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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午子鸣     我的知青路txt下载     我的知青路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十章 秋收拉地 玉米脱粒 菽类磙压 水稻脚踏

    秋天的大地,在阳光的暴晒下,空气中散发着特有焦糊味道。

    大田苞米割倒后,码成堆,在地上放着,等着把玉米棒扒下来,再拉回场院。

    这其间就需要有人看地,白天还好,夜晚看地不好过。

    生产队长安排我一个人夜里看地,这活看是轻松,可夜里难熬啊!我也没有经历过,就应下来了。

    晚上,吃过晚饭后,我披上棉大衣,拎着一把镰刀,兜里揣了一盒火柴,就朝着南山岗地走去。

    秋日里,白天太阳光火辣,到了晚上,太阳一落山,秋风阵阵袭来,有些凉意。

    月上树梢,大地静俏俏,远处的灯光闪烁,偶尔传来一二声狗叫。只有星星和月亮和我做伴。

    望星空,看月亮,我感觉身上有点发冷。

    于是,就坐在玉米推里,把玉米杆子放在身上挡风寒。

    那时,年青,胆子很大,一个人也没有觉得害怕,拎着镰刀在地转。

    其时,也用不着转,站在地中间,四周看得清清楚楚的,如果有人来,一眼就能看到。

    最难熬的是后半夜,又困又冷。

    于是,我就起来四处走走,活动活动四肢,又抱来玉米杆,堆在地头,用火柴点燃取暖。这一夜总算是熬过去了。

    清晨,东方鱼肚白,太阳渐渐地露出头来,映红了东方,我疲倦地迈着步子,回到集体户,吃了点早饭,就上炕睡觉了。

    休整一个上午才缓过精神来。

    不过我就看了这一次。

    过了两天,队长就安排全体社员,男女老少齐上阵,到了地头每人拿一趟,扒玉米。

    扒下来的玉米堆在一起,跟车的人用土篮子装到牛车上,拉回场院堆在一起,再风干一些时日。

    时机一到,就准备脱粒了。

    打玉米时,由于屯子里不通电,生产队就租赁柴油脱粒机脱粒。

    玉米脱粒时,非常热闹。全队劳动力都要参加,拿着土篮子,装满玉米棒,抱到脱粒机喂料口上,往下倒,机器脱粒非常快,一土篮子倒下去,也就十来秒钟就能完成。

    所以,干活人必须得多,不能让机器空转。

    出料口那还得有人,拿着木掀往处传成堆,再用牛拉着刮板攒到场院中间,由有经验的老把式扬场,最后,装入麻袋过秤,缝口入库。

    那个场面,真是人声鼎沸,机器的轰鸣声,社员的喊声,吆喝牲畜的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首,立体的丰收交响曲。

    谷子黄豆和高粱,多了就用牛拉着石磙子,在场院里,来回滚压就可以了,少量的,就用人工来干。

    使用一种,叫连枷的农具来拍打,谷物经连枷的上下拍打,果实就从果壳里蹦了出来,这是最原始的农具。

    它是用一根长木杆。在木杆的上头钻个粗眼,再用粗一点的柳树枝穿过去,编成一块一尺半长八寸宽板状物。

    两手握住木杆,抬起举过头顶,用力向下拍打在谷物上。我在农村,也用过这种工具,这个活对我来讲,还不算累,完全可以应对。

    水稻割完后,要码放在稻田地里,是因为此时的地比较软,进不去车,要等到上冻时再去拉。

    水稻拉回来后,就码放在生产队,场院四周,等到天气晴朗,就开始脱粒。

    我们生产队,只有两台人工脱粒机。

    就是在两个金属园盘上,间隔地镶上硬木条,V型钢丝,错落有致地钉在上面,利用偏心轴的原理,在下面,左右,等距地按装了两个脚踏板,用力上下踩,就可以驱动圆辊的旋转,可同时,供两个人操作。

    脱粒开始,全队的男女老少都来参加。

    首先,要在脱粒机的旁边,用木板搭成一个平台,然后,把成捆的稻子打开,平摊在上面,每人在上面,用双手掐一把,到脱粒机上,用力向下摔打一下,双手不断地左右转动稻草,使稻粒脱干净。

    同时,用左脚或右脚,使劲向下踩踏板,让脱粒机快速旋转。

    脱粒时,一定要把袖口、领口,扎严实,不然的话,稻芒钻进衣服里去,皮肤就会发痒。

    小麦也是用这个方法脱粒,不过,麦芒更历害。

    这样全队集中打场的农事,生产队,一般都会供顿饭吃的。

    这真是:

    打谷场上,人欢马叫。

    玉米脱粒,瞬间完成。

    水稻脱粒,脚踏摔打。

    豆子高粱,转圈碾压。

第十七章 掏炕抹墙 我是主力 借住农家 小憩几日

    挂锄休假回来后,我们集体户还有一项重要工作要干。

    那就是趁着秋天,天朗气清时机,集体户要修缮茅屋,掏炕抹墙。

    这样的活计,就只能是男生来干。

    集体户门口上方的苫房草,有些烂了,面积不大,用不了几捆草就可以修好。队长看过后,于是,安排社员和我去打苫房草。

    第二天一早,天气晴好,万里无云。吃过早饭,我穿上高腰的水靴,手拿镰刀,我跟着老乡,拉着架子车,走出村庄,顺着毛毛道,来到塔头甸。

    秋日里,阳光也很足,弯腰割草,照在后背上有点烫,割了有好几梱了,放在草甸的地边,我低着头心想快点割,割完了好找个阴凉地方歇一会,哪成想,就要割完的时候,这一刀下去,正好割在了马蜂窝上。好在我下刀动作慢,马蜂窝也不大,草还没有离开塔头,只飞出了两三只,我喊了一声:“不好,有马蜂!”这时,同去的老乡大声喊道:“不要动,赶快把草摁在塔头上。快点!”于是,我照他说的动作,说时迟,那时快,我把草一下子就死死地摁在了塔头上,剩下的马蜂就飞不出来了,抽出镰刀,扭头就跑。

    跑出塔头甸很远,终于摆脱了马蜂的追捕,蹲下来,喘着粗气,心脏还在扑腾扑腾地跳着,想起来都后怕啊!好在有惊无险,打下的草也够用了,于是,装在车上,拉着架子车就回来了。

    拉到了集体户的门口,把草卸下了来。

    下午,在社员的帮助下,找来了梯子,站在房檐前,把旧的苫房草拿了出来,换上新的苫房草。

    换草时,草的根部要礅齐,密度要适中,用拍子,就是一块长方形的厚木板,一面呈阶梯形斜面,另一面有一个把手,拿着它,轻轻的用力向上拍打,直到拍平为止,这是个技术活,只有有经验的老社员拆能干。

    房草修好后,就要掏炕抹墙了。

    牛车拉来黄土加上谷草,用二尺钩和泥,和大泥托大坯,这在农村是最累的活。

    揭开炕面,除去炕洞里的烟灰,再按原样铺好,抹平炕面,一天就完活。

    我和史卫国是主力,因为,在家时的火炕都是我自己干的。他们都没有干过,只能打下手。

    掏完炕洞,再抹墙。这个活大家都能干。

    在农村这种土坯房,经过春夏雨水的洗刷,就容易掉墙皮,所以,每年秋季都要抹一遍,好过冬。

    掏炕抹墙期间,我们分别住在老乡家。

    我和史卫国分在队长王新来家。

    他家共有三口人,他刚刚结婚不久,在农村,那也是大龄青年了,和一个六十来岁的老父亲一起过。

    他家和我们集体户的房子墙挨墙,就在集体户的隔壁。

    是两间土坯茅草房,房门开在东边,也是木轴门往里开,进门就是伙房,南北两个灶台,不同的是北灶台是口大锅,用来熬猪食的。

    西屋里南北两铺大炕。原来北炕是他老父亲住的,我们俩的到来,把老父亲撵到南炕上和他们小两口住在一铺炕上了。晚上睡觉时,小两口在炕的上方用布挂起成幔帐隔开,形成一个封闭的小空间。

