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天都聊天群
“余先生，这顿饭，我们AA吧。”
餐厅中，坐在余数对面的时髦女孩微微侧着头，眼中饱含着笑意。
她是余数的相亲对象，余数同小区的邻居王大妈介绍的，据王大妈说，女孩是她远房表妹家朋友的女儿。
原本余数是不同意相亲的，他大学才刚毕业两年多，现在也就二十五岁，虽然没有女朋友，但是也完全没到需要相亲的地步。
不过王大妈对这事很上心，只要在小区碰到了余数，总要给他做工作，叫他不要对相亲有偏见，跟他说相亲也不过是一个正常的交友渠道。
后来余数招架不住，就答应了下来，想着王大妈说的也没错，过来看看，就算彼此看不上，也能拓展交际圈。
来了之后，余数发现，其实相亲也没有什么特别不好的地方，并不像小说里面写的那样有女方拜金，因为相亲对象条件不好就当面羞辱之类的事情发生。
女孩子外形就是个普通人，不过挺有涵养的，知道余数刚毕业没多久还没买房没买车，没说嫌弃的话，还给余数加油鼓劲，告诉他只要好好干，总会有美好的未来。
总体来说，余数觉得这女孩挺好的，即便不能处对象，交个朋友也还不错。
而最开始的那句话，就是他们吃完饭，女孩说的。
听到这话，余数下意识想要说让他来付，但是转念一想，女孩在国外上过两年学，或许对AA比较看重，如果自己直接拒绝，可能会让她觉得冒犯。
所以，迟疑了一下，余数笑着点头：“也好。”
……
“再见。”
“拜拜。”
把女孩子送上出租车之后，余数骑上自己的小电驴准备回家，不过车子还没启动就接到了王大妈的电话。
电话接通知后，王大妈就一通抱怨：“小余，你怎么搞的，我可是好不容易才给你把人家姑娘约出来的，你倒好，不但不领情，反而落我面子。你说说，大姐我平时对你怎么样？有什么好事我不想着你点？这次也是，这女孩什么行情？追她的男孩从鼓楼能排到铁心桥，是我跟她说，你小余人长得不错，人品也好，事业发展也有前途，人才答应我见一面……”
听着王大妈一通抱怨，余数也是一脸懵逼，“王……大姐，你这话怎么说起的？我跟李莉吃过饭才刚分开呀。”
“我知道，她刚上车就给我打电话来了，人说你第一次见面，连吃饭都不愿意给钱。”
“吃饭不愿意给钱？”余数一愣，“她说的？”
“昂，不是她说的，难道是我有千里眼顺风耳？”
余数皱了皱眉毛，解释道：“王……姐，是这样的，咱们一起吃饭，本来吃完我是要去付钱的，不过她跟我说要AA，我寻思她之前在国外上过学，可能比较在意这个，所以就同意了。”
电话那头顿了顿，王大妈再次开口，“小余，你这话别跟我说，你去跟小李解释，趁早跟把话跟她说清楚，不要让她对你有不好的印象，不然这事真黄了。你说说你，也是干销售的，怎么这点心眼也没有，人家是不是客气你都看不出来……”
余数笑了笑，他要是真听听王大妈的跑去跟李莉解释，那他真是个der了。
“不好意思，王大妈，我看这事算了吧。反正饭我们两个都吃了，各自付了钱，谁也不欠谁，下次不见面就是了。”
一听这话，王大妈一下子炸毛了，声音提高了几个音量：“小余，你这话什么意思？没看上人家？没看上，就没看上，你吃饭不愿意付钱，打车也不愿意帮她给钱，能不能上点台面？我给撮合过不少对，就没见过像你这样扣的，你说说你，大学毕业两年多了吧，要房没房，要车没车，天天骑个电动车，好女孩有谁愿意找你？要不是看我面子……”
这会儿天气突变，刚才还是天朗气清，现在已经乌云密布，看起来就要有一场暴雨。
余数怕耽误回家，哪有心思听王大妈啰嗦，翻了个白眼，按下了挂断键，把电话揣到了兜里。
随后王大妈又拨了几通电话过来，余数干脆就她号码给拉黑了。跟这种人吵架，实在是没有必要，耽误自己时间，也没办法给对方造成伤害，反而像这样不理她，更让她心里堵得慌。
至于得罪王大妈，余数根本就不怕，他一个租户，随时都可以跑路。
……
余数最终还是成了一个落汤鸡，而且还被雷劈了……
其实他也不确定是不是真地被雷劈了，毕竟他也不知道被雷劈是怎么样的，没有这经验啊。
回来的时候，他骑得比较急，忽然一道亮光在他眼前炸开，他耳朵也被炸得嗡嗡作响。
在那一瞬间，他还以为自己要无了，不过回过神来却发现根本什么事情都没有。
回到家后，余数先去洗了个澡，然后打开电脑正要做下周的工作计划表，忽然来了一条微信消息。
【李莉：拜拜，葛朗台。】
余数发了个问号过去，却发现自己已经被对方拉黑了。
看到那行“消息已发出，但被对方拒收”，余数微微摇了摇头，这年头，真是什么人都有。他本来还以为自己运气不错，头一次相亲就碰到个挺好的女孩，谁曾想会是这情况。
不去管了，这种人不值得余数为了她动火，下周的工作报表才是重要的。
余数划拉着屏幕，把对方也给删了，不过刚删完，微信又蹦出来两条新消息，他返回主页一看，这两条消息竟然来自一个叫做“天都”的群。
【白夜天王：欢迎新妖王的加入。】
【烈焰：欢迎，新妖友混哪片的？】
余数往上翻了翻才发现，他是刚刚被群主“天都镇守”拉入群的，而两个群友的话明显是欢迎他的。
这群很奇怪，群友的昵称也都很奇怪，但是最奇怪的是拉余数进群的群主，跟余数根本就不是微信好友。
既然不是微信好友，是怎么做到将他拉进群的？
退出？
余数找了半天，也没找到退群按钮在哪儿。
这会儿也有新的群友发言了。
【北山：看新妖友的名字，应该是个植物系妖王吧？】
【九尾：嗯嗯嗯，一看就是，植物系的妖友少见啊，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妖王级别的。】
【烈焰：之前有一个原身是白藤的妖友，有成妖王的希望，不过百年前已经仙陨了。】
【九尾：哦哦，我好听也听说过，那时候我只是个小妖。】
“？？？？”
看着群聊记录，余数的头顶上冒出来一堆问号，他想把这些群友的对话理解成中二患者的幻想，但是一系列的异常却让他隐隐感觉有些不对劲。
想了半天，余数试着发了一句话。
【榆树：请问，这是什么群？】
榆树是余数的昵称。
这下轮到群里的其他人发出疑问了。
【北山：什么情况，难道镇守大人没跟你说清楚？】
【烈焰：是不是渡雷劫的时候伤了元神，脑子不清楚了？】
【九尾：没错没错没错，新来的妖友还是先不要用“天都网”了，很耗费妖力的。】
【湖畔仙：是不是植物系的妖友精神容易出问题，之前白藤也是。对了，九尾，你不是有稳固精神的法术么，给新妖友来一份呗。】
【九尾：我那就是基础的精神系修炼法术，也不知道植物系的妖友合不合适用哎。】
【北山：没关系的，反正发一份法术玉简也耗不了你多少妖力，咱们天都要注意团结啊。】
【九尾：好吧……】
……
【九尾通过群聊向你发送一份法术玉简《魅惑前篇——基础精神法术》，是否选择接收。】
【是\否】
余数感觉很荒谬，然后点了“是”。
一秒钟之后，余数感觉脑袋微微发胀，而这种发胀的感觉很快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浮现在脑海中的一行一行文字。
细细去看，才发现，原来正是一篇《基础精神法术》。
第二章 发视频
余数呆呆地“看着”脑海中的《基础精神法术》，像是见了鬼一样，如果说之前微信的那些异常还有可能是用什么系统bug或者网络恶作剧解释，那现在这个情况就完全超过了人类目前的认知。
假如，余数想，假如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么他可能是误入了某个神秘的群体，而这个群体的成员可能都是妖怪。
他为什么会进来，现在还搞不清楚，但是可以确定的是，群里的妖王们把他当成了新的妖王，而且还是一个榆树妖。
群主是天都镇守，他们叫他镇守大人，应该是个管理妖怪的人或者妖，他为什么会拉自己进来？有什么特殊原因，还是纯粹只是失误了？
如果是失误，等到他发现后，自己会面对什么样的后果？他会不会来找自己的麻烦？毕竟妖怪这事，怎么看都不像是能给普通人知道的。
说不定为了保守秘密，他们会来灭口……
想到这里，余数打了个冷战。
这时他也顾不上去看脑海中的那份法术，而是一脸紧张地看着群聊页面。
【九尾：新妖友现在在哪儿啊？在天都还是人界？】
【北山：废话，他刚刚飞渡劫成妖王，肯定是在天都啊。】
【九尾：那多没意思，天都可真无聊，我准备去人界玩玩。】
【烈焰：你去人界？有假么？】
【九尾：有啊，我飞升后这么些年，每年的五天假一直没用，而且我还存了一些灵石，也能换些假。多的不说，能在人界待几个月了。】
【湖畔仙：过来人告诉你，不要把假期一次性用完了。】
【九尾：嗯嗯，知道啦，有妖友一起的么？】
【北山：我也想去啊，但是我的假期被用完了。】
【白夜天王：我有假，不过不想去，现在的人界变化太大了，完全不适应。上次下去不小心现了形，被人给记录下了了，现在到处都是监控。】
【九尾：小心点就好啦，天都太无聊啦，我家周围几万里都没个邻居，想见个活动的东西都难。要不是天都网耗费妖力，我真想天天跟你们聊天，至少不无聊。】
【北山：九尾，你今天已经耗费很多妖力了。】
【烈焰：不知道榆树兄怎么样了，咱们都是为了他来的，他却一句不吭。】
【九尾：估计还没适应吧，等等呗。】
……
余数看着群里的聊天，大脑处在半宕机状态中，面对现在的情况，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应付。
是跟他们老老实实说自己并不是妖王，而是个普通人？还是顺着他们的意思，伪装自己也是个妖王？
又或者，干脆一直不说话。
但是，余数想来想去，还是决定按第二种来。他也想明白了，如果对方真的要灭口，不管怎么样，他都难以逃脱，还不如先顺着他们来，看看情况。
就算是会死，死之前也要把这个群搞清楚。
眯了眯眼睛，余数开始打字。
【榆树：感谢诸位的关心，在下已经好多了。】
【九尾：我就知道你肯定没事，榆树兄，你本体是榆树么？】
【榆树：嗯。】
【九尾：你是刚刚渡劫么，多少年渡劫的？】
【榆树：呃……不太记得了……】
【九尾：嗯嗯嗯，也是，没开智之前的事情都不容易记住。】
【北山：榆树兄住在天都哪里？如果离得近，可以找你去玩啊。】
【榆树：我其实还在人界。】
【九尾：啊？榆树兄你为什么在人界？不是说新来天都的，一年不犯事，才有五天的假期么？】
【榆树：我也不知道，反正我现在就在人界。】
余数已经打定主意，这种不确定的问题，就直接说不清楚不知道就行了。
【北山：可能是因为有什么新政策，或者榆树兄跟我们的情况不太一样吧。之前有个妖友，因为在人界有一份公职，所以也能常驻在人界。】
看看，即便余数说不知道，他们也会帮忙找出解释。
【九尾：榆树兄，你在人界哪里啊，我这段时间要去人界，到时候找你玩啊。】
余数眨了眨眼，这话他可真不好回答，把自己的地址告诉一个妖王，可不是什么明智之选，虽然看群聊，大家都挺友善的，但是谁知道这些妖王到底是什么面目。
【榆树：我最近没有安顿好，等安顿好了再告诉你吧。】
【九尾：好吧……对了，给你发的精神系法术一定要好好修炼哦，对渡劫造成的精神损伤非常有用，即便精神没有损伤也能加强精神力，如果在修炼的过程中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随时问我。】
【北山：九尾，你继续跟榆树兄聊吧，我走了，我们这些小妖王可受不了。】
【九尾：嗯嗯，我也不聊了。】
……
看起来在群里聊天，确实很消耗妖力，九尾他们几个聊了一会儿都离开了。
榆树翻了一下群的详情，没找到群员列表，也不知道这个群里面都有多少妖王，都是哪些妖王。
见没人聊天了，榆树再次把注意力放在了脑海中的法术上。
之前九尾说，担心他是植物系，未必适合这个法术。
那，如果他是个人呢？会不会不合适？修炼这种法术有什么限制或者门槛么？
千想万想，都不如实际行动，所以余数没有多想，而是开始认真地看起法术内容。
这些内容并不复杂，语言也非常简单，就是一些气息调动的法门，余数根据内容调动气息，竟然在身体里面找到了一点感觉，虽然很微弱，但是能够切切实实地感受到。
这一点让他非常兴奋，之前他心里一只很恐惧，怕自己会遭殃，但是现在，这种恐惧的感觉慢慢变淡，反而变得有些兴奋。
毕竟，他所经历的事情，可能是蝎子拉屎，全世界独一份的。
……
之后的一个礼拜，余数早出晚归，白天认真工作，晚上回来就开始练习《基础精神法术》。
群里面平时比较安静，都没有人主动说话的。
至于余数之前担心的事情，一直都没有发生，那个天都镇守根本就没有出现过。
而这一个礼拜，经过了不断的练习，他已经能够感觉到身体发生了不少变化，这些变化无法量化，却很明显。
比如今天下午，隔壁工位的小林路过余数工位把他桌上的杯子给碰到了，当时余数明明是背对着杯子的，却能感觉到杯子被碰掉了，所以立马转过头去接。
只不过，感知能力上升，身体能力却没跟上，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杯子落在地上。
还有一点也很明显，那就是晚上睡觉更安稳了，第二天起来精神非常饱满。
“小余，你过来一趟。”
余数正在研究天都群，主管唐仲方过来喊了他一声。
“好嘞，来了。”
余数赶忙收起手机，去了唐仲方办公室。
他所在的公司是做广电行业集成的，主要客户都是各大电视台和学校，公司规模不大，从上到下也就二十来号人。
他们销售部门人更少，总共也就七个人。
余数的业绩不算很好，但也不是很差，干了两年多，也总算攒了几个老客户。
进了办公室后，唐仲方笑眯眯地点了根烟，又问余数：“来一根？”
余数笑着拒绝：“方哥别客气。”
“你呀，脑子也灵活，有时候就是不太懂变通，就算不抽烟，平时也要带包烟在身上，跟人见面了递根烟，一送一接，不就有说上话的契机了么？”
余数点点头，虽然他不抽烟，但是唐仲方说的也没错，他们做销售的，碰到那些抽烟的客户，递根烟过去，容易打开话口子。
“方哥，找我进来有什么吩咐？”余数笑着问道。
唐仲方把抽了半截的烟摁灭，笑道：“是这样的，小余，公司经过考察，认为你在工作上很有潜力，能够再把一些重要的任务交给你来做。”
余数眼睛眯了眯，他也不是刚毕业的小伙子，唐仲方的话他当然能听出问题来，很有潜力就是敲打他说他能力还不够，把重要任务交给他，就是让他多干点活，而且可能还不是什么好活。
“唐主管你继续说，我听着呢。”
唐仲方看着余数，拿手敲了敲桌子，沉吟道，“你之前管的几个市，还有很多潜力没有挖掘出来，所以公司决定派另一个人试试，看能不能更快地把这几个片区打下来。至于你呢，给你分几个比较舒服的片区，做做维护就好了。这样一来，你就能轻松一些。”
余数一下子就听明白了，这是来摘他桃子的。
他现在管的几个片区，之前都是公司经营的比较差的地方，也就是他这两年任劳任怨，不停地去跑，才算有了一点起色。
现在公司估计也是看到有起色了，所以想让另一个人来接手，而他，将会被派到另一个地方继续“开疆拓土”。
这摆明了就是欺负人。
余数眼带怒色地问道：“是不是徐成阳接我的片区？”
徐成阳是唐仲方表弟，比余数迟点来公司，业务不太行，但是总能被派去好片区。
“谁接你片区都是公司决定的，你就不用管了。小余，这次也是公司对你比较重视，只要你能够把这几个新的片区拿下来……”
“我不干了。”
唐仲方一愣，脸上的肥肉跟着一抖：“你说什么？”
“我tm不干了。”
唐仲方把桌子一拍：“小余，别跟我耍脾气，现在外面工作这么难找，你离开公司还能做什么？你出去吧，这话就当我没听见。”
余数也走上去把桌子一拍，然后狠狠地看着唐仲方，“你个死胖子有什么了不起，少跟我大呼小叫，老子跟你说，老子不干了，老子有手有脚，就不信金陵能饿死人，什么东西！”
唐仲方呆呆地靠在椅子上，等到余数走了好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刚才余数拍桌子的表情把他吓一跳，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今天的余数身上有种特别奇怪的感觉。
……
余数当天就离开了公司。
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冲动的，但是现在他却一点都不后悔，反而有一种轻松的感觉。
这两年多来，他装得跟个孙子一样，就为了公司发的几两碎银子。
至于工作的事情，其实也不用太急，他干了两年多销售，也攒了一些人脉，这段时间放松放松，再去找个工作就是，说不定还能找个更好的。
余数刚走出写字楼，准备骑车回住处的时候，手机忽然响了。
掏出来一看，沉寂好几天的天都群有了一条新消息。
【九尾：这两天都没人说话啊，新来的榆树兄呢，近况怎么样？】
看到九尾的消息，余数干脆先在附近找个地方坐下。
【榆树：还好，谢谢九尾兄的法术，最近感觉精神好多了。】
【九尾：那就好，我还怕你们植物系用不了呢。对了，榆树兄，你的妖力多么？】
余数愣了愣，这该怎么回答？
【榆树：九尾兄，你问这个干什么？】
【九尾：我想说，如果你妖力很多的话，能不能传一些人界的影像给我们看看？】
人界的影像？
余数皱了皱眉毛，难道九尾的意思是要他发一点跟人界有关的视频？
听九尾的意思，他们妖王发这些东西是需要妖力的，那他呢，能不能发视频？有什么限制么？
倒是有个发视频的按钮，只不过余数一直没敢用。
想到这里，余数咬了咬牙，然后打开了拍视频的功能拍了一小段周边的视频。
“竟然能发得出去。”
让余数意外的是，这条视频竟然很容易就发了出去。
第三章 猫步
看到余数发的视频，群里面变得更热闹了。
【九尾：哇哇哇，真发来啦，谢谢你榆树兄，这是哪里啊？看起来跟我离开的时候很不一样，楼很高。】
【榆树：九尾兄你是什么时候离开人界去天都的？】
【九尾：我离开的时候是1988年。】
【榆树：那也有三十年了，这么多年都没回来？】
【九尾：是啊，三十年了，一直都没回去，现在已经有这么多，这么高的大楼了么？】
【榆树：这些年发展很快的。】
【北山：这些楼房有什么好看的，我前段时间去人界，游山玩水，好不快活，天都的风景太无聊了。】
北山还发了一个图片出来，应该就是天都的景色，看起来确实单调，天很蓝草很绿，但是一望无尽，几乎看不到什么有特点的东西。
