刘施语盯着张氏的眼睛冷冷说道:“你恐怕不知,祥瑞落于我家,自是庇佑我一家人,若是有人胆敢于此处作乱,必遭天谴。”

    张氏认为刘施语是在诅咒她,指着刘施语骂骂咧咧:“刘阿花你净会嘴里喷粪!祥瑞庇佑你家?!我呸!不过就是一颗破石头罢了,大伙儿不过是图个热闹,谁还真当回事儿!要是真有天谴该谴的也是你这个狐媚的骚货!”

    刘施语冷笑一声对着张氏把手一扬,好,既然这么爱骂人,那便废了她的嘴。

    “我敢肯定你的第二次天谴很快就会来。”

    刘阿花居然又诅咒她!

    张氏把胸一挺手往腰上一叉,指着刘施语开口便骂:“你个水性杨花的浪荡骚货!啊!啊!啊!!!”

    可张氏一张口却惊慌地发现自己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急得她双手直摸自己的喉部,见没好转还把手伸进嘴里抠喉咙。

    这些动作对张氏的病情毫无作用,反而还把她自己给抠恶心了,对着地上干呕。

    刘施语嫌弃地往后退了几步,声音清冷,淡淡说道:“现在信了吧?你这就是遭了天谴,下次若还敢再来我家使坏或是在路上欺负了我家丫丫,那就不是这种小病小灾了。若想这哑病快点好,就给我规矩点,否则下次便是致命的天谴。”

    声音发不出,又被刘施语的话一吓,张氏这才觉得有些害怕。

    张氏原本压根儿不信世上有天谴,可事情就发生在她自己身上,让她想不信都不行!

    青天白日之下,她毫无预兆地哑了!

    隔壁村的哑巴好歹还能发出点啊啊的声响,可她却发不出丝毫声音,若不是遭了天谴哪儿会如此玄乎。

    张氏是真的有些怕了,昨天害了一身急病,今日又得了哑病,吓得她根本不敢继续呆在白家小院,连带着觉得看到白幺郎一家都觉得晦气。

    可张氏又有些气不过,用力吸一口气,喉腭下压,浓痰上涌,朝着刘施语就吐了过去,吐完转身就往外跑。

    亏得刘施语身法敏捷才没被张氏吐出的“暗器”击中,但地上这滩浓痰还是让她恶心不已。

    白致清自觉地跑去弄了些土盖到浓痰之上,再取过扫帚打扫干净。这两日家里的卫生都是他和儿子打扫的,干这种活已然驾轻就熟。

    干完活后,白致清跑到自家娘子面前,笑眯眯地看着她,竖起右手大拇指以表佩服。还是他娘子有办法,轻轻松松就把张氏这泼妇给吓跑了。

    刘施语疑惑地看着白致清,看不懂他这动作代表什么意思,难道他不知道大拇指外立不养生?

    修行讲究握固守一,大拇指要收在手心才能安神定魂,收摄精气。

    刘施语鬼使神差地拉过白致清的右手,把他的大拇指压到手心太阳丘位置,再把其余四根手指往里收,摆出握固的手势。

    如此这般便看着顺眼多了,刘施语这才嫣然一笑走开。

    白致清完全愣住了,只觉得手心一阵发烫,被自家娘子的手碰过的地方如有电流窜过,从手心直窜到他心里,酥酥麻麻地。

    直到刘施语走了,白致清还傻傻地握着手呆立在原地,感受着拇指因压迫而越发明显的脉博跳动,如他此刻的心情一般,剧烈又兴奋。

    ……

    丫丫跟着哥哥回到学堂时,卢夫子正在给童生们讲课。

    白墨凛拉着丫丫走到卢夫子跟前,主动认错:“夫子,我们上学来迟,实在抱歉。是我的错,怪我连累丫丫跟着我一起迟到。”

    卢夫子盯着白墨凛看了一会儿,直认不讳神情坦荡,爱护幼妹手足情深,心性委实不错。

    而一旁的丫丫正鼓着腮帮子气哼哼地瞪着金银宝两兄弟。

    卢夫子不禁莞尔,问道:“丫丫,你来说,你们为何来迟?”

    丫丫这才收回眼神,愤愤不平地说道:“夫子~刚才我和哥哥上学,银宝要抢哥哥的肉吃!抢不过还让大伯娘来欺负我们,要上我家抢肉呢!我和哥哥本来不会迟到!都是银宝害哒!”

    此话一出,学生们的神情精彩极了,有鄙夷地看向白银宝的,也有皱眉看向丫丫的,更多的是捂着嘴耸着肩偷笑的。

    白银宝不敢置信地看着丫丫,没想到平日里畏畏缩缩的贱丫头居然敢在夫子面前告他的状!

    白墨凛紧紧闭着嘴努力憋着笑,他就知道丫丫这机灵鬼一定会告状。

    卢夫子差点被丫丫的话给逗笑了,这丫头告起状来口齿伶俐思路清晰,三言两语就把错推到了白银宝身上,言语间更是句句不离肉,小馋鬼的属性暴露无遗。

    只是......这小丫头丝毫不反省已过,这可不对。

第62章 是丫丫的错

    依卢夫子对白银宝及其母张氏风评的了解,觉得丫丫所说之事确像是这母子二人会做出的事。

    只是兼听则明偏听则暗,是非对错断不可因一方之言轻易下定论。

    卢夫子转过身看向堂下,正好看到白银宝正一脸幸灾乐祸地看着兄妹俩,心下不喜,说道:“白金宝,白银宝,你二人上前来。”

    听到夫子严厉的声音,白银宝头皮一紧,乖乖从座位上起身。

    白金宝倒不担心,在告状之时他就想过会跟这兄妹二人对质,他自认没做错任何事,身正不怕影子歪,对质又何妨。

    兄弟二人走到卢夫子跟前,垂首而立。

    卢夫子看着白银宝说道:“白银宝,丫丫说的可是真的?”

    白银宝立马摇头否认:“夫子,她胡说!我没有抢。”,他娘说了三叔家还欠着他家好多肉呢,他只是想拿回自己家的肉,才不是抢。

    丫丫急了,跺了下小脚指着白银宝说道:“夫子!他说谎!他明明就抢了,只是没抢到!”

    卢夫子:“丫丫,学堂内不得喧哗。”,声音虽不严厉,却也态度分明。

    “哦。”,丫丫点头应下,但还是气鼓鼓地瞪着白银宝。

    卢夫子看着白银宝说道:“你来说一遍事情原委,切记,若是说慌,定重罚。”

    听到重罚,白银宝下意识抖了抖双手,才支支吾吾地说道:“夫子,我…我只是要拿回属于我家的肉,不是抢,……,事情便是如此。”

    一旁的白金宝听得直想捂脸,银宝这蠢货把底交得干干净净还不觉自己有错,他要被这蠢货害惨了,夫子定会觉得他是恶人先告状,一顿戒尺恐怕是少不了了。

    卢夫子越听越气,张氏这无知妇人真是可恶,他教白银宝一句道理,张氏就用三句歪理把白银宝带歪。

    此事孰是孰非已一清二楚,卢夫子心中有数,错的自然是白银宝及白金宝两兄弟,但丫丫兄妹俩也不能说全然无过。

    特别是……丫丫这小丫头告起状来避重就轻,丝毫未因迟来而觉羞愧,反而一味指责他人,此举不可纵容。

    卢夫子对着丫丫说道:“伸出手来。”

    丫丫大眼睛滴溜转了一下,心道夫子莫不是要打她手心吧?

    她之前在族学外听到过啪啪啪打板子的声音,听着可疼了。不过应该没有之前的阿爹阿娘打她疼。

    丫丫心里虽然有些害怕,还是乖巧地伸出手来,她要当个听夫子话的好学生。

    卢夫子看着丫丫紧紧缩在胸前的两只小手,哭笑不得,说道:“手给我伸直了”

    “哦。”,丫丫缩着脖子慢腾腾地把手伸直。

    卢夫子忍住笑意,严声问道:“知道自己错了吗?”

    丫丫想不明白,她明明已经跟夫子说了是白银宝的错,夫子为什么还这么问,但她还是乖乖点了点头。

    卢夫子:“那你说说看错在哪儿了。”

    丫丫嘟着嘴垂下眼,转了转眼珠说道:“丫丫迟到了。”

    卢夫子:“对,也不对。迟到只是其一,你的错更在于迟到却不觉羞愧。”

    白墨凛替丫丫解释道:“夫子,丫丫还小,今日又是她第一天上学堂,原先不懂规矩,您好好教她一教就会懂了。”

    卢夫子转而看向白墨凛,厉声说道:“还有你,一味包庇幼妹,可知如此行事会教坏于她?!”

    丫丫被卢夫子突然变高的音量吓得缩了缩脖子,但还是鼓起勇气说道:“夫子~都是丫丫的错,你不要怪哥哥。”

    卢夫子暗自点头,明明自己害怕地紧也不忘护着哥哥,这孩子倒是个重情义的。

    丫丫继续说道:“哥哥都是为了给丫丫取大名才忘了吃饭,这才边走边吃烤肉,才会被银宝看到,被他抢肉,我们才迟到哒!所以是丫丫的错,丫丫不应该想要好听的名字。”

    说着说着丫丫竟觉得委屈起来,瘪着嘴,眼底渐渐涌上泪花,为了不让眼泪掉下来,眼睛使劲儿往屋顶看,那小模样不知道有多委屈。

    卢夫子是又好气又好笑,还没罚她呢,这小丫头倒自己先委屈上了。而且这孩子口口声声说是认错,言语间却仍不忘告状,也不知道从哪儿学的。

    卢夫子拿起一旁的戒尺重重提起轻轻在丫丫的小手板上敲下,“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以后切不可再犯了。”

    丫丫含着泪点头,虽然一点都不疼,可她就是觉得委屈。

    卢夫子无奈,笑着问道:“丫丫的大名可取好了?可否需要为师为你取一个?”

    白墨凛讶然地看向卢夫子,真没想到卢夫子会想为丫丫取名。

    从白金宝白银宝二人的名字就能看出,卢夫子并没有为学生取大名的爱好,只能说丫丫真入了卢夫子的眼。

    家里那对便宜父母应该庆幸,幸好赶在卢夫子之前把丫丫的大名定了下来。古人尊师重道,师长赐的名可不能拒绝。

    一提到自己的大名,丫丫眼底的泪立马缩了回去,小脸转晴点着头说道:“取好啦~丫丫的大名叫白芸瑶,阿娘说是芸草的芸,瑶池的瑶。”

    “阳华之芸,瑶草琪花,好名字。”

    被夫子夸名字好听,丫丫乐得喜笑颜开,“谢谢夫子夸奖。”

    卢夫子笑着点了点头,“好,归座去。”

    学堂里的学生见夫子对丫丫格外优待颇觉不满,却不敢在堂上多做言语。

    丫丫并没第一时间回座位,而是转头看向哥哥,见哥哥对她点了点头,这才屁颠屁颠地往座位走去。

    罚完了丫丫,接下来便是白墨凛了,他的左右手被卢夫子各敲了一戒尺。卢夫子打他时,明显带上了点力,都能听到啪啪声,但白墨凛觉得还能忍受,不算太疼。

    白墨凛回座后,丫丫拉过哥哥的手,“哥哥疼吗?丫丫给你呼呼。”,她都听到啪啪声了,夫子打哥哥比打她重。

    虽然手不疼,但白墨凛很享受被妹妹心疼的感觉,冲着丫丫点了点头。

    丫丫心疼地给哥哥呼呼,一边歪着脑袋看着堂上的热闹。

    罚完两兄妹,便轮到金银宝两兄弟了。

    卢夫子厉声说道:“白金宝,你身为兄长却不知以身作则,没劝阻白银宝的不当行为,反而还到为师跟前搬弄是非,你可知错?!”

第63章 咱快去救阿爹!

    白金宝了解卢夫子的脾气,知道夫子看似和蔼实则严厉,他若狡辩只会罚得更重,乖乖点头应下,“学生知错。”

    卢夫子定定看了他一眼,才转而对白银宝说道:“白银宝,你与白墨凛为堂兄弟,理应兄友弟恭,可你却不辨是非,听信无知妇人胡言,行事蛮横,你可知错?!”