    当时,我们都年轻,农村体力劳动也累,晚上吃完饭,唠会磕,天一黑,倒在炕上,我和史卫国不一会就睡着了,一觉睡到大天亮,所以也不觉得尴尬。

    那是,在农村,家庭不富裕的人家,子女结婚,也盖不起房子,都是和父母在一个屋里住,在炕的上方挂一个布帘,遮挡起来,开辟一个小天地,在一起生活。

    这就是:

    农家生活,一年一度。

    苫房打草,偶遇马蜂。

    摁下茅草,扭头就跑。

    天高气爽,掏炕抹墙。

    住在他家,不觉尴尬。

第十八章 收割线麻 快刀如飞 粗心大意 小腿留疤

    过了处暑,农村就开始收割了。

    最先收割的是线麻籽。它是农业生产活动中的重要生产资料,每个生产队都要在地头地脑上种点。

    这一天,天气晴好,生产队按排割线麻。

    打头的带领大家,去村东边的地块,叫东长条。种着一片线麻,一人多高,长势很好。

    线麻杆又粗又硬,不好割,所以我们都把镰刀磨得飞块。

    到了地块,开始斜着镰刀削还可以,干一段时间刀就不那么快了。

    所以,上工时,有心的人都要带上一小块油石,歇气的时,把镰刀拿过来再磨磨,这样就能少挨累。

    到了中午收工时,大家在一起往回走,郝爱民在我前面,他在我们集体户男生中,是最瘦小的。

    收工的时候,他在地里捡了一颗花麻(即死麻杆),放在肩之扛着走,并把镰刀挂上面,镰刀随着步幅的迈动,不停的摇摆着。他低着头,一边走路,一边唠嗑,不知不觉中就要进村了。

    这时,只听他,妈呀一声大叫!

    立刻,我们全都停下来了。马上围了过去,一看、天呀!

    镰刀掉了下来时,正好左腿迈出来,镰刀不偏不倚,正落在他的小腿茎骨上,横着割开了一寸宽的大口子,肉都翻翻着,我看了都心痛,害怕啊!

    由于小腿茎骨那血管不丰富,虽然口子很大,但流血很少。

    回到集体户,找生产队的赤脚医生,我们户的同学,赵蕊给看看。

    她看了,也没有出多少血,就给他用酒精棉擦擦,清洗一下伤口,然后,又在伤口上多抹了点药,缠上绷带,过了几天,就好了。

    但是,这给他的腿上留下一道伤疤,作为永久的纪念!忘不了的知青生活。

    线麻割下来后,打下麻籽捆好,拉到小水库,沉入水中。

    目的是,把线麻外面的绿皮沤掉,过一段时间,再从水中捞出来,淋去水分后,竖立在地上,在阳光下暴晒。晒干后的麻杆,呈白色,麻杆轻脆,用手撅折,就可以顺利地扒下线麻皮了。用它,可以搓成大绳,用于农业生产和生活了。

    这真是:

    快刀割麻,干净利落。

    下工回家,捡颗花麻。

    扛在肩上,挂着镰刀。

    粗心大意,晃来荡去。

    诶呀妈呀,小腿留疤。

第十九章 高粱迎风 摇摇摆摆 打捆粗大 头重脚轻

    秋收,我们割高粱玉米、黄豆、谷子水稻、小麦、绿豆小豆等。

    割绿豆,要在早晨,有露水的时候收割。等到太阳高照,露水下去了,就不割了,再割,豆荚就会自己爆裂开,绿豆就掉到地上,那损失就大了。

    收获时节,高粱地上放眼望去,红彤彤的一片。

    当我们手拿镰刀,来到地头时,看到这高粱杆高高的个头,红红的高粱穗,沉甸甸的籽粒,在微风中摇摇晃晃,好一派丰收景象。

    这是大地对辛勤劳做者的无私奉献,给人们待来了收获的喜悦和快感。大自然的恩惠,只要你付出了,就会有回报。

    第一次割高粱,也没有人告诉你应该怎样干。就是看着老农做法,跟着干就是了。

    到了地头,一个人拿几根垄,一字排开。

    老农把割倒后高粱杆放在地上,割倒十来颗后,捆成一捆。

    我觉得他们捆的也太少了,那样的话不是耽误工夫吗?

    于是,我就等割倒二十来颗,再捆一成一捆。比他们整整多一倍。

    这样,相对的来讲,不仅可以节点省时间,也不至于落下太远。

    都收割完了之后,没有想到,还要把高粱杆抱起来,竖立在地上,戳成一堆。

    这下可麻烦了,由于我捆的高粱杆太多,高粱的籽粒在梢上,这样一来头重脚轻,我怎么搬也竖不起来。捆不紧的抱起来后还耍叉,怎么也竖不起来。哎~,真没有办法。

    最后,只能拆开,重从打捆。

    怪不得人家捆的小捆呢,原来是竖起来还要戳在一起。

    事先没有人告诉你。看着学吧!

    高粱杆晒干后,拉回场院,把高粱头割下来。放在场院的地上,铺成一个圆形。然后,一个人站在中间,一只手拿鞭子,另一只手拽着绳子,赶着老牛,用石头磙子,在上面反复的碾压,高粱的籽粒就崩出来了。

    高粱杆,是农业的副产品,把皮扒下来,可以编织席子。

    这真是:

    红红高粱,头重脚轻。

    习农学技,没人教你。

    吃欠涨智,偷学农技。

第二十一章 义务出工 兴修水渠 放炮开山 意外停工

    那个时期,全国每到农闲时节,各地农村都要集中劳动力,在田间搞农田基本建设。平整土地,有条件的地方修梯田,兴建农田水利设施,提高农业抵御自然风险的能力。

    我们公社也不例外,这不,利用秋收后的农闲时间,修水渠。

    公社从各个生产队,抽调劳动力(农村叫出民工,也是义务工),集中起来,干个大项目,修水渠。

    于是,我就被生产队派去修水渠。

    在集体户,打理好行装,生产队派牛车,拉着我和自带的口粮,送我到工地去。

    口粮是玉米,生产队出的。

    到公社报到,并把玉米卸下来,交由公社统一处理,再把我送到工地去。

    牛车把我送到工地住处附近,村口前面有一条小河,挡住了去路,牛车过不去,把我送到这就,返回去了。

    这条小河,有二十来米宽。只有一条用钢丝绳,拉起来的吊桥。吊桥距水面有两米来高。

    由此,可以看出,这是一条季节性河流,雨季过后,河水也不是很深。

    桥的两侧,是用八号铁线绑着,做护栏。底部的桥面,是用木板顺着桥面的方向铺着。要命的是,桥面的木板不全,不是左边少一块,就是右边缺一条。

    我背着行李,拿着铁锹,就上了桥,刚走过四五米远,这桥就开始左右摇摆。

    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看到,并走过的桥。我停了下来,并用双手,紧紧地抓着桥边的钢丝绳,不动,身体随着桥面荡来荡去。

    更可气的是,对岸上有几个六七岁的小孩,看着我站立不动,害怕的样子,他们跑上桥来,在我前面,来回地跑,桥面晃动得更加厉害。

    光站着不走,也不是个事呀,只好硬着头皮,手把钢丝绳,一步一步挪动着,好歹算是挪到了桥头,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地了。