如果经常生活在城市里面的人，忽然看到这样一片无垠的草地肯定会很高兴，但是这玩意看久了确实会感觉无聊。这些妖怪，已经看了几十甚至几百年，肯定早就已经腻了。
余数准备再拍个小视频给他们看看，却又发现可以选择本地视频。
或许，可以发个电影短片什么的给他们看看？那玩意可能他们没怎么看过。
说干就干，余数从本地文件夹里选了一个之前下载的小品《卖拐》，还真给他发送成功了。
【九尾：榆树兄，你刚刚渡完劫，妖力还是省着点用吧。】
【北山：这个小品我看过，贼喜欢了，没想到榆树兄这么舍己为人。】
【烈焰：我去，这下爽了啊，榆树兄妖力还有么？再来一部，来一部我没看过的。】
【白夜天王：我看你是想让榆树兄妖力干涸而死。】
【重楼：没想到新来的妖友妖力这么强，即便是九尾也不敢这么用妖力吧。】
【九尾：瞎说，这种影像，我一天传十来个还是没问题的。】
【白夜天王：你现在能传十来个，当时刚飞升的时候呢？】
【九尾：那时候不是对付完罍街比较虚弱嘛。】
【重楼：人家榆树兄也是刚刚渡劫完。】
看到这些人的发言，正要再发第二个视频的榆树停下了动作，他怕自己表现得太过。
【榆树：不行了，我要休息一会儿。】
【九尾：快快休息吧。】
【北山：嘿嘿，休息好了再给我们发。】
【重楼：这影像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多谢妖友。】
【天叶：多谢，多谢，有什么需要只管提。】
看到天叶的话，余数挑了挑眉毛，这几天他一直在练九尾给他的《精神力基础法术》，发觉精神力有明显的提升，所以他就在想，自己是不是也可以修炼其他法术。
【榆树：各位，有什么基础法术发给我看看么？】
【北山：榆树兄，你要基础法术干什么？】
【重楼：基础法术很多，你要哪一种？】
【榆树：很基础，很实用的那种。】
榆树的这条消息刚发出去，屏幕上就跳出来一行字。
“重楼向你发送文件《猫步》，是否接收？”
余数连忙点了“是”。
等大脑把《猫步》接收到之后，余数正准备道谢，却发现屏幕又跳出来好几条消息。
“重楼向你发送文件《狗拳》，是否接收？”
“重楼向你发送文件《鹰眼》，是否接收？”
“重楼向你发送文件《牛息》，是否接收？”
……
余数连续收了重楼四个文件，而这些文件都奇奇怪怪的。
等到群聊结束之后，他才有时间认真地查看这些法术。
虽然名字很奇怪，但是这四个法术好像都挺有用的。《猫步》学成之后，脚步会很迷幻，速度也会变快。《狗拳》学会，拳力很猛。《鹰眼》学会，眼睛很好。《牛息》学会……好像真没什么用。
经过一番思考，余数决定先学习一下《猫步》，这跟他打游戏时的习惯一样，总喜欢把点加在敏捷上。
……
半个月后，余数去超市采买的路上，他正低着头琢磨着最近学习的基础法术《猫步》和《狗拳》，忽然听到一道求助的叫喊。
“有人抢劫！”
余数扭头看去，只见一个身材曼妙的女孩子坐在地上，指着远处正在狂奔的男人。
看到这个场面，余数也没多想，把拖鞋一脱直接就冲了过去。
他启动的时候，其实距离歹徒已经有三十四米远，这歹徒应该也是惯犯，跑得非常快，正常情况下根本就追不上了。
但是余数最近一直在练《猫步》，效果完全超过他的想象，这法术一旦启动，他感觉自己身体变得特别轻盈柔软，而双腿又会变得特别有力。
昨晚他还找个机会测了一下，百米他只用了九秒就跑完了，而且还是穿的最普通的帆布鞋，这已经完全超过了人类的范畴。
这会儿虽然没有穿鞋，但是他在人群中跑起来还是有一种风驰电掣的感觉。很多路人感觉一阵风刮过，转头去看的时候，余数已经跑了十几米远。
那个抢劫犯往前跑了一段，正要往一个巷子里面钻。这个巷子过去，有很多小巷子，只要跑进去，绕个几下就没人找到他了。
男人看着近在眼前的巷口，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现在的人缺乏锻炼，除非碰到短跑冠军，不然谁能捉住他？
他甚至得意地扭头往后看……
砰，男人刚一扭头，一道黑影就扑了过去，将男人狠狠地扑倒在地。
而那个黑影就是余数。
把黑影摁倒之后，余数先把歹徒胳膊拿住，又一把扯掉他脸上的面具，随后朝着周围的围观群众喊道：“谁帮我报个警，这人抢劫！”
围观群众们看到有人抓抢劫犯，也都很兴奋，大部分人都忙着拍照，也有个别人帮着报警。
“小伙子不错啊，见义勇为。”
“抢劫犯该死，别让他跑了。”
“放心吧，我们这么多人在这儿，肯定不会跑掉的。”
那抢劫犯的头被余数压在地上，右脸朝上，斜眼狠狠地盯着余数，龇牙道，“你小子赶快给我放了，不然老子找机会弄死你。”
余数轻蔑一笑：“你？先进去待几年再说吧。”
“你别以为我进去，你就安全了，老子在外面有一堆兄弟……呜呜呜……”
余数把男人上衣圈起来将他的胳膊捆住，剩下的衣服卷起来塞进了他的嘴里。
“废话真多！”
男人挣扎着，但是根本不可能挣脱，余数不仅练了《猫步》，也练了狗拳，一运力，两只胳膊就像一双大铁钳一样，死死地把男人压住，根本动弹不得。
……
过了好一会儿，被抢的那个女孩子也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看到他过来，余数压着歹徒朝她说道：“美女，看看你的包，有没有少什么东西。”
女孩连忙走了过来，翻着包看了看，找到一张照片后，忽然松了口气，“还好，还好，没丢。”
看得出来，这张照片对这个女孩很重要，她甚至确定照片还在之后就没有看其他东西了。
刚才余数其实抢回包的时候也瞥见了，包里面有一部最新款的水果手机，一两千块的现金，还有一条链子。
而且这包本身应该也不便宜，虽然余数不认识包，但是“lv”两个字母他还是认识的。
看到东西没丢之后，女孩捋了一下头发，朝着余数道谢：“谢谢你，小哥哥，辛亏有你，不然我今天要哭死。”
“没关系，这是我该做的，你东西没丢就好。”余数昂着头，露出阳光的笑容。
林欣儿看着余数的笑容，表情微滞，她这时候才有时间去注意这个见义勇为男孩的长相，也就二十多岁，非常帅气，而且他的笑容给人一种非常纯净的感觉，不掺杂其他任何东西。
她又看到了他的脚，忽然掩嘴惊呼：“你的鞋！”
余数哈哈一笑：“今天穿拖鞋出来的，怕穿着追不上，我给脱了。”
“就在刚才那个地方？我去帮你拿回来。”
还没等余数说话，林欣儿就去转身往回跑。
等到林欣儿拿着一双拖鞋回来，警察已经到场了。
因为抢劫案比较严重，所以警察要带林欣儿和余数一起回警局录笔录，甚至还另外请了几个拍了视频的路人回去。
案件经过比较简单，他们的笔录还没有录完呢，警方的证据都已经收集得差不多了。
抢劫的案发地点有监控，整个过程都被监控拍了下来。
警察们也都在夸余数干得好，如果当时被这抢劫犯跑到巷子里面就不好办了。
……
录完笔录出来时，天已经完全黑了。
夏天刚刚过去，虽然白天还比较热，但是一到晚上就会变凉。
林欣儿穿着一条碎花长裙，上身是白色短袖T恤，从警局出来后被风一吹，忍不住缩了缩肩膀，抱住了胳膊。
看她这样子，余数笑道：“你赶快打个车回去吧，晚上比较冷。”
林欣儿却倔强道：“不行，今晚我一定要请你吃个饭。”
“嗨，吃饭什么时候不能吃？咱们两个也加了微信，换了号码，真想谢我的话，回头有时间再说吧。正好，来了一辆出租车。”说着，余数缩了缩脖子，搓着胳膊往外走，“还别说，可真冷。”
林欣儿咬了咬嘴唇，最终点头道：“好吧，下次约你，一定不要再拒绝了，如果遇到了什么困难，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你先走吧，我约了车，一会儿才到。”
“嗯，那我先走了。”余数笑着跟林欣儿挥了挥手，然后招了出租车过来，坐上回家了。
等到余数走远了之后，林欣儿打了个电话，“林叔，麻烦你来一趟东区警察局接我……没什么事情，已经解决了。”
……
回到家后，余数先舒舒服服地洗个澡，回想起今天的事情，他还有些激动。
没错，不是后怕，而是激动。每个男人从小都会有这种见义勇为，除暴安良的幻想，但是现实中很难碰到机会，即便碰到机会，恐怕也没有能力施行。
就像今天，如果不是他学习了《猫步》，估计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歹徒逃走。
现在他的《猫步》已经摸到了一点门道，接下来，他要再去学一学《狗拳》和《鹰眼》。
等到学会这些基础法术，还能再向妖王们要一些更高级的法术。
这一天晚上，余数做了一个梦，在梦中，他硬扛了九道天雷，成功飞升，羽化登仙。
……
第二天上午，余数起床先吃了个早饭，然后练了会儿《基础精神法术》。
随着练习的深入，他发现，这个精神法术似乎也是其他法术的基础，只要他的精神力提升了，《猫步》跟《狗拳》也会跟着提升。
因此，他十分重视精神力的修炼，练习《基础精神法术》的时间比《猫步》跟《狗拳》加起来还多。
叮铃铃！
正在余数闭目修炼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余数睁开眼睛，伸手拿过手机，是个陌生的金陵本地座机号码。
“喂，你好。”
电话那头响起一道浑厚的中年男人的声音，“你好，请问是余数余先生么？”
“是我，请问找我有什么事情？”
“是这样的，我们在网上看到你正在找工作，打电话想问你，工作已经找到了么？”
余数毕竟要生活，前天就把简历挂在了招聘网站上，昨天也接到了两个电话，不过都不太靠谱，他就没去面试。
“你是哪家公司？做什么的？”
“我们鸿茂餐饮公司，真大碗快餐就是我们公司旗下的。”
余数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毛，他没想到鸿茂餐饮会打电话给自己。鸿茂餐饮规模不小，他们旗下的真大碗快餐在金陵已经开了有一百多家，而且据余数所知，鸿茂餐饮不只有真大碗快餐这一个连锁店。
“可是我之前没做过餐饮，你们公司要招聘什么职位？”余数疑虑道。
对方笑着说道：“我们公司现在招的职位有很多，如果你对我们公司感兴趣的话，可以到我们公司来面谈。而且，你放心，过来面试的人员，都会报销路费的。”
余数愣了愣，他总感觉对方有些问题。
鸿茂餐饮这么缺人？
难道是遇到诈骗了？
也不会啊，这如果是诈骗的话，也太好拆穿了。
第四章 天都没有月亮
跟对方又聊了几句，余数将电话挂断。
他思虑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去看看。这次面试就在鸿茂餐饮的总部，总不会有什么问题。
中午吃过饭之后，余数就打了个车去到了鸿茂餐饮公司。
鸿茂餐饮的总部位于正新大厦，十六到二十二搂，总共七层楼，都是他们公司的。
人力资源部位于十九楼。
“你好，我是余数，肖岩打电话让我来面试的。”
“好的，您稍等，我核实一下。”
前台小姑娘看了看日程表，随后笑着说道：“余先生，您跟肖总约好三点钟见面，现在是两点半，肖总正在开部门会议，您跟我去休息室等一下。”
“没问题。”
余数点点头，跟着小姑娘去了休息室。
不得不说，大公司就是好，连休息区都十分气派，沙发、茶几……所有东西看起来都十分精致，如果有人跟他说这是某个酒店的招待厅，他都相信。
余数在休息区等了有十几分钟，刚才那个小姑娘又走了过来，“于先生，肖总的会议已经结束了，请您跟我过去一趟。”
“好的。”余数连忙放下茶杯，站起来跟着过去。
到了人力资源总监办公室，小姑娘敲了敲门：“肖总，余先生已经来了。”
“嗯，让他进来吧。”
余数认出了这个声音，就是打电话给他的那人。
没想到，竟然是人力资源部总监亲自给他打的电话。
进了办公室，办公桌后面的肖岩抬头看了看余数，笑着说道：“坐吧，余先生。”
肖岩看起来大概五十岁左右，非常有风度，他一边请余数坐下，一边取过茶壶走过来。
“刚才部门有个小会议，让你久等了。”
“没有，没有，说的是三点，是我来早了。”
肖岩给余数倒了杯红茶，“我猜你现在心里肯定有疑惑，不过这些疑惑我可能没办法给你解答。你之前一直是做销售的，所以我想问问你，来鸿茂之后，还想继续做业务么？”
余数眼角抽了抽，他现在完全搞不懂是什么状况。
这个人力资源总监对自己也太客气了，客气到让他感觉不太现实。
他实在想不出，人家这么大公司的领导，能图他身上什么东西。
但是他还是问了一句：“肖总，我真的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招我。”
肖岩抬眼看了看余数，笑呵呵地说道：“余数，我痴长你几岁，叫你一声小余，应该没问题吧。”
“当然。”
“小余，人生的路上，并不是所有事情都一定要搞清楚的。即便我不告诉你为什么会招你，你也应该能从现在的条件下分析出来，我们鸿茂餐饮没有理由害你。你大可以先来干着，如果真的发现有什么问题，随时也都可以撤退。”
见余数还在犹豫，肖岩又说：“如果我是你，会毫不犹豫地点头同意，这样的好机会可不好错过。”
余数眯了眯眼睛，肖岩说得没错，这样的好机会，并不是人人都有的。
他向来谨小慎微，对于这种天上掉馅饼的事情总抱着怀疑的态度。
如果是几个礼拜前，碰到这种好机会，他甚至可能会拒绝。但是如今他进了天都聊天群之后，反而放开了一些。
不管天都聊天群是祸害还是依仗，鸿茂餐饮的这件事情对现在的余数来说都不值一提了。
“肖总，我同意了，不过我现在不想做业务了，能不能调换一下？”
肖岩笑了笑：“当然可以，既然你不想做业务，那我推荐你去一线。东区有一家店的店长三个月后会调岗，你现在可以去做副店长，在店长身边多多学习，三个月之后直接任店长。这家店是我们在东区的旗舰店，公司非常重视，你可要好好干。”
余数没有多犹豫，点头道：“好，我听肖总安排。”
“这就对了嘛。”肖岩笑道：“既然如此，今天你先回去，明天带上资料来公司入职就行了。至于要带什么资料，一会儿我让人事部的同事联系你。”
“好的，多谢肖总。”
“不用谢，好好干。”
……
第二天，余数上午先去了鸿茂餐饮入职，下午就在人事部同事的带领下去了东区的那家真大腕分店。
他到地方的时候并不是饭点，但是店里依旧有不少人在就餐，可见这家店的生意确实不错。肖岩并没有骗他，东区的这家真大碗不论是装修还是规模，都要比一般的分店要好一些。
“袁依依，这是余数，总部给你们配的副店长，之前没有接触过餐饮，这段时间你多教教他。”
袁依依是这家店的店长，二十七八岁，很年轻，也很漂亮。她穿着真大碗的深蓝色工作服，鸭舌帽后面束着一个长长的单马尾，笑起来还有两个酒窝。
来的路上，人事部的同事小张告诉余数，这个袁依依是真大碗的明星店长，之前他们公司拍宣传片，就是让她上镜的。
现在见到真人，果然有拍宣传片的资本。
“你好，我是袁依依，以后还请多多指教。”
余数轻轻地握了握袁依依的手，“以后还要麻烦你了。”
“行啦，人交到你手上，我要回去复命了。”小张笑了笑：“希望你们合作愉快。”
……
等到小张走后，袁依依带着余数认识店里面的员工。
因为大家都很忙，基本上就是匆匆打了个招呼就算了事。
大家对他这么个空降的副店长也没有太在意，都在干着自己的事情，倒是跟余数来之前想的不太一样。
袁依依笑着说道：“店里面就是这样的，大家忙得晕头转向的，不是很热情，你习惯就好了。”
“袁店长，我要做什么？”余数问。
“你暂时跟在我身边就行了，先熟悉一下店里面整体的运作流程。等到熟悉结束后，我再安排你做一些具体的事情。”
余数点点头：“好的，听你安排。”
随后余数就跟着袁依依，在店里四处跑动。
店长的事情很杂，基本上就是个巡视员，看到哪里有问题了，上去提上一嘴就行。
等到稍微闲下来之后，袁依依给余数倒了杯橙汁，“还算习惯吧？”
“谢谢。”余数接过橙汁，“还行，就是有点太闲了，看你跑来跑去，我也帮不上忙。”
袁依依哈哈一笑：“以后别喊累就行了，一会儿等到我交班了，你也跟我一起下班，店里面会有另外一个副店长接班，我请你去吃个饭。”
真大碗是二十四小时不打烊的，除了余数之外，另外还有三个副店长，不停地轮班。
“我请你吧，你现在是我老师，哪有老师请学生的道理。”余数笑道。
袁依依倒也没推辞，“那行，一会儿你找地方。”
……
下班之后，余数带着袁依依去了一家他经常去的火锅店。
两人坐下之后，袁依依打量了一番店里的环境，问道：“这家店你经常来么？”
余数点点头，“我挺喜欢他家的火锅。”
说话的时候，余数的目光忍不住放在了袁依依的身上。
换了衣服的袁依依，看起来更加靓丽，她穿着一件碎花连衣裙，腰身很窄，将她凹凸有致的身材曲线给勾勒出来。看得出来，她还补了妆，相较于在店里，现在的妆要更精致一些，也更浓一些。
有别于在店里的干练，此时的袁依依身上多了一些妩媚。
袁依依似乎也注意到余数的目光，她微微一笑，把身子前倾，让脸更靠近余数，胸口的事业线也变得更加清晰，深邃。
余数反而往后靠了靠。
“我听张经理说，你之前没接触过餐饮业，那你之前是做什么的？”
余数侧了侧头，将目光从袁依依的身上移开，“我之前是在一家广电集成公司做销售的。”
袁依依笑道：“那你一定做得很好吧。”
“还行吧，勉强能养活自己。”
“你太谦虚了，如果不是业务做得特别好，公司怎么会把你给挖过来？这时候派你来做店长，这意思已经很明显了，等我调离之后，这家店就要你接手了。”
余数正在想怎么搭袁依依这个茬，只听袁依依又说：“不过当店长很累的，以后等你正式接手了之后，肯定就没有时间陪女朋友了。就像我，这些年一直扎在店里，连谈恋爱的时间都没有，眼看还有几年就三十了，连个男朋友都没有。”
听到这话，余数眯了眯眼睛。
袁依依这话听起来似乎是在埋怨当店长很累，但是却说了两件事情，一件是暗示余数她还没有男朋友，另一件是试探余数有没有女朋友。
余数感觉，袁依依脱了工作服之后，变了很多，不仅仅是外表，连说话气质都变了，变得很有心机。
“店长你长这么好看，肯定不用担心没有男朋友的。”
袁依依没有听到自己想要听到的话，不过也不急，拿手抵着下巴，看着余数：“还是你会说话。”
接下来的时间，余数有一搭没一搭地跟袁依依聊天。
她似乎对余数的背景很感兴趣，一直在旁敲侧击地问他在鸿茂餐饮有什么关系。
余数并没有隐瞒，就说自己辞了工作之后，忽然接到鸿茂餐饮的电话让他来上班，他自己也很意外。
但是这个实话，听在袁依依耳中却完全不一样，她以为余数在跟她瞎扯，就是不想透露他的情况。
