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言情小说锦官城轶事TXT下载锦官城轶事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锦官城轶事全文阅读

作者:宝宝不负天     锦官城轶事txt下载     锦官城轶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锦官城轶事全文阅读

第一章 噩梦来袭其一

    在唐果儿二十六岁之前,可以说过得是一帆风顺。考大学、工作、恋爱、买房、买车,现在又检查出来怀上了一个宝宝,她和准老公王铭计划着春节前回老家把证领了,把客请了,婚假也休了。本来她以为自己会这样一直顺利、平凡地幸福下去。可自从查出来有宝宝之后,她却是噩梦连连。一开始似乎只有些影子,醒来的时候她依稀只有不好的回忆,可是最近却越来越清晰了。自从能记住之后,早上一醒来,她就会给王铭讲那些梦的内容,这时候王铭每每都会抱着她,安慰她,问她是不是压力过大,还说梦都是假的,不可信。这样连续一周后,还是如此,王铭果断的让她辞去了工作,专心在家呆着,可是这样的情况并没有好转,依旧还是噩梦。果儿再和王铭讲的时候,王铭有时候难免没有睡醒,“嗯”“啊”的答应几句后,果儿就再也不讲了。原本果儿就是心很细的人,怀孕了似乎更是如此,没有了早上的噩梦复习环节,她醒来了也是在床上闭着眼睛装睡。王铭是个好男人,是个对自己很好的好男人,自己早就已经认定他就是自己生命和灵魂的伴侣,是自己的老公,连手机备注都是老公,这就够了。

    等额头上传来王铭嘴唇温热的触感后,果儿睁开眼睛微微的笑了一下,又闭上了眼睛。

    “早啊,我的果儿,睡醒了没有?”

    “被你弄醒了,但是我还想躺一会儿。”

    “再躺一小会儿吧,我去把粥盛碗里,一会就起来,冬天冷得快。”

    “嗯。”

    “还做噩梦没有?”王铭坐在床沿上,没有走的意思。

    “早没有啦!睡得很好了。”

    “这样就对了嘛,每天叶酸乖乖吃着,少剧烈运动,到了三个月我们就去医院建大卡,有医生有护士,我们会很顺利的!”

    “嗯,快去盛饭,这话每天都说,也不嫌腻。”

    等王铭轻轻关上门出去后,果儿翻了个身,眼睛对着窗户。

    虽然今年是暖冬,可是王铭起来的时候并没有开窗户,也没有拉开窗帘,但果儿还是能隐隐看到天亮了。果儿不禁在床上回忆起昨晚亦或是早上的噩梦来。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映入眼帘的就是湛蓝的天,雪白的云,什么季节却具体说不上。果儿觉得自己回到了小时候,身边好多儿时的玩伴。看这山分明就是西藏的雪山啊。

    天真的很蓝很蓝,很纯净,云真的很白很白,好看得简直就像是电脑桌面。

    但是这些白白的云朵很低,仿佛触手可及,果儿伸出双手,想要拥抱那些轻飘飘、软乎乎的云朵。不知从什么地方吹来了温暖的风,那些风儿柔柔的从果儿伸出的双手的指缝中穿过,果儿觉得好惬意。

    果儿放平了双臂,张开手指就这样和小伙伴们走啊,走啊,漫无目的。

    前面有户藏族人家,扎着辫子的男女主人热情的邀请她们进去喝酥油茶,大家围坐在一起,吃着微酸的风干牦牛肉,喝着甜中有咸、咸中有甜的有着酥油味道的奶茶,海阔天空的谈论着。

    大门“吱呀”地响了一声,门被推开了一扇,从门口进来了一个小女孩。虽然是逆光,但果儿还是看清了她梳着两个小辫。也不知是很多天没有梳了,还是刚刚在草堆里滚过,那两个小辫子卷曲着,毛毛糙糙的头发上沾了些草屑。暗红色的藏袍胸前已经被各种污渍磨成了泛着油光的黑色,帮典上也满是泥污,仿佛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来到这里。

    然后场景一换,果儿和她的玩伴们跟着小女孩就来到了青稞地里。

    地里的青稞已经收割了,只剩下了高高低低的青稞茬,和麦茬没什么两样。大家在地里疯跑一阵后决定帮小女孩梳头发,毕竟大家年级都差不多。

    刚刚把小女孩的辫子散开,她就不见了。转眼间,这青稞地居然变成了南方的水田,果儿和小伙伴们想要跑出去,可是脚下的泥土粘着她们,怎么都跑不动。水越来越深,转眼就从膝盖倒了腰间,果儿想要掏出手机来求救,却发现手机没有了信号,更奇怪的是满屏幕竟然出现了字体粗细大小不一的救命两个字,就像范爷的减肥屏保一样醒目。

    水已经到胸口了,还是没有人来,果儿绝望了。水到下巴了,果儿已经看不到小伙伴的身影了,满眼望去的只有蓝天白云,天还是那么蓝,云还是那么白,那么低。果儿想这下是要死掉了。

    “我不要死,我不想死,我也不能死啊!”原本看着那蓝天、白云,果儿觉得死在这里这种选择也不错,但是突然她觉得自己还有一件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完成,可是这件事情究竟是什么,她竟然想不起来。

    果儿使劲挣扎起来,眼前一黑,果儿觉得自己似乎跌进了一个山洞里。

    远远的前面有一点红色的光传来,果儿不由自主的就向着那一点光走去。眼睛慢慢地适应了黑暗之后,果儿觉得这山洞很长很长,周围的墙壁上都是人工挖凿的痕迹,离那光越来越近了,果儿迫不及待的想要跑过去看看那里有什么。

    那是一只红色的悬空的燃烧着的蜡烛。圆圆的大厅里没有一丝风,它就那样在屋子的中间安静地笔直地燃烧着。走下了台阶,到了屋子的中央,果儿伸手够到了蜡烛,拿到了,果儿很开心,蜡烛晃了一下,一些蜡液滴到了果儿手上,有点烫,有点疼,果儿没有放手,四周看了看,果儿发现了一道小门。

    推开门,果儿发现之前那个小女孩就站在那里,头发披散着,眼神空洞。她的旁边是一张条桌,条桌上摆了一碗苹果,一碗花生和一碗梨。仔细一看,还有个灰白色的物体在这三个瓷碗的后面,这物体的四周是细细的铁链。

    那小女孩招了招手,果儿不由自主的就过去了。

    那细细的铁链慢慢的拉直了。慢慢的,果儿这才看清那灰白的物体,原来那是一个什么都没有穿的已经瘦得是皮包骨头的婴孩!耷拉着的毛发稀疏的大头,微微起伏的肋骨证明他还活着,孱弱纤细的四肢被铁链紧拴着,因为铁链突然绷紧了,果儿觉得下一秒钟这个丑陋的婴孩马上就会被扯断手脚了。

    果儿想要逃走,腿脚却不听使唤;果儿想要呼喊,嘴里却发不出声音。

    这时候那婴孩原本耷拉着的脑袋突然动了动,竟然抬起了头,他还睁开眼睛,就那么直直的看着果儿;他嘴唇还动了动,似乎想说话,可终究还是什么也没有能说出来,似乎是抬头、睁眼就已经耗光了他的全部力气,接着那大头又耷拉了下去。

    “不会是在梦里死掉了吧?”果儿对着外面渐渐亮起来的窗户想。因为太恐怖,当时果儿就醒了过来,梦没有继续下去,醒来后牵着她王铭的手,很久都没有睡着。就算是这会儿,果儿依然还记得那双眼睛,愤怒、埋怨、渴望、不甘。可是一个小小的婴孩怎么能有那么多的感情呢?

第一章 噩梦来袭其二

    “果儿,现在是1月份,今年过年大概是2月十几号,还有一个月才过年,你看是不是要请你爸爸妈妈过来,或者我爸爸妈妈呢?这样他们都可以照顾你。等我放假了,我们在一起回你家,办证、吃酒,然后还得去我家,你会很辛苦的。等2月份过完,我想差不多要到三个月了,医生不是说到时候就要建大卡什么的么,那时候你再和我爸妈一起过来,在医院检查肯定也要有人陪的。”王铭一边吃早饭一边说。

    “呃,先都不要说我怀孕了,特别是我妈妈,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现在没事,成天在群里发那些养生知识,什么东西要致癌,什么食物相克,我这刚怀上还没多久呢。我会注意的,婚礼什么的我都不想办,我们回去悄悄把证领了就是了。孩子嘛,等满了3月了,没什么事情了再说也不迟。回你家就当我们的新婚旅行了,虽然外面是冷了点,但是有雪,还有屋里有暖气,我们就窝在屋里,他们老人打麻将,我们就看看书做做饭!”

    “宝贝!你怎么可以这么好!但是结婚可是大事,怎么能悄悄的领证呢!到时候岳父岳母可对我有意见了。”王铭放下了筷子想要拥抱果儿。“难道等孩子两三岁了才领回去告诉他们啊。”

    “哎,这倒也是。晚上你回来我们就打电话回去说我们今年过年会早点回去领结婚证吧。至于请不请客,他们要请哪些客人就他们自己确定好了。我哪些初中高中同学就请请他们吃自助餐吧。你觉得怎么样?然后我家这边结束后,我们再去你家那边。趁我肚子还没大,我还可以带他们去看看沈阳故宫什么的。”果儿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嗯,晚上我们就来个家庭视频电话好了。我就怕在我家举行婚礼,我那些发小肯定要把我灌醉了。”

    “你到时候少喝点呗!就说媳妇儿管得严呗!”

    “嘿嘿,只怕到时候身不由己。晚上回来再说,我这一会儿要出门了。乖乖,你多吃点。还有,你今天准备在家做什么啊?我看你就别描你那工笔画了,伤眼睛。我上班去了你就在床上躺着,或者到小区花园走走。腊梅花已经开了,可香了。更难得的是成都这几天都有太阳。”王铭说完递给她一个剥好的鸡蛋。“还有,中午我给你炖了排骨汤,在电饭锅里,萝卜已经切好了,你等锅里的排骨好了,再把萝卜放进去,萝卜煮一会儿就好了,还有起锅的时候再放盐,要不然萝卜有苦味儿。”

    “嗯,我知道了。早知道前些天就不辞职了,快过年了我们这行也没什么工程了,过年多少还能拿点奖金。”

    “钱不用你担心!天天对着电脑,对你的眼睛还有对我们宝宝都不好!”

    “我要出门了,多穿点哦。”

    “多喝点水,有风了就回家,别在小区里感冒了。”

    “行了额,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一个人在家,快走吧,要迟到了!”

    “嗯,我出门了老婆,我晚上再回来。”

    等王铭出了门,果儿觉得今天这家伙真是啰嗦,就这先盐再煮萝卜,萝卜有苦味还是自己教他的好么,虽说一孕傻三年,可是自己还不到那个地步吧!但是有人关心呵护的感觉还是很不错的。

    王铭出门后,果儿站在自家的小花园,看着王铭开着的那贴了“君莫笑和千机伞”贴画的白车子出了小区,又喂了一会儿鱼这才进屋去。

    王铭不是宅,爱足球,果儿也不能算是宅,但是对于二次元的帅哥完全没有体抗力,但是陪果儿去漫展,王铭还是没有意见的,一路上果儿给他说这是谁谁谁,王铭觉得他这老婆还蛮厉害的,在他看来差不多的人物竟然因为假发的颜色还有衣服的样式就能分辨出来。这君莫笑和他的千机伞这贴图就是漫展上买来的,今天老公车限号,只有开着果儿用的车出门了。

    果儿的家在5楼,下面4层是商业用房。3、4楼是酒店,2楼是茶馆,一楼是餐饮。她的家就在酒店的顶上。当初买房子买到这里的时候,王铭说现在买不了大别墅至少也要弄一块地给果儿养花种菜养小鱼,还说农村里的孩子没有这些在城市里会坏掉,果儿也很满意。隔壁两户人家都搭了阳光房,有一家还开起了麻将馆,还好晚上不营业,没那么吵。果儿和老公在这里弄了个小花园,小鱼池,仅有的一株腊梅含苞待放,平日里果儿和老公就在这躺椅上看书或者是玩手机游戏,弄弄小鱼,就是花上一上午的时间,果儿都觉得没有任何问题。但是今天,果儿决定到图书馆去还书,顺便看看书好打发时间。

    图书馆的阅览室虽然有翻书的声音,有开瓶盖的声音,也有敲击键盘和按鼠标的声音,但是果儿依然觉得很安静。图书馆里书又多,又暖和,想看什么就看什么,奇奇怪怪的书都有。

    果儿放好了水杯,在书架上挑了一本《中国野菜大全》,又到工业类的书架挑了一本《中国古代居住图典》,她向来都是这样,什么书都看。但是一般会优先选择有图片的书,这样看起来才不累嘛。

    《野菜大全》很快就翻完了,里面每一种野菜都有照片,还有各种吃法,还有季节,大多数都是春天吃嫩芽,每看到一种果儿就觉得熟悉,好多都是自己老家水沟边,菜地里的野草啊。翻到了最后一页,居然有位读者写了一页纸,大意就是里面好多植物有毒,这本书的作者和出版社都不严谨,现在很多人就爱挖野菜来尝鲜,难免有读者看到这书要去试试,他特意写了这一页纸让大家谨慎对待云云,果儿也没有把这一页纸拿走,依旧夹在书里。果儿想,现在这社会哪还会野菜充饥,就算是要尝鲜,书里出现的自己老家野草野菜也是不会去弄的,最多爸爸妈妈会弄点黄荆叶子,桑叶什么的,也无关紧要。

    《中国古代居住图典》也很快翻完了,可惜图片都是黑白的。果儿把这两本书放回书架还继续找书。她不明白,建筑书怎么就放工业分类呢,难道不应该归于艺术类的范畴么?

