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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重生纪事全文阅读

作者:凤栖桐     嫡女重生纪事txt下载     嫡女重生纪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五十九章 坦白心事

    “清宁,八月初一你要是没事的话,不如和我一起出去玩吧,整天闷在府里也没什么趣味。。。”

    月婵试探的问清宁,她知道清宁喜欢安静,可是,还是希望清宁能够和她做伴一起去。

    清宁想了一下,点了点头:“也成,如果八月中的话,我是要回家的,八月初一正好有空,我就和你一起去吧,好长时间没出过‘门’了。”

    两个人商量定了,月婵很是高兴,就拉着清宁一起商量出游事宜。

    &;前世月婵没怎么和那些公子千金们一起出去玩过,对于这里边的事情不是很懂,不过,清宁虽然爱静,还是和人一起出游过几次的,心里是明白的。

    清宁给了月婵很多建议,比如说要带什么东西,还有带什么食物最方便,让月婵受益匪浅。

    两个人正说的高兴呢,却见环儿进来,一见月婵就道:“小姐,大少爷请你过去一趟呢。”

    月婵一听,赶紧站了起来:“哥哥有什么事情吗?”

    环儿摇头:“这我不知道,不过,似乎是傅三少来了,这会儿刚走,别的我也不太清楚。”

    月婵知道环儿很会打听事情,简直就是个万事通,她要是‘弄’不明白的事情,一般人也不会知道的很清楚,于是,也就点了点头,回头对清宁一笑:“清宁妹妹,你先等我一会儿,我去和哥哥说说话。”

    清宁点头,站起身来从书架上拿下一册手抄本来看了起来。

    见清宁能自得其乐,月婵也就放了心,叫了画眉过来,收拾了一番,一路向皓宇屋里走去。

    她才一出了屋子,没走一会儿,却见几个婆子提着一些东西匆匆而过,见了月婵,那几个人赶紧退到一旁行礼。

    月婵笑了笑,这几个人里,有一些她是认识的,其中还有伺侯过老太太的何嬷嬷,另有珍珠的母亲于妈妈。

    这两个人都是体面人,月婵对她们两们微一点头:“两位妈妈带着人这是要做什么?”

    何嬷嬷年纪比老太太稍小几岁,瞧起来也是个‘精’神人,对月婵一笑,很恭敬的说道:“我们这里才找了些东西要熏屋子呢,也不知道是怎的,今年的蚊子出奇的多,老太太屋后也不知道哪里长出来一些野草,很招蚊虫,每日夜间都飞出来咬人,老太太年纪大了,可受不得这折腾,这不,才找了些熏蚊虫的草,要把屋里屋外的都熏一遍呢。”

    月婵一听,想了一会儿,只觉得她屋里倒还好,没有什么蚊虫,却不知道老太太那里这般,何嬷嬷的话也对,老太太那么大年纪了,本来睡眠就浅,要是夜里有蚊虫叮咬的话,可是让人糟心的很。

    想到这些,月婵不由的笑了笑,对何嬷嬷道:“劳你们费心了,我倒是有个主意让你们少添些麻烦,让老太太夜里舒心些。”

    一听月婵这话,何嬷嬷还有于嬷嬷立时的双手合什,嘴里直道:“我的好姑娘,可真是救苦救难的观音菩萨啊,你有什么主意赶紧说出来吧,这几天可把我们这些老骨头给折腾苦了。”

    月婵侧了侧身子,并不敢受了这两个人的全礼,嘴‘唇’一抿,想了一会儿,只想到她重生之前有一次魂魄飘到一个地方,她也不知道那是哪里,似乎并不在大昭国内了,那个国家一年四季都很热,蚊虫更是很多,他们那里有一种草,专治蚊虫的,种上之后放在屋里,就不会有蚊子进来。

    不过,那是人家国家的特产,现如今到哪里去找?

    月婵想到的还是那个国家贵族之中另有一种防蚊的方式,就是在屋外另建一种类似天棚的东西,可以防止蚊子飞进屋里。

    仔细的回想了一下,月婵对两个嬷嬷笑道:“这也不是什么为难的事情,不过,那东西却是得我画出来的,只说是说不清楚的,正好我要去哥哥那里一趟,等我回来之后画好了,送给老太太过目,二位妈妈认为可还好?”

    两个人一听,顿时喜出望外,于妈妈连连赞道:“要不老太太怎么总是夸奖大小姐?大小姐真真的能耐人,不但懂的多,人又知书达礼的,还会画画,真是让人爱的什么似的,我瞧着,莫不是天上仙‘女’下凡了。”

    何嬷嬷也不吝啬夸奖月婵,只嘴上道:“老姐姐说的是,我瞧着也是,怪不得老太太爱呢,我瞧着也爱的不行。”

    月婵赶紧谦虚了几句,之后别过这些人,又走了一段路,绕过一个月亮‘门’,再过了几棵古松,这才走到皓宇院内。

    还没有进‘门’,翰墨就已经机灵的去打帘子,笑道:“大小姐来了,少爷正等着您呢。”

    月婵对翰墨点了点头,迈步进了屋子。

    这时候,外边正是阳光强烈的时候,月婵一路走过来,眼睛被刺的受不得,猛一进屋子,感觉一阵凉爽,屋内有些‘阴’暗,倒让她有些适应不过来。

    等到适应了光线,月婵就见皓宇穿着一件浅蓝的衫子,正站在窗边,对她浅浅而笑。

    “哥哥叫我来是有什么事不成?”月婵侧头笑了笑,走过去自己找个椅子坐定。

    皓宇看了月婵一眼,在月婵对面坐下,见月婵脸‘色’有些苍白,忍不住皱了皱眉头:“你自己当心一些,万事不要逞强,能做的就做,不能做的别勉强自己,我看你这两天又是学琴学棋,又要看帐本管家务,真是累的够呛。”

    说着话,皓宇想了一下,亲自给月婵递过一杯凉茶:“那帐本子几时都瞧不完,你要是累了,就拿来我帮你看看,别的我不敢说,算帐上面还是没问题的。”

    月婵笑着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不过,哥哥是要考取功名的,怎么敢劳动你呢,那些帐目不是很难,我难算得过来。”

    皓宇眉头拧的更紧了:“你傻了不成,我们大昭国科举考试的内容你难道还不明白,这里边就有术数一科,我反正是要学的,不如拿帐本过来,也算是让我多练一练了。”

    呃?月婵这时候才反应过来,似乎是这样的,大昭国才建国的前期,是有术数这一科的,后来慢慢的才削减掉。

    其实,月婵是有太赞同后来那些帝王把术数一科给去掉的,总是学那些诗书有什么意思,难道还真把全国士子培养的肩不能提,手不能挑吗?

    这时候多好,天辰帝是个有为的君王,士子科举,不但考诗书礼仪,还要考术数,并且,还有剑术什么的,当然,这也是文科科举试题。

    要是考武举的话,主要还是考的武术,不过,也有诗词之类的题目。

    大昭国的科举是很合理的,月婵很赞赏,也不知道后来的帝王发了什么疯,把那些东西都给去掉了。

    这么想着,月婵一笑:“是我痴了,也好,等我回去之后就让她们送几本帐册给哥哥。”

    说话间,皓宇也笑了起来,很宠溺的‘摸’‘摸’月婵的头发:“哥哥只是想让你过的好一点,你记住,万事都有哥哥呢,不要只强出头。”

    月婵点头表示记下了。

    皓宇这才说出她叫月婵这来的目的:“刚才文彬来过了,他来那会儿,月婷妹妹也过来了,我瞧着月婷那样子,似乎是对文彬有意的……”

    呃,月婵怔住,不明白皓宇和她说这个是什么意思?月婷如何,与她何干?

    皓宇看月婵不解的样子,忍不住摇头,心说傅兄啊傅兄,怕是你要白费一腔心意了,我这个傻妹妹根本不明白你的情意。

    无奈之下,皓宇决定要和月婵挑明了讲。

    皓宇不是傻子,这些天冷眼瞧着,把孟家后宅这些事情全看个清楚,他也算看出来了,在孟家,没有什么人是真正关心他们兄妹的。

    老爷是个只关心仕途经济的,对后宅儿‘女’琐事都不上心,刘梅只恨不得他们死了,哪里会对他们有一分真心。

    老太太虽然说有几分真情,可老太太最关注的还是孟家的前途,他们在老太太眼里,也不过是棋子罢了。

    想通了这些,皓宇觉得心酸的同时,对月婵更加上心,读书之余,开始思索月婵的未来,反正他是男儿,怎么都成,月婵要是嫁的不好,一辈子可就毁了。

    指望老太太和老爷给月婵寻如意郎君怕是不成的,也只好他这个哥哥费心了。

    皓宇思来想去,觉得傅文彬这人还是不错的,傅家家声还成,傅文彬也是傅家唯一嫡子,将来继承爵位都是有保证的,而且,最让皓宇欢喜的还是傅文彬对月婵的痴心。

    俗话都说了,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找个真正有心的男人很难的。

    琢磨好了,皓宇是要提醒月婵的,谁知道,傅文彬这人却来了,而且,把月婷也招来了,皓宇瞧着,月婷似乎对傅文彬是有什么情意的,一时急了,就想把月婵找来提点一番,省的错过了好姻缘。

    瞧着月婵,皓宇一笑:“你怕是还没瞧出来的吧,月婷这丫头似乎对文彬上了心的。”

    “哦?”月婵一挑眉,淡淡笑了起来:“哥哥和我说这个做甚?我一个‘女’儿家家的,说这些情谊不情谊的,于我有什么,倒是让我面上难看。”

    皓宇也知道和月婵说这个不好,不过,为了月婵的将来着想,他也只有咬牙把他的思量讲了出来。

    月婵静静听着,也很感念皓宇这么替她着想,不过,月婵对傅文彬只有恨意,绝不可能再有什么别的情谊,这一世,她就是嫁鬼都不会嫁给傅文彬的。

    看着皓宇一脸的着急,月婵静下心来,深吸了一口气,决定要和皓宇坦白一下她的心思,以免皓宇太过热心,错牵了红线。。

第六十章 天棚

    “哥哥”

    月婵头一次这样郑重其事的叫皓宇,倒是让他吃了一惊。

    “傅三少爷的事情,还希望哥哥以后不要再管了。”月婵看着皓宇,一字一句的说道。

    皓宇眉头紧拧:“月婵,我知道你害羞,可是,咱们家的情形你也看到了,有哪个是真心为你打算的,我就怕你如今不考虑好,将来怕会被……”

    说着话,他重重叹了口气:“老太太和老爷**什么样的人你明白,怕将来他们根本不会问你的意思,更不会考虑你好不好,为了孟家前程,胡‘乱’给你找个夫君,到时候,你一辈子可就毁了啊”

    皓宇这话说的重了些,不过,倒是真心替月婵考虑的。

    月婵心里明白,也很感念,可是,她是真的不想和傅文彬有什么‘交’集。

    “哥”月婵浅笑了一下:“我明白你的心思,母亲去世之后,也只有咱们两个亲近,可以互相帮衬一下,哥哥一心替我打算,我怎么会不明白呢,可是,哥也看到了,就咱们府里,父亲只有两三个姨娘,就争成了这个样子,要是那些高‘门’大户的人家,姨娘外加通房丫头‘弄’上十个八个,也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我虽然也会争会抢,心里也有计较,可我却真不想过那样劳心劳力的日子,也不想自己变的狠心绝情。”

    皓宇听着这话,慢慢的点头,拉了一下月婵的手:“妹妹说的我岂不明白,可这世上的男儿,哪个不是三妻四妾的,唉”

    “所以”月婵咬着牙,神情坚定的看向皓宇:“我已经下了决心,将来定要找一个一心对我,绝不会纳妾的夫婿,哥哥一心想拉拢傅三少,我瞧着却是不好的,傅家那样的人家,他又有几分自由,我劝哥哥以后还是和他平常‘交’往,莫要太过热心了,还有,也别给我和他牵线了,月婷即是喜欢傅三少,就让她自己折腾去,咱们是管不着的。”

    呃,皓宇怔住了,没想到月婵几句话就否决了傅文彬啊。

    他细细一想,月婵说的也都是实情,像傅文彬那样的大家子弟,怎么可能只有一个正房夫人,将来怕是通房丫头什么的都少不了的吧。

    这么想着,皓宇还是决定认同月婵的主意,以后不再管傅文彬的事情了。

    不过,皓宇看着桌上的东西,有些为难起来:“月婵啊……”

    他伸手一指一旁桌上放着的小玩意:“这是文彬送过来的,说是买给你玩的,这些东西要怎么办?”

    月婵皱眉,看到这些东西,就像看到傅文彬一样,心里满是厌恶,忍不住摆了摆手:“哥哥随便处置了吧,反正我是不要的。”

    这次,皓宇确认了,月婵确实对傅文彬没有一点好感,便也不再去想这件事情。

    他轻笑一下:“我知道了,月婵,你以后有什么事情不要总闷在心里,能说的就和我说一些,虽然我现在没有多大的能力,可是,我是男儿,是要扛起一家子的,我会努力读书,将来会出人头地,这样一来,你就不用这么谨小慎微的过活了,你放心,哥哥绝对会让你过上好日子。”

    “哥……”月婵这次是真感动了,她又怎么瞧不出皓宇的真情实意呢。

    想想前世,自家的哥哥虽然‘混’了一点,不学无术了一点,可对她是真真的疼爱到骨子里去的,不管怎么样,这都是自己的哥哥啊,今世哥哥变好了,可疼爱她的心却是一点都没有变的。

    看着皓宇虽然稚气,可已经带了坚毅和沉稳的面庞,月婵低头,把泪水硬是忍了下去,抬头的时候,笑出一脸的*光明媚来:“我知道了,还是哥哥好,有哥哥在,我什么都不会愁的。”

    “嗯”皓宇重重点头:“你自然不用愁的,哥哥会替你扛起这一片天的,你只管放心,就算将来老太太和老爷怎么样,哥哥也会拼了命的帮你回绝。”

    这话里的意思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就算是将来老太太和老爷想要卖‘女’求荣,皓宇也是不会允许的,他一定是站在月婵这一边的。

    话里的份量很重,讲的月婵心里沉甸甸的,她咬牙暗下决心,以后不管怎么样,她都会保护哥哥的,绝对不会再让皓宇受到一点的伤害,不管付出多么大的代价,都要办到。

    兄妹俩说了一会儿话,讲开了心事,全都轻松起来,月婵又问了皓宇一些书上的问题,这才起身告辞。

    她一出‘门’,画眉就跟了上来,一边走,一边悄声说着:“小姐,你刚才问的那些东西先前都是读过的,还给我们讲过,你讲的可好了,怎么今儿却偏装作不懂,去问少爷呢?”

    月婵瞅了画眉一眼,抬头看看天空,天‘色’很好,蓝蓝的天上几朵白云飘着,这会儿阳光已经不是很烈了,月婵透过树枝空隙看了一会儿,倒也不觉得怎么刺眼。

    “你自己好好想想……”月婵丢下一句话,举步前行。

    画眉追了过去,一边走一边苦思,过了好一会儿,才拍手笑了起来:“小姐,我明白了,小姐是故意的吧,专找一些难题去问少爷,好让少爷更加用功读书,而且,少爷帮小姐解了题,心里也高兴,以后会更加乐意看书的,小姐这办法真好啊。”

    画眉一边赞叹着,一边追着月婵的脚步走,心里很奇怪,为什么小姐这段时间越来越瘦,可是,力气越发的大了,走路步子也快了许多,她一个丫头,都快追不上这个千金小姐了,说出来还真是丢人呢。

    月婵敲了画眉的头一下,丢去一个赞赏的眼光,在画眉心里高兴的时候,两个人已经进了听澜阁。

    月婵进‘门’,见屋里静悄悄的,环儿一个人坐在小凳子上,靠着榻子正在打盹,手里拿着一把扇子,正在扇放在地上火盆子里的一些火绳,因着她困顿了,扇子掉在一旁都不知道,那火绳也早就灭了火,一点烟都不冒了。

    画眉笑了笑,悄没声息的过去,拿起地上的扇子,照着环儿的头就来了那么一下,嘴里大声道:“环儿,你是怎么的,让你拿火绳熏蚊子,你怎么把屋子都给点着了,还不赶紧跑……”

    环儿正在做美梦呢,梦到回家了,她母亲费婆子做了好大一桌子的叫食,有鱼有‘肉’,吃的他们兄妹满嘴流油,却听画眉这么一嗓子,惊的赶紧跳了起来,嘴上的哈喇子都没来得及抹一把,惊叫:“啊,失火了,这可怎么办啊?死定了,死定了……”

    这两个丫头,月婵在旁边看的好笑,尤其是环儿这样惊慌失措又带着点‘迷’糊的样子,真是怎么看怎么可爱,怎么瞧怎么可人怜,瞧的月婵心情大好,心里话,虽然孟家过活有些辛苦,不过,这几个丫头倒是好的,就算为了这几个丫头以后有个好出路,她也该当努力一把了。

    过了好一会儿,环儿听着月婵和画眉的笑声,才算明白过来,哪里是失火了,根本就是画眉捉‘弄’她的。

    这丫头小嘴一撅,一跺脚:“画眉姐姐偏爱捉‘弄’人,小姐也不管上一管。”

    月婵笑的掩了嘴:“我怎么管,你们一个比一个厉害,我说上一句,都想吃人了呢,我一个弱质‘女’流,又不是什么名牌上的人,敢管哪一个来着。”

    这话说的,招的画眉和环儿一致对外,全都恶狠狠的瞪向月婵。

    环儿这段时间被月婵养的越发的刁钻了,一手‘插’腰,一手指着月婵道:“小姐要是弱质‘女’流,别的闺阁千金还都另活了,哪家的弱质‘女’流每日通读兵法,哪家的弱质‘女’流每天钻研周易术数,还有哪家的弱质‘女’流挣钱比男儿都……”

    话还没说完,环儿的嘴就被画眉给堵上了,画眉一脸的哀告:“小姑‘奶’‘奶’,你消停些吧,这事要是传出去,让咱们小姐怎么立足?”