在她看来，一个没有任何背景的人，不可能直接空降到他们店来当副店长，而且还是人力资源部的人亲自送过来的。
看得出来，那个小张对余数的态度非常好。
小张在总公司工作，也是个老员工了，在鸿茂很有资历，平时对她这个明星店长都没有这么好的态度。
她以为余数不想说，后来也就没有多问。
一顿饭吃得平平稳稳，最后余数将袁依依送上出租车，他自己则扫了辆共享单车骑了回去。
他人还没到家，袁依依的微信已经发了过来。
【我安全到家啦，晚安，明天见。】
余数随后回了一条。
【嗯，明天见。】
随后余数又点开了天都聊天群。
今天一整天，聊天群都很安静，没有人……没有妖主动说话。这也在余数的意料之中，对于这些妖来说，在群里聊天是一件挺消耗妖力的事情。
余数抬头看了看月亮，随手拍了一张照片，发到了群里。
【榆树：今天的月亮可真圆啊。】
等余数正要切出去的时候，蹦出来一条新消息。
【九尾：哇，好久没看到月亮了啊。】
余数挑了挑眉毛，难道天都那边没有月亮么？
【榆树：天都没有月亮？】
【九尾：当然没有啦，天都的天都不会黑的。】
【榆树：这样的么？】
【九尾：所以啊，就是这么无聊。】
【九尾：榆树兄，你到底在哪儿啊，我这两天想去人间度假，你带我玩玩呗。】
【榆树：不好意思啊九尾兄，我真的很忙。】
余数不是忙，他是害怕这些妖王。好家伙，这要是见面被发现他不是妖，还不知道要发生什么呢。
【九尾：唉，好吧。】
看九尾这么失望，余数心里也有些过不去。
【榆树：这样吧，现在这会儿我也不是很忙，给你传一些人间的影像吧。】
【九尾：真的么？会不会消耗你太多妖力？上次你传了那个影像之后，不是好久都没有恢复过来么？】
【榆树：没关系的，托你的福，最近妖力涨了不少。】
【九尾：那就摆脱你了，榆树兄。】
余数笑了笑，不知道为啥，总感觉跟九尾聊天很有意思。
他抬头看了看周围，正好有一排摆地摊的，他眼睛一转，便把共享单车停好，走了过去。
到了跟前，他打开手机开始录视频。
边录边说，“这里有一些地摊，我们来看看都在卖些什么。有盆栽，手机壳，小布偶……”
录了有半分钟的视频，余数给发了上去。
【九尾：哇哇哇，感觉好好玩啊。】
【九尾，好想去逛逛。】
【北山：榆树兄又开始上传影像了啊。】
【重楼：我刚才看那些人偶还不错，做工挺好的。】
【流苏：这街市好不热闹。】
【连雪：这是夜晚？为何这般明亮？】
【北山：榆树兄，再多传一点啊。】
第五章 黑怕
看这些妖王们都出来了，余数心情也不错，便又发了一些视频上去。
“虽然时间已经不早了，但夜市依旧非常热闹……”
余数边走边拍，不知不觉已经发了十几个视频上去，总时长已经超过了八分钟。
【九尾：榆树兄，够了够了，咱们细水长流，慢慢来，别又像上次一样，发了一个长影像，要歇上好多天。】
【重楼：没错，虽然我也很想继续看，但是榆树妖友你还是要节制啊。】
【北山：额，透支姚力确实不可取，而且你现在在人间，本身妖力恢复的就比较慢。】
【烈焰：可惜无法从人界带物品回天都，不然真想带个电脑。九尾你不知道，现在人界的电脑和手机可好玩儿了。】
【九尾：别说了，烈焰兄，越说我越想去人界玩玩。】
【北山：去就是了，你假期多，还这么富有，怕什么？】
【九尾：我这点灵石也攒了很久啊。】
【重楼：可惜我的假期全被罚掉了，不然定要下去看看。】
【北山：重楼兄你不能怨别人，谁叫你有事没事就去闹事的？】
【重楼：我……算了，不说了，休息了。】
【北山：我也退了，今天耗了不少妖力。】
……
每次一说起妖力，大家退得都很快，余数也好奇，这群聊到底有多消耗妖力，才聊这么几句就受不了了？
群里没人聊天，余数便将手机收好，重新骑上共享单车往家里赶。
到了住处，余数刚刚准备开门，走道忽然跳出一道黑影。
余数吓了一跳，刚忙往后一撤，如今他的猫步更进一步，这一个撤步就撤出去三米多远。
等他定住身形朝黑影看去，却发现原来是一只黑色的猫。
“嗐，被一只小猫给吓了一跳。”余数拍了拍胸膛，又看向小黑猫，笑道：“小东西，你是谁家的，怎么这会儿溜出来了？”
这猫通体黝黑，在月光下却泛着一丝银光，虽然余数认不出它是什么品种，但是看这品相，应该不是野猫，而是谁家养的。
说完之后，余数又笑着去开门，他当然不会指望一只猫会回答他问题。
“我不是谁家的。”
一道低沉的声音。
余数愣了愣，他回头看了看，整个走廊只有他跟这只猫。
那刚才这道声音……
余数死死地盯着面前的黑猫，身体紧绷。
这个黑猫，不寻常。
而黑猫，也死死地盯着余数。它有一双碧绿色的眼睛，不算大，却透露出异样的光芒。
一人一猫就这样对峙了大概有十多秒，余数试着问道：“你在跟我说话？”
“嗯。”
猫的嘴没动，但是声音确实是从它那里传过来的。
“你怎么会说话？”
黑猫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容。
没错，就是讥讽。余数活了二十多年，还是第一次在一只猫的脸上看到如此明显的表情。
“你不用跟我装模做样，我是妖，难道你就不是么？不过我不太确定，你是什么妖。我在你身上问到了同类的气息，但是也闻到了狐狸的气息，还有一种若有若无的……应该是犬类……你很复杂。”
余数在自己身上闻了闻，什么味道也没闻到。
但是黑猫说的他却相信，那些气息应该源于他修炼的法术。
第一次在现实中见到妖精，余数还是有些紧张，但是他知道，现在的他决不能表现得过于紧张。
强行稳定了心神，余数故作镇静地问道：“你来找我，有什么事情？”
“当然……”
黑猫慢慢地朝着余数走来，迈着优雅的步伐。
但是它每走一步，余数心就往下一沉，他不觉得自己学的这点法术能够对付一个妖怪。
难道，几天要gg？
黑猫走到离余数两米的地方，忽然停了下来。
然后，它高高地举起了两只瓜子。
余数心中大叫，不好，它要扑过来！
他连忙运行《狗拳》，把身体的力量集中在双臂之中，然后举起它们，试图阻挡黑猫的攻击。
但是预想中的攻击并没有到来，等了一会儿，余数移开双臂，只见黑猫两条后腿弯曲跪地，两只前爪伏在地上，做了一个跪拜的姿势。
“大妖在上，请受小妖一拜！小妖开智不久，流落多年，还望大妖怜悯，能将我收于门下，小妖一定尽心服侍。”
余数眨巴着眼睛，眼前这一幕实在太过吊诡。
人下跪他看得多了，但是猫下跪他还是第一次见。
而且这还没完，话说完之后，黑猫又连连磕了几个头，把水泥地面磕得咚咚响。
“你，你赶快起来。”
余数怕再让它磕下去，要惊动周围的邻居。
黑猫却摇头：“大妖若是不答应收下小的，小的定长跪不起，跪到海枯石烂，跪到天荒地老。”
说着，又是几个响头下去。
余数没办法，只能点头道：“好好好，收收收！你快起来。”
听余数答应，黑猫便站了起来，然后抬头看向余数。
它那双碧绿色的眼睛里，沁着两汪泪水，看起来非常可怜。
“谢谢大妖……不，谢谢师尊！”
……
十分钟之后，余数坐在沙发上看着乖巧地坐在地上的黑猫。
他挠了挠头，这尼玛，莫名其妙收了一个猫妖当徒弟。
“小……咳咳，徒儿啊，你可有名字啊。”
黑猫也学着余数挠了挠头，“秉师尊，小徒没开智之前有个名字叫小黑。开智之后，我给自己另外起了一个名字，叫黑怕。”
“噗——”余数刚喝进去的水，差点都喷了出来。
“师尊你怎么了？”
余数摆摆手：“没事，没事，只是觉得你这名字很……有意思。”
“多谢师尊夸赞！”
“黑……怕呀。”
“徒儿在。”
“你开智多久了？”
黑怕掰着猫爪算了起来，“我记得不太清了，大概有二十来年。”
余数眨了眨眼，黑怕开智有二十来年，再加上没开智的时间，恐怕年纪比他还要大，轮年纪，他还得叫黑怕一声大哥。
但是现在误会已经出来了，他也不好再解释什么。
随后余数又盘问了一番，也大概搞清楚了。
黑怕是一只很弱的小猫妖，妖力低微，也不会法术，之前一直流浪，也遇到过几只妖怪，都比它强不少。
今天无意间碰到了余数，在他身上闻到了猫妖的气息，所以就跟过来看看。
在妖界，能化成人形的肯定都是大妖，有希望渡劫飞升成为妖王的那种。所以黑怕理所应当地认为余数就是那种大妖，而且还可能是个猫妖。
“你就不怕我灭了你？我记得你刚才还讥讽我了。”
“讥讽？没有啊。”
“有，你刚才讥笑我了。”
“冤枉啊师尊，我笑起来只有这一个表情。”
随后，黑怕露出一个笑容。
果不其然，就是讥讽的样子。
“不对，你一开始跟我说话可是硬气得很。”
“我也是有苦衷的啊师尊，在妖界，要是一开始表现得太弱，容易吃亏，所以我才虚张声势的。”
余数嘴角抽了抽，黑怕能活到现在实属不易，他这套虚张声势的理论，真碰到厉害的大妖，估计早被灭了。
……
师徒俩聊到了十二点多，最终余数困了，便要去睡觉，不过黑怕却可怜兮兮地捂着肚子，“师尊，徒儿有点饿。”
余数愣了愣，他没想到妖怪竟然还会饿。
这是个坏消息，意味着以后家里要多一个吃饭的了，而且它还挺挑食，爱吃肉。
不过好消息是，黑怕吃得不算多，余数还能养活得起。
……
第二天，余数起床后，发现黑怕趴在地上睡觉。
一听到动静，黑怕连忙爬起来，恭恭敬敬地喊道，“师尊早上好。”
余数点点头：“昨晚睡得还好么？”
“托师尊的福，睡得很好。”
“要不要我给你弄个小房子？”
听到这话，黑怕有些扭捏道：“可，可以么？”
“当然。”余数笑着点点头，“白天我要去上班，你在家里老实待着，吃的东西我给你留好。”
“遵命，师尊，我一定会把家守好！”
……
等余数走后，黑怕站在窗户远远地望着师尊的背影，不禁感慨：“师尊就是师尊啊，这么厉害的大妖还要去工作。”
经过它一晚上的观察，它这个师尊肯定是非常厉害的大妖，人形保持得非常稳定。虽然它之前还没见过化为人形的大妖，但是也从其他妖怪口中听说过大妖的事迹。
大部分大妖，虽然能化成人形，但是保持人形需要消耗妖力，所以不能一直保持着，有时候也会化为原形放松一下。
能一直保持人形的大妖，实力肯定已经非常接近妖王了。
……
余数去上班的路上，一直在考虑妖气的事情。
黑怕的出现给他提了个醒，就是他现在身上是有妖气的。
这次是黑怕这个小妖遇到了他，所以没出什么大事，还收了它为徒，那下次呢？如果碰到一个厉害的大妖，再是个坏妖，会不会对自己不利？
有两个方法可以解决这个问题，一个就是消除或者掩盖自己身上的妖气，另一个就是赶快修炼法术，让自己的实力提升到人界无敌的地步，那样的话，即便被其他妖怪发现也不用害怕了。
硬碰硬，干就完事了。
第二个方法，余数觉得短时间是不可能完成的了，他还没有自负到这种地步。
因此他只能考虑看能不能找到掩盖气息的方法了。
到了门店之后，先跟着袁依依身边忙过一阵，余数找个角落打开手机。
【榆树：诸位，有谁善与藏匿妖气？】
很快，有人回应了。
【北山：榆树兄，你问这个干什么？难道遇到了什么厉害的除妖道人？】
卧槽！
还有除妖道人？
这个余数还是第一次听说。
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这意味着，他潜在的敌人又多了。
【九尾：藏匿气息的话……岩逍比较擅长，岩逍，岩逍，快出来。】
【岩逍：别叫了，一直在看着呢。我的藏匿法术是本族专用的，他族鲜有能修炼的。】
【九尾：能不能用，你传一份给榆树兄就是了。】
看到九尾的话，余数笑了笑，九尾这兄弟够处。
【岩逍：不过我这个法术太复杂，传过去要耗费不少妖力。】
【九尾：哪来那么多废话，回头我送一颗中品灵石给你做补偿，行了吧？】
【岩逍：这怎么好意思……行！】
“岩逍通过群聊向你发送一份法术玉简《息术》，是否选择接收。”
余数连忙点了接收。
随即，在他脑海中出现了整套的《息术》法决。
岩逍没有骗人，相对于其他法术玉简，这次的《息术》非常复杂，单从字数上来说，就要比其他几个法术加起来还要多。
【岩逍：有点累，我下了啊，九尾你没事的时候过来玩啊。】
【九尾：放心吧，不会忘了你的灵石。】
【岩逍：灵石都是次要的，主要是好久没见到你，有些想念。】
【九尾：呸。】
【榆树：多谢，晚上等我妖力恢复一些，给大家再传点影像过去。】
……
发完了最后一句话，余数就收起了手机。
“咦，你在这儿啊。”
袁依依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笑着说道：“是不是累了？”
“没有，刚才有点事情，回个消息。”
“嗯，要是累了就跟我说，没什么丢人的。还记得当时我刚来店里的时候，第一天都差点没有撑过去，晚上回去躲在被窝里哭呢。”
穿着工作服的袁依依，身上的那股子妩媚和心机被巧妙地藏了起来，又变得柔和可亲起来。
但越是如此，余数就越防备着她。
这样的女人，段位很高，他可惹不起。
“店长，我去忙了。”
袁依依看着余数的背影，微微皱起了眉毛，她能感觉到余数的疏远。
此时的她也有些后悔，昨天晚上应该注意点的。
不过既然事已至此，袁依依没想太多，即便不能讨好到余数，也不能让他讨厌自己，不然很可能会影响自己的晋升。
“看来，后面这三个月，跟他相处要小心一些了。”
第六章 捉妖师
当天下班之后，余数去附近的一个宠物店给黑怕买了点猫粮。
还别说，猫粮这玩意还挺贵的，一小袋就要一百多块钱。
其实黑怕也不挑食，给它买点鱼啊肉啊之类的也可以。
不过余数想着，自己作为师尊，理应对徒弟好一些。他这个师尊，别的做不了，吃的方面自然不能亏待。
虽然黑怕这个徒弟收得有些意外，但毕竟也是他的开山大弟子。
余数到家的时候，正要掏钥匙开门，却听到吱呀一声，门已经开了，黑怕就蹲在门口。
“恭迎师尊回家。”
余数先是愣了愣，随后笑了把手中的猫粮递给黑怕：“来，给你加的餐。”
黑怕伸出爪子捧着猫粮，一脸激动的表情：“猫粮，竟然是猫粮！”
“哦，你还知道猫粮啊。”
“当然啦。”黑怕眼中闪烁着泪光，“师尊，你别忘了，已经开智很多年了，当然知道猫粮了。我已经很久没吃到猫粮了，最近……”
话说到一半，黑怕抬眼看了看余数，就没说下去了。
“最近怎么了？”余数好奇道。
黑怕舔了舔嘴唇，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最近猫粮不太好偷了。”
“额……哈哈哈，敢情你以前都是偷猫粮吃啊。”
“师尊，我也没办法，生活所迫啊。我们这种小妖跟师尊这种大妖不同，我们无法化成人形，生存很不容易。”
余数笑道：“你以为，人活着容易啊？”
黑怕抓了抓后脑勺，“人活着还不容易么？有吃有喝有住，比我们好多了。”
余数摇摇头，没跟黑怕继续探讨这个，倒是饶有兴趣地问道：“那你为什么不找个人类收留你呢？像你这样的，应该会有人收留你。”
“嗐，别提了。”黑怕一边吃着猫粮，一边摇爪子：“师尊你不知道，人心隔肚皮，之前是有个人要收留我，我想着去了有猫粮吃，但是谁想到这家伙变态来的，想把我带回家弄死，我挠了他几爪子就跑了。”
余数挠了挠头，心想这黑怕运气可真不好，那么多爱心人士没碰到，给他碰到一个虐猫的变态。
“你没把他给弄死？你虽然妖力弱，但是弄死一个人应该不费事吧。”
黑怕缩了缩肩膀：“师尊，我们这些小妖哪敢惹事啊，要是被那些捉妖人给注意到了，就玩完了。”
再次听到捉妖这个讲法，余数眯了眯眼睛，他很好奇捉妖人是个什么群体，但是面对黑怕，他不好多问。
“你在这慢慢吃吧，我去屋里了。”
“嗯嗯，恭送师尊。”
……
回到屋里，余数开始研究岩逍发给他的《息术》。
白天他其实已经研究了一会儿，但是看了半天也没看明白，相对于《猫步》那些法术，这玩意可真地难懂。
余数把自己关在屋里四五个小时，才终于模到了一点头绪。
这个《息术》跟普通法术走的路子完全不同。
普通法术说白了就是利用特定的方法激发身体中的能量，然后让能量运转起来，为自己所用。但是《息术》反其道而行之，练这个不但不需要激发能量，而且还要反向把能量给压制住。
说起来倒是很简单，但是真正做起来却难上加难。
自从休息了《精神力》之后，余数的身体里面就有一种特别的能量在窜动，按照他的理解，应该就是妖力。
这妖力在身体里面是无法完全控制住的，只有催动法术的时候才能调用一些。
现在想把它们给关起来，就像是要拿手去把空气给抓起来，根本就抓不住。
最好的方法就是在体内编织一个袋子，把这些能量给罩在里面。
而《息术》就是要在体内编织这么一个袋子。
余数沉下心来，按照法决慢慢地调动能量，开始利用这些能量在体内编织袋子。
这是个细致活，稍有不慎，意念散动，能量也就跟着散了。
一直到后半夜，余数也没有编织出半点东西来。
但是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至少他发现，经过几个小时的练习，他对身体里面那股能量的调用更加自如，再练习其他法术的时候也变得更加得心应手。
……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不知不觉，一个月过去了。
余数每天白天上班，晚上回来修炼《息术》，黑怕每天就在家看门，吃了睡睡了吃，都胖了一圈。
直到某一天晚上。
盘坐在床上的余数，忽然睁开双眼。
“成了！”
确实成了。
他现在已经在身体里面编织出一个薄薄的袋子来，把流窜的能量给罩在里面。
不过，也没完全成。
袋子虽然编织好了，但是并不稳定。
因为实在是太薄了，稍微一动就有可能破掉。
也就是说，如果遇到什么危险，他体内的妖力动一下，这层袋子就会破掉，然后什么都会暴露。
当然了，只要他能够稳得住，不出意外，不管是碰到谁，都看不出来他身体里面有妖力。
黑怕在外面听到动静，轻轻敲了敲门：“师尊，怎么了？”
“没……”余数本来想说没什么，把黑怕打发走。
不过想了想，他又说，“黑怕，你进来吧。”
黑怕听言，便推门进去。
见到余数的时候，黑怕呆了呆，因为他感觉不到师尊身上的气息了。
师尊能隐藏气息这一点，黑怕并不意外。
作为一个大妖，这事对它师尊来说应该很简单。之前它还在想，师尊太强了，一点都不隐藏气息，难道就不怕有捉妖人找上门来？
虽然黑怕没遇到过捉妖人，但是听别的妖说，捉妖人都很离开，有的捉妖人甚至能捉住妖王。
不过这一个多月，师尊一直没有隐藏气息，为什么今天忽然隐藏了？
难道是在外面遇到了什么危险？
余数不知道黑怕的心思，笑着朝它招了招手，“黑怕，过来。”
黑怕乖乖地跳了过去。
余数看着黑怕，故作高深地说道：“这些日子，我一直在想，如何能够研究出一种方法，让你快速学会法术，经过这一个月的探寻，今天终于成了。”
