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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宠福宝:我全家都是穿来的大佬全文阅读

作者:熊猫不喵     团宠福宝:我全家都是穿来的大佬txt下载     团宠福宝:我全家都是穿来的大佬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76章 救命~姥姥要抓哥哥~~

    此时刘母只恨自己嘴快,为何要去问七婆,净给自己找麻烦。

    可刘母又转念一想,若她家阿花真被恶鬼附了身,那便不可能再听她的话,她一样拿不到一文钱。

    来都来了,不若就把恶鬼给除了~她们刘家一大家子人都在,她女儿可不能白白在白家村被恶鬼附身,白家得赔她银子。

    刘母心下一狠,冲着几个儿子喊道:“快把这小子给我抓起来!”

    丫丫见姥姥和几个舅舅如凶神恶煞般地向她和哥哥冲来,吓得她拉着哥哥就跑,“哥哥!快跑!”

    “住手!”,白二郎伸手拦住追向兄妹俩的刘家人。

    刘三宝斜了白二郎一眼,吊儿郎当地说道:“你拦我作啥,去捉小鬼啊!”

    人狠话不多的刘大宝和刘二宝更是二话不说直接抬脚就向白二郎踹去,吓得白二郎往后退了好几步。

    刘家这几兄弟才二十左右,正是气血方刚的年纪,正值而立的白二郎自知不是对手,更别说以一敌二,只能避其锋芒往后退。

    幸而其他村民见状纷纷上前帮白二郎,这是在白家村,可容不得外姓人胡来。

    场面一时间非常混乱,竟让兄妹俩趁乱逃出了小院。

    兄妹俩直接往山林所在方向跑去,天塌下来得找大人顶着。

    而此时,白致清与刘施语二人也刚从山中下来。

    白致清左手拖着一头野猪,右肩扛着一只黄毛狐狸及一堆药草,身旁跟着一身轻松的刘施语,脚步轻快地走在回家的路上。

    眼尖的丫丫远远就看到阿爹阿娘的身影,边跑边大声喊道:“阿爹~阿娘~救命~姥姥要抓哥哥~~”

    丫丫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听得夫妻俩一头雾水,姥姥要抓墨凛?到底发生了何事?

    “丫丫别急,小心别摔跤。”,刘施语与白致清对视一眼,均加快了脚步。

    两相会师后,丫丫也顾不得去想着阿爹又打了什么好吃的肉,急急跟阿爹阿娘告状:

    “阿娘!阿爹!姥姥带着好多人来咱家,有个很可怕很可怕的老婆婆说哥哥是鬼,他们要抓了哥哥!小舅舅还偷吃了我的糖葫芦!!!”

    最后一句甚是义愤填膺,搞得原本紧张的场面多了几分好笑。

    刘施语听出了丫丫告状的重点,摸了摸宝贝女儿的脑袋,哄道:“没事,明天让你阿爹再给你买糖葫芦。”

    丫丫迅速接道:“嗯!丫丫还想要两根!”

    “好,阿爹答应你。”,白致清好笑地点头,这才把目光移向儿子。

    白墨凛会意,解释道:“姥姥一家来了五六人,其中还有个瞎眼神婆,他们这次有备而来,来我们家捉鬼,也不知这些人到底想干什么?”

    白致清嗤笑一声,说道:“当然是为利,上午我在县城里遇到了刘阿花的弟弟,他见我卖猎物得了不少银子,心生贪念,半路打劫不成,便换了其他招数。走吧,可别让这伙人把棉花苗给弄坏了。”

    丫丫原本觉得阿爹对小舅舅的称呼有些奇怪,但棉花苗几个字成功转移了她的注意力。

    小手啪唧一拍脑门,她怎么把棉花苗给忘了,家里那么多人可千万别把苗苗给踩死了。阿爹阿娘把种棉花的事交给她,她还想快快让棉花开花结果,表演给阿爹阿娘看呢。

    丫丫的小脸挂上愁绪,催促道:“阿爹阿娘咱快点回去!”

    刘施语一把捞起丫丫,抱着她快步朝家中走去。

    没一会儿一家人便走到了自家院子,白致清看着围在院门口的一众村民喊道:“乡亲们让让,都让一让。”

    村民见白致清终于回来,纷纷退开,“幺…致清你们总算是回来了。”

    白致清冲着说话之人点了点头,便带着家人径直往院中走去。

    此时院子里还有些混乱。

    瞎眼七婆深怕被人误伤,早早就躲到了墙角。

    刘母摸着被她视为囊中之物的绢布,心疼地紧,之前混战时情急之下她把这匹绢布当成了武器,如今已经被扯烂了。

    刘家其余几人手中拿着家伙拾严阵以待地瞪着白二郎等人,而白家村人也虎视眈眈看着他们,双方僵持不下。

    白致清一踏入院子,瞬间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白家村民大大松了一口气,力大无穷的白致清回来了,不用他们再强撑着了!

    只是……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他们的心情也有几分复杂。之前他们都认为白幺郎是受了祥瑞点拨才转了性子,可如今瞎眼七婆却说白致清是附身白幺郎的恶鬼。

    这……

    抛去厉害关系而言,他们觉得瞎眼七婆说的更像是实情……

    白二郎定定看着白致清不说话,虽说他也觉得祥瑞再如何神奇也难以把之前的三弟变得如今这般厉害,可他还是不愿相信瞎眼七婆说的是真的,他就算再烦之前的三弟,那也毕竟是他的三弟啊……

    刘家人则是目光灼灼地盯着白致清肩上的猎物:白幺郎居然猎了头狐狸!

    就算是黄皮狐狸也能卖不老少钱!可惜了!如今事情闹这般大,这种明面上的财物他们家怕是得不到了。

    丫丫被阿娘抱进院子后立马转头去看她种的棉花,见到她的宝贝棉花都被人给踩坏了,又急又气,趴在阿娘耳边急急说道:“阿娘,棉花都死了,怎么办阿娘?”

    刘施语顺着丫丫的话往墙角看去,“没事,只是伤了叶,并没死,等打发走这些人再让丫丫给苗治病,好不好?”

    见阿娘说这些苗没死,丫丫立马松了一口气,拍了拍小胸口糯糯地说了声“好~”

    刘施语淡淡瞥了瞎眼七婆一眼,棉花苗虽没死,可伤了苗的人她却不会轻易放过。

    白家村民都是爱惜作物的农户,就连刘家人看到墙角那一小片疑似菜苗的作物都会主动避开,也就瞎眼七婆这个瞎子才会误踩上去。

    刘施语才不管这个瞎婆子是不是故意,害她宝贝女儿伤心,就得付出应有的代价。

    更何况她早看出这个瞎眼老太婆就是儿子口中的神婆。呵,身上半点灵力都无,不过是个招摇撞骗的神棍罢了。

    一会儿定要揭了这老太婆的皮,让大家知道她到底是个什么货色。

第77章 揭穿真相

    白致清站定后,与白二郎对视了一眼,才把肩上的猎物放到地上,转而神色不善地盯着刘母,“岳母,我送给娘子的绢布为何会在你手中?”

    见白致清不怒自威,想到眼前之人是恶鬼附身,刘母心中生起怯意,把手中已被扯烂的素绢往白致清递去,说道:

    “二女婿,刚才你不在家,这些村民却进了你屋子,我怕他们见到好东西会顺了去,这才抱着这匹绢布。刚才为了护好这东西还挨了这些人好几下打呢。”

    ?!!!

    白家村民皆瞠目结舌地看着刘母,这老太婆居然颠倒黑白张口便胡说!

    瞬间群情激愤。

    “幺…致清,别听这老太婆胡说八道,明明是刘家人破门而入,一来就乱翻你家东西,咱是跟着二郎来帮忙的。”

    “对!这老太婆忒不要脸!”

    “……”

    对着白家村民时,白致清笑若春风,指了指地上的野猪说道:“谢谢大家帮忙,幸苦大家。一会儿事情结束后我请大家吃肉!”

    见白致清如此大方,村民顿时喜上眉头,管那瞎眼七婆说的是真是假,他们喜欢现在的白致清!

    白致清又转而看向白二郎,认真说道:“谢谢二哥了。”

    白二郎心下有些烦躁,僵硬地摇了摇头。

    白致清笑了笑也没再多说什么。

    刘母见状眼珠一转,跑到堂屋端起桌上用符灰冲成的符水,递到白致清跟前,说道:“二女婿,来,你打猎辛苦,应该口渴了吧,快喝点水。”

    众村民齐唰唰把目光从地上的野猪移到刘母手上,他们知道这碗里装的到底是什么东西,此时心情很是纠结,既期待白致清喝下符水看看他到底是不是恶鬼,又怕他真是恶鬼。

    白致清瞥了一眼刘母手中的碗,见碗底都是沉淀物,无语极了,他又不瞎怎么可能喝脏水。也不知这老太婆脑子是怎么想的,若想下毒好歹别弄这么明显吧。

    “岳母,这碗水这么脏哪是能喝的。”,白致清朝着刘母轻笑一声,转头与自家娘子对视一眼。

    刘施语会意,凑上前伸手沾了沾碗里的水,凑到鼻尖仔细闻,辨别出里面有迷药的成分,瞟了刘母一眼,这是想弄晕她一家子啊。

    被阿娘抱在怀里的丫丫想有样学样,刚伸出小手也想沾一沾水,却被刘母一声大吼吓了一跳,转身把头埋在阿娘肩上,紧紧搂住阿娘的脖子。

    只听刘母对着刘施语大声吼道:“阿花!你在做啥!这水是喝的不是给你洗手的!”

    刘施语拍了拍丫丫的背,冷冷地看着刘母说道:“如此浑浊之水是给人喝的?给你喝,你敢吗?我倒想问问你意欲何为,居然在这水中下药,是想迷晕我一家谋财害命?!”

    刘母被怼得回不出话,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刘施语,不管是谈吐还是神态都越看越觉得不像是她女儿,她家阿花可说不出这些话,这人一定不是她女儿!一定是恶鬼!她家阿花被恶鬼给附身了!

    “你这个恶鬼快从我家阿花身上出来!”,刘母伸出手欲去推刘施语,却被她轻轻巧巧地避开。

    白致清拦在刘母身前,笑着说道:“岳母,你在说什么胡话,哪有恶鬼?她是我家娘子,你的女儿啊。”

    刘三宝把躲在角落的瞎眼七婆请出来,指着白致清说道:“恶鬼说的就是你们!你们这些恶鬼害了我二姐一家!幸好今日有七婆在,你们这些孤魂野鬼休想再在白家村作乱。”

    白致清摇头失笑:“你何时见过我在白家村作乱?哦,对了,受祥瑞点拨之前我确实做了一些不太好的事,可经点拨后,我早就改过自新了。你总不能说我洗心革面痛改前非想做个好人,就非说我是被恶鬼附身了吧!”

    说到这儿,白致清转而对着村民笑道:“难道说这年头浪子想回头做个好人都不行?”

    村民齐齐摇头,觉得白致清说的确实在理,心道或许真是瞎眼七婆错了,毕竟祥瑞显灵之事玄之又玄,岂是他们这些凡人能揣度的。

    刘三宝被白致清说得一噎,不知该如何反驳,只一味说道:“七婆是不会错的!你就是恶鬼!”

    刘施语轻抬眼皮冷冷瞥了刘三宝一眼,说道:“这瞎婆子的鬼话你们也信?”

    “哼!”,瞎眼七婆见自己被质疑心中不满,冷哼一声,声如锯木,“有我七婆在此,容不得你这恶鬼在此胡作非为。”

    说完她便从怀中掏出一包粉末撒向刘施语与白致清二人,喊道:“还不速速现原形!”

    白致清屏住气息想揽着自家娘子的腰避开,可伸手却捞了个空,刘施语早就先他一步避开了。

    “呵”,刘施语冲着瞎眼七婆冷笑一声,居然在她面前下毒,简直是班门弄斧,手中轻轻一弹给这瞎婆子下了衙役同款致幻药,淡淡说道:“该现原形的是你吧。”

    场中形势的不断变化让众人看得应接不暇,猜不透刘施语为何如此说。

    刘施语扫了一眼场中众人的神情,挑眉看向瞎眼七婆,问道:“神婆是吗?你真能看到鬼?”

