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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妖司卧底二十八年全文阅读

作者:震压一切     镇妖司卧底二十八年txt下载     镇妖司卧底二十八年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二十章 围攻汉王府

    “汉王府。”

    “是汉王府,我认识他们。”受伤的将军怒火中烧。

    “你确定。”

    “确定,为首几人中就有汉王侧妃胞弟。”

    “不仅如此,那支军队首领将军乃与汉王同一老师。”将军十分肯定,在冲突前,他们有过接触,绝不会认错。

    云星河从椅子上站起来,背负双手,眸光惊人。

    “点齐兵马,把汉王府围了。”

    “是!”

    镇妖司众人早就对云星河言听计从。

    他的命令,绝对不会质疑。

    镇妖司惊动,校尉将军都尉们也在汇集,并打开库存,取出符箓法宝灵药。

    浩浩荡荡,仿佛要应对什么大战一般。

    “怎么回事,又出了大妖魔?”

    “没吧。”

    “刚不是外出的将军校尉们都受伤而回,要去平剿?”镇妖司其他层的人也看不懂了。

    镇妖司很庞大,部门繁茂,官吏众多,一时间很多人都疑惑了。

    “听说好像是要去围汉王府。”

    “什么,围汉王府,我没听错?”

    “千真万确,我刚刚就从十一层上来,大致原因是云侯爷排除的一支队伍,被汉王府卫队给打伤,极为严重,云上官正在暴怒。”

    “不是吧,开什么玩笑!”

    “听说云候前两次处理案子就遇到有队伍捣乱,都是汉王府搞的。”

    “汉王府阻挠我们镇妖司校尉做什么。”

    “你问我,我问谁去,天知道。”

    “这个梁子结大了,云侯爷肯定不会轻易罢手。”

    身为镇妖司人,云星河在京都闹下的事情,他们能不知道?

    这是个不安分的主,平时看起来挺不错,是个很有礼貌的小伙子。

    但真正了解他的过去,才知道这绝对是个炸药,一点就爆。

    “谁说不是,这不开了物部仓库,准备去找汉王府。”

    那人极为惊讶:“没人拦着?”

    “谁拦?”

    这一次缝皮案,所有大佬都沉默,仿佛都有约定般,此案不结束,他们便不现身。

    六品以上的官员全都没影。

    “自从云上官为封为圣府御史后,都很久没看见他们的影子。”

    不仅是镇妖司是这样,其他部门也是如此,偃息旗鼓,平平静静。

    镇妖司十几层都在议论此事,一个个都感觉不可思议。

    可想到正主是那位云侯爷,又觉得说不出来的理所应当。

    “汉王府确实过分,真当我等是泥捏不成,反复揉搓!不当人看!”

    “走,怕个球,把汉王府给围住,要个解释!”

    众人全都在默默整理武器宝物,这一次肯定不能和平解决,必定与汉王府卫队有一战。

    前面都没有准备好,这一次绝对不会再掉以轻心。

    镇妖校尉将军都尉等人,这些人跟着云星河,早就被其折服。

    而且哪怕是修炼者,武人脾气总是改不掉,被人欺负,怎么可能忍气吞声。

    一次也就罢了,连续三次,谁能不火。

    云星河走在所有人前面,大步流星,看不出表情。

    “云候,不能冲动啊!”

    最终,镇妖司司丞、司副两人前来安抚云星河。

    没办法,镇妖司大佬们都没在,司直被关押,目前就属他俩官职最大。

    而且在京城的司丞、司副只有他们,又是负责案件,于情于理都要前来劝阻。

    文官不比武官,武官可以冲动,但他们是文官,规劝是必然。

    “两位上官,还请不要阻拦,我必须讨个说法。”

    云星河很平静,语气没有丝毫波动。

    可两人知晓,这显然已经极其愤怒,越是如此,他们越要劝阻。

    “好了,你们两个赶紧让开,磨磨唧唧。”都尉看不惯两人。

    镇妖司都尉从六品,武将官职。

    文死谏,武死战。

    都尉在从六品下,原本此案过后,升职从六品上是稳稳,结果遇到这种糟心事。

    不仅如此,自个以及兄弟还受伤严重,这口气怎能忍。

    司正、司副是文官,从六品上,如有案件,受镇妖司高层指派,都尉也要听他们命令行事。

    但平时,虽然低他们一级,可列属不同,份职不同,完全可以不用鸟他们。

    “你们不可冲动行事,会带来无法想象的灾祸!”

    两人自然也知晓无法管这些武将,只能哀求劝解。

    若说平时他们说话,云星河还不得不听,可现在他有钦差身份,谁来都不好使。

    他们有苦难言,这要是冲突上了,还不得出大事情,镇妖司与汉王府一战。

    这怕不是天大的篓子。

    一个是圣皇钦赐御史,一个是圣皇四子汉王。

    身份影响都摆在那里,真要出大地震。

    天知道会不会朝野震动,恐怕会牵连太多太多的人。

    他们自然能够知晓其中恐怖与分量,

    “多谢两位上官,在下心中自有分寸。”云星河对两人还是很友好。

    他们平时给云星河感官不错,而且又是他上级领导。

    虽说有御史身份在,但人家对你表露充分的友态,我们自然也要回以尊重。

    “侯爷可知此行会发生何等大事!”两人称呼也变换了,目光慎重,神情撼然。

    他们这句话的意思,是让云星河将自己的身份放在大隋御史,大隋关内侯上面,而不是镇妖司校尉角度。

    “我知道。”

    “既然知晓后果,为何侯爷仍要固执前去?”

    两人始终不肯死心,要劝阻云星河:“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云星河自然明白,也知道其中影响,但还是说了一句:“不去,不足以消怒。”

    忍,为什么要忍,凭什么要忍?就因为你是汉王?所以很了不起?

    他还真不怕什么,什么破侯爷,什么破御史,大不了不做了,一走了之。

    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

    “这口气必须要出!”

    谁都拦不住,我说的。

    “走!”

    “哎。”两人叹了口气,知道确实拦不住云星河。

    “这可怎么办,怕不是要天塌了!”

    两人犹如油锅上的蚂蚁,着急乱跳。

    此事之恶劣恐怖,将极其深远,镇妖司必定难辞其咎。

    镇妖司当真是浩浩荡荡,杀气腾腾,直奔汉王府。

    派插在汉王府周围的眼线,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那支队伍,本身就不是从汉王府调遣出去。

    所以他们并不知情,所以也让何展等人,没有一丝防备。

    最主要,他们完全没想过汉王府真敢动手,会下手那么狠。

    一行数百人,装备齐全。

    铠甲武器乌光湛湛,符力惊人,腰间挂有百宝袋,灵丹袋,神符袋。

    云星河将镇妖物司第一层打开,能用的宝物物品全都分发下去。

    若非他无权限打开后面几层,估计全要给他搬出来。

    现在的镇妖司们,可谓全副武装,身上挂满了阵图,护神盾,破灵刀。

    以及一干强大犀妖虎妖、鱼妖制作的皮甲,铠甲宝物,水火不浸,隔绝极大伤害。

    甚至包括随手法术珠,这是以妖兽丹骇制造而成,蕴含浓郁灵力,是绝佳攻击宝物。

    一人身上挂了一对羊角。

    这羊角很特殊,神光流转,宛若一根棱刺。

    是地阶透骨魔羊的角,锋利无比,具有毒性,配合其他材料炼制,即便是地阶后期命中也不好受。

    更有人挂着一根白牛角,晶莹剔透,洁白无瑕,有淡淡灵气。

    这是响天牛牛角,只要吹动,会散发魔音,幻象重重,范围内所有人全都失神。

    这是敌我的宝物,不过众人都有准备,携带好了破除咒术,幻术,魔音影响的佛箓。

    更有人携带一张古旧羊皮卷,里面刻录可怕咒术,能召唤大恐怖。

    这是镇妖司第一层为数不多的好东西之一,施咒之人也会受到极大反噬。

    所以这由实力强大的都尉携带,不到不得已不会动用。

    镇妖司校尉个个皆是如此。

    仗着一身宝物,都敢挑战地阶妖魔。

    他们从未如此富裕过,信心倍增。

    街头上,所有人见镇妖司这般兴师动怒,杀气腾腾,一个个不敢说话,避行让路。

    在云星河前方,一只猫在不急不慢奔跑,一只大白犬在它后面撵着,突然黄猫纵身一跃,跳到墙头,消失不见。

    大白见猫不见了踪迹,急得在墙下嗷嗷叫,忽然他看到墙壁面前树下有一只黑毛狗。

    刚刚黄猫便是从它身边上树,于是大白犬怒而攻击,便一口咬上去。

    两条狗扭打在一起。

    突然,云星河的脚步停下。

    登时清明,似乎想透了什么,眼眸不由得黑下来。

    “好胆。”

    “侯爷。”

    “怎么了?”

    所有人见云星河突然停下,不由得一问。

    “全队返回镇妖司。”

    “啊!”所有人听到云星河这话,顿时惊了又惊:“上官,您说什么?”

    “全都回去?”

    镇妖司众人懵了,兴师动众出来,现在走到半路,回去?

    不出气了?

    不去包围汉王府?

    懵圈的人不少,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情况有变,先回镇妖司。”云星河再次出声。

    “是。”

    众人即便心中不解,但仍旧听从命令。

    “怎么回事?这镇妖司的修道官家,刚刚还气势冲冲,要找谁的晦气,这会儿怎么偃息旗鼓回去了?”

    大街上百姓们茶余饭后,不由得讨论起来。

    远处几队兵马,看到云星河走了,一个个送了口气。

    他们都是城防队,今早城门出现事情,消息便传了出来。

    所有人都意识到,这恐怕要出大事,城防兵马立即盯着云星河,生怕这位侯爷大闹。

    到时候那真是所有人都要倒霉遭殃。

    不光是镇妖司,兆尹府,城防、刑部、十二卫等等全要挨训受责。

    “让几个人看着镇妖司,别出乱子。”

    镇妖司内云星河面色如水,怪不得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汉王有那么蠢吗?

    尽管传言汉王猖獗,冷厉,可身为皇子,长在深宫大院,又怎可能这般没有脑子。

    难道不明白是圣皇指派?为何敢围攻?

    不仅一次,两次三番,他已经能够在京都只手遮天,为所欲为?

    答案肯定不是。

    他可以肆无忌惮,但不能为非作歹,任性妄为,至于点这一点东西都分不清?

    围攻镇妖司调查缝皮案,汉王真有这么糊涂?

    此事觉得有问题。

    或许是有意挑拨镇妖司与汉王府。

    那么问题来了。

    他的目的是什么呢?与汉王有仇,亦或者与云星河有仇?

    与汉王府有仇?与镇妖司有仇?亦或二者都是。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引发汉王府与镇妖司冲突,他能得到什么利益?亦或者借此来扳倒城防部门某人?

    若是自己与汉王发生冲突,京城负责治安那些人,肯定也逃不过责任,必定也要受到处罚。

    “有趣,水果然深。”

    怪不得权谋政治杀人于无形。

    云星河呼了一口气,接下来他开始整理其中疑点。

    最终梳理完全,明白此间问题。

    只要了解事情本质,从最终结果去回看,一切都能水落石出。

    “有能耐三次指挥调动汉王卫队,此人身份定然不会简单。”

    云星河猜测,指不定便是汉王府某个重要人物,身居高位,具有权柄。

    甚至其中会不会有镇妖司人也在其中,扮演某种角色?

    刻意点燃导火索,加剧冲突。

    不得不说,云星河方方面面都在计算。

    因为真的不能以寻常目光,看待隐藏的对手。

    镇妖司司正和司丞,见到云星河带着镇妖司众人回来,赶忙询问。

    得知半途而回,两人别提多高兴。

    简直就要喜极而涕。

    无怪乎如此,若是真冲突下来,他俩被下掉帽子都是轻罚,指不定脑袋搬家。

    甚至成为自家镇妖司十八层切菜一员。

    “哼,你俩似乎很高兴啊!”一都尉对两人这般模样,极为不爽。

    “怎敢,怎敢,我等只是打算下值后去喝酒。”

    都尉白了他们一眼,很是不高兴。

    很快,云星河出来了,望着众人,挨个扫过。

    重点的便是其中几个性格火爆,喊声突出者。

    片刻后,云星河收回目光,他发现了些秘密。

    有私人隐私,也有一些潜规则,甚至一些隐暗。

    对于这些,云星河没有过问多事,每个人都会有见不得人的一幕。

    但那些东西与此案没有关系,可以将他们的嫌疑排除。

    “侯爷,为何我们要回来,何不将汉王府给点了!”

    “是啊,不然以为我们怕他们。”

    “几次三番欺负到头上,不发火还以为咱们是病猫。”

    群情激奋,个个火气冲天,想要报仇雪恨。

    所有东西都配备好,每个人装备全面,都已经出发到半路,如何都想不到为什么好端端撤了。

    “此事当中有些隐情,或许我们被人利用。”

    云星河也知晓他们心中愤怒,但越是此刻越要冷静处理。

    将自己的分析说与众人。

    “什么!”一将军脑后发凉:“不会吧,我们被人算计?”

    听到云星河将猜测说出来,所有人都身体冰寒,感觉脑后勺一个冷气。

    云星河只是简单一说,还并未将全部分析说出来,他们已经感到深深惊悚。

    “那这件事,咱们岂不是打碎牙往肚里咽?”

    有人这么说了一句。

    云星河看了他一眼,没有异样后,又道:“这口气当然不能咽下。”

    “即便是有心人算计,但汉王显然也不是个好东西。”

    即便那人在汉王府有极高身份,可若没有汉王同意,怎么可能征调。

    此事汉王必定脱不了责任,这口气,他怎么可能咽下。

    云星河的眼眸阴沉,神情漠然,已经想好了法子。

    “给我查,汉王府进进出出的人。”

    “必须找到汉王府吏从兵将的阴黑陋点,以此切入。”

    既然知晓其中算计,他肯定不会自呼呼杀向汉王府。

    直接攻击包围汉王府会给人把柄,但云星河这一招可不会。

    他是圣府御史,要从这方面来打击你,化被动于主动。

    “本候不信,他没点漏。”云星河嘴角微笑,灿烂却可怕。

    既然明的不行,我给你玩阴的,侧面攻击。

第一百二十一章 礼尚往来 设计打掉他!

    一下午的使劲,众人都在拼命调查案件。

    “云官驾,这里,我这里,刚巧有一桩案子与汉王府相关。”

    校尉激动大叫,来到云星河面前。

    “就昨晚,我遇到一农夫,他说他是黄河村村民,有莫大冤屈,跑到大理司大理司不受理,跑到刑部刑部无视,跑到城隍庙城隍沉默。”

    “他找到属下,属下原本也不想管,只因此事与汉王府有关。”

    “噢!”云星河觉得有意思,让他如实说来。

    其实校尉不敢管也在情理之中,人都是趋吉避凶的本性。

    比如,夜晚你在马路上看到十几个流氓混混,手持凶器欺负一个女孩子,你敢去管吗?

    可能会有人去管,但大多数都是不会的,顶多帮忙报警,因为害怕,万一这群人捅自己呢?万一杀了自己呢?

    这是人的本性,没有什么值得鄙夷讨伐。

    倘若只是两个年纪小的混混,赤手空拳,欺负一个女孩。

    你和同学朋友十几成年人,你敢去管吗?

    大部分人都会去,因为这是内心善良,和多年受到的道德教养所致。

    况且自己这方十几人,有什么好怕?

    少数会有例外,但世间多数都是这般。

    人之本性如此。

    可以内心不屑,但不能指责,因为我们身处这个位置时,或许相差无几。

    甚至更为不堪。

    “此事与汉王府监书刘天丰,以及汉王妃弟历海铭有关。”

    云星河手指敲着桌子,轻轻饮了口茶,瞟了一眼张开元:“张开元今夜你和几个将军,先把刘天丰请来。”

    “没问题。”张开元脸色嬉笑,满口保证。

    混了这么多天,他自然明白今夜二字是什么意思。

    这句话呢,他听出了两层意思。

    一,便是晚上偷偷把刘天丰抓来,不能被人知晓,尤其汉王府。

    这一点尤为重要,现在情况未明,不宜冲突。

    第二,一旦出了茬子,你自个承担,我只是让你请人,什么绑人抢人都是你自己决定的,与领导无关。

    当然,有没有第三层意思。

    张开元便不得而知了,他也想不出,理解不到,反正脑瓜子嗡嗡叫。

    这些人说话,和山上老头子一个毛病,做了婊子又要立牌坊,想干恶事又要清名。

    入夜。

    张开元趁刘天丰从汉王府出来,前往回家的路上,直接刮起一阵旋风,狂肆呼啸,灵气翻涌,将他掳走。

    刘天丰是个儒道修行者,实力也算不错,可那是对寻常人。

    在张开元看来,就是只会蹦跶的青蛙。

    “你们是谁,竟敢擅囚我,我……”

    他正要继续说话,旁边将军一棒子敲下去,直接歪头。

    “不会下重手,死掉了吧。”

    “不可能,顶多敲晕,不会死,哪有这么脆弱。”

    张开元直接抗走,别说,第一次做此般勾当,还有些小刺激。

    一捧凉水撒在脸上,刘天丰迷迷糊糊。

    他正在回家,现在到家的么,还是已经睡醒,正在洗脸。

    眼前模糊,有好些人影在闪烁,猛然,刘天丰打了个冷颤。

    他刚刚不是从王府出门回家,结果被一群人袭击!

    “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私自……”

    正要说威胁话语,结果看到自己身处场景,以及眼前那些人,一个个身穿特殊官服后。

    整个人都是一惊,话语像是卡在嗓子里面说不出来。

    镇妖司!他怎会在此地!

    刘天丰身体发凉,四处打量,到底怎么情况。

    在他思绪纷飞时,镇妖司所有人最前面。

    一个端坐紫心木椅,品茗虹雨汤的男子慢慢出声。

    声音不大,很平缓,他说话时,非常静,没有一人发出丝毫声响。

    “刘天丰,延州郡延汌县黄河村刘家铺的穷书生,年少十五,父母身亡,七年内,在刘家众多乡亲相帮资助下,才能顺利读取圣贤书,博取功名。”

    “康寿六年高中举人,荣归故里,衣锦还乡,风波无俩。同年十月,于云仙楼涛谈阔论,受汉王府亲师所欣赏,推荐其为王府监书。”

    “你调查我!”

    刘天丰怒了,就想冲上去,被两位将军摁住。

    “你算什么东西,竟然敢调查我!”

    “我乃汉王监书,可知囚禁朝廷命官的罪责!”刘天丰恶狠狠盯住他们。

    王府监书,官职正六品下,比镇妖司司直司正都要高一级。

    主要责任,便是协助王府老师,老师不在时,时而替老师代行知识。

    有点类似助教,但权利又要比助教大上很多。

    王府之中,并不只是教导王爷,亦或者的孩子。

    还有王府身居高位的官吏将军孩子。

    因与王府关系亲密,所以也会送往王府。

    所以,刘天丰的实际地位很高。

    很多王府将领、官吏都会因为孩子之事,对他礼敬有佳。

    云星河扫了他一眼,没管他大呼小叫,而是继续诉说,像是在说已经很平凡的故事。

    “成为所谓朝廷命官后,你并没有心怀感激,回报家乡,反而做出,不忠不孝,丧尽天良之事。”

    此言一出,刘天丰原本猖狂态度,一下子冰冻住了,眼睛跳动,肌肉不自觉发抖。

    “若非刘家村民帮助,供你苦读,你焉有今日之荣华富贵,名望尊敬,锦缎衣袍。”

    “可你呢,你做了什么?若非那个女孩子,恐怕早就饿毙村头,尸残僵寒。”

    “但你如何待她?姑娘从小一直就深深爱慕你,但你将她亲手推给历海铭时,你可知她内心有多绝望。”

    刘天丰脸色骤变,无比惨白,整个人在发抖,额头汗如豆珠,拼命往下掉落。

    云星河站起来踱步,在他不断走动。

    “那年春天,她见你饿的消瘦,当了自己奶奶给她的银手镯。那是奶奶留给她的嫁妆,传了五代。”

    “冬天,为了帮你洗衣,她的手冻到开裂,为了给你节省衣食,她连二十文一瓶的冻疮膏都舍不得买。”

    “为了你能衣食无忧,专心读书,一个十八岁的姑娘,豆蔻年华,大好青春,双手本应该细腻如雪,可她因为你,却像冻裂的皮开肉绽。”

    “她为了你,付出了一切。”

    “你可还记得,那年大雪纷飞的天气,你说想喝鱼汤。北方冬天,大河永封,冻冰三尺,街市哪有鱼?”

    “小姑娘抱冰求鲤,双手冻到僵硬,麻木,柔弱的身躯颤抖失去知觉。”

    “因为此次落下阴寒,每到雨天浑身疼痛如刀割。”

    “她兴冲冲,笑容明媚灿烂,向你奔来时,那时场景,你还记得吗?”

    “不要说了。”刘天丰整个都在颤栗,眼神中有泪珠出现,咽喉哽咽。

    久违的记忆浮现,他被刺痛。

    云星河视若无睹,继续开口。

    “对,来到京城后,你见识了太多,目光高远,有浩瀚鸿鹄之志,看不起幼年相伴的麻雀。”

    “对,你可以看不起她,但你为何要害她?”

    “她曾视你为希望,月光,你怎忍心将她推进深渊?”

    “筛糠糊口,黄泥遮眼,活生生将她活埋,在绝望与孤独中死亡,不知你看到棺材盖上面,那些挣扎过的爪痕,会有一种怎样的心情。你的心,是黑的吗!”

    刘天丰跪在地上不断磕头,痛哭流涕,深感恐惧:“求求你,不要说了,不要说了。”

    云星河声音陡然增大。

    “不仅如此,你还杀害,一直视你为亲生儿子的叔叔婶婶。”

    “他们一直抚养你,发动乡亲捐钱,忍受白眼,不辞艰辛,妄……”

    “你懂什么,你懂什么!”刘天丰打断云星河,大声吼叫。

    他的面容狰狞,扭曲无比,双手紧捏。

    “我都是为前途啊,我劝告过娟儿,让她陪历少,她偏偏可不肯,做小妾有什么不好。可她不听,不听,偏要反抗,得罪了历少。”

    “历少可是汉王侧妃亲弟,家中贵胄豪门,他母亲是宗门嫡女,父亲更是雍凉实权将军,背后势力滔天。”

    “嫁给这般人物,即便是小妾,那又如何!蒲柳姿色,历少能看上她,是她八辈子修来的阴德!”

    “可她挣扎,有什么挣扎的,她从来没为我想过!”

    “如果她嫁给历少,我与历少关系必然更进一步,她为什么不为我考虑!”

    “历少下令,让我杀她,我又能有什么办法。”

    “王叔王婶,我告诉过他们,娟儿的死,会赔一大笔钱,足够他们安安稳稳三辈子。”

    “他们不听,非要闹到王府。”

    “王府是什么地方,是他们这种面朝黄土,背朝天,衣不遮体,面目丑陋,说话都操着一股子土味的泥腿子能进的吗!”

    “你知道被王府那些人注视,被那些人议论,我是何等的丢人。”

    “我如何告诉王府同僚,这两个便是我的叔叔婶婶,是我家人,我这张脸要不要活!”

    “他们一个个从来都没有为我想过,不知道我有多难!”

    “我受苦二十几年,我一定要抓住机会爬,谁挡我的路,我绝不会心慈手软!”

    “谁也不能拦我,谁也不能拦我。”

    刘天丰已经状若疯魔,盯住云星河,目露凶光:“挡我的路,我要杀了你!”

    还没等他行动,便被制服。

    云星河看了他一眼,眼中没有任何情绪,挥了挥手。

    拉走疯魔的刘天丰大喊大叫,

    云星河偏头看向一位录书:“记下了吗?”

    那人点点头:“侯爷,已经记录了,包括留声石,影像镜也动用。”

    “很好。”

    云星河淡淡一笑,平时办案,自然用不到这些东西。

    但这次要面对的可是汉王,马虎不得。

    必须人证物证,各种证据,铁证如山,让他没有丝毫辩驳,没有任何漏洞可以寻找。

    “张开元,抽个时间,将历少爷请来做客吧。”

    云星河与众人接下来讨论如何正对历海铭。

    提到历海铭,镇妖司众人气得牙根痒痒,当日,便是这家伙下令攻击他们。

    “历海铭不同刘天丰,历海铭可是将军之子,平时出入,都有地阶护卫保护,很难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方法将他带走。”

    甚至其中有地阶后期高手也说不好,毕竟是实权将军儿子,母亲更背靠宗门,后台强大。

    同样是将军,他们都是统一称号的发水将军,人家可是专号将军。一个是七品,一个是四品,差远了。

    “这不是问题。”

    云星河想到一个办法,待他休书一封。

    处理完事情后,云星河伸了个懒腰,笑容明媚,阳光温暖。

    接下来,一个个都有,别着急。

    笑着笑着,面容便戛然而止,想到了什么:“哎,那个女孩属实令人心疼。”

    “谁说不是,对他这般好,他却行畜生之事。”

    “天底下好的女孩子,全都被这种薄凉之人给辜负、伤害。”

    连张开元都是一脸摇头:“没想到表面光鲜亮丽,又是举人,又是正六品官老爷,底下仅是这般肮脏丑态。”

    云星河也不知该说什么。

    黄泥糊眼,筛糠灌嘴,这是封住她的魂魄,让她去了阴曹地府也口不能言,眼不能见。

    就算是想去城隍庙告阴状,也无事于补。

    不得不说,真的特别狠。

    当年那个女孩子该有多绝望。

    人生最大的痛苦,莫过于心死吧。

    被喜欢了十几年的人抛弃,亲手以残忍手段杀害。

    众人内心都唏嘘不已。

    “随我走一趟吧。”

    云星河等人来到城郊偏僻处,刨开土堆,露出了一口棺木。

    棺木之上刻满了符文,这是镇压鬼的道纹,更有玄铁佛纹钉钉死。

    云星河随手掀开棺盖,馆内也满满都是贴足了一张张的黄纸符。

    极怕女子生变。

    简直惊人无比。

    一道法术,将女孩的灵魂从尸体中带出来。

    她很茫然,身体柔弱,一阵微风都能吹散,她对云星河露出感激之色。

    “此般经历,都能保持本心,未化厉鬼,哎。”镇妖司几人也心中感叹。

    云星河以陶罐将她收入其中,来到京城城隍庙。

    城隍不在,引渡功曹一看之后,微微变色。

    对于此事,他肯定也是知情一二。

    只是这件事不敢管啊,与汉王府有关。

    当时他们正要解决,有神氐过来,表示汉王府会私下解决,他们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让城隍为其安排进入阴冥地府吧。”

    功曹有些难色。

    云星河冷冷一笑:“城隍庙不至于连这都怕?果然,死了一道的人,畏畏缩缩。”

    功曹身体一抖:“是是是,我定然会上报城隍。”

    要不是云花圣母放在了武东郡,他岂会跑城隍庙一趟,直接施展引魂法术。

    “要是我知道她出了什么问题,我会来找你唠唠嗑。”

    “是是,上官放心,我定会安排。”

    功曹也是大汗淋漓。

    有什么办法,云星河虽然官职没他高,但人家可是钦差。

    天知道会不会犯轴,反正缝皮案结束之前,绝对不能惹他。

    要是这时候死在他刀下,那真是死了也白死。

    “走。”

    见云星河走后,引渡功曹擦了擦汗:“这个煞星怎么来引渡庙,汉王府那边不是说会妥善处理,怎么招惹上这家伙了。”

    现在云星河就是头刺猬,谁碰他一下,扎一脸伤。

    “还好他没有深究,否则上面知道了,肯定有一批神氐要被处理。”

    引渡功曹也是轻松一口气。

    此事肯定是城隍庙有错在先,哪有案子交给汉王府的。

    就算上面知晓,肯定不会责怪汉王,责任定然都是他们,倒霉也是他们。

    只能指望汉王能承情。

    这个哑巴亏只能认着。

    不过云星河没有深入追究,到令他们逃过一劫。

    历府。

    “少爷,礼部侍郎公子高芝元来信。”

    下人捧来一份信件,脱了战甲,一身休闲长衫的历海铭有些意外,眉头一皱:“高芝元来信?真是稀了奇,我和他没交集呀。”

    他与高芝元见过几面,也仅此而已,并没有深入交流。

    一是礼部侍郎公子,自持高傲,看不上他们将军出生。

    而他自然也是高傲的,姐夫是汉王,父亲是将军,难不成我还讨好你。

    历海铭拆开信件,呵呵一笑。

    “这个高芝元,有点意思。”

    “少爷,什么事情这么高兴呢。”下人顺嘴一问。

    历海铭明显是很高兴:“这个高芝元,以前一直都是尚书一脉的文官圈子,读书人,傲的很,这会儿信件用语倒是客气。”

    在京都大少圈子,也是分三六九等。

    读书的鄙视武夫,武夫看不上修神,修神看不上修妖,妖修谁也不搭理。

    除此,还分尚书鄙视圈,将军鄙视圈。

    同为读书圈,尚书圈看不上九司圈,九司圈看不上各府公子圈,各府少爷们不待见尚书少爷。

    将军圈也是一样,十二卫将军公子看不上外面外头将军公子。

    外头将军一个个有自由,有看不上十二卫将军公子。

    即便是尚书圈里头,也一个个高傲,谁不服谁。

    尚书少爷圈一直以来都看不上他们,哪怕他姐姐是王妃也是一样。

    这会儿来信,态度谦卑,这叫他怎么不高兴。

    “不错不错。”看到后面他更是得意的笑。

    “替我更衣,选身能凸显本少气质的服饰。”

    “是。”

    侍女们很快便将衣物都挑了出来,最终选中了一件灿烂白色。

    “就这件。”将其穿上,历海铭整个个人都自信起来。

    之后,他取了一把纸扇,打扮的英俊潇洒,颇有书生气质。

    他刚出门,便有一队护卫守护,其中更有两道强横气息。

    历海铭嘴角阴阴笑着,满脸都是快活味道:“等会你们不用跟来。”

    “这。”

    两个中年人眉头一皱。

    “京城之内,还会发生什么危险不成,不许跟来。”历海铭大手一挥。

    两位中年人乃是他母亲留下的高手。

    不过两人想象,在京城中,没有人敢动手。

    除非是吃了豹子铁胆。

    而且此行与尚书少爷们,危险不大。

    这种聚会三天两头都有,他们也没什么怀疑。

    “这次,定要好好获得那些姑娘们的芳心。”坐在马车上,历海铭说不出的激动。

    因为高芝元的信件中,提到约了很多云仙楼的姑娘出来。

    都是今年在十三州挑选,各有特色,美艳纷飞。

    前两天云仙楼盛世,他自是知晓,奈何公事缠身,无法前往,错过时机。

    为此,他还闷闷不乐,如今要瞌睡,来了枕头。

    “这高芝元能耐不小啊,能把云仙楼姑娘请出来。”

    历海铭一心一些扎在了姑娘们身上,甚至他都已经想好待会儿与姑娘们夜晚捉迷藏,钻草丛的场景。

    想着想着,他便不自觉嘚笑起来。

    “好了,你自行回去,不用等我,今夜不回府。”

    “是。”车架马夫自然也明白自家少爷,绝对不打扰。

    历海铭抬头一看:“明月阁。”

    “以前怎滴没听过还有这么个妙地。”

    “高芝元怎么选这地方。”没多想,他便进去了。

    “怎么回事,怎么如此冷清。”

    历海铭四处看着,眉头轻皱,这也不像这是请了云仙楼姑娘,要寻欢作乐的情况。

    一点公子哥盛会的声音都没有,没有乘歌载舞,莺莺燕燕的声响。

    甚至光线有些暗沉。

    “高芝元难不成有什么安排迎接我,想要给我一个惊喜。”历海铭一笑,自信过度。

    “哎呀,真是的,咱们兄弟谁跟谁,玩这一套。”

    一直往前走,最终,他看到前方有一人,站在前面背对着他。

    “高芝元,我说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啊,找这么个地方。这人呢,姑娘呢。”

    那人微微转身。

    历海铭眉目一跳,神色变了。

第一百二十二章 汉王vs云候,龙气我也有

    厅堂之上,悬着一副山河虎画,左右两侧有一副豪迈提字联,巧夺天工。

    他负立双手,背对历海铭,缓缓转身。

    目睹那人正脸,历海铭心头一惊,不自觉退后一步。

    压制住心中震惊之气,喝然发问。

    “怎么是你,高芝元呢。”

    “高芝元搞什么东西,本少不要玩了。”历海铭脸色微动,立马转身,就要离开。

    “还真是轻率。”厅堂之上,那人淡淡发声。

    历海铭一转头,便看到大厅中出现一个又一个人,成队的修道者。

    望着他们有备而来,一脸怒气冲冲的样子,历海铭吞着口水,眼神中有害怕。

    不过他依旧狠劲十足,色厉内茬:“你们放肆,退下,退下!”

    尽管一副张牙舞爪模样,但颤抖的手,不停跳动的眼角,已经能够表达其内心。

    他一身潇洒白衣,难以保持洒脱模样。

    “拿下。”厅上云星河淡淡发声。

    “是!”

    “放肆,你们好生放肆!”历海铭全身颤抖,不知是害怕,还是生气。

    他完全没想到镇妖司竟敢针对他。

    “高芝元,你出来,竟敢如此诓骗于我!”

    直到此时,历海铭也在怒吼。

    其实这也不怪历海铭没有怀疑。

    就像是朋友打电话,喊你出去找乐子一样,谁想到进入传销窝点。

    再说,信件有高芝元灵气印记,这根本做不了假。历海铭没什么防备,自然就来了。

    历海铭想要挣扎,他身处地阶,有不错的实力在身。

    可惜,这么多镇妖司校尉将军,又是针对而来。

    他能翻起什么浪。

    历海铭被死死按趴在地上,难以动弹。

    “啊,你们镇妖司好大胆,我父乃是将军,我姐夫更是汉王!”

    哪怕是此刻,他的心中依旧语气嚣张。

    云星河走过来,蹲下身体,望着历海铭被压扁,血气逆灌至通红的脸。

    眼神冰冷,极为冷漠:“你的胆子也不小,纠结队伍攻击镇妖司执法人员。”

    “不知是私自调动部队呢,还是汉王指使呢?”

    “好胆,居然想针对汉王!”

    “那就是你自己调动部队,未有指令,擅自调伐,形同谋逆!妄图诛杀镇妖司官员,阻拦缝皮案,罪无可赦。”

    “押入镇妖司,核实罪行后,送往斩妖台,斩了。”

    “你,你,你!”

    历海铭额头青筋暴跳,半天说不出话。

    云星河面露冷笑,一个没脑子的将军少爷,怎么跟他玩。

    在他问出问题时,他就已经是死刑。

    “将其押解至镇妖司。”

    出门后,云星河看了背后的明月阁,翻掌之间,明月阁消失,周围空荡荡一片,只有一条河溪流淌。

    而在云星河手中,便出现了那座阁楼。

    雕梁画栋,精美无比,极为珍袖。

    这是他回京后,处斩了一头妖魔奖励的物品。

    没有什么攻击效果,就是能凭空幻化楼阁。

    不是幻术,而是实体。

    只不过是以小成大,如果在野外,可谓相当相当实用。

    不想使用,可以缩小带走。

    “啊,啊!云星河,你敢真对我动刑,我父亲,我姐姐不会放过你!啊!”

    “你叫什么,还没有上刑,便叫的这么凄惨,留点力气。”

    云星河颇为无语,高看这少爷了。

    看到镇妖司重重刑法后,吓得大叫。

    “云星河,你当真好大狗胆,竟敢动我,若让我出去,我不会让你不得好死,刮皮抽筋,把你炼成人彘!”

    云星河眯着眼睛,嘴角轻笑看着他,突然脸色一变,阴狠无比,一拳打了过去。

    “啊!”

    “咳咳,咳咳。”

    历海铭脸被打肿,喷吐几颗牙。

    “你以为自己还能出去?呵。”

    云星河出拳,披在身上的袍子掉落在地,身后的校尉捡起来,重新为云星河披上。

    历海铭进来了,还能出去?

    镇妖司将军校尉,看到他这幅模样,自然是无比解气。

    “当时就是他。”

    “你下令的时候,肯定没想过自己有这么一天吧。”将军冷笑。

    历海铭一眼扫过镇妖司众人,将他们在场所有人全都记在眼中。

    “若我出去,你们镇妖司,一个个都别想有好日子过。我不会放过你们,不会!”

    镇妖司诸将对视一眼:“抱歉,历海铭少爷,以你的罪责,想出去,不可能。”

    先不管历海铭是不是私自调动部队。

    光是他阻挠缝皮案执行,攻击镇妖司官属这个罪名,他就活不下去。

    缝皮案事件,圣皇正在气头,盛怒之下,竟还敢顶风作案,这不是找死无疑。

    当然,究竟是被人利用,还是仗着有汉王撑腰,无所忌讳,云星河就不知道了。

    无论那一条,都够他死无全尸。

    “上刑吧,让厉少体验体验咱们镇妖司的特色,先来个雷火套餐,由低至高,慢慢体味。不能过度,也不能太轻。”

    看到那些刑具朝面前而来,历海铭恐惧了,惊怒而吼。

    “啊,我做鬼都不会放了你们。”

    听到此话,云星河走过来。

    “做鬼?抱歉,你以为自己还有做鬼的机会?”云星河觉得好笑:“你魂魄都将被我抹除,你觉得自己能做鬼吗?”

    “啊!”历海铭彻底发疯。”

    接下来的事情,云星河便没兴趣管。

    次日。

    汉王府。

    王府金碧辉煌,富贵大气,梁柱之上雕刻的图浮,宛若真龙现身,呼风唤雨,吞吐天地,盘旋镇天柱。

    殿内文将众多,书道文气,与冲霄血气,浩然之气与紫腾之气在殿顶汇聚网织。

    青年端坐主殿,眸有仙光,身穿灿烂衣衫,蛟龙飞舞,灵力澎湃,头正神冠,气运垂落,眉宇贵气逼人,又冷冽无比。

    其身恐怖气息流转,一举一动,都充满滂湃之力,令众人慑服。

    他有强大威严,扫视殿下,不悦声音响起,凌厉惊人。

    “搞什么鬼,刘天丰怎么还没来。还有历海铭,怎么也没到。不知今日有会议,如此不知轻重。”

    “王爷,刚刚历府也传来消息,历少爷一夜未归。”

    说话官吏抬头看了一样天上,烈日当中,午时正浓。

    心中似乎感觉有些不对劲,眉头微皱:“王爷,会不会出了什么问题。”

    似乎是极其不好的预感,他有所感应。

    “能有什么问题,两人这几日不知有什么勾当,时常纠缠在一起。”

    有一文吏,如此说道,不以为然。

    “可能在哪儿玩,忘了今日殿议吧。”另一人也淡淡开口。

    历海铭姐姐乃是王府侧妃,身份摆在那里。

    平时仗着关系,横行惯了,他们也就不以为然。

    “历少可能会不知轻重,但刘监书可不像这样轻浮人士。”

    众人眉头一皱,刘天丰的性格,有人自然也了解些。

    “来人,去查查。”

    云星河派遣何展继续前往玉池调查缝皮案一事。

    玉池属于咸阳郡,但距离大兴京都更近,最近有线索传来。

    “张开元,你也跟着去吧。”云星河看了一眼浑不自在的道人。

    张开元自然开心,不找点事,真要闲出病来。

    什么叫祸殃子,这就是祸殃子。

    与此同时,云星河也在跟进其他案件,关于野兽啃食尸体一案,太守正在控制,是否能解决,这便不清楚。

    “上官,那小子不仅折磨,晕死过去。”校尉来报告。

    “你不会用刑过度吧,反正要死的人,别折磨太过,落人口实。”一都尉开口。

    虽然他也极为气愤,但这点他还是知道。

    何必因为一个死人,让他们遭受诟骂

    “嗨,我哪敢对他用大刑,生怕他一命呜呼,落得轻松。还没怎么动手,这家伙细皮嫩肉,空有地阶中期境界,身子虚的很。”

    “估计都是家里用灵丹灵药堆上来,灵力低的可怜,体魄堪忧。”

    “哎,谁叫人家有个好爹,有个好母亲呢。”

    说不羡慕嫉妒那是假的,就比如这都尉吧,自己背后也算有些关系。

    可尽管如此,今年也已经五十多。

    境界不过也只是地阶中期,可历海铭连他岁数一半都没有。

    却也是地阶中期,比都没法比。

    偏偏他自己还不知努力修炼,白白浪费资源。

    不过即便在不忿也没有办法。

    “报,云上官,闯进来,闯进来。”小校急忙跑进来,语齿不清,神色慌张。

    “说清楚些,谁闯进来。”

    “是,是汉……”

    未等小校说出声,便传来滔天怒音,浩浩荡荡:“镇妖司当真大的狗胆,连本王的人都敢乱动。”

    一人身披金黄蛟袍,璀璨无瑕,龙气盘旋,呼叱天地,惊涛骇浪。

    强大气运凝集三花,宛若天地之主,行走间,龙虎咆哮,百兽轰鸣,天地震颤。

    每迈一步,都若惊天神浪怕打而来,恐怖绝伦,炽黄灵息如凤舞,玄黄神能若龙游。

    蛟龙袍青年的出现,仿佛天宇都为之失色,日月暗淡,乾坤湮灭。

    随之而来,便是一群文吏武将,气息浓郁,汹汹当朝,眼眸不善。

    “王……王爷。”

    镇妖司众人行礼,突然,一股浩瀚威压令他们俯首而跪,直不起身。

    镇妖诸将心神恐慑。

    望着青年,镇妖司众人一下子都沉默下来。

    没来之前,他们不觉得如何。

    但真正面对汉王时,感受那铺面的天道气息,惶惶神威,每个人都难以忍受心中恐惧。

    几位王府卫从抬来一尊金蛟仙座,光华四射,明亮瑰丽。

    青年往后一靠,端坐其上,霞光溢彩,藐视众生。

    镇妖司所有人都不敢乱动,心双腿颤颤发抖。

    其传来无尽威势,神光刺目,几乎要瞎掉。

    他们虽然之前叫的凶,可汉王真正到来后,方才知晓,其中差距。

    自己连人家的正脸都无法直视,如何与之叫板。

    顿时,心中不由沮丧。

    “镇妖司当真越发放肆。”

    声音凌怒,所有人不敢抬头。

    “速速放人,此事本王不予追究。”

    此言一出,镇妖司无论是将军还是都尉,心中都是一叹。

    有无奈,有不甘,但这局确实是输了。

    想到之前还想围攻汉王府,不由得自嘲。

    “汉王未曾了解事情原委,便勒令镇妖司放人?”

    不咸不淡的声音响起,云星河背负双手,神色如常。

    “你算什么东西,敢质问本王!”

    声音如雷,苍穹轰隆。

    盛大帝皇气运加身,浑身金灿灿,如一尊神明,穹光万丈,巍峨磅礴,威仪万千,叫所有人难以直视。

    一双眸子恐怖无比,若电惊云,扫视而去,镇妖司众人感觉灵魂都在颤抖,撕裂。

    肉身都要崩塌,血流不止。

    他盯住云星河,神气融汇,好似一头真龙注目:“是尔!”

    “跳梁小丑,初为刑者,如今也敢登堂入室。”

    之前汉王府巡夜与镇妖校尉冲突时,在云仙楼他便见过。

    此人气息惊天,带着极大压迫感,仿佛大隋气运贯圧而来,镇压而下,令人不得不臣服。

    “汉王殿下可能还不知道吧,刘天丰涉及杀人埋尸案,以秘法锁住魂魄,其证据确凿。”

    “并丧心病狂,屠害养育他多年的叔婶亲人,此人不忠不孝,行同妖魔。”

    “历海铭私自集结军队,阻拦并攻击镇妖司调查缝皮案事件,胆肆妄为,罪大恶极。”

    “那又如何!”蛟袍青年漠视看着云星河,冷眼声厉:“我汉王府之事,轮不到你镇妖司来管。”

    “我汉王府的人,也由不得你镇妖司来抓。”

    云星河慢慢往前走,走到青年面前,声音始终是那般,不卑不亢,平平常常,眼眸生光:“难不成历海铭行事,是为王爷指使。”

    “你敢威胁本王。”

    青年周身震动,皇道气息啸动,要天崩地裂,归于虚无般。

    云星河指着他,怡然不惧:“你敢恐吓本候。”

    “哈哈,哈哈,你算什么候!九等小候,我乃皇子,怎么和我比!”

    青年头顶龙气汹涌,犹如天河拍岸,波动万古,涛涛袭来间,金光如幕,浩浩荡荡,卷灭诸天,六界坍塌。

    瞳孔仿有神魔二气流转,震慑九天十地,古往今来,大道规则崩鸣,法则秩序炸响。

    此言一出,无匹仙威盖世。

    汉王身后武将官吏齐齐下跪,身体颤栗,如若筛糠。

    “我乃圣皇亲封,得气运加持,武东郡几千万生民认可,擎天策海匡扶社稷的候。”

    “你算什么王?贪赃枉法,包庇罪孽,任性妄为,受父蒙荫空享齐成的王?”

    “你又怎么和我比!”

    云星河周身气息冲天,震破霄汉,庞大功德气运凝聚,攀云头顶,争相辉映,凝结道、理、法三花,仙道气息氤氲。

    气运神龙,冲天而起,盘聚苍冥,于长空万里摇曳翻腾,四海翱翔。

    其得到天地认可,凌空吟哮,祥瑞纷现,晶莹剔透,光芒万丈,映照诸天,整个人犹如一尊神灵。

    两条大龙碰撞,吞云吐雾,交织道与理,散发恐怖气息,压得十八层众人伏倒在地,颤颤抖粒。

    气运真龙交锋,惊天动地,啸动山河,四海八荒咆哮,九天十地动荡,山川社稷震鸣,大道河图颤乱,京城百官头顶气运都抖了三抖。

    京城内外所有人侧目,惊悚地朝北边看去。

    身披金袍的青年退了半退,看见云星河此种状态,双目怒瞪,充满不可置信。

    他怎么……

    金袍青年目中有浓郁震惊,极度骇然,他身上为何也有天地气运凝聚之龙气!

    怎么可能!

    如此纯粹,皇道之气强烈吓人。

    重新审视这个刑者,他的目光中第一次有了深深的怀疑。

    他在想,此人,有没有可能是他……

    否则,他怎样如此顶撞自己,一个九等关内侯,哪有这么大胆。

    况且,他在京都肆无忌惮,而没有丝毫惩罚。

    这怎么可能,为什么他会受到如此厚爱。

    一瞬间,他不仅也迷惑了。

    看着那人,金袍青年沉默半响,才冷漠出口:“你有什么资格抓他,有什么权利抓他。”

    “我乃钦差大臣,圣府御史,你说哪来的资格?我主缝皮案,他干扰此案,你说我是否有权?”

    “哼,阻挠缝皮案,他不可能有这么大的胆子。”

    “那是汉王殿下指使?”

    此言一出,金袍青年没有说话了,一双眼睛死死盯住云星河,金光灿灿,孕育灵力。

    最后挥袖而走,于门口停下,渐渐回头,鹰顾狼视:“我杨景记住你了,你我日后不死不休。”

    他声音冷厉,眼眸森寒。

    云星河与其对视,平稳至极:“在下恭送汉王殿下。”

    出了镇妖司,蛟袍青年立即吩咐。

    “让王府秘卫给我查,这个云星河到底是什么来历!把他的生辰,年月,通通搞清。并速查二十八年前进宫嫔妃,是否有遗落子嗣。”

    此时京城中,百官震动,都感受到了有两股强大气运之力碰撞,凝结龙气飞霄而起。

    一个个都面露疑惑,这是怎么回事。

    “汉王和太子冲突了?”