    环儿这会儿才清醒过来,觉得有些不好意思,看月婵站在那里一脸的淡漠,吓了一大跳,赶紧跪在一旁:“小姐,是环儿不是,环儿并不敢多嘴的,只是在咱们屋里,也只有咱们几个人才说一说的。”

    月婵点头,把环儿扶了起来:“好丫头,我知道的,你是什么样的人我也明白,咱们这里的事情,你连家人都没有告诉过,怎么会对别人提起呢,刚才不过是困乏了罢,赶紧的,回去眯上一会儿,等一会过来替画眉的班。”

    环儿乖巧的点头,行了礼下去了。

    画眉看了月婵一眼:“小姐就这样纵着她吧,我看啊,以后她都快骑到我头上了。”

    月婵一笑:“你们几个我哪个不纵着了,都是我屋里的人,我乐意纵着。”

    画眉摇头不语,半晌叹了口气,心里倒是暖乎乎的舒服着呢。

    月婵看了画眉一眼,也不再说话,就到书案旁边铺好了纸,又拿了描绣活的硬笔,一点点的画起图来。

    她这是要画挡蚊子的天棚图,才听了何嬷嬷的话,月婵倒也瞧出来了,她这屋里屋外的通透,院内也没有什么‘花’啊草的,所以,屋里蚊子倒是少了。

    可是,老太太屋里,还有皓宇屋里,并着老爷和刘梅那边,因着种的‘花’‘花’草草不少,并屋内摆设也多,有些‘花’草摆在屋里,使的蚊虫多了,这样大夏天的,晚上挨咬那是一定的。

    月婵就想着,把她前世看到的天棚样子画出来,请老太太示下,也给这府里的主子们安上,不光今年,以后夏天也能挡蚊虫,大家受用一些。

    月婵提笔,一边想一边画着,也是她记忆力好,那天棚的样子记的清清楚楚,再加上这段时间也跟着清宁学画,画技倒是不错,慢慢的就把天棚的结构还有样子全画了出来。。

第六十一章 老太太的心思

    凭着记忆,月婵把天棚的样子和各处的结构画了出来。。。

    等月婵画完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她拿起画纸来仔细看了看,觉得还算满意,就把画纸折起来放到随身的荷包中,带了画眉去给老太太请晚安,兼且在那里吃晚餐。

    月婵走进正房院内,就听得四处一片寂静,心里疑‘惑’,举步进了屋子。

    一进‘门’,就见老太太一脸寒霜的坐着,清宁站在老太太一旁,刘梅站在另一旁,而刘梅身后则跟着月娥和月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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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太太紧盯着刘梅母‘女’三个人,眼光凌厉非常。

    先前不管怎么样,老太太一直都是一副慈祥样子,如今这么厉害,倒是吓了月婵一跳,仔细看了老太太一眼,看到她满眼的怒火,月婵低头,心也跟着扑通扑通跳了出来。

    暗想,老太太真是从后院这些红fen娘子之中杀伐出来的,平常不显,只一认真起来,这身上的气势就是别人所不能具备的啊。

    看着老太太这般生气,再看看刘梅母‘女’三个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缩在一旁,月婵深吸了一口气,紧走几步笑了起来:“老太太这是怎么的?莫不是太太带着两个妹妹翻了您的箱子底,把那压箱底的宝贝‘摸’了去吗?看这眼睛瞪的,我瞧着啊,都快要吃了我们了,我们倒也罢了,我这清宁妹妹怪可怜见的,本来好好的来做客,偏巧老太太早不吓人,晚不吓人,这时候‘露’出这么一副吃人样来,我看啊,清宁妹妹以后怕再不敢登咱家的‘门’了。”

    月婵伶俐的一番话说出来,赶紧走到老太太身后,伸出白‘玉’似的双手来给老太太捶肩膀捏手臂的,伺侯的很是周到。

    她一边动着,一边朝刘梅看去,嘴上只笑:“太太也是心急了些,两位妹妹这会儿离出嫁还早着呢,偏这会儿来翻老太太的箱子底,就算翻出来宝贝了,怕也不能给两个妹妹当嫁妆的。”

    这话一出口,清宁那里早就忍不住了,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只拿着手点月婵:“老太太您瞧瞧,月婵姐姐这嘴是怎么长的,你让她张开我看看,是吃了什么灵丹妙‘药’了不成,怎的如此能言善辩,我先前只说老太太和姑妈未出嫁之前就是那最能说会道的了,今儿一见月婵姐姐,才发现先前原是我错了,阿弥陀佛,偏她生在这样的人家,又长的这么个模样,再加上这张利口,以后还不知道要气死多少人呢。”

    老太太被月婵和清宁这么一唱一和的,先前多大的火气也是没了,这会儿倒也带了笑模样。

    月婵察颜观‘色’,看老太太这副样子,知道她火气消了一些,也大松一口气,拿眼瞅着清宁直笑:“还是妹妹知我,唉,这世上知音难求啊,我原想着这辈子也就这样了,没想到偏出了妹妹这么一个知心人,知道我以后不定能说死多少人呢,这会儿倒先念上佛了,也罢了,妹妹善心,先帮那些人超度一下,也是大功德一件。”

    “扑哧……”

    “哈哈……”

    “哎哟……”

    一时间,屋子里‘乱’作一团。

    刘梅原先还害怕呢,这会儿被月婵一番话说的,忍笑忍的脸都憋的通红。

    月娥和月婷姐妹两个倒是憋不住,直笑的肚子疼。

    屋内伺侯的丫头们,包括翡翠、水晶在内,有一个算一个,全都笑的直不起腰来。

    老太太这会儿更是,只笑的抿不住嘴,拿手拍打月婵:“清宁,赶紧的,给我拿针把这丫头的嘴缝上,再不缝上,不说气死多少人,咱们娘几个就先被她给乐死了。”

    清宁得了令,越发的作兴,只嚷着要去找针线来。

    偏巧老太太屋里一个伺侯的小丫头是个实心人,一听这话,立马转身就跑,到了内屋把放针线的盒子都搬了出来,放到清宁面前让她只管挑捡。

    这下子,更是笑的一屋子人全都趴着的趴着,捂肚子的捂肚子,一时间,笑声不断。

    清宁倒也听话,拿了针只追着月婵要缝她的嘴,月婵跑到老太太面前,只抱着老太太的胳膊躲着,一边躲一边作委屈状:“老太太真会冤枉人,我哪里有那等心思,我只听人说笑一笑十年少,这才逗着你们乐上一乐,如今老太太也乐完了,多大的火气也消了,瞧着也年轻了不知道多少岁,我这个功臣就没了用处,这是要卸磨杀驴呢。”

    说着话,她还一摊手,做出一脸无奈状来。

    清宁笑的撑不住,针也掉到地上,只指着月婵大声道:“哎哟,我是不行了,还笑一笑十年少,先不说老太太,你看看我和月娥月婷妹妹多少岁了,只一笑就把我们笑没了,可见你是没安好心,老太太哪里是冤枉你了,老太太是替我们做主呢。”

    月婵侯在老太太身边,一脸乖巧状:“我是再不敢和老太太说什么了,老太太那样的道行,我是比不得的,再说下去,被老太太卖了,还得帮她数钱呢。”

    她瞧一眼老太太,双手合什拜了拜:“老太太,你也可怜可怜孙‘女’,把您那‘精’明心思稍收上一点,别再折腾我们这实心人了。”

    老太太捂着嘴笑,清宁把月婵一把抓过来,拧着她的胳膊道:“你还实心人,你要是实心人,这天底下的人都别活了,我看啊,你这心上的窟窿比哪个都多。”

    说笑了一回,几个丫头上来,给各自的主子整理好了妆容,月婵这才从荷包里‘摸’出画纸来递到老太太面前,一边递一边道:“今儿我出‘门’,只听何妈妈说老太太屋里有蚊虫,扰的人不得安宁,思来想去的,想出一个拙法子,特特的画了图纸给老太太瞧瞧,您是这天底下一等一的聪明人,也给我们这些笨的看上一看,有什么好的不好的,也指点一下。”

    这话说的,真真的捧的老太太心里乐呵的很,拿眼看着月婵,只说月婵孝顺,记挂着她挨蚊子叮咬,这么费神给她画图纸,说话间还不居功,可见是个好孩子。

    又瞧了清宁一眼,老太太心里也暗暗点头,清宁为人虽然清冷,可也拎得清事,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也是不错的孩子。

    又瞪了刘梅母‘女’三人一眼,老太太暗叹,怎么当初就选了这么个蠢东西呢,刘梅蠢,她生的‘女’儿也是蠢物,这么小小的年纪,就敢做出这种事情来,连累自己也就算了,可是带累了孟家家声,看她怎么治她们。

    老太太一边思量,一边看那图纸,瞧了好一会儿,才笑了起来:“我们月婵就是聪明,这样的法子都想得出来。”

    说话间,老太太把图纸‘交’到清宁手上:“清宁,你瞧瞧……”

    月婵有些微愣,看这样子,老太太对刘梅意见大着呢,不然不会越过刘梅把图给清宁的,再怎么说,刘梅现在也算是孟家的当家夫人,清宁的姑姑,是主人,也是长辈,老太太这么做,无异于在告诉众人,她就是在打刘梅的脸。

    刘梅神‘色’变了变,却不敢说话,只眼巴巴瞧着清宁看图。

    清宁比老太太更有见识些,看着图纸笑了,瞅着月婵道:“也不知道姐姐是怎么长的,这嘴利害也就算了,这心也是利害的,唉,难得了这颗玲珑心肠啊。”

    月婵只笑不说话。

    过了一会儿,见老太太和清宁都瞧个仔细,她才笑道:“老太太,要是觉得可行的话,明儿就让人来府里‘弄’上,也让老太太过个安生夏天。”

    老太太乐的点头:“难为你了,我瞧着行,你把图纸放在这里,晚上我再好好琢磨一下,明儿就让文儿找人来‘弄’。”

    月婵行了礼,很快退到一旁去了。

    一时无事,刘梅上前摆放碗筷,又指挥着丫头摆放饭菜,整治好了之后亲自扶了老太太坐在上位上,月婵坐在老太太左手边,清宁是客人,又是个清贵人,自然坐在了右手边。

    月娥坐在月婵下手位置,月婷和月娥对坐,众人开始吃饭。

    顿时,屋里鸦雀无声的,月婵倒不怎么饭,只吃了一点就停下筷子。

    等着饭罢了,又就着丫头端过来的水漱了口,月婵瞧着天已经黑透了,就起身告辞出去。

    一出了‘门’,月婵就对画眉道:“画眉,你让人打听打听,今儿到底出了什么事,老太太那样生气。”

    画眉点头,暗暗记在心下,想着回去伺侯月婵睡着了就去打听。

    月婵这里先不提,老太太那里,等着众人都吃罢了饭下去,一时屋里就剩老太太和她的心腹丫头后,老太太把那图纸拿了出来,仔细的瞧着,看了半天,这才叹了口气。

    水晶在旁边剪了灯‘花’,看老太太这个样子只是不解,小声询问:“老太太,我瞧着大小姐是个好的,又是难得的孝顺人儿,老太太该着高兴的,怎么反倒叹起气来。”

    老太太瞅了水晶一眼:“你哪里知道我的心思,月婵是好的不假,可一个‘女’儿家,再好有什么用。”

    水晶怔住,不敢再说什么。

    老太太又叹了口气:“你看看,月婵为人做事怎样的大度光明,说话也透着爽利劲,倒是像极了我年轻的时候,可这月娥和月婷两个就这么不争气,唉,月婵是好的,又读书识字,又通情达礼,可就是因为她太好了,我却得好好的考量一下了,月婵这样的长相‘性’情,还有心计,要是不嫁到那一等一的显贵人家,真是白瞎了的。”

    水晶听了这话,暗暗心惊,只说老太太对月婵小姐是好的,却原来,这好里还有这样的算计啊。

    伸手把画纸折了起来,老太太笑笑:“这天棚倒是个好主意,水晶啊,明儿你让人告诉老爷一声,让他找工匠搭起来,还有,等这天棚搭好了,就让人所事情传扬出去,只说咱们孟家大小姐是个难得的聪明孝顺人,想出这样的法子来给我这个祖母解忧,我要让大小姐的贤名传遍长安。”。

第六十二章 失望之情

    “怎么样,打听到了没有?”

    一大早,月婵起身,一边梳洗一边问画眉。

    画眉凑近了,递过‘毛’巾去,看着月婵把脸上的水珠擦净,嘴‘唇’一翘,扯出一个讽刺笑容来:“打听到了,小姐是不知道,这件事情还真真好笑。”

    “哦?”这话月婵倒是觉得稀奇,坐在一旁盯着画眉,等着她说话。

    画眉推推站在一旁的环儿:“打听事情都是环儿++的长项,还是让她讲讲吧”

    环儿一笑,行了礼退到一边,快速的说了起来。

    原来,这件事情还要从珍珠讲起。

    先前珍珠早起喝燕窝粥的时候,竟然发现燕窝粥里有毒,就吵嚷了起来,也因为这件事情,让老太太对刘梅越发不喜,直接稀释了刘梅的权力,为了保珍珠,把厨房等处的事务‘交’给月婵。

    这样一来,不但惩罚了刘梅,也保证了珍珠母子的安全。

    不管怎么样,月婵不会利用职务之便陷害珍珠的。

    因着这件事情,刘梅吃了暗亏,心里不服气,恨的咬牙切齿,她一直在查这件事情是谁‘弄’出来的,结果,就因为要查访事情,疏忽了月娥和月婷。

    月娥月婷屋里那两个嬷嬷也不是省油的灯,每日的折腾两个人,这段时间,把好好的两个小姑娘折腾的不‘成’人样,月娥还罢,有忍耐‘性’,月婷那么一个暴脾气,哪里忍受得下去。

    她们俩找刘梅哭诉,刘梅正头疼着呢,哪里听得进去,只是训斥两个人不懂事。

    一天两天全也罢了,时间一长,母‘女’三个人感情就有了裂痕,终于,月婷再也忍不下去了,一次找刘梅说钱赵两个嬷嬷的时候,又被刘梅给训了回去。

    月婷脾气一来,和刘梅争吵了一通,仗着有火气,回去之后上蹿下跳,把钱赵两个嬷嬷狠狠教训了一通,不但骂了,还动手把两个人打了个乌眼青。

    这么一来,可算是捅了天大的篓子啊。

    两个嬷嬷是那眼睁睁被人欺不知道还手的吗,被打了之后,就赶紧联系自己在淳王府的姐妹亲戚们,把孟家两姐妹的事情传扬出去,两个人是打了要害月娥和月婷名声的主意。

    也幸好老太太不是糊涂人,一直关注着几个孙‘女’,第一时间知道了这件事情,并没有让两个嬷嬷递出信去,也出面安抚住了两个嬷嬷,‘逼’着月娥和月婷给两个人道了歉,这件事情才算完。

    老太太才出手镇压住了这件事情,那边,刘梅早不查清晚不查清,偏这时候查清楚了那碗燕窝粥的来历,原来,那是珍珠自己下的毒,就是想给刘梅栽赃来着。

    刘梅自以为得了意,就找了老太太汇报,想要打压珍珠。

    也是刘梅这些年有些太过顺风顺水了,没有考虑明白自己的处境,就这么直愣愣的把事情捅到老太太那里了。

    先前老太太支持刘梅,那是因为和苏氏不和,还有,刘梅到底是她娘家人,可这会儿呢,苏氏死都死了,刘梅成了正经儿媳‘妇’,自古婆媳就是不对头的,再加上刘梅扶正之后办的事情都不算很光彩,老太太自然对她有意见。

    因此上,当刘梅把珍珠自己下毒的事情讲出来的时候,可算是把老太太给惹着了。

    老太太当场指着刘梅的鼻子大骂,说刘梅心眼小,容不得人,珍珠什么样的人,老太太自己明白,那是老太太一手****的,是绝对不会办出这种事来的。

    还说刘梅太过狠毒,没有毒死珍珠母子,就想出这种办法来折腾。

    骂完了之后,老太太还不解气,就把月娥和月婷也叫了出来,把这母‘女’三个人一通的好训啊,从刘梅办事小家子气,直骂到月娥和月婷不懂事。

    正巧老太太训斥的时候,清宁也在现场,这下子,清宁也有些尴尬,那种场面,她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很是无奈。

    也是月婵去的是时候,笑着把一场气给化解了,若是她晚去一会儿,说不定老太太就要打刘梅母‘女’了呢。

    月婵听环儿把事情讲完,心里暗叹一声,心说自己怎么就早去了那么一会儿呢,要是晚一会儿该有多好,起码能够看着刘梅母‘女’三个人狠狠吃痛。

    抬头看了环儿一眼,月婵小声道:“环儿,让你母亲抬好关,凡是给辛姨娘送过去的吃食都要先尝过了再送,万不能让人钻了空子。”

    “是”环儿应了一声:“我娘心里明白,这段时间一直经心着呢。”

    月婵点头,心下思量着,不管珍珠是怎样的心思,现如今和她还是站在一条船上的,能护着些也便护着些,再者,老太太对珍珠那么关注,她总不能落人把柄的。

    想明白了之后,月婵让画眉帮着梳了头,又换了一件衣服,就去老太太屋里请安。

    正巧碰上孟之文给老太太请安,三个人商量了一通天棚的事情,孟之文觉得这事情可行,吃过饭之后,就找了工匠来先给老太太屋外搭天棚。

    这天棚瞧着复杂,其实是很好扎的,并不用木材之类的东西,只是用着一些秸杆编织好了,扎到地上,轻巧方便,扎着好扎,拆着也好拆,而且,也不用动院内的一草一木,照着房屋格局扎样子,是最方便不过的了。

    孟之文找来的工匠手艺都很好,动作也快,没过两三天,老太太院子里就扎好了天棚。

    月婵去瞧了一眼,也不得不佩服这些工匠的好手艺,那天棚扎的,又漂亮又坚固,就跟个小房子似的,再看天棚四周都开了窗户,上面糊了耐磨的轻纱,另一侧开了个小‘门’,凡是要去老太太屋里的,都要先通过这个小‘门’才成。

    这么一来,老太太这屋里等于上了双保险,就算有蚊子不长眼钻到天棚里去,怕只等用火绳一熏也就没了,更别提再钻到老太太屋内了。

    这东西扎好使用上了之后,老太太可算睡了几个安稳觉,每天那叫一个高兴啊,逢人就奈月婵机灵又孝顺,搞的月婵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大伙瞧着天棚这么耐用,而且扎着也快,等老太太这里‘弄’好了之后,又叫工匠在孟之文屋外,还有刘梅等人屋外都扎了天棚。

    一直半个月过去,就连月婵和皓宇这些小辈屋外都拾掇好了,一时间,孟家上下再无蚊虫困扰,个个‘精’神抖擞。

    月婵等着这件事情‘弄’完,就开始准备着八月初一出游的事情了。

    马车是必备的,马车上要放些书本吃食,还有,出‘门’的话,在效外游玩,怕也没个什么店铺卖吃食的,午饭得准备好了,另外,还有一些更替的衣物,覆面的轻纱,遮阳的帽子,一通算下来,要带的东西真是不少。

    月婵‘交’待下去,让画眉等人帮着备上了,又替清宁准备了一份。

    她这里每日间除了要读书识字,要学琴学书画,要算帐管理家务外,还要准备这些东西,真是忙的什么似的,连和清宁一处玩的机会都少了很多。

    这日,天已近七月中,一大早的,清宁梳洗完了就到了听澜阁,一进‘门’,就见月婵正端坐在‘花’厅椅子上,听着各处的管事婆子报备。

    清宁也没有多说话,这段时间她也算看出来了,自己这个表姐聪明非常,万事心里都有主意,做事情要么不出手,出手就一击必中,心里佩服的同时,也跟着月婵学了好些的心计,把先前那一些清高孤傲倒抛去好多。

    月婵听着各处婆子汇报完毕,又一一‘交’待下去,等把这些人打完完了,这才抬头看向清宁:“妹妹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也不说上一声,倒是我该打了,竟没看到妹妹。”

    清宁笑了笑,端着茶喝了一口,只盯着月婵打量了好久,看的月婵都要脸红了,她这才说话:“我瞧你忙着呢,哪里敢出言打扰。”

    说着话,在月婵没有开口之前,清宁瞧了画眉一眼:“画眉啊,我瞧着外边地上有些野‘花’开的很好,你去带人采了过来……”

    画眉怔了一下,随即明白这怕是清宁要支使她出去的,就赶紧应了一声,带人出去,把小丫头们打发着去玩了,画眉自己拿了针线坐在‘门’口做绣活。

    清宁瞧着没人了,这才凑到月婵身旁,压低了声音道:“月婵姐姐,你可得定个主意,前两天我听着老太太可是要把你设计的那天棚的事情传出去呢,照我想着,老太太是要给你传名声了。”

    “什么?”这话让月婵大惊失‘色’,抓了清宁的手就问:“可是真的?老太太,老太太……”

    月婵的心就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抓住一样,一阵一阵的伤心失落,总是没有想到老太太竟会这么对待她。

    清宁这一句话,月婵怎么会不明白呢,老太太已经把她当棋子,当筹码在利用了。

    传美名?说的倒是好听,谁家有亲娘的孩子,在‘女’子小小年纪就给孩子把名声传的遍天下是呢?名声不管好坏,传扬出去了,总归是不好的,尤其是像她们这样的贵族人家‘女’子,真把名声扬出去,等到成年之后,婚姻大事可就为难了啊。

    月婵越想,心里越是难过,脸上一阵阵灰败,看的清宁也是难过非常。

    瞧着月婵,清宁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她是过来人,怎么会不明白月婵的感受呢。

    她还记得年前的时候,刘家就把她才‘女’的名声传遍长安,当时,她心都凉透了,这就是亲人,竟这般算计。

    “月婵姐姐……”清宁掉下泪来:“你总归是想开点,这就是咱们的命啊”。

第六十三章 九王爷

    “命?”