    瞎眼七婆:“我看不到鬼。”

    众人哗然,瞎眼七婆看不到鬼?!她不是声称自己身具灵眼,只能见鬼不能看人吗?!难道她是个虚有其名的神棍?

    白小栓更是激动地摩拳擦掌:瞎眼七婆是个神棍!这可是个惊天大八卦啊!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去茶馆跟人好好唠唠去。只是这场热闹还没看完,唠嗑的素材还没集齐,看着态势估计他得等明儿个才有空去城里了。

    丫丫:阿娘真厉害!这招她也想学~

    只听刘施语接着问道:“你为何说我一家人是恶鬼?”

    瞎眼七婆:“当然是为了银子。”

    众人:瞎眼七婆果真是个骗子!

    刘施语:“那碗水中到底是什么东西?”

    瞎眼七婆:“用澿了蒙汗药的符纸冲的符水。”

    众人:果真下了药!

    刘施语:“你用这招害了多少人?”

    瞎眼七婆:“太多了,记不清了。”

    众人倒吸一口气,他们都听说过瞎眼七婆的手段,一旦被她认定为恶鬼,那些人都会被活活烧死!天呐!这老妖婆到底害了多少条人命!

第78章 下痒痒毒

    见众人都看清了瞎眼七婆的真面目,刘施语便没再继续追问她的罪行,转而对着村民们说道:

    “这老妖婆说的话大家都听到了吧?她就是个没有真本事的假神婆,只会装神弄鬼害人的真神棍!诬我一家为恶鬼,只因利欲熏心而罔顾人命!”

    说到这儿,刘施语看向刘母,刘母心虚地往后退了半步。

    刘施语勾唇冷笑,指着刘母手中的那碗符水说道:“这老妖婆不止在这碗水中下了蒙汗药,刚才她所撒的那包粉末也是迷药,想来她平日里就是这么迷晕所谓的恶鬼来害人。”

    村民们听得连连点头,很是认同刘施语的判断。

    而刘家人则神色莫名地盯着刘施语,觉得她陌生至极。若瞎眼七婆是神棍骗子,那眼前这个能说会道之人真是他家阿花?

    向来与刘阿花要好的刘三宝可不这么认为!

    刘三宝跳出来指着刘施语,神情愤然地说道:“你不是我二姐!我二姐可不懂这些!没人觉得奇怪吗?瞎眼七婆为何突然就就变得有问必答,老老实实说自己是害人的神棍?一定是附身在我二姐身上的恶鬼用了邪术骗了大家!”

    村民们倒吸一口冷气后又连连点头,顿时觉得刘三宝说的也有道理:瞎眼七婆若真是神棍又怎会不打自招?

    看了眼如墙头草般摇摆不定的村民,刘施语冷笑一声,真是些见风使舵毫无主见的愚民。

    刘施语斜了刘三宝一眼,淡淡说道:“你说的对,我不是你二姐。”

    村民们深吸一口气神色骇然难以置信地看向刘施语,没想到她居然会承认自己不是刘阿花,难道她真是——恶鬼?!

    直到又听到刘施语接下来的话:“我可没有你这种会偷外甥女糖葫芦的弟弟!”,村民们才喘平了这一口气,随即又哄笑出声,原来刘施语如此说是为女儿讨公道啊。

    被刘施语抱在怀里的丫丫也使劲儿点头以表认同,脆生生地大声喊道:“我也没有会偷糖葫芦的小舅舅!”

    刘三宝又气又恼,羞得满脸通红,不就是吃了她家一根糖葫芦,有什么大不了的!何至于让这母女俩在众人面前如此羞辱于他!

    他!玉面三郎君!乃是东城县一带响当当的人物,偷外甥女糖葫芦这话若是传出去,以后还让他有何颜面去见江湖上的兄弟!

    真真是气煞他也!

    见小儿子被村民哄声嘲笑,刘母心疼得紧,窜出来指着刘施语说道:“三宝儿可是你弟弟!吃你家一根糖葫芦怎么了?!”

    刘施语冷冷看了刘母一眼,轻笑一声,“呵,现在不说我是恶鬼了?今日你带了这老妖婆前来捉鬼,就没把我当你女儿看待。母慈子孝,母若不慈就别指望儿女尽孝。你们这样的家人我不敢要。”

    说完,她便没再理会刘母,而是指着瞎眼七婆对众人问道:“大家是不是好奇为何这老妖婆会老老实实回答我的话?”

    “对对!对!”

    刘施语继续说道:“这要感谢祥瑞对我一家的庇佑!凡是想害我家人者必遭天谴。这老妖婆就是遭了天谴才会痴痴傻傻有问必答。”

    刘三宝定定看着刘施语,愤然说道:“你胡说!明明是你用了邪术!你还我二姐!”

    白致清含笑上前,拍了拍刘三宝的肩膀,说道:“话可不能乱说。我家是祥瑞庇佑的福地,可容不得你们在此胡说八道。更何况你们又带来了这谋财害命的老妖婆,恐怕你们也会受天谴啊。”

    刘施语配合着白致清的话,抱着丫丫走了几步,不着痕迹地在刘家一行人身上下了痒痒毒。

    此毒是根据丫丫的要求研制的,中毒后唯一的症状就是全身大面积发痒,中毒者最起码会痒上十天半个月。虽不致命,却会让人痒到痛不欲生,把皮肤抓至溃烂算是轻的,严重者甚至可能会轻生。

    中了痒痒毒后并不会立即发作,而是先要等毒素溶于血再发于表,需要过一小会儿才会显出症状。

    此时,村长正好来到白家小院外,听到白致清说的话,便在门口大声说道:“说的好!祥瑞落至我白家村,若是有人敢在我白家村胡作非为定会遭天谴!”

    村民见村长也来了,纷纷让开道请村长入内。

    村长看向众人明知故问道:“你们这么多人聚在致清家里作啥呢?”

    白小栓一脸兴奋地上前,三言两语把之前发生的事交待个一清二楚。

    村长其实是得知了此事才会前来,却还是装出才知晓的模样边听边微微蹙眉,听完了整件事的经过后,说道:

    “恶鬼一说分明就是胡说八道!咱白家村受祥瑞庇佑乃是福地,若有恶鬼敢来立马就会飞灰烟灭!致清及墨凛是受了祥瑞点拨才有如此长进!”

    白家村民纷纷点头。

    村长继续说道:“他二人受祥瑞点拨过后可是进过我白家祠堂,给白家先祖上过香火的。那日,先祖还显灵受了香火,有白家先祖的认证谁敢说他们不是我白家儿郎!再有人敢在此装神弄鬼胡说八道,咱就找胡县令评评理去!”

    白家村民恍然大悟:确是如此!他们怎么把先祖显灵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呢!

    白二郎更是松了一口气,先祖都认了白致清,那他定是三弟无疑!

    村长顿了顿,板着脸,目光一一在刘家人身上扫过,才接着说道:“胡县令亲自来咱白家村迎接祥瑞进献给皇上!你们这几个刘家村之人眼红咱白家村,污蔑受祥瑞点拨之人是被恶鬼附身,你们这是说胡县令错了吗?!”

    自古民怕官,村长一抬出胡县令和皇上,直接把刘家人吓得瑟瑟发抖,连刘三宝这个自诩胆大的江湖人都被吓得面有菜色,他可不敢质疑胡县令,否则定没好果子吃。

    身为一家之主的刘父被村长说得面色凝重,垂着眼思索了片刻站出来说道:“白村长,你可不能乱扣帽子,咱家没那层意思。咱只是关心二闺女,可不是咱村对白家村有意见,更不敢说胡县令有错。”

第79章 一刀两断

    话说到一半,刘父重重叹了一口气,瞪了一眼刘母,语气中满是怒其不争,说道:“哎!都是我家老妻蠢笨,受了瞎眼七婆的蛊惑,心急二闺女的安危,这才干了这糊涂事。”

    刘母立马反应过来,指着仍未清醒的瞎眼七婆说道:“对对对!都是这瞎眼七婆给害的!她…她还给我下药了呢,我脑子不清楚才会被她给骗了!”

    说完,刘母又摆出一副心疼闺女的模样向刘施语扑来,想演一出母女情深的戏码,却因刘施语提前预判了她的动作,让她扑了个空。

    刘母见没扑着刘施语,便捂着自己的胸口作懊悔心痛状,喊道:“阿花啊~娘的亲亲闺女呦!娘都是上了瞎眼七婆这老妖婆的当,才会以为你被恶鬼附身。娘这是关心你,你可千万别跟娘生分了啊!”

    丫丫张着小嘴吃惊地看着姥姥,只觉得姥姥变脸的功夫厉害极了。

    刘施语心知丫丫这孩子学习能力极强,怕她被刘母这老戏精给教坏了,把她的小脸掰正,直视着她的眼睛说道:“坏行为可不能学。”

    丫丫乖乖点头,她才不会跟讨厌的姥姥学呢,如果跟讨厌的人学,那她也会变成讨人厌的人哒。丫丫可不要变得让人讨厌,她可聪明着呢~

    刘施语这才转而看向刘母,淡淡说道:“生分?你们这种不分清红皂白便诋毁我是恶鬼的家人我可不敢要。到底是你心中有鬼,还是受了这瞎眼老妖婆的蛊惑,你心知肚明。”

    说到这儿,刘施语顿了一下,目光一一在刘家一行人身上扫过,才继续说道:“我家受祥瑞庇佑是真,对我家人心怀恶念者必遭天谴。若是一会儿你们受了天谴,便是老天做证,证实你们不以家人待我。那往后我便与你们刘家一刀两断,从此便是陌路人。”

    此话一出,不止刘家人不接受,连白家村的村民都极为不认同。

    大庆朝讲究孝道,认为天下无不是之父母,刘施语这番话实为不孝不悌,乃是大逆不道之言。

    刘父被气得手抖,刘家三兄弟阴沉沉地盯着刘施语。

    刘三宝更加坚信眼前这人绝不是他二姐,可他却因白家村村长的一席话,敢怒而不敢言。

    而刘母被刘施语出言一激,心知母女情深的戏码演不下去,便冲着刘施语嚷道:“我呸!爹娘岂是你想不认就不认的?!你是从我肚子爬出来的!老娘还能把你再塞回去了不成?!”

    白致清挡在刘施语身前,说道:“岳母,我家娘子是说,若你们遭了天谴,祥瑞证实你们对我们一家心怀恶意,她才会与你们断绝关系。你这么急着认定此事,是不是心虚啊?”

    “呸!”,刘母冲着白致清唾了一口,“老娘心虚个屁!阿花是老娘生的,老娘教训自己女儿天经地义!天谴?老娘就等着天谴!”

    刘母的话音才落,身上便传来一阵让人难以忍受的痒意,痒得她不得不出手挠痒,却越挠越痒,痒得她下了狠手,直接挠破了皮,脸上脖子上,手上,所有露在外皮肤都被挠出了一条条带着血珠的伤痕。

    让人觉得头皮发麻的是,刘母此番行为并不是偶发现象,含瞎眼七婆在内的刘家一行人个个都如这般行若癫狂,疯狂地在自己身上乱抓。

    见此情形,白家村民既是兴奋又有些害怕,心道莫非刘家几人真遭了天谴?!众人看向刘氏一家及白致清几人的眼神瞬间变得极为复杂。

    白致清察觉出村民对他一家生出些许惧意,却并不以为意,对着刘家一行人笑道:

    “既然祥瑞显灵降下天谴,那便证实了你们心怀恶念想害我一家人,这样的岳家我可不敢要。此后,我家娘子便与你们刘家人一刀两断,毫无关系,记住了吗?”

    此时,见刘家人果真受了天谴,再听白致清说出不认刘家这门亲家的话,白家村民反倒觉得有些情有可原。

    毕竟刘家人想害的不仅是刘施语,也想害白致清及白墨凛,白致清会如此说完全能理解。

    可刘家人却不认这个说法。

    刘父一边挠着痒痒,一边痛喝刘施语,“胡说八道!咱只是碰上了脏东西,不是遭天谴!刘阿花!你!你这不认父母的不孝女!你才该遭天谴!”

