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客户上门
学期即将结束，刘晴几个人又不用参加期末考试，圆方网络就开始正常运营了。
李然有长远的打算，他也没指望古城论坛能有什么短期收益想的是放长线钓大鱼。
李然高考填报志愿的时候正是互联网的黄金期，大家疯传程序员月薪5000到10000，要知道当时普通公务员工资还不到2000。
哪知道风水轮流转，等到2002年李然毕业的时候互联网的泡沫已经破灭了，程序员根本就找不到工作，即使找到了也是天天熬夜加班掉头发，几个秃顶的师兄把大家都吓坏了，李然也放弃了当程序员的打算，当起了老师。
网络社区想要开花结果还有等到智能手机普及之后，现在就是慢慢积累用户的原始阶段，身为一个重生的计算机老师李然觉得自己很懂。
“主人，主人，来电话了。”
李然正在办公室和黄老师闲聊。
这几天期末复习，老师可以让学生自修不用讲课，但是到了中午下课前还要去点个名。
“怎么了？”是刘晴打来的。
“老李，你过来一下吧，公司里来了两个人说要谈业务。”
……
侯中林是山达地产的销售经理，山达地产主营业务是羊毛衫，总公司是“山达羊绒”，这两年看见地产要起来了，很多公司都搞起了房地产。什么做外贸的，医疗器械的，印染企业等等都纷纷贷款搞房地产来分这块大蛋糕。
古城现在有几个楼盘都是像山达这样的跨界公司搞起来的。
新进入一个领域没有经验，而且2003年的房地产还在跑道上滑行。山达找了几家中介代销，也参加了很多展销会，房子还是卖不动，老总压力很大，都是银行贷款啊，老侯自然也不会好受。
薛水莲刚刚大学毕业，学的就是市场营销，说实话大学生不在实践环境里锻炼几年是没什么大用处的。薛水莲理论知识很丰富，社会经验明显不足，平时追剧看综艺倒是勤快，出去跑业务，没人带着话都说不利索。
侯中林中专毕业，从基层销售干起，35了终于熬出头，他很看不上这些就懂理论没有能力的大学生，尤其是这个薛水莲啥也不会，态度还挺高傲。
早上开完会，被老板批评了，心理很不爽，“该想的办法都想了，老百姓不愿意买房我能有啥办法，报纸，电视，中介公司能想到的办法都想了呀。”
“薛水莲！上班时间你上网，不想干你就赶紧辞职！”侯中林正没地方撒气呢。
薛水莲不慌不忙，“经理，你看看这个。”
这什么玩意，：古城论坛？
“经理这是现在古城人上网最愿意去的地方，里面有美食分享，电影推荐，旅游心得，运动健身，我就是看了运动健身里的信息才去这家健身中心练瑜伽的……”
都是老销售不需要说的太明白，侯中林立刻追问到：“这网站有多少用户？”
“我们查不到，前些天单身公寓热播的时候，全网都是这个网站的广告，我大概估算了一下用户起码超过几万。”
……
看着给自己开门的小姑娘，侯中林有点蒙。
“请问，你们有什么事？”刘晴还算有点社会经验。
“我们有点业务想和你们公司谈一下。”
走进公司，侯中林心道：“这办公环境还真像家大公司，可是这几个员工明显都是小孩啊！这网站就是这些小孩搞起来的，现在的孩子这么牛B吗？”
“你们哪位是经理？”侯中林问道。
李艳，王晓天，沈斌这几个完全没有社会经验，平常打交道的大人不是父母就是老师，年纪上是成年人，心态还是孩子。
刘晴做过服务员还算有点社会经验，现在只能她顶上去了。
“我们经理不在，我去通知他一下，你们两位请坐。”
刘晴把侯中林和薛水莲带到休闲区，“两位请稍等。”
……
“不好意思，有事出去了一下，我是圆方的老板。”李然掏出两张名片看了一眼递给两人。
“我是山达地产的销售经理侯中林这是我们公司销售小薛”。
财神爷上门当然要好好招待。
“这是我们公司的用户信息。”李然当然只是大概展示了一下后台数据。
“现在古城论坛的注册用户超过了三万人，而且说实话，你们两位也看到了，我们公司才刚刚开业没几天，我们的网站推广还在进行中。”
“两位，你们看到这些注册用户，姓名，电话，住址都很清楚，而且他们的年龄段正好和购房的主流客户群体重合。
三万仅仅是我们的注册用户，古城论坛每天的非注册用户浏览数据也非常高，我不夸张的说古城100万居民，起码有五分之一上过我们的网站，而且未来会越来越多。”
侯中林明显意动了，但他对推广费用怎么付还不太确定。
大型的房地产企业会将一个项目的总体广告投入做一个概数计划，诸如2000万，选择与不同类型的媒体签订合作协议，核心条款为，媒体投入一定的媒体版面资源，在一个固定的时间段（一般为整个项目销售周期内）进行保底量的广告投入，则分配一定量的广告费用，而且事先约定每实现一单的销售，则每个媒体可以分配到固定的，诸如2000/套的收益。
山达地产和古城电视台，古城广播电台签的都是保底协议，广告固定播放的费用+销售一单还有1000和500不等的收益，因为客户来源无法统计所以只能按影响力大小付费。
侯中林不愿意出保底费用，他对网站的影响力还不放心只同意1000/套，还要能证明客户是从古城论坛引流过来的。
李然当然有办法统计客户来源，但是每套1500的提成不能少。
达成了合作意向约定明天签合同，侯中林很满意，因为没有保底他看似没出一分的宣传费用，心道“这小伙子还是太嫩啊！客户来源还不是我说了算。”
只能说侯中林对互联网不了解，李然根本不怕他们出幺蛾子。
羊毛不能只薅一只，古城论坛马上就会推出房产装修专栏，还就会搞个房产超市。到时候各个楼盘房子的评价都掌握在李然手上，删帖，置顶，带节奏还不都是常规操作。
49. 明星练习生
看着面前的两个法律顾问，侯中林的一点小心思瞬间烟消云散，毕竟抢一个小学生的零花钱和抢运钞车完全是两件事。
签约很顺利，双方在愉快的氛围里完全了宣传合同。
李然叫来了王海，把新完成的链接交给他，还给了他2000的预付款，具体操作刘晴会和他交代，李然现在已经不需要事事都靠自己了。
王海却不想马上离开，“王老板，你们公司还招人吗？”
走进公司，王海就震惊了，这才是真正的公司啊，这环境，这气象是王海只在电视剧里看见过的。
他和刘晴聊过知道刘晴负责的是网站推广，他觉得所谓的公司不过就是个做网站，卖电脑的小作坊，而且表妹中专还没毕业，能找到什么好工作。
“大丈夫就应该在这样的环境工作。这里还有这么多空位置，明显还缺人啊。”王海心道。
“先把你负责的事办好，让我看看你的本事。”李然没把话说死。
……
古城论坛上新增了一个滚动广告，“通过本网站注册购房意向可享，9.8折优惠”点进去完成注册，网站就会把客户信息发给山达地产。因为时机比较仓促，李然觉得太简陋，太粗糙，不过在当时也算是比较领先的宣传手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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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是听老沈说李总年轻有为，我还以为他是夸张，哈哈除了年轻有为我也真是找不到别的词了。”
“苏姐你太客气了，其实严格来说咱俩才是同行啊。”苏海蓉是南州艺术学院表演系的老师。
“哎，李老弟，我还以为你是专业的作家呢，你也是老师?”沈天长奇道。
“嗯，我也是老师，去年大学毕业我就从塞北来到了这江南当老师。写作都是我的业余爱好。”
夫妻两个对视了一眼，这不把天聊死了吗，“不吹牛逼你能死吗？你能不能死？”
李然说的都是实话啊，可是这实话估计没几个人会相信，除非他大喊一声“我是重生者！”然后大家才会相信他这么牛B。
不对，然后精神病院的医生就会给他加大药量。
“我还在实习期，工作不忙。”李然补充了一句。
沈天长已经不想和他聊工作了，“老弟，你觉得‘蒙面天王’还能继续火爆吗？”
“我实话实说，‘蒙面天王’能维持现在的收视率已经不容易了，如果再搞第二季，不是不行就是吃老本，收视率肯定会有所下降。”
沈天长沉吟了一下，端起红酒喝了一口。
这是一家名为“橄榄树”的西餐厅，苏海蓉选的地方，沈天长问了李然的意思，李然也想换换口味。
丁骨牛排，罗宋汤，煎松茸，味道确实不错，红酒好坏李然尝不出来他就是当水喝的，几个大面包被李然当零食了。
“看李老弟成竹在胸，应该是有新的创意了吧？”苏海蓉也是老师，察言观色的能力不在李然之下。
李然装模作样也摇晃了一下酒杯，说道：“本来还没什么把握，看见苏姐就觉得这事应该能成。”
“有什么想法，快说说。”沈天长急忙说道。
“我不忙，恐怕沈兄你有的忙了，你总说无功不受禄，现在就要靠你的策划了。”
“咱们公司刚刚签下了8个练习生，苏姐是艺术学院的老师应该也有很多能力出众的学生，我想了一个创意，找一些正当红的年轻艺人，让他们在学生和练习生中各选一批人指导，我们就拍摄这些明星和学生练习生的日常交流。
最初的挑选阶段是一个练习生的特长展示，帅哥美女的才艺展示，明星也可以用现场指导的形式秀一下身手，我们可以称为“才艺秀”。
分组完毕，给他们安排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拍日常训练，生活，这个阶段我们可以称为“生活秀”。
“到山清水秀的地方拍生活秀，这个节目的预算恐怕要很高啊”苏海蓉插了一句。
沈天长完全不在意，他已经被这个创意打动了，又一个爆款综艺，台里绝对不会小气。“没事，这点钱台里出的起。”
“这钱不用我们自己出。”李然说道。
“现在房地产企业到处都在宣传，我们选择一个新开发即将预售的高档楼盘，无论是中式还是西式，四合院，还是城堡都能找到，不仅不用花钱，他们还要花钱请我们去。”
“李老弟，你真是商业奇才啊。”
李然心道：“在以后这不都是常规操作吗。”
“哪里，哪里，就是因为我办的网站刚刚接到一家地产商的广告业务，我才想到的。”
苏海蓉心道：“又开始装*了，我还以为他挺老实呢。”
当然这是嫉妒，看见像李然这么优秀的人没有几个人能冷静。
“然后呢，下一个阶段呢？”沈天长对能剩多少钱没有苏海蓉那么关心。
“慢慢播几期日常秀，然后就是淘汰阶段！”
“观众从选秀开始关注这些练习生，然后又看了几期日常秀，最后就开始淘汰掉他们喜欢的选手。”
找一个大公司，或者一个影视剧组，把最后胜出的选手接纳进去，甚至是直接组成一个偶像团队直接出道。
