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余波
臧先科这个秃子尿遁了！
秃子连和小姐姐一起唱K的机会都不要，就要保留李然的黑材料。
李然内心是绝望的，唱歌发泄一下吧，也没唱到太晚，他明天还有8节课，大概九点半他叫上刘波一起回学校。
刘波电瓶车的电瓶被偷了，他是搭李然的车来的。
两人走出KTV，人行道上干干净净，停放电瓶车的地方毛都没有，两人不死心四处寻找了一圈，然后就死心了。
李然心说：“***，刘波电瓶被偷了起码车还在！我这是被人连窝端了。”
2003年摄像头没那么多，开放环境丢电瓶、丢电瓶车都是常事，KTV门口的保安你也不用去问，看到了他也不会说的。
对于后来偷电瓶车的窃.格瓦拉能走红，李然完全不能理解，相信丢过电瓶车的都不能理解。
幸好KTV门口有等“活儿”的出租车，李然和刘波骂骂咧咧的坐上出租车返回学校。
周一，李然要上一整天的课，没时间去想电瓶车的事。
但是第一节课下课就收到英语老师的告状，李然不得不趁着大课间（2，3两节课之间休息20分钟）跑到自己班去了解情况。
今天信息管理0302班的学生们躁动不已完全没法安静上课，钱文红进入娱乐圈的消息（学生们就是这样理解的）太轰动了。有人羡慕，有人嫉妒，有人瞎起哄，英语老师讲什么完全没人听。
李然阴沉着脸，站在讲台上，一声没吭，眼神在人群中扫过，喧闹的教室瞬间就安静了，上厕所回来的学生在走廊里还在打闹，走到门口看见班主任顿时压低声调悄悄的走进教室。
李然看见他们安静下来，平静的说道：“每一个圈子都是一座金字塔，塔尖上就那么几个人，大多数人都是别人的垫脚石！”
“我们总是把目光盯在成功者身上，听说有人买彩票发财了，自己就去买。有没有想过，他的奖金就是失败者凑起来的！”
“看见有人创业成功当了老板出入开豪车就想去创业。那个成功的人背后有多少失败者，想过吗？”
“一将功成万骨枯，都听说过吧。进了娱乐圈就一步登天了？大明星才几个，有机会你们去横店看看，一部影视剧里有多少群众演员，他们也是娱乐圈里的，看看龙套们的生存状态。”
李然扫了一圈，看见了钱文红，她带来了很多小零食分给同学，好多没分出去的还堆在她桌子上。
钱文红看见班主任看过来，不安的低下头，顺手拿起书把桌面上的零食盖住，刚刚还站在她边上笑的最大声的副班长林佳坐在那里头都快低到桌子底下了。
李然接着又说道：“这次的海选，我有朋友就坐在评委席上！”
全班一片哗然，盛建明他们几个早就知道，但没想到李然会突然说出来。
在别人追根究底之前，给出一个符和他们心理预期的答案，这是李然惯用的套路。
钱文红和林佳在海选现场看见了同学，五个都坐在VIP位置，当时因为兴奋没有问，等她俩冷静下来肯定要问一下的。
李然不用她们问先给出一个合适的答案。
等学生安静了一下，李然又说道：“评委是我大学同学的朋友，还给我弄了几张票，那是周五下午，我都没当成好东西顺手就给了参加竞赛的同学。”
“啊啊啊，班主任偏心！”不知道是谁大喊了一声。
“不公平，为啥不给我，啊啊啊……”几个人呼天抢地的喊叫。
审季站起来，摆开双手托天式，大喊道“苍天啊，班主任处事不公啊！来一个雷”
李然一个粉笔头扔过去，打断了审季的表演。
……
李然等他们安静下来，笑道：“你们闹啥呢？知道我说的重点是什么吗？”
李然大声说道：“那个评委，看起来像娱乐圈的大人物吧？钱文红你觉得呢？”
钱文红站起来，犹豫了一下说道：“应该算吧！”
李然接着说道：“你觉得他能决定谁晋级，谁淘汰就算大人物了。我要说的是，我和他很熟，他一个月工资2500！”
“听清了吗？他一个月工资2500，还没有你们班主任我多呢！”
“他，海选评审，在娱乐圈还不是最底层，还有一些直接晋级的练习生不仅没工资还要给公司教学费呢！
不要把眼睛就盯着州杰伦，刘德华这些人身上，整个娱乐圈几百万人，出名的就那么几个，和买彩票也差不多了。”
学生们的躁动终于被压下去了，他们发现娱乐圈好像没有想象中的美好了。
李然又扫视了一圈，说道：“上课都安静下来！钱文红，林佳你们跟我出来。”转身走出教室。
钱文红，和林佳不情愿的慢慢跟着李然来到走廊上。
李然看着钱文红，轻声细语的说道：“年轻人应该为梦想拼一把，我支持你，但是这里边的难度我给你打听过了。”
钱文红惊喜的看着李然，没想到班主任不仅支持还帮她打听情报。
李然说道：“海选第一轮晋级300人，接下来你们这300人要到南州集训10天，然后就是第二轮淘汰赛，只有100人能进入最后的正赛。
正赛还要参加三个月节目的录制，如果你能走到最后大概就是一个学期了。
如果第二轮就被淘汰顶多就是两个星期，我可以帮你补课，如果真能进正赛那我就做不了主了。
你把这情况和家里说清楚，听听你爸妈的意见吧。就算你能成为最后获胜的5人之一，你也不过是娱乐圈的一个新人，离明星还早的很呢。”
李然低头沉吟了一下，最终还是说道：“我只是给你说说情况让你对困难有个心理准备。
这是你的人生，我没有任何建议，祝你好运!”李然拍了一下钱文红的肩膀。
钱文红没说话，感激的看着李然，眼眶微红。
李然转头又对林佳笑道：“好朋友要成大明星了，你不要有心理落差啊，好好维持一下班级纪律……”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追求，自己的命运，李然不能干预。
走到两人看不见的地方，李然撒腿飞奔，说的太多，上课要迟到了！
38. 风投公司
钱文红的未来只有她自己能决定。
觉得希望渺茫把唱歌当成爱好，选择继续当一个普通人，这样也不错。
为了梦想拼到底，一身伤痕换了功成名就或者终究一事无成，那又如何。
人生是一场旅行，选择了不同的岔路口就能见到不同的风景获得不同的体验，风景美不美，体验好不好这都是感性的东西么的办法衡量，全看个人怎么想。
李然匆匆忙忙跑回教室，压着铃声进门。
李然喘了口气，解释道：“我们班有个同学参加了周末的海选，还晋级了我去恭喜她一下。”
对自己班李然会耐心解释一下，在其他班李然比划了一个手势让她们安静，就继续上课了。
吃过晚饭，累了一天的李然回到宿舍什么都没做先躺下休息一会儿。
“啪啪啪”敲门声响起来。
李然不得不起身开门，老周来了。
“哎，傻子，相亲怎么样啊？有没有看上哪个？”老周一进来就坐在李然的电脑前。
“你这都是啥时候的消息了，这十几天怎么都没怎么看见你呢？”李然有点好奇，他以为老周是出去开会或者培训学习了。
周小龙看了一眼门口，压低声音说：“这几天请假去医院了。”
李然嘲讽的说道：“你这次挺认真啊，跑到医院去陪女朋友了，这个大风医院的护士你交往有一个多月了吧，时间挺长啊！”
“不是，是另外一个。”周小龙说道。
李然问道：“大风那个分手了？”
“还没有。”
李然震惊了，老周女朋友换的快他知道，同时交往两个还真是第一次听说。
“你和医院干上了，同时交往两个护士？”李然说不清是羡慕还是痛恨！
“不是，这个不是护士，也没想交往，你这菜鸟不懂！别瞎打听了，反正就是有点麻烦，我上网查查……”。
老周看起来焦头烂额，他忙着用白度查信息，不想和李然解释。
这点屁事有啥不懂的，海王也有失手的时候，李然心里暗爽，心说：“敢用我的电脑查信息，说不说还不是一个样！”
老周匆匆忙忙走了……
李然也没去关门，打开电脑翻开历史记录。
蒋秀洁和刘晓锦本来是没人分享才来找李然的，现在李然已经把秘密公开了，她们成了寝室的焦点被同寝室的女生不停的追问，虚荣心得到极大满足也就没空再来找李然了。
……
在池塘里扔一块石头会激起很大的浪花，但是没有后续很快涟漪散去水面就又风平浪静了。
周二，还是普普通通的一天，上午上课，下午竞赛辅导。
沈斌和刘晴来了，是王海派他们过来的，李然掏出手机看看，昨天晚上忘记充电自动关机了。
沈斌和刘晴也不知道具体有什么事，只是说联系不上李然，王海很着急，有事必须李然出面。
李然挺奇怪，心说：“能有什么急事呢？还不和刘晴、沈斌说，搞得挺神秘。”
李然的电瓶车已经没了，新的还没来得及去买，就借了刘晴的自行车来到圆方网络公司。
走进公司，并没有外人，只有王晓天，李艳，王海三个。
王海看见李然进门赶忙来到门口迎接。
不等李然开口，王海就小声说道：“老板，有风投公司早上给我打电话，说要上门来调研。”
李然心说：“这是被风头公司的名头给唬住了。”
李然笑道：“我以为什么事呢，八成是骗子，就算不是骗子也太当回事。”
李然在上大学的时候听过很多师兄们的创业发家史，互联网热潮刚起来的时候，有很多刚刚起步的网站都拿到了风投公司的投资，甚至还有人一行代码都没写，仅凭几张PPT就收获了风投公司的注资。
但是无一例外这些人都是主动参加一些投资创意大赛或者是通过各种渠道向风投公司推荐自己的。
李然第一次听说风投公司找上门的事，还要到2010年，那时候张勤经常和自己唠叨。
张勤和几个同学合开了一家网络公司，后边因为理念分歧，公司经营也有困难，他就彻底退出了，安心回学校继续当老师。
结果半年之后公司就被收购了，一个小公司竟然卖出了3000万，风投公司是主动找上门的。
张勤每每和李然喝酒都会唠叨一遍，一步登天的机会他错过了。
对方约的时间是下午三点，现在才两点半，李然和王海说道：“你先和他们谈，我先听听，就算不是骗子，第一次来，对方最多也就是个做个调研。”
王海有点紧张，如果碰上小混混闹事他一点都不虚，可是听说是高大上的风投公司，王海就紧张了。
看着他坐立不安的紧张样，李然安慰他说：“你紧张个*呀，咱们这样一个小公司能有啥大公司看的上？风投公司也有大有小的，小的风投公司注册资金就几百万，员工两三个，还没有咱们规模大呢，你别摆出这样一副熊样，让人笑话。谈投资你就摸摸他们的底细，想收购就请他们离开！”
听了李然的话，王海尴尬的笑笑，心说：“对呀，又不是我的公司，开出啥条件都和我没关系啊。”
3：15，公司的门终于被敲响了，对方迟到了15分钟。
王海热情的开门迎客，门外是一女一男，女的站在后面，明显是领导。
这女人约么20多岁，一副典型的都市白领打扮，白衬衫外罩一件米黄色的小西装，同色的职业短裙，肉色丝袜黑色高跟鞋。
