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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素裳心影     北朝奸佞txt下载     北朝奸佞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零六章 王妃有请

    邺城之北,张忘所有的那座山头上,两个孤单的身影在那边挥舞着铁锨一下一下的平整着上山的土地,在他们远处的木屋外面,卢思道派来的那个家仆正在那里晒着春天的太阳。

    张开和张正在这里辛辛苦苦的干了半个多月,只不过看看平整了一里多的道路,因为没有完成规定的工程量,两人这几天里一直处于吃不饱的境地,而且还时不时的挨上几鞭子抽打。

    吃不饱穿不暖而且还要没日没夜的干活,年纪稍微大一点的张开首先撑不住了,这两天已经病了。

    然而饶是病了,那负责看管的家仆也是丝毫没有的怜悯,依然挥舞着皮鞭让他继续去修路。

    反正他收到的指命便是在一个月内将这两个人悄无声息的弄死,到时候再去临漳县衙吴文那里报一个意外身亡自己的任务便完成了。

    这一晚因为张开的身体原因,叔侄二人仅仅只平整了不足三十米的道路,不出意外的两人又挨了一顿鞭子,晚上的饭食也仅仅是一人一小碗麦饭。

    夜半时分,那负责看管二人的仆人木屋的灯光已经熄灭了良久。

    两个黑黑的人影却悄悄的从自己蜗居的草棚中走了出来,两人在走了一阵之后便放开了脚丫子狂奔了起来,一口气跑了数里的路程这才停下了自己的脚步。

    “叔父,我们现在去哪里才好!”张正喘着粗气向同样累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张开询问道。

    逃跑是两人早已经计划好的事情,若是在这里继续待下去,两人都已经感觉到自己可能活不过这一年的服干期了。

    “我们去北徐州。”张开重重的喘了一口气说道。

    北徐州刺史张之承,乃是清河张氏一族如今的领军人物,虽然张忘这一支已经自己都有些搞不清楚自己的源流,然而天下张氏出清河,上推几百年说不定也许是一家人。

    所以这一次张开准备去找张之承为自己叔侄二人讨回公道,到时只要自己一口咬死张忘不但侵吞族产,偷盗族内秘法,而且还迫害族人,自然有张之承为自己讨回公道。

    退一万步讲就是张之承不想找张忘的麻烦,看在同族的份上收留自己叔侄二人应该问题不大。

    要知道身为北徐州可是一个中州,身为北徐州刺史的张之承官居从三品,远高于张忘如今的职位,根本没有必要惧怕张忘。

    ……

    张忘是第二天一早收到的张开叔侄跑路的消息,卢思道带着被捆成一团的那个家仆亲自到了张忘府上谢罪。

    当着张忘的面用鞭子狠狠地抽打了那家仆一顿,而后小心的将脑袋贴到了张忘的面前问道:“将军您看现在该怎么办。”

    “不过是两个跳梁小丑罢了,去告诉临漳县衙将他们二人算入逃役之属,日后二人也只能亡命天涯了。”

    张忘随口说道,张开和张正二人如今对于他而言已经算不上什么对手。

    “我这就亲自去临漳县衙安排。”卢思道承诺道,卢思道所在的司州府衙与临漳县中间还隔了一个清都府衙,那可是相当于省里的领导去县里安排工作,那是绝对的轻而易举。

    说完卢思道便招呼了一声被抽的满身是伤的那家仆离开了离开了张忘的宅邸,张忘作为主人自然需要亲自出去送送。

    然而两人刚到了张忘府邸的大门外,就见几名穿着仆人衣服的人恰巧来到了张忘的门外。

    见到这些卢思道当即让到了一侧,将张忘凸显了出来,因为他认出了这些仆人的衣着应该是长广王高湛府上仆人的样式。

    来人张忘也认识,便是之前高湛送给自己这栋宅子时来的李刚。

    “张将军,王妃有请将军过府一叙。”那奴仆一句话说完,卢思道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

    原本他以为这一次过来找张忘的是长广王高湛,没曾想到竟然是长广王王妃。

    若是没有猜错的话,长广王如今应该在邺宫之中,这个时候王妃请一个外臣去王府之中……

    卢思道感觉自己好像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事情。

    “王妃是我义姐。”张忘看着卢思道满脸震惊的表情,随口解释了一句。

    我们可是纯洁的姐弟关系!

    当然这一说法要加一个前提——截止现在。

    “明白、明白……”卢思道连连点头道,说完便光速消失在了张忘的面前。

第一百零七章 为伊消得人憔悴

    送走了卢思道,张忘便跟随者李刚向着高湛府上而去。进了府门李刚留在了前院张忘则在采薇的带领下径直去了后院胡王妃的寝殿处。

    如今高湛不在胡王妃的话便是王府中的最高指令,而张忘又顶着胡王妃义弟的名号,弟弟来看姐姐,谁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到了寝殿门口,采薇便冲着张忘微微一笑将张忘推进了殿内,而自己在外面将大门缓缓的关上了。

    “将军可要把握好机会啊。”这是采薇在将大门关上之前冲着张忘说的最后一句话。

    如今已经到了春暖花开的时节,然而胡王妃的寝宫中依然烧着地龙,如此奢侈的最直接后果便是走进寝宫中已经不是温暖了,而是有一种盛夏时节的炎热。

    张忘将轻步来到了寝宫卧房的边上冲着里面高声说道:“阿姐,张忘来了。”

    张忘一说话卧房里面立时有了回应。

    “难得小弟还记得我这个姐姐,这么久了竟然一次也没有来看过我,若不是我今天派人去唤你,你是不是打算一直不过来了。”

    胡王妃在里面娇嗔道。

    这话语听似在恼怒张忘,然而从胡王妃的嘴中说出来,却是有一种小媳妇冲着情人撒娇,责怪情郎迟迟不来的娇羞。

    “那一日离开之后,张忘是无时不刻不再想着姐姐,每天夜里想的都辗转反侧,难以入睡。然而姐姐身在高门,王爷又不在,张忘贸然造访唯恐有些闲言碎语,这些时日忘实在也是难过。”

    张忘站在外面解释道。

    “油嘴滑舌。”

    “张忘所言句句属实啊,每当夜里张忘思念姐姐不能睡不着时,总是爬到房顶的小阁楼上,看着王府的方向才能够舒缓一下对姐姐的思念之情。

    在小阁楼上,忘还把对姐姐的思念之前写成了一首歌诗。”

    说完张忘见屋里没有动静便深情款款的自顾自的念了起来:“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阑意。

    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虽然现在词这一文体还没有出现,然而古体诗和乐府诗等文学内涵深厚的文体早已经在上层人士普及,而柳永的词又一直有“凡有井水处,皆能歌柳词”的美誉,极为的通俗易懂。

    所以虽然张忘念得这首杂诗在胡王妃听来没有按照规矩写,然而索要表达的意思却是已经淋漓尽致。

    而且张忘在念得时候更是把自己前世演讲的本事掺杂了进去,念得那是缠绵反侧、肝肠寸断,特别是在念叨最后一句“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时更是饱含那种浓厚的情绪。

    听在胡王妃耳中,这一会脑海中已经把张忘真的想象成了对自己日日夜夜思念而不能见的哪一种境况。

    而且张忘这首杂诗中表达的赤裸裸的欲望,出身大户人家的她又怎么听不出来,这一点也不像是弟弟对姐姐的思念。

    张忘估计柳永同志这首词八成也是写给某个妓院的相好的,表达的情绪又怎么会多么的健康,用在这里撩拨春心荡漾的胡王妃也正好合适。

    此时在张忘的一番撩拨和柳永大神的这一首《蝶恋花》的助推下,本来就有些饥渴难耐的胡王妃已经完全沉醉了。

    “好一个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今天姐姐道要看看你能憔悴到什么地步,还不赶紧进来!”

第一百零八章 又被套路了

    听到胡王妃的呼唤,张忘自然是立即进了她的寝室之中。

    一进屋,刚看到胡王妃如今的状态,张忘立时有一种头昏脑热的感觉。

    一是因为屋里地龙烧的太热,而张忘又穿着极为保暖的皮裘,其二便是因为胡王妃的穿着了。

    此刻的胡王妃在卧室里仅仅穿了一件薄薄的粉色丝绸外衣,因为丝绸极为轻薄的缘故,从张忘的角度看过去,不但里面的肉色隐隐可见,就是她里面亵衣上的绣的花纹都能够看见。

    而且胡王妃的穿着极为的前卫,竟然无师自通的明白了后世旗袍的几分精髓,那单薄外衣的下摆从大腿处竟然直接开了个叉,双腿晃动间那一片片的雪白的大腿时不时的显露出来。

    好在张忘在前世见多了穿着齐*小短裙在街上晃荡的姑娘,对这一场景的抵抗力稍微强上一些,片刻的晕乎之后便回过了神来。

    “阿姐这次唤张忘过来有何吩咐?”张忘低首问道。

    这一低头正好目光直接看向了那一时隐时现的雪白,看的张忘又是一阵口干舌燥。

    见到张忘的表情,胡王妃妖艳一笑调戏道:“好看吗?”