    到了工地报到后,工地指挥部派人,把我领到村子里的一个农户家,安排我在那里住。

    吃饭,就在村口开的食堂,集中就餐。

    工地离这个屯子有二里多地,上工时,要经过一大片水田地,才能到那个山坡。水渠是绕着山修建的。

    我们大队分配的地段在沟塘子里,要往下挖一米多深,把挖出的土,背到山坡上。

    初冬季节,大地只冻了不太厚的一层,过了冻层,底下的湿土,直粘锹,挖上一锹,很是费力,粘粘的,非常沉。

    在我们上方的远处,山坡上,就更不好干了,那是砂石地,根本就下不去锹。

    都是风化石,要用雷管放炸药来爆破,震松石头,再用镐头刨才行。

    工地上插着旗帜,彩旗飘飘,人来人往,热火朝天。

    因为是冬季,日照时间短,只吃两顿饭,干到下午,大约两点来钟,就收工往回走了。

    我在这里干了有半个多月,最后一天上工,因为爆破时,出现哑炮,工地指挥部,让我们就撤回到驻地休息。

    返回村里,回到老乡家,中午,吃过午饭,我们接到工地指挥部的通知,全线暂时停工,让我们各自返回生产队。

    于是,我回到住处,打好行李,拿着铁锹,就赶忙跑到村口去找有回公社的汽车。

    正好,有一台解放牌大卡车,要回公社,我赶忙上前询问。得到司机的同意后,我把行李扔进车厢里,爬上大卡车,把我捎到小城公社。

    背着行李,抗着铁锹,沿着铁路线走,下午二点来钟,就回到集体户了。

    这真是:

    兴修水利,义务出工。

    走上吊桥,胆颤心惊。

    开山放炮,不幸出事。

    全线撤回,停止施工。

第二十二章 秋后分户 孟家一队 当选户长 不负众望

    十一月末,秋收工作完成了。

    公社可能因为我们生产队太穷,就把我们集体户给分开了。

    我和吴友德、王欣芳、赵蕊。我们四个人,分到我们所在大队,第一生产队,也是孟家大队部所在地。

    还有几个人分到新发二队。其他人分到我们公社别的大队,离我们很远。

    我们在九队生活了十来个月。那一年,生产队年终决算后,日工才合八分钱,到头来,我们一分钱也没拿到。也可能是因为我们调走了,就没有给我们。

    孟家屯,离我们朝阳沟不太远,有三四里路,六十来户人家。是由一队和一个朝鲜队组成的自然屯。它三面是平地,一面靠山。

    这个村落,是通电的,家家户户都点电灯。来到这里,也让我们告别了煤油灯。

    我们要去的一队,有三十来户人家。

    村民们大部分都住在,村中主干路的两侧。队里的大田比水田稍多一点,主要农作物是水稻和玉米。

    队长姓于,是个老党员,大队党支部委员。六十来岁,山东人,个子很高。瘦瘦的,走起路来有点驼背,说起话来慢条斯理的,不吸烟。

    孟家大队,一队集体户,是公社的先进户。

    全户,原先是由JL市女子中学,六八届的学员组成。

    我们来到这个先进户时,有两名七〇届男生,女生六八届的有六名,七〇届的一名。

    这个集体户,位于孟家屯的东面,守着村口,紧邻通往五常的铁路线。地理位置在上营和小城中间。

    集体户是三间茅草房,中间是伙房,一进门有三个灶台,西边两个,东边一个。

    男生住在东屋,有一铺南炕,炕梢有个地灶,冬季可以烧火,不但屋子里暖和,炕梢也能有点热呼气。

    地中间,有个用灰条子夹成的间壁墙,墙面上还做了个多宝格,能放些洗漱用品。墙面用报纸糊着。

    这个设计,据老户员说,是由化工研究院,'五、七`农场的职工,帮助设计,并建造的,材料也农场捐献的。

    北面通伙房。夏天放柴禾,冬天放蔬菜。

    女生住在西屋,西屋是南北两铺火炕。

    西面的灶台有口较大的锅,是用来烀猪食的,南边两个,一个做饭,一个炒菜。

    靠近男生门口的北侧,有一口水井,在地面上用木板做成,高有六十公分小四方型木筒,坐在上面。

    这里的地下水位较高,只有三米来深。

    打水时,用一个小的水桶放进去,桶的底部有一个小圆孔,上面有一块胶皮,水进来后向上提桶,胶皮在水的重力下压实,提上来,水就倒在旁边的水缸里,吃水非常方便,并且,水质还非常好!

    院落东面有个小仓房,是用来存放谷物。

    紧挨着它,是用木头杆子夹成的猪圈,养着一头大肥猪。

    鸡窝设在西侧,有二十来只母鸡。西窗台下放着两个用稻草编织的鸡窝,是专供母鸡下蛋或孵化用的。

    房子东面的房山头,有一块小菜地。

    菜地东南角上,修了个厕所,这是专供女生使用的。

    我们男生要多走几步,到村口,有个公用的厕所。

    整个院落,是用木桩围起来的。

    门前是,进村的主干道,直通大队部。

    在新的集体户生活,无论是吃住,还是环境,感觉,都比我们原先的户要好很多,我很幸运能分到这里生活。

    东屋里四个男生,我睡在炕梢,挨着我的是吴友德古子戌,炕头是刘晓东。

    刘晓东个头不高,棕红色的皮肤,瓜子脸,笑的时候腮帮上有两个浅浅酒窝,说话时声音小,爱红脸,有些腼腆,小肚鸡肠,心胸狭窄。

    我刚分到这个集体户时间也不长,他就伸手从我借钱,那时,我身上只有从家里带来的十五元钱,是留着用来买生活日用品的,也不好意思拒绝他,他借了七元钱,也不知道他干什么用了,直到我上学要走了,他也没有提借钱的事,我也不好意思和他要。

    古子戎个头稍高,看起来大大咧咧的,国字脸,大眼睛,双眼皮,一笑俩个酒窝,一口京味,皮肤较白,人长的帅气,一口整齐的牙齿,说话时,摇头晃脑,呲着白牙,笑嘻嘻的。

    吴友德个比我高,有一米七,长得比较粗壮,圆脸,眼睛圆圆不大,眉轻,腮帮肉较厚,肤色较黑,说话时,脸红、慢声微语,行动迟缓,做事慢慢腾腾的,没有年轻人应有的气概。

    女生里,有个特别人物,六八届的,叫方宏青。

    此人,平时,身上经常穿件浅灰色的上衣,中等身才,肩宽略壮,长方脸,眼晴有点毛病,方嘴,公鸭嗓,留着一头短发,看人时,有点侧歪着脸,说话时嬉笑。

    站在远处,从背后看有点像男性,五短身才。

    此人性格很特别,背后,那些老同学给地起个外号,叫大青狗。

    跟集体户的人,基本上不怎么说话,很少交流。在我看来是。

    反正,我是和她从没有说过话,也没什么话可说,我来之前,她就是这个德性。

    也可能是,因为当老师,心气比较高傲,在众多的同学中,就她能当老师,可能自己有种高高在上的感觉,她比谁都强。

    其实,一个班的同学,在一起这么多年,她的半斤八两,能不知道嘛!