站在门口的男性年纪30岁左右，西装皮鞋，大热天还打了领带。
王海一开门，男的首先说了一句：“不好意思，路不熟来晚了一点。”
女的没说话，表情高傲的向公司内部扫视了一圈。
王海礼貌的说道：“是苍凉投资的吴总吧，快请进。”
男的赶忙纠正，笑道：“我是章席，投资顾问，这位才是吴总。”转身指向那位女士。
直到这时，这位吴总才微微点了一下头，算是和王海打了个招呼。
王海把两人引到接待区，坐定之后三人互换了名片。
吴总拿到名片之后，表情不悦，傲慢的说道：“你是经理？你们老板呢？”
39. 收购？免开尊口
王海对于吴总的态度丝毫不以为然，他礼貌的答道：“我们老板很忙，平常都不在公司，一般的大小事务我都能做主。”
吴总很不高兴，呛声道：“你一个打工仔，收购的事你也能做主吗？”
王海的脾气也被激起来了，他冷笑一声说道：“不好意思，我们老板说了，投资可以谈，收购？呵呵，免开尊口，多少钱都不卖。”
投资顾问章席，连忙接过话：“我们对贵公司还不是很了解，谈投资还是收购都为时过早，今天我们就是做个评估，等我们了解完情况咱们再谈后边的事。”
王海向李然这边瞥了一眼，稳定了一下情绪，转换回商业模式，微笑说道：“不知道您想了解那些内容？”
章席看了一眼满脸阴郁的吴总，吴总毫无表情根本不想开口。章席心说：“也就算是命好，有个有钱的爸爸，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玩意。”
章席笑着对王海说道：“王经理，能不能介绍一下‘古城论坛’的基本情况和你们未来的发展规划。”
王海回到经理办公桌，拿来了笔记本电脑，当着两个人的面登录后台，让后把数据展示给两个人（统计数据）。
王海瞥了吴总一眼，然后面向着章席，开口说道：“古城论坛”上线时间不到半年现在已经有十几万的注册用户，长期活跃的用户数量在七万以上。
我们古城人口接近800万，但是能上网的家庭据我们统计不超过200万，也就是说不到半年已经有接近十分之一的古城网民注册了古城论坛。
最近我们刚刚推出的谈古论金栏目还吸引了2000多外地的用户，两年之内我们的目标是拥有50万以上的注册用户，未来我们还有可能推出更多的栏目吸引古城之外的注册用户。
我们的口号是，立足古城，面向全国。”
王海滔滔不绝的讲着古城论坛即将推出的各种便民栏目……，对面两个人却一直盯着屏幕上的数字。
吴总和章席的确对十几万的注册用户很有兴趣，在他们的衡量体系里，当前的注册用户数量和活跃用户数量才是一个网站真正的价值，对于“古城论坛”未来的用户数量和什么狗屁口号，他们根本不敢兴趣。
王晓天，和李艳也偷偷的在听王海讲话，李艳悄悄对李然说：“老李，你什么时候想出来这么土的口号了？”
李然赶紧撇清关系，悄悄说道：“我什么时候说过口号啊，这都是王海现编的。”
王晓天也小声说道：“那王哥这水平也不错啊，我也为他就会吹牛*呢。”
李然对那两个一看就很菜的风投已经没兴趣了，倒是对王海吹过的牛*很有兴趣，他对王晓天说道：“说说，王海都吹过什么牛逼。”
“他说，有小混混到网吧收**费，被他一瞪眼就给吓跑了，在他们网吧那一片他就是霸王龙一样的存在。”李艳憋着笑把王海的故事说了一遍。
王晓天补充道：“王哥还说，他是大众情人，无数女孩喜欢他。”
李然笑嘻嘻的说道：“一个人吹什么牛*，肯定就是缺少什么！这些话反着听就对了。”
王海毕竟有社会阅历，平常李然不在的时候他就是公司的中心，几个人在谈笑，那边已经开始了交锋。
吴总终于还是开口了，态度仍然高傲，她轻蔑的打断了王海，说道：“王经理，我对你们公司的口号没兴趣，我要看详细的发展规范方案，还有，关与古城论坛的基本情况，我也需要详细的文字材料。你什么都没准备，让我觉得你们很不专业。”
王海并未生气，笑道：“吴总，您说的这种情况是我们主动向您推荐自己的网站，可现在是你们主动上门调研，那么想必二位应该事先做过充足的准备，起码也要对我们公司有个基本的了解。
我们是一家科技公司，具体的用户数量和详细的发展规划都是公司机密，您这么冒昧的上门讨要恐怕更不专业吧。”
王海在联系李然的同时也已经白度过了，对于收购流程，并不是完全一无所知。
章席微微咳嗽了一声，接过话题：“说道，的确古城论坛现在已经有了不小的影响力，但是如果想继续发展壮大没有资金的持续投入是不行的。
王经理，我们是互相需要，我们看好古城论坛的前景，你们需要资金。并不存在谁主动谁被动的问题。”
他转头看了一眼李然几人，回过头来继续对王海说道：“看看贵公司的人员构成，应该是很多岗位员工都没有配齐，如果现在把论坛交给更专业的人运营，无论是对古城论坛的发展还是对您的老板和王经理您都只有好处。
您可以和老板转达一下，提前兑现利润也是一个常见的商业行为，没有必要抗拒。
即使您的老板觉得古城论坛前景广阔，但是这时间周期有多长？还有很多不确定的风险他是不是都能平安度过？
因为要降低风险，才会需要我们这样的风险投资公司嘛。
古城论坛现状很好，未来可期，无论是投资，还是收购我们都有兴趣。
希望您能和老板转达我们的意见！希望他能甚至考虑。名片上有吴总的电话，想好了可以让您的老板直接联系吴总，当然也可以联系我。”
章席越说越得意，他的气势很足，仿佛是胜券在握。
在章席转头的时候，王海也看向李然几人，看见李然嬉笑着和李艳、王晓天聊天，王海已经明白李然的态度了。
听着章席狂妄的语言，王海一直嘴角含笑，等他说完，王海笑道：“非常感谢二位对本公司的看重，二位能光临我们这小公司蓬荜生辉，吴总和章先生的意思，我一定会转达给老板的，请您二位静候佳音。”
一方亮明了态度，另一方已经要送客了。
谈话继续不下去了，王海恭恭敬敬把两人送出门，一直目送两人乘车远去才回到公司。
王海来到李然跟前，炫耀的说道：“别克君威，30万左右，本地牌照。”
李然朝着他笑笑，把显示器转向他，说道：“都什么年代了，还用得着这样。”
屏幕上是苍凉投资的简介，注册资金300万，营业执照取得时间2002年6月，注册地古城。老板吴锦辉……
40. 古城论坛升级
王晓天和李艳一直没干活，先是悄悄观察王海和吴总他们言语交锋，现在又在看李然和王海斗嘴，可惜公司没有花生瓜子，不然两个吃瓜群众就更标准了。
王海尴尬的挠挠头，说道：“网上看的也需要亲眼证实啊。”
李然点点头，笑道：“你说的也有点道理。”
在李然的记忆中古城就没有什么成功的风投案例，创业者资金不够或者对未来缺乏信心才需要风投，李然当然不缺信心，对论坛的升级李然也没想着一步到位慢慢来他也负担的起，今天的事应该不会有后续了。
此间事了，李然并没有打算就这样回去。
对于古城论坛升级的事，李然一直都没和王海他们说起过，今天正好过来了，李然要给他们先通通风，让他们有个心理准备。
转头对还在看热闹的李艳说道：“抽空做个PPT，把公司的业务和规模介绍一下，不为了应付风投公司，是做给广告客户看的。”
随后李然点头示意让王海坐下，他有话要说。
三人看见李然郑重的表情，知道他有正事要说，都认真起来。
李然郑重开口说道：“接下来古城论坛将进行一次升级。”
听说要升级，王晓天就紧张起来，身子前倾，表情严肃。
李然看了他一眼，说道：“小天你别紧张，这次的升级主要是经营方式，经营理念的升级，网站方面的修改并不大。”
王海三人面面相觑，他们最怕的就是这种听起来晕晕乎乎的理念。
李然看了他们一眼，继续说道：“我计划在论坛里培育一批明星用户，通过他们来引导用户的消费行为，这是一个新的尝试，我们要做两方面的工作，一是明星用户的选择，二是商家的选择。
不用听见理念这个词就紧张，我会给你们安排具体的工作。”
王海见李然说完了，疑惑的问道：“是让普通人去给商家做广告吗？普通人能干的了吗？商家能买账吗？”
王晓天和李艳更是听天书一样，呆呆的看着李然，在网站上放几个滚动字幕，开几个房产专栏这种广告方式他们能理解，类似于直播带货的方式在这个年代还闻所未闻。
李然想想那些大V们各种利用流量的变现方式，心说：“你们是没见过美食博主突然推销球鞋；励志短文写到最后突然开始卖书；修家电的博主教你怎么修家电最后突然说修起来太复杂***正在搞活动20块就能解决……”
李然微笑着说道：“当然不是每个普通人都合适的，所以需要筛选出那些表达欲望强烈，表达能力也出色的用户，网站这边会给他们更多的曝光度，他的文案和发布的照片中经常出现某一个品牌的商品就是我们的广告。”
李然估摸着龙文轩这个快枪手的新方案应该差不多了，继续说道：“这个升级不是一蹴而就的，我们要慢慢来，明星用户的培育不是一朝一夕，商家也不会轻易的相信我们。
我们现在要做的是最简单的第一步，培育明星用户。我们要在论坛，水吧各个栏目里发掘那些发帖时间固定，数量多，表达清晰的用户，每个栏目找3到5个候选人出来，找到合适人选之后我们再慢慢和他们接触。
明星用户会按一定比例获得广告费，至于有用户不同意或者心存疑虑我们不要勉强，反有很多候选人，这个不愿意还有其他人。
第一步完成之后，就是联系广告客户了，我们要把明星用户的表现做一个精确的记录，把关注他的人数都记录下来，展示给广告客户获取他们的信任。”
李然停顿了一会，拿着杯子去冲了一杯速溶咖啡。
李然端着杯子，用小勺子轻轻搅动，继续说道：“培养明星用户的周期会很长，可能三个月，也可能是半年。不要急，多看看，多和他们接触一下加深联系。”
听说要持续三个月或者半年，几个人的表情缓和下来。
李然点名了，他看着王海：“接下来王海你要准备两套固定的话术，一套是对明星用户的，一套是对商家的，他们几个年轻的负责打电话，需要上门拜访就这能靠你了。
大家先有个心理准备，接下来我们就要主动出击去联系明星用户和广告客户。不论是打电话还是上门拜访，都有被拒绝被呵斥的可能。
和广告客户联系不要怕丢面子，现在是我们求客户，等我们影响力大力就是他们来求我们。”
李然最后抛出了重磅激励措施：“具体的操作流程很快就会发给你们，明星用户的影响力直接决定他的分成比例，而你们联系到广告客户也会有一定比例的奖励。”
听说还有物质奖励，三个人突然觉得三个月到半年的培育期太长了。