    “不像啊。”

    甚至连暗地隐藏不出的大佬都疑惑了,到底什么情况。

    京城官员一个个都摸不准什么情况,这明显是两位封国藩王才拥有的气运之龙。

    为什么会排除妖族郡王和人族国公呢。

    一般来说,只有亲王的儿子才会被封为郡王。

    此外,也有人族能够获得郡王爵位,但少了可怜,除极大功劳以外。

    并且子孙想要继承爵位,必须自动降到国公才能承袭。

    妖族郡王其实就是人族国公,两者一样。

    只有食邑,没有任免权利。

    比如鹏王与镇国公,两人食邑百万户,就是说封地内,一百万户人家的税收是你的。

    但藩王不同。

    藩王分两类,封地王和古国王。

    封地王,比如你封地在咸阳,庐州,中山,陈留,邺城,你便叫咸阳王,庐州王,中山王,陈留王,邺城王。

    还有一种,古国一字王。

    汉王,楚王,唐王,周王,陈王,魏王,吴王这种代表整个地区的古国王。

    二者都是帝皇皇子,看似没有区别,但古地区一字王,明显更受宠爱。

    从而身份地位影响力自然也比二字王高。

    郡王国公只有税收权利,更多的是荣誉地位。

    而有封国亲王郡王则能开府,任命官史,招募兵马。

    权力很大,可以有自己的军队,甚至特殊情况可以开炉造币。

    刚刚那种气运冲突,明显是具备封地封国亲王才能凝聚,所以国公和妖族郡王直接可以排除。

    他们没有封国气运。

    能有这种凝聚的只有具有封国的亲王郡王。

    有封国的只有那些个皇子。

    可在京城的皇子,只有汉王和太子。

    那问题来了,到底是谁俩在冲锋?

    所有人不知道正主,但镇妖司众人知道正主啊。

    他们傻乎乎看着云星河的背影,震惊之色难以直言。

    咕咚。

    校尉吞了口水,惊慌道:“刚刚咱们云候在与汉王交锋?”

    “还问,难道没看到?”

    “我这不是确定一下。”

    “真叫人心惊,居然能抵御汉王威势!”

    都尉沉默:“你们怕是没有发现,侯爷身上也有气运大龙凝结三花!”

    “嘘,自然发现!”另一都尉赶紧捂住他嘴:“这可是重大事情。”

    “废话。”

    所有人都知道其中需要封地封国藩王才能这般。

    “但为何咱们云官驾,会有气运神龙呢?”

    众人都很有默契,没有说话。

    一人突然睁开眼睛,大叫:“这尼玛,怕是皇子吧!”

    “嘘,祸从口出!”

    赶紧将他的嘴死死堵住。

    一个个本就怀疑,被他这么一哆嗦,也是纷纷肯定。这位云侯爷,肯定是皇子。

    “屁,什么京兆尹公子,镇妖司正卿儿子,都浅薄了,这他么才是通天来头。”

    之前他们猜的都太谨慎了,没有往大了猜。

    可谁能往这里想。

    此前,那位说云星河是宫里宠妃相好的,都算离谱。

    皇子之说,特么更离谱。

    “唯有如此来想,这才是对的啊。”

    为什么云上官次次闹出那么大的事情,居然还屁事没有,行事无所顾忌,嚣张跋扈。

    特别是前连天,动不动就要围了汉王府。这不是在气头上,是真想围。

    原本众人以为是镇妖司与王府交锋。

    尼玛错了,这是两兄弟之间的皇权之争!

    “这个云候藏的好深哪。”

    “谁说不是,若不是这一次与汉王交锋,直接暴露底牌了,天知道要藏多久。”

    “云官驾是皇子,一切都能解释了。”

    “怪不得,怪不得,之前闹出天大动静,也不过去武东郡。”

    镇妖司所有人都极为认同的点头。

    “我们这算不上陷入党政?”

    “呃。”

    “以前我觉得太子与晋王最有竞争能力,现在我站云侯爷。侯爷后劲十足,缺的是机会,只要日后把我时机,未尝不能晋升大宝。”

    “我也站云侯爷,云侯爷功勋不小,现在即便年纪轻轻功勋卓著,有武东郡数千万百姓支持,具有先天优势。”

    “此功绩,放到朝中,即便那些大臣也要掂量掂量。”

    “侯爷不过二十八,年纪确实幼小了些,对比太子与晋王功劳,差了不少。”

    “但以后长着,倒是如有动乱,侯爷能够抓住机会,未尝没有可能。”

    “太子到不足为虑,就是晋王,晋王是强有力的竞争对手啊!”

    提到晋王,众人沉默,这可不比汉王是靠皇道气运加持,晋王是实打实的本领。

    晋王除了是排行老二,其实无论哪一点都相当完美,无可挑剔,呼声也是最高。

    “不慌,即便对手是晋王,咱们也要相助侯爷一把,届时不枉侯爷提拔!”

    “是啊,如若成功,咱们都是从龙之臣!”

    都尉此言一出,众人情绪激动,前途就在明天,眼前绚烂无比。

    他们就看到自己在大殿之上,等待着赐爵受封,封妻盖子,威加海内,名传千古。

    想着想着,他们都笑起来了。

    “为了美好明天,干!即便前面是晋王,咱们也要努力一争!”

    “干,扶保侯爷登凌山河,统御十三州!”

    “小声些,侯爷隐瞒至今,想来有天大计划,或许在暗暗积蓄力量。此事绝对不可被外面知晓!定然会打破侯爷筹划!”

    “对对对,咱们要有个章程,不可随性而为。”

    “我等必须发誓,无论谁都不能泄露出去。”

    “我发誓!”

    “俺也是。”

    ……

    “哎,我告诉你一个天大的秘密,你不能告诉别人。你知道嘛,我们镇妖司云官驾,是皇子哎。”

    “哇!”转头,他又偷偷摸摸拉着人:“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不要告诉别人,云侯爷是皇子!”

    “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不许告诉别人,云……”

    “这个事我早知道了。”

    “你怎么知道的!”

    “就刚刚,镇妖司将军告诉我的。”

    “我靠!”

    “你知道吗,云侯爷居然是皇子耶。”

    “这事你才知道啊,我已经知道了哦,刚刚我在镇妖司任职的侄子说的。”

    没有半天的时间,消息便已经疯传,京城大街小巷,贩足走夫都一清二楚。

    “王爷,来来来,您请,小的以前有眼不识泰山,您赎罪啊。”

    云星河走在大街上,看着众人,听着传言,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我怎么又成了别人儿子?

    现在云星河被一群百姓围住,一口一个王爷,热情吓人,那眼神仿佛要把他吃咯。

    不得不说,越是小道消息,越是八卦,传的越快。

    云星河自己都懵了。

    关键,他们是怎么认为自己是皇帝儿子呢?

    你这凭空猜测,无中生父啊!就离谱。

    想来想去,云星河猜测恐怕只有这一个可能。

    适才汉王身上爆发强大气运压迫。

    而山河印受到影响,突然发出反击,凝聚气运,幻化成龙,与之对抗。

    虽然他不惧汉王气运之威,但山河印出现的反应,令他没想到。

    云星河沉思,想来山河印恐怕不仅一方至宝,有强大威力。

    恐怕更是身份气运的象征。

    也许手持山河印的他,也算一尊另类的王?

    封地封国需要圣皇册封,受国运加持。

    而他拥有这方大印,直接成为绵山大地之主,统御近万里,为无冕之王,跳过册封。

    即便现在有王爷封在绵山,也不见得有他好使。

    他们太激动了,云星河废了老大劲,才挤开人群,回到镇妖司。

    一回镇妖司,好家伙,更不得了,比外面还吓人。

    十八层镇妖司官吏武将纷纷来拜会,态度之低下,举止之拘束,让云星河极其不适应。

    心中不得已在想,这群家伙是不是有毛病。

    此事传播之速度,令人叹为观止,很多原本不信的人,也不得不怀疑。

    “鹏王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我必须去问问他,好家伙,老鹏真阴,我们俩什么关系,这事还瞒着我。”

    鹏王被问到懵逼:“这……”

    “搁着给我装,老鹏,你这演技可以呀,咱们都多少年了,跟我来这套。”

    “打算扶持新王,这事办的不厚道。”

    “是啊,咱们哥几个多少年了,风里雨里,你还不相信我们的嘴巴吗!”

    “哎,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鹏王二脸懵逼。

    “你和定语他老小子是不是早知道了,怪不得你不告诉我们,原来是有新欢咯。”

    “哼,我这就去推了重阳宫,找他定语麻烦。”

    鹏王三脸懵逼:“什么啊!”

    “云星河那小子是圣皇子,此事你是什么时候得知的。”

    “云星河是圣皇子,谁说的?”

    “还搁着演我俩,你这演技,哎,没活说了。”

    “什么啊。”

    “云星河是皇子如今早就传遍了,你还藏着掖着,有意思吗。”

    “我真不知道。”

    鹏王耐心解释,到最后他真懵了,惊疑不定:“他是皇子?”

    鹏王陷入了深深沉思。

    很快,皇宫宫人传出消息

    皇宫表态,并没有遗落的皇子。

    我们要不造谣、不听谣,不信谣、不传谣,保持清醒头脑,不参与影响社会治安秩序和社会稳定的事件,要冷静对待任何问题,要相信权威的皇宫。

    不清楚,不知道,别问我。

    啊呸呸,总之,这是谣言,没有的事儿,别瞎说。

    “我就说嘛,怎么可能是皇子,这一听就知道站不住脚呀。”

    “嗯嗯,是滴是滴,我们要认真乖乖听话。”

    “靠,刚刚就你俩传的最凶,还说是云皇子最大的支持者,现在却临阵逃跑。”

    “得了,原来是谣言,散了吧,散了吧。”

    一场闹剧,百姓散了。

    大部分人见皇宫都亲自辟谣,自然不会是皇子。

    但有些人认为并不是这样,更加确定云星河就是皇子。

    皇宫之所以要这么解释,完全是保护云星河。

    否则皇宫为何要去解释呢?

    为何要去特意解释,一定不对劲,很不对劲。

    就包括一些官吏也是这般想的。

    按理说,以往来说,皇宫对这种无稽之谈的谣言,根本不会搭理,这次破天荒澄清,明显不对。

    这事绝对有隐情。

    必须有隐情。

    “小女子灵月给王爷请安。”

    镇妖司,女子貌美如花,脸如白玉,颜若朝华,白色裙杉发出淡淡光晕,映得她更是粉装玉琢一般。

    女子宛若天仙,出尘无瑕,樱唇含笑,让人沉醉。

    “你也在这取笑我是吧。”云星河看了一眼灵月,极为无奈。

    别人听信谣言也就算了,她也在这里凑热闹。

    “灵月可不敢开玩笑,从一见到王爷开始,便觉得王爷英姿勃发,神威灵武,举手投足,不同凡俗,有皇家威严。”

    “如今来看,灵月当时的眼光确实没有错。”灵月唇瓣微红,闪耀诱人光泽,让人想要一尝。

    云星河对于她的奉承话,没有太大感触,反而一问。

    “你怎么想到来镇妖司。”

    一般来说,镇妖司内,煞气连连,尤其是十八层。

    寻常人可能感受不到,可妖类来到此地,便会觉得物伤同类,一种恐惧而悲哀。

    灵月纵然是地阶后期的妖狐,影响不大,但想来也不会喜欢这种环境。

    再者,有事,也没必要亲自跑一趟。

    凭借他俩睡一张床的交情,让人传个话就行。

    云星河不看美人面,也要看银两面子啊。

    灵月微微一笑,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灵月此来,有求上官。”

    “上官前两日可是抓了黄书生家的书妖织娘。”

    此言一出,云星河有些意外了:“你们云仙楼也有兴趣?”

    这两日三大书院动了很多关系,甚至有一些举动过了界,让云星河十分不喜。

    但因为汉王府的事情,没兴趣搭理他们

    而此刻灵月也因为此事而来。

    她乃金陵夫子庙前白狐修炼有成,要是看中了织娘,也不是没有道理。

    灵月倒是诚实,微微颔首:“胡姑姑倒是有些兴趣。”

    “但侯爷可以放心,我并不会将她带出镇妖司,只是有些问题要麻烦她,不会让侯爷为难。”

    “瞧你这话说的,什么为难不为难,咱们谁跟谁,就算把她带出去,拐个弯办完事带回来,咱也不会说啥。”

    听到他一口一个咱,灵月脸红,娇羞无限,小脸绯红。

    “不用不用,灵月自然明晓侯爷为难之处,不用将她带走。”

    这话云星河听的就舒服多了,瞧瞧人家,瞧瞧人家,一心一意为自个着想。

    三大书院太贪了,人心不足,你为难我,我也不会给你好脸色。

    “来吧,我亲自带你去看看。”

    云星河起身,带她前往关押牢房。

    穿过几层符门,弯弯绕绕,来到一间牢门前,推开后,便看到坐在床铺上的素绾美人。

    “侯爷。”

    织娘一双泉水般的眼眸在看到云星河时,明显有些意外,一时间不知所措。

    牢房很简谱。

    一张木桌,一条木凳,一席床铺,通风窗口前,飘来淡淡阳光。

    “在这可还好。”

    织娘乃是地阶后期精灵,她的刑法并不严重,所以她倒也惬意。

    “多谢侯爷关心,织娘一切都好,只是没有相公的朗读之声,有些不习惯。”织娘美丽的脸庞之上,有些温馨幸福。

    她为黄家书灵,相当从小便与黄书生在一起,感情深厚。

    所以,这证明了一个道理。

    老婆要从小养,最主要,省彩礼,敲重点。

    “放心,一月之后你就可以出去团聚了,其实很快。”

    云星河对于这方面绝对有发言权,镇妖司刑房十年,不也很快。

    “多谢尊驾。”

    织娘自然也是晓得云侯爷的恩典,但不处罚不足以交代。

    “这位是……”

    “云仙楼灵月。”她微微欠身。

    “原来是灵月姑娘,久闻大名,果然犹如天仙。”

    “织娘才是人美心善,我可是早就听说你了,果然是仙子一尊。”

    “不敢,灵月姑娘才是。”

    “哪有,织娘才是呢。”

    “咳咳,咳咳。”云星河极为明显的提示声,他哪有心情听两个女人互吹彩虹屁:“灵月是来找你有事相助。”

    这一句话,一提醒了两人别在捧臭脚了,而是介绍灵月来意,让她们直接进入主题。

    要不然,等会出现你的妆容真好看,你的衣服很美,你的眼睛好有灵性哦,你的胸好……大,什么什么之类,都会爆炸。

    女人,可能都有这种毛病。

    “灵月姑娘有什么需要织娘帮助吗?”

    灵月也直接说明来意:“我想要借织娘本体书籍一观,只是不知方便不方便。”

    说完后,灵月有些没信心。

    “我当是什么大事,自然没有问题。”

    “真的可以!”灵月一喜,俏脸红润,美艳绝伦。

    织娘一笑,拉着灵月的手:“这又不是什么天大事情,小事一桩。”

    说完,她便化作一卷书册,声音从上面传来:“只是不知道能不能帮助姑娘。”

    “一定能。”

    灵月不敢耽误,玉指开始翻动起来。

    云星河也看了一眼,里面是大儒著作,一开始是书述道、理,儒家文化核心。

    越到后面,越加深邃,开始勾阐天地至理,大道流转,世间万物之现象。

    并且慢慢,开始有自己的见解,自己对修行,数百年的领悟与明晰。

    看到后面,云星河微微一惊。

    因为这书里面的东西,似乎像是他在武东郡以愿力引入身体时的场景。

    但又截然不同。

    因为愿力引入,极为纯粹,像是没有加入任何的水源,纯白无瑕,甘甜可口,乃是天地万物本质。

    而这本书却不同,它更像是草莓味的饮料,亦或者各色纷纷的碳酸饮料。

    没了水的纯净本质,但却有了不一样的味道。

    越看,云星河的明悟越多,距离破开天阶大门也越近。

    这本书从其他方面,给云星河展示了道与法的变化与转换,对他以后有极大帮助。

    越到后面,越加高深。

    云星河用心记下,以后会有大用。

    不过越到后面,云星河越觉得不对,不是书本不对,而是他自己不对。

    因为到了后面,此书彰显的大儒特质也越来越多。

    云星河同时也明白了,这本书是宝物,但不见得时好东西。

    他有非常大的借鉴意义。

    但你若按部就班,按照上面修行,你终身也只是止步于此。

    因为到了后面,特质太明显了,优点放大,缺点也放大,走不出自己的路。

    最终,书闭合,云星河轻吐口气,浑身华光萦绕,晶莹闪烁。

    虽然没有突破,但所得良多。

    最主要是明白了以后的路该怎么走,如何走出适合自己的道。

    “多谢织娘。”

    灵月对着化身成人的织娘行礼。

    云星河也微微鞠躬,自己同样受助不小。

    “两位不必如此,织娘并没有做什么。”她的声音很温柔,人也很善良,眼神之中充满亮光。

    这是没有受到尘世污浊之气,保留赤纯之心的表现。

    此为天生所有,即便你演技惊人,这种眼神也模仿不了。

    因为你见惯了世间一切的眼神,与未经世事是完全不一样。

    “织娘出狱后,可来云仙楼找灵月叙旧,灵月必定扫榻相迎。”灵月握住她的手,眼眸神情真挚,极为感动。

    “好,到时候定去打扰。”

    织娘也是笑脸满满,她从灵月的眼神和情绪中体会到了感情。

    美眸孕育着难以言明的味道与触动。

    不禁她的内心也在想,这便是书中说的友情吧。

    仅是这般美妙,更像是情绪互触,灵魂共鸣。

    她也很高兴,这还是她除了相公外,第一个朋友。

    当然,云上官也算。

    只是不一样,云官驾,更像一位长者,一座巍峨高山,令人敬畏,可靠。

    而和灵月姑娘,则是喜悦,找到……知己的喜悦。

    两个女人都兴高采烈,都已经约好,出去后去那条街买衣服,买香囊,买胭脂水粉,哪家的小吃好吃。

    灵月一直在分享自己的心得。

    织娘一直瞪大着眼睛,布灵布灵,玉手托香腮。

    时不时可爱的点点头,有待呆萌木讷,像是个未出社会的小女孩。

    云星河为黄书生默哀三秒钟,他的媳妇好像被抢走了。

    “咳。”

    云星河不得不打断,因为两个女人,尤其是漂亮仙女在互抛媚眼,那种充满星星与电的眼神,画面极美,太据杀伤力。

    “到时一定要来呢。”

    “好。”

    “来,妹妹,这是离香香囊,具有安魂效用,对妖一样有用。”

    离香之物对于京都上层人士来说,十分广受欢迎,效果甚佳。

    不过在云星河眼里,这似乎算是定情信物了吧。

    出了牢房后,灵月美目流转,语笑嫣然:“要多谢侯爷成全,有了织娘书籍上的体会,胡姑姑会更有把握。”

    灵月目前自然需要不上那东西,她是为她姑姑讨要。

    不过,灵月记下后,对她也受益匪浅,有很大帮助,总之不会吃亏。

第一百二十三章 云星河身后的支持者们

    至于是否会被书籍后面的大儒特质影响,现在倒不用担心,还没到那个境界。

    同时,云星河也算知道,三大书院为何一定要费尽心机要得到织娘。

    一是有一卷浩然境大儒著卷,自然能够吸引更多的书生儒子。

    为书院强大,必不可缺。

    第二,便是织娘有成为大儒天资,以后必定又是一尊大儒。

    届时,护佑书院,延续盛况数百年,留下深厚底蕴,何乐不为。

    “侯爷,我急着回去,下次可要来云仙楼呢。”

    说完,灵月连礼都来不及行,便匆匆离开。

    云星河理解她现在的心情。

    云星河与汉王冲突一事,引起很多有心人注意。

    有人认为天要变了,未来局势不见得是晋王。

    也有百官认为云星河即便是皇子,纵然能够崛起,有大功勋。

    但晋王积威日久,不是云星河一天两天能够撬动。

    从而他们开始在讨论云星河的性格。

    “此子性格倒也刚烈,武东郡不坠大隋颜面,虽然冒失了些,但日后做了君王,面对枭小挑衅,就该如此,君王一触,雷霆之怒,流血漂杵!”

    “不错,虽然闯下不少祸患,有些狂妄,但日后都能改改。”

    “嗯,武东郡展现出能力非凡,功绩也不错,性格需要磨磨。”

    “狂妄也没什么不好,少年时期,谁不轻狂。作为君主,最重要的还是需要能力,能够吏治清明,驰度御下,爱护百姓。”

    无形,朝中已经有很多人在支持这位皇子。

    “鹏王,你与星河皇子交情匪浅,既然并非早就知道,以你们之间的关系,你难道不站队?”

    “对啊,我们可就是等你发个声,就投靠云星河。”

    鹏王生无可恋,这算什么?

    “还未验明正身,荡涤血脉,你们就急着表态,未免草率。况且皇宫已经否认,必定搞错,谣传无疑。”

    “扯,王都偷偷封了,那天气运正龙你不是没看见,私生子哪有那么容易公然承认。”

    “对啊,如果是我,我肯定先让他做出一番功绩,到时万众归心,趁机宣布此时,登位大统,岂不美哉!”

    “嘶,目光深远,处事堂皇大道,很符合圣皇风格。”

    “直接给你来明的,有强大功勋,又有能力,谁却都无法阻止。”

    “嗯,圣皇肯定是这般打算。”

    “只是不知道这王封在哪里?”

    “无非就是秦王、楚王、燕王、淮王,豫王之类好地方。”

    最具可能的便是秦王,秦在什么地方,不用多说吧。

    长安、咸阳就是古秦地范围,至于北都便在燕地范围,南都在淮地范围,东都在豫地范围,楚地那包含的就更广了。

    除此外,也有不少地位尊崇的封号。

    但这位皇子,封号肯定差不远。

    “你们也太心急。”

    “不心急不行,如今圣皇身体谁知还能撑多少年,迟早要站队。”

    “就能你一句话了,行不行,你吱个声。”

    鹏王生无可恋+2。

    云星河更是莫名其妙,好端端的成为皇位最有力的竞争选手。

    身后已经有大批的文武支持。

    现在所有人猜测。

    接下来肯定会出现异常动乱,然后云星河前去平定。

    这还用想,都是套路。

    朝中分为五批实力,一批是老顽固,认准太子是正统,这些人大多数老迈昏聩,不懂变通,不足为惧。

    接下来,便是投机派,他们见谁强,便会倒想于谁,不可靠。

    第三股便是观望派,他们不敢轻易下注,没有大明朗之前,不擅动。

    第四便是晋王派,毫无疑问,这是最强一派,晋王是呼声最高者,也是公认最为完美者。

    第五,便是云星河一派,一日之间兴起的势力。

    主要是他们看云星河根基甚浅,以后登临至尊,必定会仰仗他们。

    而且云星河表现出不菲的潜力,值得倒向。

    至于汉王,汉王从来不在继承人考虑范围内。

    如今,晋王与云星河派系,是希望圣皇活得长久,越是长久,他们便有时间。

    “汉王最近是什么情况?”

    “汉王听说云侯爷获得重大支持后,暴跳如雷,气急败坏。”

    “果然。”那人摇头:“那太子呢。”

    “太子那边倒是一如既往,平平淡淡,没有丝毫表情,逗逗狐狸,看看书。”

    京城之中波云诡异起来,百官将军们都嗅到了不一样的东西。

    云星河并不知道,自己背后已经有一股强大的“皇子势力”。

    他只是在安安静静准备破了缝皮案,这才是他手中至关重要的事情。

    何展回来了。

    与前几次不同,这一次他面带喜悦,仰头挺胸,就连步子都迈得很大。

    “侯爷,大捷!”

    未等何展先说,都尉已经忍不住出声:“侯爷,大捷呀。此行解救百姓二百三十人!剿灭邪道近百人,抓捕五十七。”

    何展面对都尉抢话,笑了笑,大家都开心。

    “并且我从中已经找到邪魔在直隶的老巢踪迹!”

    “什么!”云星河这些才算提起了神情。

    捣毁邪魔据点,解救百姓,固然算得上大功一件,但比寻找老巢相比,显然不是一个量层。

    “都是何刑议查根据蛛丝马迹寻找出来。”都尉又急忙补充。

    他看了一眼何展,虽说这人是大理司人,官职也没他高。

    一开始让镇妖司众将听取他的指挥,他们肯定是不情愿。

    若非云星河积威日渐,他们还真不会搭理何展。

    但这么多天接触下来,发现何展是真有本事,他们打打杀杀,对付妖魔还行。

    可牵扯到破案,推查,他们是万万不行。

    何展也通过这些天的行为举动,征服了他们,得到认同。

    “很好,很好,何展,你立大功了。”云星河眼光闪烁。

    虽说圣府御史权利很大,让人留恋,可案件能尽快结束,便尽快结束吧。

    “此次行动,你们是否遇到麻烦。”

    云星河看了众人一眼,眼神意味深长。

    他们自然明白,云星河在询问汉王府是否再次派出人马。

    不过云星河也不是没有做出准备,全副武装,只要每个人能塞宝物的地方,都给塞满了。

    “我们与一支队伍发生了冲突,但被我等击溃。”都尉傲然说话:“他们一身装甲符器也极为充足,可惜,遇上了早有准备的我们。”

    “他们没有坚持片刻,便溃败而逃。”

    都尉笑嘻嘻道:“我八辈子也没打过这么富裕的仗!”

    真不是开玩笑,雷鸣符,烈焰符,狂风袋,各种宝物,拼命祭出,火力覆盖,压制成网。

    穷则精准打击,富则一股脑子莽,哪有那么多花里胡哨。

    当时那支不知名的队伍都被打懵掉,一个照面,还没正面冲锋,直接逃走。

    “很好。”这自然是云星河的手笔,别人也没调动库存资源的权利。

    上次想围攻汉王府,奈何发现不对劲,即使停手。

    但装备也没有放过去,直接让他们带在身上。

    用一个将军的话来说,就算消耗他全身功勋,再累积一百年。

    也没有兑换出这么自己一身装备。

    别说将军,就连都尉身上一身装备,一百年的功勋也远远不够。

    好在这次派上用途,否则云星河还不知如何交代。

    虽然他有打开物仓权利,但若是私用,亦或者未曾发挥作用,一样会被问谴。

    如今,有了功绩,那自然都好说话。

    将军都尉们都欢天喜地,一个个都高兴无比。

    但作为此次功劳最大的人,何展,仅是在一开始露出了笑容,随后,却是沉默不言,像是有什么心事。

    镇妖司校尉将军都在喋喋不休,大吐苦水,诉说自己与邪魔奋战。

    云星河也耐心听着他们说完,偏头间,不经意察觉到了何展的面容。

    慢慢走过去,与他坐在一起,给他起了杯茶。

    还是当初那杯云雾缥缈茶,青烟袅袅,美轮美奂:“怎么有心事。”

    何展欲言却止,半响,内心之中略显挣扎,最终望着云星河的眼神。

    “云侯爷,我有一件事想要禀告。”

    何展极为慎重,随之开口:“此次救回的二百多人中,有至少四十人,是刑部死刑犯。”

    云星河眼睛猛然一睁,倒茶的手愕顿。

    “原来如此。”

    云星河是何等聪明之人。

    不需要多说,何展一句话,他便已经思考出前因后果。

    “之前那批中有两人便是刑部死刑犯,我本以为只是巧合,但这一次……应该不是。”

    你说两个人是刑部死刑犯,通过关系逃了出来。

    亦或者改判死刑,变为发配,亦或者其他役刑,都能接受。

    可这一次四十多人怎么解释?

    这一次,何展找到老巢线索,天知道老巢会不会有更多?

    就凭此点,已经够证明一些东西了。

    刑部也牵连其中!

    两人说话并未掩饰,场中镇妖司众人都在,有几人听见。

    “怪不得,怪不得。”一校尉也听到两人讲话:“侯爷,怪不得当初刑部门前被打沉,明明是小事一桩,却去钦天监请出通天镜。”

    云星河也想起来了,大概两个来月前。

    他刚从镇妖司大牢出来,斩了雪漫天,未获得奖励,前去刑部找几个罪难以可赎的死刑犯。

    最后被一位刑部外卿执事给拦住,当时他便一脸紧张。

    直接对云星河出手,想要快速结束。

    随后刑部更是大举搜查,调查,兴师动众。

    当时镇妖司想要相助刑部一把,却被他们警惕拒绝。

    “现在联想来看,当初刑部便是大有不对!”

    云星河已经想到,或许当时对他出手的执事恐怕便是以为他是在调查此事?

    “刑部难不成将死刑犯偷偷送往邪魔,让他们制作成牛羊!”一校尉惊声,眼目中全然是不敢相信。

    所有人都望向他,无不是震惊骇然。

    “此事不许乱传。”云星河直接下令。

    “是。”

    众人也知道事情轻重。

    云星河将他们扫了一眼,都能信得过,没有密探之类。

    “可是刑部将犯人送走,那他们处斩怎么办!”

    “稻草替死术!”

    这是源自正一道道术中的稻人应劫术。

    正一教,是道家众多流派中最为强大的一支。

    初时此种法术,是道人修行突破时,用来躲避灾祸,应对天劫,亦或救民避难的法门。

    后来道术流传出去,有人借鉴并研究出稻草替死术。

    稻人应劫术活灵活现,包罗诸象,能够欺骗道劫,甚至在短时间内与活人无异。

    而替死术这种术法不具备应劫术强大的气息。

    但施展的要求和材料却比应劫术低的低。

    欺骗地阶以下的修者不是问题,配合特殊幻术,短时间内,可蒙蔽地阶修士些许时间。

    想到前因后果,众人都感觉头皮发麻,

    普通人处斩中,有几个高阶修士会去关注,会去注意?

    即便有,谁知又是否暗中被收买。

    “稻草替死术正是炽天魔道九十八天魔术中之一!”

    此事已经毫无疑问,刑部也肯定身在其中。

    场面很静,静到无人敢说话。

    牵扯太大了。

    现在不仅是汉王入局,刑部也入局,那么究竟还有其他势力吗?

    云星河看了一眼犹犹豫豫,有些难以发声的何展。

    刑部处斩行刑时,一般而言,也会有大理司人监管。

    刑部处斩官员为主,大理司监斩官为副。

    一是监督,二是恐有冤屈。

    蒙蔽一日两日没什么,可如此长的时间,如此多的数量,大理司又能逃得脱?

    无怪乎何展会这样一副态度。

    云星河扫了众人一眼,让他们不得透露,哪怕是镇妖司上官询问。

    所有人脊背发寒,感受到云星河的眼神,纷纷点头。

    他们也知道此案实在关联太大了。

    有人不仅在想,难不成镇妖司也有人身处漩涡!

    云星河看了一眼何展,拍着他的肩膀笑着:“没事,大理司说不定根本不清楚,只是个人决断。”

    何展自然知晓云星河是安慰她,大理司必定也参与了。

    为何?

    大理司派出的监斩副官,可不是一人。

    为了防止权力腐化,是一批人轮流担任监斩。

    一个人?可能吗?

    所以,他知道云星河在安慰他呢。

    “侯爷,能不能随我去一趟大理司。”何展抬头看向云星河,眼神坚定:“我想调查询问一些事。”

    云星河淡淡一笑:“自然没问题,本就是此案范围内。”

    “多谢。”

    尽管此行回去是调查案件,但他也是满心欢喜。

    立下大功,即便是大理司也会为自己感到骄傲。

    无论大理司是否进入缝皮案,何展能够破获案件,屡立功劳,都值得肯定。

    何展准备了一下,与云星河直接前往大理司。

    说起来,何展因为这些天被云星河邀请调查缝皮案,完全没有时间回大理司。

    “哟,这不是我们的何大刑议查嘛,怎么有时间来我们大理司呀。”一官吏见到何展之后,抱着双臂,眼神不屑。

    “呵,你懂什么,人家立大功咯,来咱大理司显摆显摆呗。”

    有一人抱着文本,切的一声,满脸不高兴。

    不少人看到何展来了,纷纷过来,只是似乎态度都不怎么友好。

    “还有脸回来,乐不思蜀了吧,据说功劳不小,要该升官了。”

    “可不是,人家一句话,就乖乖跑去镇妖司。”

    “难不成咱们大理司比不上他镇妖司?”

    “不在大理司做人,去给人家镇妖司做狗。”

    一到大理司,何展没有迎来想象中的欢呼与尊重,反而是一群人的冷嘲热讽。

    何展面对曾经的好友,同僚,楞了又楞。

    尽管他是在镇妖司破案,但他的功劳不是假的呀,

    大理司不应该为他而感到自豪吗!

    面对他们的嘲讽讥笑,他真的迷惑了。

    何展有些很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他去镇妖司,是为了协助破缝皮案,解救受苦百姓。

    他错了吗?

    为什么要这样。

    破案,管是他在大理司,还是镇妖司,只要能破案。

    只要能够还百姓安宁,这不就是大理司从官的初衷?

    他在镇妖司所做,难道不是为了惩恶扬善,保护生灵?

    既然如此,这些大理司的管理为何不能理解。

    望着何展的失落,与眼神中的疲惫。

    云星河没有说什么,当所有人都深陷泥沼时,正直,正义其实是一种错误。

    因为正直与光芒,会在黑暗中,刺痛他们,显得格格不入,备受排挤。

    云星河不由得有了些回忆。

    在大学时,有过一个男生被嘲笑了四年,原因是进校后,第一次升旗,他居然哭了。

    怎么形容男生当时的表情呢,目光坚毅深厚,颤抖又激动,凝视飘扬的国旗,泪如雨下。

    当年很多学生看到他那种异常举动,纷纷对他指指点点,好些人还笑,说看那个傻瓜,升个旗有什么好激动,又不是拍抗日剧。

    此后四年生涯,大家谈起此事,都是带着嘲讽,语气调侃。

    说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人,简直是个土包子。

    男生也确实和别人不一样,他异常正直,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有一次班级票选助学金,一个漂亮的姑娘拿到了名额。

    其实大家都知道这个姑娘家并不穷,但大家都心照不宣的没有揭穿。

    其实助学金这种东西,家中真正贫苦的人,异常自尊,从来不会去争取,担心别人看不起自己。

    更有些孩子,家中父母会叮嘱他们,自己家虽然穷,但还有比我们更苦的,将机会留给他们。

    助学金能够落到需要的人手里,不是没有,占少比。

    学生嘛,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不能说天生胆小,只是觉得没有不要,不善于表达。

    尽管遇到一些不合理之事,顶多内心抱怨一下。

    可这个男生不同,他腾一声站起来,大声对班主任说,我觉得不公平。

    男生继续说,她家住在金陵市区。

    家中有两辆车,父母都有稳定经济来源,并不贫穷。

    觉得助学金应该需要给需要帮助的人,而不是拿着国家的钱,去随便消费。

    场面一度尴尬,气氛窒息,那姑娘面红耳赤,泪眼如花,散会后趴在桌子上哭。

    第二天,男生在出校时被打了。

    胳膊折伤比较严重,据猜测可能是姑娘男朋友干的。

    班上同学当时谈起此事都当做笑话,有人不屑讥讽说男生那种德行,早就该打。

    很多年后,云星河才知道这个男生父亲在部队上,六岁时牺牲了。

    于一次缉毒行动中,身中三枪……

    他仅存于父亲的回忆,都是在军装军帽上。

    似乎此刻,才突然能够理解,他注视国旗,却眼泪了。

    亦或者当年有些学生收集塑料瓶,为凑班费,结果他的行为却被其他学生耻笑。

    其实大多数都是这样,正直居然唾弃,成为一种笑柄。

    它的本身并没有错,错的是周围,是别人,是我们。

    可惜,当所有人都是错的时,身为对的你,自然就成为了错。

    弱小与无知并不是生存的障碍,傲慢与偏见才是。

    听起来似乎不可思议,但确实又是这样。

    ps:大多数人,不知道能不能体会那时我看出师表那种悲呛,身体寒颤,隐隐有泪的颤动情况

第一百二十四章 镇压大理司

    “走吧。”

    云星河拍了拍何展。

    其实这次陪何展来大理司。

    一是能够了解大理司在案件中扮演何种角色。

    第二便是作为圣府御史,案件总负责人。

    而何展取得功绩,他当着大理司众人面嘉奖鼓励何展。

    让他更有面子,受人崇拜,满足他出人头地的心思。

    但现在而言,似乎没有必要。

    真要想查出线索,也不一定要在大理司。

    在大理司更不一定有结果。

    既然如此,不如直接走人,省的自讨没趣。

    “唷,刚来大理司,就这么灰溜溜地跑走呀。”

    “这不是大名鼎鼎的云侯爷?这么害怕我们大理司。”

    正要带着何展离开的云星河,刚刚转身,便听到挑衅。

    云星河感觉莫名其妙,这些人怕不是强行降智吧!

    不知道劳资刚出了威风?还来触我眉头?

    身为圣府御史,连他们大理司司大佬都要躲起来,不敢露头。

    他们居然在这里张牙舞爪,是我最近不够嚣张了吗?还是觉得我提不动刀了?

    云星河停住身体,缓缓转身,看向他们。

    这些人都是大理司官吏,有刑议查,也有议查,文书吏,计吏。

    一个个看好戏一样看着他。

    “怎么,觉得自己很了不起?说到底,你不过是八品小官。若是撞到大运,被封为圣府御史,哪能这么猖狂。”

    “不不不,人家可是被称为皇子,圣皇私生子,咱们这些小人物,可不能惹。”

    有人装作一副害怕的样子,畏畏缩缩模样,引得众人哄堂大笑。

    “就他们镇妖司,还破案,真是搞笑,拖延这么长时间,换我们大理司人马,恐怕早就解决了。”

    云星河不禁有些思索,这些人是真不知道自己,还是假不知道自己?

    或……被人刻意指使挑衅。

    不管是那种,云星河都不是那种任人揉捏的泥面团。

    云星河看着他们,将一个个戏谑的表情收在眼底。

    “既然你们一个个这么能耐,当时我在武东郡的时候,你们怎么没一个叫唤呢。”

    此言一出,大理司官吏们,眼神开始不善起来。

    “你懂什么,那是……”

    还未说完,他的话便被云星河打断:“那是你们大理司没胆,没能耐,怂。”

    “你……”

    “你什么你,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云星河转动身体,眸子视野从一个又一个身上扫过。

    “当初发出十二道金牌,催请本候返京,便有你们大理司的上官。”

    “既然你们一个个在此处狂吠,为何当初不主动请缨,毛遂自荐?反而让我这个镇妖司的门外汉?”

    “为什么呢?”云星河平静一笑:“因为你们大理司不敢。”

    “你胡说,我大理司,怎么不敢。”一吏官不服输大喝。

    “呵,是不是不敢,难道你们没长眼睛,看不到?”

    “侯爷此言过了吧。”

    一人缓缓走来,此人官服比他们要明亮很多,精致许些,图文渐渐,他端着气质,逐步而来。

    “副司察。”

    众人行礼。

    云星河看向他,眼神从下至上。

    “难道我哪儿说错了?”

    副司察盯住云星河:“此事我们大理司无意插手,才让给你们镇妖司,云侯爷可懂?”

    云星河目光藐视:“真是让吗?”

    “不然,有什么理由,我们大理司会拒绝。”副司察是个中年人,显然也见过风雨,波澜不惊。

    “大理司之所以会拒绝,难道你们心中没点数?”

    云星河好看的笑着他:“其实,说到底,还不是不敢管而已。”

    此言一出,副司察的脸上有些不好看。

    云星河扫视众人:“无论你们承认还是不承认,大理司不敢插管缝皮案就是事实。”

    “因为你们不敢得罪汉王,不敢得罪朝中重臣,更不敢动阻挠案件的历海铭。你们就是一群插标卖首,胆小鼠辈,不是吗?”

    “云侯爷,也太目中无人了!”

    副司察动怒了,声音提高,眼眸蕴怒。

    云星河目光移视副司察:“既然如此,大理司破不了的案,我镇妖司来破,大理司不敢管的事我管,大理司不敢杀的人,我来杀。”

    “你们不敢得罪杨景,本候来得罪!”

    “你可有什么意见!”云星河目光再次扫视众人,如龙如虎,气焰凶凶。

    云星河的眼神,面容很猖狂,藐绝众人。

    大理司官吏一个个捏拳咬牙。

    副司察嘴角抽搐,身躯在颤抖,显然被气得不轻。

    “给过你们机会,你不中用。”

    “什么意思,你在针对我!”副司察咬牙切齿,指着云星河。

    云星河摇摇头,微微一笑:“不要误会,我不是针对你,我是说大理司在座的各位都是宵小鼠辈。”

    云星河嘴角上扬,眉目之中充满蔑视。

    “找死!”

    大理司众官吏听到此话,那还能忍得住,一个个气息冲天,要灭了云星河。

    “你们可以动我试试,干扰圣府御史处理缝皮案,你们死了都是白死!”

    云星河丝毫不惧,淡然找了一把椅子,顺其自然地坐下。

    他从容不迫,面带笑容,十分和煦,没有丝毫要躲的打算。

    顺便,他端了一杯茶喝,刚到嘴里,便被他吐了出去。

    喷得主厅一滩水渍,溅在他们鞋子锦袍上。

    “尽管动手,但凡我躲了,还手了,我将首级切下来,给你们助助兴。”

    此言一出,大理司所有人都冷静下来了,脊后发凉。

    云星河越是平静,众人越是胆颤。

    不是没有听过云星河的传言,只是不信他真有这么邪乎,真有这么狂。

    如今,证实,果然不可一世,猖獗狂蔑。

    他们也是听说了刘天丰和历海铭的遭遇。

    两人都那般下场,更是汉王都败势而回。

    自己又怎么可能斗得过,于是将目光纷纷看向副司察。

    副司察纵然怒火冲天,但他又能怎么办。

    “说了你们没胆子,还不承认,连我一根汗毛都不敢动,无胆匪类。”云星河起身,轻飘飘的话传来。

    我特么!

    大理司众官简直要气炸。

    我们能动吗!我们若动了你,我们是什么下场会不清楚!

    “大理司人恶劣,茶都这般不堪,品之无味。”云星河两根手指一挑,一盅茶直接打翻在地。

    而云星河却光明正大的从大门离开,偏偏无人敢拦他。

    大理司众人眉目怒焰滔天,心中别提多窝火。

    “若不是他有这重什么御史身份,我翻掌就能杀了他!”副司察大怒,直接将桌椅拍断。

    云星河如此侮辱于他,但却无法反击,他心中何等郁闷。

    “他也就能嚣张这段时间了,缝皮案一过,他没了权利,看他怎么嚣狂!”

    “这段时间,他得罪的人不少,碍于圣皇,不得动手,日后指不定被谁报复。”

    “云星河别看现在蹦跶,前途早就被磨灭,断绝了。他完成了缝皮案,交还权利。那时,会面对众多报复。”

    “如果他没破案,圣皇也不会放过他。”

    “他的修行资质不行,还敢如此嚣张。妖族强者能保你一时,可能保你一世吗!”

    他已经怨恨上云星河了。

    何展出门后,很感动对云星河道谢。

    “不要对世界失望,保持本心。”云星河只能如此安慰他。

    他不想一个好的官吏,因为别人的错误而对自己产生怀疑。

    无论对大隋,还是对将来万千百姓而言,包括对云星河,对他自己而言,都不是一件好事。

    “怎样,大理司肯定回不去了,就算回去,也不知道被他们排挤,就留在镇妖司吧。”

    “先担任个司佐吧,等到此案结束,奏请朝堂,届时会论功晋升。”

    “以你的功劳,拿个正七品,甚至从六品也不是没有可能。”

    “这……”何展望着云星河,目中感动之情难以言表:“多谢侯爷。”

    面对如此大恩,他也不知如何是好。

    “其实说到底也是我害了你,如果不将你从大理司找来,你也不会这样。”

    “无论如何都要感谢侯爷,也令我看清了,那终归不是我待的地方,我们是不同的人。”

    云星河点头。

    如果大理司全貌就是他看到的样子,呵呵,那何展真是埋没人才。

    司佐,是司直,司正,司丞一类的副吏。从七品,一般而言,辅佐协助他们处理政务。

    云星河直接让何展担任司直佐。

    反正司直已经被他关起来了,至于什么时候放出去,看云星河心情。

    或者等缝皮案结束,云星河无法行驶权利时,自然会有人将他放出来。

    可这段时间,他是没法在云星河面前晃悠折腾。

    正好司直不在,何展这个司佐,可以直接代理司直职务。

    至于司正、司丞,两人都还不错,与云星河也没有冲突。

    云星河也不能针对人家,担任他们的司佐权利有限。

    回到镇妖司后,发水将军、定丘都尉们听到何展的遭遇,一个个怒气难遏。

    “靠,大理司那群官吏算什么东西,人五人六,居然是这个吊样。”

    “麻蛋,这些人也真够可以,何展是破案,救出了那么多百姓,换来的是这群人的嘲讽。”

    “这群人怎么这么能耐有出息。”

    “谁说不是,不关系百姓死活也就算了,居然还针对何展,我算是失望了。”

    “要不要我招呼兄弟们去大理司走一趟?”

    “不用不用。”何展吓了一跳,说到底认识这么多年。

    其实他在大理司也是有些好友,也有些人不错。

    只不过那些人,不知怎么都没在。在的都是那些吊儿郎当,或是凭借关系进去的人。

    其实大理司内还是有很多富有正义心,对关心百姓。

    他们也不能代表整个大理司。

    “说不定是某人指使。”云星河心中思量,不然大理司那些官吏,怎么可能有这么大胆子。

    “你们带人去大理司一趟,给他们点教训,分寸自己把握。”云星河对一都尉吩咐。

    “嘿,得令,兄弟们走。”

    都尉嘿嘿大笑,带着一批校尉将军。

    他们那么猖狂,不得给点教训,让他们知道知道咱们镇妖司礼仪的厚重。

    这一日消息传来,一群人堵住了大理司门口。

    大理司一群官吏不敢出去,让他们丢尽了人。

    大理司极为愤怒,却无可奈何。

    云星河也没太过分,差不多后,便让他们回来。

    同时让何展去调查刑部与大理司是否参与缝皮案件。

    只有老巢那边先不要打草惊蛇,温水煮青蛙,慢慢包圆。

    何展找到大理司朋友,了解一些情况,他们都很热心。

    得知何展在镇妖司取得功勋后,都是很羡慕和由衷祝福。

    声称大理司算是埋没何展了。

    其实不管是什么地方,都存在各式各样的人。

    包括大理司也是那样,那一小捧人,并不能代表全部。

    有些大理司同僚,开玩笑般询问何展手底下缺不缺人。何展说缺,问他敢不来来。有两人也是脾气大,直接同意。

    顺势,何展问其他人愿不愿一起,他们表示不用。

    他们在大理司多年打拼在走到今天,上了年纪,到头了,安安稳稳和家人过完下半辈子。

    让劝那些打算留在大理司的年轻人可以去试试。

    他们活了这么多年,人老精,马老滑。

    一眼就能看出,这事能不能成。

    若非年岁大了,一把骨头折腾不来,绝对也会跟着何展去镇妖司。

    几个年轻人听劝,愿意随何展来到镇妖司。一些年轻人始终坚持。

    当时何展带这些人来的时候,云星河都有些意外。

    这挖墙脚挖的厉害啊。

    在何展给他们定位的情况下,云星河给他们分配了校尉,执吏等官职,大多数是从八品,当然,还有一位将军。

    名叫吕丘,与何展在大理司便是搭档。

    云星河没有任免权,但可以让他们先担任,然后报告呈上去,等批复即可。

    一般来说,都不会有问题。

    得知此事的大理司副司察,简直气炸了。尤其是那天冷嘲热讽的官吏,这简直是赤裸裸打脸。

    “等着,等着,欺负到头上来了!”

    大理司众人对云星河的愤怒不满已经到了极致,但并没有什么软用。

    也就敢在家里发发怨气。

    这一日,三大书院又开始使用招数,想要从牢房将织娘带出去。

    云星河一一接下。

    “这些人,难道连一个月都等不了。”云星河也有些烦了。

    若是再来,他不会顾什么面子不面子。

    刚刚几人来找他,大多数数落他的罪行,威胁他,很搞笑,直接给云星河轰出去了。

    这群人还越玩越得劲,不发毛,他们真以为你好欺负。

    “王爷,你骗的我们好苦,哪里不舒服,小的给你按按!”

    四大金刚回来,一来便得知了云星河的“皇子”传闻,一个大步,直接跪下,抱住大腿。

    “王爷,我们可以第一批跟随的忠臣良将,以后不能怠慢我们。”

    “王爷,你想吃什么,咱这就去给你摘来。”

    四人殷勤到了极点,一脸诌媚。

    云星河颇为无奈,扫视他们一眼:“怎么样,有什么收获。”

    四人不敢马虎,阳虚皱眉说:“这次的事情挺严重。”

    “哦。”云星河放下手中书本,看向四人:“怎么说。”

    谌阳虚继续说:“元姑娘老家郡内,凶兽吞吃尸体,咬死村民之事相当严重,几乎已经到了发指情况。”

    云星河静待下文。

    “光是元姑娘所在的小镇内,便有十八起这般的案件。都是老人死亡,下葬后,尸体莫名消失,剩下破布之类。”

    “紧随其后,一家老小,便会莫名其妙死亡。”

    “一家至少三四人死亡,多者,甚有几十人。”

    “这事透着离奇,发生的太频繁了,每天都在增加。”

    “尽管郡内县内派出镇妖卫与城隍庙众神,却依旧于事无补,难以阻拦其蔓延。”

    云星河听到此消息后,不由得沉默了,一个小镇上便如此恐怖,那一县之地,一郡之地呢?岂不是哀鸿遍野。

    “难道京都还没有消息传来?”