“这人脑袋到底怎么长的，难道写网络小说能开发智力。要不要让我上初二的孩子也去写写？”沈天长又一次震惊了。
苏海蓉已经开始盘算自己有哪些学生可以参与进去了。
沈天长见李然吃的差不多了，也不挽留，他要赶紧回去把创意变成策划方案。
……
正在和秘书互动的卢玉宏，伸手拿过手机，“大自然李总”。
“李总，您终于想起我来了。”
“卢总，您怎么气喘吁吁的，没打扰你吧？”
卢玉宏一边整理衣服，一边说道：“没有，没有，年纪打了稍微动动就这样，李总您有什么事啊？”
“南州台正在筹备一个节目，需要很多练习生参与……”
……
“这个宝真是押对了”，卢玉宏双拳重重的砸在沙发上。
50. 再招两个员工
在练习生培养方面南州联众是比较成功的，在本地很有名气，节目开始筹备，南州电视台一定会联系他们，自己不过是做个顺水人情。
李然的目的当然是把景田推出来，卢玉宏不过是需要一些绿叶。当然很多人想当绿叶还没机会，算是各取所需吧。
公司业务越来越多，办公室明显不够用了，场地人手都得增加。
……
“橄榄树”，还是昨天那就西餐厅。
李然也在不断学习新的生活方式，每个圈子都有一些特殊的气质，李然想要无缝切换就要多了解一些。
“李老弟，想清楚是打个人账户还是公司账户了吗？”展鹏还在继续挑拨。
“打到公司账户，我这边已经处理好了。李然说的很随意，但是态度很干脆。
展鹏没再继续纠结这个话题，过犹不及。
“老弟，第二季，你什么时候能写好啊，要不要加入新演员新环境，你得提前和我说一下，现在形式这么好，要趁热打铁，否则可能会流失观众。”
“展兄，我倒是觉得不用急着拍第二季，第一季播完你们可以卖几轮播放权，像南州这边的观众就收不到云中台，市场还要一个发酵的过程，太急效果未必会好。”
“李老弟，你不会把第二季交给别人吧？我这心里可还没落底啊。”
“展兄放心，我们这次合作这么顺利，我也不想节外生枝……”
展鹏勉强笑笑和李然碰了一下酒杯。
展鹏是西北人喝不惯红酒，李然还以为文艺圈都爱好这种小资的生活方式，其实这只是苏海蓉夫妇的个人习惯。
李然努力的尝试融入新生活方式，展鹏有求于人，只好硬着头皮陪着他。
两个人吃的都很不尽性。
展鹏得到了李然口头上的保证，李然这边很快就会收到150万，结果还算是好的。
“老弟，你什么时候喜欢上喝红酒了？我一直喝不惯这玩意。”
“展大哥你也喝不惯啊？我还以为你们导演圈的都喜欢这种情调呢。得了咱俩换地方吧。”
展鹏的助理很有经验，这次他带来了帮手，两个人把展鹏架回了酒店。
……
“我有两件事要宣布：
第一，公司会启动股权激励，凡是入职满两年的管理层都会获得0.5%的股权，以后每年累加。
第二，公司马上就要到账150万，需要增加场地，招聘新员工。”
李然看看三人，“现在又什么想说的？”
龙文轩：“我需要一个助理，沟通联系客户，编辑文案。”
“好，没问题。”
金文博：“需要一个女性经纪人，我带四个小姑娘有很多不方便。”
“文姐，你呢？”
“我不需要，现在这些日常的工作我一个人就够了。”
“那你们两个把招聘条件细化一下告诉文姐，文姐去网上和中介发招聘信息。”
“老板？”文雨晴试探着说了一句
“还有什么事？”
“老板，再增加两个人，我们这里就很挤了，你上次说的买房的事还有继续吗？”
“继续，上次你不是说下边这家不愿意卖吗？”
“他又愿意卖了，最近房价稍微涨了一点，他想出手了。”这次事房东主动联系的文雨晴。
“需要多少钱？”
“二楼这家是简装，面积和我们这间一样，我去看过了，他要价35万；一楼是毛坯房，但是有个小院子，也要35万。
“买，龙哥，你应该能找到装修和设计的公司吧。
把三间通盘考虑一下，从新设计装修一下。”财大气粗，就是李然现在的写照。
“还是钱太少，对面的三间也应该买下来，三楼就做经理室和会客室，二楼正好是经纪人一间，广告部一间，一楼是练习生公寓。”
李然的计划很清楚了，但是150万真是不够啊，他只能再等等了。
说起来李然到现在还没真正见过景田呢，几个练习生往这文化公司一站房间就填满了，上次和黄海涛谈妥了，几个人的住宿培训都在那边，上节目的事由这边负责。
“小金，你把八个练习生带过来，晚上我们一起去吃顿饭，我和她们见见面。”
“文姐选个地方，气派一点的。”
……
“悬铃阁”景田抬头看了一眼酒店的招牌。
几个女孩都很紧张，这些天一直如此。
莫名其妙自己就被转签给了一个完全没听说过的传媒公司，虽然刚刚16岁，但是娱乐圈里的肮脏事她们可没少听说；四个男孩也是一样，身高平均175的四个小帅哥看起来很成熟，但本质上还是男孩子，男孩就安全了吗？他们可不敢这么想。
“幸好经纪人还是小金哥”张锐刚满16就和南州联众签了练习生合约，他过去就是金文博带的。
签了新公司，还在原来的公司培训，老师和同学都有点排斥他们，年轻人心里还没那么成熟。
“张锐，李万钢，邱智，黄芪，景田，黎黎，思琪，张萱”，你们几个不用训练了和金经纪走。
“小金哥，听说你抱上了大腿，以后有好处可别忘了我呀。”形体老师沈悬，二十五六岁，过去是芭蕾舞演员。
“悬姐，你别开玩笑了。我就是混口饭吃，哪像您啊，勾勾手，帅哥能从南州排到黄浦江。”
“哈哈哈，小金哥，你这嘴可是越来越甜了。我可听说你现在是一个大明星的经纪人。”
“没有的事，我只是给大明星当过几天助理。”
“走了啊。”
金文博打了两辆车，自己带着四个女孩，让张锐带着三个男生。
几个人都好奇的打量着，“悬铃阁”中餐厅，周围都是梧桐树枝繁叶茂。
八个孩子都受过严格的礼仪训练，绝不会像刘晴，李艳她们那样一惊一乍的，但是心里的感觉都是一样的，甚至更甚。
练习生平时不是外卖就是食堂，一间三居室住12个人，生活条件之差和平时在节目中的光鲜亮丽完全相反。
八个人忐忑的坐下，神色和坐姿都透露着紧张的情绪。
“不用紧张，都放松一点，今天就是李总和大家见见面，认识一下。李总人很和气，你们不用担心。”
“以前黄经理还说卢总和蔼可亲呢，其实是LSP”黎黎在心里吐槽到。
能当练习生的女孩没有差的，而这几个又是李然精挑细选出来的。黎黎长相有点像蜗居里的李年，清纯的外表隐藏着一丝诱惑。
卢玉宏也不过就是就握住手就不撒开而已，有贼心没贼胆。
看见有人进门，几个人齐齐起身。
“哪个是老板啊？一个少妇带着一个小女孩，一个中年帅哥，一个普通小伙”
思琪很机灵，她感觉这是老板一家三口带着一个跟班“老板好！”她带头对着龙文轩敬礼。
51. 甩手掌柜
“搞什么，你们什么眼神，我明明跟在老板后边啊！”龙文轩内心#￥%
如果他知道思琪对他的评价是“中年老帅哥”不知道他会作何反应。
龙文轩叨咕道：“完了，完了，这公司又要呆不下去了，功高震主啊”
李然小声笑道：“龙哥，你这戏过了啊，演技浮夸，略显做做。”
李然悄悄和龙文轩、金文博耳语了几句，然后说道：“这两天云中那边单身公寓第二季的剧本催的很急，我可能要埋头创作了，公司管理就拜托各位了，龙哥你要受累了。”
“完了，完了，认错老板了。会被穿小鞋吧！”思琪非常后悔。
金文博赶紧给练习生们解围，他给几个美女，帅哥介绍了一遍：
“这位是龙经理，龙经理是公司的执行经理。”
“这位是李主编，公司的创意总监。”
金文博继续介绍：“这是事务部的文经理，这小美女是顾晓瑾文经理的女儿。”
听罢金文博的介绍，李然微微点了点头。
思琪听罢也放心下来，还好没认错。
李然仔细扫了一遍，“太养眼了，四个小帅哥，这个像肖战，那个像吴磊，年轻的张若军，低配的刘昊然；景田小美女，这个像李年，那个像孙沁，看起来很有心机的小姑娘七分像奶茶妹妹。”
李然几人坐下，几个练习生还保持着站姿，一般情况下老板都会先讲几句。李然悄悄捅了龙文轩一下。
“都坐下吧，我们这里没那么多规矩。”龙文轩说道。
李然站起来招呼服务员上菜。
龙文轩微笑问道：“现在大家还住在联众那边，和过去的朋友一起训练很不习惯吧？”
几个练习生都不敢吭声，张锐带头答道：“还好，那边的培训老师都还熟悉，同学们也都很好，没什么不习惯的。”
思琪也赶紧跟上：“已经习惯了，都挺好。”
有人开头，几个人就七嘴八舌的接话，想给新老板一个能吃苦的好印象。
只有景田说了一句：“就是这两周她们出节目不带我们了。”
“什么节目？”李然看看几个孩子，她们这种年纪不是应该先培养吗？
“电视台的访谈、健身节目需要一些孩子扮演观众和学员，还有几个战争题材的电影需要龙套。这些都是培训的一部分，让她们熟悉将来的工作环境。”金文博解释道。
“这还不简单嘛，小金你给安排一些和黄海涛对接一下，她们去出节目咱们也不能闲着。”
“好的，龙哥，没问题。”
“苏总不方便露面，就差一个张伟，我们公司的人就算齐了。”李然感叹了一句。
“是曾闲人吗？”张萱激动的问了一句。
“对公司里面还有一位你们的前辈，就是单身公寓的男主角曾闲人。你们过去看过蒙面天王应该知道他吧？”
几个练习生都激动的连连点头，张伟从南州电视台的主持成为爆款电视剧的男一号这种传奇经历她们当然都知道。
当着老板的面，帅哥美女们压制着自己的情绪，换个场合他们就得跳起来。
“啊，好激动啊，我竟然和偶像在一家公司了。”
“怎么可能啊，天呐，我和张伟在一家公司！”
……
虽然他们忍住没叫起来，但是脸上狂喜的表情还有因为兴奋而颤抖的身体说明了一切。
龙文轩微笑着说道：“他对你们这么有影响力吗？早知道这样就等他在南州再请你们来了。”
“不过，小金在这里，小金也是张伟的经纪人，以后你们和张伟不止在同一个公司还有同一个经纪人，接触的机会还很多呢。”
服务员开始上菜了，松鼠鳜鱼，花雕醉小龙虾，凤尾虾球，南州烤鸭，石锅响鳝……经典的淮扬菜。
龙文轩随口问了一句，“这里为什么叫悬铃阁啊？”几个人面面相觑，服务员也不知道。
长得像张若军的邱智答道：“因为这外边种满了梧桐树，梧桐树又叫悬铃木，大概是因此得名。”
“估计应该是这样，你叫什么名字？”龙文轩正好接茬问道。
“龙经理好，我叫邱智，苏州人。”
“你为什么要当练习生呢？”
“我喜欢看电影，我想拍武侠片，我还会功夫小时候学过通背拳。”
李然在一边微微点头。
龙文轩看向张锐“你呢？”
“我没什么基础都是这两年学的乐器，声乐，舞蹈，表演，我觉得自己更适合当演员。”
