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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震压一切     镇妖司卧底二十八年txt下载     镇妖司卧底二十八年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零五章 圣皇旨意至

    心中对云星河无比惊骇与胆颤,想不到这妖族强者随时在他身侧。

    想来若要取他们性命,恐怕只在招手之间吧。

    想到此处,不由得抹了一把额头大汗。

    “让它们随你前去,那头金鳞若是安分还好,不安分便斩了吧,摘了它的妖头来见。”

    敖夜敖天心惊,天阶妖王,说斩便斩,当真气魄!

    不过望见那道闪耀金光的黑袍,心中底气就足了。

    那可是他们父王都奈何不得的,无法伤其根本,已经修成金身不坏的天阶修士。

    毫无疑问,金尸在那一场战斗中,十分耀眼。

    敖代手段尽出,奈何不得,最终让手下施展法宝和阵法拦住。

    湜河蛟王可是沉溺天阶多年,老牌强者。

    却依旧无法造成致命伤,可想而知何等惊人。

    “是。”

    两人恭敬告退。

    湜河宽广,河水滔天,其实距离已经超出云星河的探知范围了。

    不过没有关系,一旦出现问题,他能迅速感应,将其收回。

    武东郡各方面依旧热火朝天,许多事情都还未做。

    大伙也是热火朝天,倍有精神。

    这两天连带镇妖司众人也享受,备受百姓爱戴,也成长了不少。

    “副都统,我们在修缮地基城墙之时,发现了这块石头。”

    一群百姓捧着一块石头过来。

    石头拳头大小,通体黝黑,上面星芒闪闪,点缀的犹如夜空,银灿灿一片。

    “这是……”

    “听土地和郡治府的仙老爷们说,这是不可多得的宝物,特来送给副都统,感谢副都统拯救我们武东郡。”

    云星河感觉莫名其妙,看了一眼雷书浩。

    雷书浩讪讪一笑:“副都统有所不知,这块石头,名叫星河石,是一块珍稀矿石,用于炼器,锻造,布阵都是极佳材料。”

    “这种石头传说是自无尽星河中诞生,寓意美好,况且又和副都统同名,所以大家自主献上。”

    “原来如此。”

    云星河点头,哭笑不得,感情自个名字和矿石撞车。

    云星河拿着,一脸的无奈,除了好看一点,感觉没啥。

    又不是小女生,也不喜欢这种陨石钻石的玩意儿。

    “副都统可不要小瞧这石头,市价两千五百两,有价无市。当年拍卖过一块鸽子蛋大小的星河石,五千三百两。”

    卧槽。

    “那我太喜欢了。”云星河爱不释手,毕竟谁会和钱过不去。

    两千五百两可能没个概念,大概四百万不到吧。

    也是,这都是小钱,毕竟在某地区连个厕所都买不到。

    谁会看得上这点小钱呢。

    对于武东郡百姓来说,赠送什么都不足以表达自己感激的内心。

    “只有这块石头才能代我们祝福副都统,希望副都统长命百岁,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原本还高兴的云星河,听到这话就不开森了。

    好好的,怎么诅咒我了。

    这几日城内一片和谐,抓鱼的抓鱼,打闹的打闹。

    不过接下来娃娃的脸就变了。

    学堂整顿完成,可以开学了。

    一道道哭天喊地的声音,比杀猪还恐怖。

    这一日有祥瑞之气至北而来。

    隔着数百里,都能望到天际有一道霓虹飞舞,彩霞环绕,气运之力在沸腾,万物共鸣。

    “天有异象。”

    “不对,那仅是一队兵甲!”

    远处,有一队兵马慢慢而来,人数不多,三九之士,连同最前方那人,不过二十八人。

    异象便在他们头顶。

    “这是朝廷来人啊!”

    “他们身上盔甲可不简单,而且你看那旗帜。”

    “咦,他们好像在护送最前方那人。”

    有明眼人一眼就看出这伙人不简单:“这是十二卫的人在护送!”

    十二卫负责守护京畿直隶,十二卫大将军都是正三品大佬,是原先隋国公府兵,也就是当今圣皇。

    能派遣一小队十二卫前来,这人肯定不简单。

    为首那人远远看去,还很年轻,满身华丽服装,背后几匹灵鹿拉着一架小车马。

    而那漫天霞光,祥气重重,便是自车马中散发。

    “为首那人是宫人。”

    “钦差携旨即到,太守何在,还不速速前来迎接!”十二卫中有一侍卫策马前行,来到城门,运转灵力,吼声遍布。

    “六品高手!”

    “是,是,即刻通报。”

    城门守卫吓得一动,急忙屁颠屁颠跑去用传讯符通报。

    六品高手,即便在十二卫里面也是一列小队长。

    况且京城的六品高手,可远非他们郡城这种六品能比。

    很快,太守携带郡城诸官前来相迎。

    “抱歉,抱歉,下官并未得到通知,无心怠慢。”

    乐清云也是无辜,按理说一般朝廷有旨意下来,都有小道消息传来,让他们提前做好准备。

    可这一次实在是措手不及,完全不知。

    “为何只有你,城隍庙城隍,镇妖司都统呢。”

    “他们马上就到,脚程略慢。”

    乐清云明明是五品大员,甚至比他高层两个境界,却依旧恭敬。

    “哟,还要我等你们。”一身华丽服装的年轻宫人已来到城门口,口气颇有不悦。

    乐清云哪敢多说什么,只是一直赔不是,心中对两人幽怨。

    没办法得罪谁也不能得罪钦差啊,指不定回去参你一本。

    你死不死。

    不需片刻,城隍庙马面城隍,便带着众神土地火急火燎前来迎接。

    甚至因为赶过来的速度过快,导致官服都未能穿戴整齐。

    惹得年轻宫人一阵蹙眉。

    城隍不敢不满,一直弓腰赔不是,属下们也是恭恭敬敬。

    于郡尉也姗姗来迟,站在乐清云身边,不敢说话。

    乐清云只能一脸赔笑,态度十分谄谀。

    一直站在他身边,不断说话,缓解尴尬。

    “钦差上官,凌某来此,还望赎罪,赎罪。”

    凌水重来了,身在凌家的凌水重听到消息后,立马狂奔过来,行了大礼。

    “哼,面子到挺大,要让这么多人等你。”

    宫人很不客气,直言不讳,没有给他丝毫面子。

    凌水重只是一脸笑容,不敢有丝毫异样。

    云星河在凌水重身后,带着镇妖司人马,慢慢而来。

    望着钦差,行了礼。

    谁知这一下却吓坏了宫人,惶恐上前搀扶。

    “云侯爷可莫行礼,受此一礼,小人承受不起,可要折煞十年咯。”

第一百零六章 封爵称候

    “嗯?”

    所有人听到这句话都有些惊呆了。

    认为自己听错了。

    乐清云不解询问:“钦差上官,您刚刚说什么?”

    华丽宫人斜视了他一眼,有些不悦道:“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识趣,我在与侯爷说话。”

    “侯爷!”

    所有人大惊失色。

    “钦差上官……是什么意思,众人中可没有侯爷呀。”

    有一小官下意识说了一句。

    而乐清云等人看见钦差的动作,以及对云星河的那种讨好态度。

    眼皮一跳。

    该不会……

    “此次咱便是来宣旨的。”

    十二卫等人使用咒法秘术将灵鹿车马中的玉盒打开。

    光华冲天,流光溢彩,龙凤流转,白龟驼仙,麒麟献瑞,各种异象纷纷。

    百鸟朝凤,紫气东来,更有大气运在天庭凝聚,仙雾腾腾,久久不散,旷世盛景。

    所有人都被这一景象惊到了,全城百姓都指着天空中的奇景惊叫。

    “真是圣旨到了!”

    “武东郡诸官接旨。”宫人展开黄锦神卷。

    顷刻间,灵光飞舞,七彩如霞,天地缤纷。

    乐清云大惊,这可做不得假,国运悬浮,垂天如瀑,神性晶莹,天空闪耀。

    “臣叩拜圣皇诏。”

    武东郡百官顿时下跪,圣旨之上有莫大威压,镌刻人皇大印,镇压江河,可号令天地,敕统诸神。

    “云侯爷不用跪。”宫人对云星河浅浅一笑,模样极为诌媚。

    这一幕看的下跪众人心中极为不是滋味。

    “武东郡郡守乐清云少年寒窗,至学困苦,家贫无书以观,每借于藏书家,白手录入,而计日还。天寒冰坚,手曲难伸,家离人单,叱辱尽尝,而终至光耀明媚,身居高位,统摄众城,郡官之首。此朝廷雨沐披泽,圣皇倾性托恩。然其渎职枉禄,千万生灵有冤不伸,有屈不视,任由流云宗顽孽为非作歹,视国无物。畏惧强权,藐失天威而不自知……”

    “卿于隋功?隋于卿待?其罪大恶极,勿念多年劳苦,特令前往阳龙道上任,治理山河,不负朕望。”

    乐清云听到旨意宛若天地雷劈,身体僵直,失去灵魂,久久没有动静。

    最终麻木点头,如同行尸走肉。

    众人心惊,乐清云这一下算是完了。阳龙道也是郡,但确是下郡。

    下郡太守正六品上,一下掉了两级。

    阳龙道在牧州,偏远地区。

    这不仅仅是下降两级,更多的意味着乐清云已经被打死了,几乎没有任何起来的可能。

    除非他有逆天之力,创下大功绩,否则一生将在龙阳道老死此生。

    接下来便是城隍,所有的肮脏事都抖出来了。

    包括这些年干的一些勾当,以及当年吴家大火事件。

    原因是吴家有一件对阴魂有助的宝物,但吴家不卖,最终遭了厄难。

    他的结果第打破神氐,送往京都三司审判,随后押入镇妖司。

    城隍当场暴怒,施展法术,想要逃走,直接被擒住,没有泛起任何浪花。

    凌水重也好不到那里去,流放岭南,剥其家族三代录用,家产充公。

    于得允因为屡次破案,小有功劳得到嘉奖。

    雷书浩功绩突出,晋升为副都统。

    雷书浩一脸懵逼看着云星河,他完全不知道。

    小眼神的意思是,我不知道啥情况,我不是有意抢你位置呢。

    云星河给他鼓励,就算不下旨,这一次他也会往上面请功。

    “云星河枉顾律法,擅自处死夜游神,景成岳。鉴于有因,不做重究,扣除三月俸禄。”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

    也没说啥,两人确实是死罪。

    但被私自处死,这肯定说不过去,只不过这惩罚是有些轻了。

    “云星河上任一月,屡破奇案,面对威胁,毅然不惧。仁者不以安危易节,义者不以祸福易心,勇者不以生死易志。威武不屈,利诱不移,誓死不从,不曾妥协,护大隋威严。面对湜河蛟王入侵,调兵遣将,栉风沐雨,救黎民千万,功德高扬,广盖天地,特此驭都统位,官擢两级,封关内侯!”

    此言一出,所有人震动。

    成为都统,官升两级都是小事,关键是最后,封侯了!

    一战封侯!

    想要获取爵位,这是何等艰难,非有大功劳,济世救民,整兵平乱不可获封。

    当年开国之时,还有机会封侯。

    开皇年间后,天下太平,难有战事,想要封侯难上加难。

    郡官们羡慕无比,不过对此绝无异议。

    当时情景他们有目共睹,武东郡都是云副都统镇压,才能幸免于难。

    甚至都认为官提两级轻了。

    听到云星河封侯,镇妖司人一个比一个高兴,若非十二卫与钦差在此,都要高兴的飞起来。

    于得允看着云星河,心中满不是滋味。

    “侯爷,不要怪封赏太薄,主要是您年纪太小,事过突然,没有履历功绩。不过大隋还没有几个您这般年轻的侯爷呢。”

    钦差讨好笑着,不断安抚云星河。

    云星河自然明白。

    不过这次居然朝廷竟然舍得封侯给他,想来是官位不足的变相补偿。

    说到年轻的侯爷,恐怕几年前杨清才恐怖吧。

    一剑荡平浩浩荡荡,席卷几大州的叛军。

    杨清也是一战封侯,不过他封的是擎天候,擎天候属于第三等郡候,具有称号的侯爷。

    而云星河这个候是九等候,差别很大。

    不过云星河也没有说什么,未来长着呢。

    九等候里面也分三等,关内、关中、关外。

    关内侯地位是九等候里面最高,另外两个要差些。

    “云侯爷,武东郡太守暂未有人选,城内事物,还请您先劳烦。“钦差态度谦卑,语气温和,甚至有巴结之意。

    其实带不代理已经没啥区别,毕竟他在武东郡声望如海,太守说话都不见得有他好使。

    而且一直以来,好像都是在半代替太守的位置。

    反正把握大方面,起草事宜,定个调子,让下面执行。

    “钦差上官,城里已经打扫好驿馆,并在烟火楼摆上了一桌。”

    “急什么。”钦差不屑一顾:“我这里还有一份旨意呢。”

    “还有一份旨意?”

    云星河有些搞不懂了。

    宫人钦差弓腰,轻声细语:“刚刚所念那份是活人调动,接下来这份,是针对神妖。”

    “为何不放在一起。”

    “额,圣旨太短,写的太满印象观赏性,字句逶迤,长短有序,既不太满,又不短小,才精美干练。”

    钦差不敢摆谱,有问必答。

    云星河点点头,一看圣旨,确实。

    除了乐清云和自己那段略显臃肿外,其他还好。

    钦差又拿出一份旨意。

    “愿灵树于武东具大功德,万千黎民皆于顶……特此任命为武东郡城隍,文武判稳定居民,皆有封赏。”

    又是一段挺长的诰语。

    接到这旨意,云星河有些发懵,许愿树成了武东郡城隍。

    武东郡城隍从六品上,他就算官升两级也才正六品上。

    好家伙!

    那他算啥?

    许愿树特么比他都高的官!

    云星河柠檬精了。

    这只是云星河的不开森。

    可按照外人的来看,许愿树与湜河蛟王一役,惊天动地,天崩地塌,场景之撼,蔚为观止。

    甚至说扭转乾坤,擎天架海,挽山河于即倒,扶大厦于将倾亦不为过。

    当个小小中郡城隍都算是屈才。

    这个城隍正神之位,名至实归。

    况且现在城隍可不与以前那般。

    当年十三州不稳,大隋初建,到处所缺,人手不足,所以城隍之位宽松很多。

    现在若没有大功德,山精野怪想要成为城隍正神,几乎不可能。

    云星河如今是真的武东郡人妖神一把抓,手握大权。

    可以为所欲为,为所欲为。

    比如看中漂亮女人,直接抢走,去饭店吃饭不给钱,嗯,想象都挺美好。

    额,格局小,小了。

    接下来便是针对湜河水族的惩罚。

    老龟要在湜河河堤化作乌篷船,来往渡人二十年,方能抵消此次罪孽。

    蛟龙二子,化身为武东郡大门石桥,受尽风吹雨打三十年,方能获取自由之身。

    老四成为镇妖司镇妖卫,奴役二十年,其他妖物各有惩罚。

    钦差宣旨后,并未在武东郡居住,而是掉头走了。

    哪怕百官挽留,他都是爱答不理。

    “照我看就是安排错了,安排在烟火楼,这不是膈应人,看不起人吗!”

    “咳咳。”

    “也是,毕竟钦差爱莫能助。”

    “我的锅。”

    “照我说就是钦差谱大,事多。”

    “不可妄言。”

    “要是云副都统挽留,说不定钦差会留下来。”

    “还叫云副都统!是云都统云侯爷。”

    “是是是。”

    “不用这么客气,叫云都统就行。”云星河自然不会挽留钦差,人家要走就走呗,强留人家,人家也不自在。

    于是乎这桌就变成了庆功宴。

    云星河并未让他们叫自己侯爷,这个侯爷有点寒碜。

    很快,湜河水族纷纷来报道。

    有好些妖兽前来武东郡,或是成为护卫,或是其他。

    城隍庙得了一批强劲水卒。

    而镇妖司分得最强的一批,地阶初期十位,中期三位,后期一位,就是那位龙王四子。

    他们来到镇妖司后,无比忐忑,仿佛等待审判。

    “好了,你等无需紧张,做好该做之事,二三十年,对于你等来说,说长不长。切记,收敛妖性。”

    “是。”

    众妖战战兢兢,也知道与他们龙王大战的妖族强者都是这位请来。

    而且那株参天大树,也与这位有莫大关系。

    许愿树在他们湜河妖族已经被奉为神树。

    毕竟那一幕真是吓到他们了。

    简直和神一般,天知道有多浩瀚的法力,才能将整座城池托起数百丈。

    若非亲眼所见,谁也不敢相信。

    他们对云星河极为敬畏与恐惧。

    云星河点派邓禹乙为前勋将,黑蛇为后勋将,选取两个地阶中期妖兽为将军。

    为避免拉帮结派,人与妖打乱。

    每一队伍里面都有少部分妖族,并警告人族不许欺凌。

    虽然妖族实力强,但刻下制服烙印,只要他们所有举动,便能念动咒语。

    令他们真是罚咒触动,生不如死。

    黑蛇显然也没想到云星河会给他这么高的职位,毕竟他们可是罪犯。

    而且成为勋将后,只有前勋将,副都统,都统才掌握他的罚咒。

    也就是说。

    他不用过于受制于人,一些小人物都能蹬鼻子上脸。

    “我知晓你能力不俗,做个小兵太浪费人才,况且在镇妖司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我会一视同仁,这里面有诸多灵丹妙药,若有足够功勋,说不定二十年后,你便是一尊妖王。”

    这明显刺激到了黑蛇,眸光灼灼,干劲十足。

    那些妖族头脑简单,没有过多的复杂心思,一个个都嗷嗷叫。

    原本以为是来做奴隶的,没想到能够一视同仁。

    于是乎对云星河感恩戴德,恨不得两肋插一排刀,一报知遇之恩。

    云星河这个饼画对了,正中他们胃口。

    经过几天磨合,黑蛇性子也爽快,没有弯弯绕绕。

    加上平时与敖天敖夜在一起,耳濡目染些人族文化,很快与众人打成一团。

    黑蛇名叫敖特曼。

    云星河听到这名字差点没摔倒,哥三名字一个比一个离谱。

    老大敖夜还算正常点,老三龙傲天,老四敖特曼,他寻思,老二会不会叫敖拜。

    云星河不喜欢这个名字,并建议他换过名字,太出戏了。

    最终在不太情愿的情况下,改名叫敖汤。

    云星河发四,取名字的时候绝对不饿,绝对不是想吃炖龙汤。

    黑蛇来头也不小,母亲是河伯之女,一种变异蛇类。

    酒过三巡。

    “哥哥,

    “兄弟!”

    妖与人已经打成一片。

    “哥哥。”

    “弟弟!”

    “都统上官,能不能麻烦你一件事。”敖汤看了云星河一眼,神情扭捏,有些不自在。

    “嗞,这说什么话,不管什么问题,那都不叫什么事儿,我都给你办了。”

    敖汤听到这话,立马来的精神,被改名字感觉也没什么,当奴役也没啥。

    这待遇,比在龙宫爽多了。

    “那天那个那个呢。”

    “什么哪个这个的,说清楚,大男人的。”

    敖汤脸色羞红:“就是那天与我战斗的那条白灵蛇,我对它十分倾心。”

    他的脸色有些娇羞,十分不好意思。

    “什么!”

    听到这句话,云星河怒了。

    你这小伙子,不思好好打工赚钱,在京都买栋房子,成为天级ceo,居然想着妹子。

    你这思想有问题,女人有钱重要吗?女人有实力重要吗?

    “这个你就不要想了,它对你没意思。”

    “怎么可能会没意思。”敖汤急了。

    云星河有些同情的看着敖汤:“它是男的,和你不可能有戏。”

    “她是男的?那么好看居然是男的!”敖汤发懵,随即激动:“男的更好!”

    云星河险些一屁股墩栽倒在地。

    老夫……失算。

    路子真尼玛野啊!

    不过为了挽救敖夜的正确价值观,以免自个被举报404。

    于是安抚他:“你也知道,像白灵这么优秀的女孩子,人漂亮,又有能力,家世又好,追她的人一大把,你有什么优势吗?”

    “你长得还算不错,但追白灵的人,可不缺乏帅的呀。”

    “况且将来你们要生活,日久天长,总会看腻,关键的是需要钱,很多很多钱。”

    “是是是。”

    敖汤喝了一口酒,认真点头。

    “你有钱吗?”

    “我!”敖夜想想自个确实没钱,还是奴隶。

    自家外公早就去了,母亲消失多年,他还真什么都没有。

    “你有强大法宝,豪华洞府宅子,顶级飞剑驾撵吗?”

    敖汤刚想说什么,想到自己确实什么都没有,一阵沮丧。

    “你连这些东西都没有,基本的物质基础都做不到,怎么给她幸福,你叫我怎么放心把她交给你!”

    “没有物质的爱情,都不用风吹,自己都会散掉。”

    “我们白灵可是通灵蛇族,祖上吞食仙草,有无语论比的血脉,更在帝都学府进修过,天之骄女。”

    “你虽然也出身不错,但与白灵比,是不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敖汤一直点头,在沉默,在思考以后的人……呸,蛟生。

    “况且,你有能力守护她吗?”

    敖汤坚定抬头,目光矢志不渝:“云都统,我会努力的!我以后一定能给白灵一个幸福。”

    “嗯,加油,努力成为天阶,这样一来,也门当户对。”

    “是,是,我一定努力成为天阶。”

    敖汤在那天战斗时,第一眼见到她的时候,孩子叫啥都想好了。

    现在听都统的语气,白灵的大事,他能做主,得先打好关系。

    敖汤对云星河的话绝对听从。

    在正武城这些天,他也明白了一个道理。

    钱不是粪土,我们才是。

    什么都需要钱,没有钱寸步难行。

    起初他有些不适应,最终慢慢适应。

    渐渐,他喜欢这种感觉了。

    他也有些明白大哥三哥为什么喜欢人类文化了。

    这是一个有制度的社会,有礼节的社会。

    最令他感触的便是一个普通凡人女孩突发疾病。

    一个官差背着小女孩拼命狂奔,险些跑断腿,送进医馆。

    更有一个凡人,想不开要跳楼。

    但是官府也发动许多人力物力,将他救下。

    换做龙宫那种等级森严的地方,是不可能的。

    这里,很美。

    有一种,大哥和他说过的尊重。

    期间,有间房屋着火,里面有一家人被困住,来不及逃脱。

    危机之刻,他喷了口水,扑灭大火,受到百姓夸赞感谢,还送了很多鸡蛋给他。

    这种感觉很好,不像在龙宫,水卒都是畏惧他是龙王之子。

    敖汤发生惊人变化。

    这些,云星河都目睹在眼中,暗自惊讶。

    敖汤竟走在诸兄前面,有化蛟龙迹象。

    若他成功迈出了这一步,将成为天阶大蛟。

    这一日敖夜和敖天回来,湜河大事已定。

    其他地方盘踞的妖族强者,都表示愿意臣服,接受龙宫约束。

    有几头猖狂,已经化作云星河的修为。

    金鳞大王初时有些嚣张狂妄,可见到金尸后,打了一场,吃尽苦头,老老实实承诺不捣乱,愿意配合龙宫。

    别看金尸攻击速度不咋地,赤乌尸毒可是头疼的狠。

    一旦被攻击必定中毒,即便不曾命中,接触也有一定程度感染。

    “三弟消瘦了。”

    “两位哥哥。”敖汤对两人行礼。

    敖汤带两人去客栈吃饭,期间还和小斯讨价还价,最终省了是十文钱。

    几番接触,两人发现自己的三弟有惊天变化。

    “王兄发现了吗,三弟要化龙了。”

    “看出来了!”敖夜也心惊,他自然也看出了门道。

    敖汤的资质在众兄弟里面其实不算高,中等左右吧。

    可现在却走到众人前面。

    资质最高的无疑是七子螨蜷,极其不凡。

    父母都是天阶修士,一出生便是地阶中期,三十年时间,没做什么,直接成为地阶后期,他们完全没法比。

    都是从玄级慢慢修炼上来。

    除了老七,剩下天赋最好的便是老二,然后老五,再就是敖天,敖汤,最后就是敖夜。

    敖夜年纪最大,修炼时间也最长,所以到了地阶后期也没什么稀奇。

    真正战斗,敖夜肯定比不过他们。

    “老四能踏出这一步便好啊。”敖夜由衷为他高兴:“不过想来真正化蛟,估计还有些年头。”

    敖汤也只是具备资格,是否能成,且不好言论。

    两人前往镇妖司觐见。

    “很好,以后湜河与周围郡县便要麻烦诸位。”

    “侯爷不敢,这本是我们的本分。”

    两人也听说封侯之事,心中也是震惊。

    城隍庙之事,许愿树只是挂个职,云星河让文武判官决定事宜。

    实在难以决断再来找他。

    文武判苦笑。

    他们有什么不高兴的呢,城隍不管事,他们就是城隍庙最大的领导人。

    唯一怪异的就是要跑镇妖司。

    能有啥办法,自己城隍杵人家门口。

    山神土地河伯,都乖乖谏礼。

    “云校尉,出大事,出大事了!”

    一人从城门口,极速从镇妖司冲来,一路大叫。

    “什么人,这么不知趣!”

    镇妖司很多人听到这句呼喊都皱起眉头。

    云星河位于正八品,虽然担任都统,但官职其实还是校尉。

    可在武东郡,谁敢这么称呼,多么不尊重。

    不说称呼侯爷,哪怕也是一句都统,再不济叫上官吧。

    上官多是以下对上称呼,也有平级或上对下的尊称。

    那人顾不上那么多,神情焦急:“缝皮案再现,京都震动,圣皇盛怒。”

第一百零七章 连下十二道金牌

    缝皮案。

    缝皮案之事,云星河自然知晓。

    这件案子当初本就是他审理,并且由他推测,乃至带队抓捕,只是结果没头没尾,草草结案。

    “有案件,大老远跑来武东郡,数万里之遥,没有必要吧。”

    云星河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十分不解。

    那人眼神有些闪烁。

    “送客。”

    “是。”

    “别,云校尉别。”

    “放肆,我们云都统乃有侯爵在身,你如此不知尊重,藐视官上,即便是斩了你,也不为过。”

    那人吓了一跳,他知道肯定不可能因为这件事杀了他。

    不过他也确实不尊重,急忙叩首行礼:“小官来的急,还请侯爷恕罪。”

    “如今京城闹得风雨飘飘,起初还不觉如何,到后面丢失的难民人口越来越多,甚至连从凉州西方迁徙而去的人口也莫名失踪。”

    “事态发展越发严重,已经到了天怒人怨的地步。”

    邓禹乙不爽:“哼,难不成京城那么多达官显贵,大隋那么多能人异士,神通广大的修行者,还破不了一桩缝皮案。”

    “这……缝皮案过于严重。”

    “几经周折,刑部推到大理司,大理司说是镇妖司,镇妖司又说佛道部,总之上下推诿,谁也没个实际行动。”

    缝皮案一事很深,没有谁愿意蹚这混水,都是能就推。

    “想不到朝堂就这般复杂,难道圣皇会视若无睹?”

    “这位将军,你说的不错,一开始都没当一回事。”

    “后面闹大,圣皇注意到了,点名大理司协助镇妖司破案,亦可调动佛道部仙道司兵马。”

    听到这话,云星河差点没笑出声来。

    当初他可不就调动四司兵马,结果都是歪瓜裂枣。

    “连续几日不作为,案情没有进展,人口却不断丢失。”

    “圣皇彻底怒了,勒令四司迅速破案,若想不出想要的结果,都回家种番薯去。”

    “大家知道这次圣皇真的火了,谁也不敢糊弄啊。但案件每个牵头,没有丝毫进展。”

    “所以想请侯爷前往破案……”

    那人望向云星河。

    云星河看着他,嘴角微微一笑。

    “不想要我,便让我来武东郡,现在需要我了,便让我回去?”

    “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我不去。”

    “侯爷不可啊。”

    “你在命令本候!”云星河眸光如炬,威势迫人。

    武东郡镇妖司众人,立即抽刀,目光不善。

    甚至妖族都散发滔天妖气,只要云星河一声令下,就能将此人撕烂。

    水族这几天接触,已经对这位侯爷无比认同,敬重无比,唯命是从。

    人好心善,从不以歧视目光待他们,还给他们与镇妖司相等待遇。

    “我,我。”

    那人不敢说什么,将令牌放下,灰溜溜走人。

    他要是再敢说什么,他绝对相信这群人能把他吞了。

    “什么东西,朝廷能无人破案?扯淡。”雷书浩骂了一句。

    大隋人文汇聚地京城,卧虎藏龙,大佬众多,能破不了一个案子,谁信。

    其中指不定牵扯多方博弈,暗流涌动。

    或是在等待时机入局。

    尤其是如今圣皇身体不明朗的情况下,谁敢擅动。

    这些情况,云星河自然知晓。

    京城大佬众多,奇人如雨,异道如云,不可能破不了这么个案子。

    或许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亦或者关系到什么。

    云星河才不会踩这趟水,在武东郡做个土皇帝不好。

    这里一切他说了算,为所欲为。

    “走,烟火楼听曲。”

    “安排。”

    那些人鬼着呢,一个个都在观望。

    看似是一场缝皮案,恐怕涉及很大呀。

    京都从不会缺乏纨绔子弟,但也不会缺乏能人。

    就比如他上次遇到的那位大理司何展,他的能力就很不错。

    一点信息都没有,净说屁话。

    把何展换上去试试,不信查不出东西。

    从中便能察觉到,不仅仅一方在阻挠,恐怕有好几方在主导。

    至于那些人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这就很难说拉。

    京都那地方,水浅王八多,随便一茬,拔出萝卜带出泥。

    众所众知,拔出萝卜带出泥是形容词,不是指在勾栏某些羞羞的事。

    啊,我没别的意思,就是形容一下。

    用意单纯。

    “报,都统,又来两位使官。”

    正在按摩的云星河得到属下来报。

    自北而来,两匹快马一路奔驰。

    “镇妖司司直,司正令,望云都统能够前往京城破案。”

    “远道而来,来来,谢谢,姑娘的小手细滑着呢。”

    “上官,不要,我们是来……”

    镇妖卫给他塞了一颗葡萄:“管他那么多,快活快活呀。”

    两位前来传令的小伙子便被姑娘们拉走了,并要求好好伺候。

    至于令牌,早就不知道被雷书浩那群人丢到角落去了。

    早晨。

    两人起床,看到香色满园,赤诚相待,一脸发懵。

    “走吧。”

    他们也没脸留在这里了。

    两人前脚刚走,又有三人前来。

    “两位兄弟,云都统可曾接令?”

    没多话,只是摇摇头,扬鞭而去。

    三人交流眼神:“怎么办?”

    “先进去。”

    “都统。”

    “大理司司仆,仙道司司计,刑部司关派人来了,手持令牌。”

    “靠,有完没完,轰出去!”

    “是。”

    敖汤还没等他们进门,直接丢到正武城外。

    “你们武东郡算什么待人之道,我们可是带着命令而来。”

    “滚。”

    敖汤大声传来,一头黑色角蛇虚影浮现,妖气冲天,尖锐獠牙在他们面前。

    一时间,他们的腿便软了。

    也管不上那么多,直接走人。

    “这些个人,还真是烦啊。”

    云星河在武东郡吃喝享乐,过着神仙般的日子,京都可是翻了天。

    云星河刚放下茶杯,镇妖卫便急冲冲进来。

    “大理司点刑司察,仙道司副寺刑,镇妖司都官,刑部正主事来了使者,并带来调令。”

    “这些人想搞什么!轰出去,轰出去。”

    云星河脑壳炸裂简直要,这些人一个个不累呀。

    大理司,镇妖司,刑部、仙道司联合共发十二道金牌,连续催促云星河北归。

    无一例外,都被打出去了。

    为什么要用打,因为死赖着不走。

    “勋将,真轰啊?”

    邓禹乙也有点不敢下手,这些人,可都不是什么小喽啰指派的。

    都是正六品的京官,要是下调,那可是一方大佬,最低都是中郡郡守那种级别。

    “打,管他那么多。”

    邓禹乙也不管,直接乱棒打出去。

    “你们放肆,我乃京都镇妖司都官小将,你们,哎哟。”

    管你是谁,顶头上司也一样揍。

    不过那些人被揍也死赖着不走,没办法上面下了死命令。

    他们要是请不动,倒霉的就是他们了。

    原话就是云星河能请回去,他们也回去。

    云星河回不去,他们也不用回去了。

    云星河也在镇妖司踱步,天天被这么闹也不是办法。

    此案恐怕牵连极大,无人敢插手,此事诡异,也无从查起。

    所有人都不敢接下这个烫手山芋。

    “好一个烫手的芋头,丢在我手里了。”云星河也是左右为难。

    京都之人也将他算计进去了。

    “真没想到,远在万里,那些家伙都能想起我。”

    他在等。

    果不其然,半天后,一匹乌云宝马出现在地平线。

    “轰出去。”

    “且慢,诸位,我来见云侯爷,还望放行。”

    “给我打出去。”邓禹乙也不用问了,直接例行事宜。

    “慢,将他放进去。”

    雷书浩阻止要动手的邓禹乙。邓禹乙极为不解:“这是为何?”