    刘家其余几人也边挠着痒痒边逼逼叨叨地乱骂。

    刘施语神情冷漠地看着刘家人,并没回嘴,就这么任由他们乱骂,心里想着是不是应该再给他们下点哑药。

    倒是一旁看热闹的白小栓没忍住表达欲,对着刘家人说道:“你们才胡说八道呢,这里这么多人为何其他人都没事,偏偏就你们一家人碰上了脏东西?这不是天谴是啥?!”

    白小栓此刻是既兴奋又激动,恨不得立马跑到茶馆与人好好分享今日见闻。

    瞎眼七婆其实是神棍的大八卦已是惊天之闻,如今更是让他亲眼看到祥瑞降天谴惩罚恶人,这两件大事够他在茶馆风光一阵了~

    刘家人被白小栓怼得一噎,确实觉得此事太过诡异,为何只有他们一行人碰上脏东西,白家村这么多人一点事都没有?

    若不是天谴,便是附身在刘阿花身上的恶鬼使的邪术!

    不管是天谴还是邪术,这种突如其来的未知恐惧都让刘家人心生惧意。

    身上的痒意越挠越盛,痒到让人痛不欲生,使得他们不敢再嘴硬辩驳。

    见刘家人没再口喷污言秽语,白致清心知他们怕了,这才和煦地笑着说道:“如果我是你们,一定会赶紧逃离此地,离我一家人远远地,说不得这天谴还能早些结束。”

    刘家一行人已经快被痒痒毒给折磨疯了,只想着让这份痛苦快点结束,一听到白致清如此说,纷纷拔腿就往外跑,连瞎眼七婆也撑着竹竿快步往外走,一溜烟儿就不见了人影……

    速度快到让白家村民看得瞠目结舌。

    赶跑了刘家这群恶人,便是答谢在场村民之时。

    白致清虽来自星际时代,可也懂人情世故,毕竟利益是人类相交的根本。他深知仅靠情义不足以让人心甘情愿地长久相助,还得许以足够的利益才行。

第80章 咱去救棉花苗吧~

    白致清含笑看着众人,指着地上的野猪说道:“今天谢谢大伙出手相助,谁去请一下大勇兄弟,把这头野猪给杀了,我请大家吃肉!”

    村民们也不客气,个个脸上喜笑颜开,出手相助之前他们没想着能得好处,只想着同为白家村人可不能让外村人给欺负了去,如今见白致清如此大气,更是觉得自己没帮错人。

    “我去找大勇!”

    “致清兄弟豪气!”

    “……”

    今日来帮忙的人不少,白致清也不小气,每人送了三斤肉,一下就分了近百斤肉出去,照例把猪头和一只蹄膀给了村长,自家也就只剩下半头猪。

    白致清又让白大勇切下十来条肉准备晒成肉干,部分留着自家吃,部分当做丫丫的束脩。

    他打听过了,卢夫子所收束脩为每个学生每年一两银子加一石粟米一条肉干。

    一般族里出八百文,其余的由学生自家出,但他家丫丫是要交全额学费的自费生,这些都得他家出。

    而白致清又希望卢夫子能对丫丫多多照拂,那便免不了要送礼,想着等去交束脩之时,除了给足银两和粟米,再多送几条肉干,反正肉不花钱,多送也不心疼。

    丫丫见阿爹把那么多肉分出去却没有收钱,觉得大勇叔叔的刀不是割在猪肉上,而是割在她心上,心疼得紧,不舍的情绪都写在了脸上。

    但她知道刚才村里的叔叔伯伯确实帮了她家大忙,再心疼也不会阻止阿爹分肉。

    等分完猪,村民都离开了之后,丫丫才松了一口气,好歹没把她家的肉都分光光,比上次留的要多。

    家中另外三人好笑地看着丫丫,他们还以为丫丫会出手护食呢,没想到她小小年纪却懂得顾全大局。

    处理完此事之后,三人同时暗暗松了一口气,心照不宣地对视了几眼,经此一事往后应该不会再有人质疑他们的身份了。

    只是……

    白墨凛仰着小脸,神色肃然地跟便宜爹娘说道:“往后若再给人下毒,别再用天谴这个说法。”

    夫妻俩不解地看着白墨凛,天谴这招明明很好用啊,为何不建议他们用?

    只见白墨凛继续说道:“皇权时代,只有皇上有资格代表天。若是传出得罪我们一家便会遭天谴,可不是好事。当朝皇帝若是个小心眼的,说不得立马就下旨给我们定个谋逆的罪名,到时我们只能亡命天涯了。若运气好遇上个大气的皇帝,死罪免了,可也难免会对我们一家心存忌惮,再想在大庆朝混出个名堂就不容易了。”

    白致清听得连连点头,还是儿子考虑得周道,他还是不够容入这个世界啊,很多思维方式都没转换过来。

    看来他得加紧读书备考,了解这个世界的官员选拨标准才能更透彻地理解大庆朝的立朝根本,更好地保护家人。

    刘施语也意识到了自己的疏忽,忘了此处不是凭着实力就可为所欲为的修行界,更何况她也没有前世那般厉害的实力,这些微末毒术对付一些阿猫阿狗还行,却无法抗衡手握天下的皇权,看来以后下毒不能再借天谴之名了。

    丫丫听不太懂哥哥说的是什么,却也听出了哥哥说的不是什么好事,死罪什么的听着好吓人啊,吓得她紧紧搂着阿娘的脖子才觉得有安全感。

    刘施语轻轻拍了拍丫丫的背,对着儿子说道:“你说的对,但今日这事我们捂不住,恐怕会传出去。”

    白墨凛眼角一扬不甚在意地说道:“确实会传出去,却未必会传入皇帝耳中。而且就算皇帝听闻此事,问题应该也不大,毕竟我们家进献了祥瑞,也算是表了忠心。只要往后天谴之事不再发生,偶发之事未必会让皇家过多忌惮。”

    夫妻俩边听边点头,事到如今只能这样了,只希望今天这事别传得沸沸扬扬才好。至于白大郎也曾受过天谴之事,因没外人在场没有证人倒是不怕对方乱传。

    哇~丫丫睁着亮晶晶的双眼崇拜地看着哥哥,觉得哥哥好厉害,说的话好像很有道理,阿爹阿娘都点头呢,她要是什么时候也这么厉害就好了。

    见家人们没再继续说话,丫丫转了转大眼睛,趴在阿娘耳边甜甜地说道:“阿娘~咱去救棉花苗吧~”

    “好。”,刘施语抱着丫丫走到了墙角,把她放下。

    丫丫转过头见阿爹和哥哥也跟过来了,这才开始她的表演。

    墙角的这十来株棉花苗目前只长出一对真叶还娇嫩得很,幸好嫩芽没被踩坏,只是伤到了真叶,还有几株虽伤了嫩茎却没死绝,只要丫丫出手便能救活。

    丫丫熟练地把受了伤的叶子摘了,再一一用植物系异能对植株进行治疗。

    没一会儿原本被踩得奄奄一息的棉花苗又重新恢复了活力,还长出了新的真叶。

    一家人很捧场地为丫丫的表演鼓掌,乐得她开心地笑眯了眼,她也很厉害呢~

    ……

    吃完饭后,天还没黑,白致清找出原主收于屋中的书开始研读。

    白致清仔细想过县试报名的事急不得,报名时间还有些时日才截止,他得趁这段时间先抓紧把手中的书通读一遍。

    从村民口中的只言片语便可得知原主白幺郎的学问不值一提,恐怕卢夫子未必会支持他去参加县试。

    若他毫无准备便去找卢夫子帮忙,不管卢夫子是一时兴起还是故意为难于他,出题考他学问,他若答不上来,那就不是丢脸的事,恐怕是无缘县试了。

    这个风险他可不能冒。

    大庆朝的文字与星际时代的星际第一通用文字汉字颇为相似,像是其未经简化的版本。

    就算白致清没学过大庆文字,连蒙带猜也能畅读无碍。

    大庆朝科举考试的内容为四书五经,星际时代的教育虽早就不学这些内容,但有些思想刻在人类历史上,也刻进了民族文化里。

    白致清并不全盘认同书中所述思想与观点,却不妨碍他去理解。

    每一个时代的认知都受限于当下的发展,当代盛行的主流思想未必是最正确的,却是最适合不下的。

    纵使白致清有超脱于这个时代的想法与认识,也不会盲目自大地认为可以凭一已之力去改变这个世界。

    任何一个个体只有先适应环境,才有可能借力去潜移默化地改变环境。

    白致清深知目前他所需要做的是理解文中思想,运用这些思想去应付大庆朝的科举考试,等入朝为官执政一方,才有能力想其他之事。

第81章 白二郎受伤

    丫丫见阿爹认真看着书,想了想,也把自己的《千字文》拿出,小屁股一抬爬到了长凳上,坐在阿爹身旁认真看她自己的书。

    虽说卢夫子才教了十来个字,但丫丫可聪明着呢,这小机灵鬼知道按自己背诵《千字文》的顺序,把每一个读音与书中的字对应起来,虽说她还不懂这些字代表什么意思,可是她会读了呢~

    丫丫伸出小手,用食指指着书上的字,一个字一个字地对应着小声读着,那认真读书的小模样可爱极了。

    同时也让白墨凛很是汗颜,他这妹妹也太卷了,幸好这些繁体字他都认识,不然说不定哪天丫丫学得比他还快,那就丢人了。

    白致清转头看了眼认真读书的女儿,心里骄傲地紧,不止为丫丫骄傲也为自己骄傲,他可是个以身作则的好爸爸!

    ……

    次日一早,白致清带着剥了皮的狐狸和余下的野猪肉去城里卖。

    他还原以为狐狸肉也值钱地紧,谁知酒楼的张掌事却说狐狸肉腥臭,这东西没人愿意吃便没收。

    白致清想着既然狐狸肉腥臭便不想带回让家人吃,直接送给了张掌事,倒是那半只猪肉以二十文一斤的价卖了近三两银子,张掌事也大气,直接凑了个整付了三两。

    只是这刚赚来的银子还没捂热便又花了出去,白致清去铁匠铺用家里那只破锅再贴补了三两多银子换了一只新锅。

    如此一来家中的银子还是只有一十四两,离二十六两还远着呢。

    虽然还债还遥遥无期,但白致清不是守财奴,该花的时候自然会花钱,家中没锅影响他厨艺的发挥!

    他还要靠厨艺栓牢娘子的心,锅可不能省。

    白墨凛更是坚信会花钱才更会赚钱,铁锅还是他嘱咐买的。

    而且他还盘算着等还完债,家中还有余钱的话得尽快把屋子修一修,最起码得给他休一间舒服的房间才行,如今一家人挤在一张炕上睡实在是尴尬又不舒服。

    刘施语也不是个会计较金钱得失之人,白致清不急着还债,她更不会急。

    买完锅又给丫丫带了两根糖葫芦后,白致清便匆匆赶回白家村。

    如今他的时间可宝贵地很,不止得赚钱还债,还得挤出时间读书。

    回村后,白致清一直呆在家里认真读书,连刘施语去山上采药都没陪着。

    但白致清虽没上山打猎,可这两日山上却热闹地紧,刚刚结束春播的白家村民见白致清每每上山都有收获,便扎推去山上打猎,连白大郎和白二郎也跟风上山。

    也不知是否是因为上山的人太多惊走了猎物,村民们接连进了两日山,除偶有几人能打到一两只野兔野鸡,其余之人都是空手而归。

    两日之后,大多数村民见打猎不易便没再进山,只有少数人还坚持着。

    白二郎也仍坚持着进山,想着若能打上几只猎物卖些钱,也好让他家小川去族学里读书。

    白小川如今六岁,很是乖巧懂事,白二郎不想让自家儿子跟他一样终日只在田里讨生活,想着供他去上学。

    只是白二郎家中并不宽裕,若勒一勒腰带倒是能交得上一半束脩,只是这笔墨纸砚实在供不起,这才想着上山打猎多赚些钱。

    从县城回来后的第三日,白致清于家中认真读书,院外传来村民的大声呼叫声。

    “致清,大事不好了!二郎从山上摔下来了!怕是要不好了,你快去看看!”