“当演员很容易，公司会给你们提供很多机会，能不能成为明星可就要靠你们自己的努力了。”
龙文轩没有一个个问下去，“这个阶段的年轻人还不一定能认清自己。”
“我想当歌手”黄芪小声说道。
“我也是。”李万钢也大声附和。
“影视歌都可以试试，机会马上就来了。”
李然招呼众人：“先吃点东西，都不用扭扭捏捏的。”
“你们几个女孩子可以试试这个凤尾虾球，不用担心影响形象。”
受过严格训练的练习生不是李然说几句话就能放得开的，他们还是一板一眼的夹菜，小口的咀嚼。
李然微微一叹：“只看见贼吃肉，没看过贼挨揍，这一行表面上光鲜亮丽，背地里也是充满艰辛的。”
他拿起快乐喝了一口，这可把众练习生给惊呆了。
“这个李总监在公司这么随意吗？”
李然暗道：“这是我的公司，我是老板，是时候做个真的自我了。我这么努力赚钱不就是为了这随心所欲的生活嘛。”
众人吃喝了一会，龙文轩放下筷子。
几个练习生一直在偷偷观察他，龙文轩一放下筷子，几人马上都停下了。
龙文轩说道：“现在这种情况不会维持太久，公司很快就会准备好新的宿舍和训练环境。”
李然扫了一眼，“嗯，孩子们的表情轻松了一点，看来训练住宿问题确实对他们造成影响了，必须尽快解决。”
龙文轩接着说道：“南州电视台不久之后就会有一个新的综艺，综艺是李总监设计的，你们自然比其他练习生有更多机会参演。”
“这个节目是明星和练习生的互动，这这里你们可不是龙套，把握好机会吧。”
52. 暑假来了
听说不是龙套还能和明星搭戏，几个练习生没办法再维持淡定了。
“龙经理，我们真的能和明星直接合作嘛？”还是思琪抢先问了出来。
龙文轩皱了一下眉头，抬头看了她一眼。
几个练习生知道不对，赶紧又收敛了起来，思琪紧张的吐了一下舌头，低下头不敢再说话。
李然灌了一口可乐，笑着给他们泼冷水：“这个节目一共会有三轮淘汰环节，第一轮海选，公司有能力帮你们顺利通过。从第二轮才艺展示开始，就只能靠你们自己了，通不过第二轮出场镜头也就比龙套强一点。”
李然说完就不再继续了，练习生们心痒难忍又不敢问，表情各异，这时候表演水平如何就一目了然了。
金文博只好给他们解围，继续追问道：“那第三轮呢？”
“通过了第二轮，就会有为期两个月左右的日常拍摄，会找一个风景优美的地方，让明星指导练习生进步，这个阶段期数最久，出镜次数最多，能不能吸引观众就看这段时机，如果能聚拢人气，即使过不了第三轮也可以算是真正入行了。”
金文博还想再问，李然打断了他，“好了，节目还在策划中，第三轮结束后会如何安排还没确定。知道了也没用，先想想自己的强项在哪里，有什么能吸引观众的才艺吧。”
龙文轩最后淡淡的总结了一下：“公司会为你们铺好路，能走到那一步就看你们自己了。”
吃罢晚饭，金文博带着八个练习生先走了，练习生站在门口齐齐鞠躬之后才转身离开。
……
“老板，你今天演的是哪一出啊？”文雨晴问道。
“我的能力还在写作，编剧上，处理这些日常事务让我很头痛，公司现在走上正轨了，我也可以放松一下了，咱们公司另一位股东从来都没露面不是也没影响嘛。这次招人，面试录取也是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又来了，洒脱风格的老板又来了。”文雨晴又看见了那个把自己招进来就甩手走人的老板。
龙文轩沉吟了一下，:“日常事务我们可以处理，招人这种事总要你把关，还有工资待遇这些，我们几个可还在实习期呢？”
龙文轩说完抬头看着李然。
李然一拍脑袋，：“我把这事都忘了，好，马上转正，比照联众的经理待遇+20%，文姐你去办吧。”
“文姐，比照联众那边的待遇+10%放在招聘信息里。抽空再研究一下其他公司的管理制度，我们也编一个。”
文雨晴点头答应，先照搬再慢慢改改，她觉得自己可以办到。
“招人是你们需要的，这次的决定权就给你们了，完事之后新员工的信息给我看一下就可以，如果待遇要协商再找我来拍板。”
龙文轩点点头，这才敢勉强答应下来，他可不想去参与公司的财权和人事权，现在李然说的再好也难保日后不会后悔。
……
李然没有继续逗留在南州，坐上最后一班大巴回了古城。
期末学校会议多，经常缺席可不是好事。
坐在车上，李然仔细回忆了一下几个练习生，外表条件都不错，脾气各异，有的沉稳，有的冲动，有的激进，能力才艺这些还看不出来，李然也没指望他们各个都能成功，平台搭好了，成长到什么程度还是要靠自己。景田的表现很淡定，李然对练习生的几次试探，她情绪都没有太大变化，日后能成为一线明星，也不全是靠幕后推手。
回到宿舍，九点半还不算太晚，学生宿舍已经熄灯了，李然悄悄的进门，关好门窗，打开电脑。
网文不用写了，剧本也不急，但是网站还要靠李然自己继续敲代码。
身在古城，李然又是刚刚创业的计算机老师如果去招聘程序员就太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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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李然相关的人，沈天长有自己的工作；展鹏忙着拍摄单身公寓；张伟在展鹏的剧组里；文雨晴的日常是编写管理制度，发布招聘信息，联系买房；金文博两头跑忙着给练习生找演出机会；龙文轩在为公司寻找广告业务；刘晴，李艳她们几个在圆方网络充门面。
期末考试开始了，李然迎来了自己最不喜欢的工作:监考。
两个小时，不能聊天，不能接电话，不能打盹，这种工作无聊的要死。
学渣最讨厌的人大概就是监考老师了，监考老师总是走来走去，让他们的各种技能无法发挥；其实监考老师也是没有办法，和学渣斗智斗勇，这是他们排解寂寞的唯一途径。
上午这门是开卷考试，学渣高兴，监考老师头疼无比。
一般的考试，监考老师如果严格监考学生们没有希望做不下去就会早早交卷……
开卷考试，学渣也认为自己翻翻书或许就能顺利通过，只要有希望他们就会坚持到最后。
硬熬了两个小时，无事可做，不能聊天，不能带手机……
下午考英语，李然和黄老师一起监考。
闭卷考试，李然不会那么无聊了，黄老师明年退休无所顾忌的坐在讲台上打盹，全靠李然一个人在考场里乐此不疲的窜梭。几个学渣在心里暗骂了他几句：“**老师”之后无奈交卷了。
几个学渣交卷后在走廊里故意大骂了李然几声，然后看见走过来的流动监考迅速逃走了。
李然听着他们的骂声微微一笑，“败犬狂吠”继续在考场里转圈。
“什么情况？”李然咽了一下口水。
一个穿着短裙的女生，不停的掀动自己的裙摆，大长腿晃得人眼花！
李然赶紧转过头去，心里默念:“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看见”
“事出反常必有妖！”李然心生警惕。
李然稳定心神转了一圈，又回到女生附近，“原来如此！”女生把答案写在了大腿上，只有凑近了仔细看才能发现。
看着坐在讲台上打盹的黄老师，李然无可奈何，只好装作没看见……
这个学期没课，不用登记成绩，开完大大小小的几场会，暑假终于来了。
53. 家人相聚
放假了，妈妈和姐姐就要来巡视了，李然决定把寝室再收拾一下。
看看宿舍内部，窗明几净，还有很多的绿植，已经很干净了但是挥之不去的尿骚味儿一定要处理一下。
李然准备在窗口种植一些带刺的植物，像月季或者是蔷薇之类的，这些东西和李然过去买的盆装绿植不同，所以他现在还是只能求助于吕萍。
吕萍听说李然的妈妈和姐姐要来了，非常的热心，她不仅买来了十几株月季，还帮着李然一起种在了他的窗外。问清楚李然的妈妈和姐姐什么时候到，吕萍还要帮他们订预订酒店，设计旅行计划。
吕萍过于热心的表现引起了李然的紧张，人情欠的太多了，不好还啊，毕竟李然和吕萍之间还只是普通的朋友关系。
李然不想让家人知道他在南州开公司的事情，毕竟这对她们来说太突然，但是自己作为一个计算机老师，搞了一个网站、租房开了一家网络公司，还是可以和家人说的。
李然的计划是，先带妈妈和姐姐看一看学校环境，然后再去圆方网络看一下，莲花公园逛一逛，古城之旅就算完毕，接下来苏州的园林，南州的秦淮河逛一逛，吃吃江南的特色美食，这些都是情理之中的安排了。
回去之前再把自己的朋友找来一起吃顿饭。同事们都已经在准备放假回家了，只有周小龙准备要陪网友暂时还要住几天，那就算他一个；吕萍这么积极那也一起叫上吧；再加上刘晴，李艳，沈斌，莫旗斌，一桌就凑齐了。
这样一圈下来，妈妈和姐姐看见自己生活幸福，工作顺利，校内校外都有朋友，应该算是一个完美的答卷了。
暑假第三天，妈妈和姐姐就到了，火车是晚上九点进站，李然打好了车，早早的等在车站门口，吕萍也想去接站被李然制止了。
做了二十多个小时的火车，虽然有卧铺必定还是会很疲劳的，李然直接把两个人带到了酒店，让她们好好休息。
妈妈毕竟五十多了，精力不济，姐姐却不住的四下打量，“小弟呀，你定这么高档的酒店干啥，我和咱妈还要住好几天呢。”
“没事，我有朋友在这工作，内部价，而且你弟弟有钱了。明天带你去看我的公司。”
“你还有公司？”妈妈也被吸引了。
“呃，也算不上公司吧，我搞了一个网站，给地产公司做广告，今天太晚了，明天你们去看过就知道了，先休息吧，明早我来接你们。”
第二天一早，李然洗漱完毕，就来到了酒店。
两人带兴奋的情绪，开始了古城之旅，流程很简单，先是到李然的学校看看校园环境。
看见校园里一丛丛的翠竹，遍地的鲜花，北方人还是感觉很新奇的。
“这江南哪都好，就是太热了”妈妈抱怨道。
李然的寝室虽然开了两个电风扇，房间里还是非常热。
“你这寝室比外边还热呢，赶紧买一台空调，妈给你掏钱。”
“妈，因为热所以这边要放两个月的暑假啊，你们不来我现在都回家了，等再开学就没这么热了。”
“就会骗我，妈又不是农村老太太，天气预报我还不会看啊，必须买。”
“好好好，都听您的。”
现在教师宿舍里只有三楼的两位女老师有空调，男老师基本都没有，李然不想显得太突出，所以一直没买。现在有妈妈的建议，李然有了理由当然不会亏待自己。
“哎呀，这床也不行啊，还嘎吱嘎吱响呢！”姐姐对李然的破床也是非常的不满，做主要给李然换一张床，想想毕竟还要在这里住一年，嗯，对自己好一点儿总没错，换吧。