    云星河摇摇头。

    “那应该是被捂住了。”

    四人也是老油皮子,这点道道还能不明白就有鬼。

    “郡太守,城隍他们估计要完了。”云星河默默说了一句。

    发生了如此重大之事,郡守知情不报,妄图遮掩,导致灾难扩散,百姓身死无数。

    首当其中,便是太守城隍,都统。

    不出意外,太守肯定会枭首平怒,城隍与都统也好不到那里去。

    “上官,此事我们要不要?”

    “去拟个档案吧,此事估计捂不住了。”云星河知道这件事可能不简单。

    但没曾想,竟然这么严重。

    “让镇妖司做好行动准备,保持全副武装,随时出动状态。”

    镇妖司肯定是要出动人马,与其到时候匆匆忙忙,不如现在准备完善,随时待命。

    校尉前去传令,做好准备。

    “多事之时啊。”望着外面的天空,有些阴郁,云星河的目光安静。

    “对了,元家什么情况。”

    秦保安疑惑了下:“镇上其他人家都出现了被攻击的情况,倒有几家没有被攻击,元家便是其中之一。”

    “有可能野兽感受到我们的气息,没敢进去。”

    云星河点点头。

    他四下寻找张开元,结果发现他没影了,天知道又去哪里混了。

    如今出现莫名凶兽,缝皮案也在手中。

    不过好在缝皮案就要结束啦。

    云星河收到鹏王府来信,是小鹏王,大概是说记得几日后的论道会。

    “真能找事情。”

    云星河颇为无语,这是之前他答应过金翅小鹏王。

    当然,去不去是看云星河有没有时间了。

    说不定明日就要行动。

    “侯爷,三十八号的犯人要找您。”一小校报告。

    “织娘找我?”

    三十八号房关押的便是织娘。

    当他来到牢房时,织娘直接跪下:“云候,求放织娘出去一日,我感受到了相公出了问题。”

    织娘跪在地上,心情无比慌张,她感受到了心悸感,她夫君肯定出事了。

    云星河沉默片刻,点点头:“好,让两个校尉与你一同前去,即便出了什么事情,也能帮衬。”

    “多谢侯爷,织娘深感大恩。”

    云星河确实是让两个校尉去帮忙,并非监管看护。

    地阶后期仙道修行者真要动手,你不说两个校尉,两个将军,外加两个都尉都白搭。

    织娘不断道谢,以极快的速度出了镇妖司。

    云星河出牢房时,看到了晃晃悠悠的张开元。

    “这金翅大鹏又举办论道会呀。”张开元看着手中的信件。

    张开元从兜里掏出一只纸鹤,在上面写了些东西,以灵力催动:“去吧。”

    接着,纸鹤张开白色翅膀,慢慢擅动,飞出镇妖司,前往金翅小鹏王手中。

    “星河,你也接到了吧。”

    “嗯。”云星河点点头:“只是这两日镇妖司事情多,不知有没有时间前去。”

    “嘿嘿,你没有时间去,可我有啊。”

    云星河悄咪咪看着他:“我去不了,你觉得你能去吗?”

    “过分,过分!自己忙,还不让我去。”张开元气呼呼。

    “你别忘了,欠我七千两银子,以你目前的奉酬,几十年才能还清。”

    “想要早点还清,就要努力上班工作,升职加薪,明白吗?”

    张开元白眼。

    在山上本以为下山就算是打破桎梏了。

    结果他发现,山下约束更大。

    人也更坑。

    “咦,云星河,我记得是六千四百两,怎么多了六百两?”

    云星河理所应当的看着他:“你不知道利息吗?”

    你向银行贷款,不需要利息的吗?

    你借高利贷,不需要利息的吗!

    质问三连,叶开元告辞,我吵不过你。

    云星河似乎找到了一个发家致富的路子,他让手下的妖灵去借非法高利贷,借了不还,嘿嘿。

    一本万利,美!

    张开元整个人像是有多动症一样,一刻都待不住。

    这是不是在山上待久了,起了反作用。

    毛毛躁躁,跟个野猴子不相上下,这样的人能是道子?未来重阳宫接班人。

    重阳宫道人有些草率呀。

    是不是太缺人,所以拉这家伙充数。

    云星河早就令人监视汉王府,唤人前来,询问汉王府是否有异样。

    “报告侯爷,汉王府最近很安静,出入之人都变少了。”

    云星河皱眉,觉得不对劲,汉王能消停?他可不信汉王吃了那么大一个瘪,能咽下这口气。

    袭击何展的那支军队肯定是汉王指派,这毫无疑问。

    只是不知道汉王府如何派遣,或许有什么其他传讯法宝。

    监视汉王府的镇妖密卫,都带有监测灵力的箓器,但并未作用。

    如今汉王府静悄悄,指不定在憋什么坏。

    看完案件,云星河在房间内打坐片刻,运转黄帝内经,气血汪洋,激昂澎湃。

    身体上下,舒服了很多。

    云星河出了镇妖司,随处逛着,看着冰糖葫芦,兴趣来了。

    一串一个够,直接全买,自己扛着冰糖葫芦签棒,一边吃一边逛。

    破案件,搞得他还没好好逛过长安城。

    扛着冰糖葫芦,云星河只吃外面一层红糖皮衣,枣子太酸不要。

    有几个娃娃被馋的厉害,追着云星河,双眼汪汪。

    好吧,云星河也不是小气人,一人一根。

    小孩子们跟在他身边,把他围成一圈,无比欢快。

    云星河又看到包子铺,买了些牛肉包子。

    “这地段环境不错呀,哪天盘个楼下来。”绕了几条街,云星河最终将目光确定。

    他都想好了,在这里盘两栋楼,一栋楼走亲民路线,薄利多销,价格亲民,针对那些清苦百姓。

    然后就在不远处对面,搞一个朝高档酒楼。

    不要问,问就是一个字贵,好不好吃不重要,实不实用不重要,重要的就是好看,贵。

    什么龙肝凤胆,仙珍灵禽,千万王八都摆上,去云仙楼请一排姑娘站街。

    找些灵鹿女妖,猫妖,狐狸妖,人鱼妖,都找漂亮姑娘。

    这花枝招展,五彩缤纷,就问问谁顶得住。

    不要尝试挑战自己的软肋,因为你进来后会发现,自己浑身上下都是软肋!

    “咦,不对呀,我这岂不是发展成楼子了!”

    云星河发现了一个问题,按照他这种思路,岂不是和云仙楼路线重合。

    “要不我在云仙楼对面开个芸仙楼。”

    哪个世界不这样,什么出名什么火就抄什么呀。

    云星河都想好了,蹭热度呀,完全可以。

    算了,算了,囊中羞涩。

    云星河找了一家不错的酒楼,让他来只烤灵猪。

    “客官,小店有新到的鱼子酱,不知要不要来点?”

    “看客官的模样,应该是第一次来吧。小店鱼籽产自南方天河中的流离净龙,肉质鲜美,鱼籽可口,在所有鱼类中鱼籽最为肥美滑腻,客官可以尝试哦。”

    “开什么玩笑,你们有流离净龙!”

    我不信。

    流离净龙还有一个名字,滑鱼。

    《山海经》的《西山经》记载,乐游山的桃水中有一种滑鱼。长着蛇的身体,有鳞片,并生四足,喜食其他鱼类。

    当然,滑鱼没有犄角,似乎更接近于螭龙,滑鱼应该叫龙鱼才准确。

    所以流离净龙,也叫滑鱼,龙鱼。

    此鱼性情温顺,凶性不大,是所有鱼类中肉质最为细腻,口感润滑的鱼。

    长期食用,可增加体内灵力,改善体质,提升水元素亲和力,甚至有可能孕育一丝龙气。

    这种鱼产量很少,每年都没有几头,都被王公贵族,各大山门抢走。

    这破店能有?我不信。

    “嘿嘿,客官不瞒您说,我们这是四五代的净龙鱼。”小二脸皮破厚。

    四五代的龙鱼也算纯种血脉,即便在众多鱼类中,倒也值得尝试。

    云星河又问:“现值七八月,还有鱼腹之中还有鱼籽?”

    “嘿,客官这便有所不知,我们家的鱼以秘法养殖,七八月腹中有籽也不是什么问题。”

    酒楼之中,这个秘法绝对是万金油。

    有什么搞不定的东西,都统一称之为秘法。

    天知道是加了粟壳还是明胶啥玩意儿的。

    “来吧,来个十斤,我尝尝。”

    “十斤!”小二吓住了,随即笑着说:“客官,这……鱼籽有些贵,慎重。”

    不说还好,一说云星河炸窝了:“怎么,看不起我?”

    “没有,没有。”小二哪敢这么表示。

    “说吧,几钱一斤。”

    “五千两……一斤。”

    “额,呃,那就来小半两吧。”

    云星河又点上几个菜,看着菜单心中暗叫真黑。

    “抢钱啊!”

    这么一顿饭,花了云星河二百两银子,肉疼无比。

    “看来以后可以抓几条鱼龙来赚钱。”

    在那里都需要钱,没钱活不下去呀。

    瞅瞅,自个孑然一身,要啥啥没有,宅子宅子没有,豪华座驾也没有,我有啥?

    哦,忘了,我有灵月。

    但我这个正气的人物,像是吃软饭的人吗!

    啊呸,我最瞧不起的就是这种软饭男。

    “喂,灵月嘛,打二百两银子给我花花。”

    “哼,我平生最瞧不起就是吃软饭的男人。”云星河将灵月以纸鸟飞寄过来的一千两银子收进自己口袋。

    云星河在想,自己要不要搞个专门飞寄的业务,相当有搞头的亚子。

    到时候抓张开元做苦力。

    这顿饭吃的没滋没味,倒不是厨子手艺不好。

    就是太贵,吃起来心疼。

    云星河将剩余的菜肴打包,不能浪费,还有半只猪没吃下呢。

    一回到镇妖司,白猫便跑过来蹭着裤腿。

    取下一块肉给它。

    这只猫其实还挺好看的,这两天吃好了,营养跟上后,毛光亮丽,灿灿发光,就是两只眼睛瞎了。

    张开元也在,一看到有烤肉,直接跟猫抢了起来。

    “侯爷,大事不好,大事不好。”两校尉疯狂跑进来,脸色羞怒。

    “织娘她跑了。”

    “说什么?”

    两人脸色惊怒:“刚刚我们跟着她前往黄家,可到了黄家后,她停在纸坊,楞了半天,再然后莫名其妙发疯,直接跑掉了。”

    “请侯爷降罪。”

    云星河没心思,挥了挥手:“下去吧,她要跑,也不是你们能拦。”

    两人愧疚离开。

    云星河摸着下巴,不禁在思索,她好好的,为什么跑了?

    云星河确实不明白织娘为何要逃走。

    她也清楚,云星河并不会重罚她,那么是什么原因致使她逃离呢。

    “我们要不要派人去找她回来?”

    难得,张开元居然关心了一下镇妖司的事情。

    “要不你去找她回来?”云星河看了一眼张开元。

    “不去,我要吃烤肉。”

    好好的一个人,居然和猫打起来了。

    云星河摇头,张开元这个混子是指望不上,正经事没有,天天潇洒逛楼子第一名。

    “李都尉,点几员校尉,去将织娘找回来。”

    被点名的校尉一脸懵逼:“我们该去哪儿找。”

    “随便。”

    如今京都镇妖司派出一部分人马,跟随何展去调查行动,还有一部分要留下,面对即将发生的凶兽吞食尸体案件。

    哪有大笔人手去找织娘,遣两个人装装样子得了。

    云星河能调动的只有都尉一下,都尉以上的高手都跑没影。

    诺大镇妖司,十八层各部大佬都不在,你说气不气。

    “侯爷,刚刚汉王府有人出门了。”有密探来报。

    “具体什么情况。”

    “汉王府出了一名黑骑,速度如风,绝尘而去。”

    “有没有派人跟上。”

    “两位兄弟跟了过去,我来回报。”

    云星河在思考,这个时候汉王究竟想要做什么呢,果然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京都如今诸官躲了出去,底下又是波云诡谲,似乎在酝酿什么。

    镇妖司传来消息,大致是村民性格行事古怪问题。

    主要没出事便好,可能有什么问题,等待手头上的事情差不多了,再去解决。

    不得不说,镇妖司高层真的很坑,个个都跑走。

    诺大镇妖司,就剩下六品官员。

    主要是云星河这个钦差太过吓人,现在六品以上的官员都躲着他。

    到时候让你去配合调查,亦或者帮忙,你去还是不去?

    不去,违反朝廷命令,圣皇旨意,去吧,这里面水太深,并且我一个大员,听你八品小官命令。

    好大不小,出去后也是一方镇域守疆的大人物,令你一个娃娃随意调遣,多没面子。

    眼不见为净。

    你看不见我,自然拿我没办法。

    更重要的是,没人愿意牵扯此中局面。

    不光镇妖司如此,其他六部,仙道司,佛道部也是一样。

    尤其是仙道司,佛道部。

    本身有可能就是一方山门大佬,在子弟面前被你随意遣调,岂不是没有老脸。

    云星河身处镇妖司,情况有变,水甘郡消息传来。

    “太守还真是……”

    云星河已经不知道说什么,消息并非并没有说控制不住,而是在努力控制。

    “不对啊。”

    水甘郡毫无疑问,里面绝对哀鸿遍野,流血漂杵。

    刚刚消息传来,里面情况十分危急,四门被封,难以进出。

    “按理说,水甘郡太守搂不住应该上报,难不成他真以为自己有力挽狂澜之能?”

    他认为现在的水甘郡太守不过是垂死挣扎而已。

    因为那里没有处理好。

    “也许是水甘郡太守害怕担责,所以能拖一天是一天!”

    这也不正常,若真是这样,那郡守简直是作死。

    若只是因为太守一人问题,导致问题扩散。

    那么受到处理的也仅仅是太守,城隍,都统,以及文武判,郡尉,副都统这些人。

    可若按照现在太守的行事,必然会连累更多官员。

    明明已经成为鬼蜮,还说什么事情都没有,这不是拿万千生民开玩笑,故意害死他们吗!

    如此行径,真是宛若妖孽,魔心鬼肺,冷血至极。

    这般行为,以圣皇的性格,必定会连太守家族也遭受祸连。

    “太守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云星河始终想不透。

    “实在不行由镇妖司上报吧。”

    原本云星河也不好越俎代庖,认为这两日内,太守的折子必定会上来。

    如今来看,还是由镇妖司捅破水甘郡太守吧。

    当然这事很得罪人。

    不过云星河也不像是害怕得罪人的人。

    此时镇妖司门口,有一群乌黑小虫飞了进去。

    虫子很小,浑身漆黑。

    正当它要飞进去时,镇妖司阵法激活,将它们劈在地上,发出霹雳吧啦的声响。

    黑色虫子在门口不断跳动,极为心急模样。

    想要再次撞进去,但符门在酝酿,它又心惊胆战,在不断徘徊。

    “咦,你看,这些虫子好生古怪。”

    两校尉出门吃饭,回来时,手里还啃着个大饼,有说有笑,发了俸钱,准备去找个姑娘泄泻火。

    闲聊时,促足看到这一幕,极为惊奇。

    虫子还想飞进去,经过一道雷火打来,几乎将其劈灭。

    “这该不会是妖吧!”两校尉见此一幕,立即紧张起来,抽刀应对。

    “反了,反了,这妖孽不知天高地厚,居然想要潜入镇妖司!”

    两人真是被惊到,多少年了,未曾出现妖孽竟敢攻入镇妖司总司。

    这简直是挑衅,赤裸裸挑衅。

    记得还是一百年前,那时大隋已经定国几十年,镇妖司关押了数之不尽的妖魔大邪。

    妖魔里应外合,在镇妖司十八层谋划什么,想要攻占镇妖司。

    那时正是群魔乱舞,天下震惊,当时京都北边都是妖魔之气沸腾,宛若人间地狱。

    大阵被激活,那些大将军、国公主持阵法,全力开启,惊天动地,日月暗淡,星空无色,天都仿佛被斩落下来一角。

    十二卫大将军,亲自出手,妖魔也不简单,来的妖魔无一不是大妖级别。

    不知为它们为何想要攻占镇妖司,但毫无疑问,如此挑衅之意,大隋自然不可能放过。

    历经鏖战,终将妖邪磨灭。

    自此之后,镇妖司再无妖魔敢来找茬。

    “这妖还真是不怕死!”

    校尉也不管什么,镇妖司总司在此,大阵笼罩,强者如云,即便你是天阶大修炼者,也要当场喋血!

    “慢着,你快看,这些黑色虫子,是不是在地方摆出了字?”

    正要动手的校尉,见那那些诡异黑虫,在地上不断蠕动。

    他们倒也大胆,慢慢凑上前观看。

    毕竟这是总司,即便有妖孽作乱,也翻不起大浪,两人倒也不惧。

    “这不是黑虫,而是墨水!”一人惊呼,瞪大着眼睛。

    只是由于墨水分的太散,漂浮在空中,宛若一粒粒黑色蚊虫,吓人至极。

    如今那些黑色颗粒,慢慢融合,才发现本来面貌。

    两人蹲下,用手摸了一把,湿乎乎,粘在手上,是他们平时书写的墨水。

    墨水不断飘挤,缓缓出现几个打字。

    “我要见云侯。”

    由于墨水不足,又被镇妖司阵法连续降下两次,墨水不多,稀薄的墨汁,浅浅写下几个字。

    “要见云侯爷!”

    “难不倒这是头妖,有冤屈要申诉!”

    校尉对视一眼,皆有疑惑。

    大隋国令,幼小妖精也是受到法律庇护,如果出现被残害情况,必须立案查明。

    以前也出现过不少幼妖来镇妖司诉冤,有时能遇到。

    “我带你进去。”

    墨水缠在校尉手腕之上,正要进门,可是门前阵法依旧有激发的情况。

    还好校尉躲得快。

    尽管如此,黑墨还是被击中,又消耗不少。

    “怎么办?”校尉为难了。

    “要不请云侯爷出来吧!”

    “这……”

    “事关紧急,云侯爷也不是那种拘泥官场礼节的人。”

    很快,校尉带着云星河出来了。

    看着地上的黑色墨迹,云星河疑惑,事情在路上,他已经听校尉说完了,明晓过程。

    只是不知为何,云星河感觉墨水气息有些熟悉,像是在何处见过一般。

    但云星河回忆了一下,自己并没有见过,遇到过墨水为妖的精灵。

    只见墨水在地下又开始缓缓蠕动,痕迹极为淡,仅仅能看出几条线。

    它连续被雷罚火劈中,已经损耗了太多。

    字迹不算清晰,能够勉强看清。

    “我…织娘。”

    “嗯!”云星河看到字迹后,眼眸一惊。

    ps:被一百一十章终于通过了……原本有点东西,我觉得写的也不错,但当时名字取的太过,所以屏蔽,最后只能删掉……??,

第一百二十五章 马踏圣贤山,本候仅代自己而来

    “织娘!”

    云星河显然没预料,这墨水是已经逃走的织娘。

    确实,它很是有织娘的气息。

    云星河又摇头,眼神不善,这并非织娘,气息虽相似,却不同。

    只见墨迹再次缓蠕成字。

    “双生。”

    “字……灵。”

    云星河惊疑不定,不过墨迹所言非虚。

    字迹也像是云星河在牢狱中,织娘本体中的大儒手书字迹。

    它其实它与织娘是为一体,但又不属于一体,一种极为奇妙的状态。

    字灵像是在依附织娘而存,因为织娘的存在它也存在。

    “织娘在哪儿,你为什么和织娘剥离了。”

    “救……”

    云星河眉目不断变化:“她遇到危险了?”

    “东。”

    黑色墨迹越来越慢,也越来越淡,甚至刚刚写过,后面便已经消散。

    虽是共生之灵,它本身的境界实力并不高。

    脱离织娘后,艰难来到镇妖司,被驱妖阵法连续击中,损耗太多。

    云星河拘来天地灵气,为它固体。

    捏开一颗对妖灵有助的丹药,融入它的身体,保住它的小命。

    云星河摇头,指望这字灵介绍前因后果,云星河得累死来。

    开启神灵眼,望向字灵。

    【前去找云侯爷,东郭书院带走相公,以此逼迫我前往东郭书院,可当我来到东郭书院时,便发现相公已经身亡!啊!啊!啊!……】

    云星河看完之后,整个人眸光骇人。

    “东郭书院!”

    黄书生死了,被东郭书院逼死了!

    东郭书院见镇妖司难有进展,并担忧云星河与汉王冲突之事。

    于是将主意放到了黄书生的身上。

    起先只是邀请黄书生前往东郭书院,一开始东郭书院礼待有加,让黄书生满怀欣喜。

    可后面被黄书生听到这些人的谈话,原来他们仅仅是想利用自己抓住自己的娘子。

    他不过是一个腐臭书生,穷苦人家,普通凡人,有什么资格让书院先生们,长生之道的仙人恭敬相陪呢?

    人家凭什么笑脸相迎?

    只要她娘子到手,便将他的文气剥夺。

    黄书生一听,赶紧下山逃跑。

    可是,他的异常举动被东郭书院发现了。

    派遣儒生前去追捕。

    面对巧言令色,黄书生虽然呆,但不傻,说什么也不肯跟他们回去。

    东郭书院那些书生,便开始动粗。

    黄书生誓死不从,可那些儒生乃是修行者,黄书生一个普通凡人,怎么斗得过,自然被擒住。

    然后黄书生拼死咬了儒生一口,想要脱离,跑走。

    儒生怒火中烧,一巴掌拍了过去。

    结果用过了劲,黄书生当场毙命……

    织娘到了东郭书院,便看到如此一幕,细心裂肺,怒气冲天。

    织娘虽然是地阶后期,但在东郭书院,却顷刻间被镇压。

    被擒住前,伴生字灵脱体,前来镇妖司寻找云星河。

    云星河得知事情原委之后,眼睛吓人,恐怖不已,怒意已经难以遏制。

    她只是一个单纯的书灵,只想和她相公过简单平静的生活。

    她虽未地阶后期大妖,但她从未伤害过别人。

    她的愿望,和我们大多数人的愿望都一样,简简单单,平平凡凡。

    虽为妖,却很善良。

    黄书生虽说迂腐呆傻,但有钱后,也曾帮助邻舍,收养了几个被遗弃的小孩。

    他们只是这个世上,最最普通的一群人。

    依旧记得前几日,在大牢中,云星河询问,是否有什么不适。

    她说,只是没有相公朗读声,有些不习惯。

    她以后……一辈子都无法听到了。

    云星河闭上了眼睛,平复心中情绪。

    “许久……没有这般了。”云星河心中苦涩,内心心酸。

    这个世界总是这样。

    “东郭书院呀,你们为什么要将自己的想法,强加在别人身上。”

    待到云星河气息平缓后,看着温吞吞的字灵:“走,我带你去东郭书院。”

    云星河直接召唤出凌云白马,丝毫不加以掩饰,策马往东而行。

    白马极美,留下一路晶莹剔透,银白灿烂的冰晶。

    东郭书院。

    位于大兴城东七千里外的平磐郡。

    一座高山之上,绵延上九百里,直耸通云端。

    这里仙雾缥缈,灵气腾腾,仙禽飞舞,祥兽奔行。一道道朗读圣贤之声,自山中飘入云巅。

    植被繁茂,草木丰盛,山石精美,仿佛被人雕刻一般。

    群山之间的灵息极为充沛,更有浩大文气环绕,显得中央山柱更加威武磅礴。

    山岳坐落起伏,每一座文华之气环伺。

    这是书院先生之山,每一位先生,皆能选择一座山头,代表着他们。

    若从远处来看,仿佛是一尊直达云层,顶天立地,浩然正气护身的大贤真身。在其身侧,有万千儒道先生拱卫于他。

    十分壮观与威严。

    一群飞雁略过,排成文字形状,伴随儒气正道,飞向南方。

    山中多雾,远远看来,仿佛一个个青衫白衣谪仙人,红唇皓齿,剑目流星,飘逸出尘,不入世间。

    东郭圣贤山。

    其实原本此地名叫麟态山。

    相传有一头麒麟与山头卧歇,此山沾染一道神气,孕育得此山超凡脱俗,神秀伟岸,宛若仙家福地,灵尊道场。

    两千年前,有一位儒生,于此处悟道,成就大儒。

    此儒名为东郭先生,他在此处开门扬派,建立道场。

    往后的几百年内,东郭大儒的声名不断远播,仰慕的书生也越来越多,有是为了一睹盛颜,有位坐而论道,有为拜入门下,求教脱世之法。

    希望能够成就大儒正身,立身立命。

    两千年来,东郭书院越发兴旺,更有大儒坐镇。

    “咦,你们快看,天马,天马!”

    山脚下,有一群境界不高,想要拜扣东郭书院的学生,望着天空大叫。

    “还真是天马!”

    “你们看,在马后面,还有一层层流花,好漂亮。”

    在其身后,一片片雪花飘落,洒向人间,当真绝美一幕。

    相比学生的好奇和尖叫,东郭书院外门书生看到一幕,便直接皱眉:“这怕不是什么大妖前来吧!”

    身为东郭书院外门子弟,他们基础知识肯定是知晓。

    能够保持飞行,至少也是地阶后期的妖类。

    当然,也难保不是天阶大妖,否则哪敢这般肆无忌惮凌空而来,直接骑在他们东郭书院头上。

    “咦,马上有人!”

    “天上的道友,还请降下,否则我们将启动护山大阵!”

    “轰!”

    一阵巨响传来,只见左侧一座山头直接倒塌,刚刚马蹄从这座小山头上踏过。

    白马在群山只见,不断跳跃,每一次带动白色雪晶,璀璨明亮,景色优美。

    可是,每一次,都伴随着山头炸裂。

    马匹落蹄,总会引起山体震动。

    “道友过于放肆轻蔑!这是在挑衅我们东郭圣贤山!”

    “你可以这么认为。”

    白马未到,声音先至。

    紧随其后,白马山壑见纵跃而下,震得登山阶梯一阵一阵。

    乘骑白马者,是一青年人,一身素袍,素色束带。

    “道友何人,穿着一身素袍前来,是何意义!”此人看着云星河后,眸光不善。

    他乃东郭书院外门总事先生,负责外门一切事宜。

    骑着能飞行的地阶后期妖马,他也明白这个青年显然不好惹。

    但是他此人行事也太过狂悖。

    每一座山峰,皆代表书院的一位先生。

    此后生,纵马凌空也就算了,马踏群山是何意义,这明明便是在挑衅!

    如此种种,可以认为你是初到东郭书院,不了解礼仪文化。

    但你穿以为素衣前来为何,这不是诅咒他们东郭书院!

    “没什么意思。”

    云星河喝了一声,挺马上去,四蹄踏上台阶。

    “这位道友,还请下马!想拜入山门,需三步一拜。欲登顶书院,必须诚心下步,不可驱马而行!”

    云星河手提缰绳,从高而下,俯视于他,眼神轻蔑,收回目光,直接无视,驱马上前。

    “放肆!”外门总事怒气冲天:“哪来的毛头小子,这般狂妄!”

    他被云星河刚刚那道眼神给激怒了。

    “今日不管你是谁,如此轻佻,必须付出代价。”

    “啊!”

    “咚!”

    一座小山摇晃,山石乱飞,草木冲天。

    白马收回蹄子,哼着粗气。

    外门总事,直接被马蹄子踹飞,砸在那座山头,镶嵌在里面,石块还在掉落,而那人这是昏迷不醒。

    那外门总事不过地阶中期而已,雪花白乃是地阶后期。虽然是坐骑,但它在众多妖灵中,攻击都算不错。

    地阶中期在其面前,根本没有什么抵抗力

    云星河懒得看,马儿上前。

    所有书生弟子都被吓到了,纷纷让路。

    一人一马,缓缓踏上山巅,周围人群分散,不敢阻拦。

    连外门总事先生都被一蹄子踹晕,更何谈他们。

    “这人是谁啊,好生无礼!”

    “你可小心点说话,这可是个凶焰魔头。”

    “刚刚你没上来,恐怕是没看见吧,他坐下白马,一蹄子将执事踹山体里面去了。看起来年纪轻轻,但行事此般无所顾忌,定然是大邪魔。”

    “你看。”

    他指着一边小山上,东郭书院的儒生开始急急忙忙将执事挖出来,喂下丹药,才勉强好转。

    “有点生猛啊!”

    “这是要干嘛?”

    “这……你问我,我怎么知道,来者不善吧。”

    “走走走,赶紧上山看看。”

    不管是想要拜入东郭书院的外来学生。

    还是外门书生,都开始往山上跑去,想要看看是什么情况。

    云星河骑着马,闭着眼睛。

    在他的手腕上,缠着一黑色墨圈,看起来像是一个黑色的袖纹。

    马蹄很慢,有人前来阻止,但多数云星河连眼睛都没有睁开过。

    “哪家的修行者此般无礼,想要拜会书门,首先要投递书帖,表明尊意,才……啊!”

    马蹄一震,群山之中,又多了一个按子。

    万里雪花白真的很漂亮。毛色无瑕,柔顺丝滑,英姿不凡,神骏非常。

    在山门石阶之上,留下一地的白色冰莹雪花。

    明明是七八月酷暑天气,但却如同初冬一般,雪飘万里,银光熠熠,在阳光折射下,绚烂如虹。

    “来人止步!”

    有三人挡在云星河身前,抬头看向白马身上的云星河:“不知是何方道人,如此怠慢东郭书院,是当我们很好欺负!”

    三人都是地阶后期,前两个气息薄弱,想来是突破不久。

    有可能是以丹药,亦或者某些捷径之法,根基较为不稳。

    而最后那人,一席长衫,气质上佳,俊秀脱凡,周身之上环绕一层淡淡文道气息。

    他手持纸扇,身穿青衣,说不出的风姿俊朗。

    看了三人一眼,云星河自从降落已经很久,如今才来,可谓姗姗来迟。

    “来我们这东郭书院,身穿一身丧服,是何居心!”

    两人逼进,怒火冲冲:“不仅狂妄入山,还伤书院先生。今日,不给我说法,休想完整离开!”

    “说法?巧了,在下也是来讨说法。”

    “找死!”两人火气滔天,周身灵力汇聚,风起云动,气息澎湃。

    他们并非传统的儒修,严格来说,更像是杂修。

    其实很多山门都是这样,尤其是大山门,里面不仅仅只有一种流派修炼者。

    两人裹挟万钧之力,龙行虎啸,有盖压之势。

    没有丝毫留手,直接针对云星河。

    “轰!”

    灵光飞舞,神力瀑落,威压浩大,巨大震感自阶梯传来,险些要将他们掀飞。

    烟尘滚滚,怪石飞射,众人盯住中间。

    只见两道流光飞出,血洒长空,轰隆一声撞在更上方阶梯,石块纷裂,灵力溃散。

    两人躺在地上低哀,口鼻不断溢血,流失光华,四条臂膀尽断,身体龟裂,筋脉炸开。

    慢慢,他们七窍流血,肌肤撕裂,整个人都在颤抖,目光惊骇而恐惧望着烟尘之内。

    烟尘散去,一头健壮的身躯,散发妖气,哞声炸雷,有一双黑乌乌的大角,甩打粗尾。

    “地阶后期的牛妖!”

    两人惊悚而道,他们仿佛面对的是鼎天之岳,恐怖而沉重,叫人绝望。

    它站在云星河前面,云星河抱着双臂,眼睛都没有撑开。

    “如此之废。”另一个地阶后期的青年,看了地上两人一眼,摇摇头,又看向云星河撼然出手。

    “哞!”

    其音雷霆,其声龙吼,牛妖迈着步伐,令群山四野摇坠而来。

    他目瞪口呆,脊背发寒,滔天文气咆哮,汹汹灵能鼎沸。

    恐怖冲力席卷而来,他双眸睁大。

    轰!

    强大的轰鸣,宛若大道碰撞,天地一击,神光震霄,霞光共舞,儒道之气溢溃。

    纸扇在一瞬间化作飞纸,两条双臂仿佛废了一般,筋脉发麻,难以指挥。

    “咳咳。”

    恐怖震荡,令他五脏六腑都移位,筋脉滞流,体内灵力一时间更是难以汇聚。

    他瞳孔骇然地盯着那头牛,心中有说不出的害怕和忌惮。

    这到底是什么牛妖,怎么会这么强。

    双手还在不断颤栗,此刻他整个人都不敢擅动。

    因为那头大角黑牛已经锁定了他,只要有丝毫气息波动,便会毫不犹豫挥出一拳。

    再来一拳,他能接下吗?

    他接下一拳后,又能接几拳?

    不由得看向了上方阶梯上已经半废的两人,心中哀悯,不是他们太差,而是这头牛太强了。

    “驾。”

    白马继续迈着白色蹄子,一步一步走上山去。

    书生不敢阻拦,因为他拦不住。

    他深深看了骑在白马上那人一眼,深感恐怖与无力,从始至今,都没有看见过,他出手,甚至连眼睛都没张开过。

    青年大先生一直被牛妖盯住,待到松开视线跟上那人时,他才松口气,

    整个人更是瘫软在地,躯体疲惫,血脉堵塞。

    艰难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颤颤巍巍倒出一粒丹药服下,又给两人一人服了两粒。

    “此人到底是谁,为何来向书院发难!”

    一想起那头老牛那般恐怖,他就忍不住颤然之心。

    山下赶来的学生看到这一幕,完全都被惊呆。

    “书院的三大先生都拦不住吗!”

    修文境可称呼先生,正身境为大先生。

    在他们看来,正身境的大先生,可谓是最强之人,大儒不出,大先生便是书院最强儒道修行者。

    可如今,一直高高在上,令人尊敬的三位大先生都拦不住此人。

    “书院这下有麻烦。”

    “走走走。”

    当云星河来到山腰之时,东郭书院才意识到情况真的不对。

    派出五位地阶后期修炼者,拦截来人。

    并且运转阵基,准备随时开始阵法。

    护山大阵运行需要耗费大量灵石,材料,强大兽骨。

    不到万不得已,真正生死存亡只可,他们不会贸然开启。

    “好放肆的后生,连伤我东郭书院数位先生,当真以为我东郭书院无人!能够任由你猖狂过世。”

    这五人,有三人是正身境儒生,一人是仙道修行者,一人是武道修行者。

    他们的气息都很稳定,并非如那两人刚刚突破。

    五位地阶后期,显然,除了未出现的大儒。

    以及不在山门,外出的正身儒士。

    恐怕这是东郭书院能够汇聚起的所有战力。

    不算未见,光论这八位地阶后期,就足以证明东郭书院在山门中,也不简单。

    向流光宗这般,满打满算也就四五位地阶后期,只能算开山立派中最为寻常的家族山门。

    除开天阶外,甚至还有两三位地阶后期的道统门庭。

    而且,八位地阶后期,恐怕并不是东郭书院的真正实力。

    “小子,不知你有没有为自己选好葬地,放心,我们东郭书院乃是儒门正统,会给你体面,留一具全尸!”

    “届时会让儒生,为你埋葬!”

    无人气势汹汹,杀气泄露。

    “为我挑选葬地?就凭你们。”云星河面色极其不屑。

    “咦,这不是……云侯爷!”

    其中一人看清白马所坐之人后,神色异常。

    云星河睁开眼睛,看着他,平平静静,此人正是相如生。

    在相如生看到云星河后,脸色有些不自然。

    “诸位先慢。”

    相如生拦住四人:“此人来大隋圣府御史、关内侯云星河。”

    “什么,御史,侯爷!”

    四人都有些迷惑了,在喋喋私语。

    “哼,侯爷又怎样,侯爷就能够伤我东郭书院门人!”

    “不错,身为大隋官员,更应该执法守法,虽说我等是修行者,自有一套律法。但这也不是云侯爷直接打上门庭,辱我书院的理由!”

    “我们书院浩然正气,温养多少书生学子。侯爷无礼而来,就算是告到镇妖司,中书仙道省,乃至圣皇驾前,你也没有占不到理!”

    他们丝毫不惧,并不在乎云星河是否是关内侯。

    老实说,关内侯这种九等小候,京都城内一抓一大把。

    当然,他们不知道,相如生却是很了解。

    这位关内侯可不是世袭罔替,而是凭借自己本事所封。

    长安城公子世子承替,要尊贵太多。

    盛世封侯,世袭侯爷,两者差别巨大。

    军功侯爷,可是有权柄在身,有支持的部队武装,承袭侯爷,只是荣誉,除了能够收取户税,并无其他用处。

    而且每一代继承,若无功勋在身,会跌落爵位。

    兴许你爷爷是三等县候,到你手里,就成了五等候。

    况且,这位可是更不简单,圣府御史,调查缝皮案,极致权利在身。

    京都大佬们,都躲着不敢见他。

    “敢问侯爷,东郭书院难道涉入缝皮案,侯爷前来拿人?”

    相如生看着云星河询问,云星河负责缝皮案,能让他来,自然是案件有关。

    云星河摇头:“并不是。”

    “并不是。”相如生皱眉了,脸色很不好看。

    他以为云星河是为缝皮案一事,担心书院涉入其中。

    他本身就对云星河不喜,肯定没有什么好脸色。

    “阁下!既然并非公事,那你来我东郭圣贤山,重伤弟子,此事说不过去吧。”

    “你若真心实意前来,我等书院上下恭迎,但你此般作态,叫我们怎么做!”

    相如生语气有怒,因为他那天太过不给他面子。

    确定不是缝皮案,那也无需担心什么。

    “你是侯爷,我们可以尊你一声。但你此事做的太过分,将我东郭书院脸面放于何地!”

    “确实,我书院好歹也鼎立千年,可不是随随便便能够任人踩踏。”

    云星河抬头,看向他们,眸光灼灼,发丝乱舞。

    “今日,为代表自己而来,尔等若有不服,尽可上前一试。”

第一百二十六章 一人单挑你们全部

    年轻人气宇轩昂,乘骑白马,消瘦的身躯,却异常宏伟。

    “狂妄!”

    听着山巅中不断在回响的那道狂蔑之言,东郭书院那位武修宛若惊涛炸裂,大海咆哮。

    “好,既然云侯如此猖狂,那我要看看你有和本事,竟敢此般叫嚣!”

    “此子年纪轻轻,却目中无人!就算我等将你打杀,大隋朝廷,也无话可说。”

    “就凭你们。”

    云星河身骑天马,目光极其轻蔑,神色不屑。

    轰。

    强大气息铺天盖地,汹涌而来,浓郁妖气翻滚,宛若实质,直冲九霄。

    天际之上,大日遮幕,风云突变,乌云笼罩,狂风怒号,山岳震荡,树叶纷飞。

    云星河抱着双臂,在其身后,出现五尊磅礴身影。

    眸绽惊雷,泛着油光,令人发毛。

    “五……五五尊大妖!”

    一尊青虎,一条幼龙,一只巨猿,一头黑牛,一匹雪狼。

    它们直挺于身后,每一尊都气息骇人,妖云滚滚。

    云星河身后,鬼哭神嚎,风卷云动,仿佛有涛浪在拍击,江水崩炸,气息沸腾。

    “这,这……”

    五人面对五尊大凶妖,一时间心脏扑通扑通跳动。

    他们能够感受到,这不是寻常妖族,都是极强的地阶后期。

    滔天气焰,浓郁妖魔之气倒卷入穹苍。

    山下儒门弟子抬头一望,看到盘旋在山顶天际的妖云,一个个呼吸停滞。

    滚滚魔云,绵延浩荡,呼啸百里,将整座圣贤山笼盖。

    “天啊,这是有大妖攻山门吗!”

    弟子们眺望如此一幕,极为心惊,有难以掩饰的恐惧感。

    妖气如海,滚滚袭来,让每个人都心神惧裂。

    山下书生纷纷逃走,他们只是来拜入山门,如不是送死。

    “走走走。”书生们见此,一个个都夺路而走。

    外门书生,见他们跑走,也是进退两难。

    好不容易,历经千辛万苦,进入外门,这这般离去,实在不甘。

    “没事,没事,大家不要慌,山上有大先生在,不用害怕。”

    “以前又不是没有妖魔来袭,哪次不是被击退,骨头用来炼制儒器,皮毛妖血用来制作法宝,绘制神符。”

    面对如此打气,众人的心情才好受些。

    他们口中的大先生此刻也是浑身发凉。

    头顶文华才气,早就不知被妖云冲散了,他们在涛涛妖气之中,也是极为胆骇。

    “怪不得敢来攻我山门,原来仗着有五头妖孽相助!”

    “大家不用顾忌,斩了这五头妖孽,看他如何猖狂。”

    “将他击败后,五花大绑,丢给镇妖司,看他还有什么脸面做所谓的圣府御史。”

    “既然与妖魔为为伍,还送什么镇妖司,就算杀了,也是白杀。”

    云星河依旧漠然看着他们,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嗡。

    没有废话,五头凶兽暴动,吼啸一声,臂猿直接施展法相灵身,身躯拔高,若小山岳一般高大,啸声席卷山河,气势慑人。

    过膝臂猿纵身一跃,犹如泰山压顶,大岳从天而盖。

    “轰隆!”

    群山都在抖动,五人震惊,都未曾想到,这头长臂猿有如此威势。

    “我来!”武修怒吼,冲上去与其交手,衣衫炸裂,露出银光湛湛的肌肤。

    这是一种武修炼体法技,以特殊法术吸收密银,锻造体质。

    “咚!”

    大猿顶天立地,犹如巨灵神,一巴掌拍来,山丘震动,树木凋零,剧烈罡风狂舞,门口校场焚香的大鼎都被刮飞,砸在后方大殿上,漏出一个巨大窟窿。

    抬起手掌,只见武修已经被拍进山体之内,叫声连连,他的银躯并未被迫,但他整个人却奄奄一息。

    巨大的震力,使他气血翻腾,头昏眼花,神魂错乱。

    “赶紧救下老洪!”四人集体出手,针对过膝臂猿。

    大猿随手一挥,狂风肆虐,空气爆鸣,要碎裂虚空般。手掌巨大,如西天如来掌中之国,避无可避。

    一人直接被拍飞,筋骨崩断,血液如水,砸出一个深坑。

    巨大手掌去势不减,一座大殿,只见被拍作废墟。

    所有人都心惊胆骇,短暂接触,已经发现巨猿如冥古凶神一般。

    两人落败,竟不过转瞬而已,太强了,简直让人难以应对。

    它若一尊斗战圣猿,法天象地,力压诸天,盖世不凡,慑得他们难以起身。

    “该死,这该不会是传说中的通臂猿猴吧!”

    几人发颤,不由得怀疑这头臂猿的来历,同样是力大无穷,拿日月,缩千山,辨休咎,乾坤摩弄。

    “不可能,世间不应存此物!”

    通臂猿猴,那是与龙并立的存在。

    龙凤与此间不显,通臂猿猴自然也不可能存在。

    “该死!”

    很快,他们便发现过膝臂猿的弱点,身体巨大,力量无穷,但弱点也更加明显。

    且由于身形巨大,极为消耗法力,腾挪转身反应不行。

    “攻它颈脖!”抓住一个空隙,儒道之气凝结,化作一道利剑,飞射而去,墨风文雨,光符纷纷。

    刺啦!

    电芒覆盖,狂暴弧光肆虐,雷霆覆盖,倾泻如雨,场景异常骇人,天地白茫茫一片,此片天穹都被照亮。

    雷光刺耀这方天地,令人睁不开眼睛,恐怖气息流转,势要屠灭世间,

    血液迸溅,染红长空。

    大殿一片片焦黑,整片山头都光秃秃,再冒着黑烟。

    五人各自施展手段,三人以儒道文气,凝结成一把功德之伞,华盖千重,流光溢彩,白霞飞舞,拦住狂暴雷霆。

    仙道修行者头冠之上,飞出一枚宝珠,定住了周围一片雷霆。

    不过珠子上露出淡淡裂痕,令他心疼不已。

    最后一人以强大身躯抵抗,雷电焚体,躯体无碍,银光烁烁,但神色萎靡。

    他们脸色极为难看,抬头看了一眼天空阴云,显然没想到居然有头顶乌云居然能够引动雷霆。

    这是螨蜷的行云布雨,凝聚云层,驱河引江,操策雷电。

    只不过这一招需要酝酿,沟通云端中雷电时间较长。

    否则,他们将面对恐怖而密集的雷光笼罩。

    头顶之上,黑云倒悬,其内电光交织,紫弧密布,可怕雷鸣又在汇聚。

    五人头皮发麻,再来一击,可断断承受不住。

    他们首先选择过膝臂猿选择突破口。

    巨猿虽然维持巨大身躯,他们看来,法力已经所剩无几,弱点同样也突出。

    可他们忽略了什么。

    雷光结束后,他们刚刚喘息,便发现一个可怕的事情,周围起风了。

    一开始,风声并不算大。就在恍惚间,风起云涌,飞沙走石,群山四野,山河倒卷,百木折飞。

    他们不得不运转灵力,来抵抗这股飓风。

    好似九天外,九幽阎罗刮来的地狱之风,对他们的身体不断磨打,刮骨断筋,躯体撕裂!

    “该死,这风怎么越来越恐怖,感觉在向我们不断挤压!”

    越来越恐惧,开始面容扭曲,身体不断飙血。

    庞大飓风仿佛在不断旋转,如同拧湿毛巾,湿衣服,身体几乎快被拧作麻花。

    看着自己扭曲,身上偏离角度的身体部位,都慌神了,这算什么回事!

    “我!啊!”

    那位仙道修行者头冠之上的珠子破开,整个人的身体扭曲成一团,血液飞溅。

    “不好!”三人文气凝华,将他拉来,护在其内。

    三人开始诵经,歌文,注入了强大的灵力信念,儒文之声涛涛不绝,一缕缕白色箓文从他们身体中飘出,化作漫天符字,定住飓风。

    声音接连从飓风中传来,似乎蕴含天地至理,沟通道与法,无形中降下护佑。

    他们脸色苍白,周身文气暗淡不少。

    文气乃儒家修行中一种,日日朗诵,饱读诗书,可凝聚儒文之气。

    或是有大功德,大机缘能获得儒气。

    仙道修行者急忙吞下丹药,以蛮力催化。

    如今这般情况,可没有时间给他细细炼化。

    “这下算是出大问题,要我说刚刚就应该直接催动阵法!”

    错过时间,就算他们现在想要催动也来不及了,会被打断。

    看着那几头还未曾动手的妖兽,五人心中顿时没底,光是那只巨猿就让他们够呛。

    “必须要先解决一妖,然后争取时间,立即开启大阵,将他与妖魔笼罩!”相如生语气恶狠狠。

    天空中的乌云莫名其妙动了,没有雷电凝聚,而是下起了雨。

    倾盆大雨,打得他们眼睛都睁不开。

    “该死,这又是什么法术!”仙道修行者有些慌。

    “这不是什么法术,就是普通的雨水。”

    话音刚落,情况突变,暴风骤雨,狂风骇浪,法力贯穿,散发气息心惊肉跳。

    与他们眼前,一条妖龙,一头魔虎在风与云乱舞,在翻江倒海,兴风动浪。

    过膝巨猿转瞬而来,速度快到惊人!

    “怎么可能这么快!”

    他们没反应过来,适才而言,巨猿的速度虽然不慢,但根本不可能有这么快!

    “啊噗!”

    五人倒飞而去,身体破破布,文气溃泄,气血败落,魂魄萎靡。

    本就被飓风困住,窝在一起。对巨猿速度预估错误,一时间,难以闪避出去,直接导致被团灭。

    云星河骑着白马,漠然看着五人。

    唯一能让他感兴趣的便是,几人身上的文气,竟能与冥冥中的道则沟通。

    其实就五人而言,实力也算不差,各有法宝手段。

    只是很可惜,遇到了云星河而已。

    在集全的图鉴中,这五头已经是地阶后期最强妖灵。

    若不能解决他们,那真是搞笑。

    同为地阶后期,差距也是巨大。

    云星河淡淡看着五人,没有丝毫悲悯与同情。

    纵马上前,盯住气息微弱的五人:“东郭书院就这点能耐!”