    “因为这是鹏王府的人。”

    “鹏王府?”

    “难道你不知鹏王与都统的关系。”

    邓禹乙目光大亮,他明白了。

    最后一道令居然是出自鹏王府。

    就连云星河没有意料到。

    他对鹏王的感官很好,为人谦逊,没有架子。

    鹏王可不是什么像湜河蛟王这种自己给自己贴金,自己称的王。

    他是大隋真正的封王!

    开国郡王。

    一般而言,大隋非皇室,国公便是最高,但事情都有例外。

    鹏王、雀王等就是例外的其中之一。

    国公其实与郡王地位相差无几,位于所有封爵第二等,却是公爵内第一。

    可能略低,但差不到那里去。

    大多数时候,人族是没有郡王的。

    而妖族最高上限便是郡王,人族上限是国公。

    所以人族国公和妖族郡王是一个地位,只不过为了名副其实,封了郡王。

    如果真正人族郡王,那就不得了,地位远高妖族郡王。

    “侯爷。”来人给云星河行礼:“此行前来请侯爷回京。”

    来人继续说道:“侯爷先不要拒绝,我这有两封信。”

    云星河看了一眼,云星河亲启,一封是鹏王,一封是镇妖司真正的主事大佬。

    没有过多话语,只是拜托云星河回京处理缝皮案件。

    云星河嘴角一笑。

    “可以入局了。”

    “告辞。”那人一笑,行礼后直接立马返程。

    云星河看着两封信;“果然此局纵横密布。”

    他笑了笑,其中局势三言两句,难以说清。

    “鹏王这么做,他能获得什么呢?”

    从这两封信来看,鹏王与镇妖司主事大佬目前在这件事是一致。

    为什么要说目前?

    因为他不知道这位主事大佬,究竟是因为缝皮案和鹏王联合。

    还是,其实就是和鹏王联合。

    这其中区别可是大的很呢。

    他已经可以肯定。

    此次阻挠破案之人肯定有镇妖司主事大佬,以及鹏王。

    但他们做这些,仅仅是让自己回去?

    能得到什么?

    为何要这么做?

    一切都开始有意思起来。

    云星河放下书信,舒了口气。

    “走吧,殊不知,已经离京一月咯,回去看看,不知道那些个家伙是否在想我呀。”

    这消息一出,镇妖司沸腾。

    “为什么啊,都统。”

    “此事咱们完全可以掺和,水太浅了。”

    是的,不是水深,而是水浅,指不定逮两只大王八炖汤。

    “此去京城可是千难万险,恐怕波及生命之危。”

    众人都来劝阻。

    毕竟以云星河目前身份,完全没必要去京都。

    他们内心都极其焦急。

    云星河身份地位,名望全都有了。

    在武东郡可谓是一言九鼎,说一不二。何必要跑到京城,去一趟浑水里面。

    “好了,事情已经定了。”

    “我不在时,雷书浩全权负责镇妖司,敖汤邓禹乙辅佐,如有拿不定主意,可向许愿树寻求庇护。”

    “城隍庙如遇问题,能帮则帮。”

    “是。”

    云星河出了镇妖司,看了一眼门口的许愿树。

    许愿树毫无疑问肯定强到了极点。

    尤其是配合灵宝妙玉枝,刷破术法,攻击力惊人,强绝无匹。

    云星河认真看了一眼,许愿树比以往愈发圣洁,超然神圣。

    这树该不会出现什么惊人变化吧?

    倒也不担心,即便出现什么变化,也在可控范围。

    此行他并不带上许愿树,让它守好武东郡大本营。

    现在武东郡经营的很好,每天愿力源源不断。

    它在这里,以免武东郡被人端了,发生什么事情,无法救援。

    再说许愿树神异,进了京城难保不被有心人盯上。

    最主要还是放在这里吸收愿力。

    京城可没有这么好搞。

    云星河要走的消息,全城百姓挽留,都知道此行凶险万分,波云诡异。

    “主意已定,大家无需再劝,郡守未在期间,郡丞全权代理,于郡尉协和。”

    众人听令。

    郡城官员土地文武判官前来相送。

    一送再送,五里,十里,二十里,三十里。

    “好了,还请诸位请回,要不然明年也到不了京城。”云星河抬头看了一眼:“天快黑了,赶紧回去吧。”

    如此,武东郡官民才不舍回去。

    云星河看向一条河流:“龙君,既然来了,为何不现身。”

    “小蛟在。”敖夜与敖天从水中出来,踏水而行,河水涌动,停留在河面,十分恭敬。

    敖夜对云星河还是十分感恩。

    如今云星河要走,他心中有些怅然,此行一别,不知何时能见。

    “父王给武东郡黎民带来伤害恐惧,我们特意等他们离开才出现。”

    “有心了。”

    敖夜悬浮江面,十分不解:“都统其实……不必理会。”

    “想来以侯爷的眼界,定然能看出来海面下的不平静。”

    “就当找点乐子吧,找点事干。”

    “遥祝都统平安归来。”两兄弟不再多说。

    云星河纵马前行,在他身边还有两个灯笼,也来默默送行。

    四下无人,云星河唤出万里雪花白。

    英姿飒爽,飒沓流星,在它身后路过之地,有一层淡淡雪花飘洒,银光湛湛,其景美不胜收。

    “庭霄仙神尸素餐,鬼窟妖魔镇社稷。”

    “凌云白马霜蹄疾,一日可尽长安花!”

    ps:其实到了这里想写一首,但是码字没那么时间琢磨和润色,各位诗仙来一首,给我抄抄,遇事不决可问春风,剧情不会抄评论,卧龙凤雏安天下。

第一百零八章 夜遇葬墓人,黑白无常降临

    月光洒落大地。

    黑夜中闪过一路晶莹,波光嶙峋。

    云星河驾驭凌云白马已经奔驰不知多久,明月高挂,仿佛触手可摘。

    他与云尖漫步,明月落在肩头,星河披在后背,玉盘如坠,银河若挂。

    景色很美,他这么多年从未看过,从未如此近距离接触星空。

    白马已经跑到极速,踏上云端,万里山河皆在目下。

    这个妖魔鬼怪的世界,竟也如此美好。

    白马速度慢慢减慢,从空中慢慢奔向地面。法力所剩不多,难以凌空。

    殊不知云星河这几个时辰,半夜时间已经跨越近万里。

    云星河收回白马,踩在云尖那种感觉拉风是拉风,速度也快,但废法力。

    只要马给力,斗者骂斗帝,如果马不强,斗宗又何妨。

    总结下,出门在外,一定要有一匹好马。

    现在已经丑时,打算歇两个时辰,天明在走。

    云星河有些无语,应该稍微飞慢点,不久前略过一座县城,应该找客栈歇歇。

    刚刚落地,云星河便看见前面有一火堆。

    一行五人在那里过夜。

    云星河也不是那么矫情的人,凑合凑合得了。

    “兄台可否挪挪位置。”

    周围就是几人所处位置较好,干净整洁。

    但这几人坐的太开了。

    只见那人缓缓回头,入眼而来,是一张极为诡异的面容,夸张而失真的妆容,非哭似笑,双眼冒绿光,笑容无比瘆人。

    那竟不是活人的面庞,而是纸人!

    棺材铺为死者烧毁,伴随进入阴间的殉葬纸人。

    云星河险些被吓了一跳。

    这大晚上,谁把这玩意儿放在外面,怪吓人。

    纸人带着诡笑,点点头,挪开一个位置,让给云星河。

    它还对云星河笑,笑容极其恐怖可怕,瘆得慌

    若是普通人见到,定然吓得魂归天外,但云星河是谁,搭上纸人的肩膀。

    “既然你让个位置给我,当送你一壶好酒。”

    云星河掏出一小嘴壶,见他的容貌,云星河笑着:“只是不知,你能不能饮。”

    “咳咳,咳咳,它自是饮不得,不过我却是饮得。”

    云星河抬头,在他前面坐着一个男子,二十五六岁左右,身体柔弱,脸色苍白。

    他的模样,病娇无比,虚弱的不像话,喘气都喘不上来,随时都要去了般。

    “接着,打扰了。”云星河将酒丢给青年。

    青年打开壶塞,轻轻问了一口,顿时陶醉不已,又十分欢喜:“杨烈酒!”

    他直接往嘴里倒,有些酒液洒了出来,在他嘴角脸上,发出滋滋的声音。

    就想是冷水浇在烧红的铁器上。

    “你小心点,别喝太多,当心虚不受补。”

    这个男子太虚弱了,体内阴气纵横,深入骨髓,遍布血液。

    杨烈酒用十几种大补带火燥之物,又以烈灵果秘制酿成。

    是驱寒除湿的好酒,冰天雪地,寒冬腊月小饮一口,都能感觉浑身似火,找条老虎来干干。

    此酒在武东郡每年产量也不多。

    小伙子一口干下去,可不得出问题。

    “咳咳,咳咳。”

    喝到太急,虚弱青年被呛到,使劲咳嗽,甚至咳出一口血,喷在石头上。

    血液冒着肉眼可见的森森阴寒气,甚至石头都被腐蚀掉。

    “兄台见笑,好久没有遇到这般好酒。”青年男子一边用力呼吸,一边与云星河对话。

    胸膛不断上下起伏,极其痛苦。

    旁边一位侍女急忙过来,不断轻柔,为他舒缓。

    诡异的女性服装,不似正常人脸庞与眼睛,像是石灰泥浆粉出的人一般,这位侍女竟也是纸人。

    准确来说,五人中,四人都是纸人,只有青年一人是暂时的活人。

    “诗秀,谢谢,不过我已经用不上了,不用浪费。”

    虚弱的青年男子微笑,声音好听,对女纸人十分温柔,

    “兄台不觉害怕?”

    虚弱男子看向云星河。

    “为什么要怕?”

    “心无恐惧,有何好怕。”

    面对这个问题,虚弱男子楞了楞,随即对云星河拱手:“兄台道韵甚厚,吾不能及,是我着相。”

    一直以来,他对为人所惧怕,自然而然,认为所有人都该怕这东西。

    但又有什么好怕呢,心无恐惧,万物为空,明心见性,而纳真灵,天地为一,大道共行。

    这是一种洒脱,对于自己行事自信,光明磊落,行事无愧于心,道法天地,一种大智慧的禅语。

    柔弱男子眸光光芒流转,周身竟有丝丝道则气机浮现。

    似听见有钟鼓和鸣,万千灵语禅唱,隐隐觉有祥瑞之气腾浮,法相庄严。

    他的身体在散发淡淡光芒,如黑夜明灯,照亮了一切。

    “嘶。”

    云星河看呆了,不是吧。

    他就一句话,人家就悟道了?

    这悟性这么逆天吗?

    片刻后,柔弱男子光芒收拢,有许些神圣:“多谢道兄成全。”

    “我……”

    我心态炸了,成全你什么?

    “道兄赠了我一场机缘,只可惜,我命不久矣。”

    柔弱男子不断咳嗽,一阵微风吹过,身体都摇摇晃晃,随时要倒下去。

    “道兄道性惊人,日后必定为一代天骄,万众瞩目。能与道友相识,实乃楚云亦毕生庆幸,只是奈何我时日不多,难以见到道兄名列天下,惊艳世间的那一刻了。”

    楚云亦无比虚弱,神色遗憾。

    “哦,楚兄这身体……”

    楚云亦凄惨一笑:“这是我门派常态。”

    “在下是纸灵门,又称葬人门。”

    说到这话时,就连楚云亦也不免得自嘲,不仅是葬别人,自己门派也是三天两头出现下葬人士,整个宗门平均年龄不会超过三十岁。

    常年时月,门派有人入葬。

    久而久之,便有了这个名字。

    宗门时常哀嚎一片,后山坟头数量,比活人多都。

    整个门内,全是阴气森森。

    活人进去,都要吓出一生毛病来。

    “门派之中许多术法都是与葬品之术有关,但最为杰出便是纸人一术。”

    “想要将这些纸人赋予秘术,需要材料外,还需要本命精血。”

    楚云亦柔情轻抚那位女纸人的头发,眸中有情愫。

    这种场景看的人发怵,头皮发麻。

    一个大活人,对墓葬纸人,流传这般眼神。

    倘若有个人走在野外,碰到这番场景,确实会被吓出魂来。

    可楚云亦却视若无睹,不以为然,继续补充:“并且长期同这些阴冥之物待在一起,会被阴寒之力侵蚀。”

    “久而久之便成了我这个样子。”

    楚云亦说话时很平静,似乎没有什么波动。

    云星河看了一眼四个纸人,两个侍女模样,一个管家,还有一个护卫模样。

    四个纸人,护卫和一个侍女纸人是地阶后期,其余两个是地阶中期。

    这份阵容,其实很强。

    当正如楚云亦而言,秘术虽强,却要命。

    “我已活不了多久,此行便是想去京城看看是否有活命的机会。”

    说话时,他看了看自己的右手,那只右手薄如蝉翼,宛若叶片,竟是一只纸皮手。

    “若不行只能纸化。”他脸上有无尽遗憾。

    非但万不得已,没人愿意纸化。

    纸化便意味着要是去人之身躯,失去情感,失去味觉、触觉等一些列人的基本。

    体内没有血液,没有经络。

    这种情况类似那些死去,被奉为土地山神的灵魂。

    其实也是这种情况。

    只不过纸化存在由于这种城隍山神灵魂不同。

    他们生前是有功德之人,能从人成为土地城隍,至少性格方面没有问题。

    加上气运守护,保持灵魂清澈,不至于扭曲,做出什么伤天害理之事。

    而纸化后,更像是一头妖魔,久而久之,性格会扭曲,被邪念控制,行事无所顾忌。

    许多大人物陨落后,灵魂重修,便会出现这般情况。

    一个不慎,执念不忿诞生。

    魔念壮大,犯下大错。

    云星河和他聊了很多,并拿出了那张蓝纸。

    楚云亦很惊讶蓝色纸张的材料。

    很稀有,也很奇特,可以将纸扎成自己想要的模样,随后不需要,又能还原。

    他也大为惊讶。

    甚至,他教了云星河一些纸灵门术法,以及运用思路。

    他严禁云星河不可动用精血,会降低寿命。

    这是一个很开明的修士,并没有敝帚自珍,对于自己门派法术躲躲掩掩。

    云星河又拿出一壶好酒,这一次是并非烈酒,但也很不错。

    拿着酒壶,楚云亦感慨惋惜:“希望这一天晚点到来。”

    “那时,即便有好久好肉,我也无法饮了。少年离家,多年未回,不知家中亲人如何。”

    想着想着,他竟有泪花出现。

    望见有泪花,楚云亦很激动,拇指在颤抖:“我还是人,还是人,不是纸。”

    “诗秀,你看,我还是人。”

    他有些像孩童,以为捕到了那只蝉,便捉住了整个夏天。

    天明之前,楚云亦睁开眼睛想找云星河,却发现人已经走了。

    只是留下了一句话,在京城,若有问题可去镇妖司寻他。

    云星河用蓝纸扎了一顶车架,让白马拉着前行。

    自己躺着,一路看看风景,万望山河,十分美好。

    怪不得,有人说,社会的进程是由懒人与野心家推动的。

    这话一点毛病都没有。

    有时懒人为了偷懒,发明出来的东西,简直难以想象。

    连续赶了一夜,这一次云星河学乖了,在落日前落在县城门口。

    就在云星河想要进城时,背后发凉,寒风阵阵。

    太阳逐渐西沉,天渐渐黑了下来。

    云星河没有在县城停留,而是直接走了。

    果然,他像是被什么盯住一般,缠绕一股令人汗毛炸起的诡异。

    很快,云星河面前狂风肆虐,阴寒无比。

    极速后退,但那种森寒发麻之感挥之不去,像是跗骨之蛆。

    他睁开神灵眼,有两道人影诡异出现在他面前。

    一黑一白,顶着一个长长的尖帽子,面如略显恐怖,又带着威严。

    白色身影手持一根白缟阴魂棒,黑色身影双手横拿锁魂黑链。

    两人凶神恶煞盯住云星河,目光吓人。

    “黑白无常。”

    云星河见两人这种装扮,直接脱口而出,不需要疑问,他肯定认识。

    黑白无常据说是地府勾魂使者,人的寿命到头之际,他们会前来锁魂,带入阴间。

    “倒也不凡,居然生了一双阴神眼。”

    “你可知罪,擅自引魂,打伤阴兵。”

    “不必和他啰嗦!”

    黑无常直接动手,黑铁链扫来,魔力惊空,生灵悲鸣,神鬼低泣,仿佛有万千鬼魂索命而来。

    云星河没有丝毫犹豫,抡起大拳,气壮山河,声势如雷。

    “铛!”

    竟仿若金属一般,强大气息激荡四野,震得周围水花四溅,雾水朦胧。

    又是腾起锁链竖劈而来,魔云汹天,绽绽发光,乌芒流动,阴气涛涛。

    群山动荡,草木飞射,身后丘野被直接打得破烂。

    地上有一条巨大沟壑,泥石震飞,正是黑无常手中物造成。

    乌黑铁链十分惊人,看似不起眼,却仿佛秩序神链一般,恐怖惊人,扫荡一切。

    黑无常使出铁链,灵气狂暴,峰峦抖栗,不断摇坠。

    “啊!”黑无常十分狂暴野蛮,黑链子抽动,山层爆炸,草木折飞。

    云星河也有些心惊,不愧来自地府,黑无常很强。

    突然,云星河的神魂被什么牵引一般,正要离体而去。

    在他对面的黑无常不知在做什么,口诵真语,牵动灵魂,令人有一种要脱离肉壳,奔赴而去的怪异感。

    云星河稳住神魂,并念起安魂咒,使得躁动的神魂稳固。

    双方在斗法!

    黑夜中,响起古怪咒语,生涩难懂,神秘无比。

    两人周身气息如沸水,翻腾不断。

    与以前见过的阴兵阴将不同,无常并不全赖阴气,反而能施展很强大的法术。

    “呃!”黑无常退后几步,手持铁链,威严狰狞的脸上有些动容:“好强大的魂魄!”

    云星河额有细汗,将其擦拭,眯着眼睛望着黑无常。

    黑无常的拘魂术法居然如此了得。

    恐怕是天阶修炼者的也难以抵挡。

    若非云星河神魂庞大,远超寻常天阶,恐怕也很难挡住。

    “该动真格了!”

    黑无常周身阴气阵阵,他像是在施展术咒,鬼魂哀咆,伴随旋风,有说不出的阴森骇人。

    顷刻间,莫名其妙乌云震散,巨风呼啸。

    “风咒。”云星河不屑,这种程度的风咒根本没什么效果。

    忽然,云星河变色。

    这风看似狂暴,可仔细发现竟对周围树木,没有受到一点影响。

    “针对灵魂!”

    黑色旋风是针对灵魂,云星河发现自身灵魂竟不断被吹打,躲无可躲,自虚空刮来,脚随足生,刮散三魂七魄。

    “喝!”

    云星河周身血气如龙,精气神凝结,稳固魂台,来抵御无常阴风。

第一百零九章 魔神,一月期满龙王回归

    “好强的人族!”

    四周,旋风停止。黑无常惊讶望着云星河。

    “怪不得阴兵阴将奈你不得,气血如此强大,乃阴物克星。”

    云星河缓缓睁开眼睛,轻吐口气。

    灵魂本就虚弱,这无常之风,竟直接攻击灵魂。

    要不是他肉体与灵魂坚固,又有气血冲霄,不然难说。

    怪不得无常号称勾魂使者。

    光凭拘魂与无常阴风,天阶修行者在他们面前也没有招架之能,只能乖乖就擒。

    况且他本身实力不弱,一根锁魂链,太狂暴了。

    “你倒是不弱,竟连小黑都无法拿你。”

    白无常也是一脸诧异,手持白缟棒飘过来。

    “小白,和他非废什么嘴唇。”

    白无常相对来说要比黑无常温和一点,身形也要瘦弱,没有那般狰狞,长相却很诡异,看起来有种惊悚。

    “好,那便一起拿他!”

    呼呼。

    天空之中,再次出现剧烈狂风。

    这一次狂风比之前更为暴烈,周围树木被风刮过后,光秃秃一片,像被腐蚀了般。

    不过片刻只见,狂风路过之地,一片狼藉,山体如蛀,树木腐烂。

    山野间转瞬变色,青山绿水,瞬间宛若鬼窟,山峰密密麻麻都是腐蚀的小洞。

    哪有什么山清水秀,完全就是地狱一般。

    飞砂走石间,天地苍茫一片,似已经不是人间,来到通往地狱的黄泉路,一片萧瑟。

    “难不成是组合法术!”

    云星河一眼便察觉不对劲,威能太强,远远不是一人施法时能比。

    两人施法,惊人无比,明月暗淡,星空无色。

    无常沙石,无常阴风。

    仔细看来,那些腐蚀之物,全有密密麻麻的小洞。

    可以肯定,绝对是配合法术。

    “那便来吧,我可不怕!”

    云星河气势慑人,法力凝聚,在其头顶之上,一片硕大乌云笼罩星空,遮星笼月!

    了无生息,道道电光在云层闪烁,刺破黑夜,没有声音传来,却极其吓人。

    “轰隆!”

    “呼!”

    狂风暴雨骤现,天空变色,雷电肆虐。

    云星河也施展之前所得法术,呼风唤雨。

    这可不是什么小法术,驱一片小云降雨。

    是真正攻击法术,威势恐怖,携领骤风暴雨,贯冲而去,犹似天洪炸堤!

    灵力碰撞,群山摇坠,四野崩塌。

    天地精气被抽空,如潮水击面。

    远远望去,那里极为恐怖,一面阴风咆哮,群鬼哭泣,犹如地魔蜮。

    另一次,狂风骇浪,电光雷烁,乌云笼罩。

    远处人们望到此种情景,一个个深感惊恐。

    寒风乱飞,风卷云动,都在施展雷霆一击,云星河背后,大河奔腾,浩荡不息,难以撄锋。

    此时云星河感觉灵魂一阵拉扯,威力远远超过之前,黑白无常又在施展拘魂。

    “哼!”云星河有些动怒。

    魂海泉台中,镇魂珠垂落霞云,圣光霓漫,将拘魂之术斩破。

    一片光芒将小片天地照亮。

    咆哮停止,异象不显。

    环境发生大变样,四周小山都被打穿了,房那么大的巨石飞滚,被刮的纷乱。

    积水层层,原本是平原丘地,此刻已经成为一汪湖泊。

    “好难缠的对手!”

    黑白无常气息有些不稳,因为拘魂之术被斩断,对他们也有影响。

    “这小子怪异的很。”黑无常也不敢小瞧眼前此人。

    这个修行者,绝对是他俩有史以来遇见过最不好对付的人之一。

    明明境界不高,灵力强大滂湃的不像话,法术也异常恐怖。

    “我们全力以赴,不能再留手,否则真要出岔子。”

    另一边,云星河也不好受。

    呼风唤雨果然不赖,但与无常组合法术无常沙石比较,还是有些差距。

    一个针对肉体,一个针对灵魂,只是云星河法力之盛,肉身灵魂凝实,三神合一,故此才不曾有问题。

    换任何一人前来,都要栽。

    云星河手中出现一方大印,他也要动用法宝。

    就在云星河唤出大印后,黑白无常的神色明显一变。

    “引魂驱魂之流当走正规途径,沟通鬼魂,焚香燃诰。既有大隋气运之印,受天道认可,为朝廷正属,封疆之王,我等便不再为难。”

    黑白无常的态度明显不再嚣张,反而好了不少:“告辞。”

    说完,便在黑暗中退去。

    来的诡异,走的跟诡异。

    云星河有些惊悚,这无常可以随时随地出现吗?

    他看了一眼手中大印,这是山河印,黑白无常是看到这方印后才退去。

    想来这方大印,妙用甚广。

    正规路径云星河自然知晓。

    道家、茅山,佛家也好,每次沟通鬼神,都会焚香,写下诰书,并以三畜等仪式。

    云星河算是知道,这次是吃了不了解文化的亏。

    “不过说来,这黑白无常确实有些厉害。”

    黑白无常显然也没有动用全力。

    云星河也没有动用全力,甚至几百年修为还没用上。

    若是叠加修为,黑白无常死不死他不知道,但肯定要输。

    南台山许愿树累积成百上千年愿力,在其也不也灰飞烟灭。

    不过总体来说,两人还是十分强劲。

    “无常肯定强,他们是属于魔神。”云星河脑海中响起了声音,饕餮的声音。

    云星河自然知晓魔神是什么。

    饕餮就是魔神榜,榜单除它外,没有遇到过任何魔神了。

    “你这家伙知道些啥。”

    “无常并不是一两个人,而是对一群人的统称。”

    饕餮继续道:“他们在大荒时期就已经存在,他们算是弱小,强大的无常可是通天彻地,往来诸界,连神的魂都能勾。”

    “连神的魂都能勾!”

    “他们天生便具备穿越结界的能力,强大的无常死后,会化成翳影枝,而携带翳影枝,能使鬼差前往六界勾魂。”

    “地府这么强势?”云星河惊到了,权限惊人呐。

    “当年无比辉煌,可惜,还是败落了。”

    “你还知道啥。”

    “哼,宝宝不告诉你,我这些话值一碗泡馍。”

    “嘶,你这厮怎么老想着吃。”

    一大把年纪,还自称宝宝,要点脸好吧。

    “想吃泡馍也不是不可以,但你怎么吃?”

    “这就不需要你操心,到时候我想吃的时候会与你沟通,你只要同意就行,我自有办法。”

    云星河天明来到一个面摊,要了一碗肉面。

    让饕餮吃掉看看。

    饕餮与他神魂沟通,犹豫半天,云星河同意了。

    有图鉴在,他不怕饕餮能翻起大浪。

    云星河念了咒语,面慢慢不见了,连汤都喝光,甚至他还看到碗底的油沫子,像被什么慢慢舔没了。

    看着那干净到发光的碗,云星河服了。

    “我靠,你至于吗,连碗底都舔到这么干净!不如让你去酒楼洗盘子,省水,省皂荚,血赚呀!”

    云星河心思动了起来,打算搞了酒楼,扔这家伙洗盘子,还省人工。

    “哇,哇,这是我人生中吃到热汤,我要报答你。”

    哐铛一声,云星河看到空荡荡的面碗里面有一根枝条。

    枝条上面破破烂烂,到处发裂,像是随时要化作齑粉一般。

    【翳影枝,破损枝木,无常死后留下的一种枝条,携带着能够任意穿梭三道六界,无视任何结界。】

    云星河睁大了,这东西看起来有点厉害,无视任何结界!

    “这东西可是宝贝呢,无常死后,一般都会放在无常殿,很少流露外界。”

    “那你怎么有。”

    “我当年吞了一头无常,身边就有几根这个枝条。不过我劝你不要乱用,虽然此物能够无视结界,但前提是你肉躯能够承受天地规则挤压,你无界令,又无无常特性,不然会直接身死。”

    云星河有些惊悚,他还想试验一下,看看能不能去鬼界看看。

    听到这话,想想还是算了。

    “还有这枝条挺烂的,估计只能用几次了。”

    “哦。”

    云星河点点头,这饕餮还算老实。

    不像那种老奸巨猾,阴险狡诈。

    而且这饕餮活了这么多年,但看起来傻头傻脑,呆呆的,很好骗的样子啊。

    云星河摸着嘴角,眼神乱飘,已经寻思能将这家伙发挥到最大利用价值。

    把它拐卖什么的,也不是不可以,说不定还帮他数钱。

    放出来,肯定是不可能,再说云星河也不知道咋将它放出来呀。

    他还没见过进入了图鉴,还能活着的妖魔,稀奇极了。

    鬼知道它到底是什么境界,一时半会炼化不了它。

    云星河继续骑马前行,白衣公子,白马,惹得姑娘们瞩目尖叫。

    “哎,终究是你们得不到的男人。”云星河叹息摇头,他仿佛为姑娘们无法得到他而伤心。

    除却君身三尺雪,天下谁人配白衣。已经开始骚包起来。

    云星河已经来到直隶范围,不远处便是京城。

    云星河收起白马,随手买了匹枣红马。

    慢悠悠前行,望着高耸城墙,巍峨壮观,气势万千,心中不由得感慨。

    当云星河来到城门口时,便发现镇妖司诸校尉居然成排在那里。

    为首是四大金刚,老远便看到云星河后大叫。

    “哈哈,云校尉回来了,我就说吧,一月肯定回来,还升官,有没有不服!”

    “嘿,奇了,能掐会算呀!”

    镇妖司众校尉,乖乖掏钱,这可下了盘口。

    “哟!你们怎么在这里,看起来还是特意来迎我?”云星河看到这群人也是很高兴:“许久不见,分外想念。”

    “一开始便听到消息,说有身影像云校尉,本来就想来此看看。我寻思哪有这么快到,没曾想,还真是。”

    “你有没有眼力劲,该叫云侯爷。”

    “对对,现在可是侯爷了。”

    “好了,不要起哄,咱们谁跟谁,在外面叫我侯爷,还无所谓,在京城我这个九等候,都喊侯爷不害臊。”

    “哈哈,这是什么话,凭本事封的后,比那些继承祖宗的侯爷高贵太多。”

    众人一番热闹。

    “走走走,站在这城门口做啥,给别人看猴。”

    “云仙楼安排!”

    “今天我请客,托云校尉的福,嘿嘿。”

    “当宰你。”

    众人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踏往云仙楼。

    一排排人,拽里拽气,像是压抑很久,突然释放的嚣张感,还真是没人敢惹。

    此时应有个抗音响的,来首乱世巨星。

    没办法呀,镇妖司众校尉看到云星河回家,气势就起来了。

    什么平时不敢带的大粗金链子,长生锁,大金佛坠,一个个都挂上了,袒胸露乳,拽里拽气,要的就是一个排面。

    压抑太久了。

    尤其是四大金刚,有我云哥在,我就敢重拳出击,没我云哥,我就畏畏缩缩。

    诠释了什么叫做狗仗人势!

    嘶,这个形容词感觉那里不对呀。

    “哎哟,这不是云侯爷嘛!”

    云仙楼小厮也是老龙套了,一看云星河,感动的稀里哗啦:“听说云侯爷建立大功勋,小的真心为你高兴呀。”

    “月余未见,云侯爷更英俊了。”

    “有赏。”

    云星河和小厮也很熟了,重新看到熟人,有种难以言明的味道。

    “谢谢侯爷,镇妖司的各位爷,请进。”

    云星河抬头看着中间的参天银杏,繁华灿烂,旁边清泉泪泪,阁楼鎏金华美。

    又看看周围乘歌载舞,姑娘作诗,书生意气,指点江山,景色各异,无比明媚。

    如同街市一般,花灯遍布,灯虹酒灿,仙液玉酿,云秀霓裳。

    给人一种璀璨盛世,惊艳人间的感觉。

    京城就是京城,烟火楼简直没法比。

    “哟,小雅长得挺标志了呀,吃了什么,有些……膨胀。”云星河朝她小脸摸了一把。

    “哼,云侯爷这么久变坏了。”

    她扭扭捏捏:“不要动手动脚。”

    “啊?”

    云星河发懵,好家伙,你这个要求好生无礼呀。

    在云仙楼不就是要动手动脚,顺带动下枪…

    “云侯爷可放过小雅吧,我可不想被灵月姐姐惦记上。”

    “嘿。”

    云星河望着跑掉的姑娘有些发懵。

    “这云仙楼的姑娘这么谱大?”秦安保发愣。

    李西瓜赚了钱后,十分狂妄:“来,把你们这儿最漂亮的姑娘给爷都请来。”

    一群人个个张口都要漂亮姑娘,要最好的酒。

    “哪来的土包子。”

    一旁有个俊公子,听到他们高喊最漂亮的姑娘,最好的灵酒,眼神鄙视,像是看傻子一样:“真以为云仙楼是玄武巷的小勾栏。”

    “嘿,我们喊我们的,有你什么事情,又没妨碍到你。”

    镇妖司校尉们不开心了,云仙楼你家开的。

    “妨碍自然是没有妨碍到我,只是我听到这种声音,会忍不住想嘲讽。”

    “怎么,看不起吗?”

    李西瓜走上前。

    “没有这个意思,只是想告诉你们一声,来云仙楼不要一口一个什么最贵的酒,最漂亮的姑娘,会让人鄙夷。”

    “你要教我怎么做事?”