    果儿在书架之间闲逛着,眼睛盯着书架上的书。好吧,这次是在社会科学总论的架子上发现了一本《我们终究还是不再相爱》,一听这书名,一看着封面,这不是应该归于小说类的架子么?既然都抽出来了,那就看看吧,果儿把书拿在手上,继续向前走着。走到另外一排,果儿被一抹宝蓝色吸引了,一大堆白色的书脊,这抹蓝色显得特别耀眼。一看书名:《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嗯,这个应该是社会科学的范畴,果儿心里想,估计不太好看,果儿还是将这本书抽了出来,一看,果然都是小字,没有图片,但是都拿出来了,总归是要翻阅一下的。

    回到座位上,果儿先翻开《我们终究还是不再相爱》,这本书以小对话的形式写了少少(作者)和她男朋友--大头之间的生活的点点滴滴,有欢笑,有平淡,有年少轻狂等等。果儿想要是自己写一本和王铭的生活点滴,那是不是得取个书名叫我们会一直幸福下去,或者虐狗大全?可是不管是生活中还是电视里永远都是悲剧让人印象深刻啊。要是宝玉和林妹妹最后订了亲结了婚,估计就排不上四大名著了。

    至于那本《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果儿直接跳过了总叙,跳过了主题演讲,直接翻到了13页的正文。

    书里第一排字里行间就有一个空格,原文是这样:‘船家与高山汉是汉族中两个独特的族群,船家及民,又称水上人家’,果儿好想在这个空格的地方写上个‘渔’字,但又觉得没把握,这是什么意思?印刷错误?作者有意为之?这是要逼死强迫症么?越往后看,果儿觉得自己脑袋越沉,瑶族、阿羌族……,果儿勉强支撑着自己的眼皮往下读着。

第一章 噩梦来袭其三

    脚下是温热的,果儿低头,原来自己站在白色的沙滩上。白沙反射着太阳的光芒,让人眼前有点模糊,往前走几步,近一点的是清澈见底的海水,水里有红色的小鱼,再远处是包围着海岛的环岛海礁,再远处就是翻着白色波浪的深蓝色海水。头上也热热的,果儿抬头,碧蓝的天空没有一丝云,太阳就这样直射着果儿的头发头皮,耳边传来了‘沙沙’的声音,果儿转身,原来是海岛上的椰子树叶在随风摆动。

    这里好像艾德?斯塔福特单挑荒野的海岛啊,只是阳光没那么晒,好温暖呢。果儿在沙滩上奔跑起来,她觉得自己的步伐特别轻盈,似乎就要飞起来一样。

    “没什么事就躺着晒会儿太阳吧!”果儿对自己说着就躺了下来,身下的砂子也暖暖的。在沙滩上打了两个滚,果儿停止了自己这种幼稚可笑的举动,伸出手来遮挡头顶的太阳。指缝因为阳光的照射而显示出红宝石一般漂亮的色泽。

    “这红色真是漂亮!”“来到这里好幸福!”“没什么事索性睡会觉吧,我看除了海龟没有人回来打扰了!”果儿一直自己对自己说话。

    温暖的太阳照着,轻柔的风儿吹着,可是这轻飘飘软乎乎的幸福中却有着那么一个不和谐的声音,果儿也不想去仔细听,就这样吧。

    一只海龟爬上了岸,她在果儿身边的沙滩上开始了挖掘,果儿没想要去打扰它,只是看着它在奋力工作,可是海龟却时不时的把砂子抛到果儿脸上。

    “嗨!”果儿不以为然,翻了个身,趴在沙滩上对着海龟打招呼,“这里还真有海龟啊!你在干什么啊?”果儿没期望海龟回答她。

    “我在挖一个坑给我的宝宝们。今年我来得有点晚了,其他海龟妈妈们昨天就离开了呢!”海龟一边挖坑一边吃力的回答。

    “你每年都来这里么?这里是什么地方啊?这里有人居住么?海龟不都是晚上产卵么?我来帮你挖吧!”果儿坐起身。

    “我们每年来一次啊,这里是海龟岛,从来没有人来的,除了你。本来是晚上生宝宝的,可是我迟到了,不过从现在开始,你会帮我守护我的宝宝们的,不是么?”

    “为什么我要守护的你的宝宝啊?”

    “因为你自己的宝宝没有了啊,看看你的肚子啊,愚蠢的人类!”

    果儿心里一惊,低头看向自己的小腹,那里还有肚子啊,肋骨一下只有一截血肉模糊的脊骨连着盆骨,再下去就是大腿骨了,整个下半身只剩下了带着血迹的骨头!

    “啊,啊,啊!为什么会这样啊?”那种不安的感觉是来自这里么?这么重要的事情,原本自己拼了性命也要保护的宝贝却不见了!果儿眼泪流了下来。

    “为什么?没有了宝宝,你不就可以永生了么?来海龟岛你不就是为了永生么?除了你还有哪个人类愿意舍弃自己的宝宝来这里啊?”海龟一边责备果儿,一边在刚刚挖好的洞穴中产下一枚又一枚白色的蛋。

    “不!不是这样的!你说的不对!我不知道什么海龟岛,也不知道什么永生!我要我的孩子,我不知道你说的那些!”果儿一边哭喊一边使劲的摇晃那一截脊骨,仿佛那不是她身体的一部分。

    “你已经回不去了!”海龟冷冷地说。

    “醒醒,这位读者,你醒醒!”果儿在一位读者的摇晃下醒了过来,原来这只是一个梦,还好这只是一个梦啊。

    “给你。”那位女读者递过来一张纸巾。果儿结果纸巾,擦了擦眼泪,还好睡觉之前把书都推开了,没有把眼泪弄到书上。

    “谢谢你!不好意思,我可能看书看太久了,刚刚做了个噩梦,实在不好意思!”果儿轻声说了两句,收拾好书,拿好水杯逃跑似的快速出了图书馆。都怪自己什么杂书都看,哎!一看手机,已经是下午一点半了,果儿找了个小餐馆,吃了点面条,又到图书馆对面的美术馆逛了一会儿,这才慢慢悠悠的走向地铁入口,回了家。

    回到家里,衣服王铭已经洗过了,地王铭也拖得很干净,鱼儿自己早上也喂过了,没有什么事情可做。摸摸索索,到了5点钟,果儿把电饭锅的电源插上,热了排骨汤,又从冰箱里拿出王铭切好的萝卜,还有切好的香菇青菜,煮了点米饭,炒好菜,看看时间也才到6点。等啊等,到了6点半,果儿终于忍不住了,给备注为老公的王铭打电话,结果对方挂了,过了一会儿,王铭发来微信,说在开会,让果儿自己先吃饭。

    虽说中午一点多才吃饭,但这会儿果儿早饿了,给老公留了青菜后,三下五除二的干完了两碗排骨汤,一碗米饭和剩下的半盘子的香菇炒青菜。看了会儿电视,果儿洗了澡,光脚穿了新到的雪地靴,保暖内衣裤,又穿上了厚厚的新棉袄、新棉裤,继续看电视,她可不想早早上床又做噩梦来着。这棉袄还是准婆婆亲自缝的,当初准婆婆说要给她做棉袄的时候,果儿一脸尴尬,这什么年代了还做棉袄,大家都穿羽绒服呢,又轻又暖和。大红大绿的东北味儿的棉袄怎么穿得出去啊,但是为了王铭,果儿还是说了好。快递到了的时候,王铭拆了拿给果儿看的时候,果儿觉得比自己想象中好太多了,面料是白色立体蕾丝花纹的,领子是浅黄色的,从领子一直到下摆,除了领子那里第一个是黄色带花镶宝石的铜扣外,下面一水儿的浅黄色盘扣,有那么点唐装的味道,完全不觉得土气。唯一不足的就是穿上之后很空,肩膀每边都大了半个拳头。王铭解释说这里面在东北外出的话,那可是要穿两件毛衣加一个羽绒背心的,果儿也没说什么。可是连着浅黄色的棉裤一穿,果儿觉得不能看,镜子里的自己显得又胖又矮。果儿想着把肩膀那里改改,搭配个牛仔裤,高跟鞋还是很有味道的。还没改呢,这有了孩子,先拿来穿穿,暖和嘛。

第一章 噩梦来袭其四

    好热,好烫,在果儿身后飞舞的火龙们却一刻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果儿只有不停地向前奔跑。这次没有双脚迈不动,果儿摸摸自己的肚皮,嗯,至少没有只剩一截骨头。

    “妈的,我还有宝宝呢,就不能放过我吗?这梦要做到什么时候去啊!”果儿大声咒骂着,心里却有点窃喜,至少这次有进步了,记得自己肚子里还有个娃。

    “光是记住有什么用!你倒是醒过来啊!”转眼果儿又在梦里和自己着急起来。额头上突然传来湿湿的气息,“难道是王铭回来了?快点把我从沙发上弄起来啊,不要舌头舔啊!”如果说刚才还有点迷迷糊糊,那现在果儿真真切切感觉到有湿湿的舌头舔着她的脸。

    “不对,我听到了敲门声,有人说着火了,我从沙发上起来了啊!”果儿现在彻底清醒了。早些时候自己在沙发上看电视,正要打瞌睡,有人敲门说楼下着火了,自己从沙发上起来就往外跑,刚要出门想到手机还在沙发上,转回去拿手机的时候,只听到“砰”的一声,有什么东西爆炸了啊,自己应该被震昏过去了。

    果儿动了动身子,头和脚一阵剧痛,睁开眼睛却什么也看不见。果儿伸手摸摸自己的衣兜,手机果然没在兜里,自己当时还没有拿到呢!果儿觉得好倒霉,不会现在还在梦里吧,最近这些噩梦都要把逼疯了,果儿自己掐了自己一把,好痛!!看来现在不是在梦里了。

    果儿想要站起来,还没直起腰呢,头就撞到什么东西上了,好疼!“难道是塌下来的楼板?好歹还有个空间,自己没有被压死。”果儿刚刚才觉得自己倒霉,瞬间又觉得很庆幸。果儿不敢乱动了,怕哪儿不合适,楼板整个都塌下来了,出了这么大的火灾,消防队员肯定会来搜救的,果儿想,自己就等着消防员叔叔来救吧。

    不知什么时候,果儿在一阵小狗的呜咽声中醒来,原来昨天半夜舔醒自己的是只小狗。自己睡得这么死,奇怪的是后来居然没有做噩梦。果儿透过脚边缝隙的微光,观察了一下她现在的位置。她现在处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看起来像是个石头山洞。高度不超过一米,宽度也只有一米二左右,深度嘛要长些,里面黑乎乎看不见,好像有些东西。果儿往里爬了爬,里面是一些陶缸,里面有好几缸的谷子,还有半缸的大米,还有些大大小小的罐子,果儿没敢摸,怕是有蜘蛛在里面。果儿想要不是自己在农村长大,这肯定还不知道谷子是什么呢。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有人用缸来装谷子,大家可都是用铁皮粮仓了。

    果儿转过身,朝着有亮光的地方爬,这天都亮了,怎么还没有人来救我呢?果儿心里纳闷了。摸了摸那缝隙,像是木板,果儿不敢推,怕有什么东西掉下来砸到自己。

    “啊~啊~啊”,果儿想呼救,可是喉咙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再等一等吧,肯定有人来的。”果儿又坐回了原地。

    时间因为等待而变得漫长,特别是现在,没有手机,没有其他东西可以转移注意力,脑袋又特别疼,小狗又在旁边转来转去一刻不停。终于,果儿忍不住了,她觉得等人来救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不能发声总能搞点声音出来吧,没准有人听见呢?