    月婵笑了起来,笑声里满是讥讽:“我偏不信命,从来没有见过牛不喝水强按头的,将来的事情如何,现在还说不出来,我偏不信老太太敢硬违着我的意思随意给我定亲,要真到了那个时候,最多还有一死,我又怕的什么。”

    这话说的,充满了悲伤,听的清宁也是一阵阵的心酸。

    不过,清宁看月婵那咬着牙忍泪的样子,心志也跟着变的坚强了好多,心道,月婵说的是,大不了还有一死,又怕的甚么。

    [

    “月婵姐姐……”抓住月婵的手,清宁看着她:“你要多多保重,不管怎么样,万不可轻言放弃。”

    月婵点头:“妹妹这份情我承了,以后有机会,我定当回报。”

    “说什么回报不回报的。”清宁这时候倒是笑了:“你我之间还用得着这个吗,我只是看你顺眼而已,并不巴望你什么东西。”

    这话月婵倒是信,清宁那样的人,虽然清高冷傲,可却有一颗真心,要真得了她的心,她也会一心对你,绝对不会耍那两面三刀的玩意。

    “好了”清宁拍了拍月婵的手:“我趁老太太吃完饭溜弯的当跑出来的,这会儿还要回去,你好好想想吧,我先走了。”

    月婵站起身来,一直把清宁送出‘门’去,这才回转。

    回到屋里,月婵左思右想,总觉得不能坐以待毙,不管怎么样,总得做点什么。

    “环儿……”月婵朝‘门’外叫了一声。

    没一会儿,环儿身穿一身浅绿‘色’纱衫打帘子进来,一脸甜笑:“小姐叫我做什么?”

    月婵对她招了招手,等环儿走到跟前的时候,小声道:“你找人散出消息去,要把这信儿传到刘梅耳朵里边,就说老太太为了能让我以后嫁的好,现如今已经开始给我扬名了,而且,还专‘门’找人往外说月娥和月婷的坏话……”

    呃,环儿听月婵这般吩咐,心里一惊一惊的,不过,月婵的话她倒是全记下了,应了一声就出去了。

    月婵笑笑,心里话,看起来,刘梅有的时候还是有用的,这家里怕也只有刘梅能和老太太斗上一斗吧,这就和朝庭中的事情一样,皇上总归不能让一派得势的,总是要玩平衡呢,这么想来,她也该学上一学,自己稳坐幕后,挑着老太太和刘梅不和,以便能让自己安稳度日。

    打定了主意,月婵拿了书本又到一旁瞧去,一边看,一边想着,这书也得看什么人读呢,会读的人能够活学活用,不会读的只读死书,根本用不到正经事上。

    这么想着,月婵小得意了一把,就把收思沉浸书中,一边读一边思索其间的道理。

    话说,环儿的办事效率还是很高的,没有多长时间,月婵‘交’待下去的话就传到了刘梅耳朵里。

    刘梅和月婵的想法是不一样的,在刘梅心里,‘女’子嫁人就要嫁高‘门’,不管如何都要巴上那大富大贵的人家,绝对不嫁贫寒小户。

    而月婵的想法是,嫁一个能够真心疼爱自己的夫婿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东西倒并没多大关系,钱够用就成,多了反而会招祸患。

    这两个人想法不一样,导致看事情的眼光也不一样,对于月婵来说,老太太这般给她扬名是害她,而刘梅则认为老太太是在抬高月婵。

    当刘梅听到这信儿之后,立马大怒。

    手里的粉彩茶杯猛的扔了出去,掐着手咬牙骂了起来:“老不死的东西,等着瞧,我和你没完。”

    琴儿站在一旁,小心规劝:“太太莫气了,哪家的老人还没有个偏心眼的,老太太偏心大小姐,这谁都知道的事情,太太为这个生气真是犯不上的。”

    刘梅看了琴儿一眼,冷笑一声:“你倒是会说话,可惜说的却不是那么个理儿,我怎么就犯不上了,老太太偏心到了这种程度,我要再不争一争,这府上哪还有我们娘三个的活路呢。”

    说着话,刘梅也是一阵伤心,更是气愤难当,长长的指甲掐在手心里,都快掐出血了都不自知。

    过了好一会儿,刘梅心情平缓下来,抬头看向琴儿:“琴儿,你下去找人,把府里还有府外,凡是老太太买通了传话的人都给我再收买下来,让他们照旧传话,不过,把扬名的对象换成月娥和月婷,就说那天棚是月娥和月婷想出来的,还有,主要还得说两位小姐孝顺懂礼,另外,如果成的话,再说一些小姐出生的时候咱们家里有异相的事情。”

    刘梅这次要下血本了,她总是不能任老太太摆布的,月娥和月婷是她的依靠,这两个人好了,她才能好不是?

    琴儿一一记下了,点点头道:“太太,我知道了,我马上就出去办,让咱们的人全都动起来,总得好好收买一些人。”

    刘梅笑了起来:“收买不成的话,就威‘逼’好了,要是有人不识相,我也不介意沾点血。”

    琴儿看着刘梅这笑,忍不住打个寒战,心里害怕的紧,赶紧答应一声,行礼退了出去。

    刘梅等着琴儿出去了,冷哼了一声,一拍桌子:“老东西,都当别人是泥胎塑的么,哼哼,想要让月婵出头,我偏不让你如意。”

    刘梅急匆匆布置,希望能够让月娥和月婷名声好一点,将来出嫁的时候,也能嫁个高‘门’显贵。

    而孟府里下人们倒是有欢喜的,有惊惧的。

    那高兴的是能白得两份银子,老太太给一份,刘梅给一份,这倒真是不错。

    这些人也是胆子大,也不怕银子多了扎手,只要给就敢拿过来,她们寻思着,反正都是说自家小姐的好话,说哪个不是说啊。

    因着刘梅银子给的多,这些人出去之后,安排长安城里那些小‘混’‘混’们开始散布月娥和月婷怎么怎么孝顺,怎么怎么聪明的话题。

    更有那聪明一点的,即是得了两份银子,就要做两份活计,就把孟家三个小姐的好话全说了一通。

    这倒是不要紧,反正总体来说,讲月娥和月婷好话的要比月婵多的多,流言虽然不少,可月婵在其中真是不显眼。

    一则,她只瞧着乖巧,平常人倒没瞧出有什么聪明劲来,二则,那些得了银子的人把月娥和月婷夸上天了,都说月娥和月婷出生时侯屋内香气宜人,又有什么院中本不该开的海棠‘花’都开了,必是不凡的。

    这样话题一传开,人们都只关注孟二小姐,孟三小姐,月婵这个大小姐反倒做了陪衬,这也正是月婵所要的。

    月婵得了这些信儿,暗暗为自己的聪明高兴,却不知道,她的事情已经有人关注起来。

    长安城内一所大宅子里,这宅子依湖而建,建的‘精’巧别致,湖中央临水亭子内,一白衣男子和一黑衣少年对坐而饮。

    那个白衣男子喝了一口茶,放下茶杯,盯着黑衣少年冷声道:“九弟,什么事情适可而止,孟家并不出挑,不必太过关注。”

    黑衣少年本来低头饮茶,这时候却抬起了头,一双桃‘花’眼分外明亮,可是,他脸上神情却有一丝‘阴’黯,薄薄的红‘唇’微勾,一丝带着几分邪气的笑容扯了出来:“三哥,我关注孟家做甚,孟之文不过是个老古板,他家的长子这会儿也不显眼,有什么可引人注意的?”

    “是吗?”白衣男子脸‘色’更冷了几分,嗵的一声把茶杯放在石桌上:“你是什么人,三哥还不明白吗,这段时间长安城那些散布关于孟大小姐流言的人都去了哪?这件事情难道就不是你做的?”

    “三哥”黑衣少年一阵紧张,桃‘花’眼微眯:“你……我是关注孟大小姐又如何?”

    说话间,黑衣少年也放下茶杯来,一双白皙如‘玉’的手‘交’缠在一起:“我瞧着那个小丫头倒是有些意思,先前我去慈恩寺的路上碰到她,她倒是胆子大,连我挥鞭子都不怕,还敢替人讲情,呵呵……”

    白衣男子眉头紧拧在一起:“所以,你连顾嬷嬷都要了去,就为了看住她?”

    黑衣少年一笑,凑过头去,一脸的玩世不恭:“三哥,难道,你不觉得那丫头身世堪怜,倒和我们有些相似吗?”

    这话说的,白衣男子叹了口气,拍了拍黑衣少年的肩膀:“九弟,倒是苦了你了,那件事情要不是你,说不定我会被父皇圈禁起来的。”

    “自家兄弟,说这个干嘛”黑衣少年笑笑,脸上倒有些苦涩滋味,又凑近几分:“三哥,我求你一件事情……”

    “什么事?”白衣少年问。

    “八月初一彤妹妹邀孟小姐去游玩,我想出宫瞧瞧,不过,我不想见她,我想让三哥出面。”黑衣少年把心思讲了出来,一双黑亮眼睛注视着白衣少年。

    白衣男子思索片刻,点了点头:“倒是成,那天若是没有多少公事,我就替你去看看,我也有些好奇,孟家小姐究竟如何?”

    “呵呵”见白衣男子应了下来,黑衣少年倒是真心笑了。

    这两个人正说话间,就见一个穿着绿‘色’长袍的中年人匆匆跑了过来,一走近亭边,就急匆匆大声道:“九王爷,可算是找着您了,皇上传您面见呢,奴婢找了好些地方才算找着,赶紧的,皇上都等急了。”

    黑衣少年猛的站了起来,脸‘色’有些难看:“父皇要见我?哼,莫不是还想要我的命?”

    “九弟?”白衣男子也站了起来,一脸紧张的看着黑衣少年。。

第六十四章 曲江畔

    “画眉姑娘,小姐可起了?”

    几个婆子走到院内,悄声问着画眉。,。

    画眉瞧了瞧天‘色’,这时候,天边刚显出一丝亮来,太阳都还没有升上来呢,忍不住皱皱眉头:“这般早,小姐哪里起得来?”

    她又看看几个婆子,小声道:“你们小些声,小姐这几天累坏了,昨儿晚上一直到半夜才睡,这会儿哪里能够起来。”

    说着话,画眉叹了口气:“{那般小小年纪,就这么‘操’劳,别的不说,先就我们看着心疼。”

    一个个子很高的婆子一笑:“姑娘说的是,小姐是个厉害人儿,小小年纪就能杀伐果绝,果然出身好才能这般‘精’明,要是那小‘门’小户的,像这么大年岁,怕还只想着玩呢。”

    她们只在外边说话,屋里月婵已经听到动静,使劲‘揉’了‘揉’眼睛,硬是睁开眼,抱着被子坐了起来:“画眉,进来吧”

    画眉和几个婆子说了一声,拍了拍手叫了几个小丫头进去服‘侍’月婵。

    没过一会儿,画眉出来,把几个婆子让了进去。

    几个人见了月婵赶紧行礼,月婵喝了口水,笑了笑:“几位妈妈这是怎么的?我瞧着天还没亮呢,就这么急匆匆过来,可是有要紧事。”

    一个婆子站出来笑道:“这月月钱该发放了,还有,大少爷房里笔墨都该添置,眼瞧着天越发的凉爽起来,各屋的秋装也该备下了,我们是来请小姐示下的。”

    月婵一怔:“这是怎么说的?这些事情该请示太太的,怎么和我说了?”

    那婆子也笑了起来:“是老太太吩咐下来的,说是这几天要带着太太数佛豆,让我们有事情请示小姐。”

    月婵点头,心里想着,这怕是老太太和刘梅又争斗起来了吧,不然,也不会‘弄’成这样的。

    她不由的笑了起来,这真是鹤蚌相争,渔翁得利啊

    前几天因为刘梅让人出去给月娥和月婷添好话的事情,惹的老太太很不高兴,一气之下,把刘梅叫了去,每日变着法的折腾她,把府里的事务‘交’到月婵手上。

    开始的时候,月婵只不理会,一切按着刘梅时的旧例,该怎么着还怎么着,倒是养的一些人‘肥’了胆,什么事情都敢做出来,那等喝酒赌钱,偷‘奸’耍滑的全都冒了头。

    更有的人仗着在刘梅面前得势,并不把月婵放在眼里,专‘门’给她出难题。

    月婵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作不知道,‘私’底下去一宗宗一笔笔全记了下来。

    等着这些人闹的越发不像了,老太太那里都有些意见的时候,月婵开始出手整顿,一时间打的打卖的卖,把那些不老实的,刘梅的心腹全变着法的换了去。

    这么一‘弄’,老太太瞧着倒是暗赞,从那之后,算是对月婵彻底放了心,一‘门’心思的和刘梅争斗,时不时的找个理由把管家的事情‘交’到月婵手上。

    月婵冷眼瞧着,心里倒是‘挺’受用的,只要握住管家的权利,她就不怕刘梅什么。

    看了几个婆子一眼,月婵一一的说明白了,又发了对牌,这才打发她们出去。

    等到那些婆子走后,月婵瞧瞧天‘色’,让人摆了饭,吃过饭收拾得了,这才把画眉叫过来,笑道:“东西都收拾妥当了?”

    画眉笑着脸头,一脸的‘激’动。

    月婵也知道这丫头必是兴奋的,她心里倒也不平静,在府里闷了好长时间,不管是月婵,还是丫头们全都想出去玩玩。

    正巧八月初一到了,姜彤约了月婵去曲江边游玩,月婵早就准备好了,今天早早的把家事处理完毕,就等着出游呢。

    没过一会儿,翰墨过来回报,说皓宇已经准备妥当了。

    清宁那里的丫头‘春’兰也过来说清宁也等着呢。

    月婵听了,就带了画眉一路去老太太房里,叫了清宁出‘门’,就见皓宇骑在一匹白马上,正朝‘门’口瞧着,应该是在等她们出来。

    白马旁边,一辆绿‘色’垂帘马车停的稳稳的,车上坐了个青衣小帽的小厮,手拿鞭子,应该是赶车人。

    月婵瞧了,对皓宇笑着行了礼,扶着丫头的手上了马车,清宁随后也坐上去。

    皓宇看着两个妹妹坐定了,对赶车的小厮说了一声,他当先骑马,马车路在后面,一路朝东南而去。

    曲江在长安城东南方,因为风景秀丽而得名,江畔建了许多皇家园林,是个游玩的好去处。

    月婵一行停停走走的,没多长时间就到了曲江边上,月婵坐在车厢里,听着外边皓宇说话,就打了帘子,一个小丫头拿了凳子放好,月婵小心的踩着下了马车,回头又让人反清宁扶了下来。

    站在车外,一阵阵凉风扑面而来,月婵深吸一口气,就见面前一汪清水,水中栽了莲‘花’,这会儿‘花’已经开谢了,只留一些残荷在水面上。

    水边各‘色’的垂柳或者新奇‘花’卉,更有游人在说笑玩乐。

    侧了一下头,就见一旁草地上坐了几个少年少‘女’,几个少年都身着锦袍,容貌不凡,几个少‘女’头上戴了轻纱,坐定了之后,一个少‘女’伸手把纱巾摘了下来,月婵对少‘女’笑了笑,拉了清宁缓步过去。

    月婵走过去的时候,那个少‘女’已经站了起来,对月婵招招手:“姐姐可是来了,我都等急了。”

    月婵拉过清宁来,对她一指:“这是魏国公府的大小姐……”

    清宁笑着点了点头,月婵又把清宁推到身前:“这是我家的表妹,你叫她清宁妹妹就成了。”

    “清宁妹妹”那里,姜彤欢喜的拉了清宁的手:“我们才商量着,等人到齐了就去划船,怎么样,到时候我找一条小船,咱们三个单坐上去,我来划船,你们只管看着就成。”

    月婵一听这话,拿着手帕掩了嘴:“彤儿妹妹,你可不要带坏了我家表妹,人家那是最清静不过的人,和你这个泼辣货可是不一样。”

    “这叫什么话?”姜彤一吐舌头:“敢情你月婵大小姐就是那好人,我们都成坏人了。”

    月婵只笑不语,瞧的姜彤气极了,伸手就要打她。

    几个人打闹了一回,姜彤拽着月婵过去,指着坐在地上的一个个子小小,看起来很娇弱的‘女’孩道:“她叫卿澜,比我还小一些,你只管叫她妹妹。”

    月婵对卿澜点头,姜彤又把那几个少年拉了起来,一一介绍了,其中一个是姜彤的哥哥,魏国公府的长子姜墨,还有一个是宫中周妃的娘家侄子周承恩,另一个家世不如这两个显赫,是一个四品官员的儿子名唤李风的。

    这三个少年都长的很周正,说话行事彬彬有礼,看起来就是那种家教很严的人家出来的,并不是靠着祖辈作威作福的那种。

    才介绍完,皓宇看人把马车停好,又把马拴好,朝月婵这边走了过来,月婵笑着把皓宇拉过来,一一的介绍了。

    众人互相认识完毕,都觉得对方‘挺’合脾‘性’,本就是少年心‘性’,自是不愿拘束的,就坐定说笑起来。

    月婵扭头,在姜彤耳边悄声问:“前儿听说你家里出了事?要不要紧?你只说过了初一要出‘门’,可是要出远‘门’?”