    白致清眉头一皱,放下手中的书匆匆往外走,边走边出声问道:“怎么回事?我二哥他怎会从山上摔下?”

    “哎呀,此时说来话长,先去二郎家吧,晚了怕见不着他最后一面了!”

    最后一面?!

    白二郎竟摔得如此严重?!

    白致清心中一惊,急匆匆跟着村民往二郎家跑。

    一到白二郎家,便见到院子里站了不少表情凝重的村民,屋内又传来女子啜泣声及孩童的啼哭声,白致清心下一沉,白二郎恐怕真是不好了!

    白致清快步往屋内走去,见白大郎也在屋内正对着金氏说道:“弟妹,当时情形实在紧急,这才出了意外。”

    金氏低头看着躺在炕上的白二郎低声啜泣,根本没理会白大郎。

    白致清的目光往炕上移去,只见白二郎面色煞白,满身是血,胸前的血渍还是湿的,奄奄一息地躺着在炕上。

    但白致清却松了一口气,还好,人还活着,就有救回来的希望。

    白大郎见到白致清也来了,默默往后退了一步,想了想还是出声打了声招呼,“三弟也来了。”

    白致清淡淡瞥了一眼白大郎:居然能说话了,看来娘子下的哑药已经过了药效。

    没去理会惹人厌的白大郎,白致清径直走到炕前观察白二郎的伤势。

    此时白二郎还清醒着,只是身体虚弱,面色难看地紧。

    白致清知道他此刻恐怕难以回话,转而问金氏,“二嫂,二哥到底伤到哪儿了?怎么没送他去医馆?”

    听到白致清的话,金氏哭得更伤心了,她也想送二郎去医馆,可二郎他不愿啊!

    白二郎说家中没银两,自知重伤难治,怎么都不许金氏把家中的银两花在他身上,硬是要把钱留给她们娘三个。

    一想到家中惨况,金氏就难受得直想哭。

    见金氏只知道哭却不回话,白致清暗叹一口气,他之前见金氏怼过张氏,还以为她是个泼辣能来事的,却没想到却是个关键时刻不顶事的。

    关键时刻不顶事可是会要人命的,白致清无奈,转而对着白二郎说道:“二哥,我帮你看看伤势。”

    白二郎强撑着一口气说道:“三弟你别…别费力了,我…我…怕是不…不行了,二哥知道…你…你也很难,可二哥有个…有个不情…之请,若是我去了…两个孩子…就…就托付给你…了…”

    这就是白二郎急匆匆让村民去寻白致清的原因,他放心不下家中妻儿,担心想着若是他去了后,金氏一人恐怕照顾不好两个孩子,便想让白致清多看顾一二。

    白二郎看得很清楚,他三弟自从被祥瑞点拨过后变得很是靠谱,把孩子托付给三弟,他放心。

第82章 山中寻妻

    白致清见白二郎非但不自救求生还想来个临终托孤,怒其不争,语气颇重地说道:

    “说什么丧气话!自己生的孩子自己照顾!不就是受了点伤吗?!治好不就得了!托什么孤?!也不嫌晦气!我帮你看看伤着呢儿了!”

    说完,白致清直接上手扒开白二郎的衣服查看他的伤势。

    之前见白二郎的胸前洇出一大片血渍,白致清便猜他身上最严重的伤一定是在此处。

    果然,一扯开上衣,便见白二郎的胸口被划了一道很长的口子,目前仍血流不止。

    看得白致清直皱眉,白二郎的伤说重也重,说轻其实也轻,目前来看是外伤导致的失血过多才会让伤势越来越重。

    金氏和村民怎么也不给白二郎包扎一下伤口?怎么可以任由他鲜血直流!

    如果不及时止血,白二郎恐怕坚持不了多久。

    白致清语气颇急地问道:“二嫂,家中可有布?我先帮二哥先包扎下伤口。”

    金氏身为普通农妇对救治伤患一窍不通,压根儿不知道应该如何处理白二郎的伤口。如今见白致清沉着冷静,一下就有了主心骨。她虽不知白致清要布有何用,还是立即依言去衣箱中翻找衣物。

    白二郎家中衣物不多,金氏找出一件破旧的夏衫扯开,说道:“家中无布,拿这个可行?”

    见这件夏衫虽旧却洗得颇为干净,白致清点了点头接过,“可以。”

    凭着上一世学来的急救经验,没多久白致清便找出白了二郎伤口的主要出血点,拿着布条绕着他的胸口紧紧扎了两圈。

    简单包扎后,白二郎伤口出血的速度明显有所减缓。

    就算金氏再无知,也看出白致清所用的方法确实起了作用,懊恼自己之前怎么就没想到这个方法。如果她能早些为二郎包扎伤口,也不会让他的伤势加重得这么快。

    暂时处理完胸口的致命伤,白致清便接着检查白二郎身上的其他伤处,发现他全身多处软组织受伤,右腿还摔成骨折。

    只是白致清并不会接骨,这伤他处理不了,想着不管是白二郎胸口的重伤,还腿上的骨折,都需要他家娘子来处理,他得赶紧去找刘施语才是。

    简单为白二郎处理完伤口后,白致清言辞恳切地嘱咐他:“二哥,你别丧气,你胸口受的伤虽然有些重,但目前看只是外伤,若是能止住血便不会有大碍。日后养养就能康复,二嫂还有侄子侄女往后的日子还得靠着你呢。”

    白二郎也想活下来,却没有白致清那么乐观,他只觉得自己手脚冰冷,明显感觉到生机正一点一点从他的身体抽离。

    先前让村民急急找来白致清就是想托孤,而不是找他来救命。

    白二郎深知白大郎靠不住,可如今的三弟却是个重情重义的汉子,若能把孩子托付给三弟,他也能走得安心些。

    可谁想三弟却没应下他的请求,这让白二郎心急如焚,只是他现在虚弱得紧,实在无力再多作言语。

    白致清看着屋中哭得伤心至极的金氏及两孩子,无奈叹了口气,“二嫂,如今应该想着好好治二哥的伤才是,你们这么哭对二哥可毫无益处。”

    金氏一听,默默抹着眼泪,她也知道哭没有用处,可一想到她家二郎恐怕过不了鬼门关,她就…她就…

    倒是两孩子还挺懂事,见三叔处事井井有条,让他们一下就有了主心骨,立马就收了眼泪。

    九岁大的白小花拉过自家弟弟,乖顺地走到白致清跟前,问道:“三叔,我和弟弟能为阿爹做些什么?”

    金氏见自家孩子比她还顶事,抹了一把眼泪羞愧地说道:“对,三弟,咱能做些什么?”

    白致清冲着两孩子笑了笑,“跟你们爹多说说话,别让他睡过去了。”

    两孩子懂事地点头应下。

    白致清又指着白二郎胸前的两处位置对金氏说道:“注意二哥胸口的伤势,若是仍血流不止,用力按住他这两处。”

    他虽不会治病,却擅长外伤的急救处理,所指的两处位置正是白二郎出血点附近。

    金氏见位置离伤口有些近,颇为担心地问道:“用力按会不会伤着二郎?”

    白致清解释道:“二哥如今伤势重成这样,是因流血过多造成,用力按这两处能暂时缓解大出血。”

    说完,他顿了一下,才说道:“我家娘子受祥瑞点拨后会些医术,我去寻她来,看她是否能治二哥的伤。”

    白致清之所以顿了顿,是因为他不清楚自家娘子是否愿意公开自己会医术之事。

    可一想到白二郎为人不错,白致清做不到眼睁睁看着二郎死,而他也相信身为白衣天使的自家娘子应该也不愿见到这一幕,这才说去请刘施语。

    金氏虽觉得刘施语突然便会了医术听着甚是荒谬,可此刻她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选择相信白致清的话,“三弟,你快去寻弟妹来。”

    “好,我得去山上找施语,可能需要一点时间,这期间你一定要留意二哥的伤势,尽量别让伤口流血太多。”,白致清说完便往深山中跑。

    只是山太大,要在茫茫大山之中找一个人,实属不易。

    白致清运起体术在山中快速游走,去了之前刘施语常去的地方,却没找到她的身影,在山中穿梭了近一个时辰,才在一处从未到过的峭壁上找到了他家娘子。

    只见刘施语正攀在峭壁上采着于石缝中长出的草药。

    虽说她爬得并不高,也就四尺多高,可还是看得白致清胆战心惊,生怕她一不小心摔下来会受伤。

    远远地,才刚刚见到刘施语的身影,白致清就大喊着出声说道:“施语,你小心些。”

    原本刘施语正全神贯注地采着药,突然听到有人叫她,被小小惊了一下,害得她脚下不稳,踩了个空。

    白致清赶忙快速跑过来,想要接住自家娘子。

    可刘施语却没给他这个机会,反应迅速地用双手牢牢抓住壁上的突起处,稳固住身体后,又伸出脚踩稳,这才没摔下来。

    白致清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小小失落。

第83章 救治二郎

    待刘施语重新站稳后,没好气地低头冲着白致清说道:“白致清!你瞎叫什么!我明明好好地采着药,被你一叫差点掉下来。”

    白致清嘿嘿干笑着,及时认错:“是我错了,我不该大声吓你。但我也是担心你嘛。”

    刘施语白了他一眼,“放心,我还不至于那么没用。”,她武力值虽不高,但步法敏捷地得。

    紧接着她又好奇问道:“你怎么进山了?又怎知我在这儿?”

    刘施语知道白致清的计划,按理说在见过卢夫子之前,白致清应该会一直呆在家中苦读,不会进山打猎。

    而此处峭壁她也是第一次来,白致清又怎会这么巧就在这儿跟她遇上了?

    白致清这才说道:“我是来寻你救人的。白二郎受了重伤,胸口被利物划伤导致血流不止,如今命在旦夕。除此之外,他的右腿小腿骨折,身上还有多处挫伤。这种伤势你能不能救?”

    若是上一世的刘施语,这种小伤一个治疗术就能轻松治愈,但这一世就不好说了,没有法术的加持,医术便只能依赖于药物。

    依白致清形容的情况来看,白二郎的伤并不难治,不过刘施语也没把话讲满,说道:

    “我试试看,但还是得看过他的伤势才能确认能不能救。你先等等,这峭壁上有九死还魂草,有止血奇效,刚好用得上,我们采些回去。”

    九死还魂草?这名字听着就极其厉害,白致清忙说道:“我帮你。”

    刘施语点了点头,指着石缝间一撮干枯的植物说道:“就是这种。”

    白致清顺着自家娘子的手看去,见到一株紧贴着石缝长的植物,叶片长得像柏叶,干枯地卷缩在一起,“好,我知道了。”

    有了白致清的加入,两人很快就采了不少的九死还魂草,采够了便立即赶回去。

    回程的路上刘施语还顺手采了一些用于疗伤的草药,说不准一会儿能用上。

    白致清已经在山中花了约一个时辰,心里担忧白二郎的伤势,脚下的速度飞快,刘施语赶得有些气喘吁吁,却没有任何怨言,倒是白致清看得心疼得紧。

    但人命关天,孰轻孰重白致清拎得清,赶回去救人要紧。

    回程的速度快,很快便到了白二郎家。

    两人一进屋便看到白二郎已经紧紧闭上了眼,而金氏泪流满面地继续按压着他的胸口穴位处,两个孩子哭着帮忙按压,白大郎在一旁不住地唉声叹气摇头,似是觉得这一家子在做无用功。

    白致清心里一咯噔,白二郎不会没等到他吧……

    刘施语快步上前,探了下白二郎的鼻息,呼吸极其微弱,又按住他颈部的动脉感受到了微弱的脉搏,冲着白致清点了点头。

    白致清这才松了一口气。

    刘施语对金氏说道:“二嫂,你放开手,我来处理他的伤口。”

    金氏原本正伤心欲绝呆愣愣地盯着白二郎惨白的脸,听到刘施语的话才转头看向她,迟疑中带着浓烈的期待问道:“二郎他还活着?”