    果儿这会儿眼睛已经适应了这昏暗的光线,就在木板的下面,有个比较粗的木棍,果儿拿起木棍对着木板就是一阵狠敲。敲完之后,果儿静下来仔细听,完全没有声音,平时半夜马路上还有车子经过呢,这天都亮了,怎么一辆车过的声音也没有呢?不只是车子没声音,可以说安静得可怕。

    小狗却在木板那里嗅着,叫着,然后就从木板和洞口的缝隙钻了出去。果儿伸手在木板下面摸,这哪里是什么木板,果儿根据自己摸索的情况来看,这完全就是个柜子挡在洞口的,果儿使劲推,推不动,果儿拿木棍翘,没有支点也撬不动。

    小狗外面叫着,果儿想:“你这是想要我出去么,这么小个缝我怎么出得去啊,你出去了就快点找人来救我啊。”

    那小狗可不明白她的意思,不停地挠门板,不一会儿,果儿就听到小狗在柜子里的声音,果儿甚至能从木板缝隙里摸到小狗的毛了。那小狗一直不停的叫,果儿想难道这木板还有蹊跷不成,想到这儿,果儿仔细的在木板上摸索起来。果不其然,果儿在木板的一侧发现了一个门规,左拉右拉的,果儿打开了门,从里面爬到柜子里,又从柜子里爬了出来。

    没有一分钟,果儿就后悔从柜子里爬出来了。

    这里看起来就像乡下奶奶那破旧老房子里的老式厨房。大大的柴灶上面没有锅,石头墙有一面全倒了,另外两面也都倒了大半,地上还散落着燃烧过的木头桩和破碎的土碗瓷片。说破旧简直是美化了,这完全就是个废墟,头上屋顶都没有,灰蒙蒙的天空,这简直就是拍鬼片的最佳场所。再看自己爬出来的柜子,这柜子上是一块厚厚的石板,石板上也有燃烧过的木桩,要不是石头厚,这柜子怕是早已经被烧掉了。

    突然间,果儿觉得自己好冷,裹了裹衣服,果儿和小狗一起往外走。

    才走到厨房门口,姑且叫厨房吧,果儿发现有个人躺在外面地上的,那小黑狗跑上去,使劲地摇着尾巴,还咬着那人的衣服,想要拖他起来的样子,果儿蹲下去抓住那人的胳膊也使劲的摇,可那人没有反应,果儿一摸那人的手,已经冰凉了。果儿再摸他的脉搏,试探他的呼吸,都没有,果儿心里不觉地就难过起来。

    又过了十多分钟,果儿真想回到前几分钟去,就是自己还在山洞里等待的时候,起码那时候自己心里还是有希望的,现在除了绝望自己还能希望什么?

    这里究竟是怎么样的地方啊!闭上眼睛,果儿还是能看到尸体!除了尸体还是尸体!睁着双眼的,满脸黑色血污的,被烧的面目全非扭曲成一团的…,水塘边上,屋子里,小路上,水井旁边,有老人,还有小孩,果儿靠着一颗大树,吐了又吐,虽然什么也没有吐出来,她还是觉得很恶心。虽然自己在医院当过志愿者,也见过那些病逝的人,可是果儿完全没有想到自己这么没有抵抗力。还有,这里安静的可怕,自己走了好几户人家,都差不多像自己爬出来的那家一样,屋子被烧,没有活着的人,没有声音,除了呼呼的风声。

第一章 噩梦来袭其五

    可能是冷风让果儿稍稍清醒了一点,她开始思考起来。

    “这里是什么地方?”

    “不知道,但是很像电视剧里的农村。”

    “对,着村子看起来也不大,看那些人的服饰,还有屋里的摆设。好像是什么少数民族的服装。”

    “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尸体?为什么房子被烧了?”

    “都不是正常死亡的,可能有人杀人放火的,还有这房屋是石头墙,木头的梁、椽子、门窗,有的房子顶上还不是瓦,是茅草,很容易被引燃。”

    “杀人的都是什么人?”

    “还不知道。这些离世的人大多数都穿着棉袄,夹袄。只有一个人穿着像电视剧里官兵的藤甲衣服,看起来是官兵。”

    果儿在心里自己一问一答,思考了一阵,又掐了自己好几次,终于得出了一个结论,这里肯定不是电视剧的拍摄现场,难道自己被绑架到了少数民族的地盘?

    “那现在怎么办?”

    “先要弄清楚自己在哪里,看看有没有人,问一下。”

    “不对!”

    “首先得找个地方藏起来,了解这里的事物,学习在这里的必须的生存技能,这样才能活下去!”

    “对,这才是正确的思路。”

    果儿又习惯性的摸摸自己的衣兜,空空如也。没有手机,没有瑞士军刀,没有打火机,难道自己要像埃德?斯塔福特那样什么也不带,钻木取火荒野求生么?还有要藏到哪里去才能既了解这世界又不被发觉啊?

    “钻木取火应该不用,不是有的木头还在冒烟么,吹吹就有火了。还是先像埃德那样搜集点有用的东西吧。衣服、鞋、绳子、油灯什么有用就搜集什么。”

    “难道要搜集死人的衣服吗?”果儿一想,感觉胃里又是一阵翻腾,虽然还是什么也没有吐出来。

    “还是看看周围,搜集点有用的东西再说吧。”

    这小村庄依山而建,房子相对比较集中,除了中间那栋房子,其他都背靠山崖,自己从山洞里爬出来的那家外面有个椭圆的水塘,水塘边长满了芦苇。水塘里还倒映着屋后山崖上的松树。屋后是一些竹子、橘树之类,只是现在树上一只桔子也没有,竹子有的也被大火烧焦了。屋前是比较狭长的田地,里面有着油菜和小麦,有的空着。在田埂外面又是一片松树林。果儿穿过松树林,到了边缘,发现这村庄建在山间的悬崖上。这悬崖目测也有五十米高,悬崖下面就是山坡,山坡上密密麻麻地长满树木。山麓部分及河谷里都是层层的梯田,梯田间也夹杂着一些村落。看来这个村子是建在山顶上的,要是没有被烧毁,风景应该很不错吧,可惜了,这是要是把田埂外面的树木换成大树,让视野开阔点,下面的梯田全部种油菜,到了油菜开花的季节,不知道有多美,这要是成都边上,不知道多少游客来参观呢。看来下山走到那些村子最起码也得两三个小时,还是准备点东西再下山吧。

    只可惜,现在大多房子都没有房顶了,有的剩下几根木棍还冒着烟,有的石头墙都倒塌了,靠近山崖的那栋房子比较独立,是瓦房,被烧的不是很严重,三间屋子中,有一间的半个屋顶被烧了,还有两间的屋顶还在,果儿就是在其中的意见发现了那个官兵的尸体。屋子后的竹林有一大半都被烧掉了。

    进到另外一间屋子,房间里还有张简易的架子床,被褥都在。床旁边还有张案几,还有个像古代的衣架一样的架子。果儿在床下拖出来一个大箱子,里面有一套红色的的棉袄,看起来像是新的,还有红色的布鞋和棉布裙子,还有一叠粗棉布,只是摸起来有点硬硬的。另外还有一些平常穿的薄的布衣,布裙,剪刀,针线包等等。果儿比划了一下,棉袄肩部比较窄,果儿把红色的棉袄穿里面,外面在穿上自己的白棉袄。在棉裤外面套上了红色的棉布裙子,这下感觉暖和多了。

    要是能找到刀或者锄头之类的工具就好了,这箱子里的东西可以带着,先放这儿,再去别家找找吧。出了门,进到另一间厢房,路过那官兵的尸体,果儿鬼使神差的看了几眼。这家伙腰间挂了个布包,果儿扯下来,打开看,里面装了个木牌,上面还刻了字,上面写着征匪大将军—韦真,看来这个人叫韦真了。包里还有些短的竹管。果儿也不管,放在自己衣兜里。

    这家伙胸前还鼓鼓的,果儿伸手去摸,摸到一个小布包,很沉,打开一看有一枚黄灿灿的纽方银,地面刻着字,反着的,应该是什么大将军韦真之印。果儿想,这肯定的金印,这下有本钱了,找个小镇开个小茶馆应该没问题。用牙去咬,却咬不出印迹来,心里想这多半是铜了,没什么搞头了。这布包里还有一块牌子,大概是铁做的,上面有金字,写着“走马符”还有几个字果儿没仔细看。

    果儿高兴之余正要找其他工具,只听得小黑狗叫了几声,果儿跑出去,山下传来了骑马的声音和人的吆喝声。果儿心一下子就跳到了嗓子眼。

    “快藏起来,藏起来,不管什么人,现在这种情况可说不清楚。”果儿抱起了小黑狗,慌慌张张的往自己爬出来的那家厨房走。虽然那家在村子最边上,可是想来想去只有那个地方好。等她刚刚钻到山洞里关好柜子门,就听见有人进来了。

第二章 就算我的命是你救的,现在起,你要听我的了!其一

    “杨四,马都拴好了没有?住在这个鬼地方,骑马上来都困难,这些村民这么选这么个地方?也没个其他路可以逃。”一个中年男子的音色,听起来也不知是哪里的方言,但是果儿还是能听懂。

    “李大人,拴好了。小人刚才在山下似乎听见有狗叫,也不知道还有没有人活着。”又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有点沙哑,口音也很怪,听不出是哪里人。

    听到这儿,果儿用手轻轻的箍住了小狗的嘴,小狗似乎也害怕的瑟瑟发抖,安静的窝在果儿的怀里。

    “小沐,你说昨天你就是从这里逃走的?你再说一下当时情况?”那个大概是李大人的人又说话了。

    “大人,不是这间屋子。当时我和韦真大人是在里长家里,也有村民前来。后来晚饭后,安排住处时,里长安排我们分开住,韦真大人悄悄告诉我说这里有好几个他已经没有见过的壮汉,让我趁机逃走,回到胡乐巡检司逃命,我趁出来如厕时骑马逃跑了。”一个年轻点的男子的声音。

    “那这样,沐夏钱,你从西边开始,我和杨四从这一间开始,两边往中间,这样快一点。不管谁看到韦真都先不要动手,叫我来看看。对了,杨四,你等下先找点水来,我渴得很。”

    “好,那我先去了。”年轻点的叫沐夏钱的先出去了。

    “李大人,我们什么时候开始?”

    “别急,先看看有没有活口,等我们找到那个东西后再动手。”

    “李大人,这东西究竟是什么啊?”

    “这个你别问,马上就知道了。前天是派人假装山贼来抢的,没想到竟然给这小子跑了,那韦真果真是员大将,把那几个人全部都都打死了,到今天早上都没有人来回报,竟然在巡检司等来了姓沐的小子。张大人说可能坏事了,还交代了找到就立刻处死姓沐的小子。”

    “要是找不到呢?”

    “找不到就杀了沐夏钱再找。听说这姓沐的小子来历可不简单,这件事干系重大,你我小心。等下看我颜色行事。”

    果儿在山洞里听得清清楚楚,这个李大人和杨四明显是要杀掉那个叫做沐夏钱的人啊,但是果儿现在什么都不能做,就连呼吸都要小心翼翼,那两个人不是说了等下还要在这里碰头,自己手无缚鸡之力,只能躲在这里祈求那些人不要找到他,顺便也帮沐夏钱祈求好运气了。

    过了好一阵,又听见有人进来的声音,果儿又抱紧了小黑狗。

    “沐夏钱,你都找过了没有?还有没有活着的村民?”

    “都找过了,没有活着的了。”

    “杨四,你有什么发现没有?”

    “没有特别发现。”

    “那我们是不是要报官?等县衙人来确认这些死者的身份?”

    “那就不必了。”

    “去县衙报官,再等他们来,军机都延误了,我们现在的主要目的是探访山贼的走向,这里上山下山只有这一条路,山下肯定有人看见,我们现在去问问说不定还有点线索。”

    “沐夏钱,你这是在做什么?”

    “我想要不就先把他们掩埋了,留在这里只会给豺狼啃食……”

    “这么多人,还要挖坑,别浪费时间了!”

    “那至少让我把韦真大哥掩埋了吧,他也算是我的救命恩人啊。”

    “你找到韦真了?找到什么东西没有?”

    “找到了,他的腰牌和随身的布袋不见了,不知道谁拿走了。”

    “杨四,我觉得小沐说得对,这些人我们还是让他们入土为安的好。这样,小沐你来抬脚,杨四你抬头,我们先把这个人抬出去。”

    “糟了,这沐夏钱肯定要遭殃。”果儿一直在想他们会怎么害沐夏钱,这机会来了。果儿脑袋中浮现出柯南里凶手作案的场景,沐夏钱弯腰去抬地上死人的脚的时候,背后全身黑黑的只剩两只眼睛的罪犯就会乘机敲他的后脑勺。

    “砰!”一声闷响。果不其然啊。

    “这下怎么办?李大人!”

    “你看,这小子就是不老实,这东西不是在他怀里么?还说腰牌被人摘了,我看多半是他拿走藏起来了!”听得这说话,果儿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口袋,从那官兵身上撤下的布袋还在自己口袋里呢。

    “那我们现在就要杀了他么?”

    “等一下,杨四,你信不信鬼神?”

    “举头三尺有神明,我信的。”

    “那你先把沐夏钱帮上,再去弄点水来,我可不想被冤鬼缠身。这些年打仗也杀了不少人,最近老是睡不安稳。”

    又过了一会儿,果儿听见了泼水的声音。然后是沐夏钱惊恐的声音:“李大人,杨大人,你们这是做什么啊?小人犯了什么错,你们要把我绑起来啊?”果儿脑海中浮现的是谍战剧里地下党受审时的情景。

    “不做什么,就是特意让你做个明白鬼,要报仇就去找张大人,不是我们,明白不?”