    “你,别得意!”

    云星河正要说什么,脸色微变,脊背发凉,毫毛炸起。

    在他背后,竟有一道恐怖气息逼近,顷刻之间,直取云星河而来。

    “轰!”

    汹涌气息冲来,这是一片白光,杀气透天,惊鸿过隙!

    白色光芒若暴雨般落下,每一滴都仿佛能刺破虚空,攻击盖世!

    云星河被笼罩在这片光雨之下,紧随而至,霞文凝结,震破长空,化作一柄恐怖仙剑,要破败一切!

    金光灿烂,山崩地裂,山呼海啸,神光四射,霞芒炸裂!

    山峰震动,万木枯败,恐怖气息如滔滔海浪滚滚卷涌,颤的山摇地动。

    “堂堂大儒,竟以偷袭手段,不嫌丢人?”

    光芒散去,云星河头骑在白马之上,头都没有回。

    “哎。”

    云星河背后传来一声叹息。

    “侯爷深不可测,守护大妖多不胜数,神出鬼没,书生正面应对,没有擒拿把握。”

    在云星河背后,金尸出现,身披黑袍,色泽金光潺潺,极为耀眼。

    而金尸对面,是一穿着白纹长袍的老者,发须皆白。

    此人看似老态龙钟,但眸光灿亮,血气充沛,精气神当空,如龙如虎,繁华茂盛。

    年老只是假象,此人乃是天阶儒士,精血饱满,虎步龙腾。

    浓郁文气乃成实质,悬浮周身,宛若开天辟地的玄黄之气,大道根源,神秘无比。

    看起来超凡不俗,犹如仙家真人,身居群山,漂浮半空。

    仿佛随时之间,便要羽化登天而去,脱离这世俗,了却凡尘,跳脱六界,不在五行。

    他不愧是大儒,东郭书院底蕴所在,更是圣贤山支柱。

    渊渟岳峙,高山耸立,灵台稳固,气息惊人。

    “老朽东郭书院尹千鹤。”白纹袍老先生对云星河微微拱手。

    确实,即便是圣府御史,大隋侯爷,他也可以自免大礼,因为他是大儒,天阶修仙者。

    “不知侯爷来东郭书院有何指教,还打伤众多弟子。”

    他扫了气息微弱的五人,挥手一洒,金豆五道光华,进入几人口中,稳定伤势。

    做完这些,才看向云星河,目光不善:“还望侯爷给个解释。”

    云星河背对着,丝毫没有转身的意思,冷叱一笑:“你想要解释,你有那个实力吗?”

    尹千鹤老脸抽搐,眸光吓人:“侯爷也太不将知行大儒放在眼里了吧。”

    “我说了,你没有那个本事。况且我是来找你讨要说法。”

    “噢?”尹千鹤不解。

    “你们东郭书院是否杀了一个书生,并囚禁了书灵织娘。”

    “你是为此事而来。”一听此事,尹千鹤不在良善,目光死死盯住云星河。

    “东郭书院逼死黄书生,押禁她娘子,不该给我个说法?”

    尹千鹤文化盖顶,丝丝缕缕,气质超然,像是一位真神圣贤。

    “此事……下面却有报来,不过……侯爷与此人有什么关系吗?侯爷虽然身份尊贵,但我们书院的事情,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吧。”

    尹千鹤对于所谓侯爷的身份,更为不在意,在他眼里都是凡人。

    区区一个九等候,不会入他的眼。

    他在意的是那尊闪耀金光。

    从刚刚短暂交手,他便知道,这是一位上三境的炼体武修。

    当然,也不排除是修炼特殊秘法的仙道,邪道修行者。

    有不少术法便是将自己修成金银玉器的存在。

    这种修行之法,虽然失去了人体一些功能,但却能换来一些奇妙,亦或者不可思议的能力。

    “她有助于我悟得真意,此番公道,我前来一讨,有问题吗。”

    “呵呵,原来是此事,好说。”

    尹千鹤随即脱口而出:“一个凡人而已,死了便死了,有什么大不了,再说是手下弟子失手打死而已,大不了,我为他讨要个小山神。”

    “侯爷看,这个处理怎么样。”

    “终归生死有别。”云星河冷哼一声:“再说,我在,轮的上你为他讨封山神?”

    尹千鹤身躯震动,嘴角颤抖。

    眼神盯住云星河,眸中十分不善。

    “将书灵放了,此事我可以既往不咎。”

    “不可能,书灵她在山上伤了我不少子弟。”

    “伤你东郭书院的儒生又怎样,我不是要你告诉我她做什么。而是要你将她交出来!”

    “老迈昏聩,耳朵有问题?”

    “云星河太咄咄逼人了!我已经是最大的让步,书灵不可能放。”

    金尸突然闪耀,色泽璀璨,化作神光,猛然动手。

    “你!”

    轰!

    尹千鹤甩袖,与其对拼一击,他老脸之上,怒容满面。

    云星河缓缓转身,这时才正面对他,目光斜视,举止佻蔑:“交也得交,不交也得交。”

    “我不是来与你打商量,而是……命令!”

    “好好好,我到看看你云星河有什么本领,敢在我东郭圣贤山,如此狂妄。”

    尹千鹤也撕破面皮,手中出现一支毛笔,看似平平无奇,却蕴含恐怖气息。

    此笔笔杆以魈蛟脊骨炼制而成,笔豪采自一头千年黄尾精心头毛,笔套以癸水柔云玉制成,可温养文气,内蕴神华!

    儒文之气不断凝聚,于笔尖游走洒落,杀伐凌厉,气机腾腾。

    笔锋在空中不断落下,一个杀字出现,漫天杀机而来,要摧灭驱体,斩毁神壳!

    提笔之墨,是一头凶煞妖兽所留,以其中血液沾字,异常恐怖,腥风血雨,煞云密布。

    “铮铮铮!”

    杀字每一笔画都爆发出强大剑光,包裹周围,四面八方,封锁退路,

    这一字当真可怕,一道道剑气喷吐,蕴含绝世杀机,像是反复酝酿了千百世,积累绽放,极其可怖。

    匹练斩落霄华,恐怖杀念,化作剑气海洋,如水蔓延!

    冲天杀伐之浪袭击而来,汪洋击天,席卷当时,山体崩裂,出现可怕裂缝!

    景象异常惊人。

    很难想象,此招一出,恐怕千军万马都难以抵挡。

    这是覆盖杀机,化作大风暴,此种威力,难以想象,似要崩碎天地,破灭人间。

    山岳之中,飞禽走兽哀叫,有匍匐在地,恐惧都不敢乱动,有四散奔逃,惊慌失措,一片混乱。

    飞禽张开翅膀想要飞离此处,一道光芒斩来,仅仅不过擦中而已,鸟躯崩裂,血花片片,身躯与灵魂磨灭。

    诸岳剧震!

    轰隆巨声传来,山体崩塌,乱石飞空,坠落的山石被切割整齐,化作一块一块。

    这仅是被杀气携过,便生出如此可怕的一幕,如此密集攻击确确实实攻伐在金尸之上。

    金尸霞光炽盛,肉身不朽,躯体不坏,竟硬接杀机剑气!

    “荡荡荡!”

    杀气剑气如雨,极为狂暴,疾风骤雨般。

    每一剑光都令山河失色,搅动日月,要横扫万物,屠灭一切!

    “哈哈,让云星河此般猖狂笑着,老师一出,他定然必死!”相如生冷笑不断。

    这一招,他可不认为云星河能够接下。

    此招可谓是杀气冲天,封锁范围大杀伐术!

    这也是尹千鹤并未第一时间开启护山大山的底气所在。

    “哼,让他这么嚣张,死了最好!”

    “真是一头妖魔啊!”

    来了些儒生,将五人扶起,看着恐怖剑光,得意不已,都在讨论。

    杀字笔墨脱落完毕,杀机剑气也消失。

    接下来场中一幕,令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珠子。

    身上的黑袍已经完全被割碎,露出金灿灿的肌肤,在阳光下闪耀无比。

    尽管承受无尽剑光,可它的身躯依旧光泽,没有丝毫暗淡,甚至连痕迹都不曾留下。

    “怎么可能!”

    儒生们大叫,一个个不敢设想:“他怎么可能挡住!”

    别说是他们,就连知行大儒尹千鹤都咋舌,眼眸骇然,嘴巴微张,目中有难以掩饰的惊愕。

    “原来你已经将不朽金身修炼至此种境界!”

    尹千鹤很是震惊,此人还真是强。

    他还是第一次碰到能硬接杀字决的修士。

    尹千鹤看了一眼玉珍盒中浅浅一层的兽血,暗叹一声。

    凶煞兽血,所遗留不多,否则尹千鹤倒想多来几次。

    凶煞之兽,不仅仅寻常妖兽,首先必须是天阶凶兽。而且要符合凶煞之兽,极难寻找。

    此为镇守山门底蕴,尹千鹤本以为此招之下,立见分晓,可不想对方竟能接下。

    “金身不坏,倒也有些特殊!”

    尹千鹤阅历惊人,一眼便看着这是金身不坏。

    “只是不知是仙道修士,还是邪道修士!”

    如果是仙道修士到好办,必定有破绽之处。如果是邪道修士,那就难办。

    仙道修炼者,即使是修炼成金身不坏,也会有弱点所在,只要找到弱点,那么便会导致灵力泄露,身受重伤,大局定矣。

    因为仙道修行者保持的是人身肉体,其中必定会留下破绽。

    邪修的话。

    邪修都将身体修炼成人不人鬼不鬼,天知道他以什么东西炼制自己的身体。

    甚至以前有过以各种矿石,炼制成身,拥有金刚不朽,法术难侵的古怪躯体。

    这类邪修弱点多不在躯体,而在神魂。

    他们既然将肉躯修炼的再强大,可魂魄却始终是大问题。

    但情况有些特殊。

    通过短暂接触,他发现在金身修士神魂强大,骇人至极。

    准确来说如同深渊一般,一眼望不到底。

    当他要再次探进时,便被无形力量阻碍,这令他有些犯迷糊。

    他到底修仙者,还是邪修?

    修仙者的金身不坏,怎么可能修炼到这种程度!

    若是修仙者,施展金身不坏。

    便于开启法相之身一般,虽极尽强大,可也必定会有弱点。

    就如不动明王,与金身不坏不相上下。

    不动明王确实强大,但无法长期维持时间,而且脱离完后,会出现灵气不接的状况。

    所以很多明王教子弟在外出时,都会充分携带补气丹。

    不坏金身,根据每个人的修行情况不同,弱点也不尽。

    但最终,肯定是要解除,哪有这么多法力来维持呢?

    金尸来袭,速度不快,却很凌厉。

    “哼。”尹千鹤默念一段经文,虚空生花,莲光阵阵,符字蒸腾,仿佛有大道在其中。

    “斩!”

    符字显化,用力落下,宛若天刀,神威无匹,锋利无比。

    “铮!”

    金尸丝毫不惧,欺身而进,双手接下。

    嘎吱!

    光芒沸腾,道符灿烂,两道至强力量在碰撞,最终崩裂开来,光字散乱,慢慢消落。

    金尸一拳袭来,如果金佛降世,从过去佛跨越长河,登临这片时空,有恐怖战力,所当睥睨,横扫世间!

    尹千鹤已经被近身,心头有大恐怖,双袖舞动,灵力呼啸,急忙以大法力,化作一尊神像,顶天立地打了出去。

    万兽奔腾,声如炸雷,尹千鹤形似流光,赶紧与其脱开距离。

    “咦,它的攻击并不强。”

    一开始偷袭云星河时,包括都是他接连几次出手。

    全都被当下后,他以为对方近战能力极强,结果一交手才发现对方似乎不是想的那样。

    “原来是个花架子!”尹千鹤冷冷一笑,他算是明白这家伙的弱点了。

    其实也就是个肉包而已!

    别看对面金光潺潺,但其实根本没什么手段,尹千鹤恍然大悟。

    尹千鹤取出一根红玉尺,虹芒闪烁,是一虹光琥珀雕刻而成,氤氲红霞之力。

    他划出一片红影,彩虹片片,似秩序凝结,光雨横飞,神霞纷乱,要朝金尸失去。

    突然,尹千鹤神色大变,面容痛苦,身体一僵,握住红神尺的手一颤。

    “噗嗤。”

    “啊!”

    尹千鹤大叫一声,神力溃散,身上长有可怕红毛,将其笼罩!

    看似是一层红毛,其实这并非,乃是尸毒,他整个人被一层红色火焰笼罩,痛入骨髓,燃烧灵魂。

    整个人再难维持飞行状态,连同红尺一起掉落下去。

    “铛!”

    红玉尺砸落在地,溅起一片光芒,掉落山中,崩塌峦石。

    紧接着尹千鹤噗的砸下来。

    “怎么回事!”

    此中一幕,让那些儒生大为失色。

    “老师是出现什么情况了!好端端怎么会从天上掉下来!”儒生们疯狂大叫。

    掉落的尹千鹤急忙以神力压制,吞下几粒丹药,但效果甚微。

    就在此时,尹千鹤的眼神暴睁,金拳湛湛,凶威浩盛。

    “轰!”

    尹千鹤被打飞,撞塌了大殿。

    金尸迅速飞去,梁木纷断,石瓦飞屑。声势震天动地,山壑颤抖,尹千鹤再一次被打飞出来,嵌在山体内。

    他想挣扎,以神力压制尸毒,可是效果微微。

    整个被金尸直接从山体中掏出来,飞至空中,猛力朝地面一砸。

    咚!

    主山摇动,诸多殿宇疯狂摇动,砸落瓦片。

    “咳咳,咳咳!”

    尹千鹤躺在地上,剧烈咳嗽,身体时不时冒出一层火焰,令他嘶哑咧嘴,痛苦难忍。

第一百二十七章 辱越大儒,尸变之怒

    这是一种深入魂魄的痛,像是浑身脸上连同三魂七魄都在撕裂!

    云星河骑马,朝他慢慢而来。

    当初连促立天境时间悠长,位于天阶中期的湜河龙王都吃了大亏,更何况天阶初期的尹千鹤。

    当时湜河蛟王之所以能硬抗。

    一是本身实力强横,蛟龙妖躯霸道,妖魔中难有匹敌。二是水属性克制。

    湜河老蛟是何等强大,裹挟巨浪,滔天不知尽头,绵延数千里。

    要水淹武东郡,可想而知其法力滔天,本身属水,能压下也正常。

    尹千鹤没有蛟龙强横肉躯,也没有湜河蛟王强大实力,更不是水属性,怎么去挡,怎么去压制。

    一旦中毒,顷刻之间,几乎被吊打,按在地上摩擦。

    看着云星河慢慢走来,尹千鹤神色恐惧,可是他已经失去战斗力,身体难以支撑。

    望着云星河,他有种莫名的恐惧。

    身为大儒,从来都是被众星捧月,阿谀奉承,他在这个位置已经长时间了。

    也太久没有感受到这种身处死亡边缘的害怕了。

    云星河看都没有看他,骑着白马,四蹄越过他。从他脸前眼旁划过,并洒落下灰土。

    尹千鹤身体传来剧痛,不断折磨着他。

    可是身体上的痛,远远不如灵魂上的痛,奇耻大辱,奇耻大辱。

    人家连看都没有看他一样,而是直接骑马从他身上越过!

    望着四只马蹄在眼前晃过,他内心之中是何等愤怒,恨不得将千刀万剐。

    还有诸多手段未曾使用啊!若是再来一场,他未尝会落败!

    他乃大儒,知行大儒!如今被一个六品武修,踩在脚下,这是何等丢人!

    尹千鹤青筋毕露,胸腔之中有漫天怒火,要吞噬意志。

    东郭书院众多儒生,见云星河纵马而来,一个个衣冠抖动,全都心神震颤,恐惧后退。

    尤其是之前五人,他们更能明白面对这位大妖的恐怖。

    连东郭书院大儒都败了,他们根本没了什么指望。

    特别是相如生,心都快跳到嗓子口了,因为他与云星河极其不友好。

    怀着忐忑的心思躲藏在人群中,低着脑袋,不敢抬头。

    跟随字灵的指引,云星河找到了织娘。

    她被关在山门深处符链耀动。

    大阵时刻激活,灵光闪烁,化作枝条,抽打在她身上。

    这是一种可以抹去记忆的阵法,每日秩条抽打身躯,熬磨灵魂。

    于阵法中央炼制四十九日,便能彻底消除记忆。

    “东郭书院,当真是好本事!”云星河发出笑声,近乎发抖。

    织娘实力很强,寻常幻术难有作用,所以竟然动用阵法!

    这对她来说,简直是一场炼狱般的折磨。

    云星河将她解救出来时,书灵一脸憔悴,双目无光,神色暗淡。

    她盲目的跟着,抱起黄书生的身体,不断磨蹭,苍白的唇瓣还读诵起书文。

    以前黄书日日夜夜读给她听。

    如今,再也不能了。

    也没人会给她读诵诗文了……

    东郭书院书生看到云星河出来后,惶恐一片,急忙忙后退。

    这可是个凶神。

    云星河懒得看他们,他朝后看了一眼。

    那是一尊将山体雕刻的圣贤模样。

    “哼,这便是圣贤之道,这便是所谓东郭书院。”

    唤出妖灵,大猿法身爆涨,呼天盖地,庞大神拳,如若一道天地道锤,澎湃灵力,挟万钧之势!

    “轰蹦!”

    庞大的圣贤山体像被拦腰砸断,巨大断裂石像横倒下来,从下往上看,那一幕极其骇人,天塌地陷,山岳倾倒。

    众人逃的逃,能飞的赶紧飞离。

    大石乱飞,烟尘滚滚,楼宇殿落破败,山门狼藉一片。

    云星河策马而去。

    众人望着破烂到极致,庭院楼落皆化作废墟的东郭书院,内心感触。

    “哎,两千多年的心血,如今便被糟蹋的成了这般模样。”

    尤其是那圣贤之像,更是东郭书院的信念,进入东郭书院的学生都会膜拜。

    如今竟然被人推倒,成为一堆乱石。

    “哎,老师没事就好,楼宇都可以再建。”一人遗憾说着。

    众人望向尹千鹤,不知为何,总感觉他的身躯苍老了不少。

    他久久坐在哪里未动。

    圣贤山倒塌,他眼睁睁看着,却无能为力,他的心犹如刀绞!

    这比杀了他们还难受!

    云星河返回镇妖司后,灵月也听闻了事情,急急忙忙过来,见织娘那般模样,心疼不已。

    “我为黄书生讨封个神职吧。”

    云星河看着她说道,以他现在的情况,讨要个乡镇土地城隍问题不大。

    “或者,让他走神道修炼,倒也不成问题。”

    灵月也点点头,土地是个公职人员,有编制。

    只不过要受约束,虽然有愿力,但也耽误修炼。走神道也行,慢慢来。

    日后黄书生努力修炼,阴寿再活个一百年不是问题。

    灵月正要施展法术,将黄书生的灵魂牵引出来,随即俏脸一僵,娇美身躯一颤,美到窒息的容颜已经有些难看,睫毛不断颤抖。

    她并没有在身躯内找到黄书生的魂魄。

    “不用白费力气。”

    “他们当着我们的面,已经将相公的魂魄送入了地府。”

    两人才了解到,原来是东郭书院是想她断绝一切,一开始本想抹除黄书生魂魄,是她苦苦哀求才直接送入地府。

    尹千鹤还说讨封山神,都已经将魂魄送走,全然都是敷衍之词。

    灵月也是满脸愁容,她看着织娘此般模样,实在心中万分不忍。

    送入了地府,你还能去问地府要人不成?

    地府只收鬼魂,可不要你活人。

    而鬼魂进入了地方,百分之九十九都回不来。

    不现实。

    不说地府危险重重,就连怎么去都是一个问题。

    翳影枝倒是能够穿行,但承受不住压迫。

    云星河与灵月站在这里,陪着她。

    镇妖司众人也听说此事,纷纷感叹,咒骂东郭书院,一群妄读圣贤书的假君子。

    “这东郭书院还真是出息,人家好好的,现在好了,逼死了黄书生,黄书生可是凡人啊!”

    “这事该怎么解决?”

    “当然是大理司去解决,修士杀人,不是我们负责。”

    “出来了,东郭书院儒生判刑了,发配仙州,成为囚役,修补城防阵法,上场拼杀,物尽其用。”

    “这就完了?东郭书院其他人没处罚?”

    “负责此事的大先生相如生面壁十年,取消功名,并且付出巨额财宝脱罪与补贴。”

    “这事还真……”

    “还指望能处罚大儒?”李西瓜是个聪明人,啥事门清:“不说大儒身份,就说也没有证据证明大儒能直接指导此事,全都推到相如生身上呗。”

    “此事差不多也是大理司与东郭书院达成的默认规定。”

    “相如生是东郭书院有数的大先生,一直更是他在代表东郭书院在外游走,是东郭书院在外面的代言人。”

    “如今处罚他,也算是惩罚巨大,这事搁到其他地方,其他山门,也是这种处罚方案。”

    其实不光是东郭书院,那座山门都是这样。

    大儒,天阶修炼者不可能犯杀凡人的错。

    只要没有直接证据,就没法缉拿天阶修士。

    但你可以找门派天阶以下,最有分量的代表人。

    这是各大山门公认的潜规则。

    堂堂天阶修炼者,高高在上,若是因为杀了凡人而导致被惩罚,被刑斩。

    那是多损天阶威严,让他们怎么保持超然物外,高人一等的姿态!

    辛辛苦苦修炼数十载,百载,结果因为凡人出了问题,落下仙籍。

    所有修仙者都不会答应。

    当初此种情况更甚,修行者高高在上,自诩超然物外,目下所及,皆为蝼蚁。

    这是大隋圣皇与云家先祖,镇国公等人努力,数百年时间,才逐渐扭转这一观念。

    “不过云上官还真是猛,单人匹马,镇压了一个山门!”李西瓜开始吹捧云星河。

    “据说有一金刚不坏修炼至大成的强者,就在云候身边啊!”

    秦安保鬼头鬼脑,左看右看,想要找找在什么地方。

    “这定然是圣皇陛下派遣的护道人!”

    诸葛苟诞信誓旦旦的肯定,怪不得能这般无所顾忌,感情有大佬在护驾保航。

    在打上山门这东西搁在别人身上不可置信,早死八百回。

    可咱这位爷,嘿嘿,打到人家抬不起头。

    “上官,你就承认了吧,我们是绝对不会在外面传扬!”

    “对对对,我们都是口风极紧之人。”

    云星河看了四个活宝一眼:“你们想多了。”

    “啧,这都石锤了我都明白一切了,咱兄弟今天就掏个底!”李西瓜走来过,语重心长,掏心掏肺。

    云星河起身走人。

    “嘶,这老云还真见外,都到这份上,还遮遮掩掩,真没劲!”

    “你这就不懂了吧,这叫低调。”

    “不承认,别人就拿他没法子。”

    “什么意思?”

    片刻后,李西瓜哦一声,表示明白了,皇子之争呗,向来都是异常残酷,别其他王爷谄害。

    云星河代表个人踏上东郭圣贤山,打到大儒毫无还手余地,推到圣贤石像的消息已经在京城疯狂传播。

    “嘶,不可貌相,这才是云星河的实力,怪不得一直这么狂,原来有如此底牌!”

    有些人也明白了,不是人家为什么这么狂,怎么敢这么狂。

    而是就该这么狂。

    “要是劳资有五尊强大的地阶后期强悍妖族护身,有天阶修炼士护道,我保准更狂,狂到没边。”

    许多人大叫。

    “妈呀,云侯爷这么猛!”

    “老高,这,这也太恐怖了吧!”

    贾恺槊听到这消息后,满脸呆滞,起先是不信,但随之确认后,震惊到难以言表。

    高芝元发呆:“还好咱们及时向侯爷认了错。”

    “侯爷?应该叫皇子!”

    “你是说之前那个传言?”

    “你难道不觉得蹊跷吗?这肯定不是谣言,八成就是皇子,不然如何解释云侯爷如此作为,什么事都没有?”

    “嘶。”

    高芝元也陷入了深深的怀疑。

    “不行,咱们那天必须要请侯爷一桌,抱好这根大腿。”

    莫说他们,就连许多高官大佬都沉默,甚至严重怀疑就是皇子身份。

    这一桩桩,一件件事情,谁能不迷糊。

    “这,你看看,这出生与地区不对呀。”

    “不要看这个,此物,用来便是欺骗尔等低智商,过滤你们九成的人。圣皇这是想反其道而行之,设想了你的设想,你懂不懂。”

    “嘶,我有点懂了。”

    黄家。

    书灵柔弱的身躯趴在棺椁之上,她身穿一身素白衣,脸带泪痕,说不出的凄美,

    她一直在诵着诗文。

    意映卿卿如晤:吾今以此书与汝永别矣!

    吾作此书时,尚是世中一人;汝看此书时,吾已成为阴间一鬼。

    吾作此书,泪珠和笔墨齐下,不能竟书而欲搁笔,又恐汝不察吾衷,谓吾忍舍汝而死,谓吾不知汝之不欲吾死也,故遂忍悲为汝言之。

    ……

    吾今与汝无言矣。

    吾居九泉之下遥闻汝哭声,当哭相和也。

    吾平日不信有鬼,今则又望其真有。

    今是人又言心电感应有道,吾亦望其言是实,则吾之死,吾灵尚依依旁汝也,汝不必以无侣悲……

    与妻书……

    “相公,不知道,你在那边是否会冷,会不会想我……”

    “报,侯爷,侯爷出事了。”

    大清早,云星河刚从镇妖司大牢出来,便有校尉慌忙失色赶来。

    “何事。”

    校尉满脸惊容,说不出的神色:“黄家娘子,她,她,她自尽了!”

    “什么!”云星河整个都愕了一下:“你再说一遍。”

    “黄书生家的娘子,织娘,于昨晚在灵柩前自尽!”

    “自尽了。”

    “嗯。”校尉疯狂点头:“这件事已经沸沸扬扬,传得到处都是。”

    校尉昨日也知晓黄书生被逼死的消息。

    昨日黄书生死的时候,他们便哀叹不已。

    黄书生执着了那么多年,被人嘲笑多年,认为读死书,可最后人家读出来个美娇娘。

    美娇娘还能织布,发家致富,原本都能过上幸福的日子。

    天不遂人愿,发生了这档子事情。而今天又传来了黄家娘子身死的消息。

    “没想到那般柔弱的女子,竟然这般决绝与刚烈!”校尉也是由衷叹息。

    “妖非妖,人非人。”

    云星河躺在椅子上,仰望天空,说不出的感觉。

    片刻后,他缓缓起身,前往黄书生家中。

    黄家聚集了一些人,都是附近邻居。

    包括织娘的死讯也是邻居传来。

    云星河看到了字灵,它并没有死亡,它趴在织娘的身上,虽然它无法表达出什么。

    但云星河能感受到它的伤心,它的难过。

    云星河将它收了过来。

    “无需伤心,应该对她感到高兴,她是和她相公一起去了黄泉,来世,他们还会在一起。”

    “也许会在南方某个偏僻,远离世俗,没有那么多纷争的地方,过上平凡安静的日子。”

    尽管这般安慰,可到底,云星河自己心中也是难以平静。

    他与织娘接触不久,但给他的感触很深,是一个单纯而心怀美好的妖。

    灵月也来了,她看到织娘的尸体,那苍白而冰冷的容颜,一刹那,她竟有些失神,感觉天旋地转,重心不稳,就要倒下,云星河一把扶住了她。

    美人在低泣,眼中有泪花打转。

    她们说好的啊,要一起去逛街,一起去买衣饰。

    她还没有去过西街的上衣铺,没有去过城南吃她在书中看到过的混沌,她还没有去城东溪云阁去画上一个美美的妆容,她还未曾体验过人世的种种美好啊。

    “啊。”

    灵月再也忍不住,泪花划过脸颊,滴在织娘的身上。

    “妖,妖也会流泪吗?”灵月痛彻心扉。

    她没有走过廊桥,没有见过元宵花灯,没有看过万家灯火,没有见过冬天的雪呀。

    她答应过她要去见识种种……

    云星河将两人合葬在一起,为了防止别人起心思,打下层层封印。

    云星河将情绪不好的灵月带回了云仙楼。

    织娘走了,但是字灵留了下来。

    云星河将字灵放到与白猫一起,让它有个玩伴。

    黄书生走了,织娘也走了,剩下黄书生的母亲,郁郁寡欢,没几日也离世了。

    此事在京都广受关注,很多人都知道了织娘的事情。

    原本其乐融融的一家人,就这么突然没了,真是让人唏嘘。

    原本热闹如街市的黄家,如今也空荡荡,落尘生灰。

    仿佛黄家书生从书本中走出来个美人,所有人争先恐后,富人竞拍,灯火通明。

    织娘一夜织布十匹,黄家欢乐之声,就在刚刚。

    静一看,黄家已经是座空院。

    兴许十年后,有人记得,二十年后,有人记得,但终归会淹没在尘埃之中。

    在这几日时间,灵月也慢慢恢复了状态。

    只是较之前,有时总是会发会儿呆。

    除了黄家织娘的事情,在京城讨论最激烈的便是云星河。

    无非就是他打上圣贤山之事,最为震惊的便是他身边跟着一个神秘修行者,来无影去无踪。

    此人强大无匹,肉身不坏,躯体无敌。

    圣贤大儒,纵然法宝尽出,儒术玄妙,却依旧被压制,难以对其造成伤害。

    为此,京都茶馆茶楼,又连夜改了本子。熬白了撰稿高的发量,终于出来卷十分满意的稿子。

    他们将云星河的故事大肆宣传。

    而云星河则是在镇妖司,早上摘菜,查查案件,或是运转黄帝内经。

    可惜,似乎已经到了瓶颈,难有作用。

    京都附近又有些案件传来,但相对于缝皮案,与水甘郡凶兽恶劣事件相比,远远不够格。

    水甘郡事件,云星河刚刚将折子送到皇宫,此事便捂不住,直接爆了。

    圣皇滔天震怒,太守、郡尉,镇妖司都统、副都统,城隍,文武判等人,全押送京城,等待处审。

    好了,这下云星河的折子没用上,默默的拿回来了。

    仙道司,佛道部,镇妖司出动人马,前往水甘郡镇压。

    镇妖司京都总部抽取了不少人,也从京都附近调了些战力。

    甚至一些营地都在开拔,信马飞驰。

    天空之中弥漫各种气息,是不是有流光掠空。

    于林中惊起一群群飞鸟

    众人都感觉情况不简单,出动人马太多,都意识到可能不是一件简单的案子。

    当然,这就不关云星河什么事。

    云星河并没有前去,他主管的缝皮案,缝皮案也到了关键性的地步。

    此案交给别人就行。

    再加上目前他的身份特殊,仙道司,佛道部也没多说什么。

    包括抽掉人马时,负责修士也询问过了云星河,那些人马需要,那些人马不需要。

    按照以前来说,这种情况是不可能发生的。

    当然,人家客气,云星河也自然不能为难他们。

    让他们随意选,自己没意见。

    甚至此件事情还炸出不少镇妖司小高层,他们能躲云星河,但躲不了朝廷。

    镇妖司要是不派出强力兵马,根本说不过去。

    甚至连兵部都出动了兵马前去。

    兵部动手,这让云星河不找头脑。

    此事不是镇压叛乱,完全用不上兵部。

    随后朝廷正式宣告。

    这件事真正原委才知道,是有魔道妖人,密炼尸变术,根本并非凶兽伤人。

    密炼尸变术,邪尸道秘法。

    将死去之人,是秘法操控,死而复生,化为杀戮之器,此尸需要饮血,血脉越是接近相似,提升越为恐怖!

    数百年前在战乱之中,有些势力缺少战力,故意以残忍之法将百姓化作兵卒。

    此法为邪修,藐视生灵。

    甚至水甘郡之所以有那么多老人死亡,有可能就是他们一手策划,被喂下尸化丹。

    尸化丹为其秘药,加快尸变。

    京城之中听闻此道消息,宛若晴天霹雳,惊天狂雷。

    邪魔外道惊敢如此猖狂,以一郡百姓生灵作为祭品!

    此种丧尽天良,泯灭人性行为都多少年未曾听到过了。

    虽平时邪魔害人消息传来,但距离遥远,他们并不能如何体会。

    如今就在直隶,圣皇脚下,我们身边,如何不惊。

    朝廷并未隐瞒此事,三司与兵部大张旗鼓,旌旗遍天,随风吹曳。

    阵阵甲光刺目无比,气势如海,声音震天。

    包括水甘郡太守等人,也被抓捕,游街明众。

    “都是这些黑心的家伙,如若不是这些人有意瞒报,水甘郡哪会成为人间地狱!”

    街道之上,京都百姓争先恐后地辱骂。

    “知情不报,导致水深火热,生灵涂炭,这些人怎么这么狠心!”

    “真是枉顾生命,这些人都该死!”

    云星河在茶楼上,听着小曲,看着游街过市的太守等人

    其实当他得到消息时,他就已经猜到了这些人此种下场。

    郡尉,都统,城隍看似无辜,其实并不无辜。

    即便他们不同意太守的行为,也可以选择上报,哪怕太守刻意囚禁他们,以他们的身份与能量,一样也能偷偷禀报。

    无法是舍不得手中权力,想要更进一步。

    “嘿,这群人还真是活该。”

    直隶郡太守,可不是武东郡那种中郡太守,这郡太守,可真正是高官大佬,直通云端,日后前途似锦的那种。

    这次大栽。

    谁也救不了的那种。

    游街示众后,城隍文武判送入镇妖司,太守等人押入刑部,等到此事结束后,再行处决。

    朝廷之所以将他们拉出来,便是为了平息民怒,鼓舞人心。

    城外更是列开阵势,引得百姓争先吼叫。

    人心可用,军心可用。

    这次事件并不算如何严重,却极其恶劣,朝廷不得不如此,甚至在阵前斩了几位水甘郡官员,激愤群情。

    此刻平叛已经不是目的,而是要给出一个交代,对于天下人的交代。

    震慑大隋诸官宵小!

    随后大军出征。

    毫无疑问,这又是一场声势浩大的征伐。

    此番行为确实吓到了某些官吏,心惊胆颤,不敢逾越过分。

    无论朝廷如何清明,这些东西始终会在,扎根人性深处,只能抑制,无法根治。

    你或许一个廉政爱民的父母官,有一日也会因为私心,内心权欲变化,而一朝转换。

    正所谓守天下比打天下难,很多人不明白。

    开国是从无到有,治国是继承基业,有什么可难?

    开国前,你知道敌人是谁,只要往前方打便行。

    但治国不一样,你永远分不清敌人与朋友。

    你出台一条新政,或许至亲朋友,立马会变成你的敌人。

    云星河在茶馆听戏,听着那些人讲自己的故事,津津有味。

    “你们当时是没看见,那东郭书院的大儒,啊呸,被云候打的头破血流,狼狈不堪,苟延残喘,甚至跪在地上磕头求饶。”

    “足足磕了九十九个响头。哎,我们云候才看他可怜,一把年纪了,所以才饶他一条狗命。”

    “那东郭书院大儒,感激涕零,深表慑服,跪在地上颤颤发抖,眼睛都不敢直视。”

    和云星河在一起听说的还有许多老头。

    瘫在椅子上,听到妙处时不时微笑点头。

    云星河面色享受地点点头,嗯,他的眼睛睁开。

    提出疑问:“我不信。”

    “啧啧,你说的太夸张了啊,太假的,恨天无把,恨地无环,一口气吹飞大山,徒手摘星辰,只手探日月,双眸若两轮太日,这还是人吗?”

    说书先生穿着一身黑色长袍,文士风范极佳,听见云星河反驳,立即不高兴了。

    惊木一拍,冷眉凝视:“小伙子你懂个屁,侯爷能是人?他是天神下凡。”

    “这是我亲眼看见,还能有假?若此言有虚,我天打五雷轰顶!妖火魔雨袭体,家中断绝!”

    这话说的,把云星河整的一愣一愣。

    说书先生脸红脖子粗,信誓旦旦,一口咬定,半点没有说谎。

    众人见此,纷纷指责:“年轻人你又没见过,你怎么知道云候不是这样式的?”

    “真不对你胃口,你可以走呀,又没收你银钱,别在这捣乱。”

    说书前半段是免费的,当然,要听下一段,那就需要银钱。

    “是呀,你这一打岔,多影响我们。”

    面对众人声讨,云星河楞了。

    他都开始怀疑了,我是不是失忆了?有这段吗?

    “我可以肯定,不是你讲的那样,吹牛水分太多。”云星河还是摇头,表示质疑。

    云星河此话一出,众人都火了。

    蹬蹬蹬,所有人出站起来,齐刷刷目光盯着他,极其不善。

    甚至有人暗暗抄了一条木凳,像是随时要朝他脑门拍过去。

    “咳咳,竖子不足为谋!”

    此言一出,有几道惊人的气息腾起,围住云星河,灵力湛湛,虚空动荡。

    好家伙,居然有七八位恐怖的大爷在茶楼听书。

    怂了,怂了。

    台上说书先生衣衫狂舞,黑发飞扬,气息震破云霄,其目光灼灼,身躯如龙,滔天道力运转,双眸若金灯,盯住云星河,刺目无比。

    大法力凝息,恐怖魂念扩散,控制住云星河,准备要动手。

    麻痹,说书先生居然是个大高手!

    怪不得敢发那么毒的誓!

    感情这比是渡了劫大修,怕个鸟五雷轰顶,你大爷的!

    “这他么脱离现实,无脑的至极,根本经不起推敲,这都有人信!”

    云星河实在难以理解,说书先生说,他一拳打出万斤的力量,直接打爆一座山。

    特么,一辆大卡车跑到百码以上,理论上就能产生万斤冲击力。

    那么问题来了,谁见过卡车把山撞爆?

    还一道剑光,斩开了一颗星辰。

    哥哥,最近的根据钦天监计算,天上星辰最近的一颗,距离此处有2.26亿里。

    提问,你什么剑光如此牛批,能斩下一颗星星?

    能量过程中不会消耗吗?空气摩擦,物质阻碍计算了吗?

    别问,问就是我不知道。

    逻辑是啥,不需要哈。

    看着老头们悠闲悠闲地听书,云星河摇头,大佬都不能免俗。

    云星河麻溜跑走,怕下一刻被这些人吊打。

    这些老大爷可惹不得,天知道是什么境界。

    走到门口,还是倒茶小厮说了几句。

    大家都是抱着悠闲打发时间来的,说本传记,本就有些构想臆境,您这用切身世界来要求书本世界。

    其本身就是一件错误之事。

    您还指着哪儿指着这,显得自己很懂一样,以为众人皆醉我独醒,其实落了下乘。

    不但膈应别人,也给自己找不痛快。

    小二来来往往,见过的风风雨雨也大,是个明白人儿。

    云星河点头,小二说的很多,好像是那么回事。

    但……关键是真的太夸张了。

    得嘞,小二摇头,告辞,告辞,我倒茶去。

    云星河一脸懵,看着小二的身影,一般来说,是小二说的那么回事。

    但大儒跪地真没有呀……

    他刚到镇妖司,何展后脚就走了进来,看向自己,目光平静。

    “侯爷,缝皮案,可以结案了。”

    “哦,怎么了?”

    何展并未多说,只是将整理的资料交给云星河。

    一一扫过纸业内容,眼神渐渐凝聚。

第一百二十八章 悬河葬仙,神炉杀阵起

    “既然如此,那便行动吧。”

    何展这些天的调查没有白费,老巢找到,并且已经部署完成。

    云星河再三询问,何展可以保证,此地,绝对是缝皮案老巢,绝对不会出错。

    “侯爷,要不要等三司人马从水甘郡回来后再行动?”

    此次可是缝皮案件老巢,里面极有可能藏着极为强大的魔道修士。

    “水甘郡之事,不知多少天能够解决。”按照云星河估算,再快最快,至少也要十天半个月。

    “老巢那边情况,可以稳定多久。”

    何展摇头苦笑:“侯爷,这种事情,我可没法保证,指不定过两天就察觉到。”

    “既然如此,那不等了,直接动手。”

    云星河也是极为果断,与其指望三司,不如指望自己。

    而且三司之人真的靠谱吗?

    连刑部与大理司都有人牵扯,甚至我还有镇妖司之内,也有人脱不了关系。

    何展这些天的调查,都是使用了遮掩气息的法宝,慎之又慎。

    选择的调查成员,更是云星河亲自挑选,确保没有丝毫问题。

    而且为了防止走了消息,所有人都在镇妖司,没有与外界有过联系。

    云星河集结了镇妖司所有能够调动的人员,两千小校吏从,五百校尉,三十将军,十员都尉。

    除了留守文吏校尉将军,还有大部分人马无法脱身,或是在执行任务。

    这是目前征调行动的兵力。

    至于六品以上的武将文官都,都跑了。

    云星河只能感叹这些人真是不给面儿。

    确实,哪怕是一个凡人,被一个毛头小子指挥,并且还是下属,都会深感毫无颜面。

    更别说一群修行者。

    众人都很疑惑,完全不懂云星河集合之意,云星河也没有告诉任何人。

    老情况,暂时收缴所有信息法宝,只规定几人身上允许携带,分成三队。

    何展等人是知道内情的人,他望着镇妖司众人,其实内心也没谱。

    装备齐全不假,但缺乏高端战力呀。

    他将目光望向云星河,他也听说了云星河在东郭书院砸场子的光荣事件。

    知道这位侯爷背后有势力,也许他动用了背后的实力?

    本身镇妖司官吏武将也不少。

    但因为直隶各处执行任务,以及其他事宜,至少一般人,时常在外。

    水甘郡事件,又带走一批,还要留守一部分。

    那些中高层有躲着。

    镇妖司目前能用的战力不多。

    云星河确实有些草率,但正如兵家那句,时不我待!

    机会稍纵即逝。

    “正值用人之际,该死的张开元跑哪儿去了。”

    云星河没找到这家伙,给他符箓传讯,一点反应都没有。

    “不等他,直接走。”云星河猜想这家伙可能去参加大鹏的论道会去了。

    只能暗叹这家伙靠不住。

    “走!”

    云星河大手一挥,点齐镇妖卫,秘密出城。

    尽管是云星河小心谨慎,但如此大规模出动,将近三千人的声势,都是中层官吏、将校,想不众所周知都难。

    “怎么了,镇妖司这么多人动员,什么情况!支援水甘郡?”

    此话一出,所有人心惊胆颤。

    “别瞎说,水甘郡出动的人马若是都败了,镇妖司去这点人,也是小浪花。”

    “对呀,而且,如果是支援,其他三司,兵部,乃至护道司都要出动,怎可能是镇妖司一家。”

    “那问题来了?镇妖司这是怎么了,这么大行动。”

    “兴许是发现了什么魔头吧。”

    镇妖司单独出动两三千人马的场景,极其至少。

    一般而言,遇到大问题,都是三司行动。

    很多人都在关注云星河这支队伍。

    但看着看着,就没影了。

    而云星河一出城,这是将队伍气息全都隐匿,不断派遣后卫断路,确保无人跟随。

    这一次,要动手,必然要以雷霆手段。

    打掉他!

    何展抱着忐忑的心情,因为己方没有高端战力,实在拿不准。

    相对于一些知道情况的镇妖校尉,信心很是充足。

    跟着这种老大就是爽,一言不合把镇妖司物库搬空,全副武装。

    镇妖司高层看到后,一阵肉疼,但却不敢说啥。

    只能暗暗告诉自己,以后绝对不能让这个家伙掌握后面几层的权利。

    否则镇妖司经年累积,不够他霍霍。

    这就是传说中的儿卖爹田不心疼,反正不是自个,使劲造作。

    不过从物库取走物品,是需要登记,行动过后,剩余归还。

    穷则明确必杀,富则火力网笼罩。

    这其实就是兵家所言,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战之。

    远超你十倍的军力,没有那么多阴谋诡计,直接围歼。

    云星河他们一路朝西北而去,在夜色之下,如若幽灵。

    很多镇妖卫和校尉都是疑惑:“将军,马匹极速奔行四个时辰,有些吃不消。”

    “我们这是去哪儿,此行不会是要越过仙悬河吧!”

    仙悬河,自西边仙山淌落,经过雍凉、北原、秦、晋、中州,齐鲁等地,最终汇入北海。

    传说,这是一条自天界断坠,落人间的一截断河。

    下面有大恐怖,导致终年浑浊。

    常年有诡异事件,寻不到源头。

    有说仙悬河坠落时,里面有一古仙存在,坠落了人间,无法返回仙界。

    其被神秘之力污染影响,生了不祥,导致河水黄浊不堪。

    还有传说,只要有圣人出世,黄河能够化浊为清,河净海晏,天下大同。

    “已经过了东府郡,即将出秦东。”

    “难道要过悬河,往河东郡?”

    众人勒马,前方有着江河咆哮,极速奔流,气势汹涌。

    云星河也停马,马匹在不断喘气,四肢发软。

    即便是此般上等鳞马,连续奔行五个时辰,从入夜,直到初晓,也难以承受。

    “侯爷,过了悬河,可就出了直隶,属于三晋之地。”有将军提醒道。

    三晋。

    云星河手中还有一枚山河印呢,只不过山河印所处的绵山,在三晋中部,晋阳并州,还要往西北越过八郡。

    促足前方,河水奔腾,川流不息,极为震撼。

    望着大海吞吐日月、包蕴万千的壮丽景象,江河波澜壮阔,高山雄岳的巍峨奇景。

    他也想如曹孟德一样,抒发自己情感,观海赋诗一首,万载流传。

    奈何少年不好好学习,如今,连一首诗都写不出,实在惭愧。

    憋了半天,屁诗句挤不出,只能说一句,卧槽!

    “不是说悬河浑浊不堪,难以食用吗,我瞧着挺清澈。”云星河矗立河边,望着惊涛骇浪,出口而言。

    “侯爷可能并不知晓,悬河以前确实污浊。”何展下马,为云星河解释。

    马匹大多数都已经疲惫不堪,人也有些劳累,于是在此地歇息。

    “大同年间,有一位叫朱显嫫的大儒,以大心力治理悬河,历经五十八年,于开皇初年,将悬河治理成功,碧水青天,解决西北、北方民生水源问题,造福亿万生灵。”

    云星河闻之感叹:“此为真圣贤。”

    “悬河大清后,于开皇十七年离世,少年之时经历战乱,饱受离苦,生灵悲鸣,一身都在为苍生忧心。”

    何展身处北方州郡人士,自然很有触动。

    “歇息片刻后,我们便动身吧。”

    云星河让众人调整气息,该磕丹药就磕丹药,将自身状态调整至最好。

    待到众人休息完毕,都尉打开百宝袋,取出一截长条。

    众将催动:“大!”

    长条猛然暴涨,符文惊艳,化作直耸大桥,架在两端。

    两千多人马安然过桥之后,众将将其收回。

    这是镇妖司物库中的宝物,制作材料是极为稀有的云天木,广灵藤,辅佐各种密矿、材料、妖骨。

    这可惜,这件宝物没有任何攻击作用,将它的价值大打折扣。

    “马上将到,我们做好准备。”

    云星河让所有人都打起精神,出了秦东后,过悬河。

    在河东郡边缘有一重炽天魔众汇聚,便是这些人在兴风作浪,引起了缝皮案。

    何展经过多方调查,排除周边诸多三三两两的小据点,最终确定此处。

    平原尽头,是一座山峰,远远能看见道观子弟,以及飞鸟展翅。

    “这里看似是一座道场,其实山腹之中已经被挖空,成为邪道妖魔汇聚之地。”

    “每隔三天,山门会开一次,由五名弟子下山前往各地采购。”

    很快,有一镇妖秘卫前来禀告,这是何展留在此处观察的人员,怕有什么变故。

    “再过上半个时辰,便是山门子弟下山采购,御史尊驾,我们该如何行事。”

    何展询问云星河,接下来的事情,他可做不得主。

    “山门平时不开吗?”

    何展摇头:“他们声称只收有资质弟子,五年才一招收,平时极少开山。”

    何展是打算半个时辰后,等待下山采购的时机,那个时候,是他们警惕最低的时候,一举冲上去。

    云星河却不如此认为,也许打开山门时,防备才是最严密之时。

    “肾虚,你扮个书生,前去敲门。”

    “什么,为什么又是我!”谌阳虚懵逼了。

    “这个任务非你莫属。”

    你在放屁!这明显就是嫉妒我的美貌。想害死我呀,邪魔妖道多么恐怖,让他过去不是送死。

    “你不去?那我们走?”