    云星河古怪的看着他。

    这种人其实也很常见。

    类似于前世在西餐厅吃牛排,有人说拿双筷子,他就开始觉得对方很喽。

    再或者一位姑娘精心打扮,去某个高档餐厅打卡,她对人家穿背心裤衩的那人指指点点,说不该穿背心进来,很土,影响她进食食欲。

    但其实,只要人家没有妨碍到你。

    甭管怎么穿什么,用什么吃饭,都是人家的自由。

    殊不知你心中高贵无比,需要盛装出席的神圣之地,可在对方眼中,只不过是个随意下楼吃饭的地方。

    内心真正富足的人,从不炫耀拥有的一切。

    太把自己当一回事。

    自以为是,或许这便是所谓上层人士的优越感?

    “你知道请最漂亮的姑娘出来需要什么吗?可不仅仅是银子便能满足,最好的灵酿,云仙楼一月才三杯,你觉得以自己的这种身份有资格饮下?”

    云星河淡淡看了他一眼,语气平淡。

    “不要用你的眼光,来衡量我的世界。”

    说完后,和镇妖司等人缓缓离开。

    “呵,小子还挺狂。”俊秀公子像是听到世上最可笑的东西。

    “高少爷,怎么好好吵起来了。”

    一人走了过来,一身配饰,一看就不是普通家族。

    “这不,遇到些土包子。”

    那人看了云星河一眼:“哎呀,和这群低等人有什么好较劲的。走,咱去那边看看。最近几日那个什么云侯爷要回来了,老爷子让我们收敛点。”

    “哪个云侯爷?”

    “不是吧,你不知道,就那个在武东郡闹翻天的那位。”

    “哦,我回来的路上听说了,盛世封侯。”

    “啧,他听到老头子他们开会议,这次封侯名副其实,武东郡几千多万人口,愣是给救下来了,崇拜佩服不已。”

    “具体什么情况?

    “据说是一株树,与湜河龙王斗法,水涨一尺,城升一丈,武东郡硬生生拔高百丈,龙王带着水族傻眼。”

    “开玩笑吧,托着城池?这要多少法力?得什么境界?”

    “这哪儿知道,我也没亲眼见过,反正消息是这么传。”

    “呵,保准不是什么夸大战果,真实战绩也就那样,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这……不太可能,或许有些谣传,但具体战绩应该不是假的。”

    “管他那么多干嘛。”

    “你先过去吧。”

    “那好,高少爷你可要过来,半年没回京,可要给你接风洗尘。”

    高芝元独自一人饮酒,看着那群家伙吃东西一个个没有礼节,双手粗鲁撕扯,打心底的鄙视。

    也不知从哪儿来的下等官差,居然这么没素质。

    饮了一杯酒,放下酒杯时,突然眼眸睁大,他看到了极其不可思议的事情,灵月花魁居然和那人那般亲密。还给他为葡萄,那个下贱东西,居然还摸灵月花魁的嫩手。

    “卧,卧,卧!”家庭良好的素养,使得他那句到口的亲切问候,始终骂不出来。

    不过看到花魁和那人都快贴在一起,不分彼此时,内心火一下子就起来。

    血液蹭蹭蹭就上头了,火气直冲云霄。

    即便他远离京城,他对花魁的了解可不少。

    他看过灵月花魁的画卷灵影,当即被迷的神魂颠倒,欲罢不能。

    前段时间他一兄弟,重金砸下去,可是连脸都没有见到灵月花魁的脸。

    甚至冷漠无比,宛若冰山,高不可攀。

    当时他兄弟出京上任,路过他那里,和他说过此时,一阵绝望。

    “下贱的土包子,你用什么妖法蛊惑了花魁!”

    高芝元直接丧失理智,冲了过去,指着云星河破口大骂:“低贱的下等人,你到底使用了把戏!”

    “干什么,干什么!”

    镇妖司诸校尉,以及四大金刚直接拦住他。

    秦安保实在没搞明白:“小子,你到底想做什么,一开始你就冷嘲热讽,我们没理会,现在又来找茬,什么意思!”

    他们自认为没干什么天怒人怨的时,这家伙怎么不放过他们呢。

    “什么意思,都给我滚。”

    指着云星河大骂:“尤其是你,给我滚出去,你们这些个上不得台面的小人物!收起你们肮脏的把戏。”

    “灵月花魁,不要被他们蒙蔽。”

    他直接朝灵月那边冲去。

    “做什么,来劲了!”

    镇妖司众人直接把他摁了:“哪来的发疯小子,看起来人模人样,但脑子有问题。”

    “放肆,把高兄放了!”

    一开始与高芝元站在一起的人过来。

    “贾兄,这群人使用妖法,把他们抓起来。”

    “什么,这还了得。来人,把这群人抓起来送往刑部。”贾恺槊对自己的兄弟没有丝毫怀疑,直接大叫,一群人蹬蹬过来,看气势与眼神,显然是见过世面的人。

    “彭!”

    此时,一道烟花在云仙楼上空炸起,五彩斑斓,光晕流转。

    一声轰响,震动八方。

    镇妖司校尉们抬头一望,啥也没说,抽刀集合,迅速汇聚,朝云仙楼奔去。

    “哟,消停了一个月,又开始鸡飞狗跳了?”大街上大妈亲切问候。

    “打雷下雨咯,准备收衣服拉!”

    云仙楼姑娘们一看到响炮仗了,十分熟练地退至众人身后。

    有些人已经开始拱手告辞,这场子又摊上事儿了。

    “唷,烟花又起了,有戏看咯。”

    时常混迹云仙楼的小伙子们,轻车熟路走向高处,一脸笑眯眯,并要了块西瓜,一块不够再来一块。

    “咳咳,通知公关司过来人,准备洗地。”

    镇妖司众人回头看向一人。

    小王手拿符箭,眼神特别无辜:“手抖了。”

    “打炮仗也是个技术活,赏,得赏。”

    赏,得赏。

    很快,镇妖司来人,将这群人给制服。

    “你们干什么,干什么!”高芝元与镇妖司众人动手。

    “啪!”

    高芝元懵了,他被打了。他居然被打了,而且是在京城被打了!

    “丢出去。”

    “是。”

    “你们放肆,我可是礼部侍郎之子!”

    “礼部侍郎有你这么儿子还真够丢脸的。”

    “真是晦气,出来接风洗尘,居然遇到这种疯子。”李西瓜简直有种哔了狗的感觉。

第一百一十章 嫉妒使人面目全非

    “咦,今天这事解决的这么快?”

    有好些人,准备看戏,结果发现瓜还没吃,人就给丢出去了。

    “好不容易等了一个月,这么快?”

    “这波有点不行呀,刚刚他说谁的儿子?”

    “礼部侍郎。”

    “礼部侍郎的儿子,表现太拉跨。按理说不止这么点手段呀,刚不还有帮手吗?”

    “喝酒去喝酒去,好戏结束。”

    云仙楼许多人散去,脸上甚为可惜。

    云仙楼的人可是大大松了口气,还好这一次没拆家。

    说起来她这云仙楼还真是没排面啊!

    打架都往这里窜,几个意思。

    “侯爷,一月不见,灵月想你。”

    “呵呵,别离我这么近,你有些热气,别离我太近。”云星河手端灵液退后两步。

    哪知,明艳娇媚,身材纤弱的美丽女子又欺身而进。

    她抿着诱人嘴唇,眨动一双明眸,狐狸眼简直勾魂夺魄,能把人的魂儿带走。

    她今日的打扮惑人,烟纱散花裙散发淡淡清香,飘入鼻中,一席红纱,柳腰轻摇,美艳动人。

    身姿曼妙,肌肤洁白如玉,手臂如嫩藕。

    “热?”灵月楞了一下,淡淡凉气从她身上冒出,笑容如月牙般好看。

    云星河嘴角抽搐。

    拜托,您是花魁,不要这么自降身份,给别人看到不好,女孩子要矜持一点。

    望着灵月火热的眼神,想把他吃下去的模样,云星河双手下意识抱住了胸口。

    你不要过来啊!

    你想对我做什么。

    你再过来,我报官啦!

    你喊啊,你喊啊,喊破喉咙都不会有人来救你。

    “我的天,我也有些忍不了了!”

    不远处有人看到心中女神,灵月花魁居然和那小子那般亲密,怒火蹭蹭蹭上头。

    一个个按捺不住满腔愤怒。

    “我想打死他,亦或者被他打死,诸位,助我!”

    “别,别冲动,冲动是魔鬼啊!”

    同伴们拼死拉住他,也顾不上什么富家少爷贵态。

    众人额溢大汗,好家伙,你这冲动,咱们全要凉凉。

    越想越气。

    “可算是明白高芝元什么感受了,我也想揍他!”

    好几伙才子少爷们,看到两人卿卿我我,真受不了。

    有人表示要上去给云星河一个教训,让他明白明白什么叫做本少的威风。

    结果他愕然了,因为他身边一群公子少爷,居然视若无睹,都不拉他。

    “我靠,你们好过分,也不知道拉我!”

    众人懵逼,为什么要拉你,你不是要去给暴打云星河,我们双手双脚赞成?

    他更懵逼,表面兄弟啊!

    半响,他站在那里,尴尬的要命,坐也不是,走也不是,脑门发黑。

    气鼓鼓坐回来,狠狠饮一杯酒。

    “啊!气炸了,刚刚他和灵月花魁共饮一杯!花魁的唇温还在上面,那岂不是岂不是!啊!我不活了!”

    “他还摸灵月花魁的手,我受不了,我不能再看下去,我怕我会忍不住打他!”

    “我也是。”

    心态炸裂,一群士人才子呜呼,少爷公子心胸绞痛,吞了几颗急救丹丸,降降压。

    “这小子定然是有什么妖术,不然凭他一个什么八品小官,灵月姑娘能对他这般!”

    “就是,就是。我在云仙楼这么多月,从未见过灵月花魁对谁露出过好笑容,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态度。”

    “凭什么对他这样!”

    “我气不过,诸位兄弟,谁跟我去揍他一顿。”

    “别别别,此事从长计议,咱们等他走夜路,给他一板砖,丢臭水沟。”

    “顺便把他衣服拔了,丢在菜市场,让他出丑。”

    “咦,有道理,此计甚妙。”

    “两位兄台叫什么名字?在下结识一二。”

    “不才,卧龙。”

    “不敢,凤雏。”

    “嘶,我有卧龙凤雏两位兄弟,甚为美哉,何愁大事不定,天下不安!”

    有人忿愤,独自和闷酒,甚至也有气不过直接走人。

    自然也有才子俊杰们低眉:“灵月花魁怎么对他这般?”

    “许是贪慕虚荣呗,毕竟人家是侯爷,名声在外。纵然只是八品,但盛世侯爷,何其难得,若非年轻,提升不止于此。即便如此,人家也是将来贵胄之身,前途无量。”

    “这话我不爱听,不是没有侯爷相爷之子,亦或者世子小王爷倾情。”

    “来头地位比他高比,也没见灵月花魁假以颜色,无外乎都是冷冰冰。”

    “那你说,这是什么情况呢?”

    “兴许是妖术?”

    “这……”

    “这不可乱讲呀。”

    “镇妖司人,会使用妖术怎么了,说不定他还被夺舍。”

    “这话不能乱说。”

    周围好友赶紧捂住他的嘴,被镇妖司听到了,可真的要发怒。

    人家为大隋斩妖除魔,守护太平,结果你们不但不感恩,反而说人家是妖魔。

    这可是大事。

    就像守卫国土的士兵,在边境守卫疆土,死在战场者不计其数。

    活着的人回来了,结果你说人家投敌叛国,是内奸。

    否则,怎么那么多人死了,你活着回来了。

    这士兵能忍?将军能忍,忍受这种污蔑?大将军能忍?能受这种气。

    我的人,在外面拼死拼活守护你们,你们污蔑我们。

    这可是要闹出大事,说不定镇妖司都要彻底爆发,上奏圣皇。

    说话那人也脸色苍白,不敢说话。

    他也是一时生气说出这话,当然也知道后面影响有多么大。

    而且中伤的还是新晋贵胄,风头正劲,大名鼎鼎的侯爷。

    “赶紧走走走,别待了。”

    “走走走。”

    这群人也纷纷离开,冷汗都出来了。

    讨论的不仅仅是一两拨,云仙楼还有好些人呢。

    有些人并不认识云星河,得到好友介绍,少爷们一个个都瞪大眼睛:“我离开京都,前往燕地不过三四月,这京城居然出了这么多大事?”

    不仅是他,很多人公子少爷表情也相差不少。

    得知此消息,都是没脾气。

    “可不咋地。”

    “真是太刺激,啧啧,太可惜,我都没在。不过那位云侯爷倒也刚猛,真豪杰也!”

    有人想到那般盛景,心中豪情一时之间油然而发,万般敬仰。

    “谁说不是,就这拯救武东郡千万黎民,搁我们身上,谁有能力抵抗湜河龙王和湜河水族。”

    “他肯定是借力了,肯定是鹏王留下的后手。”

    有少爷冷叱不屑,穿着十分华丽,手持折扇,面容中有很不舒服:“他只不过是碰到了运气而已。”

    “切,别管这么多,换你行吗?”

    “对啊,就算鹏王要帮他,那也得人家自身有能力。你爹不是平荡将军,你娘是东乌学院秉笔才女,可你混出了个什么名堂?”

    “我!”

    那少爷被说到哑口无言,满脸通红

    “真以为换你你就行?自己究竟是什么样,难道每个x数?”

    “你上去,也没个软用。”

    那人气呼呼,别提多郁闷。

    众人分为好几拨,一有赞扬云星河。

    认为这个侯爷名副其实,这放自己身上,自己肯定不行。

    还有不认可,认为自己上自己也行,他就是碰巧,运气。

    也有认为云星河有些能力,但更多是鹏王定语道长相助,认为就是有后台的家伙。若自己有鹏王支持,未必不能做的更好。

    更有对云星河不屑一顾,跳梁小丑闹腾。

    “云侯爷,灵月身体有些不舒服,能不能来房间替人家看一下。”

    “不舒服找郎中啊,我又不会治病。”

    云星河翻白眼,这妖精就是事多。

    镇妖司众人推杯换盏,闹腾到深夜后,纷纷回家。

    云仙楼喝两口小酒还问题不大,可是想要睡一觉。把李西瓜卖了可能也没那么多钱。

    众人盯住云星河,可以考虑把他卖了。

    “灵月花魁,我瞧云校尉有些醉了呀。”

    “是啊,刚刚还说头昏眼花,身体疲惫。”

    “嗯,灵月花魁,要不把云校尉扶去休息休息吧。”

    灵月那双美丽的眼睛有仙光闪闪,曼妙身姿对众人微微躬身,粉嫩的嘴唇微微张开:“今天诸位的消费,我请了。”

    “哈哈。”

    “如此,多谢,多谢。”

    镇妖司众人有绿光闪过,一个个舔嘴巴。

    果然,还是卖云校尉值钱。

    “咦,我没喝醉呀。”云星河莫名其妙。

    自己喝的是果汁好吧,这怎么可能醉,这群人睁眼说瞎话。

    云星河被莫名其妙拉到灵月闺房。

    众人看着仙颜玉肌,弱柳拂风的灵月,再看看傻憨憨的云星河,一个个羡慕不已。

    “咯吱。”

    房门打开又关上,春风微微袭来。

    满园之色关不住。

    最倒是无处不消魂。

    月光柔情似水。

    ……

    咯吱,咔嚓。

    云星河从房内出来,穿上好衣服,一阵神清气爽,疲惫大除。

    “灵月花魁呢。”

    他一出来,镇妖司众人立马悄咪咪的围了过来。

    “她在里面休息呢。”

    “恩恩,这种事情完后,是该休息。”

    “你累坏了吧。”李西瓜眯着眼睛,笑嘻嘻。

    云星河摇摇头:“不能啊,怎么会累,又不是我在上面。”

    “嘶。”

    四大金刚瞪眼,有点东西。

    小样,平时道貌岸然一副不近女色的亚子,其实特么居然是这种人。

    “让灵月花魁在上面,亏你能做出这种事。”

    “她不在上面,难道我在上面?”

    我去,理直气壮,这简直,牛批。

    “第一次做这种事怎样?”阳虚笑嘻嘻挤过来。

    云星河翻白眼:“这还用问,肯定是放松,肯定是爽呀!咦。第一次?我不是第一次。”

    你居然不是第一次。

    我的天,你这个家伙,深藏不露,高手!

    秦安保露出你懂得的笑容,捶打了云星河的胸膛:“云校尉,想不到啊,坏了哦,讨厌。”

    “至于她是不是第一次?这我哪知道,看手法应该是吧。”

    “什么,手法?”

    镇妖司众校尉相互对视,一个个比一个笑容猥琐。

    小子,挺会玩呀,被骗了,被骗了,这家伙看起来闷闷的,其实就不是个好东西。

    “这信息量有点多啊。”

    “这料有点足,好家伙用手,啥感觉呢?”

    “花魁的手嫩,冰冰凉。”云星河回忆了一下:“挺刺激的。”

    众人翻白眼,灵月花魁,是什么人,那等神女,用手给你……能不刺激。

    “有没有用嘴?”

    “这到没有,不过后面她用脚了。”

    “什么!”

    众人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不可思议的事情,一个个张着大嘴巴,神情愕然,随后一个个露出男人般的坏笑。

    “云校尉,路子很野啊,看来武东郡没少做吧。”

    “嘿,李西瓜你这都知道,厉害。”

    众人接下去询问。

    不能再描述了,特么要被和谐!指不定要被删多少字。

    他们在那里喋喋思语,云星河面色古怪:“今天这群人神神叨叨的,按个摩而已,怎么一副那种表情。”

    “还问用不用嘴,按摩不都用手。真可怜,连按摩都没有体验过的一群瓜娃子。”云星河的面色充满同情。

    香房之内,灵月不断揉着洁白香嫩的玉手。

    刚刚劲有点大,扭到手筋了。

    毕竟第一次,没啥经验,后面打算用腿,毕竟对于她来说,也没啥区别。

    别说,两只毛茸茸的小蹄子拍打肩膀还挺舒服。

    云星河表示下次要再来,花魁就是花魁,和烟火楼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下楼时,云星河看到织蝉姑娘。

    织蝉给云星河微微行礼:“云侯爷。”

    “叫我云校尉即可。”

    云星河可是有点数。

    “不敢,云侯爷的事迹,小女子可是如雷贯耳。”织蝉也是一个十分貌美的姑娘,金钗琅玕,锦绣罗裳,明珠交玉体,五官迷人,皓雪凝脂。

    为人说话也很温柔,知书达理,广受喜爱。

    织蝉玉手捧书卷,左手拿着些灵果,灯火下交相辉映,美轮美奂。

    她是云仙楼银牌,其实以她的容貌与人气,完全可以称之为金牌。

    只是她并不进阁,云仙楼限制,又有那些进阁的金牌压制,所以只是个银牌。

    云星河从她身边错身而去,摘了几个果子。

    只见织蝉回到她的香房,云星河似乎看见闪闪烁烁的人影,看其身影应是青年书生,长衫纶巾。

    云星河收回目光,没有过多关注。

    窥探隐私什么的,他可没有兴趣。

    云仙楼不进阁的姑娘有很多。

    但你才气惊人,有震世是文华,未尝不能得女子倾心。

    其实云仙楼与教坊司有很大关系。

    教坊司是被处罚官员的妻子、女儿,被视为奴,纳入贱籍世代连坐,世代受到非人对待。

    圣皇登位后,太子觉得其极为不仁,上书废除,对于犯错官员家属做出其他处理。

    圣皇点头。

    有些有亲戚可以投奔便往亲戚而去,有些孤苦无依,便寄生与云仙楼。

    朝中为官,有政敌,也有好友。

    当初无能为,后来身居高位,将女子从云仙楼接走。

    有些女子刚烈,誓死不从。

    当初云仙楼便以不进阁的规矩来保护她们。

    云仙楼对待她们十分不错,出去她们也承这一份恩情。

    这也是云仙楼无人敢惹的原因之一,天知道有多少人欠其恩情。

    但这个不进阁也被发扬光大,许多心中有傲气女子,才女,纷纷如此。

    进入云仙阁,有是主动,但大多数都是无奈。

    夜晚的云仙楼更为霓虹璀璨,中间镂空,光芒映着银杏直耸云端,全城都能望见。

    云仙楼确实是大兴最繁华地处之一。

    “侯爷此行当真是名动天下。”一女子走来,竟是玲珑,阿娜多姿,摇曳生风。

    “记得初见侯爷时,还是个镇妖司小校尉。如今一月过去,竟然成为大隋明亮新星。”

    “许久不见,玲珑姑娘倒也更加美艳动人了。”

    云星河看着她,淡淡笑着。

    玲珑掩嘴,朱唇玉肌,芙蓉如面:“侯爷快别夸了,要不然我得被灵月折磨咯。”

    云星河抬头,只见不知什么时候灵月出现了他对面走廊,看着他们。

    触碰到云星河的目光后,小嘴微微一翘。

    “多大人了,怎么还和小姑娘一样。”

    云星河摇头,内心自语,说好的高傲冰冷呢,人设塌了呀。

    “如此年轻封侯,除了杨清世子,恐怕只有侯爷了。”

    杨清,当年镇国公杨玄灵从北伐子地带回来后,便认为义子。

    镇国公可是大隋朝的大功臣,更与圣帝同族,不仅是好友,肱股之臣。

    光看其封号,便知晓其人不凡。

    妖族最高封号郡王,人族最高封号,便是国公。镇国公更是所有国公中的第一人。

    “侯爷将来前途无量呀。”

    玲珑眼眸眨动,若非年轻缺少资历,恐怕封赏远不止此。

    因为年轻被压制,这种情况屡见不鲜,包括许多考试时,有些学生过于年轻,便会被考官刻意打压。

    一块好铁,需要千锤百炼,方能成器。

    当然,也不乏是金子,面对考官打压,依旧逆天而上。

    当年的五位状元,莫不是如此。

    “告辞,侯爷以后常来。”玲珑微微欠身,转身告辞。

    “聊什么呢,侯爷深夜好兴致。”

    灵月来了,明亮的瞳孔,弯弯的柳眉,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白皙无瑕的皮肤透出淡淡红粉,薄唇如花瓣,娇嫩欲滴。

    携阵阵香风,走到云星河身边。

    “就随意聊两句。”

    灵月一双媚眼发光:“还要不要……来?我这次可以更好。”

    云星河摇头:“下次吧,今天折腾的你够呛。”

    刚刚路过的李西瓜们听到这句话,又偷笑起来。

    云星河扫了他们一眼,他们假装没看到,直接走人。

    “哦。”灵月的眼眸中,似乎有些落寞,心中在想,这是嫌弃我了吗?

    “我送你回去吧。”

    “送我回去。”灵月露出一副小女儿姿态,拉着裙角,扭扭捏捏,樱桃红嘴却开心的不像话:“就这么几步路,我自己就行。”

    “那好,我就不送。”

    看着云星河真走了,灵月傻眼了,我,我,我……就矜持一下。

    你真听不懂,还是假听不懂!

    清晨,云星河早早便离开了,灵月眼中万分不舍,在门口挥别。

    “不用这样,云仙楼离镇妖司才几步。”

    尽管云星河这么说,还是一脸不舍。

    织蝉带着一个男子离开,脸上洋溢幸福与美好。

    灵月看到这一幕,眉头一些轻蹙,她自然也见过这个男子与织蝉在一起多次。

    “织蝉妹妹,此人恐非良配。”

    织蝉温柔一笑:“江公子虽不如侯爷那般有吞吐天地,英雄盖世,文韬武略,但也算小有文气,才华惊艳。”

    见她这么说,灵月并未多说。

    情人眼里出西施,不好在眼里也是好的。

    苗府。

    高芝元怒发冲天,直接敲打黄山木桌:“我被打了,此事不能这么算了。”

    此处书架一排一排,与摆放精致的兵器遥相呼应。

    在高芝元面前是个中年男人,脱了铠甲,放于兰锜。走向木桌他在静静看书,扫了高芝元一眼。

    “不然呢?”

    “我可是侍郎之子!”

    高芝元气愤不过,出生优渥,从小锦衣玉食,要风得风,要雨有雨。

    一直以来,都是只有自己教训别人的份。

    如今被别人欺负了,找家里人,居然不为自己出头!

    “若是今日这个场面不找回来,日后这在京都众多公子眼中,我还有什么脸面!”

    高芝元几乎怒吼,想象当时所有人看他的场面,他连就发烫。

    中年男人嗤笑一声,端起书来看:“你是侍郎之子也白搭,这人惹不得。”

    “关键,我挨打那就白挨了?”

    “你要是死了,我还能帮你闹腾闹腾,但关键你没死。”

    高芝元直接直接炸开,跑到中年人面前张口大吼:“老舅,你可是我亲老舅啊!爹可能不是亲的,但老舅一定是亲的,你就这么咒你大外甥。”

    “老舅,您可是朝卫将军,可调动栖云山兵马……”

    “停,你别坑我啦,老舅这个真没法帮。还调兵马,无故调兵遣将,是何居心,想要造反?”中年人眼睛一瞪。

    “高芝元,你打心底说,这么多年老舅待你薄吗?你难不成想看到舅母没有丈夫,诗儿词儿没有父亲?你母亲没有弟弟?你忍心老舅这么年纪轻轻就英年早逝?”

    “你肯定不忍心是吧,所以赶紧滚吧!”

    “我……”

    “没见你爹都躲起来,不想见你吗,你别来霍祸我了,赶紧走,别天天整些幺蛾子。”

    “哎哟,老苗,你怎么成这个样子,有必要害怕吗?”

    中年人对他说:“你刚回京城,不知道里面的缘由,我给你讲讲讲……”

    “我去,那家伙这么猛!”

    高芝元傻了,越听越是满头大汗,小心脏扑通扑通跳,这次是踢到铁板了。

    “诸大山门的弟子们还在刑部受刑呢,他没事人一样明晃晃。”中年人躺在椅子上,撇了一眼他。

    “嘶。”高芝元汗如雨下:“老舅我知道,我知道,不会招惹。”

    “此前也没人和我说里面的头头道道啊。”高芝元悔不当初。

    “要不要我去给他赔个礼,别让他给惦记我了?”

    “现在知道怕了?刚刚不挺猖狂?”中年男人调笑看着他。

    “我不是不知情嘛,老苗你也真是的,不早给我说。”

    中年男人翻白眼:“你一回来便一头栽进云仙楼,我有机会和你讲吗?还有,云仙楼是你能去的吗?一天天不学好。”

    ps:那是我去的地儿

第一百十一章 重生法杜明

    “老苗不要这么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你以为你少去了?”

    “哎哟,小祖宗别乱说,被你舅母知道了,得出大事。”中年人被吓了一跳,急忙捂住他的嘴。

    “好好好,我不说。”高芝元神色一正:“我要不要准备些礼物去镇妖司赔礼?”

    “这倒不用,顺其自然吧。”

    云星河回到镇妖司后,第一时间便是代替了校尉,去秘牢处斩几只妖魔。

    去完大牢后,云星河做戏全套。

    顺便在大厅分配处斩妖魔。

    “姚壮现,地九十五室。”

    “张毅郡,地九十七室。

    “刘晋元,玄一室,

    “王小虎,玄三室

    “韩北旷,玄四室。”

    云星河继续正常的念着名字。

    “杜明……玄三十二室。”

    念到此处,云星河略微停顿了一下,这个名字让他的记忆被代入了十年前。

    云星河抬头一看,顿时,云星河的神情愕然,面色惊变。

    看着面前那张脸,云星河汗毛都竖起来了。

    那张脸笑容满面,有些狰狞,凶神恶煞。

    这样的面容云星河太熟悉了。

    “云校尉,怎么了,怎么不继续念?”

    云星河看着他,看着眼前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行刑者,云星河莫名的感觉身体有些凉意。

    这人不应该是……死了么。

    “杜明,你认识我吗?”

    “小人自然认识,您是云校尉呀,应该是云侯爷。”

    依旧是灿烂笑脸,只不过脸上没有了以前那道疤痕。

    镇妖司这么多人,谁会去记一个随时一命呜呼行刑者的容貌。

    若非云星河与他朝夕相处数年,断然也认不出来。

    云星河将任务分配后,立马让档案室调出杜明的档案。

    杜明死了五六年,可他为什么还在镇妖司?

    云星河翻出了档案,这是上个月前来的,从晋州逃难。

    随即云星河发现了一个恐怖的事情,每隔十来年,镇妖司总会出现一个叫杜明的档案。

    一直追溯,竟然能追溯到两百年前!

    再往前,镇妖司便没了档案。

    云星河有一股寒意,从头到脚。

    天知道这个杜明在镇妖司待了多少年!

    名字若有些重合他不奇怪,但他可以肯定,这不是重合。

    杜明他以这种方式在镇妖司,究竟有什么企图?

    【杜明,晋州蝗灾,逃难而来,被镇妖司看中,成为行刑者,他的身体有些古怪,体内有某种不知名的气息孕育。】

    云星河以神灵眼看了一眼杜明。

    越看,云星河越是恐怖。

    “重生法!”

    杜明极有可能在修行一种重生法门,至于目的到底是什么,云星河并不清楚。

    他为什么要来镇妖司?镇妖司是否有何特殊?

    将杜明的事情放到一边。

    说到底,其实此事与他也并没有什么关系。

    云星河让属下将缝皮案文件拿来。

    看完档案,云星河便觉真是好笑。

    有在主动阻挠案件,有是被动阻挠。也有是莫名其妙阻挠,也有是不得不阻挠,更有想浑水摸鱼的阻挠,还有刻意阻挠以及非刻意阻挠。

    这桩案子,简直就是个坑,随便看了一眼,云星河便感觉头皮发麻。

    没人动手不是没有理由。

    “报校尉,小鹏王求见。”

    云星河楞了一下,思索片刻:“他来做什么。”

    他有金翅大鹏可没什么交情,当年还对他动手。

    “先请他进来吧。”

    “是。”

    很快,金翅大鹏身穿缎袍,身材修长,一头金发随风飞扬,桀骜凌厉,瞳孔刺目。

    金翅大鹏气息极强,一身金湛湛,气势迫人,尤其是那双眼眸,人见人怕,仿佛被死神盯住。

    尽管西行锻炼,被鹏王打磨,可他的性格始终如此,天生便是如此,嚣张不羁。

    飞扬跋扈为谁雄,也许这样的词句,便是来形容此种人。

    镇妖司派了很多人前来,死死盯住金翅大鹏。

    生怕他又掀了镇妖司,十年前便干过一次,如今再来一次,不是不可能。

    当然,也是为了防着云星河。

    这可是上面司丞点名了。

    这俩刺头,一个比一个嚣张跋扈,特么凑一起,还不翻天。

    当年金翅大鹏便是有名的开团小能手,三天一小祸,五天一大篓子。

    鹏王将他丢去西方近十年,他才消停些。

    但无论是谁,看到小鹏王,都知道,这家伙看似温驯不少,但其实骨子根本没变。

    这两人一个是火,一个是炸药库。

    相遇了还得了!

    “云星河,好久不见。”

    破天荒,金翅大鹏居然给他见礼了。

    云星河楞了一下,也淡然回复。

    两人相对,停顿许久,并未言语,云星河为他斟茶,灵气盎然,雾气萦丝。

    “小鹏王怎么有兴致来镇妖司,这次又是来寻谁?”

    听到此话,镇妖司所有人都咯噔一下。

    妈呀,这就要干上了?

    已经有人准备开启大阵了,有人祈祷去外面打,可千万别在里面斗法,身子骨不禁折腾。

    金翅大鹏蔑然,傲然无比:“我若要寻人,你们镇妖司能拦住我?”

    “能否拦住,你说了可不算。”

    “我若要走,无人可拦!”

    “我若要拦,无人可走!”

    四目相对,金光潺潺,光芒蒸腾,冲霄万丈,金色霞光,澎湃惊人,如一轮大日,又如一魔头。

    金翅大鹏毛羽流转,神能烁烁,流霞溢彩,法力如海。

    镇妖司被强大神息震动,就连被十八层被关押的妖魔,都深感恐惧。

    身处镇妖司的大佬,一个个也皱下眉头,头疼无比。

    镇妖司那些人吓得一个个不敢说话,求不要打,不要打。

    “此次,我来给你送份大礼。”金翅大鹏随手将一书帖丢给云星河。

    云星河接住,看着金翅大鹏。

    金翅大鹏眸光慑人:“十日后,灵霞山我等有一场聚会,你有资格前去。”

    “只是不知,敢不敢去。”

    “看我兴致。”云星河自然不怵。

    金翅大鹏话不多说,掉头便走,黑袍展动,一头金灿灿发丝飞舞。

    “呼……”

    看到金翅大鹏走了,镇妖司好多人松了口气,幸好没打起来。

    “现在的年轻人也不知怎么了,都这么刚吗?”