    白银宝学着他哥的模样,点头应下,“学生知错。”

    其实他心里并没觉得自己有错,只是碍于夫子的威严不得不认错。

    卢夫子也没多废话,兄弟二人也是左右手各一戒尺,只是这力道上却重得很,高高提起重重落下,疼得白银宝哇哇直哭,眼泪鼻涕俱流。

    卢夫子不忍直视,再一次后悔当初为何应下村长的请求收下这么一个蠢东西。

    见白银宝哭得稀里哗啦,丫丫眉开眼笑,眼睛都快笑成了一条缝,心道夫子真是大好人~打她一点都不疼呢~

    ......

    白家村外深山中,白致清独自一人穿行于林间。

    刘施语因受了伤留在家中休息,白致清原想留在家中陪他家娘子,却被无情赶至山中狩猎。

    林间树木刚长出嫩绿的枝芽,地上干草间隙处也冒出绿芽,到处都是勃勃生机。

    白致清越走越深入,在深山之中倒还真让他碰到了一些动物,他也不管这些动物能不能吃,统统打了再说。

    在山中忙活了一下午,白致清猎到了一头狍子、两只野兔、三只野鸡。

    下山回家的路上,白致清满载而归,让村民们羡慕不已。

    特别是看到白致清肩上扛的那只成年狍子,虽说大约只有六七十斤,远没有昨天那头野猪大只,但这东西的肉鲜嫩得很,贵人们爱吃,可比野猪值钱多了。

    村民们围上来你一句我一句跟白致清聊得热闹,话语间的羡慕都溢出来了,昨天猎了一头大野猪,今天又抓了好几只野味,能赚不老少银子呢。

    村民们说着说着又说到了前日里星落石一事,言语间带着明显的遗憾,遗憾受点拨的不是他们,不然说不定他们也能运气这么好,次次上山都有收获。

    白致清面上笑得和煦,心中却颇觉讽刺,若是这些人知道白幺郎被换了芯,恐怕就不是羡慕,而是对这种“点拨”避之不及了吧。

    此时丫丫和白墨凛兄妹二人也正从族学放学而归,眼尖的丫丫远远地就看到阿爹肩上扛着一只狍子和几只野兔野鸡,边上还围着好些叔叔伯伯婶婶大娘。

    “哥哥,快!快!阿爹在那边呢!咱快去救阿爹!”,可千万别再让村里人把阿爹打的肉给分了!

    白墨凛疑惑地看着自家小妹,丫丫是不是对便宜老爹的武力值有什么误解,那种身手还需要人救?

    而丫丫像只小企鹅般屁颠屁颠一溜烟儿冲到阿爹跟前,甜滋滋地喊了一声“阿爹~”,又转过身有些警惕地看向村民们,伸出小手拽了拽阿爹的裤腿,一脸戒备地说道:“阿爹咱快回家去,阿娘伤了脚还在家等着呢。”

    “好。”,白致清应下,又笑着对村民说道:“我家娘子还在家焦急地等着我回家呢,就先不跟大家聊了。”

    村民这才放白致清离去。

    一家三口走在回家的路上,丫丫跟在阿爹身后,看着他肩上的猎物兴奋地一蹦一跳,吓得一旁的白墨凛都不敢走快,生怕丫丫这不稳的小身板会自己把自己给蹦跶倒喽。

    快到家时,丫丫又小跑着越过了阿爹,跨过院门向内冲去,边跑边喊着:“阿娘~阿爹打了好多兔兔和鸡,还有一只大的狍子。”

    脚伤已好的刘施语正在院中捣鼓着药,见宝贝女儿一蹦一跳欢脱地很,只是这孩子的下盘不稳,这么蹦跳很容易摔倒,赶忙说道:“丫丫过来。”

    “好~”,丫丫蹦蹦跳跳地朝着阿娘蹦跶而来,似乎若是规规矩矩地走路就无法表达她开心的心情似的。

    跑到阿娘身边后,丫丫兴奋地指着院门口,说道:“阿娘~你快看,阿爹回来啦~阿爹打了好多好多肉肉呢!”

    说到肉肉,啪叽,丫丫一巴掌拍到自己脑门上。

    她居然忘了确认家中的肉还在不在,可千万别被大伯娘给抢了去。放学时还记着呢,一见着阿爹,居然就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

    丫丫立马迈着小短腿跑到家中放肉的地方,掀开箩筛一看,还好,肉都还在,这才拍着自己的小胸脯大大松了一口气。

    一通操作搞得刘施语哭笑不得,这孩子这两天是越来越咋呼了。不过变咋呼是好事,说明丫丫感到自在才会放松天性,只是这走路蹦跶的习惯还是得改一改,可不能让她宝贝女儿给摔伤了。

    正巧,这时白致清扛着一堆猎物走进了院中,笑如春风看向自家娘子。

    刘施语白了他一眼:这臭男人连孩子都不会带,居然让丫丫在路上蹦跶了一路,幸得丫丫没摔着,否则一定让他好看!

    白致清被白得莫名其妙,他家娘子这是怎么了?

    刘施语没理会白致清,冲着丫丫招手说道:“丫丫,过来,别乱跑,到阿娘身边来。”

    丫丫开心地扭着小身子屁颠屁颠向阿娘跑来,满脸期待地看着阿娘,阿娘是不是又要教她药理了?

    她好想学那种能让大伯娘痒的毒,可惜碧磷石已经被坏县令给抢走了,也不知道阿娘还会不会其他也能让人痒痒的毒。

    刘施语对着丫丫实在说不出重话,温声细语地说道:“丫丫,以后走路就好好走,别再这么蹦蹦跳跳,万一要是摔倒了,把丫丫漂亮的小脸蛋给摔花了可怎么办?”

    啊……原来阿娘不是要教她药理啊,丫丫的小脸立马带上一丝失落。

    至于摔倒?丫丫才不怕!她可是摔着长大的呢!也就最近这些时日她走路才稳当一些,不常常摔了,以前可是一天摔好几次呢,不疼!

    不过,阿娘说会摔花脸,丫丫想到大伯娘那张丑丑的大花脸,嫌恶地抖了抖,她才不要变得跟大伯娘一样丑,便乖乖巧巧地糯糯应着:“阿娘~丫丫知道啦~”

第64章 白大郎上门

    一旁扛着一堆战利品的的白致清觉得自己遭到了自家娘子的冷落。

    百思不得其解,他今天打了这么多猎物回来,娘子为何冷落他?难道是怪他下午没陪着她?可明明是她赶他出门去打猎的啊!

    莫非是娘子一个人在家无聊了?

    白致清越想越觉得是这个原因,走到刘施语跟前说道:“施语,以后你要是再受了伤,我背你上山去。”

    刘施语转头看向白致清,莫名其妙!这男人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为何咒她再受伤?而且受了伤不在家养着,上山干嘛?

    她看了一眼他肩上的狍子,这男人今天奇怪地紧,都到家了还不把猎物放下,一直扛着不累吗?

    白致清见娘子终于注意到他的战利品了,拍了拍肩上的狍子说道:“施语,你看,我下午猎了头狍子,听村民说这东西比野猪值钱,明早我们一起去县城把猎物给卖了,早点凑好银子还债。”

    刘施语淡淡说道:“我不去。”,碧磷石已经出了东城县,她进城也没意义,还不如上山采些草药,在家里倒腾药。

    白致清点头表示知道了。他虽不明白娘子为何不陪他一道进城,但他尊重她的选择。

    丫丫一听到阿爹要把猎物都卖了,脸上的笑明显僵了一下。刚刚村里的叔伯们都说狍子肉比野猪肉还好吃,可惜她吃不到了…

    这两天丫丫也经历了很多事,明白了自家欠着别人不少钱,不还钱不行,不然那些坏人会一直上她们家找麻烦,还会找坏县令一起欺负她们。

    这么一想,丫丫觉得她可以少吃些肉,让阿爹把肉拿去换钱,像昨天一样换一簸箕的钱!换了钱可以还债还能买好看的布做衣裳~

    想通了之后,丫丫转身就往家中放肉的地方跑,跑了两步想起自己答应阿娘要好好走路,立马减了速度,抬着小屁股屁颠屁颠一步步慢慢走。

    走到野猪肉旁,丫丫有些不舍地看了一眼,咬咬牙下了狠心,忍痛朝着阿爹大声喊道:“阿爹!还有这些肉!也拿去卖!换钱!”

    宝贝女儿有多护食,白致清可谓是一清二楚,没想到这孩子居然会舍得让出口中之食。

    他原本还想逗上几句,可看着丫丫明明不舍却又咬牙送出的可怜模样,便不忍逗她,哄道:

    “丫丫,这些肉留给自家吃,不卖。阿爹刚打的三只野鸡也都留给丫丫吃,都说野鸡炖汤是大补,丫丫这么瘦可得好好补一补。”

    “真的嘛?!”,丫丫的大眼睛噌地一下亮了。

    可话刚说出口,她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她刚才还说着要让阿爹把肉都卖了多换点钱呢,这么快反悔是不是不好呀?

    不过是阿爹说要把鸡留下的,那就听阿爹的吧~

    白致清被女儿可爱的小模样给逗乐了,“当然是真的。”

    “嘻嘻~”

    乐完之后丫丫又开始犯愁了,也不知道阿爹打的狍子和野兔能换多少钱,够不够还债?明天阿爹进城会不会又有坏人欺负他?

    丫丫担心阿爹,也想一起去县城,可夫子说,学堂里每月初一和十五各休沐一天,下次休沐得十天之后呢,那她明天就去不了县城了。

    丫丫又走到阿爹身旁仰着小脸糯糯地问道:“阿爹,你能不能等十天后再去县城?”

    白致清疑惑地看着丫丫,他宝贝女儿的小脑瓜又在想什么?“丫丫是想跟爹一起进城吗?可为什么要等十天?”

    丫丫点了点小脑袋认真地说道:“阿爹,我和哥哥已经上学了,明天要去族学读书呢,要十天后才能跟你一起进城。”

    白墨凛在一旁补充道:“族学一个月放两天假,初一和十五各放一天,今天初五,下次放假得十天后了。”

    丫丫在一旁纠正:“哥哥,夫子说的是休沐,不是放假,你说错啦~”

    白墨凛莞尔,“对~是休沐不是放假,丫丫说的对。”

    嘻嘻~丫丫冲着哥哥露出得意的笑容,便再次仰头看向阿爹,期待着阿爹的回复。

    白致清暗叹一口气,恐怕要让宝贝女儿失望了,赚钱不等人,更何况这头狍子已经被他打死,就算如今气温还有些低,死狍子若放十天肯定烂臭,根本不能卖。

    “丫丫,等你下次休沐,阿爹再带你去县城玩,狍子放久了会臭就卖不出钱了。”

    “可是…阿爹若是又遇到坏人怎么办?”,丫丫表示很担心。

    宝贝女儿这句话就像寒冬里的一碗热米糊,让白致清受用得很,原来宝贝女儿想去县城并不是贪玩儿,而是担心他!

    白致清心中熨贴得很,大手一挥说道:“那丫丫明天跟阿爹一起去县城,爹帮你跟夫子请假!”

    丫丫连忙摇头说道:“不成!不成!夫子说了以后上学不能迟到缺席,手心会挨板子哒。”

    手心挨板子?白致清眉头一皱,“夫子打你手心了?丫丫,快把手给阿爹看看。”

    一旁的刘施语更是急急上前,一把拉过丫丫的手,看了左手看右手,翻了手心翻手背,仔细检查过一遍没见着任何伤痕,这才松了一口气。

    丫丫笑着说道:“嘻嘻~,丫丫没事。夫子打得很轻哒,一点都不疼~不过夫子打银宝的时候可重啦,啪啪响呢~银宝还哇哇大哭,可丢人了。”,说完还嫌弃地皱了皱小鼻子。

    夫妻俩才刚刚松了一口气,一听丫丫说夫子还真打了她,心又提了起来,齐齐转头看向便宜儿子。

    白墨凛伸出自己的手,手心上有极淡的戒尺印,说道:“下午我们迟到挨了夫子训,每人挨了两戒尺。不过夫子打丫丫时只是做做样子,一点都没用力,你们放心。”

    丫丫在一旁拼命点头,就是这样哒!夫子对她可好啦,打她一点都不疼~

    夫妻俩听便宜儿子这么说彻底放下了心。

    白致清一点没关心皮糙肉厚的儿子有没有被打疼,倒是刘施语仔细看过白墨凛的手心,才说道:“你这手没事,不用上药。”

    原本没指望有人心疼的白墨凛,因便宜娘亲这句话而心中微暖。

    ......