    刘施语冲着她肯定地点了点头,“二哥目前还活着,但得尽快处理伤口止血,不然就不好说了。”

    听到白二郎还活着,金氏激动地看着刘施语,如溺水者终于抓住浮木,一时间忘了动作,还傻愣愣地继续按压着穴位。

    刘施语淡淡说道:“二嫂,可以松手了。”

    “哦,哦,好,好。”,金氏这才松开手,让出空间让刘施语处理伤口。

    在处理伤口前,刘施语吩咐白致清:“把九死还魂草烧成灰给我。”

    说完,她又看向金氏,问道:“二嫂,家中可有菜油?”

    金氏连忙点头:“有,我去取来。”

    吩咐完两人之后,刘施语便动手拆开白二郎身上的布条,开始清理他的伤口。

    之前听白致清提起说白二郎是摔下山才受了伤,可这伤口看着并不像是被山石所伤,更像是被动物的獠牙划伤。

    等伤口清理得差不多了,白致清也把九死还魂草枯株烧成了灰。

    刘施语用少量菜油把九死还魂草灰调成糊状糊到白二郎的伤口上,没一会儿便彻底止住了血。

    重新包扎完伤口,刘施语便开始处理白二郎折断的右腿,骨头复位的痛感刺激得白二郎醒了过来。

    见白二郎果真还活着,金氏及一对儿女皆高兴地喜极而泣。

    而在院外围观的村民没料到刘施语果真会医术,医术还如此厉害,居然能把奄奄一息的白二郎给救活了!

    在吃惊之余又觉得此事理所当然,毕竟受祥瑞点拨得之人不能以常理揣度。而且刘施语会医术是好事啊,万一村里人得了大小病也不用花钱上医馆治病,找她就行了。

    若刘施语知道村民心中所想,一定呵呵,她是毒师可不是医师,没有什么所谓医者仁心,救白二郎只因他人品不错,是受丫丫认可的二伯。

    其他村民若想求她出手医治,不止得出诊费药费还得看丫丫在不在,只有成为丫丫学医的病体样本才能让她甘愿出手。

    处理完外伤,刘施语又从采来的药草中捡出两副药让金氏拿去煎。白二郎不止受了外伤,也伤及了心肺,须得用药好好调养。

    “二嫂,这两副汤药煎了让二哥喝下,中午一副,晚上睡前再让他喝一副。一副药加三碗水煮,用武火烧开后便用文火煨,三碗水煎成一碗就可以,趁热喝。”

    金氏接过药,眼中满是感激,“弟妹谢谢你,谢谢!多亏有你和三弟,不然你二哥他…”

    刘施语神情淡淡地说道:“别想太多,好好照顾好二哥。”

    白致清心道他家娘子真好~面虽冷心却热。

    想到这儿,白致清瞥了白大郎一眼,倒是白二郎的这个亲大哥,却是个面热心冷的。怎么感觉他家娘子救回了白二郎,白大郎这个亲大哥好像并没有很开心。

    白致清想起之前他刚进屋时听到白大郎说的那句奇奇怪怪的话,便问金氏:“二嫂,你可知二哥是如何受的伤?”

    此话一出,白大郎顿时脸色煞白,而白二郎本就难看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

    白致清一看便知其中内情定不简单。

第84章 面憨心黑的货

    听白致清问起山上到底发生了何事,金氏一脸茫然地回道:“送二郎回家的村民只说他从山上摔下来,具体发生了啥我真不知。对了,大哥,大哥当时在场。”

    金氏冲到白大郎身前问道:“大哥,当时到底是啥情况,二郎平日里可仔细地很,怎么会好端端就摔伤了呢?”

    白大郎眼神闪烁,不敢直视金氏,支支吾吾地说道:“我…我和二郎在山上遇…遇上了头野猪。二…二郎为了救…救我才会被野猪吓到摔下山。对。就是这样。”

    白二郎闻言撇过头转向内侧,紧紧闭上眼,眼角处溢出一小滴晶莹泪珠。

    白致清的目光在兄弟二人身上来回打转,觉得自己大概猜到了什么。白大郎所说定不是真相,很可能白二郎的伤是被白大郎所害。

    至于为何白大郎会害自己的亲弟弟,白致清就猜不透了。

    仅凭他与白大郎短短几次接触,白致清便看出此人是自私自利之徒。或许两人遇到野猪是真,白二郎想救白大郎也时真,但白二郎极可能不是失足跌落,而是白大郎为脱困而推了他,他才因此跌下山崖。

    见白大郎言辞闪烁,刘施语冷笑勾唇,淡淡说道:“白二郎的腿确实是摔伤所致,但他胸前的伤口却是被野猪獠牙刺伤的。”

    听刘施语这么一说,白致清便认定自己的猜测绝对八九不离十,白二郎定是被白大郎所害。

    啧啧啧,果然会咬人的狗不叫,他这便宜大哥还真是个闷不吭声的狠人。

    被刘施语指出白二郎的伤口是野猪所伤,白大郎神情愈加慌乱,急急辩解道:“这…这我也没看清当时发生了什么,或许,或许二郎真被野猪伤到了,才摔倒的。当时情况太紧急,我也没看清,我真的没看清。”

    白致清忍不住出言讥讽道:“大哥,又没说是你害得二哥受了伤,你那么紧张干嘛?”

    白大郎被说得心虚,不假思索地回嘴,“我哪里紧张了!我又没推二郎!”

    此时,金氏也察觉到事情不对劲儿了,不敢置信地看向白大郎,“大哥,是你推的二郎?!”

    “别胡说!我才没有!二郎得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白大郎急急撂下一句话便仓惶离开。

    金氏想追出去问个清楚,可一想到白二郎还重伤在床,又不放心离开。

    院中关心白二郎伤势的村民也听到了屋中这一段对话,此时见白大郎狼狈而逃,都意味深长地看向他:没想到啊,看着憨厚老实的白大郎居然是个会残害兄弟的黑心货。

    连亲兄弟都能害,更别说其他人了,以后可得防着点白大郎。

    炕上的白二郎对白大郎是彻底死了心,他虽早就知道他大哥是个面憨心黑的货,却怎么也没想到他的亲大哥会为争取逃命机会而把他推向野猪。

    今日一早,白大郎在村里遇到要上山打猎的白二郎,秉着有便宜不占白不占的想法便要一同前往,若是白二郎有所收获,他便能分一半猎物。

    白二郎因前两日运气不好一直没遇着猎物,便也没拒绝白大郎,想着说不定有了大哥的加入,今天能改一改运,说不得就能遇见猎物了。

    只是这猎物虽遇上了,却算不得是好运。

    前几日跟着大批村民一同进山时,山中都没见着大型动物,可今日兄弟二人一起行动时却遇到了一头带着两只幼崽的野母猪。

    可把白大郎给高兴的,他自知打不过成年野猪,便看准机会逮住了一头小野猪。

    自私自利的白大郎没想到母猪极为护崽,见白大郎抓了它孩子立马就冲去顶他。

    尖锐的獠牙在阳光的折射下闪着骇人的锐光,吓得白大郎扔开猪崽连连往后退,可母猪并没就此放过他,而是继续前冲。

    眼看着野猪将要顶到白大郎时,白二郎向他递来了救命稻草,从一旁跑来,想把白大郎拉开。

    可在这危急时刻,白大郎一心只想着自己逃命,竟反手推了白二郎一把,把他给推到了野猪的獠牙之下,自己却转身就逃。

    白二郎根本没料到白大郎会有如此举动,一时之间傻住了,下一息就被野猪给顶个正着。

    尖锐的獠牙狠狠顶着白二郎的胸口,划破了他的衣服,在他身上划出一条极深的伤口。

    也算是白二郎运气好,所站的位置旁刚好有个矮坡,被野猪顶了一小段路便滚落到矮坡之下,躲过了野猪的后续攻击。

    虽然摔断了腿,却好歹保住了一条命。

    不然若是继续被野猪顶着,恐怕白二郎的胸口就不是简单的划伤,而是直接被獠牙洞穿胸口,心肺若是被戳破便回天乏术了。

    而白大郎逃走后,过了好一会儿才返回来找白二郎,这一段时间内白二郎流了不少血,已然奄奄一息。

    白大郎是既喜又忧,喜的是他二弟没死;忧的也是他二弟没死,会把他之前的所作所为传出去。

    他脑中闪过就这么扔下白二郎不管的念头,可两人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亲兄弟,白大郎就算再自私冷血也做不到就这么把白二郎扔在这里让他自生自灭。

    而且他和二郎一起上山时有不少人看到,若是只有他一人下山,而二郎却被人发现死于山中,他也不好解释。

    于是,白大郎便又返回去找了村民一同把白二郎抬下山,心里想着不管抬下山后二郎救不救得活,他这个做兄长的也算是在人前尽了本份。

    可他千算万算没算到白致清一家居然会医术,还把濒临死亡的白二郎给救活了。

    此时的白大郎心中矛盾至极,即高兴自己没亲手害死兄弟,又怕二郎醒后会把真相公之于众。

    而白二郎这次是彻底被白大郎伤透了心,他虽一直知道自家大哥自私自利,却认为两人毕竟是兄弟,怎么都比外人要亲。

    可这次他却被自己的亲大哥亲手推入野猪的獠牙之下。

    白二郎可以骗自己说他大哥当时是慌不择途才会误伤他,可后续白大郎的一系列说辞,让他对白大郎彻底死了心。

    以后他白二郎便只有三弟没有大哥了。

第85章 去见二伯最后一面

    被伤透心的白二郎之所以没揭穿白大郎的谎言,不是他仍顾念手足亲情,只因事发之时只有他们兄弟二人在场。

    若白大郎死不承认,二人各执一词,这官司根本打不拎清,而且兄弟相残说出去也不好听,只会给他死去的爹娘脸上蒙羞。

    更何况重伤在身的白二郎根本力气去与白大郎多做争辩,想着此事只要他自己心中有数,以后绝不对白大郎心软,离远些就行。

    白致清看破了兄弟二人间的龃龉,却也没多说什么,没有证据的话多说无益,更何况他也只是个局外人。

    刘施语看了看天色,拉了拉白致清的衣袖,给他使了个眼色。

    白致清会意,这个时辰两孩子应该放学了,他得尽快赶回去做饭。

    “二嫂,我和娘子就先回去了,你照顾好二哥,有事就让孩子们来寻我。”

    金氏第一时间看向刘施语,用眼神询问:三弟妹也要走吗?

    刘施语见金氏向她看来,只得说道:“二嫂,你先煎好药让二哥喝下,如果有发热的情况你再来找我。”

    见刘施语真要走,金氏心下一慌,怕她一走白二郎又不好了,急道:“弟妹,你…你能不能留下,我怕…”

    刘施语淡淡说道:“目前来看二哥已经没事了。我明早会再来一趟,看情况再给他换药。”

    这个时辰丫丫应该已经回家了,这孩子若是没见着她估计得着急呢。

    金氏见刘施语态度坚决,知道强留不住,只能应下。

    ……

    而丫丫和哥哥在不久前已经回到了家,还没踏进院门,这小丫头嘴里就甜甜喊着:“阿爹~阿娘~丫丫回来啦~”

    见没人回应她,丫丫觉得有些奇怪,进了院子之后也没见着爹娘,丫丫更觉得奇怪了。

    这两日阿爹都呆在家里看书没进山打猎,早上出门前她还问过阿爹,阿爹明确说今天不进山的。

    而且阿爹平时就算进山打猎,也会按时回家烧饭哒,往日这个时候阿爹应该早就做好饭等她回家的呀。

    不止是阿爹,阿娘怎么也不在?

    就算阿娘进山去采药,平日里这个时辰也早就回来了呀。

    这太不正常了!丫丫皱着小脸担忧不已。

    难道说……阿爹阿娘遇到危险了?不会在山里遇到大老虎了吧?!

    白家村的村民喜欢用老虎来吓小孩,在丫丫的小脑袋里老虎是极其恐怖的妖怪,担心极了,怕阿爹阿娘被老虎给抓了!

    丫丫急得快哭了,跑到哥哥面前说道:“哥哥!快!我们快上山去救阿爹阿娘!不能让他们被老虎给吃了!”