    “脾气越来越火爆,这可不好。”

    众人白眼,不好还能咋地,能揍他不成。

    云星河翻开书帖,轻咦一声:“通知李西瓜等人,准备集合!”

    “云校尉,整合兵马作甚?有什么行动?”

    “要不要通知大理司仙道司佛道部?”

    “不用。”云星河摇头,开什么玩笑,怎么可能通知这两家,此乃绝密消息。

    刚刚金翅大鹏送来书帖,里面竟然记载了城外一出妖魔窝藏地点。

    这群妖魔便是缝皮妖魔之一。

    通知几司?不可能,天知道是不是刚通知,那群人便跑了。

    甚至他连镇妖司上层都没有告知。

    云星河这般直接点拨兵马,自然惹得很多人不舒服。

    不过想来特殊时刻,特殊权职,忍忍过去。

    路途中,云星河也在思索鹏王用意。

    为何不自己将妖魔抓捕?为何要用他的手?

    不敢?

    鹏王会不敢吗?或者说忌惮?但鹏王那等身份,又会忌惮什么呢。

    “果然波云诡异。”

    这一次由于云星河是被镇妖司请来,更是朝廷亲授,拥有极大权限。

    可谓只要是缝皮案件,他拥有绝对话语权。

    就算是司少卿来了,也只能和他好好商量。

    因为,已经察觉到了,他是多方博弈后的结果。

    云星河笑了。

    没错。

    为何京有能力解决此事,但却没人解决?

    或许,他可能所有势力妥协的结果。

    可……为什么是他呢?这个问题不得而知。

    行动没有丝毫意外,邪道妖人在一处农庄,镇妖司众校尉将军冲进去,他们完全没反应过来。

    此次斩杀邪道妖人二十八人,俘虏五六十,解救难民二百三十五。

    全城欢呼,朝廷嘉奖。

    参加行动校尉皆有奖赏。

    大街小巷皆在传云星河如何如何神勇无双,神仙下凡,朝廷没有办法的案子,拖延许久都没有线索。

    云星河一来,便成果巨大,破除妖魔窝点,拯救百姓。

    百姓们听闻云星河名字无一不是高呼朝拜。

    青年才俊们,一个个也是目瞪口呆,佩服不已。

    尽管还有很多人不服,但没办法,事实摆在这里。

    云仙楼大为热闹,灵月自然也知晓了,笑眯眯眼,欢快的像头蠢狐狸。

    许多少爷才俊一个个交头接耳,讨论的全是云星河。

    甚至不少将军子弟,有雄心壮志的俊才毫不掩饰的崇拜云星河。

    外面歌舞升平,称赞一片,但云星河却在皱眉。

    鹏王为何要将这份功绩送给自己?

    难道是造势?

    但造势为何选他?为什么不推出自己人?

    “大官,如此大功勋,还不高兴。”灵月在背后卖力,冰冷温润的触感传来,十分舒服,缓解疲劳。

    不得不说,灵月的小手有些进步,按摩很有天赋。

    “此事可不是什么大功勋,是一把悬在头顶的利刃。”

    “怎么会。”灵月摇摇头,眼眸当真一眼把混勾引走:“听听外面,可都在夸赞云侯。”

    云星河笑了笑:“他们不懂,只是看到了这件事的本身,并没有看清楚这件案情的背后。”

    “算了,和你说这些也不懂。”

    灵月表示有些不开森,看不起人家呢。

    “等会我睡着了,你便出去。”

    云星河躺着,灵月一边上手。

    灵月点点头,随即便感觉怎么不太对,那是我房间好嘛!

    你居然让我出去。

    不过呢,灵月见他睡自己的床,不知为何,有些小小的窃喜。

    半夜,云星河凄惨的声音吵醒。

    他慢慢起床,在窗外看到了一只猫。

    那只猫很瘦弱,一身白毛也杂乱不堪,土灰土灰,像是被熊孩子用火烧掉了。

    而且尾巴也断了半截,腹部极为瘦瘪,走路起来一晃一晃。

    云星河看到那只猫,便知道那只猫要死了,生命即将走到尽头。

    它往银杏树那边走。

    云星河不由得在想一个问题,所有的猫要死时,都会躲起来吗?

    接下来,云星河看到更心酸残忍的一幕,那只猫的双眼也没了。

    它一晃一晃,路过云星河窗口,扑的倒下去,身体轻微抽搐,随即四肢僵硬,没了声息。

    “哎,总是那么惊人的相似。”

    云星河以前也养过猫,可惜,有一次受伤后,见它躲起来,后来再也没见过。

    也许是死了吧。

    云星河手中出现一粒灵丹,给它喂下。

    很快,白猫慢慢醒转,断尾也在长出来。

    这是一枚恢复生命精血的丹药,若是受伤,吞下丹药后,能够恢复气血。

    连人都能恢复,更别谈一只猫了。

    云星河运用灵气,为它梳理了一遍身体。

    镇妖司人见云星河带了一只猫。

    “云校尉好兴致,居然养猫,不过这猫好像有些问题呀,眼睛都瞎掉了,像是被挖掉了一般,好残忍。”镇妖司校尉看着白猫蔫蔫的,没了双眼,叹口气:“也不知道是谁养了又遗弃的吧。”

    猫太虚弱了,即便有灵丹,想要立马恢复也没这么快。

    狗蛋他们也注意到了白猫,纷纷来逗。

    “兴许是一时兴起,后来觉得烦了,便随意丢弃。”

    “苦了这小东西咯。”

    “最近大理司就接了个案子,大致是学府某位女学子将一个婴儿从墙外丢了出去。”

    “还有这种事?”

    “怎么可能没有。”

    “居然不想要,干嘛生下来。”

    “嘿,这个问题问到点了,我也不知道,怀胎八九个月都怀,为啥丢弃。不和这猫一样,养都养了,为啥丢了?”

    几人都来逗猫,撸起来的感觉还挺棒。

    “也不要那么武断,也许人家也有难处。”云星河平平静静说了一句。

    就比如这猫吧,不到万不得已,谁会去丢掉呢。

    猫况且如此,更何况是人。

    也许遗弃也是有迫不得已的难处。

    “嘿,不就是那点事,无非就是看上那个富贵人家咯,觉得觉得孩子拖累呗。”

    云星河没有接话,没有经过他人的苦,就不要轻言,各种艰苦只有当事人知道。

    人啊,总是容易先入为主,一开始便站在批判的道义上,其实这过于片面。

    就比如这案件,其实也是一样。

    “对了,你们去请大理司的何展过来一趟。”

    “找大理司的人干嘛?”

    云星河看了他一眼:“找人家过来破案,人家在这方面比我们专业。”

    云星河对自己的能力认知还是有的。

    “咱们需要找大理司,开啥玩笑。”

    得了,云星河没飘,这群老爷们一个比一个飘了。

    何展毕竟专业,他们砍砍妖怪还行,破案拉倒吧。

    云星河让人去请何展,自己则在镇妖司挑韭菜。

    又重新看了杜明,他很恭敬地打招呼,似乎并不记得他。

    “这镇妖司,还真是有趣。”

    何展很快被请到镇妖司。

    “不知云侯爷找我来所为何事?”何展身穿官服,恭恭敬敬行礼。

    眼神中有羡慕,有感慨。

    眼前这位人,一月不见,竟有惊世功劳,拯济千万黎民。

    “何刑议查难道猜不出来?”云星河不信他这点本事都没有。

    “如果所料不差,侯爷找我前来多半为了缝皮案,但缝皮案侯爷不是已经破了一桩吗?”

    何展看向众人,不解的询问:“如此,想来侯爷已经有了线索,并取得进展,以云侯爷的能力,有任何蛛丝马迹,顺藤摸瓜,想来破解不难吧。”

    “即使一来,喊在下过来,岂不是多此一举。”

    “这件案子并非是我们镇妖司所破。”

    “这怎么可能。”何展大笑:“世人皆知,朝廷更有奖赏。”

    云星河看了看他,示意他坐下。何展坐下,拿起桌子上的一杯茶品茗。

    “茶有什么味道。”

    何展愕然,刚刚还讨论案情,这会儿又扯到茶上面,脑回路。

    “在下不懂茶,说不出好坏,如果硬要说,那我感觉便是入口微甜,但实际有些涩苦,可又唇齿留香。”

    这个答案可是而非。

    云星河再为其倒上一杯。

    “这茶名叫云雾缥缈茶,产自我老家徽州黄山周边。徽南云雾山,气候湿润,常年多水,仙雾蒸腾,笼罩山头,数千里白茫茫一片,那里的茶树久而久之,吸收灵雾之气,云天之水,便有灵茶功效。”

    “怪不得我和喝完后有种云里雾里的感觉。”

    云星河微微一笑,站起来继续出口。

    “其实还有更有意思,云雾笼罩时,千里茫然,伸手而不见,见君却不识。层峦叠嶂,云海雾凇,你促足时,分不清前方那到底是雾,还是云,亦或者山峰,再或江河。”

    “可当中午雾气散掉时,云是云,山是山,水还是水,唯独不见雾。”

    “那雾呢?”何展下意识询问。

    “因为……雾已经融入了它们。”

    “它们即是雾,雾也是它们。”

    何展十分不解的摇头。

    云星河也没有多解释,何展虽有能力,但显然对于政治方面,了解不深。

    “对于案件,我们镇妖司需要你的帮助,想来刑议查也有一腔正义,不忍百姓残忍受苦。”

    “在下自当是义不容辞!”

    何展自然明白其中要害,也是个有正义心,责任心的官员。

    世界不缺贪赃枉法,一己私利的官僚,

    更不缺明心定性,怀有赤诚,心系苍生之官员。

    云星河将自己所知资料材料毫不隐瞒展示。

    即便不用神灵眼,他也知道何展并没有波及阴云中,可以信任。

    这是一种直觉,对于一个人的直觉。

    大雾将起,封山锁江,飘然渺茫。

    届时,谁又能分清面前是云?还是山?

    “我很怀疑这一处,云校尉离京一月之内,其实我也向大理司反应过,大理司似乎没有理会。”何展说这话时十分嘲讽。

    “明明有机会解决,却一直拖着,我实在不懂。”

    云星河没有明说,不懂,你才能是一个真正好官。

    等你懂了,你才会明白残酷。

    “祁平乡,位居京都东南三千里外的蓝柳县,我调查到此处发现有些异样。”

    “由于我只是单独一人,无人调动配合,所以线索在这里断了。”何展指着地图上面一个区域。

    蓝柳属于长安大兴城下辖边缘,是一上县,人口与税赋都很不错。

    由于人口众多,牛羊肉也一直都很脱销。

    不仅是酒楼,闹市面摊,有些茶楼,戏坊也喜欢。

    云星河不多说话,摘下一枚令牌。

    “你点三百人校尉,十路将军前去,携带好联系水、火符,一点情况不对,及时通知,镇妖司必定前去援助。”

    何展愕然望着手中那枚金牌,这枚金牌无比滚烫。

    “你,你就这么信任我?”他极为不可思议,自己都不确定,云星河居然直接将大权交给他。

    “有时候要相信自己的感觉。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云星河又说:“此符,可调镇妖司六品以下所有官员。”

    清晨,宫人携带旨意与金牌前来。

    云星河正式特钦此案,被封为圣府御史。

    此职称没有品阶,但却有滔天权利。

    能得此职事本身也是一种荣誉,事毕复命后,该官职便取消。

    因为其官职代表了圣皇本人意志。

    一般都由皇帝最为信任之人担任,所以其地位十分了得。

    这便是鹏王与镇妖司真正主事大佬为他争取的官职,也是信封中的内容。

    任务期间,可无须通报、请示、调查,可直接斩杀八品以下将、官、神。

    先斩后奏。

    当然,不可滥杀无辜,事后被调查滥用私权,会受到严重处罚。

    不过,有几个屁股干净?真要是撞刀把上,杀了也白杀。

    此外,可无条件调动诸司六品以下官员。

    对于以上官员无法直接调动,但可与其商议。

    这个位置,按照明清,更为大众的称呼,名叫八府巡按!

    但与八府巡按又有明显区别,八府巡按没有处决权,只有上报,监察地方官权利,类似反贪局、纪委。

    很明显,这一次动了真怒,圣府御史可谓权柄滔天。

    只要涉案所有官员,必须配合调查。

    所以说,即便你是四品,五品封疆大吏出现了问题,一样可以带来询问。

    哪怕京都九司五监少府司业、少府少监、司少卿出了问题,一样要乖乖接受审查。

    这就是一柄尚方宝剑,直至案件结束。

    何展的手颤抖着,险些无法拿稳。

    心中惊起滔天大浪,他深深明白这一面金牌意味着什么。

    同时,他又无比激动,身处大理司都无法得到此般信赖。

    在此案中,大理司左右推脱,左右言顾,他屡次受到排挤与警告,未曾想在镇妖司却受到真心相待。

    他望着云星河,有无尽言语尽在眼眶之中。

    古语,君子倾尽,以国士相待,君乃其何报?

    咸愿效死矣!

第一百十二章 全场请客重阳张公子

    何展没有多说什么,但眼神中传递出了坚定与一往无前。

    云星河本身是镇妖司人,调动镇妖司是毫无疑问,其他司虽可能不会卖他面子。

    即便配合,估计也是三瓜两枣,应付应付。

    他也指望不上其他司人,不给他捣乱就不错。

    更何况,有镇妖司大佬在后面,云星河更能够确定,调动镇妖司,绝无问题。

    果不其然,调令一出,所有人都无异议。

    三百校尉,十路将军,四方都尉。

    除了没出动天阶,这份阵容相当惊人。

    集合完毕后,所有人身上摘除任何传递消息的宝物。

    有人毫不犹豫照做,有人疑惑,但片刻后还是遵命。

    能够带联系符的只有几个信任人选,因为担心消息走漏。

    云星河担心出意外,甚至安排两尊妖灵隐藏气息,在何展身边。

    两头妖灵分别是锦玉鼠和黑角蛮牛。

    一攻一遁。

    若情况不对,可带着何展先走。

    “云校尉倒是威风八面呀。”

    怪怪声音从传来,云星河偏头看着,只见司直背负双手,面容有些不悦走来。

    “司直如何有兴致来点校场。”

    “怎么,你能来,我就不能来?我特意来看看云校尉是如何指挥镇妖校尉将军,看看是不是特别威风。”

    司直嘴角勾笑,眼中神色有浮佻轻蔑。

    云星河扫视一眼,将他所有表情全都收入眼底:“来人,把罗朱宁抓起来。”

    “放肆!”司直猛然偏头,指着云星河。

    “不要用手指着我。”云星河拍掉他的手:“我很讨厌。”

    “你!”

    云星河语气不急不慢,盯住他:“我怀疑你干扰本御史办案,阻挠案件进程。”

    “你可知这是什么罪。”

    “你诬赖,你放什么屁。”罗朱宁直接急了,又跳又气,红着脸,喘着粗气。

    “诬不诬赖由我说了算。”

    云星河眸子骇人,眼神蔑然,指着他:“别在我面前阴阳怪气。”

    “我忍你很久了。”

    “你!”罗朱宁被气得要吐血。

    “你们没听见?”见镇妖校尉相互难色,云星河直接下令:“关大牢,本官为圣皇钦赐,如圣皇亲临,抗旨同罪!”

    此言一出,镇妖司众人不敢说话,立马开始执行。

    “拿着鸡毛当令箭,你给我等着!”

    罗朱宁直接想走,但却被镇妖校尉围住:“怎么,你们敢动我!”

    “把他的嘴封了,很臭。”

    “是。”众校尉只能艰难点头:“罗司直,不要怪罪。”

    司直气到爆炸,浑身颤抖,眼眸凶恶,可他偏偏不敢反抗,反抗便是逆违指令。

    圣皇性格,平时倒也没什么,事出有因,并不会怪你。

    可现在圣皇因为缝皮一案,大怒滔天,谁敢在这个时候触他眉头,简直与摸老虎毛没区别,找死无疑。

    说完掏出封灵锁将司直双手锁住。

    封灵锁能够暂时封印体内灵力,使得修行者与常人无异。

    平时对战作用不大,只是针对没有反抗能力的犯人才用得上,毕竟战斗时,谁也不会任用你锁住。

    他们对司直也是摇摇头,你平时作威作福,这会儿翻车了吧,踢到铁板了。

    “司直官驾请赎属下无礼,奈何御史命令。”

    虽然校尉表面很不情愿,但看着司直这么模样,内心却是无比窃喜,掰他胳膊时,故意用重了力。

    “啊哟,你想要造反!”

    “抱歉,抱歉。”

    “嘿,这老家伙,真是出了一口恶气。”

    四大金刚过来,看着罗朱宁吃瘪,心情愉悦,神清气爽。

    云星河不为所动,这老家伙还真是憨憨,云星河不去找他麻烦,他反而往刀口上磨脖子。

    “把司直关起来虽然解气,但会不会得罪上面?”诸葛苟诞迟疑片刻说着。

    “司直虽然没什么本事,饭桶草包一个,但他上面有人啊,否则这么多年,凭他那种货色,半吊样子,比他有能力的多得是,他也难以身居高位。”

    “没事,只要此案没有结束,谁来都没用。”

    云星河都有种想以案养权的念头。

    他也有些明白,为何总有些人连栈尊位。

    那种醉卧美人膝,醒掌杀人权,一念天地浮尸,流血漂杵的感觉真会令人沉迷其中。

    其中最著名的就是韩信、伍子胥、李善长。

    当然,也有清醒者张良、范蠡、王翦。

    其实韩信与伍子胥极度相似,张良与范蠡都曾劝过两人功成身退,奈何,没能忍住权利诱惑,结局凄惨。

    “云校尉,此次任务我们不去吗?”谌阳虚不解。

    云星河看了一眼肾虚,摇摇头:“我们有其他事情。”

    话音刚落,上层入口便传来一道清脆激动的声音。

    “云侯爷,你去斩妖除魔,怎么也不叫上道人,我在山上可想死你了。”

    来人年纪说不大,但也有二十五六岁,可偏偏行为举止跳脱,像是个不韵世事的毛头小子。

    眉清目秀,行为不羁,一身道袍也穿得不伦不类。

    “张开元!”

    镇妖校尉纷纷向来人行礼。

    张开元的身份也是镇妖司校尉,但无疑身为重阳宫道子,身份无比尊贵。

    即便是一些将军,尉官,恐怕也要向他行礼。

    云星河看到张开元后,眉目一扬,急忙上前相迎。

    “真是许久不见!”

    第一时间也承认自己的问题,认错态度极为端正:“忘了,事多,给忘了。”

    张开元直接一个熊抱,大吼大叫,兴奋无比。

    “你在武东郡的事迹我可听说了,我恨不得人在当场。”

    “可不知道,我用传音符听到那些说书先生绘声绘色描述,我心里跟猫挠一样。一听就刺激,热血沸腾啊。”

    云星河直接就好家伙,传音符用来听传书,被重阳宫知道了,怕不是要挨一顿狠揍!

    “可惜,可惜,本来这功劳我也能蹭一点。不过嘿嘿,这次机会我可不能错过,我张开元一定要来!”

    “这一次,我坚决不能错过,这么热闹的场面,否则将后悔终生。”

    张开元语气激昂,一腔热血,渴望一展雄心壮志。

    好家伙,云星河擦额头大汗,这家伙感情是来闹腾的。

    望见这人,镇妖司心中暗叫不好。

    又来个不嫌事大的主。

    镇妖校尉心中暗自嘀咕,有云星河金翅大鹏鸟就算了,这又来了个祸殃子。

    关键这些祸殃,一个个还后台老大。

    有这些人,天知道京都要被霍祸成什么鬼样子。

    “现在身为圣府御史,手底下肯定缺人吧,我毛遂自荐而来,怎样。”张开元眨动眼睛,有些诌媚之意。

    云星河见他如此表情,没有回答,反而一问:“重阳宫能同意?”

    “嘿嘿,放心放心,老头子们没啥表示,说要商量商量。”

    “所以你就偷下来了?”云星河觉得好笑。

    这小子的性格八成是猫下来,那些老道人能同意才怪。

    张开元一副没劲的表情,双手朝后一撑,大大咧咧坐在沉木桌上,随手抄起一灵果,啃了起来。

    一边嚼着,一边吐词不清。

    “拉倒吧,那些老梆子说商量商量其实就是默认了。只不过承认有损面子,到时候我惹了祸,他们可以推脱,说我自己偷下山的,与他们无关。”

    “你说这群家伙们坏不坏。”

    总之就是一句话,你闯祸了,自己解决。

    别人找上门问。

    我不知道,我不清楚,你别乱说。

    否认三连,行云流水。

    云星河也不可否认,这些个道长们都是群狐狸精。

    不拒绝,不承认,不负责。

    总之就是一句话,有事别找重阳宫。

    “自然缺人手,张兄愿意,自然欢迎。”

    “哈哈,这才是张道人所钟情,天天关在山上,闷都闷死了。”

    “今天道人开心,先去云仙楼玩玩。”

    云星河被拉着前往云仙楼。

    张开元来到云仙楼,简直疯的可以。

    新一代夜店小王子奖,非张开元莫属。

    同时,云星河也有些懂了,为何云仙楼老能汇聚这么多的少爷纨绔,才子豪杰。

    大致这是都是年轻人,没有老一辈的干预,四周都是同龄,有共同话语。

    老一辈来这里也是偷偷摸摸,生怕被人看见,又怎么敢跳出来教训年轻后进。

    年轻人来,大家都能接受,谁不是从年轻那会儿过来的。

    你一个上了年纪,有家庭,有妻室的人,那就不太像话了。

    而且云仙楼灯舞交错,气氛浓郁。

    年轻人被其中气氛感染,气血很容易上头。

    同时,这里那些负有才气的年轻书生,时常能遇到棋逢对手,惺惺相惜的场面。

    甚至两人意气之争,留下传世佳句,锦绣文章。

    如此点点,引得此处是年轻人的世外桃源。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漂亮姑娘,这才是最主要的一点。

    嗯,最主要还是漂亮姑娘,不然都白扯。

    “上个月听说你和那些小子们在云仙楼打起来了?”

    张开元所询问,便是此前诸门派子弟在云仙楼造反事件。

    “啧啧,只可惜我不在呀,那么热闹的场面!”张开元扼腕击叹,垂头顿胸,为错过而感到懊恼。

    “他们可每个好下场,现在还在刑部受雷罚,这个月月底才会放出来。”

    张开元不以为然,撕了一片大牛肉,满嘴是油,连续抓了好几张纸,最后,提起手腕的重阳道袍往嘴上一擦。

    他这个动作,云星河简直惊呆了。

    抓了半天纸,纸没用,反而用袖子擦嘴。

    那你特么抓那么多纸干嘛。

    “哎呀,不就是被关两个月,值了值了。”

    云星河有点不想带他在身边,一是丢人。

    二是这家伙肯定不是坐得住的主,指不定闹出什么祸患,不如自己安分守己,循规蹈矩。

    “要不,咱们再闹一场?”张开元眼睛冒绿光,将眼神投向云星河。

    云星河翻白眼,这不是陷我于不义。

    “好好喝酒,我们还有正事呢,忘了这次可是缝皮案,这桩案子恐怕不会短。”云星河看向他:“你对炽魔天道有什么了解?”

    张开元略微思索,朝嘴里丢了一整挂葡萄。

    噗嗞,噗嗞。

    “炽天魔道源自于北境,盘踞燕、晋两地,极北寒地也有不少活动踪迹,他们的来历久远。里面有魔道、邪道、妖道等各种修行士汇聚。”

    “里面是邪魔修士的乐土,据说里面有众多诡异修炼法,吞心法,剥皮法,蛀噬血脉法。这种诡异之法,无不是伤天害理,残忍至极。”

    说到此处,即便是张开元,脸上也有怒容。

    当年他父母那一辈,以及上一辈,便是从晋州逃难,一部分原因便是炽天魔道。

    有太多人对炽天魔道恨之入骨。

    “他们更像是一群特殊组织,与山门不同,行踪极其隐秘。彼此间亦不知道彼此,只有真正真正天魔道核心人员,才知晓具体分部。”

    “炽天魔道并非没有剿灭,光是开皇年间便兴师动众举行了五次大迂回剿灭。”

    “但不知为何,每次剿灭后,他们又会死灰复燃。”

    “即便天魔道主持者身亡,十几二十年后,又会出来心的领头人。如此往复,烦不胜烦。”

    张开元也极其不可思议,感觉像是野外杂草一般,无论你怎么清理。

    第二年后,又是杂草遍地,烦不胜烦。

    炽天魔道你说要是忽略他,有时候又给你整出大乱子。

    “魔道极度擅长蛊惑,能够将人神魂厄堕。燕、晋时常因为天魔道出现问题,还好都在可控范围。”

    云星河想到之前晋州的仙妃,恐怕这件事便于炽天魔道有极大关系。

    虽然并无实际证据,但云星河十分肯定。

    “缝皮案根本便是大魔转接术,这是天魔道三十二大魔术法中一类。”

    “法术并不高深,也很好破除,之所以蔓延根本原因,是因为媒介容易达成。”

    云星河并不认为蔓延主要原因是介子。

    他怀疑晋州有些人甚至成为了炽魔天道中的一员。

    否则,不可能存在这种事情。

    媒介只是一种原因之一,而且此次迁往凉州与西方的百姓也出现这种问题。

    这就不怪圣皇盛怒了,手都伸到头上。

    “哎呀,先喝酒,谈这个做什么。”

    云星河微微一笑,他虽不认为自己是个什么烂好人。

    但说真的,这么多人命关系在他身上,还是有些感触。

    肩挑生灵,若说没有一丝一毫动容,那真是假的。

    张开元不愧是重阳宫弟子,所知甚广。

    接下来他告诉云星河几种需要注意的魔道法术。

    炽天魔道中分为三十二大术法,九十八小魔阵术。

    有几种极为诡异,防不胜防。

    “天魔道。”

    云星河轻喃,也许炽天魔道背后,还隐藏着不为人所知晓的隐秘所在。

    魔道邪修手法都是诡异之极。

    张开元很阔绰,各种灵食佳酿不要银子般疯狂点上。

    表示,放开口,有多大肚子装多少,今天他请客。

    “重阳宫道子就是阔绰。”四大金刚化身舔狗,对着所在一片区域大喊:“今天的消费,张公子买单!”

    全场尖叫,狂欢开始。

    不过当要付账时,人却没了。

    “我去,我开哥呢!”

    四大金刚们有些慌了,不慌不行呐。

    尤其是李西瓜,他大爷的,刚刚那句正是他喊的,现在一群云仙楼武者盯住他。

    慌了,慌了,溜溜溜。

    “李公子,去哪儿。”几个壮汉拦住他。

    李西瓜笑比哭都难看:“各位大哥,我不是李公子。”

    “刚刚是你喊的吧?”

    “不是不是。是他。”李西瓜指了一个一脸猥笑,在姑娘们中个流连的净面青年。

    谌阳虚一脸懵逼被逮住。

    我正要和姑娘深入交流,探知她的深浅,她要知道我长短,你们这群家伙怎么来打扰。

    很快,几人便被揍了一顿,掏光了身上所有家底才勉强放他们出来。

    “啊!”

    几人快发疯,刚刚奖赏的五十两银子,连带自己辛辛苦苦积攒的二十两,就这么没了。

    每个人都是,秦安保更是脸黑,不但赔了上百两,一块玉佩还被掏走,价值八十两。

    钱不是主要,关键是特么祖传的!

    “张开元,你这个王八犊子!”

    一个个都恨不得把他脑袋瓜给开瓢。

    夜深,云仙楼有些少爷才俊们陆陆续续离开。

    一位公子哥迷迷糊糊从后巷走出来,准备回家,他衣衫袍子印着一张人像,看来十分风尚。而这时人像图纸却从公子衣服上诡异脱离,掉落在地上,神芒四射,朱光灿烂。

    画像竟然化作一人,身穿道袍,贼眉鼠眼,小心翼翼。

    “我去!”迷迷糊糊公子回头看到这一幕,一头冷汗,快吓尿了。

    “大晚上跟在身后,要吓死人啊!”

    “你知不知道吓死人的不是鬼,而是人啊!”

    “抱歉抱歉,大哥别那么大声。”

    张开元唯唯诺诺道歉,四周看了一眼,急忙跑走。

    “他么吓死劳资了,居然一千八两,我去,这些人这么能造作!一块指甲盖大的糕点,三十两,真尼玛黑!那么小杯子,里面就一片茶叶,一百二十两!还叫什么武道灵茶,啊呸,抢钱都没这么快。”

    他扫视周围,见没啥异样,一副獐头鼠目,做贼心虚的模样,麻溜溜赶紧走人,跑路。

    身处云仙楼的云星河看见账单后,手都在发抖。

    我尼玛!

    五千六百两!

    他看到半截账单,与笑嘻嘻的小厮,他快脑梗了。

    慢慢往后翻,光是账单就有好几张,每一张至少八九百两。

    云某人炸开看,他们是吃了金子啊!

    吃金子都吃不下这么多吧。

    他的胸膛简直快爆炸,脑瓜嗡嗡。

    “不是,你们把账单给我做什么?”

    “我又不认识他们。”云星河面无表情,一把将账单甩给云仙楼。

    “侯爷,您别为难咱呀。”侍从一脸为难,只能赔笑:“谁不知道您和他们是一伙儿的,大家又都不瞎。”

    “我……”云星河看着他,很不爽了:“那我就问问,是我请所有人消费吗?”

    “额……这倒不是。”

    “那不就是,谁请客找谁,嘿嘿,我什么都不知道。”

    “不能啊,他们都没影,就您在,说找您。”

    “我……”云星河直接甩锅:“我和他们不熟,云张之交。”

    他一脸正经,十分慎重:“最近他们和缝皮案一事有关,我正想把他们抓起来,拷打拷打。”

    “侯爷,要是您今天非要赖账,可是出不去云仙楼。”

    “怎么,威胁本官,我怀疑你与缝皮案一事有关联,跟我走一趟。”

    云星河正襟危坐,冷哼两声,眼神飘忽,底气似乎不足。

    “侯爷,咱不带这样,要不给您打个折扣。”

    云星河眼神一亮,悄咪咪眼,早这么说不就好了,搞得我摆这么大官威。

    他都想杀了李西瓜,让他祭祭天。

    得亏这王八蛋只是喊了一小片区域,不是扯着嗓子把一楼喊遍。

    而且这才一个时辰的造作,他的嘴都歪了。

    “给我打个一折吧,这是六百两,不用找零。”云星河十分豪爽地丢下一袋子。

    这是纳物袋,高档物品,里面有几平方。

    “侯爷,您别开玩笑啦。”

    云星河眨眨眼,很是认真:“我从不开玩笑。”

    侍从尴尬笑着,见过别人砍价,没见过你这样不要脸的砍价。

    一折?咋不去抢钱。

    有你这么砍价的!

    “能不能再少一点,我可以给你表演个术法。”

    “不行。”侍从坚决。

    “那我也没钱啊,你不如把我拿去抵债吧。”

    云星河直接撒泼,躺在吊网上,喝着灵汁,要杀要剐,你们随意。

    云星河这张老脸要完了,堂堂钦差大臣,关内侯,圣府御史居然没钱付账。

    这要是传出去,他这张老脸还怎么见人。

    他的偶像包袱可是相当的重呢。

    我有何颜面见江东父老,吾去也!

    请给我把剑,杀了我给你助助兴。

    “你们这是做什么,为何将云侯爷逼到这番境地!”一道愠怒声从二层传来。

    蹬,蹬。

    脚步踩在楼木板上,声音十分好听。

    那是一道极美的人儿,脸蛋无瑕,水嫩雪白,犀发皓齿,青丝如瀑。

    她薄施粉黛的容貌,倾国倾城,魅力万千,纤腰玉带舞天纱,疑是仙女落凡来。

    肩披淡白色宫缎,尽显不凡,束腰素雪绢云千水裙,衬托得无比娇艳。

    她本是仙女,无尘无垢,不染烟火,此刻有很怒。

    “灵月花魁。”侍从见到后纷纷行礼。

    “你们为何步步相逼,你们不知他是谁?”双眸似水,朱颜玉唇,腰肢纤细,霞影纱宛若蝉翼,有仙子般脱俗气质。

    “当然知晓。”侍从们也很为难:“可是云侯爷没有……付钱。”

    云星河看到灵月后,更是捂住脸,羞愧难当特么丢人丢大发了。

    大型社死现场,哪里有洞,请让我钻进去。

第一百十三章 不吃软饭镇司郎

    一袭白衣,飘然若仙的灵月听到这话后,明眸温怒:“什么意思?云侯爷还能懒云仙楼的银两?”