李然喝着咖啡，和三个人聊起了他的想法：“旅游栏目的明星用户，经常发帖，各种感悟，各种图片……那么被他提到的景区，他使用的帐篷，穿的衣服，使用的工具，登山杖，烧烤炉，工兵铲，手电筒……
如果客户愿意广告投入，产品就给他来个特写，不愿意就把商标模糊处理。”
李然笑着对李艳说道：“需要经常PS图片你的工作量就大了。”
李艳微微一笑，对李然比了个手势，说道：“没问题，小菜一碟！”
王晓天突然插了一句：“不愿意投入广告的景区呢？我们就让用户写的差一点？”
李然连忙阻止，说道：“不行，不行，可不能这么干，想都不要想！从道德上说是缺德，从利益上说就是得罪了潜在的客户。
对于这样的景区我们什么都不用做，少了广告分成，明星用户自然就不会去写景区的好话，如果用户把景区描写的太负面我们还得干预呢！”
王海在一边噗呲一声笑出了声。
李然笑道：“你也以为我是圣母啊？我顶多只能说不是坏人！
不过话说回来，能遵纪守法，不推荐伪劣产品，不胡乱带节奏，能做到我这样的良心商人还真不多。”
41.李然的算计
看到几个年轻人从一开始听到有新任务的紧张不安，到后来听说有提成的跃跃欲试，李然不禁暗笑。
李然喝了一口咖啡，语气沉重的说道：“这次的论坛升级，我已经做好赔钱的准备了。”
几人愕然的看着他。
李然随即笑道：“哈哈，千金买马骨啊，城门立木啊，预先取之必先与之啊，这些你们都没听说过吗？”
“一开始肯定要赔钱啊，先要在明星用户身上搭钱，他们相信我们会守信才会卖力去推广宣传，他们卖力推广宣传，广告客户看到效果才有可能和我们合作啊。
这种玩法很烧钱的，不一定是没人想过，恐怕就是想到了也实现不了，所以这一步不能迈的太大，否则就会.嗯，摔跤。”
李然看了一眼李艳，把扯到蛋吞了回去。
李然看着聚精会神的三人，心说：“这样完全不懂的新人最好带，他们没有任何相关的知识储备第一次听人说起就会当作标准答案。”
差不多到了晚饭的时间，李然骑上自行车返回了学校。
一直没有收到方案，李然也没去催促，毕竟对于龙文轩而言这是一个新生创意没有前例可循，很多操作手段和数据都需要时间去收集分析。
没等到龙文轩的方案，却突然接到了张伟打来的电话。
算算时间，李然估计单身公寓第一季应该是杀青了。
电话一接起来，对面立刻热情的说道：“李总，我是张伟啊，单身公寓第一季已经杀青了，这几天我就要回南州。你什么时候有空啊，咱们一起聚一聚，你来南州还是我去古城都可以。”
虽然是边拍边播时间赶的很急，但是第一季的50集也用了将近五个月的时间，除了刚刚开始为了蒙面天王的录制来回跑了两次之外，张伟在云中呆满了四个月。
短短不到一年时间，张伟通过一个综艺龙套和一部情景喜剧就从默默无闻到火遍全国，他知道这一切的幕后推手是谁，当然急着要和李然见面。
李然笑道：“恭喜啊，终于可以放松一下了，周末我到南州来给你接风洗尘，咱们一起吃饭庆祝。”
李然说完，电话那头的张伟：“吭吭哧哧欲言又止。”
李然笑道：“伟哥，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要和我说啊？”
“哎”，张伟叹了一口气，尴尬的说道：“李哥不好意思啊，是展导分派给我的任务。现在单身公寓第一季已经杀青了，云台这边下周就要播出最后十集，展导不好意思总是催你，他让我来问一下单身公寓第二季的剧本怎么样了？”
李然心说：“反正都是催我，这有什么区别吗？”
和展鹏急切的心情不一样。
李然已经算清楚了，只有云中台一家独播，单身公寓的影响力并没有彻底释放出来，他要等到云中台把单身公寓第一季的播放权卖几轮之后才会拿出第二季的剧本。
到时或许会有其他电视台和云中台来竞争这个剧本，李然并不会把拍摄权交给其他人，但是云中台想要以较低的价格拿下剧本已经不可能了。
从第二轮热播开始，单身公寓剧本的价格必将再上一个新台阶。
在李然记忆中很多热播剧的剧本都是几百万的，甚至一两千万的也有，但那是2022年。
在2002年每集2万的价格已经很高了，单身公寓第一季能卖出每集5万完全是因为没人相信这部情景喜剧能有超过2%的收视率，被李然钻了空子。
想要卖出更高的价格，就要等对方主动抬高价格。
都是明白人，估计展鹏也理解李然的想法，他不好意思自己直接出面，所以旁敲侧击，让张伟这个中间人来和李然联系。
李然猜测如果和张伟敲定了在南州见面的时间，说不定展鹏到时也会出现。
那又怎样呢，主动权完全在自己手里，这感觉很爽。
打完电话，李然打开起飞中文，继续完成每天3000字的任务。
和过去每天日更万字高峰期还要双开完全不同，李然现在是为了情怀写作，字斟句酌，他要弄一部精品出来彻底甩掉太监的名号。
李然只是想弄一个无限流开山鼻祖的名头，并不想把大神的路完全堵死。他只是抄了设定，剧情并没有完全照搬。
原文开篇就是生化危机这会涉及到版权问题，李然就以白蛇传世界开篇，接下来还有聊斋、封神、西游世界……。
有一个完整设定，简单写个提纲，有一套完备的素材，对于已经有数百万字创作经验的李然来说自然是驾轻就熟，故事情节的铺陈、悬念、断点都是恰到好处。
可是越是这样，读者们越是焦急，写的不好也就算了，可看可不看，可这鸟人每次都到关键时刻断章，而且无论如何催更全都不理，评论区沸沸扬扬，操盘手老王一条都不回复，就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
现在盯着抄盘手老王的已经不止是普通的读者了，单身公寓的热播，已经让他名声大振，众多电视台的编剧、导演都是他的读者。
3000字更新完毕，李然精神正好又顺手写了几千字存起来。
看看时间，李然关闭起飞中文。
冲了一杯速溶咖啡，点上一根烟。打开同花顺软件，看了一下今日大盘走势。
最近两天大盘仍然是缩量下跌，下跌幅度并不明显，成交量是全年最低，就像一根弹簧被压到极限。
李然打开古城论坛，在谈古论金里浏览了一遍，没有发现装B的机会，他略感失望。
【钱多多】：“单纯从技术面上来看，此处已不是割肉的时机。”
“追涨杀跌不可取！缩量如此明显，下跌以至极限，此处割肉不可取。可以少量建仓试试水，重仓时机还未到。对散户来说，灵活是你最大的特点，想跟庄家、大户比拼如同火中取栗，必须要快进快出。”
消息一发出马上被管理员置顶。（就是李然自己弄的）
几分钟之后，数十条回复有。
有赞同（23），有反对（3），有嘲讽（5）。
李然看看比例，暗想：“这号还没有养成啊。什么时候赞成：嘲讽和反对能达到9:1，这样用户就可称为古城股神了。”
42. 忙碌的黄金周1
平淡的两天，竞赛辅导，论坛灌水，每日3000字的小说更新。
黄金周就要到了。
假期之前，很多班主任都要开班会对学生各种嘱咐，衣食住行方方面面都要说一遍。
得益于李然选了好班委，很多事情李然只要交代给两个班长，事情就办妥了。李然没有开班会，只是把班委召集起来开个小会。
经过半个月的观察，李然对几个班委很满意，盛建明在班级威望很高，课堂上男生们的吵闹基本上他一个眼神就管用。
学校里并不像老师看到的那么风平浪静，技校学生打架很平常，但是因为有盛建明，信管0302班还没有被那些破烂事卷进去过。
林佳为人处世很有水平，看起来和每个同学都能谈到一块，很好的调和了班级的气氛，体育委员暂时还没有表现机会，文艺委员……
噢，文艺委员今天是拿着请假条来开会的，周末钱文红就要去南州参加集训了。
黄金周7天，她还要请十天的假，这么长的时间除了父母同意，班主任同意之外还要学校同意，不过学校这里一般是不会反对的。
李然站在讲台上，哒哒哒：“统计去向，关好门窗，假期安全……”
……
周五下午，李然终于等来了龙文轩的电话。
龙文轩开口第一件事却不是李然关心的论坛升级方案。
“老板，和宁豪导演谈妥了，我们投资50万，按投资比例参与票房分成，可以给我们三个龙套名额，有两句台词，身份是面包店员工。”
李然心说：“呦不错啊，面包店员工，两个小姑娘是店员，一个小伙子最后骑着摩托追黄博。”
“很好，这个条件不错，就这样签合同吧。”
龙文轩继续说道：“老板，论坛升级的事，我还不能马上拿出成稿，这种事情没有先例，我考虑了很久觉得这个返利应该是一个浮动的值。
广告业务方面，南州这边暂时没有什么大活，小丁一个人就能搞定，我觉得这件事很有挑战性想到古城来亲手操作这次的业务升级活动，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也好及时调整。”
李然想想也是：“对龙文轩来说这是一个全新的领域，像他那样一个较真的人是不会糊弄了事的。”
“也好，这边几个都是年轻人完全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你正好过来带带他们。
这次升级的周期估计会很长，你不用急着过来，先把电影投资的事情搞定。还有，单身公寓第一季杀青了，估计云中那边很快就会催第二季的剧本，你还要去了解一下行情，周末我到南州来，咱们再商量一下。”
李然想了想又问道：“你如果亲自来指挥那就不是一天两天，你想住酒店还租房子。”
龙文轩爽快的说道：“我估计最少要住三个月，还是租房子吧，便宜点。”
丁杰和胡可到公司也有几个月了，李然还没和两人见过面，看看听龙文轩提到小丁，随口问道：“新来的两个姑娘能力怎么样？”
“小丁这个人，能力还可以，也肯努力学习，但是性格有点软弱，碰上强势的客户容易屈从，不能独当一面。
胡可我接触不多，不好评价。”
李然心说：“自己毕竟是老板，新员工总还是要见见的。”
租房子简单的很，给老李房产打一个电话，当天下午就办妥了。
黄金周，古城猛男安排了头尾两场比赛，1号7号各一场，作为队内的头号球星，吴老板亲自打电话来邀请，李然毫不犹豫就答应了。
刚刚挂断吴老板的电话，李然的手机又响了，李然看看来电显示“张毅”。
李然正想着黄金周去哪玩玩，驴友就找来了。
“张老师，黄金周有什么安排啊？”
“李老师有兴趣一起去徽杭古道徒步吗？两天行程，在山里露营一夜。”
徽杭古道李然去过两次，好像是2014年和2015年，商业开发的很厉害，已经开始收门票了，现在什么条件李然还真不知道。
黄金周去景区简直是自虐，只有那些未开发的地方才能去玩玩。
