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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妖司卧底二十八年全文阅读

作者:震压一切     镇妖司卧底二十八年txt下载     镇妖司卧底二十八年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白五十章 荒龙在天,联合洞天仙观攻打地府

    糖画老头摇摇头,没有多话说,打开糖锅,糖勺舀了些糖渍,挥洒而去。

    本就栩栩如生的糖龙,有了眼睛后,一下子就活灵活现了。

    眸子缓缓睁开,苍茫古朴,在阳光下,闪闪发亮,炯炯有神,金瞳迫人。

    突然,天地轰鸣,阴云密布,电光汇聚,太初气息交织。

    众人抬头望去。

    原本晴空万里,此时却乌云笼罩,狂风不止,暴雨如瀑!

    “吼!”

    一声惊天之吟传来。

    人们只见一道刺目白光传来,滂沱之气压在心头,难以喘息。

    神威四溢,九彩炫光驰目,无尽神息激荡,强大威压如天日惶惶。

    仿佛亘古之物醒转过来,恐怖无比,震慑心灵,忍不住颤栗。

    一道虚影游曵,快若神电,冲出九霄,如惊波炸响,混沌鸣裂,沧海翻云。

    那一瞬间,所有人都感觉手脚冰凉,三魂七魄僵硬。

    青年吓得一屁股蹲坐在地上,而手中糖画早就,只剩下一根竹签被握在手中。

    “那条龙飞,飞走了!”青年坐在地上又惊又惧。

    他亲眼看着那条龙活了过来,飞出了九重天。

    也有不少人目睹了此一幕,无不目瞪口呆,愕然失神。

    “高人,高人!”

    “这是高人啊!”

    “那位大爷呢,那位糖画大爷怎么不见了?”

    修行者们这时大叫,四处寻找糖画大爷,结果发现糖画摊前早就没了人影。

    “怎么没了?”

    云星河有些愕然。

    他看了一眼他手中的饕餮,以及众多人手中的动物,妖类,都是没有眼睛。

    怪不得他总感觉明明极为真实,却少了什么般,原来是没有瞳眸。

    他心中不由得生出一个可怕的想法,若是点上眼睛,会不会都复活?

    这他么是什么法术?造化万物?法术通玄?

    很多人手中糖画吓得掉落在地,摔了个碎块。

    云星河皱眉,此前未察觉一丁点气息,这老头恐怕修为到了骇人听闻的地步。

    云星河舀了一勺糖水,准备给饕餮粘上眼睛。

    可惜,没用。

    “这老人恐怕是一个了不得的人物。”殷雄也被吓到了。

    灵月也点点头,谁能想到这闹市当中的一个糖画老头,居然已经达到了极为恐怖的地步。

    这里的事情有些沸沸扬扬,很多人都在找老头。

    可惜没有结果。

    慢慢众人的热情逐渐消退。

    不过仍旧有些人在坚持寻找。

    云星河几人又四处逛了一会儿,后面实在有些累了。

    主要是吃撑了,准备找个地方休息。

    跑了好几家酒楼,全都满了。

    退而求其次,找那些小酒家,好家伙也满了,或者直接被预定。

    就连城内小巷住宿的地儿全没了。

    云星河他们看到有不少修炼者直接在野外扎营。

    甚至取一绳索,缚端两树,就此而眠。

    主要是来的修行者太多了,人满为患,哪还有住的地方。

    云星河懵逼,这他么和他当时去西塘穿汉服凑热闹一样,人太多,都被提前预约,没地住,体验还差。

    所以这个故事告诉我们,下次去凑热闹,一定要提前预约地儿。

    不然真会露宿街头。

    夜晚,云星河丢出珍袖楼阁,猛然变大。

    城外,一座巨大阁楼出现,雕梁画栋,古色生香。

    “嘿嘿,差点忘了,还有这东西。”

    一下子让很多人人傻眼了。

    “好家伙,还有这种法宝!”修行者们一个个羡慕。

    “道友,能否商量一二,你们三人也住不下这么大楼宇,能否租上两间给我们。放心,价钱以前包你满意。”

    云星河点头,其实他是准备摇头的,自己住大房子不爽呀。

    但是他看到拳头那么大的银锭,很从心点头了。

    楼阁环境真的没话说。

    即便比不上云仙楼那种规模,但绝对也差不了多少。

    一楼是娱乐休闲区,中间是舞台以及各种设施。二楼是东边是洗沐区,西边是大堂饮食酒楼与包厢,三楼四楼是住宿房间,五楼是特殊区间,也可作为住宿房间。

    前来住宿的修士也是惊愕到了,这楼宇也太精致庞大了吧。

    “这怕是四大都城的风月地那种级别的吧,道友也真是狠人,直接炼成了法宝!”

    有些修士见识非凡,一看到这装饰与规格,以及雕琢模样,梁柱选取。

    这必然是四都顶级场所。

    把这东西炼成法宝,难度高不说,所需材料也十分骇人。

    而且,不是一般人能炼制。

    要考虑材料是否能够承载须弥术法,能够能够经过法术的反复扭曲。

    缩小放大,其实对法宝物体的伤害很大。

    就如一根钢铁被反复挝折一般,根本经不住几次来回掰,就要断开。

    这不是长桥那种单一的法宝。

    一件物体做到这些不难。

    这里面的材料,雕刻,房门,座椅等等都要考虑进去。

    这楼宇多大,想要将所有物体都做到,是一件十分惊人的壮举。

    “传闻小锦泽也是这么一件法宝,但做不到这般随心所欲的取放。”

    修士们进来后,觉得花钱花的真值。

    对于云星河来说,银子则是哗哗哗进口袋。

    “我去,收租这么爽?”殷雄这么一会儿就收了三百两。

    楼阁还仅仅之租出了三分之一。

    也就是说光靠房租,今晚估计有千两的入账。

    云星河也有点吓到,这些修士出手都特别阔绰呀。

    随着小云同学了解,城内房租也到了一个吓人的地步,他们给了都是正常银两。

    “怪不得要搞旅游业,怪不得要搞房地产,特么暴利呀。”

    一头大鸟飞来,落在楼阁之上。

    “嘿嘿,道友,在下身上银两不够,接楼阁一躺,不介意吧。”

    “轻便。”

    云星河看了两人一眼,有些意外,那鸟是上午叼走道人头颅的大鸟。

    没有多说什么,云星河安安静静收租。

    很多修行者闻讯而来,得知城外江边多了一座庞大楼阁,纷纷开始租下。

    到了后面房子不够,很多人开始合租。

    前来租房,一般而言都是女修士居多。

    毕竟女孩子家家,晚上碰到蛇呀,狼呀,总归是怕的嘛。

    野外帐篷,傀儡木屋哪有大酒楼方便舒服的撒。

    “老板,还有几间房。”

    一男一女走了进来。

    “还有三……”云星河正要脱口而出,只见男人笑眯眯的看着云星河,从袖口塞了一锭元宝。

    “咳咳,客官,只剩一间。”云星河脸不红心不跳。

    “老板,你刚刚不是说,还有三间吗?”

    云星河眨巴大眼睛:“有吗?没有呀,我没说过有,我的意思是三楼还有一间。”

    “小悦,还有一间呀,怎么办?要不我睡外面,你睡房间里面吧,我在外面可以保护你。”男人真情切意,双眸含情。

    “那怎么行,你在外面万一生病感冒受风寒了怎么办。”

    正在喝茶的云星河险些没一口茶喷出来。

    好家伙,他一地阶初期的修士,能冻死还是咋地,还风寒。

    总之,两个人扭扭捏捏,捏捏扭扭。

    最终决定,男人睡房间地板,女人睡床榻上。

    咳咳,当然,到底怎么睡,睡成什么姿势,那他管不着。

    “道友,悠着点。”云星河拍了拍男修士。

    “好说,多谢。”男人眯着眼,又塞了一锭银子。

    云某人点头,笑眯眯嘿嘿。

    忽然,云星河意识到,好家伙,等下不会有人举报吧?

    不会有这种倒霉孩子吧。

    “云候,那女子似乎不是正常人呀。”灵月穿着一身白丝薄纱衣出来。

    稀少的丝绸包裹着身躯,香嫩俏脸,滑腻的肌肤,盈盈一握的纤细柳玉腰,清晰可见。

    平坦而光滑的小腹,精巧有致的锁骨,以及白玉般的肩背若隐若现。

    一眼撇去,能看到透明薄纱下的香嫩肌肤,又纯又欲。

    微抿湿润嘴唇,睫毛轻轻抖颤,灵眸勾人。

    此番打扮叫人内心动荡难以平息,香体时不时飘出不知名的香味,让人如梦似幻。

    身姿妙曼,肌体洁白,臂如嫩藕。

    双眸剪水,眼如水杏,顾盼神飞,文采精华,见之忘俗。两弯似蹙非蹙罥烟眉,一双似泣非泣含情目,那嫩白肤貌我见犹怜,令人躁动不已。

    正常来说,只要是个人,甭管男人女人,都抵御不了。

    “咳咳,你注意着点,这人来人往的,别穿这么凉。”云星河摘下自己的披风,给她盖上。

    那不得关心关心一下我月姐,毕竟白天全是人家请客。

    这可是个款爷。

    “好哒。”

    灵月乖乖走进房间,换了一套衣服,这一套明显就很严实。

    一副乖乖崽的样子,坐在云星河身边。

    “刚刚那进去的女子……”

    “那女子是桃树精。”云星河坐在掌柜台上,朝后一仰,双脚交叉架在收银柜上。

    浪荡浪荡的翘着椅子。

    那修士,还以为自己得的大便宜,其实最后吃亏的是谁还说不定。

    最高端的猎人,总是以猎物的身份出现。

    云星河在想要不要看一看现场直播?

    算了,算了,咱不能这么不道德。

    入夜。

    万籁俱寂。

    很多修士,手头上略紧,又抹不开面子,于是挂在楼阁之上赏月。

    “徐哥哥,我们为什么不住里面呀。”

    “好妹妹,你这就不懂了吧,你看看这外面风景多好,月色多好,皓月当下,是不是见证我们的感情?”

    “来,你站在这里,你看看璀璨的月亮,你就如皓月一般,照应在我心中,点亮我迷茫而晦暗的人生。”

    “你看这夜,是我想你的夜。”

    “你就是心中唯一喜欢的女孩子。”

    说着,他不知从哪儿掏出一个花环扎的戒指,给女孩带上。

    女孩小脸通红,一路红到耳根,满满都是胶原蛋白的脸有些暗自高兴。

    周围一群修士翻白眼。

    特么莫名喂了狗粮。

    “呃,你抓我手干嘛?”

    “我看不过那两人在那里卿卿我我。”

    “那你也别抓我的手呀。”

    “我冷,空虚,借你手温暖一下咋地。”

    “我是男的。”

    “有什么关系吗?”

    “嘶,我们认识吗?”

    “额……”

    两人恩恩爱爱,刺激了一大批在屋顶的修士,一个个心痛欲绝。

    宝,我今天吃饭了,吃的什么饭,想让你乖乖就范。

    ……

    劳资受不了

    秀恩爱,死的快!

    云星河抬头,枕着后脑勺。

    哎,年轻的女孩子就是单纯。

    被这么忽悠两句又感动的不要不要,此情此情,似曾相似,在那个晚霞如火的夏天……

    猛然,云星河的眸子睁开,开阖间,神光爆射。

    “找死的妖类!”

    他立起身来,神念扩散,四处分开。

    “没有?”云星河皱眉。

    刚刚他被影响了。

    尽管只有一瞬,但对修行者而言,这足以分出生死,结束战局。

    云星河身形消失,出现在楼宇顶端,披洒在月光下,雪沙般的月华温柔无比,水面银波荡漾,微风吹来,芦苇折腰,有一圈圈涟漪。

    他的灵念已经延伸包裹了周围,延伸至能感知的尽头。

    “难道是路过?”

    云星河也不确定。

    他的神魂远超寻常天阶,即便是天阶中期也多半不如。

    就连黑白无常那种恐怖的阴差,单独使用拘魂咒都难以撼动。

    连这般神魂强度的他都被影响,很难想象,如此妖类,想来极为棘手。

    当然,云星河也并不惧怕。

    按照他多年的理解,一般这种妖物,直面战力都不会很强。

    云星河是指破除此法手的妖物,如果无法破她法术,被其影响,那将是极为恐怖。

    四处查探,云星河一无所获。

    很多人依旧没摆脱影响,有些朦朦胧胧,像是在做梦一般,发出呢喃。

    也有些迷惑的睁开眼睛,以为自己做了个梦。

    他们并未意识到自己刚刚被大妖术法给影响。

    灵月找到云星河,也是说此事。

    她本是狐族,在此一方面极为擅长,也最为敏感。

    守了半夜,云星河都未见术法再现。

    云星河去看了一眼殷雄,睡的和死猪一样。

    莽子。

    这种莽子遇到擅长迷幻类的妖魔,简直被克的死死。

    云星河被这么一搞,也没心思睡了。觉得明儿请一群歌姬舞女前来助助兴,这样格调便高了起来。

    顺便趁机涨价。

    还做什么大隋云候,做个包租公不得劲的多。

    回京城后,也开个楼子,请一堆妈妈与姑娘,现成的房儿。

    “妖怪呀,妖怪呀!”

    四楼,一男子穿着睡袍子,狼狈的推开门,发丝散乱,连裤子靴子都来不及穿,急忙夺门而逃。

    “救命呀,救命呀,有妖怪!”

    睡袍男子重重摔跤,来不及停留,拔腿往楼下逃,一边逃一边喊。

    “哎呀,外面谁这么吵,妖怪而已,自己想办法解决呀。”

    妖怪有什么好稀奇,大家都是修士。

    男子求救无用,心如死灰,继续往下面跑。

    当他跑到二楼是,云星河出现在他面前,一把托住他:“怎么了。”

    “掌柜,掌柜,我房间有女妖精!”男子恐慌说话。

    “轰轰轰轰!”

    “蹭蹭蹭蹭!”

    “咻咻咻咻!”

    二十几道气息出现在楼道中,目光灼灼。

    “道友有难,我等怎能不慷慨相助!”

    “道友,降妖除魔,身先士卒的事情就交给我。”

    “道友,这事你把握不住,让哥来!”

    “不行,你们上年纪了,骑妖插魔,啊呸,斩妖除魔这时还得交给我们年轻力壮的修士。”

    “不,小老弟,太年轻,技术深浅道行不行,还是让为兄来吧。”

    男子有些发懵,看着他们,好家伙,这些人一个个道貌岸然?

    刚刚他就高喊,没一个人搭理,这会儿一个个纷纷这么激动。

    所以,他这是无效求助?

    云星河没有理会这些人,来到四楼,看了一眼,房间内空荡荡。

    “小老弟,你说的女妖精呢?”修真者们四处在房间内搜寻,一无所获。

    “我,我不知道呀,刚刚我就转个身喝水的时间,就莫名出现一个女子。穿得可少了,她二话不说,就上来扒小生的衣服。”

    “还说身体热,还说胸口疼,让我帮她揉揉。”

    跟随进来的众人舔着嘴唇。

    好家伙,机会给你,你不中用呀。

    众人一阵哀叹,为何不找上他们,他们也想体验体验这种感觉。

    甭管是什么妖魔鬼怪,只要有入口,绝对让你放产假。

    不过,不找上他们是有原因的。

    人家这小老弟是书生。

    书生在野外撞鬼几率是有加成滴。

    你们羡慕这机缘?投胎或者转修去吧。

    云星河看四处搜寻了一遍,并未发现有什么妖气存在。

    “这家伙不会出现什么幻觉了吧?”

    自己这阁楼肯定是不会有问题,有毛病的肯定是他们修行者。

    床榻上有男子携带的物品,是几本书,以及一些笔墨。

    随手翻了几页,又检查了一番,并没有发现。

    云星河给了他一张符箓,有问题可以立即激活。

    同时云星河留下回光镜,也会时不时的关注这里。

    书生不放心,云星河给他打上了满屋子的符箓,他才放心。

    云星河脑壳疼,酒楼生意也不好做呀,净是伺候别人。

    而且这书生也太胆小了。

    怕什么,不就是损失点阳气。

    你可能血赚,但我不可能亏。

    你是男人,吃亏的总不能是你吧?

    瞧你这个娇滴滴的模样,看看在做诸位修行者,谁不是正气浩荡三千里!

    一身阳刚之息,镇压女妖!

    这时,有人提出要与书生换房,书生大喜。

    有人暗叹,自己怎么没想到。

    “散了吧,散了吧。”

    修行者们各自回房,也有回楼上赏月。

    云星河也下楼,回自己的掌柜台。

    路过一间房:“哥,你喝了酒?不包出哦。”

    “嗯?这什么奇奇怪怪的声音?”

    云星河没多想,继续下楼。

    楼宇上赏月的修士们,因为女妖精之事,彻底没心思入眠了,嗷嗷嗷叫。

    而书生换了房间后,明显安稳了很多。

    他放下自己的背囊,翻开书籍。

    看着书本上的图画,他楞了一下:“仕女图怎么少了一个?”

    画本中,描画了许多女子。

    按理说,画卷上的东西怎么可能会少呢。

    他又认真翻了几页,发现其他的没问题。

    “真是古怪。”书生挠头,百思不得其解:“难不成我记错了?”

    书生不过也未多想,继续翻书朗读。

    清晨。

    与书生换房的修士兴趣缺缺的打开房门,顶着一个黑眼圈,十分扫兴。

    等了半夜,啥事情没发生,差评。

    都不能满足我斩妖除魔,一腔赤忱,忧国忧民,思虑苍生的心情。

    哎。

    清晨,很多人出楼,让云星河不能理解的时,好家伙,这些人怎么睡了一觉后,一个个都盯着大黑圈。

    越休息越累?

    等到差不多,云星河准备收拾楼宇走人。

    许多修士纷纷劝阻云星河。

    “大兄弟,别介,多留两天呢。”

    云星河白眼,感情老哥还要继续等女鬼来找你?

    醒醒吧。

    也有不少修士殷勤凑到云星河身边。

    “道友,房卖不?”

    “对呀,道友,楼宇能不能出个价。”

    有人眼馋,觉得是件好东西。

    以后出门在外,往空地一放,多拉风,多有面子。

    带着女舞团,一起在里面快活,简直是不要不要啊!

    “各位,不缺钱,告辞。”

    开什么玩笑,我将来可是要和云仙楼打擂,这东西怎么能卖。

    越靠近三清山,修行者人数越是惊人。

    由于罗天大醮盛会还有两日,山上有安居不下那么多修行者,个个都在山下,山腰结居。

    附近城镇的客栈酒楼早就被包了。

    每天前来的修行者还在不断增加。

    三清山修士联合其他修士在山下周围建立了许多木屋。

    这些木屋坐落成排,十分有乡间清新风格。

    看惯了繁华都市,偶尔看看这么简约整洁的风格,一时间倒也赏心悦目。

    云星河朝山上看去,绵延不知几千里,高峨耸立。

    一条长长的阶梯,从山下一直通到半山腰,一眼望不到尽头,估计长有千里!

    目光所至山体过半,云雾缭绕,氤氲起伏,潮起潮涌。

    一览无余,没有阻碍。

    哪怕以云星河的目力朝上看起,也仅仅只能看到半山腰,再往上,便是翻腾的云潮,灵气翻滚,仙鹤起舞。

    山巅宫殿若隐若现,犹如仙家福地。

    若放到以往,定然是万分壮观。

    但此时,一眼看去,密密麻麻全是人。

    从阶梯,直到云端尽头,漫山遍野也都是五颜六色的小点点。

    人密集的有点吓人,若是有恐惧症的人,看的要头皮发麻。

    “得了,感情还是来早了。”

    云星河真是感叹人来的太多了。

    几人索性就在山底下待两天吧,云星河也懒得上去,典礼当天到场就拉倒吧。

    有小木房子,云星河也没有把拉风的楼宇拿出来,不是遭人嫉妒。

    一眼扫过去全是人。

    小房子说不是宽敞,倒也能够容下四人,云星河与殷雄没有分到一起。

    其余几人仅是点头示意,各自并不认识。

    而灵月则是有专门的女修区域。

    不得不说,女修士还是很漂亮的,极为吸引目光。

    也是,一般而言,修行之后洗精伐髓,脸上的痘痘、雀斑、胎记缺陷都会不见。

    由于时常被灵力洗涤,体内没有过多的脂肪之类。

    一个个都是肤白貌美,身姿卓越,凹凸有致,明眸善睐,白里透红,香嫩香嫩,让人想要一口。

    一般来说,只要不是修行功法的问题,亦或者修行术法武技道术导致。

    女修士们,都是特别漂亮。

    不说倾国倾城,国色天香。

    但绝对是可以称得上是美人,而且时常娇躯被灵气环绕,有灵霞缭绕,衬托的更为超凡脱俗。

    并且踏上修行路后,青春常驻,衰老延缓。

    云星河真的而言,从来没见过这么多美女。

    云仙楼虽然也见过,但那数量不多,只是质量高。

    这乌央乌央全是,花枝招展,姿态各异,让人看的眼花缭乱。

    “我的妈呀。”云星河揉眼睛,看多了美女,白嫩嫩一片。

    有白衣仙女,有红衣女侠,有绿衣萝莉,黑丝咳咳。

    总算明白云仙楼小厮的痛苦。

    适当的美女养眼,可心情舒畅,提神养魂,但美女太多了吧,也不是好事了。

    伤肾。

    不少修士也是一样,看着那些貌美修士后,身体莫名不对劲,这里痛,那里痛。

    好端端的怎么会出现这些反应呢。

    这叫什么?这在医学上虚不受补。

    好在云官人天天泡在女人堆里。

    此外,云星河看到了各门各派,其中就包括那些在昌南郡客栈中的修炼者。

    他们也来到了此地。

    不过看他们一脸颓色,想来应该受到了惩罚。

    发生了这么严重的问题,这些家伙受到责备算是轻罚了。

    云星河四处逛着,忽然,一人撞到了他。

    这是一群女子,洁白无瑕,一席白纱,款款如仙。

    不过此刻她们的神情十分焦急。

    “抱歉。”

    女子们对云星河行礼,随后急匆匆离开。

    有人看着他们深感意外。

    “那不是水月飞仙宗的仙子吗?”

    “咦,她们怎么走了呀。”

    “你不知道吧,他们是水月飞仙宗的弟子,本来此次由妙云长老带队,可是传来消息,宗主妙玉真人身亡,妙云真人哪还坐得住,得急忙回宗门呢。”

    “可不是,如今门内出现重大事故,根本无心典庆,需要处理后续事宜,主持大局。”

    “据说是芸霞仙子所为。”

    “哎,真是狼心狗肺之人,居然做得出弑师杀母的事情。”

    “如此之事都能做的出来,也不知道她怎能这般泯灭良心。”

    “亏我以前还对她那般爱慕,真是色迷心窍。明面宛若仙子圣女,骨子里竟这般不堪。”

    “不许你们胡说,芸霞现在待人温和,心地善良,坚决不会做出此等事情。”

    “切,州府都确定了,飞仙宗也发来通知,人都不在这里,你还舔?真是鬼迷心窍。”

    “人家可是为情郎杀了师父,盗取明月真水,就算你在这里为她拼死拼活,她知道吗?”

    “你只不过是一个愚蠢的可怜虫而已。”

    众人毫不留情的抨击,甚至言语恶毒的打击。

    那修士心中的信仰仿佛都坍塌了一般,蜷缩在一旁,看起来十分可怜。

    但修士们却是冷冷一笑。

    修士们也是成群结队,那些宗门间关系好,或者那些修士私交不错,都会抱团。

    时不时也会有冲突。

    只不过都被三清山阻止了。

    不少修士在一旁交流修炼心得,以及对术法的运用,包括理论知识框架的建造。

    符箓行气轨迹,灵脉抽去分寸。

    使用什么道法,抽去多少灵力,可以发挥最大效用,又能不造成灵力过剩,保证续航能力。

    他们席地而坐,以树枝,在砂砾中画符,勾勒阵纹,以及写下各种公式,以及求证结果过程。

    还要考虑术法间的属性克制,引起不良的反应,是良好效应,还是有害效应。

    这个效应在战斗中,又是否能够起到怎样的作用。

    良效应自己能否为己所用,害效用,又能能否借助起来,打个出其不意。

    又怎样去掌控这个不稳定因素。

    不仅如此,对于天象、地利、环境也要考虑,自己修行功法,能否合理运用,以弱击强。

    自身灵力含量,能够飞行多远,风速大小造成的程耗。

    云星河听了三两句,大爷的,听……不太懂。

    看了一眼求证,只能看懂一个字:解。

    接下来全是鬼画符,歪歪扭扭的符号一堆。

    云星河摸着下巴,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我修的是假仙?

    大家不会都以为修炼很简单般?

    不会吧不会吧,真有人这么想?

    想要修仙,一般人可不行,文综不行的小伙伴,就不要考虑了。

    语文不行,理解能力不行,怎么做到熟读易经、奇门遁甲、上下策、等经书?化为己用?经文咒语都念不利索,十个手指掐捏都不灵活,没法修行,没法对敌。

    历史不行,你怎么搞懂史记天官书、古代龟占术?

    你什么搞清楚天地运行规律,与万物之间的联系?从朝代更迭中体会轮回奥妙,怎么参透道与法?怎么悟道?怎么得道?

    政治不行……一般来说,没啥问题。

    影响不大,也就关键时刻,可能会莫名其妙的早夭,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

    地理不行,不了解人文,容易产生冲突,不方便逃命。

    况且你怎么找灵气充沛的地方?你怎么知道这不是凶地?会不会暴毙。

    怎么寻找洞天福地,仙人坐化地?找仙人,采仙草、炼仙丹资源?

    综上所述,文科不好的,不用考虑修仙,乖乖去上课。

    接下来理科。

    数学不行,灵棋经、太乙神数、梅花易数这种秘技给你也白搭。道门初始大阴印,大阳印各种演变与组合都都需要计算,当然你看不懂。

    能看懂的就只有一个,解……

    不学数组,阵法、符箓、符纹、体内灵脉、***术框架等等都不会。

    基础都不会,怎么去修行?

    生物不行,医学不行,本草纲目、黄帝内经、神农本经、伤寒杂论你看了也白搭。

    修仙不要一副良好的身体呀?

    你天天吃那些硫磺、铅、汞、水银、稀奇古怪毒草炼的丹,总要自己治病解毒呀。

    姹女、玄水、陵阳子明,赤帝流珠、长生子、赤血将军这些东西吃下了,正常人能活?

    自己生病、中毒自己能治,这也是修仙者必须掌握的功课。

    要不然,你以上山,病菌感染,就嗝屁,修啥子仙。

    物理、化学不行,连各种法术冲突,以及天地元素配合都搞不好,还施展啥法术?

    你懂得灵矿提炼?你怎么炼丹?

    所以,理科不行的,也基本上也告别修仙了。

    对了,还有外语,你方言都听不懂,人家骂你都不知道,就只能傻愣。

    怎么和人干架?

    所以,这个也很重要。

    还要具备想象力,涉猎天文,不然大六壬、梦占逸旨、开元占经你也不懂。

    所以,你以为学习不好,就能够修仙拉?不存在的。

    大家要科学修仙,不要盲目迷信啊。

    除了这些每时每刻都在交流,修炼的修行界学霸们在。

    还有些大部分嬉笑玩闹,或是以法力降一片云雨,追着小姑娘下,把她淋湿,一群年轻的修士大笑。

    男生抓了条毛虫偷偷放在女子身上,惹得女子愠怒,飘铃御水而追。

    吓得男生骑了头黑熊狂奔,风来,雨来,充满芳香气息。

    还有那个抓前面小姑娘头发的男生,手脚怎么不老实,这么欠。

    这才是年轻人打开的正确方式嘛。

    少年人就该这样才对嘛,什么天道通玄,浩然正气的,都不要着急。

    草长莺飞,杨柳依依,清风扶月才是他们当时美好的事物。

    红颜恃容色,青春矜盛年。

    “嗯,还有不少邪道修士呀。”云星河看了一眼,有好些邪道修行者。

    “这位道友不懂了吧,罗天大醮典礼,即便是些邪修也会卖几分薄面。”

    一中年道士出现在云星河身边,为他解释。

    并不是所有邪修都是无恶不作,以人命修炼邪法。

    邪修最初,只是形容旁门左道,不走正道的修炼者。

    可是后来随着邪修的残差不齐,慢慢就成为贬义,甚至对于妖邪的称呼。

    正如,不是所有妖都为非作歹一般。

    而且有些邪修尽管一肚子男盗女娼,但表面功夫做的很到位,在人前保持良好的形象。

    这样,他们有着合适的身份出来招摇过市。

    云星河也是理解,但你这邪修我看到很多了呀。

    中年道人刚刚为云星河解释完,看到前方来人后,拱手告退。

    并急忙去迎上走到中央。

    山脚中央地方,下来的很多道士,十分热切与前来的道人交流。

    是三清山的一些道长,为首的道长,带着他们在相迎客人。

    “哈哈,九宫山门的师弟。”

    “师兄。”

    “来来来,我领你上去,你相比飞云宗的师弟,可是来的略慢呀。”

    “哈哈,路上有所耽搁,主要听说三清山宾客太多,不想多添麻烦。”

    “此言何意,你我兄弟道统,岂能如此说话!”

    说着,道人迎他们上去了。

    “咦,这为首道人我没看错的话应该是三清山明真道人吧,这几日我已经见他迎了好些人物。”

    “飞仙宗,虹羽谷、灵泽宫、东阳道院、青家等……”

    “那位应该是九宫山北斗殿道统的修炼士。”

    “怪不得,这般热情。”

    九宫山位于荆楚宁桂郡,荆楚南大门。

    九宫山中,并非一派,而是有数派修行者盘踞。

    无数年前,也是一些志同道合的修行者在九宫山中修炼悟道,最终留下道统,慢慢发展成如今宗门。

    宁桂与江右交界,本身而言,语言习俗文化有共通性。

    “你们看那边!”一修士指着中央。

    远远看去,那里被修炼者包圆了。

    有一众人马鹤立鸡群,被众星捧月而来,其势凌厉,眸绽金光!”

    行走间,风雷真正,躯体内天地咆哮,仿佛蕴含极为恐怖之神能。

    还有一群人,道骨仙风,仙气飘然,如山中下来的老神仙。

    两方修炼者有说有笑,联袂而来。

    “好家伙,龙虎山天师府,齐云山玄灵宫!”

    有人认出了那边两方修士。

    龙虎山不用说,大名鼎鼎,如雷贯耳,道修,乃至修行界还没有谁不认识龙虎山。

    终南山重阳宫若说是因为大隋国都在长安的原因,被扶持,晋升五大道统。

    那么龙虎山便是名副其实,从头到尾都是道家五统,坐看历史尘埃,执天下牛耳。

    “龙虎山怎么与齐云山走的那般近?”

    “这你就不懂了吧,这里面有大缘故。齐云山当年建立时,龙虎山正一嗣教真人张天师驻山,世宗祈嗣灵应,敕建玄天太素宫。”

    “故而,齐云山与龙虎山向来交好。”

    “玄天太素宫当年也是极为恐怖的道统,威压诸多修行山门,后来因为些问题,产生了事歧,逐渐分成诸多宗门。”

    “不过,即便玄天太素宫分开,但齐云山诸多山门道统,始终与龙虎山保持亲密往来。”

    “齐云山位于新安郡,说起来,其内还有一黄山。”

    “新安郡黄山乃是称最,巍峨宏伟,拔地极天,气势磅礴,雄姿灵秀。”

    “薄海内外,无如徽之黄山。凌黄山,天下无山,观止矣!”

    “五岳归来不看山,黄山归来不看岳。”

    “千峰竞秀,万壑峥嵘,当年七十二峰,三十六道统,恐怖绝伦,盖压修行界,辉煌至极,为那个时代的道门五道统,极尽尊荣。”

    “但可惜,终归消失在尘埃中。”

    有人不免得感叹,他们都是黄山散修。

    黄山很大,灵气也十分充足,这些年有不少修行者在黄山促足。

    偶尔修行时追寻到了当年的遗迹,从残破内,仍旧能看到当年强大的修行道统,令他们心中震撼。

    断壁残垣中,依稀展现着昔年的繁华与浩瀚。

    这让他们仿若身在其中,追忆过往。

    “说起来黄山道统还真是可惜,当年那般强盛,竟突兀消失在烟尘中。”

    “对呀,当年为何一夜之间,骤然倒塌?”

    众人摇头,时间过于久远,谁能知道这事情。

    虽有些残壁屹立,但风霜遍布,早已没有过往的容貌。

    以前,也有不少修士前往黄山,想要寻找三十六道统,但都是败兴而回,没有任何收获。

    渐渐,抱着此心思打算之人也少了。

    只有寥寥些修士见黄山清净,灵气充沛,前往盘坐修炼。

    谈到此事,周围一群人也是叹息。

    不过内心更多的是疑惑。

    有一人开口:“我看过一古籍,据说黄山下有什么可怕的东西。”

    “可怕的东西?”

    众人疑惑?

    “也传,黄山内蕴一桩了不得的至宝,吞吸了七十二峰灵气,导致道统败落。

    “不可能,什么宝物还能让那般盛大道统一夜间消失。”

    这个说法显然不被众人认可。

    又有一修士,站出来开口,他的神色极为慎重。

    “还有一个传闻,当年黄山三十六道统,七十二峰攻打地府,带来了不祥,发生了可怕异变。”

    “什么,攻打地府!”

    所有人都被这句话给惊到了。

    山脚下修士本就多,如此一言,很多人都被吸引过来。

    “还有这种隐秘。”

    那人也笑了笑:“此事,是真是假我便不知。”

    “以黄山当年强盛,说不定还真能做出这等事!”有一修士细细思索,在想,或许不是没有可能。

    那人继续开口,声音平静无奇。

    “据传,黄山诸峰道统,联合洞天仙观诸剑仙,抓住了生灵夷!经过周天计算星斗占卜,测准了时间,在五千年一遇的焃鴠日,鬼门大开时,借助幼夷的能力,一举攻入!”

第一百五十一章 各大道统登场,扎根破铜而生的青莲

    “当时黄山道统声势极大。”

    “并且已经攻占了冥魂崖,鬼门关,望乡台等地,但就在黄泉边,进入地府时出现了异变……”

    “竟有这般秘闻!”

    所有人听到这位道人说话时,一个个都树立耳朵,眼睛大瞪。

    “夷是什么?”

    “希、夷,是荒古的生物,鬼界极为可怕的存在,无声,无貌、无形、无象,具备神秘莫测,推动鬼界的能力。”

    “除了有希、夷甚至还有更为恐怖,传说中的虚……”

    这些东西说出来,一群修炼者都是发懵,他们并不懂这些,完全不了解。

    “按你这么说,夷这么强,怎么可能会被抓呢?”

    那人正要继续讲,见此提问,出口回答:“幼夷,或是受伤,或是出了什么问题,或者修士们使用了什么通天手段,或者抓住了时机、找了弱点,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掌控得当,人也能屠蛟。”

    “那出现了什么变化?”有人出口追问。

    他看了一下那些人,很嫌弃那些问东问西的修士,自己去下功夫不行,在这打岔。

    那人沉默了片刻,摇摇头。

    “究竟发生了什么,没有人能说得清,总之黄山诸多道统,一夜间全都败落,消失不见,诡异至极。”

    众人听闻后,你看我,我看你。

    一时间,他们都陷入沉默之中,在消化与琢磨这位修士所言。

    在黄泉究竟出了什么变故?

    “那他为什么攻入地府?好端端的攻入黄泉干嘛?是不是傻?”起初三番四次提问的修士,再次发言。

    说出秘闻的修士脸色铁青:冷冷盯住他们:“我怎么知道为什么攻入地府,你他么有能耐,去五千年前问呀!或者我送你下去,你去问问?”

    “**”

    众人翻白眼。

    这几个家伙是脑残吧,捣乱的?

    被这几个家伙一打岔,众人也都没了心思。

    不过他们都记住了这些秘事,一旁的云星河也是抱着手臂:“还有这种传闻?”

    他以前没听过。

    也许是以前生活的环境是凡人区域,而现在是修行圈子,所处不一样,所得知的信息自然也不同。

    “哦哦,你们看那边,武夷山会仙观道了。”

    不远处,也是一大山门而来,走在中央,四方拱手,笑意吟吟。

    “来的是道脉。”

    武夷山是为数不多的三家同脉的山门。

    何为三教同山?

    儒道释居住一山。

    一般而言,极少如此。

    毕竟不是同一教派,文化教义不同,多多少少会有些影响。

    哪怕是宗门林立的山脉,要么都是道家,要么都是儒家等等。

    两家混合都极其少见,儒道释三家,还没打起来,都够叫人惊讶。

    所以这也算修行界一大特色。

    “怎不见三清山道友前来迎呀。”

    道童老老实实回答:“师父说,师叔乃是自家人,当自己家便行,就不招呼了。”

    “哈哈,这肯定是清溪那个牛鼻子,明明就是怠慢本道,还花言巧语。”

    “既然是自家人,那我把你们三山二十四印搬到我们武夷,你看怎么样?”

    道童也不怵:“师叔这话,即是一家人,武夷大红袍母仙株,三清山瞻仰久矣,不知能否借来千百斤灵叶。”

    “哈哈,你这童子倒也不凡,张口千百斤。”

    “好了好了,不和你扯皮,我定要去敲打敲打清溪,走走走,咱自行上山。”

    “这又是怎么回事?”一群小年轻看着阶梯一幕发懵。

    “你们又不懂了吧。”

    “武夷山处八闽西、江右东部。”

    至于归属,归江右,也归闽州,脚踏两条船。

    当然,大多数名山大川,山河江流都是渣男渣女,踏两条船还算正常的,拖三拖四常有。

    “所以,若说武夷山道观为江右自家人,倒也能说得过去。”

    “武功山罗霄道,九岭峰,泸潇门道统至!”

    又有三大门派而来,极目而去,一群神眸俊朗、仙颜绽放,秋水神骨的弟子跟着身后,白衣飘飘,男的俊秀,女的貌美。

    为首中年道人,一身道袍,也是霞光盎然,精气神焕发。

    三清山道人相迎,带着他们上山。

    这位引路道人一身玄色长袍,缥缈俊逸,五官天成,剑目星眉,如仙如画。

    “星风道长!”

    “老公,老公!”

    很多人看着三清山前来迎接道人,一个个惊呼。

    人群中沸腾了。

    星风、明真、清溪为三清山几大主事道长,最为受欢迎的则是星风道长,其他人都是中年人模样,唯有他青年模样,丰神玉秀、玉树临风。

    “哼,不就是长得好看嘛,有必要这么热情。”

    有修士很不爽。

    “他修炼的乃是驻颜长生术,看起来比同龄人年轻的多,而且实力又强,谁不喜欢呀。”

    星风道长长发飘洒,轮廓犹如造物主亲睐,仙颜玉貌,令人心动无比。

    “哎,看人家的脸,像是天神亲了,而我这脸,像是被恶魔啃。”

    “老公,我爱你!”

    “呜!”

    大批可爱们起哄。

    星风道人险些从阶梯上掉下来,他回头看了一眼,脑门发黑,一群男人叫老公?我……造了什么孽。

    “师弟还是这般受欢迎呀。”

    武功山三大道长调笑。

    丰神绝尘的星风正要说话,地下又是一声高喊。

    “衡山火神教、寒武界来了。”

    众人之目光又一次偏移过去。

    两列道人出现,他们与寻常修行者很不相同,一着红衫,一穿蓝袍。

    衡山地处湘楚东衡阳,又称衡州。

    衡阳与江右西部几郡并不接壤,但却最近。

    所谓寿比南山,这个南山便是指衡山。

    “火神教他们信奉的大荒时期的大神祝融,是南地为数不多控火之术登峰造极之道门。”

    龙虎山的雷,火神教的火,以此称最。

    “那些蓝袍的家伙呢?”

    “他们呀,衡山火神外另一道统,寒武教。据说第一任宗主也是以福缘深厚者,游历群山之间,在衡山出了岔子,结果掉进了一个小世界,里面埋葬着显古寒武纪留下的东西。”

    “那位修士在里面所得非凡,脱离后,他在那里建立宗门,后来他将残缺的小世界炼制成宗门主体。”

    “所以,外人称他们为寒武界。”

    走近来看,他们的造型十分玄幻。

    火神教多数盯着一头鲜艳绯红的头发,寒武界则是一头湛色蓝发。

    他们的体格全然不像是寻常道人那般清瘦。

    反而身材高大,肌肉蓬发,极具力量感。

    他们像是武修一般,眸光锐利,龙行虎步,气势惊人。

    腹肌惊人,腰间犀皮带,身披道袍,冲击眼球,气势十足。

    在其身体与脸部有许多红色、蓝色符文,这是某种图腾,力量源泉。

    打扮怪异是有点怪异,但别说,还挺好看。

    很自觉,许多人让出一条路来,这群修行者,一看就不好惹。

    云星河定睛看了一眼,还真是与众不同,造型怎么感觉有些眼熟?

    这不是……魂斗罗?

    造型撞车啊,云星河苦笑不得。

    “杨焱杨淼师弟。”

    “星风师兄。”

    星风一起将他们迎上去。

    “我的天,站在他们身边,一边冷,一边热,冰火两重天。”

    “青家也到了!”

    有修士指着一群俊男道,这些人一个个都极为俊秀,仿佛不染尘埃,犹如一汪灵泉,生命蓬勃。

    “青家也是江右一个了不得的势力,祖上是一长生木通灵,走上修行路,擅长延命功夫。”

    “嘶,好香啊,他们身上怎么都有香味?”

    “他们虽是人族,却有精灵血脉,此为血脉药香。”

    “青家人的血液可以入药,延年益寿,能炼丹恢复伤势。”

    “嘶,那不是一尊行走的大药?”

    “是呀,青家人还不被掳走?”有人发出惊呼

    “呵,你这么想那便是想多了。”

    “只有成为天阶后,才能完全发挥药性,而且青家人只有自愿,他们的血液才是药,若心有怨恨,那便是剧毒!”

    “原来是这样。”

    “男青木,女飞仙。”

    青家修行者一直以来,都备受女修行者追捧,与飞仙宗女仙备受男修士钟情一般。

    “涨见识了。”

    紧接着,陆陆续续诸多门派道统都登场了。

    忽然,山脚下出来一派女子。

    穿着十分大胆,十分清凉,几乎到了需要马赛克的地步,白花花一片刺激眼球。

    霓霞小锦泽。

    她们一出场,一阵嚎叫。

    一些可爱的小伙伴们,口水都快留下来了,那妖娆的姿态。

    “咦,师姐,你看看师兄们怎么都弓着身体?”

    “哼!”

    那位师姐扫了一眼身边的师兄师弟,秀脸温怒,冷冷剜着他们。

    “师哥,你怎么流鼻血了。”

    “咳咳,昨晚师兄师兄抓了一株五千年的老人参,太补了,上头,没事。”

    若说飞仙宗备受钟情,那么小锦泽的仙子们,则是受大家喜欢了。

    毕竟飞仙宗的仙子们,能看不能摸,小锦泽的女仙们,不仅能摸……还能嘿嘿,嘿嘿。

    “师兄,你傻笑什么。”

    “没,没事。”

    俊男美女在一起,看着都赏心悦目,舒坦极了。

    “天光卷宗,宝灵寺他们都陆陆续续到了。”

    前者是湘楚山门,后者是荆楚山门,还有些其他门庭。

    几乎每一大宗门出来,三清山都会遣人前来迎接。

    众人感叹,有门派就是好,不像他们都是些散修。

    “咦,不太对呀,宜州天柱山道统怎么没来。”

    “怎么说天柱山山门也算有数的门派,一流势力,按理说必定有一席。”

    “这你算是问到点子上了。”

    “天柱山都被擎天候化作齑粉了,家都没了,天柱山修行者一个个自报山门,心中得是什么感受?”

    噗,众人不厚道的笑了。

    当时天柱山修士也是懵。

    说起来大家可能不信,我一觉醒来,我家就没得了。

    莫说天柱山,宜州官方都是懵的。

    天空中一股浓郁气息逼近,所有人都眉头一变。

    “有妖前来?找死不成!”

    “不是妖,是鄂州莲花道!”

    众人侧目而去,不远处妖云缓缓而来,但奇怪的时妖云之中红霞密布,祥瑞千重,彩光灿烂。

    妖曦朦胧,一朵朵仙莲在凭空绽放,灵雾腾腾,婉转缥缈。

    一瞬间,所有人仿佛身处瑶池之中,神泉涌动,天水荡漾。

    朵朵莲月在界海之上撑开,修士们看得出奇,仿佛进入了一片仙淀之中,清泉流淌,周围全是绿色荷叶与灿烂红莲。

    像是喝醉酒的诗人,不知怎滴陷入了朦胧之地。船桨惊拍白鹭,误入藕花深处。风起画船湖难渡,千倾莲声难见路,晚空夕霞照飞舞,迷途,踌蹴。

    夕阳缓缓落下,晚霞挂在天边,花瓣落下与余辉共舞。随着船桨拍着湖面声,打破寂静,白鹭呀呀飞起。起风了,身在船上的我,一眼望去,满目尽是莲叶无穷,碧绿灿烂,看不到路途,一时间迷茫了,浑噩了。

    河水叮咚,荷丝傍绕腕,菱角远牵衣。

    一幅江湖水乡画卷。

    修士摘了一朵莲花。

    “咦,这是真的!”修士很惊讶,他手中的莲叶居然是实质。

    “不对!”很多修士脸色惊变:“这是什么地方!”

    “我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一瞬间,画面消失,他们回到了三清山山脚。

    “该死!好强大的术!”

    所有人冷汗淋漓,催动法术,急忙稳定心神。

    就刚刚而言,若对方真想动手,他们恐怕已经死了千百回。

    “道友,可不要开玩笑呀,可吓坏了修士们。”

    些许修士脸色不是很好,感觉被冒犯,不被尊重。

    “很抱歉,师妹今日突破,难以控制其道。”

    “嘶。”三清山道人拱手:“恭喜贺喜。”

    说话的是一女子,脚踏莲台,神灵毓秀,圣洁超凡,完美无瑕,周身白色天光笼罩,无法直视。

    “修道路长,吾辈共勉。”

    “请。”三清山道人恭敬。

    尽管莲花道的修士走了,但众人依旧感觉后脑勺发麻。

    “莲花道的幻法竟如此恐怖。”

    “可怕至极,感觉不到丝毫妖气与杀机,一片清新祥瑞,令人沉迷其中。”

    “这些莲妖,比我以前见过的莲花类妖精可怕多了。”

    “呵,你以为他们是凡俗?据说她们先祖乃是一株青莲扎根破铜而生。”

    “那株青莲是仙人陨落后所化。”

    “真的假的?”

    “天知道。”

    从早上到晚上,星空密布,在山下,许多年轻的修行者算是真正开了眼界。

    各大道统登场,目不暇接。

    “累了累了,我去歇歇。”

    这两日的时间,差不多有头有脸的道统门庭都上来了。

    许多人见识到了道统后,一个个唉声叹气,越是对比,越是感觉自己的平凡与普通。

    “没事,人生的路还长,谁也不见得谁能笑傲最后。”

    “哎,是呀。”

    云星河看着天上的天河发光,也是累了。

    一天的时间,他也大概了解了江右地区周边的势力分部。

    当然,这也并不是包括所有势力。

    “嗯。”

    正当云星河准备休息时,他内心有些一问,刚刚从他面前闪过两位修士。

    两人是邪修。

    “怎么回事,这么频繁?”光是今天就看见很多邪修了。

    他们隐藏了气息,寻常人很难发现。

    “云候,走,咱们去凑热闹去。”

    这时殷雄跑了过来:“我刚刚遇到了我表弟,他们那边在举办篝火晚会。”

    殷雄也是爱热闹的人,邀着云星河就去。

    一处小溪旁,点燃许多火堆,许多修士喝酒聊天,与女孩子交谈,调侃。

    有些人幽默风趣,很受女孩子欢迎。

    还有些修士安安静静在角落刻画铭纹,手印不断变换,时不时皱眉,手印多变。

    云星河点头。

    “表哥,你来了!”

    一个年轻人跑过来,二十岁出头,一身宽松道袍,十分阳光。

    “这是我表弟栾元杰。”殷雄为云星河介绍。

    “表哥好。”

    栾元杰十分懂事,看着云星河后,笑嘻嘻喊人。

    “嘿,道友,你也在这呀。”

    一人抱着酒坛子与云星河打招呼。

    云星河看去,微微一笑,来人正是在望江渡口搭船尚家武修尚宏靳。

    “咦,宏靳,你们认识呀。”

    尚宏靳喝了不少酒,在火光下,脸色通红:“渡江时,枪杆用尽,向这位道友搭船。”

    “原来如此。”

    “道友。”又有两人起身,正是杭微云。

    另一人不认识,也是个颇为年轻的道人,二十几岁,不会超过二十二。

    “天武院乾元道人。”杭微云为其介绍。

    道人拱拱手。

    云星河回礼。

    “还有这边两位。”栾元杰指着一边两位貌美的女修。

    “在下三湘张琳。”

    女子长得极为貌美,声如银铃,性格开朗,一身服饰极为好看,极具三湘特色,朝云星河豪迈拱手。

    另一位则要文静许多,一身白衣,珠花摇落,灵眸善睐,眼若秋波,柳腰秀美,身姿飘凌如仙。

    她微微行礼,是女子标准礼仪,十分优雅柔美。

    “明心神光阁心彤。”

    众人一番交流,张琳则是揽住心彤仙子,姿态轻薄,惹得心彤白眼。

    几个男人看的有些羡慕呀,明目张胆的露腰,摸脸,揩油。

    心彤仙子缓缓张口:“微云师兄为何不在山上待着?”

    “实不相瞒,山上老家伙太多,如芒在背。”九宫山飞云宗杭微云笑着。

    “是及,是及,老头子们说话咱们也插不上话,聊些听不懂的东西,不如这山下热闹。”

    “在下也是如此。”

    “羡慕你们大门大派,下来体验生活。”

    “这话说的。”

    他们倒也极为洒脱,丝毫不像是人们理解中的修行者,餐风饮露,飘渺如仙。

    宛若普通少年,嬉闹开怀。

    “咱们这一次好不容易有机会出来相聚,下次这么多人见面可不容易咯。”

    “说着讨厌话作甚。”

    “我的错,我的错,自罚一杯。”

    众人于月光下饮酒击鼓,荧火飞舞,月华如洗,见证着一切。

    周围许许多多的修士相聚。

    这一次三清山罗天大醮,是修行者的盛事,也是他们为数不多的齐聚的机会。

    若是从天空上来看,当真是极为壮观。

    从山上至山下,星光点点,薪火腾腾,将群山点亮。

    那种热闹升腾的气氛冲上云霄,让高居仙山,身处缥缈云雾中的高人羡慕。

    “哈哈,这群小家伙,这篝火晚会倒是折腾了好几天。”

    “谁还不是个年轻娃娃,随他们去吧,以后这段时光会值得怀念。”

    几位中年道人站在仙雾中,长袍展动,轻轻抚须。

    往下看去,听着欢声笑语,打闹调笑,眼神中都流露出羡慕。

    高居仙山,固然令人艳羡,却不同于年少。

    “来来,喝酒,两日后典礼上面,你可要好好让着我。”张琳给诸位敬酒。

    “妹儿,我让你?”栾元杰翻白眼:“我不喊着你让我就算了,如果你我对上了,你留点手。”

    “还有,你别用控尸术,我害怕!”

    张琳翻白眼:“那我干脆站在那里让你打暴打得了呗,瞧瞧这话是人说的嘛。”

    “尚兄,你那大盘枪可别尽往我腰眼上捅呀。”乾元道人笑嘻嘻道。

    昨天他们切磋时,三枪都扎在他肾上,好家伙。

    “仙子,还望留情。”

    杭微云也举杯,朝心彤道。

    “不敢,在下并非杭兄对手。”

    “仙子,明光术一出,我并无其他应对手法。”

    “杭兄只要多坚持片刻,待到我灵力耗尽,我便再无他法。”

    “诸位,大家都交个底,留点手,留点手。”

    张琳一副大姐头做派。

    “什么情况?”云星河看着殷雄。

    “你不知道?”殷雄有些发愕:“罗天大醮除了祭天等等典礼外,各大山门还会出来弟子交流。”

    “哦,还有这事?”

    “到时,都会让些杰出的弟子来校验校验,权当助助兴。”

    殷雄独自啃着大羊排:“别看这些人,现在一口一个兄弟,真上场了,指不定一刀一个老表。”

    “感情都是表面兄弟。”

    “嘿嘿,倒不是表面兄弟,打是亲,骂是爱嘛。”

    这些人都喝得醉醺醺:“对了,京都修行盛会你们去不去?”

    “开什么玩笑,这么热闹的事情我肯定要去。”

    “我肯定也要去呀,三十年一次,错过就没了。”

    “老哥,京都盛会你去不?”栾元杰提问。

    殷雄这下就来精神了:“老表,你这话就问得点上,这么大的事情,哥哥肯定要去,我岂能不与天下群雄一争高低。”

    “天下英杰,十三州天骄,舍我其谁!”

    “兄长好气魄。”

    众人纷纷举杯:“助兄长拔得头筹。”

    他们年纪都比殷雄小,最大的也不过杭微云与乾河,二十二左右。

    “哈哈,好说好说,届时哥哥带你们去云仙楼潇洒。”

    “好,的等着。”张琳开心大叫。

    “去云仙楼,你一女的,有必要开心。”

    “咋地,不行?”

    云星河琢磨了一下,他去云仙楼会不出现逃单情况。

    应该不会哈,毕竟人家老爹是将军。

    “哎,感觉这修行盛会对我们真不公平。”栾云杰唉声叹气。

    “怎么说。”

    “你说三十年一次,咱们吧,十八,十九,二十,不尴不尬,去吧,给别人做绿叶,那不去吧,下一次咱们也没机会。”

    “极其不友好。”

    既然是修行盛会,那么其实还是为了展现年轻一代,所以一般参加的修士,都不会超过三十。

    这与科举不同,你七老八十,上百岁都能去求取功名。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来来来,喝酒。”

    众人正在推杯换盏。

    一道阴冷气息闪过,吸引了众人的注意。

    “怎么回事!”

    腾的一声,都站立起来,目光凌厉。

    “去看看!”他们刷刷,齐齐化作流光,与夜空下释放光芒,爆发灵力远去。

    “我们也去看看。”

    云星河跟随在他们后面,山下修士很多,有不少人都感应到了,驾驭长云而来。

    当他们来到地点是,发现一少女躺在草地上。

    “她被袭击了。”

    云星河检测了一番:“气血亏空,精气神险些被吸走了。”

    “怎么回事,三清山前,还有妖物敢作祟?”

    开什么玩笑,这么多修士,站在这里,吓也能把妖物吓死。

    还能发生这事情?

    “可能是路过的妖邪吧。”

    “说不定是某些邪修所为。”有人扫视周围,目光灼灼,只因周围许多不良之辈。

    “什么意思,往我们身上泼脏水!”

    有些人没好气的大叫,他们正是前来参加典礼的邪修。

    “这谁说的清。”

    “我等虽然也说不上好人,但脑子还是有,退一万步,我们就算要炼人精魄,会在这个节骨眼,顶风作案?”

    此言一出,很多人认同。

    仔细想想也是这么回事,也不可能做这么蠢的事情。

    “好了好了,人没事就好。”云星河不想听他们争执不休。

    女子被喂下灵药后,幽幽醒来,是吴越地区万花女子。

    刚刚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就感觉眼前一黑。

    一番猜测与争吵没有结论,便都散开了。

    众人又回到草地,乘歌载舞。

    次日。

    三清山大典倒计时最后一日。

    “来了,狂龙宗,白麓书院,岳麓书院等都来了。”

    狂龙宗江右数一数二的大山门,其势力非凡,尤其是其门内弟子,极尽升华,化龙一跃,战力恐怖绝伦,另类天阶。

    白麓书院,天下五大儒道之一,儒道之首。

    岳麓书院,位于湘楚长沙郡湘水西岸,天下五儒之一,儒文群首。

    长沙郡无需多过介绍。

    以前朝代叫长沙郡,现称之为潭州。

    白麓书院云星河是深有体会,三大副山长,三尊高位天修,还有背后的山长。

    除此外,天修的数量恐怕也不会少。

    而岳麓书院与白麓书院奇名,想来也一半无二。

    这才是超级大派。

    “昨日与今日来的门派都太有分量了呀。”

    “除此外,江右各地郡守也纷纷派遣郡丞前来祝贺。”

    “江右副史!”

    众人目光看去,三清山三位主事道长都出来了,将其迎进。

    州副史官职从四品下,刺史副手。

    个别例正五品上。

    一般而言副史会有多位,因为一州之地过大,设置多位副手,便于管理。

    副史一般包括,别驾、长史、治中,刺史印司马等。

    这些都能称之为副史,只不过职责不同。

    其中身为最尊贵的便是别驾。

    刺史巡查一州,别乘传车从行,故名别驾,有时,代为总理一州政务,权力极重。

    一般而言,这个位置都是刺史亲信且又能力者担任。

    长史相当于州长机要秘书,有名无职,但地位非常高,一般是刺史亲信,甚至可以单独领兵。

    治中,副州长。

    州印司马,多州刺史亲信,刺府台僚机之一,一般负责礼仪接待等,有时候参与谋划、类似于州府顶级谋士,前途远阔。

    当然也有些其他其他官吏,也称之为副史,只不过相比于上面几位,前途与权职并没有那么高。

    “我去,居然派出副史大佬,州府也是相当给面子呀。”

    “来的居然是州印司马!”

    州司马是属于州府领导层圈子,在一州之内,算第三、四号人物。

    当然,在关键时刻,所有人还是要征询他的意见。

    州府刺史不可能亲自前来,司马前来已经是特别重视了。

    三清山显得极为重视,大部门弟子都出门迎候,恭恭敬敬。

    从四品下,封疆大吏的亲信,这个官基本在地方上就是最高了。

    再除非特殊时期设立的都督,都护、大护都、大都督,节度使、州牧。

    都督主军事,监管民生政务,全国最高军事统帅。

    一般而言战时设立,总督辖地,往往兼任驻在州之刺史,总揽本区军政民政。

    护都,都护多设置边疆与国界州郡,职责与都督相差无二。

    大都督,大护都类似,只是地区更大,范围高至数大州,大区域。

    这个官职只是当年镇国公,与上柱国大将军暂时担任过,随后取消。

    节度使,负责管理调度军需的支度使,同时管理屯田的营田使,主管军事、防御外敌,集军、民、财三政于一身。

    州牧,总管军、政、民、妖、神一切,土皇帝。

    还有些其他职位,差不多类似,非特殊时期不设。

    三清山几乎门下能算上辈分的子弟都出来了。

    这一次的迎接可谓万分隆重,从未有那一门派,有这般慎重。

    从星风往下推,三代子弟,都前来相迎,山门前更是点燃珍贵的香薰。

    州府给了他们面子,他们理当接受。

    三大主事与州司马会面,笑容满面,随后三大道长的带领着州府众人进门。

    州司马的出现自然是万众瞩目,就连众多宗门都纷纷靠前,拱卫于州司马。

    司马则是对于其他宗门却是略有些平淡,任凭他们热情似火,可却平平淡淡,没有太多的波动。

    “好了,请距离司马远些。”有一身披铠甲的青年郡官,站在司马身边,拦住众人。

    身处身侧的修士,第一时间受到州府官员驱赶。

    那修士脸色明显有些挂不住。

    州司马倒没有任何表情,只是与三清山道人交流,看都没有看这些人。

    确实,以州司马的身份,除非是三清山这等大门庭,周围这些宗门,还真不在他眼中。

    “请距离司马远些。”年轻的州府官吏在此发声。

    那修士僵硬了脸色,拱了拱手。

    周围与那人交好的修士,脸色无比难看,却不敢发作。

    州府官吏开始清空附近的修士,语气虽然客气,但却无比强硬。

    “请。”

    三清山不好说什么,只能尴尬笑着。

    “先生,你怎么,不与本官同行?”州司马出口询问。

    明真一愣:“司马请。”

    临走前,明真朝山下看了一下,像是在寻找什么,最终叹了口气。

    转身笑脸吟吟,为司马指路。

    “这州司马还真是面子大,三清山好几代弟子都出来迎接,白麓书院,狂龙宗都没有这般待遇。”

    “这不能混为一谈,狂龙宗他们是宗门,与三清山是道友关系。”

    “而州司马代表州府态度,大隋态度,不得不谨慎。”

    “不过州司马的谱还真是大,眼高于顶,为正视过我等修士一眼。”

    “哎,慎言,以人家的身份而言,确实不需要在意我们。”

    “不知为何,感觉很难受,凭什么他敢这么高高在上。”

    “因为人家州司马,好了,不要在议论,上山上山,州司马估计是最后的压轴人物,差不多典礼也在准备了。”

    众多修士开始往山上而去。

    “表哥,走了走了,咱们得赶紧上梯拉!”

