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伟文与两名助理交换了几个眼神，然后道。
“这不能够，生意谈不成，饭还是要吃的，就当是朋友间联络感情吃顿饭嘛。”
他这话一出，肖妍菲又吃了一惊。
她原以为，自己好友提出那么过份的价格，这位陈总，怕是要拍桌离开了。
结果却出乎她意料之外。
听陈伟文这话，似乎，还是想再争取一下的。
也就是说，柳慕秋提的价格，他们虽然意外，但却还在他们可以争取商讨的价格范围之内。
心里暗暗佩服柳慕秋的犀利和手段。
于是，她完全不说话，交由柳慕秋掌控全局。
“对，生意谈不成没关系，就当是多交几位朋友了。这次的故事不合适没关系，也许下个故事，双方能一拍即合。”
柳慕秋应对自如，谈笑风生，仿佛刚刚他们并没有因为价格谈不拢而剑拔弩张过。
就算合作不谈了，大家的话题，仍旧围绕着双方感兴趣的动漫行业发展趋势力侃侃而谈。
在几天之前，柳慕秋在这方面的认知约等于空白。
恶补了几天之后，凭着她过人的记忆力和强大的分析消化力，居然，和陈伟文几个聊得热火朝天。
肖妍菲以为并不会愉快的一顿饭，聊到后来，陈伟文恨不得和柳慕秋称兄道弟了。
到饭吃得差不多了，大伙儿的关系，眼看着亲近了不少，熟络了不少的时候，陈伟文给自己倒了杯酒，站起来敬柳慕秋。
“柳小姐，这一杯我敬你和肖老师！你俩给个爽快话，这版权，多少钱能卖？”
肖妍菲本来正在喝茶，一听这峰回路转的问话，一下没忍住，把茶给喷了出来。
柳慕秋忙给她递了纸巾，自己端起茶杯与陈伟文的杯子碰了碰。
“陈总，我这人，向来有一说一，刚刚说的价格，已经十分优惠，以我对你们制作公司的了解，你们这五年来，所有制作的影视作品，都盈利颇丰，我们的作品要是能与贵公司合作，是我们的荣幸、读者的福音。”
“但陈总你应该也知道，创作是件非常耗费心神是的工作，我们创作的价值，只有和作品的盈利能力挂钩，才能更直接地刺激作者继续创作。”
柳慕秋这边，显然，是寸步不让。
陈伟文那边，却依旧想再磨磨。
“柳小姐，你说的都有道理，但我刚刚也说了，这作品的盈利预估并不高。”
柳慕秋笑着摇摇头。
“不，陈总你只是有所保留，而且，你忽略了原著粉本身就是个巨大的群体，这一百万版权费不是白白要你们的，我们的作者会全程参与到编剧工作，可以最大范围地，保留作品精髓，也就等于是留住了原著粉，陈总去看看这个故事的阅读量，就会明白，这个群体的盈利能力，不可估量。”
柳慕秋这番话，别人听了，可能觉得是在画大饼。
但陈伟文作为一个资深的业内工作者，清楚知道她说的，都是实话。
而原著粉的盈利能力，他们不是看不到，而是刻意隐藏了这部分。
只有这样，他们才能更好地压价。
本来，肖妍菲那样的技术宅，给六十万，也心动了。
但眼前这位，显然，并非是技术宅，而是，一位久经商场的老练商人。
直到这一刻，陈伟文才有了自己遇到了强悍对手的自觉。
“柳小姐，虽然，我们真的很喜欢这个故事，但这条件，我们实在没办法运营得了。”
柳慕秋笑着点点头，“我明白，这也代表，我们的故事，吸引力和号召力还是不太够啊。”
转头又跟肖妍菲说道。
“我们回去，得和作者好好沟通一下，创作作品，要尽量大众，以适应更大的市场。”
她这话，听起来像是说给肖妍菲听，但事实上，却是说给陈伟文听的。
饭终于吃完，账是陈伟文结的。
结完账，大家有说有笑地一直到了停车场。
然后挥手道别，各自上车离开。
肖妍菲上车之后，甚是心虚地问柳慕秋。
“这价格，是不是真的太高太高了？”
柳慕秋搂搂她肩膀，“放心，如果他不回头谈价格，我就按刚刚说的价格，卖下你们的版权是，然后自己投资制作成大电影和剧集。”
肖妍菲眨了眨眼，“你的意思是，如果陈总愿意给那样的价格，你就不投资了？”
柳慕秋点点头。
“那位陈总，不缺资金的，我来这一趟，是想要告诉你，你们的作品，值得一个好价格，即使不是我，别人也愿意花这笔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