    姜彤笑了笑,从身后小丫头提的篮子里拿出几串葡萄来给众人分着吃,一边分一边道:“这是西域才贡上来的,皇上吃着还好,碰巧我进宫,就赏了我些。”

    大家一听是贡品,哪里敢说不好,全都连声称赞。

    姜彤把一枝绿‘色’葡萄放到月婵手上,小声道:“并不是我家的事情,是我一个从小玩到大的朋友出了事,被家里兄长伙同小妾陷害,‘弄’的心情很糟,前段日子我只顾着安抚他了,哪里还有什么心情出‘门’,唉,我正庆幸家里人口简单,我们兄妹都是一个娘肚子里出来的呢,不然,要真让我碰到那样糟心事,我还活不活了。”

    月婵听她这么一讲,心情也变的差了,只叹息道:“这样的事情多着呢,旁的不说,就是我们家里闹腾事也断不得,‘春’季的时候霍家的事情你怕也知道吧,说起来,家里妻妾多了,争斗总免不了,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就看哪个更厉害些了。”

    说起霍家的事情来,姜彤变了脸‘色’,撇了撇嘴道:“霍家太太是什么好的?为人小家子气又恶毒,养的儿子也是不争气的,她瞧着庶子争气,自然要打压的,我只告诉你,那人霍家的庶子中了计,差点没被霍太太给打死,后来逃了命出来,硬是和霍家断绝了关系,要自立‘门’户呢”

    月婵一听这话,顿时大惊:“这是怎么说的?这世上还有这么有骨气的男儿?”

    姜彤连连点头:“霍家的那些人我也认识,和他家庶子也是有牵连的,这事情万不会错。”

    月婵瞧着姜彤坚定的样子,心说姜家不显山不‘露’水的,结‘交’的人倒是多,就是姜彤瞧着直爽没心计,可为人处事上面却很有几分,不然也不会认识这么多人,而且,她结识的人个个不凡。

    比较起来,孟家的为人处事,和姜家真是差远了。

    又瞧姜彤一眼,月婵笑道:“我倒‘挺’佩服霍家庶子的,他倒是‘挺’有男儿样子……”

    这话姜彤倒是爱听,也跟着笑了起来:“说的是,那人是个有志气的,你且等着瞧,霍家有后悔的一天。”。

第六十五章 再见白衣公子

    阳光热烈的挥洒下来,没过一会儿,月婵几个人就觉得热了。

    从草地转战到一棵大概有百十来年的垂柳下面,跟姜彤来的几个丫头小厮拿了用厚实的缎子料做的大大的棚子搭在这些人头顶上,以防树上的虫蚁咬到月婵等人。

    月婵瞧了,抿嘴笑道:“还是你想的周到,我只想带些吃的喝的玩的,却没想到带这个。”

    姜彤指指那棚子:“这可不是我想到的,是我哥哥细心,出来的时候硬是着着,他可是说了,他们男儿没什》么,摔打着些才能长的好,咱们‘女’儿家娇贵,可不能受一点苦楚。”

    姜彤这话说的,姜家大哥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月婵笑着向姜墨道谢,姜墨连连摆手说不敢当。

    清宁坐在一旁瞧了,抿着嘴直笑,推着月婵道:“得了,也甭羡慕别人有好哥哥了,你看皓宇哥哪一样不替你着想……”

    月婵回头,对皓宇笑了笑,招手让画眉把马车上的食物搬了下来。

    月婵带的东西倒是‘挺’多,除了一些时鲜水果之外,还‘弄’了酱‘肉’,又带了一些自己做的小点心,并秘法做成的鱼干等物,这些食物都在篮子里装着,除了这个,还有月婵亲自熬的汤水,可谓丰富之极。

    画眉带了两个小丫头把东西拿过来,月婵忙着请人品尝。

    姜彤说了不少话,这会儿倒是渴了,倒了一小碗酸梅汤端起来就喝,喝下一口之后连连称赞。

    姜墨和周承恩还有李风只对鱼干感兴趣,倒吃了好几片。

    皓宇坐在一旁,让了这个让那个,他自己倒是没吃多少,月婵瞧了,悄悄留下一份来,等一会儿大伙都去活动的时候再给皓宇。

    吃喝了一会儿之后,皓宇约了几个少年去骑马,姜彤一听,双眼发亮,嚷着也要去骑,就是清宁也站了起来,舒展一下腰肢,笑着说去试试。

    月婵听了,倒是吓了好大一跳,完全没有想到清宁那样清冷娇弱的样子能够骑马。

    姜彤会骑马月婵倒是不吃惊,到底姜家以武立家,姜彤做为姜家‘女’儿,怎么着都会些骑‘射’功夫,可刘家大多数都是文官,清宁怎么会骑马的?

    惊吓过后,月婵倒是蛮佩服清宁的,心说以清宁那倔强的‘性’子,难保学骑马的时候得挨多少苦呢。

    见大伙都要骑马,月婵为难起来,她是不会这些的,前世的时候根本没怎么出过‘门’,一心只在后宅玩乐,这世重生也没有多长时间,哪里有时间学那个去。

    “彤妹妹,你们去玩吧,我在这里歇息一会儿。”月婵对姜彤笑笑,摆了摆手:“我看守这些吃的喝的,一会儿你们玩累了,回来就有东西吃。”

    姜彤不是傻的,自然是知道月婵不会骑马才这样说的,原想不去玩了,留在这里陪月婵,可又一想,她要是不去,怕卿澜还有清宁也不会去的,这样一来,倒扫了大家的兴子。

    没有办法,姜彤只好点头答应下来,拉着清宁和卿澜挑马去了。

    月婵坐在一旁,远远望着,就见姜彤这次带了好几匹马,怕是早就准备要骑的,可见的她准备的有多充足了。

    瞧着皓宇几个少年翻身上马,动作潇洒爽利,又见姜彤几个‘女’儿也不输男子,马上英姿勃发,月婵心里很羡慕,暗暗咬牙,下了决心,以后也一定要学些骑‘射’功夫,不然怕是和大家玩不到一处了。

    等着大伙都骑马跑个没影的时候,月婵彻底放松下来,也不管姿势好不好看,就这么躺在树下草地上,静静的吹着风,慢慢竟有些睡意。

    画眉看着月婵困了,默默站在一旁,给月婵站岗放哨。

    月婵闭上眼睛,心里一片清静,一会儿功夫,就这么睡了过去。

    她自己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只是心里安宁的很,有些不愿意醒来。

    过了好一会儿,月婵就听到耳边传来一阵笛声,笛声很好听,却也很奇怪。

    她再也睡不下去了,睁开眼睛听了一会儿,才知道为什么感觉奇怪,笛音本就清亮,适合那种欢快曲调,可她听到的笛音却深沉悲哀,听了让人心里发酸。

    “画眉?”月婵有些‘迷’糊,叫了画眉过来:“这是谁在吹笛子呢?”

    画眉走到月婵身边,微行了个礼,伸手指指江边一个白‘色’身影,月婵顺着画眉指的方向看过去,就见到一个白‘色’背影,看样子,应该是个男子的背影,那个人两手持笛子横在嘴边,正在用心吹奏。

    江边有风,那人穿的衣服也是很薄的,可就是这样,那一身白衣却是纤尘不染,更是八风不动,一丝的‘波’纹都没有,倒是风把男子的头发吹的飘了起来,白衣黑发,让人无限暇想。

    笛声哀怨,男子背影却很美好,有一种奇异的美感,看的月婵一时间竟有些痴‘迷’起来。

    不光是月婵,就是画眉并旁边两个小丫头都‘迷’了心智。

    曲江边上游人不少,这会儿却没有一个往男子身边走的,似乎大家都有志一同的不愿意打扰他似的,月婵坐在地上,双手抱膝,把下巴搁在膝盖上,静静的听着,慢慢被笛声引的心里也开始哀怨起来。

    想到前世的一切,还有重生之后所遭遇到的困苦,月婵有一种想要哭的冲动。

    她深吸一口气,硬是压下这般冲动,再转头时,就见画眉已经掉了泪,正悄悄拿帕子擦眼泪,两个小丫头已经满脸的泪痕。

    这男子真是不一般啊,只凭一曲就让人有这样的感动,可见有多‘精’通音律了,月婵心里想着,人只说清宁琴声一绝,可是,和这个男子比起来,清宁离人家差的不是一星半点,这会儿清宁要是在这里,怕是要冲过去拜师的吧。

    月婵硬是胡思‘乱’想,不愿意被人控制了心神。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那个男人一曲吹完,右手一转,把笛子‘插’在腰间,负手站在江边静立片刻,猛的转过身来,竟是对着月婵微微一笑。

    就是这一笑,月婵彻底的怔住。

    这人,这人……

    一身白衣,衣料并不名贵,甚至有些粗俗,可穿在那个男子身上,却像是全天下最好的料子一样‘精’致,那人要说是男子,不如说是少年,他眉眼间还有些稚气,可‘混’身气度却很孤傲,白‘玉’似的脸庞,浓重眉‘毛’,一双凤眼微微上挑,微笑的时候‘波’光流转,‘挺’直的鼻染下是对于男子来说有些厚了点的淡粉‘唇’瓣。

    这一切,组合在一个少年身上,奇迹般的和谐,让人看着,就像看最完美的一副画一样,不禁要赞叹一声,好一个美男子,好一个璧人。

    看着这个少年,月婵不禁想到看杀卫阶这句话,卫阶因为人美又娇弱,出行的时候被一群贪图他美‘色’的‘女’人围堵在街边,后来受了惊吓而去世。

    这个少年的美貌怕是一点都不输给那个传说中的人吧,身上气质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要是他也到那么一个年代中去,怕围堵的人更要多了去。

    月婵一时间想了好多,心惊的同时,看着少年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似乎,这个人在哪里见过,尤其是那一双眉眼,让人一见难忘。

    “小姐,那个公子过来了……”

    月婵正胡思‘乱’想间,却听画眉在她耳边大声说话,立时清醒过来,就见白衣少年正迈步朝她这里走过来。

    拧了眉头,月婵更加惊疑不定,这个少年过来做什么?

    少年走的很快,一会儿功夫就走到月婵面前,对月婵一笑,那一双眼睛更加晶亮有神,简直要吸人的魂魄。

    “孟小姐?”少年开口,声音清亮之极。

    月婵点头,疑‘惑’的问道:“你认识我?”

    少年笑容更大:“怎么不认识呢,说起来,你还是我的救命恩人呢,人常道受人点滴之恩当涌泉相报,孟小姐,可要我如何报答?”

    救命恩人?

    月婵心里疑‘惑’越发的深了些,她什么时候救过人的命?

    看着少年,月婵深思起来,慢慢的倒是想了起来,一指少年:“啊,你,你是那个……”

    少年点了点头:“孟小姐宅心仁厚,施粥的时候救助了在下,要不是你那些银子首饰,我怕会暴尸街头。”

    这话说的重了些,月婵看少年的样子,绝对不会因为没钱而被困住的,不过,她转念又一想,要是没有她给的银子,少年说不定会吃大苦头的,说起来,自己也算是对他有恩了。

    既然是熟悉的人,月婵对少年的态度也好了许多,扶着画眉的手站了起来,对少年一笑:“不过萍水相逢,我也是一时心善给了你银子,并不当什么的,公子还是不要记挂在心上的好。”

    少年低了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一时间,场面有些沉默起来。

    片刻之后,少年抬头,脸上挂着温和笑容,从腰间‘摸’出一块‘玉’佩来向月婵递去:“不管怎么说,小姐对在下有恩,在下不能不报,这块‘玉’佩是在下随身之物,赠予小姐,若是将来小姐有什么事情,可凭这‘玉’佩让在下帮你去办,也算是还了小姐一份人情。”

    月婵低头,看着少年白‘玉’似的手上托着一块碧‘玉’佩饰,那‘玉’晶莹通透,一看就是不凡之物,她赶紧摇头:“这怎么使得,我救公子也不是为了图什么的,这是您随身之物,可不能轻易送人,公子还是收起来的好。”

    说完了话,月婵一拉画眉就想要走,她就觉得这个少年很奇怪,怎么见面就送这么贵重的东西,就怕再不走,再牵扯出什么事情来,到时候可就惨了。

    而且,月婵看着少年,突然间想到这个少年的身份,这个人,怕就是和霍家脱离关系的庶子吧,这样的人怕不简单,她只想安稳生活,还是不要随便招惹麻烦的好。。

第六十六章 借势

    月婵和白衣少年谁也没有看到,在他们说话的时候,曲江之上突然多了好些船只。。。

    西北方向,几匹快马奔驰而来,马上骑士不住挥舞着鞭子,神情也有些焦急,竟是不管不顾的朝月婵直冲过来。

    “我送出的东西,从来不收回。”白衣少年笑了一下,扬手就要扔那块‘玉’佩。

    这是什么人啊?

    月婵一看这种情况,赶紧伸手把‘玉’佩捞住,大声道:++“你这人怎么回事,好好的东西说扔就扔,赶紧收起来……”

    说话间,月婵把‘玉’佩扔到少年手上,转身就走。

    少年苦笑摇头,把‘玉’佩收起,才要追上月婵说句话,哪知道抬头间,就见一匹黑马朝月婵身上撞去。

    少年瞬间瞪圆了眼睛,浑身直冒冷汗,心里一阵惊一阵惧。

    “小心……”几乎想也没想,少年一个飞跃,右手拦住月婵的腰部,手上用力,把她带了出去。

    事出突然,两个人都是惊慌失措的,这么一借力,少年猛的向后倒去,他手还拦在月婵腰上,把月婵也拉的倒了下去。

    那匹马高高跃起,从两个人旁边跳过。

    马上骑士穿着一身藏青骑装,头发一丝不‘乱’的用黑‘玉’冠束起,他一拉缰绳把马制住,从马上回过头来向后看去。

    就见白衣少年躺倒在草地上,月婵和他脸对脸,就这么静静爬在他身上。

    骑士皱起眉头,猛的跳了下来,几步走到月婵身旁,声音冰冷的说道:“没事就起来吧,少装死……”

    月婵这个心啊,冷的什么似的,她刚才确实吓着了,爬到少年身上的时候都没有反应过来,反而被骑士这么冷冷的一句给惊醒过来,手忙脚‘乱’的站了起来,拉拉身上的衣服,抬头朝骑士看过去。

    这一看,月婵顿时惊异起来,那个骑士二十来岁的年纪,身形高大,长的俊美非常,最关键的是一脸的冰寒之‘色’,站在他旁边,就感觉整个人都要被冻起来了。

    月婵打量骑士,骑士也在打量月婵,看了月婵好一会儿,竟然什么话都没有说,一挥衣袖,冷哼一声,就这么大摇大摆的骑马而去。

    月婵这个气结啊,天底下竟然还有这样的人,这人也太不近人情了吧,他骑马差点撞到人,连声道歉的话都没有,倒搞的反而像别人不对似的。

    这时候,白衣少年也站了起来,对月婵一笑,柔声问道:“你没事吧?”

    猛然间,月婵就像是从冰天雪地的冬天进入到百‘花’齐放的‘春’天,一时间,冰火两重天啊。

    看看白衣少年,再想想刚才的骑士,月婵摇摇头,心说这个少年笑容温润,言行有礼,和那个骑士的冷绝倒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原本并不打算理会白衣少年的,可刚刚人家救了自己一命,月婵倒是不好意思起来,朝白衣少年微蹲行了个礼:“我没事,谢谢你了”

    少年一笑,对月婵一抱拳:“既然没事,我也放心了,那我先告辞了。”

    说着话,少年转身离去,才走了没几步路,又回头对月婵笑了笑:“孟小姐,忘了告诉你我的名字了,你记住,我叫霍思成……”

    一句话说完,少年负手而去,只留一个白‘色’身影。

    月婵笑了笑,倒感觉刚才的事情跟做梦似的,就这么一会儿功夫,不但认识了个美绝的少年,更经历了一番生死,人生际遇真是奇特啊。

    笑过了,月婵回身走了几步,就看到站在草地上像泥胎木雕一样的画眉。

    伸手在画眉眼前晃了两下,月婵一笑:“画眉,回魂了……”

    “哇……”一声哭喊,画眉回神的时候,猛的抱住月婵:“小姐,你没事吧,没事吧,刚才真是吓死人了。”

    说着话,画眉啐了一声,大骂道:“什么东西,真当这天下全是他们家的了,骑着马到处跑,也不看有人没人就往上撞,要是撞到我家小姐,看我跟你没完,就是死了做鬼也不放过你……”

    画眉这一通的骂啊,只听的月婵耳边嗡嗡作响,实在受不住了,赶紧制止她:“画眉,行了,我不是没事吗,骂那么难听做甚?刚才那人怕是有急事的吧,他应该也不想撞人的,再者说了,刚才人家不是还下马询问了一番吗?”

    话是这么说没假,可月婵心里对那人还是很抱怨的,有那么询问人的吗?哦,只问一句没什么就得了,到最后还冷哼一声,留下一个不屑的背影,这人得多冷‘艳’高贵啊,得,你自己冷‘艳’高贵也就算了,干嘛在别人面前摆谱。

    “我就是看不惯那人。”画眉握握拳头,一脸的愤恨:“不定是仗着什么势呢,看他那个样子,就像是别人欠他多少钱似的。”

    得,画眉小姑‘奶’‘奶’又唠叨上了,月婵无奈,只好拽着她往前走,想找些事情分散她的注意力。

    两个人又走以树下的时候,却听得一阵马蹄声响起,顺着声音看过去,就见姜彤一马当先跑了回来,而她身后跟着孟皓宇,清宁竟然跑了第三,真是让人不敢相信啊。

    很快,姜彤下马,把马‘交’到一旁侯着的小厮手中,走到月婵身边,笑道:“等急了吧,我就想着你一个人孤单,只玩了一会儿就回来了。”

    姜彤上下打量月婵一番,大声道:“‘抽’个时间我要教你骑马,省的以后出来玩你总掉单。”

    这倒是个好主意,月婵笑着点头:“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我可缠上你了,我要是学不会骑马,总是不会放你的。”

    姜彤一笑:“行,改天我就教你骑术。”

    她们两个人说话间,其余人也都回来了,月婵忙着让几个丫头‘弄’了凉茶,又把点心果品摆了出来,招呼几个人坐下吃东西。

    姜彤拿了一块绿豆糕放到嘴里,一边吃一边道:“今儿天气不错,玩的也痛快,等我回来之后再找你们玩,唉,可惜不知道要等到何时了。”

    月婵一惊,问道:“怎么?你要走很长时间?”

