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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鱼歌     与狼共枕:霸道总裁的挂名妻txt下载     与狼共枕:霸道总裁的挂名妻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2章 他非礼我在先(加)

    第2章 他非礼我在先

    帝都 市政医院 急诊部

    顾筱筱战战兢兢地站在抢救室的门口,还有其他两位同事,是送刘伟來医院的,他们满头大汗,一会儿看看顾筱筱,一会儿又互相看看,满脑子的疑惑。

    肖芸捏了捏拳头,手里还是湿湿滑滑的,红红的是血,白白黄黄的是……她觉得很恶心,真tm恶心,“我去一下洗手间。”

    刚转身,看到陈部长快步走來,她连忙低下了头,“部长……”

    陈部长看了看低头的三人,他严肃地瞪着顾筱筱,“怎么回事,啊?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她也觉得很诧异,闻所未闻,她艰难地开启着唇齿,“部长,是刘伟……他他他非礼我在先,我才误伤他的。”

    “误伤?”陈部长有些汗颜,活了半个世纪,从來沒听说过这种事情,“顾筱筱,你可真厉害啊,你这是在创伤界开辟了新领域啊,你在工作上能不能开辟一下新领域?”

    顾筱筱憋着委屈,厚着脸皮说:“部长,我正在加油。”

    “你……”陈部长叹了口气,这里是医院,他也不能在这里责骂属下,“刘伟怎么样了?”

    “在里面动手术,医生说送來得比较及时,看看能不能接回去。”

    接回去,这都能接回去?顾筱筱暗暗低估,她心里七上八下的,不知道刘伟会不会找她算帐,肯定会了,不知道要不要付法律责任,唉,只能听天由命。

    回想起來,就跟做梦一样,她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她是今年的新晋员工,除了自身的努力之外,运气也算不错。办公室里男多女少,原本少数的几位女性都是三四十的妈妈,她一个年轻的长得也对得起观众的小姑娘,自然成了办公室里的香饽饽。

    筱筱知道,办公室里有好几个男同事都喜欢她,或是出于男女之情,或是别有用心,不过,她只管做自己的工作,别人的事情,她不管,也管不着。

    这个刘伟,是部门里出了名的大龄剩男,按理说一进这种国家机关上班,给介绍的姑娘多的是,不应该三十四岁还单着。可是,一看刘伟那挫样,筱筱一点都不奇怪他为何至今单身。

    用八个字概括刘伟,那就是----尖嘴,猴腮,歪眼,塌鼻。

    筱筱知道,打她第一次走进这个办公室,刘伟就看上了她,她绝对不是自作多情,刘伟那猥琐的表情不光她察觉了,旁人也都察觉了。

    但是,刘伟并沒有明说,每一次因为公事有接触,他总是幼稚地用一些黄色笑话想引起她的注意。

    筱筱打从心底讨厌这种男人,你人可以长得丑,但是素质道德都丑的人,实在令人无法容忍。

    午休的时候,筱筱刚从洗手间出來,就被刘伟堵在了门口,“筱筱,我找你有事谈。”

    “什么事非得在厕所门口谈?”讨厌一个人沒有理由,无论他说什么做什么,她都觉得讨厌。

    中午他们有饭局,刘伟呼吐的气息带着酒味,但筱筱敢肯定,刘伟绝对沒有喝醉,中午的饭局一般都会克制一下的,他就是在借着酒劲耍耍流氓。

    “筱筱,我知道你暗恋我很久了……”纳尼,顾筱筱以为自己听错了,可是刘伟还在说,“其实我也喜欢你,你不跟我表白,那就由我來,男人本來就应该主动一点。”

    顾筱筱真想一拳打过去,做你的黄粱美梦吧,我暗恋你,我眼睛瞎了都不会看上你!筱筱带着怒气,重重地说:“刘主任,我还有事情要做,请你让开。”

    平常碍于他是领导的身份也不敢多说什么,但现在这样太过分了,办公室性骚扰啊。

    “诶,现在是休息时间,坐办公室的人不要整天对着电脑,要适当的休息。”刘伟眯着眼睛,用他自以为很魅惑的眼神盯着顾筱筱看。

    可在顾筱筱看來,这压根就是鬼魅,她的声音提高了一倍,好让其他人听到了过來解围,“刘主任,请自重,这里是女厕所。”

    谁知,筱筱这一喊,刘伟伸手便捂住她的嘴巴把她推进了女厕所,还用脚一踢关上了门。

    “嗯……”筱筱掰下他的手,大喊着,“刘伟,你干什么?!”

    当危险來临,女人的反抗只会勾起男人更大的征服欲。

    刘伟双手分别抓住她的手腕,将她紧紧地扣压在墙上,压低的声音粗狂而又急促,“筱筱,别玩欲擒故纵这一招,大家都知道你喜欢我,用不着躲藏了。”

    我呸,顾筱筱真想把他的脑袋压进马桶里去,“刘伟,就算全世界的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会喜欢你。”

    刘伟邪笑着,现在不但眼睛是歪的,嘴角也是歪的,还歪得巨丑。

    身体紧贴着,不断摩擦着,筱筱明显感觉到刘伟的下体硬硬的,坑爹的,大白天的还敢在女厕玩非礼啊。

    当一个男人跟你來硬的,你绝对抵抗不了。

    刘伟双手改为一只手,轻而易举地扣住了她的双手,空出來的一只手,从她的肩膀一路往下摸摸到了腰间,然后,他竟然直接去解自己的皮带。

    筱筱满是惊慌,这个刘伟一定是疯了,他要是敢对她怎么样,她一定会让他后悔。

    “筱筱,陈部长明年就要退了,部长这位置非我莫属,你就答应我吧,我这位置给你坐。”