    “哪个张大人?我不认识啊,无冤无仇,为什么要杀我!说我是韦真大哥的亲兵,其实就是个小斯啊。”

    “我和你明说了吧!看见这个没有?这个难道不是你刚才从韦真身上偷来的么?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

    “我不知道啊,韦真大哥不要我打开,叫我一定要亲手交给杭州卫大人的。”

    “哈哈,你还不知道吧,这个杭州卫就是张大人啊。你看这可是韦真大人奉命出征的圣旨。快说你把他腰牌还有走马符牌藏哪儿去了?快交出来!”

    “我只是个亲兵,这些东西怎么能在我手上。”

    “你们来时都去了那里?”

    “一路上就只去了各个驿站,还去了中都留守司。”

    “贻误军情,该当何罪?”

    “各位大人,小的只是奉命行事,求大人饶命。”

    “我看看,这圣旨上说到杭州卫统领杭州前、后卫以及临安巡检司兵马剿灭天目山匪徒,你们为何不从应天直接取道杭州,到杭州府宣旨领兵,转而取道中都、宁国府?我看你们就是假冒的吧?”

    “大人,这是我的腰牌,怎会有错?”

    “这韦真大人身上腰牌等事物一应不见,定给奸人拾去,要是有人冒名领兵谋反,如何是好?”

    “这才不过一天,我想这里到上路陡峭,这村子又在山上,平日肯定没有人上来,一定是大人临死前交给村民,他们带下山去了。这里到最近荆州或是到旌德或是胡乐都得花费一天以上,大人可以派兵往这三个方向巡查,若果三天内还找不到,大人可以用三百里加急请皇上另行发兵,我也认得韦真大人,他家人也认得,这要是有人冒名,铁定能制他的罪。”

    “哈哈,这个巡查肯定的要的。杨大人,你莫要与他啰嗦,实话告诉你,现在是认得他的人除了兵部和皇帝,没有人了,你不要怪我们,这都是那朱家叫花子皇帝的错!你到了阴间和他说去吧。”

    “啊,求大人赐个全尸,反正丢了兵符也是死罪,到时候也免不了一个死字。但是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我希望你们能留我一个全尸。让我自尽也可以,不要脏了大人的手,这样就算是做了鬼我也不会来找李大人和杨大哥你们俩的。”

    “那你在村口的大树上吊死怎么样?”

    “我听说吊死的人会失禁,污秽之气如此之重,很有可能将我当场变成厉鬼啊。”

    “那让我勒死你可好?”

    “那我肯定也会变成厉鬼的!何必脏你了的手呢?杨大哥,李大人,我听说淹死的人变成鬼,除非找到替身,要不然是不能离开水塘也不能投胎转世,这样,你们在我身上绑块石头,这样我自己走到池塘里,就算是自杀的。就算有一天我找到了替身倒了阎王那里,这账也算不到你们身上。”

    “好,沐夏钱,你可不要想着耍什么花样,你也不要想着拖延时间看有没有人来救你了!等下我们下山就会把封山告示贴到山下,根本就没有人上上来。还有我们手里可还是有弓箭的,明白么?走!”

    “等下,杨四,找块布把他嘴堵上。”

第二章 就算我的命是你救的,现在起,你要听我的了!其二

    果儿虽然心里怕的要死,但是他们出去之后,果儿一直在心里读秒,虽然不太准,但这是自己现在唯一的计时方法了。大约十分钟过去了,又过了五分钟,果儿听得马儿下山的声音,这才把小黑狗放出去,没有什么声音,果儿这才从柜子里爬出来。她一直想着那个叫沐夏钱的人,只是这会儿肯定沉水底了,自己到水塘边肯定会是什么都看不见,还有溺水的最佳救援时间4分钟早就过去了,但是果儿还是很快的走到了水塘边。

    与自己想象的平静的水面不同,果儿刚到水塘边就看到有个人头沉了下去,果儿想都没想就冲进了水塘里,她一边接近沐夏钱心里还在数着秒,大约十秒钟过去了,那头没有在出来过。两只箭羽说明他们还是用箭了,还射了两箭,不知道这沐夏钱是死了还是失血过多了,这会子头还没有出来。等果儿走到沐夏钱身边捞出他的头时,大约又过了十几秒。虽然果儿在山洞里听见过沐夏钱的声音,知道他比较年轻,但是看到时,果儿有点震惊了,这完完全全是个初高中生啊,这要是在果儿的世界,那不正是上学打闹叛逆的年龄么?

    “快醒醒,快醒醒!”果儿喊不出声。

    果儿急得啪啪啪地打了沐夏钱几个耳光,可是还没有醒。“难道是昏迷了?难道要人工呼吸?妈的老娘可没学过这一套啊!”果儿心里虽然诅咒着,可她的手没有停,她用手臂枕着沐夏钱的头,两只手掰开了沐夏钱的嘴,伸手进去探沐夏钱的喉咙,看看有没有异物卡在那里,沐夏钱终于“啊”的一声,吐出一滩东西来,果儿也不嫌弃,这下人算是活过来了。

    那沐夏钱悠悠睁开眼睛,说了一句让果儿哭笑不得的话。

    “神仙姐姐,这里是天上么?怎么天上还这么冷啊。”

    “天上,还天上人间呢!水里能不冷么?”果儿心里吐槽完了又有点伤心起来,从醒来的时候到现在,自己都没有想过原来的世界,这里是哪里?就算听到天上人间还是亲切啊。但悲伤也仅仅是一瞬间,果儿咧嘴无奈的笑了笑。

    果儿想要拖沐夏钱从水里站起来,但是拖不动。果儿看那沐夏钱还盯着自己神游太虚的模样就想使劲踢他一脚,让他清醒一下,结果水里阻力太大,果儿只弄出来一点水花。果儿只得再把他头抬高点,指了指水塘岸边,意思是要他上岸去。

    可能是果儿使劲抬他的头,牵动了沐夏钱的伤口,他看了看四周,清醒了。“原来我还没有死啊。谢谢神仙姐姐救命之恩。”看他那模样像是要挣扎着给果儿行礼一般,果儿点了个头,仍旧想要把他拉起来,无奈就是拉不动,果儿一把扯下了沐夏钱的头盔往芦苇丛里一扔。

    沐夏钱也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可能之前耗费了太多力气,他的挣扎,在果儿眼里看起来就和死人临死前的抽搐没啥区别,果儿吓死了,这不会要死到我手里了吧,果儿又打了几下沐夏钱的脸。

    “神仙姐姐,别打我,我说,你先把绑着我的绳子解开,我这背上还有块大石头,这样我起不来。我右边靴子里有一把匕首,你拿出来割。”

    果儿心里一阵愧疚,刚才确实太慌张了,差点以为这沐夏钱又要死了,紧张的。这回可不能紧张了。果儿依旧是一手扶着他的头,一手想去摸他那所谓的靴子里的匕首。哎,人矮了手也短,够不着。没法,果儿只得脱了外面的大衣,兜着沐夏钱的头,自己一只手拉着两只袖子,一只手去摸匕首。接下来就是割断绳子,弄掉石头,然后扶着沐夏钱走到了离水塘最近的房子里。沐夏钱虚脱的靠在墙角里,这屋里什么也没有,四面有墙挡挡风也好。

    “神仙姐姐,你先生一堆火吧,我这腰上口袋里有火镰,只是火绒可能已经打湿了。”果儿白了他一眼,没说话,因为她本身也说不出来。这么冷,生火肯定是首要的了,火镰这东西,自己在求生节目里也看过,不过现在用不着,这地方还有木头冒着烟呢,吹吹就有火了。果儿把自己的白色棉袄盖在沐夏钱腿上,又一把抓住在她脚边乱窜的小黑,放在他大腿上,然后抬起他的一只手压在小黑身上,还按了按就出了这房子。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生火,可是生火之后怎么办呢?”果儿一边往冒烟的房子快走一边问自己。

    “保持体温,搞点吃的,喝水。常常求生节目里都这样。生一堆火没有问题,可是沐夏钱要保持体温很难,他有伤口。不好换衣服。带他去看医生也不太可能,除非沐夏钱知道这附近就有医生,而且他自己能坚持走那么远。”

    “时间长了,伤口细菌感染,没有抗生素,也难逃一死啊。”果儿觉得很烦躁,虽然自己大学时候在医院做过志愿者,但是那兜仅限于导医台、后勤运送标本、急诊送手术包等简单的活,虽说自己也见过医生给病人换纱布,洗伤口,可是自己没有干过啊,现如这种情况要怎么办才好啊。

    果儿把生火的地点选在了有床的那间屋子的墙角处,没有风,沐夏钱也可以躺在床上休息。一路上,果儿觉得沐夏钱真的有点高,自己身高158厘米,大概头顶才到沐夏钱的咯吱窝,这沐夏钱一米八肯定是有的了。

    沐夏钱坐到床沿上问果儿道:“神仙姐姐,你怕不怕血?”果儿摇摇头。

    “你能不能帮我把箭拔出来?不拔的话,我肯定要死的。”沐夏钱继续问。

    果儿沉默了,但她脑袋还在运转。“拔的话,确实还有一线生机,不拔的话确实是死定了。可是这是两箭啊,又在胸口,这不是肺就是心脏,还有各种动脉血管,就算是放在医疗设备齐全,医务人员技术过硬的地方可能还差不多,现在在这里拔,有可能当场就死了,就算当时不死也会咯血啥的吧。”

第二章 就算我的命是你救的,现在起,你要听我的了!其三

    果儿拿起一个燃烧的木棍,把火弄灭,在地上写到:“这样你有可能马上就死了。”

    “没关系,事已至此,若我死了,你拿这个金印到中都府,就说找沐夏钱的哥哥,自然有人来料理我的后事。”沐夏钱从胸前掏出一个布包,果儿指指自己的喉咙,摇摇头。“这明显就是动画片里的弗拉格啊,自己怎么能接!是自己想要便当的节奏吗?”果儿把他的布包接放在枕头下。

    “我忘了你不能说话,有笔和纸没有?我写一封信说明原委。”

    果儿又摇摇头。

    “你这是中了两箭啊,有心脏有血管,很危险,很有可能当场大出血死掉的。”果儿抹去刚才那一行字,又在地上写了一行字。

    “箭应该没有穿到心脏。我知道,要不然刚刚就已经死了。”沐夏钱有气无力的说着。

    “好,我去准备,你先不要动。”果儿在地上写完这句就放下了木棍。开始思考起这件事情的难度。

    这相当于是一台手术呢,自己什么都没有。医院那什么静态浮游细菌小于每立方米25个的标准手术室更是不要妄想了,这里床上肯定有细菌,还有旁边屋子还躺着个满脸血污的人,也是细菌,她和沐夏钱刚刚从水里爬出来,小狗身上到处都是细菌啊。止血这个只能看运气没有扎到血管了,扎到血管只能算运气不好。如果是扎到大动脉应该会有血咕噜咕噜冒出来吧,现在看起来外面的衣服还没有,动脉的可能性不大。具体伤在什么位置呢?这个现在考虑意义不大,衣服脱下来才知道。拿什么来杀菌消毒呢?刀可以用匕首代替,匕首可以放在火上烤来消毒、杀菌。那伤口用什么来消毒杀菌啊?想到这里果儿拿起木棍却写不出来了。杀菌当然是碘伏和酒精最好了,可是这些原本可以到药店买到的东西现在上哪儿去找呢?果儿突然记得果壳上有人讨论过生理盐水可以冲洗浅表伤口,一定浓度下能使细菌脱水达到抑菌的目的,伤口就用淡盐水清洗下,伤口周围的皮肤就用浓盐水擦一擦吧,只能这样了。

    接下来果儿准备了好多东西,首先是几个罐子,里面装满了清水,还有床下箱子里的棉布,剪刀,针线,还有几个很小的陶盏,能想到的果儿都想到了,也不管能不能用得上,果儿都把找到的东西放在了案几上,接着果儿把那案几拖到了床边,这就是临时的器械台了。接下来果儿把那一叠米色的粗棉布剪成了好多的布条,他们统统放到那个最大的罐子里去煮着。然后果儿又用干净的罐子装了从山洞里找到的盐,用开水兑了两罐不同比例的盐水,让它们冷着。

    沐夏钱就在床沿上坐着,靠着床尾的床柱,看着果儿忙这忙那。等果儿忙完这些沐夏钱问道:“果儿姐姐,你以前是在太医院吗?你家里人有当大夫的家人吗?我觉得我自己有救了。接下来我要躺着吗?”

    果儿没理他,但是她一刻也没有停止过思考。“现在就往床上躺怎么行,那不满床细菌了?”