    抗议无效,最终谌阳虚只能妥协。

    “这次不会又是说考试吧!”

    阳虚算是有严重后遗症了。

    “不,这次你说路遇猛虎,寻求个庇护。”说完,云星河在他身上打了一道法术,青光浮现,有些幽离,散发妖息。

    谌阳虚发现自己身上也没什么变化呀。

    带着不情愿,谌阳虚过去敲门。

    “哐,哐当,哐哐荡。”

    “谁呀。”

    道观门前探出一个脑袋。

    这是一个十几岁的小道人,穿着不合身,并有些老久的道袍。

    小道士身上的道袍略显粗大,两只袖口包裹住了双手,腿裤也有一大截掉在地上,十分滑稽的模样。

    “你是谁,来道观何事。”

    “小生是路过书生,路遇猛虎,惊吓过度,想来山门避避险。”谌阳虚按照云星河所教,淡淡而言。

    小道士沉默了片刻:“稍等,我请示师父。”

    “哐铛!”

    房门关住,谌阳虚在门前等候。

    其实他觉得一股脑子莽上去不就得了。

    这就是谌阳虚的不专业了,莽撞过失,反而会让他们第一时间开启大阵。

    等了半盏茶的功夫后,终于来了个老道人。

    老道人才像点样子,身穿灰色道袍,戴着道冠,面容清瘦。

    “道友请进一谈。”

    道人给了童子一个眼色,道童朝谌阳虚手上锢上一个铁琢,符文繁密,箓光沉沉。

    他感觉浑身灵气和力量都调动不了,这下身体真虚了。

    望着四周漆沉的场景,他顿时有些害怕。

    谌阳虚一进道观,给人的感觉便是诡异,整体色调偏昏暗,许多东西摆放都杂乱不堪。

    从外面看起来,倒算是光鲜亮丽,但里面竟有种年久失修,缺少搭理的模样。

    一路指引,到了道观殿内。

    道人盯住谌阳虚:“阁下是哪路虎王?”

    “啊?什么哪路虎王。”谌阳虚懵了,这云星河这没有教他什么说。

    清瘦道人眼睛发绿,光芒瘆人:“虎王派你前来,难道不是加入我们?可不是什么妖都能加入我们。”

    谌阳虚听到这话后,更慌了,额头冒出一层冷汗。这下自个真要完蛋了。

    “这只伥鬼还真是胆小。”

    道童声音不屑,只见他长袍之中伸出来许多小手脚,密密麻麻,看到人心惊胆寒!

    他的身形快速变化,万千小手扒开不称身的道袍,一条黑幽幽的长条蜈蚣从袍子里面蜕了出来,爬在他背后,嘶嘶在谌阳虚耳边叫着。

    谌阳虚余光斜见,身体发软,汗如雨下,吓到快阳虚,肾虚了。

    他感觉身上被蜈蚣的手脚触碰,酥酥麻麻,让人灵魂恐惧。

    “别吓他,伥鬼一般都胆小。”

    “干脆叫胆小鬼得了。”

    清瘦道人看向谌阳虚:“你家虎王是哪方大妖,报个名号。”

    谌阳虚吓得哆哆嗦嗦,六神无主。

    问了半天,清瘦道人见谌阳虚一直不说话,有些怒火:“哼,遣这么个废物来逗玩我等!”

    清瘦道人大口一张,化作一张滔天巨口,凶煞之气,铺面而来,要把谌阳虚吞下。

    而就在此时,谌阳虚身上青光大盛,妖气磅礴,一头老虎从他身上飞了出来。

    “吼!”

    一声剧烈虎啸,气势惊天,虎威弥漫,整座山林都在颤动,天空中的飞禽全都震落。

    “杀!”

    云星河早就在道观之外布置完全,虎啸之声一响,直接下令。

    “轰!”

    院门直接被轰破,木屑飘扬,杀气腾腾。

    清瘦道人感觉天旋地转,当听到木门被轰破时,他立马清晰过来,想要开启阵法。

    “噗嗤!”

    他的胸口直接被虎爪破开,凶气肆虐,血肉飞溅,鲜红如柱。

    清瘦道人大惊,想要凝聚灵力,青虎速度极快,一掌拍来,爪光骇人,狂风呼啸,直接将他的半边脸打烂,撞塌了大殿。

    此时蜈蚣还在,摇头晃脑,腿脚不稳。

    青虎一巴掌将它拍死,绿液溅地,成为一滩破壳碎肉。

    此时云星河已经杀了进来。

    “无论发现任何妖魔邪道,无需留手,尽数斩杀,如有不对,立即通报!”

    “是!”

    云星河直接将五头地阶后期的妖灵召唤出来。

    他此刻能够同时召唤包括金尸,以及四头地阶后期。

    亦或者,八头地阶后期。

    远在武东郡的许愿树与云花占据两个位置,如今还能够召唤六只。

    六头地阶后期妖灵带队,直接冲杀。

    镇妖卫攻入道观时,还有许多邪道妖人还在恍惚状态,心神不稳,直接被众人围杀。

    这是青混凶虎的虎啸山林,具备震慑效果。

    同为地阶后期的清瘦道人都造成巨大影响,更别说这些道行低下的小角色。

    “嗯。”

    云星河的图鉴中多了一些修为,青混凶虎已经将清瘦道人斩杀。

    他是属于邪道一种,被划分在邪魔类。

    图鉴里的一头邪修增长了不少拼图,奖励了一柄骷颅拂尘,效用感人,对云星河来说用处不大。

    六尊妖灵带头开路,轰轰烈烈,气势凶狂,难有抵挡。

    镇妖司将军校尉们,只要遭遇,直接以雷霆速度,将浑身宝物砸出去。

    用云星河的话来说,此处不可能有手脚干净之人。

    更不可能有冤枉的妖。

    途中遇到两尊地阶后期修士,转瞬之间,便被合为,大猿将其拍成肉酱。

    一路杀到山腹之中,灵机吞吐,法力纵横,

    另一位地阶后期修士躯体也被老牛打碎,浪花都没有泛起。

    事发突然,他们急忙开启大阵之法,杀气毕露,灵力沸腾,若一尊天都鼎炉激活,将镇妖司所有人笼罩,要将其炼化!

    这是一座绝世杀阵,炉火漫天,天地轰鸣,顷刻之间,好几位校尉躲闪不及,便被炼化成灰,随风而散。

    镇妖司众人心惊,这便是杀阵吗!

    无人不心中生惧,太恐怖了,触之即焚,身死道消。

    还好没有强行攻打,如果一开始便直接开启,他们都要被炼了。

    一个个都开始使用法宝,抵御这可怕的熔炼火焰。

    可惜,法宝都难以抵抗,直接被化作一滩铁水。

    山峰抖动,被一层红光包裹,映照长空,宛若一座炼世神炉。

    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高温,熊熊烈焰,融化金玉,要焚灭万物。

    就在镇妖司众人绝望之时,化作山岳的炉子突然崩裂,像是神山瓦解,灵力汹湃,炽炎坠落,火石飞射,宛若火山喷发,流星横空一般,极为壮观。

    “阵破了,阵破了!”

    镇妖司校尉们大喜,朝深处杀去。

    原本得意,自以为大局已定的天魔道,无论如何都想不到阵法如何被破。

    三头邪妖闯来,一口吞了十几人,光芒绚烂,灵霞同舞。镇妖司校尉立即反应过来,手中宝物丝毫不吝啬。

    鲜血溢落,灵力碰撞,恐怖惊人,尽管有封印加持,阵法守护,可是山峰已经被打陷。

    从山腹自外,震声如雷,轰鸣不断,封印之法都被生生打灭。

    整座宏伟磅礴山岳,破洞频频,从其内迸发红霞,仙光冲霄,如烟花盛放,瑞彩千重。

    山腹中的炽魔天道手段极为诡异,镇妖司校尉,吃了不少大亏。

    还好人数众多,激发符宝,汇聚灵气,齐齐打出去,光霞炸裂,残肢断臂纷纷,血液五颜六色。

    大阵即便被抹除,但有些地方还有小型阵法,让他们吃了不少苦头。

    一柄大锤落下,乌光沸荡,震散灵力,雷霆万钧之势,有一股浓郁死亡气息笼罩,要抹除他们!

    轰!

    大猿霸道力量爆发,撑臂顶住,恐怖的力量降临,地面爆开,石屑迸裂,化作齑粉。

    过膝臂猿法相真身状态,抗住那柄大锤,可它也被砸入山腹之中,只能看到半截身子。

    所有人望到如此一幕,深深被震惊,即便全身武装到牙齿,认为对方不堪一击。

    现在来看,小看了这群邪魔外道。

    三头妖邪很有手段,但是奈何已经失了先机,被六尊妖灵围攻,硬生生被捏爆。

    黑角蛮牛将一头乌甲妖徒手撕裂,刺啦一声,灵力消散,生机全无,鲜血淌落,飘洒在空中。

    一双牛眼,扫视众邪魔,令他们心惊胆骇。

    乌甲妖,有龙龟的血统,一身铠甲坚硬无比,此刻大角牛撕烂了。

    蛮牛大吼,势大无穷,蛮力冲天,对上最后一头妖邪。

    那头妖只是一条蚂蚕精,耍些小手段还行,真正对面战斗普普通通。

    连最为强大的乌甲妖都被斩杀,更别谈它,它化作本体,一道黄光,极速遁走。

    “轰隆!”一道雷霆将它迎头打下,身体发黑,焦臭不堪,摔在地上一动不动,没了气息。

    此地山腹,汇聚乌云较难,也比较耗费法力,螨蜷所用时间比寻常长些。

    本就消耗不少蚂蚕精惊慌失措,无心再战,一击命中弱点,直接死亡。

    虫类妖精,本就躯体不强,雷火也是克星。

    不过一击而亡,实在有些出乎意料。

    但云星河确实是收到拼图进度,也得到了一条吸毒蚂蚕。

    【嗜毒蚂蚕,以毒为食,种养体内,可解百毒,若体内无毒,会啃食灵脉,吸摄精血。若吸食毒素充足,能够泄出五灵毒。】

    五灵并非五行,是指雷、风、火、水、土。

    云星河看了一下,这只虫子到不错,比那个没用的拂尘有用的多,拂尘能够招来一片阴风。

    对于凡人或者普通修炼者,算得上不可多得的法宝。

    但在他看来,简直就是小垃圾,有呼风唤雨根本用不上。

    云星河身上刚好有些毒丹,毒物什么的,可以看一下,这个五灵毒到底是什么。

    喂了许多毒药,嗜毒蚂蚕才开始不需要,等了一会儿,没反应。

    云星河先将它放在一边,处理完眼前事情。

    五名地阶后期镇守,除了没有天阶修士,还有大阵,这绝对比得上一派山门阵容。

    熔炼大阵也不是什么垃圾货色,刚刚要不是云星河找到阵基,破了阵法。

    镇妖司这群人,估计都要出大问题。

    那阵法确实很恐怖,镇妖司校尉将军们即便有法宝防御符箓在身,也挡不住。

    但护山大阵,一般而言,不到生死存亡之际,谁也不会开动。

    剩下一些三三两两的小杂鱼,镇妖校尉们,很快就清理完,接下来是打扫战场。

    俘虏了一大批妖类,大势已去,它们没有任何抵抗能力。

    校尉们将它们关在一处密室,以符法封印,准备押解回京,等待三司审问,判决罪行。

    最后再送到镇妖司,咔嚓。

    当然,说是这么说。

    其实像这种证据确凿的妖邪,一般而言都是走个过程,押解到京城,过不了几天就要上镇魔渊了。

    也不排除有冤,被裹挟而来,并无真正罪责。

    像那种,可以免除死刑。

    不过这里为缝皮魔头老巢,在这里的妖魔,谁身上没背点罪孽,多少而已。

    “我靠,发财了。这些邪魔的材料相当多啊!”

    斩破仓库石门,堆积满间的矿石,骨头,皮毛,还有没来得及运走的金银。

    确实是材料居多,云星河随便抓了一些看看,都是黄铜矿、赤铁石、黄铜矿、霜露晶这类矿石。

    各种妖兽的皮骨,獠牙,散发淡淡灵力,还有几颗内丹。

    不过这里面符箓丹药就很少。

    也是,邪魔外道,一般很少用这东西。

    倒是丹药,一般它们很稀缺,有些邪魔会炼丹,但供不应求。

    “把这些东西都搬走。”云星河继续下令:“外面那些妖魔尸体,挑些值大钱,高境界,实用性广泛带走。”

    反正能拿的都拿走,这都是镇妖司的收获。

    至于拿不走的,通知朝廷来呗。

    到时候问材料去哪儿了,怎么少了这么多,我不知道,别问我,我不清楚。

    你拿没拿。

    我肯定没拿呀。

    我镇妖司除魔卫道,为朝廷为圣皇效力,歼灭妖邪,翦荡妖鬼,堂堂正正,光明正大,你居然怀疑我!我乃功勋之士,你为什么怀疑我?是不是与妖魔串通!

    嗯,就这么说。

    云星河又在山底找到了几千人,这些都是难民百姓。

    立马将他们救出来,可惜活着的不到一千人。

    至于那些死去之人,灵魂都没有投胎机会,直接被大阵吸收,化作动力源泉。

    “这些邪魔还真是恶毒!”

    哪怕是镇妖司校尉们常常与妖魔打交道,此刻心中震惊,依旧难以言表。

    “这些妖魔不剿灭,真是天道难容!”

    没有人说,想要彻底剿灭,根本不可能。

    云星河让五百人驻守在此地,安抚难民,等待朝廷来人。

    至于那些尸体,就地焚化吧,骨灰带走,以免疫病大行。

    有些难民身体虚弱,云星河让校尉们给他们治疗。

    都尉们开始以特殊方法,剔除妖体内的邪煞之气,直接下锅开炖。

    其他将军也有模有样,开始学这个法子。

    在镇妖司可不敢如此,那是属于镇妖司的物品。

    这里的妖兽,是他们的战利品,我吃点怎么啦!我用点,搂点怎么了。

    刚好难民们,也需要一顿进食,或许这是他们的一场机缘也说不定。

    好家伙,原本出来降妖除魔,这会儿出来野炊了,炖烤妖兽。

    有个都尉速度很快,手艺不错,云星河喝了一碗虎骨汤,浓稠浓稠,鲜美无比,十分上头。

    那虎肉,很硬很硬,十分劲道,没有一副好牙口,恐怕搞不定。

    除此外,浓郁的灵力散发在四肢百骸,十分爽。

    那条虎鞭,默默给了谌阳虚。

    阳虚一脸懵逼,给我干啥,我超勇,一夜二十次!

    “何展,来来来,这妖虎汤有点带劲。”

    云星河见何展来了,招呼他来吃美味。

    何展急匆匆走来,脸色慌忙:“尊驾,你快来看看。”

    见何展这般神色,云星河放下碗筷,擦擦手,接过何展手中书页。

    翻动几页后,云星河的眉头皱了起来。

    “好家伙,这可是一本催命书。”云星河看到书后,越往后面越心惊。

第一百二十九章 魔威滔天,剑修横绝当世

    这是天魔道往来的账簿,以及金银分割,利益分配。

    上面的东西真的很恐怖。

    何展当时看的时候,都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因为,这牵扯到朝廷许多官员。

    何展看向云星河,可以说,有这本账本在,只要他们用来威胁这些人,这些人没谁敢不答应。

    是一件大杀器。

    从此前途一帆风顺,也不是不可能。

    但何展多年的教导与正义,以及那颗良心,不允许他这么做。

    这些都是建立在万万生民残忍上的金银,前途。

    不出云星河所料,刑部身在其中,甚至还有好几个叫人心惊胆战的名字。

    “御史上官,此事恐怕要天翻地覆啊。”何展由衷而言。

    云星河淡淡一笑:“这不关我们的事情,将这本账书交递,这是我们要做的事情。”

    “那些人,既然做了敢做,那么便应该想到有今日。”

    此案绝对牵连极广,朝中估计要震荡,一个个名单,令人头皮生麻,但和云星河并没有什么关系。

    不要问为何会留下账单这种明显的漏洞问题。

    账单,是记录流水往来,更是掌控那些官吏的要素证据,令他不敢翻脸的忌惮,不敢跳船的所在。

    此物藏的无比隐秘,若非何展细致,察觉一处有问题,绝难发现。

    “吃完后,我们赶紧回去吧。”

    “是。”

    留下几百人处理后面之事,以及此处难民还需要照顾。

    他们是疾行而来,显然不适合众人。

    回京还有许多事情呢,比如那些死去的校尉。

    连尸骨都没有留下,魂魄都被大阵寂灭。

    能留下的,估计也只有衣冠冢。

    这个时候,嗜毒蚂蚕才产生了些毒。

    【雷毒,中毒者进行攻击时,衰败自身气血,境界越高,效果越弱。】

    咦。

    云星河看到雷毒的效果后,嘴角一笑,这种稀奇古怪的毒,有点用处。

    完全可以将毒混杂在狂风之中,简直防无可防。

    云星河当场给自己试了下,平常看不出什么,只要他一旦汇聚灵气,调动法力,雷毒就开始在发作,全身上下如同电击,生命气血下降。

    云星河又抓妖灵来试了下,

    根据雷毒的量,量越大,削减的气血生命也越多。

    最高上限应该是十二分之一,到达临界点后再往上,加再多的量也是浪费。

    地阶后期是十二分之一,那么天阶的抗性应该要强些。

    中了这毒后,估计就成了真沙包,没法还手。

    云星河还是找到其中漏洞,如果使用一次性符箓直接催动的物品,效果就大大下降。

    因为激活符物类所需法力灵气很小。

    可也没几人能在一次性法宝符箓乱砸呀。

    不过总体而言,还是相当不错,对天阶一样可以产生威胁。

    当然,他也比较好奇,后面四类毒有啥效果。

    云星河再次渡过仙悬河,准备回京。

    这时,张开元给他传信了。

    云星河看到他的传信符,人都要爆炸,特么关键的时候人不在。

    事完了,你来找我。

    你这种偷奸耍滑的员工,迟早要被开除!

    不过当看到信息后,云星河到楞了一下。

    朝远处看去,那是一座郁郁葱葱的大山。

    并不算如何高拔,但却有仙家风范。

    灵霞山。

    几千年前有一位道家高人与此处化道,道人并未留下道统,后来时常有人上灵霞山,希望寻找道家高人的传承。

    久而久之,这里便成了一处相会郊游的宝地。

    张开元邀他上去。

    来时,正处夜晚,并未看到远处有这么一座大山,如今天明,倒也清晰可见。

    他带着众人前去,让他们在山脚下等等自己。

    独自一人上山。

    “云道友,多日不见,竟成为圣府御史,关内侯,真是叫人意外。”

    山顶之上,还是那群人。

    出口的正是鹤无霄,他依旧一席白衣,翩然温润,卓尔不凡。

    在他身边,则是那位很漂亮的妹妹,灵眸明亮,肌肤水润,秀发之上插了一根羽毛朱钗,显得极为好看,整个人宛若星空皓月。

    她看着云星河,眨着眼睛,若两颗黑珍珠般,十分可爱。

    “是啊,短短不过两月而已,且就在昨日,我还听闻云道友打上东郭书院!”

    “巧了,我路过茶楼,鬼使神差去听了一段,云道友神武之姿,真叫我汗颜。”

    听到这话的云星河脸红不已。

    “云道友,请。”

    早就为云星河准备了一个位置,在张开元身边。

    张开元拼命招手,云星河恶狠狠瞪了他一眼。

    大鹏在他对面,眸子桀骜,凶光暴露,藐视天地,一身金衣耀眼无比。

    今日没有主导人,所以大家都是相对而坐,没有主位。

    山顶之上十几人,云星河拱手,他们也纷纷抱拳,有赵书剑,顾长留,离神鸩,秋才瑾,三灵道人等熟面孔,还有几个生面孔。

    当看到一人时,云星河眸子猛睁,那人遮掩面纱,身姿若雪,若仙子临尘,不食烟火。

    这身影太熟悉了。

    雪漫天!

    她不是死了吗!

    云星河可以肯定,雪漫天绝对死透了。

    雪漫天见云星河眼神而来,微微颔首,眸如秋水,玉骨神肌。

    不认识我?

    云星河仔细看了雪漫天,发现确实不认识自己。

    接下来鹤无霄解释,云星河才明白。

    雪漫天修炼功法特殊,可以分出一道躯身,截然的性格,独立的思想。

    但是分身后,记忆不相通,所以他并不认识自己。

    “你们别看着我啊。”

    有人嘿嘿一笑:“其实我想知道,当初的雪仙子是不是云道友所杀。”

    “呃。”

    雪漫天也朝云星河看来,秋波明媚,明光无瑕。

    此雪漫天与之前的雪漫天截然不同,此时的她很超然脱凡,不似尘间人,若瑶池圣女。

    她很文静,温文如水,姿态优雅,静静开开,宛如天音。

    “如果是云道友所灭,我会感激。”

    雪漫天极为诚恳:“是云道友替我斩破业障执念。”

    “咳咳,真不是我,不要这么看,雪仙子如此人间尤物,国色天香,尤其还是女子,我怎么可能丧心病狂下的了手。我平生从不打女子,连女妖精都不碰。”

    张开元悄咪咪看着云星河,就不说话。

    吾信汝母鬼焉!

    众人也头偷偷一笑,但并未深究这个问题。

    “此前听闻有人找云道友麻烦,在此抱歉。”

    雪漫天欠身,霞光灵舞,身姿曲线弧度优美,淡淡雪衫,洁白纯净,让人心动。

    她确实很美,一颦一笑,皆能动人心魄,她那身体姿态,叫人会忍不住多看几眼。

    淡淡花香味扑鼻,神清气爽,心旷神怡,云星河笑道没事,她指的应该是追求者找他麻烦的事情。

    “云道友,听闻你打入东郭书院,到底是如何一回事。”

    外面传言很多,各种说法都有。

    既然遇到当事人,他们肯定不免好奇一番嘛。

    云星河讲述了织娘的事情,听完后,都很哀伤。

    “哼,这群读书人,没一个是好东西。”离神鸩怒而拍桌,他的穿着极为荡浪唐突,整个人看起来也很妖邪。

    “咳咳,不要一棒子打死人啊。”

    他身边的赵书剑满头黑线。

    “对,读书之人,难免有些参差不齐。”

    “面对儒生之中竟有此中人等,我实在为之羞愧。”赵书剑也叹口气。

    自己也从未想到,堂堂书院儒门竟有这般卑劣无耻之人。

    他们闲聊的很多,最终回到正题,修炼之事。

    云星河未曾藏私,讲述了自己对道的理解,上善若水,无常势,无常形,有宛若水中月,镜中花,明明在眼前,却在天边。

    明明在天边,却出现在眼前。

    云星河只能将自己所整理,目前能够理解的讲述出来。

    自然,他在武东郡以愿力进入的那种境地,云星河是描绘不来。

    他还没到那种境界,只能他自己懂,还未到言传身教的地步。

    众人都若有所思。

    云星河的话有他个人的理解,看起左右矛盾,却蕴含独特至理。

    一番交流,每个人都或有所得。

    这便是修道,闭门造车终归是不行。

    集思广益,才能取长补短。

    “诸位,恕在下不能奉陪,此行还有公事。”云星河起身,喝了几杯灵酿之后,也准备下山去。

    “好,公事重要,他日待道友空闲,再行一聚。”

    众人纷纷起身相送。

    “他日若有时间,定当邀请诸位。”

    云星河告别。

    他刚刚下山,便有人冲来报信。

    “上官,不好,不好啦!”都尉慌忙跑来,指着远方大喊:“我们被包围了!”

    云星河定睛一看,密密麻麻全是人形怪物。

    披头散发,青面獠牙,双手狰狞,身上残留这破布,指尖带有血液与黄泥,像是刚刚从地下爬出来的一般。

    “僵尸?”

    云星河看去,铺天盖地,全是这种诡异生物。

    他也不太确定是否是僵尸。

    “居然是这种东西!这是水甘郡的那些怪物!”一人大叫。

    云星河疑惑:“什么意思?”

    “水甘郡的死者,便是化成了这般模样!”

    校尉恐惧,望着宛若潮水一般的变尸,心头惊颤。

    “是冲着我们来的!”

    云星河皱眉,这恐怕不是冲着他们来的,而是冲着那本账书所来。

    一眼看去,绵延没有尽头,天知道有多少变尸。

    他还是小看了那些人,没想到他们竟敢如此行事!

    谌阳虚双腿发软:“怎么办,怎么办。”

    汪洋一般的变尸,他们根本逃不不出去。

    “我知道你们有账簿在手,交出来吧。”

    一道声音传来,尸潮之中,有一座步辇,由八头头铁尸拱抬,一人立在上面。

    黑袍笼罩身体,在万千尸潮中缓缓而来。

    一人之力,却能比拟一支军队!

    此事固然残忍,但相对而言,却是增加战力的好办法,尤其是对于邪修而言。

    正是他在说话,站在云星河对面,语气戏谑。

    此言一出,镇妖司所有人都望着云星河。

    其人不凡,随口一言,便行离间之事。

    “即便交出了账本,你们恐怕也不会放过这么多人证吧。”

    此言一出,镇妖司众人,立即开始愤怒了。

    确实,他们可都是证据,这些人肯定不会放过自己,死人才能让人安心。

    “不错,不妨实话告诉你,交不交账书,你都是死!只不过会死的痛快些!”

    天空之中,飞来一头玉顶鸿雁,擅动雪翅,狂风不止,灰尘滚滚,上面盘坐一人,身穿道袍,无风自动,华光阵阵,灵力逼人,居高临下扫视他们。

    “哈哈,收起小心思,等到被我等屠杀吧!”声如天雷,惊天动地。

    轰!

    大地中央,突然拱顶起来大土包,砰的一声炸开,泥石纷飞,气势轰天,里面走出来一个身高三丈,腰如水缸,浑身褐色壮汉。

    “土行术!”

    他横在中央,每一步都会引起地动山摇,周围变尸不敢靠近,会被随意踢飞。

    这是一尊山灵,强横无比,可搬山移岳,力能鼎天!

    “无需挣扎,没有丝毫意义!”天空中,有两人极速而来,流光绚烂,青莲绽放,速度惊人,最终停在远处。

    “哈哈,你们两个怎么也来了。”

    “应邀前来,恐你等阻拦不住。”两人异口同声。

    一条水箭自长空飞来,最终落在大地,溅起一圈圈水花,形成一个小泊。

    神能动荡,光雾朦胧,水华凝聚,竟然化作一透明之人,霞光逸美,晶莹剔透,像是一个人,又像琥珀琉璃,宛似一件精美水雕。

    又是一尊强者驾临。

    云星河皱眉,事情难办了。

    他看了后方众人一眼,即便有六尊妖灵,但想要保住这些人很难。

    镇妖司众人都绝望了,不仅有无尽尸潮,更有六尊强者当前。

    一股难以言明的绝望笼罩在众人心头,此番何解。

    “安然受死,图免绝望。”水灵发声,平平无奇,仿佛天性冰凉。

    “准备动手吧,早点灭了他们,贫道早些回山。”

    鸿雁背上道人轻飘飘一言,仿佛一切都微不足道。

    “也是,这些个小喽啰,也值得我们跑一趟。”

    “可不要轻视。”

    他们就要动手,一道天音炸开。

    “尔等放肆!阻拦朝廷命官办案,你们有几个脑袋!”声音宏大如雷,桀骜不驯,藐绝世间。

    一尊金光灿灿出现在他们面前,金光炽盛,他戴着金羽神冠,双眸凌厉,宛如两颗小太阳,刺目无比。

    众人见到来人后,一个个皱眉,不在言语,反而看着其他人。

    “金翅大鹏鸟,你要拦我们?”

    中央大土人出口说道,声音很大,语气却很慎重。

    “哼。”金翅大鹏鸟目光藐视,不屑解释。

    “大鹏鸟,你当真找死。”

    金翅大鹏突然冒出来,确实令他们很惊讶,不过想到金翅大鹏乃鹏王之弟。

    更在朝中有官职加身,如今镇妖司有难,他不可能置身事外。

    “多说无益。”道人眼神极为认真,刻画咒法,绽放灵力。

    “诸位,先围攻金翅大鹏!”

    几人齐声:“斩了他!”

    “哈哈,就凭你等,口出狂言!尔等尽管过来!”

    金翅大鹏怒吼,神力击天,黄金涛浪击天而起,在其周身潮涌澎湃,乱发飞扬,眸绽冷电,犹如一尊妖神降世,强势而霸道,嚣张而绝世。

    身形如光,杀入尸潮之中,金光纷舞,群尸炸飞,庞大金芒,贯穿天际,他一双灵拳打出,山河呼啸,翻山倒海。

    法力如海,若一道金轮,要大道崩鸣,令诸天泯灭,照耀世间。

    “猖狂,我来会你!”

    土灵起身,手拖山峰,运转无尽神力,怀抱苍宇,推海断岳。

    “轰!”

    触之即溃,巨大身影掀飞,地动山摇,泥石飞迸!

    土灵崩开,内心恐惧,仅不过一拳,它坚不可摧的身体居然在碎裂,出现可怕裂缝。

    金翅大鹏凌立虚空,光芒大盛,浑身沐浴在一片金霞中,气息若洪水,法力震霄!

    不远处五人全都颤然窒息,从头凉到脚,金翅大鹏恐怖至此!

    同为一境界,他真的这么强!

    这种惊世神威,盖绝无敌,同境之内,谁人可匹?

    金翅大鹏身如惊电,虹光一现,留下金色残影,神能若洪浪,荡涤世间,冲洗苍天,波纹滚滚。

    “快,快拦住那个该死的大鹏鸟!”

    土灵惊惧,灵力翻转,猛然朝地面遁去。

    他速度极快,天空金光成片,已经没入半截的土灵被生生打了出来,尘土崩灭,大石狂飞。

    金翅大鹏一拳打出,神术惊天,举世无敌,地面爆开,无尽山河都仿佛在颤抖。土灵真身周身崩裂,一块一块从身上掉下,落在地面。

    “啊,不,不!”

    他无比恐惧,浑身灵性溃裂。

    不断伸手捞着自己的泥块,可是依旧无法阻止。

    “速速围攻金翅大鹏,莫要留手!”

    鸿雁之上的道人大吼,语态焦急,两道法咒阵光,腾光云霆,灿烂夺目,朝金翅大鹏攻去。

    不过片刻只见土灵已经近乎身死。

    尸群步辇上男子也开始动手,浑身咒法如云,金光环伺,冲天而去,迎战金翅大鹏!

    铮!

    漫天金色光芒刺目,宛若诸神黄昏。

    天地之间已经成为一片金光灿烂,就连远处的仙悬河也被染成一片金黄色之水。

    金光纵地,黑袍男子后退,灵咒恐怖,接天连地,若置身穹端,居位神霄,道道金光震天,可攻可守。

    黑袍男子金光环绕,雷霆劈舞,潮起潮涌,于黄昏下像是一尊雷道真君,骇人心神。

    “这人,这人是龙虎山的道人!”众人心惊。

    他太强大了!整个人如一团神电大日,刺瞎瞳眸。

    “龙虎山的道人,怎会插手朝廷之事。”

    他们无比心神震动,龙虎山给他们带来的压力难以言明。

    “多半不是龙虎山的道人,应该是尸身。”

    此言一出,所有人仔细望着那黑袍里面,能够看出皮肤干個,是一具干尸。

    “这是邪尸道之人,他们将龙虎山道家高人尸身挖了出来,难道不怕龙虎山报复!”

    镇妖司人寒然,龙虎山有那个老头在,谁敢触他的眉头,敢挖坟掘尸,岂不是找死!

    “你们在楞什么,还不快上,这具尸身太废法力,我坚持不要多久!”干尸传来艰难声音。

    “轰!”

    话音刚落,整个人剧震,周身雷电溃散,踉跄后退。

    金翅大鹏神威滔天,拳若神雷,打到黑袍神体崩暗,灵力寡淡。

    “该死!给我去!”

    鸿雁之上的道人打出一串佛珠,温润如玉,盛放佛息,光芒萦绕。

    明霞至天际垂下,圣光惊天,佛力弥漫,十八尊罗汉现世,口诵佛号,佛云环身。

    一个个霞光璀烂,佛辉转轮,广浩天地。

    他们双手合十,浑身上下皆有圣佛气息流动,恐怖气势自其身散发,一出现便将金翅大鹏围住。

    十八罗汉布置成阵,佛力惊天,口诵佛陀,梵唱经文,要围杀大鹏。

    十八罗汉朝金翅大鹏杀去,其他几人也捏法掐决,欲斩大敌。

    金翅鹏发丝狂舞,眸若神刀,气息滔天。

    长啸一声,双目恐怖,面对围攻,怡然不惧,只身而去。

    冲天光芒暴涨,冲天气息震动四野八荒颤裂。

    “这,这,这小鹏王怎么打!十八颗舍利乃是十八位金身境罗汉成道所化,里面有他们毕生所留!这简直就是十八位罗汉现世!”

    “十八颗舍利罗汉施展出来的战力,恐怕不比生前差多少!”

    无人不惊,显然是动真格。

    镇妖司众人气愤而心惊,金身境罗汉,便是地阶后期境界!

    “那道人从哪里来的此等佛家至宝!”

    佛家之人圆寂后,所化舍利会被封存祭拜,绝不可能遗落在外。

    将其制成法宝,这是对他们的侮辱。

    “啊!”

    金翅大鹏大吼,周身金色神力若烟霞,恐怖而可怕,横扫上下,一双金拳逆天无比。

    击穿阵法,生生撕裂三位罗汉,将其打成一道光芒消散,淌浴在佛芒圣息下。

    众人愕然,小鹏王也太强悍了。

    十八罗汉竟被徒手撕了三尊。

    啪啦!

    悬浮在天际的舍利中,又有五颗爆开,化作齑粉,飘散在空中。

    如此一幕,他们再一次被金翅大鹏的可怕支配。

    道人惊恐,不断挥动拂尘,万千白丝缠绕,要困杀金鹏。

    刺啦!

    拂尘白丝炸断,拂柄震裂,丝光飞舞,道人不断退后,脸色苍白,眼眸惶恐。

    金翅大鹏凌空而立,浑身灿烂,凶威盖世,身躯伟岸不凡,笼罩在金光下,如天神在凡!

    水灵灵力散乱,气息急促,撑起道道蓝色水幕,碧波粼粼。

    它浑身水雾不在浓稠,比开始淡薄。

    在刚刚的拼杀之中,它被金翅鹏一拳活生生打爆。

    幸好它的特殊性,并未死亡。

    蓝色的目光之中,看向金色身影,有浓郁恐惧。

    另外两人也极其不好受,胸膛塌陷,手臂崩断,浑身仙光不稳,在四散开来。

    一瞬间窒息下来,他们每个人都在颤抖,这到底是什么妖孽。

    镇妖司众人已经被金翅大鹏惊到说不出话。

    每个人气血喷涌,战气如虹。

    “小鹏王太太强了!”

    连杀七尊金身罗汉!

    即便他们是舍利所化,但也绝对有着金身境战力,这是毋庸置疑。

    金翅大鹏披沐圣光,绚烂金衣,映照穹天,宛若魔神降临。

    一爪探去,凌冽金光,虚空仿佛要被撕裂,秩序神链崩断,天幕震抖!

    砰砰砰!

    金翅鹏穿过四尊罗汉,光芒溃散,神霞不存,不过转瞬片刻。

    他化身金光,出现在水灵面前,一拳打爆它的头颅,水花四溅。

    蓝色水液流动,裹带磷光,于远处重新汇聚成型,它不断喘息,一双眼睛,胆骇欲绝,害怕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面对滔天之威,它连还手,对抗的能力都没有!

    “噗!”

    道人口喷鲜血,光芒泯灭,周身不断打出紫色霞力,在浩荡诸天。

    金翅大鹏如魔尊附身,金光旋转,一双神拳,摧枯拉朽,横扫世间,镇杀一切!

    如视无人之地,根本无法抵挡。

    他们已经完全胆寒了,这是一尊妖神!绝对的妖神!

    舍利也只剩下五颗,佛光暗淡,气息微弱。

    每人身上都带伤,极其萎靡,神力殆尽。

    一只金色大手横空扫来,虚空在轰鸣,山峰都被拍碎了,鹏啸之声,万千河山抖动,无边萧木滚滚纷飞。

    五尊大罗也化作光雨,消失在空中。

    至此,十八颗舍利,全部爆开。

    六人心中嘴唇颤抖,心神震荡。

    他们不会怀疑罗汉舍利的强大,绝对有金身境实力。

    换他们任何一人,都要饮恨,不是不强,而是面对的是十八尊同境界强者。

    正因为如此,他们才对金翅大鹏极为惊骇。

    “怎么办!”

    他们看向道人,道人正要说话,结果头皮发麻,身体生寒。

    道人也是冷汗淋漓,那双眼眸刷的盯过来,像是被什么绝世大凶兽锁定。

    他的目光暴瞪,金色利爪在眼睛不断放大。

    “啪!”

    一具无头尸倒地。

    “嘶!”

    五人倒吸凉气,死了!

    他们之中最强的咒道人死了!

    咒道人是出了名的法宝众多,法咒强大。

    而且他的来历可不小。

    五人无心再战,尤其是土灵水灵,土灵在生死边缘游走一次,水灵更是毫无抵抗之力。

    “想走!没有那么容易!”

    金翅大鹏腾升,金色流光飞舞,眨眼便到他们眼前,他的速度太快,不是这些人能够比拟。

    “完了!”

    五人大叫,本就胆骇,毫无战意,没了道人与十八罗汉牵制,他们根本不堪一击。

    “轰!”

    “怎么回事!”

    正当镇妖司众人要欢呼之事,诡异的事情发生了,那五人并没有并金翅鹏抹杀。

    反而是金翅大鹏被打飞!

    金翅大鹏在空中翻转,稳定身形,一双神眸绽放刺目精光。

    一道仙芒扫来,震裂山脉,氤氲紫气,气贯长虹,打在金翅大鹏身上,金光溢散,重重栽下。

    金翅大鹏回到地面,如陨星坠地,未等他站稳身形,又有一道绿光自他面前斩来,威势无匹,将大地都劈开了,杀气森寒,直奔项上颈脖。

    神光冲天,无匹之力打了出去,整个人被震飞,金色身形暴退。

    再一道符光自地底突袭而来,流光烁烁,灵力冲啸,若火山爆发,惊雷喷涌,炽光惊人,要直接刨裂金翅大鹏鸟。

    一退再退,退而又退,他已经难有招架之力。

    “啊!”

    吼声震天,掀起十方江山,万千大世界!

    金光迸发,金灿灿的双翅鹏展,神骏威武,翎毛撑开,万千符羽沸腾,惊目神光冲霄。

    神曦流转,法力澎湃,金翅鳞羽,光芒乱舞,浩然展翅护体,裹住他化作金色流光残影,抽身暴退。

    “咦,没死!”

    三人脚踏虚空,灵力沸腾,狂澜惊涛,气息如海潮,怕打在众人身上,令他们身躯几乎撕裂。

    他们气息恐怖,如三座天山悬在心头,强大的压迫力,令在场所有人发抖。

    语气之中显然无比惊讶。

    “你们!”

    仰天怒鸣!

    金翅鹏大怒,毛羽炸开。

    天鹏长啸,金羽灿烂,身躯雄伟,金色大浪拍天,他撑开双翅,垂落霞云,羽光流转,好似汪洋倾泻。羽翅擅动,大风翻涌,如一尊在世妖圣!

    金翅大鹏战意高昂,杀气刺破霄汉,神力交织,眼眸骇人无比。

    “这都不死,这头金鹏还正是让人意外。”有一人发出惊叹。

    他们三人连续出手,按理说断断不可能存活。

    但这头金鹏,竟然一而再,再而三躲开来,顽强存活。

    光华狂沸,相互交融,三人神霞缭绕,看不清真容。

    他们有意隐瞒自身身份。

    毕竟身为天阶修炼者,又在京都周围,每一人都有据可查。

    云星河乃圣府御史,圣皇钦赐,没人敢以真面目暴露。

    感受强大而沸腾的气息,远处众人愕然失色,尤其是镇妖司众人,满脸煞白:“他们是天阶,天阶,还是三尊!”

    “怎么回事,怎么会有天阶修士到来!”

    后方镇妖司人真的陡然变色,三尊天阶!

    若是只有六尊地阶后期,依靠云星河,他们还有活路,可是三尊天阶,那将是天堑一般,斩断了前路。

    天空中三道身影,仿佛是大恐怖压在众人心头。

    “终于来了。”

    五人也算松了口气,吊着的那颗心,也终于放下。

    “你们六人真是废物,居然拿不下那头大鹏。”

    他们低头不敢说话,并非他们无能,只是那头金鹏太强悍了。

    缓缓后退,不愿再面对如此强敌,会令人绝望。

    干尸金光暗淡,他与道人都是主力,受伤不轻。土灵水灵奄奄一息,尤其是土灵。

    两兄弟也好不到那里去,气息溃散,神力难以维持。

    都是暗叹一声,还好用不上他们了。

    “好了,不必责怪他们,这头金翅鹏确实有些门道。”

    一人开口道:“我等三人一起围攻,拿下他。”

    “将这头小鹏镇压吧。”三人符力涌动,灵光阵阵。

    “堂堂三尊天阶,竟联合起来欺负一个鹏兄一人,当真有脸,我顾长留前来领教!”

    惊虹闪烁,银光照白剑,飒沓如流星!

    天空划过剑气长虹,若一抹极光,至天顶而来,白衣飘然,仙光围绕,脚踏银剑,长发飘舞。

    长空飞临,飘逸如尘,光华流逝,他仿佛是一尊绝世剑仙,从天庭奔赴人间。

    “起剑!”

    “五灵归宗!”

第一百三十章 九尊天阶降临,我于人间无敌!

    顾长留于长空中,抬手扬起剑阵,赤、蓝、紫、黄、青五道光剑悬浮其身,五彩灿烂。

    剑光吞吐,化作剑柱,展现虚影,五柄光剑撑开,上下轮转,剑翼漂浮,杀机凌厉。

    虽以法力凝聚,却犹如真正仙剑一般,五色仙光闪耀,极其惊人。

    转瞬之间,顾长留便将一人笼罩,剑光错落,攻伐无匹。

    “此为昆仑琼华派剑术!”

    顾长留欺身而进,光芒闪烁,剑气纵横,一剑斩出,寒芒震烁,如惊涛骇浪般推进,后方山头被斩爆。

    “嘶!”

    众人见到如此一幕心惊无比,随手一剑,竟有此种威势。

    哪怕是三尊天阶强者也不敢轻视,纷纷正目。

    “幼年有缺,少于精修,止于大泽,往来仙山福地寻求神药,终有所善。”

    “此我前往琼华宫求学之剑术,一年入道,两年渐微,五年有成,还望‘前辈’不吝赐教!”

    顾长留出手,圣光将一座大山笼罩,气息迸射,剑意澎湃,好似惊涛骇浪,横斩上苍。

    “昆仑仙山,哈哈,我便来瞧瞧传说中的仙山福地出来的子弟到底有何本事。”

    一人对上顾长留,举手之间,一朵七彩花朵出现,彩虹万条,宛若仙葩绽放,爆发杀机。

    顾长留御剑凌空卓尔不凡,微风吹动,衣衫飞扬。

    “杀!”

    五柄仙剑脱身,风火雷水土五灵虚影横空,贯穿天际,每一柄光剑都仿佛有开天伟力,灵光吐霞。

    剑光极其可怕,要劈开虚空,要斩落那位天阶修士,令他应接不暇。

    “铮铮铮!”

    滔天剑芒化作海洋,如漫天繁星般密集,扫破一切。

    一剑冲霄,虚空好似在抖动,云朵都被斩下。

    “嘶。”

    所有人抬头,望见天空神光交织,炫丽一片,都忍不住心惊。

    银光弥漫,天穹之中数之不尽的剑气爆发,浩浩荡荡,铺天盖地。

    每一道皆恐怖绝伦,剑光沸腾,一座耸直穿云的山峰击中,顷刻劈成两半,从中间崩开来,令人心惊胆骇,肌体欲裂。

    大地之下剑痕密布,尘土飞扬,深如沟壑,纵横交错。

    对战的天阶修士惊悚不已,不断后退,千万神光周转,守护己身,以免剑气侵体。

    定睛一看,一身长袍尽皆成为碎布,破烂不堪。

    “他还不是天阶啊!”又惊又怒,望着脚踏仙剑,衣衫狂舞,黑发飞扬,追风逐月的青年人,身为对手的他咬牙切齿。

    脚踩剑光,双手之间,符光氤氲,纹理腾浮,打出一道又一道法咒,灿烂天地,照耀人世间。

    “此子倒也非同凡响,剑华惊人!”

    另外两人望到同为天价初期的道友略显狼狈后,目光惊疑不定。

    青年宛若红尘剑仙一般风姿,令他们讶然。

    “先将金翅鹏解决!”

    两人浑身神芒盛放,天光笼罩,散发可怕气机。

    金翅大鹏腾空,双翅扇动,金羽灿目,翎霞璀璨,头戴束发金冠,整个人笼罩在金芒下,宛若一尊巨凶。

    “拿命来!”金翅大鹏发怒,此前三人不要脸面,连续攻他,险些将其杀死。

    怒而展翅,妖曦覆盖,毛羽根根晶莹,蕴含无尽神力。

    万千毛羽脱身,竟化作漫天金雨!铺天盖地,遮云笼日,天际倒悬!

    “斩!”

    每一支金羽,宛若灿烂金色仙剑,摧腐拉朽,普天浩荡,宛若金色天河倾泻!

    “速挡!”两人面露惊色,大法力加身,彩光泛滥,都在动用术法,将其拦截。

    “荡荡荡!”

    这片天地宛若被金色圣雨覆盖,每一滴都爆发强大妖力,穿云裂石,杀机凛然,恐怖无匹。

    金雨过后,这方大地犹如被打烂了一般,到处坑坑洼洼,狼藉一片。

    就连几座大山也被炸成蜂窝一般,空洞洞,岩石之上,还遗留金色之力,在将其破坏。

    “这,这……”

    他们看到这周围平原都山峰,残破的不像话,大地出现一个又一个深坑,群山破败!

    这是大鹏一击之力,神羽脱身,无差别一击,如同神圣之力,仙机席卷,攻击力盖世。

    更是一种杀生大术,难有抗衡,此术一出,何人怎挡?

    金翅大鹏扇动两对大金翅,悬浮在空中,目光凌厉凶猛,野性狂暴。

    土地之上有一个无比巨大的深坑。

    两团光芒浮现,刚刚千万金羽降下,他们被重点照顾。

    两人脸色铁青,悬浮在深坑的积水之上,身为天阶修士,高高在上,如今竟被后辈打压到此种地步。

    突然,情况猛变,金翅大鹏身侧虚空惊破,一轮蓝月凭空浮现,垂落银光,晶莹闪烁。

    神月猛然炸开,迸激紫色炽光,顷刻之间残叶凋零,万木抖动,恍如天雷乍现,流转道的轨迹。

    血染长空,金羽飘落,金翅大鹏抛飞出去,血液挥洒。

    而在天空中,原本金翅大鹏所处的位置,出现一人,同样是灵光笼罩,神力沸腾,看不出真实面貌。

    月光淌落,神华如水,缥缈多姿,说不出的超然。

    “又是天阶!卑鄙,又是偷袭!”

    众人大怒,围攻也就算了,一而再再而三偷袭算什么!

    围观众人看到如此一幕愤怒怒吼。

    “道友来的及时!”

    深坑之中两人腾空而起,与其并立,哈哈大笑。

    “不对,还没死!”蓝色光华之人,犹如皓月,声音温润,分不清是男是女。

    “啊!你们让我怒了!”

    一道五彩霞光升空,只见金翅大鹏胸口炸开,金羽伴随血液落下。

    在他周身,有五色彩虹流转,耀眼炫丽,照得他烂若仙神,如沐虹霞。

    “孔雀王的五彩羽虹甲!”众人惊叫。

    三人也心惊,侧目望着那身灿烂羽甲,化作漫天彩虹,云蒸霞蔚,照的目不暇接。

    “孔雀王的羽衣怎会在你身上!”

    所有人心中疑惑不断,十分惊讶。

    “相传五彩孔雀与金翅大鹏乃为凤凰诞生,两家一直极为亲近,五彩羽衣,会在他身上,倒也说的过去!”