    白墨凛满脸疑惑地看着丫丫,这小丫头的脑袋里都想些什么呢?不就是回家没看到便宜爹娘吗,关老虎何事?

    虽说白墨凛也觉得这个时辰便宜爹娘都不在家确实有些奇怪,可他相信凭这两人的本事根本不会遇到危险。

    老虎若遇上他们,有危险的绝对是老虎。

    白墨凛摸了摸丫丫的小脑袋,宽慰道:“丫丫放心,爹娘或许是有事绊住了,应该很快就会回家。”

    丫丫还是认为是大老虎要害爹娘,没亲眼见到阿爹阿娘她不放心,急道,“不行,我要找阿爹阿娘!”

    白墨凛无奈,想不到这小丫头倔起来还真挺倔,只好哄道:“好,哥哥带你出去找。”,便带着丫丫出了门。

    在路上碰到一村民,白墨凛问道:“叔,您今天有见过我爹吗?”

    村民叹了一口气:“你爹娘在你二伯家呢,哎,你二伯快不行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救得活,你们也去看看吧,说不定还能见上最后一面。”

    丫丫听到阿爹阿娘在二伯家顿时松了一口气,没被大老虎抓去就行。

    可当听她到二伯快不行了,这口气又提了起来,难受得她伸出小手直捂着心口说道:“哥哥,咱快去看看!”

    丫丫知道人是会死的,之前村里有个太爷爷对丫丫也很好,常常会给她吃的,可去年冬天的时候太爷爷死了,丫丫可伤心了,想不懂为何村里人都高高兴兴地上太爷爷家吃席去。

    那么好的太爷爷没了啊,他们怎么可以那么高兴呢……

    丫丫不希望二伯死,可如果二伯真不行了,她一定要去见二伯最后一面,拉着哥哥的手催促他快走。

    白墨凛立马带着丫丫往白二郎家走。

    兄妹俩走到时,刘施语刚跟金氏告完别,才走出屋到了院子,便看到自家的两个孩子居然来了。

    “阿娘~”,丫丫一看到阿娘便扑上前,亲热地抱住她的大腿,阿娘果然没被老虎抓去,太好了~

    见女儿更亲她娘,一旁的白致清心里酸地紧,上前摸了摸丫丫的脑袋,说道:“丫丫,阿爹抱你回去,你二伯受了伤需要休息,别吵着他。”

    丫丫仰着小脸看向阿爹:“阿爹,我能去见二伯最后一面吗?”

    白致清:……

    最后一面……这孩子从哪儿学的话?不过想到之前村民也是这么跟他讲的,白致清便释然了。

    “丫丫,你二伯受了伤得养病,等过两日他身体好些,阿爹再带你来看他,好吗?”

    丫丫听懂了,过几天二伯就会好了,不会死了呢,“好吧~那丫丫等二伯身体好些再来看他~”

    白致清抱着丫丫回了家,他得赶紧去做饭,可不能把老婆孩子给饿着。

    ……

    白大郎心情烦躁地回到了家,见张氏和两孩子跟没事人似的正吃着午饭,心里一股莫名怒火瞬间冲上脑门,冲着金银宝两兄弟吼道:

    “吃吃吃!就知道吃!知不知道你们二叔受了伤,差点就要死了,还有心情吃饭!”

    正吃着饭的三人被突如其来的大吼声吓了一跳,白银宝还被吓得打了一声嗝。

    张氏转头白了白大郎一眼,“这么大声做啥!二郎出不出事关咱家啥事。平白吓着孩子。”

    有张氏出声壮胆,白银宝也小声嘟囔了一句,“又不是我害二叔受伤的,咋就不能吃饭了?”,继续埋头扒饭吃。

    这句话正戳到了白大郎的死穴,气得他一巴掌就向白银宝后脑勺拍去。

    白银宝整张脸被拍到碗上,鼻软骨与饭碗的强烈撞击瞬间传来令他无法忍受的痛楚,疼得他哇哇直哭。

第86章 求卢夫子帮忙

    白银宝突遭飞来横祸,疼得他痛哭不已。

    张氏赶忙心疼地拉起小儿子,看他到底伤着了哪儿,只见白银宝不止鼻子被撞得红肿,脸上也被划出了几道细细的伤口。

    白大郎的家境虽比他那两兄弟要好上不少,可也算不得富裕,家里的碗碟豁了口也仍在用。

    白银宝用的碗就豁了好几道口子,平日里吃饭时就得小心避开才不会伤着,如今被他爹这么用力一拍,脸怎能不被割伤。

    见小儿子伤得如此惨,气得张氏冲着白大郎张口便骂:“银宝又没说错!你打银宝做啥!再说了白二郎只是快要死了,不是还没死嘛,就算他死了又关咱家啥事!他死了咱家就不能吃饭了?我还要上他家吃席去呢!”

    虽说白大郎平日里自私自利,与两兄弟相处时总想着占便宜,可就算他再不讲兄弟之情,白二郎好歹也是他一母同胞一起长大的弟弟。

    更何况今日他因一时情急差点害死白二郎,心中颇为自责,可这种事他又不敢认,心中正有苦无处诉。

    如今又听张氏口口声声咒二郎死,白大郎只觉得一股无名怒火直冲颅顶,扬起手就往张氏脸上扇去。

    ——啪——

    “你个贱妇,嘴里尽喷粪,二郎是我二弟,你再咒他一句试试!”

    脸上火辣辣的疼痛刺激着张氏的神经,直接举起手中的碗就往白大郎砸去,嚷道:“白大郎!你脑子进屎了?!二弟?平日里你心里有二弟?你莫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了吧?!”

    不得不说最了解白大郎的还是他的枕边人,张氏一语中的。

    白大郎虽没被碗砸中,却被碗中剩饭溅了一脸,又羞又恼抬脚便往张氏踹去。

    “你个泼妇!胡说八道!你是想跟幺郎一家一样坏老子名声是吧?!看老子不打死你!”

    张氏素知白大郎生平最看重的便是名声,否则也不会明明想占便宜却次次让她出面开撕。

    如今一听这话,张氏就明白了,今日恐怕又是那恶鬼白致清让大郎吃了亏,使得他无处发火,只敢回家闹。

    “白大郎你个孬种!在外头跟个孙子似的,只敢在家称霸王!有种你去找那恶鬼一家闹去啊!只敢在我面前耍威风,耍个屁!……”

    夫妻俩一言不合就开打,呯呯嗙嗙响得热闹异常。

    白金宝默默捧起手中的碗远离战场,继续吃饭。而白银宝也不敢哭了,看了他哥一眼,躲到了另一个角落。

    ……

    下晌上学时,丫丫嘴里哼着《千字文》开心地走在路上,今日阿爹陪她来上学呢~

    到了族学后,学堂里还空无一人,白致清把两孩子送进了学堂,便只身去找卢夫子商量县试报名之事。

    族学是一座一进式的小院子,学生上学的学堂设在主屋,而卢夫子一家住的屋子位于东厢房,西厢房则是厨房和杂物间。

    白致清到时,东厢房的门大开着,但他并没直接入内而是停在门外敲了敲门。

    此刻卢夫子刚刚午睡醒来,听见敲门声便往外间走来,见来人是白致清,颇觉讶异。

    白致清两手空空而来,显然不是来给丫丫交束脩的,卢夫子实在想不出这孩子来找他能有何事?

    卢夫子没多说废话,直接问道:“致清,你今日寻我所为何事?”

    白致清笑着说道:“夫子,学生有事相求。今年的县试下月便会开考,学生不才却也想再试一次。只是报名须得五人做保,不知族学内的学生今年可有参加县试的?”

    卢夫子断没想到白致清找他居然是为县试一事。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孩子从族学离开应该已经有七八年了吧。

    白幺郎十五岁之前没考出童生,后来家里又供他读了三年,当年还在族学读书之时都没考出童生,如今荒废了这么多年,考得出?

    卢夫子并不认同白致清的这个决定,劝道:“白致清,不是夫子打击你,以你的学识恐怕很难考过县试。你还不如多花些心思在墨凛身上,这孩子聪慧异常,读书却并不上心,实在有些浪费天赋了。”

    听到卢夫子让他把精力放在培养孩子身上,白致清真想呵呵,他早就猜到儿子肯定是个学渣,与其硬让学渣变学霸,还不如他自己上呢。

    再说白致清自认还年轻着呢,自己不去拼搏,一心靠孩子那怎么能行?!而且做父母的应该以身作则为子女树立好榜样才是,自己是条虫难道还能指望孩子突变成为一条龙?

    当然,他所说的榜样不是说身为父母得取得多大的成就才行;而是觉得生而为人不易,不管年岁几何都不应该轻易放弃自己的人生,一生都要不断进取,努力生活,这才是身为父母应该树立的好榜样。

    而且他家丫丫可机灵着呢,最擅长有样学样,他可不能随意躺平教坏这小丫头。

    白致清笑了笑说道:“墨凛确实聪慧,这孩子还得劳烦夫子多费心,当然我也会多督促他学习。”

    说到此处,白致清顿了顿,正色道:“夫子,学生自知才疏学浅,然而却有幸能得祥瑞点拨,不敢辜负上天之美意。学生愿在科举之路上再试一试,否则学生余生心恐难安。”

    卢夫子盯着白致清看了一会儿,看到他眼底的坚持,心里虽不认同他的选择,却也知无法改变他的想法,想了想说道:

    “你这是不撞南墙不回头。也罢,我出一题考考你,若你能答上一二,我便让你与族学内其他学生一道报名。”

    以卢夫子对原主白幺郎的了解,自是清楚凭他这么点实力根本不可能通过县试,说不得前两场就给刷下来了。

    可白致清却坚持要参考,且又是以卢夫子学生的身份去参加县试,卢夫子怕他荒废学业多年,到时考得不知所云,还会丢他这个夫子的脸,便出此一计。

    想着若是白致清答不上来,就有正当理由拒绝帮他。

    可白致清却信心满满,听卢夫子说只要答出他的考题便帮忙报名,立马就先行致谢道:“多谢夫子。”

第87章 人缘差的丫丫

    见白致清未答先谢,卢夫子失笑,“先别急着谢,等你能答出我的题再来谢。”

    白致清含笑点头应下,心里却嘀咕原主以前是有多愚笨才会让卢夫子如此看不上,还没出题就预言他答不上来。

    卢夫子目光一转,扫到屋中挂着的一幅字,说道:“博学而笃志。何解?”

    白致清一听到这句话,脑中立马锁定此句出自《论语》子张篇,后接“切问而近思,仁在其中矣”。讲的不外乎就是多学多问多想,坚守志向,仁德便在其中。

    但他知道若是考试可不是三言两语讲完即可,须得详解,还得引经据典。

    在脑中构思了一小会儿,白致清才开始答题。

    他就此题侃侃而谈,卢夫子听得不由连连点头。

    虽说白致清在遣词造句上的火候尚欠佳,见解也只是中规中距,可至少在表达上清晰易懂,算是合格了。

    卢夫子心道若届时在考场上白致清也能有此发挥,说不得还真有可能通过县试,甚至通过府试。

    测试结果与他预期的相差甚远,卢夫子眼神微动,前几日杨家村的人带着神婆来捉鬼一事闹得沸沸扬扬,他也有所耳闻,虽说当时揭穿了神婆实乃神棍,可事实到底如何还真不好说。

    毕竟当年的白幺郎根本作不出如此条理清晰有理有据的文章,更何况他如今已经荒废学业多年,又怎会有如此学问水准。

    思及此处,卢夫子摇头自嘲一笑,据传白氏一族的先祖都认了白致清这个子孙,是与不是又与他这外族人何干。

    “好,答得不错。若在考场上你能保持如此水准,或许还真有可能通过县试。五日后休沐,我会带着学生去县衙报名,届时你与我等一道去。”

    前几日白致清于家中闭门造车,并不清楚自身学识水平与一般考生相比如何,如今能得卢夫子如此肯定,心中自是欢喜。

    “学生多谢夫子夸赞”

    卢夫子失笑,丫丫每每被他夸赞时总是毫不谦虚地喜笑颜开,他还道那是丫头尚且年幼又天性纯真,如今想来恐怕是跟白致清学的吧。

    “呵。”,卢夫子毫不客气地当面泼了白致清一身冷水,“你可别高兴太早,考场不比学堂,临场若能发挥出今日五成水准已是难得。离考试仅剩一月,你回去后须得多温习功课。五日后再来吧。”

    “多谢夫子提点。学生就不耽误先生上课,先行告退。”

    这种程度的冷水对白致清毫无影响,他如今可谓是信心满满,充满了斗志。

    他不过于家中自学了几日就能得卢夫子如此肯定,白致清相信接下来的一个月时间足够他做好准备,在县试里取得满意的成绩。

    ……

    学堂里,丫丫和白墨凛落座后,白金宝也早早就来了,只淡淡看了兄妹二人一眼,便自顾自落座。

    没一会儿,其他学生们也陆陆续续到来,虽有人奇怪兄妹俩今日怎来得这般早,却没人上前与二人打招呼。

    显然兄妹俩在族学的人缘并不是一般的差。

    但他俩并不在意就是了,丫丫是习惯了被冷落,白墨凛则是不屑于结交。

    年长的学生不乐意与女娃同个学堂读书,而年幼的学生不止不乐意还极讨厌丫丫。

    他们搞不懂为何丫丫在课堂上会如此积极,夫子提问时,他们巴不得缩着脑袋不被夫子问到,可丫丫非但不害怕夫子提问还每每想要抢答,两相对比之下,岂不是显得他们很没用?连个女娃都不如?!