    先要把长长的外套搞下来,湿湿的裤子脱下来,然后擦洗过身子了才能往床上躺啊,还有这伤口的包扎,要不怎么流血了才能包扎吧,在那之前只能用按压法止血吧,这些想法都在果儿的脑袋里自动的一条一条的蹦出来。还有,自己之前就不应该在这屋里生火,这样温暖的环境也会滋生细菌,要了沐夏钱的命啊,还有这被褥也不知道干净不干净,应该也煮一下再烤干的,果儿懊恼起来。可是等做好这些没准沐夏钱已经死掉了,就这样吧。

    果儿觉得现在真是不好选择,往往电视剧里的人物在面临选择的时候都会权衡利弊,都选择最有利于自己的。可现在自己的选择关乎着别人的生命,既然没有别人帮忙选择,那就选择最好的方向吧,退一万步来说,要是当时沐夏钱就失血过多死去的话,这也有他自己选择的因素在里面,到时候这样想心里就好受了。瞬间果儿觉得自己内心好黑暗,但是一直以来这都是人性的本能不是吗?我们经常在面临多个选择的时候常常会问到别人的意见,好像我们心里没有答案,需要别人的意见,可事实上我们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做出了选择,问别人那只是害怕以后独自承担后果罢了。万一选择的和我们想象的有差距,有一天想起来当初的选择,那我们才有借口说,当初要不是听了谁的意见,我就不会做出那样的选择,今天就不是这样的结果了。自己那么积极的找罐子、打水、剪布条等等,其实自己已经做出选择了,只是现在还有放弃的机会。要是今天沐夏钱死掉了,自己却没有人可以说,看来是要独自承担害死人的后果了。果儿想:虽然我现在说不出话,如果沐夏钱活下来了,以后我也要和沐夏钱说清楚,今天这个选择是多么的艰难。

    “一、脱衣服;二、洗伤口;三、脱裤子,上床;四、拔箭;五、止血;六、包扎。”果儿在木板上用木炭写了这六条,还打上箭头,给沐夏钱看。沐夏钱只是点点头。

    既然决定了就行动吧。果儿又把原来的衣架拉到火堆边,用浓盐水先把衣架淋湿了,然后把煮好的布条还有布,都搭上面在火堆边烤着。然后果儿又看了一下自己准备的东西,觉得没有什么遗漏了,这才开始准备脱沐夏钱的衣服。这沐夏钱的外面的衣服是暗红色的。和果儿的外套一样,中间对襟一水的盘扣从下摆到脖子,只不过这扣子是金属的。这腰上还拴着布带,果儿先解开了布带。解开扣子的时候发现这衣服很沉重,到了胸口,果儿不敢解了,她怕没有扣子承担一定的重量,箭反而成了支撑,伤口更大了。果儿考虑了一下,果断的拿起剪刀把右边的中箭部分以下的剪去一大截,然后沿着两只箭杆周围剪了一圈,才解开剩下的扣子,只是这衣服的袖子比较窄,再加上这沐夏钱抬手也牵扯到伤口,果儿索性连袖子也剪开了。外面棉衣去掉,这里面是白色的薄一点的棉衣,果儿也想依刚才的办法除去。这是这衣服果儿在剪的时候发现剪不动,沐夏钱还哼了一声,估计是被弄疼了。果儿一看,这个是薄的棉衣里面竟然有铁片,只是很薄,这箭肯定是穿透铁片了。果儿想这既然要防身,干嘛不在刚才那个棉袄外面罩上铁甲呢?这想法也只是刹那间,果儿提醒自己一定要专心,小心。

第二章 就算我的命是你救的,现在起,你要听我的了!其四

    最后终于把沐夏钱的最后一件衣服脱去了,果儿又用剪刀慢慢的剪开两只箭之间的衣料剪开来。结果布料一分开,下面那一箭和布料一起掉落了下来,看来这沐夏钱也是运气超好了,这一箭因为穿过铁片受到了一定的阻力,沐夏钱这里只有一个很浅的伤口,果儿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接下来果儿看了一下沐夏钱的另一只箭伤。这一箭从沐夏钱**正上方大约二点五厘米处斜插进去的,向着上方的肩胛骨位置。伤口的位置不时有丝丝的鲜血渗出来。既然没有大出血应该就没有伤到动脉,如果自己没记错的话,这里应该是第三肋骨和第四肋骨之间,这里面肯定是肺了。虽然现实中有肺被钢筋、肋骨刺穿的病例,但那些人能够存活也得益于好的医疗设备以及医务人员的辛勤付出,可是现在自己只能堵运气了。自己就只记得肺部被捅伤的急救措施了,好像要用碗或者干净的塑料包扎起来,打电话120。至于送医院后气胸,肺塌陷什么的,感染什么的自己可是什么也做不了啊。这些名词还都只是自己做志愿者时候在医院墙上看到的宣传啊,哎,书到用时方恨少。自己当初怎么就没有学医呢?果儿记得有张急救的海报写了如果是开放式气胸会有嘶嘶的漏气声,果儿侧耳仔细地听了一下,还好没听到那种声音。

    果儿脑袋在思考,手里依旧还是用剪刀慢慢的把箭杆四周的残余布料剪掉,只剩下箭杆。这箭杆的直径也不超过一厘米,只是不知道箭头有多大,什么样子,有没有倒刺?果儿把剪刀丢到罐子里煮着,捡起刚刚那只箭,研究了一下。箭头约有一厘米左右长,是扁平样式,有点像匕首,边缘很锋利,两侧微微向外突出,这肯定有倒刺的功能了,好在箭头最宽的地方也不超过两厘米,也不是果儿想象中那种倒刺很锋利的样子。果儿拿起箭,对比了一下箭的长度,用布条测了一下沐夏钱胸口那一只,再在这只上做上记号。看起来这箭头没入胸口也有将近一厘米了,不过箭也是斜着插进去的,但愿没有伤着肺吧。这伤口不知道算是大还是小,努力过了就听天由命吧。

    果儿放下那只箭,先把沐夏钱绑头发的布片解开,用一块布把沐夏钱长长的头发全部包起来,就像美容院那样,不包起来等下包扎伤口可就费事了。然后果儿倒了一些浓盐水冲了手,还到了一些淡盐水一些在烤干的棉布条上,这才捞出剪刀来,用剪刀夹着棉布轻轻的擦沐夏钱的伤口。先是沿着箭杆的四周慢慢向外,接着才是用淋了浓盐水的布片擦拭伤口较远的地方。整个过程果儿都小心翼翼,只是专注于眼前,甚至刚开始果儿觉得自己有几次不小心碰到箭杆,果儿也不去看他的脸,只是自己做自己的事情,她不知道沐夏钱的眼光就没有离开过她的脸。

    接下来就是脱裤子了,果儿让沐夏钱站起来。那裤子一看是就是靠着腰间的那一圈白布来固定的。果儿沿着沐夏钱的腰摸了一圈硬是没有找到白布带的头,可以确定的是,这腰间的白布肯定是腰带嘛,咋就找不到头呢?难道就不能打个结什么的嘛?果儿摸摸索索了好一会儿,结果还是沐夏钱自己左手在腰后面一扯,扯出来头,感情这就是一长条布直接裹在要上的啊。找到头,果儿就一圈一圈的拆下来。好家伙,拆掉最后一两圈的时候,外面那棉裤吸了水太重就自己掉了下去,好在里面还有一条白色的裤子,果儿才觉得没那么尴尬。果儿一摸裤腿,这剩下的一条裤子也是湿的,她示意沐夏钱还是脱下来,这沐夏钱却指着自己腰,说:“你帮我把这带子解开。”果儿看,这裤子在腰上旁边就有带子,还像是打了个结的样子,果儿一拉,还好这回沐夏钱提前捂住肚子才没有掉下来。

    “剩下的我自己来,神仙姐姐,你转过去一下。”沐夏钱这么一说倒是免了果儿的尴尬。虽说自己当他是孩子,这十六、十七岁的男孩子不是最危险的么?但是现在这孩子这状况都自身难保了,果儿啊果儿,你还在瞎想什么啊?至少沐夏钱的精神状态还是不错的。

    等果儿再转过身的时候,沐夏钱还是坐在床沿上,只是拿被褥盖住了重点部位,那裤子还在脚踝处,没办法,胸口那么长的箭杆根本不可能自己弯腰嘛。果儿帮让他脱了靴子,裤子,还拿浓盐水把小腿和脚都冲了一下,再用干净布把水擦干,让他把腿放上去,盖上被褥。就这一折腾,箭杆周围又流出不少血来,果儿也还是用剪刀夹着棉布轻轻的擦去了。

    果儿又去洗手,这前三步算是完成了,就差后面最重要的三步了。果儿叠了一大叠的棉布片,轻轻按在箭杆附近,顺着箭杆的方向一使劲,箭拔出来的同时,果儿就把棉布片压了上去,她真的不敢看有没有伤到肺,也不敢看有没有大出血,按下去的同时,果儿开始数秒,一个手累了就换另一只手,就这样果儿按了大约摸按了快半小时,果儿小心的揭开布片,还是有血冒出来,果儿又换了干净的棉布按上,这要是在医院肯定要要把伤口缝起来,但是果儿很害怕,现在听起来是没有漏气的“嘶嘶”声,果儿怕用缝衣针一拉扯,这肺本身没漏气的,一拉扯反倒漏气了。想来想去,果儿觉得还是不要缝,而且还要拿陶盏把伤口给密封起来,确定想法之后,果儿拿起沐夏钱的手,让他自己摁着,然后快速的把布片叠起来,放在陶盏内高出陶盏大约一厘米,用剪刀使劲戳试了一下,刚好和陶盏平,果儿让沐夏钱松开手,把装有布片的陶盏摁在伤口上,然后再让沐夏钱摁住,自己拿干净的布条一圈一圈的在沐夏钱的胸口缠上,也不知道紧不紧,最后在胸前打了个结,这包扎就算完成了。果儿扶着沐夏钱让他躺下,再轻轻的给他盖上被子,这沐夏钱也真能忍,也没叫,这会儿沐夏钱虚弱的说:“神仙姐姐,再次谢谢你的救命之恩,我一定会报答你的。”

第二章 就算我的命是你救的,现在起,你要听我的了!其五

    果儿也累的坐在床沿上,她发现这会儿自己满头都是汗。脚底下的雪地鞋里的毛毛湿湿的也很不舒服好像还有砂子,裙子上也是污泥,还有沐夏钱的头发还是湿的呢,还有沐夏钱被剪破的带血的衣服,到处乱七八糟,看来自己还不能坐下来休息啊。

    果儿把用另外一块干净的布烤热了垫在沐夏钱脑袋下,把头发散开来,之前包头发的布拿到火边烤着。然后把脏衣服全都抱出了屋子,搭在屋子外的树枝上,又把占沾有血迹的布条布片也拿到屋子外面,用罐子装冷水泡着,这会儿可没有功夫去洗它们了,现在肚子饿了。至于从沐夏钱衣服上剪下来的碎片,果儿用树枝扫了扫了,全部弄到火堆了去烧掉了。全部收拾完,果儿这才用温水洗了个脸,冲了一下脚,换上了从箱子里找出来的鞋子,只可惜没有袜子,这鞋子又太小,果儿只能拖着走。

    早饭果儿用山洞里的米煮了点白粥,自己吃了一点,给小黑到了一点在破罐子的残片里,小黑都舔得干干净净。沐夏钱看起来睡着了,果儿也没有叫醒他,粥就留在罐子里,想着等他醒了再叫他吃。

    吃完饭果儿想,其他的事情都可以先放一放,看看周围还是很有必要的,自己早上还没有把这里探查完就听到沐夏钱一行人来了,虽然中间救了沐夏钱,但是还是有必要再把没有看过房子和四周看一看。果儿和小黑狗就慢慢在村子里走着当是休息。这村子说起来其实应该是易守难攻的地形,上山下山只有一条路,都要经过水塘和中间那栋房子后面的竹林。环境看起来还是不错,唯一不好的就是村民都死了,这些尸体还不好处理,至少现在果儿还没有想到一个能好好安葬他们的办法,不过现在是冬天,此事缓一两天也可以。

    想不出来就放一放,做事也不要急于求成,这是果儿一直以来的做事风格,转了一圈回来,果儿就又开始忙碌起来,洗衣服,洗布片,说是洗,其实就是从水井里用罐子打出水来,照着有泥的地方先用水冲一冲,再用自己找到的板凳腿还是桌子的腿敲几下,再用水冲一冲。至于有血迹的布片,果儿不用手直接接触,用个棍子顺时针搅一搅,反时针搅一搅,换了水又泡。自己的棉袄果儿舍不得用家具腿敲,搓了搓,还好井水并不像水塘里的水那样冰冷,结果果儿用水冲掉了大部分泥,但是因为是立体的蕾丝面料,还是有很多在缝隙里,洗不干净,没办法,将就吧。果儿把较厚的衣服放到屋里架子上和案几上,在火边烤着,薄的晾在外面的树枝上。

    搞完这些,果儿看沐夏钱还没有醒,也不去叫醒他,看到沐夏钱安稳的睡在床上,果儿想,自己晚上睡哪儿啊?自己后来看的那几个房子都没法住人,也没有什么能用得上的工具,也只能当是废墟了,看来自己晚上还是要睡这屋里,难道睡地上么?不能直接躺地上吧,虽然有火,晚上还是会冷吧,走了一圈,连根稻草都没发现,晚上可怎么办呢?稻草没有就用芦苇吧,外面水塘那么多芦苇,割点来铺地上,再盖上自己的棉袄(如果干了的话),应该能挺过去吧?实在不行的话尽量靠近火堆吧。

    说干就干。

    果儿跑到水塘边用匕首割芦苇。想起来容易做起来难,果儿没割几颗,自己手背就被芦苇叶子给划伤了,果儿给自己手缠上布带,割了两大堆,然后自己又分好几次才抱回去。大概是自己弄芦苇,叶子窸窸窣窣的响声把沐夏钱吵醒了。

    “神仙姐姐,你还在这里啊,有没有水,我想喝点水。”

    “不在这里我还能去哪,就算没有你我也是要打算藏在这里的。”果儿心里吐槽,却还是用陶盏倒了一点点温水放到案几上,再把他扶起来,靠着墙,把水端到他嘴边,沐夏钱喝了几口。果儿又将剩下的粥倒了些喂给沐夏钱喝了。要扶他躺下时,沐夏钱不让,嘴里说道:“神仙姐姐,我以前从未见过你这样的女子。”

    “你见过才怪了。”果儿没理他,用剪刀将芦苇花剪下来放在一边。

    “少说话。”果儿在木板上写到。

    “对了,神仙姐姐,我就一直很奇怪,你是哪里人氏,怎么写的文字和我们差不多,却又有些不一样呢?这个少字我是认得的,这两个字是说话吗?你的言字旁怎么那么奇怪?”

