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事不嫌多 8
这家伙睡前沐浴更衣从床底下的一个箱子底下拿出一副画来，这画果儿一看这不是别人，就是朱标太子啊。
他倒也没有对着这画儿说什么，只是看看了就收起来睡觉了。
其实按照果儿现在的想法就想直接把这人抓起来，连在仪器上，看看他的脑袋里装的都是什么，毕竟自己有这个技术嘛。
不过，果儿没有这么干，至少现在是白天了，大白天的做这种事不好。
果儿把床上用品稍微弄乱了一点，打开门，问了门外的宫女时辰，然后开着门叠了自己的床品，这才走出来。就算不在这里睡觉也要装装样子嘛。
炘儿起床有专人伺候，自己去洗涑之后就在院子里锻炼，用过早餐再问他有没有什么安排，果儿是很想自己一个人去蓝府一趟的，不过要是今天炘儿要画画，果儿就得陪着了。
刚刚吃早饭呢，朱赋灼拿了两个卷轴进来，朱盘烒和朱仕廛紧随其后。
对了！这是那个思士先生要拿给炘儿的画。
“表弟，我这儿有两幅好画，请你欣赏一下。”
“好，先让人放我书房，吃好早饭在一同欣赏。”
“你不问问画的来历？”
“有什么好问的，难不成你从皇宫偷出来的？我倒是知道皇宫有不少好东西，李白的《上阳台贴》，王希孟的《千里江山图》，展子虔的《游春图》……”
“得，你先打住，我可没有那么大的本事，在皇宫里偷图出来，我先告诉你这宝贝的名字，再告诉你谁送的，我怕你到时候一生气把画儿给撕了，这就暴殄天物了。”
“什么叫暴殄天物，我是那样的人吗？再说了，这画能有什么错呢？就算是我不喜欢的人送的，我也没有必要迁怒于一张画，这说不定我能让这画有更多人知道呢？嗯，那什么物尽其用。”
“那我就放心了，这画是昨天思士先生送的，他还没有来得及拿出来。你就生气走了。”
“嗯。”炘儿略有停顿，“你放心好了，我当时也不知道怎么了，他气质还是有的，等下我就好好欣赏一番，至于收不收那就是我的事了。”
“不，不，不，表弟，这画思士先生说了是送给我的，但是我要是要转赠他人，这个人只能是你，你看，这画我拿着有什么用，还是送给你，不过你得教我怎么欣赏这些高贵的艺术，以后我就会了！”
“好。”
“小王爷，你今天还有没有其他安排，没有的话，我想回院子休息了，昨天可能受了点风寒，有点头晕。”果儿说道。
“李老师，等下你看看画再回去休息吧。”
“要不要请太医啊？”朱赋灼说道。
“不用！”“不用！”果儿和炘儿两个人同时说道。
朱盘烒和朱仕廛都笑了。
果儿说不用那是自己本来就没病，只是想溜出去而已。炘儿说不用，那是因为他知道果儿飞船上那些机器人医生的医术高明，怕别人用的药不对症。
“我一个小小的教书先生，怎么能让太医给治病呢，我自己也会一点医术，等会儿出门买点药就是了。”果儿说道。
“就是，这么小点事还请太医，我们还是不要给皇叔添麻烦了，免得到时候穿了出去影响了皇家的声誉。”炘儿补充道。“虽说皇叔说的是请我们来京城学习，但是实际上怎么回事你我都清楚，所以少惹点事，平平安安呆着就行了。”
一行人吃过饭，到了书房，都先净手擦干，这才展开这两幅卷轴。
这第一幅便是顾闳中的《韩熙载夜宴图》，乖乖，果儿第一次看到实物，自己以前的记忆全都来自于唐果儿，唐果儿自己也没有见过真品。传说中顾闳中将自己画在了画内，就在屏风的后面，果儿看了看，果然有一个人在屏风后面偷窥。
“古代的安保确实不怎么样，怎么能让不相干的人进了家门呢？”文博士在果儿的脑袋里嘀咕，“就应该搞身份验证嘛！这过了几千年了，大家依旧知道这个叫韩熙载的家伙纵情声色、放浪形骸！”
“哪里就放浪形骸了！这画面上你看韩熙载明明都正坐在椅榻之上，没有丝毫越矩之举啊。”
“画哪里能画成那样呢？那不成了那什么spring宫图了！就和十年前些小说一样，便地小红旗，你这画遍地马赛克那能看吗？”
“李老师，你盯着这个屏风后面的男子看了许久，莫不是想到什么了？”炘儿轻轻的摇了摇果儿的手臂。
“啊，这个人就是顾闳中，画这幅画的人。”果儿便将这幅画的创作背景还有画中的故事给大家讲了讲，讲完了还不忘说一句：“我也是听我老师说的，这之前我都没有见过这画，这不知道对不对，各位公子就当听个笑话。”
“李老师，你谦虚了。要是我等早些有像你这样的老师就好了。”
“来，来，收起来，想看的等下再看，我们现在看另外一幅。”朱仕廛早已经拿出了另外一幅。
这一打开，果儿百分百肯定那个思士先生是原来朱标太子身边的书斋了。
这是果儿当初画的荷塘是专门留给书斋公子的。
当初果儿还觉得挺好的，现在看来就像是用全景相机拍了一张长条形的荷塘的图片，毫无特色可言，比起《韩熙载夜宴图》，那简直一个在天上一个在淤泥塘里。这上面的落款还是持竿叟，真是往事不堪回首啊。
“李老师，你在给我们讲讲这幅画呗！”仕廛说道。
“这个没什么好讲的，这应该是这位持竿叟画家独创的画技，你们看这些荷叶虽然也是水墨，但是看起来像是真的一样，还有这些荷叶密密麻麻，为什么要画那么小的叶子呢？虽然我们也知道荷塘就有那么多，但是没有必要全部画出来，这样显得这画没有‘气’了，让人感觉很不舒服，还有画荷花就荷花，这画里还有小船，柳树，还有好多的人，太杂了！”
“李老师对这个持竿叟熟悉吗？听说前些年，他的画可以卖到几百两一平尺呢！”
“那、那么贵！”果儿自己突然觉得好像吃了亏。
“是啊，可能就是因为他画风独特，这是别人所模仿不了的。还有他的画很少很少流落到世面上，几乎都是达官显贵家里有，我父王就有一幅，花了近三千两银子。”
“那么贵！你还是不要说的好，小心啊。”果儿说道。
第十三章 事不嫌多 9
“为什么啊？”
果儿看了看四周，没看到恩宰和冉飞两个，便说道：“这藩王一年俸禄一万石，这一两银子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可以买两石米，这就是说藩王一年俸禄是5000两银子，这一幅画你父王整个王府年大半年不吃不喝，而且这一万石也不都是大米，这还不到5000两，你父王看来不只是朝廷俸禄了。”
“这府上当然不止俸禄了，还有皇庄收入也归王府所有嘛。”
“那才多少钱呢？皇庄一年能产一万石米吗？不能。”
“那李老师你什么意思？难不成你说我父王到处敛财不成？”朱秩煃说道。
“不，不，既是藩王现阶段是不会敛财的，只是有人投其所好送点东西也是有的，我是想说这画不值那么多钱，或者说是有价无市，不知是什么人得到了这画儿来送给你父王，我敢说实际上这送画的人并没有花那多钱。”
“这我们都可以理解，不过李老师，你说的现阶段不会敛财是什么意思？”一直站在一旁的朱仕廛问道。
“我来给你们画个图。这是你们的皇爷爷，这是现在的藩王，藩王的子孙最差也是奉国将军，这是现在你们的皇叔，那皇叔的孩子除了皇太子是不是也是藩王？皇太子当了皇帝他的孩子是不是也是皇太子和藩王们？你们就按唐朝加上宋朝的通知年限来算，最后全国有多少奉国将军，多少王爷呢？剩下的你们自己去想吧！”
“李老师，我觉得你这么一说就恐怖了，我都不敢想了。以后藩王的日子可不好过啊。”
“好啦，今天赏画就倒此为止了，以后你们也不要讨论刚刚我们所说的话题了。”本来果儿还想做一番解释，但是冉飞进来了，果儿没在多说。
应该是炘儿也已经警告过他们这里有朱棣的眼线了，他们几个也默不作声。
“李老师，你不是今天有点不舒服吗？既然已经为我们讲解了这两幅画，那就回屋休息去吧，明天再来教我等画画。”
“是，小王爷，在下告退了。”
进得自己房间，果儿关上了门，吩咐了不许来打扰，自己要好好睡一觉。躺在床上，果儿就连上了机器人。这化身为思士的书斋公子此时正在后院的菜园里劳动，大概是正忙着种什么东西。
“书斋门前荷锄忙，
文丑是否放心上？
相爱千里终一别，
亲手杀了我情郎。”果儿通过机器人缓缓说出了这首诗。
那书斋公子心里一惊，锄头都掉在了地上。不过随即便又见了起来说道：
“是谁在哪里装神弄鬼？你说什么我都不明白！”
“不明白？玄武湖别院的文丑公子，他每到你处，你给他服下带有鸡屎味的药丸，你难道不记得了？我可是从你盒子了取了几颗呢！”
“什么鸡屎味儿的药丸，你究竟是谁？青天白日，请现身说话！”
“你还不承认，你身上终年有股子檀香味就是为了掩盖那种味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就不明白，你当初那么爱他，为何要杀了他呢？十年前的日子，你想必不好过吧，你是不是活在悔恨当中呢？”
“阁下既然不现身，那在下只好继续去除草了。”
“今天老夫有事就先走了！明日再来和你讨教你和丑文公子的事，你放心，我只是出于好奇，和政治还有谁当皇帝一点兴趣也没有！”
“阁下请便。”
果儿当然没有走，她怕自己说多了暴露自己身份，这会儿她依旧让机器人开着摄像头录像。不过她脑海里的文博士可就不同意了，认为果儿这么做完全是在浪费时间。
最初她没有反对果儿留在大明朝，因为这里时空确实是很乱，也不知道再回来是什么时候。文博士觉得浪费时间是因为这么多天来，果儿从来就没有在飞船上做过任何实验，每天都在灶头和书桌间奔波。她觉得果儿一开始就在暗中保护炘儿就行了，比如在飞船上，就坐在视频前看着就行。当然了着这样在果儿那里说不通，毕竟是自己孩子，没有陪着她长大就已经很对不起他了，现在有机会相处还是在视频前，这样果儿会崩溃的。
但是现在，就是算是好奇心再重，文博士觉得果儿也不应该蹚浑水，要想弄清楚，直接把他传送到船上，带上一起便是，至于他的DNA信息，好弄得很，让机器人趁他梳头的时候随便拔两根就行。
果儿想想，自己这一段时间确实是皮耍懒了。与未来实验室联系都少了，与天朝的达丝蒂还有卡西亚和老王联系更少了，至于姬彦京，果儿不知道是不想让炘儿看到还是不想让朱椿知道，压根儿就没联系。于是果儿在脑袋里与文博士达成了协议，明天把书斋先生抓到飞船上，要是他不说就直接“上机”，完了就修改或者消除他的记忆，以免又拿着鸡屎糖去祸害别人。
定了这事，果儿给机器人下了采集书斋公子DNA的命令后就不再对着视频看了。这就和在天朝十年前看BILIBILI一样，一打开就看个没完，那些本来就扑街的作家更是扑的厉害了，还有些坑都不填了。只要关上一天，就觉得自己能做很多事。
不过果儿这才想起来，自己的膏药还没有找人送出去呢，忙叫人拿了药膏去找朱赋灼，反正人是他请的，派他的人去就正合适了。
当天晚上，果儿便把书斋公子直接传送到了钻石号的医疗室里。