    简直是笑话,他竟然还无耻地跟她谈起了条件。

    刘伟的皮带一解,宽松的西裤一下就挂了下來,筱筱惊恐地睁大了双眼,下巴被他钳着,连带嘴巴也被他捂着,她连救命就喊不了。

    刘伟的用他那坚挺的下体不断顶着她的大腿,手还不安份地扯她的领口。

    筱筱眼角流下一串眼泪,之所以那么的讨厌刘伟,除了他丑陋的外貌和比外貌还丑陋的人品之外,她曾经亲眼看到刘伟在女厕所用同样的招数对付另一个女同事。

    当时她懦弱了,在这种单位,人人都是有背景的,一个个不比工资只比靠山,就算是一个影印小妹,也说不定跟哪个部门领导有着什么裙带关系,所以她装作沒看到,调头就走了。

    她还清楚地记得那位女同事无助的眼神。

    风水轮流转,如今轮到她了。

    或许外面也有人,这么大的声响肯定有人听到,可是谁都不敢救她。

    因为刘伟,是明年顶替陈部长的人选。

    顾筱筱紧闭了一下眼睛,再次睁开的时候,一双姣好的杏眼带着怒火,她不顾三七二十一挣扎着,刘伟顾着下面就放松了上面,她挣出了右手,往下一钳,也不知道抓住了什么,她只知道是硬硬的东西,顶得她想吐的那东西,用力地一扯。

    “啊!”刘伟惨烈的叫喊声响彻了整个女厕所,连回声都听得出痛楚。

    筱筱吓死了,但更多的是解脱的轻松,混蛋,早就想揍你一顿了,你敢占我便宜,也不问问老娘是干什么的,老娘练过擒拿。

    刘伟大喊着倒地,裤子挂在脚踝处,双手捂住裆下,在地上打着滚。

    外面终于有人來了,见状,一个个又是错愕又是想笑。

    “破了破了……破了……”刘伟痛苦地说,额头冒着豆大的汗珠。

    筱筱还沒有反应过來,感觉手心里粘乎乎的,她一看,“吼,这是啥?”再看看地上,刘伟的屁股下面流出血來,他捂着的地方正在流血,想笑,不能笑,想哭,哭不出來。

    刘伟痛得昏死过去,同事们见事态严重,终于不敢再笑了,两个男同事进來帮他穿上裤子,抬着他出去了,顾筱筱也跟着,毕竟这事跟她脱不了干系。

    抢救室门口,顾筱筱鼓足了勇气对上司说:“部长,真的是刘主任非礼我在先,我是为了自保,才措手伤了他的……他的命根子,你看,我脖子里和手腕上都是伤,这都是证据。”

    当时沒有感觉到什么,现在感觉到痛了,也有了淤痕出來,她就不相信,在天子脚下,刘伟还能只手遮天,不就是有个当首长的表舅么!

    陈部长看了看她的伤,又看看紧闭着的手术的门,重重地叹了口气,“唉,这事儿光彩吗?!太丢脸了,我们教育司要出名了!”

    筱筱支支吾吾地说:“教育司本來就很出名。”

    陈部长瞪了她一眼,“这事已经惊动了莫司长,你好好想想该怎么跟莫司长解释。”

    筱筱不敢再说,莫司长是新闻司最大的领导,也是她的顶头上司,她进单位这么久还沒有见到过他本人。因为这事去见大领导,太丢人了。

    正说着,手术室的门开了,穿着手术衣的医生走了出來,“你们哪位是病人的家属?”

    “他家人正在路上,我们是他的同事。”

    “哦,是这样的,病人的左侧睾丸整个被拽了下來,现在已经接了回去,需要住院观察,家属來了之后赶紧去办住院手续。”

    纳尼,这都能接回去?!筱筱的小心脏稍稍放心了些,接回去总比掉了要好,她发誓她绝对不是故意的,谁会无缘无故把人家的蛋蛋拽下來啊。

    医生托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眉头也皱着,看來事情并沒有说的那么简单。

    两个男同事不自觉地对视一眼,想笑,憋住,必须得憋住,真蛋疼啊。

    陈部长的脸色都绿了,他严肃地交代着:“医生,这件事情请务必保密。”

    “放心,我们明白,病人的具体情况我还是跟家属说吧,要保护病人隐私。”

    “好,那就劳烦你了。”

    “应该的。”

    顾筱筱借机偷偷地朝里面看,护士们正在善后,中单上面全是血,看得她小心脏又狂跳起來。

    完了,我顾筱筱,完了!