    果儿点点头,又指了指自己,在木板上写下“唐果儿”三个字。

    “唐果儿,果儿,这是你的名字吗?我,我叫沐夏钱。”说这话的时候果儿看到沐夏钱低了低头,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念个名字还需要扭扭捏捏的吗?原本果儿就觉得这沐夏钱有点眼熟,现在看他低头的样子,终于想起来了,这不电视剧《黛玉传》里面宝玉马天宇吗?只是小一号罢了,比他多了几分英气看起来稍酷,将来是个大帅哥啊。那个“既然你不想休息,看起来身体没什么大碍嘛,索性写来问问他。”

    “今年是哪年,这里是哪里?你多大了?”果儿继续写。

    “今年是洪武二十年,这里是元宝山,我是洪武四年的。”说道后面沐夏钱又低头了。

    果儿只听到了洪武两个字,其它的都没听进去。“洪武,洪武不就是明朝开国皇帝朱元璋的年号嘛,难怪那两个人说是朱家的叫花子天子,这么说我不是在火灾的时候被人绑架到山里了?这是穿越了?”果儿掐了自己一把,“册那,好疼。”但是自己又喊不出来,只有留点眼泪了。“啥年代不好,干嘛要到明朝,还是初年打仗的时候,在唐朝也要好一点啊。话说朱元璋这皇帝当了多少年?自己咋就没记住呢?”果儿思想跑开了,人也有点痴呆了,拿着木板眼神空洞,慢慢悠悠的往门口走。

第二章 就算我的命是救的,现在起,你要听我的了!其六

    “神仙姐姐,不,果儿姐姐,你别丢下我啊。咳…咳…咳…”那沐夏钱看到果儿听了他的回答就痴痴的往外走,大声了点,可能碰到了伤口。

    果儿的思绪被沐夏钱的咳嗽声音打断了,回过神来,看到沐夏钱正咳的厉害,忙扔下木板,拿了个布片给他,那沐夏钱刻出来的痰里带着不少血丝。那沐夏钱自己也看到了布片里的血丝,眼神也暗淡了。

    “別說話,躺下。我不会丢下你的。”说话两个字的繁体字果儿还是会写的,只是其他字果儿就不知道有没有繁体了,这都不重要了。果儿把这木板给沐夏钱看了看,放到一边,扶他躺下,还给他掖了掖被子。果儿坐在床边上,哪儿也没去,脑袋里什么也没想,其实不是没想,是万千头绪,没有理顺,断片儿了。那眼泪不觉的就流下来了,是伤心吗?是无助吗?是委屈吗?果儿不知道,只是眼泪就停不下来,她仿佛看到自己的灵魂从脑门里挣脱出来,在这昏暗的屋子里飞了一圈,就“咻~”的一声,抛下身体,回到现代的社会主义世界去了。哭,大约是身体对灵魂的不舍吧。直到感觉有人用手替她擦去眼泪,她感觉那灵魂又回到了身体里。沐夏钱没有说话,从被窝里艰难的伸出左手,替她擦着眼泪。

    “我怎么能这样呢,还需要一个孩子来安慰我。这会子他都觉得自己要死了,我何必再来增加他的烦恼。还有我这肚子里还有宝宝呢,我要活下去!从某方面来说,有宝宝也是好的呢,起码每月不用找东西来代替女士用品了。”果儿心里自嘲着。

    “能不能回去以后再说,不能放眼未来就先着手眼前吧,先把晚上睡觉的地方弄好了再说。”果儿觉得自己想通了,看着沐夏钱还流露着担心的神情,果儿俯下身,在沐夏钱额头上亲了亲,把他的手再放回被窝里。

    “暂时就让我们相依为命吧。”果儿心想。

    沐夏钱愣了愣,睁大眼睛看着果儿,果儿只是微微一笑了下,就接着弄她的芦苇床。因为手上有布条的保护,果儿的进度比她自己想想中的快。原本以为自己要弄到天黑,可是在自己肚子再饿之前,果儿就已经把“床”弄好了。最下面一层是芦苇的杆,果儿还像外公编席子那样编织了一下,到边缘就用绳子绑一下,杆的上面一层的芦苇的叶子,自己已经用脚踩过,最上面是芦苇花,再在芦苇花上铺上箱子里找出来的衣物,这就算是床了,晚上要是冷就再盖上大衣,应该能睡觉。不光果儿满意自己的床,那小黑狗也很满意。从果儿割芦苇开始,它就一直在果儿身边转悠,果儿铺上芦苇花的时候,它就跳上“床”去不肯下来了。果儿抱它下来,它又跑上去,再抱下来,它又再上去,果儿最后拎着它脖子上的皮,把它摁在地上,它才没兴奋的乱跳。果儿看他蹦蹦跳跳的,想到以前外公外婆家的狗,自己心情也没那么郁闷了。

    铺好床,果儿躺了一下,又起来把挂在火边的衣服翻了个面,又把早上沐夏钱吃的陶盏和罐子洗掉,准备煮点吃的。这从醒来一直忙这忙那,洗罐子的时候,突然觉得想上厕所,这哪儿是厕所啊,卫生纸也没有,小号还好,大号可怎么办?果儿一边找可以方便的地方,一边想。原来外公外婆家厕所一般在房子后面,养猪养牛的地方,果儿往房子后面跑去,确实有猪圈,可是都没有家畜,也没有没地儿上厕所,最后在竹林里解决了。要是沐夏钱想上厕所怎么办?跑出来会冷吧,他可是把裤子脱光了啊。这天好像更阴了,我得先去看看他的裤子干了没有,没有的话先烤干这个要紧。最好能找个破罐子,他晚上可以自己在房间里解决。这大明朝真不好,连个马桶都没有。果儿回来的时候看到墙边有几节竹竿,也把它们拿了回来,柴火是一直都需要的。

    进出门的时候果儿都会想到隔壁房间的那具尸体,果儿想了个办法,这是她自己觉得现在最能实施的办法,那就是用火烧掉,这样既不会腐烂,也不用搬运,可是要烧掉,这也有好几个问题要解决。一是大量的柴火;二是烧的时候温度也不知道够不够,还有听说燃烧的时候尸体的肚子还会胀气甚至爆炸;三是烧的地点,如果还在这屋里烧的话会不会火太大把房梁、椽子什么的烧起来呢?还有就是其他村民的尸体,小孩子的话自己或许能拖得动,还有好些成年人呢,自己不能使劲,沐夏钱更是不能使劲了。好在现在是冬天,一两天应该没什么事,希望沐夏钱这几天能好点,但是沐夏钱好点了自己就能心安理得地一走了之么?果儿想了一半天还是觉得自己想的这个所谓的靠谱的法子实际还是不靠谱的,需要再思考。

    午饭也是稀粥,只不过多了一些油菜叶。现在油菜还没有抽苔,果儿就掐了些叶子洗净了放在罐子里。午饭后不知从哪里吹来了一阵阵的妖风,一出门就觉得脸上像刀子刮一样,天上的云也越来越厚,果儿想着,这么冷的天可能要下雪,就忙着把山洞里储藏的米搬了一些过来,又收集好些木材,堆在门口。外面凉的衣服也全都收进来,搭在架子上。

    连续两天两夜的大雪,果儿除了上厕所还有洗罐子,打水都没有出过门,沐夏钱这两天也吃了咳,睡了咳,醒着咳的状态,不咳嗽的时候他就抓紧时间睡觉。咳的痰都有血,第一天是血丝,第二天有些血块,第三天也还是血块,次数还有所增加,果儿觉得情况不妙,但她还是说不出话,其实如果真的能说话果儿也不知道要怎么安慰他才好。沐夏钱最初上厕所还有些尴尬,但时间长了也就习惯了,想上厕所他就会对果儿说:“果儿姐姐,我要起来一下。”果儿会给他披上自己的棉袄,他再自己去放罐子的地方上厕所,等他上床后,果儿会把罐子拿到外面去倒掉,用水冲洗过再放回来。每次沐夏钱想说话的时候,果儿都会把那个写有“少说话”的牌子拿给他看。果儿为什么对沐夏钱这么好,她自己也说不上。大概是第一天晚上睡醒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身上除了自己的棉袄外,身上还多了沐夏钱原来哪一件被自己剪破的袄子的原因吧,这袄子本来是她睡觉前搭在沐夏钱被子上面的,果儿当时就有点想哭。

    王铭出门那天自己还觉得他啰嗦呢,现在被个小毛孩子关心,自己就感动的流泪。这两天果儿可没有少想社会主义的世界,没有少想那世界的亲人,准老公、爸爸、妈妈、准公公、准婆婆、外公、外婆,甚至是楼下的物管,小时候吵架的同桌,讨厌的明星;没有少想那世界的物品,手机、电视、电脑、钢笔、雨伞,牙刷,甚至是自己即将要丢弃的鞋子,不保温的水杯,席梦思床垫。果儿一再觉得自己活不下去。想是这样想,果儿也没有闲着,每天给沐夏钱洗脸,擦手,除了煮粥,烧水,还把前几天干净的布片煮好,晾干,她打算午饭前给沐夏钱换一下伤口的布。

    另外果儿还补好了沐夏钱的棉袄,和里面的衣服,都是把原来的衣服剪短了一截,用剪来下布料来补上,虽然针脚粗糙了一点,远远的还是看不出来。果儿还用竹片做了两把牙刷,刷毛本来想剪点小黑狗的毛,结果太软,果儿就用削的细细的竹丝,用火燎一下,再在粗糙的石头上磨过了果儿才在自己的手臂上试用一下,虽然不怎么舒服,也将就了,牙膏就用木炭和盐来代替。

    每每自己要自制工具或者做事的时候,果儿都要埋怨一下那些写穿越小说的作者,特别是穿越过去女主还能过得无忧无虑的,不说别的,每个月的那几天,要用到女士用品的时候,古代再好还是社会主义好啊!

第二章 就算我的命是救的,现在起,你要听我的了!其七

    换伤口的布之前,果儿还是把准备好的东西放在案几上,先把沐夏钱的头发也包起来,固定在头顶,再洗手,解开布带,接着果儿浇了些淡盐水在原来的布片上,接下来用浓盐水擦拭伤口周围的皮肤,等伤口的布都软了,果儿才慢慢的揭开布片。伤口边上有结痂的现象,还有点红,果儿用干布在伤口周围亲亲按了按,没有脓水,这应该是好现象。果儿再用布沾淡盐水在伤口上轻轻按了按,等他自然干了,放上布片,用布条缠起来。再扶沐夏钱躺下后,果儿依旧把这些拿出去用清水泡着,等泡透了再拿棍子搅,最后再来煮。

    “这次不用绑茶盏了?伤口怎么样?”