    “好看!”张忘夸赞道。“阿姐的腿是我见过的世间最精美的杰作,也许只有天上的仙子能够和阿姐相比吧。”

    张忘这句话说的倒是真心实意,后世虽然网络上满满的都是各种各样的美腿,然而很多却是发上网之前后天修饰过的,实际近看的话很多其实没法看。

    然而胡王妃这腿却真是有一种晶莹剔透的感觉,翻译成现在的话就是“腿玩年”。

    凡是女人自然喜欢被人夸赞,胡王妃也不例外,然而胡王妃在之前待字闺中时除了自己的家人根本见不到别的男人,嫁给高湛之后高湛更不会如此甜言蜜语的赞美她。

    如今张忘如此高的赞誉显然让她对张忘十分的有好感。

    “弟弟的嘴还真是甜。”胡王妃笑道:“你我既然姐弟相称,那就不要有太多的间隙,想看什么大胆的看就是了。”

    “这屋里热,弟弟还是把外面的皮裘脱了吧。”胡王妃继续说道。

    听完,张忘自然是依言将自己外面的皮裘脱了搭到了门口处的衣冠架上。

    看张忘已经将外衣脱了,在桌案边上坐着的胡王妃有些妩媚的冲着张忘笑了笑说道:“这一阵王爷去了邺宫中守着,留我自己一个人在府上实在是空荡荡的,今天你来了就陪姐姐对弈上两局象棋吧。”

    之前张忘的注意力一直在胡王妃的身上,没往别处看,这会胡王妃一说张忘才注意到,在胡王妃面前的桌案上正放着一副象棋。

    仔细一看这一副象棋虽然依然雕刻的十分精美,然而不是自己当初送给高湛的那一副。

    看来是喜欢上下象棋的高湛,已经命人雕刻了多副了。

    “阿姐有命,张忘安敢不从。”张忘说完便大大方方直接坐到了胡王妃的对面,开始执子对弈了起来。

    两人你来我往的走了几回,张忘突然间感觉自己的脚好像被胡王妃踩住了,因为屋里极热的缘故此时的胡王妃并没有穿鞋子,而是赤着脚踩在了张忘的脚背上。

    对于胡王妃的撩拨张忘此时并没有予以回应,反而是更加专心致志的把眼睛定在了棋盘之上。

    欲速而不达,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对于这一点两世为人的张忘自然是拿捏的比较到位。

    虽然他也很想现在就把自己认的这个便宜姐姐就地正法,然而这么容易就让胡王妃“得手”恐怕会让她不是那么珍惜。

    张忘的欲擒故纵之法,显然让胡王妃心痒难耐,因为不一会胡王妃的那一支小脚便顺着张忘的脚背慢慢的向上攀爬,直接来到了张忘的膝盖以上。

    此刻张忘第一次如此痛恨眼前的桌案为什么如此的长,若是短一些胡王妃的小脚定然还会继续向前探试。

    “弟弟的棋艺果然高超,姐姐自愧不如呢。”胡王妃冲着张忘撒娇道。

    张忘抬头一看正好看到胡王妃咬着鲜红的唇,冲着自己撒娇的这一场景。

    “阿姐的棋艺进步也是十分明显。”

    “下了这么久姐姐我也是累了,今天就到这里吧。”胡王妃说完收回了自己的小脚,慵懒的伸了个懒腰冲着张忘轻声说道。

    虽然来得时间并不长,但是胡王妃既然要休息了,张忘也是立即站起身来告辞道。

    “那张忘就先告退了,改天再来看望姐姐。”

    张忘这么一说,胡王妃的眼中明显的流露出了一点失望之色,只不过低首行礼的张忘并没有注意到。

    张忘转身往卧室外面走,而胡王妃也看似生气一般扭头往自己的床上走去。

    然而张忘刚走两步还没走出卧房便听到“哎呀!”一声。

    一扭头就见胡王妃此刻正在自己床榻的边沿侧身躺在地上,一手握住自己的一只脚腕之处,眼中还擒着汪汪的两股热泪。

    因为胡王妃的裙摆从大腿处开了叉的缘故,此刻她这一姿势让自己的一根大腿完完全全的展露在了张忘的面前。

    “我脚崴了。”胡王妃哭诉一般的冲着张忘说道。

    “还不赶紧过来将我抱到床上,若是让下人们知道我在屋里走平路都会摔倒还不笑话我!”胡王妃继续说道。

    闻言,张忘赶紧过去将胡王妃懒腰抱起,将她放到了床上。

    “弟弟也坐床上吧,帮我柔柔脚,阿姐自己不方便。”

    待到张忘做到了床榻的另一边,胡王妃当即便抬起了自己的一只脚放到了张忘的大腿上让张忘帮她揉一下。

    直到这会张忘才反应过来,自己又被胡王妃套路了,因为刚才胡王妃躺在地上时握的是左脚,而这会竟然把右脚抬了起来。

    右脚就右脚吧,张忘抱起胡王妃的右脚在脚腕那里乱按了一通,由于第一次干这个没有轻重,按的胡王妃一阵娇喘,那声音简直比张忘前世看得某些某岛国片上都正宗,听的张忘又是一阵火热。

第一百零九章 如狼似虎

    “姐姐刚才摔倒腰也不小心摔到了,弟弟一起帮我按一下腰吧。”张忘刚给胡王妃按完脚,谁知她一个翻身便趴在了床榻上,一双玉璧撑着自己的上半身,扭着头冲着张忘柔媚的说道。

    胡王妃都做到这一地步了,张忘再不明白她的意思就枉费活了两世了。

    当下也不含糊的便直接按到了胡王妃的腰肢上。

    一把按上去,张忘第一反应是怎么没按到骨头,手上下意识的便又加大了两把力气,这一用力胡王妃那边立时又是一阵娇嗔。

    “轻一点,你要按死阿姐我啊。”

    胡王妃这一说,张忘也慢慢的减轻了手上的力道,开始均匀的在胡王妃柔弱无骨的脊背上轻轻按了起来。

    这会张忘也是明白了过来自己为什么之前一按之下会有一种没有按到骨头的感觉。

    胡王妃的个子不算矮,然而骨架却非常的细小,所以虽然看上去不胖,然而摸上去却肉肉的。

    按摩张忘是不会的,然而乱摸张忘还是很专业的,此时张忘就是在隔着一层半透明的薄纱,肆意的抚摸着这个妖娆无比的胡王妃。

    慢慢的张忘的胆子也大了起来,将手慢慢伸向了胡王妃的腰部以下……

    ……

    张忘在胡王妃的卧房里待了足足一个多时辰才出来,胡王妃很满足张忘也很舒爽。

    张忘一脸满足的回到了自己府上,不容易啊来了北齐几个月了,该破的终于破了。

    有时间自己家里的两个已经成熟的也差不多该摘了。

    然而张忘还是低估了胡王妃的饥渴程度,食髓知味的她又怎么会放过张忘这个“义弟”。

    第二天一早,张忘还没出门长广王府上的马车便到了张忘的门前,封王妃之命接其义弟去教导她象棋。

    这一去直到中午吃完饭才由府上送回来,第二天一早涛声依旧。

    最疯狂的一日,中午将张忘送了回来,到了傍晚又被接了过去,一直到半夜才回的家。

    而张忘也由一开始的期待、兴奋慢慢的转为了麻木,后来甚至发展到一看到长广王府上的马车就开始腿软。

    常言道三十如狼四是如虎,然而张忘想不到胡王妃满打满算如今还不满二十岁竟然会如此的不知疲惫。

    如此情况下张忘看自己家里已经到了嘴边的元令仪和柔娘也只能徒叹奈何,有心无力啊。

    几日之后,刘管事给自己找的下人也已经送了过来,按照张忘的要求五男五女,男子都是当年上过战场的勇士,女子也都是阵亡将士的遗孀。

    按照张忘的计划,男子主要是看家护院和跟自己处理一些杂物,而女子三人留在府上做一些家务另外两人则慢慢培养接手铭香阁的生意。

    自己的生意以后定然会越来越大,柔娘的商业头脑不能仅仅用在一个小小的铺子上,日后在考察一番自己以后要做的一些事情也可以让她慢慢接手。

    出乎张忘预料的是刘管事给自己找的这五个残疾将士,其中一位叫做孟其的还是一个斥候军的队副(一队百人左右,相当于副连长),因为在一次执行行动的时候手臂伤到了筋骨再也挥舞不起长刀了,这才被迫返回了邺城。

    刘管事给张忘找的这几人情况都差不多,虽然都是因为受伤被迫离开了军队,然而一眼看上去身上都还比较完备,简单的干些轻松一些的活计都还是可以的。

    而来张望府上做工他们也是一百个愿意,每月援助他们的钱粮斛律光的人可是到告诉了他们这是谁给的。

    他们这些看上去好好的然而吃不了力气的人,一般人家都不愿意收为仆人,有人愿意接纳他们让他们能够自食其力已经是万幸了,更何况这人又是他们所有人的恩人。

第一百一十章 开发山头

    黎阳、阳平、襄国、东郡、高都、武德六郡的消息也陆陆续续的传了回来,几家世族都十分爽快地同意了张忘的要求。

    作为郡中大族,每家名下的店铺都不再少数,空出一间来换上个牌子铭香阁分店便可以开张了。

    来张忘这里取货,自然都是先交钱后拿货,根据每个郡人口的多寡六家每次可以从张忘这里拿两个月的货。

    虽然每个郡的购买力和邺城没法比,而且为了保证饥饿营销的效果,每次张忘给的货都不多,而且也给他们规定的具体的销售策略。

    饶是如此每个郡平均下来,每月也能给张忘带来近十万钱的利润,六个郡加在一起便是六十万钱,这些里张忘也准备按照原来的想法,拿出一半来给斛律光送过去,如此一来张忘每月交给斛律光的钱已经到了百万之巨。

    若是按照最低的生活标准,保证被抛弃的残疾军人和战死将士的遗孀们的最低生活,这些钱已经能够保障近半的人群饿不死。

    张忘高兴,这些家族也高兴,和张忘这一笔生意等于每月白白多赚十万钱,一年下来便是百多万,单着一笔生意竟然和家族的其余产业赚的差不多。

    而且通过这一生意,自己和如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长广王也算是搭上了一点的边,铭香阁的牌子上还有长广王高湛的大印,如此一来地方的官府势力也不敢轻易过来找麻烦。