“算上你一共九个人，我们计划1号早上出发，2号晚上回来，吴老师有一辆越野车，你就和四个女生一起坐车吧，我们4个男的自行车骑过去。”
“需要带什么东西，需要注意什么我在群里发了攻略。”
张毅还在哒哒哒的说，李然打断了他：“张老师，不好意思啊，我还参加了做球队，刚刚答应队友1号去踢比赛的。”李然很遗憾，他两个都想参加可是已经答应吴老板了只能拒绝张毅。
“唉，这样啊，那太遗憾了，听说你有可能参加吴老师可是非常兴奋啊。”
李然略带遗憾的挂断电话，没过五分钟，电话又响了，一个陌生的号码。
“你好，哪位？”
“啊啊啊，李老师，你没存我电话！！！”对面一声怒吼。
声音有点耳熟，李然不确定是谁，犹豫了一下没有瞎猜坦然的问道：“不好意思，我大概是忘记了，您是？”
“我是吴晓敏啊，就是你们同事误会是你女朋友的那个！”
李然想起来了，古城二中的老师，玩单反的那个，李然一惊：“这姑娘啥家庭啊，开越野玩单反。”
李然笑道：“吴老师，不好意思啊，我这就存上。”
“李老师，你怎么不参加徒步了呢？我都和她们说你唱歌超好听……”
吴晓敏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都是她和其他人吹捧李然的话。李然听的好尴尬，心说：“说我长的帅，胆子大我勉强还能认，我明明五音不全你说我唱歌好听？”
“吴老师，我其实也挺想去的，但是我们球队1号有比赛，我是主力队员，我都已经报名了。”
“啊，李老师，你还还是球队主力啊？你玩的什么球啊？”
“足球，我踢中场。”
平常和男生聊起来足球，李然都会把球队名字说出来，大家哈哈一笑，你懂的！
和女生李然还真没聊过足球。
“你是哪个球队的？”吴晓敏试探着问道。
“古城猛男”和女生说起球队的名字李然略带尴尬。
“噢，那你等一下，我一会儿再打过来。”听到球队名字吴晓敏挂断了电话。
“她好像对这么中二的名字一点反应都没有，让我等一下是什么意思？”
电话又响了。
“李老师，我已经帮你请假了，和我们一起去徒步吧！”
43. 忙碌的黄金周2
“咦，你和吴老板认识？”李然反应过来，本地人都姓吴，或许沾亲带故。
“嘿嘿，李老师，帐篷，睡袋这些你都有吗？”吴晓敏转移了话题。
“登山杖，衣服我都有，明天周六补周二的课，我下午有空正好去买一下。”
“帐篷就不用了，大家可以共用一下，你准备一个睡袋就好了，一号早上五点半，我到你们学校门口接你，我是新手开的慢咱们得早点出发。
餐具零食饮用水这些你都不用准备，我车上都备好了。”
……
周五晚上，李然又赶了一万多字，他一直有存稿但是就够五章的，这次国庆他要徒步、踢球、喝酒，估计是没时间写了。
李然可以每日一更，但是绝对不能断更。
……
周一早上，李然背上行囊来到校门口。
车上有四个女生。
吴晓敏，李媛媛两个李然认识，另外两个女生年纪稍大一些估计25-30之间。
驴友的年龄层次20多到40多是主流，年纪再大一点身体跟不上，年纪再小一点经济跟不上。
吴晓敏给李然介绍了一下两人，年纪看起来最大的是鲁丽，东山人，退伍兵在交警队工作，另一个王海玲，古城人，服装店老板在五洲国际有自己的铺面。
几个人简单的打了个招呼就坐上车，没有闲聊，起的很早还有一天的行程后排三个女生都在补觉。
徽杭古道，顾名思义，就是古时联系徽州与杭州的要道。
徽杭古道西起徽省宣市绩县伏岭镇，东至浙省临市马啸，北靠黄山，南依天目山。
从古城到宣市绩县将近400公里。
李然是个老司机，2010年考的驾照有12年驾龄。
后排乘客可以睡觉，副驾驶不能睡，一路开400公里，乘客都睡觉是很危险的，李然觉得自己应该陪她聊天防止司机犯困。
车一出市区李然就放弃了聊天的打算，心说：“还是不要和飞行员聊天了！”。
这小丫头还说自己是新手，车上有电子狗，没有测速的地方车已经被她开成飞机了。
“李然劝了几次，吴晓敏老师都是先慢下来，然后不知不觉就越来越快。
上了贼船了，下次打死我都不坐她的车。”
9：00，车停在了伏岭镇，几个人要背着包袱沿着小路徒步一小时到达古道的入口。
鲁丽才是这伙人的带头人，这是她第三次来。
记忆中修缮过的徽杭古道5个小时就可以穿越，往返大概9个小时，过去是上坡，回程时下坡，李然四处看看，记忆中的汽车站，高铁站连影子都没有，景区的路标也一个没见，现在徽杭古道还不是景区，就是一条废弃的古道。
修缮过的古道和没修缮过完全时两个概念，穿过去恐怕10个小时都不止了。
刚刚开始走路并不觉得累，未开发的乡村荒草遍地，绿树成荫，气温33度，但是到了古道有山树的遮蔽又有溪水潺潺，温度不是问题。
到了古道入口，张毅他们已经等在这里了，他们昨晚住在宣市。
张毅，庞龙，廖霞，王斌，王斌和廖霞是夫妻，小老板做大理石生意35岁左右，庞龙是临安人，纯网友通过古城论坛报的名，自称是画家。
一行九人稍作休整，便动身出发，鲁丽，和张毅都不是第一次来此，有两个熟手带领不用担心迷路的问题。
完全没有记忆中的台阶，破碎的石板路非常难走，很多地方不得不弃路从旁边的小溪涉水而过。
江南第一关---水坝--小桥岔路；下午两点，走了四个小时众人才第一次正式休整，喝水吃压缩饼干。
“下雪堂”，这里的坡度很大，路又年久失修，将近下午六点他们终于来到计划中宿营地“蓝天凹”。
埋锅造饭。
折叠的烧烤架，木炭，香肠，蔬菜……
这些东西重的都是张毅一直背着。
李然没有在这里露营的经历，景区开发之后这里是禁止宿营的，烧烤更加不可以。
听鲁丽说他们今天很幸运，一直是晴天，山间气候多变，时晴时雨，要是涉水时碰上下雨还很危险。
李然想想没有护栏的山路，一边就是悬崖，也有点后怕。
鲁丽和张毅一路既是向导又负重前行，现在就负责最轻松的烧烤工作。李然和庞龙搭着帐篷，其他几个在清理营地周围的杂草，捡拾木材。
驴友就没有矫情、娇气的，一路跋山涉水，吴晓敏和李媛媛也没有叫苦叫累要休息，一声都没吭过。
五个帐篷围成一圈，中间点上篝火。
山风，鸟鸣，篝火，美食驱散了一天的疲惫。
自称画家的庞龙竟然唱歌也不错，完全抢了李然的风头。
李然总是小心谨慎，怕自己重生的秘密暴露。
就在刚刚结束的明星练习生海选期间，他听说了很多妖孽，很多参加海选的普通高中生都在演唱原创歌曲，竟然还有一个选手演唱的原创歌曲是她初一的弟弟写的……
李然看看旁边这位画家庞龙，有一个歌手和他同名也是突然就蹿红了。
闪烁的火光映照之下，李然心中的枷锁打开了。
“番茄，土豆成神之前也不过就是普通人啊”
“搞几首原创歌曲这种不重生都能办到的事，自己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李然暗笑自己太小心：“哈哈哈，以后普通人能办到的事我就可以放心大胆的做了！”
不是文学专业的普通人一样可以写小说，没有背景的小孩也可以写歌，普通人也能创作出好剧本。
你问他们知识那里来的，现在是互联网时代啊，用心一点核**的图纸都能搞到。
李然五音不全也硬是被吴晓敏逼着唱了自己的原创歌曲。
这次李然把歌唱全了，唱的不怎么样，歌惊四座。
荒山野岭，李然突然来了兴致。
我给大家讲个故事吧：“其实我家祖上是摸金校尉……”
“啊啊啊，听了这个故事晚上还怎么睡觉啊！”
44. 忙碌的黄金周3
不同于城市里的污浊，在这大山深处，还能看见满天星光。
头上有璀璨星空，眼前是熊熊篝火（小火苗，为了安全起见周围用一圈石头做了隔离带），吃着烧烤，听着歌，这是多么惬意的生活，偏偏就有个倒霉的家伙讲起了鬼故事！
这故事初听起来普普通通，不过就是个小伙子发现了爷爷的一本盗墓笔记而已，慢慢的几个听众就觉得毛骨悚然可是又不想打断……
讲到半夜，李然果断来了一个断章，断的干脆利索。
听完了鬼故事，最难过的不是看起来文文弱弱的吴晓敏和李媛媛而是艺术家庞龙。李然和张毅，吴晓敏和李媛媛，王海玲和鲁丽，王斌和廖霞是夫妻他们都是两人公用一间帐篷，只有庞龙是独自一人。
第二天清晨，迎着朝阳起身，其他人都是神采奕奕，只有庞龙顶着个黑眼圈，夜里山风呼啸他总是觉得帐篷外有人，天快亮了才迷迷糊糊的睡去做的都是噩梦。
倒是没有人怪李然讲鬼故事，关键是他又太监了，故事讲到一半就切了，几人失足坠崖而亡，这TM结尾也太草率了。
太监这种事有一就有二，李然切起来轻车熟路，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返程路上几个人嘀嘀咕咕不停的抱怨，李然哈哈一笑，给大家连连道歉，下次有机会再一起出来再讲一个更精彩的。
李然经常锻炼体力还行，人也很好相处，能歌善舞（形容词）还会讲故事，这样的队友大家都喜欢。
驴友不会过多关心别人的日常生活，大家萍水相逢为了爱好聚在一起，你是位高权重还是打工仔都无关紧要，一起行动不拖后腿就是合格的队友，像李然这样的自然更受欢迎，几个人都主动找李然要了联系方式，包括被李然影响的艺术家庞龙。
返程是下坡，路相对来时更好走一点，中午一点大家就回到了徽杭古道的入口，在附近找个农家乐解决了午饭，众人就此分手。
很多驴友都是随机聚在一起的，很有可能一生就同行这么一段，像艺术家庞龙，没人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次重逢。
张毅他们骑自行车，远去了，李然他们还要步行1小时回去开车。
……
2号下午，6点吴晓敏把李然送回了学校门口，返程路上几个人一直在聊天，吴晓敏把车速从飞机降为高铁，回程多用了半个小时。
“李老师，一起去吃饭吧。”
“呃，也好，我把东西送进去，你在这等我一下。”
吴晓敏大大方方，李然也不小气，搭了一路的车请姑娘吃顿饭也是应该的。
“梅园餐厅”
一家中餐馆，看装修很古典，李然没来过。
即使李然曾经在古城住过20年，和本地长大的吴晓敏还是没法比。
这家餐厅味道是真好。
价格怎么样李然不知道，他倒是想买单，吴晓敏告诉他这是她家开的餐厅。
虽然是2003年，但是有钱人已经很多了，古城这么一个小地方隐形富豪就不知道有多少。
李然心说：“就凭这一个餐厅就抵过自己所以资产了。”
一顿饭吃完，吴晓敏把李然送回学校。
……