第3章 我们之间没有代沟

    第3章 我们之间沒有代沟

    莫以洋连夜赶回了帝都。

    实在是闹心得很,终于抽出两天时间的空档回了一趟上海,这屁股都还沒有坐热,一通电话又被叫了回去。

    若是平常,他肯定会破口大骂,不过今天,他反而要感谢这个捏爆刘伟蛋蛋的女同事。

    关于沈小涵,一两句话也说不清,但他扪心自问,他并不亏欠她。

    当初,他也是下定了决心要对她负责,他也是真心要娶她为妻的,可是,沈父硬要逼着他入赘当上门女婿,他接受不了。

    原以为时间久了,等孩子出生,固执的二老总会松口,谁知,沈小涵竟然听了她母亲的唆使,瞒着他去医院把孩子给流了。

    他心痛,更加心寒,别看沈小涵柔柔弱弱与世无争的样子,她的心眼却多得很。

    当时他给了她两个选择,一是跟他去帝都,等他在那边工作稳定了就结婚,毕竟睡过,他还是愿意负责的;二是分手,大家好聚好散。

    莫以洋记得很清楚,沈小涵选了分手,是她自己选了分手,沒人逼她。

    唉,女人心海底针,说了分手又变卦。

    然,男人一旦下定决心,是九头牛都拉不回來的,莫以洋毅然辞去fd大学的职务,北上去了帝都。

    他的家族在那里。

    这些年來,沈小涵往他的邮箱里面发了不计其数的求和信,一开始他还有些内疚,但时间一久,他也麻木了,來來回回都是一样的话,他倦了,看都不想看。

    这次之所以回來,也是因为叶柯打电话给他,说沈小涵为了问出他的下落,竟然去辰辰的幼儿园拦截辰辰,这几近变态的行为令他越加的反感,他想好好找沈小涵谈一谈。

    他想劝她放过他,也放过自己。

    “沈小涵,你给我老实点,我现在有事要回去,三天,三天之后我们好好谈谈,你敢再去骚扰叶柯一家,我这辈子都不会见你!”

    当时在餐厅,他撂下了这么一句话,就赶紧走了。

    如此极品的女人,他服了,都是年轻猖狂时候犯下的错啊!

    一下飞机,明显的寒意令他更加清醒,帝都比上海,更加的冷。

    四年前选择离开,四年之后的今天,他更加不会回头。

    沈小涵,我从未爱过你,抱歉,爱不上!

    “我刚下飞机,刘伟他怎么样了?”

    “司长,刘伟经过手术命是保住了,但是那个东西碎了一个,虽然及时抢救接了回去,但碎了就是碎了,还好还有一个……以后的性功能势必会有所影响,而且这名声传出去,也不好,他的表舅是军区的首长,连夜赶去医院看他,老首长亲自发话,要您好好调查调查。”

    莫以洋皱了皱眉头,他一个教育司的司长,是管教育的,又不管人事纠纷,要他调查什么啊,“报警了吗?”

    “沒有,沒人敢,老首长的意思是私了。”

    “那个女同事呢?”

    “回家了,小姑娘也吓住了,是新來的员工,我查过,她沒什么背景。司长,这件事情得谨慎处理啊,老首长盯着,看來不给他老人家一个交代,我们教育司都不会好过。”

    “明天叫她來我办公室。”

    “好。”

    莫以洋心里有数,秘书说的话不无道理,官高一级压死人,老首长虽然沒有明说,但他肯定是站在刘伟那一边的。莫以洋今年才三十三岁,在同等级的官员中,数他最年轻,四年前他像一个空降兵一样到了教育司,短短几年时间他就当上了司长,这其中除了他自身的努力,当然也少不了父亲的力荐。

    这是现实。

    他曾经很反抗父亲的安排,远赴法国留学,回国后去fd大学当老师,这些都是他在逃避。

    不过,年纪大了,玩也玩够了,既然逃避不了,那就只能去适应。

    多年的教书经验令他顺利通过笔试这道最基本的关卡,然后凭着自身的努力和父亲的关系,扶摇直上。

    在机关单位,有许许多多的人,混了大半辈子都只是一个小小的主任。而他,空降,连跳三级,三十三岁当上司长,多少人眼红,多少人在背后看着盯着。

    只要他犯一点点错,自然就会有人跳出來,将他赶下马。

    这第一个就是陈洪杰陈部长。

    年初的时候,老司长因身体原因提前退休,许多人都以为陈洪杰将上任,可是谁都沒有想到坐上司长之位的竟然是一个三十三岁的毛头小子。

    公示一下來,沒有人反对,但是私下,全都是怀疑之声。

    这些,莫以洋心知肚明。

    对于工作,他游刃有余,但是处理人事纠纷,他真的不擅长,也很为难。

    刘伟这个人,整个部门都知道他游手好闲,光拿工资不做事,但他有个军区首长的表舅。

    他找刘伟谈话,老首长就找他谈话,他一点办法都沒有。

    唉,先去了解一下事情再说吧。

    第二天,他早早地起床了,急冲冲地穿上衣服,忽然,他看到窗外完全变了样子,满眼的白色,满眼的纯净。

    昨晚,下雪了。

    他双手放在暖气片上面烘着,相互揉搓了一下,心里默默地感叹着:这么美好的一天,竟然要处理这种鸟事,真飒风景。

    今天是周六,放假,可是顾筱筱依然起了一个早,因为莫司长要见她。

    平常上班都穿正装,今天她专门选了一件便装穿上,粉蓝色的兔毛毛衣,外面套上一件白色的羽绒衣。她有种战士上场赴死的感觉,就算死也要死得漂亮一点。

    从小到大,她一直都沒有让家里操过心,学习成绩一直都是名列前茅,毕业之后顺利考上了国家单位,亲人们都以她为傲。

    可是,如今她即将饭碗不保。

    什么铁饭碗啊,有靠山才有铁饭碗,沒靠山,啥都沒有。

    听说莫司长是依仗他的父亲才当上司长的,这种人还不就是要看上头指示么,刘伟的表舅是军区首长,他巴结还來不及。

    筱筱來到机关大院门口,白绵绵的地面上,有两条明显的车痕印,车痕印子中间看得到深灰色的水泥地面,看样子应该驶过不久。

    周六冷冷清清的,诺大的停车场只有一辆车,黑色的奥迪a6,再看那个特定的车牌,她就知道莫司长已经來了。

    这么早!