    栾云杰催促殷雄。

    云星河三人慢慢走着,迈上阶梯。

    小伙子们明显很激情,栾云杰,乾河,尚宏勒,张琳大步流星走在前方,杭微云和心彤仙子则要稳重些。

    山下修行者们都开始登山,浩浩荡荡。

    起初大伙们都开始御空飞行,上百里后,老老实实下来走路。

    “别说,这还有点累啊!

    爬了不知多少万阶石梯,哪怕是修行者,双腿也仿佛不是自己的般。

    “我们爬了九十八万三千二百五十四阶,还不算之前我们飞行。”

    “我的天,你算的这么细。”

    “越是往上面越难,越累。”众人一阵哀叹。

    “嘶,好家伙,这三清山居然使用了重力符!”有修士发现了问题,越往上走越艰难,如履薄冰。

    “搞什么!我就说嘛,怕是几十万石梯,怎么会这么累。”

    “这应该是三清山的考验。”杭微云说话时抬头看了一眼,看着着高入通天,云雾缥缈的山巅:“兴许,他们就在山上看我们。”

    “不是吧,这么搞人?”

    “咱们可是山腰都没到呀,等登顶,人还不废掉?”

    不仅他们是这种问题,诸多修士也是如此境地。

    云星河与灵月他们也感受到了,压力逐渐增大,按照这种情况,能登顶的没几人。

    “亲,符索、铭文传送服务需要吗?”

    一位老人走了出来,笑眯眯望着众人。

    “什么意思?”云星河楞了:“符索,山顶铭文传送阵?”

    老人笑嘻嘻为他解释:“就是能够直接将你从这里送到山顶。”

    “好家伙,还有这种业务!”修士们笑了。

    “来来来,老人家,把我送上去。”

    “哎呀,早知道有这种服务,还一步步爬个屁。”众修士们开怀大笑。

    老人见他们这么热情,他笑得更开心了:“山腰五百,山顶三千。”

    “文吗?”

    “不,一人五百两起步。”

    “什么!”五百两!”

    修士人群中炸锅了,好家伙,真尼玛黑:“趁火打劫呀!”

    有些人当场就不干了,把我们当冤大头?

    很多人大吵大闹,不过也有不少土豪人家,一甩银子,表示要上山顶。

    老头熟练的揣着银子。

    付钱的修士看着老头半天没动静,有些不悦,出口提醒。

    “老头,你收了钱,怎么还不做法,把我送上去?”

    “您前面还有三千九百七十三位,请耐心等候。”老人笑嘻嘻。

    那修士听到这句话后,脸都黑了:“我,我……要等这么久!”

    “我他么,我不坐了,给我退钱。”

    “抱歉,恕不退回。”

    “我靠,你这个黑心商,你还不退,兄弟们,他敢黑哥哥的钱,让他知道知道咱们道家文化的厚重!”

    老人扫了他们一眼,话也不多说,捏拳挥去。

    “轰隆!”

    顿时之间,天崩地裂,地动山摇,秩序纷飞。

    一座山峰之上符文升腾,神光大作,却没有丝毫作用,直接被碾碎,生生打打爆,乱石飞云,石砾如麻。

    所有人都感觉一阵剧震,宛若天翻地覆,乾坤反转,叫人心神发颤。

    随意一拳,摧山崩石,焚山煮海,轻而易举。

    “怎么,想欺负我老头子呀!”老人柔柔弱弱,眼神害怕地看着众人。

    众人心头发凉,额头一层层大汗,紧张到身体僵硬,不敢说话,眼皮猛跳。

    我……我他么哪敢欺负你。

    这明明是你欺负我!

    购买了服务的修士顿时不敢说屁话,好家伙,一拳打爆一座小山,惹不起惹不起。

    而且,三清山害怕修士起冲突,还给群山加固了符文,寻常修士难以撼动,可依旧没什么屌用。

    被他一拳崩了。

    “走走走,太黑了,上千两一个!”

    众人嘴角抽搐,他么巨黑无比,还不退钱。

    “老道,你看不起我们吧,我们来三清山,为的就是体验登山的快感,享受其中美妙。”

    “我要体验传送阵,用得着来你这儿?”

    “对呀,我们是来欣赏这大好河山的景色。”

    “我们此来修行,可不是走捷径。”

    “对呀,我辈修士,要多历练历练。”

    “道友说的不错,走,咱们一起历练。”年轻的修士们吞着口水,不敢说屁话。

第一百五十二章 我略微出手便已至你的极限,登梯试炼大战

    修士们继续登山,那些付钱的小可爱们站着也不是,等着更不是。

    要是在这等吧,天知道排队要猴年马月。

    但不等吧,钱都已经掏了,而且太累,能不能顺利登顶还不说好。

    众人没走几步,又遇到一老头,说是上山得买通行符箓,好在价钱不贵,十两银子。

    说是为了防止无关人等。

    ……

    能上这,谁会是无关人等。

    有人不从,强行上山,结果被阵法劈得外焦里嫩,全身酥黄,香气扑鼻。

    栾云杰破口大骂:“这三清山什么时候这么黑!”

    “还搞这一套。”

    好在银钱不多,他们也都付的起。

    “这不是三清山的问题,是文化泗陵司。”

    “什么,文化泗陵司?”云星河一脸懵,这又是什么司衙?他咋没听过。

    “文化泗陵司主管天下山水,负责开展与管理等一系列问题。”

    嘶,这感情是旅游局!

    云星河总算整明白了,这什么文化泗陵司,可不就是大名鼎鼎的旅游局!

    “其实我们九宫山也跟着差不多。”杭微云说道:“平时的时候还好,泗陵司并不会多加干涉,可一旦出现重大典礼,便会出面。”

    好家伙,人家山庭举办盛会大典,你旅游局也跟着帮帮场子?

    “嘿,我齐云山不也是?”一修行者也过来开口说话。

    他是齐云山修行者。

    “我武功山也是。”

    “一般而言,泗陵司不会插手门内事物,通常他们不见踪影,一旦出现盛大会议,他们便蹦出来,就如这般。”

    “不说武功山,我们也是。”

    “烦人是烦人了些,不过也不是不能忍受。”“

    好在门派内,也不是经常有大盛会,几年,十几年才有一次。一般情况,不会有此种事情发生。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很多人并不知晓这一回事。”

    “包括大部分山门都是这种情况。”

    “真不知道还有啥好地方是这泗陵司没占的。”

    云星河朝山下山上瞅了一眼。

    好家伙,这得多少人,每人十两,这还得了?

    服气,服气,云星河大些的服。

    回去后,肯定要和这什么泗陵司的老大哥聊聊,这大隋这么多州地,山水这么多,这铁定油水多。

    必须得敲打敲打,刮他一层油脂下来。咳咳。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小兄弟们,山路难登,登山棍要不要来一根?”

    “一两银子!”

    所有人都被吓到了,一根一米来长小竹子,出口就是一两银子。

    “这成本几乎为零,老人家你张口就是一两银子,过分了啊!”

    “小伙子,话不能这么说,我们老家伙,七八老十,快进棺材,从山底下一步一个台阶运上来也不容易,都是为了生活呀。”

    众人不要,我堂堂修仙者,登山还要木棍?多丢脸。

    云星河倒是买了一捆,有个八九根。

    “嘿嘿,还是这小伙子有眼光。”大爷愉快收钱:“别看这些人现在看不上,到时候那便是高攀不起!”

    大爷收完银子后,直接驾云飞走了。

    “我……”

    众人一阵发呆,感情你运登山棍上来,就是如此辛苦?

    没走几步,又有一个老大爷,装扮容貌都差不多,搁着卖水,一两一罐。

    “贵!真尼玛贵!”

    “小伙子,也别这么说,我们老家伙,七八老十,快进棺材,从山底下一步一个台阶运上来也不容易,都是为了生活呀。”

    “这可不是普通的水,能够生饥止渴,消去疲劳!魂魄明晰。”

    呵呵,冷漠!

    比卖棍儿的还不靠谱。

    众人又不知登了多少阶。

    “妈呀,我的个腿。”

    云星河很熟练地发棍子,哇,他们几乎大哭,真是太香了。

    就连杭微云与乾河都不行了,双腿断了般。

    千辛万苦后,他们终于来到了半山腰。

    半山腰则被开拓出来,有许多客栈、小店,像是回到了城内热闹的街道。

    他们感觉好幸福呀。

    “哦,此乃天人之相!小施主这手相万中无一,此乃大道亲睐,天之骄子呀!”

    山腰旁一个身披金灿灿袈裟的和善看着张琳大叫。

    “小施主之貌世所罕见,世所罕见。”和尚拉着她极度兴奋,身躯颤抖。

    张琳眼睛眨巴,一愣一愣:“噢,这么厉害!”

    和尚大吼:“本不愿此物现世,但得遇有缘真名之主,此乃天意!”

    “呐!天物在此。”和尚掏出一挂碧玉的串珠。

    “此乃我佛祖在此与万年玉麒麟大战十万回合,天崩地裂,青冥坠塌,最终斩下,将其神珠取出,制成此串!”和尚情绪亢奋。

    “此宝至流传,已经历三千二百六十八代,传到我的手中。”

    “看到小施主的这一刻,我便知道你与其缘分不浅,最终,我做出了一个违背祖宗的决定!”

    “不要九百八十万,不要九十八万,只要九万八!”

    “嘶,哇,好宝物,我要买,我要买!”张琳当即要了。

    “姐,别冲动,你听他破话忽悠,一个和尚,跑道家山上砍麒麟?还万年麒麟?不对味呀,你品,细品!”

    栾元杰死死抱住她。

    “是呀,姐,别激动。”尚宏靳也拉住她,你们张家有钱,也不禁这么糟蹋。

    “神物呀,神物呀,关键零点一折!”

    “打了十万多个回合呢,我要嘛。”

    “十万回合?这种鬼话你也信。”

    几人直接把她拉开,惹得张琳忿愤。

    好家伙,三千的传送阵舍不得坐,九万八的破珠子都不带眨眼睛。

    感情女人难道都是不管价钱多少,就看打了多少折?

    “各位道友,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呀。”

    和尚悄咪咪的来到云星河身边:“亲,玉麒麟神珠,九两九要不要。”

    云星河看了一眼,直接摇头,九块九?四舍五入,那也是十两银子,太贵了,不要了。

    “女菩萨,玉麒麟……”

    “谢谢不要。”

    “这位年轻威武的施主,玉……”

    “好了好了,别吵,不就十两银子,我买了,你很吵。”

    殷雄也是不差钱的人。

    “嘿嘿,谢谢谢谢施主,长命百岁,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好家伙,这操作,一句话把该得罪的人都得罪了。

    衡山众人目光不善,这家伙顶多活个三百年就不得了。

    这不是咒他们衡山与天柱山一样嘛。

    当事人的殷雄更想敲掉这和尚脑袋。

    得亏东海修士不在,要不然要暴跳如雷。

    “泗陵司怎么搞的,这和尚明显是闲杂人等,居然都放他上来。”

    “呵,收了银钱呗。”

    众人修整补充后,继续登上。

    按照他们预计,子夜能够到达山顶,而清晨大典开始,刚好可以赶上。

    顺便看看日出日落,人间美景。

    指不定还能撮合几对小可爱。

    “几位,来自什么门派?”

    云星河身边传来一道声音,一道人人笑眯眯走过来。

    他的眼睛一直在灵月身上,简直快移不开,神色之中有痴迷。

    面对如此目光,灵月有些不悦。

    云星河没搭理他,这人如同狗皮膏药一般,又是提问,搞得很不耐烦。

    “无门无派。”

    “原来如此。”道人嘿嘿一笑,眼睛没有离开灵月:“我们一起上山如何?”

    云星河扫了他一眼,懒得理他。

    此人没有一点修道者的风范,反而十分猥琐,而且眼珠子乱转,一看就不是好货色。

    “几位无门无派,想来不知道山顶的情况吧,山顶主要区域都被各大山门占据。”

    “三位无门无派,恐怕到时候只能在最外围,也只能站着看咯。”

    “不劳阁下费心。”

    道人走到前面,看着灵月一脸绉笑:“两位倒也无所谓,可姑娘如此花容月貌,如梦似幻般的仙子也跟你们挤在人堆中,实在扫兴呀。”

    灵月有些不悦。

    道人看向灵月高冷模样,满脸的笑意更加讨好了。

    “姑娘,要不要与我一起?我能带你进入盛会中心,坐在众多天才,与修行者大佬身边。”

    “哦?”

    灵月看扫了他一眼。

    见灵月看他,道人立马抬头脑袋,十分骄傲:“不满你说,我师祖可是八佬之一。”

    说完后,他昂头挺胸。

    这身份亮出来,这小妞还不是束手就擒。

    指不定到时候便要惊呼,对自己露出崇拜表情,满眼小星星,晚上洗白白,等待自己宠幸。

    “嘿嘿,嘿嘿。”想到此处,他的嘴角便不自觉扬了起来,无比得意。

    确实,平日在修行界,只要爆出名号,谁人不高看一眼,目中崇拜。

    “什么八佬,没听说过。”灵月一双眼睛灵水明波,犹如神珠:“你知道吗?”

    “我怎么知道?”

    殷雄眼睛一番,他常年在外,谁关心这些。

    “我也没听过。”云星河摇头。

    道人神色一尬。

    不过他的脸色也十分厚,整理情绪后,又是笑意满面。

    “没事,我为姑娘细细说来。

    正当道人满心献媚时,杭微云与尚宏靳他们从后面上来。

    “好了,狄良彦,别把主意打到我们朋友身上。”杭微挡住道人的目光,眼神中极其不少。

    “咦,是你们。”道人楞了一下。

    他见一群人好几个都认识,顿时一脸赔笑。

    “嘿嘿,原来是微云兄与宏靳小弟,既然是飞云宗朋友,那便告辞。”

    走之前,还扫了一眼几个女子的一眼。

    “哼,这家伙贼眉鼠眼,眼睛很不老实。”

    张琳冷气哼哼,正想着哪天把这家伙眼珠子挖掉,用来炼尸,把他炼成那种只会蹦蹦跳跳的那种。

    “这人你们认识?”

    “认识个屁,这家伙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修真界败类。”

    “他是修士盟中之人,其实天赋也算不错,奈何为人太过不齿,不思修炼,整日只知道诓骗女修,纵情色欲。熟悉之人都对他极为不喜。”

    “修士盟?”

    至于那个家伙,云星河并不会在意。

    但修士盟一词,吸引了他的注意。

    杭微云开口解释:“修士盟,全名为江湖段天河修士八盟。”

    “里面的组成有罗霄山,武功山,齐云山,九宫山,青家,赵家,钱家,青云玄水派八大山门联合的修行。”

    “咦,为什么没有龙虎、三清、衡山,武夷、狂龙众门派?难道是他们不配?”殷雄出口。

    “哈哈,表哥倒不是这样。数百年前,纷乱不止,即便修行界也受到极大震动。”

    “那时妖魔横行,邪修狂妄,神魔祸乱纷现。即便是修行者也朝不保夕,难以超然物外。”

    “更有不少门庭在其中覆灭,成为云烟,消散无形。”

    “正是处于那种危险胆颤的环境下,当初八家决定联合,守望相助,共进同退,一方有难,七方出动。”

    “不仅是这八家,许多修行山门也互相结盟,为了就是保住自身。”

    “因为这八家最强,势力最大,也最为醒目。”

    “三清、龙虎、衡山,白麓,岳麓等门庭,并未组合。”

    “一是他们实力强大,有能力独自解决。”

    “也是其他山门有所忧虑、忌惮过于强大,而导致自身彻底沦为养分。”

    “有此顾虑也属正常,当时那个情况下,诸多门派泯灭,都保持一份警惕。”

    “所以结盟前考虑的都是实力与自身相差无几的宗门。”

    “三清、岳麓等虽未加入联盟,却有有遇歹势,携手共击等约定。”

    “八盟组合前,实力虽说无法与五岳、五道、五书顶级门庭相比,也算位于中上阶梯。八大山门组合后,强强联合,一跃成为一流宗道统,傲视群雄。”

    “而八门当中,由每一门,在各自灵山众派中推出一位自家修行者,担任主事人。”

    “一般而言,担任主事者,都是各自门派的高位天修。”

    “而这八人,则被称之为八佬。”

    众人点头,周围也有不少年轻的修炼者一起行走,他们听到这些后,发出疑问。

    “咦,为何武功山有一罗霄派,与湘楚罗霄山门有何关系吗?”

    “罗霄山是江、湖天然交界处,是武功、万洋等山的总称,其实罗霄山准确来说应该是诸广山,不过称之为罗霄山虽有不妥,但也不是不可以。”

    修行者拱手称谢。

    杭微云还礼。

    他属于九宫山修士,也属于八大联盟之一。

    “狄良彦这个家伙是赵家人,善用眸术,他应该看到了姑娘的真容,有什么小心思。”

    杭微云解释道,他们自然也是能看出灵月掩饰了真正容貌。

    “如此看来姐姐真正容貌恐怕了不得呀?”张琳笑着。

    “一看就是美若天仙,倾国倾城,否则怎会遮颜,定是怕惊天动地。”一身的心彤也笑靥如花。

    灵月噗嗤一笑:“各位妹妹多想了,其实我很一般。”

    众人翻白眼,信你个鬼。

    张琳第一个不信,光凭第一感觉与空谷幽兰的气质,以及……让人嘴馋的曲线身姿,就知道不俗。

    并且,还有时不时传来的那般灵秀仙息,处处都能证明,绝对是大美女。

    正当众人在调笑时,一个强大的气浪袭来。

    轰!

    “荡荡。”

    尚宏靳与栾元杰他们被震退了好几步。

    上了山腰后,压力本身就大,一个没注意,险些滚落石梯。

    张琳正笑着和灵月闹,一个没注意,庞大灵息冲来,直接让她脚步不稳,直接崴了一脚,险些翻落阶梯,还好把灵月一把拉住。

    同时,心彤也差点落下,灵月手中彩带飞舞,化作霞光,揽住她的腰肢。

    尚宏靳与栾元杰也被殷雄按住肩膀,杭微云与乾河身处气浪边缘,得见他们情况后,反应迅速,勉强稳住。

    “谁啊,谁特么有毛病!”

    “那个脑残动武,把小爷给掀了!”

    很多修士没有注意,被推落掉下好几阶梯。

    有修士甚至如同滚西瓜、木桶一般,丑态百出,冲上来后,破口大骂。

    “哪位道友如此不知轻重!”有修士冷喝,尽管他们没有掉下石阶,那也搞得十分狼狈。

    在众多修士面前,没有颜面。

    毕竟成千上万修炼者在这里,大家都是年轻人,谁不要面子。

    众人气怒纷纷。

    “麻蛋,哪个瓜娃子,敢动姐儿!”张琳火爆脾气十足,妥妥带头大哥性格。

    “此事,要是不好好道歉,没法过去!”

    修士怒喝,声音冰寒。

    “呵,一群乌合之众,没有本事,便不要登山!”冷漠十足从上面阶梯传来。

    只见有一青年,大概二十六七,身披铠甲,环抱双臂,脸色漠然俯视众人。

    “是他!”

    许多人见到这位铠甲青年后,脸色纷纷一变。

    “这不是江右副史身边的那位郡官吗!”

    “没错,就是他,之前在山脚时,他还受到了他的驱赶。”那修士说起这话时,脸色难看,羞怒不已。

    他虽说谈不上是什么大人物,也不是大山门,可好歹家中也有天阶修士坐镇。

    从未受过如此屈辱。

    “哼,你凭什么对我们出手?”

    修行者们即便对此人再过不满,此时也只能忍着怒气发问。

    毕竟是副史身边的郡官,不看僧面看佛面。

    “凭什么?呵,因为从山腰至山顶是我的试炼,你们不许在我面前碍眼!”

    “什么!”

    人群中直接沸腾,很多人的脾气都炸了:“你以为你是谁,三清山又不是你家的!我们一样可以试炼!”

    铠甲青年嘴角勾笑,冰冷无情。

    “哼,你们要行可以,但必须在我身后,不许在我前方!我必须是试炼上山第一人!”

    铠甲青年冷厉发声,声音中带着不容拒绝,带着命令口吻。

    “呵,呵,还真是霸道。”

    谁不想做第一个登山者,必定会受到各家长辈与众多山门关注,甚至获得法术传授,赏赐法宝也说不定。

    凭什么让给你!

    尚宏靳怒气腾腾:“从没见过这样的人。”

    “真以为自己是天王老子!谁都要顺着他!”

    他们都是再次强行忍住怒火,谁让人家是郡官,惹不起。

    又跟着副史前来,身份绝不一般。

    铠甲青年藐视众人,有不容反驳的语气:“好了,尔等退下石阶,我前行一刻后,你们才准动身。”

    听到此话,众人气得发抖。

    众人也彻底,怒不可遏:“狂悖!”

    “麻的,我管你是谁,劳资今天一定要好好教训你!”

    一修士掐印,周身灵力调动,水幕浮现,蓝光炽盛,术法沉天,朝其杀去。

    “狂妄!当真我怕了你,不过是仗着副史威势!你算什么东西!”又有一人怒吼,口诵真决,符光阵阵,一层灰褐色铠甲浮现,烙印于身躯。

    他整个犹如小山神,轰隆轰隆,似神灵奔行。

    “哼!我也来斩你!”一白衣修士杀去,众人听到一声长鸣,铿锵作响,阵图涛涛,晶莹绚烂,剑气吞云。

    此人手持一柄法剑,威力绝伦,一剑之威,可开山裂石,斩断江河。

    “金刚灵宗弟子!”

    “兑泽剑庄!”

    修行者们惊声。

    出手的几人可不是什么寻常人物。

    虽不是什么大宗,但也不是如流云宗东郭书院这等垫底势力,属于二线中等宗门,在周围也算颇有名声。

    金刚灵宗据传当年第一任宗主乃是与一大土真灵交流,突然悟出道法。

    所以他们一派最为擅长的便是土系术法,主防御,困敌,力量十足。

    兑泽剑庄也是来头不小,鼎鼎威名,源自于道图剑山。

    乾为天,坤为地,震为雷,巽为风,坎为水,艮为山、离为火,兑为泽,以类万物之情。

    八卦分据八方,中绘太极之图。

    象征天、地、雷、风、水、火、山、泽八种天地道则,五行、元素伟力。

    干、兑、离、震、巽、坎、艮、坤,由八卦可发展成六十四卦,又六十四卦各有六十四种可能的变化,最后共有四千零九十六变化。

    道图剑法包罗万象,千变万化,演化一切。

    每一变化,都是剑图杀伐之术,有诛仙之力!

    当年道图剑山乃是修仙洞天福地之一,远离世俗。

    如昆仑天墉城、玉英神宫、蜀山等一般,超然物外,可惜最终,不知因何而消失于长河中。

    而兑泽山庄,则是有一修士从遗迹中得此残图第五十八图剑,兑泽剑,以此成名,震动修行界。

    “哼,不知死活!敢在我乌濠飞面前彰献拙劣之技!”

    铠甲青年怒吼,神力沸腾,若海浪蒸发,天地滚滚。

    双手之间,金芒闪闪,一杆乌金战矛浮现,威能盖世,杀机浮沉。

    长空之间,温度陡然下降,冰寒刺骨。

    金矛抬起,乌光流转,灵力震动,大开大合,杀伐凌厉。

    他如一尊仙庭战将,气势非凡,一出手,便是神霄乍现,盖压群山,摧枯拉朽。

    “轰隆!”

    霞光迸发,灵气四散,乌濠飞要击穿山壑,恐怖力量碾压三人,令他们咒法崩裂,无比可怕!

    “咳咳,咳咳!”

    三人倒飞,连退几十阶梯,要掉落下去。

    有几名修士急忙以灵术拉住他们,可恐怖的拉扯之力,一个蹶趔,险些将他们也拽下去。

    这一幕自然也被众人目睹,

    “嘶!”所有人被铠甲青年的手段给吓到。

    “竟,这般可怕!”

    年轻们的修士,望到这一样一幕,有些心惊骇然。

    三人不是那种拉跨废材修士,他们在各自宗门都也算天才,自身实力不俗。

    这个圈子内,同阶之内排名也算不错。

    但他们三人,居然拿不下一人,一击败退!

    自家人知自家事,他们之间,实力相差不大,既然能一招败他们,那自然也是远超与自己。

    “好强!”杭微云脸色微微一变。

    他也身受震动,目光长瞪。

    张琳也不说话了,因为手持乌金大矛的铠甲青年给了她巨大的压迫力。

    不仅是她们几个,很多修行者这一刻都沉默了。

    “呵,你们就这些本事,也该叫嚣?不知死活!”乌濠飞声音嘲讽,眸扫众人。

    “真让人恼火!”

    众人生怒,不过却没有进行围攻,丢不起这个人。

    有五人实在忍不住,脾气暴躁,直接上前进攻,其中就包括张琳。

    “轰!”

    天光迸现,云雾震溃,庞大灵力又一次冲击众人,令他们心神动荡。

    毫无疑问,五人抬手便被击败,一矛而出,黑芒慑人,仿佛能扫荡四海八荒,荡涤世间!

    “咳咳!”张琳头脑眩晕,胸口发闷,嘴角留下鲜血。

    栾云杰与尚宏靳扶住倒退的她,强烈的震意,让他们都险些不稳。

    尽管已经稳住身躯,可是她的身体依旧在发抖,娇躯紧绷。

    “很强,很强。”

    杭微云急忙给她喂下灵药,而心彤仙子急忙在她额心打上一道符法,能稳定心神。

    台阶下虽有万千修士,但此刻都不敢说话,场面顿时安静下来。

    此人碾压了他们的自尊。

    从修道以来,都自以为是天才。

    他们不过二十出头,能到如今地步,天赋与资质自然毫无疑问。

    一直以来,他们也都是洋洋得意,自认为天下我最厉害。

    此行不仅要在三清山一展风采,更要前往京都在修行大会上,举世瞩目。

    但现在,眼前这人,给他们上了生动的一课。

    他们……并不是天才。

    在各自宗门,不错,他们都极为出色,但就环江右修士周围而言,与他们相同者,不亚于成千上万。更何谈整个南方修行界?更何谈大隋修行界?

    起初在山脚下,他们各自交流,相差不多。

    尽管心中有落差,但也自认为能够通过努力弥补。

    可眼前此人,已经将他们的信心动摇了。

    更多的是没办法接受自己的平庸。

    此人才比他们大几岁呀,便能力压众人!

    张琳咬牙切齿,站在前面杭微云乾河,看着台阶上那人蔑空一切眼神,他的身体也在颤抖。

    云星河缓缓走了过来,摁住他发颤的肩膀:“你们的资源比不过他,出身也不如他,所得到的培养也不如他。”

    “但切莫要被一时的强大而影响,修士,要的就是有一颗无敌心,摧枯拉朽。”

    云星河的声音如温润溪水:“你们……还年轻,未来……难测。”

    “乾坤未定,你等皆黑马。”

    拍了拍几人,这些年轻人眼神中的畏惧之色才消失了。

    像是更为坚定自己的内心。

    云星河声音很轻,但徐徐清风,润泽心灵。

    众人都是修士,现场也一度沉寂。

    云星河话语虽轻,但许多人听闻后,都驱除了阴霾,向云星河点头致意。

    “哼,不错,你现在二十六七,我才二十一,届时未必不如他!”

    “不错,不就是资源多了,命运没法改变,那我只能发奋一拼!”

    很多修士都露出狠劲。

    “你倒是多事!”乌濠飞冰冷盯住云星河,如冷血凶兽。

    眼观那些人眼中的绝望,他很喜欢。

    就像是看着猫啊,狗啊,下等人在折磨中受死,却没有办法改变的那种快感。

    “你看起来倒并没有恐惧,很有趣,上来,陪我过两招!”乌濠飞长矛横指云星河,命令道。

    云星河微微抬头,看了他一眼,嘴角勾笑:“你不配。”

    “呵,呵!”乌濠飞怒极反笑,目光幽寒:“哈哈哈,你怕是不知道死字如何绘写!”

    “还是别了,我怕自己略微出手,会至你之极限,将你打死,不好与你那副史的娘舅解释。”

    “你居然知晓我的来历!”

    乌濠飞铠甲幽光密布,声音如冰窟:“我倒是要看看你为何方神圣,如此轻狂!”

    “只是不知片刻后,你跪地,于本将面前求饶哀嚎时,是否还能这般轻描淡写,超然物外!”

    乌濠飞正要动身,殷雄一脸不爽的叉腰出来,指着他大叫

    “哼,难怪敢口出狂言,叫嚣天下,原来是仗着自己有个娘舅副史,我来会会你!”

    “不知死活!”

    乌濠飞什么时候受过这般挑衅,如此阴阳怪气的言论,乌光汇聚,杀机重现。

    这一刻,所有人感觉自己掉进了血海之中,被恐怖凶煞之气笼罩,身躯要被斩灭。

    殷雄目光灿烂,霞光神射,凶甲吞云,赤象展袍,炽炎火尖枪化作漫天烟曦,燃烧仙力,朝他攻杀。

    “自寻死路!”

    乌濠飞持矛横击,黑光流转,攻击力震世,凶气缭绕,盖杀而下。

    “轰!”

    枪矛撞击,神力惊云,长空轰鸣!

    惊人威压爆发,两头绝世大凶咆哮。

    山壑震抖,宛若两座大岳轰击,恐怖气浪倒卷,如汪洋一般,浩荡席灭。

    恐怖气息直面击来,众人运转术法,艰难抵抗。

    可怕冲击力直接震退两人,乌濠飞踏着长空,连跃数步,连石阶都崩塌一片。

    “怎么!”乌濠飞紧握发颤的乌金长矛,瞳眸中传来震惊。

    殷雄一路滑下,在阶梯上,留下重重崩裂痕迹。

    殷雄挥舞长枪,挥挽枪术,消散震劲,眉宇之间全是火热,有兴奋,更有激动。

    “再来!”

    又是一道惊天动地的声音,震耳欲聋,海崩石陷。

    每一次兵器交戈声,如若天地倒转,河山震裂。

    蛮力飞霄间,震的群山都时不时颤动。

    两人都是杀伐战将类修士,主修武、兵。

    仙、道修辅之。

    他们越战越勇,涛涛之力宛若江河奔行,如雷若电,炸的石阶乱飞。

    大开大合间,横绝当世,傲立世间,殷雄火尖枪化作火行至宝,点燃诸界。整个人如觉醒火神,炽炎冲天,火元素力量如江河般澎湃,汹涌气息一波接一波,无边乱石惊飞。

    两人每一个动作都仿佛在抡着山岳,头脑炸响,双耳溢血,令众修士心惊胆颤。

    纷纷急忙使用法术,隔绝声音,消除伤害。

    乌濠飞执矛劈去,仙音荡漾,苍穹都要被两人击穿。

    恐怖灵力飞射,击穿巨石,许多修士被散乱的法力击中,身躯被射穿,血流不停,纵然动用法术也难以止住。

    “这是怎么回事!”

    “他们的攻击中,冲杀之力太重,我们的恢复术法不足以修复驱除杀伐之气!”

    又有神光射来,如同天地出现漏斗般,散飞的仙光,无比惊人。

    一修士额头发冠被击穿,散发长舞,披肩而落。

    他的脸色转瞬煞白,额头之上,黄豆般汗珠凝聚,躯体更是忍不住发抖。

    “好可怕!”

    周围众人如遇恶鬼一般,纷纷散开,不敢占据中心位置。

    “轰!”

    一道炽光击来,在张琳眼前炸开,一块房子打的巨石,直接被融化。

    火焰还在不断吞食,留下一个大洞,黑幽幽,惊慑人心。

    “嘶,我表哥什么来头,这么猛!”张琳看呆了,一直呆呆傻傻,莽子一般的表哥这么猛?

    刷新她的观念呀。

    “龙川守将之子,师从华蓥山紫光洞。”

    栾云杰尴尬饶头,并说着:“我也不知道他有这么恐怖,我们也挺久没见。”

    随即他看着张琳,疑惑了半天:“咦,那是我表哥好嘛。”

    “栾元杰,你变心了,什么叫你表哥,那叫我们表哥。”

    “对对对,我们表哥。”

    张琳与心彤也乖乖点头。

    “原来我大表哥真不是盖的!”看着两人交战,冲鸣阵阵,纷纷不敢靠近。

    众人自动空出一片地方,尽管如此,还是大受波及。

    双方越战越勇,他们也不得不运转护身灵气,守护自己。

    两人一路大战,折枯拉朽,一直朝上方杀去。

    “呼!”

    见两人走了,修士们这才喘一口气,脸色似乎都有些不好。

    修士们一个个也是开口:“一个乌濠飞不够,又来了一个?”

    他们今天被打击的可以,看着别人那般天才绝世,十分憋屈。

    “算了,不要与人家相比,准确来说,他们比咱早上一辈,不如他们也是正常的。”

    他们多数都是二十。

    而那两人明显已经二十六七,不说一辈,至少大他们半辈,没啥可比性。

    不是他们不想比,而真是比不过。

    他们以前认为,除了那些门派的一些杰出弟子,特别培养的天才子弟外。

    就属他们天赋最好,即便是往前推半辈,那也是横扫无敌。

    现在来看,天下豪杰何其之多,天骄人杰何其之众,自己终归是洋洋得意了。

    “走走走,赶紧跟上去。”

    “对对对。”

    两人一路朝上方大战,已经没影了。

    石阶乱糟糟一番,不过逐渐,破损的石台又会慢慢恢复。

    这是一种修复阵法,其实复杂与神秘。

    登临石阶,虽然压力巨大,但他们可是铆足劲。

    乌濠飞与殷雄的出现,打击了一部分人的信心,可同时也激励很多人。

    他们走了很久,最终,一道火影从山上奔行下来,火焰消失,露出真容,是殷雄。

    身上的火象袍与狻猊甲消失。

    “哇,表哥,我真是太崇拜你了!”张琳直接抱住殷雄。

    “咳咳,别冲动。”

    “表哥,我也很崇拜你,你就是我的信仰!”

    尚宏靳与栾元杰十分没有脸皮:“以后,仰仗表哥给我撑腰。”

    “好说,好说。”

    几人跑过来高兴的给他捏腿,掐肩。

    殷雄十分豪迈,就吃这套,看着小伙子们崇拜的眼神,都快走不动道。

    杭微云乾河三人也拱手,溢美之词不绝于耳,一度让殷雄飘飘然。

    这时估计让他做带头造反,他估计都会点头。

    “表哥,怎样,那小子有没有被你打下山去。”几个小子眨巴大眼睛,期待的问着。

    “哪有这么容易。”殷雄直接摇头:“那家伙也不是善茬,没动真本事,我也没动真格。”

    尚宏靳无比吃惊:“这……这还没打出真火?”

    “没有,他似乎有所顾忌,不知在忌惮什么,一直很犹豫,没有真动手。”

    “在都不施展真本事前,估计五百回合内,我能拿下他。”

    “那家伙也知道这个问题,所以第一时间就跑走了。”

    “只是不知道他为什么掩饰,不肯施展大术,否则我无必胜把握。”

    乌濠飞也不是凡俗之辈,即便殷雄略胜,但两人的差距并不大。

    否则,他也不会说五百回合内分出胜负。

    一旦双方打出真火,这种细微的差距根本不足以体现出来,看的是一瞬间的失误。

    众人登山,没了那家伙后,畅通无阻。

    很多人看向殷雄都是拱手崇拜,让殷雄十分受用,大步朝前。

    “云表哥此前敢与那家伙那般说话,想来实力也不简单吧?”栾元杰笑着询问。

    此言一出,所有人看向云星河。

    云星河笑了笑:“额,比大家好不了多少,我修道时间晚。”

    “我十八岁才开始修行,所以实力其实并不行。”

    “哦。”

    听到这么说,众人脸色才好看一点。

    点点头,他们还真怕这位云表哥又是怎么妖孽。

    十八岁修行,那实力高不到那里去,毕竟已经错过了最佳修行时期。

    况且像栾元杰心彤一样,才十九岁。

    也就是说和栾元杰这个年纪修行,错过时期,又才修炼八九十年,能有些修为就不错了。

    不足为据。

    “放心,云大表哥,我们会罩着你。”

    “是滴。”

    登山的过程中,可谓真的是压力重重。

    可不是年轻人居然在重重压迫之下,迈出了那一步。

    “我突破了!”

    有人惊喜大叫,不少人也是如此。

    从地阶初期迈入了地阶中期,杭微云他们羡慕不已。

    这羡慕不来,他们本就达到了瓶颈,只缺一个契机。

    杭微云与乾河虽然也锻炼了体质,但他们的境界没有这么容易松动。

    慢慢,众人终于登上山顶了。

    乌濠飞也在山顶大殿前等着他们,见云星河他们上来后,脸色无比铁青。

    “哈哈,这些小家伙们都很不错,陆陆续续上来了。”

    “还有人提升了不少,真是意外之喜。”

    山顶之上,有许多门派长辈在此,见到自己后辈登顶后,都很高兴的抚须,与道友交谈。

    正在与副史笑谈风声三清山主事先生,也无意从人群中扫了一般。

    这一眼,便令他顿时愣住了,目光停留在一人身上。

    主事先生的双目圆瞪,无比错愕,可瞬间后又是惊喜交加,不可思议,甚至他的身体有些颤抖。

第一百五十三章 六佾之舞礼诸侯,三清山全体迎云候

    “清溪道长,怎么了,不舒服?”对面的江右副史见他好端端的这般,有些古怪。

    道人反应过来,收回目光,急忙道。

    “副史,清溪失陪片刻。”

    “好,请便。”

    江右副史有些不明所以,却也并未多说什么。

    “飞儿过来,你说便是那人与你争斗的不相上下?”

    副史背负双手,走到乌濠飞身边,朝那边看去。

    乌濠飞眼神冰冷,双拳紧捏:“不错,那人十分了得,一杆长枪出神入化,火焰漫天,如神临尘,杀伐之术惊人。”

    “此前一战中,他对灵力的掌控极为精准,若我不施展压箱底功夫,四百九十回合会因短暂的灵力停滞输给他。”

    “不过,再来一次,我未必会落下风!”

    乌濠飞信心十足。

    对于高手来说,尤其是棋逢对手,实力无比接近的对手来说。

    每一分的灵能法力消耗都要把控的极为关键。

    就如乌濠飞,尽管他知道四百九十回合时,会出现暂时的灵力空挡。

    也没有任何作用,因为对方也发现了,不会给他任何调整的机会。

    只要他有一息时间,暂时的调和机会,那么这缺点,会被弥补。

    可惜,殷雄自然也算出来了,计算与推测到了,所以不断攻击,不给他调息的机会。

    “哼,要不是我要留着精力对付那家伙,定要你好看!”

    他看着殷雄心中火热,老实说,他恨不得此刻就要将此人刺于矛下。

    见江右副史朝这边看来,云星河见其目光,笑了笑,拱拱手。

    副史冷嗤,面目斜视,不将其放在眼里,看都没有看云星河。

    “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这副史还真是目中无人。”张琳有些不忿。

    “不可乱说,修士耳力惊人,我们莫要议论四品大员。”杭微云阻止她,担心惹火上身。

    “切,还怕别人说呀。”

    “云表哥不用理他。”

    云星河倒也没什么感觉,无喜无悲。

    山顶大殿前,门派前辈都在检查后辈情况。

    许多人夸赞连连。

    尤其是一部分从地阶初期突破地阶中期的修士,很是开心与骄傲。

    从地阶中期突破地阶后期的则是没有。

    阶梯压力能够熬炼躯体,但无法做到他们那般突破。

    到了山顶后,很多人都是席地而坐,主要是真的很累。

    宗门弟子都被长辈告知,自家专属的入席区域。

    散修们就很不友好了,只有一个大区域,没有特定。

    而且位置有限,位置不够的,只能坐在外围。

    外围其实也加了很多位置,可人实在有很多。

    众人正在叽叽喳喳,有人像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咦,怎么回事,三清山三派全都出来了!”有一修士指着前方大殿,极为惊讶。

    此言一出,很多人侧目而去。

    只见群山殿宇之间,走出来众多修士,他们身上统一青色道袍。

    尽管身着一般无二,但有些细微区别,众人还是能够分得清。

    三清山与大多数修行门庭一般,都是分散势力。

    他们分别是太清、玉清、上清三派。

    但与众多山门教派却有区别。

    有些门派原本是同一道统,最后分解成不同门派。

    可三清山不同,他们居然从三家门派合成了一家门派!

    有传言说,三清其实并非三人,其实都是一人之身。

    无论是上清、太清、玉清、这三位其实都是一人。

    这个传说,是真是假不得而知,总之他们三派合而为一,称之为三清道派。

    三清道教是符箓派,符箓之术冠绝修真界,无人出其左右,为道门五尊。

    术法也极为惊人。

    不过,要说最为恐怖之术,还是一气化三清!

    此为禁忌之术,要以秘法催动。

    据传,便是一气化三清之术,才导致三派合一,认为三家信奉祖师其实就是一人。

    “一气化三清!”

    “那是什么术?”

    “额,我也不知道,只是听闻是极为恐怖的禁忌恐术,能够落仙!”

    “开玩笑吧,能够斩仙?”

    “我也不知道呀,我也是听说。据说此禁忌术法极为可怖,甚至远超真仙法。但一气化三清之法如何施展,修真界都没见过。”

    “他们赖以成名的是符箓之法,通玄天箓术。”

    “有哪位大哥知晓吗?”

    众人摇头,只有一人站出来说:“我倒是看过一本书籍,催动禁术需要消耗本源。”

    “本源?”

    “那是什么?”

    “不知晓。”

    “本源你可以认为是先天之炁,它是我们一出生便携带。”

    “先天一炁,或元始祖炁。是指生天、生地、生人、生万物的原始之炁,是构成天地万物的基本素质。道自虚无生一炁,便从一气产阴阳;阴阳再合成三体,三体重生万物张。”

    “先天一炁又是什么?我为何感触不到?”

    有些人越来越懵。

    “它隐藏在我们四肢百骸中,在我们的灵魂、甚至意识中,没有达到一定境界,无法感知。”

    “只有到达了一定地步,才能发现,将其开发。”

    “将炁凝练,千锤百炼,便成为源。”

    “人之一切返本归元,这个元便是道,回归原始,回归自然,回归本源……”

    “听闻本源妙用无用。”

    “本源是修士至关重要的一部分,对于那些通天绝地的修仙者来说,即便你灵魂崩塌,躯体全无,只要本源不灭,依旧能重塑身躯。”

    “嘶!”

    他们所有人都知道,即便是修真者,肉躯一旦破碎了,没有第一时间被法术恢复或者灵草仙药救治,导致与灵魂脱离。

    那就完了,指定完了。

    就算你修炼神道,也就那个样子。

    哪怕你违反大隋律,触犯国法夺舍重修,但你的上限也就在那里。

    灵魂为桨,躯体为船,才能渡过仙河。

    肉躯破损,无法修复,对他们而言,才是正确的。

    而那位修士所言,身躯破灭,本源不灭,便能修复,这颠覆了他们的认知。

    “不仅是身躯,只要不是魂飞烟灭,出了大问题,即便灵魂碎裂,一样也能复原。”

    “只不过需要庞大的本源。”

    “一般而言,真到了灵魂破碎的时候,估计本源也根本不够修复。”

    “我觉得不可能,照你这么说,那不是仙?不死不灭?”

    “从某种程度来讲,这就是仙。天难葬,地难灭。”

    众人还是难以接受这一说法,不符合他们的认知。

    “不要讨论这个什么本源了,听也听不懂,不是我们该关心的事情,你们看,三清山的人这是准备做什么?”

    “咦,是有点不对劲。”

    “这是太清、玉清、上清三派的五六代弟子都出来了!”

    “我去,你们看,那是怎么回事,明真、星风、清溪真人怎么还跟在那三人身后?”

    “有点问题。”接下来众人睁大眼睛:“那是三清山的三位天修!”

    “什么天修!”

    人群中炸锅了。

    “天修出来迎接修士?按理说不会吧!”

    任何门派,天修都是底蕴,绝不会轻而易举的显露人间,除非同境,亦或好友长辈。

    可这全是小年轻修士,哪有天修,长辈。

    再说,八佬和其他门派天修们,都没有和大队伍一起。

    还有谁值得三清山三大派这样兴师动众?派出天阶?

    “不会是准备迎接副史吧!”

    “咦,不是没有可能。”

    与乌濠飞站在一起的江右副史噶然一笑,昂着身子,正气凛然:“嗨,三清山还真是的,还搞这一套作风!不提倡。”

    副史对这种官僚主义,抱着批判态度。

    不过他的嘴角不自觉有些上扬,神色中有些不可查觉的得意。

    就连乌濠飞也是心中傲然。

    不过有些人不解。

    若是一般二流,三流门派,要是副史前去,天阶迎接那是正常,彰显尊重。

    可人家这是三清山,道门五统,可不是小门小派,门内诸多弟子入朝,甚至在仙道司,佛道部等部门担任重要职位。

    人家有必要对你一个副史这么慎重吗?

    除非是刺史前来,那才差不多。

    而且三尊天修,上下至六代弟子。

    按理说刺史前来,天修带着一两代弟子迎接,就已经能够彰显态度了。

    也不值得五六代弟子恭迎,这五六代可都是杰出道家子弟,并非山门口那般凑数的。

    太隆重了,有些不正常。

    “这应该是相迎副史的吧。”

    “还是副史面子大。”

    几位郡官在副史面前轻语。

    “那可不是,我们副史文韬武略,有盖世之才,日后前景辉煌,仕途远阔,三清山这是提前恭贺。”

    “谁说不是呀,指不定三清山的三清道人为咱副史卜了一卦,所以现在诌媚献好来了。”

    “哈哈,你们莫要胡说。”

    副史眉开眼笑,却一脸正经,眉梢上扬,嘴角微微弯起,双手虚按,示意底下不用再讲。

    大领导派头十足。

    他整个人飘飘然,眯着眼睛,极为享受三清山带人前来迎接的场景。

    在众多修士欢呼,与手下的夸赞中,他负着双手,洋洋然的朝三清山队列弟子走去。

    而三清山三天修带着六代弟子而来,他们之间的距离不断在缩小。

    十步,七步,五步,三步,副史抬手,准备见礼,他也准备享受对方向他的追捧与觐礼。

    此时他的脑海中,不断在想,到时候如何在他们面前明显自己的风范。

    正当他抬起手时,他的瞳孔猛然睁大,嘴角抽搐。

    三清山众人竟从他身侧直接穿过。

    紧接,众弟子也在他身边慢慢走过。

    他的手举在半空,一动不动,而他发现周围的空气近乎凝固!

    他的脸上一片火辣辣,望着天空,有些头晕目眩,出现高山效应。

    “这……谁呀?”

    三清三大天修都有些发愣,寻思刚刚那家伙是谁?好没眼力劲,看我们来了,还不让开?

    “那家伙是谁?怎么拦着我们的路?”

    明真三人尴尬一笑:“师叔,那位是……江右副史,此次江右州府派来的官吏。”

    “哦,不认识。”

    三天修交流了一下眼神:“你们认识吗?”

    两人摇头:“我已四十年不在尘世行走,这等小辈,我怎么可能知道。”

    “那他为何前来拦住?”

    “不知。”

    三人的对话并没有掩饰,副史站在后面,听得真真切切,脸色僵硬,满脸羞色。

    他站在中央,被所有人注视着,这是他有史以来,最想恨不得从这个世界消失的一次。

    众多修士见到如此一幕后,纷纷发愣。

    “这,这啥情况……?”

    “不是迎接副史的?”

    “那为何三清山这般隆重非常?”

    所有人都发呆,不知三清山搞什么。

    “他们怎么朝我们来了!”张琳尖叫:“不会是咱们犯了什么错吧!”

    张琳发慌,连带尚宏靳与栾元杰也慌。

    他们都有自知之明,知道三清山绝对不可能是来迎接自己。

    栾元杰虽然自己姑父是从五品大员。

    但这些人中,几乎每个人都认识,从五品,正六品官员,根本没啥稀奇。

    “完了完了,肯定是我们闯祸了,这些三清山人定然是逮我等,我要准备溜。”

    栾云杰想溜,但他腿脚莫名其妙发麻。

    看着越来越近的队伍,突然。

    三清山停下了,在众人惊愕的眼神中,由三位天修带头,集体行礼。

    “三清山元微道人。”

    “三清山元青道人。”

    “三清山元苍道人。”

    “三清山主事人明真、星风、清溪、玉衡…道人。”

    “三清山吾岳、吾赋、吾景、静明、静心、静乙、天成、天羽、天叁……上下六代,恭迎云候莅临。”

    声音不大,但却极具穿透与震撼力。

    在所有修士中,三清山三尊天修躬身行礼。

    成千上万修士目睹这一幕,无比睁着嘴巴,目瞪口呆。

    “云候?什么云候?”

    修士们,直到这一刻,还没反应过来,完全不知道这是如何一回事。

    发懵,所有人都是发懵。

    其中包括杭微云等人,因为三清山道人就在他们面前揖首。

    他们很慌,一动不敢动。

    全场都沸腾了,都朝那个方向看去,一个个脑袋发懵。

    云星河在所有人愕然的眼神中往前行走三步,虚手上抬。

    同时自身也是向对方行礼。

    “诸位道长请起,在下不敢当。”

    “云候功盖天下,恩泽大隋,救生灵于万万,功德加身,气运笼罩,理当受礼。”

    “我等空有修为,却身居云山,不思救苦救难,实乃汗颜。”

    三尊天修继续弓腰:“还请云候前往殿场主位,主持大典,我三清山庆幸云候降临。”

    “这……就不必了吧。”

    “云候已至三清,于此陋山,若云候非担主位,还有何人能居之?无人可为之。”

    “以云候之身份,之功绩,之声望,当仁不让。”

    三清天修执意如此,云星河被请了过去。

    所有人呆了,看着那被众拥而走的年轻人:“什么情况,云候?”

    “哪个云候?”

    “我去,我知道了,大隋云候,云星河呀!”

    “是他!”

    “听说云候近日回乡,三清山邀请云候前来一观,本以为是假的传言,没曾想,竟是真的!”

    “不是吧!”

    很多人瞪大了眼睛:“他,他,他是云候?他不就是一个普通修士吗?刚刚还在我身边,和我一起走,我险些摔倒,他还扶了我一把,笑容很有感染力,也很温和。”

    “我也是,你记不记得我,我也在身边。我去,他怎么都像是一个温和的修士。云候不是凶神恶煞,地狱恶鬼,嚣张跋扈,目中无人吗?这,这不像呀!”

    众人都懵了,尤其是那些在登梯之上与云星河相遇的修士。

    “原来他是云候,怪不得,怪不得看那个乌濠飞跟看跳梁小丑一般!”

    有人想到登梯时,乌濠飞狂悖,他们深受打击,是他出口恢复众人信心。

    他们看着前方。

    三清山六代弟子分开战列,横六,纵六,总计三十六人,手持长羽而舞,天音阵阵,道声依依。

    灵光纷飞,彩霞盛放,祥瑞千重,乐声动耳,花瓣洒落。

    三清山其礼无比庄严慎重。

    “六佾之舞。”有修士看到后,失声惊叹。

    有修士懵:“六什么舞?”

    “不念俏,读亦声,亦作八溢或八羽。这是一种古礼,规格极高的一种礼仪,非身份尊贵者难以享用,士用二佾,卿大夫四,诸侯配六,尊皇位八。”

    共六列,三十六名道家子弟。

    六佾舞于庭,三元尊礼迎。

    “三清山使用六佾之舞,此为儒家礼仪,会不会有些不太合适?”

    “不然!镇司郎乃为我读书人,三清山使用此礼,恰到好处。”

    “咦,云候怎么是你读书人了,你要不要脸,云候乃是我仙家之人。”

    “瞎说,云候明明是我佛家修士。”

    “啊呸,秃驴,你这睁着眼睛瞎说话的本事真是强。”

    “云候明明是我道家中人,大家瞅瞅,道骨仙风,丰神朗玉。”

    “不要脸,真不要脸,明明是我儒家读书人!这大家都能看出来的好吧,你们还要争?”

    “嘿,你他娘真是个人才,云候是自己公开表面承认了自己是儒家子弟?还是咋地,你们儒门怎么一个个都是如此厚颜无耻之徒,强拉硬凑。”

    “对呀,你们儒家怎么能这样呢,不要以为有一根笔杆子就牛逼,劳资就是不服。”

    “不错,云候是我们武修一脉的。”

    “啊呸,你们武修,粗鄙,下三滥的家伙。”

    “我去你嘛的,你怎么说话的呢,读书人就这德行?”

    “怎么了,我就这语气,你来打我我,你来呀,你来呀。”

    “我去,今天爷不削哭你,我基季肖倒着写。”

    “你来啊,你来啊!我就让你打,今天但凡我还手了,我就剁了它!但凡你今天没打死我,我一定会将此事大书特书,永传后世。”

    “麻蛋,劳资还怕你威胁,我这小暴脾气。”

    好端端的,原本大家正常就正常讨论,怎么好端端打起来了。

    君子动口不动手,大家别激动呀。

    观众群体中一阵混乱了。

    大家莫急呀。

    “大家不要因为此事冲突,道友莫生气,万事和为贵,请给我浑拓一个面子。”

    这家伙不说还好,一说直接见血了。

    “卧槽,死了!”

    “李书生怎么死了!”

    “出事了出事了,李书生死了。”

    人群中一下就炸锅了,与李书生冲突的修士也是楞了:“我就吓唬吓唬他,他就死了。”

    “看吧,这就是不听劝的后果,我浑拓愿做和事老,哎,可惜,枉送性命。”

    很快有一队三清山执法修士前来。

    发现书生确实是死了,他们两两相望。

    这事情闹大了。

    “问题不大,他的魂魄还未离体,喂下一口还魂丹。”

    还魂丹一下肚,李书生醒了过来,不过身体无比虚弱,被抬下去休息,那位出手的修士也被带走。

    还魂丹,是一种灵丹,只要魂魄尚在驱壳内,并且肉身与灵魂完整、并非寿元耗尽,才能救活。

    若其任何一方有所损坏,都不能生效。

    复活后也是极其虚弱,气血极度短缺,限制与要求很多。

    即便如此,也是不可多得的宝丹。

    一般小门派所存都没有几粒,也只有三清山这等级别的道统,才能这么大气。

    直接以还魂丹救活。

    按理说,救活他的方法还有好些,不过想来三清山是为了避免麻烦。

    私下没法管。

    可毕竟修士在三清山面前出事,那影响可不得了。

    “真是古怪,书生怎么好端端断气。”

    他当时就在身边,武修很明显没有使用多大力气,书生好歹也是修行者,哪有那么脆弱。

    “不知晓,兴许可能是犯了什么暗疾。”

    直到云星河走后,栾云杰他们才愣愣反应后来。

    “他是云候!”

    “我去,快掐我一下,云表哥是云候?”

    几人都呆了。

    张琳也发愣,朝脑袋上打了一道破障法术,发现不是幻觉:“你们快告诉我,真是云候。”

    “应该是。”

    “什么叫应该是。”

    栾元杰摇着殷雄:“表哥,你怎么没和我说!”

    “额,你们也没问啊!”殷雄双手一摊。

    “我去,你不早说,我就要字画提名了,能卖好多好多钱。”

    “呵呵。”殷雄无语。

    哎,这些人喜新厌旧的速度。

    几人很是兴奋,心彤有些不可置信道:“外界传言云候如恶鬼一般,镇狱明王那般可怕,胡作非为,嚣张傲视,我看……云表哥没有这样呀?”

    “是哦,传言为何相差这么多?”

    殷雄继续摊手,他也不知道。

    “哼,那些嘴长的家伙们,诋毁我表哥,好过分!”张琳立马表忠心。

    殷雄翻白眼,人都没在这,别这样殷勤。

    灵月眨眨眼:“其实传言……没有问题。”

    云星河被众多修士簇拥至典礼主位。

    典礼场最上方,云山顶端,共有十八位置,主座有两位,云星河居一位,另一位是空位。

    其余十六位分左右,在云星河与空位左右排开。

    位于他们下侧,左、右各有五十六位置,都是各大门派带领者,亦或者其他山门主事人的位置。

    最上方的十八位,除了空位与云星河的位置外。

    其余十六人分别是八佬,与其他道统前辈,亦或者散修高人。

    他们不是实力非凡,就是辈分极高,与三清山交好。

    否则也不可能亲自前来,顶多如同大多数门派一样,派个主事人。

    下方前面位置还有十几位天修。

    这些都是与三清山交情匪浅,不然天修不会登场。

    三清山对于他们居于下座挨个道歉,把他们放在后辈一批。

    他们虽然心中略有微词,但人家这般姿态,而且三清山那些元字辈天修也是和他们坐在一起。

    自然都不会说什么。

    毕竟在三清山,他们还坐不到主辅位。

    “云候可让我等老家伙好等呀。”

    “听三清山的老家伙们讲礼请了云候,为了一睹云候容颜,老朽可是快马加鞭而来。”

    “结果我到了后,三清山的家伙们说,云候不一定会来,气得我险些拆了明真的骨头。”

    “多谢前辈厚爱。”

    云星河很知趣,微微行礼。

    “对呀,为何云候走在人群中?”

    “我觉得与年轻人一起上山也不错,我与各位前辈谈不到一块呀。”

    “哈哈。”

    众人大笑:“云候这话倒是坦率可爱。”

    “确实,云候二十八,年轻啊,真年轻。”

    他们大多数人都是百岁起步,有的更是两三百开外。

    二十八,对他们来说,仿佛幼童一般。

    “方才意识,云候如此年轻,大隋双壁呀。”

    “大隋双壁?”云星河偏移目光,微微看着他。

    “难不成云候不知道你与擎天候已经被众人称之为大隋双壁。”

    提到擎天候时,所有人的眼中都闪过一丝恐惧。

    天下修行者,谁能不畏惧杨清?