    白致清放下猎物后便开始忙活晚饭,今日的晚餐是中午余下的半只烤兔和米糊。经过两日的实操,他的厨艺有所提升,最起码煮的迷糊不焦了。

    丫丫晃着小脚开心地吃着晚饭,给了阿爹一个笑脸以示鼓励。

    一家人正开开心心地在堂屋里吃着晚饭,白大郎却在此时找上了门。

第65章 大伯娘又来啦!

    院外,白大郎与张氏相互拉扯着。

    张氏无论如何都不愿跟着白大郎一起进白家小院,两人僵持不下。

    白大郎气结,这婆娘中午来了趟幺郎家突然害了哑病,硬要去县城医馆看病,花了近七百文呢!大夫说这婆娘得的是急症,许是被吓到了。

    依他看一定是在幺郎家被吓到了!这钱得幺郎出!

    可翠花这婆娘却不愿意进幺郎家,她不去与幺郎争,难道要他去争吗?!这像什么话!这种事怎么能让他出马!他可是一家之主,是个大老爷们。

    这种事就得让娘们来做,就算翠花如今哑了骂不了人,可她只要往地上一坐撒一撒泼也比他出马强!

    往日里这婆娘占便宜可积极得很,今日不知怎的死活不愿意,真是到了茅房不出屎!

    既然她不愿意进门,那便让幺郎一家出来,白大郎瞪了张氏一眼,叹了口短气冲着院内喊道:“幺郎~幺郎~”

    丫丫正咬着香喷喷的烤兔肉,吃得可美着呢,突然听到了大伯的声音,觉得嘴里的肉味都淡了几分,转头往屋外看去。

    堂屋正对着院子大门,一眼便能看到院门口的情况,丫丫不止见到了大伯还看到了讨厌的大伯娘!

    吓得她突然挺直了背,大伯娘不会是来抢阿爹刚打的狍子的吧!急急喊道:“阿爹!阿娘!大伯娘又来啦!”

    “丫丫别急。”,白致清安抚地摸了摸丫丫的小脑袋便朝院门走去。

    其实他的余光早就看到了门口的白大郎夫妇,只是不愿搭理对方罢了。

    只是如今白大郎已开了口,白致清便不好再当没看到了。

    他嘴上虽说不认大哥大嫂,可也知道远古时期是宗族社会,若想在大庆朝混得好便不能脱离宗族,亲大哥自然不能不认。

    但认归认,亲近是不可能亲近的。

    丫丫也想跟着阿爹一起去,可阿娘和哥哥都坐着没动还在继续吃饭,她便也不好意思开口去看热闹,只是她的小屁股有些坐不住,老是一动一动地,眼睛也一直往院门处瞄。

    见白致清走出来,白大郎满脸焦急地看着他说道:“幺郎,你大嫂也不知咋了,中午来了你家一趟回去后就说不出话来,医馆的大夫说她是受了惊吓。她在你家咋能受惊吓呢?这不,她说不了话我就带她来问问,看能不能找出原由,也好让她快些好。”

    说完,白大郎扯了扯张氏的衣角,示意她赶快做些什么。

    可张氏自从中午哑了后是越想越怕,越想越觉得白致清一家邪门地很,不管她是遭了天谴还是中了这一家子的邪术,总归这一家子不好惹,她不敢再惹了。

    白大郎见张氏愣着不动,心中暗骂这婆娘不顶事,害得他只能憨笑地看着白致清。

    白致清的目光在二人身上打了个转儿,笑了笑:“大哥,我改名了,以后叫白致清,别再叫我幺郎。至于…”

    他看了眼面含惧色的张氏,说道:“至于大嫂,她是遭了天谴。大哥或许不知道,我们一家四口受祥瑞庇佑,对我们心怀不轨之人必遭天谴。至于大嫂到底做了什么事而遭天遣,你等她好了之后问她吧。不过,她的哑病未必能好,若是恶性不改,说不定会一直哑着。”

    听到自己可能会哑一辈子,张氏是真怕了,直直对着院门就跪了下来,口中念念有词,无声地祈求着祥瑞开恩。

    念完之后,张氏对着小院拜了三拜才站起来。

    白大郎半点不信白致清的鬼话,什么天谴,骗鬼呢!可他却没料到张氏真被这鬼话给吓到了,还原地朝天跪拜!

    事情的发展超出白大郎的预期,他知道接下来指望不上张氏,便叹了一口气说道:

    “幺…致清,你大嫂不止哑了,看这样子还傻了啊。你说我该怎么办!下晌带着你大嫂去了趟医馆只开了三副药就花了近三两银子!三两银子啊!三副药就掏空了家中的银两!”

    听到白大郎居然把七百文说成三两,张氏急地直瞪眼,深恐惹怒祥瑞,心道大郎这是要害惨她啊!她偷偷扯了扯白大郎的衣角,却惨遭无视。

    白致清默默看完这对夫妻的互动,才笑着说道:“大哥,我看你吃穿不愁,家里不缺这点银子吧。”

    白大郎皱眉摇头说道:“缺!谁家不缺钱!咱是亲兄弟,我也不怕在你面前丢脸。你大哥我是打肿脸冲胖子,一身家当都穿在了身上,家里并没几个子,给你大嫂付了药费,家里便穷得叮当响!”

    白致清脸上笑容愈深,说道:“既然如此,大嫂是在我家遭了天谴,这药费是不是应该由我来出?”

    白大郎神情微动,仔细打量着白致清的表情,看不出这句话是讽刺还是真心实意,但不论如何,此话正中他下怀。

    “幺…致清,还是你明理,按理来说你大嫂是在你家得了哑疾,药费理应由你家出。虽说亲兄弟明算账,但算太清说出去让人笑话,我也不多要,不管你大嫂还得再喝几副药,你出三两银子就成。”

    见白大郎既想占便宜又想要好名声,白致清忍不住冷笑出声,“呵,大哥,我家的情况你也清楚,还欠着一屁股债,要钱没有。我下午倒是刚猎了一头狍子,要么让大哥拿去卖了给嫂子看病?”

    丫丫的小屁股都快坐不住了,阿爹为什么要把狍子给大伯,她好急啊,可阿娘和哥哥为什么不着急呢。

    白大郎眼睛一亮,就是听村民说白致清猎了头狍子他才来的,行情好的时候这么一头狍子能卖上七八两银子呢,没想到三弟居然舍得把狍子给他。

    白大郎满心欢喜,可嘴上还意思着客气两句,“幺…致清,真把这头狍子给我?这…这不好吧?”

    白致清笑如春风,语如寒冬,“大哥可知大嫂就是想抢我家的肉才会遭了天谴。这狍子你可还敢要?”

    这时,刘施语一把捞起坐立不安的丫丫,“阿娘带你看热闹去。”,边说边往院门口走去。

    “好!”,丫丫兴奋地喊了一声,她要去阻止阿爹送狍子!

第66章 这个毒好厉害,她想学~

    母女俩走到院门口时,刚好听到白大郎说道:“就算真有天谴,为了治好你大嫂的病,我也甘愿接受天谴。”

    惺惺作态令人作呕!刘施语唇角一勾,松开右手,单手抱着丫丫,冲着白大郎的方向作势挽了下头发:那便让你求仁得仁。

    她冷笑一声说道:“有些话可不能乱说,小心真遭了天谴。”

    “弟妹”,白大郎刚想跟刘施语理论几句,却发现他跟张氏一样哑了!张开口却发不出一丝声意。

    白大郎心下一慌,这才知道怕,害怕真有天谴。

    白致清装作讶然道:“大哥,你也哑了?!看来这只狍子不能给你了,这还没给成,你就哑了,若真给了你,岂不是会要了你的命!为了你们着想,还是不给了。”

    刘施语接过话头,看着白大郎夫妇淡淡说道:“我家受祥瑞庇佑,如若有人对我家人心生恶念,此人必遭天谴。你既遭了天谴,必是欲图不轨。你与白致清是血亲,可与我不是,若尔等胆敢再起邪念,我定祈求祥瑞重惩。记住了吗?”

    被阿娘抱在怀里的丫丫睁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崇拜地看着她的阿娘,她的阿娘真厉害!嘻嘻~她知道才没有天谴呢,那是阿娘给大伯下了毒,她都闻出来了~

    这个毒好厉害,她想学~

    白大郎心中惧怕,怕天谴是真的,更怕他的哑疾好不了,神色骇然地看着刘施语,觉得今日的三弟妹着实让人害怕,声音轻轻柔柔,可说出的话却句句是刀。

    心中满是悔意,他就不该来这一趟!

    张氏也是焦急万分,当家的居然也哑了!她就说嘛白幺郎一家惹不得惹不得,可大郎硬是要拉她来,现在该如何是好!

    白致清含笑看着惊慌不已的大郎夫妇,温声说道:“大哥,你先带大嫂回去,我家受祥瑞庇佑,若是有人对我家心怀不轨,离我们越近天谴越厉害。”

    白大郎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反而觉得他和他家婆娘都是被三弟一家给害的,但三弟一家都是祸害,确实得离得远远地。

    心虽这么想,可话不能这么说,他张开嘴想辩解:“三弟,这祥瑞错了,大哥怎么可能对你有恶意”,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刘施语读出了他的唇语,淡淡说道:“在祥瑞面前说谎,小心天谴重罚。”

    吓得白大郎抛下张氏转身就跑,张氏追之不及。

    刘施语这才满意地勾唇一笑,相信经此一事,这两人很长一段时间内应该不敢再上她家了。

    丫丫搂着阿娘的脖子,笑嘻嘻地看着狼狈而逃的大伯和大伯娘,兴奋地在阿娘脸上吧唧亲了一下,她的阿娘真厉害~

    赶跑了白大郎一家,一家四口又重新坐回堂屋继续晚饭。

    肉足饭饱后,丫丫满足地摸着小肚子走到白墨凛身边说道:“哥哥,你要早点睡哦,明天还要早起呢。”

    白墨凛满脸疑惑地看着丫丫,想不通她为何这么说,这小丫头不会是想搞事吧?