黑怕一双绿色眼睛亮亮的，“师尊，真的么？”
余数点头：“真的，我这就传授给你，你且给我听仔细了……”
接下来，余数就将重楼给他发来的《猫步》内容一字一句地读给黑怕听。
黑怕竖着小耳朵仔细听着，不敢漏掉分毫。
十几分钟之后，余数舒了口气，“你可听明白了？”
“听明白了，师尊！”
余数挥了挥手，“且去自行修炼吧，若是有不懂的，再来问我。”
“遵命。”
黑怕兴冲冲地跑了出去。
余数笑了笑，掏出手机，打开天都群。这些天，他忙着工作和修炼，都没空跟大家聊天了。
【榆树：多谢岩逍兄，我的《息术》已经初入门槛了。】
【岩逍：什么！你练成了？】
余数没想到，岩逍竟然回复这么快。
【榆树：是啊，这一个月来我是日日不辍，才算成了，不过现在还比较弱。】
【岩逍：榆树兄，你本体真的是余数？而不是龟类？】
【九尾：岩逍兄，没什么意外的，之前我给他的精神力法术，他也很快就会了。】
【北山：应该植物系的妖精都比较特殊吧。】
【岩逍：倒也是。】
【榆树：对了，谁有猫族的法术？】
【九尾：白夜天王应该有。】
【白夜天王：放屁，我又不是猫。】
【九尾：你不是猫么？】
【北山：对啊，你不是猫么？】
【白夜天王：老子是熊猫，不是猫，老子是熊！】
【九尾：哦哦，我还以为熊猫是猫。】
【北山：熊猫为什么不是猫？】
【白夜天王：……问烈焰吧，他有。或者问重楼，重楼榆树兄你一样，喜欢收集各种法术。】
【重楼：我有，上次不是给了你《猫步》么？】
【榆树：嘿嘿，还想要其他的。】
【重楼：嗯，没问题。】
余数还没反应过来呢，就有几条法术传送消息冒了出来。
【重楼通过群聊向你发送法术玉简《猫吼》。】
【重楼通过群聊向你发送法术玉简《变形术》。】
【重楼通过群聊向你发送法术玉简《金刚爪》。】
【重楼：发给你这三个都是低阶版的，后面如果需要中阶跟高阶，再来问我。】
余数连忙打字表示感谢。
【榆树：多谢重楼兄。】
【重楼：来点实在的，上次发的影像已经看完了。】
【北山：是啊，之前的影像这段时间天天看，已经腻了。】
余数看他们说想要看视频，连忙又发了一段郭德钢的相声上去。
【九尾：好耶！】
……
第二天一早，余数推开房门，就见到客厅有一道黑影窜过来窜过去。
黑影速度很快，不过难不倒练了鹰眼的余数，他很快看清这黑影就是他的徒弟黑怕。
黑怕见余数出来，也连忙停了下来，尊敬道：“师尊，你起床啦。”
余数点点头：“你在练猫步？”
黑怕兴奋地说道：“多谢师尊传授法术。”
“嗯，练得还不错。”
余数不咸不淡地夸了一句，不过心中却暗暗感慨，果然是黑怕它们本族的功法，这次一晚上，就进步这么快。
当然了，有这个效果也跟黑怕的身形有关。
它是一只猫，本来就小巧，而且速度也比一般的猫快很多，现在稍微快上一些，就显得非常明显。
今天袁依依休息，余数也不用上班。
洗漱过后，他准备去附近的公园散散步，刚出门就在不小区里面见到了王大妈。
自从上次给余数介绍相亲之后，王大妈对余数就很有意见，每次见到都没有什么好脸色给他，自然也免不了酸言酸语。
来来回回也就是那么几句，这么大了没车没房没女朋友之类的。
“小余，去上班啊。”
余数瞥了眼王大妈，应付道：“今天休息。”
“今天是周中，怎么休息了？不是工作没了吧。”
余数撇撇嘴，不想再理她，径直往外走。
“你这人……”王大妈刚想说余数两句，又看到余数身后的黑怕：“这猫是你养的？”
余数没理她，倒是黑怕抬头恶狠狠地瞪了王大妈一眼。
这王大妈没想到自己被一只猫瞪了，张嘴骂道：“什么样人，养什么样的畜牲，没教养的东西！我跟你说，我们小区租户是不给养猫的，回头我就跟老李说，让他找你麻烦。”
老李是余数的房东，独身老头一个，人挺不错的。
于东根本没理她，带着黑怕继续往外走。
一人一猫，一前一后，很快走到了公园里面。
他们一进公园，就引起了不少人的关注。
黑怕虽然黑，但是长得确实好看，特别是那双碧绿色的眼睛，非常有特色，如果再笑起来，就更搞笑了。
而且黑怕也不乱跑，就跟着余数后面，人们没见过这么乖的猫。
“帅哥，你家这主子什么品种啊？”
两个小姑娘走过来，一脸好奇地看着黑怕。
余数摆摆手：“杂交的，没品种。”
“哇，怎么交的，这么可爱。”
……
徐灿灿摆弄着手里的寻妖盘，自从她在师父那里得了这间法器之后，有事没事就要跑出来看看，能不能找到妖怪。
不过她这个寻妖盘是个低阶法器，据说有效的寻妖范围只有十米。
这么短的寻妖距离，就让她的寻妖之旅变得非常难。
已经带着寻妖盘找了几个月，但是寻妖盘一次都没动过，她都怀疑这玩意是不是坏了。
“这小黑猫好可爱啊。”
徐灿灿坐在草坪上，听到不远处传来一些女孩子叽叽喳喳的声音。
循着声音看去，一群女孩子围在一起，听他们的话，似乎在看一直挺漂亮的猫。
“切，猫有什么好看的。”
徐灿灿撇撇嘴，又躺在草地上，准备眯一会儿。
“哇，这小黑猫眼神好犀利哦，跟人一样。”
徐灿灿忽然坐了起来，目光炯炯地盯着人群。
跟人一样？
什么是妖？
解释起来很复杂，但是说白了，就是像人的动物或者植物又或者……反正只要不是人却有人的特性的某种东西，就是妖。
所以这句话引起了徐灿灿的警觉。
难道？
她搓了搓手。
今年我不会就找到妖怪了吧！
第七章 打入敌人内部
一想到自己今天有可能遇到了妖，徐灿灿一双大大的眼睛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她连忙掏出寻妖盘，然后慢慢地朝围观人群走过去。
一步，两步，三步……
忽然，寻妖盘上面的指针动了。
“动——”
徐灿灿差点叫出声来。
从她拿到这个寻妖盘到今天，她还是第一次见到上面的指针动。
指针所指的方向，正是围观人群的方向。
没错了。
里面的那只猫肯定就是妖。
徐灿灿用手挡着寻妖盘，继续往人群靠近。
走到跟前，透过人缝，她才看清，被围在中间的是一只通体黑色的猫，有一双碧绿色的眼睛。
正如刚才那个女孩子所说，这个猫的眼神确实跟人很像。
在黑猫的旁边，坐着一个高高瘦瘦，非常帅气的年轻人，应该就是黑猫的主人了。
看着阳光帅气的年轻人，徐灿灿暗叹，这家伙养了一只妖怪，却浑然不知。
“不过你运气好，遇到了本捉妖师。”
寻妖盘除了能指出妖怪的方向之外，还有一个作用，那就是大概显示妖怪的等级。
当寻妖盘靠近妖怪的时候，指针振动越快，就代表妖怪等级越高，反之，妖怪等级则越低。
按照现在这个振动频率来说，眼前那个猫妖应该等级不算高。
不过现在光天化日之下，周围都是人，也不好施展，所以徐灿灿将寻妖盘收起来，然后就候在一旁，准备找个合适的机会在来捉妖。
……
余数带着黑怕在公园里面逛了一圈，期间黑怕早到了无数爱猫女孩的骚扰。
一开始黑怕表现得非常抵触，但是后来就慢慢习惯——甚至于开始享受了。
有一个女孩子，长得比较丰满，黑怕埋在对方胸脯间磨蹭了好一会儿。
逛完了公园之后，一人一猫就回家吃午饭了。
吃过午饭，余数正要回房间修炼《息术》，忽然听到了有人敲门。
“谁啊。”
余数一边问，一边跑去开门。
门口站着一个打扮很奇怪的女孩子。
说是女孩子，其实余数也有些不太确定，因为眼前这人剃了一个寸头，身上的衣服也非常中性化。
“你是？”
“表哥，我是你表妹灿灿啊，你不记得我了？”女孩笑盈盈地朝屋里面走，“是我妈把你的地址给我的，让我过来投奔你。”
见她往里面走，余数一把拉住她衣服，想要阻拦她。
但是拉的时候没注意，直接拽到了上衣领口，她这衣服领口又大，经余数这么一拽，滑下来一大截，露出一段洁白的肩膀……以及一条粉红色的肩带。
“啊——”
徐灿灿看着自己裸露在空气中的肩膀和肩带，怪叫了一声。
余数吓了一跳，连忙撒手。
“不，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流氓！”徐灿灿根本不听余数解释，捂着自己的肩膀往屋里退，一边退一边指着余数喊：“你可别过来啊。”
余数皱了皱眉头，他搞不懂眼前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这个女孩子肯定不是他的表妹，这是可以确定的。
或许是女孩子走错了门，认错了人？
“美女，你是不是认错了人，我不是你表哥。你表哥叫什么……”
余数话还没说完，徐灿灿忽然看向蹲在沙发旁边的黑怕，露出亲切的笑容：“哇，表哥，你还养了只猫啊。”
黑怕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总感觉有些不对劲，但是又说不出到底哪里不对劲。
余数也感觉这女人不对劲，刚才还在控诉自己流氓，眨眼的功夫却对一只猫产生了兴趣，这根本不像是个正常人的反应。
徐灿灿脸上保持着笑容，心里却十分紧张。
这是她第一次独自捉妖，不可能不紧张，但是除了紧张，更多的是激动。
他们师门有规定，只有独自捉到一只妖怪，才能真正的出师。
只要逮住这个猫妖，她徐灿灿就能成功出师，真正地成为一名捉妖师。不仅身份地位上去了，每月还能拿到师门发放的津贴。
看着黑猫，徐灿灿甚至都已经能想象到自己晋升为捉妖师后的幸福生活了。
一步，两步……
黑猫没动，那个帅气的男人也没动。
很好，再有两步……
终于，徐灿灿走到了黑怕的跟前。
只见她手腕一动，一道银色的光影从她手腕处弹了出去。
余数张大了眼睛，什么鬼？
这不是蜘蛛侠么？
只不过蜘蛛侠弹出的是蜘蛛丝，而女人手腕弹出的却是一张银色的小网。
黑怕看到银色小网的时候，也意识到了不对劲，连忙催动妖力使用猫步。
却还是慢了一步，黑怕的身体被小网裹住，不论它怎么用力，都挣脱不开。
见黑猫被网罩住，徐灿灿一脸轻松地拍了拍手，“猫妖，别动了，你跑不了的，这是捉妖师专用的束妖网，像你这种小妖是不可能挣脱开的。”
余数看着被网困住的黑怕，愣了愣，他再迟钝也知道这个女人是谁了。
前些天他还在想，千万不要遇到捉妖师，谁成想，怕什么来什么，今天就让他碰到一个。
余数眯了眯眼睛，大脑急速运转。
这个女人找了黑怕，却没有找自己，那应该是没有发现自己身上的妖气，这证明《息术》是有用的。
此外，这个女人上来没有第一时间就降伏黑怕，而是装模做样，冒充自己的表妹，然后伺机靠近黑怕，最终偷袭得手。
这证明，眼前这个女人应该不是什么特别厉害的捉妖师。
如果是这样的话……
余数看着女人的背影，攥了攥自己的拳头。
“帅哥。”
这时，女人转过头来，笑着看向余数：“你不要害怕，我是好人。”
余数连忙做出一副害怕的表情，用手指着黑怕：“它，它怎么了？你为什么要抓它？”
“虽然在你看来，它是你爱宠，但事实上，它是个修炼成精的猫妖。好在我发现及时，不然它很有可能对你不利。”
“世界上怎么可能有妖怪。”余数露出不信任的表情，“你是不是看到我的猫长得好看，所以想要抢走它？我跟你说，觊觎它的人很多，你这样是违法的，我现在就可以打电话报警，让警察来把你抓走。”
徐灿灿微微叹了口气，这哥们长得挺帅，怎么就这么傻呢？
“随你怎么想吧，反正今天我会把它带走。”
徐灿灿抓起网子的一角，连猫带网把黑怕给拎了起来，然后装进了一个蛇皮袋子里面。
余数瞅准时机，冲了上去，一把将徐灿灿推开，顺手就把她手里的麻袋给抢了过去。
拿到蛇皮袋，余数从里面把黑怕又给拎出来。
那网子把黑怕捆得很紧，但是余数用手一拨就给它解开了。
网子被解开的瞬间，黑怕身形一动，就跳得没影了。
“你干什么！”
徐灿灿怒吼了一声，连忙追了出去。
只不过修炼过猫步的黑怕速度非常快，等徐灿灿追出去的时候，黑怕已经跑了。
徐灿灿看着空荡荡的走廊，叹了口气。
这种速度快的妖怪，要么是出其不意地偷袭，要么就是提前布好陷阱，不然她这种新手捉妖师根本就没办法逮住它。
垂头丧气地回了房间，徐灿灿恶狠狠地瞪了余数一眼，“你个蠢货，看到了吧？这速度能是普通家猫跑出来的？跟你说它是妖怪你还不信。”
徐灿灿并没有对余数产生一丝一毫的怀疑，在她看来，余数就是脑子不好使。
“可……可是世界上怎么可能有妖怪。”余数目光无神，喃喃自语。
徐灿灿看他这样子，也没心思再追究他放跑猫妖的事情，一边收拾束妖网，一边叮嘱道：“这猫妖以后还有可能会回来找你，如果它再次回来，记得联系我，不要打草惊蛇。”
“好好好。”余数连连点头，又问：“我怎么联系你？”
徐灿灿掏出本子和笔，写下自己的电话号码。
“这是我的手机号码，有时打电话就行，我的微信也是这个号码，你可以加我。”
余数看了看手中写着号码的纸片，“我怎么称呼你？”
“我姓徐。”
“徐仙师。”
听到余数叫自己徐仙师，徐灿灿脸上又露出灿烂的笑容来，对于这个称呼，她十分受用。
她装模作样地摆摆手，“仙师嘛，不敢当，不敢当。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余数，多余的余，数量的数。”
“余数……给你起名字的人数学应该不错吧。哈哈，开玩笑的，以后有事情记得联系我，另外，你也不要因为这事太过担惊受怕。这世界上虽然有妖怪，但是也有我们捉妖师啊，只要有我们捉妖师在，妖怪是不敢害人的。”
撂下这么一句，徐灿灿抱着蛇皮袋走了出去。
·……
大概过了一个多小时，余数坐在客厅沙发上喝水，黑怕从窗口窜了进来。
一进到屋里，黑怕就四处打量：“师尊，那女捉妖师走了？”
余数端着水杯点头道：“嗯，已经走了，她还给我留了电话号码，让我看你回来就给她通风报信。”
黑怕嘿嘿一笑：“师尊别开玩笑了，今天要不是师尊出手，我恐怕就要栽进去了。听说捉妖师手段非常残忍，要是被她捉去，就算不死，我恐怕也要被剥层皮。”
“你是我徒弟，我自然是要救你的。你也不要怨为师没有第一时间救你，如果我真的动用妖力，事情就会变得很麻烦。”
黑怕连连点头：“是是是，弟子明白的。如果让捉妖联盟知道了师尊这样的大妖游走在人类社会，肯定会动用大部队来对付师尊。虽然师尊厉害，但是毕竟双拳难敌四手。”
“你明白就好。”余数欣慰地点点头，“以后，咱们恐怕要低调一点，你平时白天的时候，能不出门就不要出门了。”
“弟子遵命。”
“嗯。”
“弟子退下了。”
……
等到黑怕走后，余数打开手机加了徐灿灿的微信。
【徐灿灿：怎么，猫妖回去了么？】
【榆树：没有，没有，我就想先加上你，以备不时之需。】
【徐灿灿：嗯。】
【榆树：徐仙师，这世界上，妖怪多么？】
【徐灿灿：还好吧，反正肯定比人少。】
【榆树：徐仙师，你们捉妖师人多么？】
【徐灿灿：不算多。】
【榆树：徐仙师，像我这种普通人能成为捉妖师么？】
【徐灿灿：怎么，你想成为捉妖师？】
【榆树：可以么？】
【徐灿灿：理论上是可以的，不过比较麻烦……算了，回头我帮你问问吧。】
【榆树：谢谢徐仙师。】
……
余数当然不是真的想要成为捉妖师，他只不过是想从徐灿灿口中套出一些关于捉妖师的信息来。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他现在对捉妖师了解得太少，如果以后再遇到，也不知道该如何对付。
要是能从徐灿灿这里了解到捉妖师的具体信息，特别是捉妖的手段，以后也好应付。
当然了，余数的了解渠道也不仅仅只有徐灿灿这一块，天都聊天群也是他重要的消息来源。
只不过，中间余数也在群里问过几次，大家的说法都不一样，有的人说捉妖师很强，一半妖怪无法匹敌，有的却说捉妖师比较弱，根本不值一提。
在余数看来，应该是他们遇到的捉妖师不一样，所以才产生了不一样的评价。
……
余数万万没想到的是，他为了从徐灿灿那里套信息提出想要成为捉妖师，事情还真就成了。
第二天，他就接到了徐灿灿的电话，说要约他吃饭，聊一聊捉妖师的事情。
余数想着要继续从徐灿灿口中套消息，便欣然答应。
去了之后才发现，不止徐灿灿一个人，她身边还有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
男人跟徐灿灿的风格完全不同，大热天的西装革履，非常讲究。
“余数，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师门的李长老，他听说你对捉妖感兴趣，所以专门来看看你。”
“你好，我是李向前。”
男人向余数伸出手，余数看了看他的手，咽了口唾沫，跟他握了握手。
握手的时候，余数十分紧张。
他是修炼了《息术》没错，也瞒过徐灿灿，但是眼前这人怎么看都要比徐灿灿要强。
不过幸运的是，李向前并么有任何异样反应，反而笑容可掬地说道：“余数，你的情况灿灿都已经跟我说过了。我认为，你至少已经有了成为捉妖师的契机。”
第八章 北昆
“契机？”余数面露疑惑，他不明白李向前口中的契机指的是什么。
李向前整了整西装的袖口，笑道：“经历过灿灿去你家捉妖这件事情之后，至少你已经相信了妖怪的存在。我们在发展新的捉妖师时，新人需要过的第一关，就是心理建设。最基本的，一个捉妖师总要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妖怪吧。”
余数点点头，“是这个意思啊，那然后呢，有了契机之后，要做什么？捉妖师有没有门槛？”
“有，但是门槛不高，理论上，只要是个正常人，就有成为捉妖师的希望。”
余数眨了眨眼，有些懵逼，捉妖师的门槛低，对他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最好是门槛很高，后继无人的那种。那样的话，他的敌人就少了。
不过李向前接下来的话却让余数有了一点信心。
“想要成为捉妖师并不难，因为捉妖师本身的力量并不强大。虽然我们也有专门的修炼法术，但是捉妖的时候更多利用的是法器和法阵。而法器和布置法阵所用的物品，却并不容易获得……这个比较复杂，如果你以后真地入门了，再跟你说也不迟。”
余数点点头，他其实现在就想知道，不过没好意思往下问。
“那我，现在要做什么？”
“因为师门有些特殊情况，所以暂时没办法收你入门，在此之前，你就跟着灿灿吧。等你以后正式入门了，她会是你的师姐……对了，你现在在工作么？”
“嗯，我现在在一家快餐店做副店长。今天出来见你们，还是请了假的。”
李向前点点头，“那你平时白天应该没多少时间，不过没关系，为了避开普通群众，我们一般都会在晚上活动。像徐灿灿之前白天去你那里，就有些操之过急了。”
徐灿灿吐了吐舌头，“我不是怕那猫妖跑了嘛。”