三人正在学校里逛的时候，老周也过来了，老周表现的非常热情，说话也很得体，当然，重点大学毕业生的身份也给他加分不少。
妈妈看见李然有这样的同事，觉得儿子这个工作找的还是不错的，竟然能和重点大学的毕业生在一个地方工作，儿子算是赚了。
中午的时候吕萍带着谈韵过来了，她们订了饭店邀请李然一家。姐姐看着面前的两个漂亮女孩，眼神闪烁：“李然到了谈恋爱的年纪了，看来这事情不用我催了”。姐姐和妈妈的观点不同，姐姐认为李然工作之后就应该立刻找女朋友，谈恋爱结婚。
吕萍态度很明显，她希望给李然的家人留下好印象；谈韵态度还是若即若离，她感受到了李然对自己的好感，但是李然不挑明她也不愿意做出回应，这个女孩还是很矜持的。
吃完饭，中午太热了，李然把妈妈和姐姐送回酒店休息，到了下午四点之后阳光不那么刺眼才把她们带到圆方网络。
看着儿子的公司，妈妈满脸震惊，“这要花多少钱啊。”
姐姐也说道：“你这几个员工看起来好年轻啊。”
“当然了，这几个都是我们学校的实习生。主要工作还是我一个人做的，他们主要是帮我查漏补缺，房子是租的，有地产公司投资了，我帮他们在网络上宣传，房屋装修的钱他们投入了不少，我就出技术。”
对技术方面的问题，妈妈和姐姐不懂，但是李然能有这样的局面她们还是非常开心。
之后几天，李然按照计划又带着她们两个去苏州看园林，到南州逛秦淮河，吃了烤鸭，“橄榄树”“悬岭阁”几家李然喜欢的地方吃了一遍。
……
自己现在的任务无非是敲敲代码，写写剧本儿，这些事情在哪里都可以完成。
文化公司有龙文轩掌舵；网络公司刚刚起步，万一有些业务上的接洽，几个学生可能应付不来。
李然告诉她们，一旦有事就说老板去度假，等老板回来再做决策。
最近一段时间，古城论坛的用户量确实上升了不少，从后台数据看来，王海那边的工作还是很有成效的，仔细检查过链接，里边的内容也都是合理合法的，李然对王海的印象又有了进一步的提高。
李然决定再试他一个假期，如果王海这个人办事可靠，可以考虑让他到自己的公司成为一名正式员工，兄妹两个共同负责网络推广方面的业务。
王海当过网管，社会经验当然比几个学生更加丰富，可以给他一个经理的头衔让他处理一些接洽的事务，自己就可以轻松的敲敲代码，隐身到幕后了。
妈妈和姐姐巡视完毕，非常开心，乘兴而来满意而去，李然仔细想想，留在古城也没有什么事情便陪着两人回老家过暑假去了。
重生一年，李然觉得还行，没有大富大贵，却也算风生水起，关键日子还算轻松，身心舒坦！
54. 幸福生活
坐火车回家需要20多个小时，火车开动没多久李然就后悔了，“为什么要陪她们一起回来，自己应该找个借口单独回来。”
李然很喜欢独自一人坐火车，什么都不用想，静静的坐着就好了。但是现在身边有两个女人，他想静静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火车票是两张下铺一张上铺，妈妈和姐姐坐在下铺，李然坐在靠窗的小凳子上，几个人就靠闲聊打发时间。
柯然的生活成了妈妈和姐姐主要的谈资，谈话的重点还是围绕在吕萍和谈韵身上，甚至姐姐还开玩笑谈到了李艳和刘晴。
“哎。小弟你这么大的年纪，谈恋爱是完全没有问题的，我看那几个女孩都不错，你到底喜欢哪个？”
妈妈却很反对，她的思想是比较古板的：“哎呀，别听你姐胡说，男人要先立业再成家，不要着急谈恋爱，事业有成，好姑娘有的是。”
吕萍的热情还是有点成效的，妈妈接着说道：“不过说实话，这两个姑娘我还都挺满意的，长的都挺漂亮，说话斯斯文文，彬彬有礼。”
姐姐故意和妈妈开玩笑“嗯，妈，那你更看好哪个嘛？”
“嗯，那我还是觉得那个谈韵不错。”
李然心里边默默点头，看来我们母子的审美都差不多。
姐姐却有不同意见，她说道：“如果就在这两个人里选，我觉得吕萍更合适，我看得出来她是喜欢小弟的，她对小弟的感情更投入更热情。另外一个谈姑娘，哎，应该是还在等着小弟去追求她。”
姐姐转过头来对李然说道：“如果有两个人，一个是你喜欢的，一个是喜欢你的，小弟，你会选哪一个？”
“当然选我喜欢的了，”李然很自然的回答道。
“我认为你应该选一个喜欢自己的人，她会对你更加的宽容，更在乎你这的感受，感情也会更加的牢固，两个人生活幸福的可能性也更高。
选你喜欢的人，你就要付出更多，要去照顾她的情绪，迁就她的习惯，你性格这么随性估计会后悔……”
李然默默的看着窗外，没有回应，在这个问题上李然有深刻的体会，重生一年以来该想起来的他都想起来了。
“比起喜欢和被喜欢，更好的当然是两个人互相喜欢了。可是那又怎么样呢，童话里为什么都是王子和公主从此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了，这哪是结尾，这明明是故事的开端啊。”
看见李然不说话，姐姐开始八卦起来了：“小弟，我看你们公司里那个小姑娘看你的眼神也很不对啊，她叫什么名字了？”
“她叫刘晴”李然随口答道。
“哈哈，我就知道你没那么迟钝。”
“你别乱猜啊，没有的事。”
“你继续编，公司里有两个小姑娘，你随口就说出了一个名字，你还说自己不知道？”
李然暗道：“被套路了。”
听两个孩子提到了刘晴之后，妈妈非常严肃的看向李然，插话进来：“儿子，那个姑娘今年多大了？”
李然不敢和老妈开玩笑，认真的回答：“她今年18岁”
“年纪太小了，而且她还是你的学生。以后不是因为工作尽量少和她接触吧。
你也知道，我是比较反对你现在就谈恋爱的，但是你这么大的人了，离得又这么远，你想谈也随你，我不干涉了。
但是你记住，绝对不能脚踩两只船，我们家可没有这样的人，如果你做出这样的事，以后就不要再回家了。”
李然正襟危坐，认真的点头：“是，我知道了。”
妈妈继续说道：“如果不想跟人家姑娘谈，就要把话挑明，不要老是这样吊着人家，让人家误解，明不明白？”
李然心里一阵茫然，但还是认真的回答道：“是，我知道了。”
这一路上，李然听着妈妈和姐姐两个人唠唠叨叨，工作，生活，感情翻来覆去的问。
终于到家了。
爸爸、姐夫、外甥都在车站接站。有了这三面挡箭牌，李然再也不用一个人承受唠叨了。
暑假，不用码字，偶尔敲敲代码、写写剧本，大多数的时间用来陪妈妈逛街，和爸爸一起收拾园子，种种蔬菜。
周末的时候，姐姐一家会过来，全家人就凑在一起打麻将。
李然叹了一口气，“又点炮了。”
一家人打一毛钱的小麻将，爸爸连胡几把牌，高兴的脸上褶子都笑开了。
看着围坐在一起的亲人，李然觉得如果生活能一直这样继续下去，全家人团聚在一起，大家都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应该就是最幸福的生活了。
能过上这样的生活，也不算是浪费这一次重生的机会了。
……
李然回到老家，还抽空参加了几次高中同学的聚会。
大家参加工作都没多久，事业也都是刚刚起步。后来当上派出所所长的现在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小警察；后来当了大老板的同学现在还在做着小生意；在高速公路当收费员的同学也没觉得自己比别人差……
大家都在起步阶段，人还没有分出三六九等，同学之间还维持着纯真的友谊，这是李然最喜欢看到的。
在北方过暑假最大的好处就是天气凉爽，古城的温度已经接近40度了，平仓老家只有28度，晚上李然连电风扇都不用开，每天都能靠着窗户边上幸福的入睡。
离开了古城，李然用QQ和电话远程遥控着圆方网络。山达地产一个多月通过古城论坛销售了20套房子，公司老总非常满意，山达地产要付给李然的3万块钱相比在其他广告渠道上的投入根本不值一提。
大自然文化两名新员工已经到位了。一个新经纪人胡可，是金文博的助手负责带四个女练习生，另外一个姑娘叫丁杰广告公司跳槽过来的，在龙文轩手下打杂。
蒙面天王的收视率仍然维持在很高的水平，单身公寓收视率已经破七了。
沈天长和李然一直在用QQ反复讨论明星练习生的细节，展鹏隔三差五就会打电话过来催剧本……
55. 放平心态
不用工作，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李然这一个月体重增加了十斤。
李然还没想回去，妈妈已经开始催他了。
这天上午，妈妈从厨房出来，她看了一眼躺在沙发上的李然，骂了一句“你这混蛋玩意也不知道帮我干活。”
“嘿嘿嘿”李然麻溜的从沙发上跳下来，“有啥活老妈您吩咐”
“有啥活，啥活也用不着你。”
“儿子你天天搁这儿躺着，你那公司这么长时间都不用去看看啊，就靠那几个孩子能行吗？”
李然又躺在沙发上了，继续看电视：“没事，我那是网络公司，我每天都用QQ给他们布置工作，有重要的事她们会给我打电话的。”
李然说完，从果盘里拿出一个苹果啃了一口。
妈妈看他这么稳当，没再说话，沏了壶茶水，放在桌子上，嘱咐道“没事多喝点茶，少喝点可乐。”
“嗯，好好，知道了。我这两天都没喝可乐，这不一直喝茶呢吗。”
李然知道，妈妈虽然提醒他该回去了，心里还是不想让他走的。
“等我稳定下来，就买一套别墅，把爸爸妈妈都接到古城去。”李然眼睛看着电视，心思已经不在节目上了。
……
过了两天，妈妈又开始催他了，“儿子，你毕竟还有一个公司在，总是呆在家里也不行啊，那几个孩子那么年轻，你还是回去看看吧。”
李然知道自己确实该走了。
耳边还回荡着妈妈的唠叨：“回去记得买空调，把床也换了，多喝水，少喝可乐……”
李然坐上了返回苏省的火车。
……
李然没有直接回古城，他先到了南州。
齐振平，沈天长都有事要当面商量，已经催了好几次了。
随着“单身公寓”的热播，“康友”健身俱乐部是越来越火了。
什么东西一旦和身份、地位、品味这些词联系上，想不火都难。
“康友”俱乐部的高级VIP卡现在就是一种身份的象征，一卡难求。
这不是齐振平的饥饿营销套路，而是条件不允许，俱乐部规模就这么大，条件就是这个条件，没办法。
齐振平把李然找来，就是想商量一下未来的发展规划。
健身俱乐部李然是外行，他也没有必要瞎指挥，“我觉得调整俱乐部的定位，是一个好想法，你就看着办吧，我支持你。
老齐，有个事情我得提醒你，如果资金充足，咱们应该先把场地买下来，现在五年的租期太短了。”
健身俱乐部怎么搞李然不懂也不想深入参与，但是买房子肯定没错。