    一剑之威,磨灭一切,镇压当世,盖惊万古,亘古绝今般的人物。

    足以令修行界沉默。

    “还是第一次听说。”

    接下来云星河纷纷与众人交谈。

    首先是白麓书院。

    来人对云星河行礼,态度十分友好。

    白麓书院与云星河的关系,在世人眼中已经无需言明。

    三清山也很识趣将白麓书院的天修老夫子,安排在云星河最近的位置。

    接下来便是狂龙宗,双方抬手行礼,淡淡聊了几句。

    然后是岳麓书院。

    云星河眼神微微一动,这不是赵书剑所处书院?两人交谈颇多。

    接下来便是杨燚杨??。

    这两位前辈,不用介绍,云星河也知道是那个门派。

    与杨焱杨淼一般,两位虽是老前辈,但也是一头红蓝发,火焰寒冰纹路密布,身披道袍,肌肉分明,十分具备异样帅气。

    在八佬与众多天修前辈中,就属他们最拉风,最拽气,最有范儿。

    接下来然后就是武夷山、离天教、灵泽宫等天修前辈。

    云星河原本以为离天教,灵泽宫并不算什么大派,结果才知道,他们门派实力也很强大,也是联盟。

    离天教、灵泽宫、天下会三大势力也是属于联盟状态。是天河北岸,徽州荆楚一代的势力。

    比八盟不差多少,不过三清山来了两家,天下会并没有前来。

    八佬中,有几位还未到场,云星河其中五位一一打招呼。

    白麓书院老人为其介绍

    “齐霄子,阳丹道人,霓光大长老。”

    云星河点头至礼,三人是八佬之一,高位天修,其中一人还是武功山女修,相比其他人,她极为貌美,肌肤粉嫩,白里透红,娇艳欲滴。

    当然,能成为八佬,这……起码两百岁开外。

    这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有钱有势,还有能力,有大把家产,有徒子徒孙,马仔小弟,主要还漂亮,心动不心动,年纪大点算啥。

    修真者从不在乎年纪大的,人家小秦取了大多少岁的小姜。

    什么十几岁,几十岁,与之一比洒洒水。

    “赵慈,钱祥。”

    两人一脸和蔼的看着云星河,但他们的笑容却让人骨子发麻,阴森阴森。

    他们两人,赵慈圆脸,左眼有一刀痕,直竖脸颊。钱祥长脸,额头有一横剑痕,直接要把颅骨掀开。

    两人不笑本就让人害怕,一笑更加狰狞可怖。

    八佬之一,钱赵两家天修主事人。

    云星河笑笑而过,两人一看就不是好东西。

    额,云星河检讨一下。

    不能因为人家的长相就对人家有意见撒,其实人家笑的,还是很和蔼和亲,无比慈祥。

    接下来修士也陆陆续续登场,天色渐黑,夜空之上,逐渐明月高悬,星河透射。

    忽然,天上升起了一轮巨大明月,闪闪发光,绚烂璀璨,照亮了三清山顶。

    众修士还以为之真月,可定睛一看,上面竟有法纹烙印,这是一枚符月。

    “三清山的那些家伙脑子还挺灵活。”

    接下来席位陆陆续续坐满,各种灵果、灵酿,装饰着仙枝玉叶纷纷端了上来,还有美味佳肴,灵禽祥兽,香气扑鼻,食欲大开。

    就连很多老前辈也忍不住动筷。

    闭关越久,对着凡俗食物,越是着迷。

    包括还有女修士起舞偏偏等等各种活动。

    副史也入席,坐在下方,与众多门派天修一起。

    其实他的境界不足以排前,这是看着州府的面子上,不过他看着主位上的云星河阴沉无比。

    剩下的几位八佬与天修老前辈也端坐主位。

    云星河看到八佬中的一人,此人是一和尚,望着他,嘴角抽动。

    他么,居然是熟人。

    “云候。”和尚佛光普照,神曦漫天,金霞炫丽,宛若佛陀一般。

    “这家伙不正是山腰吹嘘祖上砍麒麟的那无良和尚。”

    他居然是八佬之一?

    好好八佬不做,感情你在山腰摆摊玩呢?

    “这位是净离法师。”

    “未曾想我竟将生意做到了云候身上。”

    云星河嘴角抽动:“佛师真闲。”

    “此为我之道,我之道,在于天下,不在于山门。”

    几个时辰过去,清晨,大典正式开始。

    焚香沐浴,诵念诰文,祈求天地,礼敬诸神、群仙。

    过程很是繁琐与枯燥,对于大多数修士而言。

    但三清山修士却极为肃穆,年轻的修士无法体会这一切。

    经过一系列的典礼,终于,临近结尾。

    重头戏来了。

    “接下来,便会接着这个机会检验诸门派弟子。”

    说话的是坐在云星河边上的一个老道人,他一身袍子都沾了灰,还有几个破洞,白胡子白头发,看起来就是一个扫地看大门老道士。

    可错了,他是当代三清道观三清之一,上清脉灵清真人。

    灵清道人与云星河对视,两人微笑行礼,随后注视台下众人。

    年轻的修士们激动不已,他们可不就是等着这一刻。

    八佬与众多天修也点点头,他们自然不能空手,都拿出一些彩头,以此激励修士。

    有的拿出法术,有的拿出武器,白麓书院拿出一条拇指粗的文气。引得很多人惊呼。

    岳麓书院拿出一根教尺,极为不凡。

    是一位大儒身前所用,染上了儒息。若是儒生得到,长期紧握,能够得悟诸多。

    接下来的前辈、八佬,纷纷也是拿出珍稀灵草,亦或罕见奇法妙术。

    这些法术宝物,就连一些地阶后期的主事先生都很眼馋啊。

    尤其是那尺子,本身就是一件了不得的法器,还被大儒以文气温养。

    至于法术也很不错,虽不入天阶法眼。

    可对他们来说,实战意义很高,很是心动。

    白麓书院问云星河有没有东西,要不要他给点。

    云星河表示不用,象征性拿了两件防御物品出来。

    这东西云星河很多,也很多人喜欢,毕竟保命的东西,谁不喜欢。

    三清山也拿出了好东西,一枚宝石。

    “晗光琉璃!”

    所有人看见灵清真人手中的宝石后,蹭蹭蹭全都站了起来,一个个发出狼一般的目光。

    就连八佬,依旧天修前辈,浑浊的眼中,也是极为惊动。

    “此物据说是人皇补天时遗落人间的宝石,蕴含无穷神力!能够瞬间驱散体内一切不良状态!”

    灵清真人点头:“我三清山确有一枚晗光琉璃,不过使用多次后,神力已经逐渐消失,快要成为废石。”

    “我们花费三十年时间,终于掌握了其中七七八八的纹路,接下来的符文,很是生涩,一时半会儿我们看不懂。”

    “掌握大半符纹后,我们进行多次尝试,耗费诸多珍稀材料,最终成功刻下。”

    “此符一样能够起到晗光琉璃的作用,只是准备时间较长,略有副作用。”

    【晗光琉璃符,三清山仿照晗光琉璃其铭纹绘出符路。效用,需要一盏茶功夫激活符箓,使用后清空自身所有法力,并消除一切不良状态。】

    “嘶。”

    看到最后效果,云星河终于知道那些高位天修为啥都不淡定了。

    心魔、道伤、附魂、致幻、梦境、中毒,脉损等等都算不良状态。

    尤其是心魔,和道伤、脉损这块。几乎只要是个天修都会存在的问题。

    心魔,不用多介绍,境界越高,心魔越强,没谁可以说百分百过心魔。

    道伤多是渡劫后造成不可弥补、修复的伤害,除非找到仙药,可仙草哪有那么好找。

    还有脉损,这是恶劣战斗引起,导致灵脉出问题,灵力运转不畅,运行时堵塞,或者停滞等情况。

    或是磕多了丹药,都会存在这个问题,

    还有一些烦不胜烦,甚至针对灵魂的奇毒。

    天修都不能免俗。

    此物一出,所有天修的眼神亮了,几乎每个人身上都有问题,或大或小。

    即便现在用不上,以后总有用得上的时候。

    或者留给后辈突破时,以防万一。

    尽管有副作用,但它的效用还是十分惊人。

    所有人都感叹三清山这是下血本了,这东西即便三清山恐怕也不好模仿。

    也是,大家来这一趟,不给点刺激,大家没点激情动力。

    八佬与各家天修都吩咐下去,务必要好好表现。

    这一次,许多宗门也掺和进来,都给门下下了死命令,不能相让对方。

    三清山十分友好,即便是散修也能参加。

    修行者太多,为了避免浪费时间,第一局大混战,直接淘汰了一半人。

    很多人大叫不公平,有许多人联合起来。

    但其实哪有什么绝对的公平。

    大佬们能在这里坐多久?

    大混战之后,便是匹配对手。

    过程也是极为不公平,就是一局,输了直接淘汰。

    让众人发懵,按照通常情况,应该有复活赛,或者轮流算胜局场次。

    否则有些人一旦出现什么状况,或者失误,那就完了。

    经过一晚的角逐,剩下五百修士。

    又是两轮,决出了前一百。

    张琳与栾云杰对上了,栾云杰毫无疑问被击败,其实栾元杰能走到一百名,已经算是运气了。

    尚宏靳则老早被淘汰,心彤也在对方攻击之下败场。

    不过她的术法施展与掌控力让很多人赞叹,可圈可点,只不过她年纪还是太小,法力不足。

    杭微云与乾河张琳迈进了一百名。

    接下来金刚灵宗,还有兑泽剑庄两人,以及众多大派的弟子都进入了前一百名。

    能从上万人杀到一百名,便足以证明这些年轻修士的资质与实力了。

    也有很多人不忿,他们的实力并不比在场的一百人差,只是机制太蛋疼。

    能走到一百名,有实力也有幸运。

    总之,他们得到了万众瞩目,得到了天修、得了各家宗门长辈的夸赞。

    每个人都是洋洋自得,脸露笑容。

    让他们无比得意,此前的阴霾一扫而空,从成千数万年轻修士中脱颖而出,怎能是凡俗。

    他们受到所有人的瞩目,尤其是同辈修士投来羡慕的目光,有些飘飘然。

    “看地阶初中期的年轻修士有什么意义,灵羽道人,可敢一战!”龙虎山区域站起来一青年,灵力滚烫,周身赤电击空,长天轰鸣,双眸炯炯发光。

    “张东霞,有何不敢!”

    三清山区域缓缓出来一青年,俊朗秀外,眸绽精光,他身披道袍,符光冲霄,宝纹流转,气势慑人:“早就想与你一会。”

    乌濠飞看到两人站起来后,有些发愣:“该死,晚了。”

    他本来想挑战张霄霞,一举成名,万众瞩目。

    “嘿,乌濠飞,我们来过过招,别光站着!”殷雄指着乌濠飞。

    乌濠飞转头一看,怒目而视:“好,今日我挑战不了张丹霞,那我便拿你炼炼手!”

    “李青宣,来吧,神交已久,不妨今日一战如何?”

    岳麓书院中,有一青年走了出来,文质彬彬,书卷气息转轮,盯住狂龙宗一青年。

    狂龙宗青年裸露半身,青发长瀑,额生双角,瞳有菱光,野性狂沸。

    青发人缓缓站起身来,负立双手,气势滔天,菱目直视:“你确定要与我一战。”

    “你怕了?”书生微笑询问。

    “哈哈,文照古,我便如你所愿!”青发人出行,天空中风云变幻,乌光笼罩,黑幕垂天。

    此时白麓书院中立有一青年,陡然战气起,目光直视云星河。

    “云星河可敢一战!”

第一百五十四章 吾辈修士何惧一战,五打一

    此言一出,犹如惊涛炸响,在人群中掀起巨大水花。

    所有人,包括修行者都极其愕然的看着白鹿洞。

    就连主台八佬等人也带着疑问望向白麓书院老者。

    “无涯,你干什么!”老者气得从主台上急匆匆下来。

    白麓书院书生不管不顾,对云星河大声道:“你打上我南麓山五老峰,实我等不在,否则岂容你肆意。长辈忌惮你,我们可在乎。”

    “放肆!”

    白麓书院夫子怒吼。

    “夫子,你老了,失去了雄心。”青年人挑首,目光逼人:“不知云候,可敢下来一战!”

    此事引起了所有人的注目。

    所有人都在议论纷纷,交头接耳。

    包括主桌的八佬与前辈修士、还有下方的天修。

    都有些看戏神色,因为都知道云星河与五老峰的关系。

    他们大部分人都知道云星河境界并不高,他可能答应吗?

    一直以来,云星河从未出过手,传闻都是身边妖族守护。

    有此可见,这位云候的实力很一般。

    不过他们更好奇,这位云候会如何处理,缩头乌龟?

    或者以何等巧妙方式化解?

    也能籍此看一看这位云候,是否如传言那般文武诸涉,看一看他到底是如何机智。

    感受着众人目光,白麓书院老者汗如雨下,他自然也知道这个问题。

    急忙走到云星河身边:“云候,莫要理他,年轻人不懂事。”

    云星河挥手,阻止老夫子说话,目光一直盯着青年书生。

    他站起身来,解开披风,眸光惊人,地阶后期气息没有丝毫隐藏,直接展开,铺天盖地。

    感受着那股强烈的气息,滚滚而来的灵浪,所有人都愕然。

    “怎么回事!”天修与大佬们,你看我,我看你。

    都被这气息给惊愕了,不是传闻……

    云星河盯住白麓书院青年:“吾辈修士,何惧一战!”

    “不可!”

    老夫子还是担心云星河出事,他考虑云星河的实力是磕丹药,或者强行提升。

    云星河再一次阻止老夫子出口,看着他:“首先,我先乃修士,后才是大隋云候。”

    “修士当众邀战,我又怎能畏缩而退?”

    “老夫子善意心领,我辈修士若连一战都不敢,何谈修行,如何去追寻大道,。”

    “好!”

    “好!”

    云星河此话刚出,众多年轻修士大吼支持:“没错,我等修士,怎能畏畏缩缩!”

    “云候乃我辈性情中人!”

    “这才是我心中的云候啊!”年轻的修士们激动不已。

    “谁特么传言云候嚣张跋扈?肆无忌惮?屠凶极恶,谁特么再敢乱传,拧了他舌头!”

    “对呀,如此豪迈,竟会被传成那般模样!”

    白麓书院书生望着云星河,目光灼灼,又激动又兴奋。

    他强行令自己冷静下来,往前走了几步,注视云星河。

    “在下白麓书院第第一梯队书无涯,师从晓夫子,多年得鲁副山长教导,时年二十八,问道二十六载,请道友指教。”书无涯行礼。

    云星河站在他对面,目光注视着书生,抱拳行礼:“在下黄山太平村云星河,因逃荒而进镇妖司,得遇诸多,时年二十八,修行十载,请指教。”

    看着台上两位弓腰齐礼的年轻人,全场震呼。

    “白麓书院第一梯队!怪不得如此狂傲。”

    主位大佬们,也极为惊讶,与台下天修们都缓缓在交流。

    白麓书院与岳麓书院其内相差无二。

    从天才与资质程度,共分三梯队。

    第三梯队,在书院中也属于天才人物,众多弟子中脱颖而出。

    而第二梯队,便是天才中的天才,天才中的妖孽,同境界内资质、天赋、实力都要更高一层

    至于第一梯队,这一队又称之为少儒梯队。

    能位居此梯队,不仅是在书院,即便在大隋九地十三州,也是最顶尖,极为突出的那波,真正的少年天骄、人杰。

    根据多方面以及战力来进行排名。

    梯队内名位三年重布一次。

    书院弟子可以挑战第三梯队,第三可以挑战第二,第二可以挑战第一。

    第一梯队中的第一名,担任少儒。

    书院第一梯队,因实力相差无几,并非特别巨大,所以被称为少儒队。

    “云候危险了。”

    很多人听闻书无涯是第一队列后,对云星河都信心不大。

    面对那些质疑,云星河没有说话。

    “杨炎,你我也来一战吧,我心痒痒了。”寒武界有一蓝发青年,脸部与身体上,蓝色纹路密布。

    “好啊,杨沝,我也早就像领教领教。”

    火神教与寒武界的大佬杨燚杨??正在交头接耳,吃云星河与白麓书院的瓜,结果塌房了。

    两位大佬懵。

    “你们两个小崽子干什么,去凑什么热闹!”

    “太爷爷,我等修士之间交流切磋,你难不成要阻止?”

    此言一出,杨燚杨??略微沉默,不在说话。

    见两人不语,杨炎杨沝一笑,很显然,这是默认了。

    “真是让人意外呀。”

    八佬中的净离老和尚眉开眼笑。

    “嗯,确实,年轻的小辈已经看过了,现在便看看青年的小辈吧。”

    “哈哈,不错不错,真是意外之喜。”

    “杨炎杨沝你们更看好谁?”

    “不好说,两个家伙相差不远。”红发老前辈发问:“敢问大长老对于龙虎张霄霞与三清灵羽,更看好谁?”

    “呵呵,两人都是各自的第一小掌派梯队,也不好说。”

    龙虎三清第一梯队同样也是此般情况。

    即便你今年是道子,三年后,也可能不是。

    他们的实力,纵然有差距,也是极其微弱,甚至略有互相克制,你可能你淘汰了他的克制者,结果你却被对手克制。

    与争夺当时的状态,与心态、心力等有极大影响。

    张霄霞与灵羽已经交手起来,雷光闪耀,长空橫电。

    他如一尊雷神,悬浮半空,光华涌动,惊光炸起!

    其一上场便没有什么话语,进行攻伐杀神术。

    惊空炸响,宛若天神发怒,夜空炽盛,霆鸣震天,山头被恐怖巨声环绕,震耳发聩,要撕裂灵魂。

    他沐浴在雷光中,裹挟天地之威杀去。

    其势骇然,仿佛带动大世界袭来,有滚滚混沌气。

    “轰!”

    雷海炸裂,道符飞出,顷刻时间,苍冥间宝光大作,数之不尽的箓纹冲破电涛。

    符光惊人,灵羽挥手只见箓文升腾,他徒手绘画,明光闪烁,数之不尽的宝纹浮现,一副副生涩玄妙的术箓居然凭空生成。

    “镇!”玄符发光,震动长夜,灵力激射,冲杀漫天雷道。

    “轰隆,轰隆!”

    雷暴万千,符力如水,数之不尽炫虹交织碰撞,霞云四溅,弧光陨落,照亮天穹!

    神弛电策,符云笼罩,可怕气机四散,席卷夜空,要击穿群山四野,破灭星辰。

    周围修士躯体生寒,仿佛要裂开,明光炽烈,耀得他们睁不开眼眸,要瞎了一般。

    最前面那些修士遭受恐怖气息倒卷轰击,纷纷吐血,肌体崩裂,脸色苍白。

    修士们一个个胆肝欲裂,无比恐惧。

    “哎,这些小家伙,真不知轻重。”

    容颜绝美,皮肤白嫩的霓光大长老,一道光华打去,那些修士的伤势得到遏制,躯体也在逐渐修复。

    “还真不留手。”

    有前辈修士修士出手,打上法术界阵,隔绝了场上对观众修士的波及伤害。

    “这灵羽道人当真不凡,如此快的时间,凭空而至符箓,中途没有任何滞涩。”主位的前辈修士点头,笑意满满。

    “不设坛,不行气,不以材料,以术代替,随手绘符,三清山通玄天箓果然惊人。”

    “灵羽小道长如此年轻,便能够掌握,极其不凡,天资绝伦呀。”

    三清山符术确实很惊人。

    传统绘画符箓,需要开坛、运气,然后以各种材料,以及承载的符纸,还要有符笔等等。

    可三清山他们不要,直接能够以体内代替,化作术法攻击。

    相当可怕。

    当然,至于一些特殊符箓,以及极为恐怖的符,还是需要这些过程。

    否则,即便以通玄天箓运转,也会大打折扣。

    即便如此,通玄天箓术依旧强大到发指。

    你想想,若是灵羽强大到一定境界。

    随手绘画晗光琉璃符,即便效果大大降低,那也是很恐怖的一件事。

    毕竟符箓,是道修赖以生存的法宝宝物。

    大佬们继续观看,灵羽画符手段惊人,各种围困,攻伐符频频,从未有过丝毫停顿。

    那里真是绚烂一片,符术与雷法在网织,法力飞霄,灵力蒸腾,虹霞纷纷,璀璨深空长河,叫人心惊又赏心悦目。

    大佬们赏心悦目,可是众多修士们却是心惊胆战,这两人法力跟不要钱一样。

    每一次交手,都是法力的碰撞,惊天撼地。

    “不可否认,恐怕灵羽入天阶后,一身修为符箓之术,少有能敌。”

    “张小道长也很惊人呀。”八佬们也是点头称赞。

    龙虎山天师雷法很强不错,但这废法力,而且雷电极难控制。

    张霄霞能够十分精准掌控,全都缠绕灵羽,死死压制,天之骄子当之无愧。

    灵羽其身符箓悬浮,吞吐灵光,虚空符箓爆开,一轮大日出现,烈日符,如震天日晷,破灭长空,朝张霄霞碾去!

    张霄霞恐怖滔天,周身雷云遮罩,化作一雷池,摧枯拉朽,破坏力惊人。

    “咦,你们看,那两人也是可圈可点。”

    另一战场是乌濠飞与殷雄在大战,两人十分激烈。

    长枪如龙,惊慑天地,长龙扫来,虚空生鸣,石屑纷乱。

    金光闪动,赤霞飞舞,针尖对麦芒。

    “两人比第一梯队要差些,但应该可以位于第二梯队顶尖,爆发全力,未尝不能与道子队一战。”

    一大佬如此评价。

    两人也是知根知底,这一次都是极为谨慎,灵气消耗控制的极为精准。

    他们的战斗不如张霄霞两人那般灿烂,但却异常狂野,酣畅淋漓。

    武器崩鸣,金铁交戈之声,宛若谱写美妙曲章。

    他们更具武人风采,大开大合,攻伐无双,没有什么防御,没有什么花枝招展,枪术与矛术激撞。

    火花激射,光芒迸烈,勇力非凡。

    “搞什么,这两人看起来都很谨慎,放不开?”

    有宗门修士不明白。

    该宗门天修解释:“他们这是在寻找对方缺陷。”

    不是两人没有其他术法,而是不敢。

    太耗费法力。

    两人实力接近,在抓到对方漏洞之前,绝对不会多损耗一丝神力。

    另一侧双雄斗亦是十分精彩,水与火的碰撞。

    一边赤红,一侧湛蓝。

    双方术法惊天……

    杨炎双手升腾火焰,三个火焰手环出现,往空中一抛,又迅速接住,循环如此。

    杨沝则是以法术画了个巨大寒冰圈,雾气蒸腾,与杨炎各种秀技,场中五光十色,应接不暇。

    夜幕下,一圈圈霓虹升腾,彩雾飘渺。

    “搞什么?”众多修士发懵:“这两家伙不会是来表演的吧?”

    主座上的高位天修,杨燚杨??老脸实在羞死人。

    人家上来交流切磋,这两王八蛋倒好,搁着过玩杂耍。

    “两个王八崽子,能不能认真点!”杨燚杨?站起来破口大骂。

    两人急忙道歉。

    “杨炎我要认真了,接招!”杨沝目光认真,双手快速舞动,十八印顷刻间转换,行云流水。

    寒冰喷薄,冷气席面,一只巨大冰凤出现,栩栩如生,盘踞长空,双翅扇动,蓝晶飘落,冻裂骨髓。

    冰凤凌舞,浓郁寒气呼啸四野,山巅刹那笼罩一层白霜。

    所有人感觉身体冰寒,肌骨要冻断。

    甚至山间许多石头裂开,遍布白晶,三清山顶端密布霜霞。

    这一幕极为可怕,随着冰凰拍打双翅,寒霜还在不断加深,冷风呼呼,恐怕用不了多久,便会冰天雪地,白雪皑皑一片。

    尽管有法术隔绝,但围观修士都能感受到一股冰寒之意,嘴唇脸庞竟在裂开!寒气惊人。

    就连地阶后期的修士,也有毛骨悚然之感,冰意袭来。

    众修士纷纷运转灵力,进行御寒。

    “这便是寒武界的修士,也太可怕了吧。”

    修士瑟瑟发抖,哪怕是以灵力隔绝,可依旧刺骨。

    “一动手直接玩真的!”

    杨炎楞了片刻,不也多说,浓郁火元素从体内爆发,双手快速结印,口诵真语,目光冷静镇定。

    “呼!”

    正当修士们身体虚寒时,浓郁热气喷出,仿佛大地中凝聚元素,跨破长河。

    杨炎正身,眸灿星河,手印结束,灵能浩荡,炽风澎湃,惊人火浪袭来,倒卷天地,将他们全都笼罩在内。

    一条巨大火龙咆哮山河,冲霄惊起,盘旋于天际,吞霞吐炎,缭绕神息,与冰凤对峙。

    “战!”

    “轰!”

    恐怖浪潮冲刷,诸多修炼者这一刻的身体直接崩溃。

    前一刻是炽热至极致,下一刻又是冰寒至极致。

    冰火两重天,修士的身体根本经不住此般挝折。

    众人肌体纷纷爆开,要么便是血液僵化。

    大佬们皱眉。

    杨燚杨??表示要打爆他们的狗头,开始玩,现在还是玩,玩的这么大。

    众修士也想殴打他们,冰火两重天的滋味真不好受。

    特效组表示想锤死两人……

    众人最为关注的自然是云星河与书无涯的一战。

    书无涯口诵儒经,大势竟再转瞬间汇聚,通神芒体千丈,文气悬浮,犹如一圣贤在世。

    他口中诵经声未停,时而高昂,时而压郁。

    高昂时战意冲天,法力凶猛,如一尊古凶复活,惊世骇俗,完全不像一书生。

    压郁时,令人情绪低迷,灵魂都受到影响,人的身体犹如陷入泥沼,难以自拔。

    除此外还有种种情绪,念到一片陨星赋时,甚至招来一片天外陨石,横陈天际,宛若天河倾倒,坠落人间。

    其声势恐怖不已,如同世界末日,天波肆虐,攻击云星河。

    景象骇人,惊得很多人都瑟瑟发抖,一颗颗落下的星辰,太过可怖。

    浩盛灵能绽放,将云星河淹没。

    “儒家经修!”

    儒家四修,经文书卷,每一修士都有不可思议的能力。

    就比如书无涯,属于儒家诗歌经修,只要诵念一片描述大势的诗经诗歌,

    大势便能转瞬而至。

    不用如同其他儒家修士般,需要按部就班,慢慢累积。

    更为可怕,他们是能够将诗歌中之物具象化!

    何为具象化?便是能够将诗文中的描绘化作现实。

    能够以法力的凝聚,攻伐对手,更能诵念医经,治疗己身。

    当然,并非你只要拿上一本书,光靠念便行。

    你需要将诗歌,诗经吃透,完全理解,依靠想象为引子,法力承载。

    经修所成者甚少。

    因为这对儒修精神与神魂有极大要求,寻常修士无法得入门槛。

    每一次施展此种术法,对灵魂的压力难以想象。

    许多经修都会出现裂魂而亡的情况。

    便是因为对于灵魄的反噬太大。

    “应该出结果了,云候……输了吧。”

    众多修士观看。

    有人已经下了结论,一些地阶后期的宗门长辈,他们自问,面对如此运行突降,也只有败落一路。

    儒家经修稀少,反噬也大,可毫无疑问很强。

    “儒家经修,有意思。”

    银辉灿烂,月华如水,皓光流动,云星河的身体在夜下,如同流沙一般重组,晶莹闪烁。

    盯住书无涯,云星河眸中炽热。

    他自缚修为,以真正地阶后期实力一战。

    修士们定睛看去,微微惊讶:“云候……有些本事。”

    到了现在,所有人也看出来,云星河绝对不可能是那种以丹药强提起来的修士。

    “哼,云候本领不小,继续接招!”

    鹏北海,凤朝阳,又携书剑两茫茫!

    诗歌高昂,灵力滂沱。

    在书无涯背后出现恐怖异象,一片瀚海沉浮,一条大鲲一跃而上,至北冥冲出,纵身成鹏,璀璨到极致,与九天之上奔赴羲和之大凤交织。

    天地变色,乾坤转动,鹏凤轰鸣,仙神显现,衍化道图,震破九天十地!

    鲲鹏,凤凰只存传说中,乃禽类为尊。

    云星河不惧,浑身霞云绽放,背后流光烁烁,灵力冲啸。

    鹏、凤拍翅,虚空破碎,神能无尽,吼动山河,要震裂霄汉。

    他若一尊神王,眸光开阖,与鲲鹏搏杀,凤凰交手!

    尽管这是以法力所化,却也异常恐怖。

    仙禽图禁锢封锁了他,神曦喷涌,杀机无限,要将其磨灭!

    云星河周身光芒驰舞,杀到天崩地裂,如沐神血,撕碎了鲲鹏,打爆了仙凰。仿使虚空崩鸣,星空塌破。

    身形如龙似鹏,翻云覆雨,双拳滔天,挥手间搅动天地,杀穿了瀚海,来到书无涯面前,一拳轰去!

    剑光爆发,如一片星汉炸开,霄云惊爆。

    云星河如一颗闪耀的星辰,光芒万丈,人挡杀人佛挡杀佛,法力如汪洋。

    黑发飞扬,衣袖卷动,神能滔天,神秘而恐怖的剑光直接被他劈散。

    每当云星河要杀向书无涯近前时,总有异象打来。

    “……海上明月共潮生!”

    书无涯身后出现黑夜,一轮皓月与海上冉冉升起,碧波嶙峋,波光荡漾。

    神轮仙息坠落,铺洒于江面,直接将云星河卷入其中。

    云星河屹立其中,气血冲霄,精气神澎湃,如一头人形蛮龙,直接动用破天神术!

    他立于碧海之上,风云卷涛,江海翻涌,汪洋击天。

    霞光炽盛,流光飞逝。在绵绵不绝,狂暴灵力轰击下,月轮化作光芒消散,那夜海,也被云星河活活以法力蒸干,水汽朦胧,宛若灵山圣地。

    两人之战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

    各大门派地阶后期修士目光慎重,极为骇然。

    他们都是各自宗门带队者,可若对战的是他们,毫无疑问,他们也无必胜之法。

    书无涯两道异象,直接将你囚禁碾灭,对于大多数修士来说,都是瞬间的绝杀。

    两人又战了起来,书无涯身后异象频现,一条银色仙河坠落人间,坠下诸天,晶莹剔透,灿烂时空,神水奔流不息,浩浩荡荡,席卷人世!

    天河之中星辰烁烁,每一颗如同一尊神魔,爆发惊人骇力。

    云星河从下游一路杀到天河源头,强大的力量,打碎魔神,直接震裂天界。

    修士们都十分惊动,尽管这是法力所化,并非真实。

    可这也给了他们无穷的压力。

    每当云星河要杀向书无涯近前时,总有异象打来。

    看到此幕,门派带领者自问,没有几个有把握能破了着仙界长河。

    而更为让他们惊讶的便是这位云候,攻击手段不多,却霸道无匹,攻击力绝世,人神合道,一力破万法。

    其身躯不坏,神力源源不断,浑厚若那东海一般。

    望着激战的云星河等人。

    很多人都脸色发白,尤其是年轻一辈。

    尤其是刚选出的前一百位年轻修士,一个个脸色僵硬,神色难以言明。

    他们适才找到的信心,这一刻又崩碎的什么都不剩。

    心态再度炸裂。

    仅剩的那份尊严,也在这漫天飞舞的法力中烟消云散。

    他们一个个都沉默无比,提不起一点心气。

    对,他们是天才不错,从小在别人羡慕的目光中成长。

    一直以来,他们也默认了自己的不凡与天才,是居住云端的不世人杰。

    现在,一下子发现,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自己与这些人比起来,或许就和自己看那些普通修行者一般吧。

    大多数修士都是普通天赋,并没有那些天才内心那么多戏。

    “这他么是修炼了十年?”栾元杰懵。

    “有点不可……置信。”

    心彤一身白衣,花香环绕。

    张琳更懵:“我修道二十年,显得我很呆啊!”

    “云表哥,确定是修炼了十年,他打出多少法术了?”尚宏靳有点算不过来。

    他已经不知道云星河施展了多少术法。

    十分野蛮,身体强大程度无比夸张,硬抗大术法,一点事都没有。

    施展术法也根本不节省,不控制,超级败家。

    你看看隔壁的大表哥,法力舍不得使用,难以施展术法,抠门的要死。

    双方形成强烈的对比。

    场中可怕碰撞,五色神力涌来,令天阶修炼者,都需要抵抗。

    恐怖气势令他们心绪难平,气息混乱。

    “天下……是年轻人的了。”有地阶后期修士发出一声叹息。

    很多人都沉默。

    他们在几十年前,也是那个时期的天才。

    可惜,道之路,困住了他们,所破者寥寥无几。

    如今望到年轻一辈,大展神威,他们知道自己被追上了,并无力改变。

    心中极其不是滋味。

    “他们都是极为罕见的妖孽,不必与其比较,他们的战力已经直逼天阶,甚至我也没有把握一定能胜他们,更何况你们。”

    这是一位天修出口。

    此言一出,地阶后期想修士们,脸色缓和了不少。

    与他们同桌下座的天修继续说话:“他们不要与他们相比,要与自己相比,要做真正的自己。”

    “否则,你们会很痛苦。”

    这一句声音无比巨大,甚至天修运转了灵力,覆盖全场。

    你总觉得自己很天才?自己是最强的天才?

    你错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比你强的天才,也会遇到比他强的天才,如此循环。

    “你们天赋不差,一直困在地阶后期,只是心态不稳。”

    这是一位虹羽谷的天修,当年他亦不是最顶尖的那一片。

    学堂中比他优秀的学子无数,宗门内,比他天赋好的弟子无数。

    可如今,他已经站在了天阶位置,当年那些天才,已所剩无几。

    有的人,其实并不是能力问题,而是心态问题。

    他们想的不是要去超越别人,而是不断突破自己,一日比一日好。

    唯有如此,你回头看时,当初那些领先你的人,大多数都会被你甩在后面。

    天修说话时,运行了安魂术法,许多修士宁静了许多,也平稳了许多。

    八佬中也纷纷点头,很赞同虹羽谷天修的说话。

    “好家伙,真不知道让这几个小子在这战斗,是不是一件好事。”

    “年轻的修士们中,九成都被打击的心态全无。”

    别说年轻人,老一辈人自卑的也不在少数。

    “让他们见识见识也没什么好处,心态不好的,以后也走不远,只有那些内心坚定,百折不屈,无所畏惧者,才能披荆斩棘。”

    “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

    “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只相似。”

    天地之大,沧海一粟,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孤独苍凉的感觉油然而生。

    抬头望着天空,不禁在思考,江边是什么人第一次最初见月亮?

    月亮又是什么时候最初与人会面,将光芒披洒在他们心上?人啊,一代又一代重复,但月亮却并没有变化。

    人类的起源又在哪里?第一个与月亮对话的人是否还存世?他在哪里?

    他们会这样一直一直重复下去吗?

    两股苍然、孤独、迷茫疑惑感笼罩在云星河心头,化作枷锁。

    此种诗歌具化完全比杀伐之术更为吓人。

    杀伐术只是针对躯体,

    而此诗歌确实针对人情感,灵魂。

    云星河神魂惊人,最终确实打了出来,震破了江月,裂灭亘古。

    “呼。”书无涯擦拭额头细汉,脸色有些苍白。

    “你……真的很强。”书无涯盯住云星河:“我不得不承认,你很恐怖。”

    他立着身体,下了一个艰难的决定:“接下来,我是施展大术!”

    “请指教!”

    “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於人曰浩然,沛乎塞苍冥……”

    “浩然正气歌!”

    当书无涯念动了,很多人惊动了。

    修士震动,儒修自然明白正气歌,此为儒家九文之一。

    文修都会选择此篇,不仅能够凝聚浩然正气,还拥有神秘莫测的伟力。

    书无涯虽是经修,可文修与经修是完全不同。

    以神念之力化作现实,以目前书无涯的境界与能力,根本做不到,也无法掌控。

    “中阪遥望,玄木冬荣,煌煌荧荧,夺人目精。爛兮若列星,曾不可殚形……”

    “高珠峰以为冠兮,踏台琼以为屐;配太华以为刀兮,长四渎以为佩。神采奕矣,既御鲲鹏而咏江离,又乘扶摇以上青云;形貌昳矣,方植黄竹而哀悲歌,又望松柏以明昭志……”

    ……

    “他疯了吗!九文中他居然要一次性操控五篇!”

    众门派修士,听闻书无涯口诵后,个个愕然。

    这要是让其具象化,那还得了,估计天修都要打爆。

    可怕气息正在酝酿,一股心悸气息正在降临。

    大恐怖气息弥漫,像是无形中打破了什么,这方界海颤动,大道沸涌,混沌流淌。

    所有人都感觉被一股可怕的气机锁定,分外可怕。

    主座修士都警惕盯着周围,毛骨悚然,明明口诵浩然正气,却令人汗发耸立。

    像是会生出可怕变故。

    “啊!”

    正在诵经的书无涯七孔流血,灵脉炸开,法力凌乱,凝聚的各大景象,也直接崩溃。

    而压抑的诡异突然散去。

    像是从来不曾发生。

    众人都松了口气。

    “一篇尚未完全掌控,贸然操控九书中五篇,太过任性了。”大佬出口。

    场中其他几人也注视这云星河两人。

    “我来会会你!”李青宣朝云星河杀去。

    云星河的表现太过瞩目了,书无涯各种术法纷纷都无法压下他。

    最终强行动用自己根本不曾掌握的术,落得反噬。

    “吼!”

    李青宣直接化龙,恐怖之音,响彻天地,风云震荡!

    此人极为可怕,与文照古对战时,竟能随意进入,退出龙化状态。

    令文照古只能游击。

    这一点,恐怕是天修都很难做到。

    云星河一拳打去,云雾蒸蔚,光华飞霄,法力坍塌,炫光沉浮。

    李青宣妖力穿云,周身化作汪洋,三清山顶滔天洪水,漫山遍野!

    云星河对战,灵气凝云,神力燃烧,眸绽赤电,朝他杀去。

    如彗星击空,逼到眼前,摧枯拉朽。

    李青宣与云星河近身而战,一交手便是惊天颤地,四方悲鸣。

    血花绽放,玄光粉碎,乌芒凌乱,李青宣手臂粗口一道细小裂口。

    尽管是一小道口子,可也令他错愕。

    他的眼神极其不可置信:“怎么可能!”

    化龙之后,他的身躯强度无人破,难有敌手!

    “这么强!”

    文照古也很惊叹,与李青宣交手这么久,自然知晓他的肉身可怕到了一个什么地步。

    李青宣身负浓郁蛟血,能自由切换人蛟,同境之内,他的肉身无敌。

    除非是手持灵剑,否则极难破他肉躯。

    “我也来会会你!”

    文照古也朝云星河杀来了,诸天文气浩荡,惶惶席卷。

    “来得好!”云星河双手捏印,大法力凝聚。

    “轰!”

    元力四溢,文气崩散,妖云溃烂,恐怖气息若惊涛骇浪。

    两人气息乱涌,眼眸中露出惊骇。

    他们终于知道为何书无涯不断打出异象,因为他根本不能与其正对面交手!

    实在太恐怖。

    只能以各种异象困住,磨杀,消耗法力。

    书无涯能坚持到那个程度,已经是极限了。

    因为若不拼死施展九书,接下来,他要面对更为剧烈的直面攻击。

    原本与殷雄对战的乌濠飞深受云星河影响,出了差错,在三百合后会败于其手。

    这让骄傲的乌濠飞怒不可遏:“找死!”

    乌濠飞手持乌金矛,寒风血雨,杀气凛然。

    “嗯!”云星河偏头,望到了这一幕,抬手砸去。

    “铛!”

    云星河竟以拳头直接轰在乌金矛头,将其打飞。

    灵气爆裂,血液腾沸,乌濠飞暴退,连跨数步,最终稳住翻涌的气血。

    他惊呆的看着自己的双手,乌金长矛在轻鸣,他的手臂在发抖。

    “怎么……可能!”抬头一看,望着那人,眸子中满是骇然不解。

    他无法想象,此人徒手接他一矛?

    他肉体凡胎,怎么可能接他极致法器攻击。

    殷雄也被云星河的攻击力吓到了,他与乌濠飞战斗这么久,也只能徐徐图之,打持久战。

    可他……

    一时间,殷雄的眼神中冒出了火焰。这让一直想与云星河一战的他,十分激热。

    “一起攻他!”乌濠飞大叫,他自然也看出了殷雄眼神中的战意。

    出其意料,势同水火的两人这一刻居然联合了。

    云星河来者不拒,左手击退长矛,身形如流光,出现在殷雄面前,一拳砸去。

    来不及多想,殷雄举枪横挡。

    轰的一声,宛若山岳倾覆,山崩海裂,殷雄整个人倒卷而去。

    恐怖的力量震到他双臂发麻,血气喷涌,灵息混乱。

    “嘶!”这一刻,他算是体会到了乌濠飞的感觉。

    他不服气,再一次进行攻击。

    这一次更为恐怖,险些没把他直接震出三清山。

    整个人发颤,像是被巨岳撞击了一样,浑身上下骨头发麻,四肢百骸都在震动,像是移位了一般。

    尼玛,这身体比兵器还猛!

    “法术这么强,法力这么足,肉躯坚硬,攻击力盖世,速度惊人。真是怪哉!”

    杨炎杨沝也注意到那边的情况了,都被云星河的战力给惊讶到。

    他们可都拥有逆天姿态,可现在居然都被压制,无法形成绝对绝对优势。

    两人目光相视,纷纷点头,竟也加入了战圈。

    操控冰凤火龙朝战局中杀去。

    云星河一跃而起,眸光湛湛,神息如涛。

    一掌打来,汪海沸腾,银芒璀璨,天岳都在坠动。

    如仙王自天庭拍下来一击,日月滚落,冠绝世间,强势无比。

    “哼!”

    两人倒退,鼻腔喘息。

    这一击下,龙凤直接崩溃,化作散乱的冰渣与花火。

    一个照面,两人才明白几人面对恐怖的压力,双目震惊而凝重。

    乌濠飞手持武器前来,想要镇压。

    一矛扫荡,星光无色,杀声大作,涛云冬铸,如进入了一片古战场,面对千军万马冲杀。

    他知晓云星河的可怕,没有与殷雄交战那般斤斤计较,节省灵能,一出手便是山洪咆哮,奔流不止。

    另外几人也一起攻击,灵力如水,疯狂涌去。

    大响爆发,漫天都是溃乱的神芒,五彩流溢,黑夜化作七彩色,各种云光交织。

    五人稳定身形,凝聚神力,脸色都无比难看,他的强横无比,令人悚然。

    云星河盯着杨炎,流光如沙,月光化水,转瞬出现在他眼前。

    “轰!”

    杨炎尽管抵挡,不断捏咒,依旧被锤爆,身体发裂,神性弭散。

    文照古一道霞云笼在其身,稳定伤势,修复烂体。

    杨炎缓缓站起,不过他的脸色骇然,心惊不已。

    看向身边几人,直接开口。

    “该死,不能被他近身,这家伙的身躯不知道怎么修炼的如此逆天,恐可怕程度已经远超通常法器。”

    李青宣没有说话,他深刻的体会到了。

    以往都是他以肉身压别人,今日却被别人以肉躯相压。

    “李青宣,持枪、矛的两位,你们三人拖住他,杨炎杨沝居后方,以大法力元素攻击,书无涯以经文大界封锁!”文照古大叫。

    此言一出,五人脸色皆是无比难看,齐齐盯住他。

    目光之中极为不善,居然敢如此说话。

    他们是何等骄傲之人,岂会听取他们吩咐!

    “好!”书无涯甚至对方的可怖,也知道文照古所擅长。

    杨炎杨沝也淡淡点头,此刻不是负气时,他们也对书无涯了解一二。

    李青宣没有说话,但却朝最前方冲去,显然是默认了。

第一百五十五章 一打七杀疯了,万妖攻山

    三人涛力汹涌,直接杀向云星河。

    殷雄与乌濠飞体魄突出,李青宣肉身强大,三人作为主力拦住云星河,是最好的打算。

    云星河以一敌三,神拳无双,打的枪矛轰鸣,铮铮作响,不知道还以为是法器交戈。

    李青宣龙行虎步,妖力极盛,力量强绝无比,要与云星河硬刚。

    接连的碰撞,神力不要命的沸腾,强如龙躯也有些难受。

    云星河闪动,朝杨炎杨沝杀去。

    龙化后,李青宣不仅是攻击防御强大,速度也十分惊人,灿若天虹,拦下云星河。

    云星河一拳震开,令其节节后退,转瞬出现在文照古眼前。

    文照古一愣,周天文气汇聚,化作一道天幕。

    砰!

    文道天幕碎裂,文照古击飞,血气溃散,神魂撼动,五脏六腑移位。

    他急忙汇聚霞云,垂下祥力,修复身躯。

    看到云星河再次出现在他身边,他的头皮发麻,绝对不能让这个家伙近身。

    双手结印,卷气飞舞,九字符文炸开,逼退云星河。

    而文照古则被书气覆盖,如极光一般遁行而走,出现在李青宣三人身后。

    他盯住云星河,对其有了很大防范,不可能在令其近身。

    之所以被云星河击飞,是对其不了解,没有针对策略。

    杨炎杨沝耗费大法力汇聚元素,已经汇聚成型,化作一轮赤日、蓝月朝云星河镇压。

    两人相辅相成,默契无比吓人。

    眼眸一动,感受到其中浓郁暴躁的五行元素,云星河化作月霞,飘散如沙,抽身而退。

    能量风暴,如同仙潮一般,席卷三清山顶。

    爆裂的元能,将八佬布下的阵界都冲塌,符光崩散,如梦似幻。

    净离法师、霓光大长老、齐霄子三位大佬再次布置结界。

    下台有天阶修士点头。

    “嗯,这些小家伙,还算有点心眼,还知道放点水,戏还挺足。”

    足你个大头鬼,这些糟老头子,我们这哪是放水,真他么被压着打。

    他们哪有你们那么多弯弯绕绕。

    杨炎杨沝心中大骂。

    六人之间的战斗席布全场,将张霄霞与灵羽遮盖。

    两人闪退,一人如雷道普化天尊,一人如三清道尊,相互对峙,战气十足。

    与此同时,他们也注意到了六人之间的战斗。

    纷纷皱眉,五人居然还奈何不得一人?

    紧接着,两人看着云星河纵横捭阖,有些意动,想要与其独自一战。

    又战几轮,张霄霞有些忍不住,直接出手。

    “你们不要插手,让我来。”

    张霄霞发威,劫雷汹涌,笼罩天与地,覆盖诸界,光海绽舞,有大星殒落,星月崩开,混沌溃灭之可怖景象。

    全身金光灿烂,将群山照耀的金黄,在其周围,大势无以伦比,雷狱沉浮。

    云星河只身入雷海,与其交手,肉身击撞。

    龙虎山金光神咒,同样极其可怕,防御无双,不惧云星河,打到天崩地裂,霆池炸开。

    灵羽道人也直接上了,他也很想独战云星河。

    毕竟身为道子梯队人物,有自己的骄傲,可是实在难以忍住。

    七人灵力齐出,相互配合。

    云星河想要突袭后方文照古。

    但文照古早有防范,根本不给他机会,漫天文光崩开,遁了出去,并以玄力击在云星河身上。

    书无涯也是一样,警惕无比,还未等云星河近身,一道异象笼罩。

    云星河杀出时,他已经化作光芒,拉开距离。

    杨炎杨沝两人根本不碰云星河,两人齐心合力,打得云星河灵力纷乱。

    李青宣异常可怕,是冲击云星河的主力。

    如一头蛟龙般,蛮勇无双,妖息骇人,与云星河硬战,不落下风。

    云星河独战七人,法能如大海一般无穷无尽,永不枯竭,他们极为震撼。

    因为到了现在,他们的法力早就经过不断调息,七人各自都恢复好几轮。

    可云星河后,从头到尾都没有休息,他哪来那么多神力?

    整个人不知疲惫,灵息源源不断。

    纵然是云星河,此刻也双臂发麻,略有些疲态。

    七人配合完美,让云星河没有丝毫可乘之机。

    通过这么长时间的战斗,已经多人轮战,他已经知晓云星河肉身极强,攻击防御速度无双。

    法力更是磅礴,雄浑不绝。

    但唯一出现的问题的,便是缺少真正攻击大术。

    云星河施展呼风唤雨,令他们狼狈不已,可转瞬间调整好,难有机会。

    七人袭来,仙芒迸发,都打在云星河身上。余威波纹震荡,如狂风骇浪,要震散星月,

    云星河一个踉跄,身体被撼动,衣衫散开,连退数步。

    尽管他肉身强大,血气蓬勃,但经过连续配合的攻伐之术,他的身体也极为不好受,气血败落许些。

    “呼。”

    “这都还没事!”

    七人盯住云星河,已经完全不知说什么,除了震惊还是震惊。

    仅仅是令他颤动,难伤根本。

    台下天修与地阶后期修士愕然,弥漫的玄气与飞驰元气,暴虐破坏,就连三大佬的界法都被撼裂。

    他们也算明白了,这哪是什么放水,这是在玩真的!

    同时,又被云星河给震惊到了。

    以前到底是谁传言说大隋云候是武道六品,五品修士?

    谁说他一直都是靠别人庇护?自己之首柔弱少爷?

    去他么,这柔弱?

    这七人,随便拎出一人,都能独战天修的存在,鏖战半夜,都硬是拿不下他。

    这特么,你跟我说柔弱。

    各大门派的主事人与领首人,都被吓到了,因大隋云候所展示出来的实力太过非凡。

    力压众妖孽。

    “不过,看来云候要输了。”

    “嗯,也到极限了。”

    天修们都点点头,七大第一队列天才,

    “不过这位云候也足够令人惊叹,估计今日后该名震修真界了……”

    此前,所有人敬畏他,只不过是畏惧他乃大隋侯爷,甚至是……大隋亲王。

    而今,即便不需要这些身份,也值得他们尊敬。

    用他的话来说,他是修士。

    他们也是修行者,这是一种心悦诚服的敬佩。

    他以修行者的身份,告诉了使人,纵然他没有万般身份,仅是修行者,也值得所有人钦佩。

    以其战七,今日一战,必载入史册,修行界广为流传。

    就连大佬们都在点头,对云星河极为认同。

    这是发自内心,由衷的认可。

    “这些小辈还真是,云候输了,希望云候不要记恨呀。”

    “从之前的表现来看,云候并非传闻中的睚眦必报,心胸宽阔,应该不会为这些小事放在心头。”

    “这一战后,年轻一辈要沸腾了,必当大战连天啊。”

    八佬中,净离法师大笑。

    众人也是点头,都是天才,谁会服谁。

    别看这些人行围攻之事,但他们内心指不定极为不齿,恨不得单独战之,一展风采。

    这是他们内心中的孤傲。

    “各大教圣女,圣子,小教主们也怕是要出来走动走动咯。”

    “大隋一统后,人口暴涨,教化普及,修行之法广播,随之而来的便是天才辈出的,放到以往,他们都是数百年方能一现的天骄,不知这一次是何等群星汇璨。”

    几千年来,神州大地分崩离析,各方角逐,山河社稷都被打烂。

    战乱、瘟疫、天灾、地祸、妖魔、鬼邪、人恶种种之类。

    所谓千里无鸡鸣,骸骨露于野。生民百遗一,万姓以死亡场景就是真实写照。

    一所村庄,一镇、一县之地,荒无人烟,蒿草比人还高,杂丛淹没房屋的景象比比皆是。

    大隋正饬山河,毫不夸张说,人口翻了百倍。

    就以中州武东郡举例子,武东郡属于寻常郡县,目前而言有四百七十万户,两千六百万人。

    即便是人口偏远的下郡,也有两百万户,千万多人口。

    自然,具有这么多人口,妖族通灵后,得悟教化,纳入一起,也有一定原因。

    但妖族只是少部分,占据总体万之一二不到,主要还是人族数量暴涨。

    要知道当年神州崩塌,群魔乱舞后,才多少人,四海九地十三州才三万万。

    这是什么概念?相当于总人口连现在一个大州的人口总数都不到。

    不要觉得很假,这就是事实,就是这么不可思议。

    人口基数的提升,知识传播,修行之法广施天下,产生修行天才的概率自然也就更高了。

    所以,这个世界,不是百姓眼中的盛世,更是修行者眼中的盛世。

    就连修行之术也在不断去陈出新,推演新的术法。

    “真期待他们的思想与见解碰撞的一天。”

    圣皇开明,并不禁止任何学术,亦不尊某家,黜某家。

    “不,他们已经开始在碰撞,擦出大世的火花。”天修们的眸子中有些颤动。

    他们在见证这个时代的崛起……

    将会望着冉冉再起的星辰。

    七人连续攻伐,在文照古的调度调整下,整体没有丝毫漏洞。

    云星河已经到了一个危险的地步,身体被撞动,节节后退。

    按照目前情况,只要继续拖下去,云星河纵然身躯恐怖,也只有败输一路。

    因为他的法术不够强,这是缺陷,想要近身,都会被躲开。

    而他们这边,论法术有杨焱杨淼灵羽,张霄霞金光咒一出,肉身近乎无敌,雷法一出,道术绝伦,无缺存在。

    更有书无涯困图杀伐,死死缠住与封锁,不令云星河有丝毫接近机会。

    “来吧!都无需保留!他坚持不了多久,已经快到极致了!最终决出胜负。”

    “哈哈,哈哈,真是尽兴,那便来吧!”云星河眸中灿漫,仰天大笑。

    这一次他真是与文照古与书无涯斗智斗勇。

    他们虽是第一次配合,除了初时有些别捏,进入状态后,云星河已经难以取得战绩。

    七人也觉得极为不可思议,第一次配合,却能如此完美。

    同时,他们也知道这是云星河的原因,因为他太强了,如一块磨刀石。

    令七人配合无瑕。

    “结束吧,大半夜,这一次也该结束。”

    七人也有些疲惫了,他们同样需要计算云星河的心思与行为。

    并且不能出丝毫差错,一旦一个小口子崩了,将会一泻千里。

    保持高度警惕,使得神魂十分疲惫。

    殷雄与乌濠飞的手臂已经没有多少知觉,只是凭着肌肉记忆在挥舞,凭着心中一股狂傲之气。

    “战!”

    灵羽率先飞出,身融大道,虚空而画,八大道符在其周身沉浮,吞吐星光,摄取神能,他的气息极为慑人,银辉烂漫,紫气朦胧,仙息弥漫!

    可怕的符力令众多天修都皱眉。

    李青宣他们直接冲来,拦住云星河,四人杀伐无双,要击穿苍穹一般。

    黑雾涌动,天地变色,青丝乱舞,雄姿魁伟,如妖王在世。

    灵羽道人绘画的八张大符,吸收日月精华,摄取星辰之力,明光咆动。

    杨炎杨沝直接动用大术,水火极致元素无比可怕,仿佛掌控了天地的奥妙。

    这是联动组合术法,可怕无比,互相汇聚,暗合天道规则。

    水火环绕,法力交融,无量光绽放,化作恐怖水火图,灵威浩瀚。

    “既然如此,那便都来吧!”

    云星河纵向夜色长河,眸绽虚空,通体宝辉灿灿,神人合一,宛若一轮天日,闪耀世间。

    不错,他确实是有图鉴相助,但他前世没有图鉴时,又何曾怕过那些天才,天赋妖孽者。

    “同柯争流,万相竞流,我亦不惧,自当横扫一切!”

    有我无敌!

    赤弧击天,夜空下,一片白茫茫笼罩,恐怖劫光遮云笼月,密布星河。

    青色仙雷涛涛,刺破三界,化作闪电牢笼覆盖而来。

    六人都懵了,杨炎张口:“卧槽,张霄霞,你是不是傻了,有你这么放电的?”

    张霄霞脸色铁青:“不是我。”

    “怎么回事!”文照古感受到令人心悸之感,脸色惊骇:“不对。”

    “轰!”

    法力之潮骇然,不尽神力澎涌,透灌古今。

    天地仅剩苍茫一片,这一刻,星月暗淡,震惊世间。

    什么仙河奔腾,水火元图,妖神盖世,灵霞穿云,紫极仙光通通溃散炸开。

    白芒刺目,连天修都要闭目,否则会被刺痛。

    所有人都感受到了那恐怖的悸动感,仿佛惊电劈在自身心头,颤颤发抖。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场地中央,仿佛有大妖在渡雷劫一般,只能听到恐怖的劈舞轰隆声,看不到一切,只有苍白一片。

    “这雷……”

    主位八佬与修士前辈们,都在侧目,看向身旁的龙虎山道人。

    龙虎山道人脸色平静,看不出波澜。

    持续了许久,天地苍白才消失而去。

    所有修士睁目看去。

    只见场地中央有一人凌空而立,长发飞舞,眸若星辰,整个人气势恐怖,血气如龙,饱盛到红霞一片,都要快脱体而出。

    尽管他此刻衣衫破裂,焦黑星点,可他的气息却无比充沛。

    “好可怕的雷电!”

    七人艰难抵抗,每个人脸上都是灰黑灰黑,衣衫破开,电弧环绕。

    “没想到他居然还有此招。”

    他们都没想到,都以为云星河不善术法。

    “他不是不善,只是术法太少,此雷覆盖范围惊人,只要他愿意,甚至可以笼罩三清山山头,但施展一次恐怕需要消耗恐怖法力。”

    “即便是他法力若海,也难以绽放几次,所以他一直迟迟未曾使用。”

    灰尘慢慢消失,七人站在场上,每个人都很狼狈。

    抬头,望向云星河,但神情惊呆了。

    “什么鬼!他的气息怎么……不对劲!”

    “不是气息不对劲,是他的血气体力又满了!”

    “怎么回事?”

    七人中你看我,我看你。

    文照古与书无涯也是对视一眼,互相看出来眼神中的骇意。

    注视天空中的云星河,十分不解:“此术惊人。”

    “而你为何等到现在才使用此道法术。”

    云星河嘴角一笑:“因为,太早施展,我怕你等绝望!”

    话音刚落,云星河再度击来,身化雷劫,怀抱苍宇,携一片片白光,直接碾压而来。

    八人直接沐浴在神弧之下,长空撕裂,夜幕震破,似雷尊降临。

    这一次持续时间不长,雷弧消失,众人身影出现。

    “艹!他怎么越劈越精神!”

    七人发现了一个问题,他们被闪电攻击,需要消耗法力抵抗,一旦被击中,气血降低。

    你他么越打越亢奋,气血越足。

    这尼玛有点不对劲啊!

    “卧槽,居然这么赖皮!”杨沝愕然失声。

    雷霆又一次冲来,无差别覆盖,攻击全场。

    轰轰轰!

    光芒消失,场中七人气息萎靡,法力见底,气血已去八八九九。

    文照古看着众人情况叹了一口气,艰难打出一道淡薄的霞云,将他们笼罩,洒落淡淡光华,恢复体力。

    可惜,对于现在的他们来说,杯水车薪。

    云星河深深呼了一口气,眸子注视下方七人,加上之前的战斗消耗,又连续施展三次乙木真雷,法力浩瀚如他也已经快空了。

    正如文照古所说,乙木真雷极为消耗法力,若小范围对敌还好。

    那便不需要考虑消耗问题。

    偏偏这些人一个个鬼精,所处的位置十分微妙。

    他想要覆盖全场,一个个又以强大术法抵抗,想要令他们受伤,必须损耗更多的神力。

    以现在情况还能施展一次,他的法力就临近枯竭。

    不过他们也快废了。

    再来一次,他们将毫无抵抗之力,届时只需要瞬间近身,七人必败。

    实话而言,这还是云星河并未使用叠加的八百多年修为的全力一战。

    十分艰难,但也酣畅淋漓。

    众多天修与八佬前辈看到翻盘的一幕,也是愕然发笑。

    笑着笑着便沉默了。

    台上之人都有天纵之资,无敌之态。

    随便拎出一人,同阶之内,都少有与其争锋,

    败同阶犹如摘花捏草,开启神禁,逆阶征伐也似吃饭饮水,没有丝毫难度,一个个如古仙一般,横绝当世。

    他们哪一个出世不是同代称骄,绝无仅有。

    纵然是同阶梯妖孽,他们也是相差如今,如今七人被一人压着打,简直不可思议到极点。

    云星河一挑七,震惊世人。

    八佬也忍不住侧目心惊。

    “真是让人有些意外。”

    “是让人心惊。”

    前辈、八佬们也已经惊到说不出话。

    “有如此战绩在,主持修行盛会,恐无人敢不服。”

    他们自是知晓云星河为不日后的盛会总持官。

    场中年轻修士们也已经说不出话了。

    深受打击的百名天才子弟,已经麻木了。

    云星河看着他们,凌空而起,周身密电澎湃,激荡天际,他要进行最后一击。

    突然。

    整座三清山猛地颤动,绵延几千里,高耸穿云的三山居然摇坠起来。

    “轰轰轰!”