    只听丫丫继续糯糯地说道:“哥哥,我都看到啦~你下午老是偷偷闭眼睛呢,肯定是昨天没睡好。晚上早点睡,明天上学就不困啦~”

    一旁竖着耳朵偷听儿女对话的白致清觉得自己真相了,儿子前世一定是个学渣,还是那种一上课就犯困的学渣,难怪村长让他去族学读书,一开始那么不情愿,原来是怕暴露学渣本质啊。

    看来考科举只能靠他自己,一门双进士无望了。

    白墨凛则被丫丫说得小脸一红,上午因为想给丫丫取名才没犯困,但下午的课真的是太好睡了,为了不给丫丫树立坏榜样,他可是费了老大劲儿才没睡过去,没想到就这样也还是被她给发现了。

    白墨凛心道要么以后在学堂上努力回忆数理化知识,可不能再犯困让丫丫给看出来,被这小丫头给看低了,“嗯,丫丫也早点睡,小孩子要多睡才长得高。”

    “嗯!丫丫要长高高!阿爹~丫丫要洗脚脚睡觉啦~”

    白致清莞尔,丫丫这孩子是叫他烧热水呢,“好,水已经在烧了,烧好了让你娘给你洗。”

    “嗯!阿娘~丫丫准备要洗脚脚睡觉喽~”

    “好~”,刘施语觉得宝贝女儿就是聪明,这才短短三天就养成了爱干净的好习惯。

    丫丫觉得自己幸福极啦~阿爹阿娘对她真好~

    ……

    次日一早,带着两孩子练完体术,白致清便独自一人背着一筐猎物去了县城,路上一直琢磨着白墨凛昨夜里交待他的事。

    按儿子的说法,县城里有不少诸如酒楼脚店的吃食店,这些店肯定需要采买新鲜肉食,去这些地方准能很快卖出货。

    只是能卖什么价就不好说了,他不了解行价,便无从知晓对方出的价公不公道。

    儿子建议他去东街上了解下行情,说是前日在此处见着不少摆摊卖食材的,买家也多。

    白致清虽自认能识破人心,若买家欺他面生出低价诓他,一定能被他识破,却也觉得白墨凛分析地在理,那便从善如流罢。

    白致清进城的时辰不算早,东街两侧已经摆了不少摊贩,好位置是已经没了。

    他逛了一圈发现街上只有一户摊贩卖野味,为方便探听市价,便找了一个离对方最近的位置,把背上的箩筐卸下,取出狍子野兔直接放在地上,就这么等着买家上门。

    可买家还没等来却先等来了收市金的衙役。

    负责收取东街市金的衙役在街上巡视,远远见着有一猎户正要摆摊,便朝着此处走来,路经一户卖嘎啦果的摊位,随手拿起一个嘎啦果就啃。被盘剥的果贩完全不敢吱声。

    此衙役还没走近,就朝着白致清高声喊着:“新来的,想在这儿摆摊,得交二十文市金。”

    市金?白致清见说话者是个衙役,代表的应该官方,莫非收的是商户管理费?

    只是二十文并不算少,百分之一亩地呢。

    但若这是当地的法规,那他便交了这钱。

    白致清刚想掏钱,却听这衙役突然换了语气,热情备至地跟他打招呼:“是你啊,白幺郎!你咋来城里摆摊了?”

第67章 县城摆摊

    此衙役前日里跟着胡县令去过白家村,当天下午又在主街上见证了白致清以一敌多的名场面,心中知晓白致清的厉害,此时见到他自然不敢托大,这才态度大变。

    白致清也认出了此人,温和地笑了笑,说道:“欠着赌坊的债没还,睡不安稳,便上山打了些猎物卖钱好还债。”

    衙役笑了笑,没想到白幺郎说话这么实诚,眼睛扫过地上的猎物,心中颇为羡慕,赞道:“白兄身手果真了得。”

    “过誉过誉,这狍子可好猎得很,我只是运气好遇上罢了。对了,这市金怎么收?是每次来都得交?还是按月交?”,白致清边说边掏钱。

    提到市金,衙役大手一挥说道:“按次交,你交十文就行。”

    白致清的眼睛微微眯了下,这世上可没有免费的营养剂,这人为何平白无故给他降了金额?

    “这不好吧,还是得按规定来。”

    衙役也不怕其他百姓有意见,直说道:“十文是官府收的市金,另外十文是百姓给咱一帮衙役的辛苦费。我佩服你是条汉子,认你这个兄弟,这十文就不收了。”

    实则是他怕收了这十文钱而得罪白致清这位高手,得不偿失,这点小账他还是会算的。

    别人不收,白致清可不会上赶着给,掏出十文钱递给他,笑道:“那谢谢这位兄弟了。”

    “客气。”

    衙役也没留下寒暄,收完市金便走了。

    不远处同样卖野味的猎户原本因白致清选的摊位离他太近而有所不满,见白致清居然与衙役相熟,便不敢上前寻麻烦。

    不满地看了白致清一眼后,猎户便吆喝着招揽生意:“刚打的野鸡四十文一斤,野兔五十文一斤,新鲜嘞~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白致清竖起耳朵听对方的报价,只可惜对方的摊位上只有野兔和野鸡,不然他还能多了解下其他猎物的行情,以后心里也有个数。

    白致清定定站在自己的摊位后观察着人流,若有人看了猎物几眼,他才会出声招揽,可惜都是些光看不买的。

    才过了一小会儿,来了一位微胖的中年男子,一来就指着狍子问:“这狍子怎么卖?”

    狍子的市价白致清还真不了解,但他寻思着村民说狍子肉鲜嫩受城里贵人喜欢,比野兔值钱多了,便以野兔市价的三倍开价道:“一百五十文一斤。”

    听到白致清的报价,中年男子笑道:“白家兄弟你可不能因急着还债就狮子大开口啊,狍子又不是鹿,值不了这个价,一百三十文一斤顶天了。”

    白家兄弟?

    此人知他姓白又知他欠债,莫非是原主熟人?

    不对,白致清仔细回想了一下,想起他前日里见过这张脸,此人是当日的围观群众之一。

    白致清打量了下眼前这人,见他身材丰满问的又是野味,估计经营着一家吃食店。

    观此人神情坦荡,白致清心知这一百三十文的价出得应该不虚,便说道:“既然你认得我,那便一百三十文便宜卖你了。”

    “诶?我说白家兄弟你这人有意思啊,一百三十文还便宜,那可是顶天价,若是去岁冬日还能卖出这价,可如今已开春,山上的各种野味都出来了,可值不了这个价喽。”

    这话白致清只信三分,他刚才逛了一圈,这条街上就他一人在卖狍子,就算他再不会做买卖,却也知物以稀为贵。

    “话虽如此说,可如今才开春,我这只狍子是这街上的独一份,就凭这点就值一百三十文。”

    中年男子是主街上百喜酒楼的后厨李掌事,负责食材采买,他一眼看中白致清摊上的狍子,就是因这狍子是全县城独一份。

    东街上已经有些时日没见过有人卖狍子,不少食客都馋得紧,李掌事对这只狍子是势在必得,但采买的价格能压一点是一点,中间的差价便能归入他的囊中了。

    李掌事还想继续砍价,却听一道声音从他背后响起:“一百三十文一斤我全要了!”

    一听这声音,李掌事便知道来人是他的老对头,饕餮酒楼的张掌事,转身说道:“你这啥意思,凡事讲究个先来后到,我这儿正讲着价呢。”

    张掌事:“你们这不是没谈成吗?价高者得,你不愿出的价我出得起。”,转而对白致清继续说道:“这位兄弟,你这头狍子我都要了,还有这几只兔子我也按市价五十文一斤收了。你跟我来吧。”

    白致清点头笑着应道:“好。”

    李掌事又急又怒,指着张掌事嚷道:“张二柜!你又截老子胡!白家兄弟,我跟他出一样价!我先来的,你这些货可得先卖我!”

    白致清:“虽说是你先来,可价格却是我先与这位张兄先谈定的,要么这样,等下次我再猎到狍子再卖与你?”

    话虽这么说,可白致清下次也不会与这李掌事合作,他看出这李掌事是个斤斤计较之人,若与此人长期合作必得与之斗智斗勇,还不如与后头这位爽快的张二柜合作。

    白致清可不愿耗费时间在摆摊卖野味上,如若可以他希望能与后者达成长期合作,省心省力。

    李掌事不高兴地看了白致清一眼,却也不敢强来,他昨日见过白致清大发神威,那身手,呵呵,他可不想上前挨揍。

    恶狠狠地瞪了张掌事一眼,又冲着他重重哼了一声,顾掌事才忿忿地转头走掉。

    张掌事没把手下败将当回事,笑呵呵地示意白致清装好猎物跟上他。

    白致清一路跟着张掌事来到了饕餮酒楼的后门,用酒楼的称一一称过几只猎物,狍子重六十七斤二两,两只野兔重八斤八两。

    重量与白致清估算的差不多,可见酒楼的称足称并没做过手脚,白致清也是个爽快的,最后狍子以六十七斤计,而野兔计九斤。

    最后总计得了九两又一百六十文。

    张掌事当着白致清的面称足了银两,说道:“白家兄弟,我看你顺眼,以后你若是再猎到猎物,直接来酒楼里找我,也不用费那个劲儿去摆摊。咱这饕餮酒楼生意好得紧,不管多少野味都能卖光光,不像对面那百喜酒楼,一只野兔都得分好几天卖。”

    此话正中白致清下怀,含笑点头:“好,张掌事,以后还得劳烦你多关照。”

第68章 玉面三郎君

    谈定合作事宜后白致清便离开了饕餮酒楼,心里盘算着家中余银。

    这一趟的收益超出了白致清的预期,他没想到狍子这么值钱,一头就值四亩多地,这一趟赚了近九两多银子,这么算来,欠的债很快便能还清了。

    昨夜里便宜儿子盘算过家中的银两,原主留下了十二两又一百三十一文,野猪卖了二两又二百一十文,他家娘子的手艺卖了一两银子,前日里进城买布买米加买盐花了一两又二百一十五文,家里余钱是十四两又一百二十六文。

    加上今日卖野味得的银子,那就有二十三两又两百八十六文,差三两就能还上债了!

    等明日他再去一趟山里,再猎几头猎物,钱就凑够了!

    这么高兴的事,得给自家娘子买件礼物让她也高兴高兴。星际爱情宝典其中一条便是时不时给对象惊喜,让恋情保持新鲜感。

    终于可以学以致用了!

    想起前日一道逛街时,他家娘子似乎对店里的素绢感兴趣,白致清想着若是那日夜里,月光下的娘子是穿着仙气飘飘的白衣坐在墙头朝他笑,画面应该更好看。

    决定了!就买素绢当礼物。一匹素绢不过一两多银子,不差这点钱,抓几只野兔就赚到了。

    越想白致清心中越是欢喜,满面春风转身便要往林氏布庄走,可谁知却在半路被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子给拦住了。

    拦下他的少年长得眉清目秀,却一身流里流气,破坏了原有的好相貌。

    也不知是否是东城县的混子都流行口嚼草根,这少年也歪着嘴嚼着草,双腿大开双手向两旁一伸呈大字打开拦在白致清身前。

    白致清自嘲地轻笑一声,他还以为前日与赌坊打手那一战足以震慑这一带的地痞流氓,看来是他高看了自己。

    白致清面含微笑静静看着对面的少年,且看对方下一步会如何行事。

    可这少年接下来的动作完全出乎白致清的意料,只见他把手往白致清身前一摊,笑嘻嘻地说道:“二姐夫,你今儿个发大财了啊!见者分一半,钱拿来吧。”

    二姐夫?

    白致清仔细打量眼前少年的五官,确实与他家娘子长得有五分像,看来此人是刘阿花的弟弟。

    不过他家娘子是刘施语,不是刘阿花,这小子是刘阿花的弟弟又如何,也得看他认不认。

    而且此少年虽面上笑嘻嘻,但眼底满是狠戾,一看就不是个好的,还跟他那便宜丈母娘一个德行,伸手就要钱,都是欠剁的伸手党。

    这种人不配当他小舅子。

    此少年名为刘三宝,正是刘阿花家中排行老五的弟弟。刘母育有二女三子,先头生了两个女儿才迎来了儿子,对后头的三个儿子自小就宠得很。

    宠孩子并无不可,可若宠的方式错了,便会宠坏了根儿,刘家这几个儿子便是如此。

    刘三宝打小就皮,跟他娘一样爱占便宜,还喜欢偷鸡逗狗,长得人模人样,骨子里却坏得很。平日里不是在刘家村晃荡,就是进城跟着地痞混,在东城县也是个叫得上号的混子。

    但这小子虽是混子却也有个优点,那便是嘴甜,往日里,刘阿花就被她这五弟给哄得团团转,常常私下贴补他。俩姐弟的关系倒也算亲近。

    只是刘三宝已经有些时日没上白家村找他二姐,他只听说了白家村出现祥瑞砸中他二姐一家一事,并不知道他二姐一家人具体的变化。

    且前日白致清一家进城时,刘五宝并不在城里,直至今日才进城,自是不知他这二姐夫在城里大出风头,成为东城县江湖上的一号名人。

    今日是赶巧了,他才刚进了城,准备找几个要好的兄弟一起耍耍,正巧让他看到白致清在饕餮酒楼后门卖野味。

    也不知他这二姐夫偷了谁家的野味,居然卖了近十两银子!这么多钱,难怪二姐夫一改平日阴沉笑得一脸春风。

    在偷鸡摸狗一事上,刘三宝由衷佩服他二姐夫,三天两头能偷到东西不说,今日还偷了这么大一头狍子,得了这么多银子。

    刘三宝见白致清没反应,再次笑嘻嘻地说道:“二姐夫,老规矩,见面分一半,否则…别怪我把这事儿说破。”

    白致清眼珠微动,这小子居然敲诈他,看这熟稔的操作想来没少干这事,估计原主之前被这小子敲过不少次竹杠。

    见白致清还是不说话,刘三宝心中的怒火已经蹭蹭蹭往上升了,可脸上还是笑嘻嘻地说着:“二姐夫,你不是不舍得分吧。你不怕我告发你啊?我玉面三郎君最擅长的便是大义灭亲。”

    “说破什么?又告发什么?我卖我自己打的猎物犯法?”,白致清淡淡说道。

    “呵!”,刘三宝冷笑一声,鬼才信他的弱鸡二姐夫会打猎,就他那小身板能把偷来的猎物扛到城里已经很了不起了,还打猎…谁信!