    “此无稽之谈,金翅大鹏乃天鹏后裔,凤凰又怎能同时生出孔雀与大鹏。”

    “不过两家确实亲近不假,居然连这件宝衣都舍得借出来,也不怕遗失!”他的话语之中,透露强烈杀气。

    金翅大鹏缭绕在金色彩虹中,手中一招,黑金光芒流转,一杆大戟出现在手中。

    “方天黑金戟!”

    所有人大叫,目光惊愕。

    那杆大戟一出现,空气都为之一颤,其恐怖气机压得令人窒息。

    大戟通体金灿灿,尖开双刃,凶光闪烁,宛若天鹏开翼,戟杆之上缠绕一条黑色大龙,妖力汹涌,吞云吐雾,一直延伸至戟尖顶端。

    此戟已出现,金翅鹏下方的大地都深深塌陷好几丈,空气为之窒息,诸人笼罩在杀气中。

    咕咚,很多人咽口水,因为这杆大戟来头非凡。

    又叫鹏龙画戟。

    传闻是金翅鹏先祖与一头大成蛟龙搏杀,惊天动地,焚山煮海,掀翻了一方世间,最终谁也奈何不得谁,大战至死亡,化成了这杆大凶器。

    此戟其沉重无比,重若泰山,无人可当。

    金翅大鹏闪动,身穿金甲圣衣,仙光环绕,头顶金冠,手持方天画戟,双眉倒竖,凶戾无比。

    “轰!”

    山岳倾倒,河山无色。

    他像是要开天辟地,吞吐日月的魔神,神勇无敌,持戟横扫,山河失色。

    苍穹乌光,好几座山峰被抡爆。

    金翅大鹏蛮勇无比,漫天妖力激荡,若一尊妖神当世,毁天灭地,要将大地打穿!

    “轰轰轰!”

    三人气血翻涌,光芒暗淡。

    无比忌惮那根凶兵!

    仿佛那头搏杀的龙与鹏就要脱离而出,朝他们杀来。

    这绝对是绝世凶器。

    三人中一人凝聚神华,大力斩去,被金翅大鹏扫开,方天画戟森寒气息在他们心头划过,心惊胆颤。

    光芒鼎盛,符文腾起,三人施展攻伐之术,打的金翅大鹏横飞。

    五色缤纷,流光异彩,将其守护。

    “哼,此戟纵然强大,我看你能坚持到几时!”

    “先消耗它,如今的他使用鹏龙戟,哪有那么多力气来挥动!”

    他们也看出了金翅大鹏的虚实,大戟虽强,但金翅鹏没有足够法力支持来使用杀伐鹏龙术。

    只能凭借身体蛮力来轮动画戟,发挥不出十之一二的能力。

    金翅大鹏呼吸急促,凶光毕露。

    “麻的,我受不了了,身为天阶修炼者,三打一也就算了,还先消耗!当我们死人啊!”

    天空之上一道流云划过,闪耀绿霞,正是离神鸩赶来,他看起形骸放浪,阴邪无比,但他实则无比豪迈。

    “你也来找死!”

    三尊天阶不屑,分出一人冲向离神鸩。

    “你们先消耗金翅大鹏,我先行斩他!”

    而此时远处天空,也跃过惊虹,掠空而来,乘风而行。

    “嘶!”

    看到天空中的五道人影后,镇妖司众人再次吸了口冷气:“五尊天阶……”

    “又有五位道友赶到,哈哈,哈哈,此战定矣!”

    与顾长留大战的那人,有些狼狈,见到来人后,哈哈大笑,逼开顾长留。

    山顶之上的修行青年也驾驭法器,纷纷下山,看到了这一幕,一个个头皮发麻。

    九尊修士,气势如虹,摄人心魄。

    都是名副其实的天阶修炼者,

    他们都是天价初期,压迫巨大,令人绝望。

    离神鸩冷笑,扫过天空众人,又看看云星河:“云道友,一次性出动九尊天阶大佬,这是要将你置于死地,挫骨扬灰呀。”

    “你到底掌握了什么东西,居然如此兴师动众!”

    “哈哈。他们急眼了!”离神鸩郎爽大笑。

    云星河也是淡然一笑,他手中的账簿关系太大了,这些人坐不住,不会允许他归京,想让他归西。

    “其中还有不少熟人呢。”

    虽然这些人以神光遮盖,但有些气息很熟悉,兴许在什么地方见过。

    “我来的似乎很不是时候。”

    不远处远处,有四个纸人抬着轿子,虚弱青年掀开门帘,看到情况后,一脸苦笑。

    “咦,楚兄。”

    云星河看到脸色苍白,仿佛风吹便能倒青年后一愣:“楚兄怎么来此。”

    这人正是云星河武东郡回京时,在路上遇到操控纸人青年,楚云亦。

    “云兄不是让我到京城后便找你吗,我在京城未曾找到,一番打听,得知你可能在秦东执行公务。”

    “我心态焦急,不想等候,便驱策纸人前来,结果没想到竟是此种场景相见。”

    楚云亦苍白一笑,很是灿烂。

    “好了,叙旧完了吗,叙旧完了,我们该送你们上西天了。”

    九人神雾覆照,看不出来历身份。

    他们甚至互相都不知道各自,但他们都很熟悉。

    有些甚至还有过矛盾,不过不重要了,现在必须目标一致。

    “我们这边要快点,朝中有人在帮忙拖延,但出动九尊天阶,动静太大,恐久生变!”

    “大战产生的声响,不久便会传出去。”

    “要不使用结界阵法吧。”

    “开什么玩笑,对付这些蝼蚁,还需要开启阵法。”

    “半盏茶的功夫,便能碾死他们。”

    “还需要半盏茶?呵,多了。”

    九人凌空而立,俯视众人,目光极为残忍,已经宣判了他们的死刑。

    “哼,不要张着人多势众,我们人也不少!”灵语莺莺,声如银铃,说话的竟是鹤舞曦,她肌肤无瑕,踩着一根霞带,随风舞展,玉手横指:“我们也有人!”

    “还怕你们人多不成!”张开元也来了,气势不善。

    “哈哈,凭借一群小辈,也想挑衅我们!”

    九尊至强不屑:“我们只手便能摁死你们。”

    “噢,那来试试啊!”鹤舞曦正要继续说话,直接被鹤无霄拦住。

    “小辈们,修行不易,只要你们不插手,我保证不会动你等,我们要的是他!”那人指向云星河。

    “哈哈,哈哈,动云道兄,我首先不同意。”

    离神鸩郎爽大笑:“今日若眼睁睁看着云道友被尔等擒走,我一辈子过意不去。”

    顾长留凌风而起,举剑而指,虽未说话,却表明态度。

    金翅大鹏凶威滔天,目光恐怖,身躯挺立,扫视九人,目光倨傲。

    天空中青年你看我我看你,都是深皱眉头。

    鹤舞曦大叫,娇躯仙光绽放,正要化作白虹冲下去,被鹤无霄拦住,这让她十分不满。

    雪漫天赵书剑秋才瑾等人目光闪烁,看不出心思。

    张开元与楚云亦已经站到了云星河身边。

    云星河将金尸,螨蜷与青混凶虎召唤了出来。

    他的眸子深沉,不知在想什么。

    “云星河,如今我们九尊天修前来,你纵然有底牌,也依旧要败亡。”

    九尊强者散发的气息,浩浩荡荡,光盖赤日。

    “云星河你先走,证据不容有失。”大鹏金发飞扬,手持鹏龙戟,气势无双:“他们,我来阻截。”

    “云道友,先走吧,此地留给我们。”

    顾长留再次腾剑,剑霞铺天盖地。

    “放心,问题不大。”张开元哈哈大笑,连他都知道只要云星河手中的东西到京。

    这些人便回天无力。

    云星河深深看了他们一眼:“确定没问题?”

    “婆婆妈妈。”

    此言一出,云星河也不多说,对他们抱拳多谢,转身离开。

    九尊天修动了。

    金翅大鹏振翅,神光汹涌,手持大戟凶威灭世,依旧桀骜。顾长留寻上此前那人。

    张开元周身道光沸腾,符文漫天,无尽涛云,腾在虚空,明洁澄澈。

    此刻的他极为不凡,似一尊神氐般,神圣无垢,让人忍不住朝拜。

    与平常那般草率轻浮十分不同,如今的他,道则沉浮,秩序涛涛,极为可怕。

    他挡住一人,以九天圣光将其定住,难以行动。

    金尸亦与一人交手,惊天动地,没有丝毫留手。

    楚云亦操控纸人与拦住一人,他有些难以支撑,螨蜷凶虎上前,为其分担。

    离神鸩也以漫天毒雾笼罩一尊天阶修炼者。

    则有三人避开众人,长虹破天,追击云星河而去。

    金翅大鹏面对一人后,压力明显大减,方天画戟抽动,鬼哭狼嚎,山崩地裂。那尊天阶修士,心惊胆战,艰难应对。

    一身金光,伴随是彩霞流动,攻防无双。

    “这些小家伙,还真是难缠!”

    他正在与顾长留交手,每一击都小心翼翼,尽管如此,身上已经是剑痕密布,颤抖不止。

    在他前方,顾长留傲剑凌立,背后剑光升腾,成百上千神华凝聚,声势骇人。

    天阶修士眸子一睁,这又是什么剑术!

    “此为蜀山派剑术,千剑为引,万剑为诀!小成千百,大成为万,万剑诀!”

    顾长留驾驭飞剑,撼然出声,剑光如洗,青天如碧。茫茫天地都被强大剑柱笼罩,化照千剑长龙,尽数斩去。

    涛涛剑芒如若神力洪水,席卷天穹,避无可避。

    天修心急如麻,挥手元光迸发,极尽灿烂。

    “轰!”

    元力化作神壁,铛铛铛。

    无穷无穷的剑气袭来,击打在光幕之上,砰一声碎裂,天修被打入地下,泥石飞溅,出现巨大深渊。

    天修身形狼狈,衣衫破裂。

    “此为昆仑天墉城剑术玄真剑术!”

    还未等他调节好气息,耳边又传来声音,此术看似简单,但其中却奥妙无穷,他目光暴瞪,浑身炸毛。

    张开元与对手大战到惊天动地,崩塌一座又一座山头,天光汹涌,神息恐怖。

    “啊!”

    离神鸩被天阶修士拍飞,胸膛塌陷,口喷鲜血。

    “嘶,原来没那么强!”天阶修士目瞪口呆,主要是他被张开元金翅大鹏几人吓到了。

    堂堂天阶修士,被几个小辈摁着打,艰难还手。

    他以为对面这个看起来妖艳男人,造型如此怪异,肯定不简单,指不定就是个超级狠角色。

    可是一交手,发现虽然很强,在地阶后期中也算极强的一批。

    但也仅仅是相对于地阶后期来说,在天价修士眼里肯定不够看。

    “咳咳。”

    离神鸩发丝散落,他还是小看天阶修仙者。

    “死!”他再次动手,将其击飞,杀气击岸,离神鸩光芒腾腾,竭力闪躲。

    两团光芒对碰,术法震散。连接对上数招,不弱下风,从容后退。

    对于地阶后期修士来说,这已经表现的极为不错。

    天阶高手再次袭杀,他已经看出离神鸩并不强。

    离神鸩的身体不断后退,灵力不断溃散。

    “噗!”

    一个不慎,被宝光击中,离神鸩口喷鲜血,他急忙打出法印,震溃光芒。

    “你很不错,但很可惜,遇到的是我!”

    天阶修士继续功法,宝术惊天,法力飞舞。

    就此而言,他很认可离神鸩,九人中,他的实力能入前三。

    他们等人看到离神鸩造型怪异,气势不凡,认为他绝对比金翅鹏还要恐怖,于是便由他来对付。

    就离神鸩战力而言,他十分惊叹。

    楚云亦从京都匆匆赶来,结果便遇到此事,受其连累。

    他没有任何言语,毅然出来抵挡。

    他的控纸术亦很惊人,不知什么材料而成,不惧刀剑,即便被打碎撕烂,也能组合,再行攻伐。

    四个纸人面容瘆人,一张笑脸极为诡异。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盒子,

    里面有六个位置,四个已经空了,他取出另外两个纸人,将精血滴在上面。

    小纸人宛若活过来一般,身体猛长,和寻常人一般。

    纸人爆发灵力,杀了出去,与那位天阶修士一战。

    “咳咳,咳咳。”坐在大轿中,他的脸色极为苍白,手掌颤颤巍巍,目光却很坚定。

    忽然他的脸色一变,天空中的修士打出几张火符。

    这并非寻常火符,而是南灵离火符!

    此种火焰杀伤力惊人,能够点燃周身灵力。

    若书寻常火焰,纸人倒也不惧怕,可是此种异火,纸人天生被克,必定受到重创。

    就在此时,一头水龙出现,咆哮江河,呼风唤雨,化作滔滔水雾冲击,灵力澎湃。

    水火轰击,碰撞出神光,霞蒸云蔚,长虹沸腾。

    这位天阶修士,出现在螨蜷身边,一掌拍去,灵力滚滚,忽然飓风沉璧,罡风阵阵,将其封锁。

    楚云亦操控三只地阶后期与三只地阶中期纸人。

    纸人很不凡,刀枪不入,对于法术的攻击承受,也比常人要好。

    但手段略显不足,不够灵活,甚至难以施展法术。

    倘若他一人肯定孤木难支。

    只要对方突破纸人拦截,前来杀他便行。

    可有了螨蜷与凶虎策应,压力骤减。

    天空中金尸也在与对方大战,那人奈何不得金尸,面对无双防御,金身不坏万分头疼。

    可偏偏他的速度快不了多少,每次都会被其缠住。

    “啊!”

    离神鸩那边出了大问题,血渲长空,整个人被法术击中,护身光芒暗淡,奄奄一息。

    对手也极为意外,一个天阶后期竟然能与他对拼到这般境地。

    离神鸩躺在地上,大口咳血,伤痕累累。

    他很艰难,身为一个毒师,擅长下毒,使用阴招,本身体质就不好,结果对方还追着他揍。

    天阶高手继续杀来,离神鸩的眼神暴睁。

    仿佛在说,你不要过来啊!

    螨蜷朝打出一道水色光芒,温润如雨,雨化春风。

    “嗯!”

    离神鸩发现自身气血回复,体力增加!

    “啊!”离神鸩再一次被击飞,砸在土坑里,刚刚恢复好的气血,又被轰散。

    “还不死!”天阶修士继续动手,韬光不绝,灵力动荡,似一天道神锤,破灭虚空,将他磨杀笼罩。

    锤若神山,崩塌四野,震动霄汉,撞在他身上。

    离神鸩感觉四肢百骸都粉碎,筋脉尽断,气血蒸开,即将身死魂消。

    就在此时,四道光芒打在离神鸩身上。

    顷刻之间,水色光华弥补他到底的气血与精气。赤红色光芒在重铸他的骨肉,身体也在不断复原。白羽光使修复了破碎的气脉,浑身暖洋洋,感觉血气灵力蓬勃。

    最后一道淡薄之气没有颜色,却无比宏伟广浩,正大刚正,令他威武神勇,精神凝一,无惧一切。

    更是抵挡住神锤大半力量。

    离神鸩沐在四大光华之中,眸光开阖,惊人无比,浑身力量滔天,仿佛能与金翅大鹏一较高下。

    他盯住对面天阶高手,气势迫人。

    “真麻烦。”天阶高手再次袭来,离神鸩与之对抗,气血惊涛,威势不凡。

    可惜,天阶高手动怒,这一次更为恐怖,几乎将他打爆。

    又是四道光华冲来,离神鸩破破烂烂,宛若碎瓷般身体重组,圣霞云罩,眸光璀璨。

    “给我死死死!”

    离神鸩身体活生生被锤裂三四次。

    但每一次四道光芒涌入身躯,他又活蹦乱跳,气血充沛,精神饱满,似能开天辟地。

    “哈哈,哈哈,天阶高手不过如此!”离神鸩凌空大笑,看着自己完好如初的身体,对着他勾勾手指:“你过来呀!”

    “今天打不死我,是我儿子。”

    天阶高手真动怒了,活了百来年,特么从来没遇到这种诡异事情。

    “我看你到底能复活多少次。”

    离神鸩再一次被神光割开,化作两半,身首异处,可是四道光芒涌入,他的身体重新恢复。

    “还有谁,还有谁!”离神鸩气势迫人,狂傲无比:“我于人间全无敌!”

    天晴了,雨停了,劳资又行了。

    卧槽!

    还给他装上了!

    天修气得发抖,恨不得一巴掌劈死他。

    本来十拿九稳的事情,结果愣是这么困难重重。

    堂堂天修,在天阶初期中也算极为强大的一批,结果愣是拿不下一个小鬼!

    他怒而看向不远处,目光怨毒。

    离神鸩后方那些小辈,肯定是这些小辈搞的鬼。

    尽管他无比愤怒,无比憋屈但他却只能忍着。

    都是后面那几人小动作,但他却只能打碎牙往肚里咽。

    左边三人几乎被金鹏,剑修与那个小道士摁着打,艰难维持。

    而右边两人倒还好,一个和金色身影打的有来有回,各有胜负,最后一个也占据上风。

    剩下便是自己,原本只要他解决这小崽子后,战局基本明朗。

    可结果谁知道他明明半死不活,愣是又给活过来了。

    现在形势无比微妙,一旦后面之人进入战局,他们恐怕要败走。

    他看了那三个被吊打的天阶同道,刚刚就是这三人叫嚣的最厉害,现在怎滴不行了!

    今天怕是要在这翻船。

    越看越心惊。

    真是一群小妖孽,明明还未跨入那个境界,却能摁着天阶修士爆锤。

    越级战斗,什么时候这么容易了?

    鹤舞曦嘟囔着嘴,肌肤水嫩水嫩。

    对于她兄长刚刚阻拦她下去万分不满,她偷偷藏在背后的手在闪烁白羽光芒,随时可以打出去。

    她歪头看了一眼赵书剑,小嘴一笑。

    “还算有点人情味。”

    赵书剑儒雅俊脸也是一笑,他藏在袖子里面的浩然正气被鹤舞曦察觉到了。

    天修九人,有儒家书院中人,尽管隐藏,但气息瞒不住他,而自己……实在不好明着出手。

    鹤舞曦又看向那个脸带面纱,宛若仙女的雪漫天,看不出任何表情。

    但和鹤舞曦知道,刚刚的人中,发出赤红之光者,绝对是她。

    这女人会出手,令她很意外。

    之前还有传言,云星河斩了她的分身,此时出手相助。

    难不成……被王霸之气所慑?不能这么老套吧。

    她又看了一眼其他修行者,小嘴一鼓起,不管如何,雪漫天至少是暗中出手了。

    这个情,她记下了。

    她行走世间,讲的就是义薄云天,肝胆相照,顶天立地。

    为兄弟两肋插刀,为女人插兄弟两刀,啊呸,呸呸,什么大实话。

    论道之情犹在。

    自家道友被欺负了怎么能行,天修又如何!

    “你给我下了毒!”

    天阶高手大叫,他的脸色时而一阵青,一阵紫,又一阵黑。

    脸上颜色快速转换,气息异常古怪。

    “我杀了你。”正当他要动手,身体宛若雷霆击中,一股酥麻感传来,接下来,他发现自己的气血下降了不少。

    离神鸩大笑:“这天下谁能杀我,谁能杀我!”

    离神鸩极度自信,张开双臂。

    他胸膛豪迈之气直冲霄汉,天修听闻此话,险些没有气晕。

    云星河将剩余不多的雷毒交给了他,

    可惜只有半个人的量,否则到可以给他们九人都来上。

    一股狂风忽然出现,无形中笼罩,天空之中阴云密布。

    “嗯!”金翅鹏眼眸猛然一睁,他发现一股无名伟力涌入体内……

    双翅一展,金光羽烂,流光一刹,出现在对手的身后。

    “怎么!”天阶高手大叫:“你的速度怎么会这么快!”

    他原本已经适应了金翅大鹏的极快速度,可如今他展现的速度远超往常。

    “死!”

    轰!

    他的双目圆瞪,宛若魔山撞来,天地轰鸣,四方哀嚎。

    啊!此人被砸飞,浑身骨骼震断,神力消溃,鲜血喷吐,胸膛炸开,能看到砰砰跳动的心脏暴露在外。

    可他还没死,有的只有无限惊惧。

    顾长留也察觉体内变化,身体化作剑光,猛然出现在对手上空。

    而对方因为他的速度太快,根本没反应过来。

    顾长留长袍舞动,剑印万千:“酒神咒!”

    天地之中发生可怕变化,冥冥中有大恐怖笼罩!

    道蕴涌动,法则弥漫。

    这一刻,所有人都察觉到一股古老的气息在降临,像是打开了混沌,似能毁天灭地。

    他们在恐惧,因为察觉到了死亡之意。

    一道惊天仙光乍现,所有人都瞪大双目。

    那道剑光仿佛能劈开天与地,打破命运的桎梏!

    紧接着,刺目光芒亮起,宛若大日炸开,无法直视。

    即便是天阶修行者也是如此。

    光芒过后,那位天阶修行者头上出现一个窟窿,不断喷涌道息,消散灵力。

    他恐惧望着顾长留。

    顾长留站立在地,因为他体内法力已经完全耗空,难以驾驭飞剑。

    “此为蜀山酒剑仙所创之术,一生之中只能施展九次!你很庆幸,能够获得这第二次的殊荣。”

    在颤抖的眼神中,他眼前的那位天阶修行者身体开始剥落,竟化作道道光雨消散。

    还活着的五尊天阶修行者眼眸大睁,神躯颤动,无不是头皮发麻,心生恐惧。

    那一剑,居然将天阶修行者秒杀了!

    这怎么可能!天修手段众多,想杀死一尊此境强者,还是转瞬而已,怎可能!

    没有人不恐惧,因为或许下一个死的就是自己?

    突如其来的那一剑,谁能挡得住!

    “你们都留下吧!”

    金鹏俯冲,玄光飞舞,横扫一切,魔势无敌,他的大戟刹那笼罩三人,同时攻杀,

    彷如十万大山压塌而来,三人胸膛跳动,气血喷涌,站立不稳。

    “走,走!”

    四尊天阶不在恋战,无比悚然,将被金翅大鹏鸟打到半死的同道抓起就走,直接燃烧寿元,快若惊虹!

第一百三十一章 天阶很了不起?朝廷册封

    战局结束而言,仅在一瞬而已。

    螨蜷与凶虎开启了仙风云体。

    对于速度本就惊人的顾长留与金翅大鹏来说,如虎添翼,宛若神助。

    即便是张开元都重创了对手,可惜天阶修士,没那么容易被打死。

    那人被破开胸膛,一身骨头碎裂,一样没死。

    云星河自远处,自然也察觉到了惊天动地的战斗。

    回头看了一眼,继续策马而行。

    对于他们,云星河心怀触动,没有想到这些人会出手相助。

    这个情,要承下了。

    心中对于他们所有估计,即便张开元不敌,逃走问题也不大。

    他们想要杀的人是自己,这些人个个背后硬着,不会为难他们。

    很快,三道精光飞来,望着下面的云星河,冰冷而笑。

    “怎么,不打算逃跑,要乖乖受死!”

    三尊天阶修炼者横浮在天空,抱胸虐笑。

    云星河骑在马匹上,平静看着他们:“我在等你们。”

    “刚刚人太多了。”

    听闻此言,三人大笑。

    “哈哈,人太多,可笑的尊严。‘云侯爷’是担心在属下面前死亡,去阴间都没有脸面!”

    “去阴间?我们出手,他能有去阴间的机会?”

    “哈哈,既然如此,那就送他一个神魂俱灭!”

    三尊天阶高手猖狂大笑,对于上面派遣他们来杀云星河,真是给足了面子。

    “我知道你有些手段,有神出鬼没的妖族相助,但你的妖族后援似乎要被我们的道友打死了。”

    “出动九尊天阶初期的修士,已经极其给你面子了。”

    九尊天修,这是何等手笔,即便云星河背后的人给他留了手段,也不足以应对他们,难逃一死。

    “上面说狮子搏兔亦用全力,比雷霆一击。”

    “我还以为上面过于谨慎,不过你们倒有些手段。小辈们倒也有些风骨,可惜,螳臂当车。”

    他朝后看了一眼,望着惊天动地的景象,嘴角微微捏笑:“估计那些小子们已经被打的半死了。”

    “动静太大,不会失手失脚,把那些小家伙给打死了吧。”

    “应该不会,他们会注意轻重,要是死了,那要出大问题。”

    “不得不说,这些小子们,到有些本领。”

    他又看向云星河,虐戏着:“又不知你又有什么本领,打上圣贤山,好本事!”

    “今日守护你的妖族尽以出动,你还有什么花样?”

    “仅此而已,面对我们三尊天阶修士,你不可能有活路。”

    “放心,四下无人,你的惨状无人能见到,给你留一份侯爷的面子。”三人逼近,冷笑连连。

    “我想,你是误会我的意思了。”云星河笑了,看向三人时充满蔑视。

    “找死,懒得和你废话!”

    一人出手,周身乌光冲天,手持一个黑铁战矛,寒光烁烁,冰冷无比,令草木动荡!

    阴云阵阵,这是一杆大杀器,材料不凡,千锤百炼。矛身黑气缭绕,杀意惊人,冲破云霄。

    携带漫天阴风,血光闪耀,朝云星河头颅而来,要一击刺爆,叫他魂体崩散。

    突然,原本傲然狂蔑的天修愕然了,他居然发现,云星河居然徒手接下的阴乌战矛。

    “这,这怎么可能!”

    他的双目暴瞪,无论如何都不相信眼前这一切。

    云星河不是一个六品修炼者吗!

    尽管他有隐藏,可你修炼的时间在那里,绝不可能超过地阶。

    可,可这一幕是怎么回事!

    云星河左手捏住战矛,任凭乌光如何狂躁,杀伐盖世,都挣脱不了仿佛被大道禁锢。

    “哼。”云星河轻嗤一笑。

    抬起右手,一掌打去,平平淡淡,无丝毫光芒,无玄力流转,无灵力波动。

    但却出现可怕异象,银河坠落,九幽鬼嚎,天地之间,神鬼乱舞,仿佛秩序都要断开。

    一掌而来,排山倒海,天崩地陷,苦海倾覆,按在他身上,轰散了他周身法力,浑身骨骼具裂。

    “噗!”

    血液绽放,撞向后方一座大山。

    轰的一声,群山摇动,山岳横塌,尘土冲天!

    巨石滚落,草木倒飞,那座峦峰被撞成齑粉。

    云星河将手中黑矛掰歪,崩碎了乌息,随手一丢,碰的一声,弯矛撞翻了一座石崖。

    长矛绝对是很恐怖的兵器,黑光更是通灵的存在,可惜依旧被他磨灭。

    他好似一位魔尊从幽冥来到人世间,让人心颤的可怕。

    天有些黑了,魔云笼幕了此方。

    天空中的两人望到眼前所见,惊恐万分,身体发抖,魂魄剧震。

    这个人,怎么会如此恐怖!

    他是什么修为!他是什么道行!

    所有人恐怕都错估,此人绝对什么手无缚鸡之力,而是一头大凶。

    他们掉头想走。

    云星河身躯月光流水,飘洒下来,身形慢慢消失,似若银沙,再一次出现,便是凌空虚立,在两人身边。他的身体如光粒一般汇聚起来,晶莹剔透,圣洁不凡。

    像是悟了道的通天修士,掌握天地规则,大道法则,羚羊挂角,无迹可寻。

    “区区天阶修为,很了不起吗!”

    云星河看向他们,嘴角勾笑。

    神力无边,一腿扫去,雷电劈舞,神魔纷现,快要横碎虚空。

    一人被踢飞,光霭万千,神能瀚海,通体崩裂,血溅群山。

    云星河抬手,弥漫无穷法力,只手遮天。

    那人眸子大睁,肌体发寒,眼神惊骇,艰难抬手,运转符文大术。

    玄光激湃,无穷无尽,睥睨天下,宛如天神降下五指山。

    他的双臂顷刻之间炸开,无法抵挡。

    云星河用力一摁,惊涛炸浪,神轮斗转,将其拍入大地,动弹不得。

    凌立虚空,背负双手,如汪洋一般的修为铺天盖地,遮云笼月,不以掩饰,化作无边天幕,将他们席卷。

    ……

    当账书上呈御前,大隋朝发生大地震。

    京都笼罩在一股恐怖威压之下,虚空之中阴云笼罩,电闪雷鸣。

    水缸大的雷电呼啸而过,天空激降滂沱大雨。

    尤其是京都皇宫内,一股股肃杀之气,如狂涛大浪,要撕裂躯体。

    每个人都能感受到浓郁的阴霾盖压在胸口,仿佛难以喘息。

    “大消息,大消息。”

    “出大事了。”

    “什么大事。”

    “一刻钟前,云侯爷从西北归来。”

    “他破了缝皮案,彻底击毁盘踞的最大据点,并从其中找到了一本账簿。”

    “然后呢。”

    “里面记录了朝中大臣,与炽天魔道暗中勾结的记录。”

    “缝皮一案,迟迟无法根除破解的原因便在这里。”

    “我的天!”

    “这牵扯多少人?”

    “刚刚皇宫下来了旨意。”

    “命御林禁卫军拿人!”

    突然,天空为之一暗,光芒一道又一道,寒光洌洌,旌旗招展,雷鼓声动。

    天空中恐怖气息降临,成千上万气息用公对公,冷光慑人。

    成千上万的天兵天将在腾云驾雾,青冥浩荡,照耀日月。

    战车轰隆碾压苍穹,鼓声震天,响彻云端,万界撕裂!

    仿佛天帝要征伐九幽九霄,气慑黄泉,威压万古。

    旗帜符文绽放,图腾绚舞,古朴而惊人,神光滔天,朦胧着可怕神气。

    “天兵天将!”

    头顶天空之上,乘风御云,密密麻麻,伴随法力灵云,遮盖了大兴城。

    黑芒翻卷,金光压城。

    “镇妖司右大司丞,大理司少卿,刑部侍郎,京都少尹,咸阳令,宣威将军,司马门司马等全都牵连其中!”

    “我天的!这些可是真大佬啊!”

    大理司少卿,刑部侍郎,大理司与刑部的二把手,右大司丞是镇妖司三把手。

    京少尹,京都官府二把手。

    咸阳令,咸阳郡一把手,咸阳郡属于州治。

    宣威将军,驻扎在京都与咸阳间的部队统帅。

    司马门司马,外十四门之一的总官。

    除此外,还有等等一些官员,这不过其他官员都没有这些位置高。

    “这真是一场大案,被一锅端了出来!”

    京都众人看到上面名单时,一个个胆战心惊,随便拎一个出来,都是大佬人物。

    “相比这些人物,还有一人才恐怖呢!”

    “还有谁?”

    “汉王。”

    “汉王!”无人不心惊,竟然牵扯到亲王皇嗣。

    “你们谁敢动我!”汉王府爆发滔天仙光,庞大气运真龙悬浮,如潮般冲击御林军,使得他们难以靠近。

    身穿金袍的汉王暴跳如雷,吞吐圣光,瑞彩垂落,一条真龙盘旋,傲立世间。

    汉王背负金龙,万法不侵,难以近身,任凭御林军灵力浩瀚,能够移山填海,手拿乾坤,但却随意被其震飞!

    御林军一时间不敢擅动。

    最终一道圣旨传来

    “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汉王沉默了,任凭大雨滂沱,久久不语。

    “刚刚消息传来,汉王已经被抓了,削去顶上三花,缴收气运,现在已经落成凡俗!”

    “这,这是玩真的?”

    “当然是真的。”

    “那他们应该判处什么罪?”

    “如此作为,勾结炽天魔道,庇护邪魔,以残害无数百姓为自己私利,自然是死刑。”

    “这可是皇子啊!”

    “这……”

    “皇子犯法庶民同罪!”

    京都这几日都被一层恐怖笼罩,数之不尽的高层被捕。

    牵连之广,简直骇人听闻,其中还牵扯出来很多隐秘案件,原本一些无头案,以及冤案纷纷解决,平反。

    兵马齐动,陆陆续续有官吏将军被抓走。

    最终统计出来了。

    缝皮一案设计官员高达四百人!

    六品以上的官员有五十八人之多!

    此外,还牵扯出其他案件,逮捕一百三十六人。

    此案共计五百三十六人,武官九十七,文官四百三十九,不少人都手握权柄,掌控大隋军队。

    其中案件涉及最大官员为刑部侍郎,大理少卿,京少尹,咸阳令,宣威将军。

    这些人相当于什么官呢,刑部司法部和公安部合体,侍郎相当于副部长。

    大理司它相当于最高人民法院,是全国最高的法律机构。

    镇妖司类似大理司,但又能行驶刑部的权职,有着大理司不具备的行动权和部署权,更加广泛,只不过因为针对是妖。

    大理司刑部针对的是人。

    故此权利、影响、话语并不会比高于大理司。

    京少尹,首都市副市长,不用多解释。

    咸阳令,类似首都所在省会市长,多兼任州府重要职位。

    相当于省会市长,兼多项副省级重要职位。

    但与副省级又有不同。

    高官的实权一般没有省会市长大。

    两者平级,但省会市长是行政首长,多由省委大佬兼任。

    一个是分管,一个是统管,省会市长的权利更加全面,也更加有前途。

    一般是某领导由高官调任副省级省会城市的市长,可以说前景非常广阔。

    咸阳令就是类似,只不过大隋土地更加广袤,人口众多。

    真正权利难以对等。

    宣威将军相当于京城周围戍卫部队司令,衔同少将,靠近咸阳,负责中间地带。

    但由于京都范围很广,戍边武装有好几支,只负责西边一部分。

    看似行事权利不足,但其实很大。

    接下来,一个个都是很吓人的官职。

    都是朝中重臣,分量惊天!

    最为引人关注的自然是汉王,他才是风暴中心,众人感叹所在。

    可谓真正是巨头。

    而作为事情的作俑者,主导案件圣府御史,如今正在云仙楼逍遥。

    云仙楼三楼,此处风景优美。

    “来来来,长留兄,你剑术真是叫我开的眼界,什么叫仙家福地!”

    “是啊,以前顾道友还躲躲掩掩,不肯透露实力,今天暴露了吧。”

    “哈哈,我等乃是修士,交流心得即可,怎能卖弄。今日要不是那些家伙太欺负人,我也不会如此。”

    顾长留敬酒:“楚兄倒是令人敬佩,九千里而来,面对天阶修士怡然不惧。”

    病恹恹的楚云亦微笑饮酒。

    云星河看着他,很是感激。

    不过看着他的手,光滑无比,但却没有丝毫温度,不是人类的手。

    “你……”

    楚云亦释然一笑,天真烂漫:“最终还是选择了纸化,不过保留了一颗脑袋与躯体,勉强还能算个人。”

    几人也听闻了楚云亦的情况,纷纷惊叹。

    表示愿意寻找他法。

    楚云亦感谢,但他已经无所谓了。

    能活一天,便是多赚。

    “来来来,舞曦仙子,漫天仙子,请。”张开元又给两人敬酒。

    张开元十分活跃,气氛组专属人员,纷纷给众人倒酒。

    赵书剑也开口:“长留道友莫要谦虚,今日展现剑术,到真是让我等叹为观止。”

    “不敢,道兄谬赞,鹏兄才我辈楷模,面对数位天阶修士,震撼人心,打得他们肝胆欲裂。”

    “来来来,鹏兄喝啊!”

    “不是我说,就什么天阶修士,都是他么渣渣,我站在那儿让他打,他愣是挠痒痒,一点都不疼。啧啧。还天阶高人,我呸,小垃圾!”

    离神鸩十分傲然,豪气冲霄,一碗干了下去。

    他开始带节奏,向众人劝酒。

    他和张开元没待多久,却深受感染,气氛组成员之一。

    张开元则是抱住金翅大鹏,端起酒杯往金翅大鹏嘴里倒。

    金翅大鹏一脸高傲,端坐在那里,脸色发黑。

    “给我换碗,换大碗,这个破酒杯能装多少酒。”

    “来来来。”离神鸩见金翅大鹏不动,大笑道:“你不会酒量不行吧。”

    “哈哈。”张开元大笑:“这家伙家教甚严,鹏王不准他喝酒,于是他不敢喝酒。”

    “哎哟,原来是这样。”

    众人哄堂大笑,忍俊不已。

    “谁说我不敢喝!拿坛来!”金翅鹏大怒,脸色气得通红。

    他本就倨傲无比,怎能受得了这群人的挑衅。

    一口猛灌,滚滚酒水全都涌入肚中,猛地甩头,将脸上的酒水甩开,双眸凌厉,怒目金鹏。

    “这才有气吞干云的风范,来来来,继续继续。”

    “离兄,我们来。”

    “赵兄,来来来,就此情节,即兴赋诗一首可好。”

    “呃呃呃,这……这是我的弱项。”

    这里欢声笑语,推杯换盏,热闹无比,气氛祥和,就连一直不喝酒的云星河也饮了些。

    张开元与离神鸩简直是个酒缸子,酒量相当吓人。

    鹤舞曦也俏脸通红,迷迷糊糊,小嘴嘟嘟,东倒西歪。

    “他鹤无霄居然拦我,平时叫他两句哥哥,他还给脸了,看我不镇压他!”

    鹤无霄脸色漆黑,这丫头口无遮拦!

    “此言极是!”大鹏也昏昏沉沉,东倒西歪,脸色通红,捧着酒坛子,一脸傲笑:“仗着自己老大,事事管我!让我很没面子!”

    “谁说不是!”鹤舞曦猛拍桌子,红着脸,眯着眼:“哪天非好好揍他一顿,凭什么他做主,我也要做主。”

    大鹏浑身酒气,醉醺醺:“说得好,大丈夫生于天地间,岂能抑郁久居人下!”

    张开元喝了不少,轮流几圈,酒量再好也抗不住,整个人也是叮当醉,大笑:“我儿大鹏何在。”

    “儿在。”

    “我儿大鹏听令。”

    “儿听令。”

    清晨,金翅大鹏鸟醒来,眸光烁烁,骇人无比。

    “取我方天画戟来。”

    “你,你想做什么。”张开元酒一下就醒了,肌体发毛。

    没事,我就削个苹果。

    把你脑子削成苹果!

    “轰!”

    张开元直接被轰出云仙楼。

    云仙楼三层炸开大洞,金翅大鹏魔威滔天,金光灿烂,震得天空呜鸣,鹏龙戟落下,妖魔惊现,将张开元砸飞。

    城墙发光,符文涛涛,挡住大戟恐怖之力。

    “我儿大鹏,为何如此!”

    “啊!”

    金翅大鹏大怒,眼眸吃人,浑身妖力沸腾,金光冲天,提着鹏龙戟,裹挟十万杀气,翻山倒海,朝张开元脑门就是猛劈。

    “我的妈呀,金翅鹏发疯了,要杀人,要杀人!”

    张开元直接往城外跑。

    而云星河醒来时,也是有点迷糊。

    他看着三楼撞出了一个大洞,阵法都拦不住。

    紧接着,他发现一个姑娘扒拉着他,低头一看,正是鹤舞曦,俏颜无暇,肌肤嫩玉,一张脸蛋能捏出水来。

    这家伙喝醉了,两只脚架在云星河身上,胳膊还横在他脖子上。

    老实说,这睡姿真难看。睡觉哪有把脚后手放别人身上的道理。

    云星河推开,摸摸头。

    “喝酒真是误事。”

    一房间人全都大睡,呼噜震天。

    云星河一出门,小厮便笑嘻嘻的看着云星河。

    “侯爷,麻烦结个账,还有损坏银两。”小厮指了指大破洞。

    云星河脸黑,这两家伙不是商量好了,逃单的吧。

    别找我,找鹏王府,鹏王府有钱。

    而此时鹤无霄也醒了,想到昨晚鹤舞曦的大胆嘴脸,做哥哥的很不爽。

    提着还没醒酒的鹤舞曦回南海,要是不关她些日子,她还不要上天。

    “云兄,在下有事,先行离开,诸位醒时,请带我赔个过。”

    “好。”

    很快,楚云亦也迷迷糊糊醒了,他看着云星河灿烂一笑,阳光而明媚。

    云星河也是微微一笑。

    两人萍水相逢,可他却能挺身而出,云星河十分感激。

    云星河昨夜就研究过他的问题,不是一般法子能够解决问题。

    除非他废掉一身修为法力,才能遏制。

    “没事,天下之大,总能找到法子。”

    “我不抱希望。”

    云星河又看向他:“你有没有什么去处。”

    楚云亦摇摇头,他远赴京城只是为了治疗自己,并无亲戚,不日便要离开。

    “你就待在这里,京城毕竟是国都,能人异士不计其数,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云星河继续出口。

    “你这情况不容乐观,精血短缺,长期服用补气药材,或许能够延缓病情。”

    楚云亦脸红,他当然也知道,可他没啥子钱呀。

    “不如你先来镇妖司吧,镇妖司有补血丹,若是功勋足够,可以供你气血充足。”

    楚云亦不确定道:“我这种情况能加入镇妖司吗?”

    他出门不多,在记忆中,自己这种歪门邪道,肯定会被镇妖司排斥。

    “这有什么,镇妖司目前我说了算。”

    “果真吗。”楚云亦苍白的脸上有些喜色,能活着谁会想死。

    越是经历过那种死亡的痛苦折磨,越是想活。

    “自然,这一次,你的功劳,镇妖司肯定会禀告,你都可以用来兑换补充精血的丹药、药材。”

    “那行,反正我也无处可去。”

    楚云亦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他天真的眼神看向这些人。

    年纪与他一般大小。

    他一直都是与纸人为生,即便在山门中,大家也都很孤僻,从未有过什么交流。

    和这些人,他第一次感受到了人的乐趣。

    如果能天天和他们在一起玩乐,饮酒,那真的很棒,很不错。

    云星河带他回到镇妖司。

    而不久后,张开元回来了。

    张开元鼻青脸肿,衣衫破碎。

    楚云亦像个乖孩子,安安静静。

    “怎么,回来了。”云星河瞄了一眼张开元。

    “切,那头傻鸟,我是不好意思欺负他,否则他能摸到我衣角都算他赢。”

    张开元大大咧咧,坐在椅子上抖腿,比云星河还大爷。

    张开元还是有些东西,大鹏鸟肯定发毛了。

    打在天阶修士身上都皮开肉绽,奄奄一息,这家伙没事人一样,活蹦乱跳。

    得知楚云亦要留在镇妖司,张开元痛哭流涕,终于有人能和他作伴了。

    两人正式成为云星河的卧龙凤雏,啊不,左右护法,左膀右臂,得力干将。

    就是楚云亦这个娃娃没怎么出门,天赋很好,阅历甚浅,什么都没接触过。

    也不知道会不会被张开元带坏,比如逃单什么的。

    云星河整理此战收获,因为五位天阶遁走,水灵与土灵被螨蜷与凶虎斩杀,所以被他捡漏。

    云星河也得到了两门法术,土遁与水化。

    两门法术都很不错,不算很强,但用处很广。

    水化在即将身亡时,将身体化水逃走。

    这是保命法术,每施展一次,损耗巨大,施展过后,更是虚弱无比。

    非到生死关头,不会使用。

    不过其中能与水息融为一体的特性很不错。

    可以很好的隐匿行踪。

    三尊天阶中,倒是令他有些意外,竟然也有一头特殊生灵。斩杀后给了一枚定山珠。

    雷劫木灵/精

    等阶:天阶初期

    生命:530

    攻击:180

    防御:91

    速度:101

    灵力:146

    本源:0

    术法:惊雷闪,天罡战气,叶舞术

    拼图3.5%,拼图3%,拼图25%,融合妖灵。

    一截雷劫木诞生灵智,一经问世,便凶焰滔天,千里赤电,焦土一片,将一城池笼罩!性格暴躁狂虐,喜弛雷霆……

    “咦。”云星河又惊喜,又纳闷。

    因为这头妖灵并不是他斩杀的三尊天阶,居然是许多年前他在镇妖司斩杀的那头。

    云星河觉得古怪,因为以前也杀过不少精、灵,但符合雷灵拼图很少。

    谁知这一次居然集全。

    很显然,同为天阶,肯定是雷劫木灵比袭击云星河的天阶灵强,否则不可能是雷劫木凝聚。

    雷劫木灵显然和金尸完全相反,金尸不善攻击,而雷劫木灵,完全都是攻击路子。

    法术里面还是雷、木双属性。

    看着这头雷劫木灵,云星河点点头,还是不错。

    唯一可惜的就是,无法与金尸一同出战。

    许愿树放在武东郡,除非把许愿树和云花给收回来,否则无法同时召唤两只天阶妖灵。

    也很不错了,金尸虽然很强大。

    可主要体现在防御和生命,有时候不灵活。

    如今多了雷灵,明显要舒服很多,不至于被人摁着锤,而是逮到别人,来一顿雷电法王套餐。

    云星河也关注了这几日的大事件。

    六品以上的官员全都处以死刑,不日押上斩妖台。

    六品以下,也比死刑好不到什么地方。八品往下,或是流放,或是打入镇妖司执刀人,刑斩妖魔。

    或是囚徒,亦或终身矿山采矿。

    总之,这一事席卷京都城,极其恶劣与震惊。

    这两天街头上的行人都少的可怜,时不时传来哀嚎与战斗声。

    可惜,都被御林禁卫军无情镇压,十二卫也在不断轮转,协助出动。

    仙道司,佛道部,兵部也前往城外,缉拿那些实权将军。

    至于大理司与刑部,镇妖司则被排除在外。

    按理说,这种事三司应该也要参与。

    可是,由于涉案人员关系到三司高层,默认没有出动。

    风雨黑云笼罩五六日。

    不时有天兵天将,金甲卫士抓捆将军腾云驾雾从城外而来。

    “天啊,那不是贲伦将军吗,怎么也被……”

    看到这一幕的百姓心惊,当年这位将军也是个人物。

    开皇三十五年,云梦水妖爆发,便是这位将军,沐血披甲,死战不退,带兵击溃妖魔,勇武无比,战到最后,只剩下一兵一卒,让数千百姓未曾受啃食之祸。

    “还有那位将军,他的功绩不下贲伦将军,当年中州昌洛大旱,颗粒无收,他开仓放粮,将府中粮食全都散发给百姓。”

    “他一直在外救济百姓,结果唯一亲子在府中饿死整整二十日,他才方晓。”

    “你看看那位官吏娄昱丁,开皇初年临州破败,千里无鸡鸣,草骨露于野。”

    “是他吏治清明,整饬政法,以近乎不可能的时间,将临州郡从低等小郡,变成了有名中郡!”

    一排排,都是有名的人物,谁都有耀人的过去,更有惊人功德与气运守护。

    可现在一一被打落。

    此般情景,谁人不唏嘘。

    不仅是京都,大多数州郡也被牵连在内,诸多官吏都在狂风骤雨之下瑟瑟发抖,胆颤心惊。

    朝廷、圣皇这一次明显不在姑息。

    就连汉王都下了大狱,更何况其他人。

    其实就在汉王被捕的那一刻开始,已经有许多官员在收拾家中,等到禁军前来。

    也有些人,脸色煞白,闭目哀叹,随即从容自首。

    与其等十二卫将你抓走,招摇过市,不如自己体面。

    因为汉王被打落金冠,其实就是圣皇在表明一个态度。

    无论是谁,都不可能放过,绝不姑息。

    为了稳定民心,给天下生灵一个交代。

    所有人明白,云星河自然也明白,挥泪斩马谡之意。

    马谡被诸葛亮视为弟子,亲子,接班人,更是季汉为数不多的人才,有必要斩他吗?这不是自断手臂?

    因为军心。

    云星河也一直认为,马谡也好,李隆基也好,这类人其实早些去世早好,也许会被封神。

    有时活的太久也不是一件好事。

    浩浩荡荡的抓捕之事终于落幕。

    有罚,自然也有功。

    圣旨降下,云星河官升一级,从七品下,任镇妖司发水将军,兼刑部刑狱副。

    “开天校尉,莫要辜负朝廷恩典,圣皇心意。

    “开天校尉?”

    云星河接到圣旨的时候都懵了,哪有这个官职。

    接下来便明了,灵霞山一役,修行者们,不屈威武,不与妥协,挺身而出,守护朝廷,匡扶威严。

    特意敕封隋威八校!

第一百三十二章 人皇降临,任盛会主持总官

    担山,定海,降妖,镇魔,敕神,驱邪,平江,开天!