    丫丫在学堂不受欢迎主要是因天生性别之故。

    而白墨凛被排挤却是因他的性子冷。

    上一世向来是别人上前来贴他,从来没有他主动去结交他人之时,白墨凛更不可能主动结交这些心理年龄与他相差甚远的小孩子。

    更何况学堂里的这些学生,没一个能让白墨凛看得上眼的,就算这些人贴过来,双方也没共同话题可聊,渐渐地便也没人主动来找他了。

    兄妹俩在学堂里安静坐着,等待着夫子来上课。

    上课时辰快到时,白银宝赶在卢夫子到来之前捂着脸低着脑袋姗姗来迟。

    等白银宝落座后,他的同桌探过脑袋好奇地问道:“银宝,你干啥捂着脸呢?不会是没脸见人吧?哈哈哈~”

    白银宝说被得一噎,不满地瞪了同桌一眼,他确实是没脸见人了!

    他的鼻子现在还肿着呢,而且脸上还被刮了好几个口子,如果不是金宝不愿替他为夫子请假,他又怕夫子责怪,他下晌根本就不想来学堂。

    同桌可不怕白银宝,这一记毫无杀伤力的瞪眼根本吓不退他,反而还让他更来劲儿了,直接动手去拉白银宝捂在脸上的手,露出了他的花脸。

    “哈哈哈白银宝,你咋变花猫了?哈哈哈,白银宝小花猫,伸懒腰喵喵喵~……”,调皮的同桌毫无同情心,指着白银宝的脸大肆嘲笑。

    丙区的学生大都年幼,正是好玩的年纪,被嘲笑声吸引后,纷纷向白银宝看来,见他的鼻子肿得跟蒜头似的,皆嘲笑出声,羞得白银宝又急又恼。

    丫丫也忍不住好奇转头向白银宝看去,见到他脸上的伤后乐得捂着嘴偷笑。

    自从在学堂上了几天学,丫丫已经一点都不怕白银宝了,而且还打心底看不上他。

    丫丫觉得白银宝又蠢又笨,每次夫子提问的时候,白银宝都一问三不知,在学堂上完全被她碾压。

    而且丫丫觉得自己吃了几天肉已经长了好多好多力气,早上跟着阿爹练体术的时候一次性已经能坚持好久了呢,说不定她现在的身手也跟阿爹一样厉害!

    如果白银宝想欺负她,她就让他好看!

    更何况哥哥还在她身旁呢~

    白银宝本就因同窗的嘲笑而恼火,此时见连丫丫这个贱丫头都敢嘲笑他,更是气得火大。

    再想起中午他爹说三叔一家坏他名声,白银宝就更气了,觉得自己中午挨的那一巴掌都是三叔一家害的!

    白银宝铆足了劲狠狠瞪着丫丫,丫丫一点不怯,鼓着腮帮子奶凶奶凶地瞪回去。

    哼~她才不怕呢!这里是学堂,白银宝肯定不敢打她,而且,丫丫看了一眼发呆的哥哥,她哥哥还在呢~

第88章 丫丫没杀人就好

    被夹在两个小屁孩子中间的白墨凛为自己默哀了几分钟,唉…每天跟一群幼稚鬼一起上学真是一言难尽。

    他是不是应该也努力一把尽快考出个秀才,逃离这个幼儿园才是。到时候天高任鸟飞,爱干嘛干嘛。

    只是今年的县试他恐怕是不可能考得上,两年后再试试吧。

    白墨凛为自己默哀了一会儿后,还是尽了一个好哥哥的本份,转过头,冷冷盯着白银宝,这小子想吓他幼妹,谁给他的胆儿!

    一接触到白墨凛的眼神,白银宝的火气瞬间被浇灭了不少,认怂地转回头。

    但他面上虽认了怂,可心里的怨气却更盛了,心里想着今日怎么着都得揍丫丫一顿,他心里才能解些气。

    白银宝寻思着,每日下晌放学后夫子都会留下白墨凛单独指点一会儿,他若能在这段时间把丫丫先骗出学堂,就能悄悄把这贱丫头给揍一顿解解气!

    熬过了一下午的课,终于迎来了放学时刻。

    白墨凛照例被卢夫子叫到堂上进行留堂指点,丫丫则坐在座位上双手撑着小脸,无聊地晃着双腿等着。

    同排的白银宝没如往常那般一放学就往学堂外跑的,而是仍坐在座位上没走。

    白金宝离开学堂前看了白银宝一眼,见他没走,以为他是因脸上的伤而羞于见人,便也没等白银宝,自顾自走了。

    等学堂里的人差不多都走光了,白银宝的屁股也坐不住了,坐立不安地左顾右盼,见丙区就只剩他和丫丫,眼珠转啊转,终于下定了决心,突然转过头对丫丫说道:

    “丫丫,你爹在外面接你下学呢。你快出去看看吧。”

    丫丫睁大了眼睛转头一脸不可思议地看向白银宝,他以为她傻吗?

    丫丫冲着白银宝皱了皱鼻子,仰着小脸不屑地看着他说道:“哼!白银宝你休想骗我!你又没出去怎么知道我阿爹来没来?!我才没那么笨!”

    白银宝被丫丫怼得一噎,他没想到丫丫这么难骗,明明这招很好用,他以前被同学用这招骗过好两次,怎么用到这贱丫头身上就不灵了呢?

    白银宝不信邪地再次说道:“我没骗你,我刚刚看到你爹站在门外呢,不信你就出去瞧瞧。”

    丫丫学着阿爹的样子,含笑看看着白银宝眯了眯大眼,她觉得白银宝一定是想干坏事。

    她就去看看白银宝到底想干嘛!

    哼,不就是又蠢又笨的白银宝吗,她才不怕他呢,更何况她已经跟着阿爹练了好几天的体术了,身手应该非常非常厉害!

    哼!如果白银宝真想欺负她,她一会儿定要让他好看!

    丫丫转了转大眼珠,从自己的座位上跳下,也没管白银宝,自顾自往门口走去。

    白银宝见状立马兴奋地跟上。

    白墨凛的余光瞥见这一幕微微蹙了眉,对卢夫子的提问回答地也不上心了,想着尽快答完,好去看护丫丫。

    他担心丫丫被白银宝这个熊孩子给欺负了。

    丫丫出了门之后并没走远,而是躲在了门边,等着白银宝出来。

    见白银宝果真跟着她出来了,丫丫大眼珠一转,双手扒牢门框,把右脚往门口一伸。

    啪唧——,匆匆追出来的白银宝居然被丫丫的小短腿给绊倒了。

    原本这么轻轻一摔并不会太疼,只不过为方便年纪小的学生走路,学堂门口设有一个一个矮矮的石阶,白银宝的下巴直接就撞到了石阶上,疼得他当场就趴在地上嗷嗷大哭。

    丫丫幸灾乐祸地捂着嘴偷笑。

    只是她高兴了没多久,就发现白银宝开始口吐鲜血,立马便被吓到了,担心白他会死。

    白银宝边哭边吐着血,可把丫丫给吓坏了,她只是想吓一吓白银宝,让他摔跤而已,可她没想让他死啊。

    卢夫子听到门外白银宝的大哭声,也没了指点白墨凛学问的心情,皱着眉说道:“今天就到这儿吧。”

    说完,卢夫子就门外走,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白墨凛也急着呢,虽说哭的是白银宝,可他怕丫丫也被伤着了,赶在卢夫子之前跑出了学堂。

    一出门便见到白银宝趴在地上哇哇大哭,嘴里还流着血,而丫丫则一脸害怕地看着白银宝。

    见哥哥出来了,丫丫立马跑到哥哥身前,小脸愁得挤成一团说道:“哥哥,银宝要死了,怎么办?”

    白墨凛看了眼白银宝吐出的那堆血,发现有两颗门牙,便知道是什么情况了,一手指着血水中的牙齿,一手摸了摸丫丫的脑袋安抚道:“丫丫别怕,银宝没事,他只是掉了两颗牙,要换牙而已。”

    “哦~原来如此~”,看清地上的牙齿后,丫丫伸出小手拍了拍胸口松了一口气,她虽然讨厌银宝,却没想让银宝死,她没杀人就好。

    不再害怕的丫丫看了哥哥的嘴巴一眼,问道:“银宝是跟哥哥一样要换牙了吗?”

    白墨凛被说得一噎,他目前确实正在换牙,四颗中切牙都掉光了,上面的两颗刚掉不久,下面的两颗掉了有段时日,如今才长到一半。

    平时讲话时白墨凛已经很注意不露齿,却没想到还是被丫丫给看出来了。

    不过转念一想,或许不是他疏忽,而是原主之前换牙时就让丫丫知道了。白墨凛这才释然地紧闭着嘴对着丫丫点了点头,“嗯。”

    得到哥哥的肯定,丫丫更是一点都不怕了。

    一旁的卢夫子默默看完兄妹俩的互动才出声问道:“出了何事?”

    丫丫大眼珠转了一下,说道:“夫子,银宝摔地上,牙齿掉了。”

    卢夫子好气又好笑地看了丫丫一眼,这么明显的事他看不出来?他想问的是为何白银宝会摔地上。

    白银宝见夫子出来了,便从地上爬了起来,边哭边吐着血告状,“夫子,都是丫丫这个贱丫头害得我摔跤的。”

    情急之下,白银宝脱口而出他平日里对丫丫的称呼,听得卢夫子直皱眉头,“白银宝,你怎可辱称他人,你这是从何处学的舌!”

    白银宝委屈巴巴地看着卢夫子,他又没说错,他娘说了女娃都是赔钱货贱丫头。只是他惧于卢夫子戒尺,并不敢多加反驳,乖乖闭嘴。

第89章 她得像阿娘学习,要优雅~

    教训完白银宝,卢夫子便转而问丫丫,“丫丫,白银宝说的可是真的?”