……
李然和齐振平谈完，正好是饭点，两个人就凑在一起吃午饭，就在俱乐部附近随便找了一家饭店。
两个人都很随便，没有排场，几个家常菜，喝的是大麦茶。
齐振平常常会想：“不知道怎么回事，总觉的和李然很熟、很亲切可是我们过去确实不认识啊。”
“李然也是个怪人，说是财务投资，真的就是什么都不管，他为啥对我也这么信任呢？难道我们前世是亲人？”
李然也是以一种奇怪的心态和齐振平一起吃饭，他想的是：“老齐会不会像从前那样对各种菜式评头论足呢？”
两个人虽然认识没多久，但是相处起来格外自然，有些人就是很适合当朋友。
……
到了南州，沈天长夫妻还是必须见一下的。
听说李然回来了，沈部长和苏老师邀请他到家里来喝茶。
请到家里喝茶，这就不是普通的商务交往了，这是认可了彼此朋友的身份。李然上门拜访也不能失礼，带了东北的野山参，这是他托朋友买的很正宗。
喝茶只是个由头，沈天长的主要目的还是和李然探讨新综艺的策划方案。
明星练习生这个创意脱胎于后来的偶像练习生，偶像练习生是网络综艺所以也没有收视率这样的指标可以参考。
虽然没有收视率可以参考，但观众的评价是李然的底气。
两个人聊了很久，明星的选择，场地的选择，练习生的海选……
这次李然听的多，说的少。“老沈的方案已经很成熟了，能不能行还得看明星能不能撑起来了。”
李然稍微提了一点意见，拍摄环境的选择最好是那种古堡式的建筑，明星的年纪不能太大，最好各有特色……
聊完，李然没有留下吃晚饭，他灌了一肚子茶水实在吃不下了。
……
江南的九月，傍晚时分，还像是在蒸笼里一般，随便在室外走两步就是一身汗。
李然也无心去逛了，随便买了碗鸭血粉丝汤和一份烤鸭当晚饭，打车快速回到大自然文化公司吹空调去了。
回到北方呆了一个多月，江南的天气又要重新适应了。
舟车劳顿，又硬着头皮陪人吃饭，喝茶，李然到了公司倒头就睡。
第二天早上，金文博带着练习生去外地工作没回来。李然见了龙文轩和文雨晴，听他们汇报了公司的情况。
文雨晴先汇报了买房的情况，房子的过户手续齐全，一楼，二楼已经开始请装修公司设计装修方案了；新员工的情况，入职的待遇……
龙文轩再次提出给练习生租房的要求，李然犹豫一下还是同意了。
通过工作室培训练习生的计划金文博已经在推进中，一切都还算顺利。
……
李然回到古城第一件事就是买空调。
空调的普及度越来越高，现在买空调竟然要一周之后才能来上门安装，没办法，李然搞了一个折叠床，这一周先睡在圆方网络吧。
李然回来了，得到消息的王海很快就跑到公司来见他。
王海双手递给李然一个文件夹，说道：“老板，这是推广情况的报告”
“先坐吧，不用这么拘谨。”
李然翻开文件夹，里面清清楚楚的纪录了每个链接的去向，宣传内容，推广情况，付费情况……
“做的很不错。
你现在怎么和他们联系呢？”
“QQ和电话，约定好地点给钱，每次的钱数都不会太多。”
“不用搞得这么偷偷摸摸的，下次找公司的法律顾问专门和他们签一份推广合同。”
56. 又一个新员工
王海惊讶的看向李然：“老板需要搞的这么正式吗？”
李然看着眼前的年轻人，声音不大，但语气很严肃：
“记住，不能通过正规途径去做的事，我们就不做。
不搞灰色地带，不打擦边球，现在觉得占了便宜，总有还的那一天。”
平缓，冷酷的声调，严肃的语气，不只是王海，公司里几个实习生都认真的听着。
“赚钱的办法有很多种，我们就选那些合理合法的。”
王海看着李然，一瞬间的恍惚仿佛自己又回到了学生时代，“面前的人只比自己大两三岁，怎么总有一种面对长辈的感觉。”
王海表情很认真，像一个面对老师的学生：“是，老板我记住了。”
随后他站起身，向李然点头致意：“老板那我就先回去了。”
李然神色平静的看着他，心道：“被人批评，没有桀骜之色，能虚心接受，很难得啊。”
“别急着走，我还有事和你说，先坐下。”李然对王海做了一个下压的手势。
王海一愣，心跳突然加快，连忙坐下，充满希冀的看着李然。
“网吧那边很忙吗？”
“还行，基本都是固定的客人，我能找到人顶替我一会儿。”
“离职会有什么麻烦吗？”
王海声音颤抖快速的答道：“不会，老板的朋友里边想当网管的人很多，我随时都可以把工作移交过去。”
王海没撒谎，网吧老板经常和他说：“你不愿意干就赶紧滚蛋，一大把的人排着队等着呢。”这也是他想到李然手下工作的原因之一。
每次来到圆方网络，王海都会后悔：“当年如果好好学习，就能和表妹一样在这样的环境里工作了。”
李然看着有点激动的王海，微笑着说道：“那边工作交卸好就到我们公司来吧，先和刘晴一起做市场推广，试用期三个月，每月1000，转正后每个月1500，你年纪比他们几个都大，挂一个市场部经理的头衔。”
王海的表情瞬间精彩起来，网吧没日没夜的工作，噪杂的人群，乌烟瘴气的环境，一个月才800，这里朝九晚五，办公室有空调，咖啡机，窗外有花园，实习期工资都有1000。
王海激动的站起来，向着李然鞠了一躬，说道：“谢谢老板，我一定会好好干！”
“坐，坐，听我说完。”李然看着手足无措的王海，无奈的苦笑了一下。
看着王海兴奋的坐下，缓了一会儿，李然才继续说道：“别激动，别激动，他们几个是实习生以后还得去上学，你就是唯一的正式员工了，除了市场推广，还有很多事要交给你。
咱们这个公司现在主要的工作就是古城论坛的开发，现在这个工作我和王晓天，李艳在做，这是技术方面的东西你不用管。
业务方面就是要扩大古城论坛的影响吸引关注度，增加注册用户，就是你和刘晴的主要工作。
古城论坛的影响力扩大之后就会有一些广告方面的业务，你还要负责和客户接洽，你负责和客户谈，我来做决策。
咱们是网络公司，以后也会有客户找咱们做个公司网站之类的活，做成什么样收多少钱就得你去了解了……”
李然把公司的业务事无巨细都给王海介绍了一遍，王海渐渐感受到了李然对自己重视，既感动也觉得压力重重。
李然看了一下王海的装扮，老头衫，大裤头，人字拖，打趣道“今天回去收拾一下，以后上班要穿正装了。”
王海尴尬的挠挠头，笑了一下，用力点头：“好。”
李然站起来，向王海伸出手，“欢迎加入圆方网络”。
王海急忙站起来和李然紧紧的握手。
“老李，那我们也要穿正装上班吗？”李艳插嘴问道。
“你们不觉得拘束也可以啊。”
“不拘束，不拘束”几个人纷纷起哄。
李然看看几人，对着王海说道：“统一服装这件事交给你办了，就算公司福利，每人一套西装，你可以和他们不一样，毕竟是经理嘛，钱走公司账。”
“噢，噢”竖着耳朵的几个学生兴奋的叫起来了。
“凭啥他一来就当经理啊。”刘晴装作生气的说道。
“你们都是实习生，以后就他一个是正式员工，当然是他了。”
“好了”李然站起来拍拍手，“你们以后继续叫我老李，叫王海要称呼王经理，尤其是有客人在的时候。”
“是，王经理好。”刘晴笑嘻嘻的对着王海说道。
“王经理好。”几个学生附和这一起嚷嚷。
王海脸色涨红，既兴奋，又有点紧张。
更让他紧张的是，李然接着说道：“你以后就坐我这里，我管技术以后就坐王晓天旁边。”
王海急道：“老板，这怎么可以？”
“王经理，以后，你也叫我老李好了，和客人接洽的时候即使我在你也别理我，有啥需要商量的等人走了再说。”
王海一直感觉李然不想和人接触，什么原因他也不敢问，反正听老板的准没错。
“老李，公司又有新人了，是不是该搞一下团建了。”
李然哈哈一笑道：“那是必须的，今天继续古城饭店，搞团建。”
李然看看有点懵的王海，说道：“给你几天时间处理交接的事，下周一正式上班，有问题吗？”
“没有。”王海想都没想马上答道。
“那好，晚上六点，古城饭店，我们一起吃饭欢迎你加入。”
王海又向李然鞠躬致意，李然伸手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不用这么客气，来日方长，好好干。”
王海又向刘晴，李艳，王晓天，沈斌几个人招招手才转身离去。
……
李然泡了杯速溶咖啡，坐在王晓天边上，两个人开始商量网站的设计，很快李艳也凑过来旁听李然关与网站的想法。
“现在我们已经有了音乐，体育，影视，房产，我感觉还可以搞一个吐槽区，让大家在网上分享自己的糟心事，这样更能增加网站对用户的吸引力……”
“既然我们有了房产，为啥不能搞一个专修专区呢？”王晓天也有自己的想法。
“不是技术问题，其实你之前说的，中介，家政服务都不是不行，关键问题是资质的认证，万一有黑中介，黑家装公司通过我们的论坛坑了用户，责任我们承担不起，所以现在只能慢慢来……
技术才是李然最擅长的东西，时间过得很快，还在愉快的写代码的李然感受到了几个年轻人的躁动，“噢，五点了，这是急着去吃饭了。”
“好了，今天先到这，收拾，收拾，出发了。”
1. 有点钱的普通人
“才五点，外边还挺热，要不咱们再等等，一会一起打车过去。”李然建议几个年轻人。
“不热，不热，我们不怕热，现在就去吧。”几个人已经急不可耐。
“好，随你们，我反正有电驴。”
刘晴对李然说道：“老李，你带我去吧，吃完一起回宿舍，明天再搭你的车一起过来。”
李艳早就知道刘晴对李然有想法，悄悄对刘晴做了佩服的手势。
“宿舍太热我受不了，我这几天晚上都要住在公司，你还是和李艳一起骑车吧。”李然没同意。
被拒绝了，刘晴也没在意，她冲着李艳做了个鬼脸。
几个人从公司出来，骑上车直奔古城饭店，躲在树荫下乘凉的老人，孩子好奇的看着充满欢乐气息的一群人。
……
公司多了一个王海，李然可以更专注于网站的架构和技术细节。
至于“单身公寓”第二季，文雨晴把版权登记都弄好了，整个剧本不过十几万字，对于曾经的网文大咖李然来说，不过就是一两个星期的事，他就是故意在拖慢速度。
盼了一个星期的空调终于装好了，李然吃过晚饭回到宿舍。
“李老师，你装空调了啊？”宿管李银花和李然打了个招呼。
李然微笑道：“我这北方人实在是受不了这个热劲，你看看我从门口饭店骑到这就是一身汗，不装空调我晚上睡不着。”
“等你多待几年就习惯了，你看看我们就不觉的热。
李老师，还有半个月才开学呢，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老太婆终于问出了真正的问题。
“我在外面租房开了一个小公司，给别人修修电脑，装装软件。”李然随意的答道。
“你们这些年轻人真有本事……”