    点了点头,姜彤脸上出现一丝哀怨:“可不是吗,我家师傅说我放养的时间够长了,从今之后要收心,跟他好好学习,还说我家三师兄也要回山,让我回去认认人呢,我就知道,只要我一回去再想下山就是千难万难了。”

    说着话,姜彤往身旁姜墨身上一靠,撅嘴道:“哥,碰到好玩的东西可要给妹妹留一份,还有好吃的东西你也别全吃光,记得给妹妹捎过去,另外,长安城有什么新鲜事,你也要告诉我一声,不然的话……”

    姜彤一脸威胁的看着姜墨,姜墨这人一脸的好脾气,连连应声说好。

    月婵才想要好好问问姜彤到底是怎么回事,她的师傅又是什么人,这时候却听到江上一阵喧哗,扭过头一看,江上出现了好些的船只,每条船上都站了人,一条最中间的巨船上站的那个人就是刚才差点撞到她的骑士。

    再仔细一瞧,从江上冒出好多的脑袋来,每个脑袋都是**的,正在江心部位对骑士汇报什么。

    这是怎么回事?

    月婵有些疑‘惑’,这曲江畔难道出了事情?

    不光月婵注意这情形了,姜彤几个人也注意到了,姜墨看到那个骑士之后,眉头紧拧,不解道:“他怎么来了?”

    姜彤脸上也有些疑‘惑’:“谁知道呢?”

    那个周承恩瞧了姜彤一眼:“彤妹,三爷如何来了?你消息最灵通,心里没个准吗?”

    三爷?

    月婵更加疑‘惑’不解,仔细的回想那个骑士的容貌长相,越想越觉得熟悉。

    如刀削般的面庞,飞扬的浓眉,一双冷漠之极的桃‘花’眼,还有那薄薄的似乎无情的嘴‘唇’,这一切,怎么那样熟悉呢?

    在脑海里寻找关于这人的记忆,月婵猛然间想了起来。

    这个骑士,称为三爷的人,莫不是就是当朝三王爷,天辰帝的第三子,孔皇后的亲生儿子不成?

    是了,他和天辰帝相貌真的很相似呢,应该就是三王爷了吧。

    一想到这个人就是三王爷的可能‘性’,月婵倒是不再对人家不满了,三王爷就是冷情冷‘性’的人,他能够下马问问自己有没有被撞伤已经很难能可贵了,想要人家万般安慰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嘛,比太阳从西边出来还要难许多。

    “谁知道他在干嘛?”姜彤这时候撇了撇嘴:“他那样一个冰人,谁敢靠近,你要是不怕被冻坏,你就去问问。”

    说着话,姜彤还推了推周承恩,意思是让周承恩过去打听一番。

    周承恩这边浑身直打冷战,连连摆手:“彤妹,你就饶了我吧,你不知道,三爷每次见了我,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倒是对你还好一点,你都不敢去,再借我十个胆子我都不敢的。”

    听这两个人的对话,月婵越发认定了那人就是三王爷了,不然,以姜彤和周承恩的身份,还能有什么样的人能让他们称爷的。

    可是,三王爷出现在这里到底是干什么?

    又仔细看着,月婵瞧着,那些人似乎是想从江里捞上什么东西来,可惜的是,这么长时间了,都在做无用功,再看三王爷一脸急‘色’,江底的东西应该是极重要的吧。

    三王爷啊,月婵心里仔细的思量打算着,要想在孟家好好生活,不再做老太太和刘梅争斗的棋子,不用在夹缝里讨生活,再者,以后不用被家族牺牲掉来换取利益的话,就必须要有强大的靠山。

    这个三王爷可是以后的皇帝呢,要是能够借他势的话,非但不用担心被人利用,反而可以因为他的关系而保证一辈子的平安。

    左右权衡,月婵打定了主意,要借这次事件靠上三王爷,与其担惊受怕,担心被许多人利用,倒不如被三王爷一个人利用的好。

    再有,这个三王爷的‘性’子月婵还是了解的,他虽然为人冰冷,有时候也不择手段,可是,到底还算是一个光明磊落的人,自己如果替他做些事情,他是绝对不会亏待自己的。

    咬牙握拳,月婵暗下决心,为了孟家不至于被抄家,为了孟皓宇的生命安全着想,她也得靠上三王爷。。

第六十七章 书中自有黄金屋

    “彤妹妹,你能打听一下到底出了什么事吗?”

    月婵把姜彤拉到一边,小声询问。。。

    “怎么?”

    姜彤有些‘弄’不明白,不知道月婵为什么要打听三王爷的事情:“你不知道,这位三爷‘性’子古怪的紧,没事的话,轻易不要招惹他。”

    月婵低头,思量了一下,才道:“你也知道我的教养嬷嬷就是三爷身边的人,我就想,人家都把那么重;要的人派出来给我,算是帮了我的大忙,若是可能,我想要还回去。”

    呃,姜彤惊讶万分:“你怎么知道,这个就是……”

    月婵一笑,伸手指指自己的脑袋:“我有脑子啊,你们都说的那样明显了,我要是再想不出来的话,可真就跟傻子无异了。”

    这个,姜彤不知道该如何说了,回头看看还在一边和姜墨说笑的孟皓宇,又看看拉着卿澜小声讲话的清宁,这两个人不就是傻子么?

    不过,姜彤却不能直接说出来,看月婵满含希望的望着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姜彤竟有些不愿意打击月婵。

    她也有些搞不明白,为什么和月婵和见第一面的时候就那么投缘,似乎在月婵身边感觉很清静,心里很安宁,月婵平时话不多,可每说一句,都有安抚人心的作用。

    无疑,姜彤很喜欢呆在月婵身边,也很乐意帮她的忙,没有办法,又瞅了江面上的三王爷高子轺一眼,咬牙道:“算了,为了你这刀山油锅我是走定了。”

    扑哧一声

    月婵笑了出来,高子轺哪有那么可怕,最多为人冷了一点,哪就能和刀山油锅相比较了。

    伸手一指高子轺,月婵笑道:“你说的那么厉害,我却不以为然,三爷虽冷清,可他的眼神骗不了人,他就是一个内冷外热的人,对常人冷酷,对亲人却是很好,怕平时在宫里三爷也常照顾你的吧。”

    “怎么会呢?”姜彤一抓头,越来越搞不明白了:“你怎么什么都知道,真不明白你脑子里都装了什么东西。”

    月婵笑笑,往前推了姜彤一把,意思就是让她赶紧打听一下。

    姜彤摇头苦笑,走到江边,朝着江上船只招手:“三哥,三哥……”

    她这里才叫了出来,那边,姜墨和周承恩正喝凉茶呢,一听这声音,立马喷了出来。

    周承恩连茶杯掉了都不知道,嘴里只念叨着:“怎么回子事?刚才还不是不乐意去问的吗?”

    姜墨只摇头不语,而江面上,高子轺明显的听到了叫喊声,见是姜彤,朝着水手打个手势,那船就往这边划了过来。

    只一小会儿,船靠了岸,高子轺跳下船,冷眼瞧了月婵一下,又转头朝向姜彤,也不知道为什么,月婵就看高子轺眼里有些暖意,显见的对姜彤是很疼爱的。

    “有事?”高子轺只说了两个字,让月婵不知道该如何形容了,这人,真会省事的。

    姜彤一摊手:“三哥这是做什么?我瞧着似乎是在打捞东西,捞什么呢,我们这里也有水‘性’好的,三哥说出来,我们也去帮个忙。”

    月婵这时候紧张万分,心里明白,高子轺现在做的事情怕是很重要的,也不知道人家乐不乐意讲。

    她没有想到,姜彤一问完话,高子轺竟是丝毫没有隐瞒。

    他苦笑一下:“这事情告诉你也无妨,反正过不了多长时间就会传遍长安的,唉,要是今天捞不上来,我们这些人可就要受苦了。”

    说着话,高子轺又瞧月婵一眼,这才娓娓道来。

    原来,这几天是各地向朝庭‘交’税银的时候,昨天几府的税银运到长安,到郊外的时候,却不知道被哪里一群大胆的贼寇劫了去。

    这么一来,朝庭派出许多官兵追查,终于查到了贼寇的落脚点,派人追回税银。

    在围追堵劫的当,贼寇不甘心让这笔金银落到朝庭手里,怕也有赌气的成分,就想着这金子银子的大伙都别要,就在路上把这些东西全扔到了曲江江内。

    想一想也就明白了,那样重的银金,只要一掉进江中,还不马上沉底啊。

    好些官员就想要把这笔银子捞上来,贼寇也趁着这个时机给跑了,可是,贼寇跑也就跑了,等那些官兵之中会水的人下了水,到江底一瞧,顿时傻眼了。

    那贼寇也是个有办法的,得了税银,全都装了铁箱子,又把箱子焊死了去,在水底根本就打不开。

    若是要从水底把这些金银捞上来的话,就得整箱一起捞上来,要不然,就一点都别想要。

    天辰帝知道这件事情,顿时大怒,正巧高子轺在宫中回事,天辰帝就直接派了高子轺来想法子捞金银。

    刚才,高子轺也召了好些水‘性’好又力气大的人去捞了试试,可那一箱箱金银的份量得多重,又是在水底,有好些都陷到水底淤泥中去了,单凭人力怎么可能捞得上来。

    这下子,可是把高子轺愁坏了。

    月婵和姜彤听了,顿时也为难起来,姜彤气的直跺脚:“这帮子贼寇,竟办出这种无理的事情来,也不想想,朝庭要是没了税银,天下百姓如何过活,哪里有个灾啊难的,又哪里找银子赈去?”

    月婵也是皱紧了眉头,苦思对策。

    那边,孟皓宇几个见姜彤和月婵一直不回来,也纷纷过来打听,一听到这件事情,大伙也全都想主意,尤其是周承恩,抓耳挠腮的那个为难啊。

    一边跳脚,周承恩一边叫道:“上哪里找大力士啊,那种力拔山兮气盖世的人啊,要是楚霸王在世的话,也不用这么为难。”

    姜彤一瞪他:“想不出办法来就不要吵,还什么楚霸王,谁也知道要找大力士,可关键是,哪里有?”

    孟皓宇站在一棵垂柳下方,皱眉苦思,清润容颜上满是苦恼,小声道:“总是得想个办法的,打捞不上来得有多少人跟着掉脑袋啊”

    清宁和卿澜虽是‘女’儿,可这时候也是安静下来,跟着大伙一起想办法。

    李风这时候上前,对着高子轺抱了抱拳:“三爷,我水‘性’不错,不如我先下水探查一下,出来之后画个方位图什么的,大伙看着图纸想法子,一人计短,二人计长,总归是能想出办法的。”

    高子轺见大伙都替他想主意,即使心‘性’冷淡,可还是有些感触,瞧了李风一眼,点了点头:“可行。”

    说着话,他叫人过来,拿了一身水靠给李风。

    李风不说二话,找了个避人的地方,换了衣服出来,一身紧身黑‘色’水靠就这么下了水,众人都是紧张的很,一直盯着江面,就盼着李风早点出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月婵看的眼睛都疼了,李风才冒出头来,他快速游到江边,对着大伙招了招手,一个使力,爬了上来,深吸了好几口气之后,才接过早已准备了的纸笔画了起来。

    等李风画完,月婵几个凑过来看,却见这几箱金银落的方位倒是不错,并没有多分散开来,大多数都集中在一起,有的箱子甚至是压在一起的,不过,正是因为这样,用人力打捞的话,却是更难的,除非有什么胜过人力的东西。

    难道还要用法力么?

    月婵想想都觉得好笑,他们这些人都是凡人,上哪里找那些**力的人,即使是有这样的人,也不知道在哪个深山修行呢,岂会管凡人闲事?

    可是,除了这样又有什么好的办法吗?

    月婵想的头疼,还是一筹莫展,她这才知道,自己的想法有多天真,还想着借由帮高子轺的忙而靠上人家呢,也不想想,人家是三王子,他都没办法做到的事情,她一个‘女’儿家又怎么能够办得到?

    见大家都在想主意,月婵也没有再说话,扭身朝马车走去,这时候,她最需要的是清静。

    自己进了车厢,月婵拿出一卷书读了起来。

    她只想着让心静一静,先前不管有什么事情,她都会先读一会儿书,借着淡淡书香想主意,这个办法很有用,之前遇到的为人事,都是这样想出好办法的。

    静静读书,月婵读完一页,伸手翻而的时候,看到一行字,不由的出起神来。

    发了好一会儿呆,月婵轻笑出声,总算皇天不负有心人,让她想出好办法了。

    难怪世人常说书中自有黄金屋呢,原来,读书确实使人明志啊

    月婵笑着下了马车,就见姜彤这些人全都坐在棚下,一个个愁眉不展,也没心思说笑了,更没心思吃喝玩乐,这些半大孩子,就像遇到平生第一难事一样,谁都有些坐卧不宁的样子。

    漫步过去,月婵一拍姜彤的肩膀:“彤妹妹,赶紧叫三爷过来,我想到了好办法。”

    “什么?”姜彤一下子跳了起来,不敢置信的看着月婵:“你想到什么法子?真是太不可思议了,这样的难题你都有法子解决,啊,天啊,要是我师傅在还好说,可你……”

    说着,又上下打量月婵一当,一拍额头:“你也不过比我大那么一点,怎么就比我聪明那么多啊,真是的,人比人气死人啊”

    要是以往,这些人或许还有心情说笑一当,可如今这情形,大家哪里有心思说笑呢。

    清宁和皓宇同时站了起来,看向月婵:“你可当真?真有好主意,这可是大事,不能随便开玩笑。”

    这两个人是真的担心月婵,像这样的事情都已经上升到国家大事的程度了,月婵可以不管,可是,要真‘插’手的话,如果办好,可是要吃罪的。

    月婵心里也有些不安定,不过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就是不行也得行了,她一咬牙,大声道:“绝对不会出错的,我这个法子肯定行。”。

第六十八章 妙法

    “这事可当真?”

    高子轺还是一张冷脸,定定看着月婵。,。

    月婵点头,虽然心里还是直打鼓,可表面还是一副平静无‘波’的样子,坚定说道:“绝对不会出错的。”

    高子轺点头,他实在没有法子了,月婵这样说,他也就当做能成,反正是死马当活马医了。

    不过,高子轺还是要警告月婵一番的:“事关重大,你如果没有万全把握的话,就把之前=的话收回,我当没听到。”

    月婵绞尽了脑汁才想的法子,怎么可能轻易放弃呢,只好忍着心惊用一副智珠在握的样子道:“三爷放心,我的法子绝对不会出错的。”

    高子轺这才不再说话,不过,心里打定了主意,这个‘女’子是他家九弟牵挂的人,就算是她的法子不行,高子轺也会担起责任,不会让她为难的。

    想到九王爷,高子轺一阵叹息还有心疼,从来宫帏压榨就是少不了的,他和九王爷兄弟二人,自从母后去世,就失了依仗,结果他不小心被人陷害,要不是九王爷‘挺’身而出,把罪责揽了过来,怕是他要被围禁起来的。

    可九王爷正因为承担了他的罪责,却引的天辰帝对他极度不满,现在父子二人‘弄’的和仇人似的,只这一点,就让高子轺满心愧疚,感觉亏欠了九王爷,也因此上,只要是九王爷想要办的事情,他都会尽力做到,九王爷想护的人,他也帮忙护着。

    这也正是九王爷从他那里要了顾嬷嬷去孟家,而他不反对的原因。

    看着眼前孟月婵一脸平静,丝毫不显慌‘乱’的样子,再看她小小个子,单薄身材,还有那稚气脸庞上带着一丝苍桑感的眼眸,三王爷不禁要点头了,怕也只有这样的‘女’子才会引的九弟好奇起来吧,甚至,为了护她费尽心思。

    当然,这些念头也只是一瞬间一闪而过,三王爷静思片刻,朝前走了两步:“既然如此,这件事情就‘交’给孟小姐了,我会吩咐下去,让这些人都听从于你,该当怎么样,只要你说一句话,他们就会去办。”

    月婵笑了笑,朝着江上船只招了招手,立马就有几只船靠岸,船上水手下来拜见高子轺,之后,听了高子轺的吩咐,又过来拜见月婵。

    月婵还了礼,笑道:“还请几位帮忙,把其中最大的两只船叫到岸边,让人往船上装好泥沙……”

    她这里越是说,那边,连同高子轺在内的众人都听的云里雾里的,不知道打捞金银跟泥沙有什么关系,不过,既然已经把这件事情‘交’给月婵了,大伙也都不会提出疑问的,都静静听着。

    高子轺带来的人办事效率还是很高的,而且,绝对听从命令,不会有一点不服气的迹象,让月婵忍不住赞叹,难怪人家后来当了皇帝呢,就这份御下手段都不容人小视。

    即是要打捞黄金,大伙也都没有再去玩,也没有一个人要走,这些公子小姐们平常出‘门’并不多,见有热闹看,自然欢喜非常呢,个个都在猜测月婵究竟会用什么法子打捞金银呢。

    一船的沙石并不好准备,不过,高子轺出面,自然征得了极大的人力物力,只一个时辰的样子,就把两艘船装满了。

    月婵让人把船划到落在江中的金银上方位置,两船并排而定,又让人拿了结实耐用的大木板搭在两船之间,找了几个水‘性’好的人,拿了粗粗的绳子结了一张网,一头拴上好些粗绳子,之后,就让这些人下水,把大网罩在金银上面,拴个结实。

    做好了这一切,月婵亲自上船瞧着,见那连结木板和江底金银的绳子绷的直直的,这才笑着点头,表示满意。

    瞧着一切都没了半点错处,月婵一招手,让几个力气大的壮小伙子上船,把船上泥沙往江中铲去。

    众人都盯着月婵这边看,慢慢的,一些聪明人也琢磨出了‘门’道,不由的赞叹连连。

    这其中,高子轺是最先瞧出‘门’道的人,冷脸上也带了三分笑,瞧的姜彤差点闪了眼,就听他道:“不错,孟家小姐果然聪明非常……”