    她在集体户里,什么活都不干,我们上下工都很少能看到,就连吃饭时也很少看到她。

    据女生说,她常在大队长家,帮他家干活。

    所以,集体户的男女生都不搭理她,我们有什么事也不招呼她,感觉,她就是一名游离集体户之外的人。

    我们集体户的户长,是六八届的女生,叫姜红,个头不高,有一米六,园脸,尖下颚,大眼睛,双眼皮,颧骨略高,人很开朗,说话办事也很爽快,很有大姐姐样。

    到了这个集体户后,每天的生活还是很舒心的。

    晚上下工回来,由其是夏日,天长夜短,洗漱完毕,吃过晚饭,六七点钟,我还是经常一个人走山路回到九队去串门,因为路上直线距离较近,穿过一大片的水田地,越过丘陵岗地,迈过小溪,下坡就是朝阳沟。

    来到村里的老張家,他们家在村子的中心,家中有一个老母亲,六十来岁,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两个儿子三十来岁,没有结婚,女儿十七八岁和我们同龄,很好客。

    平时村里的人有事没事都願意到他家聊聊,他家就象是一个新闻中心,村里的大事小情在这里都能了解到。

    所以,每次去都到他们家,同老乡们坐在煤油灯下的唠家常。

    虽然我们在这里生活的时间不太常,但毕竞是下乡的第一个落脚点,和老乡们朝夕相处,对这里的乡亲们还是有一定的感情。

    因此,分户后时常回去看,唠到了晚上九点来钟再从老乡家出来。

    出了村口,顺着东大地走在铁路旁,路旁的两侧都是高大的树木,两根铁轨,在月光下发着亮光伸向远方。

    来回绕了一个大圈子,大概能走五六里地,下了铁路,就到集体户了。

    那时胆也大,一个人走夜路也没有觉得害怕。

    来到新的集体户,生活有一周的时间后。

    有一天,下工回来,刚吃晚饭,于队长来了,在厨房里对大家说:“吃完饭都到西屋来,在一起个会,集体户添人进口,人多了,再选个男户长,大家好好想想啊!看看谁适合。”

    吃完饭后,我们四个男生,来到西屋,坐在炕沿边上,等待开会。

    女生收拾完厨房碗筷后,陆续地回到屋里坐在炕上。

    队长一看人都到齐了,就宣布开会。

    女生们在一起七嘴八舌地议论了一会,就有人提议,通过大家的推选表决,一致通过,让我来担当这个重任。

    原本我想,到新的集体户都有户长,不可能还选,再说了,我刚来乍到的,别人也不了解我,老人那么多,我们一起来的才四个人,加上我也不够半数,真是没有想到,还能把我选上。真的是有点意外,也许是他们通过我们一起来的同学了解了我的为人和处世吧。

    那既然大家都信任我,那么真诚地选我,那就干吧。无非就是带领大家多干点活,到什么时候,干什么农活,多想着点就是了。

    这就是:

    集体户差,公社插手,撤户分家。

    重新分户,来到孟家一队先进户。

    众人信任,又被选为,集体户长。

第二十三章 电力脱粒 快速省力 生活较好 分肉抓鸡

    来到这个生产队,正好赶上打场。

    黄豆用机器打,场院上,社员们围着机器忙活着,喧闹声和机器的震动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一个丰收的场景。

    打豆子的机器,是一个横卧的绿色大圆桶,里面有一个搅拌的轴,黄豆杆从一侧用叉子挑进去,豆杆从另一侧吹出来,黄豆在桶里噼啪作响跳动着,从下面的筛孔掉了下来,风选后就直接装袋过秤,按人头分到各家各户。

    在农村,食用油和大豆付,都要用黄豆来换,它是农村田间最重要的植物。打完黄豆接下来就是打稻子。

    生产队租来了电动脱粒机,一大早,生产队长就组织众多的社员,到马厩集合,男女老少,能参加的都参加了。

    男的头上带着帽子,女的头上围着头巾,所有人脖子上都围着毛巾。

    从早上开始打,打谷场上机器轰鸣,稲芒飞舞,人们忙碌着,来来往往,各施其责。巨大的稻垛,随着时间的推移,也渐渐的透亮了。

    稻谷拿在人们的手中,在高速旋转的脱粒机上,稻粒被飞速的打下,通过人工,再传到电动风箱里进行自动筛选后,就直接装入麻袋里。

    中午和晚上,生产队安排人在集体户用大锅做了米饭和菜,参加劳动的所有社员都拿着饭碗到集体户来打饭就餐,一直干到晚上八九点钟才打完。

    水稻打完了,第二天就都分到各家各户。

    我们来到这里,最大的感受,就是能天天吃到大米饭,吃玉米面子的时候很少。

    玉米,都做公粮上缴,剩下的,就是作牲畜饲料,集体户除了泔水,也用玉米喂猪。

    秋储时节,集体户收获了两千多斤的大白菜,淹了三大缸酸菜。土豆也收获了一千多斤,堆在集体户的门前,像小山似的。望着收获的成果心里真的很高兴,天不假年,付出就有回报。同学们把土豆装入袋子里,放到厨房的西北角储藏好,准备越冬。

    转年,春节要回家过年,集体户杀了三百多斤的年猪。

    当天,就做了顿猪肉炖酸菜粉条,请来生产队长、会计等人,大家在一起会餐,也算是答谢,生产队一年来,给予我们的关怀和照顾吧!

    剩下的肉,都切成大块冻上,每人分十来斤肉,准备回家过年时带上。

    大猪头砍下,来冻上,留到二月二再吃。

    一挂下水和猪蹄,送给了屠夫,这是农村约定俗成的民规。

    回家的时候,每人又抓了一只母鸡,还分点口粮,一起带回家。

    那年月,生活物资溃乏,猪肉都凭票证供应的年代,带回的猪肉和小母鸡,家里人看见了,还是满高兴的,又能过上一个比较充裕的年。

    这真是:

    通电真好,水稻一天打完。

    吃上米饭,比市民吃得好。

    杀猪抓鸡,带上回家过年。

第二十四章 进山打柴 裤湿半截 农场助力 爬犁折臂

    春节过后,到了初六七,集体户的人就都陆陆续续回来了。

    由于春节都回家过年,户里没有人看守,回来一看,白菜土豆都冻了。白菜冻了还可以食用,用米汤熬白菜也很好吃。但是土豆就不行了,只好用来喂猪了。

    春季农闲,生产队没有多少农活,我们就开始,为期一个月的打柴劳动。

    每天早晨,吃完早餐,我就穿带好衣服,打好绑腿,拎着工具领着大家,跟着马车走五六里地,进山打柴禾。

    其时,大家都很自觉,也不用喊,我一出门,女户长也跟了出来。随后,大家也就陆续跟上来了。

    到了山沟里,大家分头开始干活。

    因为有任务,每人都一样,打几捆柴禾是有标准的。所以,我也不用管,干到下午两点来钟时,基本上就能装满马车。

    装完车就跟着马车往回走,感觉腿上凉嗖嗖的,棉裤因为雪粘,粘到裤子上,太阳晒,再加上出汗,棉布还吸水,就融化了,每个人们棉裤都湿半截。

    回到户里,大家都把棉裤换下来,送到马厩去烘干。

    马厩里的饲养员,是生产队的五保户。

    常年住在马厩,六十来岁。早年是个炮手,现在不干了。姓马,我们大家都管他叫马大爷。山东人,一米七的个头,干瘦,头比较小,椭圆形的脸,尖下颚,两腮略往里凹,高颧骨,直鼻梁,略有点鹰勾,眼睛向内凹,牙齿不太好,留着一撮白色山羊胡子。身体很好能干,为人热情。

    我们把湿棉裤都放在马厩屋里,他把炉子和炕烧得热热地。

    第二天早上取回来都干透了,我们用手把棉裤揉软了再穿上,很舒服。

    离我们屯不太远,有个农场。是JL市化学工业公司设计研究院办的,“五、七”干校农场。

    我们生产队和集体户,跟他们关系很好,场长姓张,一米六的个头,不胖不瘦,很精干,瓜子脸,眼睛见人总是笑眯眯地。说话时双手十指总好搭在一起,点头微笑,说话尾音高,富有哲理。