只要李银花知道了，开公司的事很快就会传遍全校，这都在李然意料之中。
李然故意把公司业务和租房透露出来，目的是先入为主，大家知道李然的公司不过就是修电脑，装软件之后就没兴趣深入打听了。
……
知道李然回到了古城。
吕萍约了李然一起喝茶。
按照吕萍说的大概地址，李然骑着电驴一路找过去，这一带李然完全不熟。
眼前出现一个很大的牌楼“潘马街”，这茶室开的地方有点奇怪，李然一路电瓶车开过来，看到的都是“内蒙烧烤”、“图门烧烤”、“XJ羊肉串”、“现杀现烤”、“老李烧烤”、“重庆烤鱼”、“万州烤鱼”，最里面才是“敬轩茶室”！这是吃完烧烤再喝茶吗？
吕萍在茶室外面等着李然。
“怎么选了这么个地方？”
“这的老板是我朋友。”
“男的女的？”李然笑嘻嘻的问了一句。
“男的。”吕萍平淡的回答道。
李然神色一滞，暗想：“看来是自己猜错了，还以为吕萍是要谈工作，没想到是谈感情。”
“噢，你有男朋友了，恭喜啊。”李然微笑说道。
“你笑的有点勉强啊。”
“有吗？我觉得很自然啊。”
“表情很僵硬。”吕萍盯着李然说道。
李然沉默了一下。
“老板是男的，老板娘是我的朋友。哈哈哈”计谋得逞，吕萍笑的很得意。
“嘭”李然屈指在吕萍头上弹了一下。
“哎呦，你怎么用这么大劲。”吕萍吃痛，用手揉了起来。
“这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李然转身走进茶室，吕萍连忙跟上。
……
两杯绿茶。
看着茶叶慢慢的舒展身躯，两人都没说话。
李然打破了沉默：“约我来有什么事吗？”
“我想自己开一家中介公司，犹豫不决，想让你帮忙参谋一下。”
“你自己开？”
李然记得自己曾经说过想开一家中介公司，请吕萍来当经理。
“是啊，我一直等着你请我当经理呢？，可是你又开文化公司，又开网络公司，我估计你把开房产中介的事都忘了。”吕萍悠悠叹了口气。
“没忘，事情太多，抽不出时间。”李然缓缓说道。
“在现在的公司，做的不开心吗？”
“还好，和经理，同事关系都不错，但是毕竟是打工，我想自己拼一下。”吕萍冷静又干脆。
“有什么计划？”
“先租一个门面，再招两个新人就可以，刚开始规模不会太大。”
“地方选好了吗？”
“选了几个地方，没人可以商量，所以才找你嘛。”
说是几个地方，李然一眼就看出来了吕萍最看中的是第一家，面积大，位置好，就是租金贵点。
“一个人开公司风险太大，你看我那两个公司其实都是和人合伙的。
买这样一套商铺大概多少钱？”
吕萍大概估算了一下：“商铺比住宅贵很多，这一套40平方，每平方要6000以上，总价要超过25万。”
李然用手指弹了一下茶杯，“我们两个合伙吧。我负责买商铺装修，公司的经营你来负责。”
吕萍想了想，说道：“我还是给你打工好一点，负担小。”
“你不是要拼一把吗？去拼吧，三七开，我三你七。房租和装修费用就算我入股的资金了。”
“这样不好，你吃亏了！”吕萍轻声说。
“难道我还能占你便宜吗？”李然随口接到，发觉不对话以出口了。
李然为了掩饰尴尬，匆忙喝了一口茶，“呸，茶好烫。”
吕萍看李然出糗，忍不住笑了起来。
……
旁边都是烧烤店，喝完茶，李然忍不住还是带着吕萍去撸串了。
撸串怎能不喝啤酒！
吕萍酒量不行，李然只好陪着她一路慢慢悠悠的骑回去。
把吕萍交给谈韵，李然也没解释，和谈韵微笑致意转身离开。
山达地产通过古城论坛卖房子已经不是新鲜事了，又有几家地产公司在和圆方网络联系，中介公司有什么想法也在李然预料之中。
2. 普通的生活
“没钱的时候自己是怎么生活的呢？”李然最近经常问自己。
现在这个时候应该在各处旅游吧，泰山，黄山都是在暑假去的，一个人兜里揣了几百块坐上火车就出发。
那还等什么？黄山，泰山随机选一个，出门打车直奔火车站。
在火车站门口有很多的流动摊贩，紫米饭，烤红薯，煎饼果子，红糖糍粑……
古城除了市中心，在路上摆摊很普遍，极少有城管干涉，客人不多摊贩们还有心情嘻嘻哈哈的聊天。
在一个大娘的摊上买了烤红薯，李然拿在手里，丝丝哈哈的快速吃完。
古城人出行做大巴比较多，汽车站要现代一点；火车站估计还是七八十年代修的，敞开的售票大厅，老旧，破败。
没人买票，大厅里只有打扫卫生的清洁工和李然两个，售票员在窗口里发呆。
“您好，问一下，去泰山和黄山的火车，哪一个更近一点。”
“去泰山的火车9:15，去黄山最近的10:10分。”
……
李然背着双肩包走进候车大厅。
候车大厅稀稀拉拉几十个人，分散在空旷的房间里，十六排长条的绿色座椅，入口区有一个朔料牌子上面是即将进站的车次……
还有半小时，李然靠近入口坐下。
当把努力奋斗的心思放一放，周围的一切都活过来了。
写书，写剧本，招人，开公司，除了偶尔逛逛莲花公园，这一年李然竟没有好好关注过自己身边的古城，人在这里，却仿佛和周围的环境之间隔着一层雾气。
三年后这里就要拆了建高铁。
零七年一整年，坐火车要去大丰县，绕来绕去很不方便。
想到这里会永远消失，李然忍不住四下打量起来。
“K317次列车的旅客准备进站上车……”除了朔料提示牌，高音大喇叭也是古城火车站的标配。
绿皮火车很多空座，李然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这条线上人不多，也没人管对号入座的事情。
对面的老兄一个人占了三个位置横躺着睡觉，看见有人坐在对面他眯着眼看了一下，转身继续睡觉。
车厢里闲聊的声音，嗑瓜子，打扑克，听广播，各种噪音伴随着“啤酒饮料矿泉水，花生瓜子休闲零食有需要的吗？”
“哎，麻烦你把脚收一下。”这是乘务员过来扫地了。
……
没钱的时候住20~30的站前旅馆，青年旅社，背一个破帆布包；有钱的时候住200~300的商务宾馆，背运动款的双肩包，除此之外好像也没什么区别。
一个星期，泰山、黄山逛了一圈，背上双肩包，起驾回宫。
走进圆方网络，几个人都在各自忙着自己的工作，王海在和客户聊业务，看见李然进来王海连忙站起和李然打招呼。
李然对着王海点点头，径直走到王晓天身边的位置坐下。
坐在王海对面的客户诧异回头看了一眼，王海忙对着客户解释道：“这是李工，我们公司的主力程序员，程序员都这样。”
这位是美欣地产的销售主管官宝贤，自从山达地产在古城论坛上做推广取得实效之后，这已经是第三家地产公司来谈业务了。古城论坛的用户数量还在不断的增长，但是李然并没打算提高抽成，操作不当反而会流失客户。
官宝贤随意的说道：“有本事的人都这样”
然后他继续刚才的话题：“王经理，这个抽成就不能降了吗？”
王海脸上的表情很谄媚，说出的话却一点也不软弱：“真是没办法，您看我们都和山达签过合同了，如果给您降了我们没法和其他客户交待。您真别觉得这个抽成高，我们这里的房租，水电，人工还有托管在电信机房的服务器，那不都是钱啊。您也不能看我们喝西北风吧。”
李然嘴角上扬，心想：“真没找错人，这小伙子进入角色真快。这讲价的水平也不低，姿态上把客户当上帝，行动上毫不手软。”
因为有山达的例子在前，王海也没有什么压力，打电话问过李然之后就按照从前的要求和其他公司谈判。
官宝贤刚刚看过王海展示的用户数据，相比山达签约的时候用户增长了5000多，但是不讲价是不可能的，这是习惯问题。
“好吧，那我回去再和领导商量一下。”官宝贤起身告辞。
王海两忙站起来，在前面为他引路，“我这个经理也是打工人，您多理解，如果有什么网络方面的业务一定要考虑一下我们公司。”
王海把官宝贤一直送上车，车开走了他还在后边招手。
司机对官宝贤说道：“官经理，这小伙子不错啊，还在后边招手呢。”
“可惜啊，他也是个打工的，做不了主。”官宝贤虽然价没讲下来，面子是赚足了，回去商量不过是讲价的一个托词，这个推广协议他是必须要签的。
……
王晓天还在不断完善网站的后台管理功能，这小伙子进步很快，李然看见他旁边的几本“72小时精通JSP”，“24小时精通数据库”，“DW从入门到精通”都已经被翻的卷边了。
普通的程序员其实不需要什么天赋，有老师教，有工作压力，自己再主动学习一点，反复不断的写代码，水平自然就会提高。
李艳的PS，FIREWORK也是用的越来越熟练了，她还弄了几本艺术书籍要提高一下审美。
不是每个人都积极向上的，沈斌看起来就很颓唐，李然估计自己不在他可能就偷偷的玩游戏了，也怪自己给他的工作任务太模糊，什么都参与就是可以什么都不参与。
“刘晴”李然敲了一下刘晴的桌子。
刘晴正在论坛里和人聊天，这就是她的工作方式，她的ID是古城论坛最活跃的用户，每个话题都有她参与，吐槽区更是她的主战场，很多用户就是为了获得她的安慰才登陆论坛来聊天的。
“老李，你什么时候来的？”
“在论坛里给咱们公司做过广告，这不快开学了吗，很多学生会组装电脑，你去宣传一下装机的业务。”
“咱们没这业务啊？”
“马上就有了。”
“沈斌”李然叫了一声。
沈斌在公司确实有点无聊，什么事都插不上手，就负责打打杂，李然不在的几天他确实很无聊。
“李老师，什么事”沈斌有点忐忑的问道。
“公司要增加一项组装电脑的业务，以后组装电脑，修电脑，装系统，装软件的业务就交给你负责了。业务宣传你也和刘晴一起做起来。”
沈斌缩了一下脖：“我怕我不行。”
“有什么不行的，公司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这课程都学过的，你抓紧时间恶补一下，实在搞不定的就让客户等一天，我来帮你。”
“好嘞”有了李然的保证沈斌声音也大了。
沈斌站起来李然才注意到他的服装，“哟，你们的西装这么快就穿上了。”
王海送完客户，正好走进门：“我们都换了三天了。”
李然抬头看了王海一眼，微笑着说道：“干的不错！”
3. 又是新学期
开学前两天，学校就要开全体教职工大会，外地老师纷纷返校。
“呀，傻子，你装空调了。好了今晚我就在你这睡了。”周小龙回来了。
老周走进房间，“卧槽，你床也换了嘛，正好，我和你挤一挤。”
“你们西江温度和这里也差不多吧，你这个南方人还怕热？”
“不怕热也是有空调更好啊。
对了，晚上陪我去和网友吃饭。”
李然真是震惊了：“你搞毛啊，你不是今天才回来吗？”
“网友啊当然是在网上约好的。”
他说的很有道理，李然无言以对。
“见过面吗？别像上次哪个一样。”