    灵月花容月貌,冷若冰霜,声音呵斥:“云侯爷岂是那种人!”

    “这……”侍从瞄了一眼云星河。

    真想说,他就是这样的人。

    “五千六百两是吧,我来付,这是七千两。”

    “是是是。”

    侍从接着一个袋子,立马讨好笑容。

    “什么。”

    云星河听到直接付七千两,眼珠子大瞪,被这手笔吓到了,险些从网床上面掉下来。

    这么豪的吗!

    要是换算下来,可是一千多万。

    这狐狸,抬手就是一千多万大现金,我的天!

    有点吓人,有点恐怖。

    云星河加上朝廷奖赏,以及做武东郡做都统的一个月赚了不少,但也就一千两出头。

    这两天花销极大,只剩下六百来两。

    她七千两都不眨眼,我的天,这么有钱。

    感情不是花瓶,还是个高富美?

    小云哥哥心理不平衡了,我怎么这么穷。

    不行,必须去打家劫舍,劫富济贫,自己顺便也捞点。

    小云哥再一次受到了社会的毒打,以前就是穷苦人,到了这个世界还能做穷苦人不成?

    坚决不要,搞**,呸呸,搞银子,搞银子。

    “侯爷,下人们不懂事,不要在意。”

    灵月见没人后,一脸娇滴滴,低着头,挽着云星河的小手。

    哪有在旁人面前的冷若冰霜,高冷似仙。

    年少不知软饭香,错把青春插稻秧。年老才知身体废,怀抱富婆空流泪。

    原来以为这就是个花魁而已。

    感情这是个小富婆,人家是在体验生活的,豪掷一千万。

    “你看我还有机会吗?”云星河认真的看着灵月,别说,还真是漂亮到没话说,脸颊秀美,那吹弹可破,细腻丝滑,嫩如牛奶,宛羊脂玉般。

    红唇温润,比蜜桃还要诱人,让人恨不得低头包裹住,细细品尝,感受拉丝滋味。

    “啊,什么机会啊?”

    灵月魅惑狐狸眼有些小迷茫。

    喂,老妈,我不想努力了,嗯,我找了个比你大的女孩子。比你大多数?大几百多岁吧,太大了,那岂不是妖怪?是啊,她就是妖怪。

    哎呀,别急着骂我呀,女大三十送江山。女大三百有仙丹。女大三千位列仙班。

    女大三十万,佛祖门口站。女大三百万,三界我说了算。女大三千万,六界围着转。

    大点没事,很漂亮,是滴是滴,超级漂亮的那种。

    “里面还有些银子,最近办案花销也挺大的。”

    灵月一脸娇滴滴十指纤纤,肤如凝脂,雪白中透着粉红,似乎能拧出水来。

    她摘下一枚精美戒指给云星河:“这里面有些银两,你拿去用。”

    云星河看到那枚戒指后,脸色一变,眼神无比吓人。

    她看到云星河这种眼神后,有些害怕,

    “什么意思,要包养我?认为我是个废物?”云星河愤怒质问灵月,眸子中全是怒火。

    “我不是,我没有这个意思。”

    灵月整个人都要哭了,肤光如雪,晶莹的脸色一下子暗淡下来,不停地摇头,珠钗摇晃,十分委屈。

    “不是这个意思就好。”云星河不露声色接过那枚戒指,霸气往自己手上一戴,咧眼一看,点点头:“嗯,还挺好看。”

    “可不是。”灵月整个人又活过来了,媚眼如丝:“侯爷,还是不要和张开元他们那些人一起来往了,好可恨。”

    云星河眼神一扫:“你教我做事呀?”

    “不是,不是。”灵月小可爱又吓了一跳。

    “多事,以后不许在我面前说我朋友坏话。”

    “嗯嗯,好的嘛。”灵月秀美无伦的俏脸,星眼如波的眉眼全是乖乖认错的样子,温顺无比。

    “上楼,给我捶肩。”

    半个时辰后,云星河起身,穿上衣服准备离开。

    “等下会不会回来呢?我会房间等你。”灵月娇羞无比,耳朵根都红了。

    “什么意思。”

    灵月急忙解释:“你睡床上,我睡地下就行啦,没有别的意思呀。”

    “看情况吧,应该是回不来。”

    云星河也留恋这床,真是舒服,是不是所有女孩房间都是软软,香香哒呢。

    云星河下楼,脑海中想起一道声音。

    “接着奏乐,接着舞。”

    听到这声音,云星河火都起来了。

    “揍你大爷,劳资我都快抵债了,你还逍遥快活,大爷的!”

    饕餮不忿:“哼,我苟了这么多年,还不能享受享受。”

    “哎哟,你还有理,你享受,你有银子吗?”云星河得理不饶人:“享受不要钱啊,天天白嫖,我看不起你。”

    “你放开心神。”

    云星河懒得理它,但随即手上便多了一块金闪闪的大石头。

    “卧!槽!”云星河使劲搓眼睛,傻傻看着手中那块大金坨。

    这居然一坨金子,至少有两斤。

    两斤便是一千两,

    金银换算,大概是1两金子约等于9-11,平时价格稳定在10。

    也就是说手里这坨金子,至少至少能换九千银子。

    云星河懵了,被砸懵了,使劲揉眼睛。

    最后直接上牙齿咬了一口,发现有个浅浅牙印,是软的,是金子。

    一时间竟被饕餮这崽子吓唬住了,这家伙这么有钱?浑身都是宝啊!上次给翳影枝,这次给这么大一金坨。

    不过他发现了一个问题,特么他们一个个这么有钱。

    感情就他最穷?

    “小云啊。”

    “哎哎哎,在,您有什么吩咐。”云星河眼睛都眯起来了,十分市侩,就快点头哈腰。

    “这两天呢,也麻烦你了,这东西感觉你们人类挺喜欢的,就送给你了,权当我这两天的伙食费。”

    “啧,你这话说的多见外,咱们可是手足兄弟,挚友亲朋,你只要一句话,咱是刀山火海,那绝对不带皱眉头。不就吃点饭,玩玩,你看我是那种斤斤计较,小气吧赖的人吗?”

    “嗯嗯,每天我就想吃一碗羊肉面,可不可以啊?”

    “多加点肉,好香好香,我好馋,我就吃一碗,保证不给你捣乱?”

    云星河神色夸张,拍胸脯发三发四:“当然可以,这都是小事,唉哟,怎么是能给我捣乱呢。”

    云星河才知道,这感情是个财主,得伺候好。

    某人有点歪念头了,金尸是不是全身都是金的?

    哪天缺钱把他给肢解了,看看能不能换点银钱喝酒。

    “云侯爷。”

    云星河正要出楼,迎面走来一位青年才子。

    约二十六七岁,一身朴素青衣,标准学子打扮,手卷中捧着一本书,对着云星河鞠躬行礼,整个人看起来老老实实,兢兢业业。

    “嗯。”云星河还礼。

    他并不认识对方,但人家既然见礼,自己不能目中无人,处于礼貌自然也要回礼。

    “云侯在武东郡所做所为,好叫小生佩服。”

    “侥幸侥幸。”云星河大多时,还是很谦虚,很温和。

    “侯爷实至名归,拯救千万百姓可是极大功德,我辈楷模。”

    青年才子对于云星河万分推崇,眼眸中都是星星。

    也许这便是传说中的粉丝?

    杜甫看李白那样?苏澈看苏轼那样?

    不知不觉,自己已经有粉丝和崇拜者的男人了么。

    “在下可是以云侯爷为榜样。”青年才子十分恭敬。

    “我说江公子怎么还没进来,原是与云侯爷在闲聊。”

    走来一婉婉芊芊,风姿绰约的女子。

    来人正是织蝉,行过一礼。

    “我来介绍,这位是江公子,才高八斗,思如泉涌,满腹经纶。纵然远不如侯爷经天纬地,吞吐宇宙,但在同类才子也算得上出类拔萃,采华流溢。”

    织蝉这句话说的很有艺术,既追捧云星河,也夸赞了江公子。

    按照云星河想来她下面势必还有话说。

    “只可惜,江公子空有一身抱负,却报国无门,无法展示自身。”

    果然不出云星河所料,有事相求。

    云星河淡然一笑:“既然织蝉姑娘如此说了,那我岂能又不为国举贤良才?待我休书一封,你前去礼部任职。”

    “多谢侯爷。”江书生激动无比。

    “先别急着感谢,官职不大,从九品门书,不过礼部这几月会选出几个才华出众的书生前往翰林,能不能抓住,就要看你自身能力了。”

    “多谢镇司郎,小人定会不负期望。”

    镇司郎是如今书生给云星河的新称。

    读书人多喜热衷郎称,因为郎官可以满足读书人的政治理想抱负,具有极高的社会价值和个人价值。

    称为郎官一般是才子,政治参与的一部分。

    许多朝廷官职,多以郎命名。

    如果读书人能当上郎官这个官职,一定是非常开心与自豪。

    因为这个官职在别人眼中是地位与才学的象征,与普通书生不同。

    镇司郎顾名思义。

    江书生重重行礼。

    话说云星河为什么可以调他去礼部呢。

    说来也有意思,高芝元由于那天在云仙楼冲突,内心十分不安,让管事来邀请云星河,希望陪个罪。

    云星河以事务繁忙给拒绝了。

    他好歹也是礼部侍郎的儿子,想来安排个人进去,还是问题不大。

    况且这位江公子看气质也不似草包。

    江书生激动无比,说是要去准备准备。

    书生离开后,云星河怀着疑惑询问。

    “让我很好奇,织蝉姑娘乃是银牌,能耐比金牌也不差,为何此事要找我,你自己安排不就行了?”

    织蝉轻叹口气:“我是怕他内心自卑。”

    云星河哦的一声,表示明白。

    有时候男人的自尊心,真的是很可怕的东西。

    “我怕自身的安排会让他感到不舒服,甚至反感。相对来说,侯爷安排便不会。”

    “今日之事多谢侯爷,日后若有机会,必定重重报答。”

    云星河狷魅一笑:“日后报答有什么意思,今夜良辰美景,不如……今夜报答,如何?”

    织蝉并没有因为云星河我无礼而感到生气,反而盈盈一笑:“侯爷不要开玩笑了。”

    “告辞。”

    云星河也没有继续挑逗她的心情,离开云仙楼。

    一出门便看到蹲在角落瑟瑟发抖的四大金刚。

    云星河一看到李西瓜就恨透了这比崽子。

    “云校尉,你怎么怎么出来的?”几人眼神闪烁。

    “怎么出来,把银子结了,不然怎么出来?你说怎么出来。”

    云小哥声音阴阳怪气。

    几人讪讪一笑,摸着头,不知所措,尤其是李西瓜。

    云星河看了他一眼,阴测测的道:“哟,李大爷呀,挺有本事。”

    “没,没本事。”李西瓜缩着脖子:“就当是,热血上头。”

    不说还没事,一说云星河原地爆炸。

    你他么一热血,劳资花了七千两!

    什么,不是他的?

    开什么玩笑,灵月的钱就不是钱?

    灵月的就是他的,他的还是他的!

    麻蛋,玩嗨了,还全场买单,跟谁学的?跟赵公子啊?你有人家那实力吗!

    “那么多钱,云校尉是怎么结的?”几人赶紧转移话语。

    “那么大一笔银子,我哪有钱结,有人付了。”

    四人一听,眼神闪烁,果然,私生子就是私生子,闯多大祸事,都有人来兜底。

    这么多钱,家里也没个好歹话。

    “嘿嘿,云校尉,来来来,累着了吧,我们搀扶您回去。”

    几人诌媚不已。

    云星河浑身发毛,太殷勤了。

    “别,别,我这把老骨头,不禁你们折腾。赶紧把张开元这王八羔子找来。”

    “是是是。”

    “这个张开元,真不是个玩意儿!”

    四大金刚也是一脸愤恨,说好的请客,特么自个先遁走了。

    连带重阳宫老祖宗都被他们问候了个遍。

    “你便是云星河吗!”

    几人走在街道上,一行八人将他们拦住。

    这些人有道人,有文人,也有武人。

    但毫无疑问都很年轻,二十来岁出头,一脸骄傲之气。

    “找我何事。”

    云星河上前,承认自己的身份,看到这八人第一时间,云星河便感觉这群家伙可能是来挑战他。

    几日,不少青年俊杰,不满云星河,认为他乃泛泛之辈,换他们他们一样可以。

    想借着脚踩云星河以此成名,震惊天下,名扬十三州。

    “雪仙子的死,是不是与你有关?”出口相问者是一书生,文气沛然,光芒湛湛,映照星斗。

    此人不过二十出头,便已经达到儒家立命修文境。

    立命修文境便是对应仙神道地阶中期,与武道五品一样,只是叫法不同。

    一股挺久远的记忆闪现出来。

    大概事情在两月前,他刚从镇妖司刚出来,在一众天才宴会上,那位沧澜教雪漫天仙子对他动手。

    后面,便被云星河夜入房间杀了。

    云星河扫了一眼,他们也不像是沧澜教子弟。

    “你们可知污蔑朝廷命官,钦差大臣,是什么罪责?”云星河扫了他们一眼。

    “哼,你别拿这个来吓唬我们,我们还真不怕。”

    一个武夫模样的人,挺身而出,气势汹汹,血气翻涌。

    “我们一群人,会被你一人吓倒?”

    众人围住云星河,面色极其不善。

    “对,雪仙子死的那么惨,她在日间同你有过争执,夜晚便身死,说与你没有关系,谁信。”

    “即便你是朝廷官员,也要讲个礼。”

    “朝廷官员杀人便不犯法吗!”

    “不错,雪仙子不能白死!”

    八人欺身而进,气势迫人。

    云星河不以为然,朝廷官员杀人自然也犯法,可雪漫天她是人吗?

    她是修行者。

    修行者自有一套法律,与凡人不同。

    大隋律法对于修行者极为宽松,两人之间仇怨伤害,只要不曾伤害凡人,随便你如何争斗。

    一开始,这些人要是直接冲上来报仇,云星河到能敬佩他们几分。

    可他们一来便咄咄逼人,他们似乎从未管过,雪漫天在场上对他动手一事。

    他都不认识雪漫天,可雪漫天几乎要将他致死。

    这些,他们这群人问过吗?

    这屁股还真是歪的可以。

    “你们可要考虑清楚后果,我乃圣府御史,关内侯,动了我,即便你们身后宗门书府武院都无法保全你们!”

    “而且,你们知不知道诬陷朝中要员是什么罪?”

    云星河目光藐然,他们根本连证据都没有。

    你们以为人人都是云星河,可以不用证据?

    “哼,管你是谁,把你逮住,定然是你。”八人要直接动手。

    “把他们拿下,这群人等,本候怀疑与缝皮一案有重大关系!”

    四大金刚关键时刻,也没有掉链子,挡在云星河身前,将其护在身后。

    几人撕开符箓,镇妖司众人便感应到,以极快的速度四大将军携带百名校尉,联袂而至,将其包围。

    “尔等真是不要命,竟敢围攻圣钦大臣。”

    万大宝对其怒吼,此处距离镇妖司本身就没有多少路,来的自然也快。

    这群家伙真是修炼修成傻子了,你要伏击也选一个距离镇妖司远些的地方。

    经过一番缜密安排,有详细计划才能实行。

    没有接受过社会毒打的修二代们,天真的可怜。

    “怎么办?”

    七人看向最前方的书生,眼神明显有些紧张,手指都发白。

    他们都是雪漫天的爱慕者,之前听说雪仙子被杀,陆陆续续开始联合,来到京都。

    到了大兴城后,几人一番调查,才知道这位云星河与雪仙子有过冲突。

    他们抓住这一点,便直接冲来。

    其实在来之前,他们也找过一些与雪漫天有过恩怨的修行者。

    都是被他们硬生生打服。

    被包围后,八人也有些慌张,其实一开始,他们并没有要动手的打算。

    只是他们觉得云星河太嚣张,一点都不配合他们。

    按照他们预计,只要他们让云星河过来,云星河便会乖乖和他们走,谁知会闹出这么大事情。

    为首的书生,望着那么多人,也是一脸惨白。

    难道自己就要这么灰溜溜跑走?

    他好歹也是渭九书院的天才子弟,今日出山,便是为了名扬天下,在修行盛会之上斩夺头角,一举成名,为世瞩目。

    如今他要是退了,指不定被书院弟子嘲讽,其他书院也保不齐对他指指点点。

    那种场景,如何能忍。

    “不如杀出去,让他们知道我们的厉害!”一修武五品的年轻人大吼。

    “好,杀,杀出去!”

    书生大手一挥,开什么玩笑,他们在各自宗门都算新秀,会怕这些镇妖司人?

    他脑袋一热,也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

    一些七品,四个地阶初期?来开玩笑?

    “啊!”

    交战后,他们便吃亏了。

    镇妖司缚灵网下来,一网打尽。

    一勒,所有人全滚在一起。

    “就这……”万大宝简直无语,他么来搞笑的吧:“这就是所谓各大山门天之骄子?”

    云星河没说什么,这群人确实是临战经验缺乏。

    但刚刚这么一瞬,便有十几名校尉受伤。

    这些人的天赋与实力确实不错,也有骄傲本钱,可惜,太年轻。

    “送去刑部,水罚一月。”云星河直接给他们惩罚。

    “是。”万大宝得令:“你们这群人真算好命,要换做是我,砍了你们的头。”

    没什么大仇大怨,云星河也没兴趣对这群瓜娃子斩尽杀绝。

    让镇妖司众人退去,云星河目光扫视一侧:“还不出来!”

    只见角落走出来一偷偷摸摸,蹑手蹑脚的道士。

    “我刚刚瞅见这里有灵光爆发,所以来看看,嘿嘿。你们怎么都从云仙楼出来了呀。”

    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众人集体脸黑。

    “张开元,张公子本事啊。”云星河化身阴阳人,声音阴测测,听得人脊骨发麻。

    张开元老脸一红:“我当时喝多了。”

    “我现在以传讯符通知重阳宫来接人。”

    这会儿算是知道重阳宫为啥不放他下宫,出了责任不肯承担,尼玛,这崽子相当闹腾。

    一个来时辰,被他造作了五千六百两白银,掌教不被气死才怪。

    “哥,哥,我知道错了,别啊,别通知宫里呀。”

    张开元慌了,拉住云星河,要是真告诉重阳宫,他这辈子也别想下山。

    “那便用打工的钱来还我。”

    云某人很不开心。

    “打工?”

    “当差,来当差,赚的银子都要给我,直到赔清五千六百两。”

    “那得当差得多少年!”

    “自己算,你一月二十两银子,差不多二十四年,对你来说也不长。”

    “二十四年!”

    张开元被这个数字给惊到了。

    云星河安慰他:“当然,如果期间你官职升得快,年限可以减少。”

    “不不不,云哥,我不要减少。”张开元脸色欣喜,偷偷暗道:“这样说,我可以二十四年不回山上,真开心。”

    他已经想着以后可以肆无忌惮的疯了。

    欠钱什么的,完全没在意。

    “在嘀咕什么。”

    “没没,以后小道就和云哥混了。”

    云星河看着他那种窃喜的表情:“你什么眼神,你不会有什么龙阳之好吧,莫挨老子!”

    “牵六匹马来,你们五人跟我走,今日还有任务。”

    云星河被这群倒霉催的坑货们,险些忘记了今日还有事情要做。

    六人趁着夜色出城,往西而去。

    清晨。

    云星河让人上了八碗牛肉面。

    “小二,来十斤牛肉。”

    张开元扯着嗓子大喊。

    这句话不由得让云星河想起,以前电视剧中的英雄好汉们。

    其实在古时,吃牛是犯法。

    像水浒传里面动不动来两斤牛肉都是传记,历史上不可能存在。

    当然了,都说了是传记,便是有虚构成分。

    农耕文明的主要耕地依赖,便是牛。

    牛马是古代极为重要的资源之一,杀牛都要经过审批,只有一些病残牛,老牛批准后才能食用。

    这种情况。

    就像千百年后,后世的书本作家描述我们,人手一只熊猫,穿山甲天鹅是日常饭菜,东北虎就是大猫,当时的居民天天撸它。

    云星河白了张开元一眼:“你知道牛肉多少钱一斤?这十斤牛肉一下花掉我四百钱!”

    “我云哥,别这么小气。”

    云星河气炸,拜托你吃我,喝我,用我的,我小气?

    六个人一顿饭,吃了云星河八百文。

    大早上吃牛肉,和烈酒,你不腻?不烧胃?

    “云校尉,带我们来这么远的地方,便是为了吃早餐?”

    “是啊,要吃早餐在豆腐西施那里吃呗,人美,豆腐更美味。”谌阳虚笑嘻嘻,对着张开元挤眉弄眼。

    听到这话,云星河都想给他一部葵花神功,让他沉心定性。

    “你们没发现此处有何不一样?”

    几人四处看了看,感觉没啥不同。

    这里是距离京城五六百里的一处县城,再往西便是咸阳方向。

    昨晚,六人策马而来,他们搞不懂云星河来这里的理由。

    要说景色,这里与寻常城池景色都相差不多,已经有些东升的太阳,驱散紫气,于此天空还有淡淡月亮残影。

    外面,树上结着几个果子,为此添加一份色彩。

    “你们看此处农夫。”

    “难不成是妖魔!”

    四大金刚集体站起来。

    云星河无语,这些人打打杀杀还行,指望他们在这件案子有所建树,甭多想。

    “此地之前牛羊肉市贱鬻贵,在直隶都有数,可如今,就连本地每日牛羊宰杀都大大减少,我感觉有问题。”

    “吃完后,四处打探。”

    几人都未着官服,一身寻常人家衣服。

    像是公子少爷们出来野游般,毫无拘束,十分惬意。

    这是云星河反复叮嘱。

    不要将对方想得那么傻,此行之所以选择夜晚出城,便是隐藏踪迹,乃至容貌都经过乔装打扮。

    “几位公子哪儿来的,看着面生,要不要来两把?”路过赌场,老板出口邀请。

    “好啊。”

    老板楞了下,本就是随口一说,毕竟天天人来人往,顺嘴了。

    “几位爷,请。”

    进入赌场后,里面光芒略微暗淡,叫骂欢呼声不绝于耳。

    “几位少爷们不知想玩点什么呢?”

    “你们这儿有什么好玩。”

    老板是个中年人模样,打扮的显富贵气,盘了俩核桃,为云星河一一介绍。

    “那就先来把大小。”

    云星河哐铛的,两绽通宝丢在大上面。

    老板眼睛直了,这银元宝,是二十两一枚,也就是说出手就是四十两。

    出手阔绰啊!

    哪家出来的傻憨憨,崽卖爹田,不心疼。

    “哎哟,怎么输了。”

    这一把开了小。

    “我不信啦。”云星河又是两锭大银子。

    这一次更吓人,元宝足有小碗那么大,五十两一绽的元宝。

    败家玩意儿。

    老板心中感叹,这绝对是败家玩意儿,一副纨绔样。

    他心中暗叹自己儿子不是这样,要不然躺在棺材里面也要被气出来。

    不过作为赌场老板,他肯定喜欢这种公子爷。

    喂,弟兄们,人傻,钱多,速来。

    云星河连输三百两,赌徒们也知道这家伙怕是出身富贵,三百两不带眨眼。

    云星河再输两百两,老板都看不下去,每一次都完美避开。

    有一次大小都压二十两,结果出豹子。

    “不玩了。”

    “别啊,您再下一把。”老板拉住云星河,准备让人给这位公子爷猜对一次。

    好不容易来个冤大头,别跑了。

    开牌出来后,老板懵了,他原本是让下面暗箱操作一番,结果云星河还是输了。

    “老板,你这是不是有黑幕啊!”云星河躺下喝了口茶,咕咚咕咚:“呸。什么破茶。”

    老板赔笑“爷,您这话说的,我们赌场怎么可能有这种事情!”

    黑幕出老千什么的,哪个赌场没有?但人家怎么可能会承认。

    “这可是我们上好的茶。”

    云星河扫了他一眼:“我们家奴才喝的茶都比这好,这茶搁我们家狗都不带看。”

    老板只能嘿嘿赔笑,猜想这位肯定是大家。

    “老板,今个没钱了,下午我回家拿一万两银子来耍耍。”

    “好好。”

    赌场老板震惊到了,深知碰到了个超级冤大头。

    “给我来十斤牛肉,二十斤羊肉。”云星河看向老板:“别拿那些下次品,今天大早上吃到带指甲的牛肉。”

    “明白,明白,在下明白。”

    白嫖三十斤肉后,直接走人。

    云星河这边输的精光,但张开元和四大金刚那里却在偷偷进行,五人凭借一百两银子,已经快赢了五百两。

    只不过云星河这边动静太大,他们没有受到什么关注。

    当他们赢到一千两时,已经有人注意到了。

    几人想走,被人拦住。

    “怎么,老板,这我朋友,赚了点钱就想动手?我输五百两可都是没说什么。”

    老板给手下使眼色,看着云星河笑容满面,拱拱手:“哪里话。”

    云星河高调离开,开什么玩笑,我在你这输了五百两,不赚你一千两,我岂不是亏本。

    “能看出什么底细吗?”

    云星河几人走后,赌场老板收起媚笑,满脸愁眉。

    一个老人摇头:“下次别让这群人进来了,有些手段,老头看不懂,恐怕在我之上。”

    “连您都看不明白?”

    他是赌场镇场,一位地阶中期修炼者。

    每一家赌场都会花大价钱请一个强大而老练镇口,为的便是防止这些修行者跑来薅羊毛。

    赌场也会有许多符箓法宝设施,能够阻拦修行者一些手段。

    但这次明显失败了,老头看出这伙人不简单。

    好在几人赢钱不多,要不然他们便会警告。

    每所赌场都是这般。

    有时候损些颜面,远比又丢面子又丢钱财来的好。

    “咦,你说,这群人会不会是因为那事而来?”老头很敏锐,察觉到了一丝丝不对劲。

    赌场老板脸色微变:“应该不可能,我们没有露出痕迹。”

    不过他想到适才那位公子索要牛羊肉……

    “最好还是先撤。”老头给出一个建议。

    “不能,一旦撤了,几十年铺好的路线便废了。”

    赌场老板摇头,全部身家经营,半辈子心血,要是走了,便什么都没有了。

    老头没说什么,他本是一位地阶后期修行者。

    年老气衰,旧伤复发,又被仇家追杀,否则他绝不会躲在此处。

    正是因为市场刀口舔血,他才比常人更加敏锐。

    夜晚,赌场老板去找老头时,便发现桌子上有一封信,以及一堆金银。

    大致是这些年的银钱全在此处,信中也表明他对那件事没有任何参与,顶多是知情不报。

    然而老头也留好的后路,摘得很干净。

    “这个老韩,真是胆小如鼠。”看到这封信后,赌场老板气得半死。

    关键这人走了,短时间去哪儿找镇口。

    于是他只能发消息,让一个地阶初期的老手来先顶上。

    次日。

    “唷,公子,您今天又来了。您可以进来,您的朋友们可不能进来。”赌场老板笑嘻嘻。

    云星河眯着眼睛:“恐怕不是我进去,而是你得进去。”

    “什么意思?”

    “拿下!”云星河大手一挥,四方八方冲出捉妖校尉,封锁各个角落,一张天罗网笼罩,灵力湛湛,明光四射。

    老板脸色变色:“公公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包炳华,你可知私藏妖魔,包庇邪道,与之为伍是什么罪?”

    赌场老板听到这话,瞳孔惊动。

    “包炳华阳伊县人,三十年前,不过一个地痞混混,二十九年前遇到了一桩机缘,碰到一道人指点,迅速发财,扎下根基。期间不断发展。”

    “后来,道人又重新找到你,你深知他为魔道妖孽,不仅视若无睹,反而助纣为虐,以此谋得财富……。”

    “三十年间,排除异己,谋财害命,强抢民女,恶事做尽,并以此间赌场,藏污纳垢,遮掩天魔道中人,当死罪!”

    赌场老板听到自己的一切都被抖落出来,彻底慌神。

    “你不能动我,你不能动我,阳伊县县令乃我至交!他乃六品官员,你们谁敢乱动!”

    京都直隶县令位于正六品上。

    除开一些特殊地区,不长设的从五品县令外,直隶县令便是所有县令里面最大的官。

    品级比肩下郡太守。

    而且地位、前途完爆下郡太守。

    能在天子脚下,直隶地区为官,没点能耐家世不可能。

    所以一方直隶县令,是有相当大的实力,尤其是背后背景人脉。

    云星河嘴角勾笑:“洪县令也救不了你,昨晚他便已经被押往刑部大牢,今日来,便是送你去作伴。”

    “什么!”赌场老板听见这句话后,如若雷击。

    “老板,我说了,今天会带一万两银子前来,但很可惜,你没机会了。带走!”

    一网打击,无关人等被放离。

    云星河在搜寻那个老头,结果才得知于昨夜,放下所有金银细软,连夜遁去。

    “还真是滑溜。”云星河也没心情深究,毕竟老头与此事牵连不多。

    在的话不妨将他带走,不在也没兴趣,费心费力去找。

    “云校尉,你还真是神人,怎么一下就知道赌场老板不是好东西。”

    几大将军以及为首校尉跑过来,对云星河简直极其佩服。

    “我万大宝没怎么服过人,云校尉算一个。”

    他们这群将军都是云星河精挑细选,大多数功勋累积,差的只是一次机会。

    而他们凭借此次表现,任务后肯定升官。

    众人都积极和云星河打好关系。

    其中因为背景通天是一回事,此次将他们带来恩情又是一回事。

    万大宝更是云星河钦点,在云仙楼一事,他可是记得。

    “云校尉怕不是文曲神转世?”

    “照我看是文殊菩萨托身,否则哪能有这么功勋卓著,天威神勇。”

    文曲星,天权北斗之一,主文道之神,表示聪明睿智的代表,多用来形容那些文章锦绣,书卷山河之人物。

    文殊,佛教之神,也是佛家智慧化身,是智慧,辩才,锐利,威猛的象征。

    如此来形容,其实也说得过去。

    很符合他们的对云星河的观念。

    “找我说,定然是文殊菩萨降世,救苦救难!”

    看着他们争论不休,因为到底是文曲还是文殊转世吵得不可开交,面红耳赤,云星河笑了笑。

    昨天吃面时,便意外从路人身上观察到一些蛛丝马迹。

    到达赌场之后,更是直接确定。

    本以为就是赌场老板涉及缝皮,没想到身上挖出更惊人,那便是县令。

    县令也牵连其中,行事与妖魔无异,很可惜,县令身上并无有用之物。

    赌场后面更是藏污纳垢,赌场下方通着一密道,连接屠宰场。

    一头老黄牛,一根水管插在它鼻子中。

    不断充水进去,让它的身体浮肿膨胀,鼓得跟球一样。

    它一对牛眼不断流泪,看到那些人身穿官服无比激动,导致肚皮噗的一声涨破,红彤彤的血液与水一起流出来。

    不仅是一头,大多数都是这样。

    “哎,这群天杀的。”镇妖司校尉将军们看到如此一幕,心中寒颤:“禽兽,禽兽啊!”

    哪怕是见惯了生死的众人,看到如此场景也揪心。

    纷纷让镇妖司众人将他们就出来。

    众人又对炽天魔道的邪恶残忍又有了重新的认识。

    同时又对包炳华和洪县令愤怒不已,这是人做的事!

    根本就是披着人皮的邪魔。

    张开元带一部分人押解赌场涉案众人回京,云星河留在此地处理难民。

    “云校尉,发现了一些古怪的事情。”

    “什么事?”

    镇妖司将军行礼,面容颇为不解的说:“难民解救出来了,但这里面有两人居然是刑部死刑犯。”

    “什么!”

    云星河一愣,一下没反应过来:“刑部死刑犯?”

第一百一十四章 书中走出的女子!

    这一句话也把云星河弄得不知所措。

    “刑部犯人怎会在这里,跟随难民一起?”

    云星河继续询问:“到底如何一回事,你们怎么知晓两人是刑部死刑犯。”

    “刚刚核对难民资料时,有两人支支吾吾。”

    “原本我也没多想,认为是惊吓过度,可谁知他们却是一口京都口音。”

    “说来也巧,手下有位校尉还认识他们。”

    发水将军继续说着:“据下面校尉说,他们是京都杨枪口的混混,仗着有点关系,平时在那一带为非作歹,称王称霸。”

    “半个月前,有个乞丐不小心碰到了他们,弄脏了衣服,两人失手失脚,打死了老人。”

    “当时那位属下和大理司朋友在一起,于是和两人一面而过。”

    “两人还叫嚣,手下对他们记忆颇深。”

    此言一出,几位将军与四大金刚都迷糊了。

    云星河摸着下巴,眼神中有光芒闪烁,不知在想什么。

    “会不会有死刑犯从刑部逃了出来,准备逃难,最后被魔道给抓了?”