李向前看了看手表，说道：“时间不早了，我还有点事情，剩下的，灿灿跟他说吧。”
“李长老再见。”
“嗯。”李向前站起来，整了整西装往外走，到了门口，一辆黑色的迈巴赫开了过来，他打开车门走了进去。
余数看着迈巴赫的车尾灯，好奇道：“李长老挺有钱啊。”
“当然啦。”徐灿灿笑道：“像李长老这样的高级捉妖师，当然不会缺钱。听说李长老之前带队捉过一个七级大妖，师门给他的奖赏里除了各种法器，还包括九位数的钱。”
“九位数！”余数挑了挑眉毛，“捉妖师可真赚钱啊。”
徐灿灿拍了拍余数脑袋：“赚钱是赚钱，但是也没那么容易，你以为七级的大妖好捉的？”
余数揉了揉脑袋：“你说的七级大妖是什么意思？妖怪也分级么？”
关于妖怪的级别，余数在群里面从来没有听人说过，大家都是用自己什么时候开智，什么时候化形来代表妖力阶段。
徐灿灿笑道：“当然有等级了，所谓七级大妖，就是已经能够化成人形的妖怪。”
说着，她煞有介事地在饭馆里指了一圈：“你别看这里面坐着的都是人，说不定其中就有哪个是妖怪变的。”
最后，她把指头指向余数鼻尖：“你也不能排除嫌疑哦。”
余数往后退了退，挤出难看的笑容：“别开玩笑了。”
“哈哈，瞧把你吓的，就这点胆子。放心吧，真有那种大妖，也不是我们能对付了的，肯定要李长老他们出马才行。”
余数撇撇嘴，又问：“那其他级别的妖怪的呢，怎么分的？”
“其他级别嘛……”徐灿灿看着余数，“你这还没入门呢，问这么多干什么。等时机成熟了，我把本门编辑的妖怪百科全书拿一本给你，有什么问题，只要看那本书就行了。”
“妖怪百科全书？还有这玩意？”
“废话，不但有，而且还有电子版的。都什么年代了，当然要与时俱进。”
说到这，徐灿灿也看了看手表，“我还有点事情，咱们随时保持联系，这顿饭就你请啦，师姐给你记在心里。”
撂下这么一句，徐灿灿一溜烟就跑了。
余数看了看桌上的残羹冷炙，无奈地摇了摇头，他都还没有动筷子呢，徐灿灿就吃得差不多了。
看得出来，这捉妖师之间的贫富差距非常之大，有李向前那样富得流油的，也有徐灿灿这种穷的叮当响的。
莫名其妙地成为了预备捉妖师，余数还有些懵，刚才跟李向前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他总感觉自己像是在演无间道。
叮咚。
手机响了。
余数低头看了看。
竟然是徐灿灿发来的微信。
【徐灿灿：忘了跟你说了，我们师门叫北昆派，门派logo是这个。】
下面是徐灿灿发来的一张图片。
图片里面有一个圆形的铜制徽章，徽章上刻着一柄竖着的长剑，剑身很普通，但剑柄却是一只鱼的形状。
认真研究了一会儿徽章，也没看出什么来，余数索性就把图片发到了天都群里。
没过一会儿，其他人就冒泡了。
【北山：我知道这个，之前遇到一个小捉妖师，他身上就有这样一枚徽章。】
【重楼：这是北昆派，没想到这么多年了，竟然还在。】
【北山：对对对，就是北昆派。】
【烈焰：榆树兄为什么发这个？】
【榆树：今天碰巧看到一个，发上来看谁认识。】
【九尾：我也认识，北昆派现在不行了，我飞升的时候，他们上一任掌门正好去世，剩下的弟子没一个能打的。】
【榆树：九尾兄你跟他们其他人交过手？实力具体怎么样？】
【重楼：榆树兄你不用操心，除非他们几个门派联合，不然肯定打不过你这个妖王。】
余数咧了咧嘴，他要真是妖王倒好了。
关键他是个冒牌货，真要跟他们打，还不得死翘翘？
之前他一直觉得天都群里的妖王和天都镇守是自己最大的威胁，现在看来，最大的威胁反而是那些捉妖师，天都群的妖王倒成了他的倚靠。
第九章 不行！
余数在饭馆坐了一会儿，然后起身付完钱离开，他就请了半天假，下午还要去上班。
回到真大碗的时候已经过了饭点好一会儿，店里面也没多少客人，余数正要去后面换衣服，却听见有人喊他。
“余数。”
声音很脆，有些耳熟。
余数诧异地转过头去，没想到竟然是林欣儿。
“你怎么——”
余数正要问林欣儿为什么在这，又看见她面前的餐盘，笑着拍了拍脑袋：“瞧我这脑子，你来这当然是吃饭了，这么巧啊。”
“是啊，好巧。”
林欣儿今天穿着一身蓝色的星空裙，一头微卷的长发自然地散在肩膀上，整个人看起来颇有青春气息。她把双手背在后面，上身微微前倾，一双大大的眼睛看着余数，弯成了两弯月牙儿。
这么巧碰上，余数也觉得挺有缘分，想着跟林欣儿聊两句，不过店里面还有其他客人，有些不方便，他笑着说道：“林小姐，我这边是工作时间，不方便聊天，有时间咱们再聊。”
“好吧。”
余数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听到他说要工作，林欣儿显得有些失落。
挠了挠头，余数还是去后面换衣服去了。
林欣儿看着余数的背影，撅了撅嘴。
今天当然不是什么偶遇，她是特意来这家真大碗吃午饭的，就是为了跟余数制造一场偶遇，但是令她没想到的时候，她来坐了好一会儿，连饭都吃完了也没见到余数。
但是她也不好去问，只能坐在店里干等着。
余数来的时候，林欣儿已经在店里待了两个多小时。但是两个多小时的等待，却只跟余数说了两句话，她当然会失望。
“都怪肖叔叔，把他安排在店里面。”林欣儿嘀咕了一句，朝柜台后面望了一眼，随后有些不舍地离开了。
余数换完衣服出来，先看了眼林欣儿坐的位置，见她人已经不在了，也有些失落。
随后他又自嘲一笑，人家不走，难道留在这里等他？
想屁吃呢？
说起来虽然很俗，但是林欣儿的长相确实已经征服了余数的视觉，他还是第一次在现实中见到这么好看的女孩子。以前他们学校也有不少美女，但是没有一个能比得上林欣儿的，不论是长相还是气质。
……
到了晚上下班的时候，余数把衣服换了，刚走出店门，就见到林欣儿俏生生地站在门口，她歪着脑袋看向一脸惊讶的余数：“我又来喽。”
“你，来吃饭？”
“嗯，吃饭。”林欣儿点点头，随后又摇摇头，“但是不在这里吃，换个地方，我请你吧。上次说要请你吃饭，一直没有找到机会。”
余数笑了笑，“真的不用。”
他话音刚落，林欣儿却跑过来抱住他胳膊：“我等这个机会好久了，你就答应我吧。”
被林欣儿拽着，余数的胳膊贴着林欣儿软软的手臂，肌肤相亲的感觉让他有些心猿意马。
他愿意这样被林欣儿挽着，但是又觉得跟她才见过两面，这样有些不好，又轻轻地将她的手拉下，“好好好，咱们去吃饭。”
手被余数拉下，林欣儿笑了笑：“走吧。”
林欣儿让余数找餐厅，余数便找了一家自己吃过几次的家常菜馆，离余数住处不远，骑车只用十分钟。
考虑到是林欣儿请客，所以余数特意找了这家味道还不错，关键价格也不贵的馆子。
他能看出来林欣儿不差钱，虽然他不懂名牌，但是林欣儿这一身绝对不便宜。上次两人去录笔录的时候，他也听到了林欣儿家住在金陵有名的别墅区安平山庄，安平山庄房子，即便不是别墅，买个小户型，一套下来也要个小千万了。
只不过余数不想在这事情上让林欣儿花很多钱，这会让他觉得事情的性质变了。
林欣儿坐在饭馆里环顾了一圈，笑盈盈地说道：“这个地方很不错唉，你怎么找到的？”
“我就住在附近，之前跟朋友来过一次，他家的菜挺地道的，也不知道林小姐你吃不吃得惯。”
“我不挑食的。”林欣儿把两只胳膊架在桌子上，用手托着下巴，“你不要叫我林小姐了好不好，就叫我欣儿吧。你比我大两岁，我叫你余数哥哥，可以么？”
余数觉得这样的称呼对于才见过两次的他们有些过于亲昵，但是看这林欣儿期盼的目光，他又不忍拒绝。
“行……吧。”
后来吃饭的时候，林欣儿很快就吃饱了，她吃完之后，也不干别的，就拿手抵着脑袋，静静地看着余数吃饭，把余数看得不好意思抬头，只能埋头对付面前的食物。
等余数快要吃完的时候，林欣儿忽然开口：“余数哥哥，你能做我男朋友么？”
噗——
余数嘴里包着一大团饭，差点没喷出来。
他用力地把饭咽了下去，然后呆呆地看着林欣儿，“你说什么？”
林欣儿又笑着重复了一遍：“余数哥哥，你做我男朋友吧。”
“我，你……这，不合适吧。”
余数都有些语无伦次了。
“余数哥哥，你不要急，听我把话说完。不是真地让你当我男朋友，我是想说，你能不能假扮我男朋友。我爸妈一直催我找男朋友，我不想找，他们就不断地给我安排相亲，我真地不想再相亲了。如果你能假扮我男朋友，那我爸妈就没有理由给我安排相亲了。”
余数看着林欣儿，心中大喊，来了，来了，林欣儿那可怜巴巴的眼神又出现了。
但是，这到底是什么狗血偶像剧剧情啊，怎么就被自己给遇上了？
后面的情节会不会就是，林欣儿其实是个豪门千金，不想政治联姻所以找了自己这个普通人假扮男朋友，他去了林家后，被林欣儿父母各种嫌弃。
对了，还要有个男二号，也是豪门子弟，人帅多金，很有可能跟林欣儿还是青梅竹马，只不过一直都是单相思……
余数越想，就越觉得这事狗血。
“不行！”余数连忙摆手。
第十章 抓到一个妖怪
一听余数说不行，林欣儿立马急了。
“余数哥哥，你就答应我嘛。”
余数摇头：“不行，不行，我平时没有时间。”
“不需要占用你多长时间的，只要拍一张咱俩的合照给我爸妈看，就行了，连面都不用你跟他们见面。”
“不……”
余数嘴里的“不”字刚冒出来，林欣儿就撅了撅嘴，“好吧，那我只能去相亲了，也不知道我爸妈给我找的相亲对象都是什么样的。”
“咳咳，其实你不想去可以不去啊。”
“躲得了一次，也躲不了一百次。”
林欣儿低头看着自己面前的碗筷，看起来非常失落。
余数舔了舔嘴唇，问道：“是不是，只要拍一张合照就行了？”
林欣儿猛然抬头，再次露出期盼的表情：疯狂点头，“嗯嗯嗯，只要一张照片，让我爸妈知道已经谈恋爱就行，他们就不会催我去相亲了。”
余数看了看自己，“我现在这样，可以拍么？”
林欣儿笑道：“没问题的。余数哥哥，我们现在能拍么？”
“额，拍吧。”
“嗯，好，用我手机拍。”
林欣儿动作麻溜地掏出自己的手机，然后跑到了余数旁边。
“余数哥哥，你往旁边坐坐，给我留点位子。”
“余数哥哥，你跟我靠近点，太远了有点假。”
“余数哥哥，你把手搭在我肩膀上……就这样，对了。”
“你笑一笑嘛，余数哥哥，跟自己女朋友拍照片很难受么？”
“对了，要笑起来，这张不错……但是头要离我更近点才行。”
“这张好，咱们再来一张。”
……
折腾了足有十分钟时间，林欣儿才心满意足地回到自己的位子上面。
“谢谢你啦，余数哥哥。”
余数看着一脸兴奋地在筛选照片的林欣儿，吸了吸鼻子，莫名其妙地，他成了她的假男友。
这段日子，他生活中发生了太多意外的事情，似乎他前面二十来年的生活把所有的平淡都给用完了。
不过跟林欣儿在一起的时候，他也挺开心的，至少他会暂时忘了天都群，忘了妖怪，忘了捉妖师。
吃过饭之后，余数找了辆出租车先把林欣儿送回去，然后他自己则是扫了一辆共享单车晃悠悠往住处骑。
回到家，刚打开门，余数正要伸手开灯，却忽然闻到一股血腥味。
自从练了精神力法术之后，他的六识越来越敏锐，这血腥味并不浓，但是他依旧是闻见了。
运用鹰眼在屋里扫了一圈，余数看到了血腥味的来源。
黑怕躲在墙脚的位置，正不停舔舐着自己的前爪。
“黑怕，你怎么了？”余数关心地问道。
黑怕挤出一丝难看的笑容：“师尊，你回来啦。”
“嗯，你这爪子怎么弄的？难道是在外面遇到了捉妖师？”
黑怕摇摇头：“不是的，我这伤是另一只猫妖弄的。”
“另一只猫妖？”
“嗯，今天我在野外瞎逛的时候，遇到了一只黄色的猫妖。我想着，既然是同类，就上去跟它打了个招呼，一开始我们两个聊得挺好的，然后聊着聊着，它突然攻击了我，我没有反应过来，就受伤了。”
“它很强？”
“不强，虽然比我早些开智，妖力比我高一些，但是它没有我这好运气，没有遇到师尊这样的大妖传授法术，我施展了猫步之后，它没有撵上我。”
余数皱了皱眉毛，听黑怕的意思是，如果它没有修炼猫步，今天就要栽在外面了。
不过黑怕只修炼一个猫步也不是个事，以后要是再遇到这种事情，还是只能跑，假如遇到一个比它还能跑的，就完蛋了。
想了想，余数说道：“你先把爪子养好，回头为师再教你新的法术。”
“真的么？师尊！”黑怕一下子跳了起来，这一下扯到了伤口，它露出痛苦的表情：“嘶——”
“你别动了，法术的事情，等伤好了再说。”
“多谢师尊。”
“不用谢。”余数去把灯打开，然后给自己倒了杯水，坐到沙发上，“你详细跟我说说，今天的情况。”
“是，师尊。因为捉妖师的事情，我白天也不敢在家里待着，我怕那个捉妖师再回来，会把师尊给暴露掉。所以就跑到紫林公园去晃悠，想着那边人少，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逛着，逛着，就在树林里看到一个黄色的猫，我闻到了它身上有妖气，就走了过去……”
黑怕遇到的那只猫妖，应该跟它之前一样，也是一只流浪妖。
只不过这只猫妖开智时间长一点，妖力更高。
“它为什么要攻击你？”余数皱着眉头，有些不解地问道。
黑怕有些意外地看向余数：“师尊难道是因为在人类世界生活太久，已经忘了么？我们妖怪，可以通过吞噬其他妖怪来提升妖力，虽然因为吞噬其他妖怪提升妖力的方法可能会有些副作用，但是总有些妖怪抵挡不了轻松提升妖力的诱惑。”
“还有，跟它在聊天的时候，透露了我会法术的事情。它除了想吞噬我之外，恐怕也想逼我说出法术的事情。”
“你没说我吧。”
“那当然没有，师尊放心。”
余数叹了口气，“你啊，还是单纯了点，以后这种事情可不要轻易透露了。”
黑怕委屈道：“我也没想到它会是这样，我好久没见到猫妖了。”
余数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笑非笑道：“对方不会是一只母猫吧。”
“师尊，你别取笑我了。”
余数笑了笑，看黑怕这样子，对方十有八九是一只母猫了，果然，不管是什么物种，就逃不开美人计啊。
……
那只猫妖的事情，让余数心里有了一些盘算。
他现在也算是北昆派的编外弟子，如果他把这只猫妖抓了，然后上交给北昆派，应该能够得到一笔奖赏。
这笔奖赏不知道有多少，但是肯定比他正常上班要强。
想着，余数就打开手机给徐灿灿发了条微信。
【榆树：师姐，咨询个事情。】
【徐灿饭：放。】
【榆树：我想问一下，如果逮到上次那个猫妖，师门会给我们什么奖赏？】
【徐灿灿：问这个干什么？】
【榆树：就好奇嘛，想着给自己一点成为捉妖师的动力。】
【徐灿灿：俗……上次那只猫妖，也就一级，拿不到什么奖赏，一些钱加上点贡献值吧。】
【榆树：贡献值？】
【徐灿灿：贡献值可以从师门换各种法器和丹药，那可是好东西。】
【榆树：那钱呢，能有多少？】
【徐灿灿：一级的猫妖也有区别，十万到百万不等吧。】
余数挑了挑眉毛，他没想到会有这么多。
【榆树：师姐，你上次那个束妖网怎么来的？】
【徐灿灿：师门发的低阶法器，只能捆住两级以下的妖物，而且还要出其不备才行。这种低级的束妖网，没有追踪功能。】
【榆树：我有没有份？】
【徐灿灿：正式弟子才有……不过你这情况，我可以帮你问问。其实你拿到束妖网也没什么用，没有寻妖盘，你连妖物在哪儿都找不到。】
【榆树：你给我问一下吧，我家那黑猫要是回来了，我打电话联系你也迟了，我就想着，要是有束妖网，它要是回来，我就能出其不意把它给逮住了。】
【徐灿灿：你这想法不错，那我帮你问问。】
……
隔了一天，余数就拿到了一个束妖网。
“这个束妖网是库存货，质量不太行，估计也就能用个几次的，不过给你应该够用了。”
“多谢师姐。”
等徐灿灿走后，余数看着束妖网，不禁感慨，徐灿灿这个师姐看着不靠谱，倒是挺给力的。
他研究了一下束妖网，是一个类似竹筒的东西，不粗，口径大概只有三四厘米，旁边有一个开关，只要按动开关，就会从里面发射出一张网来。
徐灿灿说，这张网是特制的，能够识别妖物，只有里面是妖物的时候，它才会收紧，所以只能对付妖物，反而对付人或者一般的小动物没什么用。
拿到束妖网之后，余数就开始制定捉妖计划了。
他想捉住那个猫妖，其实并不难，只要让他找到那个猫妖，肯定就不会让它给跑了。
但问题是捉了以后怎么办？
猫妖可是会说话的，如果逮住它之后交给徐灿灿他们，让它把自己和黑怕给暴露出去可就不好了。
逮住之后，杀死？
是一个办法，但是容易引起怀疑。
想了很久，余数想到一个办法。
回到家后，他把黑怕叫道面前。
“黑怕啊。”
“徒儿在。”
“为师请你帮个忙。”
“师尊只管吩咐。”
“咳咳，没什么特别的，就让你再去见一见那个猫妖。”
黑怕怔了怔，“为什么？师尊。”
“具体你先别问，我要你做的就是找到它，然后把它引到家里来。引它的时候一定要注意分寸，不要让它发现你是故意引它过来的。来了之后……”
……
傍晚，紫林公园中已经没多少人了。
一只黑猫慢悠悠地走在一块草坪上，时不时地朝周围张望着。
这黑猫不是别个，正是黑怕。
它接了余数给它指派的任务，特意在傍晚的时候过来。
黑怕已经在紫林公园晃悠一个多小时了，还是没见到那只黄猫。
会不会已经走了？
这种流浪妖很少会固定待在一个地方太久。
正当黑怕准备走的时候，却有一道黄色的身影跳了出来。
“你竟然还敢来！”黄猫拦在黑怕前面，死死地盯着它。
黑怕吓了一跳，声音颤抖道：“你怎么还在这里？”
“我当然在这里了？不然怎么能等到你？”黄猫看着黑怕前爪上缠着的绷带，“爪子上的伤还没好吧。”
黑怕一边往后退，一边说道：“我跟你说，你抓不住我的，我跑得很快，你知道的。”
“跑得很快？那就让我看看你到底能跑多快——”
话音未落，黄猫已经弓身朝黑怕跳过去，黑怕扭着身子，堪堪躲过，然后就死命地奔跑。
黄猫在后面跟着，一黄一黑两只猫就这样展开了追逐战。
黑怕看起来还受脚伤影响，跑得跌跌撞撞，好几次都快要被黄猫抓住，但是每次都逃开了。
黄猫好几次感觉自己就差一点都能逮住黑怕了，自然不愿轻易放弃，在它看来，这黑猫爪子上的伤肯定对它影响很大，只要再追一会，说不定它的伤会加重。
两只猫跑着跑着，黑怕忽然闪身窜到一个小区里面。
后面的黄猫没有多想，也跟着窜了进去。
黑怕上楼，它也跟着上楼。
黑怕进屋，它也跟着进屋。
屋里有一个年轻的人类，一见黑猫进屋，就大叫：“妖怪，你还敢回来！”
随后他又看到跟进来的黄猫：“你这次还带了同伴。”
黑怕装作可怜道：“主人，念在往日旧情，你就帮我一把吧……”
说着，它就窜到余数侧后方。
黄猫也没多想，朝着黑怕的方向冲了过去。
见到黄猫冲过来，余数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兴奋。