    她加快脚步跑进了大楼。

    突然,脚底一滑,她失声大喊,“啊!”

    屁股上传來一阵阵剧痛,太坑爹了,在她还沒有上场之前,就先摔了个屁股开花,凶兆啊。

    雪天路滑,这里原是一个小水洼,遇冷就结冰了,然后又被大雪覆盖着,她一走就滑倒了。羽绒衣上沾了许多的雪,裤子上沾到的是底下的泥,一拍还拍不掉,筱筱简直欲哭无泪,霉运來了,躲都躲不掉。

    办公室里也是冷冷清清的,窗外的寒风嗖嗖地刮着,屋里温度高,她身上的雪很快就化了,羽绒衣和裤子湿了一大片。

    她脱下羽绒衣放在暖气片旁边,裤子就只能将就着。

    司长的办公室在十七楼,她整了一下衣服,战战兢兢地走了上去。

    一般來说,她或许再努力个三年五年,运气好的话才能走上十七楼。

    走出电梯,十七楼的走廊明显比下面的要明亮,连地毯都比下面的高档,踩下去明显更加的柔软一些。

    司长的办公室在最里面,她深呼吸着,经过洗手间的时候,她特意在镜子面前照了一下,她对自己说:顾筱筱,别怕,大不了就是被开除,他们总不至于要了你的命。

    敲门声一响,莫以洋的视线就从电脑上移到门上,他随手按了一下自动开门锁,“哒”的一声,解锁了。

    他倒要看看,能把男人的蛋蛋捏爆的女同事,到底是怎么样的女人。

    门开了,他眼前一亮,是个美女。

    顾筱筱紧张得肌肉僵硬,连问好都忘记了,就这么迈开脚步走了进來。

    司长的办公室,比下面更暖和。

    “莫司长……我,我,我叫顾筱筱。”

    莫以洋看着眼前这个女孩子,及肩的长发,双手相互握着放在身前,手指不断地搅着。可能是刚进暖气房的缘故吧,她的脸颊上有浅浅的粉红色,与她身上那粉蓝色的毛衣很相衬。但是,她的身侧很脏,湿了,还沾着泥,可能是摔跤了,下雪天路滑最容易摔跤。

    娇小的她颤颤巍巍的,像一只受伤的小白兔,莫以洋看得出她很紧张,或许也带着几分害怕,他起身泡了一杯热茶递过去,“先喝点热的,暖一下身子。”

    顾筱筱诧异地抬起头,才站定的脚又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

    莫以洋发挥自己的无敌亲和力,“拿着吧,还要我一直帮你端着?”

    顾筱筱抱歉地低下头,连忙接过茶杯,“谢谢司长。”

    莫以洋挥了一下手,“坐沙发上聊聊吧。”办公桌宽,坐着讲话好像他在审讯一样,他又不是警察。

    顾筱筱哪敢啊,她有自知之明,“司长,你就直接说吧,我有心理准备。”

    莫以洋翘起了二郎腿,笑着说:“说什么?我都还不知道事情的起因经过,我怎么下定论?过來坐吧,今天是周六,你别把我当领导,当朋友吧,我觉得我们之间沒有代沟。”

第4章 相信我

    第4章 相信我

    沒有代沟?去你妈的,三岁一代沟,咱俩起码有三个代沟。什么当朋友,你哄小孩呐,官字下面两张口,想宰我还想让我感激你?沒门!

    顾筱筱走到沙发旁,并不屑坐下來,既然莫司长想了解事情的起因经过,那她就说,她站着,低头俯视着他,“是刘伟非礼我在先,我是为了自保,如果你们要追究我的责任,那我也要追究刘伟的责任。”

    她看着他,莫司长的大名如雷贯耳,可今天一见,还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他具体几岁筱筱也记不得了,总之不会小,可是,他的皮肤紧绷得很,如墨的剑眉,深邃的眼窝,看着看着就会不自觉地陷进去。

    不过,筱筱还是保持着清醒,“莫司长,刘伟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了,我忍了他很久,而且办公室里很多女同事都被他骚扰过。您说要问起因,在我看來,就是风气问題,上面的人不管,下面的人不敢管,他一而再再而三玩弄女同事,您也脱不了责任。”

    她说这是风气问題,她说他也得负责任,真大胆的小员工啊,难怪刘伟会栽在她手上。

    莫以洋笑了笑,放下二郎腿,又拿起茶杯,轻抿一口,“顾同志,你看问題很深啊。”

    顾筱筱不明所以,这司长,是在夸我吗?

    “你别怕,我不会吃了你,”莫以洋知道她在担心什么,虽然她的指责很含蓄,但一针见血,“你放心,如果事情真的如你所说,那是刘伟自作自受。”

    顾筱筱一听,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司长,您的意思是?”

    莫以洋站起來,筱筱只能抬起头看着他,据目测,他比她高了足足有二十公分。

    他说:“其实我知道刘伟的事情,但是我跟你们一样,管不了他,我不是不管,我是管不了。”他强调了管不了三个字。

    吼,绕了这么大的圈子,还不是一样啊,顾筱筱轻笑了下,反问道:“就因为他的表舅是军区的首长?”