回到自己熟悉的环境，冲上一杯速溶咖啡，随手搅拌着咖啡。
“呵呵，自己挺可笑的，有个几百万就生怕被人发现，其实比自己有实力的大款不知道有多少，说不定五洲国际里随便一个店铺的老板都比自己有钱的多，井底之蛙原来是我自己。”
“主人主人来电话了”，手机响了是金文博。
李然没有马上接，看看自己价值500块的诺基亚5210，挂断了电话。
上网搜索摩托罗拉V890，售价9000，这是吴晓敏用的电话。
“我还低调个毛啊！我是个穷人啊。”李然不得不面对现实。
“小金，我刚才有事。怎么了？”
“李总，伟哥回来了，约你一起吃顿饭。”
“好，我明天上午就到公司来，你去找个地方，明天晚上大家一起聚聚，问问公司里其他人有没有空都可以参加一下。”
“老板，这样不好吧，伟哥现在是一线明星。”
“没事，他是咱们公司的签约艺人，也算是公司的一员。
他喜欢热闹，就咱们三个人气氛不够。我又不可能去吹捧他。”
“噢，好的，明白了。”
“你们平时出行用什么交通工具？”
“文件就是走路，龙哥和我骑自行车，有需要就打车。”
“你们谁有驾照？”李然问道。
“龙哥有，原来在联众的时候他有配车的。”
李然笑道：“看来跟我干之后他条件下降了呀。你抽空也去考个驾照吧，等到单身公寓第二季的剧本谈妥了公司也该搞一辆车了。”
“我靠，老板英明啊。”
李然感觉对面的金文博已经跳起来了，男人就没几个不喜欢开车的。
“练习生们现在怎么样？”
“电视台现在给300个入选的选手集中培训，我去看过几次，我们的练习生进前100的可能性非常大，只是黄芪有点麻烦，他父母是戏曲演员从小有点京剧的底子现在到成了缺点，他唱流行歌曲总是差了点意思。”
“有京剧底子，那为啥不发挥一下呢，首都一夜传唱度挺高的啊。”
“那首是对唱找不到人配合，而且这300个选手了像他这样的不少，到时候选歌和别人撞车了高下立判更麻烦。
现在这种类型的歌太少，想约歌成本太高，而且也不见得能有好歌。”
“不用担心，我给他写一首。”李然随意的说道。
李然暗暗琢磨“不就是戏腔嘛，这样的歌，我还是听过挺多的，逗雨里的配乐把耳朵都磨出茧子了。”
“不过能记完整的就两三首，多数都是只会高潮部分的几句，得好好回忆一下了，实在不行自己真的上手给补全了。”
李然把手机交到左手，右手拿起笔随手写下几个名字：八戒，不安桥……这些都是他差不多能完整哼出来的。
“抽空和章敏老师学学五线谱吧，我也不能太咸鱼了。”
李然没理会金文博的彩虹屁，继续问道：“新来的胡可怎么样？”
“挺漂亮的。”
李然心说：“金文博有变化成周小龙趋势啊，你们两个是要拉低西江的评价吗？”
这家伙平时聊天总是嬉皮笑脸的，幸好办正事的时候还是挺认真的，这些细节李然也懒得管了。
“别打岔，我问的是她的工作能力。”
“很积极在外边有股闯劲，和练习生相处的也很好，就是入行时间太短说话毛毛躁躁的，慢慢磨练一下就好了。”
挂断金文博的电话，李然想想这次聚会还是应该邀请一下苏姐。
45. 意外
看看时间，还不算太晚。
“哎，李老弟，怎么想起我来了。”沈天长态度非常热情。
明星练习生海选刚刚结束，但是从各方面的反应来看很有爆火的潜力，沈天长是越来越佩服李然。
“沈哥，你又开玩笑，离我们上次喝茶也没几天啊。”
“没几天吗？我觉得可是好久没见了。”
“明天晚上张伟回来，我约他出来聚聚要不你也参加？”
“可以啊，哎呀和大明星可真是三个多月没见过了。”
“本来我是邀请苏姐的，她才是我们公司的正牌股东啊，说真的除了张伟还有公司里几个员工，沈哥你方便吗？”
“啊？原来我是添头啊！你这么请人我可就不来了。”
老沈毕竟是电视台的中层年纪也比李然大，过去自持身份，和李然交往的时候多少还是端着点架子的。
两人的称呼从，李先生，沈先生；小李，沈部长；李总，沈部长一直到现在的李老弟，沈兄就能感觉到关系的变化。
沈部长是不会和李总开玩笑的，但是沈兄和李老弟就可以。
沈天长打着哈哈说道：“这些事，真追究起来又能瞒得过谁，不过是面子上过得去就罢了。知道的就知道了，不认识的也别特别介绍我，就说我是股东家属呗。”
“哈哈哈，那就说定了，我让人订好了地方再通知你。”
……
“三个股东同时出现，自己就不会太突出。沈天长在场展鹏就不可能出现，让他继续急去吧。”
李然想想正事都办妥了，今天的小说也已经自动上传，徽杭古道之行确实也有点疲惫，洗洗睡吧。
……
早上起来准备去车站，想起自己的小电驴已经丢了。
“偷我的电驴，出门必被车撞*”李然画个圈圈诅咒了小偷。
诅咒完毕，打车直奔古城汽车站。
事事不顺，平时没感觉古城有多少人，这些人从哪冒出来的？
八点到了车站，车票是十点的，到南州将近十二点了。
有智能手机的时候，等车就不算难事了，刷刷豆音，快脚，个把小时眨眼就过去了。
无事可做，李然拨通了电话：“文姐，你在哪？”
“李总，我在公司呢。”
“黄金周没出去玩玩啊？”
“黄金周到处都是人，再说公司这边还有很多事呢。”
“啊，你在公司就好，我中午十二点办过来，帮我弄点吃的，要不帮我叫个全家桶吧，咱们一起吃。”
……
又给老妈打了电话：“混小子，总算想起你妈来了？多长时间没打电话了……”
和爸妈汇报完近况，才8：35，时间怎么这么慢。
在候车大厅逛了一圈，竟然还有书报点。
买了一瓶可乐，搞了一本“读者文摘”，舒服了。
没有互联网的时候，“意林”“读者”是打发等车时光的最佳工具。
……
三个人一起吃饭闲聊，顾晓瑾的学习成绩越来越好，这孩子很聪明是家庭的不安定状态让她分心了。
文雨晴确实很忙，现在公司有三处房产（其中一处是李然名下的），租了两套房，五个员工，两个还在实习期，八个练习生，日常的种种杂事，还有各种业务联系，客户信息，单身公寓第二季的版权申请等等工作。
虽说有财务公司帮忙做账，但是日常的开销记录还要文雨晴来完成。
李然意识到公司还要再请一个财务。
“当你拥有一匹马的时候，最后常常是马骑你。”李然好像理解这句话的意思了。
“李总，晚上的聚会我就不参加了。”
“家里有事？”
“晚上大明星张伟要来，两位股东也要参加，把晓瑾带过去不合适，把她自己放在家我又不放心。”
听到妈妈提到自己，小女孩不安的低下头，她意识到自己拖累了妈妈的工作。
李然摸了摸小女孩的头，微笑着和她对视了一眼：“有什么不合适的，聚会而已，又不是开会，晓瑾你只负责吃就好了。”
……
国豪酒店，金文博选的地方。
有点远，李然他们打了车。
李然，龙文轩，丁杰，文雨晴和顾晓瑾。
大热天，龙文轩穿了西装，丁杰和文雨晴都是职业套装，顾晓瑾也被精心打扮过。
文雨晴是了解李然的，说不来只是客气话。
胡可坐在后排一直悄悄盯着李然看。
运动鞋，牛仔裤，白T恤，小平头，平平无奇一个年轻人。
她还在回忆上车前两个人的对话。
“李总好，我是胡可。”
“你好，我是李然。”
没有想象中的欣赏，鼓励，期盼，简简单单两句话。
张伟和金文博已经等在酒店门口了。
张伟带了墨镜，这是大明星的标配，回到南州他除了睡觉就没摘过。
张伟离了老远就冲过来一把抱住李然，激动的说道：“李哥，想死我了。”
李然不太适应这样的热情，好久没见也没扫他的兴。
“龙经理好”
“文经理好”
“小姑娘你好”张伟也和顾晓瑾握手，引得小姑娘一阵羞怯。
李然心说：“张伟也不比我帅啊，看来是明星光环的魅力加成！”
“这位是？”
“张先生，您好，我是丁杰，公司广告部的新员工。”丁杰很紧张，不比顾晓瑾强多少。
李然心说：“做广告的应该见过世面啊，怎么脸还红了，看来明星光环对同龄异性更起作用。”
“小金，你先带他们进去，我和张伟在这等。”
“不用，我带他们进去，小金留在这吧。”龙文轩说道。
李然向远处看了一眼，说道：“都别客气了，一起进去吧。”
不用等了，沈天长夫妇已经到了。
只有胡可还没来。
金文博没有等她，给她发了条信息，众人一起进入酒店。
……
凉菜已经上桌了，龙文轩对金文博悄悄说了一句：“打电话催一下！”
胡可毕竟是公司的员工，李然对着张伟笑道：“大明星，先给大家讲讲这几个月的经历吧，我们可都是来给你接风的。”
“哈哈哈，谢谢大家抬爱，沈部长，苏姐，李哥，诸位朋友能赏光来我不胜荣幸。
沈部长是最了解我的，我就是一个普通人，能有点小名气全靠大家帮忙。”
金文博突然走到李然旁边，对李然耳语道：“李总，出事了！”
46. 咱不惯他臭毛病
房间里只有九个人。
金文博这个小动作不是瞎子都看的到。
张伟来了一个开场白，还没进入正题呢，看见有情况就停了下来。
金文博是他的经纪人，两人关系还算不错，他了解小金：“虽然平时咋咋呼呼，但办事还算挺稳当的。”
沈天长夫妇也好奇的侧身看过来。
李然，微微转过头，平静的说道：
“这也没外人，有啥话你就直接说吧！”
金文博下意识的看了一下顾晓瑾。
文雨晴也盯着他呢，马上注意到了。
“晓瑾，我带你去一下卫生间。”
顾晓瑾没啃声，乖乖的和妈妈一起走出了房间。
大人们都把她当小孩。
其实12岁的女孩思想已经很成熟了。
“到底出啥事了？你这么神神秘秘的。”龙文轩问了一句。
金文博直起腰，对着众人说道：“地产公司的顾老板让景田和张萱陪他去招待客人。”
李然冷哼一声，心说：“吓我一跳，我以为胡可没来是出车祸了呢！”
这是班主任的职业病，学生的安全是第一，其他都是第二。
当了老板李然还是没改掉，员工的安全第一，其他都是第二。
从本质上说李然还是理想主义者。
龙文轩是暴脾气，直接怒了，他激动的说道：“陪个屁，这些个老**没一个好东西。让他们自己去吃*吧。”
丁洁附和着龙文轩嘀咕了一句：“那些老头子没有一个好东西！”。
李然心说：“这姑娘估计在酒桌上没少被老**刁难过。”
“但是演艺圈的陪吃饭，和她理解的刁难完全不是一回事。”
龙文轩怒气未消还想再说，突然想到李然，沈天长都没表态，强压怒气没有继续。
金文博继续说道：
“胡可也让景田和张萱别去，可是那边说，那边说如果不去，咱们公司的练习生这一轮都要被淘汰！”
张伟没作声，他现在成了彻底的演艺圈内部人，演艺圈里边的烂事他比在场所有人都清楚，他很平静这种事太平常了，还有女配为了多几句台词半夜来找他聊剧本呢。
张伟现在就想看看李哥会怎么处理。
沈天长夫妇，一个是在电视台文娱频道干了十几年的老人，一个是艺术学校的老师，这样的事他们也没少听说过，言语胁迫算客气的了。