    清宁是第二个瞧出来的人,不由的点头:“我以前只听说过曹冲称象的故事,却没有从中悟到些什么,却不料月婵想的这样深,看起来,月婵读书,才是真正的把里面的东西吃透了的,我自愧不如。”

    这话一出口,倒是让高子轺惊奇万分,不由的回头打量清宁几下,心里暗赞,这个刘家小姐也是好的,没有污了长安才‘女’的名头。

    皓宇和姜彤随后也猜了出来,皓宇只紧张的关注月婵,心里祈祷不要出半点错误,姜彤却连连叹道:“真真是个聪明人,看起来,我这个朋友没有‘交’错,哼,等我上山上去给老头子说去,让他也瞧瞧,这天底下不只他一个聪明人……”

    对于姜彤的话,姜墨只摇头苦笑,对自家妹妹真是一点法子都没有。

    在众人议论当中,船上泥沙越发的少了起来,随着泥沙减少,船慢慢上浮,而绳子却还是绷的笔直的很。

    月婵这时候大声道:“好了,让水手划船,一边朝江边划船,一边扔船上的泥沙。

    船上的水手应了一声,把船朝江边划去,而船上那些壮劳力扔泥沙的速度则更快了几分。

    就这样,等船划到江边的时候,高子轺一挥手,身后许多粗壮汉子一拥而上,全都去拽船板间的绳子。

    人多力量大,大伙一起努力,总算的一点点把几箱子金银拽回岸边。

    月婵跳下船,看着岸上草地间堆放的铁箱子,也是松了一口气,庆幸自己不负所望,总算是把东西打捞上来了,更是高兴因为此事而和高子轺结识,她并不想从高子轺这里得到什么样的好处,只想着等将来高子轺登基之后,万一有一天要查抄那些高‘门’大户,也念着今天的事情,放他们家一马。

    高子轺看到全部金银被打捞上来,心里欢喜,面上也带了几分,几步走到月婵跟前,盯着她丢下一句话来:“你很好……”

    他声音里带了几分清冷,说完了话,一挥手让人把金银装车,就这么押运着走了,只留给月婵一个冷清背影。

    姜彤气愤非常,一拉月婵,大声道:“他,他怎么可以这样,你劳心劳力替他做事,最后连个谢字都没有,就这么走了,不行,我要……”

    月婵哪里敢任由她说下去啊,姜彤那样的身份说这些话不要紧,反正她家受宠,可他们孟家是哪个‘门’牌上的家族啊,自然怕的要紧。

    赶紧一把捂住姜彤的嘴:“小姑‘奶’‘奶’,你消停些吧,我办这件事情也不图什么,只不过见这是朝庭大事,不想见人为难,这才说了几句话的,于我也不碍什么事,你这一吵吵,反而像我争名图利似的。”

    姜彤瞪着眼睛一想也是,月婵一个‘女’子,能图高子轺什么啊,于是,她倒也沉默下来。

    这件事情说起来简单,可真要做起来,却是极耗费时间的,这时候,天‘色’有些晚了,大伙见没了什么事情,也各自靠辞,骑马坐车的各自回府。

    月婵才要上马车,却不妨胳膊被皓宇拉住,她朝清宁使个眼‘色’,让画眉陪清宁上车,她自己则跟着皓宇走了几步,见左右没人,才笑问:“哥哥可是有事?”

    孟皓宇苦着一张脸,眼中有些哀痛:“妹妹不是喜欢出头的人,今天这样争着表现是为哪般?”

    月婵浅笑:“能为哪般?不过是承了人家的情,想着要还回去罢了,哥哥不要多想。”

    她这话孟皓宇哪里肯信,只抿了抿嘴,脸‘色’更加难看:“你当哥哥是小孩子哄么?咱们是一母同胞亲兄妹,哥哥怎会不了解你呢?你心里那点想法,哥哥是猜得到的,想必就是看那位爷位高权重,想要搭上人家罢了……”

    这?月婵瞪圆了眼睛,仔细打量着皓宇,真不敢相信这是自家哥哥。

    不过,转念间月婵想到,皓宇这阵子拼命读书练武,闲暇时分也结‘交’一些权贵子弟,怕是心思深沉了几分,不再如以往间那么单纯了。

    这是好事,可月婵还是有些淡淡的心酸,一个人从单纯无邪变的满腔心事,得要经历多大的痛楚才能办到?

    月婵也是因为死过一次才会成这样的,皓宇那样清水一般的人,变的这么有城府,可见的必要经一翻脱胎换骨的苦痛,若是可能,月婵真不愿意让自家哥哥承受这些,可她也是没有办法,为了皓宇‘性’命着想,这些是他不得不承担的东西。

    “哥哥”月婵低头,眼里有些泪意:“你说这话是对的,我原就想着若是能搭上三爷,让他念咱们一份情,以后哥哥或有事情还能让他帮个忙,咱们权且把他当靠山吧,保命的……”

    月婵话还没有说完,皓宇就直叹息跺脚:“你……让哥哥怎么说你,前些日子老太太到处替你宣扬,你非但不高兴,反而利用刘梅劫了这些话,如今你做出这么一番举动来,怕明日长安城就会宣扬个遍,到时候,你怎么可能清静,要是皇上知道了,你只怕今后的婚姻都不能做主,不光是你自己,怕是老爷老太太都不敢替你拿主意了。”

    说着话,皓宇更加苦痛起来:“哥哥是男孩子,这些事情自然是哥哥该扛的,哪里用得着你这般牺牲,你这么做,让哥哥于心何忍……也罢了,事情即已做下,反悔无用,哥哥只告诉你,今后万不可强出头,一切都有哥哥担着。”

    月婵又是心痛又是欢喜,笑中带泪,连连点头:“我记下了,哥哥说的是,以后有事情都要烦劳哥哥出头了,俗语还说了,在塌下来还有高个子顶着,即是哥哥要替我撑这一片天,我自然欢喜着呢。”

    皓宇见月婵这样子,也是心酸的很,忍不住宠溺的拍了拍月婵的头:“你只记着就是了,哥哥虽然没用,可你有了事情,哥哥拼命也会护着你的……”

    皓宇话还没有说完,就见清宁从车厢里探出脑袋来,一脸笑意道:“你们说完了没,显见的亲哥哥亲妹妹,一说起话来就没完没了的。”。

第六十九章 各有心思

    “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月婵几个人去的远了,从一株高大柳树后走出一个人来,这人身着黑‘色’镶金边绣金‘色’火云图案的袍子,腰系黑‘色’走金线镶金‘玉’扣的腰带,一头长发紧紧束着,那一双桃‘花’眼微眯,嘴里念念有词。。。

    “主子,该回去了”

    他身后站了一个一身青衣的高大男子,这时候,男子出声提醒。

    可是,这人连理都不理会,一巴[掌挥出去,把男子打到一旁,大声道:“罗嗦,父皇让你跟着我是为了保护我,可不是让你管主子行事的。”

    那青衣护卫不敢说什么,只是脸上有些委屈。

    这人摆了摆手,看看天‘色’,叹道:“好了,回宫去吧”

    说着话,他把右手放到嘴边,尖利的口哨声响起,没过一会儿,一匹白马疾驰过来,他一手抓住马疆,身体一跃间上马,动作着实干净利落。

    青衣护卫也随后上了一匹黑马,两个人朝着西北方向疾驰。

    而此时,高子轺已经着人把几箱金银押送到户部衙‘门’,他则单身进宫,向天辰帝复旨。

    从高大的宫‘门’进去,看着眼前金碧辉煌的宫殿,高子轺心里总是不舒服,自从孔皇后去世,他越发觉得皇宫之内清冷的紧,总让人不由自主的感觉到惊惧害怕。

    顺着宽宽的‘玉’石路面走过,高子轺踏上丹陛旁的台阶,抬头往上看,天辰帝那高高在上的永辰宫近在眼前。

    深吸了一口气,高子轺握拳,快速走到台阶最顶端,那里,天辰帝的贴身太监已经恭侯在一旁,高子轺不动声‘色’的递给那位总管太监一个荷包,随即进了永辰宫。

    外边天‘色’已经有些暗了,屋内更显昏暗,虽然已经点了很多蜡烛,可高子轺还是觉得这屋子有些‘阴’冷,进了屋内,他连看都没看,就跪倒在地上:“儿子给父皇请安……”

    高子轺低着头,完全没有瞧见坐在他面前的天辰帝眼中一闪而过的慈爱,就听得天辰帝有些冰冷的声音传了出来:“起吧……”

    高子轺顺势站了起来,恭顺的站在一旁,听天辰帝问起:“事情可是办好了?”

    点了点头,高子轺一抱拳:“已经处理妥当了。”之后竟再无一言。

    坐在龙椅上的天辰帝双眼瞧着高子轺,看到这个三儿子长的高大英俊,又沉稳有气度,心里颇感欣慰,可看到儿子这般的冰冰冷冷,还是有些郁闷的。

    他也知道高子轺在生气,他又怎么不知,太子和黄贵妃一起做下的事情,想要嫁害高子轺,结果,让高子轩做了替罪羊,以致于让他和两个儿子的关系降到了冰点。

    天辰帝无奈叹气,他也是没有办法的,子轺和子轩这两个孩子可是他最疼爱的儿子,眼瞧着儿子被陷害,他却不能出手,心里颇多感慨,却也不能发作。

    太子身后有东方家撑着,黄贵妃又有黄家支持,这样两个豪‘门’大族,便是他身为帝王,也是颇多顾忌的啊,他不追究这件事情,草草的责罚了高子轩,也是为了保住两个儿子的‘性’命。

    身为帝王,总是身不由已的,天辰帝不期望两个儿子能够理解他,可却希望能够改善一下和两个儿子的关系。

    “你把事情经过仔细的说一下。”天辰帝笑了笑,从龙椅上站了起来,拍了拍高子轺的肩膀:“朕就知道你是个能办实事的,果然这件事情办成了,朕很好奇你用了什么法子把事情办妥当的。”

    高子轺低头,微一退后,躲开天辰帝的手,用低沉的声音回道:“法子不是儿子想出来的,而是孟家大小姐出的主意……”

    说话间,高子轺把事情经过原原本本讲了出来,他话一讲完,就听到天辰帝一声赞叹:“却没想到世上还有如此奇‘女’子,这份聪慧真真难得,若身为男儿,怕是能出将入相的。”

    说完这句,天辰帝还发表感慨:“朕倒是想见上一见呢”

    一听这话,高子轺心里一紧,偷眼打量天辰帝,就见他一脸的期盼神‘色’,竟有一些微微憧憬,心里暗道不好,思量自家父皇最喜欢的就是美‘艳’聪慧‘女’子,如今听到孟大小姐的事情,又说出这么一番话来,莫不是有意要孟大小姐进宫?若果真是这样,九弟又该如何?

    高子轺的心简直提到了嗓子眼处,饶是他定力惊人,心下也有些惊恐起来。

    高子轩的脾‘性’他可是知道的,本身就对天辰帝颇多怨言,若是……高子轺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事情。

    “哈哈……”天辰帝大笑两声,又出口道:“朕想起来了,这孟家大小姐的母亲苏氏当年被称为京城第一才‘女’,是个聪慧又雅致的‘女’子,她生的‘女’儿,怕也是不凡的吧,就是不知道比之苏氏的容貌如何?”

    坏了,高子轺暗道,怕他父皇真惦记起孟大小姐了。

    他对天辰帝有些不屑,又一想,倒有些放心了,孟家小姐未满十岁呢,就是天辰帝再怎么惦记,怕也不能让人家进宫的吧。

    低头,高子轺暗暗为自家母后报不平,母后生前和天辰帝有多恩爱,这是众人皆知的,可是母后才死没多久,天辰帝就又留连后宫,这会儿又惦记起一个小‘女’孩子,真不知道他还有没有心了。

    虽然对天辰帝诸多不满,高子轺却是不敢表现出来的,只小声道:“孟家小姐年龄尚小,容貌如何,还没有显现出来。”

    这是在变相的提醒天辰帝不要胡‘乱’惦记了,人家孟小姐还是个小‘女’孩子呢。

    可是,天辰帝却丝毫不理会高子轺的话,只笑道:“小小年纪就这样聪明异常,也不知道长大了该有多惊才绝‘艳’,朕真恨不得马上见见这个孟小姐呢。”

    高子轺心又提了起来,实在再不愿意和天辰帝周旋,便跪下道:“天‘色’不早了,儿子该回府了,若是再不出去,怕宫‘门’是要落锁的。”

    天辰帝似乎一心记挂孟月婵,胡‘乱’挥了挥手就让高子轺出去了。

    高子轺出得永辰宫,一咬牙,脸‘色’更是‘阴’冷异常,让所有看到他的宫‘女’太监都忍不住要打个冷战。

    他一路飞奔出宫,思量着该怎么去和高子轩提个醒,更想着怎样压制高子轩不要和天辰帝起冲突。

    而永辰宫这里,高子轺才一出去,天辰帝脸就沉了下来,挥了挥手,除了他的贴身太监刘全喜,其作的奴才全都赶了出去。

    天辰帝跌坐回龙椅上,小声道:“全喜啊,你说说,朕是不是做错了。”

    刘全喜躬身沉默片刻,小心回道:“陛下怎么会错呢?陛下一心替两位皇子考虑,是两位小主子不懂您的心啊。”

    天辰帝叹了口气,脸上有些哀伤:“是朕有负‘玉’儿,没保得她的平安,‘玉’儿去世了,不管如何,朕总归要保住两个孩子,若不然,他日九泉之下,朕有何面目去见‘玉’儿。”

    刘全喜小心的退后几步,不敢回话。

    又沉思了片刻,天辰帝冷笑一声:“都瞧着朕威风的紧,这把龙椅也‘诱’人的紧,却不知道高处不胜寒的滋味,朕现在想要见老九一面,还得使出这样的下作手段来,呵呵……”

    刘全喜缩了缩脖子,苦笑一下,不敢发出丝毫动静来。

    屋内一片沉默,过了好久,天辰帝才提起笔来批折子,一边批,一边问:“全喜啊,你派人出去瞧了吧,那位孟小姐到底如何?”

    刘全喜的心脏回归正位,忙不迭的回道:“回皇上话,这孟家小姐年龄虽小,可处事沉稳有度,长的又好,为人虽然‘精’明,可却是个通透人,真是个让人心喜的孩子。”

    天辰帝点头:“朕知道她是个通透人,从当初她敢拦老九的马,又说出那么一番话来就知晓了,倒是可惜了,她一个好苗子,生在那样的府里,孟之文虽然忠心,耐何太过迂腐了,不是能办大事的,孟家人又太过计较了,什么事情都要算计一番,她能这样活的好好的,又不改其志,着实令人可叹。”

    天辰帝从来没有这样夸奖过一个人呢,倒听的刘全喜暗捏一把冷汗,心里话,也不知道这对孟小姐来说是福还是祸了。

    说了一番话,天辰帝埋头批起折子来,批阅一会儿,‘揉’了‘揉’手腕,笑了起来:“老九对人家一片痴心,却是连面都不敢见,可怜这孩子从小霸王似的一个人,偏在孟月婵这里栽了下去,朕倒是想瞧瞧老九见到孟月婵会是什么样子。”

    刘全喜低头,心里替九王爷感到悲哀,好好的一个孩子,就被他爹这般算计啊。

    又听得天辰帝道:“刘全喜啊,赶明儿你拟了旨,让孟之文带着孟月婵进宫,朕等不急要看一场好戏了。”

    刘全喜应了一声,悄没声息的又退后几步,身上冷汗直冒。

    单说月婵那里,一路急赶的回了家,才一进‘门’,还没有来得及换衣服跟老太太请安呢,就听得环儿悄声道:“小姐,今儿苏家派人来送节礼,并让人来和小姐说一声,让小姐和少爷得空去苏府一趟,说是苏家老太太和太老爷都想小姐和少爷了。”

    月婵点头:“我知道了”

    环儿那里一咬牙,一脸的不平:“小姐,我话还没说完呢,老太太今儿身上有些不舒服,就让太太接待的苏家一行人,可是太太怎么回人家的,说是小姐和少爷就不去了,还说什么小姐现在掌管家务事,忙的脚不沾地,哪里有时间出‘门’,就是出‘门’,也不知道跑哪玩去了,哪里还会记挂着自家亲人……”。

第七十章 皓宇发威1

    这个刘梅……

    月婵气极,怎么这般不消停,总是搞风搞雨让人不得安生。.。

    细细一想,月婵也明白过来,先前刘梅对她和皓宇好,是想不动声‘色’的捧杀他们兄妹,可谁知道计策不见成效,反而让兄妹俩人更‘精’明了,刘梅又从月婵手上吃了不少的亏,自然就不再怀柔,要来硬的了。

    刘梅仗着是孟家主母,就想拿捏住他们,这里拒绝苏家的请求就是开始,要真是这次月婵忍了下来,以后刘梅还不定再做出什么事呢。

    可要是月婵忍不下来,和刘梅闹腾一顿,刘梅就可以借口她不敬继母,不守孝义而惩罚她,或者传扬她不好的名声了。

    刘梅这法子瞧起来虽然简单强横,却是最有效的了,她这是摆明了要和月婵真刀真枪的干呢,就看月婵敢不敢接招了。

    既然如此,月婵也不再顾忌什么,反正已经撕破了脸,她要再心软犹豫不定,以后肯定要吃大亏的,说不定一个不好,连‘性’命都保不住。

    想到这里,月婵把环儿叫来,细细的打问一番,从苏家下人进府的时刻,到刘梅怎样招待的,都说了哪些话,又如何把苏家下人送走,还有,苏家人走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全都问个清楚明白。

    问完了,月婵赶紧换了身衣服去向老太太请安,陪老太太聊了会儿天之后回来,她拿了一本书册半躺在榻上静静思量着,这件事情要怎么去办?