    李西瓜点头:“不无这种可能。”

    “若两人上头有些关系,说不定能从死罪改成流放之类。”

    “这也可以很好解释,他们为什么在难民之中,与之一起。”

    对于这种事情,镇妖司众人其实早就有所了解,没什么好奇怪。

    云星河抱着手臂,看不出在思考些什么。

    镇妖司将军校尉分析都很对。

    可真是这样吗?他似乎感觉到那里不同寻常。

    “算了,不用在意这一点,先把难民带回去,回家也好,分配也好,和我们关系不大,是户部和京兆尹是职责。”

    众人点头,让他们思考这些事情,赶鸭子上架。

    镇妖司再破一案,云星河有一次成为长安街头最靓的崽。

    万众瞩目,百姓夹道欢迎,家家户户都站出来撒花,有端着酒,有拿出自家最好的食物。

    有许多年轻女子手捧食篮,在迎接镇妖司众人们。

    所有人都很高兴,破除大案,拯救数百人,并找出妖魔同党。

    云校尉,云侯爷被称之为文殊菩萨下凡,文曲星君寄身。

    所有人都很高兴,唯有云星河一人高兴不起来。

    水好深。

    水太浅。

    此次事件,果然不是单纯缝皮案那么简单。

    “恭祝云侯爷再破一案,可谓是进展神速。”高芝元不请而来,态度低下,远没有那日在云仙楼般傲气。

    云星河看了他一眼,高芝元献诌一笑。

    高芝元这几日一直心不在焉,吃饭没饭味。

    山珍海味都味同嚼蜡,茶不思饭不想。

    找到老道医看了看,道医说他这是心病,心病不除,药石罔顾。

    这不,他趁着云星河再破一案,喜上眉梢之际前来。

    “还望侯爷勿怪,今日前来一是为了恭祝侯爷,二是向侯爷汇报,江书生的事情已经安排好。”

    “嗯。”云星河点点头。

    高芝元还是有点用处。

    “当然,主要还是向为那天的事情道歉,还请侯爷勿怪。”他继续说着:“我在听雨阁摆上一桌,不知侯爷是否能赏脸。”

    听雨阁是京都著名酒楼。

    与云仙楼这种集游玩食住藏书戏曲多形化为一体场所不同。

    听雨阁主要便是食住,是京都最大酒家楼宇之一,其内也有些娱乐,歌姬歌女一应俱全,但都并非主要。

    “云校尉,我回来了。”

    说话正是何展,他带着镇妖司众人走了回来。

    高芝元很识趣退到一侧,没有说话。

    何展烦闷,脸色十分愧疚,头一直低下,都不敢抬起来。

    “怎么了,判断失误么。”

    “河刑议查判断都没有失误,那里确实有妖魔活动踪迹,我们也从中解救出四十人。”一将军发言。

    云星河看着他:“那不是挺好。”

    “云校尉,有愧所托。”何展并没有多说什么,无比羞愤。

    云星河看向那位将军。

    将军也是唉声叹气:“我们一开始原本是想,先以迅雷不急掩耳姿势,拔除周围眼睛,随后再直捣黄龙。”

    “可事情偏偏天不随人愿,正当我等清除周围,准备朝老巢扑去时。”

    “一支军队在那里出现,打草惊蛇,我们只能退回来。”

    “何刑议查,此事并非你之过,你并无过错,此非人过。”

    “辜负云侯爷信任。”

    可以明显看出何展很自责。

    “我接下来会继续查找线索,直隶周围还有一些疑点。”何展和自己较上劲。

    他认为云星河全力相托,可他自己却没有完成任务,内心极其不好受。

    高芝元看见这种情况,只能告辞,不过云星河也并未让他失望,表示并不会在意。

    高芝元欣喜,本身就是为此而来,并再三说一定要挑一个日子,好好宴请。

    何展也拯救几十人,也受到不小关注。

    虽无法与云星河的那种关注度相比,却有很多人纷纷议论。

    何展则是和镇妖司几位将军四处奔波,调查新的线索与疑点。

    缝皮一案远远还未结束。

    甚至云星河觉得,才刚刚开始。

    云星河下去看了一眼杜明,杀妖,杀完之后睡觉,与普通行刑者并无其他区别。

    灵月呢十分体贴的让人送来一碗茶汤。

    里面有几颗枣子。

    大明云枣,一颗上百两。

    不要问,问就是富婆,高富美。

    这两日发生大事,南方久日云雨,江西道下游堤坝崩塌,洪水滔天,汪洋一片,千万良田毁之一旦,祸及三州八郡,百姓九百万户,至少六千万人无家可归。

    山灵水精发出预警,幸好当地官员城隍拯救及时,当机立断舍弃家产辎重,才避免人员伤亡。

    并且天象气候还在持续恶劣,暴雨如柱,没有丝毫停骤迹象,也许会波及云梦,三湘之地。

    朝廷发出立马做出应对部署。

    遣周围州郡河伯水族竭力引水,并调遣工部侍郎带领一种风司、水司众神前去商议方案,甚至钦天监也出动人马前去。

    周围州郡县城调配物资,保证用度,

    不仅如此,还有灾难。

    雍凉河西突发鼠患,千万成群,如鬼过境,攻击人族,携带毒素,情况危急。

    很快,雍凉相应对策也实施下去。

    这样的事情看似很可怕,但大隋早就应对自如。

    不到两三日,便安抚下来。

    雍凉是一头大妖横空出世,驱赶了鼠群。

    所有人也没什么奇怪,毕竟每年。

    或者隔几年机会出现这种情况。朝廷已经轻车熟路。

    众人认为理所应当,云星河却感叹大隋乃大治之世。

    如此迅速解决,已经证明大隋上下一心,圣帝神明圣武,世之雄图。

    也反应各方吏治清明,官员负有责任与担当,能够临机果断。

    各种方面都极其完善,无可挑剔。

    繁华盛世啊。

    当然,无论世界怎么变,光芒下也始终有照不到的黑暗。

    “我的天,最近的事情听说了吗?”李西瓜急急忙忙找到众人,爆出大瓜:“奇了,北大街的黄书生出风头了。”

    “怎么了。”

    “你们怕是不知道把。”

    李西瓜里面神秘兮兮。

    云星河在翻档案,这两天在镇妖司斩了些狼、狐以及山灵。

    可惜,收效甚微,尤其是仙妃拼图,天阶大修为,天知道得收集到什么时候。

    云星河抬头,等他下面的话。

    “北大街的黄书生你们知道吧。”

    众人摇头,并不认识。

    “我到知道,之前我和他一条街,这个书生有些呆呆,有些迂腐,不太懂得变通。家里贫困潦倒,却窝在家里死读书,而不是找一份生计,一边生活一边用工读书。”

    “家中老母身体多恙,一把年纪,还要出去纺织,为一家赚取生活费用。”

    “是他呀。”另一人对此人名声也有所耳闻:“这家伙当时还闹出笑话呢。”

    “怎么说?”

    “这家伙一直坚持富家不用买良田,书中自有千钟粟。安居不用架高堂,书中自有黄金屋呗。家里饿得快揭不开过,和他母亲快饿死了,还在读书。”

    “要不是当时有个好心邻舍救济一二,书生和他母亲早就死了。”

    “不是吧,这么迂腐。”

    云星河也颇为意外。

    这两句话的意思是表达阐述知识,拥有知识后。

    可以寻得一份好的伙计差事,并不断强大自己,以后自然而然会凭借知识转换的能力,而获取黄金万两。

    而不是书中有这些东西,你一直读,这玩意儿就会出现在你面前。

    这书生认死理,不知说是笨,还是执着。

    云星河也多见不怪了,反正什么人都有。

    “嘿,看看你们,看看你们,看不上人家了吧。”李西瓜看着众人一脸鄙夷的样子:“我告诉你们,昨天夜晚,黄书生读书时,神光大作,仙霞霓漫,从书卷里面走出了一个妙龄女子,国色天香,仙姿绝妙!”

    “开什么玩笑。”

    众人切的一声,都不信。

    “二流子烧香,鬼都不信。”

    “你们一个个,说真话,这事是真的,你们不信去外面打听打听。”李西瓜煞有其事,不像弄虚作假。

    “真的假的?书中走出来美女?这怎么可能。”

    “我骗你干啥,现在北大街传遍了,还有好多人去黄书生家里看呢。”

    “女子容貌极美,更是生得一双巧手,纺织云锦不在话下,一日好十匹帛布。”

    “开什么玩笑!一日好十匹帛布!”众人被吓得不清。

    这可是布匹,而不是绢帛。

    布匹长四丈,宽五尺。

    相当于长十三米左右,宽一米六上下。

    制造一匹素织丝绸需要至少两个工人,五个昼夜。

    这还是最普通的素织,麻布、棉布、丝绸材料不同,工期不同。

    要是秀锦、蜀锦、似锦等,时日与日俱增。

    更何况还有纺织机的因素在里面。

    黄家家贫至此,明显不可能使用什么高效率机器。

    一日好几匹,这怕不是要上天!

    今有锦一匹,直钱一万八千!

    根据布匹材料、长度不同,价格也有极大差异。

    但如果是长四丈,宽五尺的普通布匹,次布那至少也是两千钱。

    也就是二两银子,如果品次卖相好,价格还要上涨。

    一晚最低二十两白银!

    这什么概念!

    一晚上赚的比他们一个月还多。

    他们月俸才十五两,如果有任务,可能会高些,但都在二十两之内。

    如果后期黄家换罗、纱、绸、缎之类物品,那一匹将是天价。

    “谁说不是,如今黄家已经门庭若市,不少公子,富少商贾们都争先抢后过去呢。”

    “还有这种事?”所有人都站起来,明显也都是吓到了。

    “有些说是去织布,有些的心思,嘿嘿。”

    经过一番打听,确有此事!

    “这简直和做梦一样!”狗蛋十脸懵逼:“我怎么遇不到这么好的事,老婆有了,钱也有了。”

    “这哪是跑出来一个女子,这是漂亮老婆外加聚宝盆!”

    “安居不用架高堂,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诚不我欺也!”

    “这句话尼玛是真的!”

    云星河也吓着了,好家伙,所有人目光都浅了。

    我们以为人家在第一层,感情人家在第五层,在大气层。

    话不多说,献上我的膝盖。

    白捡漂亮女人,还会赚钱,劳资咋遇不到这么好的事情呢。

    慕了,慕了。

    “来人,给我找几本书来。”

    “昂,需要什么书呢。”

    “金瓶梅,房中妙事,横刀立马,阴阳颠倒,七进七出,吞吐云雾,包囊宇宙。”

    “我也要做个多读书的孩子。”

    云星河眨巴眼睛,一脸天真可耐。

    黄书生的事情沸沸扬扬,大为惊奇,有富豪愿意出价八万两买那个女子。

    “我去,出手阔绰。”

    “八万两足够在京都中心买套豪华宅子了。”

    “哥,八万两,我需要赚多少年?”张开元看向云星河。

    云星河看了他一眼,吃了个荔枝,慢悠悠:“打工四百四十五年,前提不吃不喝,不能生病,不交对象,不可以有任何消费。”

    “我……”

    张开元自闭了。

    “那黄书生卖了没?”

    “肯定没有啊,这问题都不用想,黄书生虽然固执,但不傻啊,而且这么漂亮的老婆卖了?傻不傻。”

    “也是,八万两虽然数额巨大,但按照女子这么赚钱下去,八万两只是时间问题。谁会傻到卖掉这个聚宝盆,杀鸡取卵。”

第一百十一五章 丢尸谜案,鞭抽司马门守将

    “哎,大饼怎么砸到黄书生身上去了呢。”

    “真是苍天不长眼。”众人唉声叹气,一个个恨不得代替黄书生。

    黄书生这样的福分怎么能消受呢,得放在他们身上呀。

    刀山火海什么的,我愿意代为承受。

    “最新消息,好几位富贾纷纷出价,竞争极为激烈,一度炒到十五万两。”

    “我去!”他们傻眼了:“钱真多,十五万!”

    “开眼,开眼。”

    “你还真没见过世面,这还算好的,要是云仙阁花魁竞拍那才正是恐怖。”

    “噢。”几人贼眉鼠眼凑过来。

    “不说花魁,就说金牌也不得了,少说五十万打底。若遇到一些富家老爷倾慕,价格还能抬抬。”

    众人心惊胆战:“我投胎,下次就投这种。”

    “没出息。”

    “不过十五万,那也是银牌第一入幕价格。”

    “怎样,卖了吗?”

    “没有。”

    一个个都羡慕了。

    小黄,别怪说话太直白,孩子你太年轻,这把握不住啊,叔来,啊呸让我来!

    一个个恨不得取小黄而代之,而漂亮姑娘同床共枕。

    “富商老爷们也就是图个新奇,见黄书生买没差不多也散了。”

    镇妖司众人在津津热道讨论,云星河披着袍子,坐在凳子上撸猫。

    这两天到恢复了不少。

    毛发开始有光泽起来,就是那条尾巴,还是短了一截,好像是短尾兔子。

    白猫不挑食,一般他们吃什么,也给它吃啥。

    云星河正寻思给白猫起个名字呢。

    傻蛋?傻妞?小白?诸葛建国,诸葛大力?西门铁柱?南宫翠花,炸天帮妞妞?

    作为一个有选择困难症的人毛病犯了。

    猫咪蹭蹭蹭,大掌在它背上,顺着毛摸一圈,逆着毛扒拉一圈,这种感觉十分爽。

    柔若无骨,身体如水。

    有点上头,停不下来。

    云星河将猫放下,一个不注意,绊倒了俩花瓶。

    “我去。”云星河傻眼了,只听见噼里啪啦。

    碎了好几个瓶子,一两一个,心痛。

    小猫也有些委屈巴巴的看着云星河,那眼神简直能把人融化。

    “哎,算了算了。以后要小心。”云星河严厉教训。

    此时何展回来禀报,众人停止讨论。

    “云官驾,我掌握了些线索。”何展对众人行礼,便开门见山。

    “随着你的想法去做吧。”

    云星河再次放权,何展激动无比,感激涕零,这是毫无保留的信任啊!

    这一次何展并没有保证什么,而是给了云星河一个坚定的眼神。

    云星河直接让他点兵前去便行,一切自己做主,无需请示。

    何展整个人已经不知怎么说。

    一切尽在不言中,云星河给了他一个全力施展自己的机会。

    在大理司,虽说有爷爷好友扶持,但终归有限。

    许多东西都落不到自己头上。

    众人又开始谈黄书生,多数还是谈漂亮女子。

    云星河想到过上两日还要去会一会金翅大鹏,又想到案子尚在进展中,一阵脑壳疼。

    这一日,赌坊老板与那位县令审讯结果出来。

    没有什么意外,直接是死刑,每日巳时街头游行,宣告罪条。

    押入刑部大牢,等待问斩。

    他们的罪行铁定死罪,只不过等待案件进展,一行问斩。

    其他罪行,还可能让你发挥余热,比如来镇妖司体验厨师的感觉,或是城隍庙鬼屋游,工部体验淘金生活。

    但你与妖魔为伍,很抱歉。

    夜。

    大兴又称长安,西京。

    周围大半州郡县,称之为直隶。

    一直以来,身处直隶,便是全国最为繁华富庶之地,由于圣皇仁治,河青世晏,路不拾遗,夜不闭户。

    凡人超过一定年纪,无劳动能力,国家会进行补助。

    更是大力推行仁孝之道。

    “呜,呜,娘啊!”

    此处是镇上一户人家,老人寿终正寝,儿女操办,大堂之中灯火通明,门前挂一对素缟,方便无常鬼差前来认门。

    大堂之中,亲戚四坐,小孩不懂追逐打闹。

    长辈们好久不曾见面,借助这个机会回家,与亲戚朋友交流,询问在何处谋得差事,儿女如何。

    也有些长辈们在操持宴席酒水。

    外面更是敲锣打鼓,乐器潇鸣。

    这是白事乐调,极显哀愁。

    儿女孝顺,各有本事,倒不曾出现那种父母去世,儿女争夺财产,或儿子嫉妒其他兄弟姐妹出少了下葬银钱之类的狗血俗套。

    安安静静,和和谐谐。

    很快,众人便有道士带头,手举蜡烛,身穿素衣,围绕老人棺木转圈。

    道人念着听不懂的咒语,手持一根竹叶枝条。

    听人说这是往生咒。

    道士也不知是真是假。

    他在山上学了两年,结果应所学不成,便跑下来。

    从山上摸了本书,学着山中学道有成的师兄语调念着,也不明晓其中含义。

    山下百姓哪懂这些,于是他做亡祭倒也混得风生水起。

    老道士也觉得这件事来的突然。

    老太太平时身体倒也健朗,中午还能吃三大碗饭,晚上就给去了。

    如此也好,没有什么苦难。

    对于他以前主持的那些老人,一个个大病全身,在痛苦与煎熬中慢慢去世。

    那其中的苦痛,恐怕是世间最难以忍受。

    有些老人临终,难以承受其中折磨,甚至出口让儿女掐死他们的语言。

    说到底,人生在世,谁不想活呢,谁又不想活的长久。

    越是被病痛折磨,越喜欢自己活得久。

    但,世间之事,八九不如意。

    人世艰苦,磨难重重。

    但若阎王问你一句,是否再为人。

    大多数都会回答,是。

    因为有太多不甘心与牵挂。

    道士见得多了,心中也有些感叹,要是当年好好在山上学艺,不该下山多好。

    终为凡俗,自己恐怕也有这么一天吧。

    风水吉地早就选好,夜晚是一场酒宴。

    次日寅时,家属们便已经再次穿戴好孝衣。

    有些孩童打着哈欠,昏昏欲睡,三四点起床,对他们来说,确实是一场煎熬。

    很快,爆竹烟花冲天。

    人啊,来时要轰轰烈烈,喜气洋洋,去时也应该热闹纷纷,欢天鼓舞,以此告诉这片天地,要走了。

    人生在世,又能留下什么,随着八仙抬棺,轰轰烈烈,老人下葬了……

    第二天,云星河被白猫舔醒。

    老情况,日常去镇妖司底部摸鱼,挑几颗大韭菜。

    灵月让人送来一碗暖胃粥,都是灵粟灵米温炖十个时辰,方能发挥最佳效力。

    云星河披着大衣服,端着粥,滋溜一声,爽。

    小校校尉们来回奔走。

    他见那些人来来回回,晃得头晕:“你们忙忙碌碌到底干啥?”

    “云校尉,你怕是不知道吧,西郊黄明镇出现恐怖凶兽,咬死一家老小,十数人。”

    “不仅如此,还挖坟撅尸,人家刚下葬的老母也被挖出来。”

    云星河一听:“这不会是接仇家,来寻仇吧。”

    “这哪知道,反正这事大理司刑部也给了我们档案。”

    一般来说,大理司刑部一大半的案子都会送到镇妖司来。

    因为事情没有经过进一步取证调查,无法判断到底是人为,还是妖魔行事。

    如果是妖魔,与其到时候仓惶送来案件。

    不如在案件发生后,便去镇妖司备个案。

    若并非邪魔,而是人为,镇妖司也不用去理会。

    “一家十九口,全都丧命,那惨状,所有人被咬的血流满地,尸体狼藉,破破烂烂,天知道是不是仇家!”校尉不断摇头,那场景惨不忍睹。

    “可不是,就连死去老太太的尸体,也不知道被扒拉去哪儿了,只剩下破破烂烂的碎衣服。”

    “该不会是什么吃人鼠吧!”

    有校尉突然说道。

    “吃人鼠?”云星河有了兴趣。

    老鼠历来都是四害之一。

    大概是一百多年前吧,那时候蜀地有乱子,血流成河,浮尸遍地。

    被浓郁的尸气杀气滋养,河里面有一种妖鼠,经常吞食尸体。

    河面时常漂浮的尸体,会被它们慢慢拖下水吞食。

    不过有一点,它们并不吃活人。

    当然,不要绝对不吃活人,便没有什么威胁。

    由于煞气尸气冲突,有时这种老鼠会发狂,常出现咬死活人的情况。

    这种老鼠皮糙肉厚,成群结队,身上又没什么利用价值,根本没人去管理。

    当年一度泛滥成灾,成为蜀地百姓噩梦。

    “但圣皇一统之后,随着冲突减少,杀伐不再,尸体不再随意处理,老鼠慢慢消失,已经一百多年没听过这种老鼠的消息了。”

    “可惜,这么一家子人,兄妹三人,拖家带口,回来给老太太举办葬礼,结果一家全丧生。”

    “这还是还有几个孙子孙女没赶过来,指不定全都要丧身。”

    “哎。”

    几人只能摇头,这种天灾,谁说得好。

    户部跟随情况,适当补贴一些银钱。

    好在几个孙子孙女凑成年,尚有存活能力。

    云星河也看了一眼案子,结合刚刚那位校尉的话。

    不要小看老鼠这种动物,数量众多,容易繁殖,生存力强。

    处理完档案后,云星河便开始要处理缝皮案。

    虽说缝皮案没结束前,他拥有强大权柄。

    倘若一直拖着,总归不是个事。

    “来来来,给你带了一碗豆腐,趁热喝。”谌阳虚笑嘻嘻。

    “笑成这个嘚样,走桃花运了呀。”

    云星河喝了一口,眉眼上扬,吧唧吧唧嘴,又喝了两口:“有点不错啊。”

    “是吧,是吧。人美,豆腐好吃。”

    谌阳虚得意洋洋。

    云星河扫了他一眼:“今天怎么排上队了?”

    四大金刚他们隔三差五便要去豆腐店,奈何太多人了,一只从清晨排到正午。

    指望等一口豆腐乳,别饿死了。

    当然了,这些家伙是去吃豆腐,还是去吃豆腐,那云星河就不知道了。

    “嘿嘿,今天我们帮了元姑娘,所以她给了我们豆腐。”

    阳虚一脸娇滴滴。

    “元姑娘?看起来挺熟络啊。”云星河有些挑眉,看着几人。

    于是在想,这四人看上同一个女人,那该怎么搞?

    一起?

    啊这,啊这……

    路子越走越野。

    “她今天父亲突然病倒,我们挺身而出,表示和医馆郎中很熟,可以将叔叔送过去,为此元姑娘对我们十分感谢。”

    云星河察觉到了,那么一点点不同寻常。

    这套路,有那么一点点熟悉呀。

    “是不是你们动了手脚,把老人给弄晕了?”云星河扫了几人一眼。

    四个家伙的花花肠子,他能不知道?

    惦记人家豆腐姑娘,也不是一天两天。

    保不住便是用什么法子,把老人家迷晕之类。

    姑娘家家脆弱,这个时候四个猛男挺身上前,岂不是赢得芳心?

    这套路不就和他扎破女生自行车胎,然后笑眯眯对女生说,你家我顺路,一个模子嘛。

    故意喊几个混混来欺负小姑娘,自己打跑。

    再或者把女生作业本或贵重物品藏起来,让她着急,关键时刻自己拿出来,自盗自演。

    这点东西,我几十年前就玩过好嘛。

    搁谁俩呢,瓜娃子。

    “哎,云校尉,这话不能乱讲,我们虽然平时倾慕豆腐姑娘,但我们可是官方人员,有衔职在身,怎可能做这等违法乱纪之事。”

    “云校尉,我万万没想到,在你眼中,我等仅是这般鄙陋不堪!”

    盯着四人,还没曾见过他们这么一副正然秉气的模样。

    云星河眨巴眼睛:“难道你们不是这种人吗?”

    噗。

    我一口老血喷死你。

    “老人家上了年纪,劳累过度,血压偏高,累倒也是常见。”云星河对四人偷偷笑着:“这下你们可以借着理由,看望人家爹,天天去豆腐店了。”

    作为一个优秀的情商老手,这个机会怎么可能放过呢。

    就是不知道豆腐姑娘的鱼塘会不会炸。

    当然,自个也不能太武断,怎么能断定人家养鱼呢,片面了。

    “哎,按理说,这确实是个机会,但奈何他们父女两人今日便要离京。”

    云星河不解:“豆腐店生意不挺好,走干嘛?”

    云星河有些可惜,豆腐确实味道不错,每次都要两碗,甜的咸的都要。

    好在豆腐父女手艺不错,没出现过梁溪那种甜的齁人情况。

    提到梁溪他就脑瓜疼,酱排骨、小笼包、脆鳝、拌馄饨、冷激面、绿豆汤、糖芋头、桂花糖藕、青团子,泵管什么都能给你放糖。

    烤面筋,抄螺蛳也放糖。

    抄蒜苗时,怎么感觉都不对味,放把糖就去,唉,味正了。

    而且愣是不觉得甜,不放糖觉得味道不对。

    “不是离开京城,是元家老奶奶过世,父女两人要回家奔丧。”

    “哦,原来是这样。”

    云星河点点头,还以为以后吃不到好豆腐呢。

    寻思等他们父女回来后,让他们少加点醋。

    他们喝醋都是一小瓶一小瓶,但在这里不同,那要是去店家买醋,要是说买一小瓶,能打断你狗腿,都是用捅装。

    恐怖如斯。

    前几日逛街,他喝冷饮,有一老哥,直接买瓶大醋解渴。

    咣咚,一口闷。

    惊为天人。

    “咦。”云星河想到了什么,看向四人:“元家父女老家在哪儿?”

    “具体不太清楚,但口音是柏鱼县那带。”

    云星河躺在椅子上,目露沉思,右手手指不断敲击黄木桌,发出嘚嘚声响。

    沉默片刻后,云星河忽然说话:“我给你们放几天假,你们跟着元家父女一趟。”

    “什么意思?让我们公职……”

    四人笑了起来,都已将开始商量,谁先发起第一轮攻击。

    一直喋喋不休,最后绝对谁的能耐大,谁先得手。

    云星河白了他们一眼:“最近出现了怪物吞食尸体,伤人事件,事发地在黄明镇,黄明镇距离柏鱼县不远,或许会有危急情况。”

    “什么,有这事?”

    “档案在这里。”

    云星河后后面整理架抽出一叠,四人一看,集体皱眉。

    “这事八成应该是妖魔。”

    他们好歹都是镇妖司校尉,这点眼力劲还是有。

    目前没有证据,但后面肯定要移交镇妖司。

    “记录档案,疑食尸鼠妖,境界尚不明,可能在地阶,数量不明,吞食,发狂,会攻击啃咬活人……”

    食尸鼠他们自然也是知晓,有所耳闻。

    “记好,并没有明确线索,你们不可掉以轻心。”云星河反复叮嘱。

    因为他也没见过,信息不多,只是根据自身判断。

    “此次你们带些人手前去,领些法宝,猫鸣哨,驱妖丹,避鼠囊,以防万一。”

    老鼠怕猫乃是天敌本性,带上一些与猫有关的物品,或许会有效。

    几人得令。

    “你们别顾着和云姑娘打情骂俏,记得此次任务。”

    云星河白了他们一眼。

    “是。”

    四大金刚相当欣喜,这种差事,相当棒。

    当然,主要是领导也非常给力,能给他们这个机会。

    这种事情,即便云星河不管,最终等刑部转交过来,还是要入手。

    与其如此,不如此刻先发制人,把情况调查清楚,自己掌握信息,不至于到时那般被动。

    “真是多事啊。”

    不仅是这件事,京都西部白安山据说也有许多人失踪,但失踪三天后,又莫名其妙回来。

    而且整个人也有许多变化,极为怪异。

    这件事也是沸沸扬扬。

    现在是刑部在负责,如果不出意外,是妖魔原因,在兴风作祟,定然也要到镇妖司。

    至于会不会落在他头上,那便说不好。

    按理肯定不会,毕竟他首当其中是负责缝皮案。

    可事情又谁说得好,指不定谁从中作梗,莫名其妙到他头上了呢。

    云星河头疼,享受一件事物的同时,也要承受其中代价。

    照这样下去,指不定自个哪天秃头。

    逛逛街市,没滋没味

    天黑了,云星河也没消停,带上几人,准备出城,去找找缝皮案线索。

    黑暗,对于常人来说,意味着不安全与恐惧。

    有些鬼魂妖魔,便是夜间活跃,所以行走夜路,极为不安。

    可在他看来,却比白天要宁静。

    “喂,你们是谁,亥时将至,不许出去。”

    云星河领着镇妖司众人来到城门口时,被城门副将拦住。

    “大兴城何时禁夜了?”云星河止马促足,淡淡询问。

    京城按理说从不禁夜,毕竟有很多商贾特殊人员,便是夜间行动。

    而且前几天他出城,也没有发生这种事情,难不成是有什么情况。

    守城副将嘴角一笑,两根手指来回不断摩擦,嘴角有神秘笑容。

    云星河呵嗤一笑,摇摇头,好笑道:“我夜间出入城门这么多次,头一次居然碰到收好处费。”

    “啧,你这人说话怎地如此难听。”守城副将眉头一皱,左手持戈往地上顿了顿。

    “怎么,不想给?”他抬着头,点数几人:“一共十一人,我要你不多,十两银子。”

    守城副将挑眉,一脸轻松。

    镇守城门可是肥差,尤其是夜晚,商贾行货,押送紧密物件。

    有时候为了不招惹是非,惹到大动静。

    一般而言,只要城门守将,略微暗示,这些人都会给出不小的银两。

    甚至运气好,说不定给你一个五十两的大锭银宝。

    如果遇到那种情况,简直就发财。

    时辰临近亥时,当班换执,也是城门口官吏守兵最少之时。

    少了人多眼杂,多嘴多舌,嘿嘿,这种事情,自然也好做。

    而且人少时,也省的分给下面。

    这十一人,如此打扮,肯定是有急事,指不定能从他身上敲诈一笔。

    “十两银子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云星河慢慢说:“这属于校官勒索,你可知触犯什么罪行?十两银子,足够你丢掉一身官帽,革职查办。”

    “哼,你在威胁本将!”

    “我可不是在拦你,夜间不安全,我只是为你们安全着想。”

    “万一出了什么事情,对于一整个家庭来说,可是巨大噩耗。”守城副将冷哼一声,拦在路中间,大有不让他们过去的意思。

    “不劳你费心。”

    “呵,最近可是出了大事件,许多人都被凶兽咬死,难保你们不会出问题,还是请回吧。”

    守城副将横戈一拦。

    云星河坐下匹马轻轻往前行走,朝他而去。

    “我还是第一次遇到敢拦我路的人,让开。”

    守城副将一脸狂蔑,语气挑衅:“怎么,不服,今天无论如何你们都不能出去。”

    云星河看着他,目光冰冷,一鞭子抽了下去。

    “啊!”

    想起杀猪般惨叫。

    守城副将躺在地上大叫,一鞭子正中他的头顶与脸,皮开肉绽。

    一条血红痕从他的头顶延伸至脸上。

    正当换执期间,他将盔甲脱掉,没有帽子守护,伤痕更是严重,生不如死。

    “啊,殴打朝廷将军,来人,来人,把他们给我抓起来!”

    守城副将大叫。

    城门口不是没人,只是人少。

第一百一十六章 仙楼上新茶,惊人操作

    这么凄惨大叫,所有人都将目光注视过来。

    “副将被打了,快去帮忙。”

    十几人将云星河包围,手握长戈,一个个目光不善。

    “敢来城门闹事,不知死活!”一校官看着十几人异常愤怒。

    “给我上,把他们先拿下,先打断他们几根肋骨,尤其是他,撇断他的手脚筋。”守城副将被小兵扶起来后,歇斯底里大叫。

    “快点,快点啊!”

    脸上火辣辣的痛带给他无限愤怒。

    云星河扫视众人一眼,淡然开口:“把你们这里能做主的找来。”

    “放肆!”守城副将怒吼:“将其拿下。”

    这时镇妖司众人忍不下去了:“和他们讲什么,这群人太不讲道理,想要收受过路费不成,还想拿咱们。”

    “此事捅到朝廷,他们绝对要完蛋。”

    镇妖校尉将军们可不怕。

    “且慢。”一道声音传来,一位身着铠甲的中年将军,火急火燎的赶来。

    他身上的铠甲脱了一半,剩下上半身,原本准备更换铠甲,下值回家。

    居然出了这档子事情。

    “请问可是镇妖司的人马?”守城将军试探性询问。

    “瞎了你们的狗眼,我们云侯爷都认不出来!”

    “什么,云侯!”解甲至半途的城门将军听到此话后,登时吓的魂一跳:“十四门朗台门司马下属守门将军方凯楠向侯爷行礼。”

    守门将军急忙行礼,守城士兵看到这一幕楞了一下。

    “都傻愣着干嘛,行礼。”

    “是。”

    士兵们一个个行礼,一个个交流目光,不可思议:“这啥情况?”