这家伙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呢，就被墙给绑上了。当然他看到了果儿和炘儿，炘儿一脸懵逼，不折多果儿为何要绑人，这书斋也不是傻的，立刻质问他俩为什么要绑架。
果儿也不废话，直接给他套上了头套。
“原本呢，你是有机会说的，但是现在你想说也没有机会了，你用说的我还要辨别真假，我直接到你脑袋里去看，你大脑不会骗我。对了，我是唐果儿，你还记得吧！”
“记得，记得。唐夫人，你放了我吧，看在我救了蓝玉孩子的份上。”
“我会放了你的，不过得我知道我想要的东西后。”果儿觉得自己此时已经是文博士附体了。“你知道多少人在想着要是朱标太子不死，明朝会是什么样子吗？这一切我可以说都是拜你所赐！”
“什么？王嫂，你说什么？这个人和我父亲什么关系？”朱允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冒了出来。
第十三章 事不嫌多 10
“建文皇帝？！你，你还活着？”书斋公子惊叹道。
“书斋公子，你觉得要告诉他吗？当然了你不告诉他也可以，反正你脑袋里的记忆我可以提取出来，还原成短片，他既然来了，我觉得也可以放给他看。对了，你可能不知道短片是什么意思，就是这样，我放给你看一下。”
果儿放了一段，机器人拍的他从箱子里拿出朱标画像的视频。
“不！不要！请你给我和他父亲保留一点尊严。毕竟他应该不想让他孩子知道他这方面的事情。”书斋公子挣扎道。
“你是不能揣测一个死人的想法的，因为他已经没有想法了。再说了我没有不尊重你的意思，在我的认知中，双性恋、同性恋、泛性恋、甚至本身觉得自己没有什么性别那都没有问题，我都没有歧视的意思，这都是很正常的。我真的是没有时间，我希望你理解，因为我觉得和你好好说，你不会告诉我真相。”
“我告诉你还不行吗？你问我就行了。”
“好，那我问你，涣美玉是谁？和你什么关系？”
“呃~，这个……”
“看吧，你不会说，但你知道。”
“我说，你让建文皇帝回避一下可以吗？”
“我觉得没有必要让他回避，等下反正他也要追着问我的。”
“好吧，涣美玉是当今坐在皇位上的皇帝。我只是他手下的棋子。”
“那这么说，他是早有预谋的了？包括朱樉、朱?都是他害得了？”
“秦王本就身患痼疾，我想稍作手脚便可以了，晋王身体强健，想要在他身边做手脚，确实不易，不过他们还是做成了，俗话说的好，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一个人的精力是有限的。”
“你这是承认了？那那些人呢？都是谁？”
“你肯定是找不到了，再说了我也不认识，就算你把我脑袋剖开了，你也找不到。我要不是因为火灾，面目全非，以前联系我的人也不认得我了，要不然我也保不住这条命。”
“撒谎！那你现在在为谁办事？为何你能住在蓝玉将军的宅邸里？你应该也知道蜀王府和蓝将军府上的渊源，你蓄意接近我们是为什么？”
“看来真的是什么都满不了你。当初蓝将军府上遭难，宅子被封，有人向当今皇帝建议还是要有人将这宅子守着，以免时间久了荒废了，传出鬼怪之事来。大家都知道这地方发生的悲剧，没有人愿意做这差事，我便去应征了，大概是管事的觉得我长得丑，鬼来了都要被我吓跑，所以我便留下来了。”
“我现在不为谁，只是看到公子些器宇不凡，想跟着混点饭吃。”
“别说那些，说你怎么害死我父亲的？”
“就是用慢性毒药，每次在他的健体丸里加一点而已。”
“你为什么要害他？”
“为什么？！与其让他死在别人手里，还不如我亲自动手，毕竟我都跟了他那么久。他每次来我这里，我都告诫他，不要相信自己身边的人，可是他没有听进去，这能怪谁？”
“你这是什么逻辑，你简直就是个疯子，我父亲为什么要相信你这么个人！”朱允炆气得浑身发抖，脸色发青，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允炆，控制一下你的情绪，你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果儿说道。
“好，好。”朱允炆大口呼吸了几下，果儿看着他慢慢平静下来，继续说道：“你究竟现在是为了谁办事？”
“我让你办事，我让你害人！”果儿冷不防被朱允炆抢走了手里的遥控板，“我让你去死！”
书斋公子脑袋上的仪器飞快的转了起来。他的表情更加狰狞了。
“拿来！别按了！”果儿伸出手。朱允炆把遥控板交了出来，“王嫂，我，我没忍住，这么多年的袈裟百穿了，可是我好气，我真的好气，我……”
“你别说了。现在只能等着了，我本来就只是想吓唬吓唬他，让他说出真想，就算我是个未来人，我也没有随便提取一个人的记忆。这下好了，我也不用找什么借口了。好了，机器就让它开着，等飞船解析好了自认会通知我。”
“允炆，炘儿，我们到食堂，我想喝点水。允炆，我想知道你的想法。你真实的想法。”
三人到了食堂，一人一杯白开水，果儿给允炆和炘儿一人加了一片泡腾片。
“王嫂，我最终的想法肯定还是要跟着你去未来的，这没什么好说的。”朱允炆看着杯子里的泡腾片升起的泡泡说道。
“那你下次能忍住吗？你要是再这样，我可就把你关起来了，我不会心软的，我不想你搞出什么事情来。”
“这个，娘亲，一般的人也很难忍住吧！”
“没准走之前我还会带他去看看他的妻子和孩子，那时候怎么办？”
“王嫂，我不想去看他们了。”朱允炆依旧没有看果儿的眼睛。
“为什么？”
“我要的是几千年之后，不管怎么样，那时候她们都已经化作尘土了。刚刚见了面，结果在史书上就看到了他们的结局，我还是不要去看的好。”
“允炆，我不会带你去未来时代，我会将你留在天朝，天朝社会很文明，科技也很发达，只要你有一技之长，完全可以活下去。”
“为什么不能去几千年之后？”朱允炆终于抬起了头。
“那里也是地狱，而且，我不会让你有机会再穿越回来来改变任何人史书上已知的人的命运。”果儿说得很缓慢，很肯定。
朱允炆不是傻子，自己也不傻，这个问题迟早是要面对的，说不定他现在就在想办法救朱标。
“那你为什么就可以穿越回来！你为什么就可以！”
“我？因为我是想要欺骗历史，我没有想着改变，如果改变了历史就没有我，你也不会现在坐在飞船上，得知你父亲的真正死因。你也没有机会想着要穿越回去。我会让炘儿在那一天假死，然后带走他，我就再也不会回来大明朝了。”
“那能让我父亲也变成假死吗？让我准备一下，让妻子儿女跟着我当时一起从皇宫里逃出来也行啊，我不当什么皇帝都可以。”
“允炆，就算我救了朱标太子，你认为他会离开大明朝吗？看着天下百姓将士你皇叔和你为了皇位的靖难之战流血牺牲吗？他不会，就算到了别的世界他有可能也只会活在痛苦和悔恨之中。就是算是现在的你都放不下，我在想答应带你去天朝是不是也是个错误。”
第十三章 事不嫌多 11
“让我穿越回来给他说好了，你忙你自己的，你相信我，他做太子本身就已经胆战心惊了。要不是在宫里日子不好过，他也不会被那奸人下了毒。”
“允炆，一方面我确实不想让你穿越回来，另一方面你确实也不能穿越回来。”
“不能穿越回来，那我看你现在就让我也带上那个机器把我记忆也消除好了！”果儿话还没有说完，朱允炆便抢着说话了。
“你不能自己穿越回来，因为那个时空已经有一个你了，我只是怕你去了那里说服了别的人，让别人替你穿越回来。我说了未来世界是地狱，人虽然多，但是每一个人都无比宝贵，因为人类自身已经不能繁衍后代了，就是全不人都没有了香火，你懂不懂？”
“笑话，人类怎么能把老祖宗给的东西给忘了！”
“和你也解释不请，我想书斋的记忆你也没有必要看了。我和炘儿先回去，你暂时就在我划定的范围内活动吧。”
“你这是要关押我吗？”
“你要这么想，我也无所谓，被关押的时候，你把我给你看的书看看，另外建议你再看一套小说《三体》。”
果儿不再理会朱允炆，只是想任航宇交代了一下哪些地方要设置权限，看来自己当初还是把问题想得太简单了，帮助了一个就会有另一个，这蝴蝶效应还不知道究竟有多大呢。
不过现在也不能把他就这么还到原来的地方，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娘亲，这样对表哥会不会太残忍了些？”
“这就算残忍了？他从云端蝶落下来，这么些年他早该适应了，他以为自己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帝啊！再说了，为什么会这样，难道他自己没有反省吗？他就没有一点错吗？他至少还活着，为了他死去的人呢？那些死去的人的家属呢？他想过没有？我觉得带他到天朝都对他已经够仁慈了！”果儿说完这番话，要不是文博士在脑袋里给她鼓掌，她会以为是文博士又控制了身体。
“我还在这里呢！”朱允炆说道。“背后说人坏话也不知道小声一点。你怎么就知道我没有反省呢？”
“我就是要让你听见，再说了这些话是坏话吗？我没有兴趣去听你的心理过程，你有没有反省只有你自己知道。你现在既然还活着，就不要自怨自艾，做点对人民对社会有益的事情。”
“那你说我能做什么！我这个样子每天就是忙着逃命而已。我也想去教书育人，我也想去悬壶济世，我也想去为人祈福，可是我真的做不到。”
“就是因为你这张脸吗？”
“是！”
“你要是真有那个心，自己就会划了自己脸的，不必等到现在我和你说。嗯书库里还有一本小说叫《倚天屠龙记》，你可以看一下里面明教的范右使，当然了这是小说，里面朱元璋、常遇春什么的那些人物你不必当真。”
“妃嫔都不能自残，何况天子呢？”
“看吧，你还是没有放下身份。”
回到休息舱之前，果儿去看了书斋，查尔斯已经将头套取下来了，不过书斋还在昏迷当中。
“娘亲，你把那几本书也让我看看吧，我很好奇，你之前说的《马克思主义哲学》还有刚刚你提到的那些书，究竟写了些什么。我觉得我也需要努力学习才行。”
“好，马克思对你来说可能有点难，我上次让你学的《世界历史》还有《ZG古代史》《近代史》那些你都看完了吗？还有《世界地里》《十万个为什么》都看了没有？”
“娘亲，我、我还没有看完。我都只能睡前看一会儿。”
“你要是有不懂的你让任航宇给你讲讲，还有你去的是另外一个世界，我现在恨不得先把所有的常识都装进你的脑袋，但是我又怕这样会损伤你的大脑，毕竟有个日期在你我面前摆着，我不敢大意。你脑袋里现有个世界的基本发展历史，有个基本的架构，等我们到了未来你不至于太惊慌，我才好往里面装东西。”
“那表哥看的那些书呢？”