    山下,山腰,等各处都爆射法力,草木飞射,石砾横飞,火光突起。

    定眼望去,天空中出现了四面黑色魔门,落下恐怖妖气,若幽暗黑瀑,令人心悸。

    数之不尽的妖魔从里面跑出来,有的落在地下,有的悬浮空中。

    不仅如此,山下也冲上来众多妖魔。

    杀声震天。

    群山之中,数之不尽的妖气升腾,化作浓郁妖云朝三清山袭来。

    原本祥和神圣的三清山,直接魔云笼罩,妖魔纵横,化作一片鬼区。

    忽然,众人都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味,有些人在皱眉。

    又一幕迷蒙幻光飘来,笼罩了山顶所有人。

    这一刻,众多修士昏昏欲睡,嘴角扬起美好笑容。

    “不好,此妖法迷人!”

    众修士纷纷施展法术,令自己保持清醒。

    无论是地阶后期、天阶的宗门领头者,还是年轻优秀,都被卷裹在内。

    场中云星河八人也瞬间反应过来,急忙催动法力。

    云星河眼色一变:“这法术好熟悉!”

    他忽然反应过来,这不是在山下时,他于阁楼中遇到的术法?

    当时他很快便醒转过来,曾四处寻找,并未找到施法者踪迹。

    原以为只是路过的妖,没想到居然是冲着三清山而来。

    他一眼看去,山下,山腰,包括山顶之上都有许多妖魔冲杀。

    三清群山也是混乱一片,到处都是烟尘,火焰,喊声连叫,杀气重重。

    不少修士居然摇身一变,成为邪修,在攻击身边修士。

    谁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很多修士还陷入幻梦中,直接被重创。

    “杀,杀向三清山!”

    “哈哈,三清山大典,屁大典。”

    望着浩浩荡荡的妖邪,修士悚然。

    很多人难以理解,这些邪魔是怎么上来的?

    还有,为何诸多修士中,也有妖邪混入。

    他们怎么来到三清山。

    为何三清山没有发现他们。

    在山脚之下,还有众多若海潮一般的妖、邪进攻,朝山上杀来。

    他们很多并不是传统的妖、魔,而是由人转化的妖魔,扭曲了性格,泯灭了人性。

    或者于执念中迷失,与放纵中失去自我,自甘堕落。

    这些人都也被称为妖魔邪祟。

    迷梦大幻术很是惊人。

    莫说众多修士,就连那些地阶后期、天阶初期的修士,也陷入此境,一时间难以脱困。

    主位的破袍老者眸光开阖,若两轮太阳,刺破天幕。

    他猛然一动,化作神光,出现在星空中,衣衫飘动,只见他虚手绘画。

    玄芒熠熠,星光引动,月华被拘,元纹刻入虚空。

    这一刻天地间仿佛凝固,道痕显化,无尽符纹衍现。

    “敕!”

    明芒涌动,宝光飞驰,符灵冲天,茫茫箓瀑,化照诸天神力,直接笼罩了几千里三清山。

    三清山被隔绝,外面的人无法进来,里面的人无法出去。

    “嘶!”

    云星河看到此般手段,愕然一惊,这个老头的实力很恐怖啊!

    当时他需要借助望舒仙剑,才能勉强淡霜微漫黄山几千里。

    即便如此,他的法力也直接清空。

    可这老头,吞摄星云之力,于夜空星河夺取神能,符文之强,引动法则,抬手便是以符箓隔绝数千里,瞬间而成。

    宛若天庭投下来一个元光神罩,倒扣几千里。

    一抬头,便能看到椭圆弧形的流转的符力与箓光,自成世界。

    令山脚那些妖邪无法上来,也让其中波动无法涉及周围地区百姓。

    法力恐怖,符术惊人。

    他怕不是已经成了仙吧!

    众多邪修杀向山顶:“大伙们一起围攻灵清道人。”

    邪修们一窝蜂的冲过去。

    “愚蠢,一起招呼灵清道人?”有人直接暴退。

    “我们是来三清山大闹,而不是而死!”

    “三清山灵清道人乃是上个朝代便已经成名的人物,那个时候,他便名震修行界。”

    “如今的修行者,若论辈分,除了那些老怪物能与他并列,没几个是他那一代的。”

    “数百年过去,这种人,已经成了老妖怪,一身实力功参造化,映照古今。”

    “对付他?真是找死。”

    他们朝大殿攻去,一起进攻符箓殿,也有进攻丹房殿。

    三清山已经乱做一团。

    而三清山修士,第一时间动用了法宝,进行反击。

    一场大乱战开启。

    邪修人数太多了。

    其他宗门修士在醒转过来后,有人立马加入了战斗,也有人保存实力,直接退走。

    三清山修士施展术法,将众人从迷梦境中拉出来。

    “我去,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身边这么多妖人!”

    醒来的年轻修士一看身边,乌央乌央,漫山遍野都是邪祟想要冲上来。

    “妖魔大举攻山?”

    “别想那么多,赶紧把他们打下去!”

    年轻的修士们,大多数都是身负热血,不与那些宗门地阶后期,天修一般,考虑着,考虑那。

    大多数看到妖邪的第一眼,就是直接干,少有些人畏惧而退。

    即便是一些修邪的修士,也被这些邪魔给惊到了,与道人们一起攻杀,以证清白。

    “不好,他们在朝三清崖攻去!”

    “他们想对做什么!”

    三清圣崖,乃是灵清等三人闭关之处。

    如今灵清主持大局,另外两人在闭关,所悟十分重要,外界一切都被隔绝。

    三清山的修士怒了,山下二十几道光芒惊起,冲云破星,灵光绽放,妖力震天,朝三清崖飞去。

    这一幕,所有人都被吓到了。

    “天啊,全是天修!”

    众人发愕,澎湃的妖力,在那边上空形成实质浓云,妖电滚滚,骇浪翻天。

    在其后面还跟了几十道略微暗淡的光芒,集体杀向三清崖。

    三清山这边也迅速腾起十六道天光,掠过长空,火速冲往圣崖。

    这同样很惊人,三清山居然有十六位天修!

    并且还不算闭关外出不在,以及处朝中任职的天修。

    如此一算,三清山的实力,至少是二十位天修起步!

    嘶,许多宗门看到这一幕,后发麻。

    这就是顶级道统与三流宗门的区别?

    而且,还是不算三尊活化石坐镇。

    明真、清溪等人火速前去。

    有些要好宗门,如九宫、龙虎,寒武教火神教、武功山、狂龙宗,两大书院等,二话不说,直接飞身过去。

    几位前辈与八佬甚至都动身了。

    一旦三清山的圣崖出了问题,对于三清山来说,将是致命的影响。

    八佬中,还有五位留在这里。

    其中是钱、赵、霓光、净离,丹阳道人,还有杨燚杨??以及白麓书院老夫子。

    他们也要在此地镇守,这里有很多年轻的修行天才。

    这里众门派的未来,需要有高位天修守护。

    否则,这是妖修声东击西,直接团灭江右以及附近地区修行天才,后果无法想象。

    “他们疯了吧!”

    杨燚杨??两个老炫酷男十分不解:“他们攻打三清山究竟是为什么!”

    “他们能得到什么好处!”

    漫山遍野都是妖邪,而且出动近三十尊天修,几十尊地阶后期妖邪。

    这需要的发动的能量,需要付出的代价难以想象。

    贸然攻山,定然是死伤无数。

    按理说,只要是个正常人,正常妖,谁也不会这么发疯。

    “糟糕,那些娃娃们呢!”

    “刚刚还在这里,八人一眨眼就没了!”

    八佬们大叫不好,三清山如此混乱,恐怖气息冲天。

    漫山遍野,纵横四方几千里都是人,都是修士与妖邪交战,根本找不到他们。

    “杨燚杨??,我等一起去找。”白麓书院大夫子焦急道。

    白麓书院大夫子心悸,战场混乱,数十位天修交战,妖元沸腾,神能混乱,规则泛波,被扰乱的一塌糊涂,感知不到几人。

    时不时剧震传来,山壑摇动,遥望另一端的圣崖神光冲霄,天都快打破了。

    书无涯对上一两位天修还行,即便打不过,逃命不在话下。

    可如今乱成一锅粥,鬼知道有没有恐怖的天修隐藏在后面。

    岳麓书院的大夫子在支援圣崖前可是叮嘱了他。

    而且自己的书无涯与云星河也丢了,这要是出了问题,要出大事。

    山长闭关,即便如此,到时候他怎么和两家的那些副山长解释?

    “大夫子,莫要心急,要保持清醒,你镇守此地,我与两位道友去寻。”丹阳道人出口。

    丹阳道人是八佬之一,是镇守此地的五位之一。

    岳麓书院大夫子虽与他境界相同,但其一身文道法门比他更适合坐镇此处,稳定全局。

    所以丹阳子才这样建议。

    “如此多谢。”大夫子也是迅速冷静下来。

    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失去理智。

    只是这个年轻人,关系太大,他刚刚太焦急了。

    三人动身。

    同时让身边的年轻修士,不要太过激进。

    尽管这些人不可能被天阶盯住,但他们也要以防万一。

    妖邪虽然看似凶猛,但这里是三清山,只要稳定情况,他们掀不起风浪。

    大夫子很是焦急,霓光与净离两人皱眉,虽有心相助,但为防变测,不得已留在此地。

    钱赵两位眯着眼睛,没有什么反应,仿佛一切都与他们无关。

    “该死,这里全都混乱了。”

    三人纵然为高位天修,可在如此环境下,一时间,也难以寻到他们。

    法灵纵横,妖力炽盛,天机都扰动了。

    “他们杀出去了。”

    震飞了身边一圈邪修,三人头疼不已,出了山顶大典场。

    “我们分开寻找。”三人点头。

    “咦!”

    丹阳道人发现那里光芒激荡,青光大盛,龙吟震天。

    妖光溃散,悲鸣声起,血光浮现。

    “哼,堂堂高贵蛟妖族,却要与人为伍,自诩为人,今日,我便斩了你这个妖奸,走狗。”

    “哈哈,只会偷袭的鼠辈!”

    李青宣身体溢血,依靠在树旁,他浑身龙鳞炸开,鲜血淋漓,蛟角都被掰断一根。

    整个人鲜血密布,萎靡不已,只有一双眼眸,冷若冰霜。

    “没曾想,来三清山居然能遇到蛟妖族,居然与人为伍,不知悔改。”

    在李青宣对面,是一中年妖族,人形躯体,身披长袍,长有蛟首,不过他的皮肤竟全是水蓝色,额头之上有三枚蓝鳞,散发幽光,能够令人沉迷。

    他的一双眼眸深邃无比,仿佛能令星空暗淡。

    “呵,如你们这般,屠戮生灵,杀上三清山,造成多少杀业,这便是你们所谓的妖族贵族?高贵无比的存在?”

    “哼,茹毛饮血,肆无忌惮。”

    “人是什么,人是懂得克制,懂得压制内心欲望,邪念!”

    “愚昧,我们这是释放天性,保留本我,遵循自然,遵循大道的体现!”

    “呵,这种大道?如畜生有何区别,不要也罢。”

    “放肆!如此不知悔改!既然如此,那便去死吧!”

    它浮在空中,龙眸冰寒,只手抓去,可怕气息动荡,若上帝之手,神力烙印震得长空颤颤,要撕裂苍穹,一把将他捏爆。

    李青宣妖力暴涨,蛟龙虚影显现,霸绝无匹,攻击惊云,撕开巨抓。

    又是一道蓝色光芒扫来,群山龟裂,风云咆哮,其力强势。

    李青宣与云星河大战良久,并未完全调息复原,又被偷袭,如今抱着伤躯,他没有选择硬抗。

    蛟龙真身浮现,散发妖波,极速绽放,躲开一击。

    它再来,蓝色妖云冲霄,恐怖的气浪倒卷,摧毁四野八荒,要一掌杀死李青宣。

    “轰!”

    妖龙暴退,眼眸惊悚,妖力打出,霞光挥洒,水波涌动,其周身散发光晕,守护着自己。

    蓝眸凝视,只见在李青宣身前多了一个道袍老者。

    “哼,一条蓝龙,也敢在三清山嚣张。”丹阳子不屑望着它。

    “前辈。”

    李青宣行礼。

    丹阳子点点头:“很是不错。”

    他没有吝啬溢美之词。

    如此天才,若非之前大战,精气神,气血体力,法力灵能,神魂精力消耗了干净。

    尽管如此,这头天阶初期的妖龙,想要杀他也只能依靠暗中出手。

    “嘶,八佬!”

    妖龙盯着丹阳子,眼神中有惊恐。

    开什么玩笑,它只是天阶初期,面对高位天修的八佬……

    它可没有信心。

    不过……它的嘴角也笑了。

    “哼,小辈,躲躲藏藏做什么,不就是为了等老夫前来。”

    丹阳子扫视周围,语气中露出一丝不屑。

    “哎,原本想趁前辈不注意时发动一击,给丹阳子前辈一份大礼,可惜。”

    三人从林中出来,揭开身上的妖符:“这符也太没用了,说是可以隐藏气息,不被高位天修发现。”

    “符箓没问题,是你们的目光太过锐利。”

    “原来如此。”三人分散出于三角位,包围丹阳子。

    三人都是天阶中期修士,可即便如此,他们面对丹阳子,依旧没有丝毫把握。

    丹阳子看着他们的行为,直接笑了:“小辈,你们要对老道出手!”

    “不出手不行呀,我们也想领教领教传说八佬是何等风姿。”

    三人中,只有一个是人,另外两个都是魔。

    它们其实也是由人转化,亦或以特殊方式诞生的魔。

    “小辈,既然如此,我便早些解决你们!”丹阳子轻蔑。

    对于他而言,这四个家伙在他眼里确实都是小辈。

    这些家伙从通灵修道开始,估计只有百来年的时间。

    而他已经是两百来岁,在他眼中,确实是小辈。

    丹阳子眼前浮现一些东西,有过往的故人,有形形色色的美人,也有地狱恶魔。

    “小辈可恨!”丹阳子发怒,驱散这些烦人的东西。

    他最讨厌的便是这些魔道手法,不与你正面,正是能够撩拨你的心情,牵动你的情绪。

    无孔不入,尤为针对灵魂。

    蓝龙额心鳞片发光,幽暗入心,操控意志。

    其他三人也各展手段。

    丹阳子始终蔑然:“四个小辈,只有这些手段吗!”

    忽然,丹阳子闻到了一股飘香。

    眼前更是一幕幕幻光出现,令他想起了美好之事。

    丹阳子生怒,破开重重迷幻。

    突兀,一朵红莲在他面前沉浮,灿叶展开,通体粉红,叶片中心有黑点。

    它粉光淡淡,柔美温和,被粉色光笼罩,整个人说不出的温暖。

    可是它随着散发的光芒越来越浓郁,红莲中心的黑点快速覆盖赤莲,转换成一朵黑色莲台。

第一百五十六章 八佬暴走,灵清出手,术法炼精化气

    而光芒也无比妖邪诡异……

    “快,我控住他了!他陷入了梦境,心魔,蛊惑魔,诱妖!魅龙!”

    森林中,两团气息飞舞,散发神秘光晕,又有两人迈来,一男一女。

    女子极为貌美,五官美艳,身姿阿娜,凹凸有致,肌肤雪白,穿着清凉,无比丝滑,她周身洒落花香,令人着迷,失去意志。

    还有一黑眸男子,身姿拔群,他生的俊美非凡,长发瀑肩,说不出的飘逸好看。

    他缓缓走来,有妖云汇聚,缭绕可怕幻光,一眼望去,会让人沉沦,永坠美梦。

    “情花妖,幻梦貘!”

    四人对两人极为恭敬。

    尤其是对于男人。

    这位男子可不得了,即便是在他们组织的群妖中,都有极高身份地方。

    因为他的本体乃一头貘。

    《山海经·西山经》中记载:“猛豹即貘豹也,貘豹、猛豹声近而转。

    梦貘。

    上古时代的神兽,特指一种奇幻生物。

    传说中,他们以梦为食,吞噬梦境,也可以使被吞噬的梦境重现。

    传说梦貘一族有大神通,能够将现实与梦境转换,极其可怕。

    当然,那种境界,不是他能够达到,只存在与传说中。

    尽管如此。

    可他一出手,幻梦之境,亦是无往而不利!

    男子丰神俊秀,面如冠玉,手托黑色莲,他的脸色苍白,额头汗珠流露,他的真力神元消耗的速度惊人。

    “你们不要光看着!”

    四人纷纷动用手法,控住丹阳子。

    如此一来,幻梦貘的压力才骤减。

    “不愧是八佬之一,即便心境有缺,不擅灵魂,却依旧这样可怕。”

    男人手持黑莲,始终绽放黑光,诡谲不已:“若非这件宝物相辅相成,还真难说。”

    他歇了口气,努力调息。

    丹阳子乃是恐怖的高位天修,他强行迷幻,实在很牵强。

    幸好此人魂魄心境上面有问题,而他们却针对灵魂,都在没有机会。

    “幻梦貘能否吞食他的梦境。”

    蛊惑魔突然说:“若能吞食他的梦境,再重现出来,为我所用,那很是惊人!”

    一尊高位天修的梦境,到时候将他引入战斗梦境。

    那时,吞了梦境,相当一张杀伐利器。

    只要梦貘施展法术,令梦境重现。

    尽管是梦境,可高位天修的力量,可想而知有多恐怖。

    俊朗男子扫了他一眼:“我不能吞梦!”

    “为何?”

    “梦貘一族其实也有很多区分,每一支所擅长的并非都一样。”

    “他所掌握的是幻梦之境,而不是吞梦重现。”

    情花妖出口解释,她一出口,声音酥麻,仿佛有一只小巧嫩手在从你的身体各处抚过,酥酥麻麻,看她一眼,令人血液膨胀,火气酝酿。

    她自然明白蛊惑魔的心思。

    即便是能够吞噬梦境的梦貘,也不可能肆无忌惮的永无止境吞梦。

    能吞多少梦,取决于梦貘的精神。

    想吞高位天修的梦,天阶中期的梦貘不是不行,只是非常难。

    因为其灵魂,身体极难承受住压迫。

    这就像是一个储存袋子,远超过你储存空间的物体,你硬装。

    要么就是装不进去,要么便是撑破。

    “还有这小子呢!”妖龙又重新看向了李青宣。

    李青宣眉头皱的很深。

    他的心情简直和做过山车一样。

    缓缓后退,准备抓住机会便走。

    “小子,你以为走了了?”几人冷笑。

    “我等六位天修当面,你死路一条!”

    蓝龙无比傲然,六位中,五尊天阶中期,这要是还能让一个地阶后期的小子跑了,那还真是没脸见人。

    李青宣冷汗淋漓,面对蓝龙还能一战,可还有五位天阶中期,这简直跑都没法跑。

    “该死,该死,怎么办。”

    他偏头,看了一眼站着身边,仿佛如同睡着了一般的丹阳子。

    “这是怎么回事!”

    丹阳子望着周围,一下子便楞住了。

    场景大变,他的眼前不在是三清山,而是一座残破村庄。

    天空下着微微小雨,乌云有些阴沉。

    南方的夏天,总是这样的沉闷天气。

    “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轻轻一走,脚下积水荡漾。

    丹阳子一愣,他在池塘旁,水中倒影,他的容貌大变。

    一个十八岁的少年。

    “这是年轻时的我。”看着熟悉而稚嫩的面庞,丹阳子皱眉了,脸上有不悦之处。

    “这些妖孽,又在施展这些小把戏。”

    他知道自己这是在自己梦境中。

    也知道,这几头妖,便是刚刚在山顶大典场施法者。

    一声声叫喊声,与嘈杂之响,吸引了目光。

    他抬头看去,只见前方村庄火光四起。

    许多妖人出现在那里,将一群群百姓丢在地上,围住他们,一个个面目狰狞,提起来直接啃食。

    注视那些百姓,丹阳子愕然,因为那些都是他的亲人,叔叔伯伯。

    事情回到两百年前,南陈。

    两百年前,江右属于陈朝统治范围。

    末期的陈朝,早就腐败不堪,政治儡朽,妖魔横行,邪祟青天白日害人。

    南陈朝廷任其不管,听天由命。

    陈国已经糜烂到了一个可怕的地步,妖魔混乱,百姓千不存一,易子而食,天灾人祸,流离失所。

    皇帝只懂在金陵享乐,终日乘歌载舞。

    下面只管奉承皇帝,奸臣当道,报喜不报忧,醉生梦死。

    将军弄权,以魔养军,以妖养权。

    如此大环境下,陈朝百姓其实就是妖魔后花园,随时、随意可以吞吃的血食。

    重新又一次看着亲人眼睁睁被吞食,丹阳子火焰冲天:“可恶的小辈,可恶的邪祟!”

    丹阳子怒由心生,恨不得直接将这些妖人撕裂。

    “这些天杀的妖邪小辈!”丹阳子胸膛起伏,尽管怒火冲天。

    但他告诉自己要冷静,知道不能冲动。

    这绝对是那些小辈的陷阱。

    不能出手。

    这里的一切都是假的,事情已经发生,已经无法更改,要冷静。

    忽然。

    丹阳子发现各种诡异奇妙的东西,正在进入自己的内心。

    “啊,啊,我为什么,为什么当时我要逃走,我当时要是与那些妖人拼杀,阿爹,阿娘说不定不会死吧。”

    暴躁愤怒声音出现在丹阳子心中。

    “杀啊,杀啊,杀掉它们,为阿娘报仇。”

    “心魔!”

    丹阳子眼眸大睁,这是他的心魔,出现了!

    “该死,早不出现,晚不出现,这个时候出现。”

    丹阳子脸色难看。

    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有心魔的存在。

    只不过因为具备肉躯的缘故,灵魂有了居所,无比凝实。

    再加上一身实力能够压制住心中魔念,翻不起什么风浪。

    可现在,情况有些不同。

    场景在他面前不断变换,村庄中,许多村民已经沦为恶妖口食。

    “熠阳哥哥。”

    一个十六岁的碎花衣女孩,凄惨的被拖走,她的眼神那般无助可怜,伸着手,期待望着丹阳子。

    “要不是我当时逃走,要不是我当时贪生怕死。要是她当时摔倒时我肯拉她一把。”

    “要是我没有害怕,要是我没有怯懦,没有松开她的手……”

    浓郁的愧疚充斥着他的心中。

    “啊!”

    丹阳子双眸欲裂,周身气息爆发,恐怖元光弥漫,席卷群山,草木倾塌,山体崩裂。

    吼声裂开苍穹,沸腾气息,如炸开的海浪一般。

    “噗!”

    俊朗男子猛喷一口鲜血,黑莲光芒炸开,莲片恢复粉红色。

    “怎么回事!”

    他望着丹阳子愕然无比,想都不带想,急忙远退:“怎么失控了。”

    “你们做了什么!”男子猛然盯住诱妖四人。

    “我,我们……”

    “我们只是想帮你控制住他,所以……”

    俊朗男子大怒:“我是让你们稳住,不是让你们激怒他!”

    他使费尽全力,使用至宝,配合天赋术法。

    将梦境与丹阳子的灵魂达到了一个平衡状态。

    只要不是外界影响,丹阳子会被困住一段时间。

    这样的丹阳子是处于一个温和状态。

    如此一来,他们游刃有余,进退自如。

    可他静心掌握的平衡,直接被这四个家伙搞砸。

    李青宣见几人失神,抓住机会,化龙遁走。

    临走前他看了一眼丹阳子,他的眸子睁大。

    丹阳子直接暴走。

    他整个人陷入魔怔,高位天修的实力直接撑开,一览无余,仿佛星空都为之震抖,

    气息蒸腾,璀璨如烈阳,神华四射,要贯穿寰宇!

    浑身上下都充满骇人法力,平山煮海,只手翻天。

    其神力在燃烧,熊熊炽热,化作浓郁烟雾,如一朵神云笼罩着天地。

    他一双眼眸,极为惊恐,眸光所过之地,山体爆炸,化作碎粉。

    如此一幕,令人毛骨悚然,像一尊凶魔在复苏。

    威严散发,如渊似海,睥睨天下,六人如若海中小叶船,随时都要覆灭要涛浪之下。

    道法冲天,丹阳子化身神魔,恐怖法能要席卷诸天,量力冲出,六人汗毛根根立起。

    “好可怕!”

    仅是余波,扫得他们气血轰鸣,灵力混乱。

    “轰!”

    “噗!”

    恐怖道力将其覆盖,六人如同残破的风筝,倒飞而去,大口喷血。

    六人眸子惊骇,丹阳子已经失去了意识,并没有针对他们,尽管如此,被笼罩的他们依旧难受不已,身躯发裂,如瓷器一般。

    俊秀男子咬牙切齿:“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我就没忍住。”

    蛊惑魔四人看着进入魔障,被执念入体的丹阳子不敢说话。

    这个时候的丹阳子真是太恐怖了。

    泄露出来的气息,都令他们身体打抖。

    “该死,你们几个!只要稳住他就行了!竟还妄想控制!八佬不是你们想的那般简单!”

    男子大吼,冷冷地看着心魔与蛊惑魔他们。

    “好了,事到如今,也没办法。”情花妖说道,看了一眼四个家伙。

    四人无奈,现在后悔也来不及。

    他们急忙愿力丹阳子所处的中心位置,看着其发威,他们胆颤心惊。

    “这八佬之一,高位天修真不是盖的,太恐怖了。”

    六人躲在山坡下,收拢气息,不敢透露一丝一毫。

    他们也不知道会不会被察觉到,总之内敛妖气绝对不会有错。

    感受到恐怖的摧残之力,他们瑟瑟发抖。

    六人中,有五人都是天阶中期,若是遇到寻常高位天修,他们倒也不怕,周旋一番。

    就算打不过,跑也是不成问题。

    可这八佬之一,能成为八佬,在当年而言,定然也是天才中的天才。

    其实力不言而喻。

    别看他们迷幻了丹阳道人,那是因为丹阳子在灵魂方面是弱项,有些缺陷。

    几人全是擅长灵魂方面,有使用了至宝,出其不意间,丹阳子被克制。

    可实际上,他们加起来也不敢去与丹阳道人硬碰硬,那是找死。

    轰轰轰!

    感受着周围传来可怕的震动,海崩山啸,黄泉慑裂,他们脸无比难看

    “太恐怖了太恐怖,我到底发傻了,还是猪油蒙心,才会跟你们来这三清山!”心魔已经怕了。

    魅魔感觉头皮发麻,这他么只是八佬中其中一个!

    像这种战力的,如霓光、齐霄子、狂龙宗两大书院的前辈等人还有十几个在!

    想想都可怕。

    他越想越觉得当时他们有什么胆气,居然敢跑上三清山,有几条命折腾。

    也没吃熊心豹子胆啊,怎么会脑袋发热。

    “不用怕,我们这边也有底牌未出!”

    屁,什么底牌能抗住十几位八佬?难不成还有真仙前来?

    妖龙不敢说话,但他心中腹议。

    “咱们还是赶紧下山吧,晚了都走不了!”

    魅魔本就惜命,更是吓得躯体发软。

    妖龙没有说话,这里面就他境界最低。

    他们那些人还算有保命的可能,自己要是一个没走好,就要陨落在这里。

    天修很强?

    对,放在别的地方天修是很强。

    可他么现在这是在三清山,还是罗天大醮的三清山。

    江右及周围,有头有脸的宗门都来了,天修加起来是一个恐怖的数量。

    尤其八佬那种级别的高位天修。

    这特么简直是进入了修罗场,天阶修士打沓,一摞一摞,几乎时不时就能看到纵横而过的流光,简直能吓死人。

    别以为是修士慌,他们邪、魔更慌。

    好在现在到处都是战斗,他们这里虽然动静大。

    但目前而言,倒也没引起什么注意。

    毕竟所有人的目光都在三清崖。

    他们看了一眼,各大场地,各大殿宇,山崖、漫山遍野,群山之间,天空之上,都是修士与妖魔交战。

    “不好,不好,灵灵……灵清来了。”心魔指着天空中的光芒道,眼眸恐惧,声音发颤。

    “速走!”

    俊秀男人拉着妖媚女人,没有丝毫犹豫,化作神光,直接燃烧寿元,疯狂遁行。

    其他四人也瑟瑟发抖,狂奔。

    “完了完了,群山已经被封了,我们逃不出去。”

    “在东边山脚有一道大罗门,能够暂时隔绝道法护界,这是我们的机会。”俊朗男大叫。

    四人闻言一喜,急忙跟着他往东边而去。

    “天无绝人之路!此次若能安然生还,我百年之内愿不行杀戮之事!以天道发誓!”心魔直接发重誓。

    蛊惑魔与诱妖也是如同发誓,两个家伙心中怕的要命。

    如果这一次能够安然回去,百年之内,绝对不会在出来。

    面临再大的诱惑都不来,什么攻下三清山,里面的修士任凭他吞,道法符箓二十四印,众多法宝随便他调用挑选,天才子弟随便他吃。

    都特么扯淡,画大饼!空手套白狼。

    几人别提多后悔了。

    长空震动,星辉涌动,一道淡光出现在他们面前。

    看着身穿破道袍,一个瘦老头模样的人,四人慌了:“灵灵清。”

    他们的声音都在发抖,眸中有说不出的恐惧。

    “幻梦貘怎么办。”

    妖魔下意识询问,可他朝身边看去,只有三头妖魔,心中一愕。

    “怎么回事,幻梦貘与情花妖呢。”

    四人都在,唯独不见那两人,他们侧目看去。

    在西边很远处有两道妖光飞驰,因燃烧的寿元太过浩瀚,化作一片红云,久久不散,在夜空下尤为醒目。

    望到如此一幕,四人面色不断变化,最终又黑又怒,睚眦欲裂。

    “该死,幻梦貘居然以梦境影响了我们!”

    得知真实情况后,四头妖魔身体发抖,他们直接被幻梦貘给卖了,亏他们还感激涕零。

    “怎么办!”

    “逃吧。”

    “逃个屁,我们能逃走?”

    “杀!”

    “不就是灵清嘛,说不定他身体老迈,气血枯败,还有一线生机。”心魔咬牙切齿。

    “那好,便拼了,杀!”

    四妖杀去,灵能如泉,华光如柱,妖能流彩,要冲开云巅。

    面对四魔,破袍道人甩袖而去。

    “彭!”

    无光华流转,无神能涌动,无道则澎湃,四妖直接炸开,在空中如同云烟一般飘散。

    一掌灰飞烟灭。

    俊朗男子与妖媚花精回头看到如此一幕,妖力一滞,身体猛颤,嘴角抽搐。

    两人是天阶中期,可此刻也只有无尽恐惧和害怕。

    三位中位天修,一个初位天修,一巴掌烟消云散,灵魂磨灭。

    紧接着他看到更为可怕的一幕。

    身为八佬的丹阳子,发疯后,恐怖盖世,如金乌一般,在黑夜中散发刺目惊芒,炽盛元力无边绽放。

    一拳下去,山河倒卷,炫光激发,仿佛天穹都要被打碎,无人敢措其风头。

    只见破袍道人,如惊虹一般,氤氲法则,朝发疯的八佬丹阳子冲去。

    一手探出,丹阳子周身浩瀚法力,与漫天神霞全都炸裂,都被其压制。

    平平无奇,甚至有些苍老的手,却如同规则所化,摧枯拉朽,镇压世间。

    “轰!”

    此刻,俊朗男子双眸暴睁,极度恐愕。

    可怕到要灭世的丹阳子,身化玄力冥海,有无人能敌姿态。

    但此时却被破袍道人探出的手,一掌拍翻在地,直接晕死过去。

    “嘶!”

    俊朗男子目睹这样一幕,身体发寒,从头凉掉脚趾。

    身为高位天修的八佬,直接一拳给打昏。

    “他……到底什么境界!”此时此刻,没人能够明白他的震撼与惊恐。

    他简直不是人!

    “走!”

    俊朗男子,拉着女妖直接拼命跑,一点都不带回头。

    他发疯了般,直接朝山下而去。

    若没有四人吸引灵清道人的,六人都会死,所以他第一时间直接舍弃他们。

    这一次,前来三清山在他心底留下了浓郁的阴影。

    这里,他再也不想来了。

    再也不想来了。

    只要脑海里浮现那道身影,那个破袍老者,他便会忍不住恐惧。

    同时,他不禁也在思考。

    组织为何要来攻打三清山,为了蛊惑众多妖魔,付出了多少代价。

    出动了几十尊天修,能活下来的有双手之数,就是万幸。

    一部分是邀请的散妖,游魔,但绝大部分,都是自己人啊。

    否则,那些没有纪律,天不怕地不怕的妖魔,凭什么豁出命来跟你大闹三清山。

    主要看的就是他们出动了大量天修,再加上利诱,又画饼。

    才引得妖魔前来。

    那些妖魔认为他们有把握,否则也不敢进攻三清山,所以都跟着前来。

    大战最为激烈之处便是三清圣崖,天崩地裂,苦海倒覆。

    若非那里被迅速布置阵法结界,群山都要打烂。

    山顶大典场,也是主战场之一。

    特别是刚刚丹阳子发疯,没有丝毫保留,有没有留下禁制,动静极大,吸引了灵清。

    除了那里之外,便是顶端众大殿,这里也尤为恐怖。

    这里是三清山主要中枢所在,包括子弟修炼、起居、生活等等。

    此处竟也有六名天修带队进攻。

    “接上我!”殷雄大吼。

    乌濠飞手持乌金矛,大力震天,狂风暴雨般朝天修冲击。

    “换我来!”

    殷雄出枪,火焰吼哮,杀伐凌厉。

    两人共同出击,疾风骤雨,配合无比流畅,打的一尊天修毫无还手之力。

    枪、矛打出,灵力浩动,阴风怒号,金戈铁马,杀气席卷。

    天修不可思议的望着自己的两只手掌,左臂与右臂分别有一道口子,是两人的矛与枪所留。

    “呼!”

    两人盯住天修:“老实说,对付天修,可比对付那家伙轻松多了。”

    乌濠飞由衷的说了一句。

    “哈哈,若有机会,再一起战他,还没分出胜负呢!”

    两人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杨炎杨沝,两人也在携手,打的一尊天修毫无脾气。

    他们组合术法水火图一出,道则显化,宛若鸿蒙紫气翻涌,元素之力异常恐怖,即便是天修也不敢硬抗。

    四人没有托大,都是两两配合,务必保证自己安全。

    因为与云星河一战,精气神已经全面清空。

    如今能有些战力,便是刚刚打小妖小魔时慢慢调整,才恢复了一些法力与气血。

    “你们站在我们中间,别出去!”

    殷雄看了一眼凄惨的杭微云栾元杰几人。

    他们都很狼狈,刚刚被天修攻击,他们险些团灭。

    乾河道人凄惨无比,胸膛炸开,露出森森白骨,整个人气若游丝。

    还好被心彤打了一道圣光术,又被文照古文气守护,要不然直接死掉。

    张琳也是俏脸发白,妖魔太凶残了,她们深感在这种恐怖的战斗中,没有丝毫逆转作用。

    漫山遍野,铺天盖地都是妖魔,血云一层一层。

    他们时不时打退冲过来的邪魔。

    一头尸猫魔冲来,尚宏靳一条铁枪砸飞,他的枪术十分惊人,击退好几头邪魔。

    实力最强的杭微云、乾河、张琳在这种战斗中反而不如他。

    因为尚宏靳乃是武修,他们都是地阶中期,尽管有不少法力。

    可在这数之不尽的妖魔潮中,法力很快就消耗干净,并来不及补充。

    像尚宏靳这种武修,单打独斗不是几人的高手。

    可他对法力依赖不强,在这种地方,反而能够展现他绝佳的重要性。

    还有金刚灵宗与兑泽剑庄的修行者也在这边。

    他们一开始展现的十分惊人,也被妖魔重点照顾,险些身死。

    被殷雄与乌濠飞所救。

    几人当时一度十分尴尬。

    “他娘的!这些妖魔没完没了!”兑泽剑庄的修士,名叫尹铭,一身阵图剑术很是杀伐凌厉,但也极其消耗法力。

    他提剑猛砍,没了法力,连力气也快提不起来。

    金刚灵宗的修士叫刘大壮,人如其名。

    一身术法,都是防御居多,灵身更是坚硬。

    有时候妖魔太多,攻击密集都是他主动为几人抗下。

    “张琳赶紧驱尸过来!”刘大壮大叫,被众多邪人攻击,他也疼的嗷嗷叫。

    栾元杰杀了过来,将他身边的邪人清退。

    栾元杰虽然修道,但也兼武,毕竟他姨夫乃龙川守将,耳濡目染,家中条件也算不错。

    虽不如尚宏勒那般勇猛,但也不至于法力消耗后完全无力。

    他不知从何处提了一把大砍刀,瘦小的身体挥舞起来,极其不协调。

    这时张琳已经驱赶三头铁尸相助。

    尸魁虽然僵硬,境界不高,行动缓慢,但关键时刻有铁尸帮忙牵引,还是十分不错。

    太难了。

    他们之间还算熟悉,配合的都不错。

    也算运气好,他们已经看到众多修行者身亡,甚至被妖魔生吞,鲜血死溅,十分残忍。

    有殷雄与乌濠飞照顾。

    他们只要不出范围圈子,不被天阶狙击,倒也不会有生命危险。

    文气沸腾,灵光涌现。

    在他们不远处,书无涯也与以青鳞男子大战,那人极其可怕,与书无涯斗的不相上下。

    妖发飞舞,鳞片发光,无尽河涛滚滚,大浪冲击,立于暴风之中。

    他的年纪也不大,不会超过三十,也是一个极其可怕的妖族天才。

    而文照古则也与一白毛男子大战,此人攻击力吓人,庚金杀伐之术频频,大力冲击,令文照古都冷哼。

    文照古远退,使用各种术法骚扰,不令其近身。

    书卷之力斩出,有可怕伟力,宛若煌煌天刀,白毛男子不敢硬接。

    他的年纪也不大,额有神纹,白色天光笼罩,大风不止,吼声撼摄人心,

    “这是一头的神纹白虎,战力非凡,可列道子梯队。”杨炎杨沝出口,看出了那额纹虎强势,一身实力极其可怕。

    “我们尽快要结束战斗,赶紧去相助他们。”

    文照古与书无涯的情况和他们差不多多少。

    同样都是精气神情况,便与小妖小魔战斗恢复。

    可如今面对同样实力的对手,根本不会有空挡调息。

    好在这边也有其他门派的三尊天修,否则战局恐怕是一边倒。

    “短期内,他们应该能拖住。”

    “妖族地阶后期中也不是没有高手,我们不能再拖了。”

    杨炎杨沝与殷雄乌濠飞汇合。

    “李青宣和那个家伙呢?”

    “不知道。”乌濠飞摇头:“李青宣似乎朝另一边杀去了,那家伙我没看到。”

    “希望他们俩没事吧。”

    “别管他们,先担心我们自己吧。”

    到处都在大战,夜空如烟花一般灿烂。

    时不时地阶后期修士与天阶修士,化作流星,一路从天空大战至山壑。

    一眼望去,四野之内,到处都是火光四射,五彩纷飞,各种色泽的法力的光能。

    三清山三元殿。

    一位道袍男子推开庙门,盯住主殿那枚宝光闪闪的大印。走上前,阵法浮现,符力流转,将他阻挠在外。

    打出几道咒印明光,又诵念符文,恐怖波荡冲出,与阵法不断冲击,对峙。

    阵法轰隆,其内金铃大响,神华涟漪传出,山顶修士都能听到。

    这是阵法警告,只要阵法被袭击,三清山会以极快的速度得知。

    若是平日,会迅速有镇守弟子赶来。

    可惜,如今三清山到处一片混乱,纵然知晓金铃响,却也无力赶来,全都前往三清崖,唯恐三清中的那两人被惊扰,出现大问题。

    最终阵法被磨灭,金铃也在发出一声巨响后,砰的一声粉碎。

    “呼。”

    道士也是擦拭额头汗珠,他的脸上露出欣喜,走上前准备取得宝印。

    “双极宗的道长,其他人都在与外面妖魔战斗,而你却偷偷前来三元殿,破除阵法,盗取宝印,这行为有些令人不齿呀。”

    突然,道人变色,居然有声音在背后传来,他的目光中杀气毕露。

    猛然转身,但刚看到人后,微微一愣:“云候。”

    云星河依靠在门前,静静看着他,嘴角微笑。

    “云候误会了,道人这是深知实力低微,无法对付妖人,所以想要取得宝印,与那些妖人浴血奋战!”

    道人正气凛然,所言所语,仿佛真心实意,没有半点私心。

    云星河看着他,放下环抱的双臂:“好了,你是万妖国的人,不要装了。”

    道人脸色变换的厉害。

    “在我面前没必要装了,八玄造化术虽然通玄,可以瞒过天修,但瞒不过我的眼睛。”

    此人修行妖法已经到了一个精深地步。

    甚至已经有了一些妖族特征。

    若他不动手还好,可一旦催动灵力,必定会浮现。

    其实修行妖法也没什么,大隋有不少人族也会修行高深的妖法。

    可这家伙呢,不知是做贼心虚还是怎么。

    居然请万妖国大妖打上了八玄造化术。

    这术法绝对是奇术,但云星河天生克制。

    【双极宗长老,因师尊以他天赋不佳为由,传位其他师兄。不满现任双极宗宗主,心生怨恨,在一次邪修的介绍中,暗中加入了万妖国,修炼妖法。这一次接到万妖国命令,前来三元殿破除封印,取得三元太上印。】

    三清山有至宝二十四印,三大印,六上印,十五小印。

    其印各不同,神妙各异,可发挥的效用,发挥的法术也不同。

    三元殿,便是属于六上印,放置了三元太上宝印。

    “既然云候连此事都知晓!那我也不隐瞒了,便留下吧!”

    道人声音冰冷:“若是大隋云候死在混乱的三清山,又有谁能知道是我所杀!”

    “指不定是哪头妖魔所为。”

    双极宗道人眸凝冷光,寒冷无比:“反正如今山中群妖四起,无论是谁死在此处,都是白死。”

    “杀了你后,我依旧是双极宗长老,天修高手。”

    “呵。”云星河笑了:“杀我,不是我看不起你,你确定自己有那个本事?”

    “哼,我知晓云候不凡,逆天神才。”道人盯住云星河:“可你经过与七人战斗,又与妖魔混战,如今才过去多久,你又能恢复多少法力?”

    “我知道,云候天资绝伦,冠古绝今。”

    “全盛时期奈何不得,甚至还需要逃走,可现在杀你还不死易如反掌。”

    “实不相瞒,每次看到你们这些天才,我总是很厌恶。凭什么你们从一开始就能万众举目,享受数之不尽的风光。”

    “大隋云候,死在我的手里,想想还有些小激动。”

    云星河摇头,看着道人天真的想法,有些眉开眼笑。

    “哎,真不知道你是不是修习妖法,炼坏脑袋。”

    道人怒目,正要说话,忽然,他双目猛睁,感觉自身被可怕的气机锁定。

    那股气息令他汗毛直立,全身发凉。

    回头一看,缭绕雷弧,噼里啪啦,闪烁神威的拳头在他双眼中快速放大。

    “砰!”

    道人的脑子炸开,血液四溅。

    一具无头尸直挺挺倒下,瞬间,妖气翻滚,恐怖煞力从尸身中爆发。

    雷劫灵出现在他身后,直接打爆了他的头,连反击的机会都没有。

    这个家伙只不过是寻常天阶初期,战力水准一般般。

    哪怕对比当初的九尊天修,差得远。

    雷灵使用天罡战气后,攻击力直接爆表,又是直接出现在他身后。

    这里空间太小,两人太近。

    云星河召唤妖灵,又没有丝毫波动和前奏,他反应都没反应过来。

    这一拳出其不意,能挡住才怪。

    此刻云星河终于也明白那些大佬为什么明明实力高强,为何总喜欢偷袭。

    基本上没有防范,只要偷袭成功,一拿一个准。

    也省时间,省法力。

    “想杀我,下辈子。”

    云星河看着他的尸体,挥散妖性,淡淡一笑,从他手中拿过了大印。

    这宝印有点像玉玺形状,不过要大很多,

    只不过雕的不是龙,而是一些道家符刻,过于神奥,生涩又奇妙。

    至于下面则是镌铸了一张符印。

    下面与印章很相似,只不过寻常印章是字,太上印却刻下的是符箓。

    云星河见三元太上印刻上还有些残留的印泥,往桌子上空白的符纸上一摁。

    黄纸上面,一道淡淡的符箓出现。

    灵霞逼人,光华涌涌,散发的气息令人如沐甘霖。

    其光落在肩上,精气神被祥息笼罩,心神宁静,整个人都升华,妖魔鬼怪,邪祟魅惑不得近身。

    慢慢,云星河身上光芒消失,符纸上本就淡薄的宝术箓印也消失,符纸燃烧。

    云星河大为惊讶,这宝印了不得,不是攻击法印,而是一尊守护宝印。

    “怪不得三清山守护这么森严。”

    这把大印一摁下去,就是一张符箓。

    这三清山凭借这宝物,造符速度惊人啊。

    当然,这显然也需要材料,比如需要特殊血液与骨头制作的印泥。

    刚刚大印中残泥的力量消耗完毕后,效果也就没了。

    “这印,会不会也有这种效果?”

    突发奇想,云星河将其当做法宝般,注入法力,尝试催动宝印。

    确实,也能够发出华光,守护己身,邪祟难以近身,与印泥刻在符纸上,出现的符箓是一样的作用。

    精气神被祥云笼罩,一片圣洁。

    这与符箓不同,盖在符纸上面的符箓印需要消耗材料,可这能够以法力催动。

    符箓可以认为是一次性,或者消耗品。

    而这方大印,则是至宝,永久之物。

    “果然是宝物,三清山不愧是道门五大统,屹立这么多年,没点宝物,谁也说不过去。”

    同时也非怪呼三清山会对宝印如此严密守护。

    符箓虽说是一次性或者几次性消耗品。

    但它可以造符,符可以给很多人使用,而宝印只能由一人施展。

    所以,只要有宝印在,有足够的材料,可以疯狂拓印符箓。

    相比宝印一件法宝,它制造符箓的功能,才是能够让一派强盛根本。

    这才是真正的底蕴所在。

    而且,这只不过是二十四印中一印而已。

    一叶知秋,见微知著。

    可想而知三清山的可怕。

    接下来,云星河将心思放到双极宗天修身上。

    他虽然是人,但其实已经成为了妖,与狂龙宗那些家伙不同。

    狂龙宗只是有妖族血脉,属于妖,也属于人。

    可他们的功法很奇特,本质上平常时其实是人,只有战斗时进行龙化后,才判断是妖。

    但他们这只是一种状态,只要退出,则又成了人。

    这种情况,图鉴判断是人。

    双极宗这修士,虽说是人的样貌行为,但几乎都已经转换成了妖。

    奖励了一门术法,炼精化气。

    【炼精化气:炼精化气为道门修炼四大层次第一阶段,将体内精气转换成气……。消耗气血转换成法力。】

第一百五十七章 三清山的清算,喜提新妖灵

    “咦。”

    云星河看了一眼,这东西绝世宝术啊!

    把气血转换成法力,这法术绝了!

    云星河当场就试了下,结果脸都黑了。

    “特么……比例二十比一?!?”

    云星河整整楞了半天:“小垃圾。”

    他原以为这是绝世法术,结果傻眼了,比例低的吓人。

    这玩意儿法术,有毛线用。

    相当于什么概念,就用地阶后期妖灵来为例子。

    总共的气血生命也就三百多点,大多数不会超过四百。地阶巅峰不算。

    把他们炼死,四百点气血,就转换二十点法力。

    二十点法力能干嘛,估计只能放个中小型术法。

    垃圾中的垃圾。

    云星河也终于知道,道家的人为何都是一个个那么清瘦,气血损失过多……

    这换谁也扛不住啊,比女人肚皮上还要人老命。

    哪是修仙,明明是休命。

    云星河收起宝印,准备出门,山上群妖打得激烈。

    此前他也出手,杀了不少,无意间,竟凑齐了几头妖灵。

    玄月幻狼狐/妖族

    等阶:地阶巅峰

    生命:480

    攻击:128

    防御:90

    速度:105

    灵力:110

    本源:0

    术法:银月幻遁,天魂咒

    秦淮夫子庙前文狐,功得造化,施善举,行善恩,天赋绝佳,受文气洗礼,有圣贤之才,温文俊雅……于一次出行中,被幻狼妖看中儒身,设计陨灭其魂,夺了身躯……

    云星河之前看到这妖灵的时候都楞了。

    嘶,这该怎么和灵月说,被她知道了会不会不太好。

    额,没事,云星河已经编好了理由。说是遇到了仙人,救活了她哥。

    只是魂没了。

    嗯,这么好的理由,灵月一定会很感动。

    银月幻遁,就是云星河使用的银月咒遁,这个天赋术法十分好用,简直绝佳。

    【天魂咒:一种极其可怕的古老咒术,蕴含恐怖之忌,能针对灵魂,将其控制,磨灭意志。】

    这个咒术效用有些类似拘魂咒,都是灵魂方面。

    但与拘魂不同,拘魂咒直接将人魂魄离体,为鬼差专用术法,极其霸道。

    而天魂咒主要的效用攻击灵魂,也能影响操控意志薄弱人的魂魄。

    不如拘魂咒霸绝,可这个术法也很逆天。

    按照云星河的估计,应该是狼妖的法术。

    当初就是靠此法夺了玄月狐,并将他的灵魂磨的差不多。

    “为何没有儒道术法。”云星河有些不解。

    按理说玄月狼是属于文狐,应该是儒门术法吧?

    没有多纠结,有可能是被幻月狼导致的。

    云星河将它召唤出来,文气缠绕,温文儒雅,一身白衣,宛若少年佳公子。

    看得云某人有些小小羡慕。

    速度105,是目前云星河所有妖灵当中最高的速度。

    之前最高的是雷劫灵101。

    这速度在地阶里面,简直是一骑绝尘,怪不得之前天修出手,还是受伤状态都留不住它。

    施展银月幻遁加上恐怖速度,简直可怕。

    攻击也很不错。

    灵力也有110,还算不错,有这个数值打底,施展法术进行攻伐,也极其可怕,少有能敌。

    尽管比雷劫灵与许愿树差几十点。

    但玄月狐注重的是速度。

    众多地阶后期的妖灵,都在70上下打转,它直接105,开启了幻遁,相当惊人。

    毕竟云星河深有体会,出其不意,波动难以察觉,脱身隐匿绝佳。

    除此之外,还有七八只地阶中期与初期的妖灵。

    这种程度的妖灵,云星河没啥子兴趣。

    其中有好几副地阶后期的图鉴,已经到了八九十,很快就能汇聚新妖灵。

    包括叠加修为。

    算上刚刚道人贡献,达到九百五十多年了,不日将破千年。

    对于修行而言,修为道行如同水,境界如同水瓶。

    想要突破,水瓶装满水是必备条件之一。

    当‘水’满了后,瓶子就无法容纳水。

    想要装更多的水,只有增扩水瓶。

    扩大水瓶的方法有诸多,或者得了仙草神药,极品稀有灵草或者造化等。

    不过这等仙缘少之又少,寻常人只有依靠突破才能增大水瓶。

    那么只有突破了境界,提升水瓶后,才能继续增加修为。

    而云星河这个水瓶,不仅是相当于人家的数倍。

    并且,由图鉴获得的修为是属于额外,修为叠加也没有限制。

    这便如同大家都提个手提箱,里面能装一百万现金就顶死了。

    再装多就装不下了。

    可云星河身上却有一张卡,这张卡里面存了几个亿的金额。

    “轰!”

    云星河听到巨大轰击声,仿佛天塌了吧,山岳摇坠。

    一出门,便看到山顶森林中神力狂沸,龙光射虚。

    “哪个八佬在出手?”

    云星河腾上天空看了一眼,看着八佬之一丹阳子失控,骇人绝伦,一身道力冲天席卷,数之不尽的修士与妖魔被卷走,下一刻就要成为碎肉。

    紧接着灵清从长空飞去,挥袖救下修士,并一巴掌抡晕了丹阳子。

    “这破老头是刚刚坐我身边!”

    云星河一愣,主位中,就是他与老道人做左右。

    这么生猛。

    巨大动静,顶端众大殿的进攻妖族与杨炎杨沝他们也发现了。

    由于此地没有强大结界。

    丹阳子发威起来,整座三清山都在颤抖,好似苍天崩塌了一般。

    很难想象,若非三清山稳若金汤,符文刻入了山体每一块石头。

    若非强大阵法符界守护,这片山顶会不会直接被他打穿!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除了小门小派,但凡二流水准以上的门派,都会有护山法阵,道纹刻入群山,坚不可摧,即便是天修动手,也很难撼动。

    毕竟修士战斗惊人,拆家迅速,宗门守护肯定是重中之重。

    三清山为顶级道统,自然守护更为坚固。

    在三清崖那边,神光冲霄汉,时不时传来震动。

    那里战斗何其激烈,不也一样没有撼动群山分毫。

    有符法隔绝的缘故,但更多的确实三清山整体已经坚不可摧,每一石头,都有箓刻。

    “少主,八太子,金睛兽那边已经得手,准备要撤了!”

    一尊天修逼开殷雄与乌濠飞,来到两妖身边,出口说道。

    青年两妖闻言后,眸光湛湛,错开文照古与书无涯,与妖魔汇合:“通知我们的人,准备走。”

    走之前,深深的看了一眼文照古和书无涯一眼,有些叹息。

    他自然能看出来,这两人是人族天才,并且状态不佳,机会难得,想将其斩杀。

    可惜,即便他们精气神匮乏,可短时间也依旧难以拿下。

    其实从骨子里来说,他也很期待,他们下一次再战。

    三名妖族天修与一些地阶后期妖邪且战且退。

    慢慢退到后方,直接下山,往指定位置而去。

    因为在一些地方,他们留下了后手,可以短时间内隔断封界符法,逃出三清山。

    有些妖魔发现了这些,一个个都有些觉得不对劲,硕大的眸子闪烁。

    他们也偷偷退到群魔后方,慢慢溜走。

    这些妖魔都是鬼精鬼精。

    即便来到了三清山也是出工不出力,若是顺风局,他们便跟着群妖一起平了三清山,抢钱抢粮抢女人。

    可现在来看。

    他们也知道这万妖国简直是茅坑里点灯。

    也不知道发了什么失心疯,居然来攻三清山,还趁着罗天大醮这个档口子。

    你就算要攻山,也选择一个三清山道人都出去的时候呀。

    或者用计谋把三清山修士引下山去,趁他空虚之事,再行攻击,如此一来,成功率不是大大增加。

    可罗天大典,三清山除了些特殊修士外,大多数都回山了。

    而且还有其他道统山门相助。十几尊高位天修!还是八佬级别的高位天修。

    你万妖国有多膨胀,多大心。

    选这个时机。

    这万妖国出的是什么昏招?

    总之,他也发现了,万妖国是在痴人说梦。

    早就想走了,只不过抱着侥幸心理。

    如今看着万妖国人偷偷溜了,一些邪妖也鬼祟跟着溜。

    有些妖魔上了头,杀气了怒性,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一路往前杀。

    等到一阵凉风出来,身边的大部队怎么都没了?

    回头一看,在自己身边的妖魔都是少数,大部分都在往山下逃。

    群妖众魔大势已去,败局早露。

    不是被围杀,便是往逃跑。

    轰轰轰!

    “我们回来了!”

    起初的山顶典礼场,十几道灵芒震空而来,琼光投射,绚烂如彩虹。

    各种气息交错,横断青冥,渊渟屹立。

    “可算回来了。”

    镇守的八佬们也是如坐针毡,尤其是看到那边森林出现大动静后。

    其实这一战,三清山与八佬、前辈,几乎是以绝对优势击败对手。

    八尊高位天修出手,加上三清山十几位天修,又是大本营作战,熟悉地形,各种术门阵法可以发挥威力。

    除了护山大阵不能动用外,基本上能使用的法宝阵术都出动了。

    群妖纵然天修数量多,但根本没坚持多久。

    “对方出动了五尊高位天修,跑了两个,残了两,摘了一颗熊头。”

    龙虎山的高位天修前辈,直接丢了一颗紫色熊头扔在地上,缭绕可怕凶煞,气息惊人。

    “这头熊可不一般,是紫霸碧陨熊,稀有血脉妖兽。”霓光大长老看了一眼,美眸中烟雾流动。

    “是啊,这头畜生还真难缠。”

    “这五头妖都不是凡俗,实力极强。”狂龙宗高位天修皱眉道。

    他与一位妖修对战,相同境界,竟与他不相上下。

    若不是那妖最后分神,不可能被他重伤。

    这伤,没个几十八十年,不得复原。

    五头大妖中,能留下一位已经相当不错。

    除此外,还斩了十几头天阶初期的妖魔,以及四头天阶中期妖邪。

    还有一些三清崖那边战场的妖魔邪修,滑头的很,被溜走了。

    不过都不多,四五头而已,大部分都留下来了。

    只有八佬、以及少数的三清山修士来了大典场。

    其余三清山天修都在去其他地方剿除妖孽。

    “真不知道他们抽什么疯,付出这么大的代价,不惜众多天阶妖魔身陨,高位妖修魂归,就为了大闹三清山?”

    “管他那么多,天知道这妖魔抽了什么筋,自不量力。”

    缩在后面的修士们,得知他们回来了后,十分惊讶。

    “这么快?”