    可以说是皆大欢喜的局面。

    唯一让张忘想不通的是,根据六家的反馈情况,香粉的销售情况,那些在本地名扬乡野的“名士”竟然购买力竟然不低于那些豪门贵妇们。

    而且他们买来不是送给自己的“红颜知己”而是直接自己用。

    张忘听完只能感叹一声,魏晋风度的荼毒竟然到了现在还没灭干净。

    ……

    随着天气的转暖,张忘对自己名下四座小山头的开发也步入了正轨,在卢思道的帮助下,张忘雇佣了数百人力开始对自己的四座小山头进行开发。

    修筑上山的道路、建房子整个山下都成了一个巨大的工地。

    而叱利骚也在这个时候将担惊受怕了一路的陈昌带回来了。

    因为陈昌身份的特殊性,张忘没让他进入邺城,而是直接让叱利骚将他待到了乳泉山那边的工地上。

    陈昌作为世子,自然待遇要比普通的工人要好一点,他自己就分到了一大片的工地,与其余的工人完全隔绝了起来。

    不过和张开叔侄相比,他至少吃得饱穿得暖,只不过每天都要出去干活罢了。

    直到现在陈昌都没搞清楚将自己救下之后,又把自己弄来这里受苦的是哪一尊大神,是齐国皇帝还是某一位实权王爷,或者哪一个朝中大佬。

    任他怎么想也想不,一个区区从五品下的闲散官员,会闲的没事将他弄过来。

    因为乳泉山上有一股泉水的缘故,张忘已经决定把乳泉山作为四座山丘的“主峰”去建设,包括自己的别院和以后的加工厂等一些主要的建筑也都将建在那里。

    最近年底准备材料比较多,脑袋昏昏的,没大有时间构思情节,写的较少还望见谅,过几天就好了

第一百一十一章 告状

    即丘县是一个小县,隶属于琅琊郡管辖,然而因为北徐州刺史的治所也设在了即丘县,即丘县的政治地位便立即凸显了出来。

    这一日,两个衣着破烂拄着拐棍的乞丐慢慢靠近了即丘县的城门。

    两人一老一少,满脸的风尘仆仆,一看便是走了极远的路到的这里。

    这两人便是一路乞讨来到北徐州的张开、张正叔侄,因为两人属于逃役,所以两人一路上只敢走最偏僻的小路,凡是大一点的城池都不敢进去。

    两人之前一辈子都没有出过邺城,如此一来最直接的后果便是……两人迷路了,北齐所属的北徐州在现在的山东,一路打听着差点去了位于安徽的楚州(楚州以前也叫北徐州,后改名楚州)。

    所以等两人一路坎坷的找到了地方时已经是三个月之后,走的时候初春,现在已经快夏天了。

    看到了即丘县城门两人激动之下将陪伴了自己一路的拄杖扔到了一边,一路小跑着来到了城门处便开始排队准备进城。

    然而排了半天队,还没轮到两人进城之时,叔侄二人便被城门巡守的兵丁揪了出来。

    “你们两个流民从哪来回哪去,即丘县城不是你们能进的地方。”一个零头模样的兵丁指着张开的鼻子说道。

    对于流民,每个城池都不是那么欢迎,这些人若是进了城区,不但找不到活计而且对于城内的治安也会造成一定影响。

    “我们二人是张刺史的族人,还请通报一声我们有重大事的情况要禀报张刺史。”张开冲着那军士开口说道。

    张开毕竟是在县衙里当过差的人,说起话来还算是没什么纰漏。

    那兵丁听完,上下打量了一眼叔侄二人,轻蔑的笑道:“忘了和你说了,我也是清河张氏的族人。”

    “那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吾乃张开这一位是我的族侄张忘,我们一支……”

    张开一听当即大喜,然而搭关系的话语没有说完便被那兵丁打断了。

    “就你们两个也配姓张,你们立即给我滚蛋,要是再让我知道你们冒用我清河张氏的名号,小心你们两个的脑袋!”

    “军爷,我真的姓张,我们一支真的是从清河郡迁到邺城的。”张开依然想要辩解一番。

    “将他们几个打出去!”

    看那一队兵丁真的要动手,张忘和张开立即逃命一般离开了即丘县城门处。

    ……

    狼狈的逃出了城门口,张开和张正一口气跑到了城外的密林中这才停了下来。

    “叔父,见不到张刺史我们该怎么办?”张正一脸焦急的冲着张开询问道。

    两人从邺城历尽了千辛万苦这才来到了北徐州人,若是见不到张之承难道两人要真的一辈子都做不敢见人的流民不成。

    “我们就在这城门外等着,我就不信张之承不出即丘县城了!”张开决断到。

    从这一日起,两人便在城门不远处搭了一个简单的窝棚,每一日都是一人去乞讨而另一人则负责在这里盯着张之承什么时候出城。

    这一日张正在那盯着,而张开则去了临近的村落乞讨吃食,实际上张开这个年纪的去要饭乡民们看他年老,更容易要到。

    就在张正百无聊赖之际,突然间即丘县城的这一城门大开,从里面鱼贯而出了一队策马扬鞭的侍卫,在侍卫的后面是数顶小轿,在后面又是一队负责在后方防卫的侍卫。

    而那些等着排队进入即丘县城的民众则被城门处的兵丁推到了两侧,将中间的大路让了出来。

    看到这一场景,张正立马从自己的窝棚里爬出来冲到了两边的民众中那里。

    “兄台,这位官爷是哪一位啊。”张正拉着身边一位穿着长衫的百姓闻到。

    “你瞎啊,这等阵势自然是我北徐州张之承张刺史了!”那人一脸羡慕的看着从面前经过的车架回道。

    说完一扭头看到了立在自己身边的张正,立即一脸嫌弃的向身侧跳了开来。

    “臭乞丐,离我远点,我这身衣服弄脏了你可赔不起。”

    “你嫌弃我,以后说不定你还得求我,知道吗我可是张之承张刺史的族人,专程来投奔张刺史的,只不过一直没能见到张刺史而已。”张正一脸得意的冲着那人说道。

    说话间,最靠前的一定轿子已经来到了两人前面的空路上。

    说时迟那时快,张正一个箭步便穿过了城门兵丁设置的防护圈,跑了最前面那一顶小轿之前跪了下来。

    “张刺史,你可要为我们叔侄做主啊!”张正嗷一嗓子哭诉道。

第一百一十二章 告状二

    “你有何冤屈尽管道来。”看到有人拦住了自己的轿子,张之承当即令人将张正带到了自己的面前询问。

    下意识的张之承便以为眼前这人一定是因为郡县的官员相互勾结迫害于他,这才让他万般无奈之下拦住自己的轿子喊冤。

    “张刺史,我是张氏一族的远支,居于邺城孝终里,这一次历尽千辛万夫来找您就是要让您为我们一族做主啊。”一见到了张之承,张正立即普通跪倒了地上,眼泪涕零的冲着张之承诉到。

    “可是云驹兄那一支族人?”张之承一听张正的叙述随即反问道。

    云驹便是张卬的字,也是孝终里张氏一族之前的族老,孝终里之所以被称作孝终里便是因为张卬的原因。

    当年张卬以孝闻名天下,文宣帝曾传旨天下进行褒奖,对于张卬所在的孝终里张氏一族,虽然不知道是不是清河张氏的分支,然而张之承却是知道的。

    “云驹是啥驹?”张正愣愣的回道。

    作为当年孝终里仅次于张忘的败类,指望他对自己长辈的字号清清楚楚实在是有些难为人。

    一看张正这一模样,张之承也当即明白了眼前这位是一个什么货色。

    “云驹兄一世英明,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同族!”张之承心中感慨一声继续问道:“轻车将军张忘可是你们一族之人?”

    一听见张忘两字,张正当即便激动了起来。

    “是我们一族的!”张正咬牙切齿的说道:“我这次来见您,就是为了要状告张忘,希望您能够为我们一族讨个公道。”

    “你细细说来。”张之承命令道。

    说起邺城的张氏一族,除了已经去世数年的张卬,如今张之承便只知道一个张忘了。

    第一次见到张忘这个名字,还是几个月前从邸报中见到的,区区从五品下的轻车将军,除了和自己一姓之外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

    然而慢慢的通过他自己的一些渠道,张之承得知这个张忘竟然是长广王高湛的人,而且和斛律光也是关系匪浅这才让张之承对张忘多注意了几眼。

    真正让张忘进了张之承的视野的是,前一阵子在自己治所的琅琊郡中颜氏一族开了一家名叫铭香阁的脂粉铺子,经营各类的胭脂水粉,其中镇店之宝便是传说来自邺城的“汉宫飞燕粉”和“玉露琼脂”。

    一份汉宫飞燕粉便是一万钱,一份玉露琼脂虽然稍微便宜一些也是足足要三千钱。

    而且这一家铭香阁还正大光明的在店铺的牌匾上留下的长广王的印记,说是什么“加盟商”。

    虽然不明白什么意思,然而张之承却是知道这一家店铺是长广王高湛罩着的,哪怕他如今身为封疆大吏也不敢轻易动。

    根据他所打听到的消息,这家铭香阁一月便可为颜氏一族赚来近十万钱的利润。

    这可是让他都十分眼馋的一个数字。

    而不管是加盟还是拿到香粉和口脂的供应,都需要去找这个张忘。

    “张忘的汉宫飞燕粉秘方是我们一族家传的,被张忘偷盗了去,我和叔父不忿他的行为,前去讨要没曾想却被他陷害,迫于我们我们二人只能逃出邺城前来这里找您为我们主持公道!”张正冲着张之承说道。

    “你说那汉宫飞燕粉的秘方是你们一支祖传的可有证据?”张之承疑问道。

    “那秘方一直都在我叔父手中保管,张忘竟然能够配出来自然就是偷盗而得的!”张正愤愤不平的回道:“我叔父说是我们一族祖传的,自然就是真的,我叔父当初可是临漳县录事,此等身份怎么会说谎!”

    “那你叔父为什么不自己配出香粉来自己出售呢?”张之承继续问道。

    “那……那……那,肯定是我们一族祖辈有要求,不能将之配出来赚钱。”张正支支吾吾的解释道。

    到了这里张之承也算是看明白了,原来这人啥都不知道。

    眼前这人上来就说那香粉秘方是他们祖传的,所谓的证据竟然只是他叔父的话语,这话的真实性就大了很大的一个折扣了。

    虽然他也眼馋张忘的秘方,然而张忘如今可是长广王高湛的人,铭香阁也是高湛庇护的,饶是以他的身份也不敢轻易觊觎。

    要是张开在这里的话,话中绝对不会留下这么多的漏洞,然而张正一个浪荡子能够把事情说利索就不错了。

    就在这时,远处又有一阵喧闹声传了过来,张之承远远望去一个老乞丐正在努力的往自己的面前挤着,不过他的运气没有张正好,被远处的侍卫拦了个正着。

    张正扭头一看,当即站起身来满脸兴奋的冲着张之承说道。“我叔父过来了,我叔父过来了!”