金文博干经纪人也有几年了，他清楚顾老板能办到，并不是言语威吓。
金文博求助的看向沈天长，他现在很庆幸：“我们也不是没有靠山，顾老板虽然强势，沈部长的面子总会给的。”
沈天长没有理会金文博求助的目光。
沈天长看了一眼自己的夫人，苏海蓉和他对视了一眼，然后两人的目光都转向李然。
李然毫无查觉，他看着眼前的餐桌，双眼微眯，语气轻松的说道：
“呵呵，淘汰就淘汰呗，有什么大不了的。”
“咱就不惯他臭毛病。”
“让胡可安抚一下练习生，就说公司会给他们安排更好的机会。”
“多大点事啊。”
“完事就让胡可赶紧过来吃饭，大家都等她一个人呢。”
顾老板是威吓还是真能办到，沈天长能不能帮忙，这些李然都没有考虑过。
“顾老板有多大能量，沈天长愿不愿意帮忙，我都只有这一种答案，让他滚*子。”
李然看了一眼还杵在身边的金文博，责怪道：
“你今天才认识我吗？这种事还用问吗？
如果是成年艺人，去与不去都是他们自己的选择，公司保证不会给她施压。
像这些小孩，怎么能让她们去那种场合。”
李然看向张伟，骄傲的说道：
“很多艺人会屈从与压力是因为机会难得。
一生只有一次，甚至一辈子机会从来就没光顾过他。”
“我们公司不存在这种问题，她们只需要考虑这些机会我选哪一个？”
张伟端起酒杯，说道：
“我信李哥，信李哥准没错。就冲李哥这句话我先干一个。”
“别别别，菜还没上呢，你急啥。”
金文博已经在给胡可打电话转达李然的决定了。
李然看看他，转头对丁洁说道：
“小丁，招呼服务员上菜了，顺便把文经理叫回来。”
丁洁答应一声，出门去叫文雨晴。
李然转向沈天长夫妇，微笑说道：“沈兄，苏姐，觉得我处理的怎么样？”
沈天长哈哈一笑：“你也不问问对方什么来头，我能不能挡下来？”
“不管对方什么来头，我就只有这一个答案。”
“沈兄你是了解我的，我是个理想主义者，眼里容不得沙子。”
苏海蓉笑道：“我也了解你了，你不仅是理想主义者还很自负啊，艺人的机会哪有那么多啊！”
苏海容在艺术学院从教接近20年，她眼看着很多有天赋又肯吃苦的学生都埋没了，不由发出感概。
李然笑道：“苏姐，还真不是我吹牛，像明星练习生这样的综艺，虽然是我的创意但我自己都没看上。
搞这样一个综艺是因为南州台的天花板快到了，就算有更好的也没用。
这个综艺我是卡着南州台的极限设计出来的，如果这个节目弄好了，电视台影响力扩大，我脑子里还有一堆比这更好的创意。”
沈天长早知道就是这样，还是忍不住心头一震。
心中早就信了，他还是故作不信：“李老弟，你这还没喝呢怎么就醉了！”
“合着我折腾了小半年了，这节目你就是糊弄我的。”
李然觉得自己说的有点冒失了，连忙道歉：“沈兄放心，更好的创意还不是优先咱们自己人先挑嘛！”
沈天长笑着拍了拍李然：“你这话我可记住了。”
沈天长招呼了一声金文博：“小金啊，让那个谁？”
李然提醒道：“胡可”
“对让那个胡可过来吧，不用担心。
这次别看他们地产公司提供了拍摄地点，这可是他来求我的。
有四家公司都要提供场地，我选了他们是给他脸了。
他还想着操控晋级呢？这不是做梦吗。”
金文博刚刚给胡可打完电话，他一脸苦笑：“胡可已经到了，景田也来了。”
47. 有点个性的女生
今天的训练刚要结束。
电视台的一个剧务通知景田和张萱去陪赞助商吃饭。
两个女孩有点慌，幸好胡可陪在身边两个女孩还有个依靠。
“这家公司不一样”这是两个女孩的感觉。
面对这样的要求，胡姐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姓张的工作人员冷哼一声，说道：“不去啊？别说这两个这轮被淘汰，你们公司其他几个练习生都过不了！以后电视台的节目都别想上，趁早退出娱乐圈吧。”
“这是地址，自己掂量着办！”对方把地址往胡可手里一塞，扔下一句话转身就走。
对方有持无恐，这话就是当着众多练习生的面说的。
胡可犹豫了一下，还是叫上四个姑娘打车离开。
看着胡姐纠结的表情，四个姑娘心情都很沉重，当练习生之前对娱乐圈种种美好的想象早就没了。
说是陪吃饭，会发生什么事，她们心里都有数。
不去！现实是，付出了这么多，机会就在眼前，舍得放手吗？
把她们带回宿舍，胡可就开始打电话。
景田明白几个人的想法，她不想因为自己影响其他人的前途，都没和张萱说，自己一个人悄悄溜出宿舍，就打车过来了。
“进了娱乐圈大概早晚都是这样吧”，她已经豁出去了。
国豪酒店，玫瑰厅，敲敲门，推门进去。
屋里十几个人，之前见过的顾老板，还有三四个也都是赞助商。
黄海涛也在，还有一个不知道是哪家公司的经纪人李果。
六个参赛选手，每个老板身边两个。
一个老板趾高气扬，挥手让自己坐过去。
“怎么就来了你一个，懂不懂规矩啊！”
刚刚坐定，老板就把一瓶白酒放在了她面前：“罚酒三杯”。
那个叫李果的经纪人从旁附和：“对对对，迟到必须罚酒。”
……
李然有点疑惑的看了金文博一眼。
龙文轩又没忍住说道：“这胡可怎么回事，怎么还把练习生带到这里来了。小金你怎么和她说的？”
“不是胡可把景田带到这里的，是胡可追着她过来的，顾老板他们也在这里吃饭。”
有点巧，不过也不奇怪。
国豪酒店是古城最有名气的酒店，因为沈天长夫妇要来，张伟现在也是大明星了，金文博特意挑在这里。
“人到哪了？”沈天长问道。
“景田已经进去了，胡可在门口不知道该怎么办。”
李然正要说话，沈天长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我去吧，我还是有点分量的。”
李然看了沈天长一眼，说道：“不会给你惹麻烦吧？要不还是我去，反正我以后也不想和这种人打交道。”
苏海荣笑着说道：“别管他，没事的，有些事都是瞒不了人的，就是你去了，他回头一查也就知道老沈了。
放心吧，这姓顾的就是狐假虎威，什么公司老总，就是个跑腿的。”
听见苏海荣这么说，李然没再阻拦沈天长。
金文博带着沈天长直接去了顾老板的包厢。
人没去顶多就是不给面子，顾老板有能量也就是让大自然文化的几个练习生被淘汰。
人去了要想在酒桌上把人带走就是当面打脸。
李然无所谓，这姓顾的所在的地产公司，李然在古城20年就没听过，不是本地企业，所谓老总也就是那么一回事。
不过沈天长出面，事情能和平解决，李然还是很高兴的，起码老沈表明了对公司的态度。
……
跟着金文博来到玫瑰厅门口，一个小姑娘在门口急的团团转。
“金哥，你来了，怎么办啊，景田进去了。”
没理会两个人。
沈天长直接推门而入。
“啊，沈部长，您怎么来了！”
看清来人，在场的“老板”慌忙起身，黄海涛和李果更是谄媚到不行。
“这小丫头是我夫人的亲戚，
刚刚在走廊里看见她，还以为认错人了。”
“我把她带过去聊两句，几位老板没意见吧？”
“哎呀，沈部长不知道她是您的亲戚，得罪得罪。”
景田莫名其妙只好又跟着沈天长出来。
出了门，小金哥和胡姐都在门外，她才知道是两人请来的救兵。
沈天长看了景田一眼，说道：“你这小丫头怎么就这么来了？”
景田羞怯的说道：“我不想连累其他人。不好意思，给您添麻烦了。”
……
沈天长回来了。
后边跟着金文博，景田还有一个姑娘应该就是胡可。
沈天长走回座位，轻轻和李然说了一句：
“这小姑娘有点个性。”
有个性这个评价，就看你怎么理解了，是好，是坏都可以。
“咋把她带到这来了？”苏海荣问道。
按照常规，应该让胡可把人送回宿舍去。
“噢，总得给人个台阶，我说她是你的亲戚。”
……
胡可心情起伏不定，有点懵还没反应过来。
龙文轩招呼几人，都坐吧。
李然看了看，说道：“人齐了，那咱们就继续吧。龙经理先给大家介绍一下。”
在场众人，只有龙文轩所有人都认识。
龙文轩站起来给几个新人引荐。
“这位是苏总，公司的创始人之一。”
先介绍自己，苏海荣有点愕然，老江湖处变不惊，微笑和众人点头。
龙文轩很懂李然。
“沈部长，苏总的爱人。”
“这介绍也颇有李然的风格，难怪李然这么信任这个大管家。”沈天长也是微笑和大家点头。
“李总，公司另一位创始人。”
平淡的介绍，李然很吃这一套。
“这一位，就是今天的主角！我们公司的头牌！大明星张伟。”
这么夸张的介绍让几个老熟人哈哈大笑，张伟知道他是要活跃气氛，配合着和几个小姑娘微笑点头。
“我，龙文轩广告部经理，这个金文博公司头牌经纪人，文雨晴事务部经理。”
“丁洁广告部干将。”
丁洁连忙站起来，向众人鞠躬致意。
“胡可，公司另一个王牌经纪人。”
胡可终于从懵逼状态出来了，：“大家好我是胡可，给大家添麻烦了。”
“这是景田我们未来的大明星。”
景田慌忙站起来，四下给众人鞠躬致意。
“晓瑾，公司的编外员工”
龙文轩打趣了一句，小姑娘看了这个龙叔叔一眼害羞的低下头。
聚会出了点波折，终于回到正轨。
48. 与众不同的公司
龙文轩介绍完毕。
丁洁和顾晓瑾“眼冒金星”的盯着张伟，和大明星一起吃饭还是第一次。
胡可作为经纪人也是第一次和这种牌面的明星坐一个桌。
景田惊魂未定，今天的经历对她来说有点过于刺激了。
这一个多小时，先是恐慌，接着是纠结，然后是后悔，最后是绝处逢生。
她最终还是坐到了国豪酒店的饭桌上，只是和想象的不一样。
对面是大明星张伟，旁边是自己的经济人胡姐。
刚刚还无奈的被老色胚拉着要罚酒三杯。
转眼就和大家嘻嘻哈哈的听大明星讲述自己“辛酸坎坷”的成名之路。
大明星张伟在场，如果是过去景田早就化身迷妹了。
不过今天，她的心思根本没在张伟身上，她一直偷偷的打量着沈天长。
景田心里暗暗责怪龙文轩：“龙经理也不把话说清楚，苏总的爱人是个什么称呼，这个大叔肯定不是一般人。”
众人轻松的聊天，气氛一片和谐。
练习生宿舍早已是一片混乱。
……
景田走了，胡可去追她。
剩下七个练习生就凑到了一起。
张萱向几个男生讲述了下午发生的事。
邱智第一个说道：“*，不晋级就不晋级，有啥大不了的。”
张锐比较冷静：“公司什么态度。”
“胡姐当场就给拒绝了，我们回来之后景田怕连累大家自己偷偷跑出去的。”
思琪犹豫了一下，说道：“如果景田不去，大不了就是公司出面和对方周旋。现在恐怕公司也无能为力了。”
李万钢说道：“我们在这议论也没用，给金哥打电话问问吧。”