    刘三宝盯着白致清看了一会儿,吊儿郎当地说道:“随你,你不想分那就不分。祝你平安到家。”

    撂下一句奇奇怪怪的话后,刘三宝转身就走。

    白致清看着刘三宝的背影,微微挑眉,以他的经验来看这小子不可能就此罢休,不过无论对方想干什么,他都能接着。

    这两日见识过大庆朝地痞的武力值后,白致清对自己的身手自信地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小子还用不着他多费心思。

    白致清把这一插曲抛之脑后,去林氏布庄花了一两又三百八十文买了一匹素绢。

    林掌柜前日里得知白致清之前欠了赌坊不少银子,心里虽好奇他今日如何舍得花钱买素绢,又碍于欠债毕竟不是什么好事,怕伤了他的面子,便没多问。

    出了布庄后,白致清想着给了自家娘子带了礼物若不给丫丫带,这小丫头估计会酸,也得给女儿带个礼物,那顺便也给儿子买一份吧。

    他记得前日来县城时,丫丫一直眼巴巴盯着一种叫作糖葫芦的红色果串,那小模样可馋得很。

    那日原想给她买来着,可惜被赌坊那伙人给打乱了行程,等事情搞定后才发现一草靶子的糖葫芦早就被看热闹的人给买光了。

    丫丫那小丫头虽然嘴上没说什么,可小嘴巴却翘了好一会儿呢。

    今天来了县城怎么都给把糖葫芦给丫丫买回去,多买上几串,让宝贝女儿吃个痛快。

    卖糖葫芦的卖货郎并没固定在一处摆摊,而是游走在街巷中。

    白致清沿着主街走到底并没找到糖葫芦,又拐到了西街上,终于让他在一家书坊门口找到了卖糖葫芦的小贩,花了十文钱卖了五串糖葫芦。

    在他付钱之际,有两个读书人模样的少年郎从书坊里走出来,嘴中说的话引起了他的注意。

第69章 童试将即

    白致清无意间听到两位从书坊走出的少年郎边走边聊道:

    “离县试开考仅剩一月,你今年可有信心?”

    “自然是有!我今年一定要把县试和府试都过了成为童生。你呢?”

    “我可没你这份信心,今年先练练手,后年再奋力一搏。”

    “得了吧你,少在我面前装,夫子都说了你是他学生中最有实力过童试的。”

    “……”

    两个少年郎打趣着渐行渐远,后面的话白致清便听不清了,但他却听到了童生这个关键词。

    他已知晓成为童生是走上科举之路的第一步,而若想入朝为官,就得参加科举。

    只是据白致清所知童生试好像并不是每年都举办,若是错过了今年的考试,说不得要像那少年郎说的要后年才有。

    抬头看了眼墨客书坊的招牌,白致清决定进去看看,说不得便能找人了解到更详尽的信息。

    额外花了一文钱买了张油纸,包好糖葫芦收好后,白致清这才踏进书坊。

    墨客书坊内稀稀拉拉地站了六七个人,白致清仔细观察了一圈,直接朝着一个文质彬彬留着八字胡的中年男子走去,开始搭讪。

    三言两语间,白致清便让对方打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地传授起之前考童生试的经验,让白致清了解到不少情况。

    首先,县试与府试一般三年举行两次,去年和今年都有举办,若是今年没考上,再考就得等后年。

    再是今年的县试于二月十日举行,距今不过月余时间。如今官府已经张榜告示,报名已经开始。

    只是报名稍有些麻烦,需要有五个考生相互作保,而且还需得有禀生证实考生身份,县衙才会给考生发放考试资格。

    白致清想着找五个考生作保倒不难,可以去族学问问卢夫子,看今年族学是否有学生参考,凑成五个便能组队。

    而作证的禀生也不难请,据中年男子所言,只要考生身份不作伪,不少禀生都愿意收钱作证,这事也让卢夫子帮忙引荐即可。

    目前对白致清而言最难的一点在于备考时间太短,他对远古时代的应试知识所知近乎为零,需要从头学习。就算他的脑域开发远超普通人,短短一个月的时间也确实赶了些,更何况他还得分心去赚钱还债。

    而且考试所涉略的内容不少,光县试就得考五场,每场考试的内容都不一样,白致清想想就压力大。

    可若是再等两年,他就得再让家人跟着他一起再受两年苦,这是白致清不愿意看到的。

    思来想去,白致清决定博一博!

    既然要博便得先投资。

    等白致清从墨客书坊出来时,背上的箩筐里除了素绢和糖葫芦,还多了一堆廉价的笔墨纸砚以及两本书。

    这些东西把他今日赚的钱花得一文不剩。

    其中那两本书最贵,花了四两银子。

    白致清庆幸原主家里还留了一些书,不然光是准备这些备考的资料他就得再欠下一笔不小的债。

    只是买了这些东西后,离早日还债又远了一步。

    ……

    东城县外,通往白家村的山路上,刘三宝带着两个江湖上混的兄弟蹲在路旁的干草丛里。

    其中一个长得颇为肥壮的汉子无聊地玩着地上的蚂蚁,边说道:“三郎君,咱都等这么久了,咋还没见着人?你这消息准吗?”

    刘三宝凤眼一斜说道:“我玉面三郎君啥时出过错?这人我识得,白家村的,一定会走这条路。一会儿可要看准了,人一到,先把麻袋套他头上,再动手。一会儿就看兄弟们的了。”

    肥壮汉子一拍胸脯,声如洪钟道:“好说!三郎君,你放心!这可是咱看家的手艺,一套一个准!”

    另一个精瘦的汉子眼珠转了几下,问道:“你确定这人身上真有银子?”

    刘三宝:“绝对不会错!我可是亲眼瞧见饕餮酒楼的张掌事给他称了不老少银子,足足有九两!老规矩,这单是我的,你二人一人占一成,其余都归我。”

    肥壮汉子应道:“三郎君,咱这么多年兄弟了你还不放心?江湖规矩可不敢破。”

    “放心,对你们自然放心,我也就随口说说。”,刘三宝一脸豪气地哈哈笑着点头,可心里却不这么认为。

    以往他们也就是一起收收保护费,一天最多也不过一两,钱少自然不会撕破脸,但今儿这单对他们而言算是个大单子。

    在江湖上混了这么几年,刘三宝虽见过为兄弟两肋插刀的真汉子,但见更多的是见钱眼开见利忘义的真小人。

    对这两人他信又不全信,若不是怕自己一人无法制服白致清,更怕被对方认出,刘三宝才不会找这两人来帮忙。

    “嘘,小声点,有人过来了。”,精瘦汉子看着来路,低声说道。

    来人正是满载而归的白致清,正脚步轻快地走在回家的路上,行至此处,听到前方不远处路旁的干草丛中有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

    仔细听还能听到有人在交谈,但音量不高,以白致清所在位置根本听不清谈话内容,却还是引起了他的警觉。

    毕竟正常人哪儿会大冷天地躲在路旁草丛中,更何况听这声音躲的还都是男人。

    白致清双眼一眯,几个大男人一起躲草丛,不是内急便是埋伏。

    若是赶路人一时内急,一般会找离路稍远些的隐蔽地方解决,而不是聚众蹲路旁边解决边聊天。

    所以定是有人埋伏!

    但此处里县城不远,一般盗匪应该没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在此处拦路抢劫。那么设伏之人应该不是盗匪随机作案,而是目的明确地拦截某人,思及此处,白致清想到了刘阿花的弟弟。

    尔等鼠辈不足挂齿。

    白致清勾唇淡然一笑,不急不慢地继续向前走。

    刘三宝兴奋地对身旁二人说道:“来了,他来了,快准备好。”

    “你确定是此人?!”,精瘦汉子满眼不可思议地看着刘三宝,压着声音怒冲冲地说道:“你咋不说清楚这人是你亲姐夫白幺郎!”

第70章 咱家烧焦了!

    面对精瘦汉子质问的眼神,刘三宝抹了抹鼻小柱,嘿嘿一笑。

    “打劫自家二姐夫总归不好听嘛。诶?你咋知道他是我二姐夫?”

    精瘦汉子质疑地看着刘三宝,“你真不知道?”

    “知道啥?”

    精瘦汉子见刘三宝神情不似作伪,这才压着声音解释道:“就前日,你这二姐夫在城里可出了大名了,一人横扫金屋赌坊全部高手,还与赌坊东家打官司,闹到了衙门去,连胡县令都给他几分面子。如今咱东城县的江湖上谁人不知到白致清白大侠的名号!”

    刘三宝满眼不信。

    一旁的肥壮汉子言语间带着崇拜补充道:

    “对对对!白大侠是个真正的练家子,那身手简直是打遍天下无敌手,我还寻思着让你介绍介绍,看能不能让我拜个师啥的,或是让他指点我两招也好。可你却…”

    原本刘三宝是将信将疑,这回是彻底不信了,这两人所说之人绝不可能是他认识的白幺郎!

    “呵!大块头,你不是在做梦说胡话吧,就他?还打遍天下无敌手?若是不怕暴露我的身份,我一人就足以收拾他!快快快!他走过来了,快点上啊!”

    可刘三宝找来的两人都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根本不是白致清的对手,上前只有送菜的份,压根儿不敢起坏心思。

    此时白致清已渐行渐近,见草丛中几人并没动手,还有些讶异,还道莫非是自己猜错了,自嘲一笑,便继续往前走。

    眼着着白致清就要走了,刘三宝见找来的两个帮手一点都不顶事,心一横,抓过一旁的棍棒从草从中蹦了出来,对着白致清的后脑勺便要狠狠敲下去。

    棍棒带起的微弱劲风传入白致清耳中,他双耳一动,伸手便向身后抓去,后脑像是长了眼睛一样,精准握住向他袭来的棍棒。

    刘三宝心下一惊,手中暗暗使劲想抽回棍棒,可谁想这棍棒却被白致清牢牢箍住,纵使刘三宝使再大的劲儿也无法抽动半分。

    感受到棍棒另一处传来的力道,白致清冷笑一声,转过身来,手腕一转,便把棍棒夺了过来,二话不说直接往刘三宝的四肢各敲了一棒,疼得他嗷嗷直叫。

    打完人,白致清便把棍棒往地上一扔,唇角勾起微笑,他果然没猜错。

    白致清盯着刘三宝,用最温和的语气说着狠话:“以后别叫我二姐夫,也别到我跟前蹦跶,否则我见你一次便打一次。记住了吗?”