    莫以洋不否认这是原因之一,但除了这一点之外,还有其他的,“站在我的角度看,我只能管他的工作,我只要看到他的任务完成,就行了,至于他的私生活以及人品,不在我所管辖的范围之内。顾同志,现在是他人身受到了危害,这危害会影响他一生,就算你是自保,就算是刘伟有错在先,于情于礼,你多少得负点责任的,这跟他表舅是不是首长沒关系。”

    筱筱被他说得越发迷糊了,“司长,您不开除我?”

    “开除你干什么?”

    “我,我以为你们要开除我。”

    莫以洋认认真真地说;“他们沒有报警,想私了,我这不是找你來沟通么。这种事情都要我來处理,烦!”

    顾筱筱一听,心里的大石落了一半,只要不开除她,万事好商量,她也知道自己下手重了,只要刘伟肯息事宁人,赔钱道歉什么的,她都是愿意的。

    “莫司长,只要不开除我,什么都好说。”

    “那首先你得相信我。”其实他老早就想办了刘伟,就是一直找不到合适的理由。

    筱筱也沒有别的选择,“好,我相信司长。”

    “那就去医院,我把老首长约出來,你把事情的原委当面说清楚,找刘伟当面对质。”

    “啊?”今天不但见了司长,还要见首长,那改天是不是还能见到主席?“我我我,首长会不会要了我的命?”

    到底是年轻,关键时刻还是会怯场。

    “我若不在的话,他说不定真的要了你的命,沒事的,我会护着你。”

    筱筱就这样跟着莫以洋去了医院。

    她现在也沒有其他选择,希望这个看起來很公正的莫司长真的是公正的吧。

    雪天路滑,莫以洋开得很慢,筱筱一直缩着头不讲话,要司长开车载她啊,这怎么都说不过去吧。这件事要是真的解决了,一顿饭肯定是少不了的,哎,就当是花钱消灾吧。

    莫以洋转头看了她一眼,小姑娘就是小姑娘,一点人情世故都不懂,他一边开着车,一边跟她闲聊起來,“今年刚毕业?”

    有美女的地方就有话聊,缓解紧张什么的,莫以洋最拿手了。

    筱筱点点头,轻轻地嗯了一声。

    “是什么大学毕业的?”

    “北大新闻与传播学院。”

    “北大的啊,学妹你好啊,我也是北大的。”这谎话说得,脸不红心不跳的。

    顾筱筱心里纳闷了,“是么,我怎么记得你不是北大的?”莫司长的资料,整个新闻司都知道,虽然她并沒有特意关注过,但是不是北大这一点,她还是会记一记的。

    莫以洋笑着说:“我上过北大的党校。”

    “??北大还有党校?那不是中央党校吗?”

    莫以洋一挑眉毛,忽悠不成,转移话題,“呵呵,你学过法语吗?”还是捡自己拿手的说比较好。

    顾筱筱忽然想起來了,“莫司长是复旦的吧,复旦法语系,我记起來了。”

    “额,是啊。”算了,不套近乎了,这丫头机灵得很。

    很快便到了医院,问了护士刘伟的病房号,他们就去了。

    病房是男性泌尿科,住在里面的全是男人,顾筱筱挺不好意思的,眼睛随便一瞄,不是看到医生拿着谁的那东西检查,就是看到护士给谁在插导尿管。

    她一下子就脸红了,低着头紧跟在莫以洋的后面。

    莫以洋穿着一件黑色的妮子长大衣,将他的身形勾勒得更加挺拔和修长,筱筱只觉得站在这样的背影后面,挺有安全感的。

    刘伟住的是单人间的病房,一个护士正好从里面走出來,莫以洋说:“护士,我是刘伟的上司,他的情况怎么样?”

    护士看莫以洋长得英俊,又是上司级人物,她心花怒放,说:“昨天的手术很顺利,应该沒什么大碍了,不过碎掉的睾丸肯定是不能复原的,好在还有一个,不影响以后的生育。”

    “好,谢谢,劳烦你们多照顾了。”莫以洋露出迷死人不眨眼的微笑。

    小护士红着脸,笑笑地点点头,“应该的。”

    两人走近里面,原本准备睡觉的刘伟看到來人,一下子坐了起來,指着顾筱筱大骂:“顾筱筱,你这个贱人,毒妇,我要告你,告到你死为止,老子要你偿命。”

    他嚣张地叫喊着,全然不顾莫以洋在场。

    莫以洋暗哼了一声,“精神不错啊,声音都这么洪亮,看來手术确实挺成功的。”

    刘伟收敛了点,但眼神依然是恶狠狠的,顾筱筱伤害的,是他的男性尊严,他憋着怒气,瞪着她说:“我表舅一定不会放过你。”

    这是一句警告,带着危险,带着威胁。

    莫以洋往后挪了挪,将顾筱筱挡在身后,“刘伟,注意你说话的态度,你自己做过什么你不清楚?你不欺负人家小姑娘,人家还能无缘无故把你弄进医院?”

    这时,顾筱筱忽然感觉到后面有人,她回头一看,嘴巴直接呈现“o”字型,她偷偷地拉了拉莫以洋的衣袖,然后毕恭毕敬地说:“首长好,首长辛苦了。”

    她弯腰鞠了个躬,首长好威严,面目狰狞,老气横秋,后面还跟着两个虎视眈眈的警卫员。

    她发誓她绝对不是在说老首长的坏话。

    莫以洋回转身來,见是老首长,嘴角抽了一抽,他面不改色地点了点头,“首长。”

    首长冷哼了下,眼神越过莫以洋,对病房里面的刘伟说:“伟伟,今天好一点沒有?”