    有些其他宗门的地阶后期与天修急忙出口道喜:“恭喜恭喜。”

    他们都是一些门派的主事人,面对妖魔冲击时,这部分人并没有出手。

    三清山并没有说什么,都是友好的回复。

    陆陆续续,也有其他门派的地阶后期,与天修回来。

    他们身上沐浴鲜血,精神疲惫。

    “这些妖魔还真是大胆。”

    在他们身后,还跟了一大批染血的年轻修士。

    年轻人们,大多数都很狼狈,身上到处受伤挂彩,甚至缺胳膊少腿。

    三清山对于这些修士明显热情无比,三清山高位天修亲自出来主持大局。

    发放丹药与符箓,一些修士也施展术法,修复伤势。

    修士们都在盘坐,恢复气血与法力。

    有不少修士,身体都被妖魔咬的破破烂烂,但依旧顽强活着。

    断手断腿,甚至断了脑袋的都还好。

    只要活着,以生肌膏,造血丸,复体丹之类丹石膏药,都会慢慢恢复过来。

    那些身体没了,只剩下灵魂的修士,才崩溃。

    他们没了肉体,以后的前路几乎断送。

    要么就是选择夺舍,不过这属于大隋禁止。

    那么他们只能选择修炼鬼道,亦或者剑走偏锋,以灵魂寄宿其他灵体、玄物内。

    比如可以灵魂注入石人中,以石头之身,代替人身。或者注入稻草内,成为稻草之身。

    条件好点的,可以妖兽材料,稀有宝物打造一具人躯。

    以假乱真,外人分辨不出来。

    当然,肯定是与人身是有区别的。

    三清山表示,所有失去肉身的修士不用担心,三清山绝对会帮他们想办法。

    既然三清山如此说了,修士们也没什么话说。

    更悲惨的是那些连魂魄都没了的修士。

    这一次三清山损失极大,光是修复修士的丹药,就是一个可怕的数量。

    并且,还需要安置另类躯体。

    不过,三清山也不是一点收获没有。

    漫山遍野的妖魔尸身,全是好材料。

    还有天修妖魔,甚至有四头天阶中期,一头天阶后期。

    这些都是不菲的财富。

    最为可惜的便是森林那几头,直接化作灰飞。

    三清山也没有吝啬,让众多修士,若是看中了什么材料,尽管拿一些。

    修士也纷纷开动,都收取了一些自己想要的材料。

    甚至连地阶后期,与天修都动手,拿了一些。

    不过他们都很有默契,天修以上的妖魔材料,没有去碰。

    人家已经出了丹药、并且还需要打造躯身等等。

    修士们,也不是不知轻重之人。

    “哼,这些个家伙!”有人看着偷偷摸摸的修士很不爽。

    这些家伙,大战的时候不在,这会儿捡材料到利索的很。

    三清山的几位高位天修与与前辈们八佬们在一起。

    三清山把紫霸碧陨熊与几头天阶中期的妖魔抬过来,让他们分掉。

    八佬与书院衡山等前辈们,分了碧陨熊后,几头天阶中期妖魔坚决没动。

    他们大多数没出什么力,就是过去帮帮场子,放了两个烟花而已。

    当然,这个烟花有点恐怖就是。

    殷雄杨炎杨沝,书无涯他们也过来了。

    灵羽与张霄霞也步履蹒跚而来,极为疲惫。

    他们两个与杨炎杨沝殷雄四人不同。

    这四家伙,两人战一人,相互配合,还能调息,自然是游刃有余,压住天阶。

    当时六尊天阶,还有两尊空了,自己这边只有其他宗门两尊天阶。

    文照古与书无涯又被两个妖族青年缠住。

    为了不让邪魔天修造成对己方年轻修士单方面碾杀,只能对上。

    单独对上一尊天阶,战斗的尤为激烈。

    若是全盛状态,哪怕不是全盛,只要有一半状态,他们也不怕。

    关键是两人气血、神力、精神状态是十分危险的地步,的战斗自然是艰难不已,

    碰巧这两天阶还都是战斗类型,在六位天阶中排前列。

    还好坚持过来。

    他们看着满地的材料,精神满满,也欣喜的拿了不少。

    虽说他们不缺材料,可这东西谁会嫌少。

    挑了一些地阶后期妖兽的骨头和浓郁血液,还有皮毛、利牙等等。

    可以绘画符箓,也可以炼制法宝,加固武器,甚至做出一些奇宝。

    也可以直接以妖血熬炼体质,许许多多作用。

    “你们挑的不亦乐乎啊。”

    云星河走了过来,笑眯眯看着他们。

    “我就知道你没事。”

    殷雄猛拍云星河,笑意连连。

    “来来来,赶紧捡点。”

    云星河摇头,表示不用了。

    他在路上已经捡了很多,包括双极宗那家伙,也算妖类材料。

    文照古杨炎杨沝几人纷纷与云星河打招呼。

    “咦,李青宣那家伙呢?”

    “一直没看到他咦。”几人才反应过来,好像都没看到李青宣。

    “他不会死了吧!”

    杨炎杨沝两人大叫。

    “你俩死了,我都活的好好!”李青宣一瘸一拐的过来。

    他浑身血液喷洒,鳞片全都炸开。

    没被那些天修妖人杀人,快被这两家伙气死。

    他退出蛟龙身躯,几人才发现,浑身上下没一块好肉。

    文照古急忙打了一道霞云在他身上。

    云星河也打了一道乳白色气息,李青宣被晶莹之光笼罩,很快的速度在恢复。

    “咦!”

    所有人都惊讶的看着云星河,显然没想到他居然还能使用恢复术法,效果还极为突出。

    云星河修炼的是黄帝内经。

    这功法最擅长治疗,长寿,长生,驱除种种症状,而不是战斗。

    至于云星河为什么把奶妈账号,玩成了暴躁战士,就可能是性格原因了。

    李青宣向众人拱拱手,表示多谢。

    “老李,你怎么这么凄惨呀。”杨炎杨沝出口询问。

    “别提了,我遇到了一群不讲修德的家伙,堂堂天修居然偷袭我这个小年轻!”

    当他将事情过程说出来时,杨炎杨沝,书无涯文照古都对他数大拇指。

    “你牛批,能从五位天阶中期的妖魔中逃出来,你可牛批。”

    “与我无关,是最后丹阳子前辈不知怎么失了心智,否则今日我真要交代在这里。”

    李青宣说起此事时,眸子中也很是骇然。

    以前尽管听闻高位天修如何强大,八佬如何非凡。

    可真正见识他们全力发威后,才切身实地能够明白那种渺小与可怕。

    一道光芒飞来,来人一身破袍,手提一昏阙道士。

    他浑身没有一点气息,如同一个山门前的老道头。

    “灵清道长。”

    所有修士都对其纷纷行礼,即便是八佬级别也不例外。

    更为引人注意的还是手中道人:“丹阳道人……”

    “心魔趁虚入体,导致失控了,问题不大。”

    灵清平静说着。

    交给众人。

    经过众人施展凝神驱魔法术,喂下珍稀丹药,贴上宝符,丹阳子很快苏醒过来。

    醒转后,他也知道了自己的问题,脸上羞红不已:“居然在几个小辈手里翻船了!”

    众人一番劝导,丹阳子才平复心情。

    灵清道人朝云星河走来,微微行礼。

    云星河还礼。

    破袍道人温温和和说话:“云候,可否将太上印还我。”

    “咳。”

    云星河的手脚有些不老实了。

    老实说云星河很想私吞三元太上印,但毕竟这是人家的东西,自己这趁火打劫不太好。

    若是这宝印被妖邪抢走了,然后云星河在其他地方斩杀了妖邪,把宝印夺得。

    三清山想要要回去,非得出点血。

    但现在,人家山门刚刚遭受重创,这东西还没出山,直接狮子大开口,咱丢不起这个人。

    “还望云候勿要怪罪,若要符箓,道山能够奉上许多,但道印有非同凡响的意义。”

    云星河表示理解,将大印还给三清山。

    三清山为表感谢,送出了许些宝印符箓。

    恋恋不舍。

    云星河不禁想到了自己的山河印,下面好像也有类似符刻。

    是不是也能造符?

    咦,有时间可以试试。

    接下来三清山开始处理山中事物。

    三清山群山有阵法守护,损坏不大,只是材料消耗了不少。

    不过漫山遍野都是材料,不亏反赚。

    接下来就是修复各个区域的阵纹,铭法,加固群山,这是一个浩大工程。

    还要打扫战场,到处都是尸体血迹。

    妖魔的尸体分类拆分,材料入库,包括血液也要收集、清理。

    修士的尸身妥善安置。

    包括也有与州城隍那边交流报备,一下出来这么多灵魂波动、残魂涟漪。

    一旦没处理好,鬼差可能会降临,引发不必要的麻烦。

    除此外,还要各种善后处理。

    众多修士在山,这些都是小问题,纷纷帮忙,他们也得了不少好处。

    符箓,丹药,三清山都给了一些,当做补偿。

    尽管被修士挑完,但攻上山的妖魔何其之多,陨落的也不计其数,总之这一次三清山绝对不亏。

    不仅如此,三清山修士们还在山下抓了五六千妖魔。

    这些家伙,都是撤下山后,无处可逃的倒霉蛋。

    因为到了后面,布置的几座大罗阵门妖力消耗殆尽,已经关闭。

    还有一些小型法阵,是那些天阶妖修撤退后留下的。

    有的妖魔抓住时机,跟着也跑了出去。

    大但部分来不及逃走,又打不破灵清布置的符箓结界。

    这些人经过试图反抗,可惜,他们的气势早无,没费多少时间,全都被擒住。

    此时,江右驻扎在道都与饶州的将军,带着三千仙道军也赶来了。

    这位将军是一尊天修,一身黑甲,双眸灿灿,血气如龙,高歌宣昂。

    身后三千道军气势如虹,瞳眸锐利。

    即便是修为高深的修士,在面对这三千人时,依旧有寒瑟之觉,有处于涛涛洪流中的渺小感。

    别小瞧仙道军。

    道修、仙修、文修等虽然强,

    但在中小型混战中,武修优势最大。大型群体修士交战,兵、武修的强大会直接体现出来。

    大型群修对战,尤其兵修的强大极为明显。

    军队数量越多,将军兵家修行境界越高,发挥的实力,越恐怖。

    叠加起来,造成的大势也越可怕。

    就说这位将军配合三千人,只要不是特殊情况,他连高位天修他都不怵。

    副史向将军行礼,将军点头。

    其实两人是相同官职,但将军有实权,并且这位副史是最新上任,资源虽然到位,可消化需要时间。

    所以境界距离天阶还有一些距离,自然是他先行礼。

    将军让人把妖魔押上来,也有两三千妖魔被俘虏。

    他们赶到时,已经有很多妖邪跑出来。

    担心这些妖邪作乱,直接将它们抓捕。

    据他统计,至少还有三千妖魔在他来之前就跑了。

    “这次攻山的妖魔居然有近两万之众!”

    全都统计起来后,修士们都吓到了。

    修士中,不算山脚以及周围城镇符罩外,真正在上的,有一万四千多修士。

    这些修士中呢,将近两千都是妖修伪装。

    此外,由于三清山罗天大醮,考虑到会对其他修士造成不便。

    撤销了以往对于群山的限制阵法,所以才让那些妖魔可以打开魔门,直接投送过来。

    不仅如此,山脚下还有众多妖修,一起冲上山。

    林林总总,直接汇聚了近两万邪魔。

    其中跑了三千,俘获了八九千,被斩近万。

    修士万来人,魂魄死亡一千多,没了躯体两千,重伤四千多。

    别看修士数量远不如邪修,但修士们是本土作战,有阵法守护,而且自己这方,高端力量太强。

    群妖虽然看似人多,但其实都是乌合之众,甚至各怀鬼胎。

    如果相同阵容。

    换做大隋近三十位天修将军,带着两万仙道军前来,三清不出手的情况下,那一切就不好说了。

    压根不会像这样,战损双方对比如此离谱。

    那时候恐怕乌合之众的便是修士了。

    一般而言,两万仙道军,甚至只需要十位天修将军带队。

    只要不是顶级门派,几乎都只有败亡一途。

    不过仙道军,也不是说有多少就有多少。

    也需要训练,耗费无数资源。

    一个大州,能养出三万仙道军都不得了了。

    不同于凡人军队。

    培养仙道军,是需要庞大的财政支出,以及资源调度倾斜。

    平均一万八千人,才能养出一个全面武装仙道军。

    除开四大都所在南、北、西直隶,中州的大区域。

    大州、大区域、九大地,这些地方平均人口在六万万出头,最多不会超过七亿。

    也就齐鲁、川蜀、南越、吴越、荆、湘等几地人口众多,破了七、八。

    大多数都是六到七,还有几个边部疆域地区是五,甚至不到四

    就以六亿做标准,需要5.4亿人口才能养起这三万仙道军。

    也就是说需要消耗百分之八十人口银两、劳动等才能养得起。

    而一个大州,大地方,是不可能将所有财政全部用来打造仙道军。

    还有建筑、学堂、文化、农田、商业、救助,一些州府内队伍、刑尉府治安部队等以及各方面。

    所以,基本上只有中州、齐鲁、江淮、幽冀等。

    它们据四都周边,人文蓬发,运口昌盛,鱼米之乡。

    其区域经济,纳户银两收入远超于寻常地区,才能完全负担起这庞大的支出,并游刃有余。

    其他州,基本上都是两万出头。

    毕竟不仅仅是百姓人口少,也与纳户银两少,以及个方面的原因相关。

    也可以减少培养银两,缩减支出,但是这样,发挥不出那么强大的战力呀。

    那种的军,也就不能称之为仙道军了。

    培养部队,是需要花大钱的。

    接下来,江右州府与三清山在商议俘虏问题。

    按理说,只要没有涉及到百姓生命,严重破坏官方公物财产,修行者与妖魔之战,一般朝廷不会插手过问。

    给了双方足够的自由。

    如何报仇,调解,你们自己决定。

    可这次双方涉及数量太大。

    最终定了调子,商量出了结果,所有的妖魔暂时全都交给州府。

    等待州府镇妖司将这些妖魔核查完后,审判完毕。

    罪不至死的拉去有其他用处,体验世间的艰辛。

    或者进行教化改造,立求几十年后好好做人。

    对于死刑者,一部分交由三清山,一部分交由朝廷镇妖司。

    关于三清山的问题,朝廷会予以部分补贴,以及修士另类躯体问题,也可以提供材料。

    包括与妖魔奋战的所有修士,朝廷也会表彰,按情况记录功劳。

    种种问题都在协商。

    当商量完毕后,将军与刺史联系,最终拍板。

    三清山道人与修士将妖魔带下来。

    看着八九千的妖魔,又看了看只有三千的将士。

    “将军,是否需要我派遣些修士同你一起将这些妖魔押回洪州。”道人好意提醒道。

    将军笑了笑,没有说话,接过那些妖魔,前往洪都。

    “但凡这些妖魔死了、逃了一个,本将项上人头亲摘,以罪谢天下。”

    这句话彰显他的强大自信。

    三千仙道军,这是一股极其恐怖的战力。

    见到将军开拔之后,有修士不禁在讨论。

    “这州府是不是眼馋这些妖魔呀。”

    “也不是眼馋,是交易,是维护朝廷威严。”云星河抱手说话。

    “啊?交易?”

    “什么意思?”

    “对啊,怎么和交易联系上。”

    今日群妖大闹之事,必定众所周知,不说其他地方,就说南方这一代,附近六大州,地域,一定会关注。

    若妖魔修士闹的这么大,朝廷屁事都不管。

    天下怎么看待朝廷?

    这件事必须要管,不能给天下百姓,天下修士表现出一副大隋无动于衷,丝毫不作为的信息。

    眼前而言,却是不会有什么影响。

    但其实这种微妙的种子会埋在百姓心中。

    会动摇大隋在百姓中的位置。

    所以,大隋必须出面。

    这一次双方商议处理妖魔只是,看似是三清山吃了亏,被朝廷拿出去很多妖魔材料。

    但实际上并没有。

    因为官方会承情,记得这一次。

    而朝廷呢,可以将这次事情大肆宣扬,增加百姓对大隋的归属感,对大隋的信任感。

    你想想看。

    大隋,朝廷可以解决任何事情,闹事的妖魔,都被我们抓住惩罚处刑。

    百姓不用担心。

    无形中,会让你培养一种底气。

    来自大国庇护的底气,来自国之强势,去了外面,别人要说你国家语言的底气,学习你国家文化的底气。

    有一个强大的国家可以依靠,无论发生任何时间,国家都会第一时间站在你背后,手托日月苍穹。

    “所以政治这东西,还真是……”

    其实政治,说白了就是人心。

    你只要了解百姓需要什么,了解对方需要什么,你就一定意义上参透了。

    多年的战祸,离乱、忍饥挨饿,百姓所要的安全感,不在命如蝼蚁,我本薇草。

    而是吃饱喝足,获得有尊严。

    什么妖魔鬼怪,什么仙,什么神。

    通通打下来。

    以前你神仙可以高高在上,视人命为草芥,视苍生为刍狗。

    但那是以前。

    以前你可以飞在天上,俯视我凡人。

    但现在就要乖乖落下来,与我平视。

    将山搬出,人人平等,仙人平等。

    百姓,所想要的是这些。

    甚至。

    百姓心中对仙神修行之力的崇拜与向往,自己无法做到,期待儿女做到。

    大隋,也能够为他们实现。

    文化知识普及,创立书院,学宫,人人都能有仙修。

    这是真正的天地大同,兴盛大世。

    其中就比如五大书院,其实都是半官方,每年都需要替大隋输送诸多学子人才。

    还有众多学院。

    包括郡、县、也有相对于等级的学院、书堂。

    尽管有许多地方依旧存在黑暗。

    但相对而言,这是一个人与仙平等的时代。

    甚至,每个人都有成为修行者、神氐的机会。

    差距无论什么时候都有,只是大隋会尽量弥补、无尽限度拉近这个差距。

    三清山的事情差不多已经处理完成,总之,没亏。

    发了一波战争财。

    云星河也跟着赚了一波,而且他专挑了那些稀有的妖魔杀,凑了不少拼图率。

    整理了所有东西,包括统计损失,以及弟子伤亡,还有群山阵法修复问题。

    不过接下来,就有些令三清山坐不住了。

    二十四印,丢了八印,云星河还了一块。

    有四块在妖魔身上,还没来得及离去,又被三清山夺回。

    还有三块不知所终……

    三清山众修士天还没明,便下山,天空之中彩霞纵横,流光不尽。

    这几日,江右及周围地区的妖魔邪修倒了大霉。

    三清山修士开始清算,发毛了清算。

    打击的周围万妖国群妖魔不敢冒头,龟缩隐匿,瑟瑟发抖。

    天修横空,气震霄云,恐怖的气息弥漫,江右的百姓与修行者们,时不时能看到猛烈的大战,符光冲天,纹理涛涛,镇压妖魔。

    这一次三清山的强势,也让所有人知道,他们不是没有实力,只是低调。

    周围各郡被翻了个底朝天,万妖国许多据点被找了出来。

    漫天道符,灿烂一片,映红了半边天穹。

    各种各样的符箓,应接不暇,眼花缭乱。

    万妖国群妖被打击的死死,打爆了四个天阶初期妖修,一位天阶中期魔修。

    还有一尊高位天修重伤逃走。

    那位天阶后期的邪修也是可怜,一出现直接被三清山三尊高位天修围殴。

    好在天赋术法惊人,早有准备,丢了半条命。

    至于地阶后期,地阶中、前妖魔也有诸多。

    仅此一役,万妖国彻底遁去,悄无声息。

    各大山门也知道,万妖国基本是废了,元气大伤。

    普通妖魔都不说,中坚力量的地阶后期妖魔,死的数量也很恐怖。

    还包括天阶高端战力。

    甚至一尊高位天修都陨落在三清山,残了三尊高位。

    天阶中期也死了好几个。

    尽管这其中也有些散邪,散魔。

    但万妖国总之是伤筋动骨了,估计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能力兴风作浪。

    这对江右,以及周围六大地、州的百姓来说,也算是好事。

    妖魔死亡惨重,百姓算是有福了。

    三清山与官方不同。

    官方想要打掉妖魔,得讲证据,而三清山则可以凭借意气行事。

    这一点执行力上,官方反而不如三清山自由。

    为什么,因为官方代表大隋。

    你无缘无故杀了这么多妖魔,会让其他处于中间阶段,没有害人的妖、邪怎么想?

    甚至已经被教化、或者身负妖血的人也会思考。

    将来会不会把我们也清算?

    这么不尊重我们,不把我们当人。

    这些微妙的心思,才是动与乱的根源在。

    故此,大隋必须要好好把握这个度。

    所以官方,除非确定妖魔害人,否则绝对不会像这样大范围打击、屠灭妖族。

    因为你妖害人,吃人血,触犯律法,任何人都没什么说的。

    毕竟人家汉王触犯律法一样被斩,管你是谁。

    而三清山则不一样。

    人家三清山好端端举办大典,结果你来捣乱,打上山,还造成众多修士身亡,打了人家的脸。

    还不许人家报复?

    你被人家扇了一巴掌,你也知道扇回去。

    三清山将剩余的两块宝印也追回来了。

    “该死,翻遍了,都找不到那块印,感应都感应不到,像是被什么给隔绝了。”

    尽管三清山动员全山之力,但还有一块没找回来。

    “那块印很重要,是三大印吗?”

第一百五十八章 群妖大宴肥遗现,天师传位龙虎山罗天大醮

    三清山天修摇头:“并不是大印,上印。是一块小印,叫破界印,平时也很难起到作用。”

    “破界印属于二十四印排末尾的几印,主要作用,便是令结界源力暂时失效。”

    为何说没用,便是在这里。

    破界印只是失效,还是暂时失效,而不是破除,破坏结界。

    像二十四印中,有四块印,一块上印,三块排前小印。

    都是针对阵界破除,损坏。

    除了这个能力外,还有其他作用。

    比如小印中的甲灵驱邪印,有着破除妖邪结界,并可以驱除邪祟,震慑恶鬼,邪魔靠近提醒的效果。

    破除结界,只是其中效果之一。

    这个破结界,是针对邪妖魔结界,效果极为明显。

    对于人族修行者法力制造的结界便有些微弱。

    而这块印,主要也是用来针对邪魔,是它们的克星。

    黄天力士印,有着给修行者增加力量、以及强力破坏一切的功效。对付结界,无论是灵气结界,还是妖魔邪气结界,效果都特别显著。

    这也是最受欢迎的符箓之一,催动消耗小,效果明显。

    还有两块,也有着很强大的效果。

    四块印,都有破除,破坏结界的效用。

    破界印那种效果甚微,鸡肋一般的存在,几乎没刻过几次符箓。

    只不过二十四印有着不同寻常的意义,所以也设置了一殿放置。

    “二十四殿平时有阵法守护,非举办大典,需要请出接受洗礼时。寻常,除三清外难以进入,

    “万妖国还真会选时间。”灵羽道人说道。

    “大典开启那段时间内,因为考虑到前来的宗门不仅有妖,还有邪修前来拜会,怕造成误伤。所以都取消监测阵法,与大部分自主攻击阵图。”

    灵羽道人盘坐,言语感叹。

    “牺牲那么多妖魔,就为了一块印?”

    “管他那么多,这是你家大人该操心的事情,来来来,碰一个。”

    杨炎杨沝灵羽等道人聚在一起。

    灵羽没心思:“更没想到,他们在修士中居然隐藏了众多邪魔,不乏天修。”

    云星河点头,再加上八玄造化术,这些天修混进来,一般人还真识别不出来。

    纵然其他天修当面,只要他不暴露,也很难判断。

    经过大战后,众人紧绷的精神也有了缓解。

    在三清山山脚盘坐下来,欣赏鸟语花香,山光水色。

    一片绿荫昂昂,芳草清香之地,有谁能够想象,不久前经过了滔天大战,妖云翕日,修士染血。

    几日,众宗门修士都没有离开,不是他们不想离开,而是三清山强行留住。

    说要好好款待,感谢典礼之时出手援助。

    同时还有塑造另类躯体准备材料。

    江右州府已经准备好了,中午前运上山,估计这时也快炼制完了。

    子时,三清山修复所有躯体,尽管不如真身肉体,但也算不错。

    安置神魂入体后,给了他们众多资源与符箓,并告诉他们以后有问题,可上三清山。

    完成一系列后,开始宴请修士,材料便是采自妖兽。

    去除邪煞之气,化作大补之物。

    典礼大场,欢声笑语一片。

    还是典礼大场,只不过这一次是大碗喝酒,大块吃肉,而不是前几日站着傻傻发呆,晒太阳。

    许多有创伤、阴影的修士,也被感染,修复了内心。

    推杯换盏,刘大壮与尚宏靳栾元杰正在猜拳。

    经过几日前的战斗,原本不认识的两个人,居然和十几年,几十年的老友一般。

    没有什么波澜壮阔的经历,仅仅是那一瞬间的触动,甚至是一个安慰,坚定的眼神。

    或许,他们就已经确定了对方。

    少年的开心兴奋,似乎很简单。

    建立友情也似乎很简单,不如成年人那般心思深沉。

    “我去,你看那些和尚,一个个好不害臊,居然直溜溜盯住人家女修士。”

    “你懂什么,小僧这是仰慕。”大口喝酒猛地吃肉。

    “戒斋这么多年,享受享受怎么了。”

    几人调笑一个和尚。

    乾河道人恢复了,不过还是有些病恹恹。

    杭微云与尹铭居然在讨论术法,在吵杂与欢乐中,十分不合时宜。

    也许这就是学霸的世界吧,时刻处于学习中。

    如此环境下,还能一心钻研。

    张琳如同大姐大,豪迈抱住心彤与另一个女子,和几个栾元杰几个小弟喝酒,醉醺醺时,如同河东狮吼一般。

    另一个女子云星河也见过,那日在渡口时遇到的骑龟女子,是杭微云师妹。

    她一直在山上,与师门长辈在一起,虽有惊吓,却也没有危险。

    张琳豪爽,与他们打成一片,这种女娃呀,肯定投错了胎,投男生才正常。

    这种性格倒是很受喜欢。

    云星河收回目光。

    “怎么,看什么呢,云候,来喝酒喝酒。”殷雄端着两大盅灵酒。

    “来来来,诸位安然无恙,实乃幸事。”

    殷雄站起身来,直接敬酒。

    李青宣二话不说,端起青花瓷色碗,一口吞下,毕竟这一点,他深有体会。

    虽说他也有宝物后手,但说不紧张是开玩笑。

    当时情况危急,又那么混乱,他自己都不能保证,即便出了底牌,能否逃走。

    五尊天阶中修。

    六魔全是迷幻控制类,连八佬丹阳子都着了道。

    处境极其危险,辛亏抓住丹阳道人爆发,直接跑了,那群人也不敢追他。

    呼!

    李青宣大吐一口气,这酒初时十分温润,宛若仙酿一般。

    可真正下肚后,却又翻江倒海,化作气息冲向四肢百骸,若脱缰野马,难以遏制。

    李青宣细细炼化后,神清气爽,受益不小。

    “这次你们三清山可是拿出好材料了,妖虎、大蛟骨,鸾、鹿、熊髓。而且这里面我至少喝出了五味灵草。”张霄霞缓缓放下碗:“魂天芝,银霜圣蕊,幻海月露,紫气宝泉,血灵米。”

    “还有几味我喝不出来。”

    “嘶,我说怪不得怎么劲怎么这么足呢。”

    众多修士也暗自惊叹,这可是了不得的东西,不是止血草,鼠儿果那等下等灵草能比。

    灵草自然也分三六九等,这五味灵草都是上等灵草,十分稀有。

    再往上的灵草便是天级灵草,有些效果甚至能比拟仙药。

    也有一些修行者和凡人称之为仙草,但其实并不是。

    是无比稀有的天级灵草。

    宗门长辈叮嘱小辈们不要多喝,他们身体素质不行,喝多了,化不尽,反而对身体有害。

    此酒有明魂、壮体,扩展筋脉,提升气血的功效。

    甚至体内一些暗伤,也在逐渐修复,除外还有其他诸多效用。

    云星河也喝了不少,但似乎没用。

    因为他身体各方面已经被灵草灵药、提升到极致地步。

    除非来效用更强的灵草灵物。

    这种特殊的灵酒,自然不是无限的,每个人几乎都不够分。

    有些没法喝完的,都是由长辈为其保管,等待以后你提升后再给你。

    这种行为吧,就和父母说给你保管压岁钱,以后长大给你一样的借口。

    有去无还。

    好在其他的灵酒也不少。

    不过多是以一两味中等,五六味下等灵草酿制。

    此外,还有虎骨汤,各种珍稀妖宴。

    甚至还出现了一头肥遗血脉的蛇,瞬间就被抢光了。

    肥遗。

    《山海经·西山经》:“又西六十里,曰太华之山,削成而四方,其高五千仞,其广十里,鸟兽莫居。有蛇焉,名曰肥甥,六足四翼,见则天下大旱。

    只不过这头大蛇具备肥遗的血脉很稀薄。

    是一天阶中期的妖修,本体露出来后,小山那么大,几十丈长。

    烤熟后,香气喷喷。

    然而,这么多修士,一人吃了几口,没两下就剩下骨头了。

    骨头也没舍得丢,被下锅敖汤。

    毕竟是大荒凶魔后裔。

    肥遗这东西,可是和饕餮一个时代,应该也属于魔神。

    只不过这条大蛇血脉不多,也许是与妖不断交融后,被妖血稀释太过,所以判定是妖。

    “这蛇肉怎么塞牙呀。”

    “屁,你那是连骨头都一口吞了下去。你瞧瞧你那吃相。”

    “不好意思,我也没吃过蛇肉。”杨炎嘿嘿一笑。

    接下来,又上了一盘菜,一头老鳖,天修初期。

    本体也是巨大,不然还真不够吃。

    “这壳上面的软皮裙边好吃,嘶,我都感觉法力增加了不少!”

    许多修士眼睛发亮,修为提升一些。

    “真辣呀!”

    “不辣怎么好吃呢!”杨炎杨沝理所应当道,说完还在汤里面丢些辣。

    开什么玩笑,三湘四地,江湖人士,还能怕吃辣。

    吃啥啥没味,嘿,加点辣,飞起。

    灵羽道人也动筷子,天阶妖肉确实能够有助,但帮助并不是特别明显。

    因为他们都享受了许多资源,天修初期妖肉妖血也用过。

    至于杨炎杨沝便是真是喜欢吃。

    “怎么这么慢,还不上菜啊!下一盘是什么。”

    “我记得好像有一头神牛,割些炒粉!到时候给我打包,我回家做个牛肉干,别那么小气。”杨炎杨沝叫着。

    “万人吃席,这种场面,我还是第一次呢!”

    端上来雷鸣鸡汤后,两人冲的最快。

    干啥啥不行,吃席第一名。

    三清山并不吝啬,即便炖了几头妖兽,但血液、妖骸、妖核、妖丹都已经入库。

    而且他们已经拿了好几头妖魔材料。

    一些能够食用的,也没有小气,既然是犒劳,没有天阶妖兽整个硬菜怎么能行。

    接下来,还有佳肴。

    大多数都是地阶妖兽,也是味道上佳。

    “三清山厨艺不错呀。”

    到了后半夜,修士们都吃饱喝足了,尽兴了,神力太冲,一时间难以炼化,于是还跑到天上狂奔两圈,闪闪发光,很是璀璨。

    大家都是在喝酒,偶尔上了些食物,大家也只是象征性的尝两口。

    “来,敬你一杯。”这时,乌濠飞举起酒杯,脸色熏红,看着云星河。

    “以前没服气过谁,你算是让我开了眼界,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就像是井底的蛤蟆。”

    说完,也不管云星河直接饮下。

    云星河举杯,双手叠杯,以示尊重。

    “来来来,云候,我也敬你一杯。”

    殷雄起身,看着云星河:“话都被他说完了,我也没啥说。”

    杨炎杨沝、李青宣、灵羽张霄霞,文照古书无涯也纷纷起身,开始举杯,朝向云星河,目光注视。

    他们都是天骄,逆天人物。

    虽不服云星河,有些不干,但内心却又极为钦佩,以一敌七。

    酒过几轮,他们之间也聊开了。

    就算话语极少的人,也会聊上三两句。

    互相间,关系也增进不少。

    杨炎杨沝自然不用说,两大门派从上到下,就是宛若一体娃娃,性格也极为相似。

    文照古与书无涯,岳麓书院白麓书院本就交好,两人也有许多共同的话语。

    灵羽张霄霞三清龙虎,与白麓岳麓情况类似。

    并且都是道家,在道术,言语方面,也更为投机。

    况且两人早就相识,还不止对战过一次。

    经过这一次万妖国攻山后,两人的关系有些微妙。

    不再如同以前那般,只是单纯的竞争对手,要相互追赶的对象。

    文、书两人聊的东西,他听不懂。张、灵说的没啥兴趣,还不如一战。

    杨炎杨沝两个逗比,不屑。

    李青宣似乎被孤立起来,在凹造型,但很快被殷雄与乌濠飞拉着喝酒。

    “哈哈,老乌,咱们干一杯。”

    “好。”乌濠飞豪气干云,眸子真诚:“什么都不说,都在酒里。”

    李青宣虽然有些傲,但三人脾性明显更适合一些。也能聊到一起。

    而且说起来,李青宣居然与乌濠飞有亲戚关系。

    两人也是略微惊讶,李青宣母亲的妹妹,居然与乌濠飞姑姑的同门好友。

    有这一层关系后,李青宣明显放开许多,话也多了些。

    云星河则在他们中间周转。

    杨炎杨沝与云星河相谈甚欢。

    经过战斗后,白麓书院书无涯对云星河没有了之前那种嚣张狂妄,反而有丝敬重。

    这并不是说他是大隋云候。

    而是云星河展现的实力,得到他的尊重。

    不然,按照书无涯的性格,管你是谁,一样傲然,不给你面子。

    看他直接怼自家书院老夫子就能看出来,那可是同八佬级别的高位天修,一样不给面。

    况且。

    白麓书院与云星河之间的牵连关系太大了。

    七人纷纷与云星河对酒,酒多了,话也开了。

    其实,他们间,大多数心思都很纯正,没啥弯弯绕绕。

    可能是大部分时间都在修行的原因,没有如同老辈修士一般,被世俗所污染。

    即便是文、书两人具备智谋,但实际上也很傲气冲动,火气十足。

    真搞起来,一点都不理智,十分蛮。

    酒喝了众多,肉也吃到差不多。

    望着渐渐撑开的天幕,东边泛起的鱼肚,飘动的红霞,山顶微微凉风袭来,虫鸣雨露,一切都很清新舒服。

    这是黎明。

    宗门修士们,纷纷向三清山请辞。

    离开山门时间也很久了,也有许多事物需要处理。

    众多门派也纷纷下山。

    看着大家陆陆续续下山,宴席之上逐渐荒凉。

    山顶,山腰,陆陆续续下山,淡淡薄薄,三三两两。

    与几日前上山时的拥挤激动,截然相反。

    “哎。与诸位同起一聚,真乃庆事,也令文某得知天下英杰,层出不穷,天骄辈出。”文照古站起来说话:“只是不知今日一别,何日再能相见。”

    文照古望着山下,与山顶大典场,有难言之感。

    “哈哈,别这么这话,一股子说不出味道。”

    “我觉得也是,咱们别这么矫情。”

    杨炎杨沝大大咧咧,还在疯狂干饭。

    虹羽谷,离天教等众多宗门也开始准备起身下山。

    “一个半月后,诸位,咱们在长安大都相聚。”

    “不错,修行盛会也要开始了吧?”殷雄看向云星河。

    云星河点点头,靠在椅子上:“却是快要开始了,太具体也不知道。”

    “不是吧,云候,你可是武斗会主持总官。”杨炎杨沝大声叫着。

    说来倒也汗颜,他好像没有管这方面。

    “不日,在下便要回京,主持大事。”

    云星河也是有些滴汗,也是时候该回去了,要再不回去,修行武斗会真要发疯。

    行台师卿、关内中君尉,囊修行盛会事宜……

    额,好像他似乎没关注过,有些失责。

    “那时我们定会前去。”杨焱杨淼直接可以肯定,这个热闹他们肯定会去。

    文照古书无涯也表示两大书院会带队前去。

    李青宣没有给出答案,狂龙宗因为万妖国被夺走灵剑之事,也是头疼。

    灵羽道人也不确定,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需要善后,以及各种问题。

    “为何你们还要兴师动众。”

    三清山对于最后一块令,也下了极大功夫,十尊天修带领弟子下山继续搜寻。

    有不找回,誓不罢休的其实。

    “既然那块印不重要,三清山那么着急干嘛?”

    灵羽道人俊秀的脸上也是无奈:“我也并不是很明白。”

    杨炎说了一句:“据说二十四印有大来历,非同寻常,可追溯到无尽大荒、古年代。”

    “真的假的。”杨沝睁大着演技。

    “假的。”

    “你骗人,仔细给我说说。”

    “说个屁呀,我都说了,是假的,我胡诌的。”

    “不行,肯定有什么,你仔细说说。”

    “没有来历,真没有,只是他们的传承,具有象征意义。”

    “例如周天子九鼎,九鼎有用吗?有实际的意义吗?能从里面掏出银子,还是掏出天兵天将?”

    “这是象征当年周王朝的权柄。”

    “而二十四印,也象征道家正统,明白吗?”

    “所以……”杨炎杨沝同时看着灵羽,眨动眼睛:“所以你们家二十四印有什么来历?”

    灵羽道人摇头:“这我就更不知道了。”

    “你家的宝物,你都不了解?”

    灵羽皱眉,似乎在思索,随后才道:“我也曾问题过祖师们,但他们没说什么,只是说不容有失。我再问,他们便说不是时候。”

    “哎,真是,好了,不谈这个。”张霄霞打断他们两个。

    再让这家伙聊下去,没完没了。

    “那你会去吗?“灵羽又望向他。

    张霄霞也是迟疑片刻,表示不会。

    “你这么肯定?”灵羽道人询问:“龙虎山近期应该没什么事情,况且三清龙虎的部分弟子已经到了京都,你难道不去。”

    说到这件事,张霄霞迟疑了下:“这件事也没什么必要隐瞒。”

    “我们龙虎山的罗天大醮也要开始。

    “什么?”灵羽愕然了:“什么情况?”

    一般来说,罗天大醮不会贸然举行,这是道门最大,极为隆重的典礼。

    除非有重大事情,亦或发生变故,再或者亲王太子前来。

    三清山主要是因为到了特定时间。

    比如他们是五十年,百年一次。

    可龙虎山的特定时间还有二十年呢,况且龙虎山也没听说有什么亲王太子降临,或者位份极尊之人。

    张霄霞眸子凝了凝,看向众人:“天师要准备传位,所以会有典礼。”

    “什么,天师传位?”

    杨焱杨淼与灵羽他们都懵了:“这是什么情况?”

    龙虎山天师与三清山三清在门派内都是相同地位。

    道统的实际掌派。

    张霄霞直接摇头:“我得知的消息也不多,说是老天师在山下发现了一个青年,打算传位于他。”

    “开什么玩笑!”

    “这么草率?”

    “那人据闻与我们龙虎山有颇多渊源。”

    殷雄询问:“那人多大年纪。”

    “此人名叫张狴连,二十七八,与我们差不多吧。”

    “没搞错?传天师位给这么年轻的后辈?”

    “这也是很多人疑惑的所在。”

    张霄霞看不出表情。

    他们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云星河也很不解,按理说老天师传位,也该传他下一辈,再不济,下两辈。

    这直接下了四五辈,不正常。

    况且那人有能力镇住场面吗?

    毫无疑问,龙虎山天师定然与灵清道人是一个级别的大拿。

    也唯有这种量级的人物,才可以压得住。

    “时间的话,估计就在这两个月。所以京都武斗会,我去不了,不能一睹。”

    张霄霞言语中也很可惜,三清山仅是江右周围宗门,大隋武斗会可是群星灿烂。

    那真值得见识啊!

    能与众多天才一战。

    一时间,众人没有说话。

    他们认识没几天,可不知为何,却有一种不好受的感觉。

    片刻之后,尚宏靳栾元杰等人也来向云星河告辞。

    云星河看着这些年轻人一笑。

    “怎么样。”

    “我云表哥,真是爽,从来没吃过这么爽,天阶妖兽,想想都流口水。”

    “对对对,那老鳖真是好吃。”

    张琳也是吃货,和尚宏靳争论起来。

    他们也要走了,眼神中还是极为不舍,有些低落。

    好不容易聚在一起,可立马就要分散了,修士们想多人一聚,无比艰难啊。

    “你们还年轻,况且京都武斗会,武科举,你们不去吗?”云星河看着他们一个个有些蔫的样子,出口说着。

    “去,当然去!”

    几人眼神发亮:“这么大的盛事,我们自然要去!”

    这些年轻人可以肯定要去。

    他们不同灵羽张霄霞。

    灵羽道人、与张霄霞、李青宣,他们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宗门有些事情,他们必须去承担,不能事事任由自己。

    不如他们这些人。

    即便有时候,也有宗门的师兄,师长,可以无拘无束。

    九宫山的修士东山,杭微云与其师妹告辞。

    “放心,到时候你们到了京都,就来找云表哥。”

    “就这样说定了。”

    尚家人也在催促尚宏靳。

    栾云杰与尚宏靳一起下山。

    张琳与心彤也来向云星河告辞。

    两个女孩子似乎有些克制不住自己,或许是经历了生死,他们更加的感性。

    云星河笑着拍了拍她们。

    张琳深深看了云星河一眼:“云表哥,京都见。”

    心彤也是眸光灿烂,翩然尔雅向云星河行礼:“再见。”

    “殷表哥也是。”

    几人又像乌濠飞告别。

    其实对乌濠飞也没了厌恶,在那场战斗中,两人也拼死护住他们。

    “哎。”

    不知为何,乌濠飞看着他们下山,也莫名其妙叹了口气,说不出的不是滋味。

    刘大壮与尹铭走之前,也来与众人告辞,并表示京都武斗会定然会前去。

    乾河与宗门师长一起下山。

    下山前,向云星河他们行了一礼。

    接下来各大宗门都纷纷下山离去。

    火神教寒武教两位大佬也要离开,杨炎杨沝朝众人拱手:“话不多说,告辞。”

    “云候,京都见,可要好好款待我们。”

    云星河笑着挥手:“好说。”

    狂龙宗大佬与龙虎山大佬也带着门下众弟子来了。

    张霄霞与众人拱手,说了几句话,跟着师门离开。

    李青宣话没多说,直接走了。

    或许……他不知该说什么。

    接下来,武功山、齐云山、武夷山、青家、莲花道、宝灵寺等都纷纷辞行。

    离开的八佬们也向云星河拱手,表示尊敬。

    岳麓、白麓书院的大佬也来了,与云星河亲切的聊了很多。

    书无涯,文照古也跟着下山。

    “你不下山?”云星河看向乌濠飞,刚刚他可是看到副史离开了。

    乌濠飞摇头,看着云星河:“我要同你行京都。”

    “啊?”

    云星河有些发懵。

    经过了解才知道,这位少爷与殷雄是一个德行,想要去京都见识见识,殴打金翅大鹏,脚踢顾长留。

    两个人这几日天天同床而眠,大晚上聊到兴致起来了,就有些发疯上头。

    那文照古他们几个折磨的要命。

    下山时,灵月也过来了。

    这几日,灵月都与女仙子们在一起餐风饮露。

    三清山这一点还是做的挺过分,男女修士分开,应该混合住呀。

    我辈修士,怎么能在乎肉身凡胎呢。

    哎,看不破看不破世俗呀。

    云星河到不急,并未急着离开。

    山上还有聊聊一些门派并未离开,他们有求与三清山。

    或是三清山找他们有一些事情商量。

    三清山主要还是为了寻回宝印,等到众人都差不多了,云星河与灵月才开始动身。

    仔细一看时间,未曾发现,他也待了这么久。

    下山时,也时不时能遇到一些,邪道修士,与妖道修士。

    他们都为三清山观典而来,当时万妖国伙同邪魔进攻,他们毅然出手,为自己正身。

    云星河看了他们一眼,确实是正经邪修与妖修。

    下山后,回头望去。

    零零碎碎的修者下山。

    来到附近城镇后,人数明显锐减。

    也是,不说修行者,即便是凡人,也会跟着凑热闹,如今修士散去,人气自然也没了。

    云星河回到了黄山。

    告诉云靳他们明日启程,准备回京。

    “星河,不多住两天?”

    云星河摇头笑着:“在家中已经耽误良久,这返回京城,也要十几日。”

    “马上便是武斗会,我这个总官,总不能什么都不管吧。”

    云靳表示理解,看着少年的脸庞,有说不出的欣慰与高兴。

    “男儿当以大事为重,不可因私情耽误。家是港湾,若是累了可以回来歇息。但男子在世,当是雄鹰展翅,翱翔九天。”

    茶颜与云湘秀听到云星河要走,哭哭啼啼。

    “将神仙赐下的功法好好修炼,将来我等你乘风御云,追风逐电的那一天呢。”

    云湘秀也知道大局为重,但还是忍不住不舍。

    云星河与灵月上青鸾峰,并带上了从三清山打包的天级妖兽肉食。

    野人吃的满嘴是油,拿出了一堆的止血草,鼠儿果。

    云星河表示不用,让他自己留着。

    黄山确实是神山秀水,灵气浓郁。

    他随便在青鸾峰逛了一下,采了许多灵草,过风藤、火焰草、冰絮、络灵菇之类,还挖了一些月寒石。

    之前他也是有疑问,为何黄山高耸雄奇,灵气充沛,群山起伏,如仙境一般。

    却没有修行者开山立宗。

    原是遭了厄事。

    生了不祥。

    仅有一些散修散妖促足。

    野人吃饱喝足,听闻云星河要走,有些楞楞的。

    他也不像平时那么到处玩。

    平日看到蝴蝶,看到翠鸟,便玩心大起,追闹开心。

    怎知今日,他一人坐在木屋前的大石头碰,双手抱住弯曲的膝盖,胖嘟嘟,肥肥的脸上有些闷闷不乐。

    “怎么了。”灵月声音轻柔,眼睛若星辰一般闪耀,如银铃响起。

    小野人摇头,什么也都不说。

    这一夜,两人没有下去,而是在上面陪他。

    半夜,野人翻来覆去睡不着,终于跑出来,拉着衣服,抬头望着云星河。

    “你离开后,我们是不会再见了吗?”

    云星河被他认真的眼神给逗笑了:“为什么会这么问。”

    “因为娘离开我后,也没有回来了。”

    “父亲离开我后,也没有回来了。”

    “我怕你……离开后,也不会回来了。”野人抬着头,两只若天河星辰般明亮的眸子,竟有些氤氲。

    他努力的抬着头,想要认真记住云星河。

    云星河听到他的这话,楞了又楞,蹲下身子,拍着他的头,温和一笑:“不会,到时候有时间会来看你。”

    “那什么时候有时间呢?”

    “额。”

    小孩子奇奇怪怪的问题真多。

    “要是真不舍,可以与我们一起下山。”

    小野人坚定的摇头:“父亲母亲在这里,我哪儿都不去。”

    “好吧。”

    云星河也不强求,留下一些丹药灵物,并叮嘱他要用功,不能偷懒。

    小野人肯定的点头。

    云星河准备在山上呆一晚,明日中午等殷雄过来。

    乌濠飞在半路便与他们分开,他要返回洪州收拾些东西,然后在九江郡渡口等待他们。

    而殷雄也表示有点事,需要回去一趟。

    殷雄回答的支支吾吾。

    黄山距离龙川关隘也不远,带点银子,拿点法宝,明日出发前赶回来。

    这段时间,他消费超出预算了,没办法。

    这江右州府的少爷,一没注意,也被拐走了。还是死心塌地。

    云星河只能感叹,殷雄用两把子刷子。

    衙州郡府,红锦秀楼。

    这里是一处雅月消遣场所。

    不同于寻常地界,这里的客人大多数十分规矩。

    因为它的有些类似与门派,但又与小锦泽性质不同。

    其实更像许多特殊情况下,许多女子凝结的抱团组织。

    里面的艺人有良好的自由度,若歌姬琴女有欣赏的才子书生,也未尝不能与之亲切交流。

    也有一些动术法的女子在其内。

    “兄弟们,等本将军名震天下回来,此去京都,定要万众瞩目,与那四方各地天才一较高低!”

    殷雄当场站起来,十分豪情:“兄弟们,尽管喝,敞开肚皮喝,今天我全请了!”

    “好,将军威武!”

    “大哥威武。”

    殷雄带着他们喝的昏天黑地。

    “大哥,若是名震天下,成为大隋瞩目的大将军,武斗会冠军,一定要带我们去好好威风。”

    “净说屁话,那还用谈!”

    “冠军我是……”

    殷雄刚想说冠军是他囊中之物时,一下子闪起云星河的影子。

    有着家伙在,他那个屁冠军。

    随即他才反应过来,云星河是武斗会主持官。

    他么主持官总不可能也参战吧?

    应该不会吧?

    对呀,主持官是不能参战的,要不然这特么像什么话?

    你主持总官,总不能也有参赛资格?不可能的!

    “将军,你怎么了。”

    “没事!”殷雄嘿嘿一笑,大手一手:“这次的冠军我有信心!”

    想到云星河根本没有资格,黄酒猛吞,仰天大笑,无尽膨胀。

    “修我战矛,杀上九天。洒我热血,一往无前!”

    “待到阴阳逆乱,我以魔血染青天!”

    “大隋天骄三百万,见我也须尽折腰!”

    “赤锋矛,不朽盾,斩尽人杰灭九天!仙之巅,傲世间,有我殷雄才有天!”

    “我要这天,再遮不住我眼,要这地,再埋不了我心,要这众生,都明白我意,要那诸佛,都烟消云散!”

    昂?小弟们一脸懵逼,这这,啊这?

    这是喝了二两马尿,就上头了。

    正在喝酒的小弟们都被殷雄这几句话搞懵。

    “将军这是喝了多少,你们没给他花生米?”

    “呃呃呃。”

    众人说不出话。

    接下来,又是骚话连连。

    这些话得亏没版权,要不然真的赔死。

    这位殷雄大爷,越来越大声,没有消停的感觉。

    楼内许多客人往来,有富商,也有豪绅、更有不少官吏与修行者。

    他们都朝这边看来,一个个忍不住掩嘴笑着。

    这不比弹琴跳舞好看的多了。

    与殷雄一起前来吃饭的人,一个个都低头,根本没脸见人。

    看戏的人中,有不少都是在郡守当差,甚至他们都见过面。

    龙川距离衙州很近。

    虽然关隘中也比较繁华,但他们还是喜欢来郡城,比较齐全。

    所以他们通常都会前来郡府,官吏之间,也互有来往,几乎都认识。

    今天算是丢死人呢了。

    哥,算我求你了,你别耍酒疯了。

    九天也好,青天也罢,人家没招你惹你,你为啥砍人家。

    他们被周围人看着,一个个面色羞红。

    “吴狂,这便是你家少将军,挺热血的啊!”

    一蓝色锦袍少爷,走来看到这一幕,出口而笑。

    殷雄这一桌的吴狂皱眉:“余越,有你什么事,一边去。”

    “你让我走,我就走啊,我偏要在这里看戏。”锦袍少爷有些无赖般,还在他身边,左跳右跳,挑衅味十足。

    周围有几个小年轻忍不住。

    被吴狂拉住:“算了,别和他一般见识。”

    “哼,不过是狗腿子一个,也敢在咱们面前嚣张。”

    “不错,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攀上什么高枝了呢。”一些年轻人盯住他,语气不忿。

    “别管我怎么样,如今我比你们大部分都潇洒肆意。”

    锦袍人物得意洋洋:“你看看我,锦衣玉食,你们呢,劳苦劳累,一天赚几个小钱,被人呼来唤去。”

    好几个人当场就忍不住,吴狂站起来拦住。

    并直接呵斥:“还不快滚!”

    吴狂乃地阶中期武修,一嗓门下去,余越脸色发白。

    因为被吓到,反应过来后,余越脸色难看,直接挥袖而走:“哼。”

    众人看着他朝楼上走去,一个个都忍不住话语:“小人得势。”

    “换做以前,这种人物也敢在咱面前扬武扬威!”

    吴狂看着上楼的余越,眉头微蹙:“真不知道这家伙来这里做什么。”

第一百五十九章 抽髓拉筋,敖威对峙殷风,难以善了

    “哼,肯定没什么好事,要么就是和他那些狐朋狗友一起厮混。”

    “对,我听说秀楼好些姑娘最近都遭了迷辱,醒来后什么都不记得,指不定就是这家伙所为。”

    “湘语楼主正为此头疼呢。”

    余越与他们是同窗,小时候也是一起长大的伙伴。

    只不过,这个余越从小到大都是偷鸡摸狗,好吃懒做,不干好事。

    他父亲瘫痪在床,无法行动,母亲有些呆痴。

    按理说,在这种环境与家庭下的人,应该十分成熟,具备担当。

    可这余越,丝毫没有这方面的负担。

    不管重病父母,并且滥用朝廷对于重病残缺百姓的救济银钱。

    他们以前也接济,送过不少银两。

    这家伙,他们给的多用的多,半点不花在父母治病上面。

    其实他母亲的病,不是大病,若能每个月有药物控制,就与正常人无异。

    有朝廷救济钱,若这家伙再做份差事。

    去医馆抓药的银钱绝对足够。

    余叔叔虽然无法下床,但他手艺还在。

    平时会编制些竹篮,竹篓,补贴家用不是问题。

    以前他们帮老人家卖竹篮所得的银两,都会被这混蛋给偷用掉。

    后来老人家抑郁心疾,去世了。

    他母亲也应没人照料,凄惨无比,当邻居发现的时候,人已经走了很长时间。屋子里面狼藉一片,老人家全身脏兮兮。

    很难想象,人真的很难想象。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如今这般耀武扬威,还不是托了妹妹的福。”

    几年前,河神选亲,看中了他表姐。

    表姐家也没有什么亲人,出嫁的时候,只能选他为娘家人。

    再加上这小子溜须拍马有一套,很得河神受用,赏赐不少钱。

    于是乎三天两头,这小子往河神庙跑,净认识些不是东西的人。

    “也真不知道,这种下三滥的人都能活的这么肆意,而大多数努力生存,负有担当的人,却活的那么艰苦,哎。”

    众人也只能感叹,一个个对那家伙都极其不屑。

    南方水泽之地,一直有祭河神、山神的习俗传统,五年一次,十年一次。

    一统后,河妖被收服,恶妖被斩杀,废除这些屠害人命的陈规陋习。

    而河妖也不敢那么放肆。

    只不过到了年纪,又不喜欢水妖,会化作俊俏男子,前来人族之地,寻得良缘。

    若双方都同意,河妖也会如同人族一般下聘礼,八抬大轿,风风光光迎娶。

    所以这个河神娶亲,不是当年的河神献祭。

    此些年,随着城隍庙土地庙统一规划,河妖不在如同以前那般,是令人恐惧的存在。

    河神去除了可怕的面纱,化身成为守护百姓的神氐。

    护佑百姓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正是因为如此,凡人依旧对河神感到敬畏,

    河神娶亲,逐渐成为百姓们争相庆祝的日子。

    甚至到了时间,百姓家家户户都会挂上红灯笼,红窗花,点上红蜡烛,敲锣打鼓庆贺。

    而河神也会给百姓降下恩泽。

    若是得了福泽,凡人能够百病驱除,身体健康。

    上楼的余越大步昂扬,很是得意,他推开一扇门后,脸上又立马变得诌媚,弓腰讨好之色。

    房间内有三人存在。

    皆是华服玉袍,极为灿烂,一身绸缎,色泽湛湛,想不引人注目都难。

    在他们周围,还有些位从,眸光冷厉,负责守卫。

    他们围在一起喝酒,眼角微光斜视,见余越进来:“把门带上。”

    “是是。”

    余越笑脸嘻嘻,回头将门关好后,哈里哈气的走到三人面前。

    “事情办妥了吗?”

    三人懒都懒得看他,自顾喝酒,并开口发问。

    余越急忙点头回答:“几位少爷,事情好了。”

    “嗯,还算不错。有赏。”

    周围黑衣护卫掏出一小袋银子,丢在地上,发出哐当的样子。

    余越急忙爬过去捡起来,笑容更加诌谄了,看着银两都乐起来了。

    往常只有小半袋子,这可是满袋子,至少三十两起步:“少爷,今天的赏钱有些多呀。”

    “哼,那是,不看看我们谁来了。”

    余越抬头看去,桌上坐了三位金袍少爷,但有一位坐在最上座,其他两人都是在他左右边。

    两人对其明显极为恭敬,其中就包括赏钱的少爷。

    那人眼眸惊人,身姿魁威,气势惊人。

    “小的眼拙,这位少爷是……”

    “不该问的就别问。”赏钱少爷打断他。

    “是是是。”

    余越急忙趴在地上,老老实实低头叩首,不敢直视。

    三人紧接着不断在交流。

    “立少,你觉得那些姑娘怎么样?”

    “一般般。”

    位居中央的锦袍青年发声。

    “一般?”两人对视一眼。

    “你们选的那些人,没滋没味。”

    “那……立少觉得谁可以?”

    “湘语。”锦袍立少发声。

    “还,还要湘语……”余越一听后,发出声音。

    “你怎么还在着。”赏钱少爷不悦:“湘语有点棘手,不是你能接,会有人去办。”

    余越一愕。

    “少爷,你何必一定就要得到这个湘语楼主呢,她可有点不简单,不是咱们之前玩的那些。”

    “这话是你该问的吗!”那少爷猛然拍桌而起。

    “真以为赏给你俩银子,你以为就能与我们平起平坐!竟敢质问我等。”

    “小人,小人不能。”

    噗通一声,吓得跪下。

    “算了,跟他计较什么。”旁边少爷劝道。

    赏钱少爷消了气,坐下后,一脚踹过去:“哼,你这个下人懂得什么。

    余越爬过来,脑袋贴在地上,不敢有丝毫话语。

    余越心中有些不舒服。

    因为以前在他落魄时,这位湘语楼主,对他设施过一碗粥。

    当时,他真感觉她如仙女一般。

    怕他呛着,还用手帕为他擦拭,让他不要急。

    那块手帕他一直偷偷收藏至今。

    “立少,湘语恐怕不好弄啊,她似乎有些修行背景,不是和与木兄之前玩的那些凡人女子。”

    “因为此处为半风月之处,即便发现了问题,到时候散出些银两。”

    “你情我愿,也没什么麻烦。”

    “可湘语还有其他几个女子,都有术法在身,恐怕背后有点不凡。”

    “真闹大了,对付凡人女子那套,可能不会管用。”

    中央锦袍青年饮了一杯酒,眼中闪过戏谑与恶气。

    “那些勾勾手指就能过来的女人,全是顺毛猫,一点意思都没有。这个女人她居然对我的追求置之不理,对我不屑一顾。”

    “只有体验这种女人,才有快感。”

    “待她清醒后,看到我在她身上时,那种自尊尽碎的那种崩塌感。”

    “而那种眼神,才是我想看到的,才能令我快乐!”

    其中一人听了他这么说话,仔细想想,确实也是这样。

    “对呀,普通的女人都玩腻了。前两天的那几个,也就那样。”他嘴角一笑:“不如,体验一下修行之女在塌上,是何等姿态?”

    “平时他们在人前冰清玉洁,如雪山圣莲,只是不知晓在房中,身体会不会很有滋味。”

    赏钱少爷见余越表情有些不对劲,嘴角微勾。

    “怎么,你对她有想法。”

    “小人不敢,小人不敢。”

    “若你对她有想法,我们几个玩腻了后,给你也尝尝味道。”

    “每次来这里,都能看见你的眼光在她身上瞟动。”

    听闻此话,余越更是趴在地上不敢说话。

    见他在身边听着发呆,两位少爷见他在这里,十分不舒服,挥挥手。

    “下去吧下去吧,你一个下人,哪懂敖哥的心思。”

    “谢三位公子。”余越脸上诌媚,转身之后,脸色大变,双拳紧捏。

    对,他确实爱慕湘语,但那种爱慕是不敢接近,认为自己配不上的爱慕,在自己心中神圣般的存在。

    可如今,却要被这些人给……

    他心中有一股说不出的愤懑。

    余越并没有走远,而是守在门前。

    不一会儿,六个黑衣护卫出来了,他们直奔湘语房间方向而去。

    “几位,我想与神仙同去,看看几位如何大显身手,见识见识神仙之法,也让小的能够和朋友们吹嘘,咱也是见过神仙的人。”

    不得不说,余越投机奉承还是有一定功力,几人被他吹的有些舒服。

    越是开口道。

    “别添乱,否则我们不会客气。若是坏了事,少爷们也不会放你你。”

    “是是是,小人一定规规矩矩。”余越笑嘻嘻。

    几个腾挪,来到湘语房间。

    “有小型防法。”

    “小型防法是什么?”余越问出。

    “是一种类似与禁制法术,相当于削弱版结界,消耗材料与效用都要小和少很多。能够起到很好警示与防御。”

    “你和他解释那么多做什么,他又听不懂。”

    说完,黑衣护卫,贴上一张蓝纹白符。

    紧接着房间内的法术罩,如同雪遇到了火,高温水一般,直接融化。

    他们准备好了特殊香薰,微微往房间内催动。

    “怎么回事,哪来了这么浓郁的味道。”

    “有些不对……我头好运,筋脉软疲,无法凝聚灵气……”

    他们肯定是有备而来,这香可不是寻常物。

    是千年老灵珊与迷香妖结出的花粉所制。

    迷香妖结出花粉时,总有许多妖兽在其身边瘫软围绕,即便是同级别妖物都不例外。

    灵珊水族中一种极为稀有的灵物,坚硬无比,百年才长一寸。

    若将此物炼制成法宝,效用非凡。

    在对战中,若是被其击中,对方法宝,会造成灵能运转不畅、刹那停滞。

    这一个作用就很可怕。

    一旦双方使用操控法宝攻击,被其撞击。

    若没有防备之下,对方法宝没了神力供应,直接掉落在地。

    而对方也会被打个措手不及,甚至被直接斩杀。

    这是一件相当惊人的炼器材料。

    但很可惜的是,只有一尺千年灵珊瑚制作成的法器,才能有这种效果,短一丁点都不行。

    偏偏最为关键的是,灵珊往往等不到千年,就会因为外在原因掉落脱节。

    据说,这是一种极为胆小敏感的灵植,一旦受到惊吓,就会脱节逃跑。

    所以,千年灵珊,很难找到。

    这也许就是天道的公平,守恒法则,给与了逆天的效果,却有限制。

    不过呢,脱节的灵珊,可以用来入药,炼制灵丹。

    有着隔绝体内纵横乱气的效果。

    磨成粉末,有着令人灵脉一定时间内软化的作用,与迷香妖的迷香,针对修行者简直是绝配。

    “走!”