“视频过，贼漂亮，是个护士。”
“不是张杰的同事吧？”
“不是，大丰县医院的，家是古城的。”
“去啥地方，不会又是金拱门吧。”
“书香饭店，她选的地方？”
两人正说着话，张娜进来了：“小李子你装空调了？”
“啥时候回来的？”李然问道。
“刚到啊，我东西还没放下呢就过来看看。”
李然瞅瞅，空调外机装在学校外边，应该看不到啊。
“你咋知道的？”
“宿管阿姨说的，我从她门前过来和她打招呼，她就说你装空调了，我这不就过来了嘛。”
“得了，你们两个帮我把行李搬上去。”
“你行李在哪呢？”
看着眼前的大包小包，李然有点懵啊，“这些东西你咋拿到这来的？”
“傻啊，我雇了三轮啊，一直送到宿舍门口，然后就来找你了。”
李然暗想，“我堂堂一个大老板，这么一会儿被叫了两次傻子了。”
……
陆续有人回来，每个人都会到李然宿舍坐一会儿。
从前房间里面有怪味，大家都不愿意进来，现在外面的月季长的很好，怪味也消失了。
周五下午要开会，上午很多老师都出现在办公室里。
李然刚进门，就有人叫他：“小李，快来，听说你开公司了？”刘老师在向他招手。
费老师、黄老师、老左都笑眯眯的看着他，有话题了，几个人都很兴奋。
这个场景似曾相识，村口的大妈们看见外地打工的小伙子带着女朋友回村就是这个表情。
李然走到跟前笑嘻嘻地说道：“就我一个人，租个房子修修电脑，装装软件。”
老左知道这事，“不是还有四个实习生吗？”
“就是去年竞赛带的那几个，他们要读高职就是在我那盖个章。”李然解释道。
费老师端着茶杯，用勉励的口气说道：“不要谦虚，大公司都是从小一点点做大的，得坚持下去。”
为了增强说服力，费老师想了一下看向黄老师和老左：“前几年那个胡老师你们还记得吗，现在已经在南州开公司了，那规模是真大，员工得有20多人了。”
“小李，你也要努力啊。”
李自信走进了办公室，“大家都来了，你们聊什么呢？”
“我们正说李然的公司呢。”
“哎，李然你弄了公司了？什么时候弄的呀，我给你送个花篮。”
“就是个小作坊，组装一下电脑。”
现在古城所谓的网络公司大多数都是装电脑修电脑的，这样的网络公司在电脑城里到处都是，大家都没在意，只是觉得李然挺有想法。
这事情大家都知道也就过去了，没人会仔细追问。
人都到齐了，教研室会先开个小会。
除了分发教材和课程表之外就是班主任工作安排了。
费老师、黄老师和老左不当班主任，其他老教师都是班主任，这次的新生班就要轮到几个年轻人了。
李然低头看着课程表，周一八节课，周二上午，周四上午。周三，周五休息。
李然没有特意去调课，因为他发觉自己已经不需要经常去公司坐镇了。
老左翻着手里的录取名册，一张张抽出来放在几个新老师面前。张娜信息管理0301班；李然信息管理0302班；白佳明自动化0302班；李自信自动化0303班。
“变了”李然心里叹息了一下，自己原来是信息管理0304班的班主任。
事情发生了变化，李然也没有多么震惊，原来的信息管理0304是录取分数线最低的班，现在自己带比赛得了二等奖，分给自己一个好班也在情理之中。
拿起名册看看，里面的名字都很陌生。录取名册不是班级名册，有些被录取的学生可能不来报道，不读书去找工作了。
班主任要根据名册里边的联系电话一个个联系那些不来报道的学生，这是新生班主任的主要职责。
老左现在就在给他们几个介绍工作经验：“就是问问他们什么情况，如果是经济问题就介绍一下学校的助学贷款和勤工俭学，如果是找到工作了或者就是不想读书也不要勉强。电话打过去，做好记录就好了。”
费老师补充了一句：“不想读书的千万别劝啊！来了倒霉的就是你们几个班主任。”
老左掏出一根烟，也扔了一根给费老师。两个人点上烟开始吞云吐雾。
老左抽着烟望向众人：“好像就没有别的事了。你们还有啥问题吗？”
“没有”
“没有”
……
下午的全校教职工大会，还是老套路，几个校领导讲完，教师代表讲，然后职工代表讲……
“哎，李然，醒醒，散会了”白佳明推醒了李然。
下午四点半，这会开了两个半小时，教职工走出会议室四散开来。
李然扫视了一圈，没看到周小龙，就和白佳明、张娜一起走回宿舍。
周小龙和高洪亮都在打扫房间，“你们咋走这么快？”
“哈哈哈，我们出来方便就没回去。早就回来了。”
4. 接新生
学校的篮球场成了新生的报道地点，李然前面放了一个牌子：计算机信息管理0302班，名册上一共有42个学生，按照往年的惯例最终能来报道的大概会有35个左右。
早上8:30李然就过来了，学工办还给每个新生班主任配了两个学生做助手，一个负责登记信息，一个负责带学生去寝室。现在还有几个学生是替补，如果有老师或者负责的同学要去方便，他们就会顶上。
李然带了一把折扇不停的扇风，他的位置不错边上有棵大树，不晒。
现在还早本地学生不会这么早过来，外地学生还赶不过来，但是学校要求老师也没办法。
李然坐在凳子上前后晃悠，两个来配合的学生都不认识，旁边的张娜正和学生聊天没空搭理他。
前五分钟，李然在想：“第一个来报道的学生我就让他当班长”，然而并没有人来。
又过了五分钟，李然在想：“第一个来报道的学生我要带他参加竞赛”，还是没有人来。
“主人，主人，来电话了。”电话响了起来，李然对旁边的男生说：“你们先看着，我去接个电话”。
“好的，老师您去忙吧。”
李然走到树下：“哎，王海怎么了？”
“老板，美欣地产和永兴地产都答应和我们签约了。
合同上要您签字盖章，您今天会过来吗？”
“今天学校有事走不开，你现在带着合同过来吧，到校门口给我打电话。”
……
李然和两个学生说了一声，回寝室取来了公章。
“康友”俱乐部法人是齐振平，李然只是财务投资者。
“圆方网络”的公章李然一直放在宿舍，其他事情可以不管签合同李然必须看过才能盖章；“大自然文化”的公章交给文雨晴保管，每次签合同盖章文雨晴都会事先把合同内容拍照发给李然，然后详细记录下来。
带着公章坐了一会儿，电话又响了，还是王海。
“小李子，你挺忙啊！”张娜和学生聊完了，冲着李然说道。
李然尴尬的笑笑，又和两个学生说了一声，走到校门口去接王海。
今天新生报道，预计人车都会很多，学校规定非报道学生不让进校。
现在还不是高峰期，但是保安已经开始严格执行命令了，李然没办法把王海带进学校，只好在值班室里看了一下合同，签字盖章让王海带回去。
经历了这个小插曲，李然继续开始了漫长的等待，其实也没多长时间，八点半出来现在才九点十分。
无聊的时候时间总是过的很慢，五分钟也会觉得过了很久，度日如年大概就是这么来的，如果手里有个手机刷一下小视频，一个小时也会觉得很快。
李然不断的许愿，终于他不耐烦了：“第一个来的学生，我让他当劳动委员，带头打扫卫生！”
劳动委员来了：“老师好，这是我的录取通知书。”
是一个女孩，眉如远山，眼含秋水，语调很温婉。李然忍不住打量了一下，马尾辫，身高大概1米6，T恤，背带裤，板鞋。
李然暗想：“大热天穿长裤，可惜了，不对应该是这会很热吧？”
李然接过录取通知书：蒋秀洁，对照了一下名册，“蒋秀洁，大丰县**镇**村，二组，身份证号码32090321987******联系电话138*********”
李然暗叹：“才16啊，咋不早生几年呢。”
李然看看四周，对她说道：“就你一个人来的？”
蒋秀洁说道：“我妈妈和我一起来的，她在那边打听助学贷款的事。”
女孩生态平和，丝毫没有因为家庭经济困难而带有自卑的情绪。
李然打开名册看了一眼，对蒋秀洁说道：“你的寝室在303，让这个同学送你一下，把你妈妈叫回来吧，不用打听，贫困生有绿色通道，开学你把材料给我，咱们班的同学我会统一去办。”
“好，谢谢老师。”女孩露出欣喜的表情，语调也轻松起来。
“妈，妈，过来这里。”女孩向着远处的母亲招手。
“妈，这是我们班主任。”
“哎呀，班主任好。”女孩的妈妈年轻时必定也是个美人胚子，可惜生活的困苦在她脸上留下太多痕迹，语气也特别谦卑，声音小心翼翼的。
“别客气，您先坐下”。女孩母亲扛着行李，满头大汗。
李然递给她一瓶矿泉水，然后是饭票：“先喝口水。这是六张饭票，这两天凭这个在食堂吃饭，等开学了学校会发饭卡。”
李然心道：“这女孩美则美矣，太不知道体谅大人了。”
李然对一个帮忙的男生说道，你帮忙把行李送到寝室去。
然后对蒋秀洁的母亲说道：“把行李给这个小伙子吧，跟着他走就行，他带你们去寝室。”
……
到了中午12点，李然的班报道了20个，李然选中了一个高壮的小伙子盛建明当了临时负责人，小伙子一个人扛着行李来报道，没有家人陪同。
看简历这小伙子父亲是伤残军人，家庭经济条件不好，初中是班长，他的中考成绩本可以上高中却选择了中专，有能力有担当，是条好汉！
盛建明把行李放到寝室就主动回来陪着李然一起迎接同学。
蒋秀洁让母亲扛行李的行为，李然极为反感，把她从预定的劳动委员位置撤了下来，这种花瓶长得再好看也没用。
车站那边传来消息，暂时没人过来，老师可以去吃午饭休息一下。
李然交待盛建明先去吃午饭，下午一点继续和自己一起迎接同学，这是让他树立威信方便日后工作。
……
到了下午5:30，该来的应该都到了，没来报道的就是不想读的，李然翻开名册，收到了36份录取通知书。
一个个电话打过去，有一个学生奶奶刚刚去世想和李然请三天假，孝顺孩子，李然当然同意了，其他五个就是不想读了，李然也没劝，都说了几句好话：“祝他们找到好工作，人生一帆风顺。”
5. 查寝室
李然心里盘算了一下，37个人，一个还要三天后才报道，17男，20女。
23个是古城市里的走读学生，14个外地学生要住校。
住校的学生是八男六女，八个男生刚好一个寝室，六个女生和另外两个三年级女生住一个寝室。
今年住校的学生比较多，就在李然去泰山、黄山游玩的那几天，学校已经把对面一楼的房间都清理出来了。
吃过晚饭，李然拿着点名册准备去学生宿舍看看，这是新生刚到校的常规操作，很多孩子都是第一次离开家，难免会有点不适应，班主任走访寝室和学生聊聊天可以让他们放松下来。
古城技工学校要求班主任每个月至少到学生寝室检查两次，还要在宿管那里留下记录，这会影响到绩效奖励。
班主任查寝室好处还是挺多的，检查寝室卫生，和学生思想交流，还可以防止校园霸凌。
盛建明没有手机，不过他就住在112，自己的对面。