    丫丫垂下眼帘,目光在地上左右扫了扫说道:“夫子,我没有害银宝,他说我阿爹在外头来接我回家,但我没见到阿爹,然后银宝就摔倒了。”,丫丫表示她说的都是真话。

    卢夫子没听明白丫丫话中的逻辑,为何她没见到白致清,白银宝就摔倒了?心道这小丫绝对又是避重就轻,选择对她有利的话说。

    白银宝见丫丫不认,急了,说道:“夫子,她说谎,明明就是她把我绊倒的。”

    白墨凛相信白银宝说的是真话,暗道一声活该。

    之前在课堂上,白墨凛就看出这小子心怀不轨,一下午都在不怀好意地偷瞄丫丫,很显然此事定是白银宝想害丫丫在先,却被丫丫这机灵鬼识破后反将了一军。

    白墨凛抢在卢夫子发话前,对着白银宝质问道:“你有何证据证明是丫丫绊了你?明明是你自己不小心摔倒了,硬要栽赃给丫丫。”

    丫丫顶着一张无辜的小脸看向卢夫子,眼神在诉说着哥哥说的对,却没有义愤填膺地连连点头。

    其实这小丫头诚实地紧,若是熟悉她的人一看便知道她这是心虚了。

    卢夫子自然也看出了一二,但他看破却没说破。

    人心都是肉长的,卢夫子并不是圣人,只是一位教了多年书的老秀才,处事不可能完全不偏不倚,相较于蠢笨又恶劣的白银宝,他的心自然是偏向机灵而又乖巧的丫丫。

    卢夫子转而看向白银宝。

    白银宝找不出任何证据可以证明他的说辞,见夫子没责怪丫丫,又急又委屈地嚷着,“反正就是丫丫害的我摔跤。”

    卢夫子轻叹一口气,一见白银宝这蠢笨的模样,他就真心喜欢不起来。

    看了眼一脸无辜的丫丫,卢夫子心道以白银宝的笨嘴拙舌,这笔糊涂账估计是算不清了,他也不耐烦去管这种小儿之间的龃龉,便说道:

    “白银宝,没有证据便不可胡乱攀咬他人。以后自己走路仔细些,脚下看着路就不怕有障碍物。还有,换牙乃人生必经之事不必害怕。”

    说完,卢夫子对着几人挥一挥手,“你们都散了吧。”,啼哭声实在听着心烦,人年纪大了可不经吵,耳根清静了才舒服。

    “是,夫子。”,兄妹俩立马开溜。

    白银宝则委屈极了,这次他明明是受害者,为何夫子不惩罚丫丫,待他如此不公!

    但他不敢怨恨卢夫子,反而对兄妹俩生出更大的怨念,一声不吭地离开学堂,默默缀在兄妹二人身后。

    看向兄妹的眼神幽怨中带着恨意,恨不得把二人生吞活剥了。

    这么跟了一路,路过一处无人的路段时,白银宝突然发现走在他身前不远处的兄妹二人不走了,还转过身来盯着他,吓得他不敢直视立马收回眼神。

    白墨凛心知白银宝被丫丫绊倒后定不会心甘,若是留着他不收拾,便是在丫丫身旁留着一只随时可能咬人的恶狗。

    只有彻底驯服了,才不用再费精力日日防着。

    之前白墨凛一直没出手收拾白银宝,是因他自认是个成熟的灵魂,若与白银宝这种熊孩子较真,总有种大人欺负小孩的羞耻感。

    可如今他想通了,他现在的身体也是个小孩,出手教训白银宝算不上是以大欺小,公平得很。

    白墨凛表情冷酷地看着白银宝,说道:“白银宝,你之前想欺负丫丫结果却害人不成反害已,可怪不得别人。我警告你,你若是想趁我不备欺负丫丫,我定百倍千倍地报复回来。我说到定会做到。”

    白银宝警惕地看着白墨凛,见他眼神冷冽,心下生起怯意,默默往后退了一小步。

    丫丫见哥哥为她说话,感动地看着哥哥说道:“哥哥放心~我比银宝厉害,我能保护自己哒!”

    白银宝原本已经打退堂鼓了,可一听到丫丫的话,怒气被成功点燃,口中漏风地撩狠话:“贱丫头,有种单挑!”

    “哼~单挑就单挑!我才不怕你呢~”,丫丫看了一眼身旁的哥哥,安全感满满,冲着白银宝做了一个鬼脸,“哭包银宝略略略~”

    这调皮的小模样搞得白墨凛哭笑不得,丫丫这几日是越来越活泼,机灵调皮的本性暴露无疑,一度让他怀疑初见面时那个弱小可欺的小可怜是他的幻觉。

    不得不感叹他这妹妹是真机灵,最擅长察言观色见机行事。

    不过想想也是,若是丫丫不够机灵,光凭原主那一家子如此虐待她的狠劲儿,她也不可能活到现在。

    只是……白墨凛看着丫丫瘦小的个子,想不明白她敢单挑白银宝的自信到底从何而来?就她这矮了白银宝一个半头的小身板可真不是他对手。

    白墨凛拉住丫丫,委婉地劝道:“丫丫,你是女孩子,得优雅,让哥哥帮你教训这臭小子。”

    丫丫转了转大眼睛,她其实很想检验自己的身手是不是也变得像阿爹那么厉害呢,只是哥哥说的对,女孩子要优雅,阿娘就很优雅。

    她得像阿娘学习,要优雅~而且阿爹说了让她练武不是打架用哒,是强身健体自保用哒。

    那她今日就放白银宝一马,让哥哥出马吧~

    “好~哥哥加油。”

    白墨凛宠溺地冲着丫丫笑着点了点头,转而冷漠地看向白银宝。

    白银宝一脸懵逼,他是要跟贱丫头单挑,不是要跟白墨凛单挑啊,这对无良兄妹怎么可以临场换人呢!不讲武德!

    看着白银宝鼻青脸肿的模样,白墨凛难得地升起一丝不忍,心道这熊孩子今天其实有够惨了,那他就轻轻虐吧。

    白墨凛快速冲上前,伸手一推,把白银宝推倒在地上,并没出手打他,只是用手肘抵着他的脖子,控制好力道压住他的气管,让他呼吸困难,却又不至于完全窒息。

    白银宝完全来不及反应就被制住了,张开嘴想哭,可窒息感让他想哭都不能哭,大张着嘴努力想吸入更多的空气,却只是徒劳。

    白银宝觉得自己的头都快炸裂时,耳畔飘来白墨凛冰冷的声音。

    “是不是觉得呼吸困难?我只要稍微再用些力,就能让你无法呼吸立马死去。我最后一次警告你,若你胆敢再次欺负丫丫,呵呵…”

第90章 娘教你把脉

    白墨凛最后那一声轻哼冷如冰凌,如催命符般在白银宝脑中回响。

    白银宝想认怂,想大声呼救,却根本做不到,呼吸困难脑袋昏沉,只觉得自己真的快死了,心中后悔为何要去招惹这一对兄妹。

    见白银宝的面色已经开始由红转紫,再继续恐怕真会嗝屁,白墨凛这才松开手肘,淡淡说道:“记住了吗?若你不怕死的话可以再试试。”

    白银宝大口大口喘着气,等喘了好几息之后才喘平气,虚弱地回道:“不敢,我再也不敢了。”

    濒临死亡的恐惧让白银宝真的怕了,经此一事,白墨凛在他心中简直就是恶鬼,他怎敢欺负恶鬼的妹妹。

    其实不止是白银宝,连丫丫也被刚才那一幕给吓到了,哥哥打架的方式跟她想像的完全不一样,好像有点恐怖呢……

    一看丫丫的表情,白墨凛就知道这小丫头被吓到了,走过去摸了摸丫丫的脑袋说道:“丫丫别怕,哥哥不会伤害丫丫。”

    丫丫当然知道哥哥不会伤害她,她怕的不是哥哥,而是那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白墨凛想了想说道:“丫丫,记住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不出手则矣,一出手必是一招制敌。”

    白墨凛心中能容纳的人和事有限,向来不屑于理会小人,但若这些小人真蹦跶狠了惹烦了他,那他定会把这些人直接一按到底按得死死的,让他们永远蹦跶不起来。

    丫丫听懂了哥哥话,意思就是咱不去欺负人,可若是有人欺负了咱,那就哼哼哼!

    哥哥还是好哥哥~

    丫丫的眼睛瞬间又亮了,重重地点了点头,“嗯!哥哥,丫丫知道啦~咱回家去叭~”

    兄妹俩小手牵小手走在回家的路上,原地留下又怕又耸的白银宝。

    到家后,丫丫见阿爹正在堂屋里伏案写字,兴奋地拉了拉哥哥的手说道:“哥哥,咱去看阿爹写字。”

    夫子说了,等过些时日就开始教她写字,她想先看看阿爹是怎么练字的,好先打个底。

    “好。”,白墨凛含笑拉着丫丫往堂屋里走去,可当他看到便宜老爹写的字时,表情瞬间龟裂。

    这字也太丑了吧……

    虽说笔锋有力,可字体的间架结构布局十分不协调,分明是初学者的手笔。

    他之前怎么会误会便宜老爹是学识过人的文化人呢?是被他如春风般和煦的温文尔雅笑容给蒙蔽了吗?

    看到这些字,白墨凛开始担心便宜老爹能不能考得出童生……

    此情此景不免让他心生忧虑,若是便宜老爹不能考出功名,恐怕村长便会把振兴白氏一族的希望全压到他身上,那就呜呼哀哉了……

    在白墨凛为自己默哀时,丫丫小屁股一抬爬到长凳上,趴在桌子上看阿爹练字。

    她觉得阿爹厉害极了,能写这么多她不认识的字呢~不吝夸赞道:“阿爹好厉害~”

    这次白致清倒没被宝贝女儿的夸赞冲昏头,他还算有些自知之明和基本的鉴赏能力,深知自己写的字连工整都算不上。

    白致清听闻科考考官阅卷时有印象分,若是字体太丑会影响评分,这才开始努力练字。只希望一个月之后,他能写出一手勉强还算工整的字体,不求考试时加分,只要不减太多分就行。

    练字对白致清而言很是新鲜,因为星际时代并无纸笔,更没有手写这回事,所有资料都是数据化的电子文件。在穿越之前,他从未写过字,如今第一次拿笔写字,自然很不习惯。

    不过,若是把他练过字的纸按先后顺序一张张排列开来,便能明显看得出他的进步非常大,相信假以时日定能写出一手好看的毛笔字。

    把手边这张纸写完,白致清就停了手。快到饭点,他得开始洗手作羹汤,喂饱一家人。

    ……

    半个时辰之后,白致清做好了晚饭,一家四口刚坐下来准备开吃,白小花匆匆跑来,边跑边气喘吁吁地喊道:“三叔,三婶,我爹发热了!”

    白致清与刘施语对视一眼,齐齐站了起来,对两孩子说道,“你们乖乖在家呆着,我和你娘去一趟你二伯家。”

    丫丫满眼担心地说道:“丫丫也要一起去。”,她怕万一二伯死了,会见不上他最后一面。

    白致清刚想拒绝,便听到他家娘子说道:“好,阿娘抱你去。”

    刘施语想着可以借白二郎的伤进行现场教学,也好让丫丫知道外伤都是如何处理的。当然她并不指望丫丫看一次就会,但多少能打个基础。

    白墨凛也跟着一起出了门,对于白二郎这个会护着他和丫丫的二伯,他还颇有些好感。

    到了白二郎家,刘施语一见到白二郎满面通红便觉不妙,猜测或是伤口出现炎症导致了发热。

    只是她有些困惑,伤口明明被她处理得很干净,而且敷的是在止血消炎方面有神效的九死还魂草,不应该出现这种状况。

    刘施语匆匆上前给白二郎把脉,按理说身受重伤而气血两亏之人,脉象应是虚细且涩,可白二郎的脉搏宽洪而鼓,不是好现象。

    以脉象来看,白二郎发热应是急火攻心造成的。

    想来她不在的这段时间内应该发生了些什么事情,但刘施语并没去深究,当前要务是把白二郎的体温控制好才是。

    刘施语冲着金氏说道:“二嫂,第二副药先别煎,二哥是急火攻心,我得调整几味药。”

    金氏六神无主地慌乱点头:“好好,弟妹,你说睡前再喝,我还没煎呢。”

    丫丫一脸崇拜地看着阿娘,阿娘是怎么做到把手放到二伯手腕上就能知道怎么救人呢?好厉害,她想学~

    刘施语报了几味药名让白致清回家去取药。

    白致清虽不懂药理,记性却极好,自家娘子说的这几味药都是他跟着一起采过的,自是清楚,听清后立马就折回家取药。

    使唤完白致清,刘施语又对金氏说道:“二嫂,你去打些凉水,打湿脸帕给二哥降温。”

    “好。”,金氏对刘施语的医术极其信服,依言去干活。

    白小花也跟着出去帮她娘。

    屋内空了下来,刘施语对丫丫招了招手,“丫丫过来,娘教你把脉。”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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