    五人进门,一进门后,察觉到几人的气息,正前方三张黄符快速燃烧,并发出刺目光芒。

    烧到小半时,直接被五人摘掉。

    这是一种干扰与预警符箓,本身没有任何攻击效果。

    检测到特殊气息闯进来后,会自动燃放。

    发出光华,也是提醒。

    只可惜,湘语已经晕了过去,提示也没用。

    湘语实力不错,也可能量不多的缘故,并没有完全晕过去。

    她睫毛纤长,肌肤吹弹可破,迷迷糊糊看着余越,似乎有些熟悉。湘语向他艰难的伸出的白皙的手。

    “你……”

    看着昏昏沉迷的湘语,余越心中悸动,那股已经凉透了的血,不知怎么热了起来。

    那已经软瘫的骨头,又硬了起来。

    余越一瞬间,也想伸出手,抓住她,并带她走。

    但这仅仅是刹那的想法。

    “我!”他心中闪过念头,是否阻止他们!但一眨眼后,他伸出的手又放下来了。

    几人扛起几个女子便走,只留下余越一人失魂落魄,漫无目的的行走。

    来到一处厢房,余越像是挣扎了许久,嚎啕大哭:“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能放弃现在的生活。”

    “吴狂哥,你看余越和那些家伙鬼鬼祟祟。”

    吴狂几人喝完后,上楼去窗台吹吹风,看看风景。

    结果便目睹了一些人闪烁过去。

    “走走走,咱们去看看。”

    吴狂几人闻到空中味道不对劲后,有人想推开房门,结果发现推不开。

    吴狂直接动用符箓,强行破开门。

    破门后,他们抬头一看,上面居然贴了一张白符:“不对劲,哪有故意封住房门的道理,掩耳盗铃!”

    “怎么回事,湘语楼主呢!”

    “应该是出了问题,定然和余越有关,去找他!”

    “麻蛋,居然将主意打到湘语楼主身上了!”

    他们经常前来,湘语身为楼主。

    有时候会过来坐坐,倒也聊得投机,还曾一起喝过酒,交流过术法,算得上是朋友。

    “狂哥,你看余越那小子,失魂落魄。”

    几人追上去逮住一逼问,脸都黑了,又惊又怒!“走,杀上去!”

    将余越丢一边,这种简直是烂人。

    吴狂他们齐齐冲往楼上贵宾房。

    “那里!”一人指着大叫,那里有几人守在门口,正是之前看到闪过的人影。

    “你们是什么人。”

    黑衣护卫,将他们拦住。

    “让开。”

    “你们是什么人,不要放肆。”

    “动手!”

    双方直接开战,他们的实力都不低,吴狂是地阶中期,其他人也是六七品修武。

    黑衣护卫也很强,并且法力充足,还以符箓等手段针对。

    “该死!”一交手,吴狂等人就陷入下风。

    武修打群战,擅持久,可单打独斗一般不是仙修对手。

    吴狂他们来吃饭喝酒,本身就没脱了铠甲,放下了武器,法宝纳囊,以及符令,根本打不过。

    “快去喊兄弟们来!”

    吴狂爆发,冲击力惊人,撞飞两人,为一人争取了时间,那人直接抓住机会往下面跑去。

    正在喝酒的殷雄听到这话后,酒一下就醒了。

    “什么,还本将军眼皮子底下,居然还能有这种事情发生!”

    “兄弟们,跟我上去拿人。”

    “走!”

    二三十人,气势汹汹杀上楼,等他们上去时,发现五六个兄弟已经躺在了楼道口。

    只有吴狂两人在艰难支撑。

    “我艹!”

    一人冲上去,直接猛踹一脚,将一个黑衣护卫踹飞,砸在门框上。

    急忙将吴狂拉起来。

    吴狂也是十分凄惨,全身上下崩开,血流不止,靠着一股意志力坚持。

    “麻的,这些人下手还真恨!”

    “上,给他们一个教训!”

    “怎么办!”

    七八名护卫也头疼,开始居然跑掉了一个。

    “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他们可知道,若是这件事出了岔子,他们必死无疑。

    七八人怎么拦得住殷雄他们,直接被打趴下。

    “该死,居然还用符箓,隔绝了里外的声音!”有兵士撞门,没有丝毫反应,反而被震得气血翻涌。

    “一起上,破了这门!”

    “轰!”

    一声剧烈声音,楼阁晃动,地动山摇般。

    房梁之上的粉末,不断坠落下来,点点滴滴。

    “怎么了,怎么了,有妖兽攻城吗!还是发生地震了。”

    秀楼的客人们,一个个不知所以。

    “麻的,你们这群狗玩意儿,衣冠楚楚,净不做人事!”殷雄等人攻破房门后,看到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房间一共有五个女子,她们都被绑住了四肢,如同在牢房所见的犯人一般,立在房间中央。

    还有两个仰躺在大床上,手脚也被四根锁链锁住,拉扯撑开。

    一眼看去,房间内各种各样的道具,应接不暇。

    三人刚刚锁完最后的湘语,正在脱女子衣服,衣衫半褪。

    看着满房子东西,这要是折腾下去,别说凡人,修真者一样够呛。

    “立立少。”两人显然有些慌张。

    中年锦袍少爷冷眉横指,开口呵斥:“你们是谁,滚出去!”

    他正在扶着被锁住的湘语,正准备褪衣,结果这些人便闯了进来,可想而知多愤怒。

    “麻的,你别给劳资面前拽,赶紧滚,要不然,今天拔了你的皮。”

    殷雄是什么人,天不怕地不怕,还会怕你。

    他直接朝湘语过去,直接斩断锁链。

    “找死!”立少直接怒了,张口暴吼,恐怖吟音传来,震得众人一阵失神。他一爪朝殷雄脑袋上抓来,灵力滚动,穿金裂石,阴风滚滚。

    殷雄反应过来猛退,摸着脖子上淡淡的血痕,直接怒了。

    “给你活路,你不要,偏偏找死!”

    殷雄爆发了,恐怖滔天,火尖枪神光大作,炽炎横空,像是火山喷发一般。

    “啊!”

    锦袍立少腰部被砸,直接弯曲,凄惨喷血。

    他有些手段,尤其是刚刚那一声大吼,震慑了众人,险些令殷雄都着道,在近距离下,被他挠了一丝血。

    可惜,殷雄其实一般人,怒火滔天,恐怖的气息,震得秀楼都要炸开。

    锦袍立少被打翻在地,殷雄一枪朝他颈脖扎去。

    “啊!”

    鲜血飙射,殷雄抓住的颈椎猛然一拉,刺啦,一条晶莹剔透的白色长软物,被殷雄拉出。

    “啊啊啊!”

    立少发出无比惨烈的叫声,他整个人蜷缩在一团,不断抽搐,脊椎喷涌鲜血,散发惊人之性。

    他的面色狰狞,疯狂痉挛,随后整个个人便躺在地上不在动弹。

    紧接着,他的身体快速变化,一条浅白色妖兽的巨大身躯,堆积盘蜷在房间。

    “这……”

    众人看着浅白色的身躯,鳞片,幽幽

    “呵,我以为是什么东西,原来是条白蛇精。”

    甲士刚说完话后,便看到他白色妖兽凶狞而雄昂的妖首,目光一睁,愕然变色。

    “这是!”

    所有人都惊呆了,当他们看到淡泽白蛇,生有狰角时,一个个都停止呼吸了。

    “惹大祸,惹大祸了,龙王太子,龙王太子的龙筋被抽了!你们惹大祸了!”

    剩下的两个少爷大叫,他们双脸煞白,神情恐惧。

    由于太过激动,他们脸上变化,竟然出现了本体特征。

    一是凌鱼。

    一是水鹿妖,体有夫诸之淡血。

    它们真是慌了,是它们将蛟太子约出来,如今居然死了!

    感觉天都要塌了。

    “这,这居然是龙太子!怎么办?”

    他们集体望向殷雄。

    殷雄神情略有波动,可却神色如常:“怕什么,蛟龙太子胡作非为,杀了他,乃是……替天行道!如此行径,即便扒了它的筋也不为过。”

    说着,殷雄从容不迫将炽炎火尖枪,从淡泽白龙后颈拔下。

    “走。”殷雄等人带着湘语与其他四个女子直接离开。

    下面客人望着气势汹汹的殷雄等人都不敢拦。

    而后,纷纷上楼,但看到房间一幕后,顿时炸锅了。

    “完了,完了……”

    哗啦~哗啦!

    哗啦,荡!

    “怎么回事,怎么好大的水声呀。”百姓半夜被古怪的声音吵醒。

    接下来,他看到外面的一幕后,便愕然失色。

    “大家别睡了,别睡,发大洪水了!”

    东阳郡百姓连夜敲锣打鼓,打着火把与灯笼。

    “发大洪水了!”

    全城百姓纷纷从床榻上爬起,直接沸腾。

    这一刻衙州郡治城惊天动地,火光冲天,镇妖司、郡守府、郡尉府等等来往官吏众多。

    许多官吏在街上维持治安,一面混乱。

    “我的天,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大水!”许多百姓登上城头后,惊愕看着前方。

    夜色很黑,天只有微微亮。

    在淡薄的月光下,城外一片白光闪闪,润风吹面。

    只要是个人,眼睛没瞎,都能看到城外涛涛江水,翻滚咆哮。

    “这,这是什么情况!”有的人以为自己看错了,使劲揉搓自己的眼睛,眼珠瞪大。

    距大隋一统天下之后,他们多久没有体验过这种大水淹城的感觉了。

    “怎么回事,周围没有下大雨呀,就算有大雨,河神河伯也会牵引……”

    朝霞东来,映射在河面之上。

    一位华服中年男子立足与波涛之上,任凭涛浪冲天。

    他身材魁梧,玉面堂堂,只不过额头长有狞角,晶莹璀璨,宛若水晶做的一般。

    在他身后,有虾兵蟹将,六千水卒,也有许多强大妖修,妖气翻卷,恐怖骇人。

    巨浪拍打在龙川关隘之上。

    阵符闪烁,将巨浪压下,令其无法暴涨。

    “淡泽湖龙王,莫要冲动啊,一失足成千古恨!”

    “你乃大隋亲自册封的水君,若是因为此事犯错,怕是免不了斩妖台上一遭。”

    关隘之上,有一中年将军大喊,声音如雷,冲天而起。

    “龙王,有事好商量,一旦百姓出现问题,你我都要问责。”

    “龙川将军,今日我即便是要被押赴斩妖台,也要询问,你是否要包庇你儿。”穿着华服,踏浪的中年男人大叫。

    此言一出,立于关隘之上的中年将军有些说不出话。

    甚至面色难看,不知如何去回。

    “你的儿子便是儿子,我敖威的儿子便不是儿子了!”

    声如洪钟,惊涛炸浪,龙吟吼动,令人脸色发白。

    “龙王,你可知道龙太子在东阳郡所作所为,他与两妖迷惑民女,进行凌辱!”

    “按照大隋律令,此为重罪!”龙川守将声音赫赫,正气凛然。

    “我儿阻拿罪妖,拯救百姓,有何不何!”

    “你儿子,有何命令,又有何职责在身,能擅动我儿!”

    “你儿罪孽深重,我儿身为少将军,一腔为民,如何不能擒他!”

    “我儿无错!”

    “我儿有罪,但罪不至死!”

    “你儿虽行使正道,但有何权利,有何旨意能够直接擅杀我儿!”

    “不错,吾儿敖立确实犯法,但只有大隋律法,只有郡守、自有州试刑尉府去拿他,只有刑部、镇妖司去拿他,去裁断、判法。什么时候能轮到你龙川将军之子处以私刑。”

    “你儿身为少将军,不但不加以克制,却知法犯法,眼里还有没有大隋律法!”

    “殷风,今日你不给出一个交代,老龙纵然犯下大错,也要水淹龙川关隘,衙州!”

    水族乘风破浪,踏水凌立,恐怖涛浪,不断冲击关隘,天地阴云笼罩,雷电交鸣。

    殷风心中苦啊。

    众多守将也很紧张,倒不是他们打不过淡泽水族。

    他们众多术法,道术、武技、阵纹等等宝物都能死死克制水卒。

    可关键是这战……

    “今日老龙不见得能够奈何尔等,但我会请千岛龙王,为我做主!”

    最为关键的问题来了,淡泽蛟龙属于千岛湖龙王下属,淡泽紧挨千岛,水域连接。

    千岛龙王,是属于湖龙!

    其实力恐怖滔天,麾下天阶妖修数量众多,大妖如云。

    虽说千岛湖远未到洞庭太湖那种极致量级,但也绝对不可小觑。

    千岛龙王,可不是淡泽龙王这种小角色,统治近万里湖泊水域,实力滔天,在吴越境地都极其可怕的存在。

    其实并不一定湖龙统治的水域就比江辽阔。

    就比如临安西湖,虽然叫湖,但只是因为符合高低地形成的面积水域。

    实际上水域并不大。

    湖是较大面积的静止水面,而江河是流动的水道,流量较大的叫江,流量小的叫河。

    井、谭、溪、泉等也差不多是这个概念。

    也有一些湖龙领域不如江龙。

    一般而言来说,湖龙所处水域都要大过某一段江流域。

    比如这位淡泽龙王,其实量级只有河龙级别,一千来里统治范围,天阶初期。

    龙川守将凭借一身法术,与各种针对水族的阵术法门,符箓宝物,足以根本不怕他。

    可是,在气势上,他们这边明显不如水族龙王。

    但问题是,他背靠千岛龙王,这是一个原因,第二个就是自己理亏。

    对。

    龙王儿子确实是犯法了不错。

    你少将军捉拿没什么问题,维持正义,职责所在,无论放到郡府,镇妖司,刑部,吴越州府,所有人都会夸奖你,做得好。

    值得嘉奖,功绩所在。

    但错就错在不能把他杀了。

    现在,有理,变成理亏的一方。

    维持正义,变成草菅人命,故意杀害,私自处刑的罪名了。

    殷风自然知道,但你让他交出自己的儿子,他怎么可能做到!

    自己儿子虽然是过激,但并没有做错!

    “敖威,你莫要执迷不悟!屠害生灵。”

    “殷风,你莫要执迷不悟!包庇罪孽。”

    双方都陷入了僵局之中。

    水族与将士,也是气势汹汹,准备随时开战。

    “殷风,你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什么都不怕,我豁出去了,大不了就是镇妖司斩妖台,今日不讨个公道,我不惧。”

    “而你呢,你今日不交出你儿子,所带来的后果,你心中想必自有思量!”

    “敖威,哼,你也别威胁我,我何曾是怕事之人。若造成百姓伤亡,你也逃不了一死!”

    双方从日出,一直僵持到日中。

    烈日炎炎。

    殷府。

    “大哥,出大事了!”吴狂带着一众人等急忙找到殷雄,将事情说与他听。

    “敖威好生猖狂!居然如此威胁!”殷雄整个人都炸起。

    “谁说不是,一直在关隘前对峙,我估摸这也快到极限了。”

    吴狂等人继续道:“若是那老龙真的发疯,这衙州几千万百姓可就遭殃了。”

    众人脸色难看。

    “龙川关隘出了问题,百姓出现问题,父亲与众多兵营兄弟岂不是……”

    殷雄是莽,但他不傻,自然能够知晓,若这衙州百姓因为自己的问题,而出了问题,龙川所有守将与兵士都得上刑台。

    他父亲也难辞其咎。

    不仅如此,还要祸及百姓。

    一想到如此,殷雄便是浑身怒火。

    他紧闭双眼,随后又睁开,又紧闭,有一次睁开。

    “你替我去黄山,送封书信。”

    殷雄来不及准备什么宝物,直接写了封信。

    写的时候,停了又停:“就说……京都我可能去不了,我没法……我没法和他们去了。”

    吴狂拿了书信便快马加鞭而去。

    黄山。

    云星河在县衙等了又等,等了又等,从上午等了几个时辰,一直没人。

    发出的传讯符,也没反应。

    “这家伙,搞什么,不守时可不是好习惯呀。”

    “兴许是什么事情给耽搁了。”

    云星河在抖脚,顺便体验灵月的最新技法。

    一匹鳞马,四蹄踏风而来。

    “有人从龙川而来,要见我,不是殷雄?”

    来人正是吴狂。

    “云候,我家少将军将这封信交给您。”

    云星河拆开信了一看,被笑逗了:“这家伙还有这么文绉绉,行文这般酥麻的时候?”

    “看不出。”灵月也表示看不出。

    “咦,不对劲啊,按理说这小子之前整天缠着我,巴不得我直接启程,飞到西京,这会儿他不去?”

    云星河觉得太阳打西边出来,有点不符合殷雄的风格。

    况且,他忽悠上乌濠飞一起,怎么可能不去。

    “你家少将军,是看上哪家姑娘,准备私奔还是咋地。”云星河调笑。

    “云候,不是,不是,是出大事了。”

    “出大事?”

    吴狂带着哭腔,将事情过往说了出来。

    说完后,云星河就变色了,直接把信一甩:“发生这种事情,怎么现在才来!”

    吴狂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来。

    灵月出来提他解围:“按照殷少将军的性格,他多半不会拉下脸面。”

    “死要面子活受罪!有什么好脸面不脸面。”

    云星河简直要气晕。

    气归气,他也能够理解。

    大概就是自己失手杀人了,过错在己。

    结果自己还要找人来?这岂不是仗势欺人,与那些邪魔恶霸又有什么分别。

    这在嫉恶如仇,正义凛然,又好面子的殷雄看来,岂不是无比难受。

    “赶紧带路,别傻站着了!”

    “是是是。”

    才出城后,云星河觉得黑鳞马的速度太慢:“我先行,你们随后赶来!”

    云星河唤出凌云白马,四蹄生霜,洒落一层层晶莹,飘下雪花,直接化作一抹白光,犹如白驹过隙,转瞬消失在自己眼中。

    在接着,他们便看到天空之中,云端之上,有一匹白色天马,在疾驰,于天边霞尖飞舞。

    黄山与衙州并不远,两者接壤。

    而龙川又处于两者之间。

    其实从新安郡郡治出发,甚至比从东阳郡郡治出发,还要近几十里。

    只不过云星河是从黄山城出发,黄山城在郡治北一些。

    但其实也就两百里而已。

    很快,云星河便出了新安郡地界,直奔东阳郡。

    临近之时,远远望去,好几百里外,东边很远处确实有大水轰鸣。

    一望无际全是大水,只不过被关隘阻拦着。

    看着连绵大水,想起了当时在武东郡的时候,这比武东郡的时候差远了。

    湜河龙王统领好几万水卒,连绵两三千里,本身更是天阶中期大蛟。

    手底下也有个天阶初期的金鲤王,但没有加入当时的围城之战,湜河龙王死了后,还有点不安分。

    其实处理这局面,云星河熟呀。

    云星河继续骑马而行。

    凌云白马发挥到极致的速度,法力并没有完全消耗,还在云空中飞行。

    慢慢接近,云星河从上往下看。

    才看到众多水族与龙川将是对峙。

    甚至已经开始交手起来,关壁之上符文震天,将漫天扑来的水浪定住。

    淡泽龙王,虽然号称是湖龙,但统治范围小的可怜,估计只有一千里起步,水族也只有六七千。属于千岛湖边的小湖。

    谁也没有发现天空中的一幕,忽然云星河的目光死死盯住龙川关防。

    虽距离很远,但天空中的视线没有阻碍,何其清晰,他的双目爆放怒气。

    下方洪水澎湃,水卒立于江面。

    都在运转法力,冲击城墙,使得关隘与城内发生了大地震般。

    关隘百姓与衙州百姓全都脸色苍白。

    他们极为惊恐。

    郡守府也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但无论怎么说,龙王都不肯退去,否则就要千万百姓陪葬。

    而殷风也坚决不肯交出自己的儿子。

    他官职虽在殷风之上,可殷风乃关隘将军,与他同级,他无权命令。

    郡守也很慌,出了问题,不仅是龙川守将,他也要完。

    在郡官吏与百姓都恐慌时,一人走了出来。

    “都停手!”

    “淡泽龙王,不错,你儿子是我杀的,龙筋也是我拔的。”

    殷雄站立在龙川关城头,迎面正对着狂风大浪,漫天大滔。

    无尽的涛水,劈击城墙,殷雄面色决绝:“此事,老子一人做事一人当,休要为难我父与身后千万百姓。”

    “我之事,不需要他人为我付出代价!”

    “哼,漂亮话谁都会说,我儿已死,说什么都是枉言。”

    殷雄对着他大喝:“我不就是杀了敖立么,今日,我一命换一命!”

    说完,他竟冲天而起,手持长枪,神能无尽,毫不犹豫扎向自己。

    “少将军,不要!”

    众将士惊恐。

    “雄儿,不要!”看到如此一幕,殷风失声裂肺怒吼。

    他自然知晓殷雄是怕连累自己,可做父亲的,又怎可能会担心连累。

    若父亲不能为子女遮风挡雨,那又有什么资格做父亲呢。

    事情发生太快,炽盛神光惊射,灵能席卷,令海浪翻滚。

    恐怖的灵能直接将他自己的躯体炸烂,鲜血横洒。

    刺目红光过后,殷风抬头,血滴如雨,滴在他的脸上,望着残体坠落,殷风怒吼,声音震虎。

    水族等人也楞了,满脸呆滞:“龙王,这,这……”

第一百六十章 你有什么资格敢在我面前称龙 华蓥山紫光洞天乾子

    水族将军看向淡泽龙王。

    立于水上淡泽龙王望向坠落的破躯,也面露愕色,没想到居然会发生这样的一幕。

    如此场面,出乎他的意料。

    一时间,他竟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望向后方的一头飞羽妖,希望他能出个主意。

    “完了,这事,没法善了了。”

    郡守站在关隘城上,看着天空中残损的身躯,鲜血如水滴。

    他的面色苍白。

    龙王的问题是解决了,但人家龙川守将的儿子,被你逼死。

    人家能善罢甘休?还是手握重兵的将军。

    “给我杀!”殷风可顾不上那么多。

    “龙川将军,不要冲动,不要冲动呀!”郡守拼死拉住。

    “我儿被其逼死,殷风怎能罢休,太守,你让开!”

    “不能啊……”

    就在两人僵持之时,天空一道流光迅速而来,晶莹一片,灿烂夺目。

    云星河出现在关隘之上,其阵法防御,并不能拦住他。

    望着地上成为稀烂的殷雄,有说不出的怒意。

    殷风瞪着他:“你是何人。”

    “云候,云候!您来的好,快劝劝将军。”太守认识身影,见云星河来了,心中安定不少。

    发生此事后,他第一时间就往州府汇报,但这个需要过程。

    即便是州府派人下来,也需要时间,所以这段时间内,他只能拼全力托着。

    “将军,莫要冲动,不要辜负了殷雄一番心意。”

    他们自然是明白殷雄。

    就是因为他害怕自己的缘故,而导致生灵泯灭。

    若真是那样,他的良知会感到不安。

    “我何尝又不知晓,但我亲儿被逼死,我又怎么咽下这口气!”

    郡守脸黑了,他就担心这点,冤冤相报。

    你逼死了我的儿子,我也要你交出儿子。我儿子被你逼死了,我也要报仇。

    站起身来,云星河双眸发红,眸光冷冷盯着敖威,其中杀机丝毫不加以掩饰。

    恐怖杀机于天空之中形成实质,黑云笼罩,怒气交织。

    所有人都感到肌体生寒,一股可怕冰意,刺痛肌肤,要深入骨髓,泯灭灵魂。

    龙王一双神目看着云星河,有些发愕,他身为天阶初期妖蛟。

    为何会从这个境界远不如他的年轻人身上感到如此浓郁的寒气,令他的龙躯都有些冻僵。

    他被那恐怖的眼神,吓的有些站不稳。

    郡守急忙传音给龙王,龙王得知云星河的身份后。

    顿时呆滞,哆哆嗦嗦急忙行礼。

    “云候,既然殷雄他偿命了,此事老蛟可以既往不咎。”

    云星河听闻之后,突然一笑,让人感觉到邪气:“既然如此,还不退去!”

    “难不成你还想要他魂飞魄散?要着东阳郡三千万百姓给你儿子陪葬,你才肯退去。”

    “不敢,不敢。”

    面对如此质问,敖威急忙摇头否认,汗流浃背。

    “管好你其他的儿子,若这次是本候出手,死了也是白死!”云星河眼睛微眯,杀光凌厉,数千水卒与龙王,都话语中压制的怒意。

    龙王大汗淋漓,脊背发凉,点头称是。

    要是真被这位杀了,讲理都没出讲。

    对于这位云候,他怎能不知道,在他们水族也是大名鼎鼎。

    湜河龙君之事,也在他们水族圈内广为流传。

    与他对话时,云星河突然看到蛟龙身后飞羽妖修,眸光一睁,身形若月光。

    淡泽蛟王身后的飞羽天修,一见云星河情况不对,神色大骇。

    掐咒凝云,打出一道白色神箓,化作一道天门,散发妖曦,弥漫元能,华光悬挂。

    云星河眨眼便出现在他身前,若流沙般汇聚,速度之快,令人震惊无比。

    一双眼眸骇人无比,眸光如天刀,伐意震霄汉,他一出手便是漫天雷劫炸开,狂暴无比。

    天江之上,雷云笼罩,风云不止,狂风骇浪,青弧至琼宇降落人间,密密麻麻,璀璨人间。

    无论是水族还是守将,在漫漫天威之下,瞳孔恐惧,颤颤发抖,眼睛里那接天连地的可怕的一幕,源于灵魂中的畏惧。

    雷海狂舞,翻涛炸浪,神光穿云,令长空呜鸣,空气发焦。

    无尽青电,化作天劫牢笼,将飞羽天修笼罩。

    “啊!”

    飞羽妖修身体炸开,长毛凌乱,血肉挥溅,蕉糊一片。

    它的身体全都炸开,只剩下一颗脑袋,鸟眸中看着在江面如魔神般的青年,充满惊骇。

    一颗念头带着半边发黑的烂体,扎进光门,符光大盛,整个消失不见。

    而光门也化作一张白符纸自燃,成为灰烬。

    云星河停在空中,眸光冷冽,转头盯住淡泽蛟王。

    淡泽蛟王躯体僵寒,龙髓冻结,喉结滚动,咽下口水,蛟眸中有说不出的震惊与害怕。

    飞羽尽管不是什么强大的天修,但好歹也是天阶呀。

    一个照面,便被他直接打的半死,只剩下一颗脑袋,小半身躯仓皇而逃?

    眼前这年轻人究竟是什么怪物。

    大隋云候,有这么强?

    “淡泽蛟王,请你告诉我,为何你水族中混着万妖国的妖邪。”云星河凌立虚空,声音平静,却似乎蕴含这波云滚滚。

    “什么,什么,万万妖国!”

    淡泽老蛟一听这话,脸色都变了,煞白无比:“云候是不是搞错了,他不可能万妖国妖邪。”

    “我说他是,他便是,怎么。你在怀疑本候,在质疑本候!”

    “老龙不敢。”

    “放肆,敢在本候面前称龙,你有那个资格吗!”

    “是,是是,小蛟不敢。”

    气氛一度沉凝,数千水卒也不敢说话。

    水卒们也多多少少听闻过武东郡之事,对此人无比惧怕。

    传言张着三头六臂,嚣张跋扈,藐视一切。

    如今来看,即便谈不上传言中的那般,也差不了多少。

    太守也被云星河吓得不轻。

    他一直以为云星河境界不高,实力更不高。

    可错了,那是人家一直没有展现实力,没曾想竟这般恐怖!

    “你带着水卒可以滚了,这一次,我便念你不知情,下一次。”云星河眼睛微眯,一双并不可怕的瞳眸,却令人心惊胆颤。

    江河随着目光变化,而惊涛炸浪,汪洋澎湃。

    淡泽蛟王更是首当其中,感受着眼神,仿佛龙躯都要被撕开。

    所有水族都笼罩在煌煌天威中,它们无不是身如筛斗。

    “下一次,若还出现这种与万妖国纠缠不清,到时候便不是我一人前来,而是我带着镇妖司前来,平了你淡泽水族,乃至平了你背后的千岛龙族。”

    “是!”

    淡泽蛟君瑟瑟发抖,他可不会认为眼前这人是给你说的场面,吓唬话。

    他真做的出。

    同时他心中也在暗骂飞羽妖修,竟是万妖国妖魔,快坑死他了。

    三清山事件后,万妖国如今可是臭名昭著了。

    纵然没有与大隋官方开战,但也不敢露头,东躲西藏。

    蛟王向云星河行礼,恭恭敬敬,随后带着水卒与浸关大水慢慢退去。

    水族扣关,便此般落幕。

    云星河背负双手,望着散去的水族。

    “万妖国经过三清山事件后,竟然还敢兴风作浪,搬弄是非。”

    云星河从飞羽妖修身上得到了一些消息。

    淡泽湖蛟王敢前来,一部分原因便是被其唆使。

    当然,淡泽蛟王肯定也逃不掉责任。

    云星河又看了一眼被殷风抱住的残躯,叹了口气:“还是来晚了一步。”

    他的眼神中有些遗憾。

    他自己下手真是太狠了。

    身躯破灭,以后重造新躯,基本上也属于废掉了。

    对于殷雄这等人来说,以后与众多天才争雄的愿望,几乎是不可能出现了。

    纵然能够有另类身躯,但总归比不上原本肉身。

    这情况,除非仙草仙药,可仙药仙草哪去找,天级灵草都难寻。

    “咦。”云星河突然想到十年前,自己开启兽榜的时候,奖励了一枚天命仙丹。

    生死人,肉白骨。

    云星河看了殷雄一眼,他有些拿不准。

    因为如论是还魂丹,还魂草,归魂药。

    还是更为稀有灵丹灵药材宝,如回天仙饮,小轮回玉。

    亦或者复活之术,唤魂逆转术,烟水还魂,元神归心法。

    等等,这些,都可以死而复生。

    但需要满足一个条件,那就是肉身必须要保证完好,灵魂没有沉寂。

    比如三清山的李书生,他虽然断气了,但他的身体是正常的,灵魂也没有寂灭。

    所以一颗还魂丹下去,沉迷的灵魂回来了。

    肉身能够安置灵魂,完美契合。

    因为肉身若缺,气血神脉的根丢了,丹药术法复活时,会失去元性,所以难以生效。

    除非你能找到多种以上的上等、天级灵草。

    能够同时恢复精、气、神,并修复肉躯,唤醒神魂的珍稀灵草。

    当然,光是找到还不行,还需要了解其中药性,会不会发生冲突,或者起到什么反应。

    这才是最为可怕的。

    就怕费劲千辛万苦找到了所符合条件,结果因为灵草之间冲突。

    不要觉得灵草就是宝物,是药三分毒。

    气候、时间、湿度、分量的变化,都能够让毒药变成良药,也能让良药变成毒药。

    比如蛇涎草,没成熟之前,吃了就是剧毒,成熟后就是灵草。

    在比如田七可以用于咯血、吐血、胸腹刺痛、跌扑肿痛的治疗。但使用过度,则会出现消化系统不良反应,恶心、呕吐、腹痛等情况。

    即便是道行极深的炼丹师,也不敢说十拿九稳。

    所以,多效果灵草这条路,几乎很难走。

    这也是云星河担心的所在。

    “算了,给他试试吧,生死人,肉白骨。顾名思义,即便你成了白骨也能复活吧?”

    云星河也不敢确定,毕竟这东西,他从到手就没用过,丢在图鉴空间角落吃灰。

    不过按照云星河的设想,应该是能够奏效。

    毕竟是开辟榜单的奖励。

    即便没用,也没关系,大不了就损失一枚丹药而已。

    到时候只能想想办法,实在不行再重铸另类躯体。

    “云候,太守、将军,外面有一老道求见,自称华蓥山紫光洞天乾子,是少将军的师尊,有救少将军之法。”

    “什么!”悲痛的殷风听到这句话后,直接喜极而泣:“快快快,快请道长!”

    “我亲自去迎接。”

    殷风直接狂奔。

    听闻此话后,云星河收起了丹药,也跟着前去。

    “将军,太守,云候,天乾这厢有礼。”

    迎面走来一位道人,云色道袍,白须飘飘,道骨仙颜,身体纤长,手持拂尘。

    三人还礼。

    “道长,可有法救我儿殷雄。”

    天乾子笑了笑:“将军莫急,我便是为了此事而来。”

    “老道风尘仆仆,可否给我一杯水喝。”

    “好好好。”

    殷风主动端水,速度如风。

    “将军且慢,不急。”

    殷风看着他慢瘫瘫的性格,真是要急死人。

    “此事我怎能不急呀,没了身躯,他以后的路基本上算是断绝了!”

    天乾子云淡风轻一笑,清扫拂尘:“放心,老道保准还将军一个个完完全全,资质绝佳,天赋绝伦的儿子。”

    “道长可别骗我。”

    殷风也知道肉身损坏后,基本上只能走神道,要么就是重塑其他躯体。

    他也不指望如何,只希望能有个比较好的灵物躯体就行。

    不至于等殷雄醒来时,那般崩溃。

    “将军,替我准备一间房间吧,再替我准备一些符箓,材料,道人走得急,并未携带采办。”

    “好好好。”

    天乾道人写下一张清单。

    这些物品并不算极为稀有之物,有些城内店铺中便有。

    有些市面上难以寻到,但太守府与将军府库存有些。

    这是准备开坛做法,所需要的符、铃、祭台等物。

    看着风风火火,焦急如麻的殷风,道人再微笑劝说:“莫急莫急,魂魄沉寂,三日后,阴差才会过来拿人。”

    人死亡后,魂飞魄散是一种。

    灵魂沉寂是一种,

    肉身与魂魄分离也是一种。

    有时候会出现,肉体无事,但灵魂却离开了体内。

    出现的原因有可能是寿元耗尽,亦或者被毒药毒死、或者疾病爆发等问题。

    这出现在凡人身上较多。

    修士的话,除非是被人以法术、法器暂时轰出了体内。或者被阵法分离。

    只要身体无碍,灵魂回归后,问题并不大。

    相对来说,灵魂沉寂就有些麻烦了。

    众人都纷纷离开,凑集材料。

    厅堂之中,只剩下云星河与天乾子。

    云星河很是好奇,出口询问:“道长难通玄至此,竟知晓他有此一难?”

    这实在令他觉得不可思议。

    凡人若是算出有劫难,这很正常,只是一个范围学。

    比如说,看到天气阴沉,闷雷阵阵,对一个人说,你不带伞必定会淋湿。

    修士看凡人也是一样,你煞气缠身,会有劫难。

    其实是差不多的道理。

    对天气的熟知,已知的事情对未来的预测。

    举个简单的例子,比如一个道士对老人说你要死了。

    这很明显就是废话,是人都会死。

    那么问题来了,比如道人说你在多少岁,某年某月某日,因为在那里,摔了一跤,导致颅内出血,进医院后,抢救后死亡。

    当他精确到具体事件,甚至因为什么原因而出现的问题。

    那么,这便很可怕了。

    眼前这道人便是如此。

    这天乾子居然能掐着殷雄身死的时候而来,这般岂不是逆天之举?

    说是能掐会算,也不为过。

    “哈哈,道人没有那般逆天之能,并非我知晓,而是它知晓。”

    说着,道人右手一摊,一朵红色九叶莲台悬浮在其掌心,绽放赤霞。

    九叶撑开,如火焰蒸腾,灵气迫人,虹光萦绕,夺目无比。

    这是一朵开的很美的莲花,红灿灿,犹如那个夏天的天边晚霞。

    它散发光芒,令人神魂炽暖,盛放后,犹若火焰精灵在起舞,仿佛天地万物失色。

    其浑圆一体,九叶都笼罩的霞曦,蕴含浓郁的能量。

    “这是……”

    云星河被其浓郁的气息惊到了。

    他能够感受到这朵莲台的不凡,其内有浓郁生机在酝酿,犹如来到禁地神泉旁一般。

    仔细看去,它中心的莲蕊不是幼蓬,而是一头火凤!

    这又是如何一回事?

    云星河看向天乾子。

    天乾子与云星河并排而战,立于门口,看着天边云卷云舒,花开花落,缓缓说来。

    “半月前,它突然绽放,比预计提升了五十年。”

    云星河看了他一眼,并没有急着说话,而是等待着。

    “此物名为凤凰红莲,是由天界的凤凰洒鲜血洒落于其上,发生了变化,通了灵,成为有意识的存在。”

    “而它也具备凤凰神秘特性,有复苏生灵,火沐而生的神能。”

    “嘶。”云星河看着那朵莲台:“这东西了不得!”

    云星河可以肯定,这绝对是传说的天级灵物。

    也就是大多数修行者口中的仙草,仙植。

    “在千年前,劣徒救了它。”

    “不过劣徒也因为救它,而导致自己身死。”

    云星河听到这句话后,略微有些波动。

    因救一朵花而死?

    听起来很不可思议?

    其实并不,以前云星河见过很多司机。

    他们为了不撞到窜出来的啊猫啊狗,结果自己猛打方向盘,导致自己的车给撞了。

    也有许多人在发生灾难时,会像动物伸出援手。

    从根本上来说。

    这其实是源自人内心中的神性。

    人的内心存在着神与魔,它们相互依存。

    我们之所以要学习,要明辨是非,开阔见识,在心中建立三观道德,在心外建制律法,便是要帮助神压制魔。

    我们每个人由神到魔,只需要一瞬,甚至一个念头。

    有时候我们看到很多人受伤,或者遭受困难,我们下意识都会义不容辞去帮助。

    这便是神性。

    我们也可以看到大街上走过的美女,我们心中会有别样的念头。

    都会犯迷糊,期待与其发生点什么,甚至在那家开房,用什么姿势都脑补了。

    若没有道德廉耻,我们会冲上去出口调戏,动手动脚轻薄,摸着摸哪儿。

    若没有法律,我们直接可以把她扛到角落,把她绑住,看着她肤若凝脂,嫩白的肌肤长腿,润湿的唇瓣,可以胡作非为,为非作歹。

    是不是想象很激动?

    因为,这便是你的魔性、邪性。

    遇到比你成绩好,工资比你高的人,都会心生异样情绪。

    包括掉落的钱袋,内心会闪过,究竟是昧下,还是交还两种念头。

    现在大多数都会交还,以前多数不会。

    因为,现在生活条件好了,教育也更好了,国民整体素质高了。

    故此,为了救一朵花,一只动物而导致自己受伤的故事,其实并不少。

    只是我们大多数都不知晓而已。

    云星河没有说话,静静倾听。

    “一百多年前,老道垂死,深入禁地,寻求机缘,博一世仙。”

    “期间发生了诸多事情,最终,道人从那里带出了一株赤血红莲。”

    “老道回洞府后,赤血红莲竟扎根洞泉之中,释放的惊人源泉。”

    “而我也是托了她的福,开辟了洞府,领悟不少,方有今日。”

    “后来,我才知晓,它为一株染凤血的红莲通灵,已经有近千年之久。”

    “再有一百来年,千年期满,便能脱去灵植之躯,化身成人。”

    “二十六年前,它忽然在洞穴中躁动不已,虹光霓漫,搅得群山不宁。”

    “我感觉冥冥中,有什么东西在告寻于我,而道人也根据她的指引,来到吴越之地,龙川之地,找到了劣徒。”

    “那时劣徒刚出生不久,我便收其为徒。”

    听到天乾子说完,云星河有些疑问。

    听闻此话,云星河不禁在思考。

    “道长,人若投胎,真能寻找到想要找之人吗?”

    “应该……能吧。”

    应该,能吧?

    双重不确定句?

    那这到底是能不能。

    “其实老道也不知晓,是否能够找到。”

    “不过万物有灵,越是纯净之物,越能通过灵,感受到一些事物。”

    “其实人在幼儿之时,灵是最强,他们能够看到很多大人而看不到的东西,能够察觉到许多大人察觉不到的东西。”

    “然而随着长大,被污浊之气影响,‘灵’会慢慢散掉,融合浊气。”

    “长大后,虽然人得意于自我意识强烈,但反而丢了本性,”

    “即便是成为修士也不例外。”

    “这种东西是不可逆的,就如同我们的寿命一样。”

    “人一出生是白的,随着经历,长大,会染成各种各样的样子。”

    “莲乃是植物中最为澄澈之物,灵莲更甚,它们的感知力惊人,能够找到,也未尝不可能。劣徒不就证明了这一点?”

    云星河摇头,他也曾研究过投胎之事。

    但似乎不是那么简单。

    “千年前,他救她,千年后,她救他,其中究竟,其中是否冥冥中注定,又有谁说的清呢。”

    “原本还有五十年,她便能通灵有成,幻化成人,届时小徒也能成天阶之身。”

    “两相互补,说不定有问鼎大道的可能。”

    “可惜,她提前五十年盛开。”

    “冒然结出灵台,坏了道行,意识沉寂。”

    “如今这般,又要化作莲花灵植五百年,不能言,不能语,风吹雨打五百年,方能成型。”老道人哀叹一声。

    “只是……”

    云星河出口而问:“只是什么?”

    “只是不知她所等的人,能否活到五百年后。”

    “君生我未生,君生我已老,否则,这又是一个漫长的悲剧。”

    天乾子略有感叹,眸中似乎有些别样的思绪。

    “好了,一些杂乱之事,扰了云候的净耳。”

    云星河笑着:“我等也算探索生灵之秘吧,怎能算得上扰耳。”

    “哈哈,好一句探索生灵。”

    很快,施法密室便已经准备好了。

    天乾子抱着殷雄身躯,放在法台中央。

    九叶莲台发光,灵芒耀眼,猛然放大,天乾子将殷雄放了进去。

    紧接着,莲叶合拢,光华内敛,将其包裹在内。

    当莲叶完全并合之时,灵火突兀绽放起来。

    火焰似乎没有丝毫温度,莲花也慢慢透明起来,能看到里面的残躯在不断炼化,化作一滩水液。

    “这是怎么回事!”

    殷风愕然了,可他看着施法的天乾子又不敢询问。

    整整持续了三个时辰,莲花的火焰越来越旺盛。

    可出奇的是,并没有一点点温度,火光倒映,反而感觉十分温暖,灵魂都被洗涤,驱除杂质了一般。

    “嗯。”

    云星河看了一眼,房内殷雄所使用的火焰长枪正在轰鸣,感觉也受到了淬炼一般。

    “有些眼熟。”他仔细看了火尖枪一眼。

    “火尖枪便是以它莲梗做制作!”

    云星河发现了火尖枪与莲台的联系,两者为一体,此刻发生共鸣。

    之前总是被火焰包裹,他也没仔细观察过。

    又是三个时辰过去。

    正当子时,天地都寂静下来一般,屋外虫鸣似在弹奏美妙乐谱。

    众人可是没心思在意这些。

    天乾子有些皱眉,虽有莲台,但事情严重程度,还是有些出乎意料。

    又是六个时辰过去,所有人都度日如年。

    强大如天乾子,此刻也眉头深锁。

    灵月与吴狂早到,听说了这件事情后,灵月也是一阵感叹。

    整整持续了两日,天乾子额头一层细汗。

    连续两日的时间,法力消耗是其次,对其精气神损耗,才尤为关键。

    重塑身躯,岂有那么简单。

    纵然有天级灵物凤血莲花,其中过程也无比艰难。

    首先利用将殷雄血肉融化,与莲台凤蕊化作一体,借助恐怖恢复,以及再生特性重塑身躯。

    这个重塑过程尤为麻烦,需要引导药性贯穿,连接筋脉,骨骼等等,还要保证灵魂不出问题。

    制造一副另类身躯当然不难,但问题是想要无损复活,天资依旧,这就难。

    这一边,乌濠飞也等了好几天,发出传讯符询问。

    云星河给他解释了一下。

    当时乌濠飞就炸了,表示要调兵平了淡泽湖。

    云星河头疼,一个个怎么这么冲动。

    乌濠飞表示要连夜抗火车过来,被云星河给阻止了,你来了也没啥用。

    阻止无效,乌濠飞从洪州郡府,也从州府拿了很多灵草灵物,骑了一灵云马驾,立马狂奔而来。

    云某人只能说,有钱,能用上马架,真有那么多灵石给烧。

    “呼!”

    天乾子从蒲团上下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总算是功成了。”

    天乾老道尽管身体疲惫,但都难以掩饰他神色中的高兴。

    “这东西就和炼丹一般,需要打出十二分精神。”

    殷风剥开莲叶,发现殷雄安安静静的躺在里面,完好无存,肉躯如始。

    他急忙为其披上一件衣衫,随即抱着大哭,哭着哭着又大笑,分不清哭还是笑。

    “道长术法真是惊人。”

    “与其说我道术惊人,不如说着凤凰莲乃至宝。”

    “让道长损失宝物了,只要道长需要什么,我都可以竭尽全力去办。”殷风十分激动。

    天乾子摆手摇头:“一切皆有数。”

    “这是一劫,说不定这还是他的机缘造化。”

    云星河点头,对天乾子这句话表示认同:“殷雄这一次死极而生,生死边缘徘徊,或许能够悟得一二。”

    “并且凤莲与之一体交融,他的躯体,可谓是退去凡胎,脱为灵躯。”

    听两人这么一唱一和,殷风开始高兴起来。

    半响后,殷风还是觉得不对:“为何我儿没有醒来。”

    天乾子微微一笑,给他打下唤魂咒,将其沉寂的魂魄苏醒过来。

    很快,殷雄便醒转过来。

    醒来后,他用力抱住殷风。

    “让师父劳心了。”

    “傻徒儿。”

    “云候……”

    “见外。”

    当天,龙川关隘大宴。

    殷雄虽然沉迷,但外界的一切,他都能感知到,包括云星河到来,他师父到来。

    他就如同做梦一般,或者说就在他们身边,能够知道他们一举一动。

    但自己口不能言,不能说话,就像个透明人一眼。

    那种感觉,很孤寂,也很可怕。

    宴会之时,乌濠飞也赶来了,看到殷雄没事,那颗悬着的心也放心,无比激动,他带来了诸多灵草灵丹,眼花缭乱。

    不过当得知殷雄居然造就灵躯后,他就有些不高兴了。

    “哈哈,放心,我以后会让给你。”

    “我需要你让,我一乌金矛,能把你的灵躯刺烂!”

    两人针尖对麦芒,互不相让。

    宴会中,那五个女子也来了,包括湘语楼主。

    她含情脉脉地望着殷雄,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不对劲。

    毕竟殷雄英姿勃发,英武俊朗,有英雄气概十足,并救了她。

    当即湘语便表示:“将军解救之恩,小女子以死难还,唯有以身相报。”

    “咳咳,咳咳。”

    “云候,你怎么了,别吃那么急呀。”

    云星河与天乾子上座,众人提醒道。

    云星河嘴角抽搐,太可恶了。

    为啥我救人,都是来世在报?

    我长得明明比殷雄那小子帅多了。

    殷雄显然被这话搞得有些脸红了:“我,我,我……”

    他幼年之时便拜师,没在家待多久便在学艺,回家的时间不对,多是在军营中。

    根本不通男女感情之事。

    但要说他对湘语一点点感觉都没有,那都是假的。

    毕竟那么温柔。

    当然,他的感觉,也只是停留在温柔上面,毕竟他们每次去秀楼喝酒时。

    湘语都会让他们注意,别喝太多。

    至于漂不漂亮,那就没在意,修行者嘛,都不会差。

    “我,我现在只想去京都参加武斗会,与众多天骄一争高下。”殷雄很脑残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那我等你回来。”

    “好呀。”

    云星河坐在上位发呆,这么草率的吗?

    三言两语就决定了?

    还等他回来?

    我的天……

    云星河只能表示,只要女孩子说了这句话,基本上没几个能拒绝。

    毕竟有几个男生,会拒绝愿意等你的人呢。

    好了吃了一拨狗粮,饭莫名的不香了。

    乌濠飞更懵,万里而来吃狗粮。

    场面看似一阵欢声乐语,只有天乾子一人微微一笑,似乎很是感慨,却并没有说什么。

    因为已经耽误了好几天。

    次日,四人整理好物品后,便开始启程。

    天乾子也与众人告别,表示要云游一番。

    双方分别,四人朝西北,上长安。道人则下南,前往八闽、百越、南越、仙州方向。

    众人快马而行,周围风景交替。

    当来到九江郡渡口时,已经很晚了。

    连夜渡河。

    大隋的夜晚而言,还是很美的,远远看去,到处都是星火灿烂,一片祥和与美妙。

    城内万家灯火,香烟袅袅,叫卖声与孩童嬉闹声,不绝于耳。

    城门也极少宵禁,通常都是大开现象。

    似乎并不担心妖魔鬼怪,土匪山贼。

    他们来来往往这么多次,每一次都没有遇到如说山贼拦路这般糟心事。

    四人也是谈到了很多,灵月才学不俗。

    两人出身世家,纵然不善文学,但学识涵养还是有的。

    云星河坐在马上,眯着眼睛。

    一路而来,黑夜中无不显示的着繁华。

    百姓能够无拘无束,走在路上,丝毫不担心生命威胁。

    这若放在两百年前,是不敢想象的。

    “宁为太平犬,不为乱世人。”乌濠飞看着周围的灯火人家,时不时传来欢乐之语,忽然有感而发。

    “乱世之时,百姓哪有这般安乐,朝不保夕,背井离乡,完全没有人的尊严而言。”

    乌濠飞虽然狂傲,性格缺陷十分明显。

    但他确实有狂傲的资本。

    他是武、兵、道共修。

    确实而言,论单打独斗,他不不见得是李青宣杨炎杨沝的对手。但若论统兵,指挥战斗,调度兵将。

    便是乌濠飞的强项。

    从这点而言,他与殷雄是一致。

    只不过少年人嘛,都是不服,我就要和你单挑,轴,傻。

    “我父从小便教导我要竭心尽力守护这世界,守护这来之不易的安宁与和平。”

    “人人都道将军需建功立业,其实我觉得不然。天底下没有立功的将军才是真正的盛世。”

    “可惜,这是不可能存在的,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殷雄插了一句。

    “就你事多。”

    “我说的是事实。”

    “所以,要你教我?”

    “你就是想挨打。”

    “来呀!”

    两个家伙没一刻消停。

    拌嘴不断,小冲突没断过。

    他们又在大战,天空中火花四散,金铁轰鸣,流光溢彩。

    “不来不来。”

    两人从天空下来,落在马上,殷雄表示,不要玩了。

    “切,这就是你的新灵体,就这,就这!”

    “切,那是我的身体还没恢复完全,改天吊打你。”

    “你要有那本事,我一直等着你。”

    接下来他们来到荆楚州治江汉郡停留了半天,吃了一顿好的,随即继续出发。

    朝西北而行,过数郡。

    云星河来到了老地方,武东郡。

    得知云星河来了,全城上下自然是热闹无比,当夜乘歌载舞,各种节目,比过年还热闹。

    镇妖司酒杯之声,不绝于耳。

    雷书浩等人把镇妖司倒是管理的井井有条。

    “不不不,都是托云候的福,我们都没做什么。”

    “嘶,一段时间没见,你也学上官场那套了。”

    “哈哈,副都统的错,自罚自罚。”

    “好好好。”

    当晚,镇妖司内很热闹,殷雄与乌濠飞喝酒什么的,当然不会错过。

    云星河去看了青蛙精一眼,他在城内担任县丞。

    与百姓混作一团,事必躬亲,很得百姓爱戴,事事为民考虑。

    云星河与他见面后,青蛙精极其意外。

    与云星河聊了几句,官吏来报,需要处理事物,他便告罪一声,前往地方。

    太守走到云星河身边也说。

    他协助县令很不错,最近棱榆县县令有升迁的动静,若被提走了,青蛙精会前去接替。

    当时青蛙精拿着云星河的手书来时,他也是十分重视。

    后来,也慢慢被其品格与能力折服。

    云星河点点头,青蛙精为大才,无论在什么地方都会绽放属于自己的光芒。

    这个世界需要他这样的人物。

    很单纯的人。

    云星河坐在镇妖司门口,夜晚之时,竟发现门口的许愿树晶莹无比,枝芽发光,氤氲神力,根根垂落灵息。

    时不时传来天宫乐声,有群仙飞舞之景象。

    “真是奇景。”

    云星河看了一眼,关于许愿树,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自从退了湜河蛟王后,它是越发圣洁。

    他尝试收回图鉴,并没有丝毫问题,他又重新放出来。

    许愿树这段时间,愿力积累了不少。

    云星河并没有冒然使用,生怕一眨眼就不知道多少时间过去。

    许愿树在此处,可以最大利益化。

    离开武东郡之前,他询问两个瓜娃子。

    “怎样,要不要和我去京都。”

    “好啊!”

    苏凡和黄云锦大笑:“我们早就想去京城见识见识了。”

    “这一次武斗会,你们倒是可以凑凑热闹。”

    四人继续出发,一日又一日。

    最终,风尘仆仆看着高耸壮阔的大兴城。

第一百六十一章 白龙香车京都起风云

    “京都,我可又算是回来了。”云星河感叹。

    每一次离京,又返京,对云星河来说,确实是不一样的体验。

    “这便是京城呀,你看看这城外,人来人往,比郡治大街都热闹。”

    两个娃娃没见过世面,看什么都好奇。

    “速让,速让,二十八万里北疆急报!”一群甲士幽光闪闪,踏着妖马,四蹄离地,风尘滚滚卷来,宛若天兵驾驭一片神云而驰。

    妖马如风,鳞甲熠熠,若流星烂光,冲进城内。

    所有人自动让开一条道路。

    “怎么回事,急报?”

    许多百姓都在讨论。

    “北疆急报?”云星河也默念了一番。

    “京都果然是天骄如云,我已经看到很多不错的对手了!”两个小伙在东玩玩西玩玩,什么都好奇。

    而这两家伙,眼睛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有般,专盯着人看。

    修行者本就敏锐,一下子视线碰撞。

    一下子,凶气便起来了,两人也是战意升腾。

    云星河急忙打断:“两位,悠着点,这里不是其他地方。”

    京都一板砖下去,十个有九个都是皇亲国戚,还有一个是大官。

    同样修行者也是如此,一板砖楼下去,清一色都是修行者。

    即便是城外,那繁华程度,也远非郡城能够比较。

    两人盯住其他人观看时,倒也没有那么气势汹汹,战意凛然。

    “你看那个人,三十岁,地后,实力不简单,天才第三梯队级别。”

    “那个家伙,二十五,看起来天真烂漫,实则一身毒法不寻常,天才第三梯队。”

    “那家伙,胸口碎大石的那家伙,三十一,修习是佛家金刚之术,应是佛教俗家人物,法力情况我不知晓,但若之论躯壳,可列第二梯队。”

    “还有……”

    “你们别站在这里,我们去……”

    “你别吵。”

    “你看,那个女人,一身无瑕,明光湛湛,像是修炼神光术道统。”

    被推开的云星河楞了,卧槽,卧槽,带你们来京都了,你们就这样对我?

    之前叫人家小甜甜,现在牛夫人。

    那我走?

    我们小云哥哥很气。

    苏凡与黄云锦在欢乐的买买买。

    黄云锦地主家的傻儿子,砍价都不砍,买了一大包。

    “别买了,走,我们走。”

    云星河和灵月拉着两人。

    “哎,云候别走啊!”殷雄乌濠飞正谈着,结果发现云星河跑了,急忙追上去。

    “别介呀,你们继续聊,搁着过夜都行。”

    刚刚对我爱答不理,现在叫你高攀不起!

    正当他们在拉扯时,一列队伍走来。

    绵绵延延十几里长,有一千多人,前方是甲士开道,他们都骑着可怕异兽。

    旁人马匹一感受到异兽气息便狂躁不安,主人细心安慰,才勉强忍住恐惧。

    那些异兽形态各异,仪态威武,不是凡俗。

    比如有一头,其壮如牛,首如狮,四蹄如柱,吼声惊雷。

    吓得周围一些妖宠纷纷恐惧,躲进怀里。

    再有一头,如象似岳,躯体硕大,鬃毛似火,眸如明珠,星光神亮,神骏雄驰。

    寻常匹马只有它腹高,宛如一座行走的火山。

    这般凶异之兽有十几头在前方开路。

    众人唯恐避之不及。

    往后便是一列列雕刻精美,取材锦绣的车架。

    共有二十多驾车马。

    驾车之马,全是白灵雪马,通体纯白,毫无杂色,身姿优美,宛若游龙,极具美感。

    车架所用材料,也是非凡,都是映红香木,这是产自蜀地的一种灵木,会散发香味,令人愉悦。

    雕窗浮金,尽显尊贵非凡。

    这等香木的价钱可不菲,一斤便要三百两。

    而这一辆车的造价,估计十万两开外。

    并且,还只是算那些略小的座驾,

    中间还有三座极大的座撵,犹如移动的楼宇一般,采用也是极品灵木,隔着好几里,都是香气迎面,浑身毛孔都要舒展开来。

    并且还有聚灵阵,能够吸纳周围灵气。

    雕浮之上,神纹荡漾,有可怕的攻防效果。

    四角之地,悬挂风铃,也是了不得的法器,一瞬间能够令人失神落魄,斩敌无形。

    车门前,更是有一张巨大隐匿金符,隐藏在厢车门后。

    只要启动,转瞬便有滔天光华,波光汇荡,顷刻之间,可镇杀天修。

    这三辆车马,不仅外观浮华,其更是大杀器,法宝。

    甚至可以想象,其内恐怕也有不少可怕的困阵,杀戮之法。

    周围众人闻着香味,一个个都十分沉醉。

    “好香啊。”

    车架还未靠近,他们,城外所有人都能感受到漫天香味。

    “这是谁人的车架,如此华美。”

    先闻其香,再见其驹。

    城外无论是百姓也好,修行者也好,都看向车队,相互之间议论。

    “我靠,排场好大啊!”