“你不会以为他看的就好，你看到就不好吧？我只是根据你们现在的情况推荐你们看不同的书，要是可能，我也恨不得直接给你们套上机器，但是自己学来的知识会记忆的更加牢固。你表哥要是真的想要在天朝好好活下去，他恐怕要学的东西比你还要多，还要辛苦。但是你看他，根本就没有放下这一切。”
“娘亲，这也有个过程，你也不要着急，等我们这边时间到了，我们就离开这里，等到了另一个地方，表哥肯定会大变样的。”
“我知道他心里肯定有比碗大的一个洞，不是说让补上就能补上的。我把他隔离起来是想让他真正的思考，想想未来，以前估计是没有人敢和他说那些话的。”
第二天一早，果儿一早便去叫上了允炆去看书斋。昨天和炘儿交谈后她自己也反省了一下，认为这事还是要让朱允炆知道，要不然，不动用仪器的话，他肯定要想一辈子，也要恨自己一辈子。
书斋依旧躺在病床上，不过被绑了手脚。
“万三先生，你醒了啊。”
“是，想不到当初柔柔弱弱的持竿叟先生竟然有这么一个秘密的地方，当初你为什么不直接揭穿我，救朱标太子呢？这世界是被你改变的。”
“嗯，你说的好，你这是想挑拨我和朱允炆的关系吗？我告诉你，我比他强大一百万倍，你挑拨不了！来来来，我给你看看我这船的全貌，还有这几乎和船身一样长的大炮。这个大炮只要一发炮弹就可以让整个京城灰飞烟灭。要是我当初有这样一艘船，说不定我已经留在大明朝当女皇了，还管什么朱标太子，可惜当初我只是个凡人。不过我确实是未来人，知道大明朝的历史，我曾经当面提醒朱标太子要爱惜身体了，也通过朱椿川传达了，可是我无力改变啊！我所知道的都来自后人的记载，就是史书。”
“史书上记载：比还，献陕西地图，遂病。病中上言经略建都事。明年四月丙子薨。仅仅如此而已。而且我是未来人，到了这里也有不适应，常常不在状态，就像你应该精通书画了吧，那要你穿越到北宋去拯救王希孟，然后你什么都不知道，什么工具都没有，你能救吗？能救个屁！好了你不要屎盆子扣我头上，下面还我来问你了。”
第十一章 事不嫌多 12
“你要问什么，你不是有个什么仪器你都看见了吗？难不成你那仪器是假的？”
“我的一起当然是真的，我是问你现在以后打算怎么办？”
“被你抓住了，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杀了我我也就解脱了。”
“我看你未必想解脱，要是真的想解脱，你杀了太子之后怎么不殉情什么的？”果儿觉得自己已经有点恶趣味了。
“不管你相不相信，我当初想的是给我老娘送终之后就去的。”
“好吧，我相信你了，你自己选一条路，我可不会一直把你关在这船上。”
“你难道还会放了我？允炆还会放了我？”
“他们放不放我不管，我肯定会放了你的，毕竟你救过我孩子的命，我都已经看到了，是你抱着瑞儿放在来福客栈门口并留下那封信的。虽然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情也都是因为你家主人朱棣搞出来的，没有他，蓝将军的儿子也不会去投资那个地下场所，当然了这些你不能阻止，这帐也不能算在你头上。另外，我说过我会治好你的脸，就当是还了你救我孩子的恩情。当然了，你可能不想因为你的脸受到惩罚，但是一个人总要为他的行为负责，你以前伙伴要杀你也好，现在的允炆要为他父亲报仇也好，那都等我把你治好了，放你到了地上之后。”
“你这样和杀我有什么区别呢？你的这些行为又是对谁负责呢？”
“其实你的内心是渴望有人给你惩罚发现朱棣的阴谋。可是现在能给你定罪的人能给朱棣定罪的人都不在这世上了。你不会以为我会去收集朱棣谋害太子造反的证据吧？我没有那个时间，我也不想做那个事。我给你修复你脸上的伤疤，这件事我不用对谁负责，我船上的“医生”们对这项“工程”很感兴趣，就当是给他们一个机会了。另外这个持续的时间可能很长，你要有个心理准备。”
“你这个恶趣味的女人，不知道蜀王当初怎么会看上你！”
“你现在又想挑拨炘儿和我的关系吗？我和蜀王已经离婚了，嘿嘿。”
离开化名为书斋公子和思士公子的万三，果儿觉得自己汗都出来了。虽然自己看起来很强势，其实心里慌的很，要不是想着自己抵不住还有文博士出来，自己差点就顶不住了，刚刚差点就说出来要按大明律法将他送官什么的话，还好忍住了。
“娘亲，你觉得表哥会给表叔报仇吗？”炘儿走在后面问道。
“这个我不知道，人心和人的行为表现很有可能是不一致的。”
“娘亲你要给他恢复成原来的样子还是整成别人的样子？”
“当然是原来的样子了，你觉得娘亲是不是很残忍，明知道这样会让他死？”
“不，娘亲，只能说大明的法律太不健全了，如果可以改变历史的结果的话，我认为就应该收集皇叔阴谋的罪证，你看泡菜国的总统都可以入狱，大明的皇帝一样可以才行，这个皇帝也可以换别人来当！只不过我们都不能改变历史就只能这样了。”
“你想想看还有没有更好的办法？”
“我想我们确实可以搜集皇叔的证据，还有留着这个万三的性命，但是要让皇叔知道，我们已经知道他的这些事情了，要是他不好好工作，不好好为百姓办事的话，我们就把这些公之于众。当然了，我这个想法可能不成熟。”
“你这确实是一个办法，但是也相当的危险，特别是对于去收集那些证据的人。当然了，事情过了这么久了，就算有什么证据应该都已经毁灭了。这件事情你就不要管了，下去之后好好背诗学习，这四月间就要进这边的学堂了，可不能白瞎了你文昌星的称号。当然了，要是无聊就把我昨天晚上和你说的那些书在脑袋里自己想一遍，学习要时常背诵，你不能背出声也要在心里默记，知道没有？”
“是，母亲大人。我都记下了。”
到了开学的时候，朱悦炘他们几个都去学堂了，果儿是女老师，朱棣还是破例允许她去了，还要她给这些小王爷们上一课，他和学堂的老师都在下面听。
果儿想，这不是公开课嘛，还是抽查的，自己到是不怕，这种场合算什么。不过不知道朱棣的想法是什么，难不成是要聘自己当老师？
至于上什么，怎么上，果儿早有想法，自己上什么古代文学，自己虽然在大明朝带过好几年，但那肯定不是这老师的对手，万一讲错什么被打脸就不好了。讲绘画，估计一大半人都要打闹，还要四处走动，课堂纪律不好，跳舞什么的，这些小王爷肯定是不肖学习的。
果儿决定讲点数学，讲点物理。数学就小学5、6年级学的，一元一次方程，或者二元一次方程什么的，这样有有趣，又新奇。物理的话当然没有必要讲什么相对论量子力学什么E=MC?，就讲一点光的直线传播、反射定律、折射现象，至于凸透镜什么的就算了，另外果儿还想讲一点水的浮力，这个毕竟生活中也能用到。
为什么要讲这两个，果儿觉得这数学、物理这样的理性的基础学科，如果真的能够早一点开始，说不定人类就能早点离开太阳系去往别的星系了，那样的话，自己消失了又何妨呢？
果儿便从问大家知不知道《测圆海镜》这本书开始，将自己的那些知识慢慢的引入了进来，开始的时候大家都觉得很新奇，果儿还随时那一只毛笔在纸上书写，不过到了后面他们就觉得有些难了，果儿看到之后便立刻换了内容，好在一个时辰下来，大家没有打瞌睡的。
果儿自己也没有消失，果儿想，不管这些王爷学的怎么样，以后会不会对数学物理感兴趣，反正自己今天的目的是达到了。
高高坐在那里的朱棣在果儿的课上一言不发，果儿的课讲完了，他起身，大家都跪下磕头，果儿也跟着下跪。
“李姑娘，想不到你竟然对算数也有很深的见解，只不过这些有趣是有趣，不见得能登大雅之堂，你说的光的那些特性，也不过都是些总结罢了。不过作为一个女子，你能有这样的学识也算不错，跪下听赏！”
第十三章 事不嫌多 13
果儿之前在这大明朝倒是跪习惯了，毕竟要生存，可是现在果儿每次下跪都觉得屈辱，要不是炘儿，谁还会下跪啊。
这朱棣上次的除了文房四宝之外，还赏赐一个果儿一个竹蜻蜓。
谢恩起身之后，果儿便十分谦恭的请教皇上，这个竹蜻蜓是做什么用的。果儿不知道自己好奇的表情做得对不对，毕竟她不是演员。这朱棣，是了，第一次见他的时候，自己带着瑞儿，就是他捡到了瑞儿的竹蜻蜓，可是她这样做的用意是什么呢？他不是在那之后不久就得知了自己的身份嘛。果儿有点想不出他心里想玩什么花样。
“李老师你居然不知道此物的用法？”
“回皇上，确实不知，不过臣以为不知为不知，应该积极请教才是，还望皇上告知。”
朱棣便让身边的内臣演示了一下。
“你一定好奇我为什么要赐你此物吧！”
“皇上，请恕臣斗胆，此物似乎是小孩子的玩物。难不成皇上是想让我多教几个小孩子？这样的话，我很乐意的。”
“李老师，我赐你此物是希望你早日有个孩子，这个是赐予你孩子的。”
“臣谢过皇上！”果儿又跪下磕头。
“好了，下面你们继续上课，李老师，我特例允许你在一旁学习。”
“起驾回宫！”
“臣谢过皇上！”果儿又跪下磕头。众人也跪下磕头。
第二日，上课的时候，朱棣又来了。他又上果儿上去讲一段，果儿没有准备，只好又上去讲了一段数学，不过这次的更加简单，讲了加法的交换律、结合律，乘法的交换律、结合律还有分配率。接着果儿又讲了分数的概念，以及分数的加减以及分数的大小比较。在上课的过程过，果儿发现，大家兴趣是有，但是做题那是相当的慢，主要是因为九九乘法表没有背诵过，果儿便在课堂上列出了此表，要大家抄下来。今天的课后作业就是它了。
朱棣听得不过瘾，让果儿再教一些昨天讲的物理。果儿一想，这初中的物理还能讲什么，密度？电压？电量？在不就是物体运动，这难免又要扯出牛顿三大定律来，这可不行，怎么能剽窃他人的劳动成果呢？算了，就还是讲密度，温度什么的，虽然单位不一样的，但是肉眼能看见，能感觉到，找出很多的物体相互比一下，称一下应该也能混个时间。
下课的时候，朱棣又是赏赐，这次不是文房四宝了，赏了一些名贵的书籍，果儿不敢要，只说是接回去阅读，说了第二日便归还。
下课回了王府，众人拉住了炘儿，说有话要对他讲，果儿便回到房里，直接将书本传送到了飞船上，要任航宇扫描成电子版，毕竟自己还有个任务是收集各个时代的书籍嘛。
炘儿过了好长时间才回到自己的宫殿，一见到果儿，他就屏退了众人，对果儿讲要她明天装病，不去上课了。
“是不是你们都觉得朱棣要纳我为妃了？”
“他们是有那样的担心，我也有，还有这些表哥表侄还以为我喜欢你，怕到时候我上心，他们留我下来就是说这个，还举了很多例子，什么卫宣公、唐明皇连自己儿子的老婆都抢，何况你还只是我老师等等。李老师，你看这件事情怎么办？”
“明天我当然还是要陪着你去上课，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他要是敢当面提亲，我就当面怼他。你放心好了。”