    刘三宝抱着四肢疼得嗷嗷叫,心下愤然狠狠瞪着白致清,想不通为何事情会发展成这般田地。

    倒是是蹲在草丛的两混子齐齐点头应道:“知道了。”

    白致清心觉好笑,对着刘三宝温声说道:“滚吧。”,便转身继续往白家村走去。

    两混子见白致清走了,立马从草丛中窜出,捡起地上的棍棒,一溜烟儿地跑没了影。

    刘三宝看着白致清远去的背影心情颇为复杂,废物二姐夫的身手居然变得如此了得,一切像是做梦一般不真实。

    他越想越觉得事情不对劲儿,往日里刘三宝跟白幺郎打过不少交道,自是知道此人有几斤几两,绝不可能有如此实力。

    想起村里这两日传得沸沸扬扬的白家村天降祥瑞点拨浪子的故事,刘三宝心情很是复杂,原本以为此事只是谣言,可如今看来好像确实有几分真实。

    若真让他这废物二姐夫走好运得了祥瑞点拨,那真是老天不开眼!这种好运应该由他玉面三郎君得了才是。

    心中愤然的同时,刘三宝也有些疑惑,不明白为何白幺郎不许他叫他二姐夫?莫不是白幺郎自认受祥瑞点拨身份不同了,认为他二姐配不上他,要休了他二姐?!

    不行!向来是白幺郎配不上他二姐!可不能让他二姐被白幺郎给欺负了!

    这么大的事得回家找他娘好好商量商量,如果二姐真跟白幺郎过不下去了,一文钱都不能给白幺郎留!

    ……

    上晌放学后,白墨凛牵着丫丫走在回家的路上。

    快走到白家小院时,白墨凛闻到空气中飘着一股极重的焦味,耸了耸鼻子仔细闻,发现离他家越近这股焦味越明显。

    白墨凛心下有一股不好的预感。

    丫丫也闻到了,抬起小脸焦急地冲着哥哥大声说道:“哥哥,咱家烧焦了!快去看看!”

    说完,丫丫抛开哥哥的手,蹬蹬蹬急急往前跑了几步,突然想起阿娘让她走路别急,又立马收住自己的脚步,改成小碎步匆匆往家中赶。

    这小模样差点把白墨凛给逗笑了。

    兄妹俩急急赶回家,一踏进院门,便闻到焦味越重。丫丫更是目标明确地向厨房走去。

    一踏进厨房,丫丫见阿娘居然也在,天真地问道:“阿娘,你是不是也闻到烧焦了?家里是不是烧起来了?”

    刘施语被宝贝女儿问得一噎,不知道如何向丫丫解释才好,家里并没烧起来,她只是在烧饭而已。

    只是她也觉得这锅饭的气味确实闻着不太对,有些像是丹药快炼废时发出的气味,莫不是这一炉,不,这一锅饭烧废了吧?

    不可能吧?!

    刘施语虽从未烧过饭,可她认为烧饭不可能比炼丹还难,她怎么可能把饭烧废了呢……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刘施语有些心虚地掀开锅盖,只见锅底都被烧穿了一个洞,锅里压根儿就没有食材的影子,只在灶底看到一堆黑炭……

    刘施语看着女儿天真的小脸,泰然地说道:“没事,丫丫放心,家里什么都没烧起来。就是这锅的品质不太好,一烧就坏了。”

    丫丫认真地点了点小脑袋,学着夫子的语气说道:“原来如此~那等阿爹赚了钱让阿爹再买一个新锅。”

    一旁的白墨凛无语至极,真是一个敢说一个敢信。

    他家的铁锅确实质量不怎么好,但这不是让食材烧焦的原因,真正的原因恐怕是便宜娘亲殿堂级的黑暗料理厨艺。这水平恐怕罕有人能匹敌,完全可以竞争黑暗料理界的冠军。

    难怪便宜娘亲一直不进厨房!

    原先他还以为是便宜娘亲想奴役便宜老爹,现在才知原来是因为她有自知之明啊。

第71章 好吃的糖葫芦诶~

    丫丫闻着空气中的焦味揉了揉自己的小肚子,倚在阿娘的腿边糯糯地说道:“阿娘,丫丫饿,咱今天还吃烤肉好不好?”

    丫丫可喜欢吃烤肉了,她觉得比阿爹煮的糊糊好吃多了,怎么吃都吃不厌。

    刘施语原本怕丫丫吃多了烤肉会上火,特地给她下厨煮药膳,里面还放了一整只山鸡呢。

    只是…炼丹她是一把手,煮饭好像不太行。如今不止山鸡变成了黑炭,锅也被烧出了一个洞,那便只能继续烤肉了。

    “好,一会儿等你爹回来让他弄。”,刘施语决定以后不跟白致清抢厨房的活了。

    这时,白致清也回到了家,闻到了家中的焦味,急匆匆地跑进家门,边跑边问道:“怎么了?哪里烧起来了?”

    刘施语脸一黑,她发誓以后再也不进厨房了!

    白致清寻着焦味冲进了厨房,见老婆孩子都没事,大大松了一口气。

    瞄了一眼破了洞的锅及刘施语脸上的神情,白致清便大致猜到发生了些什么,这个家果真离不了他这个顶梁柱!

    看来他家娘子的厨艺不太行。这让他更有信心凭厨艺去征服自家娘子的心!

    白致清瞥了一眼灶底,状似随意地说道:“这锅的质量不太行,怎么一烧就烧穿了呢?等明日我进城再买一个质量好的新锅。”

    为全自家娘子面子,白致清并没就此事多发言论,一句话轻轻带过,便笑着把背上的箩筐放下,取出用油纸包好的糖葫芦,笑呵呵地看着宝贝女儿。

    “丫丫,看阿爹给你买什么了?”

    丫丫双眼发亮地盯着糖葫芦,舔了舔嘴唇喊道:“哇~糖葫芦~~~”

    前日进城时,丫丫见到糖葫芦就移不开眼。听到小贩在叫卖’好吃的糖葫芦’,看到这红彤彤亮晶晶的漂亮果果她就知道一定很好吃~,好想尝一尝味道是不是跟她想的一样好吃呢,可惜那天等阿爹带她去买时,糖葫芦都卖光了……

    丫丫冲着阿爹露出甜甜的笑,阿爹可真好,还帮她记着糖葫芦呢!

    她又开心地在原地蹦了几下,学着小贩的叫卖声,脆生生地喊着:“糖葫芦诶~好吃的糖葫芦诶~”

    可爱的小模样让一家人一时间都忘了呛鼻的焦炭味,觉得空气都甜了好几个度。

    “这是阿爹给丫丫买的糖葫芦,呐,给丫丫两串。”,白致清边说连给丫丫递了两串。

    丫丫一手接过一串糖葫芦,口水都要流出来了,迫不及待地舔了一口,甜的!比夏天里在山脚下摘的野果甜多了!太好吃了!比她想像的要好吃!比肉肉还好吃!

    丫丫举着两串糖葫芦开心地原地转圈圈~今天是她最最最开心的一天,能吃到这么好吃的糖葫芦呢~

    白致清满足地看着可爱的小女儿,又把剩余的三根糖葫芦一人一根分了。

    刘施语接过糖葫芦,直接咬了一口,酸酸甜甜,于她而言这东西与白致清烧的米糊无异。若不是怕宝贝女儿吃多了糖会长蛀牙,她就把这串糖葫芦留给丫丫了。

    白墨凛有些嫌弃地看着糖葫芦,外面裹的糖浆倒是晶莹剔透,只是里面的山楂有些瘪了,一看就不新鲜。

    他堂堂白墨凛什么时候吃过不新鲜的水果!上一世他还是白氏财团掌权人时,他的生活助理敬业到恨不得把果树直接搬到他面前,现摘最新鲜的水果供给他,可如今却…

    白墨凛心里虽嫌弃,嘴巴却很诚实地咬上了糖浆,发现味道居然还不错,甜度适中,不会甜到齁。

    不过他只吃外面的糖浆,啃完脆脆的糖衣后把果子全给留下了,吃完了还把剩下的山楂递给便宜老爹。

    白致清根本没纵着他,自己一边咬着美味的糖葫芦,享受着舌尖带来的幸福感,一边嫌弃地瞥了儿子一眼,说道:“递给我干嘛,都是口水,自己吃了,不准浪费食物。两文钱一根呢。”

    白墨凛被说得一噎,他就是不想浪费食物这才没直接把山楂扔掉…他还以为吃什么都香的便宜老爹会乐意接过呢……是他想岔了。

    不过他也承认自己这行为确实有些恶心,活该被便宜老爹嫌弃。

    白墨凛乖乖收回手中的山楂,生无可恋地往嘴中塞,味道跟他想像的差不多,三个字:不新鲜。

    丫丫则边吃着自己手中的糖葫芦,边看着哥哥手里的山楂,她想说如果哥哥不吃的话可以给她吃哒。可丫丫又想着她已经有两根了,而阿爹阿娘还有哥哥都只有一根,她得到的已经很多了,不能再要了,便没开口。

    见哥哥开始吃山楂,丫丫这才收回眼神,继续喜滋滋地舔着自己手中的糖葫芦。

    分完了糖葫芦,白致清又从箩筐中掏出给自家娘子买的素绢,边说道:“今天的猎物卖了九两多银子,是件值得高兴的事,我给你带了一匹素绢,你也做身衣服。”

    刘施语神色莫名地看着白致清,说道:“家里还欠了债,应该先还了债才是。”

    她不是关心白致清,而是担心债没还完这男人若真出了事,丫丫会伤心的。

    白致清笑道:“放心,只要再打上两头狍子,债很快就能还清,而且总不能为了还债苦了你们娘儿几个。”

    见他都这么说了,刘施语便也没多话,默默接过素绢,估摸着这些料子除了能给她自己做身衣服,也够给丫丫再做一身薄一点的春装。

    只是这颜色太素了些,到时找些染色的植物给这素绢上上色丫丫穿起来才好看。

    白致清继续从箩筐里拿出文房四宝,各给了儿子女儿一套,也说了他打算参加今年县试的事。

    刘施语和白墨凛见他想得周全,以为白致清学识过人,倒也支持他参加童生试。至于花光赚的银子一事,两人清楚白致清心中有数,便也没多置喙。

    ……

    刘家村,刘三宝挽起袖口露出手臂上被白致清打出的乌青,跟他娘告状。

    “娘!白幺郎他居然打我,你看我手上脚上都被他打青了!”

    刘母暴怒:“去白家村!看我不撕了他!”

第72章 瞎眼七婆

    一见小儿子手上的伤痕,刘母立马心疼地跟什么似的,“哎哟我的儿啊,白幺郎这个杀千刀居然敢打我儿,看老娘不去撕了他!”,边说就边往屋外冲,恨不得当场就手刃白幺郎。

    刘三宝忙拉住他娘,“娘,你别急。白幺郎今时不同往日,村里的传言是真的!他得了祥瑞点拨,真跟换了个人似的,力气大得很,身手也厉害,不然我也不会被他打了去。”

    刘母唾了一声,“呸!就他那怂样,再厉害能厉害到哪儿去。”

    “娘,是真的!我城里的朋友亲眼见着他把一群赌坊打手都给收拾了,白幺郎如今的身手是真真厉害。不仅如此,我还见着他打了不少猎物卖给了城里的酒楼。”

    说到这儿,刘三宝语气中带着些羡慕:“我亲眼见着他今日就卖了近十两银子。娘!一天十两银子!那一个月就是三百两啊!”

    刘母一听到银子双眼就发亮,急急说道:“三宝儿,咱上白家村去!今天一定要让你二姐家掏出些钱来,你可不能白白让白幺郎给打了,怎么都得让他出个十几二十两医药费。”

    刘三宝却觉得这事儿没那么容易办成,说道:“娘,这事儿不能急,我怀疑白幺郎想休了二姐,他今儿不止打我,还警告我不让我叫他二姐夫。咱得好好商计商计。”

    刘母眉头一皱,白幺郎想休了她家阿花?

    刘母想起祥瑞降临那日她去白家村时的情形,当时白幺郎确实说过要休了她家阿花。

    那日不止白幺郎怪怪的,连阿花和来财都不太对劲儿。

    莫非…是白幺郎被祥瑞点拨后看不上她家阿花,想休了阿花,才导致阿花心情不好才对她这个当娘的不客气?

    刘母越想越是这么一回事。

    可怜她家阿花以前跟着白幺郎这个废物过了好几年苦日子,如今他一朝发达会赚钱了却想休了她女儿,没门!