    乌濠飞与殷雄两人也是感叹,好歹两人也是五品、四品大员的官二代。

    可来到京城后,似乎刷新了观念。

    “刺史大伯,我都没见过他有过这么大的场面。”乌濠飞感叹道。

    刺史官够大吧,可也没见过这般盛大景象。

    “真是够浮华的呀。”

    “谁说不是,中间那三辆车架,没有百万银两,拿不下来。”

    “你开什么玩笑,百万银两?你试试百万银两,人家会不会打死你。”

    也有些修行者在议论:“这车为绝佳至宝,攻防一体,符箓阵法,我已看到了不下二十种。”

    “真不知道是何人,竟这般豪阔。”

    他们极难想象,将这些东西配载在车。

    若是用上面的符箓,阵法材料,都能制作十来件法宝。

    “此为白龙香车!”

    “白龙香车?”京都南城外,众人听到这个名字后,一阵迷糊。

    就算是修行者,也是你看我,我看你,他们也没听过。

    “你们不知道,因为此车已经三十年未曾出现在京城了。”

    “三、四十年前,这辆车在京都可是如雷贯耳,名声鼎沸。”有一中年人,地阶后期修为,他上了些年纪,知道过往事。

    “原是白龙香车!”

    有些年纪不小的修炼者,也纷纷反应过来。

    “你们别这样,我们不知道呢。”

    “莫急,听我慢慢道来。此蜀地名驹,游龙白驹,因形似白龙而得名,据传乃鹿蜀后裔。”

    “鹿蜀?”

    “无尽年代,生在大荒的一种奇异之兽。”

    山海经.南山经,阳之山,有兽焉,其状如马而白首,其文如虎而赤尾,其音如谣,其名曰鹿蜀,佩之宜子孙。

    《山海经》里说,杻阳山上有一种异兽,形状像马,白头,通身是老虎的斑纹,尾巴是红色的,鸣叫起来像是有人在唱歌。它名字叫做鹿蜀。据说将它的皮毛佩戴在身上,可以使子孙昌盛。

    “游龙白驹应该是后来血脉混了,没有斑纹,却形似白龙。”

    “白龙香车,是他的座驾!”

    “没想到他离京三十年了。”

    “当年那件事牵连太大,他身处其中,必须要出去避避风头。”

    “那人便是蜀王杨琼。”

    “蜀王?”

    年轻人并不知晓有这么一位亲王,因为他离京的时间太长了,导致很多人都忘记了他。

    “蜀王他怎么也来京都了。”

    许多人都极为惊讶。

    “或许是因为圣皇身体原因吧。”

    “不可能吧,蜀王难不成还有登位心思?”

    “不可乱语,目前朝局混乱,如今蜀王有介入了进来,风起云涌呀。”

    “其实我觉得你们想多了。”有修士摇头,他并不认为蜀王是对大位有什么想法:“应该是武斗会。”

    “嘶,也是,武斗会,蜀王前来也是正常。”

    也有人并不认同他此言:“

    “并不一定,也许二者皆有呢?”

    还有人坚持自己的认定:“蜀王不可能还有此般心思。”

    “他离京三十年,根本没有班底,在京都也毫无势力可言,他纵然有心,恐怕也回天无力。”

    “况且,在蜀地这些年,他安分守己,没有一点消息传来,这足以证明,他没有争雄之心。”

    “哼,你这观点我不认同。”

    “你怎知他不是韬光养晦,迷惑世人,其实暗中培植,你等又知道?”

    “嘿,你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不知道?”

    “呵,你也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知道你不知道。”

    “哼,既然你不是我,我不是你,那你又怎么知道我不知道你知道我不知道!”

    禁止套娃。

    “各位,各位,别杠,别杠,我快不认识知道这俩字了。晕。”

    百分之九十的书生,骨子里都有杠精基因。

    “诸位,我们是辩论,不是抬杠啊!悠着点,发表己论就行,别人身攻击。”有修士出来隔开他们,以防发生冲突。

    书生们为何总喜欢佩剑?

    你以为你好看。

    其实是说不过就准备动手,把对方打服。

    不要以为儒家都是瘦弱书生,大多数儒家天才书生上马击狂,下马治国,文韬武功,安邦定国。

    “不过我还是赞成这位道友所言,蜀王已经三十年不回京,即便有心思,恐怕也无力。”

    “太子无需多言,身居大统,基本上板上钉钉。”

    晋王呢,太出色了,照耀乾坤,日月当空,举世瞩目的明星。

    足智多谋,文略武功,战绩斐然。

    十九岁时便带兵平定南陈。

    后江南屡次骚乱,遣其平之。

    随后多年更是与镇国公、杨国公、卫昭王等人征战四方,北击凉胡,南镇枭蛮,东压海族,西慑大漠。

    其军功赫赫,无人可比。

    相比与太子的平庸不为。

    这位晋王,可真的太过于闪烁了。

    呼声最高。

    “蜀王根本没有任何优势,不说晋王,就算新晋的云候,他都不见得有一战之力。”

    “这话可就过了。”

    “嗯,蜀王纵然离京三十年,但好歹也是亲王,不至于如此。”

    “我虽然也敬佩云候,但实际而言,云候太过稚嫩,各方面都很不错,可年轻了,路还有很长。圣皇不足以坚持他到完全成长。”

    “况且,有晋王这头拦路虎在,他不可能有机会。”

    “蜀王即便再不行,再衰落,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我持不同意见,云候后劲惊人,声名冲天,前镇武东,后平缝皮,其势为百姓所喜,天下归心!”

    有人也点头:“这位云候的所作所为,确实让人很激奋,他的不屈,不妥协,这种感觉十分让人激奋。”

    “从这一点,他就与圣皇十分相似。即便是汉王犯错,一样要受到惩罚。”

    “或许,这才是云候被看中的原因呢?未来,也许只有云候这样的继承者,才能完完全全承载圣皇的理念与政策。”

    “这种年轻的感觉,令很多人认为他有无尽的可能。”

    “可同样,也是他太过年轻,当下环境,他不可能发展起来。”

    “目前而言,云候唯一能够翻盘的可能,就是军功战绩,只要拿下一两场大捷,那在武略方面便稳了。”

    “当下太平,哪有什么军功。”

    “即便有,也当是晋王前去。”

    还有摇头:“都不要想太多,蜀王也许就是单纯回京。”

    “此时回京,有鬼。”

    “京都是人家,还不许人回呀。”

    几人一番争论,纷纷不休。

    有很多心思活泛,已经追上蜀王车马,准备前去投靠。

    太子平庸,没有什么作为,尽管仁慈,但许多地方表现的太过胆小不堪。

    若非居大位,早就退出东宫了。

    所以太子首先被排除。

    接下来便是晋王,晋王完全不用考虑,这么多年下来,晋王南征北战,晋王府的能人异士不计其数,谋臣如云,武将如雨也不为过,各种修炼者云集。

    他们前去,肯定没有前途。

    云候吧,背靠镇妖司,更隐隐有圣皇撑腰。

    其身边,也有不少人士。

    他们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去了也难以发光发热。

    如今蜀王入局,真是他们想看到的。

    蜀王离京三十年,内无人才,外无眼线。

    若蜀王真有一争之心,他们这是雪中送炭啊!

    许多人都想到了这一点,不过他们也很聪明,没有说话,只是慢慢进城,准备去蜀王府一谈。

    蜀王的出现,令很多绝望的人,燃起的燎原之火。

    “杨琼。”云星河看着车架末尾。

    因为当时大隋一统的时候,是源自北晋领土,是在西北西南这边,所以子嗣封的王,全在这个位置。

    晋王,蜀王,汉王。

    云星河慢慢走,落步两人中间,他们正在谈论这位蜀王。

    “蜀王这个人怎么样。”

    “负有才能,也算得上能文能武。”

    “虽说不如晋王,但也不是没有一拼之力。”

    “只要有太子在,从一定意义上而言,他们都是同样的起步。”

    “只是三十年前之事,圣皇大怒,令其前往封地。”

    “这一走,便是三十年,再也没回来过。”

    ……

    听着两人讨论,在其身后的云星河,不断点头,眼睛微眯。

    “这个蜀王可不简单啊!”

    云星河对蜀王不了解,但光凭今天这一出,云星河意识到这家伙可不轻易之辈。

    绝对不是汉王那个呆脑子。

    蜀王看似就这么出场了一下。

    给人感觉有些像暴发户,夺人眼球。

    但其实以这么高调从出场,其实是他透露的一个信息。

    我,蜀王,招兵买马,速来!

    从那些吊在车马后的人来看,能够判断出。

    恐怕这些书生能想到的,蜀王、蜀王麾下智谋团早就预测到了。

    这也是他想要的结果吧。

    蜀王此一步棋,平平常常,却激活棋盘上的风云,接下来京城要刀光剑影拉。

    尽是看不见的杀人术。

    皇子夺位,向来残酷。

    云星河只希望自己可不要被莫名其妙牵连进去。

    当然,他要是被惹到了,也不再介意送一个蜀王上斩妖台。

    “恐怕朝中有不少蜀王的人吧。”

    云星河可不信这蜀王会这么光腚而来。

    为何会选择这个档口而来?

    云星河猜测,恐怕也是看中了修行武斗会。

    武斗会有来自全国各地的年轻修士。

    若蜀王能够招揽一二也不得了。

    或许,也有其他原因,但目前而言,云星河所得到的的线索,并不足以揭开蜀王所有。

    云星河与所有的观点都有些不同。

    蜀王离京三十年,这是他的劣势,也是他的优势。

    为什么说这是他的优势?

    那是因为他这么多年,你根本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样子,隐藏了什么,一切都是迷。

    比如他在蜀地能征调多少兵马?调动多少仙道军?培植了多少亲信?

    又或者蜀王府究竟网罗的多少奇人异士?多少天修?

    又有什么谋划布局。

    他的一切都在暗处。

    正因为他隐藏了一切,又看似普普通通,所以,他很可怕。

    如同一条毒蛇,潜伏在草丛中,随时能进行雷霆一击。

    当然,这与云星河也没啥关系。

    该头疼的是晋王与太子。

    由于武斗会的原因,京都最近几月人数暴增。

    不仅是修行,还有凡人,纷纷在城外,在城内摆摊,叫卖。

    在城门口,众人排队,云星河也老老实实排队,站在百姓身后。

    殷雄与乌濠飞仿佛有多动症一样。

    两个小娃娃倒是很安静,到处看看,摸摸,还缠着灵月为他们介绍典故与来历。

    他们看什么都是好奇的。

    “啊,我女儿在流血,怎么办,怎么办!”

    正在排队的云星河突然听到声音,在他前方有一个中年男人,原本牵着他排队的女儿。

    结果小女孩子突然到底,口鼻涌血。

    云星河急忙上前,准备查看。

    结果有一人青年冲上前,直接号脉,柔翻眼皮,青年掏出一张黄符,咬破指尖,不知在画什么,随后贴在小女孩胸口。

    “这是镇心符,你女儿的心脏破了,我无法治疗,只能稳定,现在需要立马送到京都医司救治。”

    “守城卫士在否。”

    “怎么了!”

    守城士兵前来后,询问事情,得知情况后。

    守城士兵惊了一跳:“大家帮忙让让,帮忙让让!”

    大家的素质也很好,得知了事情后,纷纷让路。

    几个城门守卫分出一条通道,让中年男子带女孩先京城。

    守卫副将得知这个消息后,也是急忙疏散人群。

    亲自驾马护送前行,并传符于十六卫与京兆尹府,让他们把从南门靖安门到医司的路线,清理出二马通行的道口。

    务必保证绝对通行!

    不可因堵塞造成女孩死亡。

    “让开,让开。”

    几大司衙执行力很惊人,很快,他们选择了一条距离南门最近的医司。

    并一直动用传讯符,指引守卫副将前行,直至到达。

    云星河看到这一幕,有些发愕,同时嘴角也微微一笑。

    这种感觉,真的很温暖。

    这才是盛世的意义所在,百姓的生命会被重视。

    并非蝼蚁一般。

    试问,这样一个世界,又有谁不会喜欢呢。

    乌濠飞与殷雄也深深感叹,也许正是这样的美好,才是他们要守护的意义所在。

    周围百姓纷纷对青年夸赞,云星河看了他前面的青年一眼。

    青年微微一笑,对云星河点点头。

    众人开始继续排队。

    经过一刻钟的排队时间,他们终于京城了。

    “我的天,这楼好高呀!”

    “这房屋怎么还能建造成这样,富丽堂皇!”

    “真繁华,我以为外面就够繁华了,这里面,我是土包子。”

    “姐姐,姐姐,快看,你看那颗高大的杏树真美。”

    “嗯,我知道,那里是我住的地方。”

    几人进城后,也遇到了那位救人的青年。

    两人相互拱手,而后离去。

    “此人倒也不凡,临危不乱,许又是哪方书院出来的天之骄子。”

    乌濠飞与殷雄看着那人背影,暗暗道着。

    许多儒修,也会学些医经,方便行走世间。

    从他刚刚的反应以及行为来看,都不是凡俗。

    或许不久的京城,此人会名声大噪。

    来来往往,他们已经看到许多修行者,都很年轻,天赋绝佳,令人惊叹。

    云星河与灵月分开。

    他得去镇妖司一番,然后给这两家伙安排一下。

    要不然在京城做个盲流子可不好。

    镇妖司见云星河回来后,欢天喜地。

    “云候,你怎么回来了!”

    “我的天,云候,你回来怎么也不和我们说一声!”

    镇妖司沸腾,中低层下面的官吏校尉将军都极度兴奋。

    他们大多数人都升官加俸,不少凭借功勋兑换资源,提升了境界。

    若无云星河接连几次带他们立功,绝对不可能有这般幸福。

    他们甚至可以看到,跟在云候身后,前途不尽。

    云星河在镇妖司,有无与伦比的拥戴威望,一言九鼎。

    大多数人都以为权利的结构来自于上级。

    其实错了,权利真正的来源是下级!

    就比如镇妖司这群校尉,将军,都尉。

    两位上司面前,他们肯定会毫不犹豫选择云星河。

    甚至云星河去攻打汉王府,他们也不带说话。

    历代皇帝为何不敢杀权臣?不是不敢,是很特殊。

    著名如魏忠贤,如董卓。

    魏忠贤、十常侍死后,树到湖松散,没人为他报仇,为什么,因为他的权利来自于皇帝。

    他们并没有实际东西,只是皇帝赋予了他们这种权利。

    相比这类,董卓死后,李傕郭汜便乱了,要杀皇帝,逼死王允。

    这便是权利来源不同,而导致的两种结果。

    不是皇帝不敢杀权臣,是杀了权臣后,他没有能力、威望控制权臣的部下。

    而那些部下则会直接杀皇帝。

    例如北魏,孝庄帝杀了权臣尔,结果被尔的部下反攻杀死。

    诸如此类,太多了。

    真以为如汉献帝这种不想弄死曹操,关键怎么弄。

    别说身边老婆侍女都是我的人,你全在我监视下。

    退一万步弄死玩了,皇帝也要挂,你以为他那些手下都是吃干饭。

    他们自认曹操,不认你刘协。

    除非你这个皇帝真是雄图大略,能够翻盘,暗中培植自己的势力,杀掉了权臣后,顶住反杀。

    亦或你有制衡权臣的办法,瓦解他的部下。

    而云星河,他的权利虽然来自于上级。

    但他很好的将这种上级权利,转化成下级权利。

    圣府御史收走了不假,但御史这个官职带来的利益,已经被他转换了。

    这就是权利来源的根本不同。

    来自于下级的权利,更为牢固,更为得心应手。

    镇妖司中,即便与云星河没有交往的文武职都会给云星河些面子。

    这个年轻人未来可期嘛。

    右司丞前来迎接云星河。

    右司丞,全名左右大司丞附属右司丞。

    镇妖司有四位大司丞,左、右大司丞,以及镇妖上司丞、镇妖下司丞。

    这四位属于镇妖司高级领导,官位从四品下,有时候会出现正五上的情况,一般而言都是从四下。

    在镇妖司,除了一位司卿,两位少卿外,就是他们最大。

    其余外还有一些官位与他们差不多的领导,但实际话语威望和权利,并不如他们。

    他们是掌握实际权利的大领导。

    左右司丞属于四位大佬的副手。

    每人身边都各设左、右司丞两人,正五品下官衔。

    辅佐职务,平时大司丞不在时,代替行事。

    正五品别看很小,但其实际上在朝中来说,已经是属于高级官吏了。

    毕竟龙川守将才从五品下,中郡太守从五品上。

    “大司丞们有事不在,在下前来迎接官驾。”右司丞很恭敬。

    他自然也是知道云星河,官职不大,可来头不小。

    “我从上面下来,发现镇妖司官吏不多啊。”

    “修行盛会,镇妖司、仙道司、佛道部、乃至兵部都调遣出一部分,前往四周维护,以防变化。”

    云星河点点头,这事情也是正常。

    包括十六卫与京兆府等也极为慎重。

    这一点,云星河知晓,进城时,他便感觉比平时严苛了许多,内城,外城巡视的兵甲也很密集。

    十二卫也称十六卫。

    其中包括北衙禁军与南府卫军等几只部队。

    只不过这几只部队属于很特殊的存在,所以世人只知十二卫。

    右司丞十分友好,他向云星河询问了些事情,态度极为亲和。

    随后告知云星河,这几日有修行盛会的负责人前来寻找,若有时间,可以去京兆尹衙府,十二卫官衙,礼部与其商议事情。

    这个事情并不急。

    即便云星河并不在,也不会耽误进程,有其他人把控。

    云星河带了些徽州一代的茶叶送给镇妖司众多官将。

    大家都是亲切询问,云星河挨个应付。

    有许多新来的将军校尉,都表露善意。

    他们可是知晓,这位大佬才是真正大佬。

    指不定下次有任务,带他们前去,升官发财。就算无法升官,也可以在履历上,填上浓郁一笔。

    花费了整整两个时辰,云星河才算出来。

    得亏镇妖司的人没全在,否则要被人潮淹没。

    “看来成名也不是什么好事。”

    云星河在镇妖司十八层都逛了一圈,愣是没看到张开元都那些家伙。

    “这崽子又跑去哪儿了。”

    连带楚云亦、四大金刚这些卧龙凤雏都没影了。

    “这些家伙,不上班,到处鬼混,肯定没啥好事。”

    现在还勾搭上了离神鸩,这些更不会有好事情了。

    回到自己房间

    云星河抱起白猫,它正在和墨字玩耍。

    墨字经过这段时间,倒也没有了那么忧伤。

    白猫倒是白白胖胖,这些人没少喂东西。

    接下来纷纷有官吏送来资料与文件。

    这都是在此期间,累积下来的巨物

    现堆积如山的政务要处理,云星河一阵脑壳疼。

    他寻思当皇帝也没那么好,天天处理那么多恐怖的文件折子,叫人恐怖。

    不如做个闲散王爷,不缺钱,不缺势,想做什么做什么。

    完全是享受,又不用承担责任。

    多美的事情。

    你实在要建立一番功勋,也可以讨要个官衔,跟着将军去平平叛乱嘛,然而带几个姑娘儿回来耍。

    想生几胎生几胎。

    美滋滋。

    这深深决定了云星河以后要赚大钱的决心。

    好在他离开的时候,何展为他处理了不少事物。

    他一个从七品的将军,还是武将官,哪来这么多事物,脑壳再次疼。

    脑壳疼那就去云仙楼逛逛呀,看着穿着那么少的小姐姐,漏香肩,漏小蛮腰,肌肤如玉,丝滑柔腻,这还不心情愉悦呀!

    遇事不决云仙楼走起。

    看着太阳才微微落山,他寻思这大白天去,是不是有些不好呀。

    “云候,带我们去见识见识高手啊!”

    乌濠飞与殷雄过来,盘在云星河身边。

    云星河看着两人,一阵无奈。

    这俩家伙也缠了他许久:“京城这么热闹,你们四处走走,四处看看呀,别老想着打打杀杀。”

    “没必要,我们等一战后,再好好逛逛。”

    “还是带我们去见见吧。”

    两人死板,怎么劝都没用,云星河扫了两人一眼:“要见高手是吧,跟我走。”

    一听,两人露出喜色。

    穿过多条街道,来到一处繁华场所。

    两人抬头,看着牌匾,有些迷糊:“茶楼?”

    “走啊。”

    两人跟着云星河进去,而云星河则是从盘子里抓了一把瓜子,便走便磕。

    连续上了两楼,只听见台上有一青衫先生在抑扬起伏说书,下面众人听得津津有味。

    “这,这,这像是有高手的地儿?云候,你是不是走错了。”两人拉住云星河,提出疑问。

    “别急呀,莫躁,安安静静听会儿书。”

    “嘿,老哥,今天什么段儿。”云星河看了一眼,摊在躺椅上的大爷,大爷有气无力的说了一句:“冲冠一怒斩汉王。”

    “怎么还是这段子,还没出新本呀。”

    老大爷没搭理他,自故自陶醉。

    云星河带着两人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看着下面的人来人往,云星河十分满意。

    两人坐不住,在反复催促云星河。

    云星河翘起二郎腿,嗑瓜子没停,当听到一处时,站起身来:“恕我直言,那位云候就是个小垃圾,都到面前了,居然在汉王府门前溜了一路,不敢攻进去,你们还好意思写书,说书,洗洗睡吧!”

    一说完,云星河提脚,纵身一跃,麻溜跳窗。

    只剩下乌濠飞与殷雄发呆,摸不清头脑。

    接下来,他们眼眸睁大。

    恐怖而滔天的气息席卷,数之不尽的滂沱气势炸开,犹如混沌海澎湃,仙力弥漫,五光十色的神芒,在天空中交织。

    耀的人睁不开眼睛,整个人犹如汪洋中的小叶,饱受风吹雨打,随时要覆灭。

    “啊!”一个老头将自己的背衫一撕,竟背负龙图,怀抱苍宇,如神氐临尘,其金光弥漫,镌刻道则,玄能滚滚,击穿苍天,恐怖而吓人:“小子,你说什么,有种再说一遍!”

    “混账东西,又是哪个家伙!”

    一人开口,如洪吕大钟震动,仙音大鸣,宛若鸿蒙崩裂,天上地下断开。

    “上次也是他,这次也是他,故意来找茬什么!”

    “算他跑得快!”

    其人说话,声音轰鸣,震得耳膜破开,头晕目眩。

    更为可怕的便是说书先生,法则神链构筑湮灭,滔天雷霆破落,周围惊涛炸浪,宛若小世界在摧毁。

    “你们这两个小子是干么的,是不是和他一起!”一位老大爷出口质问。

    “让我来问,你声音有点大,别吓着人家。”

    “小子,你别怕呀,你听得懂吗?”

    乌濠飞摇头又点头。

    “不是,你这摇头又点头是什么意思。”

    很快,云星河在茶楼门口,看见两人出来了。

    “咋样,高人见识过了吗?”

    两人没有说话,反而有些木然。

    “你俩不是要见识高手嘛,这不全是,怎么了,倒是雄起呀。”

    “云候,我是让你带我们见识天才,不是见识阎王!”殷雄没好气的看着云星河。

    “下次可别开这种玩笑。”

    乌濠飞擦了一把汗,好家伙,刚刚那些穿着木鞋,背心,摇着蒲扇的脱发老大爷们,一个个居然都是大佬!

    一发出气势的那一刻,险些没吓傻他们。

    “我们像见识的是与他们年龄差不多,境界相同的修士,不是一群大拿。”

    两人也不缠着云星河,乖乖去逛京城。

    这两家伙老实多了,只要云星河提茶馆之事,他们便有些瑟瑟发抖。

    “别给整出来个好歹。”

    解决完这两个瓜娃子后,云星河准备去云仙楼玩玩。

    “也不知晓,那里的姑娘,有没有想我呢。”

    云星河也不急,太阳还没落山,不好做羞羞哒事情。

    路过客栈,去吃了饱饱的全羊宴。

    “嗨,你听说了吗,明扬将军那傻儿子,近日也不知怎么了,突然开了窍一样,如常人一般,聪明无比。”

    明扬将军,属于四明将军中的一位,与四宣差不多。

    官位从四品下,也有正五上的情况,大多数时候都是从四。

    京都的从四品下,这个官职可不小。

    而且还是实权将军。

    正在云星河撒些葱花,大口吃肉时,隔壁桌几人说起话来。

    云星河咬了一口羊腿,一边听着稀奇故事。

    “怎么没听说,当时这件事情还请医司的医官太医去查了呢。”

    “身体病弱,天生痴呆的人,一下子变得健步如飞,体魄强大,耳聪目明,真是奇了,不可思议。”

    “你们的消息落伍了,不仅如此,还突破了六品,记忆超群。”

    他喝了一杯酒继续道:“这几日,将军府前摆了一擂台,击败不少修士武人。”

    “你也错了,刚刚我便是从那边来的,公子已经突破武道五品了,吸引了不少天才,前去交手。”

    三人听到这话后,全都哑然失色,惊愕发问。

    “不是吧,这怎可能。”

    “我还能骗你们不成?”

    “只是有点难以接受,前几日还是六品,这直接五品了,改明不会四品?大后天三品天阶了吧!”

    “别扯,没那么夸张。”

    四人推杯饮酒,以此为谈资。

    “真是怪事哈。”他们越想越不明白:“难不成真是佛祖保佑?明威将军夫人可没少去求佛告庙。”

    “哎,明扬将军一家也实属不错,将军虽然身居高位,可并不强势,反而十分和煦。”

    那人由衷感叹:“夫人心善,对百姓,也是没话说。平时遇到那个乞丐,或者谁的家庭揭不开锅都会相助一二。”

    “将军因为年少时期负伤,久久没能诞下一子。”

    “好嘛老来得子,却是个痴儿。这不是造化弄人,开个大玩笑。”

    “这些年,明扬将军能够看出来,为此苍老不少。”几人也是颇为感慨。

    “就这么一根独苗,如今能恢复过来也算好事。”

    “许是好人有好报,苍天开眼了。”

    “公子恢复后,一刻没消停,这两日,一直会在将军府前东大街摆擂台。”

    “说是要挑战群雄,为一夺武斗会冠军。”

    “这……他身体吃得消?”

    “不知道,反正我看着气血充沛,孔武有力。”

第一百六十二章 蜀王霸心天下知,天骄榜榜首玉令

    “最近京城已经陆陆续续有各大宗门天才汇聚了,有些人已经前去迎战。”

    “嘿,我有位远方的表舅,他儿子在山门拜师学艺,明天就到了,我让他去对战。”

    “别,千万别。”

    “为什么。”

    “明扬公子也不知怎么滴,虽说聪明了,但性情却截然大变。”

    “以前固然痴傻,但也善良,可如今似乎让人感到害怕。”

    “同公子打擂的修士武人都被打伤,很是凄惨,下手很重。”

    “真的假的?”

    那人有些不敢相信,他们都是东大街的居民百姓,平日里都能看见。

    公子傻是傻,但真的很心善,而且人又长得英俊。

    要不是痴傻,指不定多受欢迎。

    “我能骗你不成,不行你自己去打听打听,就东大街医馆,那边的年轻人呢,有一小半都是明扬少爷打伤。”

    “这样呀,那我就让他不要去了。”

    除了四人,客栈中,还有许多食客在议论,十分热闹。

    “对了,之前在云仙楼闹事的那些门派弟子,他们放出来没?”

    “还没有,得再吃些天牢房的饭。”

    “该不会错过武斗会吧。”

    “不能,估计也就在这些天吧。”

    云星河吃完后,再打包了一头烤全羊,准备带到云仙楼。

    云仙楼的菜食那么贵,能省就省点。

    顺带整了几壶小酒,美滋滋。

    慢悠悠,云星河正准备进云仙楼时,便被两人阻止。

    “什么,不许带?”

    小云哥有些不开森了,你什么意思,我在你这消费这么长时间,带个酒水都不让?

    “哎哟,这不是云候吗!”

    里面有一人赶来,正是老龙套。

    “你们两个真没眼界,”小厮训斥两人一番。

    云星河看了一眼,哟,是老熟人:“许久未见,可还好。”

    小厮笑容讨好,态度放的很低。

    “托侯爷的福,上次尸祸,还没感谢云候呢,若不是云候的符箓,小的恐怕还活不下来。”

    “请请请。”小厮亲自恭迎云星河进去。

    回归头来,再次训斥:“你们两个真是没眼力,下次擦亮眼睛。”

    “这人是谁呀,厮爷,连您都要这么尊敬。”两人愕然,互相望着,很是不解:“之前再大的达官显贵,尚书侍郎公子,将军少爷,朝堂新秀也没见过您这般恭恭敬敬呀。”

    “哼,你们知道什么,哪个达官显贵有这位达官显贵!”

    “大隋云候,云星河认识不。”

    “嘶,便是这位……”两人眸中惊悚。

    “若非这位官驾破了缝皮案,你们恐怕早就不知道上那张桌子上了。”

    两人是缝皮案中成员,当时京兆尹府安排时,云仙楼缺人,便将一些安排过来。

    小厮背着双手,对正在收拾座椅的三人道:“你们两个,刷盘子认真点。”

    三人中有一人听到这话后,直接火了。

    “你一个小厮还敢对我指手画脚!我乃……”

    “你乃什么,小心我告诉掌柜。”

    “我!”

    “好了,徐风行,要不是你,我们十天前就能离开,如今又要打杂半个月,哎哟喂。”另一人唉声叹气。

    “是啊,风行,收敛点吧。”

    梁一凡也只能无奈道。

    他们三人是上次云仙楼几个玩嗨了的小伙子,被抓来打杂。

    原本十天前,就已经满了期限,结果徐风行这家伙和人家冲突起来,这不延长半个月。

    “想我堂堂杨国公少爷,居然在这里端盘子,洗盘子,扫地,擦楼梯。”

    杨宝玉想想都要哭,尤其是看着那些少爷在大厅内高谈阔论,乘歌载舞,更是心态爆炸。

    云星河进楼后,入眼而去,便是那株银杏,这简直是云仙楼的特色呀。

    金黄色的树叶与淡淡晚霞一起透射而下,当真美景。

    “云候,您来了。”

    “哟,云候,您都好久没来了,去哪儿快活啦。”

    “云候,奴家好想念你丫。”

    “好啦,你们别这样,一个个搞个像烟花之地,正常点,说话别嗲嗲的。”

    他这话一出,逗得姑娘们花枝乱颤,胸口衣衫涌动。

    “多了很多新面孔呀。”

    云星河一眼望去,除了原先他认识的那些美人们,又有许多,形态各异,环肥燕瘦。

    “这不,马上武斗会,咱们云仙楼可以打榜。到时候云候可要记得投我。”

    “切,你这种姿色就还好意思说。”

    “我说说怎么了,我不行,你这蒲柳之姿难道就行?”

    云星河扫了众多姑娘一眼,真是漂亮的没话说。

    不仅好看,还都很有特点。

    “姐姐,这人是谁呀,不就一个侯爷,您可是红牌,马上就要晋升成银了,用得着这么一副态度。”

    “是呀,每天进入咱们云仙楼的小侯爷,没有十个也有八个,尚书公子,将军公子不计其数。”

    “哎哟,你们这群小姑奶奶们,真是眼比天高,你们知道他是谁吗?”

    “你们也说了,进来的都是小侯爷,这位可没有小……”

    姑娘们听完后,直愣愣掩嘴惊愕。

    “云仙楼不比以往了呀。”

    云星河一眼扫去,不仅是漂亮的姑娘多了,许多才子,修士也多了起来。

    总之非常多的生面孔,听他们谈话中可以得知,应该是各地来的将军之子,或者官吏少爷。

    也不乏各地家族门派修士。

    “云候请结下账。”

    刚想上楼的云星河,被一人拦下了,此人是云仙楼的役从。

    云星河有些疑惑,你这有点过分了,我才来,还没消费,你就喊我结账。

    这一届的云仙楼杂役好差劲呀。

    云星河正要说话,谁知役从递来几页纸张,仅是账单。

    云星河看了一眼账单,差点没晕阙。

    “张开元!”

    这账单竟是张开元在云仙楼所糟蹋的钱,一共三千多两。

    而且赊账一栏还是写他的名字。

    这些王八蛋,打着他的名号招摇撞骗,云星河险些没一口气喘上来。

    怪不得镇妖司没看见那个混账,八成是因为这事情,正躲着呢。

    这哪是招了一个打工仔,这是招了一个爷。

    役从说这三人已经是臭名昭著,被称之为三祸。

    张开元,离神鸩,还带上了楚云亦。

    多好的娃呀,跟坏了帮,直接带上了邪路。

    “你别找我结账,我一个多月都没在京都,别找我。”云星河气得脑袋疼。

    “云候,你可别让小的们难做呀,这京都谁不知晓,您与张公子是一起的。再说说书的,我没少听缝皮案你们共同击退仙人。”

    云星河眼睛都瞪了起来。

    “我去,那你怎么不找金翅大鹏,他也是一起的呀,而且他家大业大,比我有钱!”

    “主要小的们不敢去找小鹏王。”

    “我凑!”云星河听到这话就直接裂开了,感情我看起来很好欺负?

    两人正争执不休时,声音从后方传了过来。

    “怎么了,云候的账单我来付。”

    此声一出,打断了两人,那人缓缓走来,一席长衫,眸若星辰,英俊貌朗。

    “是你。”

    云星河看着他,略有些惊讶,此人正是他在城门前所遇的青年,正是他暂时性稳定小女孩的心脏。

    “哎。”

    云星河正要阻止他,结果青年已经为云星河结了帐,役从美滋滋离开。

    “这怎么好意思。”

    “若云候觉得不好意思,可请在下饮一杯。”

    “好,请。”

    两人选了一个颇为清净的位置。

    当然,也是略微清净,这个时候,在云仙楼,还真没清净地。

    他们这边也有不少人,许多公子,书生高阔谈论。

    “还未请教公子名号,实在破费,稍后留个地址,我唤人给你送去。”

    俊朗青年微笑摇头:“在下杨辟,能与云候这般人物喝一杯,小小银两算什么。”

    两人相互聊了起来,不过隔壁几桌的声音真是大,直接淹没了两人的声音。

    其中有一桌,点上了灵酒佳肴,灵果龙涎香,烟雾袅袅。

    “今天上午出了一件大事,蜀王花一万两千金,买了一柄锈剑。”

    “花万金买了一柄锈剑?”

    “这锈剑是什么宝物不成?”

    “嘿,哪是什么宝物啊,就是一块锈出洞,砍包菜都费劲的铁块。”

    听到这些,周围的公子们有些糊涂了,纷纷疑惑发问:“难不成蜀王这些年在蜀地待久了,脑子有些不好使?”

    “人傻钱多。”

    “这钱真是好赚呀,改天我也拿把菜刀过去,看看能不能撞个大运。”

    “嘿,保不齐,你能撞个大运。”

    “就今天,蜀王府有根木头,管家说,若是谁能把这块木头扛到城东,便给千金。”

    “千金也不少呀,一万两银子,莫非那木头是法宝,其重无比,修士动难以扛动?”

    “就一根普通木头株,一开始大伙儿看热闹,没反应,后来一人真扛了,真得到了千金。”

    “后来大家后悔莫及。”

    “嘶!”有人迷惑:“这蜀王有钱烧?”

    “这位便不知晓,反正大家日日夜夜都在蜀王府,指望撞大运。”

    “蜀王做的傻事不知道多少呢。”

    “咦,这位蜀王是何来历,我为何从未听过。”

    “你才二十七,蜀王离京时,你都还没出生,怎么可能听过。”

    “这些年蜀王销声匿迹,声名不显,若不是此次回京,恐怕许多人都快把他给忘记了吧。”

    “蜀王为圣皇三子,从小聪慧,也算文武具备。”

    “这两日,蜀王府可是热闹呀。”说话那人一抬头,以眼神指了指远处府邸。

    蜀王府许久未曾住人,虽说不上荒凉,但也少无人烟,可这两日,宾客高朋,日日夜夜笙歌起舞,灯火通明。

    细心沉静下来,隐隐隐隐约约可以听到乐声。

    “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山不厌高,海不厌深,周公吐哺天下归心。”

    隔着很远,也能听到蜀王府的歌女舞姬,琴师弹奏着乐调,铿锵有力,抑扬顿挫,气势如虹。

    云星河站在云仙楼,也顺着木管,远远望去,那里筹措灯光都要比上云仙楼了。

    “好家伙,他一来就不消停,明目张胆,丝毫不掩饰。”云星河看着那边,嘴角一笑。

    蜀王府真是高调。

    燕昭王买马骨,商鞅高台立信。

    “蜀王还确实高调呀。”杨辟微笑说了一句,明眸如星。

    云星河饮了一杯,望着长安城一片繁华,夜幕下百姓幸福的脸上,又看了看琴瑟争鸣的蜀王府。

    “他在京都积累全无,如今晋王不在京中,太子无争之心。”

    “高调行事,反而是他最好的选择。”

    三王博弈。

    太子仁慈,无任何表示。

    而蜀王此刻这番作态,便是要告诉京都的能人异士,要博一世功名者,全来我这里。

    不满晋王,太子柔弱,可来本王处。

    这蜀王摆明了就要和晋王打擂。

    若蜀王一直低调,恐怕不会有丝毫的机会,甚至在名声上连他这个谣传的云候都不如。

    唯有造势,笼络那些负有才能,却不甘安居者,方有一战之力。

    蜀王此行为,或许在有一人眼中看来,是愚笨的做法。

    可在云星河看来,却是目前最正确的做法。

    他消失了三十年,如今,仅仅几日便为世人所知,直接上了京都头版头条热搜。

    只要仔细去听,十桌中,有八桌都是谈论蜀王,一桌谈论女人,还有一桌谈论武斗会之事。

    当然,他们也不完全只是谈论一件事,只是蜀王的关注度极高。

    这叫什么,流量为王呀,这蜀王相当于把控了流量,做了这么多博眼球,彰显自己求贤若渴的样子。

    便是为了将关注度吸引,让他成为话语中心。

    之前原本是讨论云星河占据其四,云仙楼其二,诸多天才其二,奇闻趣事,太子晋王各分一。

    可现在,直接被蜀王占了八,可想而知其手段。

    只是,接下来便看他如何玩了。

    就一眼,云星河已经明白了这位蜀王的意图。

    这位蜀王越是造势,对他越是有利。

    尤其如今是武斗会期间。

    本就是群星荟萃,天骄并起。

    蜀王来玩这一手,明显有天下英雄皆入吾壶的味道。

    两人一起看着前方,杨辟微微一笑,看了云星河一眼:“看着前方灯火璀璨,不知云候有什么想法?”

    “我能有什么想法,只是羡慕呀,蜀王家大业大,整天宴请宾客,还请舞姬,得多糟蹋银子。”

    蜀王府这两天已经人尽皆知,但凡有些本领的人,都会去闯一闯。

    若有人引荐,不需要任何方式便能进入。

    其中舞姬,奇珍异兽炖的肉食,灵草灵芝,美酒玉液畅所欲饮。

    若无人引荐,可击败护卫,亦或者提文一首,再或者治国论,定军策,等等皆能进入。

    任意而为。

    并且里面的舞姬,琴女,你要看中,都可以直接抱回家。

    里面还有法宝奇珍,眼花缭乱,宝光冲天。

    蜀王府甚至都已经盖过云仙楼了。

    是不是很心动?

    不仅如此,蜀王府昼夜不歇,厨子替换一拨又一拨,舞女六个时辰一替。

    几天下来,绝不重复。

    西域美人,北方大长腿美人,江南婉约柔美女子,南岭野性美。

    只要你能想到的美,他都能给你网罗,送到你床上,任你剥衣处置。

    总之足够你眼花缭乱,热血躁动。

    女子的质量纵然比不上云仙楼,但也是国色天香,花容月貌。

    并且,蜀王府已经不仅仅是宴请宾客的场所,更是众多天才、负有才华之人的栖身之处。

    若你没有地方居住,直接可以住在蜀王府。

    那里,现在已经成为快代替云仙楼,成为最大的人际往来之地了。

    若你想要接触平时接触不到的人物,接触平时触碰不到的圈子,都可以前去。

    云星河只能感叹,有钱就是好,这夜夜笙歌,其中消费真不是说说。

    还选在这个节骨眼。

    蜀王争雄之心昭然若揭。

    可他蛰伏三十年,一来便这般高调,就不怕枪打出头鸟,他真有把握吗?

    “蜀王夜夜歌舞,众多人杰往来,可想而知,他能招揽多少英雄豪杰,能人异士。”

    “如今太子暗弱,无雄心。晋王远在边关,京都之中,唯有云候一人得大势。”

    “在此之前,云候无论是名声气势,还是影响力,都远在蜀王之上。”

    “如今蜀王却后来居上,难道云候就没有一争之心?”

    云星河被他这话给逗笑了:“我有什么资格去争?”

    “云候怎会没有资格去争。”

    “我有什么资格去争,那是皇子之争,我又不是皇子。”

    听闻这句话后,杨辟愕然,生生楞了良久,随即他也释然一笑。

    “那三位皇子中,云候最为看中谁呢?”

    “晋王。”

    “哦,我以为云候我认为是太子。”

    云星河与云修明的关系,世人皆知。

    而太子乃云修明弟子,按理说,这位云候应是亲太子……

    “晋王之文韬武略,功绩震世,如天日潺潺,日月当空。实际而言,我认为太子多半不是对手。”

    “哦。太子位居东宫,尽管庸弱,但他的仁慈深受诸多大臣认同与喜欢,况且他有正统得在,怎可能不是晋王对手?”

    “杨兄这是在考我?”

    “哈哈,不敢,不敢,只是有此疑惑。”

    “太子我了解不多,接触不多,不好评价。”

    “那也就是说云候刚刚对晋王评价所言,也是世人所言。”

    “不,是历史所言。”

    “这……有什么区别吗?”

    云星河没有直面回答,而是说:“我个人来说,还是比较欣赏晋王。”

    “哦。”杨辟有些来了兴趣:“为何。”

    “没有为什么,试问这样的盖世人物,又有谁不欣赏呢?”

    “有礼,便如同我欣赏云候一般,云候这般盖世人物,又有谁不欣赏呢?”

    “哈哈,莫名的有些舒爽。”云星河飘飘然,做领导时常听听这些吹捧还是相当不错。

    “好了,此为国家方面大事,你我来云仙楼,是为消遣,可不是讨论这些。”

    云星河对这些其中弯弯绕绕没啥兴趣。

    反正就是你怎么搞都行,别搞毛了劳资,火了,真会去点蜀王府。

    两人凭栏,扶着精美的玉柱雕画,杨辟手中拎着一壶灵酒,眸中带星光,看着远方,昏昏暗暗,带点红霞的天空,

    “寒鸦飞数点,流水绕孤村。斜阳欲落处,一望黯消魂……”杨辟望着远处渐渐落下的夕阳,披在城外小屋上,有此而感。

    “嘶!”云星河听到他吟唱之后,眼中有些惊讶,转头看他。

    “想不到杨辟兄,竟是多愁善感之人,有点东西呀。”

    这诗属于五律格式,一看,不押韵,其实这首诗是押韵的,韵律分很多种,和许多格式。

    单押,双押,三押,唐韵、切韵、广韵、平水韵等等,

    其实云星河看来,诗词并不一定要押韵,他钟情与对仗工整,与其中意境与思想。

    因为真正才情灵感来了,哪有什么押韵不押韵,全是行为艺术。

    啊呸,他钟情也没用,他不会做事。

    杨辟单手抱胸,一副贵公子模样:“我望着长安这般美景,略有所感。”

    “真羡慕你们这种随口能成诗之人。”

    “云候也是爱诗词之人?”

    “当然,可惜,文墨不多。”云某人也不多说,像他这种文化水平不高的人,抠不出几个词儿。

    奈何文化不够,一句卧槽打天下。

    杨辟见云星河这般忧愁:“我还有春夏秋冬四诗词,届时可送来与弟一观。”

    云星河不知他的称呼为何亲切的许多,于是点头称是。

    “不满你说,我的书法也为一绝。”

    “哦,杨兄不但擅长诗文,还擅长书法?”云星河有点惊讶:“何不前去蜀王府?指不定能够有一席职位。”

    杨辟既然关注皇子之争,很明显,是来京都博取功名,取一番成就。

    从其刚刚对他的提问来看,云星河猜猜,兴许此人应当有想法。

    也许他原本是冲着自己来的?

    杨辟看着下方姑娘如杨柳依依,你侬我侬。

    “雨从天上落,水从桥下流。拾得娘裙带,同心结两头。”

    夏秋交替时的天气就是这样,一边出太阳,一边下雨。

    甚至菊部,呸,局部阵雨也是见怪不怪。

    天空飘落着水滴,在溪水中,泛圈。

    “杨兄当真不凡。”云星河恭维一番,不过这有些打油诗的味道。

    换他他也行。

    “云候似乎对这首诗不太满意。”

    随即杨辟又点头:“嗯,确实有些不够华藻。”

    杨辟沉默,片刻后,眼眸一亮:“在下又有灵感,请云候侧耳倾听。”

    云星河点点头,看看他又能作出什么妙句。

    看着慢慢升起的月亮,透射银光,披洒在京城,照在小河中。

    杨辟又缓缓而吟。

    暮江平不动,秋花满正开。

    流波将月去,潮水带星来。

    夜露含花气,惊潭漾月晖。

    汉水逢游女,湘川值二妃。

    傍晚江面风平浪静,远远望去似乎稳稳不动,岸边到处是正在盛开的花朵。

    流波滚滚,月影沉沉;潮水汹涌,星光闪烁。

    星夜的露水含着淡淡花香,点点月色荡漾在小潭的水波里。

    看着水波荡漾,不知道面前的水潭是通往哪里,如果是汉水就能邂逅汉水女神,如果是湘水,就有缘碰到娥皇女英。

    “我去!”

    云星河服了,大写的服,这种出口成诗的人,大写的服。

    这叫什么,这才叫文人骚客。

    出口便是这般略带小忧郁,浪漫唯美,怀揣美妙的诗句。

    尤其是最后一句,点睛之笔呀!

    云星河盯着杨辟,目不转睛,好家伙。

    年轻敏慧,好学善文,仪容俊美,貌美姿仪,不仅如此,还有钱,还阔气,这谁扛得住。

    这家伙来云仙楼,指不定要勾搭多少妹子。

    哪个妹子看不迷糊。

    杨辟看向云星河,邀请道:“云候来一首。”

    来个屁啊,他云星河哪是会作诗的人。

    “来一首呀,此情此景。”

    在捣鼓下,云星河瘪红着脸,硬是挤出了一首。

    “独立寒秋,湘江北去,橘子洲头。”

    看万山红遍,层林尽染,漫江碧透,百舸争流。

    鹰击长空,鱼翔浅底,万类霜天竞自由。

    怅寥廓,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

    携来百侣曾游,忆往昔峥嵘岁月稠。

    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书生意气,挥斥方遒。

    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粪土当年万户侯。

    “曾记否,到中流击水,浪遏飞舟!”

    不要问,问就是我只记得这首,我也想做文抄公,但其他的劳资记不住。

    我就问问,你能记住多少诗。

    来,就你,别看,站起来,不要求你地狱级,就把《战国策·邹忌讽齐王纳谏》背一下,不要问我,我不记得了,只记一句邹忌修八尺有余,而形貌昳丽,朝服衣冠……

    “嘶,云候此诗气魄啊!就是格律似有些别样。”杨辟也被云星河的这首诗词给惊到了。

    张着嘴,久久不能闭合,眸子中满是愕然。

    与之相比,他感觉自己有些小家子小气,江南柔美。

    而人家确实豪迈气魄,大气恢宏。

    杨辟陷入了沉思,细细品味,不由得问道。

    “橘子滩是哪里?”

    “额,额,就长沙郡的一个地方。”

    “鹰击长空,百舸争流,挥斥方遒,我能理解,云候是形容当今天才争锋,也应景。”

    “但忆往昔岁月,有些……”

    “此我这一次回乡,路过长沙郡有感而发,额当然,大部分都是借鉴先人。”

    反正云星河待的那几个地方,距离长沙郡也近,言语无懈可击。

    “读过几卷杂文,都是借鉴。”

    “我自问饱览群书,自问,并没有读到过这般诗句。”

    杨辟楞了又楞,仔细品味回忆,那种愕然始终萦绕。

    “气魄,气魄,气魄!”杨辟一连三句,细细回味:“云候一口一个不通诗词,可一出口,真是叫我汗颜。”

    “哎哟喂。”

    云星河感觉头疼,你这个家伙好不懂眼,没看出我不善诗词,还跟我聊。

    你再问,我就只能念观沧海、沁园春.雪、永遇乐.口北固亭怀古等可怕帝经来镇压你了。

    虽然大部分忘了,但主体几句,我还是记得滴,可极尽升华,终极一跃,登临帝境,与你一战!

    “此诗文能否赠我?”

    “能,当然能。”

    云星河心中暗叹这家伙还挺懂版权意识。

    “你等我两日,改天我将你的诗文给题词裱起来,挂在我府上大堂。”

    听闻这话,云星河脸红不已。

    你别这样,我丢不起这个人,我这首诗是抄的呀。

    云星河与其说了半天,终于,杨辟亲口答应,对别人只能说是他朋友写的,不说是云星河。

    云星河这才同意让他挂在自家大厅。

    主要被别人知晓,到时候一个个来找他题诗,写不出来,那真是丢人丢大发。

    杨辟显然也是被什么心情了,与云星河交谈几番后,便告辞离开。

    说是要好好回家,琢磨云星河的诗句。

    云星河笑嘻嘻送他离开。

    他真怕这家伙再给他问什么诗词歌赋。

    云某人真不懂这些。

    役从来告诉云星河,刚刚那位公子已经包了他一个月的消费。

    “这算是版权费嘛。”云星河哭笑不得。

    云仙楼一个月消费可不低呀,而且役从说,那位少爷给了三千金作为定钱。

    若是不够,到时候会来补给云仙楼。

    “真尼玛豪气,抬手数万两!”

    三千金换算便是三万两。

    云星河只能感叹,京城就是不缺有钱人啊。

    既然有人请客,那云星河也不会客气。

    胡吃海喝,找两个小妹妹陪。

    “云候,你算是回来咯。”一个貌美女人,打扮贵气,在众多人簇拥中而来。

    “哟,玲珑姑娘。”

    云星河看着女子一笑。

    这是云仙楼的金牌人物。

    基本上到了此等级别,都是云仙楼镇楼之宝,她身上的关系网密集的吓人。

    随便拎出来一个都是四五品大佬,要么就是什么将军侯爷公子,俊杰天骄。

    玲珑也算与云星河认识,聊了不少,还打趣期间有没有与灵月做什么羞羞的事情。

    “玲珑姑娘,你这是什么意思,云某乃正人君子。”

    他这话一出来,姑娘们都掩嘴一笑:“到了云仙楼,哪有什么正人君子,是不是不行。”

    “昂,不行?你要不要来试试,还不行。”

    “试试就试试呀,我们这么多姑娘,就怕云候腿软。”

    “女人,你这是在玩火!”

    “好了好了,不和云候闹了,别折腾我,要不然花魁可不会放过我们。”

    云仙楼的女子十分大胆。

    而且撩完了后,不负责。

    惹得众多姑娘掩嘴而笑。

    而她们也算是了解了这位云候,倒也随和,不是想象中的不讲道理,独断专行。”

    大部分的老面孔,云星河都认识,而新面孔,也在慢慢认识。

    “云候,我们云仙楼进几日可要出榜单了,你不妨猜猜都有那些人物。”玲珑看着云星河,美眸晶莹,有些小撒娇模样。

    云星河双手一摊:“这我怎么知道你们云仙楼的安排。”

    他心中在默默非议,说好的御姐风,可爱路线不适合你丫。

    玲珑并不知晓云星河的想法,红唇微凉,吐气如兰,只是继续说着。

    “云仙楼会给众多天才进行初步评估,放出天骄榜,进行一个暂时性排名。”

    “有意思,你们云仙楼不但姑娘膨胀,气势也这么膨胀?”

    玲珑明显有些不太懂膨胀这个意思是什么,不过看着那小眼神,想来不是什么好词。

    “云仙楼是否托大,能评价众多天骄?”

    云星河对于那些天才们,自是有些了解,用桀骜不驯,我行我素这些词都算是夸他们。

    你云仙楼凭什么给我们打排名?

    到时候一个个不满排名,闹上来都有可能。

    玲珑微微一笑,为云星河斟酒,满上。

    云星河摇摇头,并没有饮,换了一杯果酿:“年纪还小,不能喝酒,见谅。”

    他这话一出来,姑娘们笑逗了。

    玲珑也不管他打岔,继续说着:“当然不仅仅如此。”

    “在过几日后,云仙楼等所有姑娘到齐,也会由众多公子书生,天才、骄子来进行打榜,选出十大美人。”

    玲珑端着酒杯,素手温柔,肌肤细腻,曼妙阿娜,能够引得人心火涌动。

    云星河点点头,这么一来,那些天才的反感会极大降低。

    其实这一点就相当于交换品评。

    能够有效的降低天才们的反感程度,也能让他们的注意力转移。

    恐怕即便不满,也是他们想看到的。

    到时或许会引导舆论,你觉得不不符合排名,便去挑战你前面的修士呀。

    如此一来,仇恨注意转移。

    这就有点想那个故事,劫匪说,第一个掏钱的可以少交多少多少。被打劫的人争先恐后去做第一个交钱者。

    而忽略了本身他们是受害者。

    云仙楼对于心学,也玩的很溜呀。

    “那修士们如何打榜呢?”云星河再问。

    “每一人可代表一签,天骄榜根据排名不同,获得的签数也不同。”

    “榜之孟为千万,仲为五百万,季为两百万,余下百万,再余九十万,八十,七十、六十、五十、四十万类推。”

    “此为前十。”

    “十一至前百,则从十万开始,往后一名,则减去五百。”

    也就是排名十一有十万票,往后衰减五百,到了第一百名后,估计只有四五万票了。

    云星河点点头,这也算合理。

    “签数可以通过各方面获得,在此期间,比如诗词歌赋,比如锦绣文章,亦或者当时功绩,突破修为,术法有成,镇压妖邪等等。”

    “当然对最为直观的办法,便是击败对手,如此,能够直接掠夺对方签数。”

    “排名,是根据对方的已经展现的战绩,经历、天赋、术法、功法、天赋、资质等综合进行排名。”

    “如果对排名之人,进行不服,可以直接挑战。”

    “为防止胡乱挑战,每个人每天只允许挑战十次,以及被挑战十次,每次挑战,不得跨越自身十位。”

    “无论成功与否,都有奖励。”

    “输了能获得五十签,赢者能获得对方签数与排名。”

    “被挑败后,清空自身签数,排名自动成为末尾。”

    “在京都各大医司,我云仙楼都有提前交付金额,只要是挑战前去医疗的修士,都是免费。”

    “包括,我云仙楼各大合作的药铺,丹房,都是一折起。”

    “只要入榜者,前来云仙楼,每日一千两以下不记其中。”

    好家伙。

    还没完全听完,云星河反应过来,这云仙楼真会玩呀。

    真是在炒热度这块,把握死死。

    还懂得玩捆绑销售,妙呀。

    帅哥美女,佳人公子,谁看了不犯迷糊。

    谁不喜欢甜甜的东西呀。

    只能感叹,云仙楼不愧是大隋第一娱乐经纪公司。

    到时候来京都的天才是何其之多,只要之走云仙楼挑战规则途径而受伤,免费治疗,免费买灵草丹药。

    一折其实就跟免费差不多。

    这其中要花费简直是一个天价。

    云仙楼有这么大的家当来造化?

    他才知道,蜀王还真是格局小了,此招一出,这直接要被云仙楼降维打击。

    仔细琢磨了一下,云仙楼打榜活动,其规则十分完善,各方面都考虑到了。

    就算有一些问题,也瑕不掩瑜。

    其实云仙楼这种经营才恐怖。

    只要修士参加,就能相互成全,借助名气。

    而对于修士来说,百利无一害。

    我又不用交钱,在此期间,吃喝免费,治疗全包,还能打响自己的名字。

    到时候自己名气起来了,指不定被哪个人物欣赏,从此一步登天。

    而且说不定还能抱得美人归。

    获得美人只是其次,最主要搭上了云仙楼这条线,云仙楼背后的势力网难以想象有多恐怖。

    不过云星河也在思考一个问题,云仙楼这么明目张胆。

    其实论严重点说,已经涉及到党派问题,还在京都眼皮子底下。

    难道他不怕被打掉?

    还是说,大隋朝廷上有足够多的后台?

    或者说,有什么其他不为人知的原因。

    只要入榜者,基本上就拿到了云仙楼的消费券,只要每天消费不超过一千两,就直接免单。

    这一步,看似是亏了,实际上是赚大发了。

    到时候公子们喝嗨了,豪郑千金不在话下。

    并且,天才齐聚,谁真会看上一千两的额度。

    请一波朋友消费,估计便有好几万银子流出去。

    云星河在想,这云仙楼做的生意到底和谁学的?

    陆陆续续,云星河也算听完了。

    千言万语都在心中,这一波云仙楼绝对不亏,还会大赚特赚。

    “到时候云仙楼门前会立下七根银柱,两金柱,一条玉柱,更迭前十排名。”

    “也会布置九百九十位铜柱,每刻一新,实时排名。”

    “玩这么大!”

    这意图,很容易看出来。

    这不是在刺激修士们好胜心态与名利心态吗!

    尤其是年轻人,最吃这一套,谁不想做大隋最靓的仔,在京都无数百姓,无数修士,无数官吏眼中展露风采。

    广传十三州。

    “这面玉令,便暂时交由云候。”玲珑粉嫩双手递上来一面玉牌。

    “这玉令用量不小呀,估计得六七千两银子吧。”

    云星河扫了一眼,上等白玉,没有一丝杂色。

    玲珑掩嘴一笑:“云候快莫要说笑,这枚玉令本身不值钱,但它蕴含的价值可非同凡响。”

    “它能够将云仙楼一个普通姑娘直接提升到银牌级别。”

    “姑娘莫要开玩笑。”

第一百六十三章 群英璀璨纷纷登场,突破天阶的办法

    “玲珑可不是开玩笑,它是天骄榜榜首令,里面有一千万签。”

    “这要云候将这签用在云仙楼一位姑娘身上,她直接会红暴京,在直隶大隋都是万众瞩目,大街小巷,修士皆会知晓其声名。”

    云星河眼睛微微一睁,看了一眼玉令。

    “而云仙楼,也会跟随签数多寡,倾斜多少资源,用力运作。”

    云星河算是听懂了,说白了,这便是造星令。

    摸着令牌,云星河思索。

    云仙楼周围的姑娘,一个个都火热的看着云星河手中的玉令。

    颇有些落到狼堆里的感觉,被一群美人用贪婪的目光,看的云星河起鸡皮疙瘩。

    “玲珑姑娘,你可算是给我找麻烦呀,你这东西给我,我还有安宁吗?”