“可是我觉得还是称病为好啊。”
“躲得了一时，躲不过一世。”
第三天上课，朱棣没有来，这让果儿也松了一口气，果儿也专心听了学堂老师的讲课。学堂老师讲历史，讲得特别的认真，中间也引用了很多的典故，果儿也听得很过瘾，就像是听《明朝那些事儿》一样。
第四天，朱棣也没有来，正当炘儿以为朱棣都不会来了的时候，第五天的时候，朱棣却来了。
果儿也不客气，一来就要朱棣背诵乘法表。朱棣看来也是下了功夫的，除了“九”那一列背诵的有点结巴，其余都背得很好，果儿又抽了几个人，这几个人都是朝臣的儿孙们，有的好一点，有的就比较差了。果儿便重点把关于九的仔细讲了一遍。接下来还有点时间，果儿便讲了分数的加减和乘除。一个时辰很快就过去了。
朱棣又有赏，这次赏赐的是宝石的头面一套，果儿跪下谢恩，顺便将前几天的书还给朱棣。
朱棣这个小肚鸡肠的人，刚刚果儿考了他，问果儿是否都看过了，要考她一考。
果儿堂堂一个博士还怕你考背书吗？真的，就像当初朱元璋要自己给他画画像的时候一样，不给他个下马威不知道厉害。
“皇上，这基本书的内容你可以随便翻开一页，不是我夸海口，您说出一句，我便能将整本背诵出来。不过意思可能还不是很清楚，我整准备这些天请教孟先生。”
不光是在场在做的学生，就连孟先生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这朱棣也是个狡猾的人，将书都递给了身边的太监。
这太监随便翻了一页，念了上句，果儿略加思索便背起了后面，三五分钟过去，她背得十分流畅不说，还抑扬顿挫，让在场的人无不佩服。
太监又拿起另外一本书，随便翻开一页开始念，果儿背诵的依然如行云流水，十分流畅。又是一本，又如此，待太监又要拿另外一本的时候，朱棣阻止了他。
“不愧是蜀秀才选出来的老师，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皇上，不是我自谦，我这个人就只是记性好一点，要我抚琴、弹唱，或是写些诗词歌赋，这些我是一窍不通的。小王爷的这些都不是臣来教的，府里蜀王殿下会亲自授课，还有府里的老师授课的时候我都是在一旁旁听，因为没有书本，就只能靠耳朵记，时间久的，记忆力自然也就比别人强一些了。”
“原来是这样，不过也是难得的人才了。可惜，你是女儿身，要不然我一定要让你为我朝效力。”
果儿想说些什么，凭着不惹麻烦，平平安安的宗旨，还是忍住了。
第十三章 事不嫌多 14
晚上果儿和炘儿还没有到家呢，就有太监来报说宫里有赏赐，让两人速速回宫。
这朱棣又赏赐了一大推的书籍，果儿一看，这难不成又要自己背书不成，其实今天那些大部分是自己背的，这都得益于文博士的好奇心，她背的，还有一部分便是她随身的机器人，这机器人隐形的，自己带着特殊的隐形眼睛，能够看到，这机器人把自己当成了提词器，把这书的内容全部都显示出来了，也只有自己看得见。
不管明天朱棣抽不抽查背诵，自己这书肯定都要扫描到自己书库里去的，果儿便将书都传送到了飞船上。不过回头找炘儿吃饭的时候却没有找到人。
果儿以为他去了其他几个表兄弟那里，结果找宫女过去一问，都不在，人家几个人都好好的。
这个家伙，自己一个人能去哪儿呢？果儿当然是让任航宇追踪一直跟着炘儿的那两个机器人的行踪了。结果这炘儿人家就在飞船上，正在专心的研究果儿今天讲的密度的知识，这查尔斯正在给他讲解和做试验呢！
果儿放下心，就在炘儿门口守着，以防炘儿的那几个表哥表弟些的来找他，好让他专心学习，对那些宫女，果儿只说是小王爷本就在屋里，只是睡着了，自己之前没发现，因为炘儿严禁她们进寝殿，她们倒也相信果儿的话。
坐在寝殿外面的会客区，果儿在脑袋里想明天要讲什么，她以前觉得物理有那么多可以学习的，可是今天回想前几天讲的内容，突然觉得没有什么可以讲的了，当然并不是果儿不记得，主要是果儿发现这个要是真讲下去，没有将度量衡换算不行，没有牛顿的三大定律也不行。
现在要讲什么力学、重力加速度什么的，这就要涉及到宇宙、星球这些宇宙的知识了，到现在这个时代哥白尼还没有出生呢，自己就算讲了也未必有人听得懂。
果儿突然觉得有些无力和失落，其实到现在果儿觉得不论是自己还是文博士都有点累了，果儿也不是没有想过放弃，也想过有外星人来帮助自己，可是比照自己目前的情况来看，要是自己把希望寄托于古代人早点发展近现代科学，把自己认为最基础的物理、数学知识传授给他们，那就像是给了原始人一台电脑要他们编程一样难，如果真的有外星人来帮助地球人，说不定他们的知识在自己眼里也就像是原始人要看懂编程代码一样，看来还是要靠自己啊。炘儿都那么努力了，自己还有什么理由不努力呢？
当天晚上，到了果儿一直等到了快到子时的时候，炘儿才从房间出来，在宫女们面前露了面，说自己今天学习太累了，还要了一点点心。
果儿心想给了炘儿传送卡也是对的，这样只要在钻石号的有效范围内，他可以自主传送自己和东西到飞船上，万一要是有什么不测，他也可以逃走。
和炘儿唠叨了几句，果儿才回自己房间，然后传送自己到飞船上。
今天冉飞和恩宰又跑出去见那个朱棣身边你的太监了。
汇报了一通后，太监仕柏轻描淡写的问道：
“你们可打听到了李老师的身世？”
“我们找蜀藩的宫女们马夫们都问过了，他们都是这次公子走的时候才招的，对这个李老师完全都不知情。”
“那平日里你们观察有没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
“这个，嘿嘿。”冉飞和恩宰笑了。
“有什么好笑的，还不说？你难道不知道上面那位喜欢什么吗？”
“这个，公子们都说将来悦炘公子会娶了他老师呢！”
“这怎么说？”
“是个明眼人就能看出来，这公子对老师可以维护到家了，不让下跪、同桌吃饭，这老师说什么，公子就买什么，关键是有一天这公子还给老师做早点。还有这老师心里也只装着悦炘公子，昨天公子上课回来说累了，宫女们都说，这老师就坐在他寝殿外面的椅子上，一直坐到子夜时分，就是想着公子醒来或许会叫她。”
“那他们…他们可有什么越轨之举？”
“这个倒是没有，据宫女们说他们都是分殿睡觉的，晚上还会各自从里面锁上自己的房门，我想他们蜀藩也是守礼大藩，估计是想等悦炘公子回去之后吧！”
“那就好。你知道最近皇上赏赐李老师的次数有点多吧？可不要怠慢了！”
“是、是、是。皇上是不想要将老师收到宫里来？”
“这是尔等小人能个揣摩的吗？小心你们的人头！”
“啊，是，是我们错了。”两个人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
不同往日，这次太监仕柏立刻就去往书房找到了朱棣，把刚才冉飞和恩宰的话都告诉了朱棣。
朱棣很高兴。
“皇上，是不是要把她招进宫来？”
“现在还不用，等别人都意识到她的学识能够赶上少师为止。”
“皇上，请恕奴才斗胆，奴才虽然也跟着你上了李老师的学堂，她讲的虽说有些新奇，但是仔细想来也都是生活中常见的现象，想要跟少师比，那还……”
“当然，她比起太子少师确实还是差得远，不过，不这样怎么能让她来给朕讲学呢！不配当太子之师，朕又如何能向十一弟开口要人呢？”
“原来皇上是想请她来讲学。”
“不讲学怎么能留下她？她毕竟是十一弟儿子的老师，我可不想把关系闹僵了。以后的事情再慢慢来好了。明日请少师、太子和朕一起听讲。”
果儿没想到朱棣打的是这样的主意，关键是明天还有太子和姚广孝大师要来，自己要讲什么才好？听说姚广孝大师精通道家法术、佛家经典，另外还精通儒学，诗词皆是超尘绝世之作，果儿没来由的有些心虚。道家的学说自己倒是会一点，这法术自己就一窍不通了，佛家自己就只会背当初彦京教自己的那几段咒语，这也不顶用，要是姚广孝随便背一点经文来考验自己，那自己就只有干瞪眼了。儒家的自己到也会一些，但是都不连贯，还不如让自己背点医书。
果儿想，这回自己要丢脸丢大了。
第十三章 事不嫌多 15
第二天果儿见到了姚广孝少师，当然她只是望了一眼。
众人依旧起身跪拜。
行完礼，朱棣并没有介绍，依旧要果儿先上课。
果儿昨天想了一下，上什么可能都不是姚少师的对手，专业的人只有做专业的事才显得更加专业，所以，果儿决定画画，当然了，不是单纯的画画，而是把数学、音乐、绘画和现实结合起来，可以说是一堂绘画鉴赏课。
当然了，果儿为此还准备了很多画，包括朱棣上次给炘儿的那些，还有之前朱元璋赏赐给朱椿的那些。为了印证果儿的观点，朱棣还让人从皇宫拿来了很多画，这堂课上的时间有点长，不过大家也不觉得闷，总觉得自己在画里能找到、感受到果儿所说数字和节奏，都能够在画里找到一点共鸣。
课后结束的时候，果儿说道：“如果皇上和各位王爷、公子还对画画有兴趣的话，可以在孟先生的课后再来找我。”果儿说这话的意思就是朱棣你别来捣乱了，让人家孟先生好好上课，我也不想给你讲课了。
“李老师，这位是太子少师，姚少师，他对你的课很感兴趣。”
“啊，下臣见过姚少师，见过太子。”果儿施了一礼。
“阿弥陀佛，李老师的课堂新奇有趣，我听了感觉受益匪浅。”
“不敢当，不敢当，下臣本来就是蜀王身边的画师，只因为小王爷对绘画感兴趣，跟着小王爷这才有机会来到京城。听闻姚少师道、佛、儒无一不精通，希望有机会能请教少师。”
“哈哈哈，我等暂且就不要互相恭维了，太子也有绘画的爱好，过几天我们可以就绘画的事情交流一下。”
“能有这样的机会，下臣求之不得。”
“等等、等等。”炘儿跳了出来，“我们事先可要说好了，李老师是我蜀王府的老师，可不能说着说着或者交流、切磋一下就便成太子的老师了！”
“哈哈，悦炘侄儿，你觉得皇叔是那样的人吗？太子是那样的人吗？文人之间就是应该多交流才会有新的想法，你看李白，到处游学结识好友，写出了多少关于情意的诗篇？眼光要长远一点。”
“好吧，皇叔，我就暂且相信你了，你可不要骗我，要不然我只有回去向我父王哭诉了！”果儿真没想到还能看到炘儿撒娇卖萌的一天。
“那我皇帝，能说话不算数吗？好啦，你们继续上课。”
众人行礼。
果儿看到炘儿投来了关切的目光。
下了学，炘儿说自己昨天的知识没有弄懂，查尔斯老师正在等着自己，便将自己传送到了飞船了，果儿只好在炘儿寝殿的会客室厅着，不过，她将书桌搬到了会客厅，正对着殿门，这样来来往往的宫女就能看见她。吃完饭的时候也只是让宫女冰儿给自己送进来。