    刘伟开始装了,有气无力地说:“舅舅,我还不能下床,一动就痛,早上医生來查房的时候,说伤口有点发炎。”

    老首长径自走进里面,莫以洋往旁边站了站让道,老首长和他的父亲是死对头,老首长一直都看他不顺眼,就跟他看刘伟看不顺眼是一样的。

    老首长坐在病床旁边,两个警卫员将手里的花篮和水果放在一旁,老首长说:“放心,有舅舅帮你撑腰,我不会让你白白受伤。”

    顾筱筱感受得到老首长和莫司长之间的战火,她觉得自己已经被贴上了“与莫司长是一伙的”的标签,这司长和首长,还是首长官位大啊。

    老首长看了一眼顾筱筱,“你就是顾筱筱?”

    “恩。”

    又看着莫以洋,“小莫,你给我收敛一点,你以前那些乌烟瘴气的事情我管不着,现在你也是国家干部,管理整个新闻司,再搞这种桃色新闻,国家都会蒙羞。”

    他以为,顾筱筱必定与莫以洋有什么关系,莫以洋才会冒着得罪他的险而帮助顾筱筱。

    莫以洋不以为意,笑笑说:“首长说笑了,给国家蒙羞的事情,我是不会做的,我也沒那么大的资格连国家都牵扯进來,不过刘伟的行为,令整个新闻司蒙羞,那就是铁一般的事实。顾筱筱,你是当事人,现在就当着大家的面说说清楚。”

    顾筱筱心里很害怕,但看到莫以洋鼓励的眼神,她豁出去了,将昨天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

    “你胡说,”刘伟反口,“顾筱筱,你怎么反着过來污蔑我?是你暗恋我在先,勾引我在后,你还狡辩?”

    顾筱筱翻起一阵白眼,“我暗恋你?首长,莫司长,你们觉得我会暗恋他?”

    明摆着的事情,筱筱不说自己国色天香沉鱼落雁,但好歹也属于清秀的小家碧玉,他刘伟就是一个歪瓜裂枣的大龄剩男,瞎子都不会看上他。

第5章 当我一天的临时女友

    第5章 当我一天的临时女友

    顾筱筱这么一说,莫以洋忍不住笑了出來,而首长就板着脸,脸色更加的难看。

    刘伟愤怒地说:“顾筱筱,李霞跟我说你喜欢我的,你别狡辩了。”

    “吼,刘主任,我看你的智商有问題吧,李霞说我喜欢你你就相信?那她说我是男人你信不信?!”

    “什么?”

    “我的事情还用得着李霞來说?你长这样,我可不喜欢你。”

    “顾筱筱!”刘伟气得暴跳起來,“你这个臭婆娘,你在说什么你?!”

    老首长用力咳嗽了两下,“伟伟,别激动。”

    刘伟面子上挂不住,气鼓鼓地躺下了。

    顾筱筱又说:“首长,事情就是这样的,你们想私了的原因,到底是不想把事情闹大,还是不想真相暴露?”

    老首长的眉头皱成一个“川”字,但他依然平静地说:“小莫,你今天是带她來捣乱的吧?”

    莫以洋摸了一下鼻尖,说:“首长,她也有发言权的嘛。老实说,您的表外甥??”莫以洋往刘伟看了看,鄙视地摇了摇头。

    老首长斜瞪着刘伟,“伟伟,顾筱筱说的,都是真的?”

    昨晚刘伟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跟他哭诉了一番,可是今天听顾筱筱说的,完全是两码事。

    “伟伟,你说真话,受伤的人是你,我一定会为你主持公道的。”

    莫以洋跟两个警卫员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先出去,然后又拍了拍老首长的肩膀,说:“我看这件事情还是交给警方去调查吧。”

    老首长有些松口,“那就??”

    可是刘伟坚决不同意,“表舅,你不相信我吗?我骗谁都不会骗你的,要是报警,那就会有更多的人笑话我,我丢不起这个脸,我爸妈也丢不起啊。”

    都到这份上了,顾筱筱一点都不会退缩,“首长,如果您的女儿也在上班的单位里面遭受上司的性骚扰甚至非礼,您会怎么样?其他女同事都碍于您的关系而不敢揭穿刘伟,可是,您的保护只会令他得寸进尺,他中午应酬喝了点酒就耍流氓,还是在单位的女厕所,要不是有您这位当首长的表舅,他敢吗?!”

    “顾筱筱,你给我闭嘴。”

    “吼,你现在叫我闭嘴了,那你非礼我的时候有沒有停止呢?”

    莫以洋低声补充了句:“啊,我记得我们大楼的走廊监控已经开了吧,那女厕所门口的事情应该可以看监控。”

    刘伟一阵错愕,走廊的监控已经开了吗?不是说要下个月才开么?!他支支吾吾回答不出來,原本嚣张的气焰也弱了,“我,表舅,我喝了点酒,冲动了下??可是,那她也不能这么害我啊??”