几个练习生也是第一次亲身经历娱乐圈的另一面。
胡可能在第一时间拒绝对方，他们已经很感激了。
他们知道很多经纪人不仅不会拒绝，
还会引诱、威吓手下的练习生主动去参与。
七个人当中黎黎是最晚当练习生的，这种事她也不知道听了多少次了。
思琪和黎黎也明白，这种事早晚也会轮到自己身上。
黄芪说道：“给金哥打电话也没用，如果胡姐没追上，谁都没办法。”
张锐年纪最大，是几人中的领袖：
“就算追上了又有什么用。
赞助商只要给公司施压结果还不是一样。
咱们这家小公司还能和地产公司硬刚吗？
胡姐是好人，但是现在圈里的环境就是这样，除非咱们不吃这碗饭。”
几个人都看着张萱，眼神复杂。
张萱心里也明白：
“自己也是要去的，自己和公司签了合同，如果公司扛不住压力。”
“公司会扛吗？我真傻，呵呵，别说这家小公司，就算是大公司也一样。
没有公司会为了练习生得罪大老板的！”
李万钢没听他们的，电话已经打过去了：“金哥，我是万钢，啊？噢噢噢，好好好，我知道了。”
李万钢挂断电话，大喊了一声：“草”
“我就说咱们公司和其他公司不一样吧！”
六个实习生都围拢过来，“怎么了，怎么了?金哥说什么了，你快说啊！”
“别急，别急，金哥说！”这小子故意停顿了一下。
“金哥说，景田进了顾老板的包厢。”
“啊！！！”
“那你喊什么？那不是完了吗？”
“急什么，急什么，公司有人出面，把人带回来了。”
“景田现在和胡姐、金哥他们一起，给大明星张伟接风呢！”
“哇，哇，哇，大明星张伟，曾闲人！”
“金哥真是大明星张伟的经纪人啊！王牌经纪人啊，真看不出来。”
有人愿意为他们出头遮风挡雨，
练习生顿时觉得娱乐圈不像别人说的那么黑暗了。
觉得娱乐圈黑暗，那是他们选错了公司，跟错了经纪人。
邱智突然说了一句：“那咱们还能晋级吗？”
“哎，老邱，刚才不是你说的，不晋级就不晋级吗？”黄芪调侃他。
“咱们努力了这么久，公司如果能摆平我当然想晋级了。”
刚说完，邱智又赶紧加了一句：“哎，哎说清楚啊。
就算还是被打压进不了下一轮，我也绝对不会埋怨公司。”
“我也是”
“我也是”
“像咱们这样的公司太少了。”
“别说话，别说话，胡姐的电话。”
张萱接到了胡可的电话。
“嗯，我们知道了，刚刚万钢给金哥打电话了。”
“嗯，嗯，嗯，好好好！”
“胡姐说啥了？”
“她和景田一会儿就回来了，让我们早点休息。
她也不知道咱们老板什么来头，
不过刚刚顾老板和于老板都过来敬酒赔罪了。”
“卧槽，牛逼啊，地产公司老板都过来赔罪了。”
张锐说道：“好了，好了，咱们走吧，明天好好训练不用担心了！”
……
两位地产公司老总确实过来敬酒了。
没有他们说的什么赔罪，
看见大明星张伟，两个人也对这家公司有了重新估计。
一阵寒暄，两个人走了。
引路而来的李果、黄海涛看见了张伟和沈天长就像狗看见了黄金。
他们也想来敬酒，可惜他们不够资格。
没提赔罪，但是今天过来敬酒就是这意思，大家都懂。
虽然有了这些插曲，众人并未受到什么影响。
李然这次没有高冷，他和苏海蓉一起对两个新员工丁洁、胡可嘘寒问暖。
李然微笑着对景田说道：“你还小，有事需要公司出面。
不要什么事都想着自己扛，要相信你的经纪人，相信公司。”
景田现在知道了，这个李总监还是公司的股东身份不一般。
装乖巧对她来说太简单了。
李然也不知道她是真听进去了还是装的。
……
张伟只喝了点红酒，沈天长是和老婆一起来的也没敢放开喝。
龙文轩、金文博不想在领导面前失态只喝了一点点。
其他都是女生，李然找不到对手，只能随便喝了半斤。
沈天长夫妻第一个告辞，酒席自然散场。
目送众人离去，李然对一直陪着的龙文轩喝金文博说道：“你们两个也早点回去吧，我和张伟还有事要说。”
龙文轩和金文博走到酒店附近准备打车。
文雨晴和女儿还有丁洁、胡可、景田都在这等车。
几个女人正在聊天。
“别问我，龙经理没说，肯定就是不想让你们知道。”
三个人正围着文雨晴追问沈天长的身份。
“没啥不能说的，咱们自己知道心里就有底了，别乱传就行了。
苏总是公司的股东，她老公沈部长是咱们南州电视台的策划部长。
这次的明星练习生就是沈部长和李总监共同策划的。”
龙文轩看了一眼景田：
“这样的条件如果还不能进前五，就只能怪自己了。”
49. 有事相求
“你干啥呢，刚刚一直给我挤眉弄眼的。”
张伟看见人都走远了，才笑嘻嘻的说：“李哥，我是有事相求。”
“又是替展鹏导演来当说客？”
“不是，是我的私事。我拍戏认识了一个朋友。”
“女的！”李然立刻就明白了。
“李哥，你这样就没意思了，意气相投和性别无关。”
“长的还挺漂亮！”
张伟被戳穿了，他竖了一个大拇指：
“李哥，慧眼如炬。佩服，佩服。”
“说吧，啥事？”
张伟用期盼的眼神看着李然，说道：
“我的朋友想在单身公寓第二季里混个角色。”
李然看了他一眼，说道：“应该还有要求吧？”
张伟现在是男一号，如果就是求一个龙套角色，展鹏直接就给安排了。
“她希望能客串一下，就在几集里出场，戏份稍多一点。”
“噢，照片先发给我看看。”
“李哥，真是普通朋友。”
李然拍了他一下，笑道：“我得按照她的外貌特征改剧情啊。
如果她演技一般，你还得把她的身份背景行为习惯都告诉我，我给她量身定制一个。”
“怎么样，我这波助攻可以吧？”
原版的【爱情公寓】5季里出场过很多客串女演员，李然写好的【单身公寓】第二季剧本里就有4个客串角色。
对李然而言不过是一个顺水人情。
对那些一心向上努力的演员来说却是过河的渡桥。
张伟有点小激动，心说：“量身定制角色啊！林希算是找对人了，也就是我求李哥，别人谁能办到。”
“李哥，你太仗义了。
看啥照片啊，过两天我把林希叫过来让你认识一下。”
两人正在大厅里说话，黄海涛凑了过来。
顾老板他们还在喝酒，他是找了个上厕所的借口跑出来的。
跑到李然他们包厢的门口发现人已经走了，黄海涛不死心追到大厅。
黄海涛厚着脸皮凑上来：“李总，张先生，我是联众的经纪人经理黄海涛。”
张伟和他不熟，礼貌的点点头。脸上笑嘻嘻，心说：“这货是谁啊？我好不容易和李哥单独相处一会儿，上这来搅局来了！”
刚才黄海涛在门外没敢进来，李然还没注意到他。
李然客气的说道：“黄经理咱们见过面，我还记得呢。这么巧你也到这吃饭？”
刚才景田和沈天长都看见自己了，黄海涛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和李然说。
黄海涛心说：“十有八九是知道了，沈部长和李总对这事应该都挺反感的，我得想办法挽回形象。”
“哎，没办法，现在圈里的风气不好，有些赞助商总是对女艺人有非分之想。我们公司几个十七八的练习生也被叫出来吃饭，我怕她们出事就跟过来了。”
李然还不知道黄海涛带着练习生和姓顾的在一起吃饭。
李然心说：“难道这家伙和胡可一样？我看走眼了，我还以为他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呢。”
“什么节目啊？”
“就是沈部长正在推进的明星练习生，听说还是李总您策划的呢。”
“我没有，这可不能乱说，我就是提了个创意，都是沈部长策划的。”
“对对对，我听小金说了李总您是低调的人。”
“我听小金说，你不带练习生啊，你不是带正牌艺人的吗？”
黄海涛一直在等的就是这句话。
“李总您有所不知，为了方便我们都是女经纪人带这些小女孩，但是今天这种场合女经纪人不适合出面，我怕这些小姑娘涉世未深会吃亏，就自己跟过来了。其实我是最不喜欢这种应酬的。”
李然冷然看了他一眼，口气已经不像刚才那么客气了：“刚才你也和那个姓顾的在一起？”
“我来是为了把几个小姑娘平安带回去。”
“你们这是要吃到什么时候啊？不好说，喝完他们还要去唱歌。”
“唱完歌呢？”
“吃完我就会把我们公司的几个孩子带走，明天他们还要训练呢。”
“那你还不如不来。”李然已经不想再搭理这个人了。
张伟碰了李然一下，说道：“李哥，黄经理也有难处。”
黄海涛感激的看了张伟一眼，冲着张伟点头致谢。
“他们是直接联系的卢老板，卢老板同意了，我们这些下属也没办法。
如果是在李总您的手下，我一开始也就拒绝了。”
李然心说：“你可以去卖印度飞饼了，甩的挺溜啊。”
李然看看黄海涛，说道：“黄经理真是娱乐圈一股清流啊。”
打发走了黄海涛。
李然想自己走走，拒绝了张伟一同打车的提议。
……
大厅雅座，桌上放着一杯咖啡。
一个和李然年纪差不多的小伙子。
一身黑色西装，表情狰狞。
他看着大厅中的李然几人，手机里手下正在汇报
“顾夕山飞拓地产的总经理，原来是湘省景焕集团的销售经理……
和他一起吃饭的是小溪餐饮集团的老板于洪。
衷心装饰公司的老板黄开山和总经理张七延。”
“进房间把人带出来的是沈天长，南州电视台的策划部部长。”
……
大厅门口，一个人拦住了李然。
“李先生，可否借一步说话。”
李然看看对面的小伙子。
虽然他说的是“可否”但是透出一股不容拒绝的意思。
李然心说：“不用我操心了，收尾的人来了。”
“李先生喝点什么？”
“一杯拿铁！”
“先生贵姓？”
“免贵姓路。”
李然心说：“不知道是真是假啊，20年后都没人能查出来。”
“不知道，路先生找我所为何事啊？”
“我想把景田签到我的公司。”
“路先生的公司是？”
“名字我还没起。”
李然笑了一下，说道：“路先生出现在这里，想必也知道刚刚发生的事。
我对你不了解，怎么能放心呢？再说景田刚刚受了惊吓，暂时不要再折腾了，等她在节目中夺冠，有经济公司来挖人才顺理成章。”
“李先生是明白人，爽快人，我就先让你放心。等到节目录完在按你说的办。”
“路*”
“李然”
“你这个朋友我认下了。”
50. 忙碌的黄金周4
李然很不爽。
散步回公司就为了散散心，让心情能好点。
都知道像顾老板这样的老色*有很多，但是知道和遇到还是不一样的。
重生之前，李然不过是股市里的韭菜，楼市里的房奴，单位里的打工人，合在一起就是社畜，碰上这事他只能拿起键盘……
重生之后，李然在学校、在网文圈、在足坛、在互联网都混的风生水起（他自认为是这样的），但是直接硬刚地产公司老总，哪怕是小地产公司的老板都不在他能力范围之内。