大概是炘儿的话起了作用，几天过去了，朱棣并没有立即召果儿进宫给太子讲学，姚少师也并没有邀请自己讨论什么绘画之事，只是炘儿每天放学后都自觉到飞船上学习，果儿觉得安心不少，不过又当心他学习过了头，身体吃不消。
大约又两周时间过去了，期间朱棣又来听过两次课，果儿最近恶补了很多古代神话，便讲了很多古代神话历史传说，当然了也不是照搬，而是于地理环境已经人们的生产水平联系起来。当然姚少师和太子也来了，在果儿看来她仍然是在考察期内。
万三现在脸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不过他现在在成都的天使号上，当时果儿为了万三的安全考量才将他转了过去，毕竟那里的医疗器械比钻石号要齐全得多。现在朵朵联系了自己说已经差不多了，可以交由查尔斯他们监测和护理了。
查尔斯他们几个当然很乐意有这样的机会，虽然给万三实施手术，从方案到实施他们都是连线讨论并且视频直播了全程，但是看到本体和视频毕竟还是有差别的。
记得刚刚把万三转移过去的时候，果儿便告诉了朱椿这个人的身份以及朱标太子的死因，朱椿气得连声咳嗽，好长一段时间才缓过气来。
朱允炆却不怎么生气了，和小高达在一旁高声的讨论关于马克主义经济的问题，不一会儿，炘儿好像是特意给果儿和朱椿制造机会一样，问了些朱椿的身体状况也加入了讨论。
上次去的时候，果儿便和朱椿交流了自己的看法，按照朱椿当初的想法，也要给万三吃那个鸡屎味儿的药丸，让他最后也肾衰竭而死。不过这次朱椿却改了口，说随果儿处置，相信果儿能有一个正确的选择，果儿心想，这个正确的选择就是最不好搞的选择，自己虽然是个未来人，但也不是那种能实时监测观察到每一个人的未来人，说白了自己并不是奇异博士拥有时间原石。
看来自己只能坚持把他的样貌恢复原样，然后让他回到京城，有命就活没命自己就不管的状态，他要是自己立刻毁了容，那果儿也不管了。
万三看到果儿再次出现的时候，眼睛里充满了愤怒，那种无力反抗的包含了绝望的愤怒。不过他还不能说话，麻药每次都被精确的注射在他脸部和喉咙的肌肉里。当然了，他也不能活动，因为他被牢牢的粘在了医疗床上。
“现在别想着说话，等你下飞船之前，我会给你机会让你好好说话的。你现在恢复的不错，我相信这里的大夫已经用镜子让你自己看过自己了。我想等几天你完全恢复了，就应该注射一点速生剂，让你皮肤的年龄和你的实际年龄相当。你放心，这个并不会影响你原本的寿命，你真核细胞的端粒并不受影响。当然了我说什么你可能听不懂，这些都没有关系。”
传送这个万三，允炆和炘儿甚至都没有出现，现在这两个人沉迷于学习，这让果儿感到很欣慰，觉得他们好像是在重复自己高二、高三的生活，就现在他们这样的学习劲头，说不定两三年也能参加高考，这样朱允炆留在天朝应该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第十三章 事不嫌多 16
终于有一天，早上宫里来了太监传旨，要果儿和炘儿参与太子的早课，这个在旁人看来可是天大的荣幸，毕竟太子就是未来的天子，这上课的老师与其他皇子们都是不同的。果儿记得有部韩国电视剧，说是其他王子看了世子看的书都算是犯罪，现在炘儿居然能和太子一起上课，这在他的表哥表弟看来都是莫大的荣幸。
果儿当然知道朱棣的心思，因为他们的对话自己昨天就听见了，一开始叫上炘儿，再后来等炘儿习惯了，再叫果儿一个人去，连果儿讲课的内容都定好了，从最基础的绘画开始，为的就是要让炘儿厌烦，毕竟他已经学了很久了。
话说艺高人胆大，果儿因为随时可以传送自己，也可以用机器人来自卫，所以觉得没有什么可怕的，只是自己给太子上课的时候，炘儿就没有人管了，也不知道他那几个表兄弟会带他去哪儿，别的不怕，就怕喝酒惹事。
果儿想来想去，在回来的路上还是把这事儿给炘儿说了，炘儿想了想，觉得他自己倒是没什么，还说自己不会出去喝酒的，自己不想做的事情别人也强求不了，要果儿放心。说完自己，他还是觉得应该让果儿找个理由假装回成都，这样才不至于到时候被朱棣给软禁在宫里，就算果儿有哪些高科技，怎么逃脱也不好说。还说男人想要一个女人无非就是想满足自己那方面的需求。
果儿到不那样想，要说女人，朱棣后宫里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呢？完全没有必要为了一个女人和蜀王撕破脸，她毕竟现在是蜀王府的人。果儿就想知道，这朱棣千方百计要单独见自己做什么，而且还要装作对自己有兴趣的样子。
果儿把这些说给炘儿听，不过他听进去没有就不得而知了，因为果儿问他的时候，他已经靠在马车柱子上睡着了。
给太子上了几堂课后，宫里终于宣果儿单独进宫了。走之前，果儿检查了好几遍钥匙的状态，还有身边机器人的状态，炘儿不放心，硬要自己身边的机器人也跟着果儿，果儿留了一个给他。
不过什么事情也没有，去的时候太子和少师都在，还准备了画具，走的时候也没有太监留下自己，难道是自己判断错了，朱棣就是当自己是个人才？
如此这般上了几天课后，终于这天早上，太监领着自己到了文华殿的偏殿之内，朱棣正坐在那里，果儿跪拜之后，太监关上了房门。
“皇上，不知突然召臣前来，是有何事？”朱棣不让自己平身，就在那儿跪着，果儿心里十分生气，当然了不能表露出来，只想着，就当给死去的先人磕头了。
“李文果，你可知罪？”
“臣的罪可多着呢！不知道皇上你说的是哪一宗？”果儿心想，妈的，一上来就要治老子的罪，你虽然是个皇帝，你算个什么，要是你敢动手，分分钟让你量子化，果儿的语气当然没有那么友好，都要治罪了，还要陪着笑脸吗？
“你到是自觉，你自己说说看。还有，你这是什么态度？”
“都要治罪了，还在乎什么态度，再说了，这又没有别人，成天演戏不累吗？皇上，我可要站起来说话了。”果儿站起来，四处看了看，没找到多余的凳子，只好站着说道：“你让我自己说，你当我傻啊，我不说兴许你还不知道呢，对吧？你倒是说说看你掌握了我什么罪证？”
朱棣不知为何没有生气，说道：“这其罪之一，装神弄鬼，欺骗我十一弟。”
“什么时候，什么地方，有没有证人？我怎么欺骗了？”
“去年五月，就在炘儿的崇州王府门前，证人现在不方便告诉你，你利用障眼法，凭空出现，还拿出很多法术操控的机械，迷惑我十一弟，让他请你当了炘儿的老师。”
果儿心里一惊，自己当时的那些行为可都是在王府内，外人并不能看见，看来是王府内有朱棣的人，想不到崇州王府离成都那么偏远了，这朱棣对藩王们可真是别有用心啊。对了，朱允炆在那里也呆过，会不会是这个原因朱棣才盯上自己了呢？
果儿不打算辩驳，说道：“就这一条还是还有别的？”
“这其罪之二，不守礼仪，犯僭越之罪。”
“你说。”
“这个还要我提醒吗？出入皆与蜀王府公子同乘一辆马车，难道我还说错了？”
“还有吗？”
“为人师表却不言传身教，令蜀王府四公子终日流连于勾栏之间，成何体统？我要替十一弟治你懒惰之罪。”
“这前面两条你说我就认了，这后一条是怎么回事？”
“那这几个月来。连续有人报告，经常在勾栏处所看到炘儿，你还不知道吗？而且，有人见他结党营私，你是要让蜀王府都背上奸党罪这个罪名吗？”
“皇上，说话可是要讲证据，你可以现在就传唤他，这连个月来他每日下学会去之后都在学习，我都守在在寝殿门前，不曾离开半步，你不信可以找宫女冰儿对峙。”
“那是你不曾离开，谁又能想到那是你们串通好的，私下放他出去了呢？我现在就让他出来，好好和你对峙。炘儿，你出来吧！”
炘儿从书桌后走了出来，不过他并没有低头，眼睛也没有躲闪。
“四公子，请问你昨天去什么勾栏了吗？”
“没有，在学习。”
“那之前呢？”
“都在学习。”
“你看，你都知道了吧？公子说了，他在学习，背书。”果儿摊了摊手，“你那些手下是不是看错人了，或者是有和炘儿长得相似的。”
“怎么可能看错！有几天他是没有去勾栏，但是有人来报，他去高墙看了建庶人！”
“那更不可能了，他每日里白天都在学堂上课，就算下了学马不停蹄，跑到凤阳，第二天也不可能去上学啊。那肯定是有人冒名顶替的。”
“建庶人就在京城，并不在凤阳。”
“不是都说在凤阳吗？就算在京城也不可能，我们并不知道建庶人的位置。”
“守卫还说了，炘儿带的都是小孩的玩具。这是蜀王朱椿的命令，都到这份上了，我们也不用多说，我也知道十一弟心地善良，可是也不能碰触我的底线，要时刻记得“忠孝为藩”这几个字！好了，炘儿你在殿外等候，我还有些话和你老师说。”
第十三章 事不嫌多 17
“皇上，有什么话你就说吧，我觉得您没有要把我关起来的意思吧？要治我的罪估计你早就治了。”
“那你说说我为什么不治你的罪？”
“这第一条，装神弄鬼，欺骗王爷，这你要是将证人传唤来，那你在蜀王府安插的眼线岂不是暴露了？以前吧还是暗着监视各大藩王，现在突然摆到桌面上了，这一来不好看，二来逼急了，说不定也就有藩王效仿靖难之役了，再说了，这朱允炆还下落不明呢，这皇宫里有尸体不假，谁说了那就是他的呢？我记得他孩子也下落不明吧，说不定哪个藩王找个孩子来，搞什么勤王之役也说不准啊。”
“那第二条呢？”
“第二条，我承认我是僭越了，可是这是蜀王给我的特权，我有什么办法，谁叫他向来尊师重教呢？”
“那第三条呢？”
“第三条我可不承认，四公子可重来没有去过那种地方，你看我分析一下，你这建庶人和他妈妈在京城的事情，我们可是都不知道，退一兆步，就算有人把这个消息透露给了四公子，四公子不得找机会去踩个点，去了还把自己老子供出来，这绝对是脑袋被驴踢了。皇上，我觉得肯定是有人易了容，一来想挑拨你和蜀王爷的关系，二来是皇上你身边有人觉得小孩其实没犯什么罪，对不对？他只不过是没有投个好胎而已。”
“或许第三条真有其他人也不一定，这次建庶人拿到一个竹蜻蜓，我想四公子应该也不会那么大胆送他这个，毕竟我赏赐了你一个。”
“哈哈，怎么会，皇上赏赐的他怎么敢乱拿，我一直带在身边，时不时玩一下，毕竟等我生小孩可能还有点早，玩具放着不完就太可惜了。不过我改造了一下，皇上你看！”果儿从随身的小腰包里取了了出来，果儿给原来的竹蜻蜓装了拉索，“你看，皇上这样就能飞得很高了！”
果儿演示了一遍，把拉索和竹蜻蜓都交给了朱棣。
“你怎么能想出来这样的机关的？”
“皇上，这不是我想出来的。蜀王宫里的唐夫人的想出来的。我只不过是进了宫看到蜀王殿下的孙子在玩这个，好奇，后来照着图纸做过一个。皇上，这下你知道了吧，蜀王宫里的竹蜻蜓那都是这种样式的，蜀王殿下真要公子带竹蜻蜓，也不会刻意去做个简单的，毕竟这个小孩子更喜欢。”