    想了好久,月婵拿定了主意,既然要和刘梅闹腾,就要闹一个大大的,谁也别想得脸,也让刘梅瞧瞧,她孟氏月婵不是那么好欺负的,更让满府的人瞧着,别都当她软弱可欺。

    “呵呵……”月婵笑了一声,放下书之后洗漱****睡觉,临睡之前还念道:“都说一力降十会,这话真真不假啊。”

    她在梦中思量着用什么办法让刘梅没脸,怎么样把这件事情挑大了,却不知道,早已经有人为她分忧解劳了。

    皓宇自从知道后院这些龌龊事之后,就让自己屋里的下人也关注府上的事情,不光是大事,就连小事都注意一些,有什么不对劲的,随时向他汇报。

    要说起来,皓宇作为孟家唯一男丁,所能使唤的人要比月婵多的多,而且,他是男子,常能出府,更可以向府中下人施恩,所以,他要办什么事情,比月婵更便宜一些。

    皓宇‘交’待下去之后,他屋里翰墨书香几个又是极聪明伶俐的人,自然就把院里的大小丫头,还有小厮们都收拢起来,‘交’待众人关注府中情形。

    皓宇出‘门’回来,翰墨立马把刘梅拒绝苏府请求的事情汇报上来,皓宇原先倒没有多想,他本‘性’纯良,现在虽然有了心计,可到底还是个单纯孩子,想事情也简单的多。

    让翰墨下去之后,皓宇温了一会儿书,之后就越想越是不对劲。

    苏家是他嫡亲的外祖家,眼瞅着要过节了,让他和月婵去玩玩也没有什么,为何刘梅会阻拦呢?

    皓宇并不是傻子,相反头脑很聪明,细一想就明白了,敢情刘梅完全就是冲着他们兄妹来的啊,这是要给他们没脸呢

    想到这些,皓宇气的脸都有些红了,只攥着拳头咬牙,恨不得立马就冲出去狠揍刘梅一顿。

    过了好一会儿,皓宇缓过心神来,就定了决心,这次他一定不会再任人摆布,刘梅想掌控他们,‘门’都没有,以前有什么事情都是月婵出头,这丫头费尽心思想要保护他的平安,他为人兄长的,怎么能只躲在妹妹身后偷这片刻平安呢。

    皓宇是男儿,自该顶起属于男儿这一片天的,他该变的强硬起来,好保护月婵不受欺负。

    想到今天对月婵说的话,那样坚定的诺言,现在也是该他一点一点实现的时候了,那么,就从这件事情开始,也让月婵瞧一瞧,她哥哥并不是一个只会读书的呆子,也不是废物点心,他也有能力保护自己的妹妹不受人欺负。

    ****之间,皓宇仿佛成熟了很多,早起醒来的时候,他的眼光彻底没了之前的一分稚气,相反变的成熟凌厉了很多,润雨在伺侯他梳洗的时候,都看的差点惊呆过去,不知道为什么自家少爷睡一宿的觉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吃过早饭,皓宇给老太太请了安,回到自己房里,读了一会儿书,一直等到时近中午的时候,孟之文从衙‘门’回来,皓宇劫住孟之文,先行了礼,退到一旁大声道:“父亲,孩儿只听说外祖家昨日派人送了节礼,就想着好长时间没有去外祖家探望过了,外祖和外祖母年事已高,孩儿不能常去探看,真是不孝,所以,特意来和父亲说一声,趁着中秋节前,想去外祖家瞧瞧。”

    孟之文就是那种刻板的人,一听儿子这话很有道理,占了仁孝的名义,当时也没有多想,只点了点头:“这也是该当的,虽然你母亲过世了,可我们两府的关系却是不能淡了的,常来常往也是应该的,你‘抽’个时间带了月婵去苏府请安,代我向太老爷和老太太问安。”

    皓宇应了下来,又说了几句关心孟之文的话,这才告辞离开。

    孟之文瞧着皓宇今日这么大方展样,又想着这是他的独子,心里倒也高兴,难得的展现出了几分慈爱目光。

    孟之文没有在意这件事情,只自己同意了皓宇的请求,就再没放在心上,也没有‘交’待府里的下人们皓宇和月婵去苏家的事情,所以,一府的人倒都不清楚。

    而皓宇回到房中,直接把翰墨书香叫了来,让他们去找支些银子,又把润雨叫了进来,让她去找月婵开了库房的‘门’,挑选一些‘精’美礼品,好等他去苏家的时候带着。

    他这么一折腾,润雨那里才到了听澜阁,还没有来得及和月婵说开库房的事情呢,刘梅那里就听到了风声,刘梅就想着,怕是昨天的事情月婵知道了,要鼓动着孟皓宇一起去苏家,好和她顶着来呢。

    这么一想,刘梅气极,当时就带着几个丫头气冲冲的去找月婵。

    她完全没有想到皓宇是得了孟之文的令,这才要带月婵去苏家的。

    在刘梅的认知里,孟皓宇就是个懦弱而又天真的人,心里根本没有什么成算,就和孟之文的‘性’子差不了多少,而且,皓宇小时候很怕孟之文,之前开‘蒙’读书的时候,不知道被孟之文打了多少次,哪里还敢近孟之文的身呢,所以,她根本就不去设想皓宇请示孟之文的可能。

    润雨才说了要开库房挑选礼物的事情,月婵想了一下,就让画眉拿了角匙来,吩咐画眉和润雨一块去开库房,顺带帮她也挑选几样礼物。

    她才吩咐完,画眉都还没有出屋呢,就见刘梅带了人进来。

    月婵赶紧站起来行礼,笑道:“太太今日怎么得了空,倒是有时间来我这里,真是稀客啊”

    说着话,对画眉使个眼‘色’:“还傻着着干什么,赶紧给太太倒茶去啊。”

    说完了画眉,月婵又对刘梅一笑:“太太不要介意,我这屋里的丫头都是蠢笨的,哪里能和太太的琴儿棋儿相比呢,太太****的丫头,那个‘精’明儿劲,把人卖了都让人帮她数钱呢,果然的,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丫头,唉,我就是那笨人,这一屋子的丫头竟是挑不出一个聪明的。”

    她说话间,画眉已经上了茶水来,一脸苦恼憨直的样子,对刘梅一行礼:“太太请喝茶,都是我们这些丫头们太笨的,倒是让小姐着恼,我们倒是想象琴儿姐姐那般机灵呢,可惜了,没有那能抖机灵的事情给我们办,让我们锻炼不出来。”

    主仆两个人一唱一和,当着刘梅的面就把她给数落了一阵,可又让刘梅说不出什么话来,直气的她脸‘色’忽白忽红的,过了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

    刘梅也不喝茶,直接在主位上坐下,笑道:“这是什么话,我瞧着画眉几个都是好的,我要是有这样的丫头,都不知道怎么爱了,偏你还爱数落人,要是觉得不好,不如给了我,再挑好的来。”

    一句话,就把月婵之前的攻势给化解了,同时,又不动声‘色’的去拉拢画眉几个丫头。

    月婵心里冷笑,坐在一旁回道:“太太快别开玩笑了,就我这样的笨人,该当使这些笨丫头,要换了那灵巧的来,我可镇不住,到时候,三天打两天骂的,太太瞧着也心烦不是。”

    说完话,月婵也不理会刘梅,大声道:“画眉,你和润雨姐姐去库房翻看翻看,有那好物件也帮我挑两件,好长时间没去外祖家了,礼物上面总是不能简薄的。”

    画眉笑着答应一声,拉着还有些发呆的润雨出‘门’。

    才一出‘门’,润雨就大松一口气,拍拍‘胸’口一副胆战心惊的样子:“我今儿才算见识了什么是‘唇’枪舌剑,之前总听人说大宅子里不安生,那些太太小姐们一句话里就有一个陷阱,可我跟着少爷这几年过的倒也平缓,只想着这话都是那些人胡编的,今儿这一瞧,才算长了见识,原来,竟是我自欺欺人了。”。

第七十一章 苏家怒火

    “老太太还在生气?”

    建造的古朴大气的房檐下,一个身着浅蓝薄绸长衫的中年‘女’子轻声问着在走廊上静立的丫头。.。

    那丫头微微蹲了一下身子,一脸愁容:“可不是怎么的,自从去孟家的人回来后,老太太就这么一直不吃不喝的,我们这些做下人的瞧着心里都不好受,太太,您赶紧想个法子劝劝老太太吧”

    中年‘女’子微叹了口气,说话间抹了一把泪:“老太太这是心疼呢,你们也都知道,咱们苏家老爷弟兄三个,只姑太太一~个‘女’儿,当年老太太疼的什么似的,临了落了这么个结果,那孟家的一双儿‘女’是姑太太留下的骨‘肉’,老太太怎么会不心疼,先前想着,这总是孟家血脉,孟家那些人定也会护着的,老太太才不让我们登‘门’,就怕两个孩子和我们这边亲近了,倒惹的孟家老太太不喜,强忍思念不去瞧,只过节过年的时候送个节礼什么的,也算没有断了两府的往来。”

    说着话,中年‘妇’‘女’又掉下泪来:“当年,姑太太那样温柔有礼的‘女’子,不说老太太,就是我们这些当嫂子的也疼的什么似的,瞧着月婵和她娘越长越像,有知书识礼的,我们心里也欢喜,就是只听人说,不去看也是足够的。”

    她这一番话说出来,那丫头也是一脸愤愤不平:“太太这话说的很是,咱们苏府这样知礼的人家哪里找,那孟家却一点都不知道顾忌着,先前还好,自从孟家那个妾抬作正室的时候,摆酒请案老太太去过之后,回到家里就闷闷不乐的,我们瞧着不好,悄悄打听了,这才知道原来是那个刘氏才一扶正就给表小姐难堪。”

    越是说起来,丫头越是气恨难平:“老太太回来心疼的什么似的,只说表小姐命苦,姑太太也没个福份,还说但愿孟家老太太能回护表小姐一点,可昨天那些送节礼的人回来说了那么一番话后,老太太算是彻底凉了心,要不是表小姐表少爷是孟家子嗣,又有亲爹亲‘奶’‘奶’,老太太真恨不得接回来自己养着。”

    中年‘妇’‘女’听她这话,倒也不怪罪,叹道:“也是我们这些做媳‘妇’的不好,单就生了那么些个小皮猴子,没生个闺‘女’哄老太太高兴,老太太自然心疼表小姐,见她受委屈,心里更不好受。”

    说话间,她朝丫头做个手势,站在‘门’口恭敬的说道:“老太太,媳‘妇’给您请安了。”

    屋里传出一声苍老的回应:“进来吧”

    中年‘妇’‘女’这才整了一下衣衫,打帘子进去,进了‘门’转过小‘花’厅,到内室看到老太太一脸苍白憔翠的样子,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老太太,您有什么气,有什么火就冲着媳‘妇’们发,千万别气坏了自己的身体。”

    见自家儿媳一脸关心样子,苏老太太越发心酸起来,从榻上坐起,让小丫头把儿媳扶起,柔声道:“你们都是好的,又孝顺又懂事,我怎么会有火呢,我就是心疼我那年幼的外孙……”

    说着话,苏老太太老泪,哭的什么似的:“可怜我的儿啊,就这么撒手去了,留下这一对孩子没了扶持……”

    她这一哭,满屋的人都跟着哭了起来,这中年‘妇’‘女’是老太太的大儿媳,出身江南沐家,是个难得的孝顺贞静人儿,她自从嫁到苏家以来,眼瞧着苏家虽然在外称书香‘门’第,规矩森严,可只有自家人的时候,那是最宽泛不过的。

    苏老太太又是个再善心和气不过的人,对待她们这些儿媳也是当亲闺‘女’一样疼着,也没有说像别人家一样往儿子房里抬人,倒是让她们这些媳‘妇’对老太太亲近非常。

    沐氏嫁进来的时候,苏氏还是天真无邪的小姑娘,又知书识礼,为了怕沐氏不习惯,整天的陪着她说笑,又一直在自家兄长跟前添好话,让沐氏对苏氏很有好感,并没有别人家那样的姑嫂相忌。

    后来苏氏出嫁,沐氏也是‘精’心准备嫁妆,听自家相公说孟家公子为人不错,欢欢喜喜打发小姑出嫁,苏氏嫁人之后,沐氏也去瞧过很多次,看着孟家公子房里一个个的通房丫头还有‘侍’妾,又是心疼,又是难过,却也不能说什么。

    后来苏氏使了些手段,打发了许多‘侍’妾出去,只留下一个老实的柳姨娘,却哪里知道,因为生产伤了身子骨,不得不看着孟家公子抬进一个世家大族出身的刘氏进‘门’,当时,沐氏听说之后,背地里还偷哭过,很为苏氏不平。

    自从苏氏去世之后,沐氏也很想去多瞧瞧皓宇和月婵,可老太太硬是拦着,为了怕孟家那里认为他们苏家起了什么心思,进而对皓宇还有月婵不好,所以,她们也只好忍着,悄悄的打听孟家的情况,就怕两个孩子受委屈。

    可昨儿那样的情形,听着去孟家送节礼的奴才们回来说的那些话,那些刘氏原封不动的恶言恶语,不说老太太,就是沐氏都险些气背过去,直气的咬牙切齿,大骂世上怎会有如此恶‘妇’。

    今儿听老太太哭的难受,沐氏一腔伤心事也被勾了起来,陪着掉了些泪水,才想起她是来劝老太太的,只好硬压下难受,柔声劝道:“老太太还是莫伤心的好,他们孟家是高‘门’大户,咱们苏家就差了不成,孟家也只空有爵位,孟老爷的官职实权,还不如咱们苏家老太爷和老爷们呢,他们这般对待两个孩子,还不是存了看不起咱们苏家的主意,既然如此,咱们还替他们存着什么脸面,不管咱们和孟家闹不闹得翻,总归两个孩子都是要受苦的,不如索‘性’的挑明了厉害,大大方方的闹上‘门’去,也让人瞧瞧,两个孩子不是没人管的。”

    沐氏虽然是个知书识礼的,可做闺‘女’的时候,也是难得的爽利人,这番话说的大气展样又强硬,一下子倒提醒了苏老太太。

    先前苏老太太只顾伤心难过了,哪里还会想许多,现在听沐氏一番话说出来,不由的止了泪,看了沐氏一眼,一咬牙点了点头:“你这话也是,先前咱们是为了两个孩子好,这才顾忌孟家的,现在他们家对两个孩子那样,还怕的甚么,索‘性’的我这张老脸也不要了,就去孟家折腾一场,我倒不相信了,孟家就是那虎狼之地,还能吃人不成。”

    见自家婆婆想开了,沐氏也难得的松了口气,笑道:“您老这话说的是,我们可都指望着您呢,老太太,咱们先吃些饭吧,到底去孟家折腾也需要力气,咱们吃饱了饭,养足了‘精’神,就闹他一场。”

    这话说的,真是很有气势,搞的苏老太太也感觉心里一阵火热,笑着点头:“闹他一场。”

    说着话,老太太让丫头们去拿吃食,想着要多吃一些,养足‘精’神为自家的外孙去战斗。

    沐氏见老太太有了斗志,有了‘精’神,这才狠松了一口气,说笑着服‘侍’老太太吃完了饭,这才告辞下去。

    她这里才回了屋子,就见自家老爷难得的这般早回来,赶紧笑着过去请了安,又要伺侯苏家长子苏仁用饭。

    苏仁哪里吃得下饭,只记挂着自家老娘饿坏了没,一脸的愁容拉了沐氏询问。

    沐氏爽利的把老太太的情况汇报一通,最后气愤道:“孟家欺人太甚了,老爷,咱们可不能这么算了,咱们要是显的软了,以后两个孩子还能靠哪个。”

    苏家是书香‘门’第,家里儿‘女’都是有学问有才华的,苏仁现在掌着国子监祭酒,是个眼里最容不得沙子的人,一听沐氏这番话,直气的狠捶桌子:“孟家怎可纵容恶‘妇’欺辱元配嫡‘女’,简直太过可恨了,他们不念着小妹‘操’劳多年小小岁数就去了,也得念着两个孩子都是他们的亲骨‘肉’呢,怎就这样恶毒?”

    沐氏见苏仁生气,赶紧过去安抚,说了好些话才算把苏仁劝下来。

    苏仁坐下,喝了一口茶,思量一会儿,这才道:“这件事情还是不要让老太太出面的好,老太太年纪大了,到了他们家也不知道会不会被气到。”

    沐氏点头,笑了笑:“老爷和我想的一样,我就想着,不如我们妯娌三人越发的闹去,反正我们都是有丈夫有儿子的人了,咱们家里不嫌弃,管他外面会不会传我们是恶‘妇’呢,只要两个孩子好了,就比什么都强。”

    这话说的很明理,让苏仁‘露’出难得的笑脸来,拉了沐氏过来,很是说了一番赞赏的话,饶是沐氏那般大年纪了,也忍不住脸红起来。

    夫妻两个说着话,苏仁忽想起一件事来:“你们去闹别的倒还罢了,只妹妹的嫁妆总是得闹清楚的,当年,妹妹出嫁的时候我们可是倾全家之力帮着置备的嫁妆,比之别人家的小姐丰富不知道多少,妹妹去世之后,这嫁妆也不知道到了哪个手里,你们只闹将出去,‘逼’着孟家把嫁妆‘交’出来,也不是咱们苏家贪财,实在他们家太寒人心,咱们不得不为两个孩子多加考虑,这嫁妆就分成两份,一份‘交’给月婵,一份‘交’给皓宇,就算将来那位刘氏再有什么,孩子们也算有个依仗。”

    沐氏连连点头:“还时老爷想的周到,可怜我们这愚笨的,竟是没有想到这一层,也好,反正是闹,就给两个孩子‘弄’点好处来。”

    这话说的,苏仁也忍不住笑了起来,摆手道:“好了,你去找两个弟妹商量一下,我去探望一下母亲。”。

第七十二章 皓宇发威2

    “月婵,我来也正是想和你提这件事情。.。”

    刘梅心里发狠,脸上带着笑容:“我只听人说你要开库房的‘门’准备礼物去苏府,正想和你商量这件事情呢。”

    月婵低头,睑目,长长的睫‘毛’遮住眼睛,让人看不出她的心思来:“太太有什么话请说。”

    “这不,马上就要过中秋节了,咱们府上忙‘乱’的很,你也知道我在某些事情上不讨老太太喜欢,老太太也不想让我管理府务,这些事情还得你多多上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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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话,刘梅停顿了一下,喝了口茶笑道:“你是个懂事的孩子,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心里也明白的很,这些天你了忙坏了,可是,眼瞅着这都进八月了,你能歇歇还是歇息一下的好,干嘛跑到那么远的地方去和人游玩,想要玩什么时候不成,咱们府里月娥和月婷都是你妹妹,至亲骨‘肉’,和她们玩也是成的,我就想着啊,等过了中秋节你再去苏府,你看这样可好?”