    张之承看到这一场景眉头微微一皱,对着一旁的侍卫说道:“将那老头带过来。”

    随后看了一眼在自己面前兴奋的蹦蹦跳跳的张正继续说道:“把他的嘴给我堵上,不许让他说话。”

    不一会张开便被侍卫带到了张之承的面前,到了近前张开看到板着一张脸的张之承,张开的心当即便有些不妙的感觉,当他看到被两名侍卫按在一边将嘴巴堵住的张正时更是心凉了半截。

    “张刺史……”

    “你可知道污蔑朝廷命官应当何罪!”没等张开说出一句话,张之承便当先一声暴呵冲着张开高声说道:“你侄子已经招了,你难道还想狡辩。”

    听到张之承的话语,张开一股寒意从脊背直冲脑勺,面若死灰的看了一眼张正后冲着张之承求饶道:“刺史饶命,是小人财迷了心窍,还请刺史看在同族的份上扰我一命。”

    “究竟如何,你给我细细道来。”诈出了事情真相的张之承冲着张开吩咐道。

    张开不敢不从,当即便把自己如何要谋夺张忘的方子,到关进大牢,一直到自己叔侄逃跑的事项都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

    听完了张开的叙述,张之承却是笑了,这笑容在张开和张正叔侄的眼中却是有些阴寒。

    正愁不知道跟如何去和张忘接触,这两个人就送到了自己这里,将他们两个去送给张忘,在承诺张忘允许他归入清河张氏一支,恐怕不但清河郡的那一份收益将十拿九稳的落入自己手中,而且有了这一份关系,以后若是张忘失势自己作为清河张氏的领头者,说不定可以以庇护张忘的名义将秘方弄来。

    现在而言,对那每月十万钱的利润和与长广王车上关系,他也是眼馋的紧,他早就听说了每一郡张忘只会选一族去赚这一份钱财,那清河郡的铭香阁就一定要掌握在自己手中。

    郡中哪一族若是能够掌握这一份财源,恐怕不出十年依靠赚取的钱财就能压过郡中其他大族,成为一郡当之无愧的第一世族。

第一百一十三章 张之明到来

    根据晋阳传来的消息,高演在斛律光的帮助下已经初步掌控了晋阳六军,并于前些日子以库莫奚曾经南下劫掠大齐边民的名义率领十万最精锐的六镇兵开始北征。

    对于北齐的军事行动,库莫奚是十分懵逼的,不就是去劫掠了几个村子,抢了几百斤粮食吗,至于来十万大军吗,整个库莫奚的人口男女老少加在一起也就十几万啊。

    而张忘的生意在这几个月里也是仿若瘟疫一般的扩散到了大齐的州郡,虽然一些偏远穷苦的下郡依然没有普及到,然而大齐五十五州每一州都已经有了铭香阁的“加盟商”。

    各个世家都有自己的消息来源,家族与家族之间还有着错综复杂的姻亲关系,黎阳桑氏等加盟“铭香阁”的六个家族赚盆满钵满这事自然瞒不住其余的大族。

    这几个月已经不是张忘去找人加盟了,见到了利益的诸大家族仿若见到了血的蚊子一般,纷纷派人来到了张忘的府上拜访,往往都是一州一郡中数个家族想要加盟,而张忘做的则是综合考量一番各个家族在自己郡中的家族势力,精选一家加盟。

    而北齐的南方边境,虽然年初两国干了一架,然而这一段时间则诡异的平缓了下来。

    这一阵子陈国实在是没有空闲与北齐干架,因为陈国和周国打起来了。

    说起来这事也怪张忘,张忘让叱利骚将陈昌救回,顺便把陈蒨的爱将侯安都一起宰了。

    陈昌返回的消息极为隐秘,就是两国朝堂也只有少数的几人知道,陈昌和侯安都都没了踪影陈国自然把这笔账记到了周国的头上。

    再加上当年梁末战乱,周国趁势占领了处在江南的巴州和湘州,在长江以南钉下了一个钉子,陈蒨一直视为为心腹大患。

    借这个由头,陈国以周国谋害太子陈昌为由兴兵十余万讨伐周国,而周国自然也不会坐视陈国夺取自己在江南的桥头堡,派出了独孤胜和贺若敦两员大将率领水陆两军齐头并进应战齐军。

    所以年初刚打了一仗的齐陈两国在这一段时间甚至关系有些变的亲密的感觉。陈国不想两线开战,齐国高演在这个关键时期也不想与强大的陈周两国干架。

    最近一段时间张忘发的府门前可以说是非常的热闹,这些年来像是乌龟一样盘踞在乡野的各个世家大族,纷纷派人来到了张忘的府上拜会张忘。

    他们的目的也非常的明确,便是希望能够加盟铭香阁,取得售卖香粉和口脂的权限。

    因为有求于张忘的原因,这些在当地跺一跺脚就会震三震的世家大族态度都十分的和善,而且每一个前来都会准备一份厚厚的礼物。

    “去将你们家主人叫出来,就说是清河张氏张之明要见他!”这一日一个衣着十分考究的老者带着一队仆人两手空空的来到了张忘的门前,与其他拜访者恭恭敬敬的状态不同,这个名唤张之明的老者却是十分的趾高气昂,点名要张忘出来见他。

    “我们家少爷去城外了,恐怕得晚些才能回来吗,老先生要想见少爷还是晚点再来吧。”

    回话的是当初斛律光府上刘管事给张忘找的家仆孟其,因为孟其之前在军中做过斥候军队副的缘故,张忘直接将他任命为了自己府上的管家,自己不在家时一些迎来送往的杂事都由他来处理。

    “你可知道我是谁!”孟其这么一说,这个名唤张之明的老者立即恼怒了,怒目圆瞪的冲着孟其说道:

    “北徐州刺史张之承是我的族弟,我这一次来便是奉了张刺史的令过来的,张忘不过是我张氏一族的旁支,就是他在这里也得恭恭敬敬的称呼老夫一声族老,你一个小小的奴仆算是什么东西!”

    原来这老者便是北徐州刺史张之承派来见张忘的人,张之明是虽然是张之承的兄长,然而却不像自己的弟弟一样出人头地,更多的时候是借着自己弟弟的名头鱼肉乡里有时候甚至自己的族人也不放过。

    这一次张之承为了体现自己对张忘的重视,特意安排了自己的兄长过来见张忘。

    只是他没有想到的是,自己的兄长在自己庇护下已经嚣张惯了,根本看不起张忘这个仅仅只是张氏一族远支的小子。

    在他看来,自己顶着张之承的名号过来见张忘,在拿出允许他归入清河张氏主宗的条件后,不说自己弟弟嘱咐的拿到铭香阁在清河郡的加盟权,就是让张忘将方子双手奉上也简单至极。

    到时候自己一定要让自己的弟弟知道,我张之明也是有能力的。

    张之明的态度,让孟其也十分为难,虽然张忘的要求是将这些拜访的人挡住,然而却没有想到会有一个清河张氏主宗的人过来。

    自己的主人姓张他是知道的,在这个宗族势力依然十分强大的时代,主宗的影响力还是非常重的,能够被主宗承认也是每一姓的远支族人做梦都想的事情。

    “还请张族老去府上客厅等候,待我家少爷回返之后我一定立即禀报。”纠结了半天,孟其最终还是决定将这个来自清河张氏主宗的“大神”请进府中候着。

    “哼,算你识相!”张之明冷哼道。

    ……

    张忘除了隔三差五的去长广王府上签到之外,其余的时间基本上都在自己乳泉山的工地上忙活着。

    张忘在乳泉山搞建筑的消息也不知道是被谁透露出去,当邺城里那些伤残将士和阵亡将士的家属知道后,纷纷跑了过去义务为张忘的进度添砖加瓦。

    虽然其中大多数都是妇女,然而抬不了重物可以搬点轻的,或者两人合作一起,到了现在乳泉山附近的工地上竟然聚集了上千名过去义务帮忙的,导致张忘工程的进度飞快,按这个速度下去恐怕入冬之前上山的道路、山上的建筑、山下的土地都能弄完。

    虽然他们此来仅仅是为了感恩,感谢张忘在他们冻饿之际能够伸出援手,然而张忘却是打算在工程弄完之后,根据他们每人的工作量,如数给他们发工钱。

    毕竟随着自己铭香阁这一产业在大齐的铺开,扣除援助军属的部分后,自己如今每月的收入早已经超过一百五十万钱,而且这一数字还在持续增长中。

    所以哪怕他们是不请自来,张忘在伙食上也没有亏待他们,光是看从邺城周边的村镇时不时赶着鸡鸭犬彘往工地上送的场景,便知道张忘这里的伙食有多大。

    说起来若是不张忘大赚了一笔,也撑不起如此大的开销来。

第一百一十四章 张志明到来(二)

    张忘去了工地上,自然不会看一眼接着回来,一般来说张忘总是在那边一直待到日头快要偏西时才往回走。

    铭香阁那边招的两个仆人,已经慢慢熟悉了工作,元令仪和柔娘只需要每天去转悠一下看看情况就可以了,所以现在两人回来的比较早。

    在张忘的教导下,元令仪和柔娘的厨艺也是取得了长足的进步,至少不是仅仅会煮和炖了,每次等张忘到家的时候一桌丰盛的饭菜便早就准备妥当了。

    今天也一样两女下午早早的从铭香阁回来,便带着从市场上购买到的新鲜蔬菜,一头扎进了厨房了开始准备晚饭。

    与张忘刚来时的冬季相比,虽然现在很多蔬菜依然没有传入中土,然而能够选择的余地也已经大了许多。

    ……

    张之明在张忘府上的客厅里坐了下来,孟其很快为他奉上了茶水,张之明饮了一口当即仿若喝下去的是什么毒药一般全部吐了出来。

    待到张之明将口中的茶全部吐干净,这才抬起了自己已经有些变青的脸庞。

    “尔等欺人太甚,竟然拿此藏头水厄招待于我。”张之明怒不可赦的冲着孟其说道。

    张忘爱茶,所以府上常备的饮品也是茗茶,这还是张忘花了大价钱从南地来的行商哪里购来的。

    虽然茶在南方已经普及开来,然而此时的北方人对茶这一饮品可是视之为洪水猛兽。

    昔年刘缟专饮茗茶,北魏彭城王曾评价他道“卿不慕王侯八珍,好苍头水厄。海上有逐臭之夫,里内有学颦之妇,以卿言之,即是也。”