    原先是生产的车间主任。

    在农场里劳动的,都是高级知识分子,有化工技术翻译,有化公司的中层领导干部。听他们在一起唠嗑说话,很有意思。

    其中,有一位法文翻译,给我讲了一个故事,话说当年:“他去江北国营商场的化妆品柜台,去买雪花膏,对营业员说:‘有没有香分子少的雪花膏,’营业员听了后,愣住了,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经过他的一番解释,营业员才明白他的意思。

    不就是香味小的雪花膏吗,有知识的人说话是从专业的角度去问。

    看看吧,这就是,文化水平高低的区别,没有知识还真不懂。

    我们有事没事,经常到他们那里去。

    衣服破了,就自己拿到他们那里,用缝纫机补上。

    有时我们缺什么,用什么都到他们那去找。

    只要他们有,都能得到他们的无私帮助,待我们就像自己家的亲人一样。

    他们种的地,是自己开垦的水田。

    农场里有一台国产东方红牌,履带式拖拉机。

    张场长看到我们打柴很辛苦,就通过关系,给我们联系到林业检查站的人,让我们坐着拖拉机,去大山里砍伐点粗木头。

    第二天一大早,我和集体户的人,就带着刀锯板斧等工具来到农场,坐在拖拉机后面的大爬犁上,向大山进发。

    经过林业检查站时,抬杆通过。一路翻山越岭,走了很远才停下来。

    我们几个男生下去看看,觉得小河道边的柳树粗细正好,离公路边还近。

    于是,我们就在小河边动手放树,截成四米来长的段,我们四个男生正好一付杠。找来木杠和绳子,我们四个人把原木抬到路边,司机下来帮忙,装在爬犁上,用大绳拢好。

    木柴装的有一人多高,我们都爬了上去,坐在上面,往回走。

    拖拉机爬上一个坡路后,在坡顶上向右转,下坡时,由于路上有雪,木爬犁底下镶着一条扁平的钢板,圆木装的也多了点,在离心力的做用下,甩了过来,同拖拉机并行。

    我坐在上面,一看要甩过去了,就抢先跳下爬犁,其他人没有反应过来,只好用手紧紧抓住大绳,随着爬犁一同跟了过去。

    好在有惊无险,幸好没有翻。

    下来一看,爬犁和拖拉机连接处,是用两根粗木杆连接的,爬犁甩过来之后撅折了一根。

    这下完了,拉不回去只能卸掉。

    于是,我们就把原木堆到道边,准备明天再过来拉。

    司机用八号线简单的维修了一下,我们又坐上爬犁,无功而返。

    次日早晨,我们又乘坐着修好的爬犁进山了。

    走在山道上,从坡下老远就看到,在坡顶路边堆放的木材。

    拖拉机开到了跟前,停在路边,我们走下爬犁一看,原木两面的横截面上,全都用钢印打上号码了。

    这是林场的山林员,看到后用钢锤打的,没收了,没有林业部门的运输许可证,谁也不能动,检查站看到没有搬运证,认识也不敢放行,只能放弃。

    于是,我们又来到昨天放树的小河边,把上半截树梢的部分锯成段,抬到路边,装在爬犁上。

    这回没,有昨天装的多,不到一人高,大家伙坐在爬犁上,顺利地拉回到集体户。

    这一天,是农历二月初二。

    我们四个人简单地洗漱一下,换完衣服,就放上炕桌去厨房端来饭菜。

    今天伙食好。烀的猪头肉都切好了,放在大海碗里,两大海碗猪头肉摆在大锅盖上。盆里还有切完的。

    我们端了一碗,围坐在炕桌边吃。

    那吃的真是香啊!你一口我一筷子,很快就吃完了。

    刘晓东做在炕边,靠着门口吃,他撂下饭碗,拿起盛菜的大海碗,又去盛了一大碗,你一筷子我一口的,这一碗也吃完了。他又起身拿着饭碗出门还要盛,可刚开开门不一会,拿着空饭碗回来了,他红着脸,羞愧地说:“女生还没有吃饭呢”。盆里的猪头肉,让我们盛完也没有多少了。

    我们四个人,都觉得特不好意思,毕竟女同学人多,她们洗漱时间长,并且还得等都完事了一起开饭。

    她们很有涵养,没有一声怨言,悄无声息地把饭吃完,我们都觉得,特对不起女同学。

    这真是:

    山里面打柴,棉裤湿透。

    马大爷心好,炕干棉裤。

    张厂长热心,助力打柴。

    切好的头肉,吃了没够。

    女生在洗漱,人多肉少。

    男生们心愧,女生大度。

第二十五章 月朗星稀 四人寻溪 盗倒湑淋 收获颇丰

    四季轮回,又是一年之春。

    有一天晚上,吴友德提议,到小河上去弄点鱼,我当时也没有多想,觉得,可以弄点,改善一下生活,也就同意了。

    在农村里,有比较勤快的人,在小河沟或小溪上,用柳条憋成坝,中间留一个豁口,然后,把用柳枝编成的一个锥形的圆筒。农村人管它叫湑淋,放在豁口上。小鱼小虾游到里面后,由于水位差和流速的关系,就逃不出去了,一般都是晚上放,早上取。

    我们四个人在一起,商量好,决定晚上十点钟以后再出去,太早了出去,怕碰到人看见,也不一定能有多少鱼。

    于是,我们先躺下,养养精神,时间一到,大家穿好衣服,蹬上高腰水靴,手里拎着水桶,拿着手电就出发了。

    今夜天气格外地好,月朗星稀。大地静悄悄,微风吹过,铁路边高大的杨树叶,发出秫秫的响声。远处河塘里,不时地传来蛙的叫声。

    在皎洁的月光下,我们一行四人,走出了集体户。

    走出村口不远,过了火车道口,道边上就有一条小河沟。

    我们四人,沿着小河边,边走边巡查。没有走出多远,就发现,不远处,憋着一道坝。

    走到跟前,下去拿上来,也不管有没有鱼,拿起来就往水桶里面倒,拿着手电筒往水桶里面照,看了看,也没有几条鱼。就又把湑淋放回到小水坝上。

    接着,我们又往前寻找了几处,晚上,虽然我们四个是男生,但也不敢走的太远。

    走出有二里多后,又来到小河边,河水不深,穿着水靴就能趟过去。

    皓月当空,河水哗哗的流淌着,在明亮月光下,泛着银光。

    老远就能看到,有一处用柳条憋成的小水坝。

    我们四人趟着水,走到小河中间较深处,刘晓东弯下腰去,拿起湑淋倒入桶中。

    可能是我们来的太早,所以,收获不多。刘晓东和吴友德他俩,可能是因为收获不多,也没有把湑淋给放回去,而是用手拎着走。

    在回来的路上,经过一个水泥桥,他俩把湑淋给倒扣在水泥桥栏杆上了。

    午夜时分,我们回到了集体户。

    把小鱼倒在盆里,大约能有四五斤重。

    第二天,我们就吃到了鱼酱。虽然很香,但我总觉得有点贼腥味。

    这是我们来到农村后,做的唯一次坏事,特对不起农民朋友!