    刘梅说是商量,其实,已经完全给月婵定了罪,话里话外说她只知道玩耍不知道给长辈分忧,也不知道友爱妹妹,出去玩都不知道带着月娥和月婷,这会儿又冒出什么要去苏家的事情来,简直就是把苏家看的比自家还重了。

    月婵听了刘梅这话,直气的心里都发抖,要不是有礼教管着,她还真想狠狠的甩刘梅几个耳光,再上去踩上几脚。

    不过,月婵定力还是不错的,没有片刻就平静下来,只是低头不说话,心里却想着,刘梅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终于不再装好人了,这倒是一件好事,要知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刘梅摆明了阵势的和她对着干,倒是更便于捉她的错处。

    “是”月婵小声说道:“太太说的是,府里的内务是该管管了,先前这些事情一直在太太手底下管着,我又年纪小,倒是没发觉,如今‘交’到我手上,眼瞧着帐目‘混’‘乱’,人事繁杂,‘弄’起来真是让人头疼,这不,我也实在没办法了,瞧着那些个‘乱’七八糟的事情就头疼,这才想着法子躲了一天清静,这是我的不是了。”

    说着话,月婵偷偷打量刘梅,就见她的脸‘色’变了几变,最后强压下心火,还是面带微笑。

    月婵心里高兴,心说,你就使劲的忍着吧,我看你能忍多久,我倒是要瞧瞧了,能不能把你气死。

    其实,月婵这话里已经很清楚的指出刘梅不是管家的材料,先前让她管内务,结果‘弄’的‘乱’七八糟,这会儿却把罪责推到自己头上,是不慈不仁之举。

    “你这孩子”刘梅笑笑:“这么小的年纪哪里懂那么些个复杂帐目啊,难怪会看的头疼,就是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还不如你呢……”

    刘梅轻巧的把问题又推了回来,月婵正想着怎么再挡回去呢,却听得‘门’外有声音传来:“姨娘这话什么意思?”

    月婵心里一喜,她已经听出这是皓宇的声音了。

    刘梅一惊,心说皓宇来干嘛,这个书呆子怎么这时候过来了?

    两个人心情都很复杂,眼见着皓宇掀帘子进来,他穿了一件淡青长袍,腰系‘玉’带,长发一半用淡青稠带系了,一半披散在肩后,就这么逆着光进来,当真显的儒雅端方,俊美非凡。

    皓宇进‘门’,月婵赶紧站起来行礼,皓宇和她寒暄两句,这才对刘梅一抱拳:“姨娘可还好?”

    刘梅气极,她现在已经是孟家正经太太,皓宇却还是叫她姨娘,显见的在打压她呢。

    “我哪里不好了?”刘梅笑笑:“我好的紧啊……”这话倒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月婵暗笑,心说还是自家哥哥厉害,一来就抓住了刘梅的弱点,刘梅妾室出身,最怕提这些身份上的事情,如今皓宇左一句姨娘,右一句姨娘,真是把刘梅气坏了。

    皓宇一笑:“姨娘安好就成,你也知道咱们这府里人口少,主子们有一个算一个的加起来还不足十口人,姨娘要是身体有什么灾啊病的,咱们府上人口岂不更少了。”

    月婵肩膀耸动,忍笑不已,心道真没看出来,自家哥哥嘴皮子的功夫越练越厉害啊,也罢了,反正哥哥以后是要‘混’官场的,到时候‘唇’枪舌剑的也免不了,这会儿权当他拿刘梅练习了。

    刘梅则气的快要晕过去了,真是搞不明白月婵兄妹两个人变化怎么那么大,一个以前和她还很亲近的皓宇这会儿对她冰冷异常,一个先前单纯无知的月婵这会儿却很有城府,不知道怎么的,刘梅突然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倒是谢谢大少爷挂心了。”刘梅冷言笑了起来:“你放心,我这个姨娘一时半会还死不了。”

    皓宇也不动怒,淡淡笑着:“即是如此便好,这不,我们也真是替姨娘挂心呢,姨娘不但要伺侯老太太,照顾两位妹妹,还要分心管着另外两位姨娘的事情,以防那二位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这会儿,竟是连我们兄妹要去哪里都‘操’心上了,这般多的事务姨娘一个人哪里担得过来啊,也是姨娘身体康健,这才没个病啊灾的,要换一个人,诸般琐事压身,哪里能像姨娘这样活蹦‘乱’跳的。”

    皓宇这心里是憋了火的,对于刘梅说话越来越不客气,尖锐的讽刺刘梅管的太宽了,更加说出刘梅先前和柳氏辛氏是一样的地位,不过是孟家宽仁,把她抬了上去,可就是这样,她也该当在苏氏灵前执妾礼,更该比月婵和皓宇短一头,可她却搞不清楚自己的身份地位,是个不懂事理的。

    这话一说出来,刘梅身体晃了两晃,差点没有摔倒。

    月婵瞧热闹也瞧够了,赶紧上前一把扶住刘梅,手上大力使出掐的刘梅胳膊都疼了起来:“姨娘,您这是怎么的?难道真像哥哥说的那样,管事情太多了,所以身体也不好起来,您可千万不要有事啊,否则,月娥月婷妹妹靠哪个?”

    皓宇更是上前两步:“姨娘,万事当心啊,可要保重好身体,事情管不过来不要紧,咱们府上主子虽然少,可能管事的还是有的,大伙也不介意替姨娘分担一点。”

    这话真像针尖一样刺进刘梅心里,暗含了诸多警告,让刘梅气的眼前一黑,险些没晕过去。

    月婵趁刘梅不注意的时候,对皓宇一笑,俏皮的吐吐舌头,皓宇好笑的摇摇头,心里却是满满的温暖和更加坚定的意志。

    原来,保护自己在意的人,这种感觉这般好啊

    皓宇叹息,心里想着,总算他不再是那没用的哥哥,总算是有机会可以把妹妹护在身后了,抬头看看月婵房里摆在一旁的从苏氏房里搬来的物品,皓宇心里黯然,暗道,娘亲,你瞧着吧,你的儿子不是软弱之人,定会护着妹妹平安喜乐的。

    月婵心中也是暗暗感动,她是知道皓宇脾气的,说实在话,皓宇‘性’格和父亲真是有点想象,都有文人的清高气,更是有些死脑筋,最不耐烦的就是后宅事务,可饶是如此,皓宇还是为了她改变了许多,变成现在这样‘精’明圆滑,也不知道心里经历了怎样的挣扎呢。

    “姨娘,身体不好还是多加休息吧”月婵暗暗又掐了刘梅一把,疼的她直出了一头的冷汗:“画眉啊,这死丫头到哪去了,赶紧的,送姨娘回房歇着去……”

    她这里叫着,皓宇不动声‘色’又看了刘梅一眼,笑道:“好了,姨娘哪里有那般娇弱,不用人送,自然就回去了,这时候不早了,咱们也得收拾东西,准备去外祖家啊。”

    说着话,皓宇走到刘梅旁边,低声道:“姨娘怕还不知道吧,这件事情我已经和父亲大人讲了,他说去苏府很是使得,还说要带一份厚礼呢……”

    这次,刘梅眼前是真黑了,气的浑身都发抖起来,知道这是皓宇拿她当猴耍呢,既然孟之文都同意了,他们兄妹不赶紧走,偏招惹她做什么,这不是明摆着要打她的脸么。

    她这里只会怨恨别人,却不想想,月婵兄妹俩又没招她惹她的,是她自己心思不正,才会惹的人家反抗啊。

    刘梅气的狠了,牙齿咬的咯吱响,临出‘门’的时候还狠瞪了月婵一眼,甩开月婵的手,大步往大‘门’口走,她却没瞧到,皓宇眼中一闪而过的‘精’光。

    刘梅才迈了几步,却不想被什么东西猛的绊住,脚下一滑,嗵的一声巨响,就这么很不文雅的向前扑倒,脑袋正撞到‘门’槛上,当场就流出血来。

    “姨娘这是怎么的?”月婵赶紧上前扶她:“瞧起来是真的不好了,不然我这里这样平坦,怎么就能摔跟头了。”

    皓宇也关心的凑了过来:“姨娘,你可不要硬撑着啊,总得找个大夫来瞧瞧吧。”

    兄妹俩说了一番关心的话,让刘梅脸上更不好看,借着月婵的劲站了起来,走到‘门’口的时候,心里气狠了,朝跟在她身后的琴儿脸上就是一巴掌,嘴里骂着:“小贱蹄子,主子挨了摔都不知道扶,养你有什么用?”

    琴儿委屈极了,却也不敢辩驳,只好忍了泪意上前扶了刘梅,主仆两个人出了‘门’,刘梅脸‘色’黑黑的离开听澜院。

    等刘梅离开了,月婵笑着朝地上的一只小苹果一指:“哥哥练掷物越发的有准头了……”

    皓宇一笑:“前段日子去傅家学‘射’箭,倒是看东西更准了些。”。

第七十三章 闹上门来

    “翡翠……”

    老太太半躺在软榻上,手里拿着一块才绣的帕子笑着把翡翠叫了过来:“你看看,这帕子的‘花’‘色’,还有绣工如何?”

    翡翠看了一眼,就见老太太手上一块淡蓝帕子,上面绣了几枝傲雪红梅,帕子是用的软绸布料,淡淡的蓝底子,就好像清透的天空一样,帕子一角伸出来的梅‘花’在雪中傲然开放,很有神韵。.。

    再看那针脚,倒也细密,不过,这手艺瞧着明显的有些粗糙,想来是个才学‘女’红不久的人做出来的。

    “老太太,这帕子倒是不错,瞧这选‘色’配‘色’,还有选用的布料都是好的,再加上这意境,难为这人怎么想出来的。”翡翠笑着夸赞了一回。

    老太太脸上简直笑开了‘花’,一拍翡翠的手:“你也别夸奖她了,这帕子绣工不怎么样,难为她这番孝心了,这可是月婵亲手做的,特特的送了来给我。”

    原来竟是大小姐做的,翡翠心里暗暗点头,难怪老太太这般高兴了呢,就是这粗糙的做工都不嫌弃。

    “月婵是个孝顺孩子,平时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记得送来给我,就是前些天,‘花’园子里的海棠开‘花’,让月婵瞅见了,专‘门’挖了一株栽到‘花’盆里送了来,说是孝敬我赏玩的,你说说,就是一棵‘花’都惦记着我,也难怪我偏心她了。”老太太一脸的感念。

    翡翠赶紧点头:“老太太这话说的很是,大小姐是难得的孝顺您,照我瞧啊,真是恨不得有什么东西都搬到您这来。”

    这话一出口,老太太笑的更加的灿烂。

    “老太太,苏家三位太太求见呢”

    正在这时,水晶打帘子进来,微一福身说道。

    老太太立马坐了起来,‘精’神百倍道:“亲家太太来了,赶紧请进来。”

    水晶应了一声,转身出去,老太太看了翡翠一眼:“翡翠,你让人给太太传个话,就说亲家太太来了,让她过来陪客。”

    翡翠应了一声,出‘门’找个小丫头传话去了。

    没过一会儿功夫,就见水晶引了三位贵‘妇’进‘门’,这三个****一字排开,一起给老太太行了礼,老太太笑着应了,让三个人坐了,又一迭声的让上茶上点心。

    “老太太别忙了”苏沐氏掩口笑了笑:“大家都是亲戚,用不着这么见外,我们也不渴,不必这般着急。”

    老太太一笑:“话是这么说没错,可也不能失了礼。”

    说话间,几个小丫头端了茶水点心进‘门’,一个个的呈了上来。

    苏家三位太太都没有动,那水一点都没有沾,倒是看的老太太疑‘惑’起来。

    “不知道三位亲家太太今日来我府上有什么事情?”老太太压住疑虑,端茶喝了一口,笑问。

    她一问话,苏沐氏立马站了起来,一脸温柔笑意:“这不是快过中秋了么,我们府上也忙,您也知道我们老太太如今不管事,府上事务都是我们三个在管着,我们呢,年轻不懂事,也没经过什么大事,哪里能如老太太那般滴水不漏呢,前儿送了节礼来贵府,怕是其中有了差错,或者送的东西简薄了,倒是让贵府当家太太好一通的数落,送礼的婆子回来说了,直气的我们老太太把我们妯娌三人叫过去好一通的训,这不,今儿就打发我们来府上赔礼。”

    这是什么意思?

    老太太眼光扫过苏家三位太太,听苏家大太太这般冷嘲热讽的,心里惊异非常,两府上一直有来往,常年送礼不断,哪里出过什么差错,怎么今儿倒是让苏家三位太太一起来兴师问罪了?

    莫不是,自家送去的东西出了错?

    老太太这么一想,赶紧静下心来,笑笑:“大太太说的哪里话,这满长安的人谁不知道贵府三位太太都是‘精’明强干的人,哪里会有什么差错,倒是我们府上,今年我和太太都病了,迎来送往的事情就‘交’给月婵去办,也不知道送的东西合不合常理,要是有什么不好的,看在月婵年纪小的份上,你们也别太记较,到底,你们也是她的亲舅母。”

    老太太到底是人老成‘精’的,一番话回过去,不但滴水不漏,更是把罪过推到了苏家头上,话里话外的苏家连个孩子都不放过,对自家的亲外孙‘女’都这般打压挑刺。

    这话直气的苏沐氏脸‘色’青了起来,握着拳头心说难怪自家婆婆不喜欢和孟家打‘交’道,这一个个的也太能强词夺理了,更是斤斤计较的人,想来,在这样的人家,月婵和皓宇定是吃了不少的苦头,也不知道这两个孩子现在怎么样?

    她这里思量间,苏家二太太苏华氏笑了起来:“老太太这是什么话,月婵送的东西自然是好的,极合我们老太太的心意,我们老太太收了节礼,欢喜的不行,当晚就多吃了小半碗饭,可惜了,第二日就被气的绝了食,可是把我们老爷都吓坏了,着实没有办法,让我们偷偷询问了一番,原来,竟是贵府太太说了什么话,把我们老太太气病了,我们想着吧,来问问贵府太太,到底说了什么话,也让她给我们老太太开解开解,让我们老太太吃些东西。”

    苏家三太太苏方氏一挥帕子抹了一把泪:“老太太是没见,可怜见的,我们老太太那般大年纪了,竟一病不起,眼见着瘦了好多,我们这些做小辈的真是心疼呢,着实没有办法,才求到贵府‘门’上,还请看在亲戚的份上,让贵府太太开解开解,要不然,我们老太太有个三长两短的……”

    这两个媳‘妇’连追带堵,威胁的话都用上了,直说的老太太指尖都颤抖起来,更是不知道为什么事情让苏家如此找上‘门’来折腾。

    “水晶,你去瞧瞧,太太怎么还不来?”老太太不能和苏家三位太太发火,只好扭头冲着水晶吼上了:“不知道家里来了贵客么,这般不懂规矩……”

    水晶低头,应了下来,才要出‘门’,却见翡翠进‘门’,蹲在老太太面前道:“回老太太话,太太今儿在后‘花’园里摔倒了,这会儿正让大夫诊脉呢……”

    这话里的意思就是刘梅不能来了。

    老太太气极了,脸都变了颜‘色’,再看看下坐的苏家三个太太一脸冷意,三太太脸上明显挂着冷笑,老脸就有些下不来。

    不过,她还得维持孟家的体统,就笑了笑:“实在不巧的很,亲家也听到了,梅儿这孩子摔了跟头,不便前来。”

    苏沐氏一笑:“这倒是巧了,怎么我们一来,太太就摔跟头了?”

    “即是这样,不如我们一起去瞧瞧。”二太太也笑了起来。

    老太太眉头紧锁:“这倒是不必了,想来也没有什么大事,怎敢劳动亲家太太大家呢。”

    苏沐氏低头:“既然这样,贵府太太不能前来,那这件事情我们得跟老太太说个仔细明白。”

    说话间,她朝三太太使个眼‘色’,苏方氏一笑:“可不是怎么的,总是得讲明白的,前儿我们府上来送节礼,我们老太太就‘交’代了,说想念皓宇和月婵了,让接他们过去,可贵府太太话里话外的不同意,这也就算了,还明贬暗贬的说我们府上不会教导‘女’儿,教出来的‘女’儿不好,嫁到贵府也不会料理事情,以致月婵也不懂事,只知道玩,不会给长辈分忧。”

    二太太苏华氏皱起眉来,也不看老太太什么样子,只气道:“我们老太太可担忧了,就怕月婵学不好呢,这不,让我们来瞧瞧,好好问问,到底是怎么回子事,要是月婵真有什么不好的,我们倒不介意把她接过去好好教导,到底贵府太太底子薄些,不是什么正经出身,我们苏家虽然不才,可我们这三个舅母自认不管管家理事,还有‘女’红厨艺都是拿得出手的,想必是能教好月婵的。”

    老太太心里堵的难受,苏家已经摆明了阵势,把刘梅贬的一钱不值,说是不能比苏家三位太太,更是经不上先前死去的苏氏。

    这话让老太太气愤非常,才要说什么,却见苏沐氏把茶杯放下,笑道:“老太太可千万别气,我这两位妹妹都不会说话,有什么好不好的,她们是小辈,您可千万别计较,不过,说实在话,贵府太太确实不像了。”

    二太太点头:“是啊,就是平常小‘门’小户的人家都知道家丑不可外扬,更何况贵府这等高‘门’大户,怎么会不明白维护自家声誉呢,贵府太太明里暗里贬月婵,岂不是想要毁坏贵府名声吗,要知道,月婵就是千不好,万不好,也由不得她一个继室传扬。”

    苏家三位太太一致挤况老太太,她们都是读书识字,更兼苏家三位老爷都是官场‘混’出来的,她们常年也听得一些事情,自然油滑非常,一人一句的,倒是气的老太太说不出话来。

    老太太强压怒火,平心静气,微微一笑道:“这件事情我倒是不知道,不过,亲家放心,我必会把事情查清楚的,到时候,也会给亲家一个‘交’代。”

    看老太太已经要打定‘蒙’‘混’过关的主意了,苏沐氏暗暗摇头,心想着自已这方表现的还是不够强势啊,看起来,必须得强横一些了。

    这么拿定了主意,她也不笑了,把脸一沉:“老太太这话说的很是,可是,我们老太太现在还躺着呢,可是滴米未沾,总是念着月婵怕是要受苦了。”

    “这……”老太太也有些为难,被人‘逼’到家‘门’里边指责,于她来说还是第一次,心里暗恨刘梅做事不靠谱,竟把苏家得罪的这么彻底。

    “老太太”苏二太太脸拉的老长:“前些日子贵府太太扶正的时候,我们可没有一点失礼的地方,也不知道哪里得罪了她,这般作贱我们府上的表小姐,先不说那日阻拦月婵‘露’面,连个正经衣裳首饰都不给月婵,就说眼瞧着过节了,我们府里老太太想念外孙,想接他们住上一日,这可一点都没有越礼,怎么贵府太太竟是不同意?”

    这是赤luo‘裸’的打脸了,就是老太太经了那么多事的人,老脸都不由一红。。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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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重生纪事介绍:
家有阴险毒辣的继母,优柔寡断的父亲,
外加善良单纯的哥哥,刻薄成性的妹妹,
最厉害的还是人老成精的祖母。
重生的豪门嫡女面对如此情况,又要如何在夹缝里求生存,活出属于自己的精彩人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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