    刘母怒道:“他敢!三宝,叫上你爹和大宝二宝,带上家伙什,咱上白家村去!”

    “娘,这事不能急。”,刘三宝可不认为他家几个兄弟的身手比得上赌坊打手,就这么找上白幺郎,纯粹是去找揍的。

    这次回家找他娘,其实是刘三宝想到了一个自认绝妙的主意。

    “娘,白幺郎如今性情大变,完全像是换了一个人,我怀疑他是中邪了!”,若白幺郎被认定中了邪,便会被白家村排斥,就能借力拿下他,到时白幺郎赚的钱便都是他二姐的了!

    中邪?

    这两个字打开了刘母的思路,白幺郎性情大变不一定是受了祥瑞点拨,也可能是被鬼附身啊!

    刘母记得三十几年前,她还是个小姑娘时,她们刘家村就有一个姑娘落水后中了邪,不服家中父母管教,整日叫嚣着大逆不道的言论,后来还是村中的神婆“瞎眼七婆”看穿了那姑娘是被孤魂野鬼附了身,一把火给烧了!

    瞎眼七婆在东城县一带久负盛名,不止长了一双会通灵的灵眼,而且还极长寿。

    刘母记得她小时候这瞎眼七婆就已经是个老妪,可瞎眼七婆不止活到现在,身体还健朗得很,经常在村里走动。

    刘母寻思着若白幺郎真想休了她家阿花,那她便带着瞎眼七婆去戳破白幺郎孤魂野鬼的真身,一把火把他烧了。

    白幺郎一死,他家中的财产自然得留给她家阿花,阿花的便是她的。

    只是…如今这白幺郎涨了本事才没多久,恐怕家中财产还不多,若现在就去烧了他,那她能得的银子便少了。

    可刘母又转念一想,老话说的好,夜长梦多,若是迟上几日,万一她家阿花被休了,那她岂不是什么都得不着了吗?!

    事不宜迟,还是得今天就去!

    “三宝儿,白幺郎一定是中邪了!你在家等着,娘去请瞎眼七婆!”

    说完刘母就风风火火地出了门。

    刘三宝得意一笑,事情正顺利按着他的预期发展,从一旁抽出一根稻草叼着,双手枕在脑后,摇晃着二郎腿惬意得很。

    ……

    白家村,一家四口吃完午饭后,该读书的去读书,该上山采药的采药,打猎的打猎,各司其职。

    约莫申时一刻,刘母带着一行人来到了白家村,表情义愤填膺气势汹汹,却因队伍中有一位撑着竹竿走得慢吞吞的瞎眼老妇,导致整体行进速度并不快,画面充满着矛盾感。

    白家村的村民识得常来村里的刘母和刘三宝,知道这一家子是刘阿花的亲人,只是看这伙人的表情并不像是来探亲,反而像是来寻仇的。

    真是奇了怪了,他们并没听说白致清与他婆娘的娘家人闹矛盾,可为何这群人却神色不善来势汹汹。

    村民见有热闹可瞧,纷纷停下了手中农活,一群人兴致冲冲地跟着刘家人来到了白家小院,见院门紧锁着,便知家中无人,心道今天是看不成热闹了。

    众人刚想散去,却听刘母对着身后的儿子们说了一声,“把锁给我砸了!”

    好事的白小栓站出来说道:“这是我们白家村,哪容得你们外姓人胡闹!”

    “就是!就是!”,其他村民纷纷附和,白小栓说的对,不管这刘家与白致清有何矛盾,这是在白家村,那便容不得外姓人在此胡作非为!

    刘三宝笑嘻嘻地扫了一圈看热闹的白家村民,说道:“我娘开玩笑呢,这是我二姐家,怎么可能乱砸呢。”

    说完,也不知他从身上何处摸出一根细小的竹签,插进锁头捣鼓了两下,居然就把锁给开了。

    刘三宝没动粗,村民们便也不好阻止,只是他们看向刘三宝的眼神意味深长,带着明显的忌惮与鄙夷。

    开锁这种活计干得这么溜,平日肯定没少练习,至于具体是怎么练的那就不好说了。

    院门一打开,刘家一行人鱼贯而入,见白家村民也要跟进来,刘母骂骂咧咧地赶人,“起开起开,这是我二女婿的家,不欢迎你们,快给我滚开。”

    白小栓嚷道:“你都说了这是你二女婿的家,又不是你家,你们撬了锁进来,万一要是偷了致清家东西呢,我们得帮致清看着家。”

    作势便要挤入院内。

第73章 关门行窃

    至亲?

    白小栓的话听得刘家人一头雾水,什么时候白幺郎在白家村这么受欢迎了?

    虽说白家村只有几户外姓人,其余村民都是同族族人,但也不至于亲热到喊白幺郎至亲吧。

    刘母转身一手叉着腰一手指着村民说道:“你们与白幺郎再亲,能有我家亲?他是我二女婿,我上我二女婿家的门还不成了?!”

    说完一挥手,示意她的宝贝儿子们去关门,“快,关门!”

    刘家三兄弟一同上前,把才踏过门槛的村民推出去,关上门插好门栓,把一众村民拦在了院门外。

    热心的村民担心刘家人在里面做坏事,一时间又找不到在山中打猎的白致清,决定去找白大郎与白二郎来帮忙。二人作为白致清的至亲更有立场出面处理此事。

    白家小院内。

    刘母走到瞎眼七婆身前,语气颇为恭敬地问道:“七婆,您看这院子闹不闹鬼?”

    老态龙钟满脸沟壑的瞎眼七婆嘴中发出奇怪的低吼声,慢慢睁开双眼,露出灰白的眼珠,向刘母所在方向看去,吓得刘母往后退了一步。

    “㖃——”,瞎眼七婆拖着长音发出一声古怪的低沉冷笑,睁着灰眼撑着竹竿绕着院子踱步缓行。

    如此走了一圈后,瞎眼七婆又古怪地吼吼两声,才神色凝重地说道:“此地阴气极重,有披着人皮的厉鬼于此处出没。”

    话音刚落,正巧传来一阵急促的拍门声,吓得刘家一行人心漏跳了一拍。

    只听院外有人喊道:“快开门,我是白二郎,快开门!”

    来人正是白二郎,一收到村民的传信,他便急急赶过来帮忙。三弟不在,无论如何他都得帮三弟把家给看住了。

    见院门紧闭,白二郎心中有不妙的预感。

    他身为白幺郎的二哥,多少对刘阿花的娘家人有些了解,担心这一家人把院门一锁,会在里面干坏事,便急急拍门。

    被白二郎的拍门声吓了一跳的刘家人此刻因瞎眼七婆的话而害怕得紧,压根儿没去管门外的白二郎。

    在来之前,刘家人虽想过白幺郎被鬼附身的可能,可真听到这个结论时还是难免被吓到。而且瞎眼七婆说附身在白幺郎身上的鬼可是厉鬼。厉鬼啊!一听就是个极厉害的鬼。

    瞎眼七婆凭着一手通灵的本事在东城县一带声望颇高,对于她的判断,刘家人自是相信,顿时觉得这个院子里阴气森森,比外头冷多了。

    刘母急急问道:“七婆,那该如何是好啊?!这白幺…不这厉鬼身手了得,我们这一家子恐怕不是他对手。一会儿若是厉鬼回来了,我们岂不是会被他害死。”

    瞎眼七婆快速转着她的灰白的眼珠,表情甚是瘆人,声音枯哑,语速时快时慢地说道:“有我在,还怕一个孤魂野鬼?就算是厉鬼,只要披了人皮便会失去鬼的技俩,与常人无异,何须怕它!”

    听到瞎眼七婆如此说,刘家人齐齐松了一口气,只是…

    “可就算他使不出鬼的手段,身手也比我们好,恐怕难以拿下他。七婆,到时恐怕还得你出手。”,刘三宝不似往常那般嬉皮笑脸,神色稍显凝重地说出此话。

    瞎眼七婆斜了刘三宝一眼,从怀中掏出一张符纸,说道:“把这张符烧了,以符灰冲水让被鬼附身之人服下,厉鬼便会神魂不宁陷入昏睡。”

    一旁的刘母眼睛一亮,咧开嘴伸出手便要接过符纸,瞎眼七婆耳朵一动,手腕灵活一转,让刘母接了个空,说道:“一两银子一张。”

    “一两银子!”,刘母惊呼出声。

    “嗯——?”,瞎眼七婆拖着鼻音冷哼一声,才说道:“嫌贵可以不要。”

    要!当然得要!但羊毛出在羊身上,这钱得白幺郎出!

    “七婆您稍等!”,刘母边说边往屋内走去,她要去把白幺郎藏的银子找出来!

    刘父及三个儿子也有样学样跟着进屋搜罗财帛。

    几人一进堂屋第一眼便被地上的大坑吸引住目光,但他们只瞟了一眼便转开目光开始寻找可能藏钱的地方。

    刘三宝见桌缝上插着一根糖葫芦,一点不客气伸手就去拿,随意地咬上一口,边吃边在屋中搜罗财物。

    刘母想着白幺郎若是藏钱应该也是藏在里屋,便径直往里屋走去,一进屋便看到炕上放着一匹素绢。

    可把刘母激动地啊,脚下一急差点被自己拌倒。

    刘母兴奋地冲到炕前,把绢布抱入怀中,伸出老手抚摸着细致的绢布,感叹着她这一辈子都没穿过这么好的料子,既然让她见着这料子,那料子便归她了!

    刘母寻思着既然白幺郎舍得花钱买这么好的料子,这几日赚的银两一定很多,她得赶快找出来。找出来之后银子便都是她的了!

    此时,屋外传来咣当一声响,院门被人撞开了。

    白二郎带着一群村民蜂拥而入,却只在院中看到一个瞎眼老妪,又听到屋内传来明显的翻动声,便知刘氏一家定没在干好事,带着村民急急大步往屋内走去。

    一进屋,果然见刘家人在到处翻找东西,而刘母正激动地抱住一匹绢布仔细抚摸。

    “放下!”,白二郎忍不住冲着刘母大呵一声,心道三弟妹的娘家人也太不讲究了,主人不在家却如此大摇大摆破门而入,还四处翻检,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盗匪上门呢。

    刘家人听到身后传来的动静,齐齐转头,见来人不少,脸色大变。

    刘三宝眼珠一转,嬉皮笑脸地说道:“白二哥,你别急,这匹绢布是我二姐买来孝敬我娘的。”

    刘母也回过神来,“就是,我拿的是我家阿花买来孝敬我的东西,又不拿你家东西,你急什么。”

    白二郎一看就知这两人说的是假话,可三弟妹不在,无人能证明他们所说真伪,而刘母毕竟是他三弟的丈母娘,他也不好如何了她,只能愤愤地呵道:“我三弟和三弟妹不在家,你们破门而入是想干什么!”

    刘母眼神闪烁了一下,他们做的这事若传出去确实不好听,不过…若是换个说法那就不一样了。

第74章 放学回家吃糖葫芦~

    刘母往屋外瞟了一眼,想到院中的瞎眼七婆,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道:“白二郎,我们是来帮你们白家村捉鬼的!”

    包含白二郎在内的村民才不信刘母的鬼话。只是…鬼怪志异向来是乡间百姓最爱聊的话题之一,众人就算不信也难免会有所好奇。

    见众人的神情有所缓和,刘母眼里闪过得意,继续说道:“院中那位便是瞎眼七婆,据她所说这座院子阴气重得很,有人被厉鬼附身了。”

    瞎眼七婆?众人对视几眼,原来院中的瞎老太婆便是大名鼎鼎的瞎眼七婆啊!

    村民原本还以为刘氏是胡说八道,故意转移话题,可一听到瞎眼七婆的名号他们便信了八分。

    只是…刘氏说白致清的家中阴气极重,难道说被厉鬼附身的是他?!可白致清明明是因受了祥瑞点拨才转变了性情。

    白小栓忍不住好奇,兴奋地问道:“快说说,被厉鬼附身的是何人?”