    “很好。”果儿在木板上写到。

    “可我痰里血变多了。”

    “箭伤到肺了。”果儿也不管什么繁体字了,又写上“少说话”拿给沐夏钱看。沐夏钱就很自觉的闭上嘴。

    天快黑的时候,果儿揣了几张布片走出去屋子,想到竹林里去试着大个号。这几天自己肯定是精神紧张,又没吃什么蔬菜,虽然身体没有大号的信号,但是还是要去蹲着试试,结果放了几个屁,什么也没拉出来,看来要多吃点油菜了。

    睡觉前,果儿依旧是给沐夏钱洗脸擦手,洗脚。只是擦他手时觉得他手有点发烫,果儿怀疑他发烧了,用自己额头试了一点,果然沐夏钱头很烫。也不知是不是伤口细菌感染了,也不知道这沐夏钱能不能撑住,自己能做的只有给他降低体温了。电视剧里那些男女主角到这时候经常出现的情况就是男主会喊冷,女人就会主动脱光了温暖男人什么的情节都是瞎编的,以果儿在医院当志愿者学到的知识,不管病人发烧觉得多冷,都不能捂着,重点是检查发烧的原因和降温!物理降温可以用酒精或者湿毛巾擦拭患者的四肢、额头,或者用冰块在病人额头降温。还有要多喝水。

    “你发烧了,要多喝水。”果儿写了给沐夏钱看。

    开水是有的,一大罐子呢,果儿拿来就让沐夏钱自己喝。然后在外面搞了一些冰渣子用布包回来放在沐夏钱额头上,又用冰的湿布给沐夏钱擦手臂,擦小腿一直到脚心。到了后半夜,沐夏钱烧的越来越厉害了,果儿只用被子盖住沐夏钱的胸口到大腿,四肢差不多都露在外面,不停的用冷水擦四肢,也不停的往外跑给他包雪来敷额头,一晚上都没怎么合眼。那沐夏钱也迷迷糊糊,只要一睁开眼睛,果儿就拿水给他喝,晚上也上了好几次厕所。

    到第二天中午的时候,沐夏钱的体温渐渐降了下来,果儿也累的够呛,煮好的粥放在案几上还没来及吃就倒在床上睡着了。一觉醒来,果儿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盖着被子,一看自己的衣服裤子都还好好穿着,果儿一下坐起来,咋就睡着了,沐夏钱呢?果儿发现他坐在火边,正在往火堆上添柴火。看到果儿坐起来,沐夏钱很开心的笑了,火光映着沐夏钱的笑脸,果儿差点就要喊出“马天宇”三个字来。嗷~男生留长发有点妩媚呢!他给果儿倒了一盏水,果儿也渴了,接过来就喝了下去。

    “果儿姐姐,谢谢你又救了我一命。我无以为报……”

    “无以为报,定当以身相许?”果儿思绪又飘远了。

    “果儿姐姐,刚刚你点过头了,就是答应了要睡床了,你再去睡一会儿,昨天一晚上没睡觉。”

    “我什么时候答应了?答应什么了?别人睡过的床我怎么能睡的下去?难道他刚刚说的无以为报后面接的是把我的床让给你?”果儿眼前飘过了好几个问号。推开了沐夏钱的手,“老娘现在要去外面上个小号啊!回来要吃饭啊,肚子饿的慌啊!”果儿心里咆哮着,苦于说不话,只能用行动表达,果儿穿好鞋子就往外跑。

    “这几天没有洗澡了,每天半夜偷偷起来洗内裤,还要等着烤干穿,哎还是社会主义世界好啊。什么时候能淋浴下就心满意足了。大明朝的人的是不是都泡澡呢?电视里古装剧都是个大木盆的,自己现在怀着宝宝呢,不能那样泡,可是花洒这世界肯定没有的,有没有什么能代替的呢?”野外上厕所果儿都想了一大堆。

    回来的时候,果儿坐在自己的狗窝里,把罐子拿过来一看,还有粥,到了点在陶盏里唏哩呼噜的就喝了起来,那沐夏钱靠过来,似乎是弯腰想帮忙,果儿眉头一皱,指了指沐夏钱原来睡的那张床。小黑狗上狗窝可以,沐夏钱不行。

    “岂如江头千顷雪色芦,茅檐出没晨烟孤。

    地碓舂秔光似玉,沙瓶煮豆软如酥。

    我老此身无着处,卖书来问东家住。

    卧听鸡鸣粥熟时,蓬头曳履君家去。”那沐夏钱躺在床上却念出这诗来。果儿什么也没听懂,只听懂了“卧听鸡鸣粥熟时”果儿想:“难道这小毛孩中午也没吃?那这粥还是中午的?晚上竟然没煮饭?我还以为这是晚上给我留着的呢?还等着我起来煮啊,就是不会,我这些天怎么弄的,看也看会了啊?”果儿心里有点气愤,转眼一想这沐夏钱伤也没好,昨天发烧又折腾一夜,并不比自己轻松,身体肯定还很虚弱。端了粥过去想要给沐夏钱,哪知道这沐夏钱看到粥,竟然不顾伤痛,往右一侧身,给了果儿一个脊背。

    “苍天啊,我这是得罪了哪门子的神仙,非得要穿越过来照顾一个受伤的傲娇小毛孩啊?就算刚刚我觉得你样子有点妩媚那也不是我的错啊!别的女主穿越了哪个不是做王妃,自己咋就这么倒霉,非要穿越能不能重来一次?”吐槽归吐槽,果儿把粥放在案几上,转身抽了一根柴火棒子出来。墙上,火光把果儿和柴火棒子的影子拉的老长了。

    “果儿姐姐,你别打,我、我错了。我不生气了。从第一次见面你就打我,打我好几回了。”那沐夏钱又转过身来,端起陶盏把里面的粥喝了个一干二净。果儿觉得这沐夏钱有时候还是有点搞笑的,像个小孩,有时候又像个大人,完全搞不懂。

    那沐夏钱今天还发小孩脾气,平时果儿时不时要拿写了“少说话”木板给他看,但今天不知是不是还在生气也不说话。果儿想:这样最好,少说点,少咳嗽点,多保存点体力才有利于伤口的恢复。

第二章 就算我的命是救的,现在起,你要听我的了!其八

    还有,自己有孩子,沐夏钱有伤,都需要补充营养。想到孩子,果儿下意识的摸了摸肚子,现在小腹还是很平坦,可是再过一个多月恐怕要鼓起来了吧,三个月的时候就身上这红裙子和白棉袄还看不出来,到第四个月可就能看出来了,自己到时候怎么办呢?还有自己之前做的海龟那个梦,现在穿越了,自己的孩子还在不在呢?今天是第四天了,我一定要记好日子,要是这一个月满了姨妈还是没有来看我,我应该找个医生,啊不,找个郎中给把把脉,看看我的孩子还好不好。这洪武年没有人要雇佣怀孕的女人做事吧,以后生活好艰难啊,还有要生孩子也是一场生死之战啊。果儿觉得一到晚上,种种悲观的情绪就会涌上心头,要是自己能和人你说说话分散一下注意力也好,可是嗓子就是发不出声音,躺在狗窝里,自己只能瞎想。

    果儿想反正这会儿睡不着,干脆再煮一点粥。这粥连续吃了几天已经吃的都想吐了。既然山洞里有麦子,索性就搞点面粉吧。果儿拿了点麦子来,可是又没有鎚窝,又没有纱布箩子,怎么能搞出面粉来啊。最后果儿把罐子当炒锅,试着看能不能炒点麦子出来。

    那沐夏钱听果儿出门去也不问,闻到炒麦子的香味的时候就起来了。看来也是个吃货,也可能是中午剩的那点粥两个人分食确实太少了,现在肯定肚子饿了。果儿拿干净的布铺在案几上,把刚刚炒好的麦粒儿倒在布上面,自己尝了一点,脆脆的,还掉粉儿,感觉还不错。果儿抓了一点给沐夏钱,示意他自己拿,接着又去炒剩下的。

    炒完后,等麦粒儿冷下来,果儿用小布袋它们装起来。别看这么一点事,离火太近,果儿觉得自己汗都出来了,烧了热水,洗漱后美美的钻在自己的狗窝里睡了一觉,脚那头小黑狗特别暖和,比暖宝宝还实用。

    第五天,果儿把粥煮在罐子里就准备去竹林里蹲蹲看能不能排出点什么。结果小黑狗跟着跑了出来。都知道狗是要吃屎的,那小狗跟着她寸步不离,要是自己大出来了,屁股还没擦干净,小黑狗跑来吃怎么办,它要是晚上还上自己的床怎么办,虽然上床也是只准它睡在她脚边,但是那画面简直不敢想象。反正身体也没大便的信号,这会儿还是出去地里扯几根油菜吧。

    一出去,那小黑狗跑的没影了,但是雪地里一溜脚印还在。果儿也不去管它,径直到最近的油菜地里去扯油菜。扯了没几根,果儿感觉到身后有沉重的呼吸声,果儿心里一凉:“糟了,下了几天雪,森林里没有吃的了,熊跑出来了。这下死定了,难道是系统要收我回去重生了?见到熊是要装死还是什么,完了完了。”等了半分钟,没有啥动静,果儿屏住呼吸慢慢回头,发现是一匹漂亮的红骝色高头大马,马儿正凑过鼻子来不知是不是想吃她手里的油菜。

    “原来是马啊,自己虽然没骑过,好歹美术课上也画过,电视里也见过。马的胆子很小的,只要不受到惊吓应该没什么危险。”果儿觉得自己的心又开始跳动了。试着喂了一颗油菜,果儿的心又跳了几拍,果儿觉得不对啊,这有马肯定有人啊。果儿把油菜往地上一丢,转身就往房子那边跑。说是跑,都是雪,果儿那移动速度简直堪比蜗牛。边走果儿边注意听有没有别人的声音。哪知马儿吃了那几颗油菜,就跟朝着果儿过来了,果儿走,它也走,果儿停下,它也停下。

    “去,去,去,别过来,你会暴露我的。”果儿心里说,但是说不出话,朝马儿摆摆手,那马儿却又朝她走近了一点。

    “这马不会像狗一样突然乱叫吧?”果儿慢慢走过去捡起缰绳,马儿也不反抗,果儿就这样牵着马从房子后面一直绕到了住的屋子的竹林里。大雪压断了几根竹子,马儿就在哪儿吃竹叶,果儿趁机悄悄的溜回去看情况。房子周围除了自己和小狗,没有其他人的脚印。

    果儿小心的开门进去,捂住沐夏钱的嘴,弄醒了他,示意他不要说话,又帮他穿好衣物。把正在煮的粥藏到了床下的箱子里,床单和垫在下面的褥子弄得乱七八糟,用罐子装了柴草灰,塞了几个通红的木炭,往剩下的火堆上倒了一罐水把火浇灭了,拿了昨天晚上的麦子口袋,其它东西果儿来不及收拾了,然后将被子反过来披在两人身上,悄悄的走了出去。白色的被里把两人盖的严严实实,就算他们在走动,从远处看,也很难发现。

    “出来倒是出来了,应该藏到哪儿?自己虽然边走边用树枝抹掉了脚印,但是细心看的话还是能发现的。难道要两个人盖着被子在雪地里趴着?一会儿就会冷死了,自己又不会挖雪洞。”

    “之前自己爬出来的山洞怎么样?”

    “那间房子已经没屋顶了,里面肯定都是雪。”

    “我们进去的时候不要动地上的东西,也把脚印抹掉,只要不出来,柜子那里的雪不踩死,一般人不会发现的吧?”

    “只能去那里了。但是那里是村口啊,来的人说不定就在那里。”

    “肯定会往里走的,我们之前间屋子房顶上都没雪,地上也有脚印,他们肯定会去那里,我们现在只要慢慢才靠近山洞那间屋子,看准时机,爬进山洞就好了。”果儿一边走一边在思考。

    当果儿把柜门打开要沐夏钱钻进去的时候,沐夏钱疑惑的看着她,后来还是钻了进去。果儿用树枝弄好脚印后钻进柜子,进去后,示意沐夏钱往里面去点,果儿转了个身,关了柜门。就靠着外面坐着。

    山洞里黑漆漆的,看不见,果儿用扫雪的树枝从灰里挖出木炭来,那木炭还在燃烧着,适应了这里个光线,果儿看见沐夏钱一脸的疑惑,满满的问号,果儿还是示意他不能说话,还注意吧耳朵贴到木板上去听,看有没有人的声音。

    这样做了一会儿果儿就累了,本身山洞里就很窄又很矮,果儿瘫坐在地上,这在雪地里走了这么久,棉鞋早就湿了,果儿把湿鞋子一脱,往旁边一扔,随即又捡了回来,把它们放在罐子边,吸收着那可怜的一点热气。果儿伸出双手在有木炭的罐子上烤了烤,搓了搓,捂着自己的双脚。

第二章 就算我的命是救的,现在起,你要听我的了!其九

    果儿觉得一定的太黑了,这沐夏钱的眼睛也睁得太大了,果儿还感觉他嘴唇动了动想要说点啥,终究还是没说出来。只是把被子往果儿这边扯了扯,果儿把脚放在被子里,觉得暖和多了。就这样,两个人靠着石壁,腿上搭着被子干坐了好半天。

    沐夏钱实在憋不住了,很小声的问:“发生什么了?”