    仓头便是奴仆,在北方喝茶的一般都是一些仓头奴一类的下等人,上层人士的饮品则是上好的酪浆(度数较低的酒水)。

    所以孟其习惯性的将茗茶奉上,让张之明以为眼前张忘这奴仆是在侮辱他。

    “我家少爷独爱饮茶,族老不喜我这就为族老换上酪浆。”孟其见张之明发怒,也是解释了一句之后,去给他换上了酪浆。

    “果然是下里巴人,竟然会喜饮水厄。”张之明感慨道。

    说着便直接坐到了大厅的首位上,自顾自的饮起来。

    在他看来,张忘知道自己来了自然是屁颠屁颠的第一时间跑来见自己,然而他这一等便是从中午等到了日落。

    手中的酪浆也不知道喝了多少杯,至于伺候的孟其他早就已经赶走了。

    伺候自己怎么也得找个侍女吧,一个大老爷们站自己边上是什么道理。

    侍女张忘府上确实有,也是之前刘管事给张忘找的,然而当一个五大三粗的妇人站到张之明身边时,张之明同志立即没有了一丝的邪念。

    索性让孟其将一坛酪浆搬了过来,将所有的人都赶了出去。

    这一下午的时间,张之明的怒火也慢慢的积累到了顶点,自己是什么人,自己的弟弟可是堂堂北徐州刺史,而且自己这一次可不仅仅是代表这自己的弟弟,同时也代表着清河张氏的主宗。

    这个张忘不过是一个张氏远支而已,竟然敢把自己晾在这里一整个下午,实在是叔可忍婶不可忍。

    临近傍晚,喝了一下午酪浆的张之明膀胱也满了,虽然怒火冲天然而却也蒸发不了他喝下的一肚子酪浆。

    因为没有其他人在的原因,张之明只得自己出去找厕所。

    张之明沿着连廊绕了一整圈,才找到了一个被一大片茂密的树木遮挡起来的茅房,解决了自己腹中之急。

    从茅房出来后,张之明一边想着待会张忘过来之后,自己怎么让他给自己赔罪,一边往客厅里走着。

    他听说这个张忘可是一个实打实财主,这一次从他手中怎么着不也敲出十万八万的钱来。

    就在张之明往回走着的时候,突然间一阵浓郁的香气传到了他的鼻子中。

    张之明虽然仗着他弟弟的身份,平日里也是好吃好喝的,然而吃惯了水煮菜的他哪闻到过这等一闻就能勾起人无限食欲的香气。

    饿了一下午的张之明一闻到这一气味顿时肚子便有些咕噜咕噜的乱叫,顺着气味的来源张之明便直接去了张忘的中院,也就是如今和三女住的院子。

    张忘的情况他来之前已经知道了个大概,不过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年尚未婚配,他别说没有妻子,就是已经结婚以自己的身份那还不是想来就来。

    顺着香味,张之明一路来到了中院的正屋之中,此时柔娘和元令仪两人正在一个桌案上摆放着餐食。

    看到这一场景张之明狠狠的咽了一口口水,一半是因为桌子上那些他从来没有吃过而且香味扑鼻的菜肴,另一方面则是因为那两个在摆放着食物的美人了。

    之前那个五大三粗的侍女,让张之明以为张忘府上没有美女,然而没曾想到张忘竟然在这中院中藏了这么两个绝色。

    等张忘回来自己一定要让他狠狠惩戒一番那个接待自己的仆人,这么娇嫩的两个美女竟然不知道给自己送过去。

    张忘没有结婚那是肯定的,既然没有大婚他府上的这两个女子就一定是他的奴婢侍女。

    既然是奴婢侍女那就好办了,在这个时代奴婢本来就是没有一点人权的。

    达官贵人们之间互相交换或者赠送奴婢的行为也是十分正常的,一些地位低下的人甚至以地位高者来自己府上时能够看上自己的府上的奴婢而高兴。

    所以当看到这两个美艳不可方物的女子时张之明当即便忍不住了。

    自己从北徐州一路奔波过来,可是憋了好久了。

    “两个小美人,你们可让我找的好苦啊,快来伺候本老爷!”张之明淫邪的笑了一声,便当先一把脱去了自己身上的长袍,露出了自己的干瘦的仿若枯木一般的上半身冲着二女扑了过去。

    听到张之明的淫笑,二女转身一看便看到了一个**的男子正冲着自己两人扑来。

    “啊……”看到这一场景,一声高昂的尖叫声从元令仪的嘴中传了出来。

    而年级稍大一些的柔娘则淡定了许多,顺手从自己的手边抄起一把凳子,将自己和元令仪护在了身后一脸警惕的冲着张之明说道:“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你可知道这是轻车将军张忘的府邸。”

    “张忘。”张之明不屑的哼了一声说道:“别说他不在,就是他在这里我当着他的面要了你们两个,他也不敢说一个不字!”

第一百一十五章 傻子

    张之明的话语,让柔娘和元令仪立时陷入了极大的恐慌之中。

    眼前这人究竟是什么人,竟然会连张忘这样的人物都看不在眼里,难道眼前的这个老者是一位朝中大佬,不然怎么会敢于说出那样的话来。

    “你不要过来,你要是过来我可就不客气了。”柔娘颤抖着冲着张之明威胁到。

    “不错,你这小妞还挺辣,不过本老爷我喜欢。”张之明一脸淫笑的上下打量着两女曼妙的身躯说道:“希望你在床上也像你现在一样火辣!”

    “我们是少爷的人,少爷没有答应,我们就是死也不会让你得逞。”柔娘面露坚定地冲着张之明说道。

    虽然张忘已经解除了她们的奴籍,让她们两个成为了普通的编户民,然而柔娘和元令仪却依然以张忘的奴婢自居,所有的一切都以张忘的意思为主。

    张忘帮她们解除了奴婢的身份,可以说是让她们从一件物品便成了人,恩情似海深。

    而且她们也离不开张忘的庇护,她们的编户民身份是张忘通过关系运作而来的,若是去了别的地方离开了张忘的庇护,很有可能事情败露致使他们重新成为奴婢。

    毕竟两人当年都是潇湘院鼎鼎有名的清倌人,认识她们的人不在少数。

    在她们看来,像张忘这样对奴婢这么好的主人实在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的,若是能够成为张忘的侍妾那是最好不过的了。

    若是张忘要将她们送人她们也只能认了,毕竟面对张忘他们没有反对的理由,也不想给张忘惹麻烦,然而若是张忘没有同意,她们二人便自认为是张忘的人,绝对不能让别人碰一丝一毫。

    就在这时,张忘府上的仆人兼门房兼侍卫孟其带领着其余两名目前在府上的老兵赶了过来。

    虽然中院是张忘和三女的住处,没有张忘的命令他们一般不会轻易进入,然而方才元令仪那一声尖叫实在是太让人担心了。

    万一少爷的这两个“红颜知己”出了什么事,自己可是大大的失职。

    “你要干什么!”孟其带着人刚过来便看到了光着上半身的张之明和已经吓的躲到了屋子一角的两女。

    张之明扭头一看孟其到来,神情并没有一丝一毫恐惧之色,反而是一股喜意浮上了脸庞。

    “你们几个来的正好,赶紧给我把那两个小妞按住,今天老爷我一定要让她们知道老爷我的厉害。”张之明冲着孟其命令道。

    在张之明看来,各个远支的下人就是自己的下人,自己这个主宗的命令他们自然需要无条件服从。

    张之明说完,孟其三人眼神十分诡异的看向了张之明——这老头莫非是一个傻子。

    自己让他进府候着已经是因为他的身份给他面子了,然而他竟然不但私自来到了后院想要对少爷的红颜知己动手动脚而且还让自己帮忙。

    “将这老头捆起来,等少爷回来之后发落。”孟其终究是当过兵的人,虽然下令将张之明捆住然而却没有下达过激的命令。

    “你们好大的狗够胆,你们若是敢动我一根毫毛,你们和你们那个主人都完了!”看孟其带人向着自己走来,张之明一脸凶戾的叫嚣道。

    “动手!”随着孟其一声令下,三人三下五除二便将张之明用麻绳困了个结实。

    虽然孟其他们三人都曾在战场上受过伤,身手已经不如从前,然而拿下张之明一个被酒色掏空了的老头子也不在话下。

    直到这会,张之明带来的几个侍卫才后知后觉的在听到动静后跑了过来。

    “快救我!”张之明冲着自己的侍卫竭嘶底里的命令道。

    看到自己的主人被捆住了,几人当即脸色大变,便要冲上去救援张之明。

    几人都是张家的奴仆,若是张之明在这里出什么事情,他们回去绝对不会有好果子吃。

    而孟其三人也趁势将张之明控制在了自己手中,两拨人就这样对峙了起来。

    一方要求立即放了张之明,而孟其他们则必须要等到张忘回来时处置张之明。

    等张忘回道家时看到的便是眼前这一副场景,几个侍卫和孟其等人在一起对峙着,孟其他们手上一个依然光着上半身的老头,柔娘和元令仪惊魂未定的躲在孟其等人的后面。

    见到张忘回来,孟其当即将事情的经过和张忘如实描述了一番。

    而张之明也从两人的对话中知道了张忘的身份,看到张忘如此年轻,张之明的底气则更加足了几分。

    不过是一个毛都没有长全的少年而已,安敢对自己无礼。

    “你就是张忘,我的身份你已经知道了,只要你将铭香阁在清河郡的授权交给我清河张氏一族,再把后面这两个小丫头送给我赔罪,我不但可以饶恕你今天的无礼之罪,而且要是你识相我还可以特许你回归我清河张氏主宗!”