    刘三宝接过话说道:“还能有谁,自然是我那二姐夫白幺郎!自从那日星落石落在了我二姐家,白幺郎便性情大变,跟换了一个人似的,还说要休了我二姐。原先他俩感情多好啊,若不是被厉鬼附了身,白幺郎怎么可能说出要休我二姐的话。”

    “切~”,白小栓拆台道:“还以为你要说什么呢,白致清才不是被鬼附身,他是受了祥瑞点拨,那不叫性情大变,那叫浪子回头!而且他们夫妻俩人感情好着呢,每天同进同出,下午还一起上山。哪有休妻一事。”

    “就是就是”,其他村民也应和着。

    村民们并不傻,细想一下便知道厉害关系,若白致清被判定为厉鬼附身,那白家村进献祥瑞的功劳没了不说,说不得还会被治个欺君之罪。

    这么蠢的事他们才不做。

    而且如今的白致清不管跟谁说话都温声细语,在村中却极受欢迎,就算他真是占了白幺郎身子的厉鬼也比被祥瑞点拨前的白幺郎强一万倍!

    再说,马有失蹄人有失足,说不得就是瞎眼七婆算错了呢!

    刘母见白家村的人不信她的话,暗骂一声蠢。

    刚刚那位话多的村民都说了白幺郎如今改了名,叫白致清。这不就是证据吗!

    刘母叹了一口气,状若怒其不争地说道:“白幺郎都改了名儿了,你们还说他不是厉鬼?你们年纪轻可能不知道,三十几年前我们刘家村也出了个被鬼附身的人,性情大变不说也给自己改了名,跟白幺郎的变化简直是一模一样。”

    说到这儿,刘母再次重重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道:“我这可是为了你们白家村好,三十几年前那个被厉鬼附身的姑娘疯疯癫癫六亲不认,还到处惹事为村里引来灾祸。你们难道想让附身在白幺郎身上的厉鬼害了整个白家村吗?!”

    说完她又重重拍了下大腿说道:“哎哟,我这榆木脑袋跟你们有什么好掰扯的,你们若是不信出去问七婆就是!她人就在外面呢。我的话不信,她的话你们总不会不信吧。”

    说完,刘母的目光在场中众人身上扫了好几遍,心知众目睽睽之下她无法继续翻找白幺郎的藏银,便抱着绢布带着众人去找瞎眼七婆。

    一走到院中,刘母跑到瞎眼七婆身前,语气巴结地说道:“七婆,这些人都不信您的话,不相信白幺郎被厉鬼占了身子。您看是不是先把符纸让我们用了,等收服了白幺郎身上的厉鬼,回头再把这一两银子补上?”

    刘母可不愿意在白幺郎身上花一文银,更别说花一两银子了。

    她想着若是一会儿把附在白幺郎身上的恶鬼灭了,二女婿家的银两便是她刘家的了,到时再来出这一两银子。

    瞎眼七婆耸了耸耳朵,听到众人都随着刘母出来了,灰白的眼珠转了转,“不可。”

    刘母一噎,她算盘打得再好也没用,奈何人家不接招。

    可她担心没有瞎眼七婆给的符纸便对付不了恶鬼,就算再舍不得花这笔钱也得花,刘母咬一咬牙,从怀中掏出一粒碎银递与瞎眼七婆。

    瞎眼七婆接过后塞到嘴边咬了一下,收入怀中,这才把手中的符纸递了出去。

    刘母肉疼地上前一把接过,慎重地交给自己的小儿子,“三宝儿快去把符烧成灰,泡成符水。”

    “诶~”,刘三宝接过符纸便转去了厨房找火石,没一会儿便端着一碗半浑不清的水出来。

    ……

    申时二刻,学堂下晌放学后,丫丫拉着哥哥的手,步履轻快地走在回家的路上,欢快地哼吟着《千字文》,满心期待快些到家,好去吃中午留下的那根糖葫芦。

    中午的时候,阿娘怕她长蛀牙不让她一次性吃太多糖,她这才留下一根等着下午放学回家后吃。

    丫丫觉得还是阿娘的主意好,分两次吃,这样她的开心就可以变两次啦~

    想到一会儿还可以吃到好吃的糖葫芦,丫丫就开心得紧~嘴里催促着哥哥走快点:“哥哥咱走快点呀~”

    白墨凛一看就知道自家妹子是急着回家吃糖葫芦呢,笑了笑加快了回家的脚步。

    拐过一个路口,兄妹俩便见着了自家院子。

    丫丫见院外站了不少人,院门也开了,心里想着应该是阿爹和阿娘回来了,肯定是阿爹打了好多好多猎物才会有这么多村民来看热闹。

    丫丫如今已经不怕村里人分她家肉了,因为那是要用钱换的,有了钱就可以买好吃的糖葫芦啦~

    “快点~哥哥~阿爹阿娘回来啦~说不定又打了一头大野猪呢~”,丫丫扯着哥哥的手催促道。

    白墨凛无奈,自家妹子只能宠着,“知道了,就快到了,不急这两步。”

    “好叭……”,自从昨日被阿娘纠正不能蹦哒后,丫丫可听话了,就算阿娘不在也会约束自己。

    兄妹俩没一会儿就走到了自家小院,丫丫小嘴里边喊着“阿爹~阿娘~”,一边扒拉着挤在院门口的人。

    村民见来人是白致清家的两孩子,纷纷让出一条道让二人回家。

第75章 哥哥帮你报仇

    兄妹俩一挤进院子便瞬间傻眼,特别是丫丫更是震惊不已,院子里挤满了外人,阿爹阿娘没在不说,讨厌的姥姥和小舅舅居然在她家!

    丫丫见小舅舅嘴里咬着一根竹签,越看越觉得那根竹签极其眼熟,心里有了不妙的预感。

    她顾不得讨厌的姥姥还在场,急急往堂屋里跑。

    果然!她上学前特地让阿爹插在桌上的糖葫芦不见了!

    她的糖葫芦被坏舅舅给偷吃了!!!

    白墨凛担心丫丫,也跟着她跑进了堂屋,只见丫丫鼻头泛红泪眼汪汪地盯着桌子,那小模样看着伤心极了。

    桌上没见到糖葫芦,白墨凛便知丫丫心心念念了一下午的糖葫芦被人给吃了,嫌疑人应该就是院子里那个流气少年。

    家里来了好些他从没在白家村见过的人,也不知这流气少年到底是何人。

    白墨凛替丫丫擦去滑落在脸颊上的泪珠,说道:“丫丫别哭,哥哥帮你报仇。”

    丫丫这才移开目光,泪眼汪汪地看向哥哥,忙拉过他的手说道:“哥哥不要,小舅舅很坏很坏,得阿爹回来才行。”

    小舅舅?

    原来那流气少年是原主的小舅舅。

    进堂屋之前,白墨凛匆匆扫过一眼院中之人,除了白家村的村民,还有几个长像相似的陌生男人。想来这几个围着原主姥姥站的陌生男人应该都是原主外祖家的人。

    只是这群人来他家到底所为何事?

    白墨凛心知他不能缩在屋里,得出去摸清这些人的意图才好做出相应对策,对着丫丫哄道:“丫丫不怕,小舅舅打不过哥哥。”

    丫丫质疑地看着哥哥,她不是怀疑哥哥的决心,而担心哥哥的能力。

    白墨凛被看得一噎,他妹真是长了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他不想看懂也不行,摸了摸丫丫的脑袋,再次说道:“我们一起出去,哥哥为你讨公道。”

    丫丫转头看向院子,只见大家都齐齐看向堂屋,看着她和哥哥,特别是姥姥和小舅舅也看着她,心中生起怯意,拽着哥哥的手紧了紧。

    刘母沉着脸看着兄妹俩,冲着他们厉声呵斥道:“来财,你爹是怎么教你的?姥姥姥爷来了也不知道叫,跑屋里做啥!”

    姥爷?

    丫丫拉着哥哥的手,怯怯地看着屋外众人,她从来没见过姥爷,以前的阿娘从来没带她回过娘家。

    她只见过来过她家的姥姥和小舅舅,不过她很聪明哒,之前‘不小心’偷听到阿娘和姥姥聊天时知道她有姥爷以及三个舅舅。

    外面那几个长得跟小舅舅有些像的人是不是就是她的姥爷和舅舅们?

    看着都不像是好人呢!丫丫的小身子往哥哥身后缩了缩。

    白墨凛轻轻捏了捏丫丫的小手,侧头低声说道:“有哥哥在呢,别怕。”

    丫丫抬眼看向哥哥,摆出一副似是要去舍身取义的神情,蹙着浅浅的眉头抿着小嘴重重点了点头,表情凝重地跟着哥哥向院子走去。

    兄妹俩走出屋后,白墨凛看了眼刘母怀中的素绢说道:“姥姥,你怀里的布是我爹买给我娘的,怎么会在你手中?还有,我家里明明上了锁,你们是怎么进来的?”

    刘母骂道:“你个臭小子胡说什么呢,这是你娘孝敬我的!”

    白墨凛轻抬眼皮冷冷看着刘母,说道:“不告而取是为偷。不请自入是为贼。你们身为长辈行不正坐不端,如何有颜面立于晚辈身前!”

    “还有你”,白墨凛转而看向刘三宝说道:“小舅舅,你嘴里咬的是糖葫芦的签子吧?那是我爹买给丫丫的糖葫芦,你偷吃外甥女的零食,你还配当舅舅吗?!”

    丫丫愤愤地点头:就是就是!

    包含白二郎在内的村民们听了也不由点头,这孩子说的在理,刘氏一家实在太可恶,如此行径与盗匪何异?!

    刘家人被白墨凛怼得还不了口,没想到原先那个皮猴一样的小子居然变得如此伶牙俐齿。

    见外孙称她为贼,刘母气得怒火中烧,冲着瞎眼七婆便问道:“七婆,您快看看,来财这孩子是不是也被野鬼附身了?”

    她是真觉得这孩子不对劲儿,上次来就觉得来财好像有些不一样了,今日一见果真像是完全换了一个人,以前那皮孩子哪能说出这种头头是道的话来。

    可话一问出口,刘母便有些后悔,一时间很是纠结,不管这孩子是不是被野鬼占了身,都不是她希望得到的答案。

    瞎眼七婆斜了刘母一眼,耳朵微动,朝着兄妹俩站的方向走了一步,嘴中念念有辞。

    丫丫抬眼看向瞎眼七婆,见眼前这个丑陋老婆婆的眼珠居然是灰白的,吓得往哥哥身后躲。

    白墨凛安抚地的拍了拍丫丫的手,“丫丫别怕,她只是得了眼疾。”

    瞎眼七婆听这小子居然说她只是得了眼疾,喝道:“大胆!你这恶鬼居然说老婆子我的灵眼是眼疾,一会儿定要烧得你灰飞烟灭!”

    “呵。”,白墨凛冷哼一声,这老太婆不过是得了重度白内障罢了,却以此装神弄鬼,也就骗骗这些无知村民,想吓他,等下辈子吧。

    见瞎眼七婆称来财为恶鬼,刘母心里咯噔一下,有了不妙的预感,她上次来二女儿家可不止白幺郎和来财这孩子有变化,阿花也有些奇奇怪怪,若来财也被鬼附了身,那阿花恐怕也……

    刘母原本以为只有白幺郎一人被鬼附了身,想着把白幺郎除了后,他的遗产自然是由来财继承,来财还小,钱当然是由她家阿花来管,阿花管那钱便相当于是她来管钱。

    可若来财也被鬼附了身,白幺郎家中便只剩下她家阿花和丫丫那个赔钱货,想与白家人争遗产恐怕就有些难了,纵使有她们刘家人在也得费上不少力。

    但刘母最怕的是她家阿花也被恶鬼附身,那就更糟糕了。她再怎么不疼女儿,也不希望自家女儿被野鬼占了身子。

    刘母知道瞎眼七婆除恶鬼的最终手段都是一把火给烧了,要让她眼睁睁看着自己女儿的身体被火化,她狠不下这个心呐!

    而且事情若真发展成这样,烧了她家阿花后,恐怕她刘家一文钱都难以拿到,她家三宝的聘礼钱就凑不齐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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