“看来，十一弟请你当炘儿的老师也是有几分道理的。不过你不要忘了，我是当今的皇帝，今后你要是不看着炘儿，恐怕你的小命也要留在这里！”
“皇上，您不觉得我油嘴滑舌吗？而且一介女流，敢在这里对你不敬，您就不生气吗？”
“生气，怎么不生气！但是你是我十一弟喜欢的人，我怎么能定你的罪！你这么做不会是想摆脱蜀王殿下吧！”
“我可没有这么说过。”
“有句话你肯定听人说过，你和十一弟那去世的唐夫人长得挺像，我也觉得你和她长得挺像的。她也是炘儿的生母。”
“连皇上都这么说，看来这是真的了。朱椿根本就不是喜欢我，只是喜欢我这张脸，还有气人的是唐夫人画画那也是一等一，有精通医术，听说还会什么彝文、藏文，简直就不让人活，我想要比过她只有多学习了，关键是他还让我当唐夫人的儿子--炘儿的老师。简直就是气人，不过我也想通了，这样也可以一边教一边学，本想着这样不出几年，我也能有自己孩子，在王府站稳脚跟，结果又被派到京城，这不一来你还赐我个竹蜻蜓，叫我早日生孩子，苦啊。哎，以前经常有人说我长得好看，在王府有人经常说我长得和唐夫人一样好看，可惜，这么大一个王宫，她给别人画了很多肖像，她自己却不曾留下一张。我想，她肯定比我还好看，不知道我和她有几分相似，皇上你见过唐夫人吗？”
“当然见过了，毕竟十一弟就藩成都时候唐夫人已经在他身边好几年了，都是皇子，怎么没有见过，要我说你们长得几乎一模一样，只是我记得唐夫人手背上有一道疤。”
果儿在脑袋里快速回忆，自己手背上有一道疤是什么时候，毕竟自己之前代码错误重启了好几次，身上有什么伤疤都会消失，手背上有疤应该是楼英师父让大家出山之前了，那是自己和彦京上上山采药，自己不小心给石头划伤的，不过记得自己和彦京半路上就被书斋给堵住了，到了南山家，自己代码就重启了。
对了，自己还以为的第一次见到朱棣，其实是第二次了，难怪他见到瑞儿竹蜻蜓的时候觉得在哪里看过他。从千倾关出来他给自己牵牛来着，牛走得慢，又在队伍最后面，所以自己没注意，那自己的书信多半他看到了，说不定还因此加重了朱标的病情。
“哎。”果儿叹了口气。没想到朱棣这个人城府如此之深，谋划如此之远。
“李老师你不必叹气。这对你来说未尝不是好事。”
“这算什么好事，有谁愿意一辈子活在别人的影子里？”
“这样你也可以少努力了，王宫里有多少女人想着法子的讨王爷欢心，你什么都不用做，他也不会忘记你，冷落你，不是很好吗？他把炘儿交给你，那也是对你的信任，等你回去那你的地位就不一样了。”
“但愿如此吧。那看来皇上你不会定我的罪了？”
“这是当然。”
“不过皇上你不会就为了和我说几句话就把我招进宫来吧？说实话，这你之前的表现，还有今天那小内监突然带我进这里，我还想你是不是要纳我为妃，我怕，没有什么办法，索性就无礼了，还请皇上把账记在蜀王殿下那里，到时候让他多出力，多出粮！”
“好，很好。不过你回到成都，也得帮我办件事。”
“我？我能办什么事？回去之后就是深宅大院的，门都出不了。蜀王殿下不能让我一直跟着公子的。”
“就是在宫里。”
第十三章 事不嫌多 18
“那你要我做什么？谋害蜀王殿下的事情可不行！”
“他是我弟弟，我能谋害他吗？到时候要做什么事情，自然有人联系你。”
“可是我为什么要帮你，我又没有什么好处。”
“好处就是我告诉你唐夫人的不足之处，这样殿下就不会永远只将你当做唐夫人的影子了。”
“这个好到是好。可是没准他就是喜欢她那些不足的地方呢？”
“你放心这个绝对不会。”
“你就不怕我今天答应了你，回到四川我等你的人来联系我，我就将她抓起来交给蜀王殿下吗？”
“那也不是不可以。十一弟知道我在各大王爷身边都安插了人手的。主要就是他那边。是关于允炆的，你要是坐我这个位置你也不放心。”
“明白了，看我心情吧。那什么不足缺点什么的，等我和炘儿快要回去的时候再讲也不迟，我都不知道皇上您什么时候放我们回去呢！”
“这个至少得等个两三年吧。”
从皇宫出来，炘儿一脸担心，想要说话，看到果儿的表情，他知道自己最好闭嘴。
晚上到了飞船上，果儿啥也没有说直接把朱允炆叫了出来，问朱允炆是不是乔装成炘儿跑去找他家人和儿子了。
一开始的时候，朱允炆还不承认，说自己从来都没有下过飞船，果儿有些生气，直接叫来了钻石号的AI，小胖子任航宇，问他这些天都传送过谁。
炘儿慌了，自己站了出来说自己这些天看书累了，确实还下去过，没有直接回王府。
果儿气不打一处来，想要揍他，说道：“炘儿，我千方百计想要保证你的安全，让你能够平平安安活到七月初六，你到好，要是出去被人给绑了，别的不说，就戳上几个窟窿，我还以为你在飞船上学习呢，失血过多我也救不了你；要是朱棣叫人在关押建庶人的那地方把你给绑了，关在你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我又搜不到的地方，我也救不了你，你可能会被老鼠咬，传染上鼠疫、疟疾，要是……”
“母亲！我虽然是偷偷下过飞船，也去过什么勾栏之地，不过我发誓，我真的没有去看过侄儿他们，我都不知道他们被关在哪里。”炘儿打断了果儿的话。
“把这几周来的传送视频放出来。”果儿对着任航宇说道。
任航宇直接将视频投放了出来。除了果儿和炘儿两人就没别人了，这就奇了怪了，果儿当然相信炘儿了，都到这份上了，他没有必要说谎。果儿略一沉思，直接叫了小高达，这个家伙，以前就黑了飞龙号的通信系统，要黑钻石号也不是不可能。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这朱允炆可是个人才，原来是小高达被他给骗了，他还穿上了电子投影衣，将自己投影成了炘儿的样子，来来回回传送好几次不说，还利用小高达进了数据库，知道了果儿利用过他的DNA帮他查找过家人，知道了建庶人的位置。
果儿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关键是这朱允炆觉得他什么也没有做错，去看他的家人也是天经地义，还说果儿要是不是想让他去看家人，果儿也不会查找他们的下落，说得果儿一愣一愣的，好在文博士在脑袋里提醒了她，她才说道：
“我查她们的下落，是想看看能不能想到办法，让你们见一面，还有查找你儿子的下落！你说你当初怎么就没带他一起跑呢？你这样子完全就是单打独斗，不顾蜀王还有炘儿的安危！完全没有为他人着想，我今天被召去了皇宫，朱棣看在蜀王的面子上没有将炘儿扣押了，他现在已经怀疑是炘儿了！”
“我们分开那是增加他活命的机会，毕竟小孩子见过的人不多，我才是他们要抓的人。炘儿这事，你让我再下去一次，就在炘儿和你都在皇宫的时候，我去之前炘儿去的勾栏转悠一通，这样他就会真的以为有个和炘儿长的想象的人。”
“你以为你去还能得逞吗？朱棣说不定就等着你的，原本以为抓个毛贼，没想到衣服一拔，结果是个汪洋大盗。你这就叫自投罗网。”
“那怎么办？”
“按兵不动，你如果真的想去未来，你就在这飞船上好好学习，等找到你儿子，我带你们一起走，建庶人他们最多走之前，或者晚上没有人的时候，可以传送你下去，和她们说说话，你也看过史书，我带不走他们。”
朱允炆不再说话。
果儿不知道他是怎么蛊惑了小高达的，不过自己已经给小高达说过问题的严重性了，想来他应该也不会被骗了。解决完了这头，果儿把脸转向了炘儿。
炘儿假装没事的在那儿喝水。
果儿觉得自己作为一个母亲太失败了，首先是当初放弃了瑞儿和炘儿，把他们留在了大明朝，这再一回来，瑞儿去了，现在炘儿看似和自己关系很好，但他之前的生活自己从来就没有参与过，过白点，自己准备了那么多的玩具、电动车，自己就是想讨好他，现在看来表面上是挺好，孩子从来都没和自己说过什么心理话。再想得极端点，要不是有史书上那个日子，炘儿是不是都不想搭理自己呢？炘儿这样算不算是利用自己呢？
想到这儿，果儿真想时间能再倒回从前，自己就在大明朝陪着炘儿和瑞儿，哪怕是朱椿再娶上十个八个女人自己也能忍得了。
众人见果儿默不作声站在哪儿有一会儿了，都互相看了看，不知道是该留在哪儿还是怎么地，炘儿一看这气氛不对，赶紧叫大家先离开，然后走过去轻轻摇了摇果儿。
“对了，你自己自私下去的时候到哪儿了，都干了什么？见了什么人？”果儿想来想去，觉得自己秉着对孩子对自己负责的态度，还是应该问清楚。
“娘亲，我就是觉得在飞船上闷得慌，这学习的这东西太抽象，下去解个闷儿，看看大明朝的东西，和他们说再见。”
“你这是什么意思？”
“娘亲，我觉得你要是真的能带我去未来，我呢就和大明朝的一切告别，什么都做一下，尝试一下，把这里的一切记在心里，要是你不能带我去未来，那你就当我是在实现告别世界前的愿望吧。其实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死真的不好受，尤其还这么短的情况下。我觉我现在学习也好，玩也好，都是在麻醉自己。”
第十三章 事不嫌多 19
果儿当时就有点懵，突然觉得自己从来就没有站在炘儿的角度考虑过。
是啊，他现在才十六岁，如果按天朝的划分方法，还是个青少年，还没有成年呢，这么早就要他接受自己马上就要死了事情，不瞎想才怪。要去尽量的多看看这世界也是正常的，电视剧里不都常常演那种情节吗，就是有个角色知道自己时日无多，就列了个愿望清单，或多或少，都按照上面的去实现。
自己现在是得益于基因密码工程，所以不老不死的，自己也是自大惯了，觉得自己一定能救下炘儿的命，所以每天看着炘儿学习，心里很开心，几乎没想过救不了炘儿的情形，或许自己根本就不愿意去想，要是孩子真的那就是那一天离开自己了呢？怎么办，这之前就只是让他天天学习了，回想起来自己是不是肠子也都要悔青了呢？
“啊，是娘亲没有考虑到，你还有什么地方想去的，娘亲带你去，我们找个借口，不在这京城了。”
“不，娘亲，我不是这个意思，之前您不是也说了要带我去看看这大好河山吗？我当时没有答应，就想着你还有父王我们能好好在一起，可是皇叔又让来京城，我想这可能是命中注定的了。既然来了京城，我也就看看当初你和父王生活的地方，也没有什么遗憾，不过我虽然做好了准备，但是偶尔还是会有其他的想法，就比如去勾栏听听曲儿什么的。”
“什么命中注定，别的先不说，先去医疗舱，我让他们给你检查下身体，预防一下。”
“娘亲，我这每天来，查尔斯都给我检查了的，说我身体好得很，什么事情都没有，我正想和你说改到一周一次，每天检查就算没病也把自己吓出病来了。”
“好，就这样。那你今天还有没有想去的地方？”