    看着孟其给张忘介绍完了事情的经过,张之明立即重新变得趾高气昂了起来。

    “孟其,你是怎么搞的?”张之明说完,张忘没有直接回话,而是直接冲着孟其斥责起来。

    听到张忘的话语,柔娘和元令仪的两张脸蛋更加有些面如死灰,刚才她们也听明白了这个老者的身份,竟然是张氏主宗来人,而且他的弟弟还是堂堂的北徐州刺史。

    而张之明这会则更加的目空一切。

    “还不快把老爷我放了。”张之明冲着孟其命令道:“对了,你后面的那个小女娃今晚上也一起送到我的房里去。”

    后一句话张之明是冲着张忘说道,而他指的小女娃则是一直跟在张忘后面的小丫鬟骆鹃。

    张之明刚说完这句话,就见自己的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拳头,重重的击打在了他的脸上。

    打人的是张忘。

    “你竟敢打我。”这一拳便让张之明破了相了,满脸不可思议恩盯着张忘反问道。

    “这样的垃圾都放进来,你是怎么看家护院的。”张忘继续冲着孟其说道。

    直到这会,元令仪和柔娘才明白过来,张忘方才责怪孟其是因为恼怒孟其将张之明放进来,一颗芳心也终于放进了肚子里。

    “我可是清河张氏主宗的人。”张之明叫嚣道。

    “那又如何。”张忘反问道:“我又不稀罕。”

    扭头看了一眼跃跃欲试的那几个随着张之明而来的侍卫,张忘从怀里掏出了自己的官印说道:“吾乃大齐轻车将军,官居从五品尔等不但强闯吾之府邸,难道还想对朝廷命官动手!

    动我一下,你们都得死!”

    张忘这一说完,几个侍卫果然立在了那里一动不敢动。

    “将这老色鬼打一顿,留一口气送到邺县县衙中去,就说他强闯朝廷命官官邸而且还对我的女眷意图不轨。”张忘冲着孟其说道。

    “至于你,罚奉一月,再有下次,自己离开就是了。”

第一百一十六章 缘故

    因为自己的官位摆在那里,张之明带来的几个侍在张忘的威胁下并没有敢动手,只能是眼睁睁的看着张之明挨了一顿打。

    送走了张之明之后,张忘一手抱着一个好好的安慰了一下方才被惊吓到了的柔娘和元令仪二女。

    而柔娘和元令仪也是痛痛快快的在张忘的怀里哭了一场,方才张之明过来着实把她们吓了一跳,在这个世道他们两个没有一点背景的女子,若是离开了一个强力的庇护者,根本就是走在街上的肥肉,还是做熟了的那种。

    若不是张忘抱着二人的手靠下了一点的话,一切都十分完美。等二女感觉到张忘爪子的异动想要挣脱之时,却发现张忘的手臂是揽的那么的紧。

    “少爷,现在还是白天。”胆子稍大一点的柔娘面色嫣红的冲着张忘撒娇道。

    听到柔娘撒娇张忘这才松开了紧紧抱着二人的臂膀,临收手之际还在的两人的翘臀上分别拍了一巴掌。

    “吃饭,吃饭!”张忘笑着说道。

    唯有小丫鬟骆鹃依然满脸不解的看着柔娘和元令仪为什么在少爷的怀里哭了一场,反而把自己的脸哭红了。

    ……

    张忘之所以不待见张之明,他对自己已经内定还没来的急下手的柔娘和元令仪耍流氓是其一,不想和清河张氏扯上关系也是重要的一个原因。

    高氏皇族虽然每一位皇帝都有点神经质,性格都有一些偏激,然而却不是傻子,根据张忘的记忆,高湛即位后便开始慢慢重宠信以和士开为首的恩倖势力,到了后主时期北齐朝堂上恩倖势力甚至已经完全掌握军政大权。

    而这些恩倖势力只擅长内斗而不擅长外斗,也是北齐面对周国的攻势一触即溃的原因之一。

    在张忘看来,这一种结果可是说是高湛和高纬的性格使然,虽然都是神经质然而和之前的几位皇帝相比,高湛高纬父子胆子更小一些,根本没有直接领军作战的经验。

    对军中大将的控制力不用说是高欢、高洋,就是比之敢于领军出击库莫奚的高演都不如,所以军中大将两人不敢过于信任。

    对于勋贵和宗室皇族,父子二人更是严防死守,不说高殷这就是高演和高湛共同发起的云龙门之变赶下皇位的,高湛高纬父子在位时勋贵宗室发动的政变也有多次,所以父子二人对于总是勋贵,特别是有能力的宗室勋贵一律是弄死了之,比如后来的高长恭。

    至于盘踞郡县的世家大族,北齐历代皇帝的态度都是打太极,即希望获得世家大族的支持,又不想他们过于发展壮大。

    因为没有什么拿得出门来的成绩,高湛在位时,甚至一些汉族文人对高湛的权威都不尊重,祖珽就曾经当面指出高湛不过是一个坐享其成之君,没有父兄身经百战创立大齐的经历。

    世家大族不可信、宗室不可信、勋贵不可信、军中大将不可信,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高湛父子便把目光放到了那些对他们百依百顺的恩倖人物上。

    比如宦官、比如苍头奴、比如胡人,再就是一些自己当年潜邸的旧人。

    张忘如今即算是潜邸旧人,而且又有着孝终里第一混蛋的名头,可以说是根正苗红的“孤家寡人”非常符合高湛高纬父子的用人条件。

    若是和清河张氏走的得太近,或者说是直接认祖归宗加入了清河张氏主宗,那自己的身上就打上了世家大族的标记,对自己日后取代和士开成为大齐第一奸佞的计划非常的不利。

    而且清河郡也不是只有张氏一家,清河崔氏、傅氏都是不亚于清河张氏的大族。

    张忘在前几天早已经答应了将清河郡铭香阁的授权,交给了崔氏。

第一百一十七章 风雨欲来

    “弟弟啊,你可得为哥哥我做主,那个张忘根本看不起我清河张氏,竟然说出了不屑于加入我清河张氏的话语。”北徐州刺史府上,张之明满脸委屈的冲着张之承诉苦道:

    “你立即上书皇帝,一定要让皇帝好好处置那个目无长辈的小子。”

    张之明虽然被张忘送去了邺县县衙,然而在搞明白了张之明的身份后,邺县那边也没敢完全按照法令处置张之明。

    毕竟他的弟弟可是堂堂从三品的封疆大吏,不是他一个小小的邺县县令可以惹得起的。

    所以对于张之明,吴县令只能是处以了罚金令其赎罪,便将他放了。

    而后便亲自将这些罚金送到了张忘的府上,毕竟张忘他也得罪不起,在权贵多如狗的邺县做县令,吴县令也是难办啊。

    事情没办成就直接被殴打了一顿,还被送到县衙逛了一圈的张之明也没脸在邺城继续呆着了,第二日一早便收拾好行装回了北徐州。

    在邺城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回来之后张之明第一件事便是向自己的弟弟告状,添油加醋的痛斥张忘对自己的无礼。

    “他这不是看不起我,分明是没把弟弟你这个北徐州刺史放在眼里啊。”张之明继续说道。

    没有搭理一直在那边絮絮叨叨个不停的张之明,身为朝廷封疆大吏的张之承在作出一件决定之前,想的事情则更多一些。

    镇守邺城的如今是长广王高湛,自己若是上书要求惩戒张忘恐怕最先看到的也是长广王,而张忘又是长广王的人,自己若是真的在这个时候上书,恐怕不自在的还是自己。

    而且铭香阁敢用长广王高湛的名号,定然就是高湛允许的。

    “此事需从长计议,你先退下吧。”想到了这里,张之承淡淡看了一眼自己的兄长,平静的说道。

    “弟弟,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啊,若是不处置那个张忘,我们清河张氏主宗的脸面往哪放啊!”听了张之承的话语,张之明急急说道。

    “那小子不但命人殴打于我,而且还将我送到了邺县县衙中去,若是我们什么都不做,其余世族那还看得起我清河张氏。”

    “时候未到。”张之承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晋阳的方向默默的说道。

    ……

    北齐·北境

    烈烈的秋风将一张张的大旗完全舒展开来,高演站在长城之上看着远去北遁的一个个黑点,发出了一阵阵爽朗的笑声。

    逃遁的是库莫奚的余孽,在他的身边则是大齐的勇武将士们。

    在大齐精锐面前,库莫奚者这一个小部族根本就是一触即溃,在过去两个月里高演在斛律光的协助下,与库莫奚交战十余场,连战连胜。

    如今已经把库莫奚在长城内的部族势力完全驱逐出了长城,如今库莫奚北遁他的目标已经初步完成。

    “斛律光、贺拔仁、高淹何在?”高湛命令道

    “臣在!”

    “孤命三人兵分三路,追击库莫奚,务必要让它知道犯我大齐的后果。”高演命令道。

    “尊令!”