    “你不会不知道吧?”

    “大名鼎鼎云星河云侯爷,你不知道?就之前在武东郡留下莫大功绩,回京后又破缝皮案的那位。”

    “哦,我知道知道,镇妖司的那位传奇侯爷!”

    “卧槽,怎么惹上他拉!”

    低头行礼的士兵们,脑门开始发黑。

    “据说这位来头惊人啊!”

    “何止是惊人,简直能用直达云端来形容了!”那位士兵一想到这位爷闯下那么多祸患,愣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就脊背发寒。

    换做别人,不知早凉多少次了。

    皇城分外十四门,内九门,拱卫京师安全。

    京都八校负责内九门安全,十四镇司马主管外门。

    云星河看着他们,并没有说话。

    “靠,被副将军给坑死。”

    士兵们一个个紧张的不行。

    方凯楠更慌,谁能知道就转身的功夫,闹出这般大的事情。

    偷偷扫了一眼副将,头都是大的。

    副将拒不行礼,怀抱双臂:“一个小小关内侯,也敢这么威风。”

    “啊。”

    又是一鞭子横抽过去,将他抽到在地,疼得大喊大叫。

    “多嘴,早就想抽你,索要路钱,居然要到了镇妖司爷爷头上,不知死活!”说话的是一位发水将军,刚刚便是他抽的鞭子。

    这是镇妖司以为功勋卓著的发水将军,即将升任都尉,被云星河带了出来。

    “啊,啊,你敢动我,我要杀了你!”

    众士兵内心都朝这位副将军问候了百八十遍,甚至连祖上都亲热询问。

    爷爷,您想死,别拉上咱们。

    我们可是拖家带口,不敢陪您玩啊。

    再怎么是九等候,人家也是名副其实的侯爷。

    “真是脑残啊,看不懂局势吗!”守城士兵们都崩溃了,这家伙脑子有病吧,怎么这么傻缺。

    他们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人家是侯爷,是圣府御史,你只是小小从七品副将,不要去招惹人家。

    “快点把他待下去。”将军让属下士兵,赶紧把这丢人玩意儿拖走。

    要是再将他留在这里,天知道会惹出什么麻烦。

    “啊,我可是汉王府的人,敢如此动我,汉王饶不了你们!”副将大叫。

    可是众多士兵,没有管他,拉扯他的速度更快。

    直到他的声音完全消失不见,将军才以笑容掩饰尴尬:“侯爷见笑。”

    “我说怎如此猖狂,原来是汉王府的人。”云星河也没啥好奇怪的了。

    而是转头看向方凯楠:“这是什么情况。”

    守城将军苦笑,如是解释:“这位是汉王府书童,在汉王府嫌弃了烦闷的生活,王府总队便与我打个商量,将他送到我处。”

    “这个面子没法拒绝。”

    守城将军只能笑着,王府总队不是他能招惹。

    而且两人也有些往来,不得不答应。

    云星河望着他谦卑的样子,反问道:“他收取路钱的事情你是否知道。”

    “自然知晓,包括属下有时也会收取路银。”

    “你到坦率。”云星河呵呵一笑,当然他也不会怎么鄙视人家,或者把他正法。

    这种东西即便你换上一百个人来,也有九十九个会。

    水至清则无鱼。

    “当然,侯爷还请不要误会,我们收取路银,都是路商自行给去,而我们也会多多方便,例如为他介绍那条路,哪座山头该注意什么。”

    “并非强取豪夺,逼迫人家。”

    方凯楠没什么不敢承认,这并不是什么秘密,也不是如何触犯法纪之事。

    “那刚刚那位是怎么回事?”

    方凯楠有苦难言,叹了口气:“侯爷,您也知道,那位是汉王府书童,我哪敢惹,我只能管好自己。”

    “有汉王撑腰,王府巡夜队,守卫队都巴结他,就算想管也不敢管呀,还请侯爷理解。”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难处,千万不要用自己的思维强迫在逼人身上。

    从而进行道德绑架。

    方凯楠他能管,但管了之后呢,被记恨上?遭到打击报复?

    人人都渴望正义。

    但当行使正义需要付出代价时,人们便会犹豫。

    这并不是道德丧失,而是人之本性,无法指责。

    换做我们自己,大多数也会如此。

    “放行吧。”

    云星河与众人纵马而去,于城门口,云星河提起缰绳,马匹发出吁的声音。

    迟疑了片刻,他便回头大声道:“将其送往刑部,责问罪行,如有人问,便说是我云星河所为。”

    方凯楠楞了半响,才回礼点头:“是,上位。”

    出城后,有将军摇头道:“云侯爷,其实我们完全不用管这件事。”

    “嗯,我也觉得刘将军说得对,毕竟是汉王府书童。”

    “此事为他错在先,我们已经教训,即便我们动手再重,汉王知晓,心有怨气,但也不得不忍着。”

    “因为此事于情于理都在我们,可将书童送往刑部,这可是完全得罪汉王了。”

    “其实没必要。”

    “汉王是皇子中最为顽劣,性格暴烈之人。”

    对于这些云星河自然知晓:“无妨。”

    云星河与汉王府也不是第一次冲突,多一次不多,少一次不少。

    “走吧,今夜我们可是要来回奔行上千里。”

    天明之前,云星河等十一人回来。

    城门守卫很识趣,恭恭敬敬急忙开门,生怕云星河责怪。

    毕竟昨晚之事,他们心中虚着。

    “你们先去休息吧。”云星河对十人说。

    众人先行告辞,即便是修行者,一夜颠簸,也会内心疲惫。

    “又排除几个地方,不过此处有些疑点,可以跟进一二。”

    云星河泡上两杯茶,一杯给自己,一杯给白猫。

    粉嫩舌头轻微舔动,若非茶杯有涟漪泛起,真以为这是一只假猫,一动不动。

    “真是气死我了!”一位将军怒气冲冲进门:“好好的事情,被那群王八蛋给搅乱了。”

    云星河抬头一看,这位说话的发水将军将铠甲往椅子上一丢,发出铁片铛铛声响。

    他整个人穿着粗气,端起茶壶直接往口咙里灌。

    在他身后,跟着一群垂头丧气的校尉将军,其中还有何展。

    “怎么了。”

    “这……”何展欲言难止,他实在没什么脸面相对云星河,三番两次无功而返。

    “何刑议查,这有什么不好说,让老张来说。”那位将军很不爽的道:“我们都发现邪魔轨迹,追踪到一村庄,结果碰到有人在那里办酒席。”

    “好端端非要拉着我们吃宴席,错过时机!”

    张将军唉声叹气,十分难受。

    “还有这种好事,请你们喝酒席。”云星河笑了笑,不以为然。

    张将军看到云星河这幅表情,更加郁闷:“云候,这可不是什么好事,要不是他们,我们早就又立功了。”

    “这群天杀的汉王府巡卫队,偏偏在那里办酒席。”

    “嗯,什么?”云星河表情微微一动,看向张将军,盯着他再次询问:“张将军可以将事情详细一说吗?”

    “事情也没什么,就是汉王府卫队一人其妹成婚,汉王府巡卫全都到场。”

    “而他们则认出我们是镇妖司人,纷纷热情邀请。”

    将军眼神十分不解,头皮都快抓破,无论如何都想不通。

    “一个个跟多年未见的老朋友一般,硬拉着我们。”

    “可不是,不去还不行,平时咋没见过他们这般热情呢。”

    他们个个脑袋都挂着一个问号。

    “汉王府众人,一直以来都是眼高于顶。不是看不起着,便是看不起哪儿,会请咱们喝酒?”

    镇妖司留守众校尉将军,也无法想象那种场景。

    “谁说不是,平时人家和显贵交流,见到咱们都是鼻孔朝天,请我们,简直太阳打西边出来。”

    三更半夜见太阳,就离谱。

    “什么时候的事?”云星河继续询问。

    “就在昨天傍晚啊。”

    云星没有过多的情绪,眼眸慢慢眯了下来,嘴角微扬:“看来不是我找汉王府的麻烦,是汉王府要和我过不去。”

    “来人,去查查前几天,何刑议查调查的地方出现的那支军队,是什么来历。”

    云星河想到前几日,何展也是去调查,途中也是碰到一支军队出现。

    结果导致打草惊蛇,间接性阻断何展与镇妖司的下一步行动。

    很快,去调查的校尉便一脸愕然的回来:“云官驾,这支部队没有番号,但他们其实来自汉王府!”

    “你怎么知道是汉王府。”

    “我们镇妖司自有眼线,起初我也不敢信,可在昨天,汉王府销毁了一批铠甲,被我们的密探所知。”

    “我其实也联系不到,可上官刚刚这么一问,我便去查,销毁铠甲与之前那群人所穿衣甲能对上。”

    云星河再次确认:“你是否会搞错。”

    “绝无可能。”

    “很好,很好。”云星河起身,一次是巧合,那么两次呢?

    也是巧合?

    汉王府,汉王在这一次的案件中,扮演怎样的角色呢。

    看来镇妖司与汉王府,没法善了。

    云星河的脑海中不断在思索,突然他的眼眸一睁。

    不对劲!

    为何不对劲?

    难道汉王府没有智囊,军师,才智绝顶人物?

    为何连续两次线索都指向汉王府?

    汉王好歹也是四皇子,哪怕平日不喜书籍文化,不善儒家那套,凭借自身性格行事。

    可难道他手底下没有能看清本质之人?

    堂堂汉王,不至于连个出谋划策之人都没有。

    “难不成事情尚有隐情?”

    云星河担心此次事件恐怕是有人嫁祸汉王府。

    并无此种可能性,因为这件事实在太明显了。

    汉王府能有这么蠢?连自己都摘不干净,让镇妖司抓住尾巴?

    镇妖司厉害是不假,但对方也不简单,堂堂汉王,圣皇四子。

    没点手段,说什么云星河都不信。

    无论是雪漫天,还是在太溪牙泽山庄遇到的老管家,以及等等人物。

    这些个家伙可是一个个鬼精鬼精。

    同之打交道,可不能轻视对方。

    “如果真是有人陷害,那么此人也相当可怕,竟能调动操控汉王府兵马。”

    云星河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不同寻常。

    同时,云星河也觉得自己可能想多了。

    或许汉王只是表现的那般,并没有脑子?

    这种可能不排除,有一定可能性。

    缝皮案件,越发扑朔迷离。

    无论如何,云星河将所有可能性的东西都考虑了进去。到时,即便有所变化,也能临机应变。

    “通知暗部,派一队人马,暗中盯住汉王府,一定有所行动,立即禀告。”

    “是。”

    云星河负立单手,右手抱腹,目光似很遥远。

    不管事情到底如何,汉王府一定要见识,定然不能在让其捣乱。

    “侯爷,若在遇上汉王府这般情况,我们该怎么办?”

    “打!”

    云星河眸光惊人,气息滔天,令众人颤栗。

    眸光灼热,火焰腾腾:“既然他汉王府敢来凑热闹,那便打,不用顾忌,一切本候来承担。”

    如果三番四次来捣乱,直接开战。

    何须瞻前顾后,畏畏缩缩。

    被人欺负到了头上,还当缩头乌龟不成。

    “是!”众人心悦诚服,声音都高亢不少。

    不得不说,有这样的上官,简直舒心。

    云星河对何展寄予厚望,并没有因为两次的失败就否定他。

    重新指派,让他休息一日,次日前往嫌疑之地。

    汉王府牵扯其中,无怪乎那些家伙们推诿。

    城门副将立马前往汉王府告状,但很久都没有见他出来,汉王府也很安静。

    而且府邸周围开始陆陆续续有些陌生人士。

    府邸周围原本没人居住的房间,纷纷被人租下。

    很多人都闻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息。

    次日清晨,天还未亮,何展便带着将军校尉们出城。

    大兴城中,宛若一汪水,看似平静,实则波云涌动。

    “镇司郎,云仙楼上了新茶,要不要去品评?”说话的是一位镇妖司十二层的计书,四十来岁,官职从七品下。

    官职其实算挺高,但没啥职权。

    相当于镇妖司档案管理员,平时抄抄写写,记入档案。

    “不用,帮我带几两茶叶便可。”

    他噗嗤一笑:“云上官,你真不明白,还是装糊涂。”

    云星河没明白他这意思。

    “云仙楼来了新姑娘,去瞧瞧?”他的脸上扬起浅浅微笑,眼神之中满满都是嘿嘿咻咻。

    “走走走,云哥,走!”

    云星河还没反应过来,张开元怂恿。

    看到这家伙就来气,上次逃单事情历历在目。

    说好打工还债,要他上班时,没人影,要潇洒扑腾出现在面前。

    “云仙楼可来了好多佳丽,上官可以去看看哦。”

    一位中年将军也一脸笑意:“这么年轻可要好好把握。”

    “这一次可是从各地精选了姑娘,为的便是二十多日后的修行者大会。”

    说到修行者大会,也不知会不会举行。

    如今那些家伙还在刑部大牢关着呢。

    当然了,这些家伙只是一部分而已,即便是少了他们,修行盛会一样如期而行。

    只不过这件事情太恶劣,并且又有缝皮案件。

    是否会举行,真不好说。

    云星河有些小犹豫,这会不会不太好啊?

    我堂堂大隋侯爷,被别人见到三天两头进入风月之地,有损威仪。

    “哟,今天云仙楼还真是热闹!”云星河定眼望去,云仙楼极为喜庆。

    高挂红灯笼,霓虹成片,彩华垂落,漫天花洒。

    一进门,浓郁花香扑面而来,泉水之中花瓣随着水流婉转,就连那株大银杏也被打扮的花里胡哨。

    云星河感叹,这群女孩子们还这能折腾。

    记忆最深处,还是大学晚会以及毕业,女生们各种想法,男生们累死累活。买这买那,贴着贴那。

    今日的云仙楼也是人满成患,灯光闪烁,繁华到极致。

    也有许多未曾露面的美人。

    二楼,台山美人简直眼花缭乱,应接不暇。

    各式各样,乱花渐欲迷人眼。

    娇小萝莉,可爱甜美。温柔御姐,身姿傲人。

    霸道总攻,英姿飒爽。古典温雅,大家闺秀。俏皮机灵,青梅竹马。清甜温馨,小家碧玉。

    一席白衣,长发飘飘,宛若童年女神,清纯美好。

    一身黑网,布料甚少,勾动内心诱惑,动人心魄。

    也有异域美人,容貌五官与中原女子略有不同,但却极具一样的美。

    见惯了中土美人,忽然见到这般美女,一下子怦然心动。

    为什么大隋要拿下西陲,并设立都护府,真以为是葡萄干?臭弟弟。

    也有一个肤白貌美,双眼乌黑,无比纯洁,略带青涩的美女,这种美女也相当吸引人。

    那一双双大白长……以及粉嫩玉臂,温柔唇瓣,一道道眼波流转。

    “我妈呀。”

    “我眼盲了。”云星河发现自己真的完蛋,看多了美女,眼睛花了。

    这可不是什么包厢公主那种货色,这可是云仙楼从十三州挑选出来的美人。

    为的便是应对三十年一次修仙盛会,这可是号称修行科举,不是闹着玩。

    各种香味,清新,浓郁飘来,简直山头。

    云星河尤其喜欢齐鲁大美人,身材挺拔,主要腿真长……真白。

    也喜欢江南美人,真嫩,好润,身子真滑。

    呸,管他啥地方的,美人我都喜欢。

    我绝对不是贪图人家漂亮,只是馋人家身子而已。

    咦,地下怎么这么滑呀。

    好多水呀。

    六宫粉黛无颜色,从此君王不早朝,绝对是真的。

    什么弱水三千,只取一瓢,扯犊子,我都要。

    哎,奈何发动机可能坚持不住。

    以往还有才子吟诗作对,赋言骈文,探讨家国,畅言天下,一个个有降妖除魔,钧天策海之能,降妖捉怪,扶安乾坤之力。

    这会儿全都萎了,都看傻了。

    当然,云星河也不能指别人,自个也傻了。

    “哎呦,哎呦,不行,太白,太大,太饱满,太圆润晃的我头晕。”张开元将眼睛上的两片符叶摘下,使劲揉眼睛。

    “我。”看到张开元此种模样,云星河楞了一下,深深的发愣。

    他朝另一边望去,一个家伙目有蓝光,似望穿一切,一直盯着阁楼美人,傻嘚笑,口水流的身上全是。

    云星河左侧,有一人额头浮现一根淡淡竖线,如若一只竖眼,金光湛湛,散发神力,看破虚妄。

    尽管他头冒冷汗,但他的视线始终在美人身上游走,还笑成了蠢样。

    这家伙毫无疑问,肯定是杨家人,此招都使用出来。

    “我去,这些个家伙,有点东西啊。”

    我原本以为张开元已经天下无敌了,竟有人比他还无耻,这是哪个山头的!

    速速报上名来。

    云星河服了,服了。这些人怎么能这样,一个个也太不讲究了!

    他么能不能讲点规则,还有没有王法?

    你既然来了云仙楼,怎么能这么不将规矩。

    这么做,对大家公平吗?太气人,太可恶!

    云星河嘴角也在上扬,双眼四处看,嘿嘿嘿嘿。

    紧接着,他看到一幕更不可思议的情况。

    一人身上冒出淡白色光芒,从头顶脱离,带着光华,沐浴银霞,飘洒在一名异域美女身上。

    然后,那美女就开始有些不自然,摸自己的脸,自己的手和腿,甚至还摸……

    卧槽。

    诸位起立,叩拜老爷。

    大家伙格局都低了呀。

    这才是人才,真正的人才,我辈楷模!

    又是两道光芒飞入两名美女身上,好家伙各自上手。

    高,高,实在是高。

    感情自己摸自己没感觉吧,互相帮助,相亲相爱一家人。

    这叫什么,各取所需。

    一股文道之气飘然,宛若霏烟,一纯美女子吸了进去,刹时间,她的眼神变开始迷离起来,脖子口咙不由得轻轻低吟,发出糜糜之音。

    身旁女子听到那声音,不由得脸红耳赤。

    又有一道霞光飞入一女子身体,这是一道元魂,紧接着也有阵阵悦耳之声,脸颊潮红,云顶天端。

    卧槽,灵魂之……

    特么,一群鬼才。

    云星河亲眼目睹此种一幕。

    他算是见识到了,道法的浩瀚!道法的美妙。

    更加坚定他要努力学习法术,天天向上的内心。

    云星河算是服了,什么透视,开眼,都在第二层,人家已经站在第五层,哦不,宇宙层了。

    嘛拉也。

    我星河大帝一生不弱于人,今日算是开了眼界。

    这叫什么,小母牛坐飞机,狂扣六六六。

    云星河已经震惊到无与伦比,我大隋朝有如此能者异士,何愁天下不定!

    ps:我反正是看不懂这一章,玉手托腮

第一百一十七章 云仙楼背后的势力

    哎,可惜可叹,我四大金刚未在,不能一睹此种盛世。

    如此良辰美景,风花雪月。

    正当云星河要好好欣赏美人时。

    一道霞光飞舞,七彩淌漾,仙光缭绕,散发可怕威势,恐怖滔天,震人心魂。

    猛然间,惊人气息弥漫,笼罩云仙楼,阻拦了法力流转。

    云仙楼诸多气息与光芒顷刻消失。

    “啊!”

    女孩尖叫,他,啊呸她发现自己的身上的衣物零乱,里面的‘衣服’甚至皱巴巴一起。

    她感觉身体通红一片,尤其是哪儿雪白之地,居然还有好几个红彤彤的五指印,传来胀痛之感。

    随之而来,便是一个个女孩子尖叫。

    她们也发现了类似情况,亦或者更为恐怖的事情。

    有些人的身体居然出现某些过激反应,一度令她们癫狂。

    姑娘们,惶恐大叫,极度不安。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太可怕了。

    纷纷捂着衣衫,往房间里面跑。

    云星河啧啧,被教育了吧,被调教了吧,知道世间险恶的吧。

    此刻云仙楼场景一度混乱,姑娘们慌不择路,让场面更加难以恐惧。

    轰!

    强大气息四溢,迅速逼近,惊人气势,宛似煌煌天威,镇压盖世,令在场诸位少爷公子有臣服之感。

    澎湃浩大气息覆盖全场,如天尊莅临,神威骇世,有无上之力。

    所有人身体难以动弹,被无形中锁定,难以挣扎。

    “有大高手来了。”

    云星河淡淡说了一句,不用说,所有人呀知道了。

    浓郁威压,犹若泰岳,仙息交荡,压迫肉身,让人备受折磨。

    有些人甚至被压到地上,不满大骂。

    “我靠,到底是谁,这么嚣张。”有人不忿:“云仙楼这是在搞什么鬼,有这么待客之道吗!”

    一女人走了过来,婀娜多姿,体态丰腴,一身华丽,许多人都心头如火,这是一个美少妇。

    “你们云仙楼太过分了吧,我们来这里是欣赏美人,不是来这里受罪!”一人嘶哑咧嘴,显然极为痛苦。

    男子艰难立着身子,因为威压太过强大,

    这便是大修为者,哪怕没有动手。

    仅仅是丝丝缕缕威势,便足以让他们无法抗衡,足以令他们崩溃。

    “是呀,云仙楼这么做不厚道。”一人额头冒着大汗,极度艰难支撑。

    “哼,太过分,实在太过分!”

    他身穿华袍,偏偏少年,英俊潇洒,额头中间有淡淡金纹,像是一只竖眼。

    美少妇勾动着狐狸眼:“杨少爷,杨国公知道此事吗?”

    被询问到的竖眼少年刚刚还挺嚣张,一下子就傻了。

    “要不要我让杨国公来领人?”

    竖眼少年都快哭了:“别,别!”

    这要是被老父知道,狗腿子还不得被掰断。

    美少妇莲步轻移,迈着美腿,踏着优美体态,望向一位书生:“梁公子,乾东书院大儒梁师不知道知晓此事会如何。”

    梁书生听到这话,俊俏的脸上迅速黑了下来,心里简直拔凉拔凉。

    “徐风行,徐大将军要是知道了这事你觉得会怎样?”

    一二十岁出头的小子直接躺着,丝毫不以为然:“胡姨,你别吓唬我,我老爹才不会管我。我这么做,他指不定还夸我呢。”

    “那我告诉你老舅。”

    “我……”

    听到这话,徐风行蔫了吧唧,老老实实站起来,低着头躲到一边。

    美少妇又点了好几人,好家伙,一个个都是大有来头。

    不是某某将军大臣公子,就是谁谁家书院山门的少爷。

    老话说的没错,京城一砖头下去,都是皇亲国戚,达官显贵。

    “胡姨,我举报,这小子刚刚也不是好东西,东瞄西看!”徐风行指着云星河。

    刚刚他就在云星河身边,看着小子贼眉鼠眼,一看就不是好货色。

    徐风行一脸正气,我与罪恶不共戴天!

    他叉腰,指着云星河,实名举报。

    云星河莫名其妙,小伙子欠毒打,干嘛拖我下水。

    “多谢云侯爷。”

    美少妇对云星河欠身行礼。

    谢?云星河眼眸一滞,随后回礼。

    “胡姨,他,他。”

    徐风行正要说话,美少妇打断:“少多嘴,小心云侯爷割了你的舌头。”

    “他割我舌头……”

    少年极为不信,正要说话,被少妇瞪了一眼,不敢多说。

    “胡姐姐这话说的可不对,我怎会和他一般见识。”云星河笑脸吟吟。

    少妇狐狸眼眨动,艳波婉转,体态轻颤,掩嘴偷笑:“你可知我多大年纪,喊我姐姐。”

    “哎呀,我还以为你十八呢。”

    “瞎说。”少妇脸色微红。

    “我不管,我就要叫你姐姐,长得这么美,这么年轻。”

    云星河摇头,十分固执,眨巴大眼睛。

    少妇笑得花枝颤烂:“小嘴真甜,这话对多少小姑娘说过。”

    “我只对你一人说过。”

    “回答的好快呀,平时没少说吧。”美少妇调笑着。

    云星河有点小尴尬,抱歉,抱歉诸位,我说顺嘴了。

    其实我很单纯的,真的。

    众人一阵恶心,这两人说话太腻拉。

    “诸位玩的开心。”美少妇对众人使了一计媚眼杀,单眼轻眨,多少人怦然心动。

    “徐风行你们几个给我过来。”

    “胡姨,你不会要对我那样吧!”三人以极其夸张的态度拒绝。

    “想得倒美,去后厨洗盘子,云仙楼杂役一月,方能离开。”

    “不是吧,一个月!”

    几人唉声叹气,大少爷们哪里做过这等粗活。

    这些个家伙,都是做事过火了。

    方才闹剧,引得所有人唏嘘惊呼。

    “云仙楼居然有大修为者!”张开元也被吓到了,不敢胡乱使用法术。

    张开元原本也是百无禁忌,现在怂了。

    其实按理说没什么大问题。

    若非刚刚那些小子们太不讲规矩,玩得冒火了,还炸不出云仙楼的大修为者。

    这便是云仙楼赖以生存,以及背后的底牌吗?

    云星河猜想,恐怕不仅如此。

    短暂的时间过后,云仙楼又恢复莺莺燕燕一幕。

    只不过由于出了刚才那种荒唐事情,姑娘们的警惕性明显要强了许多。

    她们从全国各州郡而来,一直以来,那些少爷公子们对她们都是敬爱有加。

    即便有些公子想要用强,也没出现过这般情况。

    京都少爷们的路子实在是野,让人意想不到。

    云仙楼之事,也有些人感觉莫名其妙。

    他们境界不高,感应不到那些妙事。

    云星河也正正常常观看美女,不得不说,每个姑娘各有特色。但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好看。

    他正在看美人,突然一脱肉山呈现在自己面前。

    那体型极度震撼,估计能有三四百斤开外。

    “这种货色,云仙楼都敢找来?”云星河差点吓晕。

    腰肥腿圆,胳膊比他大腿都粗,腰身似桶,走起路来,一颤一颤,地板都感觉在震动。

    这模样,榜一大哥都要连夜买了站票,扛着绿皮火车跑走。

    太吓人惹。

    计书一听云星河这话就跳出来:“云候,这点我可就要批评你了,同样是女人,不可因为容貌而鄙视,这是对人的不尊重,容貌美丑,皆皮下白骨,表声色相。”

    云星河一听,哎哟,不得了,不愧是整理档案,抄抄写写。

    这份心境,可不是人人都有。

    云星河肃然起敬。

    结果,下一眼。

    云星河便见镇妖司计书跑上去,和这位肉山姑娘聊天,老脸微红。

    “卧槽,感情计书好这口,老不正经。”云星河眼睛瞪大。

    镇妖司计书不以为然,高傲着头颅:“你这就不懂吧,长个啥样,关了灯,啊呸,吹了蜡烛,不都一样。”

    “你们看中的女子,一个个骨头嗝的慌,哪有这种有肉感,有被包裹的感觉。”

    此番话语,惊为天人呼。

    草率,草率,瞅瞅没,这才是前辈!

    请收下我脆弱的膝盖吧。

    就是这体格包裹,不知道会不会窒息。

    那群少爷们造成的糊涂事,自然有些被影响。

    有人在看美人,也有人在回味那个美少妇。

    认为她的姿色不在金牌之下。

    一般而言,修行者驻颜有术,寿命延长,只要不说出来,很难从面相判断多大年纪。

    云星河自然也关注到了那少妇,也是只狐狸,云仙楼幕后人物之一,似乎与灵月沾亲带故。

    至于她那句感谢,也许是因为幻月狼的事情吧。

    云仙楼的水深着,靠背很大。

    当然了,这个和云星河没什么关系。

    今天他来看花。

    有许多富商表示想要打赏姑娘,云仙楼拒绝。

    这些姑娘可是为了之后的修行之会,所有女子都必须保持完璧之身。

    云仙楼可不会因为商贾一些银钱而打乱部署。

    而且自十三州挑选,耗时十年。

    天知道其中花费多少人力物力,其中可不是以钱能来衡量。

    云星河正常喝茶,看到小厮依靠门前,对于满园春色,平平淡淡,毫无波澜。

    瞅见没,这才是高手,真高手。

    已经对美色毫无兴趣,这是返璞归真的境界呀。

    面对来来晃晃的佳人们,小厮面无表情。

    这才是明白人儿。

    入夜。

    今日不知怎滴,灵月并未在云仙楼,不知去了什么地方。

    云星河很熟练,推开房门,直接睡在大床上。

    看到一头狐狸都睡这么好的房间,云星河醋了,啥时候自个也能实现财富自由。

    哦,忘了,灵月的房子,不就是自个的房子嘛。

    分什么你我,真是见外。

    你的就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

    迷迷糊糊睡着了。

    后半夜,被吵闹声吵醒。

    披着袍子,打着哈欠出去看了一眼。

    云仙楼依旧热闹,氛围不减。

    尤其是许多人特意从其他地方赶来,一睹云仙楼仙女美貌,来了就没法走了,眼珠子都快瞪出来。

    有几个精虫上脑,想要明抢,刚刚刑部来人,押入大牢。

    看似不可思议,但其实也属正常,在地方惯了横了。

    来到京城后,没有认清自身情况,任性行事。

    今天张开元老实不少,在一边安安静静喝酒。

    云星河出门,准备买个宵夜。

    “咦,你收拾东西,是准备去哪儿吗?”一出云仙楼,云星河便遇到了一同出门的小厮,收拾包袱。

    小厮很悲伤,忍不住低头:“回侯爷,刚刚来信,家中亲人也是,前往奔丧。”

    云星河听后,抱歉一声,安慰了几句。

    正打算要走,云星河猛然回头:“你家在哪儿?”

    “盖安城。”

    “盖安城。”云星河低语几句,随手画了张灵符给他。

    若是许愿树在京都,直接让他给许愿树保个平安即可,可是不在。

    “侯爷这是?”

    “回家注意些,最近你们那据说有凶兽出没。”

    小厮听到后,像是想起了什么,脸色一白:“若非侯爷提醒,我险些忘了,家中信件寄来时,确实让我路上小心。”

    他感觉那里不对劲:“说来也古怪,就在这里日,我们那边好多老人去世了。”

    “好多人去世?”

    小厮神色古怪,有些不明白。

    “是啊,虽说老人们都上了年纪,有些病情在身,又不是大暑大寒,按理说身体没有那么脆弱才是。”

    云星河点点头。

    “还有呢,老家那边出现了尸体下葬后莫名其妙消失,很多人被咬死的情况。”

    “很多吗?”云星河询问。

    小厮老老实实点头:“信件中我妹妹说,光是她知晓的便有五家呢!”

    云星河诧异了,为何京城没有消息传来,也竟有前几日的一桩案件。

    “难不成是当地官员有意压下?”

    这并非不可能,出了重大事故。

    有的官吏解决不了,第一时间会及时上报,等待上面派人处理。

    如此吏从,虽然会被上官责备无能,但毫无疑问,能够避免一系列损失。

    从上位的角度来看,他是无能的。

    但站在老百姓的眼光来看,这是一个极其负责的官员,好官。

    有能力的不一定是好官,没能力的也不一定是贪僚。

    还有一种,发生大事后,第一时间先捂住,害怕影响政绩,担心前途。

    能拖则拖,一便拖延,一边稳定寻找解决办法。

    如果解决了,则是自己的功绩,上面会夸赞奖赏。

    但若压不住了,不仅连带百姓遭殃。

    就连上面也会因为错过最佳处理时机,而导致问题扩散,造成更为重大,多余的损失。

    云星河脸色很不平静。

    “这便不知道了,反正周围镇上已经禁止举办丧事,一切从简,建议火化。”

    “因为光是我们隔壁镇便有三起,影响很恶劣。”小厮谈起时,有些害怕。

    云星河不解看着他:“既然知晓危险,那你为何还要前去?”