“你今天不是说要把万先生给放回吗？他都已经完全恢复了，你要是再拖下去，他恐怕也要赖着你去未来了。”
“啊，对，我都给忘记了。但是你要答应我，你别去找他给你表哥什么的报仇。”
“我不会的，我就平平安安的度过剩下的时间就好了。再说了，放了他更好，这样看到他的人自然会和他联系，就知道还有哪些人参加了谋害太子伯伯的阴谋了。我知道他们背后的人那都是现在的皇叔，但是，这样子就可以知道中间那些人了。”
“这事你就别管了。”
“我是不管，但是我会把这些人告诉我父王，要是这些人还有什么阴谋呢？我的要让父王远离和这些人有关的人，毕竟他还有我的那些兄弟姐妹们还要在这个朝代生活。”
“那你不会打算亲自跟着万三吧？到时候又被朱棣说你什么奸党罪。”
“娘亲，像你一样，用机器人就行了，不过你可要把表哥给看住了，他要是再骗了哪个小机器人，下去说不定就找人把这万三给杀了。”
“这个我已经做了防御措施了，除非我亲自开启权限，要不然他是不能传送的。”
万三虽然不愿意，但是果儿还是将他的记忆消除了一部分，然后将他传送到了蓝玉的宅邸里。接下来果儿和炘儿两个人就像是恶人一样，看看他要做什么。
这万三也是个人才，居然没有逃跑也没有想着毁容什么的，回去之后，到那水井边，打了一桶水倒在老牛喝水的石槽里，不过这老牛现在已经不知去向了，然后他还打水浇了菜，虽然这些菜都已经开花成野菜了，他也不在乎，接下来用井水冲了个澡，换了衣服，煮了一壶茶，又拿出了朱标太子的画像出来，不同上次只是在屋子里看看，这次他把画像拿出来挂在了那个空着椅背上，好像正和朱标喝茶一样。
“娘亲，他也太不要脸了吧！怎么还好意思把画像拿出来，这是做给谁看呢？”
“炘儿，我不是万三，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或许这是他多年的习惯了。”
“他不是说他爱太子伯伯，可是他为什么要杀了他呢？”
“这感情的事情就更说不清了。不过不管是什么样的理由，都不是杀人的借口，要记住生命是无比可贵的。”
“你说他对于我们的事情还记得多少？会不会说出允炆表哥就在船上的事？”
“应该不记得你和允炆的事情吧，我以前的事情他肯定记得。你不要担心，你想想我回来的时候蜀王宫里有谁记得我呢？一个都没有，除了你瑞儿哥哥，还有已经过世的蜀王世子。”
“这我就稍微放心了。”
万三没有喝茶，回到房间里面，拿出了纸笔，提笔蘸墨之后，久久不能下笔，过了好一阵，他又打了一盆水来，自己盯着水盆里的自己看了很久，终于又回去拿起了笔，在纸上写到：
“丑文，你是仙还是鬼？或许只有魂魄在看着我？
或许你心不在我焉，你恨我否？
不论如何，请你还继续看着我、等我。
湖边竹篱围绿畸，
你撒种来我挖地。
万物从不负春光，
只有情字是个谜。
茅草屋内飘檀香，
对坐品茶望棱窗，
交杯把酒话夕阳，
到如今只是空想。”
“他还有脸写这些！这算什么！”炘儿有些生气。
果儿没有说话，当时朱标太子对书斋公子的眼神里都是宠溺，谁会想到这一切呢！
这万三写完之后，将这纸张带了出去，放在自己的对面，还正了正位置，好像真的会有人来看一样，接着到了一杯茶敬在那里，自己也倒了一杯。
喝完茶这才说道：
“丑文，你要是在天有灵一定能看到我现在已经恢复了容貌了吧，这样的我你还喜欢吗？只不过我现在也老了，要是你还活着，你肯定喜欢年轻一点的吧。当初我一直就躲在我们那个竹篱居，我想死在那里，可是我到了那里感觉你并没有离开我，就像是到菜地里种萝卜去了一样，我舍不得死了，我想我死了就完全忘记你了。”
“你现在也一定想要问我为什么要害你吧？可是我不想告诉你，我想着要是我不告诉你，你在那边就会一直等着我，等你原来身边的人都死了，都走了，你还在等着我，这样就算到了那边我们也还是在一起的。不过现在看来我马上就要来找你了，我告诉你也无妨了，我走路比你快，很快就能追上你的，你先别喝那孟婆汤啊。”
第十三章 事不嫌多 20
“你每次来我这里，都那么憔悴，我知道你是心里苦，你还是太子就那么辛苦，做皇帝岂不是更苦了？”
“炘儿，你听，他要开始为他的犯罪行为狡辩了！”果儿说道。
“我就像有没有能让你不做皇帝的办法呢？我是没有找到。不过你现在既然在天上，想必你也应该都知道了，你那弟弟也就是现在的皇帝，早就对你的位置处心积虑了。不过当时他找到我的时候，只是说看着你每天有多辛苦他有多难受，我当时也是那样的想法，所以和他也走得很近，我把他也当做自己的知己，后来他才告诉我他是你的王帝，他可以代替你做你不想做的事情，再后来我的一切都被他掌握了，我想与其让别人来做，为何不让我来呢？”
“其实现在想起来，他的话也漏洞百出，一开始他还没有表明身份的时候，他就说能看出来你压力很大，很难受，可是你的事情一般人是不应该知道的。还有我现在算是想明白了，当初你之所以压力大，那是因为有太祖皇帝在上面压着，无形中给了你压力。其实要是你做了皇帝，太祖就已经不是问题了，我当初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个呢？”
“在这里我也不辩解，不过，丑文，你相信我，不是我的话，还有其他人也会想方设法杀了你的，所有在其他王府的人，都是现在皇帝从小培养的，就只有我是例外，这也算是你对我好的一个证明吧。”
“我什么也没有为你做，反而是杀了你，等我意识到我的错误的时候，我已经改变不了什么了。这后面还有靖难之役，死了不计其数的人，想必你也知道了。允炆的事情，我没有办法，不过我救了一个人，那人便是文奎太子，不过，我已经将他的所有东西全部都销毁了，现在他就是一个普通人，想想应该也十六岁了吧，要是他自己有能力，应该也已经娶妻了，不过你既然在天上，想必也看见了，我只是觉得这马上都要死了，就和你说说话，这万一到了阴曹地府，不喝孟婆汤不让说话了呢？”
听到这里，果儿和炘儿面面相觑，其实万三说的这些和果儿从他大脑里提取来的记忆差不多，不过果儿可没有看见他救人那一段，而且，现在派出去的飞行机器人也一直在扫描，就是没有找到允炆的这个孩子的信息。难道是他指示别人去做的？只是他没有明说，所以果儿他们不知道？
果儿现在有点犹豫要不要将此事告诉朱允炆，毕竟孩子只要生活还过得去，何必让他跟着允炆受苦呢？毕竟要是没有靖难这回事儿，他已经是太子了，顺利的话他长大了就是皇帝。现在找到他他又要重新适应身份，说不定还想回到以前的生活，毕竟靖难的时候他已经有6岁了，记得很多事情了。
不过要是孩子过得不好呢？是不是要搭把手，将他带到天朝？学习一下，融入社会什么的还是有可能的。
还有，要是在逃难中去世了呢？毕竟不是谁都敢窝藏他的，还有大明朝医疗水平那么差，生病没钱什么的很容易死掉。
“娘亲，娘亲！”果儿又发呆了，炘儿不得不摇了摇她手臂。
“算了，让机器人一直盯着吧，明天在看看。这会儿还有点时间，做点你自己想做的事情。”
“娘亲，我就像看看他在生命的最后想做什么，要做什么。”
“行行行，你可不要胡思乱想，也不要将自己代入进去。”
“我怎么可能代入进去，虽然他救了你的孩子，救了文奎，但是他依然是杀人凶手！娘亲，你放心，我虽然也在想着死前要做什么，但是我还是有分寸的。”
“好。”
“娘亲，关于文奎的事情，我想我们现在还是别说的好，机器人不是一直在扫描吗，等有了结果在说也不迟，要是一直没有结果，就当他去了，这样对表哥来说可能还好些。”
“好啊，你不说就行。”
回到船舱里，果儿觉得有点累。这自己虽然是个活了几千年的老妖怪了，可是对于人类，果儿觉得自己依然是看不透，猜不着。就比如这个万三，杀了朱标，按理来说就是触犯了大明刑律，按理是十恶不赦之罪，可能还有人觉得剥皮抽筋也不为过，可是他又救了瑞儿，在果儿眼里，这是就是功过相抵不予追究了。再加上现在，如果他说的都是实话，救了文奎，那是不是还要感谢他呢？
可是要感谢他的话，心里肯定会憋屈啊，你要是不谋害人家，人家子孙齐聚一堂早就开始快乐幸福的新生活了。
想来想去，果儿觉得自己看问题还是太过简单了，事情不能简单的以自己的想想来分对错，还是要有律法才行，关键是现在这个人没有律法来制裁他，这就让果儿苦恼了。
“你苦恼这破事干什么，这说大了是国家大事，说小了，就是朱家自己的事情，我觉得你还是让他们自己解决就好。”文博士在果儿脑袋里给出了建议后还说道：“我建议你啊，现在就想想你未来新世界的法律什么的。”
“什么未来新世界？”
“我看你大明朝待久了，自己想冲出太阳系，到银河中心的愿望是不是已经忘得一干二净、不留痕迹了？”
“那个，我忘是没有忘，我是觉得还太遥远了，这人类繁衍没有解决的话，怎么能有实力去星际远征呢？”
“那个总会解决的，就算解决不了，利用克隆技术也要去啊，说不定解决办法就在别的星系也不一定。不过我觉得现在的基因密码工程是建立在很大程度的食物消耗上的，人类如果能跨越几千年的寿命，再解决食物问题，以及飞船的问题就已经有了星际航行的基本条件了啊。”
“那地球呢？不管了吗？”
“说不管吧，是有点残忍，但是太阳能燃烧好多年呢，地球上的资源也没有到枯竭的时候，总会有办法的，说不定等我们回来母星的时候，只是文化、生活方式有了大的改变，人类的样貌几万年根本不可能有大的变化，还有过个几十万年我们回来，人类已经进化了也不一定！还有，我最近在想你之前提出的，将变异的孩子从小隔离培养，这样他们接触不到人类，应该也没有想要吃人的想法吧！经过几万年的隔离，他们就是新人类也不一定，那时候说不定两个人类还能展开自由贸易、交流什么的。只不过地球周围已经没有什么空间了，我们需要找到合适的空间才行，这都是我最近的一些想法，具体的还要回去看飞龙号计算机的计算结果。”
“那我知道了，你觉得我需不需要参考历朝历代的法律典籍呢？”
第十三章 事不嫌多 21
“可以带着做参考吧。至少有些立法的意图是可以借鉴学习的。”
“文博士，以前想到宇宙星辰的时候我满是兴奋，你知道吗？就是动画片里那种，恨不得站到飞船头上指挥的那种，但是现在我心里只有害怕，这也是我最近都沉迷书画的原因，我觉得我变懒了，不想动了，好像除了炘儿，什么事情我都提不起干劲儿。”
“我说李文果，你是不是抑郁症了你，回头让查尔斯给你做的测试。”
“怎么可能！我最多就是懒癌，怎么可能抑郁！”
“李文果，这个事情可不是开玩笑，我觉得和我的出现也有一定的关系。这应该也是飞龙号说的接收了文博士记忆后可能出现的症状，人格分裂。”