来了！
他手腕一抖。
噗——
黄猫只见一道银光闪过，就被一张网给捆住了，不管它如何挣扎，都挣不开。
等它被捆住，黑怕大叫一声：“好狠的人类，你这网就是为我准备的吧！”
说完，它就快速窜了出去。
“妖怪，哪里逃！”
余数装模作样地追了出去，随后一脸失望地走了回来。
“让它给跑了。”
余数看向地上被捆住的黄猫，又露出笑容，“还好，跑了一个，也抓了一个。”
“你是谁！”黄么，猫大叫。
余数一听，果然是一只母猫，而且听声音，不过声音有些嘶哑，还尖尖，听得人很不舒服。
“我是谁，你不用管，你等着，你那个同伴，我早晚也会把它抓来陪你。”
说着，余数就掏出手机给徐灿灿打了个电话。
“什么！你抓到了一只猫妖？还不是上次那个？”
只用了十几分钟，徐灿灿就出现了余数家里。
当她看到地上的黄猫时，眼睛放出了亮光。
“真给你捉住了。”
余数却摇头叹气道：“只可惜，我手里只有一个束妖网，不然的话，那黑猫也能抓住。”
徐灿灿笑着安慰道：“能抓到一个就算不错了，你也是够险的，那黑猫也够没良心，竟然不顾自己同伴直接跑了。”
黄猫大叫道：“我说过了，我跟它不是一伙的！”
第十一章 正式入门
徐灿灿并不在意黄猫跟黑猫是不是一伙的，她在意的是眼前这个确实是一只妖。
看着束妖网里面的黄猫，徐灿灿微微叹了口气。
这人跟人之间的差距也太大了。
她为了完成任务，花了几个月的时间，四处寻找，也没捉住一只妖。
本来已经抓住那只黑猫的，却被余数这家伙给放跑了。
而余数呢，这才几天啊，还没正式入门，就捉到一只。
“你小子运气可真好。”徐灿灿几乎是咬着牙说的这话。
余数看着徐灿灿的样子，知道他这个便宜师姐心里有气，毕竟上次就是他把黑怕给放走的，耽误了她正式出师。
想到这里，余数把徐灿灿拉到一旁，小声说道：“其实，师姐你现在比我更需要这只妖。”
听到这话，徐灿灿翻了个白眼：“你说这话，是故意气我的吧。”
余数笑着摇头，“师姐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这个猫妖是逮住了，但算谁逮的，还没定下来呢。”
徐灿灿眉毛一挑：“你这话什么意思？”
余数笑眯眯地看着徐灿灿：“师姐，你知道我什么意思。”
徐灿灿眼珠子转了转，“你是想把这猫妖让给我？你有这么好心？”
“其实也不能说是让给你，毕竟如果没有你帮我申请的束妖网，我也不可能逮得住这只猫妖。真要说起来，它应该算是我们两个的。”余数看了眼黄猫，继续给徐灿灿分析道：“师姐你看，你现在需要逮一只猫妖，以此正式成为捉妖师。而我呢，即便是逮住它，除了师门给的奖赏之外，并不能获得其他东西，倒不如由你把这只猫妖交上去，你晋升捉妖师，而我呢，拿那份奖赏。”
徐灿灿盯着余数看了好一会儿，“你小子就不怕我私吞了师门给的奖赏？我跟你说，你现在完全由我对接，如果我把奖赏私吞了，你投诉都找不到地方。”
余数点点头：“是这个道理，但是如果师姐你真地想要私吞，不管我同不同意，也没办法阻止你，不是么？还不如选择相信你。再说了，师姐你虽然脾气不太好，但是人还是不错的，值得相信。”
“找打！”徐灿灿抬抬手，作势要打余数，随后又把手放下了：“你小子还算机灵。”
余数指着黄猫：“那师姐你看……”
徐灿灿装模作样地想了想，随后点头道：“就按你说的办吧，回头师门给我发的奖励，全部给你，这个人情，师姐记下了，以后你要想问什么，想学什么，师姐一定不会推辞。”
“谢师姐。”
……
徐灿灿带着黄猫走后没多久，黑怕从窗户窜了进来。
一进来，它就跟余数邀功：“师尊，我表现得怎样？”
“还不错。”余数点点头，“不过你的演技还差了点意思，特别是临走时喊的那句话，力道不够，完全没有表现出你别我背叛后的悲愤。”
“是是是，师尊说得是，徒儿一定努力改进，争取让我的演技更上一层楼。”
……
第二天，徐灿灿给余数打了个电话，告诉他黄猫已经上交了师门，不过奖励还要过段时间才能发下来，因为要走流程。
余数倒也不急，他是比较穷，但是日子过得还算可以，奖励什么的可以等一等。
他现在依旧在真大碗上班，每天跟着袁依依后面学习。
在店里面待了这么久，余数也跟员工们混得比较熟了，有时候袁依依不在的时候，就是他在店里撑着。
再过不到一个月，袁依依走后，余数就会直接升任店长。
这家真大碗是模范店，生意非常好，如果能在这里干好，用不了多久，他就可以跟袁依依一样调去鸿茂餐饮总部。
虽然捉妖能拿到不菲的奖励，但是毕竟不稳定，而且也不是一份正常的工作。
余数骨子里还是希望稳定一点，所以他才没有放弃真大碗的这份工作。
但是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意外总是在不经意间来到人们的身边。
一个平淡无奇的早晨，余数照常去店里上班，袁依依却将他拉到了一边。
“余数，你是不是得罪了谁？”袁依依小声说道。
余数有些摸不着头脑：“店长，你这话什么意思？”
袁依依皱了皱眉毛：“你还不知道啊，总部通知我，叫你今天不要在店里了，去总部一趟。我问了小张，他跟我透露说总部要辞退你。”
“辞退我？”
余数整个人完全是懵的，就像当时鸿茂忽然招他进来一样，现在辞退他也非常莫名其妙。
“会不会是弄错了？”
“应该不会。”袁依依摇了摇头，“你别换衣服了，赶快去总部一趟吧，看看具体是什么情况。”
余数点点头，也没骑车了，招了辆出租车就去了鸿茂总部。
他本来想去找人事总监肖总，毕竟当时是肖总亲自把他招进来的。
但是前台告诉他说肖总人不在，直接把他给领到了人事部的大办公室。
当时把余数送到店里的小张看到他，直接把辞退的通知拿给了他。
没有任何理由，给了三个月的工资，当天离职。
“为什么？”余数问。
小张摇了摇头，“这个我真回答不了你，反正是上头下的命令。其实也不错了，你在店里待了两个月，工资照拿不说，还白嫖了三个月的工资。我要是你啊，就拿了工资高高兴兴地走人。”
余数皱了皱眉毛，他总觉得小张话里有话。
“张哥，咱们俩也有点缘分，当时还是你送我去的店里。你跟我说说，到底是为什么？”
小张叹了口气，又四处看了看，小声说道：“别的我不清楚，只知道是总经理办公室直接下的通知。所以啊，你找肖总都没有。”
“总经理？”
余数一直在店里，连总经理的面都没见到过。他实在是想不通，为什么总经理要辞退他。难道是因为总经理跟肖总有过节，城门失火，殃及了他这个池鱼？
也不至于啊，他这条鱼也太小了。
思虑了一会儿，余数接过通知书，跟着小张一起去办离职手续。
办完手续，余数正要离开公司，却见到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三十岁左右，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戴着副金边眼睛，看起来文质彬彬的。
他站在余数的面前，双手插在口袋里，似笑非笑地看着余数：“哥们，男人啊，还是要脚踏实地点，不要老想着攀高枝，走捷径。”
“你是？”
男人笑着摇摇头，跟余数擦肩而过，走开了。
余数转身看着男人的背影，有些奇怪，他不明白男人这话什么意思。
什么叫他攀高枝？走捷径？
……
走到楼下的时候，余数忽然接到了林欣儿的电话。
“余数哥哥，在上班么？今晚有没有时间，一起吃饭啊。”
本来接到林欣儿的电话，余数心情要好一点，但是不知怎么的，他又忽然想起刚才那个男人说的话。
攀高枝……
余数想了一圈，他能攀的高枝似乎只有林欣儿。
难道林欣儿跟鸿茂餐饮有什么关系？
现在想来，好像就是他帮了林欣儿之后就接到了肖总监的电话，让他去鸿茂餐饮上班。
“余数哥哥？”
没听到余数说话，林欣儿又问了一句。
余数沉吟了一会儿，开口道：“欣儿，我问你个事情。”
“嗯，余数哥哥你问。”
“你跟鸿茂餐饮有什么关系？”
林欣儿那边沉默了。
听到林欣儿沉默，余数心里就有了答案。
“是你让肖总监把我招进鸿茂的？”
林欣儿支支吾吾地说：“我是跟肖叔叔提了一句……”
余数叹了口气，果然，这一切的疑惑都解开了。
是他帮了林欣儿之后，林欣儿为了报答他，所以才让肖总把他招进了鸿茂。这么说来，之前林欣儿去真大碗，也不是偶然，是她知道自己就在那里上班。
“余数哥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其实肖叔叔跟我说，你能力挺强的，即便没有我，他也愿意招你……”
听到林欣儿解释，余数笑着摇摇头。
虽然刚才那个男人说的话挺气人的，但是林欣儿并没有做错什么，自己不能怨她。
“没事，我应该谢谢你才对。”
“余数哥哥，你真的不生我气？”
“我没道理生你气啊。”
“可是我不该骗你……”
“没关系，你也没有恶意。反正现在我已经离开鸿茂了，这事就算结束了。”
“离开鸿茂，为什么？还是因为……”
“跟你没关系，我自己的问题。”
林欣儿顿了一会儿，说：“那我们晚上一起吃饭吧，就庆祝我们解开误会，怎么样？”
“哪有什么误会……行，今天晚上我请你吧。”
经历过这事之后，余数反而想开了，与其想那么多，还不如大大方方地跟着感觉走，跟林欣儿好好相处。假如以后两人真的能坐在一起，就算面对一些困难，也是他可以克服的。
……
晚上吃饭的时候，林欣儿害怕余数不高兴，一直想方设法逗余数开心，但她又不善于此，逗人的方式很笨拙。
不过看她竭力要都自己开心的样子，余数却感觉很开心，也总是配合着她笑。
要分开的时候，林欣儿提出拍一张合照。
“你现在可是我男朋友，当然要经常合影，防止我爸妈查岗。”
余数笑了笑，又配合她拍照。
……
晚上回去的时候，余数看到他家门口有一个人影，看起来像是徐灿灿，就试探着问了一声：“师姐，是你么？”
“是我，师弟。”徐灿灿笑道。
余数忙走过去，又提高了声音，“师姐，你怎么来了？”
徐灿灿揉了揉耳朵，“离这么近，用得着这么大声么？”
余数讪讪一笑：“我们走廊的灯是声控的，不怎么灵，我试着喊大声点，看能不能把它喊亮。”
他其实是担心黑怕在屋里，所以给提示一声。
徐灿灿抬头看了看头顶，“看来是坏了，你喊这么大声也没亮，快把门开了，咱们进去聊，外面蚊子真多。”
“师姐你堂堂捉妖师，还怕蚊子啊。”
“废话，我是捉妖师，不是驱蚊师。”
两人说说笑笑进了们，余数扫了眼没见到黑怕的身影，便松了口气，“师姐，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徐灿灿嘿嘿一笑，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卡，“你奖励不要啦。”
余数眼睛一亮，接过银行卡，“奖励都在里面？”
“那只黄猫虽然是一级，但是妖力不算弱，这次的奖励有六十万。钱都在这张卡里，至于贡献点，有六十点，已经存到你名下了。对了——”
徐灿灿又掏出一张红色的纸，递给余数，“这是你正式入门的通知书，从此以后，你就是我们派的正式弟子了。按理说，入门之后，要先去习武堂学习两年，不过现在门派有些特殊情况，所以由我代师门教授你捉妖法门。”
不能去习武堂，反而更合余数心意。
北昆派里到处都是捉妖师，一天二十四小时在那些捉妖师眼皮子底下，他总会露出马脚来。
余数嘿嘿一笑，做了个揖，“多谢师姐。”
“咱们就别来这套了。”徐灿灿摆摆手，“你也知道我情况，现在才刚刚出师，正式成为捉妖师，能教你的不多，都是些基础的东西。”
余数连忙说：“没事，没事，能跟师姐学习，我已经完全知足了。”
徐灿灿老气横秋地拍了拍余数肩膀：“师弟你放心，以后有师姐一口吃的，就不会饿着你。这样，一会儿我把妖怪百科全书的电子档给你发一份，你先学习学习，了解一下妖怪到底是怎么回事。等你学习好了，我再教你一些简单的捉妖手法。”
“之前你用束妖网捉住那只猫妖，只不过是众多捉妖手法的一种，使用条件比较苛刻，一般情况下，我们会用其他方法来捉妖。”
余数点点头：“我一定会好好学习的。”
“嗯，事情说完，我先走了，一会儿记得查收文件。”
第十二章 锦毛鼠
徐灿灿通过云盘发来的一个文件夹，容量很大，足有两个g。
里面都是些pdf文件，多数都是各类妖怪的介绍，还附带妖怪的图片。
看着这些文件，余数拍了拍额头：“这得看到什么时候。”
妖怪的种类有很多，而且每一类的妖怪介绍都十分详细。
同一类的妖怪，不同级别又有根本的不同。
光是研究一类的妖怪，就要余数花不少时时间了。怪不得北昆派规定入门弟子需要进习武堂学习两年，除了平时练武，熟悉这些资料恐怕也占不少时间。
不过余数现在没有工作，存款又多了几十万，有的是时间来研究这些资料。
余数在客厅研究了一会儿资料，黑怕小心翼翼地从窗户窜了进来。
看到黑怕，余数笑道：“我刚才还担心你被她给撞到。”
黑怕笑道：“师尊放心，我时刻都在关注外面的动响，她刚走到小区门口我就看到她了。”
余数点点头：又朝黑怕招招手，“过来。”
黑怕怪怪地走过来，“师尊，有什么吩咐？”
余数笑眯眯地说道：“今天为师就教你第二个法术，金刚爪，这个法术学成了之后，再遇到那些小妖，你就不是只能跑了。”
黑怕连忙做了个揖，“多谢师尊。”
……
黑怕学了金刚爪之后，每日都在修炼《猫步》和《金刚爪》两个法术。
余数也没闲着，从天都群里面搞来的法术，他一个没落，每天都在修炼，而其中精神力和息术是他修炼的重中之重。
除了修炼法术之外，他也在认真学习徐灿灿给他的资料。
徐灿灿正式成为捉妖师之后，更来劲了，每天都在外面寻找妖物的踪迹，也没时间搭理余数。
有一天，余数给徐灿灿打电话，那边说了两句就挂了。
说是遇到了一只兔妖，她正在蹲守，听她的语气，气氛还挺紧张的。
就这样过来得有一个礼拜。
这天余数忽然接到袁依依的电话，说要请余数吃饭。
余数本来想要拒绝的，不过袁依依又说上次他走的时候就没有道别，毕竟在一起共事了两个月，她现在提前被调到总部，以后就不在店里干了，想着一起吃个饭。
听她这么说，余数也觉得自己走的时候确实不太够意思。
虽然去店里的第一天，袁依依给他的印象不太好，但是这两个月相处下来，袁依依这个人整体还是不错的，能力挺强，待人也不错，只不过是比较有进取心，一心想着往上爬。
想了想，余数便点头同意了：“好。”
……
晚上吃饭的时候，袁依依问了余数以后有什么计划，余数说自己没什么计划，得过且过。
听到余数这么说，袁依依叹了口气。
两个月的相处，袁依依感觉余数挺不错的，长得好，人品也不错，待谁都比较谦和，而且也是有能力的。
只不过余数给人的感觉却好像没什么上进心。
“其实你能力挺强的，只要用心，到哪儿都能混得不错。我有个朋友是做led屏代理的，你之前做的工作不是跟这个有关么？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把你介绍给我朋友。”
面对袁依依的好意，余数笑着摇了摇头，“谢谢你的好意啊，店长，我暂时不想工作，就想在家休息一段时间。”
“你已经……”袁依依本来还想劝余数，但是看他这样子，后面的话又憋了回去。
她有些恨铁不成钢，但是她跟余数的关系没有那么好，也不能说太多。
点点头，袁依依又说：“现在我们都不在店里了，你不用叫我店长了，我比你大点儿，你叫我依依姐吧。虽然不是同事了，相逢一场也不容易，以后咱们可以继续当朋友，你说呢？”
余数笑着点点头：“当然可以，依依姐这样大美人，谁不想跟你当朋友？”
袁依依暗暗翻了个白眼，她还记得余数当时进店的时候对自己冷淡的态度。
饭吃得差不多的时候，袁依依去结账，余数无聊刷着手机。
“咦，是你啊。”
余数抬头，见到一张熟悉的面庞，正是之前王大妈给他介绍的对象李莉。
她身边还有一个男人，长相普通，个子不高，有点啤酒肚，不过啤酒肚顶着的裤带龙头上的H标志，证明这个男人应该不是个穷人。
余数看了她一眼，又把头低下去，继续看手机。
他这样子，反而把李莉的火起给引了上来。
她搂着旁边男人的胳膊，阴阳怪气道，“宝宝，这就是跟我你说的那个相亲吃饭不付钱的奇葩。”
“原来是他啊，你也不能怪他，毕竟你看他这样子，也给不起钱。”
“嗯嗯，怪我，怪我，不应该答应跟他见面的，估计吃过那顿饭，他要难受好几天吧。”
男人哈哈一笑，又对余数说，“今天又来相亲了？钱带够了么？”
这会儿袁依依结账回来，看到李莉他们，便问道：“怎么，碰到朋友了？”
男人看到袁依依的时候，眼睛一亮，又不自觉地离李莉远了点。
余数撇撇嘴，“不认识他们。”
李莉看了看袁依依，“美女，你是跟他相亲的么？我跟你说，趁早离开吧，这人相亲吃饭不付钱的。”
袁依依多精明的一个人，李莉这一句话加上余数的表情，她立马就搞清楚了眼前的状况，随即笑盈盈地走过去搂住余数的肩膀。
“是么？没想到我男朋友还跟你相过亲啊。”袁依依上下看了看李莉，就像是在看一件劣质商品，啧嘴道：“也怪不得他不愿意付钱，跟你这样的人吃饭，本来就是一件倒胃口的事情。”
“你——”
“你什么你？自己什么样子自己不清楚？”
“我——”
李莉想要动手，却被他旁边的男人给拦住了：“李莉，这么多人，能不能有点修养。”
随后他又笑眯眯地掏出一张名片递到袁依依面前：“这位美女，是我们唐突了，敝姓王，是一家高科技公司的创始人，以后有什么需要，只管吩咐一声，权当我为我朋友赔罪了。”
袁依依看都没看那张名片，将余数拉起来，搂着他胳膊，亲昵地说：“不好意思哦，我怕我男朋友吃醋，别的男人东西我碰都不会碰。”
说完，她就拉着余数，潇洒地离开了。
男人在后面看着袁依依的背面，咽了口口水，心里也生出一丝嫉妒，心说这小白脸运气真好，能找到这样的极品。
再看看旁边的李莉，男人厌恶地说道：“早知道你这样，我就不带你出来了，丢人。”
李莉被嫌弃，也不敢回嘴，只能可怜地抱着男人的胳膊：“宝宝，我错了，行不行。”
……
袁依依抱着余数的胳膊离开饭店，又走了好远，始终没有放开他胳膊。
最后还是余数忍不住开口道：“依依姐，已经走得很远了。”
这时袁依依才笑着松开余数的胳膊，“怎么样，刚才解气吧。”
“谢谢你。”余数道谢。
其实他并没有气，这种程度的嘲讽，对他来说起不了什么作用。
不过袁依依确实帮了他，所以他才出口道谢。
“真地想谢我，那就送我回家吧。”
余数点点头：“好，我打辆车。”
“打车多花钱啊，步行吧，我家离这也不远，也就一公里。”
……
袁依依口中的一公里是余数这辈子走过最远的一公里。
走了得有二十来分钟。