    这就是:

    月朗风高,出巡溪游。

    蹚着小河,搜找湑淋。

    盗得小鱼,还嫌不多。

    拎起湑淋,扣在桥上。

    明知不对,还要作恶。

第二十六章 招工推选 落选无望 欲抢表格 终如他愿

    时间过得很快,来到新集体户已有小半年了。

    有一天,吃完晚饭,于队长来了。召集大家,在女生那屋开会。

    原来是,市里春季招工,公社分配到我们队里一个招工名额,可能是因为工作需要,有性别要求,选一名男生,并把招工表放在炕墙的木箱上,让大家推选,以示公平。

    大家坐在火炕上,一开始都黙不作声,队长就动员大家把自己的想讲出来,看看谁符合要求,大家伙坐在一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想第一个发言。

    这时,女户长第一个发言了,说出了推选的理由,就提议,说我比较合适。其余的人一看这个提议也符合个人的想法,于是,就打破了僵局,七嘴八舌地表达了自己的看法。队长看到也没有人提出异议的,最后,队长就要求大家举手表决,结果除了吴友德外,一致推选我。

    这时,吴友德在下面坐不住了,站了起来走到木箱前,在众目睽睽之下,伸手就要抢拿招工表,并且,张红着脸看着我,嘴里还小声叨咕着说:“这是给我的”。

    当时,我就在炕沿,靠着箱子坐着,听得真真切切的。

    队长看了,也没有办法,毕竟是他领着开的会,彰显民主嘛!既不能不给我,又不能直接给他,说:"明天开社员大会再说吧",说着,站起身来,走到箱子边,伸出手来把招工表从箱子上拿走,会就开到这里,在尴尬中结束。

    事后我想,可能是他家里,托人为他办的事,肯定也是代价不小,并事先告知他铁板钉钉,名额下到大队,就可以添表走人了。

    要不,旦凡有点自尊心的人,也不会当众人面去抢拿招工表啊!没有拿着,这脸往那搁呀!

    而队长,可能是执行人,不能违抗。

    所以,就搞了个民主推选,选上了皆大欢喜。选不上,也好有个托辞。

    但最终结果,还是把他推到台前,让他给个满意的结果。

    果不其然,第二天晚上,在马厩开全体社员大会,讨论招工事宜。

    并且,他首先提名吴友德,争求大家意见,会计配合发言。

    社员们的想法是,选谁都无所谓。

    集体户的人听了队长的话,也没人敢反驳,都沉默不语。

    队长一看,都不吱声,那就是通过了,也就心安理得地把招工表给了他,吴友德如愿以偿地接过招工表,表情凝重,看着大家,背负着一张沉重的表格,他的心,在想什么呢?不得而知。

    大家也都看着他,悻悻离去!

    后来得知,他去了JL市某酒厂上班,工作是,出酒糟。

    回城后,他对这份工作,可能也不是很满意。

    我回到城里,在路上偶尔遇见他,本心想和他搭话,可看他的眼神,见到我还有点不好意思,脸色有点泛红,闭着嘴,表情严肃,头扭向一边,眼睛不能和我正面对视,擦肩而过。

    我反倒是没有放到心上,过去的事就忘了。反倒是他,见到我还能想起那件事。

    要不老话说,人那,不能做亏心事,做了亏心事,一辈子都不安生!

    这就是:

    上下通气,定走无疑。

    生产队长,走走过场。

    表面推选,无奈之举。

    回到城里,也不如意。

    见到同学,不好意思。

第二十七章 春栽土豆 手播马粪 喝点小酒 苦涩上头

    春耕季节,播种完大田,生产队队又按排在东大地栽种土豆,要在秋季,丰收后漏粉条。

    东大地,是生产队里最好的地块。

    栽土豆时,用犁杖先趟出一趟浅沟,然后撒上底肥,把土豆种芽朝上摆好,再用犁杖深翻覆盖,最后,用圆木滚压实。

    青壮年劳动力,撒马粪,播种土豆芽的都是妇女。

    犁杖趟好后,我在前面用土篮子装上马粪,往地垄沟里面抖。用力不均匀,有时多有时少,而且还慢。

    跟在我后面摆种子的,有三四个妇女,她们每个人挎着一土篮子切好的土豆种芽,弯下腰或蹲在地上,芽苗朝上,等距摆放好。

    我得快点干,累得我满头大汗,还是不行。没有办法,干脆,我就直接用手抓吧。这样干,粪撒的还均匀,速度也快。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是硬逼出来的,不这么干,后面的人就要停工等待。

    另我没有想到的是,我这么做,为日后的招生推选,给自己加了不少的分。

    毕竞是用手抓马粪的,全队只有我一个人,社员和集体户的同学也都看在眼里。

    公社农业站,有个农业技术员,叫刘忠。在我们生产队要了一小块地,做试验田,试种谷子。

    据他说,这种籽是从古墓中挖掘出来的。并给它起了个名子叫:唐朝谷。

    我们谁也没有见过,要在我们队里播种,秋后打下来要留做种子。生产队长要我配合看着,并且,还要仔细观查作记录。

    生长期间,每隔一段时间,他就会骑着自行车,来到户里找我,一同到田间查看,并告诉我,要观察什么,怎么记录。

    这谷子长出来后,跟当代谷子也没什么两样,株高都差不多。但抽穗时的确不一样,谷穗发红,成熟后谷穗有一尺二三的样子,很长。比当代谷穗要长一倍以上,但是,谷穗长得不紧密,较松散,收割后全部收走了。也不知产量如何。那以后,再也没有见到刘忠老师。

    初夏的一天,天气晴朗,娇阳似火。我们插完最后一块水田地,中午,生产队在集体户做的大锅饭,还炒了几个菜,并且,还有酒,来个大会餐。

    我们几个人,还有社员,就在我们男生屋里的炕上,放一张炕桌,两扇窗户也支起来了。拿来散装白酒,

    我当时心里想,这可能是玉米小烧。农村也不可能有别的散装白酒啊,不喝白不喝,白喝谁不喝啊!

    于是,我也就跟着喝了几盅。

    可万万没有想到,这酒不是粮食酿的,是橡子酒,喝了有点苦渗渗的还上头。

    吃完饭,就是下午一点多了,打头的安排我一个人去西山坡地,掸六六粉杀虫子,那个地块不太大,有三亩来地。

    我到马厩,找到仓库保管员,领完农药,就独自一人往西山走。

    到了地头,我觉得有点困,于是,就倒在地头睡上了。

    原来本想着眯一会,再起来掸药,哪成想,一觉睡到三点多。起来往西山一望,好嘛!橘红色太阳还有一竿高,快要下山了。

    就紧忙起来,赶快掸。

    终于在太阳落山时,把活干完了。

    拖着疲惫的身躯,往回走。

    这真是:

    手播马粪,无奈之举。

    歪打正着,添彩加分。

    实验田里,唐朝稻谷。

    有幸一见,千年物种。

    春播会餐,小酒一盅。

    苦涩上头,地头大睡。

    一觉醒来,日临西山。

第二十八章 夏季副业 上山盖房 攀上松树 摘取松果

    分户的第一年夏季,挂锄其间,七月份,小城人民公社召开了一次知识青年代表大会。

    我被集体户同学推选为代表,参加公社召开的,为期三天的代表大会。

    我们大队共有四个集体户,四个集体户都选男生参加,不过,那三个男生都是七O届的,比我小。

    开会的内容现已记不清了,只记得最后天晚上,在公社的大礼堂,由先进户表演的集体汇报节目。

    八月份的时候,生产队搞副业,揽到了一个活,要到上营林场,给冬季采伐工人盖房子。

    我和集体户的同学都去了,户里只有那个当老师的留守。

    这天,秋高气爽,一大早,吃过早饭,我们就带着行李卷和洗漱用品,集结在马厩,大家做在马车上,兴高彩烈地沿着国道,赶往上营森工局。

    接近中午时分,到了上营森工局,局里派出一辆大解放,我们一行约二十来人,在这里,换乘解放大卡车前往目的地。

    可能是因为车上坐着人,司机开得不算很快。

    车行驶在宽阔的黄沙路上,时而仰望高山翠绿,时而俯看山川秀美。层林叠嶂,江河奔流,好一派北国风光。

    一路转山越岭,车行驶了两个多小时,才到44.4公里处的林场。

    这里的大山,都是原始森林,进入林子里看不见太阳,脚下的腐质土有一尺多厚,就像踩在了弹簧垫子上。楸子树林下面,遍地是山核头,多得很,根本就没人捡。

    这里人迹罕至,现在,除了我们,没有人来。

    我们住在以前采伐工住过的小木屋里,房子是用原木克楞起来的。

    刚到,下午就是安顿生活,没什么事作。

    有的人拿着袋子,去捡核桃。

    会计和古子戎去河里抓了十来只油蛤蟆,拿回来,放到铝锅里煮了起来。

    刚放到小铝锅里时,还活蹦乱跳的,随着炉火的燃烧,铝锅里的水温不断地上升,不一会你再看看,胳膊腿都伸直,不动了,我只看看,没有吃。

    第二天早上,吃过早饭,在距我们驻地不算太远,走二十来分钟就到了大山根底下。

    有一块较平坦的地方,树木比较少,有一个篮球场那么大,还能透进点阳光。附近不远处有一条小溪,泉水清澈,可直接饮用。

    林业技术员就决定,在这里,为采伐工人修建越冬房屋。

    我们放倒占地的树木,平整土地,清除杂草后,就都到小河边去捡运石头。

    几个有放树经验的老社员去伐树,为建房准备材料。一切物料都是就地取材。

    大而粗的原木,截成六米多长,需要六个人抬到房基地上。人手不够,我就去了,想试一试。

    虽然那时,看起来我很瘦,但还是有点劲。

    在朝阳沟生产队时。

    我们在铁道边地块干活,歇气的时候,就在铁道边乘凉。

    看到铁路边存放的备用铁轨,有人提议,看谁能站在一头把它用双手抬起来。大家互不服气,纷纷走向前去一试伸手,

    于是,我也上去试试,看看自己能不能抬起来。

    据社员说,这一段铁轨有八百斤重。

    我弯下腰去,双手十指交叉,搂住铁轨的一头,胳膊伸直,挺腰收腹,慢慢叫劲,没有想到,还真的抬起来了,大约离开台面能有两三公分高。

    这得益于我在家时,干木工活,腰和腹部都有力。

    我的腹部肌肉很结实。检查身体时,医生用手往下按腹部时,按不下去,他让我放松,屈膝弯腿,也还是按不下去。

    不过,我就这一次抬起来了,以后,再也没有抬起来过。

    因此,抬原木缺人,我也想试一下,看看自己能不能行。

    前面四个人抬,后面两个人抬。我在二道杠左边,因为我是右肩嘛,右手把住掐勾的绳子,左手拿掐勾,试了下,还成。杠头喊哈腰挂时,我们二道杠,两人一左一右,把掐勾挂好,同时,随着杠头的号子,挺身而起。

    如果前面脚下有障碍物什么的,头道杠的杠头,会用号子告诉后面的人,注意脚下,或者是调整方向。

    喊号子主要的目的是,步伐一致,注意力集中,大家都跟号声,迈出统一的步子,这样工作效率高。

    粗大的原木抬过来后,摆在放好线的地基上,用搬钩调整好。不平的地方,用细小的木段,砍成上下两个对称的半园凹槽,摆在上面,然后再放上较细一点的原木,一层叠一层,就楞成了墙体,木头缝用泥抹上。盖完这栋工棚,我的肩上也磨出了老茧。

    接下来,就要在室内建南北两铺大炕,长有五六米。

    用捡来的石头,砌炕墙和炕洞子。

    铺炕面时。我觉得很是奇葩。因为大山也没有砖,外运到深山老林,也不现实。谁也想不道,是在炕面上面,先铺上一层母指粗的劈柴爿子,然后,在上面铺上厚厚的一层加了穰厩的黄泥,再在上面间隔地摆一层劈柴爿子,最后,在上面铺上一层黄泥抹平。接下来就是烧火,把炕烧干备用了。

    站在这炕上,我都小心翼翼的,生怕踩塌了。如履薄冰啊!

    闲暇之余,我溜达到小溪边,看到有几颗粗壮的红松树。就抬头仰望树梢,看看有没有松塔。树木长得很高,有十几米,直径有一搂粗。

    突然,我发现,树梢上有三颗硕大的绿色松果。

    我就想爬上去摘,可是,我不会爬树,况且这颗树又粗大,也搂不住。光秃秃的树干有五六米高。

    我围着它,看了一圈,发现它旁边,有一根藤子缠绕在上面,有四公分粗的样子。

    于是,我用手试着使劲拽了拽它,看看能不能承受我身体的重量。我双脚离地吊了一会,觉得没有问题。

    于是,我就拽着藤子双手拔了上去,抅到树叉就好办了,踩着树叉攀到树梢,看到一颗松果,手伸了过去,但还是差一点距离,抅不着。再往上我就有点害怕了,树梢有点来回晃动。

    我抱着树干呆了一会,觉得也没事。

    于是,就又向上攀了几节树叉。

    终于能抅到松果了。用手拍它不下来,可能是,还不到成熟期,长得还很结实。没有办法,我就一手抱着树干,一手侧身握住松果,给它拧了下来,扔到树下。

    下来一看,身上、手上、沾了不少松树油。

    想吃松果也不容易,它是青的,抠不出松籽。

    还是老农有经验,告诉我,拿到火上烧烤,就能把松籽抠出来了。

    由于不是采摘季节,松籽还没有长成,也就是图个乐趣。

    在这里,干了二十来天,林场验收完工了。我们也收拾行李,下山,回到集体户。

    这就是:

    挂锄上山,副业创收。

    砍伐树木,兴建工房。

    搬运原木,奋力争先。

    尽己所能,不遗余力。

    借助藤蔓,攀上松树。

    枝头顶上,采摘松果。

    想吃松果,也不容易。

    松油满身,火烧炭烤。

第二十九章 秋收土豆 喜获丰收 请来匠人 磨浆漏粉

    春华秋实,又到了收获的季节。

    东大地上,人欢马叫,马拉着犁杖,把土豆翻了出来了,白花花的一片。

    男女老少都在地里,用土篮子捡拾地上的土豆,捡满后,倒进马车里,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丰收的喜悦。

    收获后的土豆,都拉到了马厩,生产队要在这里开个粉房。

    没过几天,队里就请来了做粉条的师傅,在马厩里安装好了设备。

    开始漏粉。

    原来,制做粉条的工艺流程是这样的。

    首先,要把土豆倒在机器里,机器转动起来,土豆互间相磨擦,土豆皮就被磨擦下来了。

    用水清洗干净,再用粉碎机把土豆打碎。最后,放到石磨上磨成浆。然后用豆腐包布,在四角用绳子绑好,栓到十字形的木棍上,十字中心,用粗一点的麻绳吊到房梁顶上,倒入磨好的豆浆,过滤。