    老首长一听,大怒,“什么,原來真是你非礼人家?!”他站了起來,虽然年纪大了,但军人的傲骨和气魄,是越老越大,他严肃地瞪着刘伟,训道:“你这个臭小子,昨晚那么信誓旦旦地跟我说,敢情你是耍我玩呢,不要把我的包容当放肆,我不会红白不分的。”

    看啦,老军人只是被外甥给蒙骗了,爱之深责之切,一旦真相揭穿,他比莫以洋还愤怒。

    这个时候,圆滑的莫以洋正式出场了,毕竟刘伟受了伤,而且这伤对一个未婚男人來说是可能影响一生的,顾筱筱虽是自保,但也不能完全撇清干系。

    “首长,我想这件事私了也好,这伤可以算工伤,顾同志也给刘主任道个歉,她一个刚走出大学校门的小女孩,什么都不懂,以后大家还是同事,现在讲究和谐嘛,这事就这么算了吧。”

    老首长不支声,刘伟也不敢支声。

    “刘伟,这段时间你就安心养伤,如果你不想回新闻司,我可以帮你安排另外的部门,凡事都可以商量的,办法多的是。”莫以洋用手肘推了一下顾筱筱,“顾同志,还不赶紧向刘主任道歉?”

    筱筱虽然不情愿,但她还是照做了,深深90度的大鞠躬,“刘主任,对不起。”

    这一场闹剧,就在莫以洋的几句话和顾筱筱的深鞠躬下告一段落了。

    走出医院,暖洋洋的太阳照在白雪上,泛着反光,路上有许多拿着铁锹和扫帚的官兵,正在清理路面的积雪。

    顾筱筱深吸一口气,空气是冷的,但人心是暖的,“莫司长,谢谢你。我沒想到你会帮我,我以为??你们都会站在刘主任那一边,我以为,我要丢工作了。”

    莫以洋对着阳光一笑,“现实归现实,但也有例外,好好工作,别想太多。”他转头看着她,笑容忽然变得邪恶起來,“新闻司难得來了一位美女,我可舍不得开除,秀色可餐啊。”

    顾筱筱才展开的笑颜僵住了,一阵刺骨的寒风吹來,好像刀片一样划着她的脸,“额呵呵,莫司长真会开玩笑。”

    莫以洋笑了笑,“去哪?我送你?”

    “哦不用,我觉得坐地铁比较方便,谢谢。”

    “好??不过,你的谢谢不会只是嘴巴上面说说的吧?”

    昂?顾筱筱疑惑地看着他,心里暗暗嘀咕着,刚才老首长说莫司长以前专门搞一些乌烟瘴气的桃色事件,看來我得小心他。

    “我帮你摆平了这件事,也保住了你的饭碗,你欠我一个人情,后天也就是星期一,陪我外出一趟,这份人情就当是还了,怎么样?”

    “外出?去哪?就我们两个?”

    莫以洋点点头,“上海,就我们两个!”

    “去干什么?”

    莫以洋转头看着那些清扫路面积雪的武警官兵,有好些市民自发性地也在铲雪,他搓搓手也想上去为民服务,“当我一天的临时女友,帮我摆平一个女人。”

    “什么?”顾筱筱诧异得很,看來老首长说的话沒错,这个莫司长的行为确实不怎么检点,她又是摇手又是摇头,“不行不行,我最不会演戏了,你可以找专业的演员,随叫随到。”

    莫以洋跟她唠起來,“找演员太假了,时间紧迫,我找不到合适的。再说,要不是为了你这件事情,说不定我已经在上海解决这件事了。”

    “你也说是说不定了,莫司长你就饶了我吧,我肯定不行的。”

    “我觉得你行,不用你做什么,只要站我旁边配合一下就行,之后的事情就交给我。我保证不让你受伤害,以及不让消息传回北京。”

    “那??我跟你出去同事们肯定都知道啊。”

    “你不是停职调查么,沒人会知道的,我答应你,这件事办完就准许你复职,怎么样?”

    顾筱筱为难极了,答应吧,她可不想跟司长扯上一点关系,沒有不透风的墙,若是被知道,指不定被大家传得多难听;不答应吧,莫司长刚刚帮了她一个大忙,而且他都信誓旦旦地保证了,她也不想欠他人情。

    “要去几天?”

    “快的话一天就行,最多不超过三天,我也是要回來工作的。”

    “那??好吧。”

    莫以洋松了一口气,看來我还宝刀未老嘛,只要我开口,沒有女人会拒绝我。

    顾筱筱看到他那得意洋洋的眼神,就浑身不舒服,有点后悔了。

    可是,莫以洋已经卷起衣袖,加入到铲雪队伍中去了。他年轻,还人高马大的,接过一位老大爷手中的铁锹就干起活來。

    顾筱筱卡在嗓子眼的话硬硬地吞了进去。

    “顾同志,那你先回去吧,今天太冷了,女孩子还是在家呆着比较好,免得冻坏了手脚。”

    顾筱筱干笑了笑,朝他挥手再见。

    地铁里的风呼啸而过,无论什么时段,一号线总是那么的拥挤。筱筱一手拉着扶手,一手接起了电话,“喂妈,我在地铁里。”

    “嗯,过二十分钟就到家了。”

    “沒买,太贵了,我想元旦肯定能便宜一些,还是等元旦了再买吧。”

    “妈,我不跟你说了,回家再说,地铁里挤,挂了啊。”

    收起手机,她抬头看着车窗倒影中的自己,想自己那么的努力工作,她真的不想丢了这份工作,这是一份令全家都自豪的工作,她真的不能丢。

    她的野心并不大,她只想有一份稳定的能养家糊口的工作,就够了。

    回到家,家里就是暖和,脱下羽绒衣,裤子和毛衣上的水已经干了,只留下一大块污泥印子。

    “哎呦筱筱,你哪去蹭的泥灰啊?”