两人走得不算慢，这段路少说也有一点五公里。
余数倒是没关系，反倒是提出要步行的袁依依走到后来腿酸得不行。
“我说步行，也没让你跑步前进啊，走这么快。”
“快么？”
“还不快啊，我穿高跟鞋的大哥……我真怀疑你这样的有没有谈过女朋友。”
余数没有回答，而是抬头看了看她家小区大门，“依依姐，你到家了。”
袁依依揉了揉小腿肚子，笑道：“你要不要上去喝点水？”
“这么晚了，不太好吧。”
袁依依翻了个白眼：“逗你的，你还真想上去啊，行了，谢谢你送我回来，你也回去吧。”
说完，袁依依就一瘸一拐地进了小区，看得出来，刚才这一段路，她确实走得不好受。
余数摇了摇头，转身扫了辆共享单车，准备回去。
袁依依家这边虽然离闹市不算远，但是周围黑不隆冬的，路灯都没几个亮的，如果她真地自己走回来，确实有些不太安全。
这周边有好多灌木丛，看起来随时都可能窜出来一个黑衣歹徒。
余数看着灌木丛，倒想着能窜出来一个黑衣歹徒来，上次帮林欣儿抓了那个抢劫犯之后，余数身体里面的暴力基因仿佛被激活了，这段时间一直在想着那天晚上的场景，总盼着还能再来一次。
正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灌木丛忽然跳过一道黑影。
当然不是什么黑衣人，只有一点点儿大。
那影子跳得很快，根本不像是寻常动物。
如果是从前，余数肯定会以为自己眼花了，但是现在他可不这么想。
难道，又是一只妖怪？
想到这里，余数忍不住停下车，先朝四周打量了一下，确定没人也没有监控，便运起身体的妖力使出了猫步。
如今他的猫步精进了不少，一步就能跳出七八米，两三下就跳过了灌木丛。
灌木丛后面一片荒地，随处堆着几堆无人处理的垃圾，其他地方杂草丛生，坑坑洼洼。
余数运起鹰眼，在这片荒地上巡视了起来。
没一会儿就给他看到了一个黑色的小动物，有点像老鼠，但是又比一般老鼠要大些，尾巴也更短，还有，它的头顶长着一撮黄毛。
它此时正蹲在一堆杂草中间，贪婪地啃着一块馒头。
这绝不是普通的动物。
余数眯了眯眼睛，把妖气运到脚下，只用了两三秒的时间就到了那家伙的面前。
它其实已经听到了余数的动静，但是还没听清楚声音从哪儿来的，就看到了面前的余数。
人类！
它吓了一跳，连忙把手中的馒头扔掉，迅速地朝另一个方向跳去。
看着它一跳五六米的样子，余数更加确定，这绝对不是一只普通老鼠。
它速度很快，也很灵活，但是再快也快不过余数的猫步。
余数第二次出现在它面前时，它的反应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也不跑了，直接跪在地上大喊：“仙师饶命，仙师饶命！”
它的声音很尖，像个小老头，跪在地上磕头的样子比黑怕当时拜师的样子还要滑稽。
余数紧紧地盯着它，问道：“你是何方妖孽？”
“回仙师的话，我从南方一路漂泊到了此处，一直遵纪守法，只有今天实在是忍不住去借了个馒头。”
“你本体是老鼠？”
“回仙师的话，小妖本体是锦毛鼠。”说着，它还指了指头顶的那撮黄毛，“这便是我们锦毛鼠的标志。”
“何时开智的？”
“回仙师，小妖十年前才开智。”
余数挑了挑眉毛，这家伙确实弱，比黑怕开智还迟。
“你叫什么名字？”
“小妖没名字。”
余数皱了皱眉毛，刚才他急头急脑地要捉这个老鼠，但是抓到后却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了。
送给徐灿灿已经不行了，因为它已经看到了自己施展法术。
杀了的话，对他又没什么好处。
锦毛鼠伏在地上，看着面前的余数，瑟瑟发抖。
它早听过捉妖师的厉害，所以一直东躲西餐，就怕遇到，却没想，今天不过是去偷一块馒头，就被捉妖师逮住了。
它也听说过捉妖师的手段，只要被捉妖师逮到的妖怪，几乎就没有活下来的。但是它不敢逃，因为它知道它逃不掉，这个捉妖师太强大了。
甚至连一件法器都没有，只凭肉身就能抓住他。
听说捉妖师一般情况肉身力量都不是特别强，捉妖更依赖法器，眼前这个有如此强大的肉身，肯定是捉妖师中顶级的存在。
余数看了锦毛鼠好一会儿，最后决定先把它留着，至于怎么处理，日后再做定夺。
这几天他也在想，虽然他现在混了个捉妖师的身份，但是不是遇到什么妖都要捉？
人有好坏，妖自然也有。
遇到坏妖自然要除，遇到好妖呢？
先把它留下来，看它表现吧。
第十三章 虫，虫！
锦毛鼠跟着余数回到了他们小区，一路上，它头顶的那撮黄毛就没放下来过。
这是锦毛鼠的特性，它一旦遇到危险，头顶的那撮黄毛就会竖起来，就像是斗鸡遇到在战斗的时候会炸毛一样。
关键它不知道余数要带它去哪儿，去干什么，所以心里一直打鼓。
而且它什么也不敢问，深怕惹怒了这位强大的捉妖师，现在它这一条小命都在人家手上。
等余数把它带到屋里之后，黑怕忽然跳了出来，“恭迎师尊回来。”
余数点点头，又指着锦毛鼠：“刚才路上遇到的，给逮了回来，暂时没想到怎么处理，你给看管着。”
“呦呵，一只小老鼠。”黑怕笑眯眯地走到了锦毛鼠的身边，绕着圈打量它。
锦毛鼠站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
虽然他不是普通老鼠，但是面前这个也不是普通猫啊。
完了完了，它不会把自己给吃了吧。
看到锦毛鼠浑身都在颤抖，黑怕哈哈一笑：“瞧把你给吓的，你放心，师尊不发话，我是不会动你的。”
“谢谢大仙，谢谢大仙。”锦毛鼠连忙道谢。
“谢就不用了，在师尊手下，可没有吃干饭的，以后家里的家务活就归你了。”
“家务活？”
“怎么，你有意见？”
“没有，没有，不过大仙，小的一直在外面流浪，没干过家务活，担心干得不好。”
“干不好，不会学么？天底下没有任何一只妖天生就会干家务的，就像我，刚开始也是一点都不会，但是经过磨练，已然成为了一个家务小能手。你呀，还有的学呢。”黑怕颇为自豪地说道。
锦毛鼠连连点头：“是是是，我一定好好学习。”
看到黑怕，锦毛鼠虽然心里害怕，但同时也放下心来，那个捉妖师大人既然能够容得下一只猫妖，自然也就可能容得下一只鼠妖，只要他好好听话，未必不能活下去。
当然，他也有疑问，“猫大仙，你为什么叫捉妖师大人师尊啊？你是的他徒弟么？咱们妖还能成为捉妖师的徒弟么？”
“当然。”黑怕拍了拍胸脯，忽然又想到了什么，眼睛一眯，说道：“这是你该问的么？我先带你去洗个澡，然后教你拖地。”
……
半个小时后，黑怕卧在沙发上，看着拿块抹布在地上擦地的锦毛鼠，舒坦地伸了个懒腰。
有个小弟就是好啊，以后家务活就可以交给这家伙了。
虽然给师尊干家务，黑怕是心甘情愿的，但是真地很累啊。
“墙脚那里不能忘了，你这抹布太小，要经常去揉洗，不然擦了也没用。”
“猫大仙，桌子要擦么？”
黑怕摆摆手，“桌子你就别擦了，还有，没有师尊允许，他的房间你也不能进，知道么？”
“知道，知道。”
中途余数从屋里出来拿水喝，见到一猫一鼠和谐相处的画面，也不禁笑了笑。
不过看到它俩，余数也在想，是不是要换个大房子。
他现在住的这个地方，一室一厅，地方比较小，虽然黑怕跟锦毛鼠不怎么占地方，但是余数也不想每次来客厅都能看到它们俩。而且黑怕天天睡地板也不是个事情。
或许找个大一点的房子，给它们俩也搞个房间，要方便很多。
而且以后说不定还会收留其他妖。
……
第二天，余数就在网上找了个房子。
找了半天，没找到合适，倒是最后看到郊区有一个大独栋挺好的。
是个大院子，有不少房间，装修差了点，地方也比较偏。
余数打电话过去的时候，房主还挺意外的。
房主也知道这院子不好租，面积大，地方偏，他们又只接受整租，拒绝二房东，一般人还真不愿意来租。
别看地方偏，装修旧，但是因为面积大，一个月的租金也要六千多。
余数去看过后，很快就拍板了。
这院子其实很不错，两进的院子，周围也没什么人家。
前面视野开阔，房间又多。
虽然地方偏了点，但是余数现在不上班，所以偏一点对他来说完全不是问题。
房东见余数这么快就拍板，也非常意外，一直打听余数是不是要拿房子干别的事情，余数解释了半天，房东才跟他签了合同。
这边签了合同之后，余数就把原来的房子退了。
之前的房东老大爷人挺好，没扣余数押金，还把剩下的租金都退了。
老大爷误会了余数搬家的原因，临走的时候唉声叹气地跟余数说：“王大姐这人嘴确实坏，也爱管闲事，你要走，我能理解。”
余数听到这话，便知道那王大妈在老大爷面前嚼过舌根。
搬到新家之后，余数又花了十几万买了辆代步车，方便以后去市区。
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余数站在院子门口伸了伸懒腰。
住在这里比他想象的还要好，院子后面有一片荒地，房东跟他说这地是他们家的，平时没人管，余数平时可以种点菜。
前面不远处有一个小池塘，里面有鱼，应该不多，但闲暇时去钓钓鱼应该没问题。
就这样，一人一猫一鼠就在这郊区的老宅中安顿了下来。
余数平时还是像往常一样，修炼法术，学习《妖怪百科全书》，偶尔也在天都群里跟九尾他们哈哈牛逼，不时地给他们传一点视频过去，给他们解解闷。
他在郊区住下的第三天，接到了林欣儿的电话。
得知余数搬到了郊区，她执意要过来看看，余数便开车过去把她接到了老宅这里。
到了地方，林欣儿惊奇道：“这地方好唉，风景好，房子也大，怪不得余数哥哥你要搬来呢。”
余数笑了笑，这就是林欣儿的思维方式。
如果换成袁依依，恐怕会说这房子离市区太远，用电用气都不方便，更别说上下班那超长的通勤时间了。
没有谁对谁错，这是他们从小到大生活的环境造成的差别。
林欣儿是个富家千金，脑袋里哪有什么柴米油盐酱醋茶，她只是觉得这地方跟她从小住的地方很不一样，所以比较新奇。
其实，真让她住一段时间，或许她又不会这么想了。
林欣儿第一天来，感觉哪哪儿都有意思，见到老式的那种大锅灶，得知是用来做饭做菜的，非要余数中午给她演示如何使用。
等余数演示完了之后，她又撸起袖子要亲自上。
“你会做饭？”
看着林欣儿一身的名牌和细嫩的手指，余数对此表示怀疑。
林欣儿却拍了拍胸脯：“余数哥哥你别忘了，我家可是做餐饮的。”
“那行，你试试。”
半个小时后，余数就后悔了。
他看着锅里黑乎乎的一团，眉头皱成一个川字。
半个小时前，锅里黑乎乎的这一团还是一块漂亮的五花肉。
林欣儿说要做她的拿手菜——红烧肉给余数吃。
余数看她胸有成竹的样子，还以为她真会，没想到做出了这个玩意。
“余数哥哥，这个灶我第一次用，没控制好火候。”林欣儿可怜巴巴地为自己找借口。
余数叹了口气，这何止是没控制好火候……
“算了，还是我来吧，不然中午这饭吃不成了。”
“哦。”
林欣儿乖乖地退到了一边。
她虽然做饭不行，但绝对是个一流的捧场王。
“余数哥哥你好厉害。”
“余数哥哥你以前是大厨吧。”
“这菜比我家厨师做得还要香。”
虽然林欣儿说得非常夸张，但是这么个大美女在旁边捧场，余数也有些飘飘然了。
吃过饭后，余数拿着一个出头在院子里面锄草，林欣儿弄了个簸萁在旁边要帮忙。
“你还是去坐着休息会儿吧，这里草比较深，你又穿着裙子，别被茅草剌了腿，回头痒得受不了。”
林欣儿把下巴一扬：“你别把我想得那么娇贵。”
“这里指不定有什么毛毛虫，蜈蚣之类的，你不害怕？”
听到毛毛虫和蜈蚣，林欣儿明显有些紧张，不过还是强装镇定道：“我不怕。”
余数点点头，由她去了。
院子里面的草并不算多，只不过角落这一片长得比较旺盛，余数想着把这一片给清理干净，以后在这里种一点花花草草，给院子增加一点色彩。
林欣儿拿着簸萁，帮着余数装草，一边装一边帮余数出谋划策：“这个地方可以种一棵月季或者栀子花……种向日葵好像不太好，不过可以种点郁金香——”
说着说着，这丫头忽然不吱声了。
余数听她没动静了，扭头看去，却见她站在原地，死死地盯着地上，一张小脸已经没血色了。
“怎么了？”
余数刚问了一句，林欣儿忽然跳到了他身上，像个八爪鱼一样死死地抱住他。
她穿着裙子，腿不好张开，就不好借力，开始往下滑，她哭喊着说：“余数哥哥，不要把我放下去了啊。”
但是余数也不知道怎么才能不把她放下去，手也没地方放，总不能托着她屁股吧。
“到底怎么了？”
“虫，虫！”林欣儿大叫道。
余数没办法，只能屈着腿，让林欣儿的膝盖顶在他大腿上，防止再往下滑，然后他艰难地扭动身体，朝底下看，随后无语地叹了口气。
他还以为是什么毒虫，原来只不过是一个蚯蚓，只是这蚯蚓长得比较粗还黑黢黢的。
“蚯蚓而已，没关系的。”
“我不干，好恶心。”
余数摊着手，无奈道：“那现在怎么办？”
“余数哥哥，你带我去空地那里。”
林欣儿把头埋在余数肩膀里，看都不敢看地面。
林欣儿不下来，余数只能屈着腿，慢慢往前走。
要不是余数修炼了妖力，身体异于常人，这样被林欣儿膝盖顶着大腿，想做这个动作还真难。
等他们走到空地之后，余数拍了拍林欣儿的后背，“欣儿，安全了。”
林欣儿睁开眼睛，确定已经离开了草丛，忽然松了口气，从余数身上下来了。
刚才她把余数搂得很死，这会儿下来了，她脸倒红了。
“我去给你倒点水。”
似乎是感觉在这儿比较尴尬，林欣儿红着脸跑开了。
一整个下午，两人之间的气氛都比较微妙。本来余数想着，事情过去了，但是林欣儿一会儿脸就红一下。
她脸一红，余数就忍不住想起之前的事情。
到了晚上，余数开车把林欣儿送回家。
下车之后，林欣儿红着脸说：“余数哥哥，要不要进去坐坐，我爸妈今晚不在家。”
随后她又忽然意识到这话有点歧义，又连忙补充道：“我是说，我爸妈不在家，你进去坐坐，没人发现……”
坏了，越描越黑了。
余数笑了笑，“不了，天色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
“嗯，余数哥哥再见。”
看着林欣儿进了门，余数发动汽车往郊区赶。
不过他刚出林欣儿家小区没多久，就发现后面有一辆红色的跑车跟着。
一开始，余数以为那辆跑车只是碰巧在他后面，但是过了好一会儿，他已经拐了好几个弯，那辆跑车却还跟在后面，他就知道，那辆跑车是跟着他的。
不用多想，这辆跑车之所以跟着他，肯定是跟林欣儿有关了。
余数透过后视镜看着那辆跑车，嘴角勾起一丝笑容，“反正没事，陪你玩玩。”
十几万的车，想要在速度上拼过跑车，那完全是天方夜谭。
但是跑车也不是没缺点。
它底盘低啊！
余数一开始都是正常行驶，到了一个路口忽然一拐，忽然转进了一条黑漆麻乌小路。
那辆跑车也连忙跟了过来，但是刚把弯转过来，却是哐当一声，底盘被狠狠地刮了一下。
余数看着后面慢慢停下来的跑车，放肆地笑了起来。
这个小路转弯的有一道比较深的坑，一般的汽车过去的时候，一个不小心都容易被刮到底盘，更不用说是这种跑车了。
余数在车里都听到后面跑车被刮得声音，可见这下肯定刮得不轻。
第十四章 苏小小
周天乐看着渐渐消失在路口的汽车尾灯，狠狠踢了一脚自己这辆911的轮胎。
他今天刚开车从自家车库出来，准备去酒吧，路过林家的时候，却见到一辆破国产车送林欣儿回家。
林欣儿跟车里那人看起来很熟，笑得很开心。
可惜车里那人一直没有下车，所以周天乐没有看清楚那人的长相。
他想着开车跟上去，看看那人住在哪儿，却没想到在一个拐弯的地方刮了底盘。
前面那辆车肯定是发现他了，故意带他走的这条路。
“他妈的！”
又狠狠地踢了一脚轮胎，周天乐掏出电话拨了出去。
“二子，来云谷路口来把我车拖过去……哪来那么多废话，叫你来你就来。”
……
余数高高兴兴地回到家，刚进门，黑怕跟锦毛鼠就从阴影处跑了出来。
“恭迎师尊回府。”
“恭迎大师回府。”
余数点点头，“我不在的时候，家里没什么异常吧？”
“回师尊，周围一里没有任何异常。”说完，黑怕又跟余数邀功：“师尊，你不在的这会儿，我们已经把院子里面的杂草清理干净了。”
“是么？”
余数打开灯，在院子里看了一圈。
还真是，之前他没有锄完的那些草，已经都不见了，地面也被弄得齐齐整整。
他这才离开两个小时不到，没想到这俩货干活还挺麻利的。
“表现不错。”
夸了它们一句，余数回了自己房间，打开手机，找到了天都群。
他不在的这会儿，群里面有几条新消息。
【北山：九尾，你到了么？】
【九尾：一会儿就到了。】
【北山：记得传个影像给我们看看。】
【九尾：行。】
看着这几条新消息，余数有些摸不着头脑。这两人讲话，就像是加了密一样，根本搞不懂。
是我错过了什么么？
余数又划着屏幕往上翻，可也没找到他们这段聊天的根源。
没看懂的不止余数一个，他划回去的时候，又有一条新消息。
【重楼：你们两个在说什么？九尾要去哪儿？】
【北山：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九尾：嗯，快了，就快找到了。】
【重楼：怎么莫名其妙的。】
【北山：你别急啊。】
余数越看，就越迷糊，他正准备问一句的时候，忽然九尾又发了条消息。
【九尾：榆树兄，开门。】
“啊？”
瞬间，余数身上的汗毛都立了起来。
难道……
余数都不敢往下想了。
他站起身来，拉开窗帘朝院门那边看了看。
没有任何动静。
他又咽了口口水，蹑手蹑脚地出了门，走到院子里。
黑怕跟锦毛鼠正趴在门前的台阶上晒月亮，见他出来，黑怕正要问一句，余数却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两个小家伙愣了愣，都朝着门口看去。
余数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他希望九尾只是在群里逗他，并没有真地找来。
又或者说，九尾到了人界，不过没有找对地方。
余数实在想不通，九尾到底怎么能找到这个地方，他之前确实发了一张这里的图片到群里。
但是仅仅凭借一张图片，九尾就能找来？这有可能么？
余数看了看手机，九尾连续发了好几条信息。
【九尾：快开门。】
【九尾：开门了啊，不然我要直接进去了啊。】
【九尾：是不是要我敲门。】
余数慢慢地朝门口走去，刚走到一半，却听到了敲门声。
咚咚咚。
余数吓了一跳，黑怕跟锦毛鼠也跟着吓了一跳。
咚咚咚。
接着又是三声。
此时，余数浑身的血液和妖气都聚集在了腿上，他在犹豫到底要不要跑。
问题是，他有可能跑得掉么？
咚咚咚。
又是三声。
余数咬了咬牙，走上前去开了门。
门被缓缓拉开，一个穿着旗袍，身材曼妙的女子站在门口。