李然到宿管那里登记了一下，然后直接敲敲门进了112房间，8人间，里边8个男生都是自己班里的。
刚刚进入一个新环境，即使是性格乖张的学生也会收敛一点。8个学生看见班主任进来，都站起来迎接，两个在上铺躺着的学生直接就从上铺跳了下来。
年纪都是16，7岁的小伙子，高矮胖瘦不一，李然和他们随意的闲聊了一会，说道：“我就住在你们对面，有什么事白天可以去办公室找我，晚上直接去我寝室也行。”
和班主任住对门，学生感觉很新奇，纷纷要过去看看，李然也没阻止，带着他们来到自己的寝室。
“卧槽，”这个学生估计习惯了，当着班主任的面脱口而出一句脏话，然后马上把后半句咽下去了。
“老师，你这寝室收拾的真干净！”
李然让他们来看的目的就是教育他们一下：“我刚住进来这里都是乱七八糟的，窗户外边就是小路，经常有人在我墙角撒尿，你们看我种的月季，上面都是倒刺……”
“老班，你挺阴啊。”还是刚才说“卧槽”那个，这个家伙脑回路和别人不一样。
和他们在自己寝室聊了一会儿，李然说道：“这两天你们如果要离开学校，一定要结伴，慢慢熟悉一下环境，周围都是河要注意安全。”
“老师，我们都会游泳，我家是养鱼的。”他说的好有道理，古城的孩子不会游泳的真不多。
李然看了一眼“话痨”：“有句老话怎么说的了，淹死的都是会水的！听说过吗？”
“听说过。”
……
男生们都回了寝室，李然还要去女生寝室看看。
来了一年了，李然还没去过女生寝室，女生都住在三楼。李然是不愿意去女生寝室的，尤其是夏天，男老师上三楼会很尴尬。
走到三楼铁栅栏前面，李然回头和下面看着他的宿管阿姨招了招手，男老师到女生宿舍，宿管阿姨一直都会盯着。
303，幸好就在楼梯的第二间，路过301的时候门开着，里边的女生看见李然惊慌失措连忙关门，估计也是新生，老生是不会开门换衣服的。
走到303门前，门虚掩着。李然可不敢直接进去，他用力敲了敲门：“我是班主任，我能进来吗？”
门开了，开门的是刘晴。
李然一愣，然后惊喜的问道：“你也住在这里？”
刘晴笑着一歪头：“是啊，我一直住这间啊。”
很多三年级的学生离校实习就会把宿舍退掉，学校还会返回一年住宿费。学校的住宿费很便宜一年才500块，刘晴要上班当然不会到外面去租房子。
房间里除了刘晴还有张默（会计专业的过去和刘晴一起在金拱门打小时工，现在准备要长期在那里做下去了），其他六个都是李然班里的学生。
刘晴打开门，李然跟着她走进303寝室。
张默还在金拱门上班，房间里有七个女生。
靠近门口的就是蒋秀洁，她已经把背带裤脱了，穿了一条裙子坐在小凳子上，正在擦洗自己的左腿。
看见李然进来，几个女生都站起来了，只有蒋秀洁抬头微笑看着李然，没有站起来。
她的腿还在床上放着呢，硬塑料+不锈钢材质的。
蒋秀洁有点尴尬，她不方便当着李然的面把腿按上。
她想扶着床站起来。
李然连忙说道：“你别动，就坐着吧。”
蒋秀洁还在继续用力，李然只好伸手把她拉了起来。
李然进门之前想了很多话，突然之间说不出来了。
……
李然不想让女生看出自己的异常，他冷静了一下说道：“我的寝室就在对面一楼转角那间。
你们白天有事可以去办公室找我，计算机专业教研室，过两天你们开始上课就知道了，放学后有事可以直接去我的寝室。”
李然没给她们留电话号码，他指了指刘晴：“如果你们联系不上我，可以找刘晴学姐，她能找到我，我的电话号码回头你们和她要吧。
这两天如果要出去玩，一定要结伴，别一个人瞎逛，晚上尽量早点回来，千万别太晚。
“老师，我们能去你寝室看看吗？”
“明天白天吧，今天你们好好休息，有啥不了解的就问刘晴学姐好了。”
刘晴嗔怪的说道：“老李，你把我当班助了吧？”
李然没有多呆，又嘱咐了几遍安全问题，就转身走出寝室。
他示意了刘晴一下，刘晴会意跟他走了出来。
李然对刘晴说道：“我是第一次当班主任，正好你还要在这住一年呢，这些小女孩你多帮我照顾一下。”
刘晴眨眨眼：“这可不是我的工作范围，答应你也行，你得请我吃饭。”
“没问题，想去哪吃都可以。”
“那，拉钩”刘晴微笑着伸出手。
“幼稚！”李然给了她一个脑瓜崩，转身离开。
走到楼下，李然忍不住回头看了一下。
“原来她不是不体谅妈妈，而是身不由己。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善天下，我虽然做不到兼济天下，照顾一下身边的人还是可以的。”
6. 贫困证明
李然从三楼下来，大概七点钟，盛夏，天色刚刚暗下来，暑气稍稍消退了一点。
李然直接走向自己的宿舍，老周正在炒菜，他凑近看了一眼，腊肉炒新兰花，开口问道：“你没去学生寝室吗，咋没碰见你呢？”
周小龙也很纳闷：“没让我当班主任啊！”
新老师里只有周小龙不是班主任。
李然心道：“忘记了，老周被领导挂上黑名单了。”
李然记起来了，因为周小龙经常带女网友和女学生到自己的宿舍吃饭，宿管已经和校领导打过小报告了。
按照原来的轨迹，老周要明年才能当一个建筑班的班主任，建筑班都是男生，校领导用心良苦。
李然当然不会说，他岔开话题：“咋这么晚做饭呢？”
“陪李晶看电影去了，才回来。”
李晶就是老周的新女友，大风医院的护士。
周五李然陪着周小龙去见过，当时李晶还带来了自己的一个小姐妹，是一个小学语文老师，叫什么文欣的，那女生一脸傲气，和李然说话趾高气扬，提起古城技工学校师生都是一副不屑的口气。
李然也没惯着她，她也不过就是羊城师专毕业的大专生，真不知道她哪里来的优越感，两个人话不投机，连一个联系方式都没留。
他们两个只是龙套，正主老周和李晶却聊的火热。
李然觉得有点尴尬，就没进去和李晶打招呼，拍了老周一下就准备进自己的宿舍。
老周叫住了他：“哎，傻子，听说你开公司了？真的假的？”
“嗯，就是装装软件，修修电脑，有生意给我介绍一下啊。”
“李晶正想买电脑，要不让她到你的店去吧。”
李然赶紧阻止：“不好，这样万一，不是万一，一旦你们两个分手，她再找我修电脑会很尴尬。我说的介绍生意，不包括你的女朋友。”
……
没拉窗帘正好能看见对面一楼的男生寝室，虽然中间隔着几个石制的乒乓球桌还是能隐隐约约看到里边的人影闪烁。
李然拿出手机给王海打了个电话，问了一下今天签约的情况，得到的答案是一切都很顺利。
李然又给龙文轩打电话了解了一下文化公司的情况。
一楼，二楼已经在装修中。
8个练习生已经住进了新公寓，对门的两套三居室，小金和男生住一间，小丁和女生住一间。
生活条件极大改善，练习生非常惊喜。训练的问题也解决了，联系了音乐工作室上午带他们去练乐器和声乐，晚上去舞蹈工作室练舞蹈，下午在康友练形体，本来想把形体放下晚上，但是晚上康友特别忙所以调整到了下午。
沈部长那边老综艺还在维持，新综艺紧张筹备中，一切都很平稳。
果然，地球离开谁都照样转。
李然挂断电话，拿出学生名册，一个个看过去。
今天那个话比较多的学生叫审季，学习成绩比较糟糕，但是在中学时期竟然是校足球队的主力前锋。
李然回忆了一下，审季身型偏瘦，又不高壮，不是技巧型就是抢点型。
李然叨咕了一句：“爱运动的孩子差不到哪去。”
女生也有一个运动特长生，林佳，古城本市人，不住校，100米13秒5是她中学的运动会短跑第一。李然100米12秒9，但他是24岁的成年男性。
还是不自觉的翻到了蒋秀洁这里，初一成绩很好，初二下学期突然下滑，父亲是电工，母亲在家务农，还有一个弟弟刚刚上小学。
蒋秀洁交给自己的除了录取通知书和贫困证明之外还有一张残疾证的复印件。
再仔细数数，一个班37个同学，竟然有12个学生交了贫困证明。
李然犯愁了，他是重生的不用打听也知道，一个班最多有20%的同学可以拿到贫困生补助，他们班最多有八个，甚至是只有七个名额。
盛建明父亲是伤残军人，母亲是无业，有贫困证明和父亲伤残军人的复印件；蒋秀洁自己就是残疾人。这两个是肯定可以的。
如果申请贫困生人数比较多，学校的评判标准是，先看特殊情况，就是盛建明和蒋秀洁这种；再看单亲家庭，就是父母一方去世的，离异不算；然后是重大疾病。
李然按照标准刷了一遍，竟然还有一个父母双亡和爷爷奶奶一切生活的女孩刘晓锦，也住在303。张康，古城本市人，父亲在他小学三年级车祸去世。王军，古城农村，住在112寝室，母亲前年癌症去世。
李然一声叹息，自己的苦其实不算苦，比自己苦的人有的是!
五个同学必定要给贫困生补助，剩下的就难选了，魏先行母亲癌症为治病债台高筑，李立群父亲手指被电机打断三根，母亲是聋哑人……
这个贫困生补助是国家发的，分三等，李然算了一下，他们班可以有两个特困，蒋秀洁和刘晓锦，每年2000；三个困难生，张康、王军、魏先行，每年1000；三个普通贫困李立群，其他两个名额给谁再看看，每年500；其他贫困生虽然没有补助但是学校会安排勤工俭学的机会。
盛建明的补助李然想好了，他知道一条申请渠道，不只是班级有贫困生名额，部门也有，他要去保卫处给盛建明弄一个特困补助。
保卫处的处长周新就是退伍军人，有特困补助名额的事就是他在吃饭的时候告诉自己的。
李然打开空调，登陆古城论坛，慢慢的一个个模块看过去。
古城论坛用户数量增长已经没有最初那么迅猛，李然并未在意，现在的重点已经不是吸引用户注册而是发展活跃用户、留住用户。
后来的网络社区背靠大资金，往往采用烧钱模式吸引用户垄断市场，李然觉得那不是正路，关键是他也没钱。
学生报道是两天，不过大多数学生都是周六就报道了。
这两天保卫处一直都上班。早上八点，周新处长刚刚泡了杯茶水，还没坐下就有人敲门。
周新有点惊讶，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来找自己：“李老师，你找我有什么事？”
周新保卫处处长当了二十多年，但是和学校老师关系一直不怎么样。
老师们都是文化人，说话讲究分寸，周新说话直来直去经常让人下不了台。
李然了解他，也不废话把证明文件递给周新：“周处长，我们班贫困学生特别多，这个学生父亲是伤残军人，我想通过保卫处给他申请一个特困名额。”
“伤残军人！”周新接过文件翻开仔细看了一下。他抬起头，看着李然干脆的说到：“没问题。李老师你怎么知道保卫处有贫困生名额呢？”
李然只能撒了个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