    “况且,我也没资格获得此令。”

    “云候,三清山那么大的事情,我云仙楼也不是瞎子呀。力压七位道子级人物,这玉令非您莫属。”

    “可我乃武斗会主持官,我不合适。”

    “此事是为选出天骄,与武斗会影响不大。”

    “好吧。”

    云星河接下了。

    没钱的时候,把它给抵债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由于修行者人数众多,天才众多,所以只选出前一千名。

    后面的有一个统计,并发放两万至一千签不等,但不计入在铜柱呢。

    “其他九人呢,能不能让我看看。”

    玲珑微微一笑:“要等十日后才能确定。”

    “云仙楼在发动能量,打听前来京都、直隶范围的天骄,只有来参加武斗会者,才会计入榜单。”

    云星河点头,这么安排也算合理。

    到时候,你人没在京都,没在直隶。

    人家总不能几万里,十几万里跑过去找你,这两个大来回,武斗会都完了。

    在直隶的话,快马加鞭,动用术法宝物,从南到被,东到西,几天还算能搞定。

    这个排名,张霄霞,灵羽、李青宣直接拜拜,表示无缘。

    他们不会来京都,所以他们不会在排名里面。

    “不过呢,其入榜规则,以及余人我们还在商榷,有微弱争议,但云候我们是可以万分确定。”

    “云候要好好守卫属于你的荣耀。”

    面对玲珑给他的鸡血,云星河表示用不上。

    接下来,云星河也问了一些他的疑惑,包括各种问题。

    也算对这么一个情况基本了解。

    还有包括一些姑娘们呀。

    云仙楼给出的答案,只要是女仙子都可以进行打榜,无论是不是云仙楼。

    当然,如果不是云仙楼的,注入的资源不如自家的姑娘。

    包括,也无法令那些仙子姑娘做什么。

    但是会满足她所需,无论是法宝、灵丹、灵草法术等等。

    待遇不会差太多,只是从背后的推动,不会如云仙楼自家那般恐怖。

    除了天骄榜,也有仙子榜,就在天骄榜对面,只显示前十。

    她们的金柱下面会显示是哪些天骄注入了签。

    云星河也点头,这也是变相刺激那些打榜小伙子的虚荣心嘛。

    谁不想做榜一大哥。

    “好了,请云候耐心等待十日,接下来我们会在后面运作,为出场的姑娘们造势。”

    “好,我便拭目以待。”

    “如此,玲珑便先告退了,云候自行游玩。”玲珑施施然退下。

    上楼后,玲珑便来到三楼一间房内:“胡姑姑,东西送到了,也都说了。”

    “我知道。”美艳女声响起。

    “现在人还未全都展现,其他人都还未定,你们云仙楼便给他榜首第一,是否有些草率。”房间屏风后一道温润声音响起,像是春风拂过心田,令人暖洋洋。

    “公子。”

    玲珑听到声音后立即行礼,玉容尊敬,神态恭谦。

    美艳女子声音有笑:“怎么,公子认为云候不配。”

    “不是不配,是早了,这样会让他多许多麻烦。”

    “公子是在为云候担心?”

    “他需要我担心?”

    美艳女子微微一笑:“此令早些放在云候身上早好。”

    “所以,你们也想借他的势,令那些天骄认为理所当然,威震天下的云候都接受的云仙楼的品评,接受了云仙楼的安排?”

    “那他们又有什么必要不接受?”

    美艳女子再次一笑:“公子似乎有些不开心。”

    “算了,他指不定早就知道你们的意图。”

    “应该不会吧?”

    “他比你们所有人都要聪明,也更透彻。”

    “那他……”女子惊艳的容貌上有些疑惑:“为什么不拒绝?”

    “因为……他也是年轻人,正如他所言,他先是修士,才是大隋云候。”

    “在他骨子里,他认为他是修士,所以,你明白了吗?”

    “这……”

    “他也在利用云仙楼的势。”声音依旧温和,如灵泉溪水,洗涤灵魂。

    玲珑始终低着头,听了半天,她始终有些不太懂。

    算了,这两位说话太高深,有时候听了比没听前,反而疑惑。

    “蜀王府真是热闹呀。”屏风后的人看了一眼远处的灯火漫天。

    美艳女子没有说话。

    “最近你们注意点,蜀王府可能会有行动。”

    美艳妇人有些不明所以:“即便云仙楼与蜀王府存在天才竞争关系,但蜀王府不至于有这般昏聩之举吧。”

    “不好说,总之小心点没有问题,你别受伤了。”

    妇人听到这话后甜甜一笑。

    与玲珑分开后,云星河好好在云仙楼逛着。

    不得不说,修士真的多。

    即便是许多被蜀王府引走,可大多数公子少爷,始终就是认云仙楼。

    云星河在下方听曲,时不时能够得到一些消息与鲜为人知的事情。

    比如云星河右边这一桌,他们身穿一身貂裘,从幽燕、北寒,辽东一代而来。

    风尘仆仆,还未来得及脱下。

    与一行衣衫淡薄,潇洒多姿,有明显的对比。

    并不是说修士就不怕冷,长年累月若不注意,一样会导致气血僵硬,寒气入体,影响修行。

    北寒辽东等州,他们与南方,西南,西南,甚至与传统的北方也不同。

    与南方各大山门修士道统不同。

    那里多家族修行传承。

    大多数会与四仙签订契约,获得可怕力量降临。

    尤其是深山老林,多出老妖。

    最著名便是长白山,终年风雪笼罩,人烟罕见,天知道都孕育着什么。

    那里传说极为广博。

    相传在冥古时,天地间不时出现了一条庞大的神龙在兴风作浪,把个清明日月、朗朗乾坤搅扰得浑浊颠倒,招惹得十二重灵霄都不得安宁。

    天帝即刻下旨调动悉数神兵天将,亲自督阵以助士气军威。

    神龙腾飞吞云吐雾、狂风骤雨;神龙腾挪间电闪雷鸣,势如破竹无阻挡。

    诸天将争亮法宝车轮战术耗。这仗直打得昏天暗地、日月无光,翻江倒海,地裂山崩,终于降服住了这条神龙,将其禁锢于内。

    那里也被其地修士成为神山,圣山。

    没有人能够得知全貌。

    山中盛产灵草灵芝,时不时有上等灵药,天级灵药问世。

    更有一次仙草出世的传说,更添神秘风采。

    那个地方神秘重重,有数之不尽的天材地宝,也有可怕的危险。

    当年不少道统老掌教寿元将近,深入其地,可惜没人能够出来。

    里面究竟有什么,又隐藏什么,难以明晓。

    渐渐云星河从这些人的口中听到了一个名字。

    北地枪王龙涧之!

    “这个龙涧之,称之为年轻一辈第一人都不为过。

    这是一个居于幽燕之地的绝世天才。

    一身枪法惊世骇俗,行走间,气血冲天,如真龙降临。

    法力滔天,如江海奔流,仙河涛卷。

    有不少自北地而来的人物,都在讨论此人。

    “我曾远远看过他,在与一头不知名的凶兽激战,最终撕裂,神光乱洒,可怕到了极点。”

    他们的脸上都极为惊悚。

    因其在北地声明如天,浩荡盖世。

    不仅是他,云星河也听到了许多女修士也极为不凡,展现仙姿。

    比如幻歌圣女,也是一大教圣地而出,神肌空灵,缥缈出尘。

    有许多修士与之一战,过程极为激烈,但据参战天才说,她根本没尽全力,看不出的底细。

    没有平平凡凡的一击,却能化腐朽为神奇,山崩地裂,极为可怕。

    这是一个天骄并起的时代,璀璨大世。

    不仅是人族,就连妖族、邪修、魔修都参与进来。

    据闻齐鲁有一地,魔气震天,将附近海水染成漆墨,诸多大儒前去观看,原是有一魔物诞生。

    听沿途人讲,黑云翻天,席卷千里,朝京都而去。

    武斗会并没有规定一定要是人族,邪修、魔修、妖族一样能够参加。

    魔修也好,邪修也罢,只要你明面上的身份是干净的,并不会对你如何。

    但若是发现你私底下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亦或者祸害生灵,绝对不会姑息。

    其实一般而言,敢去参加的魔、邪,大多数都是清白之身,少有伪装。

    因为一旦被识破,直接完蛋。

    云星河点点头,他已经听到了不少天骄人杰。

    他们谈论的这些人都是最近成名,传出消息的天才。

    以前都少有,什么没有过他们的名字传出。

    一个大隋盛会炸出了一群大鱼。

    这些修士都会前来京都。

    那时,诸多英杰恐怕若过江之鲫呀。

    最新天骄是话题,许多很早便成名的修士,那更是备受争议。

    金翅大鹏,少儒赵书剑,幽灵鹿,三灵道人等等。

    金翅大鹏不用去讲,本身自带话题,看九门的家伙。

    别看不起看九门的,这些一般来说都是皇帝信任,心腹,才会被安排在九门。

    九门是指皇宫内门。

    虽说金翅大鹏看九门不是什么主要将领,但绝对能说得上话,有很大的话语权。

    况且这家向来桀骜不驯,狂蔑无视,早在很久以前便大名鼎鼎。

    其兄还是国公级别的大佬。

    自然讨论起来也是滔滔不绝。

    还有赵书剑。

    云星河也自认为与这家伙熟悉,但发现这群人比云星河还熟悉,都快把赵书剑老底拔出来了。

    赵书剑,岳麓书院少儒,自二十一岁那年进入少儒梯队后,连蝉两任少儒之位。

    少儒道子梯队人物,天赋境界都相差不大。

    很难想象,他居然能稳稳占据,鲜有能撼动。

    他没怎么出过手,在大众视野中。

    至于书院内部交手,便不是众人能够得知。

    总之,赵书剑也是不简单的人物。

    不仅是实力,性格为人也极为敏捷、稳重,思虑周全。

    幽灵鹿云星河更了解不深,也未展现出实力。

    只是知晓经常与大鹏鹤无霄他们出入。

    “据闻此鹿能自由通往幽冥之能,极其神秘。”

    “他没怎么出过手,实力不好评价,不过能够与鹏,鹤这些人物在一起,应该不会差。”

    接下来便是三灵道人。

    这家伙来历也是迷,不知从哪座山头中跑出来,当时蓬头垢面,炸开了一座山。

    一出来便遇到一天修,扰了修行,两人直接大战起来。

    他一手三色灵光,压得天修难以抬头,最终不敌远遁。

    这是他在世人中第一次之战,还有几次战斗,战绩斐然。

    他最擅长三灵之术,互为融合,毫不冲突,将威力发挥到极致。

    至于是否有其他之术,众人猜测应该是有的,只是没有展现出来。

    因为这个消息还是早两年时发生。

    后来遇到了小鹏王一席人,他不记得了自己的过去,更忘记了自己的名字。

    于是大家因为他擅长三灵之力,便叫他三灵道人。

    “其实他们也帮这位三灵道人检查,但发现了很特殊的东西,这家伙的身体不对劲,不像是人类躯体,三灵环绕,体内居然同时孕育了三种灵力,而不冲突,极为怪异。”

    “至于灵魂方面,朝中儒门大佬观看,只是说很奇怪,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是觉得很怪异。”

    “后来,倒也表现与常人没有什么分别,久而久之,便没人关注此事。”

    “那这位三灵道人是什么来历?”

    “我怎么知道,不过流传最广的说法应该是另类通灵。”

    “另类通灵?”

    “大致便是三灵道人这具尸身死去后,并没有腐化,而是发生了某种神异,孕育了三灵之气,经年累月,通了灵,诞生了新的灵魂意识。”

    “当然,只是流传的说话,究竟到底是怎样,估计三灵道人自己也说不清楚。”

    “这个事情我也听说过,据说当时他穿着一身古时的破衣,有久远年代的纹路与服饰风格。许多术法,他明明没有学过,却都能施展。”

    “嘶!他该不会是什么老古董复活了吧!”

    有一人惊愕大叫,站起身了。

    有些人听他这么一哆嗦后,额头冒冷汗:“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性!”

    为什么这么说,很多老古董快要坐化,有些会选择自己山门兵解化道,有些会选择留下自己的道躯,作为镇门底蕴。

    还有些老家伙。

    他们没有选择宗门,去外面研究一些稀奇古怪的长生法术,或是重生法术。

    几乎每个时代,都有这种修士,因为另辟蹊径长生法,结果闹出了不少灾祸。

    还有些修士,他们会选择去寻找仙丹仙药,想要延长寿命。

    到了最后不知所终。

    “我估计三灵道人,八成就是这种!”

    众人都在思索,交流过眼神后,一个个都频频点头。

    “三灵道人,来历肯定不简单,要么就是修炼了另类法的老家伙复活。”

    “要么就是吞吃了神秘灵草,死了后,发生变化诞生灵智。”

    许多寿元枯竭之辈,前往各种禁地与山川。

    到了临了,他们哪管是什么东西,管他认不认识,一口吞了再说。

    有不少运气爆棚,吞了宝物,再活百年,数百年。

    大多数直接倒地,长埋地下。

    这也是为何许多老修士要到处去找仙药的原因。

    反正都是这个样子,要是运气好,再能活百年,几百年,都赚了。

    云星河一边饮着灵酿,一边侧耳倾听。

    同时也感叹,为何那些朝廷大佬,都要让下面的人来云仙楼记录生活记录美。

    这些家伙还是有东西。

    比如三灵道人,他到底是个怎样的情况,他自己也说不清。

    朝中大佬也不懂。

    这些人才们,愣是能根据一些线索,推的像模像样。

    别管到底是真是假,但听起来,就是真的呀。

    即便不是真的,也是距离真实最接近的那条路线。

    众多天才,都被他们慢慢扒了出来。

    真的,别小瞧了修士的八卦之心。

    任何人到了他们这里,几乎都和透明的差不多。

    包括你那天穿什么衣服,里面穿了什么,有没有刷牙,早上第一件事是穿袜子,还是穿衣服。

    云星河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些人出现了歪楼情况。

    好好从谈论天才,成为了谈论女修士够不够丰润,腿怎么样。

    穿衣服是什么感觉,没穿衣服是什么感觉,衣服褪一半是什么感觉。

    “呃呃呃。”

    果然呀,男人嘛。

    理解一下。

    虽说后面所谈有些不着调,但从他们身上,还是得到了不少有用之物。

    云星河喝完,觉得差不多,回去还有一堆事情呢,准备结账。

    不过想到似乎有人给他包月了,省了不少钱。

    云星河觉得有些小亏,他不是有玉牌嘛,应该每天千两以下免消费呀。

    “可惜,包月包早咯。”

    “云候,常来呀。”

    “当然,这段时间我肯定会常来。”有人包月了,还客气干啥。

    “来,云候请。”

    云星河看了一圈,略微疑惑道:“我怎么没看见织蝉姑娘?”

    “织蝉姐姐,她,她……死了。”

    “啊?”

    云星河听到这这句,微微一愣:“我听错了吗?”

    “云候没有听错。”那位姑娘神色暗淡,难掩忧伤,提到此事,脸上有不少憔悴。

    “织蝉姐姐遭了恶端,死在了闺房内。”

    她来云仙楼也有好几年,对比最近一批,她也算老人了。

    平日与织蝉等人,关系也十分融洽,而且织蝉的性格温和,不争不抢。

    待她们都十分不错。

    云星河还是有些难以接受:“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们也不知晓,总之很离奇,云仙楼也查了,并没有结果。”

    “哎,我才离京多久,她便离去了。”

    云星河也有些怅然,其实世道就是这般,生离死别,也许就在朝夕之间。

    “有没有立坟,改天我去上两炷香。”

    “多谢云候劳心,有机会姐妹们带您前去。”

    云星河出楼,看着外面的天空,有难以言明的味道

    好端端的,人说没就没了。

    只能感叹一声。

    回了镇妖司后,将累积的问题,慢慢解决。

    一些问题都并严重,都是小毛病。

    但接下来,有一个案子屡次出现在云星河严重。

    白安山。

    白安山从云星河回乡之前,便有古怪发生。

    但没出命案,云星河也就先不管了。

    如今反复有古怪发生。

    云星河唤人前来问了一下,说是镇妖司有将军带队你看了一下,没发现什么毛病。

    既然没什么毛病,那就暂时放一边吧。

    如今修行盛会到处缺人手,镇妖司也派了出去。

    根本没时间管这种小事情。

    差不多处理完事物后,云星河撸了下猫,便去镇妖司十八层转悠了两下。

    没什么好货色,随便摘了两棵小花小草。

    云星河爆图鉴的时候就是三清山万妖攻山。

    唯一让他可惜的是,没找到高阶妖魔。

    当时局面太混乱,气息凌乱,他也是看到那个家伙鬼鬼祟祟。

    到后面在出来,妖族该撤都撤了。

    只能说没把握住,太年轻咯。

    夜晚,云星河打坐修行,可惜收效甚微。

    该想象有什么办法能突破天阶。

    他看了一下,镇妖司右司丞居然也在。

    “云候。”右司丞还是十分客气。

    一朝天子一朝臣,他是右大司丞提拔过来的,是其心腹派系。

    也知道云星河的原因,才导致他和他老大上位,所以每次都是客客气气。

    “右司丞,有没有可以从地阶后期,提升至天阶的方法,亦或者灵药。”

    “哈哈,云候,你算是问对人了,这自然是有的。”

    说着,右司丞居然拿出一个精致的紫檀盒,紧急闭合,不漏丝毫。

    其上,还贴了一张小符箓,是封闭符。

    右司丞打了一道法术,只见盒子透明起来。

    在里面有一颗浑圆丹粒放着,通体清澈,白净无瑕,内无杂色,宛若玉珠一般。

    尽管被封闭,也依旧能够看出绽放的淡淡光泽,充满韵味,仿佛有天地在其中运转,十分玄妙。

    云星河看了一眼,这里面的韵道好相似呀。

    他想起来了,这与许愿树凝结的愿力很像!

    “云候可知此物是何?”

    云星河笑着摇头:“右司丞,别卖关子了。”

    “哈哈,此为道丹。”

    “从正五品开始,朝廷便会根据功绩,以及从政后的作为,发放资源,其中只要履历不是太难看,都会有此物。”

    云星河看着他,并没有多话,而是等他后面的所言。

    “此物,最主要的作用便是突破天阶。”

    云星河的眼眸微微睁着:“能够从地阶后期进入天阶?”

    右司丞点点头:“不错。”

    云星河惊讶了,这样也行?那他还辛辛苦苦修炼个屁呀,直接能跨到天阶。

    慢慢,云星河皱下眉头,他感觉不对劲,世界上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他在地阶后期卡了这么久,愿力不是没使用过。

    一颗丹药突破天阶?这么容易。

    “这颗丹药应该有副作用吧。”云星河嘴角勾笑。

    这下轮到右司丞愣住了:“云候知晓。”

    “按理说此事并不公开,这般隐秘所在,云候没有到达这个官职,是不应该知道的。”

    不过右司丞也没有纠结云星河为何知晓,而是坦然点头:“云候可知此物里面的主要配方是什么。”

    “不会是香火吧?”

    这下右司丞再次楞了:“云候竟也知晓!”

    右司丞也不卖关子了,直接名言:“准确来说,应该是香火道力。”

    看出了云星河的不解,他继续说。

    “当香火浓郁成一定程度后,会孕育一缕道的存在。”

    “而这一丝道,便是这道丹的根本,也是能够从地阶后期破天阶的关键。”

    “但正如云候所言,是有代价的。”

    “首先,突破是有几率,地阶修为越是深厚,突破的几率也越高。”

    “假使你是一个刚刚从地阶中期突破地阶后期的修士,即便吞道丹,那是必定失败。”

    这点即便不用解释,云星河也明白。

    “接下来,还有一个更为关键的元素,基本上而言,依靠道丹进阶的修士,几乎止步天阶,难有前途。”

    并没有什么惊讶,云星河已经有所猜测。

    “根据情况不同,会卡在天阶中期,天阶后期,也有严重者直接会停在天阶初期,终身老死。”

    “同样,吞丹突破前,地阶后期时的修为,也影响成为天修后的战力与瓶颈。”

    “所以很多天之骄子,对自己绝对自信,他们都有远大宏图追求,并不会使用这等丹药。”

    “原来如此。”

    云星河算是对此丹药,有一个清晰的认识。

    右司丞嘿嘿一笑:“云候的事迹,本官也听说了,云候可切莫要被这天阶的名头一时给迷了眼,将基础打牢,才是根本所在,时机若到,自会水到渠成。”

    “只有像我们这等,天赋不佳,实在没啥念头的老头子们,才会选择这条路。”

    右司丞嘿嘿笑着。

    尽管他这么说,但他不到关键时期,不到实在绝望,他也依旧不会吞丹。

    谁还没个念想呢。

    或者,即便要服用道丹,也会选择一个合适的机会。

    将自身调整至最佳,将丹药药效最大化。

    右司丞又说了许多,朝廷当中有许多办法,

    常见有三种,道丹,大道玉髓,三道花,

    除此外还有许些,但最多还是这三类。

    其实情况都差不多。

    三道花算是很为特殊的一种。

    据说此物是仙药仙道花移种。

    当年的仙道花,吃下后,可以无损进入天阶。

    但那等仙物,几千年都不见得有。

    后来有人得到了残留的根茎,便以各种方法复苏,灵泉,灵壤不知道花费了多少。

    终于结出了三道花,可惜,效果远不如仙株。

    尽管如此,也是了不得的天级灵物。

    百年一结花,结花只有二十七瓣,

    吃了一瓣有一成几率,能够突破成为天阶。

    为何叫三道花,因为每百年,平均能有三人以此破道,成为天阶。

    此花算是大名鼎鼎,可惜周期太长。

    右司丞听闻云星河打听这个后,语重心长的劝他,现在还年轻,不要在乎天阶的名头。

    要不然,将来得悔断肠。

    云星河面对谆谆教诲,一个劲的点头,表示只是了解一下。

    右司丞千叮咛万嘱咐后,最终才离开。

    此物镇妖司仓库也有,只不过第一层没有,在更高层。

    除了朝廷发放,若你的功勋,政绩达到一定程度,也能够兑换。

    虽说副作用惊人,但对于那些突破无望的修士来说,则是希望所在呀。

    地阶后期吞了后,基本上能够延寿一百五到两百多年的寿元。

    绝对不亏。

    至于战力与止步天阶。

    真到了快死的时候,谁也不会在乎这些东西。

    同时云星河也知道香火这东西为什么成为禁止。

    有了这东西,能很好的刺激大隋官员,与诸鬼修。

    为何大隋能够让官员帮百姓,凭啥让高高在上的修行士服务你凡人。

    愿力,道丹,都是一部分原因。

    云星河细细感悟自身。

    可总感觉有一层桎梏,但又说出来是什么地方,总之让他很别捏。

    这便是阻挠他破天阶的原因之一。

    这一次他抽动了愿力,但他并没有贸然吸收,而是在观察。

    大道涌动,丝丝缕缕,犹如天地初开的规则在交织,有混沌流转。

    愿力与香火念力很相似。

    但云星河猜测,两者有共同性,但绝对不能混为一谈。

    因为按照香火浓郁后凝结一缕道力,这道力能助人突破天阶。

    如果是这么说的话,许愿树与云星河也应该早就突破了。

    他们都用了愿力,而且他们的积累达到了顶峰。

    右司丞没必要在这种小事上骗他。

    这虽然在中低层官吏眼中是秘密,可大家都多多少少了解,升官后有破天阶的妙门。

    但云星河只要用心一打听,便能知晓。

    那么问题来,为何会是两种不同的结果呢。

    经过一番研究,

    他猜测,愿力成为的天阶可以,但没有香火念力那么霸道,效用强大,可以强制提升。

    但同样,它绝对没有副作用。

    这一点,云星河可以确定,百分百肯定。

    他当时在武东郡使用时,便能够明确的感受到。

    虽然愿力也具备浓郁的道则,开辟气息,但与右司丞所描述道丹有根本区别。

    它是给你展示,给你感悟,拆开,揉碎铺在你面前,而不是强行灌输。

    就像作业,一个是教你,指导你写,告诉你为什么这题这么做,给你思路,举一三反,这是从根本上解决你的问题。

    而香火念力凝聚的道则,则是直接给你写作业。

    同样是完成作业。

    那么问题又来了,下次你遇到这个问题,下次遇到作业,还是不会做。

    所以,这也是念力为什么会卡住的原因。

    也是凭借以此,云星河可以肯定。

    所以他能够毫无顾忌的使用愿力。

    甚至他直接让许愿树吸取了愿力,但它还是没有突破。

    故此,云星河可以肯定这证实。

    两种方式各有缺点,但也各有优点。

    香火成效快,但后遗症高,对于那些突破无望的人来说是至宝。

    愿力成效慢,但没有后遗症,对于那些天才来说,是绝佳宝物,它能让你明晰道的本质,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

    在天才眼里,香火凝结的一丝道力,就是垃圾。

    在突破无望的地阶后期眼里,愿力也是垃圾。

    我都快寿元将结了,又不能让我直接入天阶,再给我展示大道本质也白搭。

    虽说有可能进阶天阶,但绝对不如香火道丹来的直白。

    大致了解情况后,云星河也放宽心。

    右司丞也说了不止是他有这个问题,很多地阶后期都存在这个问题。

    修为足够,基础牢靠,感悟也足够,但就是差些。

    右司丞只是说,这是差一个时机,刺激的时机,便能水到渠成。

    云星河细细思考。

    正巧,此时外面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

    “轻点,慢点,你俩。”

    云星河刚出门,便看到三人蹑手蹑脚。

    “哟,这不是三位爷们,怎么有时间来镇妖司了。”看着三人,云星河抱着手臂,满脸笑容依靠墙壁。

    “哎哟,哎哟,这不是星河嘛,你回来了呀。”

    面对云星河的阴阳怪气,张开元立马嬉皮笑脸,麻溜的走过去捏肩。

    云星河闪过,拒绝。

    “别,张大爷,您别劳驾,小弟这肩膀受不住呀。”

    张开元只是嘿嘿笑着。

    云星河这种捏声捏气的声音,阴阳人到了极点,只要是个人都能听出不对。

    “咳咳,星河兄,其实这也不完全关开元道友的事。”一旁的离神鸩出来打圆场,做个和事老。

    “所以……云仙楼赊账也有你的份。”

    此言一出,直接堵死了离神鸩的话。

    离神鸩就尴尬了:“啊这,啊这,啊这。”

    “张开元,我是让你来给我打工的,不是让你来给我造钱的!”

    劈头盖脸一顿臭骂,张开元都捏着鼻子认了。

    能咱办,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头。

    未来还得几十年当差还银两,说多了都是泪,以后要推翻统治,翻身当家做主!

    “楚云亦,你又是个什么情况!”云星河背着双手,走到他身边。

    楚云亦也手足无措,低着头,惶恐不安看了一眼张开元。

    张开元翻白眼,瞪了楚云亦一眼,那意思,你别看我,看我我也没辙,云仙楼消费也有你的份。

    “侯爷,这是我这两天卖傀儡纸赚的钱,我先还给你,到时候我攒了钱再慢慢还你。”

    楚云亦低着头,不敢说话,有些嗫声嗫气,走到云星河身边,将布袋里面的二十两碎银子倒了出来。

    听着叮里当啷的声音。

    云星河好感动,你看看,人家这才是好孩子。

    “你说,你这么刻苦,我怎么好意思收你的银子呢。”云星河感动,把银子收走。

    离、张两人嘴角抽搐,你不是不好意思嘛,你干啥还收走!

    口是心非!

    “你瞅什么瞅,再瞅我把你卖了还钱。”云星河瞪了一眼张开元。

    本来就欠我的钱,我还不能收呀。

    天杀的张开元,怎么把人家给坑里去了呢,造孽,造孽。

    “来吧,大晚上,给你们泡杯茶。”

    云星河他们来了一杯五老峰的茶。

    “星河,别这么小气,怎么就三片叶子。”张开元把树叶子剔除来丢掉。

    这一举动真把云星河弄懵了,你特么能这么糟蹋吗,那是灵茶!

    “咦,这应该是白鹿洞的灵茶茶吧!别地可品不到。”离神鸩看向云星河。

    云星河点点头:“还是神鸩识货。”

    “茶有很强的灵力,我感觉体内凉飕飕,有根气在流动,像是而且这茶叶上的纹路,都很有韵道。”楚云亦也发出评价。

    “此茶可谓是五老峰至宝,常年饮用,有凝聚文气,突破天阶之功效。”

    离神鸩显然也算极为了解,能够将功效一一道来。

    “可别拉倒,都是白麓书院自己吹捧,要是喝个茶就能突破天阶,那白麓书院可不尽是天修。”

    离神鸩被怼的脑门发黑。

    “都说了,是有助,你喝中药药补,吃一两顿就有用,可不得长年累月,十几年,几十年坚持下来才有功效。”

    “这茶也是一样,你的坚持喝个几十年呀,才能知道有没有效果。”

    “切,这东西,虚头巴脑,还不如我重阳宫的老杏树实在。”张开元不屑一顾。

    此言一出,云星河看向离神鸩。

    “重阳宫,有一棵一万四千多年前的老杏树,”

    “到底是多少年不是很清楚,主要是因为重阳宫只能找到在一万四千年前存在的资料。”

    “实际而言,恐怕更为的年月便存在了。”

    “重阳宫的老杏树能结出一种果实,此果也算了不得的灵物。”

第一百六十四章 西北妖狐祸京都,取的不是道而是人心

    “若是五腑虚空者吃食,会有诸多好处,能够弥补亏空,增强气血。”

    “对于炼体者,与武修来说,这是不可多得的至宝,因为它有增强体魄,拓展筋脉效用。”

    “此外,道家修行者若能在修行时,吞一颗银杏果,炼精化气时,效率增加。”

    “哦!”

    云星河的眼珠子都快瞪了起来。

    听着离神鸩说下去,他的口水都快留下来了。

    最主要是炼精化气增加效率!

    他得到的炼精化气的术法,效果转化低的吓人,而且速度也不是特别快。

    为何云星河说它垃圾,原因就在这里。

    若是有着重阳宫老杏灵果,到时候转化的时候,磕一颗下去,那效率提升,绝对棒啊!

    “以前倒是听过重阳宫吃了老杏白果,气血如龙破入天阶的传闻。”

    云星河越听越是心动,恨不得现在立即起身,把重阳宫的老杏宝树连根拔来。

    “小张,哪天带我去你们重阳宫溜溜呗,咳咳,我想去见见定语道长。”

    离神鸩翻白眼,得亏你还记得定语道长。

    云星河打上了重阳宫宝贝的心思。

    这对于他的什么炼精化气的法术来说,简直是绝配呀!

    炼精化气这法术,转化的过程时间虽然不算慢,但这转换率真尼玛坑。

    二十比一。

    这要是能提高,那是相当不错。

    不禁。

    云星河心中感叹,哪个山门道统,没点出手的东西,真没面子走出去。

    比如人家三清山有二十四印,武夷山有母仙株大红袍,白麓书院有老文树,重阳宫有存世不知多年月的老杏树。

    这才是宗门底蕴,能够源源不断,从根本,长久上帮助山门。

    而不是和三流宗门一样,就靠一个天修撑着,拉一片山头,就敢叫什么宗门。

    张开元嬉皮笑脸的过来:“星河,听说你有云仙楼每日千两消费,嘿嘿,你这大人物自然是公务缠身,介不介意,我为你分忧。”

    “滚。”

    “别嘛,你看看,浪费也是浪费。”

    “你哪天带我去重阳宫。”

    张开元想都不想,拍胸脯:“此事包在我身上。”

    “不就是想要些银杏白果嘛,改天我给你打包个几百几千斤。”

    云星河被吓到了,这么生猛的嘛!

    白麓书院给他两拎十二斤灵茶叶都和杀血一样。

    瞧瞧人家,动不动几千斤!白麓书院要好好学学。

    “嘶!张哥豪爽!话不多说,走,云仙楼走!泡脚按摩洗浴一条龙服务!”云某人当即拍胸脯。

    “你们山上的杏树果实,吃了还能补充亏空的气血呀,下次帮我带点,我很缺血。”

    楚云亦也举手发声。

    “小事,好说。”

    云星河被张开元这么豪爽给搞懵了:“我可是要你们那株一万多年的老杏果。”

    “哎哟,知道了,你很烦啊,既然答应了,我像是会言而无信的人吗。”

    “我错了,我错了,张爷,咱走。”

    四人勾肩搭背,狼狈为奸,一丘之貉,额,用词错误,这叫相亲相爱。

    几人刚要出去逍遥,左司丞找到了云星河。

    “云候。”

    左司丞与右司丞是同样的职位,都是右大司丞的副手。

    这是一位中年官吏,留着小胡须,是标准的文士吏从。

    他来到云星河面前十分诌媚,态度亲和。

    当然,不这样没办法。

    虽说自己是正五品,但这位来头也不小呀。

    而是真实身份指不定要多吓人。

    “云候,我这边有个棘手的案子,如今镇妖司人手不够,能不能劳烦您……”左司丞期待望着云星河。

    左司丞也是心塞苦逼。

    别的领导,下命令都是厉声呵斥,带着强制,你不完成,就提头来见。

    换他下命令,你要给我硬下命令,你就提头来见。

    没办法,如今镇妖司人手不够。

    而且这位云候也是有真材实料。

    唯一的问题,就是不管做什么,得哄着,不得强硬。

    真要不然,哪天镇妖司都给他点起烟咯。

    “什么案件?”

    “官驾请看。”左司丞弓腰,亲自为他翻开。

    很难想象,身为正五品的官吏竟如此谦卑,若被外人看到,定会愕然。

    云星河翻开看了一下,眉头轻皱:“这么多百姓自杀?”

    “嗯,看似是自杀,其实是事出有因。不仅是百姓,还有修行者。”

    “西北有一狐族,它们的修炼之法十分奇妙。于幼年之时,会由长辈随即择取目标,以术法随机进行标注。”

    “这些被标注的人,在西北狐族,被成为人果,也称之为道果。”

    “人果是他们证道路上的必不可少的一步,只有身与‘道’合,才能证道。”

    “狐妖修炼有成后,则会根据法力指引,前来收取果实,成就大道。”

    “以此证道?”云星河笑了,这世上的修行之法,还真是千奇百怪,神秘各异。

    “也就是说这些狐妖蛊惑百姓自杀。”

    “然后他们收取道果?”

    左司丞笑着摇头:“云候,若是蛊惑平民自杀,我等也不会这般头疼了。”

    “问题就在这里,那些百姓修士都是自愿自杀。也只有自愿,才能凝出道果。”

    如果是死在狐妖手里,便无法结出道之果实。

    这么一搞云星河也有些糊涂。

    “既然是自愿自杀,那……应该不归我们负责吧。”

    大隋虽说有关于自杀方面的律法。

    可是问题来了,狐妖一没蛊惑,二没义务阻止自杀,不构成犯罪呀。

    你不能说,他自愿为我自杀,结果我犯罪的说法吧。

    左司丞头疼:“若是平时,一两例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可现在出现三天内十几二十例,还在不断增加。”

    “其势发酵,酝酿,若被有心之中操控,那将是一桩极为严重的事情。”

    “到时。必定人心惶惶,有损国体威仪,定要阻止呀。”

    “虽说这些狐妖并没有进行法力蛊惑,但有这方面的暗示,这就表示他有这般企图。”

    左司丞信誓旦旦的肯定。

    云星河翻白眼,你说有企图,你有没有证据,说话得将证据呀。

    总之这件事很难办,因为你没有证据。一切都是自愿。

    尽管狐妖有隐晦的暗示,但也没有拿到实际证据。

    或者说根本不存在实际证据。

    并且此事关系到人妖两族,若未处理妥当,又会被有心之力大肆宣扬。

    云星河打笑看着他,接过案件卷轴:“净给我添麻烦,不过……你确定要我去完成任务?我可不会给你保证什么。”

    “哎哟,侯云,您这是什么话,不要保证,不用保证。”

    左司丞诚惶诚恐。

    云星河能接下,就是天大的面子。

    这案子也棘手,一般人还真办不来。

    上面一致认为,这位爷很适合办这个案子。

    “好了,你可以走了。”

    “是是是。”

    左司丞果断麻溜离开。

    “哎。”转头后,左司丞擦了一把汗。

    换做别人,他直接给命令,多少天多少天完成,务必妥妥帖帖。

    搁这位身上哪敢呀。

    说完咯,还让他走。

    云星河看着他们:“几位,别想着潇洒,拿了俸钱,吃了血气丹,那得干活呀。”

    “哎呀,到哪儿都是给别人当差,当下人。”

    不远处,听到这话的左司丞差点没一个蹶趔摔倒。

    你还当差,当下人,这明明是你家好吧,不开心就码一群人当街K架,还屁事都没有。

    您这样的人还叫苦?

    好在左司丞并不是让云星河从头开始。

    基本上的事情,左司丞已经调查清楚,包括那些狐妖出没,以及针对的人群都进行了统计归类。

    甚至许多还没有成为道果的百姓,也着重调查,成为怀疑目标,重点照看。

    大概看了一眼,案件中,还包括三名修士。

    云星河敲着木桌。

    大大晚上的,左司丞给他添堵。

    云星河在查看资料,分析事情,包括后面如何进行规划等。

    这三睡得跟猪一样。

    楚云亦也不是一个读书的料,刚开始还能看几页纸。

    慢慢就打起了瞌睡。

    那两人,不提也罢。

    天明后,云星河唤来了乌濠飞与殷雄。

    经过一番介绍,两人听说张开元是重阳道子,眼睛都放光,恨不得立马单挑。

    再听说离神鸩当初大战,连天修都落荒而逃,不由得睁大眼睛。

    “嘿嘿,小意思,不妨告诉两位,那天修真是渣渣,不能动我分毫。”

    “十几道法术打在我身上,跟着挠痒痒一样,我都懒得回击他。”

    “不是我不想回,而是我怕他把握不住,直接嗝屁。”

    两人听见离神鸩如此话说,神情此般不屑一顾。

    望着离神鸩充满了敬佩与羡慕。

    “离兄乃真英雄,”

    两人明显对离神鸩更为火热。

    张开元与楚云亦一脸懵逼,你看着我,我看着他,他看着他。

    “离兄当初这么勇?”

    “切,要不是那天我吃多了灵肉,消化不好,我让他们先跑一千里,都能弹指射杀!”离神鸩藐视不屑。

    “连我护体灵罩都打不破的垃圾天修,还妄想与我为敌。”

    不管别人信没信,反正离神鸩是信了,煞有其事。

    把这段经历讲起来时生动无比,如若再临。

    老张与小楚再一次懵:“开元哥,离哥说的是真的?”

    张开元也挠头,有些迷糊:“我怎么记得不是这样的,但他说的好像是真的,会不会是我们记错了,他吊打了天修。”

    云星河越听,也觉得不太对头,

    难道我们的记忆都被修改了?

    其实当初的真实经历是离神鸩大发天威,拳打天修,脚踢天尊?

    怕不是出现曼德拉效应了。

    离神鸩十分肯定,甚至可以发誓,以道心发誓。

    这叫什么,人呀,骗术到了一定境界,连自己都被骗了。

    云星河寻思,离神鸩这家伙可以考虑去应聘面壁者,这种技能太恐怖了。

    “好了,不要吹嘘你的经历,咱们是有任务。”

    被打断后,小离似乎有些不满。

    “你们两个有没有住处,要不要我在镇妖司给你们安排两间铺。”

    “不用,我们已经买了一处庄园,楼阁众多。”

    昂。

    “你,你说什么,买了一间园落?”云某人脑袋上顶个大大的楞。

    “诺,距离镇妖司与云仙楼很近。”

    两人指了一边。

    “咕咚!”云星河傻了,他么那里是北城中心区域,那里的楼宇是天价呀!

    他要打工好一万四千年,才买得起。

    “你拿来这么多钱?”

    “我父亲给的。”

    “我父亲与伯伯他们给的。”

    两人的笑容天真而又明媚。

    额,额,云某人身受重伤。

    特么,小丑竟是我自己!

    有个守将的爹很了不起?

    你爹镇守龙川这么多年,指不定收受水族贿赂,哼。

    你有个大伯的刺史很拽咯!

    万恶的资本,万恶的官二代。

    灵月,打钱,打钱,给我速打钱!

    哼,你们有爹,我有灵月。

    “你们要不要去我们楼宇看看?里面装饰还挺不错,小桥流水,门前有花,有竹,鸟语花香。”

    呵,冷漠,这是在我面前炫耀?

    “太大了,我们两个人都住不下呢。”

    呵,冷漠,这是在我面前炫耀?

    “大家可以先去看看,认个门,我家就是大家的家,给你们配一把钥匙,想来就来。”

    炫耀,炫耀。

    不是你们自己的钱,我不羡慕,小云哥被生生刺痛。

    当他们过去看的时候,云星河张大了嘴巴。

    “有钱真他么好!为所欲为。”

    云星河看了一眼阁楼,真漂亮,无论是从建筑风格,还是审美角度,甚至还有法阵存在。

    只不过没有了灵气运转源泉,想要激活,自行购买灵矿,或者灵草,乃至灵丹都行。

    云星河当即表示,配一把钥匙怎么够,给我来十把。

    我一个人要睡十间,一天换一间。

    “这房子得花多少银子啊!”

    “也花不了多少,周围房子最近都特便宜。”

    当他们两个说出所花的银两时,云星河感觉不对劲,怎么可能会便宜到这个程度。

    这就相当于听到,首都市中心的一套独栋超大别墅,带泳池花园,你给我说一千万。

    明摆不正常。

    云星河皱眉:“这是怎么回事?”

    “这件事呀,听说是对面那间房闹鬼了,连带周围的楼阁都下降了,只有原价的二成不到。”

    离神鸩说着,一边指着中心区域,那边的也是一栋十分巨大的楼阁,豪华无比,雕刻精美。

    云星河听起来不信,房子再跌也不可能跌到二成。

    况且这是京都,能有几个怕鬼的?

    修士这么多,直接把它给抡了。

    一人哈口气,也得吓跑。

    “这还是好几日之前的事情了,附近的富豪都赶忙弃售,只可惜囊中羞涩,与我无缘。”离神鸩哀叹。

    啥也不多说,羡慕两小伙子,这么年轻,实现银两自由。

    “我也不知道,反正这边最便宜,我看着环境也不错,就直接买了。”

    “这房是我与老乌一起出的银两。买了后,我俩也穷了。”

    云某人嘴角勾笑:“来镇妖司打工,给我做马仔,包吃包住,五险一金。”

    两人一愣,听不懂:“这啥意思?”

    楚云亦上前,轻车熟路解释:“就来,来镇妖司,大家一起做兄弟,有人一起砍,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有我一口吃的,就有大伙儿一口吃的,在危险时,我们五人要团结,其利断金。”

    云星河泪流满面,神特么翻译。

    不过,这么解释,好像也没毛病。

    两人点点头,听着也不错。

    当即表示加入镇妖司。

    云星河嘴角一笑,咋地,有这么大园子别墅,不还是要给我打工。

    自个要是他俩,直接出租,躺着赚钱。

    云某人起了小心思,他可以把这里的多余的房间租出去呀。

    五人开始聊了起来,似乎被云星河的那句五险一金感动到了。

    他们当即表示,以后就是好兄弟。

    最终楚云亦荣升五人大总管,原因是他比较老实,不会乱花钱。

    掌握他们的财政。

    看着他们叽叽喳喳,云星河脑袋有些转不过来了。

    殷雄与乌濠飞这绝对是进入贼窝了。

    离神鸩与张开元铁定吸干他俩。

    这两小崽子,身上不留一毛钱。

    “别扯那么多,我们还有案子在身呢。”

    经过分析,选出了几头狐妖,决定分三人带队,准备将三妖控制。

    “分三人效率太慢,直接分八队。”

    云星河决定每人单独领队,这三个三个一监视,得搞到猴年马月。

    云星河看向五人。

    乌、殷两人肯定没问题,

    楚云亦的话,大方向或者下令安排指挥不行,但给他方案,按部就班,随便找几个定水将军辅助问题不大。

    唯一的问题,就是离神鸩和张开元。

    “别看,我们可以。”

    云星河立马调兵,镇妖司还有三名都尉能够腾出手,云星河直接化作九队。

    “如果遭遇难以解决的问题,勿要丝毫犹豫,直接传符!”

    这句话,云星河很显然是对三位都尉来说。

    带队的领队中,只有他们三人是地阶中期,尽管有宝甲,法符等。

    可是他们并没有与妖狐交过手,故此并不好评断。

    至于其他五人,就没必要担心了。

    他们遇到天修都能大战,没啥好担心。

    云星河带着四大金刚等二十校尉出发。

    这一队,连云星河在内,也就二十五人。

    都尉队的话,有将近五十人在,他们能够组合成两套微型困阵,以及一套小型防御阵。

    其他各种阵术就不用讲。

    云星河很自然了打开了密库,掏出里面法宝。

    若是指挥应对得当,即便是遇到天修,也能抵挡几息。

    有很多人不知道一息代表多长时间。

    一般而言,一息等于四五秒。

    一盏茶便是十至十五分钟,根据湿度天气不同,有所区别,夏天是十五,冬天十分。

    一炷香是半个小时,根据用量以及温度,是否起风有所误差。

    校尉们都很激动,一身全副武装。

    “好了,出发!”

    云星河再三叮嘱,九支队伍分散开来。

    除了需要镇守本部的文吏武官外,这九支队伍,算是镇妖司能够组织的强大力量。

    镇妖司倒还是有不少校尉将军。

    但缺少有能力的都尉,无法形成高端力量压制。

    而且一支队伍当中,差不多人数也已经到了饱和。

    他们六人多十几二十人不多。

    其他三支,除非加个上百人,才有质量提升,能够组合成其他阵法。

    所以,云星河并没有并没有浪费人力。

    也是为了以防情况变化,需要支援。

    四大金刚抬头挺胸,一个劲的往前走:“干嘛干嘛,别走这么急,不懂眼的仨人,咱们的跟在云候身后。”狗蛋笑嘻嘻的跑到云星河身边。

    “哼,别搞这一套官僚主义,我很不喜欢。”

    云星河一哼,率先走到众人前方,高头鳞马,极其拉风。

    四人屁颠屁颠跟在后面,让众人一起。

    看着四人,云星河在想,自个是不是快完蛋了,身边怎么尽是些这些不靠谱的家伙。

    “云候放心,若有危险,我等四人一定挡在你身前,流至最后一滴血。”

    “嗯,其心值得表扬。”

    云星河表示才不信,真要有危险,估计比谁跑的都快。

    出城后,他们将马匹寄在驿站中,他们乔装打扮。

    这是一所农庄。

    即便是农庄,但由于身处京都边缘,其也极为繁华。

    尤其是最近京都内外修士众多,直接带动周围居民经济。

    这里很繁荣,京都人满为患,居住地方大多数都被预定,所以很多人来到了周边小地居住。

    几百里对修士来说,也不算什么距离。

    “相公,你累么。”

    “有你在,我不累。”

    “等咱们卖完这些,又有十两银子了,再赞一个月,咱们能在京都外城盘下个铺子,听他们说,那里的生意好的不得了呢。”

    男人有着温暖的笑容。

    他身边的貌美女人,笑容满带爱慕,为他擦汗,将脑袋轻轻靠在他的肩上。

    男人挺直了身体,笑容十分美好。

    镇妖司众远远看着两人。

    “诺,云候,这便是嫌疑者,此女有九成把握是西北狐妖。”定水将军手中合上资料,上面闪过此人过往,以及图影画像。

    云星河看着那温馨的一幕,直接启动了神灵眼。

    确实,女人是狐妖。

    但……他不能抓妖。

    首先,你以什么罪名抓?欺骗感情?企图杀人?启动诱骗相公自杀取得道果?

    屁,今天谁来了都是温柔体贴的好妻子。

    你要是敢抓,这凡人第一个和你拼命。

    对,你镇妖司是知道她是狐妖,是企图谋取人果。

    可你凭空猜测,没有证据,怎么让天下人信服。

    此事与寻常案例极为不同。

    思虑许久,逐渐日暮,他们也开始收摊,云星河也开始点将。

    “肾虚,你扮个书生,前去敲门。”

    “什么,为什么又是我!”谌阳虚又懵逼了。

    “这个任务非你莫属。”

    阳虚嘴角抽搐。

    你在放屁!这明显就是嫉妒我的美貌。想害死我,邪魔妖道多么恐怖,过去岂不是送死。

    “放心,这个狐妖没有危险。”

    千般不愿,万般不愿,最终还是上前。

    一副文人小生的样子。

    别说,肾虚还挺帅。

    老套路,家中逼逼叨,路遇逼逼叨。

    “相公,还是不要了。”女人望见谌阳虚后,秀眉微蹙,一双如水般眸子紧紧盯住谌阳虚。

    巧手也一直拽住男人衣衫。

    “娘子,没事,公子乃读书之人,一身浩然正气,不可能是坏人。”

    尽管女人有些不喜,反感,谌阳虚的说辞中漏洞百出。

    但男人还是坚持让谌阳虚进房,并让女子准备好酒好菜。

    远处的云星河看到这一幕,不由得感叹,书生这个设定,简直是男女通吃。

    男人将自家养的老母鸡,直接给炖了,用来款待。

    酒足饭饱时,男子去外面整理货物。

    谌阳虚抓住机会,看着女人:“狐妖,奉劝你一句,罢手吧。”

    女人神色中闪过波动,随即便道:“公子,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狐妖念你还未曾造下杀孽,速速回头是岸。否则,下次便不是我来规劝。”

    说完,谌阳虚也不停留,直接出门而走。

    出门的谌阳虚使劲拍胸口,直接溜之大吉。

    “咦,娘子,那位谌公子,这么晚,怎么就走了。”男人不解询问,看着打开的房门。

    女人脸色变换,片刻后,温柔无比,盯着门外:“那位公子说想起家中有事,于是连夜回去了。”

    “他还说多谢相公款待。”

    “哦,原来是这样呀。”

    男人憨憨一笑:“书生读书也不容易,将来要为老百姓谋福利,咱们能帮就帮一把。”

    “我没本事,也没读书的天分。别人有这个能力,有这个天赋,我们能帮助就帮助。”

    “嗯嗯。”

    女人乖巧点头,为男人整理衣物,打扫家中,收拾碗盘。

    女人似乎有些心绪不宁,男人看出她的异状,出口而问:“娘子,今日,你为何有些坐立不安。”

    “哦,没,没。”女人不断摇头。

    “不对,每天你不是这样的,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女人犹豫半响,看着男人,双眼无比认真:“相公答应我好嘛,无论谁对你说任何话,你都不要信,尤其是关于我,也不要怀疑我。”

    “我怎么会怀疑你呢,你放心,你说你半句不好,我揍死他。”

    两人和和美美,十分美好与安静。

    这种日子,其实真的很叫人羡慕。

    以前年轻的时候,总以为一眼能望到头的生活,是庸碌,极为可怕的生活。

    如今才知道,能够一眼望到头的生活,是一种极为美好而奢侈的生活。

    是需要你付出一辈子的努力,都不一定能够达到的生活。

    日复一日事情与生活,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是枯燥的。

    但其实,这才是最幸福的。

    云星河通过宝符镜看着里面的一切。

    “你们明天把男人掳出来,看看狐妖是有什么举动。”

    “啊,云候,您说什么?”

    四大金刚懵了:“咱们可是官方正经人家,这掳人……”

    “这点东西要我教?把衣服脱了,那就不是官家了,是请,把人请过来。”

    对于此案,真是头疼。

    “这左司丞真会给我找事情。”云星河看了一眼讯符,大致是修行盛会也在准备。

    各方面都在询问云星河,这东西云星河懂个屁呀,让他们直接看着办,按以往的情况般。

    你们这点小事不好,还有脸来问我。

    云某深刻的体验了一把做领导的快乐。

    我可以不会,但你们必须会。

    我可以不懂,但你们必须要做好,做不好我就骂你们。

    我可以抓不住重点,但你们必须抓住,抓不住我就骂你们。

    既然我不懂,那为什么觉得我们做的不好。

    因为我是领导呀,我觉得你不好那就不好,改完之后。嘿,我还就要第一个方案,你气不气。

    云星河在想,大隋多几个像他这种行为官吏,迟早要完。

    云星河也没有更好的办法,自己不懂,不在这个领域有所研究建树。

    那便让底下会的人去做咯。

    搞砸了,一起倒霉,做好了,他也有一份功劳。

    底下人,也会对你感恩戴德,给他平台施展,念你恩情。

    金无足赤,人无完人。师不必贤于弟子,长无需技于下卿。

    这一点,西汉老刘就发挥到了极致,自己啥啥不会,逃跑第一名,但人家能臣武将一大群。

    很快,肾虚回来了,抹着额头大汗:“侯爷,我可是都按照该说的说了。”

    “嗯,展现咱们大隋仁慈,首先友情提示一番,先礼后兵,不能失了礼数。”

    次日清晨,夫妇两出摊。

    几人换上寻常百姓服饰。

    “你,和我们走一趟。”

    正在摆摊了夫妇两,有些懵:“怎么回事,我们认识吗。”

    “我们是京都监市,你们涉嫌违规占道经营,占用公共区域,跟我们走一趟。”几人厉声呵斥。

    这句话他们自个也听不懂,反正云星河让他们说的,说是很有气势!

    “但我们缴纳了赋税呀。”

    男人开始给几人科普。

    几人一听尴尬了,人家这是有规定,划分好了区域,交了摊位费的。

    “我不听,你就是要跟我走一趟!”

    男人自然要挣扎,但他一个小小凡人,怎么可能掰的过镇妖司武者修士,直接被几人扛走。

    女人明显很焦急,可却有些束手束脚,十分犹豫,最后只能大喊求救。

    可等周围百姓过来,这些人早就纵身一跃,直接没影。

    很快,他们将男人带到一出庄园。

    云星河坐在前院,大腿一架,吃酒喝肉,一副土匪头子模样。

    “大王饶命,饶命。”

    男人刚开始还想说两句壮胆气的话,可看到这么多人凶神恶煞,一下子就腿软了。

    “不用怕,我们是镇妖司。”云星河拿出身份凭借。

    一听这话,男人更吓傻了,一个劲的磕头,比以为是山大王还怕。

    看着他的模样,云星河甚为不解。

    什么时候镇妖司成了东厂,这么臭名昭著?

    云星河扫了一眼他们,在座的各位都要负很大一部分责任啊。

    现在法律严苛,平时根本没有山大王,就算遇到打劫的,也是要财不要命。

    毕竟惹下命案,他们也在劫难逃,可镇妖司却不同。

    被他们找上准没好事。

    云星河也没兜圈子,开门见山。

    “你识字吗?”

    “识字,识字,草民识字。”

    直接将狐妖的资料丢给他。

    他在慢慢观看,资料里面不仅仅是他家一头狐妖,还有许多已经死亡的案例。

    只有如此,才能让他知道事情严重情况。

    男人看的很慢,云星河也没有催,缓缓喝茶。

    看完后,眸子先是呆滞,又不可置信,难以接受,随后又是平静。

    “怎样,想必所有已经死亡的百姓,大致的经历,你也该了解了,你觉得自己会是下一个吗?”云星河放下茶杯,盯住他的眼睛。

    男人也看着云星河,渐渐开口。

    “草民,家徒四壁,一贫如洗,双亲不在,苟延残喘,活在世上没有丝毫意义。”

    “是她的出现,让我的生命充满了光明。”

    “是她驱除了我的晦暗。”

    “我始终记得在那个雨夜,山神庙中,我被石墩砸断腿,哆哆嗦嗦,失血过多,等待死亡,没有丝毫眷恋。”

    “是她,将我背出去,为我治疗,对我无微不至。”

    “是她让我感受到人生的意义,活下去的动力。”

    “她告诉我,未来的人生应该怎么做,怎么走,而不是漫无目的,慢慢等死。”

    “她为我定下目标,我们两人一起往前走,一起朝目标而去。”

    “这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呀。”

    “她笑起来是那么的美,冲击我的心灵。”

    “我没有见过神,但我想来,她也许就是神吧。”

    “我觉得,只要能与她在一起,我的每一天都很美好,我愿意一直一直这样下去,直到生命的尽头。”

    “我只是一个烂人,她那么美,对她有心思的少爷公子也不计其数。”

    “不少家财万贯,不少都是官宦子弟,她都不理不睬,始终对我这个废物一门心思。”

    “我也曾经不自信,我也疑惑,问过。”

    “问她时,她总是笑,没有多说什么。”

    “那时啊,我总是觉得这是缘分,兴许是我前几辈子有大功德,积累了福分,所以今世得到了回报。”

    说着说着,他的眼眸已经朦胧。

    一个大男人,在任何困境中,都不曾崩溃,此刻却失魂落魄。

    “我已经明白了生命的真谛,也体验到了人世间最极致的美。”

    “我这条命本就是因她而活,她本就是我世界唯一的光。”

    “即便她要我就此死去,也心甘情愿。”

    男人纵然明悟一切,知晓当初,无比悲痛,但,他依旧毅然决然能做出这个决定。

    云星河半响沉默不语。

    “你回去吧。”云星河摆摆手,让校尉带他离开。

    “云候,此事……怎么办?”

    镇妖司镇妖校尉也一个个都呆了。

    已经告诉你事情真相了,包括她从一开始接近你,就企图不轨。

    结果人家还是愿意心甘情愿去死,成就她的道果。

    这就烦人头疼。

    “要不把这些凡人,抓起来?实行保护,从根源上断绝?”狗蛋献策。

    不得不说,狗蛋没有愧对他的姓氏,比那三人,多少还是有点作用。

    “非到不得已时,不可行此计。”

    大肆抓人,尽管是保护。

    可到时狐妖刻意散播,说什么大隋镇妖司没有任何证据抓百姓,依旧是麻烦,有损国威,

    众多镇妖校尉一筹莫展,不知此事如何解决。

    云星河派遣几人盯住这边,他先去找其他案件牵扯人。

    但接下来,云星河也发现问题的棘手之处了。

    关键被骗者,他不认为自己是被骗了。

    你跟他,你媳妇是妖,他也不听。

    甚至他还挺高兴。

    你这高兴的情绪就很不对劲呀。

    “他们很不对劲。”

    “云候有所不知,这都是最近大火的茶馆故事导致。”

    “哦。”云星河来了兴趣。

    听着校尉们才知道,如今京中异志故事十分多,多数都是贫穷清苦人家,遇到了美艳妖精。

    随着妖精施展法术帮助,人生宛若开挂了一样,考状元,当大官,做宰相,走上人生巅峰。

    所以,大家都以能够与妖族姑娘邂逅而感到风尚时流。

    云星河只能无语。

    那些东西不能信呀,都是落魄书生写的。

    这些人往往抑郁贫困而不得志,又无大本事。

    只能怒而写些小说,麻痹自己。

    正经书生都去当官了,谁去写这些东西。

    云星河在不断研究案件,分析接触过的那些人。

    也逐渐发现问题,其实都有很明显的特征。

    这些狐妖大多数都是经过长期的累积,或者制造邂逅,或者长期陪伴。

    这种情深义重,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绝杀。

    在你一无所有,贫寒交加,被所有人都瞧不起,辱骂废物的时候,你只能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我命油我不油天悲哀怒吼时。

    一个长相漂亮,家世不俗,性格又温和的女人,愿意对你不离不弃。

    试问,哪个男人能够抵抗?

    在你处于地狱深处,最落拓时,也愿意与你一直支持着你,谁能无动于衷。

    再换一个版本。

    你一个长相平平,身材不佳,走在路上无人问津的女人。

    无论在家中,在学校,在公司,都完全没有存在感的人。

    突然,有个二十五六七,一米八几的男人,帅的一塌糊涂,还是上市集团老总,金融巨鳄,不近女色。抛弃长相倾国倾城,家里几百亿资产,从高级学府毕业的商业奇才的女人,就为了你一个丑小鸭。

    管家还时不时来一句,好久没看到少爷这么笑了。

    再来一个笑的时候,三分薄凉四分讥笑五分漫不经心。

    特么,有几个女生能挡得住嘛。

    所以这问题来了。

    狐妖根本不是在取丹,而是在下毒。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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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妖司卧底二十八年介绍:
一睁眼,云星河莫名其妙成了大隋刽子手,不是砍犯人而是处斩妖魔。
身处镇妖司内,收录各种妖魔拼图获得惊喜奖励。
黄帝内经,渡人经,道家九秘,貔貅,麒麟,通灵降神印、天、地、云、水、妖、斗诸法咒术。
我是贪图奖励的人吗!我要的是诸天神魔皆入吾壶!
好个九尾狐,正当本座驾前行凶,今日不是被炼了,就是被打死后再炼,选一个结局。
这个世界妖孽丛生、神鬼横行,随意一挥,焚山煮海,山开石裂。
告辞,大佬们,告辞。
上古大凶饕餮:怂什么,直接刚!
在大隋兴风作浪的每一天。镇妖司卧底二十八年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镇妖司卧底二十八年,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镇妖司卧底二十八年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