“好想当玄幻小说的主角啊，我就可以把那个顾老板直接拖出来打一顿了，打得他满地找牙……”
酒店附近是商业区，灯红酒绿，车水马龙，到处都有小吃摊，看了一圈，顺手买了个烤鸭腿，李然狠狠的咬了一口。
“只能借力打力了，不是自己亲自动手总是差点意思。”
吃了鸭腿，又来一碗鸭血粉丝汤。
路程有点远。
李然回到公司已经九点半了。
打开空调，李然准备洗洗睡了。
“主人，主人”李然看看来电显示“金文博”
李然心说：“不会又出事了吧？”
“老板，出事了！”金文博激动的说。
“靠，怕什么来什么。”
李然问道：“出什么事了？顾老板还敢来找麻烦？”
“不是来找麻烦。他进医院了。”
“谁进医院了？”李然没反应过来。
“顾老板，顾夕山飞拓地产的总经理，就是今天晚上那个。”
“西山，怎么叫这么个名字。
说说，怎么回事，晚上不是还来敬过酒吗？”
“老板，和你没关系吧？”
“和我有毛的关系，我在公司呢，正要睡觉。”
“那就好，那就好，刚刚黄经理给我打电话。
听他的意思，他以为是你派人做的。
一个劲儿的说，他是生活所迫，让您原谅。”
李然大概知道了：“黄海涛有毛病了吧，什么叫我派人做的。
你在说什么呢？姓顾的到底怎么进医院的？”
“噢，刚刚他们从酒店出来，一辆车失控了，突然冲过来把顾夕山撞到墙上……”
“在场的其他人都吓坏了，黄经理就在边上，他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声音都变了……”
“哈哈哈，你别瞎想，和我没关系，全国一年的车祸几万起，就是在南州，哪天不得有个几百起车祸啊，碰上了算他倒霉，要怪就怪他的父母。“
“为啥要怪他父母啊？”
李然笑道：“名字没起好啊，日落西山嘛。”
“好了，你别瞎想，我要睡觉了。”
李然挂断了电话，心说：
“简单粗暴啊，我喜欢！”
“唉，所以做人啊，还是要低调，不能得瑟。”
……
八个练习生们住对门，胡可和四个女生住东边套。
沈天长的身份，景田一回来就给分享了。
让小姑娘保守秘密简直开玩笑。
沈天长这种老江湖应该能猜到，但是他现在是真不怕。
就像顾西山不怕一样，环境就是如此，大家都这样知道了也没啥影响。
过去不愿意让人知道，大概也存了怕公司弄的不好自己丢脸的顾虑。
几个练习生情绪高涨，万万没想到，自己一直质疑的小公司竟然有这么大的背景。
苏总的老公是节目的总导演，李总监是节目的策划。
那这个明星练习生怎么看都是给他们8个量身定制的。
“这是一步登天了吗？”
“难怪大明星张伟都要签到这个小公司里来。”
“我竟然参加的是量身定制的节目。”
“看来有机会和张伟一样啊！”
几个练习生已经开始畅想未来了。
今天出了这事，金文博和胡可就把他们叫到一起，想安抚一下他们的情绪，
但是看看他们的样子，兴高采烈的也不像需要安抚的样子啊。
金文博话都想好了，只能按计划来，他站起来拍拍手，都听我说：
“公司的情况你们知道就好，心里有个底，苏总，李总监和沈部长说了，肯定能给你们保证公平竞争的环境。
其他的看你们自己的本事，也别胡思乱想。
咱们有8个人，最终晋级的名额只有5个。
别做白日梦啊，伟哥也是给李总监当了半年的司机才换来的机会。
好好磨练自己的水平，自己不行，靠谁都不行，娱乐圈是很现实的。
你们应该也明白自己的起点有多高。
这样都混不好，以后谁都怨不了！”
如果李然听见金文博的讲话一定会很诧异，和平时嬉皮笑脸完全不同。
金文博和练习生相处起来像个大哥哥，但是教训起来也是毫不客气。
正经事说完，几个人一起闲聊放松情绪，金文博突然就接到了黄海涛的电话。
金文博和黄海涛的通话，还有他之后和李然的通话几个人都听着呢。
金文博拿着电话，心说：“还让我不要瞎想，那你哈哈哈是什么意思。”
胡可看着金文博不说话，催了他一句：“李老板怎么说？”
“怎么说，李老板当然说和他没关系了，他回公司了。
平时来南州，他就住在经理室。”
张锐问道：“金哥，那个顾老板死了吗？”
“嗯，黄经理说已经碎了，没有抢救的必要了。
救护车来一下就是走个流程。”
胡可紧张的说：“真是李老板派的人吗？”
金文博说道：“别瞎说啊，李老板都说不是了。”
思琪小声说道：“那我怎么听李老板，哈哈哈了。”
邱智说道：“哈哈哈，我好开心。不行吗？”
“哈哈哈”
“哈哈哈”几个男生都学了起来。
金文博正色说道：“都别闹了，这是大事都被给李老板找麻烦！”
“都记住了，出事的时候李老板在公司，他正要洗漱睡觉呢。
是听我说了他才知道出事的。”
“知道了。”
“知道了。”
练习生纷纷表态。胡可也跟着说了一句，“知道了。”
……
李然刚刚挂断电话，手机又响了。
一个陌生的号码。
“您好，哪位？”
“是我，路*。
怎么样，放心了吧？
这个号码你存一下，碰上麻烦可以打给我。”
李然存下号码，但他不希望再和路*有什么交集。
起码在他能力不够的时候。
51. 开会
4号上午，9点左右，大自然文化，三楼。
李然、龙文轩、金文博，文雨晴围坐在会议桌前。
丁洁还在休假中。
昨天是特意过来和老板们见面的。
胡可带女生去训练了，金文博没去，男生让张锐带队。
即使她们两个有空，也不方便出席，因为要讨论她俩正式入职的事情。
文雨晴倒了两杯水，放在龙文轩和金文博面前。
李然前面放了一瓶可乐。
还没正式开始，金文博一坐下就忍不住又问起来：“老板，昨天的事真的和你没关系吗？”
李然看了他一眼，说道：“你非要让我说是我找人做的你才满意吗？
人都进医院了，以后就不要再提了。”
“我昨天没说完，人是碎着去医院的，当时估计就不行了，昨天半夜已经确认死亡了。”
龙文轩和文雨晴还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怎么回事？你们说什么呢？”龙文轩问道。
金文博看了一眼经理室的门，顾晓瑾在里边写作业。
他走过去，探头和小女孩说道：“我们要开会了，叔叔把门关上不要影响你学习。”
关上门，金文博回来把昨天后来发生的事又和两人讲了一遍。
“小金这人表面嘻嘻哈哈，其实还是很细心的。”李然看在眼里。
李然又听着金文博说了一遍，他没说话，心说：
“都碎了，为啥一定到医院装模作样的抢救一下呢。
当场死亡和重伤不治，量刑是不是有区别啊？
看来他也不是把手下当工具，还是有点人情味的。”
李然平静的说道：“反正也不是什么好人，人没了，事就过去了，以后谁都不要再提。”
“咱们开始说正事。”
“第一件事，文姐，收集最近三年热播电视剧的收视率和剧本价格，有机会也和那些电视台的编导聊聊天，试探一下他们对单身公寓第二季的心理价位。”
文雨晴第一个得到任务，看起来还很振奋：
“好的老板。我马上就去统计。”
李然看看她，问道：“文姐你这里忙的过来吗？需不需要人帮忙？”
文雨晴犹豫了一下，说道：“我忙一点到是无所谓，就是怕会误事。
虽然银丰财务的小张每个月都会过来两天帮忙统账，但是日常的开销太多，如果可以能不能招一个有点财务背景的新人？”
“好，你想好了发一个招聘通知，但是这个岗位涉及到财务，背景和履历必须要干净，到时候把候选人的资料发给我看看。”
文雨晴连忙点头。
李然看看龙文轩和金文博，说道：“这事文姐负责，你们两个也要帮忙，单身公寓第二季的剧本我这里基本都完事了，张伟昨天提了点意见我看看能不能再改一下。
第一季的剧本，我们签的是收视率超过2%，结果现在10%都不止了。
第二季的剧本，我们要吸取教训，公司准备搞一辆车，档次高低就看这个剧本能不能卖个好价钱了。
还有咱们的年终奖多少都要和这个挂钩。”
金文博最激动：“好好好，老板你放心。”
龙文轩和文雨晴没说话但是表情说明了一切。
几个人本来办事就很认真，这就更认真了。
李然继续说道：
“第二件事。
胡可，丁洁已经到公司两个多月了，按照流程该考虑正式入职了。
胡可昨天的表现大家都看到了，人品没问题。至于说经验不足，我觉得问题不大，经验都是可以积累的。
你们有什么反对意见吗？”
三人都没出声。
李然继续：“好，那再说说丁洁，龙经理说一下你的意见。”
“办事勤快，能力没问题，做一个正式员工还是合格的。”
李然看金文博和文雨晴都没反对，便说道：
“好，文姐，那这两个人入职的事也交给你了。”
“第三件事，就是几个练习生的发展了。金经理，你怎么看。”
谈正事，金文博还是很正经的，他拿出自己笔记本，把几个练习生的优势劣势都讲了一遍。
金文博最后说道：“下个周六就开始晋级选拔，我们这八个人，除了黄芪，其他几个优势还是挺大的进前100不成问题。”
李然沉吟了一下，说道：“过去沈部长不愿意参与公司的事，我就没让你们去打搅他，不过这次苏总和沈部长都露面了。
沈部长的态度很明显了，有他在起码能有一个公平的环境，你们也要和苏总多联系一下，苏总是南艺的老师练习生的培养可以请她提提意见。”
金文博看了看李然想说又没敢说，心说：“你不是要给黄芪写歌吗？”
李然会唱的歌不多，带戏腔的就更少了。
李然有点舍不得：“那首可是王炸啊。”
看着金文博不停的看自己，欲言又止。
李然想起来了，心说：“唉，忘了，牛逼都吹出去了。”
“我倒是写了一首。”
李然心说：“歌词都好了，但是记谱和编曲都没完。”
“不过这首歌，只能决赛用，这种晋级赛拿出来太亏了。”
李然没吹牛，“悟空”绝对是王炸。
这个舞台太小，就算决赛拿出来都对不起这首歌，预赛用简直是用黄金打水漂啊。
“看黄芪的运气吧。能进最后一轮，就绝对能进前五。”
现在公司里没人会怀疑李然，只要他敢说这三个就敢信。
没有质疑，没有惊呼，这几个好像觉得理所当然。
没有机会装B，李然觉得索然无味。
李然不死心，仔细看了看金文博，他确实一点惊讶的表情都没有。
李然暗暗叹了一口气。
“那个钱文红，怎么样？”李然随口问道。
“她确实很有唱歌的天赋，经过专业老师的点拨进步很快。但是她没机会晋级。”
李然问道：“为什么？”
“这是选秀，不只是看才艺。气质，形体都是重要的指标。”
明白了，这是明星练习生不是中国好嗓子！
“要帮她想想办法吗？”
“不用，顺其自然吧。噢，如果她真有唱歌天赋，你找机会鼓励她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