    一个月后,三路大齐军队于天池将库莫奚最后的一万精锐骑兵合围,一场大战之后库莫奚大败,大齐俘获库莫奚族人五千余,缴获牲畜十余万头。

    大齐常山王高演携带了大量的美酒亲赴天池,为将士们表功,于天池之顶刻石表功后返回。

    大胜之后高演并没有返回邺城,而是继续留在了晋阳,打开府库对六军将士大肆封赏。

    与此同时,几道旨意直接以常山王的名义传到了邺城来:

    任命开府仪同三司刘洪徽为尚书右仆射。

    敕封文襄帝之子高孝珩为广宁王,高长恭为兰陵王。

    下令收揽永安、上党二王遗骨,以王礼重新安葬,同时命令上党王李氏还第。

    “风雨欲来啊!”看到这三份王命的时候,张忘不由的感叹道。

    刘洪徽是刘贵的儿子,刘贵是北齐神武帝高欢的旧人,高演任命刘洪徽为尚书右仆射很显然是让高欢留下的那些老臣们放心。

    封晋升高孝珩、高长恭为王,为永安王、上党王平反,则显然是在收买宗室的人心。

    只不过,高演为永安王、上党王平反,虽然获得了宗室皇族的支持,然而却让高演高湛兄弟二人之间的关系出现了一些裂缝。

    永安王高浚、上党王高涣与高演、高湛同样都是高欢的儿子,不过生母并非娄昭君。

    而且高浚和高涣可以说是高涣的儿子中极富雄才大略的两人,且在在民间和宗室之中都享有盛名,然而也正是因为这样,让文宣帝高洋担心二人会威胁到自己,将二人关押了起来。

    而高湛与二人也素有间隙,在关押的期间一直像高洋打着两人的小报告,直接促使了高洋下定决心诛杀二人。

    二人被杀之后,其王妃也被配给了高洋的奴仆,上党王高涣的王妃李氏,就是那时被迫下嫁给了之前和张忘见过一次的冯文洛。

    收买完了人心,恐怕就是高演登极的时候了。

第一百一十八章 李氏

    冯文洛身为清都府丞,王命到了他的府上时他正在清都府当值,而李氏接到了王命之后,一刻不停的便回到了高涣原来在邺城的王府之中。

    所以等冯文洛下了值守,回到了自己家中这才知道,自己的小妾李氏已经重新成为了王妃的身份,回到了上党王府之中。

    得知消息的冯文洛,兴奋的当天晚上喝了个大醉,第二天一早便打扮妥当带着几个随从向着上党王府而去。

    要知道李氏被高洋赐给他为小妾已经有三年的时间了,这三年里他已经把那个一来时要死要活的刚烈王妃调教的恭恭敬敬,自己说什么就是什么。

    既然常山王恢复了李氏的身份,让她重新回到了上党王府,那高涣之前的财富自然也重新归李氏这个王妃处置了,一个亲王的财富会是多么的巨量,冯文洛想都不敢想。

    不说别的,就是那占据了半个里的上党王府就不是用钱可以买到的。

    如今这些东西都成了李氏的,按照李氏之前对自己的态度,自己过去只要一开口,上党王遗留下的财富不就是自己的吗。

    冯文洛兴冲冲的去了上党王府上,到了那里敲门之后冲着王府的门子趾高气昂的说道:“去告诉李氏,就说他的主人来了,叫她赶紧出来迎接。”

    那门子虽然摸不清冯文洛的底细,然而见他如此托大也不敢拖延,当即跑回去禀报了李氏。

    此时李氏正在一个老妇的陪同下吃着早饭,这个老妇是李氏的奶妈,在她出嫁的时候也随着她一起来到了上党王府。

    高涣被杀之时,虽然李氏被高洋强令成为了冯文洛的侍妾,不过上党王府却是收归了皇室成为了一处皇家别院,也因此府上的下人们依然都还待在府上。

    “都过去了,以后就好了……”看着李氏依然狼吞虎咽的吃着王府精心烹调的早饭,那老妇在一旁一边安慰着一边还时不时的擦拭一下自己眼角的泪珠。

    一想到昨晚上见到的李氏身上的景象,从小把她带大的老妇人便忍不住落泪,这孩子去冯文洛那三年是遭了多少罪啊。

    就在这时,府上的门子在外面禀报道:“禀王妃,府外有一人让您去见他,说是您的……您的……主人。”

    “大胆,何人敢自称为王妃主人。”听到禀报那老妇当即怒斥道。

    然而李氏却是突然间脸色变得煞白,就连眼神在这一刻也是呆滞了起来。

    “一定是他追来了,一定是冯文洛追来了,阿姆我该怎么办!”李氏一脸惊慌的冲着那老妇求救的道。

    “那狗奴才竟然还敢来上党王府!”一听是冯文洛来了,那老妇当即怒火冲天。

    “王妃,现在你可是上党王妃,身份尊崇,他冯文洛不过是一个区区从五品的清都丞而已,又有何惧之!”

    李氏是因为在冯文洛的淫威下生活了三年,一听到冯文洛的名字,下意识的便有些恐惧,然而经自己的奶娘一说,李氏也慢慢的反应了过来。

    之前自己被他折辱而无能为力是因为自己被剥夺了王妃的名号,被迫成为了他的侍妾。

    然而如今形式可变了,自己是上党王王妃!

    “王妃,若是这冯文洛识相躲在家中不出来,我们还奈何不了他,但是她竟然敢到王府中来,这可是上天给您的报仇的机会啊。”那老妇继续劝道。

    经过老妇的一番开导,李氏脸上的恐惧也渐渐的褪去了,一股浓浓的恨意慢慢的爬上了她的脸。

    “去将冯文洛带进来。”李氏咬牙切齿的说道。

    那门子一走,李氏便当即站起来身来冲着老妇说道:“阿姆随我一同去院中看看吧。”

    ……

    “随我来吧。”那门子去了一会便重新返了回来冲着冯文洛说道。

    冯文洛当即满心欢喜的随着那门子来到了上党王府正殿之前的小院中里。

    不过到了这里,冯文洛也感觉到了氛围有些不对。

    自己玩了三年的上党王妃李氏如今站在正殿的台阶上面,在她下方的列着两队奴仆,每一名奴仆手上都拿着棍棒气势汹汹的看着自己。

    “我听说你重新回到了王府,特意过来看看你,续一续三载的夫妻之情。”冯文洛在这等情景之下也没敢像之前自己想的那样继续拿李氏当自己的奴婢看,说话也是有些服软的意思。

    然而冯文洛刚说完,李氏却是大声笑出了声来,笑着笑着两行清泪便从她的眼角流了下来。

    李氏一边笑着一边流着泪说道:“夫妻之情?你这三年又何曾把我当做你的妻子,我这三年犹如身处地狱。

    我遭逢大难,身受其辱,只恨无自裁之勇,随先王而去,幸圣明恩典,得以重回王府,你是什么狗奴才,还想来折辱于我。”

    说完,李氏冲着左右的仆人厉声吩咐道:“给我打,狠狠的打!”

    听到王妃的命令,上党王府上的那些下人们立即挥舞着棍棒冲着冯文洛下了手,打的冯文洛不断的哀嚎求饶。

    不多时冯文洛的身上便被打的血肉淋漓,李氏看着冯文洛的惨状,在一旁却放声大哭了起来,仿佛自己这三年里收的所有折磨在这一天都还回去了。

    等到那些仆人们停下了手来,冯文洛在地上躺着已经一动不动了。

    一个胆子大些的奴仆将手放到了冯文洛的鼻子上试探了一下,冲着李氏禀报道:“王妃他还有气,不过四肢已经都断了,能不能活下来难说。”

    一听下人的禀报,李氏突然间再次呆滞了起来。

    冯文洛竟然差点让自己打死,虽然就凭他对自己做的那些事情百死莫赎,然而他终究是朝廷的命官,若是自己仅仅是打他一顿出出气,还没什么事。

    然而若是将一个从五品的朝廷命官直接打死,那事情就大条了。

    方才光顾着自己报复冯文洛对自己的折辱,没有及时制止仆人们的举动,如今冯文洛已经被打的进气少出气多,她的委屈也发泄的差不多了,才想起了事情的严重性。

    看到李氏这一神情,那老妇赶紧过来紧紧握住了李氏的手。

    “阿姆,我将朝廷命官打死了,我会不会被重新赐给别人为妾。”李氏一脸惧怕的说道。

    “放心,不会的。”那老夫拍着李氏的手背安慰道。

    “你们唤进冯文洛的随从来,让他们把冯文洛先抬回去吧。”那老妇冲着仆从们说道。

    说完便搀扶着李氏回到了屋内。

    “阿姆,要不我逃走吧。我真的不想再过那样的日子。”李氏此时还没有从自己打死了朝廷命官的恐惧中出来,竟然起了逃走的主意。

    “王妃,事情还没到那一步。”

    “那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李氏紧紧的抱着自己奶妈的胳膊说道。

    “我们可以去走走长广王的路子。”那老妇想了想说道:“如今邺城乃是长广王留守,长广王是先王的弟弟,若是长广王发话,区区一个清都丞的死算不得什么。”

    听到老妇的话语,李氏的脸上顿时兴起了一股希望的光芒。

    “不过我听说长广王如今正住在邺宫东馆之中处理政事,如今太皇太后等人都去了晋阳,我一介女流又怎么进的了皇宫。”

    紧接着李氏便想到了问题的关键,若是太皇太后在邺宫,自己可以以拜见太皇太后的名义去宫中,然而如今宫中女眷去了晋阳,自己一个女子若是单纯去邺宫求见长广王高湛一个男人,恐怕为了皇室的名誉高湛也不敢见自己。

    “王妃可以去找张忘。”那老妇冲着李氏说道。

    “张忘是何人?”

    “张忘不但是长广王高湛的亲信,据说还是长广王王妃胡氏的义弟,深受长广王信任,王妃可以去见张忘,让张忘代您向长广王说和。”

第一百一十九章 畜生

    “上党王府?”