“有意思。你这用词有点不准确吧，什么叫接收了文博士的记忆，那不是拿回我自己的记忆嘛，你看唐果儿不是都没有出现过吗？这些天你没注意我一直在看人格分裂的视频和书籍啊，我觉得我们不是，至少，我觉得我们没有什么内部世界，而且我看你也没有什么他们视频里说的有自己的样貌嘛，你和我不是长的一模一样吗？”
“李文果，我觉得我们的状况和他们哪些因为小时候受到创伤而造成的人格分裂是不一样的，我觉得我们身边既然有那么好的医疗团队，应该让他们把这个当成一个课题来研究。”
“有这个必要吗？”
“当然有这个必要了！现在人的生命虽说已经可以到几千年，可是总有一天我们可能会需要继承他人的记忆，你说有没有必要呢？就比如我们几千年都还找不到合适的星球，物质匮乏，不得不放弃生命的时候，是不是应该把记忆保存下来呢？”
“啊！不亏是博士，你这个想法可以有啊！这样或许人类不用花那么长的时间学习了，一成年几乎都可以学会一起的只是，甚至是拥有前人的工作经验，这个想法简直就是天才啊！”果儿觉得自己有些激动！“这简直是教育变革的方向。”
“其实，我想了好多人类文明的方向，但是算来算去，如果就在地球，再加上人类现在的繁衍问题，原本本来就很缓慢的阶层流动现在因为繁衍几乎就没有了，就算有也是靠武力的形势，对资源造成了极大的浪费，如果繁衍没有解决，人类文明肯定就会走向终结，要是我们解决不了呢？你想想，就我们带回未来的人才多少人，就算女性的遗传物质全部都能成活这出生率才多少呢？再说了，就我们带回去的人总得有和克隆人遗传物质相结合，有这样的小孩才算有意义啊，要不然未来的那些人岂不是会暴动了？”
“是，达丝媂的手术也说明了移植自己克隆体的器官是可行的，如果你上面说的可行的话，我想人类的出生率应该会提高吧。”
“提高是有可能，我觉得，我们还是应该两手准备，一方面是人类的繁衍计划，另一方面就是逃逸计划，不过这个逃逸肯定最终也要大众知晓才行，我想到了那个时候，他们不答应也不行了，有理智的人肯定是想人类文明延续下去的。”
“这个逃逸计划，实施起来可没有那么简单啊。首先是各个专业的科学家，这肯定不能少，你想，我们到了新的地方，总不能从刀耕火种采集狩猎开始吧？还有别的星球有生物微生物病毒细菌的吧？虽然现在我们可以自己修复，那都是建立在对食物极大地消耗之上，要是去了本来就没得吃，拿什么来消耗呢？还有艺术家需不需要？”
“这个问题很有趣。我以前一直以为人类进化出画画、音乐、甚至表演这些技能是没有用的。你看原始社会，只要吃和穿就行了，人只要足够强大，能打猎，能抗风寒，这就够了，为什么人会画画呢？究极原因，还是因为人需要。人类需要那些东西来放松、缓解疲劳，有的作品会让你身心愉悦，有的甚至会让你紧张，像《呐喊》这样的作品，不仅是画家自己，甚至看这幅作品的人都能够得以发泄，所以艺术家也是需要的，没准还能通同其他星际文明沟通呢！”
“我弱弱的说一下，我记得我看过一篇论文，就是关于艺术的产生、发展的，要不要我分享一下？”唐果儿这时候冒了出来。
“艹！头好痛。唐果儿，你原来一直还在我脑袋里吗？”果儿觉得自己的脑袋要炸裂了。
“在，只是我犯了错，被文博士给关起来了，不过你说的，你做的我都知道。我觉得文博士的提议很好，我们是应该让查尔斯设立一个课题来研究我们的状况了。另外，文博士，你先别忙关我，这艺术的话题我是不是最优发言权？”
文博士没有出声，看来是默许了。
唐果儿给她们分享了那篇论文，有些得意，说道：“看来我这个艺术生终于派上了一些用场了！”
“是，以后我们的讨论你也可以参与，不过为了保险起见，只限于意识共存，身体的使用权还是不能给你，免得你又做出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给我们都带来麻烦！”文博士说道。
“这我已经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就像果儿画画的时候，我也不能出来吗？她现在画的都要比我画得好了！”
“这个技能对我们以后没有什么太大的作用，再说现在是非常时期，你就忍忍，我们继续讨论之前的话题。艺术家就决定带了，还有还得带上人类的遗传物质吧，地球上植物的种子吧，至少是粮食的种子吧，还有人类数量，飞船大小。”
“我觉得这飞船的速度很重要，其实人类数量和这个息息相关，要是我们能在一秒钟内从仙女座星系跑个来回，就算飞船只能容纳两个人也不成问题，我们多跑几趟就是了！我觉得飞龙号就可以，瞬移嘛！”唐果儿又说话了。
“仙女座，一秒钟还跑个来回，你真是敢想啊，254万光年呢！不愧是艺术生！你有没有概念啊，光都要跑254万年呢！你一秒钟还是打个来回，厉害了亲！”
第十三章 事不嫌多 22
“怎么就不敢想了呢？想都不让人想就有点过分了，我知道是科技白痴，反正我就知道一句话，没有做不到，只有想不到，没有想象力是多么可怕！虽然我不知道飞龙号用的是什么技术，是什么原理，没准延伸一下就可以了呢？说不定有人突然把黑洞就放到我们身边了呢？”
“唐果儿，你科幻电影看太多了，中毒太深。”
“这个以后再说，文博士你可以列一个单子，我想这件事情可以着手计划了，但也不要大张旗鼓，毕竟我们还是要把精力放在人类繁衍这件事上，要不然，就算我们有一千艘飞龙号，那也是白搭。”果儿觉得要是唐果儿正的和文博士辩论起来，说不定文博士还不一定能赢，再说了，都在自己脑袋里打架，头疼的只有自己。现在她都已经有点支撑不住了。
“好，我觉得，设立一个记忆共存这个课题，你们两个没有意见吧？这个至少是我们现在就需要而且也不牵涉他人的。”
两人都表示同意。
“那没什么事我就闪了，李文果你早点休息。”
“等等，等等。给点建议，我现在应该做什么。”
“你就和炘儿好好活着，就当是休假了，我都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休假了。”文博士说道，“毕竟有一个孩子我觉得还是很欣慰的，虽然我没有什么实际做母亲的感觉。”
“那什么，瑞儿的事情我很抱歉，文博士，我想只有回去找别人再来这个时空看看是怎么回事，看能不能救他了，我不想从头来过，毕竟从头来过的话，可能就不会有炘儿了。”
“你给我道什么歉，瑞儿的事情，我也没有什么感觉，说实话，一个人去世了，我是很痛心，但是我真的没有那种做母亲的伤心欲绝的感觉，我的负面情绪还没有你多，你不必向我道歉。还有，他也是个史书上没有的平凡人，我想救他或许可以，但是或许那不是他想要的。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就算你救了世子，我觉得对他也不一定是好事，毕竟还要痛苦很多年，他也不见得会跟你走。”
果儿听到这话心里十分的不舒服，哪有什么比生命更重要的呢！
“我觉得，生命不在乎长短……算了，这些都不说，我觉得你本身回来救炘儿这事就已经是错误的了，不过要是我是母亲，我也会想方设法来救他的。”
“你们两个，给我滚！你们和我都是一个身体好吗！他们都是我们的孩子好吗！”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何必还要向文博士道歉呢！
第二天一早起来，果儿和炘儿回到吴王府的时候，学堂里来了信，说是今天先生生病，放假一天。正好，昨天炘儿说了那样的话，果儿觉得也蛮伤感，要是自己真的救不了他，那现在也就是他生命的最后时光了，就依着他，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吃过早饭，果儿问他的时候，他却要说要自己出去走走，可能会去孝陵附近看看自己皇爷爷。
既然炘儿不想要人陪，果儿也只好作罢，只是给了炘儿一幅隐形眼镜，还有多派了几个飞行的机器人跟着他。
“记得，不要做什么出格的事情，有危险要学会保护自己。实在不行，就按传送按钮，钻石号会来救你的。”
“知道了，李老师，你放心吧，难得放假，你也可以到夫子庙去走一走，吃点东西，放松一下，我看你脸色也不太好。还有昨天父王说请你买点绿豆糕，他最近嘴巴里苦的很，吃什么都没有味道，还说他瘦了好几斤。我本来说我去买的，他说只有你知道哪里的绿豆糕好吃。”
果儿努力在自己脑海里回忆绿豆糕的事情，好像不记得买过什么绿豆糕，只有自己第一次见到朱元璋被他一吓唬了一通，当天又没有吃饭，低血糖发作的时候，朱椿给了自己他母妃赏赐的绿豆糕。他的母妃已经在多年前病逝了，自己到哪里去找这绿豆糕呢？
难不成还要进宫去找朱棣？这一朝天子一朝臣，想必这厨师都换了好几拨了，哪里还能找得到！
算了，自己就到夫子庙附近去买就是了，等晚上见了朱椿实话告诉他就是了。
炘儿另外的几个表哥表侄，听他说要去孝陵，也说要去，果儿只好随他们了，现在果儿想的是人多一点也好，另外那几个也不是飞扬跋扈惹是生非的人。
晚上，炘儿他们一行人回来的还算早，不过每个兴致都不高，果儿不也好问。
见到朱椿的时候，果儿将自己买的绿豆糕递给他，问他现在的情况如何，他不说话，只是把绿豆糕含在嘴里，吃了一块，支走了炘儿，还是问果儿能不能带走他，哪怕只是去看一眼炘儿的生活环境，然后再给他送回来都行。
果儿不想说话，这种借口也能想的出来，想要看环境，那天朝的电视剧，各个地方的宣传片多的是，果儿立马给他找了一大堆。
朱椿有些不乐意，说道：“我特意让你买绿豆糕，你难道就没有想起点什么吗？”
那时候应该是自己真正对他动心的时候吧。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殿下，其实我可以骗你说带你去，到时候把再你的记忆一消除，你就不记得这事儿了，我为什么没有这么做呢？”
“你只不过是想让我痛苦罢了。”
“不，是因为你是炘儿的父亲，就算我们没有什么感情了，但是我也不想欺骗你。这些天晚上，炘儿假装在钻石号上学习，可是却偷偷跑到京城的各个地方去玩耍，因为我高估了他对死亡还有离开大明朝这件事情的承受能力，我觉得我也高估了我自己的能力，允炆也背着我偷偷去看他的老婆、孩子，还变作是炘儿的样子。朱棣放过了炘儿一次，绝对没有第二次，我是没有办法在朱棣眼皮把人给救活的，离七月已经剩下不到三个月了，我希望你能想个办法召我们回来成都，在这里，一切可能都好办一点。”
“娘亲，其实我已经想到了一个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