    云星河,金翅大鹏,顾长留,张开元,楚云亦,鹤舞曦,离神鸩,赵书剑,雪漫天九人。

    “诸位勤勉。”宫人十分恭敬。

    所有人震动,这不是实权官职,而是荣誉称号。

    可,当年圣皇,镇国公杨玄灵,鹏王等人年轻时便获得过这个荣号。

    圣皇赞称,这将是大隋新的未来。

    这不仅是一个名称,也许……更是一种传承。

    所有人都知道了,这是在对这些年轻人寄予厚望。

    但也有人以此证实,这是圣皇在为私生子培养势力,组建班底。

    更多人相信,云星河就是圣皇私生子,否则,如何解释?

    石锤!

    鹤舞曦通过秘术,得知了自己成为八校,立即高兴的没边,声称要回去,喝他个天翻地覆!

    干出一番开天辟地的事业出来。

    鹤无霄不许,鹤舞曦反对,然而并没有什么软用。

    “呜呜,你过分,我可是京都八校,你这样欺负我,很过分,会把你抓起来。”

    鹤无霄脸色漆黑,古灵精怪的,哪像是一个女孩子。

    这要是让她去京都,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指不定和那些人惹出什么祸。

    有张开元和离神鸩那两人在,指不定被带坏成什么样子。

    离神鸩原本还好,结果得了灰指甲,一个传染俩。

    张开元直接把离神鸩带坏,这要是她过去,真指不定成什么妖魔样。

    一窝子祸精扎堆,要天翻地覆。

    这些犊子,加上那些人也不是什么好玩意儿。

    一群人指不定歃血为盟,为推翻大隋朝为己任。

    八校。

    虽然名称是隋威八校,但历来其实都是九人。

    如京都八校,负责内九门安全,其实也是九人。

    案情结束,云星河圣府御史行驶权利交还朝廷。

    云星河十分可惜,不能肆无忌惮了。

    说到底,他就是个七品小官,狱副司看起来很好听,就是监狱长而已,还是个副的,也是七品小官。

    侯爷也是九等小侯,不买他账的人多得很。

    于是乎,他又成为了个十八线七品小官,无权无势,任人欺凌。

    面对领导,面对上级需要点头哈腰,他说话都没人搭理了。

    哎,人微爵轻,不受重视呀,云星河觉得要不去点了大理司,一把火烧起来,火光绽放多好看,找找存在感呀。

    镇妖司倒是其乐融融,在此战之中,几乎所有人都得到了封赏。

    一部分功劳累积到顶点的人,直接官升一级。

    此次战役中死去的镇妖校尉,也有追封奖赏,丰厚抚恤金。

    对于他们的亲人与妻、嗣都有着十分周到的安排与待遇。

    只是很可惜,大阵将他们魂灵也抹杀,使得他们连投胎的机会都没有。

    否则,若有灵魂在,还有一段阴寿,朝廷下诏,可令地府不敢锁人,留在人间,担任小山神土地。

    何展直接坐上了代司直的位置,因为司直出不来了。

    司直是右大司丞的人,也牵连在内。

    因为如此,镇妖司内部也受到巨大清洗,中高层换了一拨。

    众人还是非常解气,尤其是四大金刚,这些年这司直可没给他们少下眼药。

    一次性撸掉了这么大官,大佬,那么这些空位自然也出来。

    接下来便是提拔官员,选贤任能。

    刑部侍郎很快有新官上任,大理司少卿由大理司大员暂代等等安排。

    当然,至于这个东西,就不是云星河的事。

    何展呢,功勋足够,但资历尚浅,所以先让他代司直。

    做得好扶正,做不好,空降个司直也不是没可能。

    不过一般不可能。

    因为新来的右大司丞对云星河表露了善意,暗戳戳表明只要何展增加点资历后,立马扶正。

    开什么玩笑,他这个右大司丞,完全是靠云星河捡来的。

    而且云星河的身份特殊,他也拿不准,反正先来表露善意最好。

    反正能上位者,都多多少少对这位云侯爷抱有那么一点感谢。

    这也是有人石锤圣皇想扶这位皇子上位的猜测之一。

    将来这些人都是重臣,都会感激他,对登顶至尊位后有巨大帮助。

    鹏王府。

    “鹏王,一计落下,腥风血雨啊。”

    鹏王府中,盘坐许多人,光芒冲天,灵气氤氲,灿烂无比,像是一片仙境之中。

    “圣皇身体不好,这些问题还是现在解决的好,以免将来太子当位后,不忍下手,引起祸乱。”

    听着鹏王这话后,一人发声:“鹏王,你这一手可是真正牵扯深远,动静太大了。”

    “远吗?你镇妖司不是得益者。”

    “咳咳,咱们兄弟,说这么见外做什么。”他脸色一红:“别光说我,这难道不是各位想看到的?”

    “新上任的官员里面我推荐了一批,其中有不少是我的学生。”

    “嘿,你这家伙不声不响。”

    “难道你的弟子没举荐?”

    “小声点,小声点。”

    “你们这私心太过了吧,我举荐的都是实实在在的官员与武将。”

    “也不能说私心,选贤不避亲。弟子中,我也是选了我极为看好的一批,人格,能力都很不错。”

    “嗯,学生要是太差,做老师的也丢脸呀。不仅是学生,我也推荐了些很不错的官吏。”

    他们对鹏王还是十分佩服了,所有的变化与东西,似乎都算入其内。

    “那日,你安排小鹏王在灵霞山,难道不怕他出事情。”

    “那些人可是要拼命呀。”

    “若连这点风浪都经不住,将来怎么做新一代鹏王。”

    他说话轻飘飘,当众人都听出了其中的味道。

    “还有一个问题,当日是三名天阶修炼者追云星河而去,结果这三名天阶却莫名其妙失踪了,现场留下的踪迹被抹除。”

    “鹏王,这事是你接应的吗?”

    鹏王摇头:“并不是我。”

    “那可能是其他人,难不成真是陛下安排的?”

    “这……”

    众人又陷入了深深的疑问中,原本明朗的事情,现在越看越迷糊,扑朔迷离。

    “这就不得而知了。”

    这边人也迷惑了:“难不成真是皇子?”

    大佬们都有些拿不住。

    这个东西没法查,真正知道的,估计也只有圣皇。

    “那活着的五人呢,怎么处理?”

    “过段时间,有人会去找他们,留给年轻人磨刀吧。”

    此间同时,皇宫之内也不平静,决定下了来,明日午时问斩。

    于斩妖台处行刑,天下百姓皆可前往。

    “让他们和家人吃个饭吧,这么多年,政事劳苦,辛苦他们了,也不容易。”

    皇宫内发出叹息。

    众人恸哭,一个个感激涕零:“啊,我当时真是糊涂,为何要听受蛊惑,悔不当初,悔不当初。”

    “枉顾陛下圣恩!以死而已!来世再随。”

    此人是一将军,还是大同年间的将军,异常刚烈,直接怒触阵柱而亡。

    有人叹息,他的亲人皆亡,年老之时娶了一房小妾。

    老将军对小妾异常宠爱,言听计从。

    其实却不知这小妾是炽天魔道成员,设计令他陷入其中,又以把柄相挟,美色诱惑。

    “云山误我,云山误我!”一人大叫,云山是他最亲近之人,更是他的救命恩人,他对那人无比信任,最终却是将他拉上妖魔之船,防不胜防。

    他的遭遇也与老将军极其类似。

    不少官吏都是这般。

    若是平时,说不定念起功劳,或许能够从轻发落。

    可现在不同呀,要做的是杀一儆百。

    给天下万灵一个交代,维护大隋威严,他们不得不死。

    对于这一点,他们自然也明晓。

    并无任何怨怼。

    镇妖司又降下圣旨。

    云星河接完旨意后,万分不解,因为明日前往斩妖台行刑之人,便是他!

    这怕不是朝廷觉得他干了十年刽子手,轻车熟路,砍头快些,让他们走的安详些?

    事实上并不是。

    隋威八校六个都接到了旨意。

    除了鹤舞曦与雪漫天,其他六人都要去行刑。

    此外还有一些人,其中就有九门八校,四镇将军等,加起来一共三十来人。

    行刑的场面确实有些吓人,京都周围的百姓都来了,一个个愤怒冲天。

    斩妖台之上煞气冲天,不比镇魔渊差多少。

    云星河看了一眼斩妖台,眼眸刺痛。

    众人都是内心感慨,前几日还是高高在上的仙人老人,朝中重臣,如今却是阶下囚。

    人头一颗有一颗落下,场面十分震撼。

    云星河最后行刑之人,居然是老朋友。

    “是你。”

    “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再见面了。”云星河有些不怀好意的看着汉王。

    “哈哈,哈哈,来吧,给我个痛快!”

    他深深的看着云星河,最终道了一句:“能死在你手里,也算我最后的尊严。”

    一刀落下。

    压上斩妖台的修士,一身法力都会被封印打消,神魂被禁锢,肉身磨灭神性,如同凡人。

    斩妖台十分诡异,这些人的气血与势气都消失于无形,仿佛被斩妖台吸收了般。

    接下来的处理工作便是镇妖司与都神监。

    开始处理魂魄,将他们送往地府。

    其实圣皇也算很不错,至少没有屠灭他们的魂魄,让他们还有投胎的机会。

    不过还有些魂魄,被押入镇妖司,等等随后商议处理。

    还要整理尸体之类,比如镇妖司有个专门缝补尸体的部门。

    云星河也不知道这部门为什么放在镇妖司。

    应该是放在刑部呀。

    他们镇妖司都是把妖魔分尸。

    刑部人死后,才需要缝补尸身,保留个体面。

    不过这是个历史遗留问题,估计后面会并入刑部。

    这些人都是此案罪责首脑,比如大理司少卿与镇妖司右大司丞等人。

    “我处斩刑部侍郎的时候,他还瞪着我,真是的。“张开元很不开心说道。

    “这有什么,他还能把你瞪怀孕不成,又不会少块肉。”

    “小楚啊,第一天做马仔的感觉怎么样。”

    “啊。”楚云亦愕然了一下:“马仔是什么意思。”

    “呃,呃。”云星河坐在椅子上,有些小尴尬:“咳咳,就是赤胆忠心忠肝义胆应梦贤臣,不可或缺的左膀右臂。”

    “哦,很好很不错。”

    楚云亦吃了几颗补血丹。

    功勋全都用来兑换气血丹了,如今他的脸色红润的不少。

    他还说,要是早点遇到云星河就好。

    镇妖司今天也十分忙碌,一直到深夜。

    夜深人静,躺靠在椅子上,盯着外面的明月。

    其实云星河内心有一个疑惑,汉王身为皇子,位高尊崇,为何会参与进缝皮案?

    他缺银子吗?大隋都是他们家的。

    他……会缺钱吗?这才是最终问题。

    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

    那么问题来了,究竟是什么原因,深入其中。

    按理说,其实这件案子已结,摁下板子,之后何等事情都与他无关。

    可他还是鬼使神差的查了一下,汉王封地,在修建一尊以高耸百丈的塔。

    据传言,里面尽是由白银铸造而成。

    其内究竟有何物,没人知道,有何效用,也无人知晓……

    不过云星河也没兴趣管这事,反正正主都被斩了。

    眨个眼睛的时间,张开元又不知道去什么地方了,天天翘班。

    指望他还清债款,估计得百八十年。

    关键现在还带上了楚云亦。

    逗了会儿猫,云星河处理完事情后,伸个懒腰。

    “这事情还是要让下面的人做呀,不然我这个领导要累死。”

    他刚要打算从十八层离开,便看到一个老人走了过来。

    老人穿着一身麻布衣,虽然一脸皱纹,但是十分和蔼,见到云星河后,扬起笑容,淡淡开口。

    “你好,我来接星泽。”

    “星泽?”云星河楞了一下,随即为他查阅处斩名单人员。

    今日已经有不少人来领取尸身了。

    “咦,没有叫星泽之人。”云星河看向他:“老人家,你是不是记错了。”

    老人重新说着:“他叫杨景,字星泽。”

    一般而言,古人名是名,字是字。

    有些社会地位,以及书香门第的家庭子嗣在十八岁之后,由长辈加冠及字。

    一般而言,不能直呼其名,这是对人的极其不尊重。

    平辈之间都是以字相称,只有长辈或者骂人才称呼名。

    当然,这是以前而言,现在并没有这么严格,你想怎么叫就怎么叫。

    听到这个名字后,云星河一愣:“你是来领汉王的尸体?”

    “嗯。”和蔼老人点了点头:“总该给他收尸。”

    “老人家还是皇亲国戚呀,你和他什么关系呀。”

    云星河一笑,能过来给杨景收尸体的,显然是亲戚。

    “我是他父亲。”

    “噗嗤。”云星河一笑:“你是他爹,别开玩笑。”

    “真是他父亲。”

    云星河嘴角忍不住笑,随即他的笑容戛然而止。

    因为他看到了庞大神龙悬浮,恐怖滔天,吞天摄地,震动九州!

    气运真龙盘旋之下,有一尊无比恢弘的巨大虚影镇座灵霄宝殿,镇压天地,俯瞰河山,天地万物,大道法则纷现,秩序规则在其身侧乱舞。

    天地澎湃,乾坤悬浮,星空银河都之颤抖,环绕诸身,其宛若一尊人皇,镇守四海八荒,九天十地,穹霄九幽。

    “真,真真是他父亲!”

    “嗯。”老人家平静点点头。

    我特么!

    云星河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大隋圣皇,这么简朴吗!

    这不就是个平头百姓!

    “你似乎很意外。”老人家看着他,温和笑着。

    云星河尴尬一笑,印象中,帝皇都该龙袍加身,富丽堂皇,气势慑人。

    “只是圣皇如此,缺乏威严。”

    老人家静静一笑:“威严与权威是建立在百姓心间,而并非流于表面。”

    “朕为天下王,做百姓民父母,岂可金玉华絮,而不视裹衣带水呼。”

    此言一出,云星河看他的目光变了,不是轻浮,而是敬重。

    百姓尚在水深火热之中,朕是他们的父母,理当身先表率,他们衣衫尚不整齐,需要挨冻受饿,难道这些都能视而不见?而我又有什么脸面雍容华贵,金碧辉煌呢?

    云星河此刻方才明白,为什么他被称为圣皇。

    试问,如此心态,有几个皇帝能做到他此般?昭烈,仁宗或能如之一。

    “圣皇请。”

    云星河对他很恭敬,不是因为他是帝皇,而是因为他是圣皇。

    “多谢。”

    他就如一个普通人一般,在触碰到杨景的尸体后,面容哽咽,身体有些颤抖。

    说到底,他也是个父亲。

    “魂魄,让他去城隍庙担任负鬼夜叉吧。”

    最终,老人说了这么一句。

    负鬼夜叉如同镇妖司行刑者一样,都是短命鬼,临时工。

    一般而言会招募一些孤魂野鬼担任,在他们的身体,以特殊朱砂绘画出地狱恶鬼。

    此种恶鬼,对于魂体有极大的伤害。

    当然,自身魂魄也会受到恶鬼侵害,命不长久。

    “好。”

    云星河点头。

    老人收了尸体临走前,一双目光看向云星河。

    上下打量了一番,似乎也想起了自己等人年轻的时候。看着这个孩子,平静的眼神满是欣慰,拍了拍他的肩膀:“山河有恙,汝勤勉之。”

    云星河面对这句话有些莫名其妙。

    我特么……

    云星河懵了,这啥意思?

    再一看,老人已经离开。

    云星河坐在椅子上,有些不自在了。

    难不成我特么真是皇子!

    不得不说,云星河也在怀疑了。

    难不成那些人说的都是真的,其实我真是皇子!

    要准备摊牌了?实现财富自由,权利自由?

    “不不不,不可能。”云星河坚决否认。

    对于这一点,他肯定还是一清二楚。无论外面如何传言,他自家人知自家事。

    他肯定不可能是皇子,这是毫无疑问。

    当接下来一道圣旨,却又让云星河傻眼了。

    修行盛会延期,将在二月后举行。

    云星河成为盛会总官,领行台师卿,兼关内中君尉,囊摄修行盛会诸般事宜,主导修行之会,所有人等。

    擎天候杨清担任持令尉。

    持令尉相当于盛会副官,并主管盛会一切的安全,有监管盛会主持总官之权。

    “卧槽!”

    这道消息再次将京城炸了起来。

    “擎天候杨清据传在北地,估计不会回来。那盛会还不是云星河一人说了算!”

    “啊这……啊这,有些明显了吧。”

    “石锤石锤!”

    “大消息呀!”

    这不是几品官,只是官职名称,可以由任何人来担任。

    “往年都是太子。”

    “我原以为要么是太子,要么是晋王,只有这两人有可能。”

    “要不然或者修行界泰山北斗,比如重阳宫,大善寺,龙虎山,谁知被云星河插了进去。”

    “这是杀出了大黑马呀。”

    “这还用想啥,石锤皇子!”

    张开元表示赶紧过来抱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泪:“哥,哥,以后我就是你小弟,你让我往东,我就不往东!打死也不往东。”

    “我也要做你马仔。”楚云亦单纯地举起小手。

    云星河差点晕倒,果然单纯,学啥都快。

    这个词还是从他嘴里吐出去的,没想到这么快就被楚云亦学走了。

    马仔这个词儿,可不是什么好词。指流氓恶霸的狗腿、帮手。

    嘶,这是在骂自己,还是在损他呢。

    四大金刚也表示也做小马仔,忠心不二,誓死追随。

    也不知道这四个家伙过来凑啥热闹。

    不过这两天四人没带着张开元到处厮混,俨然成为狐朋狗友。

    日日夜夜花天酒地,夜不归宿。肾虚的脸色明显更差了。

    就在昨日,隔壁刑部女房,出现了几个窃光贼,刑部如今还没找到。

    “俺也一样!”

    “俺也一样。”

    云星河翻白眼,一群没文化的小腿子,我要之何用。

    主要这道圣旨,目前云星河也懵的一批,不明白是什么情况!

    这玩意儿怎么会落在他身上,这真是让他想破脑瓜也想不出来。

    太子不担任,晋王不担任。

    怎么说也得找个大修士来镇住场面吧,否则怎么压住那些刺头儿。

    云仙楼那群山头的小伙子们,一个个年少轻狂,不来个大修士,他们不买账呀。

    这种主持修行盛会,以他的资历怎么可能够。

    当然,很多人一个个都看着云星河流口水。

    河子,你把握不住,让哥来!

    云星河有点慌,这些人如狼似虎,说好的相亲相爱一家人。

    现在就要同室操戈,煮豆相蒸,潘嘎之交啦?

    你瞧瞧这些个人儿的嘴脸,多难看。

    右大司丞笑眯眯找到了云星河。

    他是个中年人,名叫禹海钧,为人倒也不错。

    他一身官服,面容和善,对云星河客客气气:“看起来侯爷正在因为主导修行盛会一事苦恼呢。”

    云星河对他微微行礼:“可不是,感觉难以承担重任。”

    “毕竟那些山门的弟子,可不是好相处之辈。心高气傲,年少轻狂,一言不合就动手,狂妄无比,邪乎的很。”

    云星河也没什么好掩饰,确实如此。

    到时候要来临的天下青年才俊何其之多,五湖四海,千山万岛。

    “毕竟第一次,没有把握。”

    “别怕,一切有人支持。”

    右大司丞笑眯眯,他其实还有一句没有说出来,这京都还能有人你比邪乎?比你猖狂?比你能折腾?

    可别拉倒吧。

    就属你最折腾。

    右大司丞也算是来云星河这里露个面。

    他是从直隶其他郡镇妖司调过来的官员。

    虽然人不在京城,可京城的事情却门清。

    右大司丞轻轻一问:“侯爷,家中还有何人呀。”

    “还有一兄长,父母应该不在了。”

    云星河叹息,记忆中,他父母在发大水时,就身体不行,在那么一折腾,估计没了吧。

    家中到有一兄长,不过早年便外出,至于生死也不知晓。

    “原来如此,侯爷是徽州黄山太平村人士?”

    云星河点头,不过疑惑看向禹海钧:“大司丞为何有此一问?”

    “哎。”禹海钧叹息一口气:“按理说侯爷位极人臣,加官进爵,理当衣锦还乡,荣归故里,好好风光一场。”

    “只是。”

    他后半句没说,只是谁知道云星河家中变故如此,这……

    看向云星河,随即又脸上一喜。

    “云侯爷多年未曾回家,不如这几日回乡祭祖如何?”

    “临近中秋,离家多年,纵然双亲不在,已然离世,但我们做后辈的,至少逢年过节也该前去祭拜。”

    啊?云星河有点开始搞不懂这右大司丞葫芦卖的什么东西。

    劝他回家?

    老禹心中也有不安呀。

    主要他距离提拔官职,政绩功勋还差很多,至少十几年二十年不会有动静。

    结果出了缝皮案一事,诸多官员牵连。

    包括他所处的直隶州镇妖司,大佬全部带走调查。

    还有其他功绩在他前面的官吏,也因为这些事,多多少少出现了问题。

    尽管没有降职,但也影响到晋升。

    刚好他身世清白,没有毛病,所以才轮到了他。

    于是他对云星河心怀感激。

    不弥补点这位主事人,这位置坐的有点不安心啊!

    “侯爷放心,这一次绝对会风风光光,镇妖司会拨下一批银两,以做归乡之用。”

    “一可以用来修缮房屋,二可以用来给故去亲人重造墓碑。”

    其实朝廷却有此规定,加上云星河如今的威望,禹海钧也是顺势而为。

    云星河有些小心的盯着这位右大司丞,该不会又玩什么心思。

    太热情了,有些让人害怕。

    右大司丞很诚恳,左说右说,最终云星河也点头。

    十来年没回去了,说来也该去看看。

    修行盛会二月后才会举办,所以他不用急这件事。

    禹海钧十分给力。

    敲锣打鼓,大肆宣告,驾撵,侍女,侍从,水果食物一应俱全。

    半日之内,便将所有人员准备好。

    一眼望去都能排到十几里,而且要通知沿途郡县,敲锣打鼓,普天同庆。

    云星河表示感谢,但不用如此张扬豪华。

    这么长的队伍,估计走到明年都走不到新安郡。

    最终选了三十位镇妖校尉,四位发水将军。

    这么朴素,令禹海钧更过意不去。

    云星河表示,多给些银子就行,其他都是虚的。

    此行并未让张开元与楚云亦跟随,他们与四大金刚留在镇妖司。

    他打算轻装前行,表面功夫没有必要。

    到了新安郡,太守自会前去迎接。

    所以不用这般刻意,反而落了下乘,只要通知太平村所辖郡县即可,没必要搞到风雨漫天。

    毕竟我云某人,向来都很低调。

    在镇妖司云星河将所有人事物交接,并叮嘱何展,遇到难以解决的事情直接找张开元。

    如果找不到张开元,直接前去赵书剑他们。

    当然,这个也不用云星河去说,张开元他们自然会去找离神鸩几人。

    右大司丞表示肯定会照顾何展,这个完全放心。

    云星河正要出城,有一人跟了上来,身披淡粉云丝纱衣,青丝顺滑,头绾风流别致凌虚髻,灿烂云纹星花裙随风而舞,星空为之颤抖。

    五官美到移动不开视线,眸子晶莹,肤光如雪。

    整个人气质神若秋水,雾薄孤山,仿佛被仙霭笼罩的女子。

    说不出的空灵轻逸,仙姿玉色。

    “侯爷,听说你要回乡,我想随行。”

    正是云仙楼花魁,灵月,只见她无比娇羞,面凝鹅脂,唇若点樱,眉如墨画,纤巧削细。

    试问此中美人,谁能拒绝呢。

    “不用,这一行都是你恐怕不便。”

    灵月楞了一下,玉躯转了个圈,灵气绽放,光芒点点,她整个人风格大变。

    束腰白色玄袍,裹发纶巾,黑色发带与瀑般青丝飞舞,飘洒在脸上。她面目秀眉,肌肤如玉,天生丽质,整个人看起来极其清美飒爽。

    一直看惯了人间仙女,天界之人的灵月,一时间看着如此装扮,一瞬间有些失神。

    不得不说,这般的她,更有魅力,更有新鲜感。

    男人嘛,谁不喜欢新鲜味道。

    不然,怎么有那么多花里胡哨的制服,情趣服装。

    “侯爷身边没个人照顾怎么行。”清美灵月婉婉一笑,摄人心魄。

    事实证明,只要好看的人,穿什么都是好看。

    需要衣服来装饰,只是那种颜值线处于及格的人来说而言。

    “我的手艺最近进步了很多哦。”她眨动了明亮眼睛,睫毛轻颤,撩动人心。

    云星河口咙滚动,默默咽了下口水。

    “额,那好吧。”

    咳咳,我绝对没有别的想法,我绝对是正人君子,绝不是馋她技术,咳咳。

    富贵不返乡,犹如锦衣夜行。

    此话莫过如此,其实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根,

    就比如过年时,无论再累再苦,也要赶回去。

    也许,这就是寄托着人们内心深处的一些执着,源自于土地的执着。

    就如灾难年间,若非实在迫不得已,谁愿意远离家乡呢。

    十年时间,不过一眨眼而已,尤其是对于整个世界而言。

    弹指不过一瞬。

    对于修士而言,十年或许也微不足道吧。

    可是相对于凡人而言,十年,人生有几个十年。

    十年时间,足以天翻地覆。

    一路自长安向东南出发。

    外面的天空果然要比京城更加充满美感。

    漫山遍野皆是金黄与翠绿,微风席面,说不出的满足与舒服,像是解开了天性。

    马匹长期奔走,极为劳累。

    云星河下马,脱掉鞋子袜子,踩着清凉溪水,微微流动,浑身上下毛孔都绽放开来。

    炎热酷夏,烈日横空,当真有苦难言。

    正值八月农收,诸多农司、郡县修行者使用法术,帮助修行者加快收割。

    莫说百姓汗流浃背,即便是修行者在天空大日之下,一下午,一样面色黝黑,额头暴汗。

    如今粮食丰收,与这些修行者,与大隋国策脱不了关系。

    修仙者相助农民,效率高的吓人,

    并且许多无法耕种之地,也能够合理运用。

    时间还能大幅度节省。

    多余时间,可以用来做其他活计。

    比如承包一片山头,山中心,有一方大塘,可以用来养鱼养鸭,鸭粪是鱼类水生物的食物。

    塘底淤泥养分十足,可以用来滋养树木、甘蔗、果树,如此形成一个循环。

    这一幕,是否很熟悉,似乎像是小时候课本中的一幕?

    其实在现实中,这种情况极少极少能看到。

    为何,一,事情太杂,每件事都充满专业性。

    养鸭,万一发生疫病,如何解决?冬天时,河水干個,河底细菌红虫出现。

    误食后,亦或者吞食过度,导致软脚病,鸭子极容易死亡。

    尤其是如今环境骤变。

    当年小鸭子都是吃小河浮萍,如今环境浮萍里面有极具污染,鸭子误食后,一样容易死亡。

    死就死一群。

    包括鱼儿,鱼的各种疾病,种类,水温太高,容易发生水霉病。

    氧气过度容易发生气泡病。

    包括其中还有烂鳃病,小瓜虫病等等一系列,每年甚至要消毒。

    甚至,动物粪便过度,会造成塘水水污染,一夜之间,塘地鱼儿全部死光。

    真正大鱼塘,想要抽干,几乎不可能。

    你想想几百亩,上千亩起步的鱼塘,抽干,现实吗?

    水往什么地方排?鱼儿怎么处理。

    都是蓄水池,附近居民可能让你真正抽干吗?

    一般而言,都是以网捕捞。

    包括果树类各种病,以及果实剪枝方法,产量提升方法等等。

    我们都以为将塘地淤泥搞上岸很容易?

    以人力担挑,费时费力,得不偿失,使用机器工作,入不敷出。

    所以在现实当中能做到这种循环的极少极少。

    而这里不同,能够有修士使用法术将水凝聚。

    随意使用法术将淤泥剥离,送往山上周围果园。

    包括也有水中妖类能够第一时间明晓鱼儿疾病,从而做出应对手段。

    法术修行者与妖修,和农民在一起,真是碰撞出奇妙火花。

    所以千万不要觉得人家一个个和乡巴佬,土里土气的模样。

    指不定人家掏出郡城最繁华地段的一串串钥匙,让咱直接傻眼。

    而且,不得想象,人家能承包这么大一片山头,打理有声有色,能是普通凡俗?

    况且,大隋朝廷对于农户皆有补足。

    唯有下面完成温饱,才能推动上层经济。

    修行者们充当了一个必不可缺的角色。

    当然,真正感谢的应该是大隋朝廷,圣皇。

    修行者当然不可能指望报酬那些银钱,他们达成功绩后,一样能够升职,获得金银、资源,提升自身境界。

    当百姓收入高涨,那么国家税收自然完美达标,国库自然而然充足。

    而国家则令官吏的追求与目标达成,更赐予权柄。

    如此形成一个大循环。

    云星河看着四野,一派万象升平,河清海晏,百姓农民,底层人物能够安居乐业。

    由衷感叹。

    “圣人无常心,以百姓心为心!”云星河默默说了一句。

    此话是怎么意思呢。

    《道德经》第四十九章首句,圣人本身没有自己私人意志,百姓心中所想,心中所愿,便是他内心的愿望。

    这句话,再进一步翻译便是,始终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

    灵月貌美无比,双目如水看向云星河。

    她的容貌,无论走到哪里,都会有人侧目,失神。

    此前一路走来,很多修行者见她这种国色天香,倾国倾城,一时间失神,导致法术出了岔子,闹出不少笑话。

    “圣皇使用百年多时间,圣之一字当之无愧。”

    灵月是一妖族,连她都此般而言。

    当年妖族与人族因为生存之地不断发生冲突,势同水火。

    如今,部分妖族能与人族和平相处。

    甚至很多妖族得受教化,明晓礼义廉耻,即便是一些人族也远不如矣。

    “以前大同年间,还有说圣帝得位不正,摘了北晋武帝的果子。”

    “如今,圣皇凭借自身说话,他有能力将世间治理到更好。”

    “天下生灵,何不感恩戴德,如沐圣辉。”

    灵月好歹是秦淮夫子庙前的文狐,耳濡目染,本身水准都能去参加科举。

    大隋并不阻拦妖族科举。

    只要你有求学泯取之心,即便是妖族,也一样欢迎。

    众人点头,极为赞同。

    作为镇妖司将军校尉,对于这一点,自然也是很清楚。

    众人农忙,他们下马,慢慢游览景色。

    唯一一点不好的便是太热了。

    不仅是土地,山上果园农果成熟,也有修行者在始终宝物法术,提果园庄主摘果子。

    原本天空晴空大日,忽然阴云密布,修行者使用风法,想要将这片乌云吹走。

    可奇怪的事情发生了乌云越来越浓,随时都要降下大风暴。

    “怎么回事!”所有农民脸色茫然,看向修行者。

    修行者脸色大变:“出问题了出问题了,业农赶紧去前往郡城请镇妖司前来。”

    “大叔们,赶紧离开,要出大乱子!”为首那人大叫。

    农夫们有些犹豫,舍不得农作物。

    “快走,如今顾不得那么多!先保住人命!”

第一百三十三章 真法显现横渡天江,罗天大醮开始

    农司众人,眼看乌云越来越浓郁,急忙疏散人群。

    “来不及了,大家先去牵制,我们疏散人群,立马过去支援。”

    乌云盖顶,雷电轰鸣,庞大云层已经移动至众人头顶。

    顷刻之间倾盆大雨,狂风骇浪席卷农田,将原本的农作物吹飞,倒卷天空。

    秸秆横飞,甚至连树木都被拔起,卷上天际。

    恐怖水龙卷滔天绝世,所处之处,田地炸开,颗粒无收。

    有些已经收割好,来不及运走的粮物,纷纷化作漫天飘絮。

    “去帮一下吧。”云星河让镇妖司众人前去。

    镇妖司等人纷纷打出法力,对抗这股风暴。

    甚至有人打出顿风符。

    说来也古怪,平时即便狂风骇浪也能停滞两三息,可此时,居然没有丝毫作用,让众人大为不解。

    农司等人抵挡的辛苦,有镇妖司十几人帮忙后,压力骤减。

    法力灿烂,光芒浮现,来抵抗这股狂暴风雨,免得百姓受到灾难。

    片刻后,狂风骤雨突兀停止,消失不见。

    天空之中又忽然放晴出来。

    这一幕极其怪异。

    刚刚还风暴连天,乌云笼罩,巨大雨水倾盆而来,宛若天河开了闸口一样。

    现在又万里晴空。

    若非农田被损坏严重,粮食散乱不堪,巨大积水已经蔓延到腰间,简直难以置信刚刚的一幕。

    副农不敢耽搁,立即分工人马,将水疏通引走,同时询问一牵引法术修炼者。

    看看能否从其中泥土与积水中剥离粮食出来。

    那人表示可以,只是有些麻烦,多费许多功夫,可能需要一整个昼夜。

    他表示其实如此不划算,耽误其他农民。

    副司农表示从郡农司人马不够,可以请城隍庙的山神土地前来帮忙。

    紧接着又安排其他人抚平农田,填平大坑。

    做完一切,他才对众人躬身感谢,目光真诚:“很抱歉,怠慢诸位,实在诸事繁忙。”

    “多谢,多谢。”

    为首司副农对众人万分感谢,毕竟若没有他们存在,损失可能更大。

    看着十几人,副农疑惑:“兄台们道法非同寻常,似乎不是寻常修道者。”

    “我等是镇妖司校尉。”

    “镇妖司!”副农一惊,喜上眉梢,正要说什么,又想到了什么,更为疑惑询问:“赉风郡镇妖司诸位将军我也见过,诸位面生呀。”

    身为郡城副农,也算上属于高级官吏。

    与郡城镇妖司将军经常打交道也是在正常不过了。

    “我们是从京城而来。”

    “嘶!”副农一惊,面露喜色:“怪不得我见诸位贵气非凡,原是自国都而来。”

    “这两位恐怕是镇妖司发水将军吧。”

    副农很客气,他属于正七品,发水将军属于从七品。

    按理说他并不需要如此。

    但人家帮助于他,况且从京城而来。

    两名将军拱手行礼。

    他们所行之礼并非官场礼仪,而是修行礼仪。

    副农官职便他们高两级,可他们并没有隶属关系,谈不上上级,自然无需大礼。

    “司副农官驾,此事究竟是如何一回事。”云星河走了过来,出口询问。

    “这位上官是……”

    他见镇妖司众人皆以为他首,并且极为恭敬。

    此种恭敬不单单是是下级对上级,更有发自内心深处的恭敬,这一点从眼神之中的光芒就能看出来。

    所以他才有此一问。

    他在想,怕不是镇妖司大佬吧!

    能让四名将军,众多校尉如此跟随,如贴身护卫一般。

    “这位是我们侯爷。”

    “侯爷!”副农直接楞了:“难不成是云星河云侯爷。”

    毕竟这样年轻,又被镇妖司护送,能是哪个侯爷,不仅如此如今名声鼎沸的那位。

    “正是。”镇妖司将军肯定回答。

    “下官不知侯爷驾临,还望赎罪。”

    赉风郡虽然已经出了直隶,但这位爷的传说,他们这边也是流传甚广。

    毕竟就在直隶边上,京城有什么消息,直隶地区有什么消息,便直接向疯了一样,能够传到他们耳中。

    “侯爷之名如雷贯耳,震耳发聩,每每听到事迹,都是心中激动,山海澎湃,久久难以平复!”

    副农对于云星河的事情一清二楚,也正是因为知道这些。

    才无比敬重。

    “侯爷在缝皮案之中,拯救无数百姓不言,还揪出那么多大蛀虫。百姓无不感恩戴德,如沐甘霖!”

    缝皮案一事,大隋十三州外加诸地区早就传遍了。

    云星河的大名,也被众多人熟知。

    尤其是底层百姓,闻云星河之名,宛若仙神一般。

    在京都之时,可能尚不明显,但出了京都,如今随便镇上村里,谈论的都是这位年轻侯爷。

    太过非同凡响。

    主要这件事影响太大,牵扯的高官贵勋,更是吓人。

    连汉王都身处其内,自然广受关注。

    试想而知,怪不得有些人明明罪不至死,但始终还要身处极刑。

    因为要消天下怒气。

    也正是因为这案情,云星河才真正大名鼎鼎,广为人知。

    副农看到云星河后很是激动。

    经过片刻交谈后,他发现,这位是真的不简单。

    而并不是外面说的靠后台上位。

    云星河虽然才从七品官,但架不住人家地位高,广受恩泽。

    “侯爷不应该在京城主持二月后修行盛会,怎会来此?”

    “离家十年,此行回乡祭祖。”

    云星河又向其询问:“刚刚那情况到底是怎么回事。”

    提到此处,副农立马便愁眉苦脸:“估计是摇牛。”

    “摇牛?”

    云星河楞了一下,这个名字他还真未曾听说过,他看了一眼身后众人,一个个也是摇头。

    也是,连自己都不知道,他们又怎么会知晓呢。

    这时让云星河意料之外的声音响起了。

    “九真有神牛,乃生溪上。黑山时共斗,即海沸黄。或出斗岸上,家牛皆怖。人或遮,则霹雳,号曰神牛。”

    灵月声音悦耳,令人心神动荡,青丝墨染,若仙若灵。

    尤其是她那双惑人的灵眸,以及羊脂玉般的肌肤,注视后,会让人移不开眼睛。

    她的声音依旧好听,双唇冰莹,温润湿滑:“传闻,在九真县有两神异之牛,两牛相斗时海水沸腾,暴雨惊天。”

    不愧是秦淮庙边上的狐狸,知识积累还算不错。

    灵月向云星河眨眼,睫毛微动,肌肤如玉,美得无瑕,不食人间烟火。

    她向是在云星河炫耀,带上我没错吧。

    “这位姑娘真是见识非凡。”副农见到灵月的瞬间,也呆滞了,移不开视线,随后还算后下推了推他。

    “失礼失礼。”

    副农冷汗淋漓,跟随在这位侯爷身边,如此天香国色,又怎么可能是凡俗。

    “你们没有通知镇妖司将其扑捉吗?”

    副农五面苦涩:“侯爷可能不知道,神牛来无影去无踪,每次都伴随这倾盆大雨,造成不小的麻烦。”

    “完全是没有踪迹可言,出现时间也极为短暂,镇妖司无法形成有效包围。”

    “更为主要,便是此牛极其神异,出现之时,人捕之则遭雷劈!”

    “这么怪异?”

    云星河听到之后,来了兴趣。

    副农点点头,他并未说谎,以前刚出现时,有一些妖兽贩子。

    专门偷取刚刚化形,产生灵智的妖兽进行贩卖。

    他们盯上了摇牛,结果一群人全都死于雷霆之下。

    后来也有不少人看见一头大牛走失,纷纷动了歪心思。

    大部分都徒遭横祸。

    到了后面,摇牛行踪越来越不可捉摸,没有轨迹可言。

    也许今天在赉风郡,明天后天就出现在淮州。

    再过段时间甚至出现在遥远的仙州也说不定。

    谁也无法预测到它下一次出现在什么地方。

    既然不知从什么地方,什么时候出现,那边无法针对其布置降服。

    云星河倒是有一个不成熟的想法,可以将这两头摇牛困在缺水的地区。

    这个想法是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更要以大结界将其永远困在那里。

    理论上,那地方,便永远不会缺水。

    不过,这个想法恐怕难以实现。

    当然了,这个项目找上王多鱼,说不定能拉来意想不到的投资。

    很快,土地庙与河伯庙都已经前来,收拾残局。

    术业有专攻,镇妖司虽然战力强大,擅长斩妖除魔,驱邪去晦。

    但就农事而言,对于控风弄雨,搬山填湖之事还真不如城隍山神等庙。

    毕竟人家就是靠这个吃饭,擅长此种。

    云星河也向他们告辞,副司农再三挽留,云星河表示并不用。

    对此,副农只能深表惋惜,一送再送。

    又是一行三四日,云星河来到了他的老地方。

    武东郡。

    他前往徽州新安郡,从长安一路往东南便行,途中经过武东郡。

    “大胆,何人擅闯镇妖司!”邓禹乙见乌泱泱一群人贸然进入,一下子就火了。

    “哟,邓将军,还未到一月,官威好大呀。”

    “噢不对,应该叫邓勋将。”

    “都统官驾!”正要发脾气的邓禹乙看见云星河后,楞了好楞,随后大笑:“侯爷,真是你呀!”

    “不然呢!”

    “云上官,您怎么来了!”

    邓禹乙怎能不喜,云星河可是对他有提拔之恩,更有知遇之情。

    可以说,若无云星河,他估计在武东郡当一辈子的将军。

    武东郡镇妖司在凌水重的把控之下,他更是没有出头之日。

    “不行,不行,我赶紧通知他们。”

    邓禹乙风风火火。

    很快,蛮子,雷书浩,苏凡与黄云锦都来。

    “侯爷,你太厉害了,在京城闹的大事,咱们可是全都知道了,真是牛!”

    蛮子直接对云星河竖大拇指,简直佩服的五体投地。

    “那可不是,直接倒台了那么多大佬,真是惊天动地!”

    此事缘由居然是他们都统导致,当时他们一个个都不信。

    最后直到确定消息,他们才一个个从懵逼状态清醒过来。

    从云星河至武东郡调离,回往京城,不到一月。

    大隋便发生大地震,简直恐怖。

    “官驾,你没出什么问题吧?”苏凡与黄云锦两个少年很是关心。

    他们当时得知云星河被九位天修追杀,当时心都差点跳出来了。

    “我能有什么事情。”

    “好了,好了,不说了,烟火楼准备。”

    “咳咳。”

    “咳咳。”

    “那个小崽子咳嗽呀。”

    众人眼神不自在,都看向那个很漂亮的女人。

    “没事,咱们就去烟火楼吃个饭,顺便,顺便……叙叙旧,咳咳。”邓禹乙也有些脸红。

    镇妖司众人也被灵月容貌惊艳到,纷纷猜测到底与自家都统到底啥关系。

    云星河到了武东郡的消息也不知谁传了出去。

    一出镇妖司,便被老百姓围个水泄不通。

    盛情难却,好说歹说,才终于从里面出来。

    “呼,真不容易呀。”

    灵月也被这场景吓到,她听过云星河在武东郡的事迹,可不曾想竟是这样众望所归,民心归附。

    就连新到了太守也找到云星河,态度十分亲和热情。

    “侯爷,今日我做东,来来来。”武东郡太守很是热切。

    他的年纪较大,本身又没有书院后台做背景。

    只是凭借自己能力一路走到现在,原本以为已经到头了。

    谁知道出了这档子事情,他提拔到武东郡。

    武东郡各方面已经发展完善。

    就像是一株做完了一切的树木,他什么事情都不需要做,只需等到成长至参天大树,开花结果。

    自己摘现成果子便可。

    只要大方向没问题,不出现什么无比恶劣的丑闻。

    十几二十年,等到武东郡爆发。

    那么他这个太守自然也是一份巨大功劳,皆是肯定是大功劳一桩,以此晋升,也是并非不可能。

    烟火楼还是老样子,那些姑娘们看见云星河身边那个貌美女子后。

    一个个眼神黯淡,无比落寞。

    她们在武东郡也是极美的人,可与之一比,萤火与皓月。

    有灵月在,原本平时觉得烟火楼像天仙一般的姑娘,也就这样。

    酒过了三巡又三巡,一个个都昏昏欲睡,云星河到还好,并未喝酒。

    以前在职场,难以避免不得不喝酒。

    如今,他不喝酒,却是无人敢强迫。

    不会说,你不喝酒,谁谁便不高兴,担心事情黄了。也不必担心,人家敬酒,你不会喝酒,是不给人家面子了。

    天空星斗参现,无比明亮璀璨。

    烟火楼倒也热闹,灯火通明,乘歌载舞,萧瑟争鸣。

    半夜后,都差不多了,武东郡新郡守先行离开。

    毕竟是上了年纪,又有这么大的官职在身。

    即便大隋没有明令禁止,但终归是不像话。

    今夜倒与以往有些不同,因为灵月的出现。

    于是乎,留宿人员,远不如以往。

    他们觉得烟火楼的姑娘,失去了味道。

    其实人还是原来的人。

    云星河来到苏凡小屋子内。

    如今过去,苏凡家中,倒也像是个样子。

    正如那句话,只要勤奋肯用心,无论是在那里,都不会饿死。

    云星河检查两人功课情况,修炼的情况中规中矩,不过苏凡要快很多。

    即便是十六修行,错过最佳时机,可也依旧惊人。

    云星河又交给他们一些小法术,让他们大为感兴趣。

    “为什么我向城隍庙的山神讨教法术,它说的法术,我感觉有些别扭?”

    黄云锦提出自己的疑惑。

    人族修行法术与妖族不同。

    有些妖族术法天生自带,如同我们吃饭喝水一般,顺其自然。

    而有些则是机缘巧合,亦或吞食某些天地灵物产生的异变之类。

    剩下的便是自主学习、模仿,亦或者其他人、大妖教授。

    通常而言,一部分法术,术法人族妖族是可以共同。

    但也有一部分,需要具备某些特质才能学会施展。

    再或者就是精灵的天赋异禀。

    没有打扰他们,云星河让他们有什么问题都可以询问,他一一解答,接下来便离开。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

    靠的终将是自己。

    运行留下了一些他们此境界所需的修炼资源,便转身离开。

    其实有时候有一个伙伴,与你一同修炼,当差,也是一件极为不错的事情。

    至少……不孤独。

    夜间。

    云星河来到镇妖司门口,望着许愿树。

    愿力汇聚,树枝并不茂盛,却很惊人,垂落神曦,灵液如月华,极其不凡。

    笼罩在一片银光灿烂中,无比圣洁。

    像是一株开天辟地,天地初开的神树。

    “古怪。”云星河有些难以明白,许愿树竟给他一种神秘的感觉。

    像是他炼化愿力后,那种开辟世界,万物初始的那种浩瀚异感。

    它很神圣,霞光炫舞,与月争辉。

    “上官可能还不知晓吧,这株树可神了,有时会出现奇怪的响声,像是九霄天籁。”

    有在执勤的镇妖司小吏,见人是云星河后,匆忙行礼。

    见他盯着许愿树不断看着,出口而言。

    “难不成是道音?”

    云星河思索。

    不仅是镇妖司小吏,

    就连武东郡百姓,晚上看到许愿树,都觉得很神奇,时不时出现飞仙景象,还有宫殿错落。

    有大白鹅飞走。

    “百姓们知道什么,那不知大白鹅,那叫仙鹤。”

    听着两个镇妖司小吏在争辩,云星河将这些消息,收入耳中,细细思索。

    或许是积累了大量愿力,发生了某种惊人变化。

    云星河仅是关注了片刻,并没有在意。

    他并没有收回的意思,继续留在武东郡。

    天才蒙蒙亮,云星河等人便已经继续往东南出发。

    他并未告知武东郡镇妖司众人。

    更未等到天亮,要不然他还真走不了。

    又是七八日的餐风饮露,终于来到徽州皖南地区。

    众人望着汹涌澎湃,潮浪滚滚的天河,心中感慨。

    又想即兴赋诗一首,奈何,哎不会。

    不禁有时真想请教下李白,老哥都是在什么状态下写出千古名句?

    不要问,问就是喝酒。

    为啥我喝酒,脑袋就一团浆糊呢。

    这个东西看天赋。

    问题来了,那你记得,会背自己的诗吗?

    某白沉默,我不会背,但我能再写十首。

    我……

    写诗都是给别人背的,我背干嘛,隔天写过什么玩意儿我都不记得。

    我……

    也是,谁会一字不落能背下自己的作文。

    “我们身处望江城,渡过天河后,再过五郡,快速奔行,两三日足以抵达。”

    有一将军收起地图说道。

    看了看一望无际,波浪滔天的天河,沧浪击天,心中豪迈之情油然而生。

    天河可以说是孕育了这片大地上的生灵。

    源头自西昆仑山,途径西南三地,横穿荆楚,江右道,江东三州等地,最终汇入东海。

    除了荆楚被穿透,徽州也好不到什么地方。

    被天河、淮河贯穿,一地三风,

    襟长江而带淮河,接淮而连鄂。

    地跨天江与淮河两岸,又连接东部与中部,皖地的地理方位相当复杂。

    以秦岭淮河为准,淮河以北,属于标准北方地带,以面食为主。

    淮河以南,天江以北,是标准中原地貌,主食以米饭居多。

    天河以南,那便是标准的南方,地貌多是山地。

    “走吧,我们排队吧。”

    前方是渡口,有许多船只往来。

    这是天河附近最为常见的往来方式。

    渡口中,有许多修行者与百姓在等候,都在等着排队。

    而一望无际,河水汹涌的大江面上,有数之不尽的船只在往来。

    船只很多,但由于人数更多,所以大家都在排队等候。

    即便你是修行者也不例外,江面宽度极其吓人,即便是船只,都分为三波。

    到江面之后,还要更换,不是一次到底。

    望江属于徽州州治宜州下辖城池。

    说起宜州郡,境内原本有标志天柱山,如今已经没了,一望无际的平原。

    因为当年杨清平乱,一剑将接天连地,高耸岳峙的天峰直接磨灭,灰飞烟破,化作废墟,极其恐怖。

    当初杨清真是骇然世人,一剑灭十五万仙道军,何等惊人!