女子一头长发拖到了臀下，头顶处簪了一躲白色的花。
她原本侧着身子，等到门彻底打开之后，她缓缓转过头来。
看到她的脸是，余数的心跳都跟着慢了半拍。
妩媚，这是余数脑海中冒出来的第一个词。
“榆树兄，终于见面了。”
余数愣愣地说道：“你是，九尾？”
“你似乎很惊讶？”
“我没想到你是女的。”
大家在群里都称呼九尾为九尾兄，而且用的都是“他”，所以余数想当然地认为九尾是个雄性。
九尾也有些诧异，“我还以为你们榆树是不在乎性别的。”
余数眨巴着眼睛，看来九尾还没有看出来他是个人，而不是个妖。
“不请我进去么？”九尾笑盈盈地说道。
她可能是不自觉的，但是她一笑，就变得更加妩媚。
没错，她是一只狐妖。
余数撇了撇头，尽量不去看九尾的眼睛，“请进吧。”
九尾慢慢地走进院子，看了眼趴在门口台阶上的黑怕跟锦毛鼠，笑道：“这两个小家伙，是你收的小弟？怪不得之前你问重楼要法术，看来是给这只小猫咪的了。”
黑怕跟锦毛鼠趴在地上，连头都不敢抬。
之前它们还没觉得有什么异样，甚至连这个女人的存在都感觉不到，但是当她看了它们一眼后，那无尽的威压就席卷而来。
这股威压像潮水一样，压得它俩动弹不得。
九尾盈盈笑了起来：“榆树兄，你一个妖王，收这么弱的打手，可真有爱心啊。”
妖王！
黑怕跟锦毛鼠心头一震。
师尊竟然是妖王。
黑怕一直以为余数就是个普通的大妖，从没有把他往妖王上面联系，传说妖族历劫之后才能成为妖王，而一旦飞升成为妖王则会去往上界，不再在人间。
当然，也有些传言，人间有时候也能看到那些妖王的踪迹。
锦毛鼠就更震惊了，它还以为余数是个人，而且还是个捉妖师，哪里能想到他竟然是个妖王。
余数其实也很震惊，他实在想不通，自己就站在九尾面前，九尾还分辩不出自己是不是妖么？
但是这个问题，他也不能问，问了不等于打电筒上茅房，找死么。
“咳咳，也不是爱心，只不过跟他们俩挺有缘分，所以收在身边。”
九尾笑了笑，又说：“你先别动，我来传个影像给大家看看。”
“传影像就算了吧……”
“那不行，必须传。”九尾娇嗔道。
她要传，余数也不敢强行拒绝，只能老老实实站着。
过了一会儿，九尾笑道：“好了。”
余数掏出手机看了看，果然在群里看到了九尾传的一张照片，照片里面，他像个呆逼一样站着。
看来他们妖王传影像，都是通过眼睛，只要是眼睛看到的就可以传到群里面。
余数悄悄地把手机放回口袋，防止九尾看到。
但是九尾却又说：“来，你也给我传一张上去，不然他们不信我传的是你。”
“……”
余数摸了摸口袋里的手机，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要是拿出来，不就露馅了么？
“来啊，你怎么了？”
九尾不断催促，余数只能硬着头皮把手机掏了出来，对着九尾拍了一张照片。
咔。
九尾愣了一下，“你这是……”
“我这……”
九尾拍了拍脑袋：“哦，我明白了，你是炼了一个本命法器啊，不过你把法器跟天都连在一起，是不是有些不太方便，每次聊天还要把法器掏出来。”
余数大惊，卧槽，这她都能给解释通？
他连连点头：“嗯嗯嗯，我是把天都网连到了这上面来，虽然聊天的时候不方便，但是传影像要更方便一些。”
“是么？”九尾疑惑道。
余数笑道，“当然了，不信咱俩在一起。”
他跟九尾肩并肩站一起，然后掏出手机打开前置摄像头。
九尾看到手机屏幕里面出现了她跟余数，惊奇道：“你这法器炼的可真好。”
余数谦虚道：“借鉴了一些现代的科技产物，不算什么，你别动啊，我来拍一张照片。”
咔。
余数拍了照片，然后传到了天都群里。
九尾露出惊讶的表情，看来她已经在群里看到了那张照片。
“果然，连了这个法器之后，传影像更方便了。若是让我来上传咱们俩一起的影像，必须找一面镜子才可以。”
此时群里已经炸开锅了。
【北山：哈哈哈，原来榆树兄张成这个样子。】
【重楼：这个影像怎么传上来的？】
【岩逍：好羡慕九尾啊，我也想去人界玩啊。】
【北山：你去呗，反正你也有假期。】
【岩逍：我这假期不能随便用，要到关键时刻用。】
【重楼：岩逍他惦念族人，所以假期都是用在族人有难的时候。】
【北山：这还不简单，以后你族人有什么事情，让榆树兄帮忙就是，他反正一直都在人界。】
【岩逍：这多不好意思。】
【北山：没关系的，毕竟你之前还把你族的绝学送给了榆树兄。】
【白夜天王：九尾好久没去人界了，榆树兄好好陪她玩玩吧。】
【重楼：榆树兄小心一点九尾，她的魅惑太强，即便是雌性都招架不住。】
【岩逍：你这就多余担心了，别忘了榆树兄本体是榆树，一棵树怎么能被狐妖魅惑到？】
【北山：放屁，我本体还是一座山呢，化形之后就不一样了。】
……
九尾看着群里的聊天，笑着对余数说：“榆树兄，你放心吧，我不会魅惑你的。”
余数尴尬地笑了笑，“多谢。”
“你也看到了，他们都叫你带我好好玩玩，你准备带我去那儿玩？”
这个问题余数还真不好回答。
“你想玩什么？”
“我想去热闹的地方玩。”
余数点点头：“那好办，我明天带你逛街去吧。”
“明天？现在不行么？我的假期可是很宝贵的。”
余数拍了拍脑袋，也对，九尾是不需要睡觉的。
其实余数自从修炼了法术之后，也基本不用睡觉了，他现在躺在床上，更多的是处在一种冥想状态。
想了想，余数说道，“行，我现在带你去吧。”
稍微手势了一下，余数对黑怕跟锦毛鼠说，“你们在家看门，我跟九尾出去一趟。”
“恭送师尊，恭送九尾大人。”
“恭送两位妖王。”
……
余数开着车子带九尾出去，对此九尾没有表示任何疑问。
对于汽车，九尾也知道，毕竟她离开人界也才几十年。
“现在的汽车，比以前的要漂亮很多。”九尾又拍了拍座椅，“这皮革还有做工却差了一些。”
晚上也没地方可以去，余数就带九尾去了市区的一间酒吧。
去了酒吧，余数在吧台前坐下，九尾却兴奋地进了舞池。
她在天都待了太久，已经很长时间没见到这么多人了。
余数要了杯柠檬水，然后就紧紧地盯着九尾的方向，他倒不是担心九尾会遇到什么危险，而是担心她会闯出什么祸来。
她一个妖王，杀几个人还比随随便便的？
酒吧里灯光昏暗看不清楚长相，但是九尾身材极好，加上又穿了一件贴身的旗袍，所以很快就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余数在心里暗暗祈祷，千万别出什么事情，千万别出什么事情。
不过还好，酒吧的这些男人还算比较文明，只是围在九尾身边跳舞，并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九尾在舞池跳了一会儿，然后回到了吧台这边。
“榆树兄，你怎么不去跟大家一起玩？”
余数笑道：“我这个人不太爱热闹，你玩吧，不用考虑我。”
“你就是没在天都待过，所以不知人间的好。”
“哈哈，你趁着假期多玩玩。”余数笑了笑，又说：“还有啊，在人界叫我余数就行了。”
“行，余数，那你叫我……我来看看啊。”九尾不知道从哪儿变出一张身份证，她看着身份证上的名字说：“你叫我苏小小吧，这是天都官方给我弄的名字。”
余数好奇地伸头看了眼九尾手里的身份证，跟普通人的身份证没有两样，上面的地址竟然还是金陵。
没想到天都官方这么贴心，给他们放假，还把身份给安排好了。
余数点点头，正要说什么，忽然一个红衣服男人端着酒杯走到两人中间。
男人把背留给余数，面对着九尾。
“这位美女，我请你喝杯酒啊。”
第十五章 还上么？
面对陌生男人的邀请，九尾倒是来者不拒，笑盈盈地点点头：“好啊。”
周天乐眯了眯眼睛，刚才他在舞池就注意到了这个穿着旗袍的小妖精，虽然没看清楚长相的，但是这腰身，这屁股，绝对是极品。
所以当她到吧台这边之后，周天乐就跟了过来。
这会儿凑近了，对着吧台前的灯光，他也看清楚了女人的脸，瞬间露出了笑容。
他分不清楚眼前这个女人有没有化妆，因为根本看不出来化妆的痕迹，但是他又无法想象一个人不化妆的话是怎么能长成这样的，这一张巴掌大的脸半点瑕疵都没有。
虽然今晚因为有人送林欣儿回家的事情，他心情不太爽，不过能在酒吧遇到这样的极品，也让他的心情顿时好了不少。
“美女要喝什么酒？”周天乐问道。
九尾嫣然一笑，“当然是越烈越好。”
周天乐被九尾这一笑晃得有些失神，随后他咽了口口水，跟酒保说：“新开一瓶威士忌。”
很快，一瓶新的威士忌送了过来。
周天乐浅浅地到了两杯，九尾却笑道：“只有这么点么？你是不是酒量不行？”
男人不能说不行，所以周天乐又抬起瓶子给两个杯子都加满了。
他将其中一杯推到九尾面前，“今晚我就陪美女醉一回。”
九尾扬起嘴角笑了笑，然后端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喝完之后，她还舔了舔嘴唇，“味道凑合，不是很烈。”
周天乐看得心惊肉跳，他没想到眼前这个女人这么能喝，这一杯酒虽然不多，但是一口气下肚表情还能如常可不容易。
人家女孩子都已经喝完了，周天乐当然也不能认怂，也硬着头皮一口气把杯中的酒喝完了。
不过一杯酒下肚之后，周天乐的表情可没有那么从容。
虽然他极力控制，但是一张脸还是变成了痛苦面具。
“还行么？”九尾笑盈盈地问道。
“当然行。”周天乐点点头，又给两个杯子满上了。
……
余数虽然没有看到男人正脸，但是听他咬牙切齿的声音，也能猜到此时他表情不好看。
跟一个妖王拼酒量，属实是找死典范了。
不过这男人也活该，估计他就是想把九尾灌醉，好发生些什么。
没过一会儿，一瓶威士忌已经被两人给干掉了。
周天乐感觉胃里面不断地翻涌，他久经酒场，酒量当然很好，但是也从来没有像今天晚上这样喝过。
他没看手表，但是他能肯定，从这瓶酒拿上来到喝完，中间不超过三分钟。
再看面前那个女人，却神色如常，仿佛刚才喝下去的不是酒，而是水。
不行了，再喝下去今晚什么事情也别想干了。
“美女，喝酒多没意思，咱们找个地方坐一会儿吧。”周天乐忍着酒嗝，开口道。
九尾却摇摇头，“有好玩的么？”
“当然有好玩的，比喝酒好玩多了。”周天乐色咪咪地说道。
“是么？”九尾悠悠地说道。
余数一听九尾这声音，就感觉有些不对劲，连忙拍了拍周天乐的肩膀：“兄弟，今晚差不多了。”
周天乐转头看了看余数，露出不屑的表情：“你tm谁啊。”
“我是她的朋友。”余数指了指九尾。
“美女，这是你的朋友么？”
九尾耸了耸肩，摇头道，“不啊，我不认识他。”
听九尾说不认识余数，周天乐狠狠地瞪了余数一眼，“听到了么，她说不认识你，哪来的土包子，滚一边去。”
余数看了一眼九尾，九尾回了一狡猾的笑容，又跟周天乐说：“你不是说要带我去玩好玩的么，在哪儿啊，快带我去。”
“好，我现在就带你去。”
余数又拉了拉周天乐，“兄弟——”
他刚开口，周天乐回头就推了他一把，“你tm再碰我一下试试？”
余数也没动怒，举起双手，“行，我不碰你。”
“算你识相，走，美女，我带你去玩好玩的。”
看着男人跟九尾离开，余数微微叹了口气，也跟了上去。
俗话说，好言难劝该死的鬼，这个男人非要作死，余数也没办法。但是余数也不希望真出什么事情，只能跟在后面，防止九尾做得太出格。
周天乐带着九尾去了一个包厢，余数没办法进去，只能在外面等着。
大概过了有五分钟，九尾一个人走了出来。
余数伸头朝里面看了看，见男人趴在桌上，就问九尾：“什么情况？”
“这家伙想在水里给我下药。”
“然后呢？”
“然后我小小地用了魅惑，让他把我那杯水喝了。”九尾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我还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了，流氓们的手段要高明点，没想到还是这些低级的手段，上不了台面。”
听到那个男人只不过是喝了自己下的药晕过去了，余数反倒放下心来。
男人下的应该是迷药，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
他能在这里下药，肯定是跟酒吧有关系，而且做得这么熟练，以前肯定也是没少干，估计有不少受害者。
不过余数不是什么善人，并没有替天行道的想法。
可是他没有，九尾却有。
“这个地方太肮脏了，要清理清理。”
“清理？你要怎么清理？”
九尾笑了笑，“不是我清理，是你。”
“我？”
余数还没明白九尾是什么意思，走道处就窜出来几个人，带头的是个光头大汉，长得十分凶恶。
“老大，就是他。”
啥？
余数回头看向九尾，却见她已经抱着头躲到了一边，做出一副害怕的样子，大叫：“不关我的事，不管我的事。”
那几个大汉也没管九尾，直接朝余数冲了过来。
余数第一反应就是要跑，不过走道的另一个方向也出现了几个人，两边加起来十好几号人，直接把他给包饺子了。
跑不了了。
余数叹了口气，把手机放口袋里装好，然后朝着果断地朝那个光头冲了过去。
光头没想到余数还敢往他这边冲，明显愣了一下，然后抬起拳头就往余数身上砸。
余数也伸出了拳头，跟光头佬的拳头狠狠地撞在一起。
骨头碎裂的声音，余数以前只在看电视的时候听过，现在，他终于听到真实的了。
没有电视里面的清脆，有点闷，像是家里做菜时用刀背砸排骨的声音。
“啊——”
光头佬抱着软趴趴的手掌，声嘶力竭地叫了起来。
余数的动作却没停，抬起一脚，直接将光头佬旁边那人踹得连连后退，那人身后有三四个人，都没有把他给抵住，也跟着倒在了地上。
这时，另一边的人也冲了过来，余数没有多想，转身一个侧踢，又是倒了一片。
从头到尾三个动作，地上躺了七八个，还剩几个呆呆地站在原地，根本不敢上来。
他们又不傻，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碰到这样的高手，冲上去不过是给人家送菜。
余数看着他们，“还来么？”
没人回答。
几个客人听到动静，从包厢里面出来，看到外面的情况，又连忙回到包厢，关上了门。
光头佬还坐在地上哀嚎，刚才余数那一拳，直接将他四根手指砸了个粉碎性骨折，小臂跟上臂也错位了。
余数见没人回答，也没人敢上，便对九尾喊了一声，“喂，走了。”
九尾这会儿也不装了，露出笑容来，“就这样么？”
余数看了看走廊顶上的摄像头，说道：“先这样吧。”
九尾耸了耸肩膀，“好，听你的。”
随后两人就大摇大摆走了，没有一个人敢上来阻拦。
余数也不担心他们会报警，在这种地方，他们有一套自己的解决事情的规则。
出了酒吧之后，九尾笑道，“你控制得很好啊，没有暴露任何东西，怪不得会让你留在人界。”
余数看了眼九尾这个惹祸精，叹了口气，“难道你们来人界的时候，没人跟你们说，要低调点么？”
“当然有啊，我们放假来人界是有一套规定的，不过今晚这些，并没有违反规定，我只用了一次魅惑，还只是让那个人喝下他下的药。其他的，都是你动的手，真要违反规定，也是你。”
“对了，他们为什么会向我动手？”
“因为我用了两次魅惑，还有一次是向包厢的服务员。”
余数翻了个白眼，九尾这坑货。
“接下来我们要去哪儿玩？”
“去商场吧，给你置办一身行头，你现在这身太惹眼了。”
现在十点多钟，还有商场没关门，余数带着九尾去逛了一圈，给她买了一堆衣服。
九尾的要求还挺高，买的都是大品牌，几套下来，花了余数五六万，让他肉疼不已。
余数还给九尾买了帽子和眼镜，让她稍稍遮掩一下，不然她的容貌太吸引人了。
看到九尾花钱如流水，余数忍不住好奇道：“九……小小，我有个疑问，如果你没找到我，你还有钱花么？你又不能违法规定去搞钱。”
九尾笑了笑：“我们下来的时候，镇守大人给我们发了经费啊，一大笔钱呢。”
“是么？”
“当然。”
九尾手上忽然多出来一沓钱币，都是新款的rmb。
“呐，这就是我们的经费，一天一张，这次我申请了十五天的假期，镇守大人一口气给了我十五张，他跟说了，这些钱能干很多事情了。”
余数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一天一张，十五天就是十五张，也才一千五百块钱。
这个镇守也真会忽悠人，竟然说一千五百块钱能干很多事情。
“你知道你今天买的这些衣服花了多少钱么？”
“多少？用得了一张么？”
“你手上这些钱，再有个三四十倍就够了。”
“这么多么？”九尾有些惊讶道。
“你以为？”
九尾哈哈一笑：“看来我找你是找对了，不然我连衣服都买不起。对了，这事也得跟他们说一声。”
“谁？”
余数刚问出来，手机就振了一下，他掏出一看，天都群里面多了一条消息。
【九尾：跟大家汇报一下情况啊，以后大家来人界玩，一定要找榆树兄，他很有钱啊。】
【风行：真的么？上次我回去，镇守大人给我了一笔钱，还跟我说有很多，去了才知道根本不够花啊，我买了套衣服就没了。】
【北山：我也是啊，镇守大人给的盘缠根本就不够用，早知道飞升之前就藏点宝物了，度假的时候还能变卖。】
【重楼：谁说不是呢。】
【岩逍：我还好啊，我有同族已经化形，如果没钱可以去找他。】
【风行：别听岩逍的，他那同族虽然化形了，但是根本没钱。】
【岩逍：他是愚笨了些，不过管咱们吃喝还是没问题的。】
【风行：放屁，他房租都快交不起了。】
……
看着群里面的消息，余数一头问号，还真有化形的大妖能混到这个地步？连房租都给不起？
已经化形了，而且还是跟岩逍同族，一般捉妖师别说是抓他了，恐怕找都找不到他，他找个地方，随便干点什么，也能混出头啊。
【重楼：我之前不想度假，也有这部分原因，现在好了，以后就找榆树兄了。】
【北山：没错，没错，过段时间我也去人间耍一耍。】
【岩逍：榆树兄，有时间帮帮我那同族啊，他确实有点惨……】
余数看着始作俑者九尾，咬了咬后槽牙。
光是她一个，就够余数受的了。
再来几个？
这日子还过不过了？
九尾却没心没肺地笑了笑：“看看，大家对你多热情，以后你去了天都，肯定就能横着走了。”
“嗯，托你的福。”
“不用谢。”
“……”
九尾不想回家，酒吧也不能去了，余数就带她去了网吧。
没想到这姑娘还挺爱上网，一下子爱上了LOL。
她毕竟是妖怪，反应能力超强，余数教了一边，她立马就上手了，而且还玩得有模有样。
别的不说，施法是真的快。
余数把自己的号交给她玩，这丫头上来就打排位，一开始输得很惨，后半夜就开始有输有赢了。
到了第二天早上，九尾就能横扫白银，没用多少局升到了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