    “没错,那两人就是自称是上党王府的下人,有事过来求见官人。”面对张忘的疑问,孟其肯定的说道。

    “有何事你尽管说就是了。”看孟其说完之后欲言又止的样子,张忘摆摆手继续说道。

    “那两人虽然穿着男子的衣装,梳着男子的发髻,不过一说话就听的出来,应该是两个西贝货。”

    “女的?”张忘心中有些疑惑。

    “唤她们进来吧。”

    ……

    不一会,孟其便领着两个穿着下人衣装的人进到了张忘的大厅。

    进来之后,孟其也是十分识相的关上了门退了出去。

    不用孟其提醒,张忘一看两人没有喉结的喉咙,便知道两人是一老一少两个女子。

    “臣张忘见过王妃。”没等两人说话,张忘便当先冲着那年轻女子行礼道。

    既然两人表明了自己是上党王府的人,那来人的身份便很明确了,除了刚刚从冯文洛那里回去的上党王妃便没有其他人了。

    若不是王妃亲临,不论是派真正的仆从还是安排两个侍女过来,都没有必要女扮男装故意隐瞒自己的身份。

    毕竟若是让朝野知道,堂堂上党王妃偷偷去了一个外臣家中,各种流言蜚语绝对少不了。

    张忘上来就点出了她的身份,让李氏顿时有些不知所措。

    “张将军之才果然名副其实,既然您已经知道了我们的身份,老妇和王妃也就直说了,我们二人来此是为向将军求救而来。”见李氏没有答话,随行的那老妇代替李氏说道。

    这会李氏也是回过了神来。

    “还请将军救我。”李氏亦是冲着张忘行礼道。

    “王妃快快请起,您这是折杀我张忘了。”见李氏冲着自己行礼,张忘赶忙亲手将李氏扶了起来。

    见张忘丝毫不避讳的亲手将李氏扶了起来,一旁的随行的老妇眼神立即有些凌厉之意。

    张忘竟然胆敢直接接触王妃的身体,虽然仅仅只是手臂。

    不过见李氏也没有丝毫的拒绝,她也只能强忍着没有发作。

    “王妃身份尊崇,又有何事是张忘能够帮上忙的。”张忘客气道。

    “冯—文—洛……”

    张忘说完李氏从自己的嘴里缓缓的蹦出了这三个字。

    “您把他打了?”张忘随口回道。

    李氏回到了上党王府后,冯文洛自我感觉良好,继续过去纠缠李氏,被打了一顿是张忘上辈子就知道事,而且张忘之前在将方明请来时,与冯文洛还有一些矛盾,对他的一些记载自然是回想过数次。

    故而此刻李氏一说冯文洛这三个字,张忘下意识的说出了这句话。

    张忘这一说,李氏和那老妇几乎同时抬起了头看向了张忘的方向。

    传说张忘有大才在身,在诗文上甚至能够压服琅琊王氏当代的传人,如今两人却是真的服了。

    竟然单凭一个名字,便知道自己将他打了。

    “将军明察,冯文洛一早去王府羞辱于我,我一时气愤令人将他打了一顿。”李氏机械的点点头回道。

    “王妃多虑了,以王妃的身份,又是冯文洛自己送上门的,打了也就打了。”张忘宽慰道。

    “我打的有点狠。”

    “有多狠。”

    “他的四肢都断了,也许活不长了。”李氏小声的回应道。

    张忘一听李氏的回话,也是顿时感觉有些头疼。你说你打他一顿也就是了,然而若是将一个朝廷命官打死,那事情可就大发了。

    “请将军代我向长广王说和一番,妾身感激不尽。”李氏再次向着张忘行了一礼继续说道:

    “妾身知道此来有些唐突,不过我是真的走投无路了,还请将军救我一命,妾身愿以上党王府在漳水边的三千亩良田相谢。”

    张忘看了一眼一脸诚恳地李氏,心中想到看来她是真的不知道,当初上党王高涣的死,也有高湛的一份功劳在里面,若不然她也不会升起走高湛路子的主意。

    可以想象,若是就这么直接过去找高湛求情,说上党王妃将冯文洛打的快挂了,恐怕李氏最轻也得落得个贬为平民的处罚。

    就在张忘思索着里面的门门道道之时,就听见那老妇声音惊慌的说道:“王妃不可。”

    张忘下意识的一抬头,结果看到一副让他有些血脉喷张却又不忍直视的场景。

    血脉喷张是因为,对面的上党王妃李氏此刻已经将自己外面穿着的那一件下人衣袍褪了下来露出了自己整个上半身的胴体。

    说是不忍直视那是因为,那原本应该美妙无暇的身体上,却是布满着各种各样的伤痕,那两处丰满之处更是布满了淤青。

    张忘看了一眼的功夫,那老妇已经冲过来将衣袍重新披到了李氏的身上,并用自己的身体挡在了张忘和李氏之间,帮李氏重新整理好衣袍。

    “王妃你这又是何苦呢?”那老妇一边给李氏整理着衣袍一边带着责怪的语气冲着李氏说道。

    此时上党王妃李氏也是默默的流下了泪来。

    “将军,那冯文洛根本就是一个畜生,我身上的伤不仅有他本人留下的,很多甚至是他府上的奴仆。”李氏含着泪冲着张忘说道:

    “只要将军能够救我一命,我愿意以这残花败柳之躯侍奉将军。”

    说着李氏再次绕到了那老妇的前面,一把将自己的衣领撕开将自己布满伤痕的饱满面向着张忘说道。

    而那老妇也是立刻冲过来抱住了李氏,哭着说道:“王妃我们走,我们没必要在这求这个刻薄之人,老身只求你不要再作践自己。”

    说完便拉着同样泪水肆流的李氏,向着大厅之外走去。

    “王妃请留步。”就在两人即将走出厅堂之际,突然间就听一直立在那里不动的张忘开口喊住了两人。

    “这个忙我帮了。”张忘冲着李氏说道。

    张忘之所以决定帮这个忙,主要还是因为看到的李氏身上的那些密密麻麻的伤痕。

    李氏是上党王妃,其姿色自然艳丽绝伦的,不然也不可能被选为王妃,然而就这样一个娇美的女子,在冯文洛那里竟然遭受到了这等非人的虐待。

    在张忘看来,干出这等事情的冯文洛已经不能算是一个人了,完完全全就是一个畜生。

    虽然张忘也不认为自己是一个好人,然而至少自己不打女人,不像冯文洛一样以凌虐女子为乐。

    当张忘看到李氏身上的伤疤之时,张忘心软了,奸佞也不能没有人性不是。

第一百二十章 上眼药

    李氏从张忘这里出来,当即便同那老妇一道去了彭城王高浟府上。

    高浟虽然封地在彭城,然而因为高浟身兼司州牧一职,所以基本上常驻邺城的府邸。

    让李氏去找高浟自然是张忘的主意,冯文洛是清都丞,清都属于司州管辖,他被打的半死无论是按程序上报还是他的家属去告状,最终都脱不开司州这一道程序。

    正常情况下自己的下属被人差点打死,作为老大自然要第一时间站出来替他伸冤,然而从上党王妃李氏的优势来讲,高浟却是故去的上党王高涣的兄长,而且张忘若是没有记错的话,与高湛不同高浟对自己的兄弟们是十分的和善而且为人比较正直。

    若是让他知道冯文洛将自己的弟媳折腾成那样,恐怕高浟就是不替李氏出头也不可能帮着他对付自己弟弟的遗孀。

    而张忘自己则在李氏离开之后径直向着邺宫而去。

    ……

    邺宫,东馆。

    作为高湛处理政务之所的东馆,此刻却是一片狼藉,各种珍惜的孤本书籍散落了一地,原本应该在好好摆放在醒目位置的各种器物也早已经支离破碎的。

    这已经是第二次了,昨天高演赦免永安、上党二王的旨意到来之时,高湛已经将整个东馆砸了一遍了,宫内的宦官宫女连夜又换上了一套崭新的。

    然而高湛一早刚刚处理了两个鸡毛蒜皮的小事,不知怎么着又想起了这一档子事,然后又被愤怒的高湛砸了个稀巴烂。

    “和士开,你说高演究竟是要做什么,给高浚和高涣这两个小子平反,让我还怎么在朝臣中立足,朝中谁不知道当初是我劝先皇杀的他们两个。”

    此时一身肥肉的和士开正战战兢兢的跪在高湛的脚下,听着高湛直呼高演的姓名,熟知高湛性格的和士开知道这会高湛已经是气急了,这等时刻必须要顺着高湛说话。

    “王爷说是啊,常山王这一次赦免二王定然没有安什么好心。”和士开顺着高湛说道:“要不等他们二人的尸骨安葬好,我安排几个摸金之匪,去将他们的墓葬挖了给王爷出气。”

    高湛听完和士开的建议,沉思了片刻后说道:“这个主意不错,这件事情就交给你了。”

    “记住两人的骨头直接喂了狗便可。”高湛冲着和士开补充道。

    “王爷我办事您就放心吧,保证两人的尸骨一点渣子都剩不下。”和士开看着高湛同意了自己的计划,当即拍着胸脯保证道。

    就在这时东馆之外一个侍卫冲着高湛禀报道:“王爷,轻车将军张忘求见。”

    “张忘过来作甚?”高湛眉头微皱嘀咕了一句。

    这几个月以来,高湛居在东馆中,一向有些懒散又没有具体职事的张忘根本没有来过,反而是身为高湛王府参军的和士开来的更加频繁。

    “张将军定然是通过宫里的人,知道王爷心情不好,赶紧过来宽慰一下王爷。”和士开在一旁补充道。

    听完和士开的话高湛眉头皱的更加深了。

    虽然和士开说张忘是来宽慰自己,看似在帮着张忘说话,然而他在前面却不动声色的加了“通过宫里的人”几个字。

    听在高湛的耳里便是张忘买通了自己身边的下人,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张忘的监视之中。

    不说是位高权重的王爷,恐怕就是一个小小的黔首也不愿让自己的活在别人的视线之中。

    “去叫张忘进来。”高湛沉思了一会后冲着门外吩咐道。

    虽然高湛没有明着表露对张忘的厌恶,然而抹眼药这种事情,深谙其道的和士开也知道是一项水滴石穿的事情,只要自己持之以恒的坚持下去,迟早有一天自己会重新成为高湛的第一宠臣。

    “王爷,我在城外的时候也听说了一件事情不知道该说不该说。”那侍从去引领张忘的时候和士开继续冲着高湛低声说道。

    “嗯?”高湛盯着和士开嗯了一声。

    “我听说王妃这几个月动不动就派人将张忘唤到王府中去,外面人可是议论纷纷啊。”

    “啪。”的一声,高湛一巴掌拍到了和士开的脸上。

    “张忘是王妃的义弟,弟弟看望阿姐天经地义,什么时候轮到外人说三道四!”高湛面露凶光的冲着和士开说道。

    “是是是……”和士开捂着自己有些红肿的脸忙不迭的应道。

    张忘这一阵子三天两头的去自己府上,去了就进到王妃的寝室,作为王府的主人高湛虽然不在府上但怎么会没有人向他禀报。

    虽然高湛明白两人可能已经发生了什么,然而高湛却是隐隐的有一种愿望达成的快感。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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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朝奸佞介绍:
重生北齐,却未想此身竟是一个败尽家财的败家子,甚至连不离不弃的小丫鬟都抵给了妓院。
刚刚重生的张忘,第一个紧要问题就是如何保住自己的小丫鬟。
第二便是如何在这被称之为“禽兽王朝”的北齐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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