    这可不是什么凡人军队。

    云星河所处位置,左上宜州郡,右下便是九江郡。

    “湖口城四位空缺!”船家大叫。

    彭泽城,湖口城,是船只通往的两座城。

    云星河要去黄山,走彭泽要剩下路程,是以直线过去。

    湖口相对来说要扭个小半弯子,多出上千里。

    “上官先上吧,渡口这般人多,恐怕我们不太可能同行船只。”

    一将军说道,况且他们有进四十人,一艘船也装不下。

    云星河等人犹豫片刻,结果已经过错,已经有四人交了银钱,上了船。

    也不多说,船家直接开走。

    摇浆船家很明显不简单,下盘坚稳,无论波浪滔天,他始终佁然不动,手臂更是青筋暴露,充满力量感。

    每个人身边都带了一直猴精,力量也是大的惊人。

    这是为了与船夫进行替换。

    “这……天知道要等多久啊。”

    天空烈日当空,修行者还能坚持,凡人可受不了。

    “真是有些难以忍受。”

    “还有没有其他方式渡河。”

    “有呀,但要多绕行三千里。”

    “哎,那还是算了吧,三千里……”

    很多人也有此种心思,可是一听之后,全然放弃。

    “天河太广阔了,至昆仑仙山而下,没有人知道有多长,自西而东,横穿大隋。

    光是这一湖面,便有八百里之宽,想要依靠人力几乎不可能渡过。”

    此人话音刚落。

    湖面之上惊电狂暴,雷霆炸裂,掀起惊涛。

    巨大的水浪拍打而来,岸边几人纷纷成为落汤鸡。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不会是有妖吧!”

    众人心惊。

    天河长度无人知晓,其深几许,更是难以探测,只知此段宽八百里。

    水底下有妖精,这是毫无疑问。

    “不可能呀,即便有妖精,怎敢如此猖獗!”

    “不对,雷电之中有一人!”

    众人定睛一看,只见湖面之中,有一人周身沐浴雷光,法力冲霄,光芒灿灿,脚下金光掠纵。

    “他想要横渡天江!”看到他此种行径,无人不目瞪口呆,内心惊愕。

    “不是吧,他疯了!”

    有人大叫:“此宽八百里,他哪有如此浩盛法力?况且水中有妖族,若是惊扰,指不定会出现大麻烦!”

    官府与此段河伯沟通过,只要是乘船者,水族妖精不得伤害。

    但,那人此般声势定然会惊动某些喜静妖精,届时妖精伤人会十分难办。

    果不其然,一声震天怒吼,江面之上荡起无数漩涡,有无比强大的吸力,能够将湖面之上一切吞噬下去。

    附近船家急忙划开,远离此地,以免受到无妄之灾。

    “看,快看!”那人指着前方大叫。

    众人头皮发麻,都看到水下那庞大的鱼影。

    “该死,真出现了妖精!”

    “啊!”

    噗通。

    有一人双腿发抖,头晕目眩,不小心掉进了河里,要被漩涡吸走。

    湖面的船家也脸色煞白,猴精更是焦急大叫,抓耳挠腮,不断打出手势。

    它们很聪明,只是不会口吐人言。

    船家们急忙激活船头令牌,发出淡淡光芒。

    光芒出现,笼罩小船。

    猴子一把将船上的绳子套向落水男子。

    现在猴精也不是第一次,极为精准,直接锁锢男子胸口,将他拉了上来。

    上船之后的男子惊魂未定,脸上苍白,浑身在颤抖。

    “抓稳船!”

    水漩涡仿佛忽略了那些发出白光的船只,任由他们离开。

    “彭!”

    剧烈涛浪拍击,无数小漩涡凝聚成一个恐怖大漩涡,仿佛黑洞一般,深邃幽暗,极其可怕。

    它像是能够吞噬一切般,不断传来拉扯力。

    连雷光与灵力都被漩涡吸走!

    男人悬在水面,气息沸腾,冷若冰霜,周身雷力绽放。

    他在单手掐诀,咒力穿云,顷刻间雷霆暴躁,神弧璀璨,噼里啪啦,紫色光芒席卷,恐怖绝世!

    这是一道法咒,惊雷腾腾,弧电炽盛,光蛇乱舞,覆盖湖面,淹没大黑洞!

    在场众人,感觉耳朵都要聋掉,

    惊雷之声太可怕了,震得他们耳膜生痛,快要碎裂耳骨。

    群山四野摇坠,惊涛炸浪,草木乱飞。

    其音宛若一条雷龙在咆哮,吼动山川,啸动九霄,将天地都反转过来。

    江面涛云冲天,白茫茫一片,几乎要将眼眸刺瞎。

    很快,水面之上浮起一头庞大鱼尸,有电弧流转。

    而那人,与雷霆裹挟中脚踩波涛,横渡大江。

    整个人宛若在渡天劫一般,乌云横空,雷电闪烁,江面与云端被无尽白色电光连接在一起,极为震撼,蔚为壮观!

    “嘶!”

    渡口中,所有人看到此幕,无不愕然惊叹。

    一些百姓哪见过此种盛况,一个个惊开了下巴。

    “这,这还是人吗!”

    远远望着那人化作雷道天王,只身渡江,简直骇然。

    “广义上不是人,是修行者,狭义上还属于人。”

    “这人好强,一头地阶鱼妖,还在它的地盘,占据主场,那人还是横空都来,竟被那人随手电杀!”镇妖司将军心惊。

    大鱼与他境界相同,但身处江边,他面对大鱼也没有必胜把握。

    即便是地阶后期,四下无处借力,大鱼又有水属天然优势,也必定饮恨。

    唯有出动镇妖校尉,联合阵法,才能顺利一战。

    而那人,似乎轻松的不能再轻松,真是叫人吃惊。

    而在此时。

    有一身穿道袍模样的青年,摘下腰间葫芦,吹了口气,迎风暴涨,投入河中,与四五人呼啸而行。

    又有一人,灵力炽盛,背后竟展开灵气之翼,羽光飘荡,掠过江面,掀起巨大风浪,一道道划痕留在江面,波纹荡漾。

    还有一人不甘落后,从岸边纵身一跃,朝江面跳去。

    “他想做什么,自杀?”

    渡口排队的修炼者和凡人,看到他此般举动大为不解。

    “即便是想不开,也别以这种办法寻死。”

    “是啊,葬身河底,恐怕连个尸体都要被鱼啃光咯。”

    此人很可怕,一跃上百米。

    天空中那人正朝江面落下,突然,他从背后抽出一杆大枪,直接朝江水甩去。

    大盘枪乘风破浪,而天空中那人落下,踩在大枪之上,破水而行。

    待到长枪去势消耗,他再次从背后匣盒取出一柄长枪,猛然一甩。

    他纵身一跳,踩在另一杆丢出的长枪之上,如此往复。

    “昂!”

    众人简直被他此种操作给秀到了。

    颇有左脚踩右脚,螺旋升天风范。

    “我去,这是凭实力渡江啊!”

    众人目瞪口呆,这一波确确实实凭硬性条件。

    长枪只是普通的木质枪,匣盒确实一件宝物,里面至少有上千杆大枪,排列整齐。

    他们只能感叹,这家伙的长枪,千万别在江面中心用干净了,要不然只能游过去。

    如此江上一幕幕,灵光飞射,宝云千重,简直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江底群妖瑟瑟发抖,不敢露头。

    镇妖司将军校尉只能是一脸羡慕,人家那是灵力真充足。

    自个就算了吧,老老实实登船,地阶中期,还真没底气。

    八百里江面,这都敢闯渡。

    八百里是什么概念呢。

    前世燕京到济水南距离九百里,燕京到太原也是九百多里,金陵到杭城距离五百里。

    又有两人以神秘方式渡江,有一红衣女子提在篮子,风姿卓越,妙秀天成。

    她走到江面,看到如此多人,秀眉一皱。

    从竹篮中取出一只乌龟,进入水中,黑龟身形变大,乌光环绕,鳞壳浑圆,拍着四掌,拨弄涛浪,开始渡河。

    很多人见到此龟,都开始称奇,

    天空之中,也有一人乘鸟而行,双翅震风,盘坐在大鸟背上,与女子相视一眼,拱拱手:“师妹。”

    “师兄,湖口城见。”

    渡口之上,众多修士开始施展法子强行渡河,场面十分热闹。

    一眼望去,天上飞的,河面行的,亦或者跳江修炼者,花枝颤烂,灵气凝云。

    都在各自施展妙法神通。

    有些人由于对于自身预估出错,开始要多帅气有多帅气。

    结果于半中央落水,只能尴尬游行。

    生猛者,甚至一头扎下江面,逮住一头大鱼,乘风开浪,立在鱼背之上,气势拉满,极为风头。

    “我去,这些人真是。”云星河也被这些人的动作与手段给整懵了。

    都这样操作?岂不是显得我们在这里老老实实排队很木讷?

    这样让身为云候的我,岂不是很没排面。

    “这些修行者实力都很不错。”

    灵月以面纱遮掩,尽管也惹来很多人注视,但总算不至于像之前那般引起骚乱。

    云星河点头:“不过他们为了渡河,也算手段尽出。”

    “是呀,感觉完全没必要。”

    一将军说道,他脸红无比,实在是他没能力渡江呀。

    “嘿,年轻人不知道吧,三清山罗天大醮开始咯,大家前去凑热闹。”

    一中年大叔在旁边说着,望着渡江人群,眼中羡慕。

    “罗天大醮?”

    云星河听到此话后,内心疑惑。

    “罗天大醮,是道教醮祭中,格局、含意、祭期最大的醮典。”

    “八方世界,上有诸天重重,别置五星二十八宿。醮,道教的一种隆重的祭天神的仪式。祈求消灾求福,风调雨顺,国泰民安的善举。”

    “罗天大醮召请的有三境至尊、十方上圣、玉京金阙天帝天真,十方师尊圣众、三界官属、一切威灵。”

    “主要科仪有焚香、开坛、请水、扬幡、宣榜、荡秽、请圣、摄召、顺星、上表、落幡、送圣等等。”

    另一将军开口说话,他是道门修行者,知晓其中。

    “嘿,这位老弟倒是懂得很多。”

    他继续开口:“三清山此行邀请了诸多山门学院,当是盛会,可惜我等无缘一见。”

    “哦,我记得三清山好像对百姓开放山门,老大哥,完全可以前去一观。”

    那人摇摇头:“以往若是盛典还行,这一次不同。”

    他此话一出,众人都有了兴趣。

    “如何不同。”

    “今年,五老峰南麓门人前往三清山一会,据说要商议一些大事,闲杂人等无法靠近。”

    “原来如此。”

    众人点头。

    江右白麓书院,湘楚岳麓书院,中州应天、嵩阳书院,齐鲁稷下学宫,号称天下五大书院,儒道领袖也。

    话音刚落,只见一书生促足江边,青衫羽巾,身姿俊秀,停留片刻。

    他翻开一卷书册,细细读诵。

    起初,他的声音并不如何,在吵杂人群中,略显微弱。

    慢慢,声音逐渐变大,周围人都能听到,转身观看。

    后来声音越来越宏大,震耳发聩,令人膜拜,犹如大儒真言,字字震天,响彻寰宇!

    书生被漫天文气覆盖,大道显化,诸天共鸣。

    很可怕的一幕,他似乎沟通了无形中的存在,降下无边伟力,照得他超凡脱俗,宛若圣贤。

    随着字字句句,书中墨字飞出,脱离绢布,随风飞扬,漫天纷舞。

    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无尽文字与文华之气融合,化作一架黑白长桥,光芒闪烁,文墨绚烂,

    一望无际,文气氤氲,似乎接连另一端。

    书生一边诵读,一边踏着墨桥而行!

    周围不但有飞鸟前来,聆听神秘真言。

    “儒家文修!”

    此幕出现后,所有人都无比惊叹。

    “好厉害的手段!”人群中不是没有修行者,都感受到其中强大。

    儒家修行者起初而言,真的很弱。

    可一旦被他凝聚出天地文道大势,那便是极为恐怖!

    便如这一人,大道文势被汇聚后,气势惊人,如若一尊行走尘世的大圣贤。

    云星河自然也是关注了那人。

    有人跟上墨水大桥,结果一个跟头栽进江湖中,吓得他急忙爬上来。

    不过有一些人,竟然有几人能在墨色长桥之上行走。

    身形极其不稳,摇摇晃晃。

    他们急忙念诵儒家经文,沟通大道,接了书生的势。

    得书生沟通在先,被墨色庇护,他们倒也比平时容易许多,时间也大大减少。

    “他们都是儒家修行者,体内有文气,可以渡桥而行。”

    后面那些人虽然远远在那书生身后,但也勉强能行。

    不得不说云星河也羡慕了,他们一个个实在很出风头。

    同是年轻人,他又怎么甘落后于人。

    他将蓝色纸张取出,扎了一只弯弯乌篷船,扭扭曲曲,有些难看。

    不过也管不上那么多,注入灵力,往河中一放,法力蓬勃,蓝光灵耀。

    一艘大船躺在江面,随风浪摇荡。

    “这……”

    镇妖司校尉将军们看到此船,皆是纷纷一笑。

    “上船吧,容纳四五十人,不在话下。”

    “嘶,年轻人,看不出,你的手段竟也这般厉害!”中年大叔面容惊讶。

    他也没有想到,在自己身边,聊了半天的年轻人,居然也是飞天遁地的修行者。

    “老哥,一起。”

    云星河笑着出口邀请,适才人家为他解答不少,承载他一程也是小事一件。

    众人登船,船身很薄,但却极其有弹性,江水也难以渗透其内。

    有一种站在妖皮上的感觉。

    身处蓝船半天,不见动静,他们疑惑起来,望向云星河:“上官……”

    一开始以为云星河就是想吸收众人目光,但许久他们见船未动。

    “要不我们共同一灵力吹动?”

    云星河脸色小尴尬,倒是忘了,船没法行走呀。

    尤其是岸边上众人都看着,一个个羡慕无比。

    特别是那些可爱小姐姐在拍打身边男伴,抱怨他不行,你看看人家蓝色大船多拉风。

    多有面子。

    关键时刻,云星河站在船头,背负双手,享受瞩目的光芒,自然不能丢下面子。

    众人以法力吹动,那我云侯爷,云官驾,还要不要面子!

第一百三十四章 神龙渡劫,天道称尊

    偷偷召唤出几只地阶中期水系妖灵。

    “动了,动了!”

    蓝色大船以极快的速度往前猛窜,速度惊人,宛若江面蓝光,惊虹璀璨。

    “嘶,这船是什么宝贝,速度如此之快!”

    文气墨色长桥之上,后方那几人眸光惊讶。

    “哪位道友降临,厉害啊!”

    蓝色纸船窜过的水浪掀滚,惊得旁边船只一颤一颤,像是要翻船一般。

    云星河站在船头,此时只想高诗一首。

    地阶后期妖兽不多难以汇聚。

    地阶初期、中期,在无形中倒是凝聚了不少。

    如今用来做苦力,当真是极棒。

    云星河蓝色光船,简直是一骑绝尘,溅起惊天水花,拍打小船。

    “好充足的法力!”

    所有人都看着云星河船头,极为诧异,因为速度真的很快。

    云星河脸色有些小骄傲。

    开什么玩笑,豪华法宝,海陆空通用,七驱座驾,采用超法力量子涡轮增压发动机,百米加速度0.01秒,使用最新研发自主充能恢复系统。千里耗油量为零,无需充电加油,自动强力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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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乘风破浪,直挂云帆!

    这一艘船的速度真是让所有人惊到了。

    能不快就怪了,五头水灵系妖兽在前面拉,后面两头推。

    船体蓝光闪闪,朦胧一片气机。

    “道友手段厉害,莫非是妖族之人。”

    盘坐在大鸟之上的修行者,缓缓降低,与云星河齐平。

    这是一个黑衣青年,二十四五上下,气质突出,修为不错。

    他见船体有妖气缭绕,极为浓郁。

    不过此种妖气却极为正大,祥和。

    不似杀气凛冽,森寒血腥暴虐妖魔,所以前来搭话。

    他也看得出,船上是几十人个个都不凡,最低都有七品的实力。

    虽然七品境界,这点微末道行在他看来,不过而已。

    但为首两人他看不透。

    一男一女,青年身上看到的是六品境界,有仙、道气息,并不算强。

    可这些人却以他为尊,显然不凡。

    女人以轻纱遮掩,但仍能看出,仙肌玉骨,秋水芙蓉,乃是一个人间仙子。

    至于她的境界,自己也难以看清,显然不凡。

    “并非。”云星河摇头。

    “倒是小生眼拙。”

    青年盘坐在大鸟之上,清风席面,衣衫猎猎,长发与纶巾乱舞。

    “道友,载我一程!”一人在江面不断跳跃,他脚下踏着枪杆,推波踏浪,显得宛若是水面御浪仙人。

    他背后的行囊之中已经空荡荡,只剩下几根木杆。

    他脸上也是慌的一批。

    “道友请上。”青年点头示意。

    男子爽快大笑,纵身一跃,跳上鸟背。

    “我的天,真是羡慕你们这种有坐骑的人。”男子摸了一把鸟头,大鸟抖擞棕羽,险些将他摇落下去。

    青年急忙安抚:“别调皮。”

    “嘿嘿,这鸟还挺凶。”

    大鸟斜视他一眼,目光锐利。

    “道友可以呀!”持枪男子又看到了云星河的蓝色纸船。

    “这宝贝相当不错。”

    “是很不错。”

    青年看向宝船也很羡慕,与北方,西北不同。

    南方多水泽山壑,尤其是水泽。

    遍地泽国,可谓到处都是江、湖。

    此段天江便与号称十二万里水潭虎泽的彭蠡湖相连,又称彭泽湖,彭泽城,湖口城因此得名。

    湖口则是天江与彭蠡湖接连处,所以湖口城便是有此而来。

    渔舟唱晚,响穷彭蠡之滨,雁阵惊寒,声断衡阳之浦。

    此外,它的情侣潇湘之地,更有绵延九万八千里的洞庭湖。

    许多年前,原本洞庭才是最大湖,可是随着上万年的变迁,洞庭削减,以及填充,沙石堆积,开垦,不及彭蠡。

    以及荆楚地区的云梦大泽。

    几乎整个南方都处于水之中。

    他们身处南方,看到如此宝船,又怎么不眼馋。

    而且看不出是以何种方式推动,十分神秘。

    “在下尚宏靳,两位道兄安好。”持枪武人对云星河与青年拱手。

    “咦,居然是尚家之人。”盘坐在大鸟之上的青年诧然。

    “道兄竟知我。”

    “白安尚家谁人不知。”青年拱手。

    白安郡处于皖南,是皖南八郡之一,尚家当年可不简单,乃是前朝一位有名将军,主修武道,气血冲天,力大无双,枪术惊人。

    有人觉得武修不行,比不上其他修行之法。

    其实错了。

    每一种修行之法皆有优点与缺陷。

    没有无用之功,只有无用之人。

    武道极致,劈山断石,以一人力,阻拦千军万马,亦是常事。

    比如武修著名的蛮神八式,大成之后,摧枯拉朽,力破苍穹,简直要开天辟地,古神再临。

    若无金身不坏,明王身,金光咒之类大成炼体法术,一拳都挡不住。

    “在下杭微云。”

    “原是九宫山飞云宗的师兄,久仰。”

    飞云宗乃荆楚南大门地区,与白安郡不远,而且微字乃是飞云宗的弟子辈分。

    飞云宗修炼之法主为御兽之法,十分独特与奇妙。

    无论是尚家亦或者飞云宗,两家相近,都有天阶修士坐镇,互有往来,一番报号,都知道是熟人。

    交谈起来,倒也十分农洽,有说有笑。

    “道友可也是前往三清山,参加罗天大醮?”两人看向云星河。

    飞鸟与蓝船并排而行,拍打起巨大风浪。

    云星河摇头:“并非。”

    “可惜,道友看来极其非凡,不去三清山诸山同道见识,实在遗憾。”

    两人也能看出云星河非同凡响,隐藏了实力。

    毕竟光凭这番气度而言,着实不凡。

    又有一股书生气息,更是让人增添几分好感。

    大鸟猛然落在小船之上,瞬间,小船的一头重重压入水中,片刻之后又重新复原。

    大鸟挂在船头,眯起了眼睛,搭着顺风车。

    “这家伙,还有脾气了,道友十分抱歉。”

    杭微云哭笑不得,他要安抚大鸟,黑鸟脑袋一歪,爱答不理,让你骑在我身上,也就算了,还让别人骑我,你居然让别人骑我,大猪蹄子。

    我不开森拉!你怎么不让我也骑骑。

    “还有脾气了。”无奈杭微云两人只能走想来,站在蓝船之上,想云星河作辑,十分抱歉。

    “无妨无妨。”

    云星河也不是小气之人。

    杭微云拿出半块灵石,权当船费。

    灵石乃是座撵工具,法阵等重要消耗品,一块下等灵石,少数也值五十两银子。

    搭个顺风车而已,完全不至于如此。

    “道兄是哪里人,此行前往何地?”

    “我从直隶而来,前往新安郡。”

    三人又交流一番,从天文星象,聊到修行之事。

    两人为云星河诉说了很多,尤其是南方所要注重之事,水妖盛行,避水丹,碧水箓,涛浪符一定要准备好。

    尤其是水妖身处水面,战力成倍。

    除此外,还有不说水精湖怪,手段多端,亦不能小觑。

    三江五湖之地,火系法术被克制到死死,难有用武之地,木系水系法术、灵法相对盛行。

    至于最为克制,自然还是雷系诸法。

    天生克制妖魔不假,更狠狠克制水中妖族。

    两人表示羡慕云星河有美人在侧。

    修行者们与云星河认知中,争天夺地,谋心算计,一般而言,大多数人都很友好。

    并没有说,一看见你便想要将你坑杀,你会抢夺我机缘,你多看我一眼,就是想杀我的那种被迫害妄想症。

    当然,也不排除云星河只见到了冰山一角。

    不过他还是比较喜欢此种环境。

    修仙嘛,大家有什么想法一起交流,分享心得。

    “说到雷法,此前那位横渡江中的修行者,使用的便是雷法吧?”一将军提问。

    尚宏靳脱下匣盒,提在手中:“不错,那人是龙虎山天师府的子弟,使用的可不是寻常雷术,为天师雷法。”

    “龙虎山天师府。”云星河淡淡吟了一句。

    “龙虎山可谓真是强大呀。”

    尚宏靳与杭微云都是一脸敬畏,龙虎山与他们不同,他们是普通道统门庭。

    而龙虎山则是顶级修行山门,是有数尊大修坐镇。

    尤其还有那位修为通天的老人在,道修魁首,声名如雷,滔滔不绝。

    “龙虎山主修雷灵咒术,在这江河湖泊之中,简直能横着走!”

    龙虎山雷道之术,十三州绝贯,并非无其他势力修行雷系法术,但却无人能出天师府左右。

    “龙虎山天师行雷控弧术,我等也有耳闻,确实非凡,难有匹敌。”

    镇妖司将军们也纷纷点头。

    “就连是蛟王,水君都要对天师府门人客客气气。”

    云星河点头,怪不得原先湜河蛟王以为金尸是龙虎山门人,脸都变色。

    想要将雷道术法修炼有成,需要体内有罡气,罡气越强,雷法也越强。

    罡气又称锐正之气,一往无前,斩神诛佛。

    当然,并非说没有锐正气道,便难以雷法大成。

    各有机缘事,不可论一而定。

    但可以而言,大多数龙虎山门人,看似和和气气,指不定都是暴脾气。

    惹怒了他们,挂着一片雷云,万道闪电,铺天盖地,蝗虫过境,直接炸了你老妖巢穴。

    你不跟讲规矩,我就掀桌子。

    “师兄,你好慢呀。”

    一貌美女子,朱艳玉容,促足江中,见身后蓝色大船上的黑鸟后,幽幽一句。

    “哈哈,师妹,我这黑鸟虽善飞行,但在水中却是不如你这乌龟。”

    黑鹰见到乌龟后,张开双翅,扇起一捧水花,朝女子泼去。

    女子掐诀,周身华光弥漫,雾幕漂浮,拦住打来的水花。

    她张开小嘴,声音不悦:“你这黑鸟,几日不拔,嫌尾巴毛长了?”

    听到此话后,黑鹰嘹亮鸣叫,飞向杭微云。

    “师妹,你别老是折腾它,它还小。”

    “哼,不就是拔它两个毛,你还心疼了呀。”

    杭微云对这个师妹也极为宠溺,只能说:“拔秃了影响美观。”

    “好了好了,你们倒是乘了一艘船。”女子也上下打量这艘纸船:“外表倒是挺不错,有些像傀儡门的手段。”

    不得不说,对于漂亮的事物,女人总有比男人热衷。

    云某人表示,以后可以凭手艺吃饭。

    原本女子想要靠近的蓝船,结果大龟却极其恐惧,远离纸船。

    女子大为不解。

    “咳咳。”云星河脸不红心不跳。

    与黑鹰不同,乌龟对于水下散发的气息极为敏感,它察觉到了威胁。

    女子侧耳,静听老龟说话,脸色微微一动,却也没有说什么。

    江面之上,风景别样,一头大妖滔天而起,追风逐浪,诸多水族在踩水而行,顺着波涛嬉戏。

    甚至有好几头幼蛟,在御浪而耍,兴云吐雾,雷雨交加。

    在湖中心掀起一层又一层波涛。

    这可苦了那些摆渡人,换上猴精摇动船桨,自己则是全力催动令牌,抵抗水浪。

    此刻,才明白水火无情。

    身处湖中心,到处都是碧波,心中会有一种无力与害怕感,担心掉落水中。

    小船犹如翩然一叶,在巨涛之中翻转,惊险万分。

    好在小船也不是什么寻常货色,耐得住大水冲击。

    一条小蛟随浪飞舞,猛地一跃,居然蹦到了云星河手力。

    它像是一条大眼萌物,水汪汪的眼睛,明珠一般,水嫩水嫩,肌肤冰凉轻滑。

    一双卡姿兰大眼睛看着眼睛的人,眨巴眨巴,倒影着人影,十分好看。

    它朝云星河身上嗅了嗅,竟是不怕人。

    长着粉红色嫩角,顶在衣服上。

    这龙角,十分像清脆可口的菱角,让人要咬上一口。

    蹭蹭蹭的时候,叼住了云星河身上一把水灵籽。

    一不留神,蹦的一声,它又跳进了江中,一头栽了下去。

    “这算小偷吗?”云星河也是有些懵。

    灵籽到不是什么特别贵重之物,也并没有去深究。

    不一会儿,一望无际的水面冒出一层水泡,一头粉嫩的脑袋探了出来,小嘴鼓鼓,传出嘎嘣,嘎嘣的声音,粉嘴吐壳。

    甩着龙尾,婉转江面,一双灵珠般大眼睛,遥遥看着蓝色大船远行,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船队又行走了一段路程,水族妖精离开了这片地方。

    一般来说,此段路程人来人往,妖精不会伤人。

    不过它们玩耍时传来的涛浪,却很吓人。

    真正凶妖,不是躲了起来,便是被抓捕打入镇妖司,亦或者被大隋诏安。

    如今大隋强盛,圣皇仁德,四海妖族慑服。

    除了些不知死活的妖孽,鲜有敢兴风作浪。

    毕竟能闹事的,不是打,便是别杀。

    要不然都被带走,经过三司会审,押入镇妖司,等候处斩。

    “路程已过小半,诸位准备换乘吧。”

    众多船夫停船,对面远处,也有船只迎面而来。

    八百里路段,陆路看似不长,可在水中,却极为消耗体力。

    即便是修行者都极难跨越,亦要借助宝物工具。

    所以他们分成三段,对于体力负荷,心理承受极大减少。

    同样,对面也有百姓与修行者,激活船头令牌,建立其一架小型梯架桥。

    可以供几条船上之人平稳往来。

    换船之后,众人再行一百多里后,慢慢停下。

    “云兄多谢,此去湖口,并不同路,十分遗憾。”杭微云下了云星河的船,与尚宏靳站在黑鹰之上。

    黑鹰拍打双翅,精神奕奕,不过小嘴对背上两人有些不高兴。

    云星河要去彭泽,需要往东四百里,

    而他们还有继续南下四百里,才到湖口城。

    所以接下来,他们将要分道扬镳。

    “有缘再见。”云星河拱手。

    “定会再见,若有事情,可与飞云宗寻我。”

    “我尚家虽不是什么大宗门,但遇到问题,尚宏勒也愿相助一二。”

    两人一路共同乘船而来,小半天的接触,都察觉到这人不错,可以一交。

    况且出门在外,行走世间,多个朋友没什么不好。

    “告辞。”

    云星河调转船头。

    等到云星河走后,大龟慢慢拍打四掌游曵过来,龟背上的女子看着慢慢淡去的船影皱眉道:“师兄,这个人浑身妖气,恐怕不是人族。”

    杭微云一愣,俊秀的脸上也是极为疑惑:“适才我询问道兄,他说并不是。”

    “这并非什么大事,他没有理由隐瞒。”

    “那就怪了,刚刚大龟不敢靠近,或许那个女的是妖精也说不定。人怎么可能那么好看。”

    女子踏在龟背,交叉的玉臂,小嘴微撇,语气中似乎有些味道。

    “哟哟,师妹这是吃醋了吧。”尚宏靳调侃大笑。

    杭微云也点头:“师妹,这一点做师兄的就要好好教训你了,可不能乱诬赖别人。”

    “恩恩,杭师兄的话,我赞同,不能觉得人家漂亮就是妖精,这样是不对滴。”

    “哼!男人!别以为我没看到你看人家的时候,都紧张说不出话。”

    两人老脸一红:“有这种事嘛,我们怎么不记得。”

    “快快快,别墨迹了,真是的,到时候人家都到了三清山,准备仪式开启,我们才刚到,指不定要挨师父骂。”

    “不急不急,咱们慢慢走,游山玩水。”

    “哼,说游山玩水是假,想看貌美女子吧。”

    “师妹,你这么说师兄就很过分了,师兄怎么可能是这种人。”

    “恩恩,我们绝对不是这种人,我发誓。”尚宏靳举手。

    “轰隆!”

    天际划过一条巨大闪电,弯扭如枝。

    “额,额。”老尚默默将手放下,极为心虚。

    “看看,看看,老天都看不去,你们太过分了!”

    “碰巧碰巧。”两人心中发虚。

    “我再发誓一次。”

    “轰隆!”

    他刚刚举手,更为可怕的赤电刺破长空,粗如水桶,震耳欲聋,响彻四海!

    “你们真是要气死我!臭男人,没一句实话。”

    两人对视,我们也很无奈呀,谁知道早不打雷,晚不打雷,这个时候降下雷霆。

    “轰轰轰!”

    接连几道可怖雷暴降落,白茫茫一片,惊起涛浪,暴雨大聚,声势惊人,仿佛天神发怒。

    天空之上乌光流动,闪弧舞动,黑云笼罩江涛,天地暗了下来,日月无光,洪波汹涌。

    “师妹,你看看,我就说有问题。”

    两人正在耐心解释。

    殊不知女子脸上大变,指着远处惊恐而叫:“师兄,师兄,你们快看!”

    大江之上,一头大蛤,拨风弄雨,双贝开阖,翻起弥天波涛,一双幽暗目光传出。

    云空之中,光电覆盖,华光垂落,气息压抑,庞大气息盯住那头大蛤。

    “那是头蛤蜃,它在渡劫,要成为蜃龙!”杭微云失声大叫。

    小贝为蛤,大贝为蜃。

    与虿蛇、水虺一般,它们一生有多重阶段,在向生命最终形态龙!而冲击。

    它们都有相同的情况,若修行至一定境界,累积数千年,可进行一跃,化身成真龙!

    黑鹰和老龟都在悲鸣,那头蜃的气势太强。

    也因为天空之上的雷雨太过压抑,妖兽天生对于雷霆有畏惧。

    天地灿烂一片,无数光雨自九天降落,犹如大海倾覆,星辰陨落,浩浩荡荡!

    双壳紧闭,庞大雷光降临,流电洗星,光盖乾坤,惊涛千丈,江湖冲天,澎湃激舞。

    坚固的贝壳破裂,四散纷飞,磅礴灵力泄露,冲击河涛。

    它挺了过去,但是雷层远未结束,恐怖天象还在凝聚,惊电万重,雷华烁烁,光与电交织,法则咆哮,仿佛化作一只无形大手,要磨灭它!

    大蜃气息惊人,即便是贝壳残破,可面对雷劫,神光千丈,法相滔天直接扑了上去。

    “我们居然遇到了一头大蜃在渡劫,若它成功,将成为蜃龙。”

    他们无法想象,居然在目睹大妖渡劫。

    若它挺过去,那将是一尊天阶妖王的诞生!蜃龙妖王!

    漫天闪电,化作雷海,要将其吞没!

    江水滔滔,惊天炸起!

    江面中心化作雷神道场,一片接连一片,照的天空明亮。

    “完了,应该陨落了。”

    中心大江内,光芒刺目,要穿透瞳眸。

    众人在江涛之上瑟瑟发抖。

    “这,这是真正的大妖啊!”

    “我的天,这不会是老天爷在发怒吧!”

    有些百姓不曾见过此般场面,一个个冒出冷汗,恐惧无比。

    “原来这些妖这么可怕!”

    随着小船在惊涛之上不管翻滚冲击,神色恐惧。

    之前听说何种大妖,如何如何厉害,还以为是夸大其词。

    现在看来,以多少形容词都难以言明其中威势。

    “咱们大隋镇妖司仙道司的高人仙长们,便是与此等妖物战斗,保护我们的安危?”

    “没错。”

    “以前还不觉镇妖司仙道司佛道部的仙长如何,如今看到真正大妖。才知晓他们行走在生死冥桥上。”

    江面妖物渡劫一事,将他们真的吓到了,极其恐怖。

    以前听说降妖除魔,都不会有多少触感,顶多感叹一句。

    “这头妖怪,是不是死了?”

    “多半死了。”

    不仅是百姓,很多修行者,也目睹其中一幕。

    “这头蜃应该是陨落了。”

    “没,没死!”尚宏靳指着大江水面:“它居然未死!”

    话音刚落,天穹之上,无尽雷光再度而来。

    雷霆化作无上道剑,神纹流转,怒斩而下,似乎上苍不允许他们出现,惊涛骇浪,破碎世间,震灭万物。

    狂暴骇浪般雷霆,即便距离他们有很长一段距离。

    可他们依旧心惊胆颤,内心深感恐惧。

    对于雷道天罚之力,又有新的理解。

    太为可怕的一幕。

    许久之后,雷光散尽,波涛不在,风平浪静。

    “结束了?它活着还是死了?”

    都侧目,朝湖面中心望去,想要看看最终结果如何。

    “如此雷劫,应该不存一切。”有修行者发声。

    “刚刚那种程度天劫,即便是天修,多半也要饮恨当场。”

    雷霆慢慢消失,湖水也逐渐平静,可却不见任何一物。

    “哎,可惜这头蜃了,修行不易,最终倒在路上。”

    众人不免兔死狐悲,心中感慨,从某些方面而言,他们都是一样的。

    今日或许是这头大妖,明日也许就是他们倒在这条路上。

    大蜃仿佛在映照他们的未来。

    无论是凡人,亦或者修行者,都注目以视,尤其是修行者,心中默哀。

    就在此时,风平浪静的江面,再起波澜。

    大浪滔天,湖光炸裂,一头狰狞大物,骇然出现在众人前方。

    双角曲折,鳞甲幽幽,宛若黑铁浇筑一般,气势威慑,道息冲击,令人心神颤抖。

    盘旋在江面,轻轻甩动妖尾,碧波大浪,滔滔不绝。

    一双黑灯笼般的眼眸,扫视众人,两人眼眸惊惧。

    “凡人,竟敢直视本尊!”

    如雷天音,在心头炸开,众人身体发寒。

    在场凡人更是狼狈无比,双腿发软,瘫倒下去。

    “妖王赎罪,凡人并不知晓其中缘由。”立马有修行者仗着胆子说话,表明缘由告罪。

    大多数蜃龙是善意的存在。

    它们会在神灵不回应凡人的祈求时,为地上的人播云降雨。

    甚至,将鱼群赶向时运不济的渔民们的渔网。

    蜃龙也是任性傲娇的生物,它们讨厌被人类直视。

    上古人族认为蜃龙是天道长存的真实体现。

    《酉阳杂俎》记载,蜃龙性善,头角分叉,脖红鬓,腰鳞甲,逆向生长。

    ……

    云星河已经走到了很远,他回头看着远方的雷霆皱眉。

    “那里发生什么事情了。”

    隐隐察觉到数百里外有惊人气息流转,电闪雷鸣。

    看几眼,并没有过多关注,他们继续开船而行。

    不多时,身处江面的他们能够看到周围的船只多了起来。

    在前方,也热闹的港口,行人大汗淋漓,往来穿行,忙忙碌碌。

    更有模糊的城池影子,青砖高耸,阵符湛湛。

    “到了彭泽城,继续往东行走,穿过昌南镇北边,便是黄山。”

    有将军出口说着。

    他也是南方之人,老家在吴越地区,距离新安郡不远。

    渡口上,很多人好奇看着云星河的蓝色纸船,一个个十分感兴趣。

    “少看,人家可是修行者,别不小心惊扰,惹下祸患。”有人劝告。

    “明白,明白。”

    修行者中,不一定全是友善之人,也有不少性格古怪,孤僻扭曲之人。

    会因为莫名其妙的原因出手杀人,不需要理由。

    甚至,就在前不久,一凡人与修行者同行,凡人怀中小狗不小心掉入了水中。

    原本此事也没什么大不了。

    可那修行者却突然出手,将百姓打成重伤,险些死亡。

    后来郡内来人,将修行者带走。

    虽然后面赔付医疗银两,并作出惩罚。

    但也于事无补,那人受伤是事实,指不定心里留下多大阴影。

    这艘蓝色大船里面的人,一看就不是好善之辈,一个个煞气连身,眸光凶悍。

    当然,那个女子还是特别好看。

    灵月无论走到那里都会出现一阵骚乱。

    面纱是一件宝物,能够遮掩容貌,并对自身形态产生迷幻,朦朦胧胧,看不真切。

    即使如此,所有人也依旧能够感觉到,这是一绝美女子,出尘若仙,完美无瑕。

    一时间都是纷纷移不开眼睛,忍不住多看几眼。

    彭泽渡口,相对来说修行者不算很多。

    大多数修行者应该都去了湖口,毕竟从那里出发,三清山更近。

    三清山在饶州。

    此饶州为郡城,并非大州,为江右地区下辖城郡。与新安郡是邻居,南北接壤。

    不久后,登临了渡口,收回了纸船。

    而此处,彭泽渡口的凡人与修士,也在陆陆续续登船,都是前往望江城等地。

    往东奔驰八百里,进入昌南镇。

    昌南镇,昌南镇虽名中带镇,实际却是叫昌南郡。

    往东继续疾驰四千里便可进入黄山地界,再行两千里,便可到达寿阳城太平村云家。

    陆上八百里可不比水中,驱马奔行,速度极快。

    他们原先的马匹,寄养在望江城。

    这些马匹是在彭泽购买,品种与耐力都远不如他们的马。

    南方的马偏瘦弱,还贵。

    南地多水,尤其是江湖地区,马匹作用很小,真正吸引人的是宝舰。

    如若那艘蓝色纸船,随便放哪里溜达一圈,绝对让无数美人倾心的存在。

    又跑了两千里,已经临近傍晚,刚好前方有一家客栈,生意红火,喊菜声不绝于耳。

    “风尘多路,咱们今晚就在此地歇脚,明日便可到达。”

    三千里路,若不出意外,早晨出发,下午便能到。

    这是此马脚程慢,若是之前他们乘骑之异种骏马,午时便能到达。

    “哎哟,客官们,里面去请。”传统小二模样人物在门口迎上他们,嘿嘿笑着。

    客栈规模还算不错,立马有小厮专门牵马,带进马厩。

    不仅如此,里面古色生香,各种各类的瓷物应接不暇,十分精美璀璨。

    客栈中心,还有舞女乐女伴奏弹跳,柳腰纤细,肌肤水嫩,如花似玉。

    已经不能用客栈来形容,属于大酒楼,配套设施,一应俱全。

    “客官们,是打尖后住店,还是稍后我们将菜肴送进各位房中?”八月楼前,小二笑嘻嘻的问着,一脸明俊模样。

    小厮这话问的就很有水准。

    他是给你选择,而不是让你做出选择。

    乍一听,没什么不同,其实会让人很舒服,不知不觉中,顺着他的话语往下走。

    比如,你是吃冰饮,还是喝奶茶。

    如此,你便会纠结思考下,到底选什么。

    而我换一种话语,你是现在喝奶茶,还是等下我将奶茶送你房间?

    他话语中所选择的物体变了,由选择两种物品,变成已经选择的方式。

    是现在,还是随后,不是只能选择其一。已经为你做出选择,如此便不会纠结与犯难。

    人或多或少都是有纠结症,在选择物体上,无论哪一样,都会失落,都会失望。

    重新举个例子,你有个青梅竹马的女孩子,一起从小长大学习包括恋爱,两人无比默契,他爱你,你也爱她。

    但巧了,有个富家小姐也喜欢你,家财万贯。

    并且是家中独女,只要你娶她,以后飞黄腾达,金银自由,实现自己的追求与理想。

    如此,你怎么选?

    其实无论怎么选,你午夜时,都会思考纠结,甚至臆想,当初如果是另一个选择是怎样?

    在富家女这边受气,你会想青梅竹马多好,多温柔。

    在青梅竹马这边被油盐酱茶,琐碎底层生活操磨时,你会想当年如果选择了富家女该多好,躺着数钱。

    这是人的本性,纠结!

    那有没有可以双全之法?

    答案成年人都知道。

    “上官,怎么发愣。”将军询问云星河。

    “哦,没事。”云星河微微一笑,刚刚有些出神了,他转身看向小二:“你们这边有什么好菜。”

    “煨炖大母鸡,瓷泥煨鸡、冷粉、鲶鱼豆角、桂花鲜姜酱菜、油炸馄饨、黄鱼粉丝豆腐、红烧牛蛙、大烧甲鱼……”

    小二侃侃而谈,面带微笑,十分敬业:“客人似乎是从北方而来,我推荐其中几种。”

    云星河频频点点头,都还不错:“上头牛。”

    “好嘞。”

    小二到没什么,开什么玩笑,几十人,吃不下一头牛。

    他们找了两张桌子,还好桌子大,一桌十几人也不拥挤。

    “这里到汇聚了不少修行者。”一位镇妖司将军一眼扫过,能看出不少都是修道之人。

    看其语言装扮,似乎都来自五湖四海。

    “诸位也是去三清山?”

    “是呀,道友也是?”

    “哈哈,没想到能遇到同道,来来来。”

    就在云星河身边,有两小桌合并了,大概七八人,相聊甚欢。

    也有不少人怒而冲突,另一边,有修士带了宠兽进来,惹得一人不高兴。

    “戳哒木娘,嫩个森崽,恰饭哈有带畜牲嘎!”

    抱着宠兽的女修行者懵了,询问身边同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呃,应该是向你娘问好。”

    “哦,原来如此,但我瞧着他眼神和语气不像呀。”女修眯着眼睛,目光不善。

    “这我就不知道了,光是今天,我就已经听到不下于十种乡言。”

    同道也是一脸无奈:“江湖地区十里不同乡,百里不同俗。”

    “别说咱们,就连昌南镇的人估计都听不懂。”

    “随便怎么骂,反正咱们也听不懂,叽里呱啦的。”

    “嗯,+1。”

    “嗯,+2,吃饭要紧。”

    “若他们实在不识趣,我们待会儿不介意给他们一点教训。”

    陆陆续续又进来的许多人,一眼望去,龙行虎步,血气凝聚,灵能奔腾。

    他们也都是修行者,极为不凡。

    “不用想,应该也是去三清山。”

    有几人谈论到,也有些人上前打招呼,得到证实,确实如此。

    很快,云星河两桌美食上来了。

    不得不说,确实足够丰盛,品相也十分好看。一掀开瓷盖,浓郁香味扑鼻而来,直冲灵魂。

    但是……接下来他们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好像都加了辣椒!

    甲鱼,冷粉,黄鱼粉丝等加辣椒,我们能够理解。

    可是,你煎饺、混沌饺子馅、桂花糕撒层小辣沫算什么鬼?几个意思?

    特么什么都能加辣椒!

    好在母鸡汤里面没有放辣椒,要不然脑壳要发麻!

    不过那小二却是推荐放些辣椒,出味。

    出个毛味,没看到我们这边一群人都快辣哭了,面红耳赤,嘴巴都成大香肠。

    堂堂修仙者,被辣成这个样子,也是没谁了。

    江湖辣圈简直能与太湖糖圈一样阔怕。

    一个不要命放糖,一个不要命放辣,用生命在上演舌尖上的食物,挑战极限!

    不过江、湖地区多水泽潮湿,咸味麻辣去湿气。

    或许这可能就是辣味如此盛行的缘由之一。

    好了,川渝麻圈加入战斗!西北醋圈请求出战!沿海鲜圈预备!

    各地自有各地特色,不过实在有些鲜明了。

    两桌人,辣归辣,不过味道确实可以。

    导致一边哭,一边吃,有些实在坚持不住,放进水杯里面,用凉水刷。

    “告化子啊!一旁蠢居,老麻炎。”与之前那位抱宠女修冲突的人,再次口出言论。

    云星河停下筷子,眯着眼睛,虽然他也听不懂是什么意思,但看起嚣张绝对不是什么好词语。

    “他骂咱们叫花子,乞丐,还骂咱们是一群猪。”

    云星河身边一将军脸色极为难看,眸中已经有怒容。

    “我是蜀中人,口音有些相似,能听出来些。”

    此言一出,镇妖校尉们,眸光都盯住那边。

    “看犀利看,想拖打个病!”

    镇妖司将军怒了,云星河按住他,示意他不要动。

    “等晚上。”云星河眸子阴沉的可怕,真以为他是什么好人,让他知道知道传统文化的厚重。

    云星河等人吃完饭后,进了房间。

    等云星河走后。

    与云星河冲突人那桌。

    这一桌有六人。

    “老三,这群人明显不一般,没有必要招惹他们。”

    也有人点头,极为认可。

    “他们境界不高,不过一身凶煞也不简单。”

    “哼,这些人,可是镇妖司的人,这些人向来不是什么好东西,没揍他们就算给他们面子了。”

    “哎,老三还是太冲动了,我们连夜离开吧。”

    “不必,若他们真敢来找麻烦,我们洪州狂龙宗,怕他不成!”

    “我等此行回来,任务重要,先要回师门回禀,而后再去三清山,实在不必多生事端。”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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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39091/ 第一时间欣赏镇妖司卧底二十八年最新章节! 作者:震压一切所写的《镇妖司卧底二十八年》为转载作品,镇妖司卧底二十八年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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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妖司卧底二十八年介绍:
一睁眼,云星河莫名其妙成了大隋刽子手,不是砍犯人而是处斩妖魔。
身处镇妖司内,收录各种妖魔拼图获得惊喜奖励。
黄帝内经,渡人经,道家九秘,貔貅,麒麟,通灵降神印、天、地、云、水、妖、斗诸法咒术。
我是贪图奖励的人吗!我要的是诸天神魔皆入吾壶!
好个九尾狐,正当本座驾前行凶,今日不是被炼了,就是被打死后再炼,选一个结局。
这个世界妖孽丛生、神鬼横行,随意一挥,焚山煮海,山开石裂。
告辞,大佬们,告辞。
上古大凶饕餮:怂什么,直接刚!
在大隋兴风作浪的每一天。镇妖司卧底二十八年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镇妖司卧底二十八年,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镇妖司卧底二十八年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