    果儿瞪了他一眼,两个人往柜门那里挪了挪,果儿用树枝在地上写了个“马”字。

    沐夏钱摇摇头。

    果儿叹了口气,这啥沟通效率啊。

    看来这马字是有繁体字的,可自己不会写啊,看来得发挥自己的专长了。果儿擦去字迹,画了个简笔画的马出来,再写上:“我看见有一匹马”。

    “幾人?”沐夏钱拿过树枝也在地上写。

    这是什么字,果儿在脑袋里想,难道是问多少人?

    “没看见人。”

    两个人又沉默了。

    “在這裡等到天黑再說。”沐夏钱写了一行字。

    果儿看了,点点头。只是到天黑可就要重新生火了,这木炭最多坚持两三个小时。也不知道来了多少人,晚上走不走,只能等了,只是两个人早饭还没有吃呢。果儿拿出麦子来,两个人干吃着麦粒儿。

    吃的差不多,果儿又在地上写“沐夏钱?”那沐夏钱却在旁边写个“沐夏前”。原来是这几个字。自己默认的咋是金钱的钱呢?难道自己就这么铜臭吗?不管了,就沐夏钱了。

    “多大?”

    “上次告訴你了,我是洪武四年三月初八出生的。”

    “那今年是洪武多少年?”

    “二十。”

    “才十六?”果儿这么写,心里却想:“难怪还这么孩子气,老娘二十六,过年就二十七,但是老#娘不会给你讲。你要是敢问,我就揍你!”

    “十七歲了!”

    果儿不想和他辩论,写字来辩论,又费工夫又费神。“你见过朱元璋皇帝没有?”果儿一直想问这个。

    “從遠處見過。”果儿看到他神情一变。

    “我要是有机会看他就好了。”

    “你想見皇帝做什麼?”

    “英雄啊。”果儿写到。

    “我要是能看到他,就仔细看看他是不是鞋拔子脸,解了这一桩历史谜题,也不枉我穿越这一回了。”果儿在心里想。

    “你會的。”

    “我哪里会见到皇帝,我这么老也不可能去当皇妃啊!”

    “有機會我帶你去。”

    “你家是皇亲国戚?”果儿在地上写到。

    “这小子姓沐,难不成是云南的沐府?大学写生的时候自己还专门去沐府参观了呢,难道这就是缘分?不知是不是沐剑屏的曾爷爷的爷爷的爷爷呢?不对,沐剑屏可是小说里的人物啊,完了,自己咋就没有好好学历史,说几个姓沐的名人来攀点关系呢,没准可以找个工作养活我自己?”果儿的脑洞又开了。

    “算是。”

    “哇,大佬,新萌求带!求抱大腿!”果儿好想说这话,写这话,但是就是写不出来,拿着树枝下不了笔。

    “你是何方人氏?”沐夏钱写到。

    “成都。”果儿下意识写了这两字,本来也是事实啊。

    “你為何在這裡?”

    “我不知道。”果儿继续写上:“这里是哪里?”心想:“知道才怪了。”

    “元寶山。上次你已經問過了。”

    “元宝山在哪儿?”

    “宁国府境内。”

    宁国不就是安徽一个地方嘛??怎么穿越了还不是同一地区呢?这违反穿越条例啊!!!这么远,大明朝,啥交通工具没有,老#娘怎么回去啊。虽然看着松树山崖颇有黄山的韵味,但果儿亲眼看到这个答案时,心里免不了还是咆哮了一下。

    “你什麼時候從成都過來的?”

    “不知道。”

    “你家人呢?”

    “不知道。”

    “你怎麼到這山上來的?”

    “不知道。”

    “你上山的時候有沒有看到兩個官兵?”

    “我醒来的时候就在这个山洞里。是你和另外两人对话吵醒我的,正好在这里又听到了你、李大人和杨四的对话,听得他们下山去了我才来找的你。”果儿想着应该算是实话吧,只是那韦真大人的布包还在这里呢,好在自己上次来拿麦粒儿的时候藏好了。

    “這裡大火的時候你在哪裡?這些村民你認識不?”

    “我不知道,没一个我认识的。”

    “看來你有可能是被他們這些匪徒綁架的。你以前的記憶都沒有了?”

    “有,我是成都人,我叫唐果儿。我以前在医馆学习过半个月。我不记得年份,时间。”

    “你會寫字,雖然和我們的字不同,看起来有些字比我们字要简单,但還是能猜出意思,你肯定上過學,老師你還記得嗎?”

    “样貌记得,但不记得他们在哪里,叫什么了。有老师教我画画,有老师教我语文,有老师教我数学、体育。”我都记得我的老师们好不好,名字样貌,但是说了也找不到啊。果儿心想。

    “數學是算數?體育是什麼?語文可是詩詞歌賦?能上學的家庭,看來至少也是書香門第了,以後我幫你查查哪家小姐走失的,家人見到你一定能認出你,你也能想起他們的。”

    “谢谢你。”

    “沐公子,你说下你自己。”

    “一介武夫。”

    “一介武夫还作诗?就这样?为什么到这里,还差点被人杀了?”

    “你不是都聽到我和李大人的對話了嗎?路遇劫匪。”

    “你出去的时候我却听得李大人说你来头不小,怎么不多带点人马,怎么就两人只身上山了?”

    “我都是聽韋真大哥的。”

    “那韦大人的圣旨怎么在你身上?当时在这里被李大人拿出来的就是这个吧?拔箭前你给我的金印又是谁的?”

    “那也是韦真大哥叫我帶著的,我不知道那是誰的。”

    “你们到这几究竟何事?诚如杨大人所说,为何不直接领兵反而倒此?”

    “我不知道,可能他另有安排。”

    “不想说就算了,没有一句实话。再说下去也无意义。”果儿最后写下这一句。

    “狗屎!人小鬼大的,这就是大有来头,我都实话实说了,这小鬼一句实话不说,什么都推到死去的韦真头上,哼,不说算了,谁要听啊,晚上你睡着了我就悄悄下山去,谁还管你,反正现在看是你算是已经从鬼门关回来了,我也算给我未出生的宝宝积德了,但愿生宝宝的时候能顺利点。”果儿思绪又跑开了,使劲拉了拉被子,盖到自己刚刚伸直的双腿上,顺便把装麦粒儿的布袋放在自己的腰后,闭上眼睛闭目养神。刚刚因为在地上写字,一直圈着腿,这会儿早麻了。

第二章 就算我的命是你救的,现在起,你要听我的了!其十

    等麻劲儿一过,果儿动了动自己的双腿,感觉有人在戳她手臂,果儿睁开眼睛,看到沐夏钱在地上写了:“果兒姐姐,你有何打算?”

    “哼,老娘的打算就是今天半夜悄悄下山!”果儿心里嘀咕着。心里却想着沐夏钱之前说要她去中都府找他哥哥,于是在地上写到:“我准备到中都府找你哥哥。”

    “中都府在哪兒?你可知曉?”

    “哼,这谁还不知道。我们大英雄皇帝的龙兴之地,凤阳。”果儿心想,还好自己以前只言片语听了明朝那些事儿,这个好歹还是知道的。

    “現在中都何人鎮守?”

    “不知道。”

    “你知道如何才能去道中都府?”

    “总会有人知道的。”

    “你有路引嗎?”

    “什么是路引?”

    “我看你記憶肯定還沒恢復。”

    “有可能吧。”“路引不就是通关文牒之类的东西么,西游记里可是有的,只是不知道到哪儿才能搞得到这东西。”果儿心里顿时不安起来,看来要是个男的或许能有点出路,自己一个孩儿他妈想要在大明朝生活可是难上加难啊。

    沐夏钱可能已经习惯了果儿经常发呆神游的状态,等果儿缓过神来,沐夏钱才在地上写到:“果兒姐姐,你跟著我可好?”

    “你有路引?你知道去中都府的路?”果儿很高兴,自己一个人在这里悄悄活着看起来没什么问题,但是米吃完了,麦子吃完了怎么办?难道谷子的壳还要自己剥吗,关键是肚子里还有个宝宝啊。跟着沐夏钱可以去到城镇里,找点事做总是能活下来的。

    “沒有,大概方向知道。”

    “呵!”果儿深深的吸了口气,来了个深呼吸。看来自己和娃小命不保了。

    “你願不願意跟著我你還沒回答。”

    “我还没有想好。”

    “果兒姐姐,你把你的腳都給我看了,你也碰到過我身体了,男女授受不親,你知道的吧?”

    “啥意思?”

    “就是我要對你負責啊。”果儿看了一眼沐夏钱,只见他眼光也不闪躲,写的理直气壮的样子,还用树枝在負責两字下面画了横线。

    “负责什么?不会是你想娶我,白捡一个媳妇儿吧?”果儿给了他一个白眼,果然是原始人不能理解。

    “就是這個意思。”沐夏钱还笑了笑。

    “我不需要你负责,我碰到你那是给你处理伤口,我脱鞋那是我鞋湿了,穿着不舒服。不脱下来等下就要冷成冰了,你愿意的话可以帮我找份活干,我能养活我自己。”果儿摇摇头。

    “你寧願賣身為奴也不願嫁給我?”

    “我什么时候说我要卖身了?”这简直不可理喻嘛。

    “那你能找什麼活幹?”

    “你们这里女孩子一般干什么活?”

    “大戶人家家眷小姐不用幹活,小戶人家紡紗織布。還有丫頭婆子都是奴婢下人。”

    “纺纱什么的不会。没有家庭教师?我可以教点绘画,数学大概。”

    “有,但是教小姐的大多是尼姑,我看你這一身嫁衣,才新婚沒多久吧,要去出家麼?還有你的字和我們字都不太一樣,我看要學習的還是你自己,算數自有帳房先生,大家小姐學這個要去抛頭露面麼?”

    “男孩子我也可以教啊。”

    “你是個婦道人家,抛頭露面不太合規矩。”

    “你们这里有这样的规矩啊?”

    “你們成都就沒有?滿大街的女孩兒們光著腳丫在大街上亂逛?看來民風有待整頓啊。”

    “我不记得了。”果儿只好用这句话来搪塞。心里早就咆哮开了:“不只是光脚丫,光大小腿,露脊背,甚至沟的都有呢,你要是哪天穿越到社会主义就好了,包你个屁小孩鼻血流一地!你们大明朝咋就这么封建呢?女人除了生娃就只能吃喝等死么,连个工作都找不到么?就只能靠男人么?”

    “沐夏钱,你家是大户人家吧?”

    “算是。”

    “你家有适龄儿童没有?”

    “什麼意思?”

    “就是需要上学的孩童。”

    沐夏钱沉思了一下:“算是有,很多。”

    “我救了你的命,是不是?”果儿想,这时候不得不检验一下古人对于救命恩人的感激程度了,既然家族有那么多的小孩,自己一定要试一试啊。“你推荐我去你家当画师,我只教绘画,我可以女扮男装。”

    “不行。你扮成男的反而去不了我家。到我家當畫師也有可能,前提是你得答應一直跟著我。我必須還得向我父親大人請示。定下日子才能接你去。”

    “这没问题啊。面试嘛,我知道。”

    “那你就是願意跟著我了。”

    “到你家不跟着你,我怎么去啊。”果儿心里有那么点高兴了,毕竟这算是自己来这里的第一份工作,就算还没有结果,毕竟已经知道哪儿要招聘了,不是么。

    “来,我给你看看我的绘画功底,我真的是可以的。”

    果儿把被子摊开来,拿出炒了的小麦粒儿来,一会不停的往被子上放或者洒,一会就把早上那马的姿态用麦粒儿给勾勒出来了,黑色鬃毛和尾巴还有蹄子是比较糊的麦子,屁股上有一点白的毛是比较生的麦粒儿,其他都的全身红色的毛。

    弄好之后果儿很得意,示意缩在角落里的沐夏钱来看。看到沐夏钱吃惊的神情,果儿自信地笑了,随后又把麦粒儿收到袋子里,这可是粮食呢,不能浪费。两人又把被子盖到腿上,靠石头坐着。

    “怎么样?要是用笔和颜料,我能画得更好!”果儿急于想知道沐夏钱的想法。

    “很像,卻缺乏靈氣。”沐夏钱还在接着写,果儿看到就忍不住了。“我册那,还要灵气,这是麦子啊,大哥,你是要我用麦子把眼睛拼的闪闪发光么?”果儿心里很不服气,这话只在心底却没有写出来。

    “但是做畫師已經合格了。”沐夏钱又写下这句。

    果儿朝她比了个胜利的手势,笑了。

    “你現在畫個我,我看看。”

    “以后吧。现在画的不好看,以后我们到你家,我给你画幅大的,免费送给你。”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39139/ 第一时间欣赏锦官城轶事最新章节! 作者:宝宝不负天所写的《锦官城轶事》为转载作品,锦官城轶事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锦官城轶事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锦官城轶事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锦官城轶事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锦官城轶事介绍:
这是一穿越来穿越去的科幻小说,你信不信,233333锦官城轶事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锦官城轶事,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锦官城轶事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