    “老人活一世不容易,临终,我们做后辈的也该送送。”

    云星河点点头,叮嘱他那好符。

    小厮将符纸折起,当着吊坠挂在胸前,千恩万谢。

    看着小厮的背影,云星河眸子闪烁,小厮平时与他关系也算不错,嘴巴也甜。

    平时也和善,没见他出现低俗看不起落魄书生的情况,随手画张符给他,也算一份善意。

    “这事怕是不简单。”

    云星河已经从这件事里面嗅到不同寻常的气息。

    “多事之秋。”云星河摇头,缝皮案未曾解决,现在又出现尸体失踪,活人死亡的案情。

    也没心思在云仙楼看姑娘了,拉着张开元直接走。

    连夜,云星河让镇妖司收集一系列情报。

    后半夜,镇妖司校尉将资料放到云星河面前。

    一共八起,最恐怖的一家三十五口全都丧身凶兽之口。

    这家是大户人家,老人下葬后,宾客陆陆续续离开,因为四世同堂,家中人口众多,很多人并未离开。

    第二日买菜小贩前去结账时,发现了残忍恐怖一幕,急忙报官。

    接下来便是一家十九口身死的案件。

    再接下来,陆陆续续从七人八人,到十几人不等。

    “此消息竟未在京城发散,看来被当地搂住了。”云星河将案件放在一旁。

    这件事应该是被郡守强行压下,否则不会如此。

第一百一十八章 书仙吸人灵阳

    恐怕太守郡尉,驻郡镇妖司与城隍庙都在头疼。

    此事从摁下来看,他们只能解决一条路、

    没有解决,全要完蛋。

    直隶郡守,官位还比上郡太守高那么一级。

    因为身处直隶,前途无量,一旦完成此事,以后在他履历上面,肯定是留下浓郁璀璨一笔,是他登高筹码。

    这一次他肯定是拉上所有人在赌。

    有点破釜沉舟的味道。

    对此,云星河可以将这件案件放下,既然郡守敢这么做,自然是有底气,不用他过多操心。

    他也没兴趣插手此案,自己一档子事还没解决。

    倘若事情真控制不住,倒霉的却还是百姓。

    清晨,张开元阵阵呼呼醒来。

    “走走走,去吃早餐,饿死了。”

    云星河瞄了他一眼。

    张开元屁颠屁颠跑到云星河身边,看着桌子档案,头都大。

    两人出去,遇到才会的镇妖司将军与计书,一脸春风,满面红光。

    想来昨晚在云仙楼体验不错。

    “姑娘是不错,体验最佳,手感也舒服,可就是太贵了,比京城其他风月之地,不是贵一丁半点。”两人肉疼,好几个月俸钱拜拜。

    “这还是普通姑娘,真要是上了牌子的姑娘,我们可消费不起。”

    两人又是忧愁,又是得意在云星河面前讨论。

    银牌下面还有红牌,灵牌。

    相比普通姑娘,灵牌明显更吃香,价格也更贵。

    到了红牌,那就不得了,至少人家也是红极一时过。

    公子爷们富商争先追捧,有些人脉资源,相当不俗。

    至于上了银牌,那就不是钱财能够打动,得看你身份。

    银牌姑娘可是云仙楼的宝贝,一种变相资源。

    每一位银牌姑娘身后都有不小的能耐,话语也十分有分量。

    至于金牌,那便是云仙楼天花板,天知道她们背后牵扯着什么。

    闲聊两句,四人便错身而过,元家豆腐店已经关门,天天吃泡馍有些腻了,想换换口味。

    “就这个粉丝吧。”

    云星河觉得这家粉丝还挺不错,可以尝试。

    “老板,四碗花甲粉丝。”

    为什么是四碗,云星河三,张开元一。

    张开元眼神中透露出强烈不满。

    不满也没用,卖身的打工人,有什么资格吃那么多。

    昨晚在云仙楼喝花酒的还是云星河付账,不过云星河直接给他记账,日后有钱一起还给他。

    三碗粉丝对云星河来说,很快干完。

    “给我留一口啊!”

    张开元可怜巴巴的看着云星河吃完。

    看着三口大碗里面还有汤,直接抢过来咕咚咕咚喝了起来,擦掉嘴巴的辣油,一脸美滋滋。

    云星河望着手里空荡荡的碗,陷入沉思。

    以前上学时期,就总是遇到抢他泡面,抢不到泡面抢他泡面汤喝的瓜娃子。

    好嘛,这会儿还是一样。

    “我就眨眼的功夫,你干了三碗汤,我就没长嘴是吧!”

    “你不吃了粉丝嘛,连口汤都不给我!”张开元花甲连壳都嚼碎,嘎嘣嘎嘣,牙口好的一批。

    张开元一脸幽怨。

    云星河也没办法,谁让你全场买单,穷了我有什么办法。

    “再来两碗。”云星河对老板说,一人一碗。

    张开元激动,真好吃,真好吃。

    云星河听着他嚼贝壳的声音,汗毛直立,和指甲刮黑板有的一拼,这声音真恐怖。

    “杀人了,杀人了!黄家那女子是妖怪,吃人了!”

    一居民惊恐大叫,在大道上狂奔,被绊倒,滚了几圈,身上满是尘土,手臂都擦出血痕。

    可他视若无睹,急忙奔跑,目中恐惧。

    “怎么回事!”

    碰巧有一队镇妖司校尉在他附近,将他扶起来。

    “斩妖上官们,黄家女子,是妖,我看到她吃人了!”那人抱住校尉,张口大叫,极度恐惧。

    “妖!”

    一队镇妖司眼神震动:“在哪儿!”

    “黄家,黄书生家。”

    “带我们去。”

    “是,是,上官们可要保护小的。”

    “别废话。”

    一队镇妖司立马过去,并发出讯息,让镇妖司与大理司前去。

    “还吃什么,出事了,我们去看看。”

    张开元灌了一口大汤,被云星河拉走。

    等云星河一到现场,周围便已经被围住。

    镇妖司与大理司官员已经将周围控制,不得破坏。

    “哎呀,原来黄书生那家那个女子是妖怪啊!”

    “那可不是妖怪,从书里面走出来,谁信,铁定妖怪无疑,这下出人命了吧!”

    周围居民叽叽喳喳,争论不休。

    “哼,只有妖精才会那么风浪,男人们招蜂引蝶一般。”

    “可不是,我家男人天天往黄书生家跑,不就是惦记那妖精。”

    “谁说不是呢,这两天围着黄书生家的男人们,都不是什么好货色。以前没见过他们,听说黄书生家里从书卷里走出来美人,一个个跟疯了一样。”

    “嘿,你看看那些男人们被吓成了什么样子,之前那一个个眼神哦。”

    “一晚织布十匹,想都不用想,这肯定有蹊跷。”

    “是呀,早就怀疑她是妖怪。”

    “我也和我家那个说了,结果他说人家那么漂亮怎么可能是妖怪,说我嫉妒,呵,现在来看,来看看。”

    “男人啊,都是看脸的臭东西。”

    “全天下的男人都不是好货色。”

    周围男人们,一个个脑门发黑。

    好好的,怎么开了全图炮,自个招谁惹谁拉。

    好好哒,别激动呀。

    “妖精害人,秋老爷家的秋公子,原本已经和李大夫家的姑娘订好了亲,结果迷上这女人,不成亲了。成婚当晚跑到黄家来。李姑娘气不过投了井。”

    “李姑娘刚烈,李大夫是个好人,平时谁药钱不够,他也是笑着不以为然,照常开药。”

    “李大夫若遇到太困难家庭也不取分文,哎,因为李姑娘之事,他抑郁之下,病倒在床。”

    “妖精害人,打死她最好。”

    云星河也听到了这些人的言语。

    正是前两天秦安保李西瓜他们讨论的黄书生家中。

    起因是邻居清晨听到争吵,随即看到对面房中,一女子吃人,场面十分恐怖,于是吓得不敢说话,往外面跑。

    直到出了巷子,在大道上,才敢放声大吼。

    黄家人已被带走,接受审查。

    包括一直居处黄家的闲杂人等,也被带到一起。

    云星河掀开封锁,往前走。

    有人正要制止,可隐隐觉得云星河气场不简单,并未阻拦。

    “死的是谁。”

    云星河来到校尉与刑议查身边。

    “侯爷。”镇妖司校尉恭敬行礼,刑议查看了一眼云星河,也急忙行礼。

    这位可是大名鼎鼎的人物。

    那位原本想要阻拦云星河的小吏,看到上官都行礼,吓了一跳。

    得亏自己有眼力劲,没有阻拦,否则惹大麻烦。

    “侯爷怎么来了。”

    “碰巧看到他在大街上呼喊,便过来了。”云星河简单回答,再问:“死者是谁,情况如何。”

    “一位方姓富商,在吴越贩购布匹生意起家,身家不菲,听说黄书生家有位从书卷里面走出来的美人,反复几次提出想要购买。”

    “但是黄书生不从,于是这位富商便在周围租了房间,天天来黄家串门,黄家人不好拒绝。”

    吴越、淮州一代对于文气女妖女鬼本就推崇。

    如今遇到一只,当然动心不已,前几日争先竞价者,他便是其中之一。

    “于此类似者也有很多,已被带往刑部调查,保护。”

    云星河点头,继续让他回答:“死因呢。”

    “死者是阳气丢失过度。”

    校尉继续回答:“邻居在卯时,确实看到了这么一幕。”

    “见房间内一女子张牙舞爪,紧接着富商便倒地。”

    “富商在凌晨,怎么出现在黄家?”

    云星河提出问题。

    众人咳一声,眼神有些不自然:“这位方富商爬墙进入黄家女织房,意图……意图轻薄。”

    云星河明白了,那是什么轻薄,是心思不轨。

    但结果很意外,居然被黄家织布女反吸阳气。

    云星河点点头,准备离开。

    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很简单。

    不过走了几步,云星河便觉得,这里面似乎有些不对劲。

    妖精吸收阳气,能让你一个凡人看见?

    而且你怎么好巧不巧那个时候醒了呢?

    “带那目击人过来。”云星河突然说道。

    校尉与刑议查有些不明白,不过还是照做。

    邻居叫卫平,皮青脸肿,很是狼狈。

    刚刚连爬带跑,滚了好几圈。

    “上官,是我亲眼目睹,千真万确!”

    云星河看着他,问他一些问题:“你为何正巧辰时起床,平日习惯?”

    卫平摇摇头:“这倒不是,今日我起得晚,因为我在城外黄家庄做泥瓦匠,要早些起床才是赶到。平日都是卯时一到,公鸡打鸣,我便起床,可昨日公鸡丢了,所以今天起床偏晚,快到辰时才起。”

    “天带着蒙蒙亮,我听到杂杂的声音,便起床,结果就看到那一幕。”

    云星河点头,让他离开。

    卯时便是早晨五点至七点,辰时便是七点至九点。

    算啦吧,云星河快成疑心病了。

    这案子根本没有那么复杂,就是简单妖杀人。

    “你们处理吧。”云星河也没兴趣看下去。

    就在他要走时,里面传来凄惨喊叫。

    “冤枉,官驾冤枉。”

    入眼而去,是一个年轻书生,二十来岁,面相看其极为单纯天真。

    “上官,织娘她很善良,绝不会杀人。”

    “黄书生,哎,你这是被妖物所惑极深啊,证据确凿,人证物证皆有,由不得你不信!”官吏在身边拉住他。

    周围人见到黄书生癫狂模样,一个个口诛笔伐,数落妖精害人。

    “哎,可怜黄书生咯,好不容易以为读书得到回报,结果到头来竟然是妖精害人,这让他以后怎么活。”

    我可以忍受黑暗,那是因为我未曾触碰到阳光。

    我处深渊,本以见到希望,希望后却又是绝望。

    那才是真正的绝望。

    黄书生或许此时,便是这种状态吧。

    十几年苦读,所有人都认为他是傻读书,不被世人认可。

    可终有一日,书卷中走出一个貌美女子,有黄金屋,有美娇娘。

    结果没有几日,噩耗便传来。

    很多人看到黄书生这个模样,心中松口气,无比放心。

    一个劲数落黄书生。

    大概是因为黄书生读书,结果出来了织娘,而他们却什么都没有吧。

    内心差距可想而知。

    同时,也有人以此来证明,批判,读书是不行的,黄书生这种人不可取。

    到头来,不过镜花水梦,一场空。

    云星河看了一眼黄书生,似乎看到了很多东西,看透了世间本质。

    “官驾,官驾,大家对你那般恭敬,您一定是一个大官,请你为织娘做主,她不可能吸人阳气!”

    黄书生跪在地上,抱住云星河的脚踝,不断磕头,额头都磕出血。

    “哼,拿开你的脏手,你可知道眼前是何人,乃是云侯爷!”

    一吏从要直接拉开黄书生。

    云星河阻止吏从,并将黄书生扶起。

    “此事,大理司与镇妖司自有定断。妖精吸人阳气致死,必定要受到惩罚。”

    “云侯爷,云侯爷。”黄书生急忙道:“织娘她不会吸取阳气,要不然我怎会安然无恙。”

    云星河笑了笑,并没有解释。

    反倒是刑议查可怜看了他一样,你只是一只羊而已,被养的羊。

    “好了,黄书生你便认清现实吧,你家娘子就是头妖!”

    “走书卷走出来的仙女,不是妖,还能是人!真是好笑,读书读傻了!”

    众人对黄书生这个模样十分反感,出口十分不客气。

    “不会,不会,织娘每晚伴随我读书声,她织布我读书,她说我的读书声音是时间最美妙之物。”

    黄书生无论如何都不愿意接受这一现实。

    “侯爷,您一定要相信我,织娘是清白的!”

    “不要在打扰侯爷!”

    刑部官吏与镇妖司小校都很不耐烦,这要是打扰到侯爷安宁,指不定会责怪他们。

    云星河与张开元准备离开,黄书生这种心情他很理解。

    若只是吸阳气,这事情还好办,但导致死亡,情况便截然不同。

    云星河在走之前看了黄书生一眼,微微一愣,有些疑惑。

    “怎么会这样?”

    云星河万分不解,他正了正身体。

    “来人,此案重审。”

第一百一十九章 三大书院的较量,被打伤的镇妖司

    “啊?”

    “侯爷,您说什么?”

    刑议查与镇妖校尉都楞了。

    “此案重查。”云星河不管他们是否发懵,直接下令:“此案可能存在隐情。”

    “这……”

    “侯爷,此事没必要重查吧。”众人都极为不解。

    “是,我这就把人带过来。”

    相对于大理司刑议查,镇妖校尉明显不会问那么多。

    “多谢上官,多谢侯爷。”

    黄书生激动非常,喜极而泣,云星河让人带他下去。

    云星河为何为选择重查呢,因为他在黄书生身上看到了不一样的东西。

    黄书生口中的织娘确实是妖精。

    但,妖也分类别,属于精灵一类。

    很快,织娘便被带上来。

    这是一个身穿白衣,婉转灵性的貌美女子,双眸明亮,不染尘埃。

    女子容貌秀丽之极,明珠生晕,美玉莹光,肌白皓肤。

    眉目间隐然有一股书卷的清气,说不出的纯洁无瑕,淡然脱俗。

    无怪乎那些人会争相追逐,美貌确实动人心魄。

    这是一种宁静的美,如清泉缓缓,能够在你心中荡起的洁白月光。

    尤其是她甚至文道气息,极为不凡。

    “多谢侯爷提小女子伸冤。”女子跪下,一一介绍她的来历。

    “女子确为妖,本体乃是一卷书册,是黄家先祖所著,只因黄家九代在书房朗诵文道儒学,万卷经书,神读灵染,久而久之,女子便诞生了灵智。”

    “但由于我吸收文气缘故,影响运道,黄家一代不如一代。看到黄家世代落寞下去,甚至饥寒至死,女子心中不忍,便现身相助,报答九世之恩。”

    随着了解,黄家先祖居然是一位大儒!功参造化,点化众生。

    可随着时过境迁,黄家这位先祖影响早就不在。

    “我与相公每晚都在一起,他朗诵书文,而我织布。”

    “每天都有很多男子来找我,我都没有搭理,直到昨晚,有一人翻墙而进,他趁着郎君睡着,想要轻薄于我。”

    “我本无意伤害他,可他纠缠不休,我只能给他施展幻术,结果他便直接倒地不起。”

    “求上官明察,女子并非有意杀他,更没有吸他阳气。”

    云星河听着下面织娘的述说,织娘确实没有说谎。

    她身上文气浓郁,几乎快要化作实质。

    比那些学院书生孺子的才气还要炽盛,宛若儒道先生,超凡脱圣,圣贤在世,很是吸引人。

    “张开元,去方姓富豪宅子中调查,看看最近与谁接触过。”

    张开元领令,带着一种镇妖司校尉前去。

    【织娘,地阶后期,乃书卷生灵,当年黄家大儒以浓郁文气镌写文册,历经黄家九代文气温养,最终成型,不忍黄家后人贫寒,化凡相助,先天文道小成,有大儒资。肤白貌美大长腿,气质优雅,真美呀,是心动呀,糟糕眼神躲不掉。】

    很快张开元便回来了,他手上提只白毛耗子,十分得意,往地上一丢。

    “喏,就这东西,收拾东西还想跑,被一棍子打晕了。”

    白毛耗子在地上打转,看着镇妖司众人瑟瑟发抖。

    前因后果已经出来了。

    白毛耗子是方富豪在京城养的小妾,整日吸取精气。

    一开始,她还索取有度,可是后面方富豪怠慢了她,天天往黄家跑,让它心生嫉恨。

    昨夜,没轻没重,她下重了口,方富豪险些死了,还好她以法子勉强恢复了过来。

    她甚至方富豪活不久,便心生一计,打算嫁祸黄家女人。

    于是便咬死了黄家邻居公鸡,在关键时刻叫醒邻居,看到那一幕。

    “好了,将白毛耗子打入镇妖司,不日问斩。黄家织娘对凡人滥用幻术,前往镇妖司受刑一月。”

    “黄家织娘,对于此判,是否服气。”

    “织娘多谢大官尊驾。”

    女人跪在堂下,望向云星河时,心中感动。

    黄家母子更是黄天喜地,纷纷叩谢云星河。

    “我有异议!”

    “我们也有异议。”

    外面有许多百姓大叫:“侯爷,您不能如此偏袒这只妖精。”

    “对,妖精好本事,竟然能连侯爷都迷惑。”

    “她害死李家姑娘的事情还没完!”

    “对,难道她害死李家姑娘之事,不能作罢!”

    云星河喝了口茶,看了织娘一眼。

    织娘如实回答:“李家姑娘跳井一事,我也很同情,但真正原因并非是我。”

    “只是李家姑娘得知秋少爷与风雨院的姑娘有染,在城外柳院,并怀有一子,一时气不过,投井自尽。”

    “什么,你说谎。”

    “秋公子,你说这事情是真是假。”

    人群中一位富贵少爷,眼神闪忽,脸色苍白:“你,你瞎说。”

    “是不是瞎说,一查便知。”

    那少爷一下就跪在地上,全身没了力气。

    “秋少爷,不会真是这样吧!”

    “看看他这样子,定是无疑。”

    “亏我当时还想把女儿许配给你,还好没有。”

    “原来秋公子居然是这种人,秋老爷一身行善积德,怎么生出了个这种东西。”

    “可怜李姑娘李大夫!”

    “你这个逆子!”

    秋老爷赶来后,得知这一消息,雷霆大怒:“你可知道李大夫当年从阎王手里,把我的命给救回来了呀,更也是救了你!”

    “你怎如此狼心狗肺,猪狗不如!”

    秋老爷大怒,身体起伏,一口气没上来,晕倒在地。

    “爹,爹!”

    秋老爷被救活过来,一直在说,没这个儿子,没这个儿子。

    对于后面的东西,云星河没兴趣听,让张开元带上织娘与白毛耗子前往镇妖司。

    张开元明显很兴奋,第一次出任务,居然是这般感觉。

    “侯爷且慢!”

    出了黄家,路途之中,一人喊住自己。

    一回头,白色气息震荡,从远处蔓延而来,洁白雾霭抖动,倒铺在地。

    河岳流星显化,光华交相辉映,阴阳二气流转,天机迷蒙,浩气沛然,文道气息浓郁。

    从白色雾气中走出一中年人,身穿灰色文袍,神光霞蔚,束带随风而扬,乐鸣伴随。

    中年人来到云星河身边,悬挂云光,经卷纷现,躬身行礼。

    云星河见他后,十分疑惑:“你是?”

    “在下东郭书院大先生相如生。”

    “原是东郭书院先生,不知有何指教。”

    东郭书院是直隶学宫书院,学生如云,门徒似雨,有大儒坐镇,风头极盛。

    众多儒生学子,都以进入其中为荣。

    但云星河与东郭书院并无任何交集,不知相如生找他何事。

    “今日前来寻找侯爷自是有求而来。”

    相如生微微一笑,和沐春风,令人心旷怡然。

    “有求?”云星河笑了:“在下与东郭书院并无任何熟识,大先生言过。”

    云星河可不认为相如生找他能有什么好事。

    况且,他与此人毫不相识。

    “侯爷,我也不兜弯子了,直接名言,我想要她。”相如生指着云星河身后的织娘。

    云星河看了一眼织娘,又看了一眼相如生,嘴角微微勾笑。

    “相如先生,恕我难以相帮,此人因触犯大隋律法,我以判她镇妖司受刑一月。”

    “侯爷难道不能改判?”

    相如生问道:“既然是侯爷主判,那么改判又有什么困难。”

    “改判不是不能,倘若改判,那我的脸面往哪儿放?朝令夕改?日后我如何与众人信服?”

    云星河冷笑,这相如生以为自己是谁?

    东郭书院大先生发号施令惯了,认为谁都要听他的命令?

    “侯爷是否能通融通融,东郭书院必定受了这个情面。”

    云星河不动于衷:“你们东郭书院若要找她,一月后再找,我不会干预。”

    “哎。”相如生挡在云星河面前,笑意盎然:“侯爷,她其实所犯之事,也并非罪大恶极。”

    “东郭书院愿意付出一些代价,符箓,丹药,侯爷尽管开口。”

    云星河面无表情,丹药,法宝,他会缺吗?

    “侯爷,不能答应他!”

    一道声音传来,远处光芒涌动,霞光纵地,银光灿灿,才气凝结如柱,霜墨满天。

    “侯爷不能答应东郭书院,我东乌书院愿意为织娘付出代价。”一人快速而来,站在云星河身边,抓住他的手臂,急忙忙出口。

    云星河看了一眼这人,也是中年文士打扮,又看了一眼被此人抓住的手臂。

    他急忙松手告罪:“在下东乌书院书无定。”

    “我们东乌书院愿意为织娘付出高价金额,请求脱罪。”

    书无定又继续说:“织娘所犯罪行其实并不严重,并不违反镇妖司规则,侯爷不用担心。”

    “哼,书无定,你来的还真快。”

    相如生双手抱胸,撇了他一眼,轻测测的语言,表达不满。

    “呵呵,不如大先生快。”

    面对阴阴阳阳的语气,书无定也是丝毫不惯着:“倒是相如先生快,动用法宝,速度非我能及。”

    相如生神色不动,并未理会,而是看向云星河,吟吟笑着。

    “侯爷,我可是真诚的,希望侯爷能够卖我这个面子,卖东郭书院一个面子。”

    书无定不甘落后,也是如此表达,并隐隐暗示愿意比相如生出价更多。

    云星河看了织娘一眼,先天精通儒法,文气孕育多年,与儒家书卷之气无比亲和。

    两人皆是为此而来。

    “好了,我说了,静等一月,倒是织娘刑满释放,你们可以找她直接商量。”

    此话一出,两人立时急了:“云侯爷,不可啊。”

    云星河看着他,真的很不喜。

    “你等二人,好生无礼,竟如此威逼侯爷,实属冒犯之举!”声音如雷,震耳欲聋,轰隆作响。

    很快,一道强横的气息出现在身边,精光日盛,气息压人。

    “齐沧海!”

    两人看着面前这个家伙,脸色也极为难看,不过目光中又都有不屑。

    他的形象不好,不符合他们书生气质。

    此人宛若铁塔一般,声音炸响,如同电爆。

    “东林书阁齐沧海拜见云侯爷,久闻云侯爷少年英雄,气盖山河,吞吐日月,有震古烁今,亘世灿烂之才。”

    来人态度十分良好,云星河看着他。

    他看似是个傻大个,没什么智商,可其实很精明。

    一上来先吹捧,把你捧得高高,比前面两人有手段。

    两人看似书生风骨,高傲从容。

    其实在这一场争锋中,便略输一筹。

    倘若云星河真要给人,他绝对也是给齐沧海。

    没有什么道理,就因为齐沧海说话让他舒坦,就这么简单。

    人本身便是感官动物。

    “呵,你们东林书阁腿脚不短啊!”

    “不敢。”

    齐沧海不与两人搭话,反而笑吟吟看着云星河:“我们书阁大儒极为欣赏侯爷,其名如雷灌耳,只恨云山遥远,难以拜谒。”

    瞅见没,这才是真正将知识化为己用。

    看似蠢笨,实则比那两个看起来聪明的人,智慧多了。

    任何时候,对不要对任何人抱有轻视。

    齐沧海并不是传统的儒修。

    他更像是武道修行者,气血澎湃,浑身仿佛力能担山,肩抗峰岳。

    “在下再次代替东林书阁邀请侯爷前往做客。”

    “呵,你东林书阁可是在淮州梁溪,你要让云侯爷大老远跑一趟?”相如生笑着,不怀好意。

    “是啊,这一来一回得花多少时间,你们东林书阁是有什么宝贝招待侯爷?”

    书无定也自然不会放弃嘲讽鄙夷的机会。

    平日里,几大书院书生便意见不合。

    齐沧海一笑而过:“我们书阁在京都外千里地,有一出庄园,风景不错,时常招待贵客,便不劳诸位费心。”

    两人都是暗暗变色。

    同时也怪东林书阁插手太快了。

    相如生与书无定早就知道对方可能会前来,并没有什么什么意外。

    毕竟都在直隶周围,在京城也有耳目,消息了解迅速也在情理中。

    但东林书阁来的如此之快,便远超他们预料。

    东林书阁便已经临至,其他书院还会束手旁观吗?

    这还只是第一天,若是今日错过机会,真等一个月后,天知道大隋其他州书院会不会赶来。

    到时候,他们两大书院可以没有丝毫优势,真正大书院驾临,只能拱手让人。

    如今只能凭借近水楼台先得月。

    “侯爷,慎重,东郭书院愿慎重邀请一叙。”

    云星河抬起眼皮看了几人一眼:“让开吧。”

    他真没兴趣听三人在这里瞎扯。

    “侯爷,请听我等一言。”

    “此事得益乃是侯爷与镇妖司,双赢局面,何乐而不为呢。”

    “侯爷能够获得我们书院的情谊,书院感恩镇妖司,如此岂不美好?”

    他们语重心长,对于织娘,可是势在必得。

    不说她天生与文亲和,不出意外,日后板上钉钉是大儒。

    而且更是黄家大儒所著,黄家那位可是浩然境巅峰大儒。

    他的亲笔著作手书,莫说对地阶后期有巨大帮助。

    对于那些同为浩然境的大儒一样是致命诱惑。

    许多大儒便是在交流中突破。

    纵然无法突破,或许也能从中知晓些心得,让自己在这条路走得更远。

    云星河听到此话,顿感好笑,心中不屑。

    书院的情谊?

    确实,答应他们确实有短暂的利益,但从长远来说其实是不智。

    云星河转身要走,他们一着急,挡在云星河面前,灵息澎湃,文道气机酝酿,威势吓人。

    看着拦住前路的三人,云星河眼眸有些不善:“怎么,想拦截我?”

    身后众人,一下子就警惕起来。

    看到此般模样,几人一尴尬:“侯爷说哪里话,我们怎敢。”

    三人退后,不敢在咄咄逼人。

    云星河离开后,三人愁眉苦脸:“这该如何是好,这位侯爷软硬不吃。”

    “哼,真是给脸不要脸,什么东西,一个九等关内侯,还摆上谱!”相如生极为不屑,怒而甩袖。

    “慎言,侯爷刚烈,咱们完全可以通过关系找镇妖司其他高层。”

    齐沧海淡淡道:“如果我是侯爷也会拒绝,以侯爷这般目光长远,具备惊世之才,能同意就奇怪了。”

    其实他对于此事,并没有把握,只是奈何不得不来。

    在齐沧海看来,如果云星河答应了此事,那才是人无其名,盛名虚士,泛泛之辈。

    不过是众人捧出来的人物罢了。

    可现在来看,确实非凡。

    答应他们必定有损大隋颜面,并且为世人诟病,晨命夕改,收受贿赂。

    只要没有答应,他就是万人瞩目的云侯爷。

    但若是他答应,那么将来他们翻脸,便能够用此来攻击诋毁云星河,让他受到唾弃。

    齐沧海都能看出这一点,这位大名鼎鼎的侯爷又怎能不明白。

    所以被拒绝,没有丝毫意外与不忿。

    “那我们怎么办?找镇妖司司直罗朱宁吧,他或许能够暗中将织娘给替换出来。”

    “可拉倒吧,司直早就给云星河关起来了。”

    “什么,司直被云星河关起来了?”他仿佛听到天大的笑话一样:“你不是开玩笑吧。”

    “这个事情我有必要和你开玩笑?”

    “云星河才几品官,敢私自关押镇妖司司直,不怕报复。”

    “不会吧?这事你才知道?”

    “到底怎么回事。”

    “大致前些日子,两人发生争执,罗朱宁给云星河关入大牢。”

    “他这么大胆子!”相如生有些不可置信。

    “谁说不是,司直可是他的上官,居然丝毫颜面都不给,以牵扯缝皮案为由给关锁起来。”

    齐沧海听到这个消息也是哭笑不得,果然很云星河。

    别说他们,就连当时书无定得知这个消息时,也是一脸震惊。

    这是相当豪横啊。

    “那我们该怎么办?”

    “只能想想办法,找司丞如何?”

    “恐怕没用,司丞即将调走去地方,这种事情恐怕不会插手其中。”

    “一起想个法子吧。”

    “或者请镇妖司其他高层人物?”

    从云星河身上无法找到突破看,那么只能从上面。

    无论用什么办法,只要能把织娘从镇妖司带出来,那么他们的任务基本上已经完成。

    三人其实已经默认达成协议,因为当务之急便是将织娘带出来,速度越快越好。

    因为一旦时间晚了,其他书院便能赶来。

    至于到底进入谁的手中,便要看各自手段了。

    镇妖司。

    张开元明显有些亢奋。

    云星河看了一眼织娘,随便选了一个火刑。织娘没有任何不满,只是不断感谢。

    镇妖司也很有轻重,并没有选用太过恐怖的火焰。

    又不是什么罪大恶极的罪行。

    云星河也在思考三大书院争抢织娘的原因。

    当然,到了镇妖司,他便不会去管这么多,你要是有能耐,你现在劫狱把人带走,我都不会管。

    反正他的任务已经完成。

    “让开,让开!”语气十分焦急。

    城门口,马匹飞驰,速度极快,一匹接一匹,后面还跟着好几辆车架。

    在城门便扬起巨大尘土。

    如此极速引得百姓侧目:“咦,这什么情况!”

    “好像是镇妖司上官们吧。”

    “似乎不妙,难道是哪里出现大妖了?我刚刚看他们满身都是伤。”

    “刚刚车架挡幕吹起,我看到里面好多受伤的人。”

    “肯定是哪里出现什么大妖魔了!”

    “还记得那头狼妖不。”

    “自然晓得,镇妖司,仙道司,佛道部的仙师们受伤众多,损失惨重。”

    此时镇妖司也是鸡飞狗跳。

    “快快快,送到十一层,快!”

    镇妖校尉,一个个出来帮忙,看到情况,立马急了。

    十一层是镇妖司的医司部门,立即往物部调用丹药灵草,郎中医生纷纷前往十一层。

    校尉们也全都跑到十一层查看情况。

    这一次可谓是受伤严重,三名将军一位都尉重伤,陷入昏迷状态。

    还有三十多名校尉,小校伤势也极为严重。

    此外,几个每个人都鼻青脸肿,身上带伤。

    何展也是一瘸一拐,脑袋都被打破。

    “怎么回事。”云星河看见他们此般模样,怒火中烧,双目寒光。

    前面都派妖灵跟随,这一次忽略了,结果便出现这么重大的事情。

    何展说道:“我们在执行任务时遇到了一支军队,他们似乎想要阻拦我们。”

    “我们劝过,让他们让开,他们口头上说了一堆云里雾里的东西,但就是不离开,在阻挠我们。”

    “最后,我们决定硬闯,结果他们丝毫不留情,仓皇之下,我们没有准备,被打了措手不及。”

    云星河此刻正在强忍火焰,眼眸深沉。

    “是谁!”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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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妖司卧底二十八年介绍:
一睁眼,云星河莫名其妙成了大隋刽子手,不是砍犯人而是处斩妖魔。
身处镇妖司内,收录各种妖魔拼图获得惊喜奖励。
黄帝内经,渡人经,道家九秘,貔貅,麒麟,通灵降神印、天、地、云、水、妖、斗诸法咒术。
我是贪图奖励的人吗!我要的是诸天神魔皆入吾壶!
好个九尾狐,正当本座驾前行凶,今日不是被炼了,就是被打死后再炼,选一个结局。
这个世界妖孽丛生、神鬼横行,随意一挥,焚山煮海,山开石裂。
告辞,大佬们,告辞。
上古大凶饕餮:怂什么,直接刚!
在大隋兴风作浪的每一天。镇妖司卧底二十八年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镇妖司卧底二十八年,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镇妖司卧底二十八年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