    下面用一口大缸接着,沉淀二十四小时后,把水倒出来,再把沉淀好的湿粉,放到豆付包布里,淋干水分,就成了一个大淀粉砣,用它,就可以漏粉了。

    马厩里的头号大锅,刷洗干净后,放入满满的一大锅水,旺火烧开备用。

    大缸盆,放在地中间的,三角型的木架上,倒入少量淀粉,用水调匀,然后,再倒入开水不间断地搅拌,这个这过程叫——打芡。

    制做粉条的好坏,就看这芡粉比例多少。

    三个人,每人拿着一个酱耙子,围着缸盆上下,不停顿地搅动。

    这是个消耗体力的活,打几分钟胳膊就酸了,淀粉经过热水烫过后,很粘,你用粑子,打必须要打到盆底,往上拽就很费劲。一定要多人轮换着干。

    师傅看到可以了,就要放入生淀粉,几个人围住缸盆,撸起袖子,用拳头转圈揣。直到揣匀为止。

    就可以把揣好后的淀粉,放到漏粉的勺子里,拿到烧开了的大锅上面,用手不间断地拍打粉砣,网眼下就流出灰白色的粉丝了。

    漏出的粉丝,进入翻滚的水中,由白色到透明,就熟了。

    锅边有一个人手持剪刀,捞出煮熟了的一头,搭在另一个人拿的小圆木棍上,用剪刀剪断,铺匀,拿到室外,放到架子上,在太阳底下晾干,即成。

    这就是:

    春华秋实

    种豆得豆

    大自然的馈赠

    无比丰厚

    天不藏奸

    丰收的土豆

    转化成粉絲

    价值倍增

    这真是

    要想收入高

    就得有头脑

第三十章 黄豆挂甲 僵硬扎手 烧捆毛豆 打打牙祭

    黄豆到了收获时节,大地一片褐色,没了叶子,豆杆上挂满了豆荚,饱满的豆荚上长满了绒毛。阳光的暴晒,使豆杆僵硬得扎手,也预示着这一轮生命周期的结束。

    我们大家最高兴的是,割黄豆时,能吃到火烧毛豆,打打牙祭。

    割黄豆,必须戴上劳保手套。黄豆杆干了以后很硬,横着割,是割不下来的。其时,就是连割带撅,左手往前推,右手拿镰刀往后拽。

    每次上工,我们都是早早的来到地头,大家伙拿来一铺黄豆杆子,把它放在地头,用火柴点着,用树枝挑起豆杆,微风吹来,把黄豆烧得噼噼啪啪作响。烧熟了的黄豆落满地面,大家伙围上前去,用手搂起来,左右手不断地来回交换,抖动。用嘴吹干净,放入兜,里边吃边聊,真的很好吃呦!

    有几次收工比较晚,天色有点差黑,回去的路上,经过一片社员自家种的菜地,也不知是谁家种的甜菜。

    在农村,种这个都是喂猪的。

    我们顺手在地垄沟里拽了两颗,回来后,放到我们屋里的地炉子里,用炭火埋上。

    到了晚上十来点钟,再扒出来,黑黢黢的,用手掰开,呈棕褐色,去掉外壳吃。

    经过炭火烘烤后的甜菜旮瘩,所有糖份都聚到了中间,又甜、又软糯。土豆子也烤烧过,很好吃?就是有点浪费。因为每次都要把烧焦的外壳扔掉。

    这就是:

    黄豆站杆待旦

    利甲铁杆

    宁折不弯

    要想收割

    就得披甲护手

    连割带折

    服首称臣

第三十一章 冬季上山 清林护林 原木下冲 雪浪纷飞

    日月如梭

    秋收过后的大地,露出了茬口,秋风吹来,卷起大地上的落叶,扬扬撒撒,漫无目的地飘浮在空中,舞来跳去。

    太阳西斜,日照逐日缩短,天气渐渐转冷。不经意间雪花飘撒,一夜之间铺满了大地。银装素裹,冬天已经到来。

    进入冬季,生产队已经打完场了。队里利用这段时间,集中青壮劳力,去上营林场搞副业,为队里创收。

    我们在林场们任务就是清林。

    简单的说,就是把森林小树苗都砍掉,只留大树生长。

    来到了林场后,山林员,把我们安排在,原来冬季采伐工住的木屋。

    座落在大山根的底下,有六七米长的筒子屋。

    一进门是伙房,两侧,各有一个大锅台,用来炒菜做饭。里面有两铺长条大炕,地中间有一个用大铁桶做的取暖炉子。

    我们都睡在北炕,妇女都住在里面,炕中间用一块炕席隔开。

    屋子大,住在里面很冷,我离着门口比较近,晚上,穿着秋衣秋裤,盖着棉被,还要带上皮帽子。

    有一天早晨,起来叠被子,发现褥子底下还有冰碴呢!

    睡了一宿的觉,冰都没有捂化。

    后来,队里专门安排一个年纪较大的人,守夜。专门在夜里烧炕和照看取暖的炉子,看着添柴烧火,夜里有专人看炉子后就大不一样了。

    白天,我们上山清林,把小树苗砍掉,还有伐木工锯下的树头。我们要用斧子或锯,把树丫砍断,然后要堆到一起,码起来,就像家里的柴禾垛一样。把地下所有的树枝都要捡到一起。

    老社员赶着牛爬犁,把留在林子里的原木,拉到楞场,集中后用大解放拉出大山。

    我们男性劳力就负责把粗大的原木,从山顶上放到山下去,这样牛爬犁才能拉走。

    一张爬犁,一头牛。原因是,山路弯弯,上山下坡,牛多了不好驾驭。粗大的原木,牛爬犁每次只能拉一根。

    放原木,有时要俩个人一起放,用撬棍和搬勾,把原木摆正方向,从山坡上放下去。

    随着原木不断地加速,雪花飞溅起来,并且,越来越高。粗大的原木,像离的箭一样,飞下山去。我的眼晴,一直跟随到山下,即高兴,又过瘾。

    如果滑行当中碰到树上,停住了,我们还得下去调整,直看到它滑到山根为止。

    冬季的大山,昼短夜长,高大的山峰一遮住太阳,天很快就黑了。

    上午九点出工,下午三点收工,每天两顿饭。

    阳历新年,我们是在山上过的。

    山下的生产队,派人从家里给我们送来了猪肉,煮熟后每人分了满满一二碗肉,一顿就让我给吃没了,外带一二碗的大米饭。

    那时,每个人的肚子是真的一点油水都没有啊!

    那年月,你走在街上,看不到一个胖子,也没有听说过谁有糖尿病啊!脑血栓那!一个个都瘦肌嘎啦地。

    一九七三年推荐我升学,到小城公社卫生院体检时,体重才一百零五斤。

    现在你在看看,没有几个瘦的,体重基本上都超标。

    就是因为吃的好了,运动少了。工作都是自动化了,走路都是公交化了。自行车都扔了,私家车都排成队了。手机电脑都是标配了。新衣服弄破了,网城购买商店都不去了。大米白面都吃腻了,玉米杂粮又成新贵了。鸡鸭鱼肉有的是了,新鲜蔬菜也能卖出肉价了。城市人都住进高楼大厦了,农村人都有别墅了。这话有点跑题了,还是回忆过去吧!

    清林工作干了有一个月,完成任务后,返回集体户,重复着一年度的农活。

    不同的是,生产队的老队长,因为年事己高,不在担任队长了。

    社员们又选出来一位新队长。

    他姓冯。一米六个头,圆脸,身体不是很好,说话时爱点头,脖子稍微有点歪,有气管炎,说起话来总是要停顿咳两声,清清嗓子。

    这可真是:

    冬季进山

    清林护林

    入住工棚

    长筒屋里

    两铺大炕

    火炕冰冷

    一觉醒来

    冰碴没化

    专人烧火

    通宵添柴

    山上过年

    送来猪肉

    每人一碗

    捎带米饭

    一顿造完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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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大的知识青年,响应伟大领袖毛主席的号召下,到农村去插队落户,接受贫下中农中农的再教育。在集体户的生活和生产劳动的亲身经历。体现了那一代年轻人的精神风貌。听党话,跟党走,愿为社会主义建设奉献青春和力量。我的知青路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我的知青路,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我的知青路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