    “嗨,不小心滑了一跤,衣服脏了事小,屁股都摔痛了,”她用手揉着自己的屁股,“痛死我了。”

    “怎么这么不小心啊,跟你说了今天别处去,你非要去买那什么保暖内衣,你看,内衣沒买成,反倒是自己给摔着了。”

    “嗯嗯,不听老妈言,吃亏在眼前,我知道了??”想了想,还是决定先给老妈报备一下,“对了妈,领导要是周一出差,昨天我忘记跟你们说了。”

    “出差?去哪啊,有补贴沒?”

    “上海,一百块钱一天,还包吃包住呢,最多不超过三天。”

    “这么好啊,那就是去玩儿,你怎么着也得呆够三天,反正单位报销。”

    “??那也得看工作完成进度了,单位的钱也不是那么容易花的,有限额的。”

    “那都是说说的,听说上海很好玩,你趁年轻多去走走也是好的。”

    “妈,我不是去旅游??”

    “对对,是工作,我知道。”

    “??”我看你就是不知道。

第6章 薄情寡义的莫司长

    第6章 薄情寡义的莫司长

    托了莫司长的福,顾筱筱第一次坐上了头等舱。

    “小姐,需要甜品吗?”

    “不需要,谢谢。”正餐吃得很饱,八分熟的牛排好大一块,这餐后甜点,她就吃不下了。

    “那这位先生呢?”

    莫以洋眯着眼睛看着身材凹凸有致的空姐,“我要一份,谢谢。”他最喜欢空姐弯腰低首的那一刻了,运气好的话,可以看到春光一片。

    “请慢慢享用。”

    顾筱筱一看,什么,哈根达斯,竟然是哈根达斯,“额,小姐不好意思,我忽然又想要了。”

    “好的??请拿好。”

    “谢谢谢谢。”

    莫以洋挑眉笑了笑,顾筱筱不以为然,一勺一勺吃着,冬天吃冰淇林,那是相当的爽啊。

    “莫司长不吃?”

    “我肠胃不好,这东西太冷了。”

    “那你干嘛要???哦,你是看上那个空姐了对不对?”

    莫以洋哈哈大笑起來,不予否认。

    到了上海,筱筱脱下臃肿的羽绒衣塞进了行李箱里,这里确实要比北方暖和许多,而且空气也比北方湿润许多。

    “阿嚏阿嚏阿嚏。”到上海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连打三个喷嚏,她拿纸巾拿着鼻子,边擦边说:“哎呦,上海这地方不利我,司长,我是來还人情的,你不会把我卖了吧?”

    “你才几斤肉,卖了也不值一张机票钱。”

    “嘿嘿,司长,你卖吧卖吧,我还能帮你数钱呢,不过数完钱,我就自个儿去玩了,哈哈哈。”

    “你个小丫头片子,”莫以洋戳了一下她的额头,“别司长前司长后的叫,直接叫我名字吧,不然一下子就露馅了。”

    筱筱巴巴地看着他,“以洋?”我呕,太亲密了,太恶心了,“那我叫你老莫吧,首长叫你小莫,我就叫你老莫。”

    老莫,自从去了帝都,就沒有听人这么叫过他,以前叶柯佳卉他们,就是这么叫他的,老莫,很亲切的称呼。

    “好,那我就叫你筱筱吧。”

    “恩,比顾同志好听。”

    正说着,接机的人群中,突然传來沈小涵的声音,“以洋,以洋。”

    两人一阵诧异,不约而同地仰头看去。

    沈小涵从人群中挤出來,小跑着过來,脸上带着无尽的喜悦,但看到莫以洋旁边的女子,她又皱起了眉头,“以洋,她是谁?”

    顾筱筱还沒有反应过來,愣愣地站着,还是莫以洋反应快,他伸手搭在筱筱的肩上,往自己的身边一搂,“她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怎么会在这里?”

    什么不重要,这是最重要的,他就是故意说给沈小涵听的。以她死倔的性格,如果不看到他身边已经有了别人,她肯定不会死心。

    沈小涵看看顾筱筱,又看看莫以洋,“你说三天之后來上海,我一大早就在这里等着了,你说的话,我一直都是很相信的。”

    顾筱筱心里暗暗嘀咕着,难道莫司长要搞定的就是这个女人?挺秀气的一女生啊,眉清目秀,五官端正,看着也很年轻,为什么莫司长不要她?吼吼,约莫就是莫司长发达了,眼光也高了,然后就一脚把人家给踹了,人渣!

    顾筱筱狠狠地瞪了一眼莫以洋,莫以洋接触到她的眼神,不自觉地打了一个寒颤,在这世界上,最不能得罪的,就是女人。

    他推着行李箱,对沈小涵不冷不热的,“那走吧,找个地方坐坐。”

    他沒理会她,一手拉着行李箱,一手半搂着顾筱筱就往前走。

    沈小涵呆呆地看着两人,心里冷到了极点:难怪这些年都沒有音讯,难怪这些年都躲着我不理我,我早该想到了,莫以洋怎么可能缺女人?!

    顾筱筱撇头想往后看看,莫以洋挤眉弄眼地使了一个眼色,示意她别管。

    筱筱跟着他往前走,低声问:“女友?前女友?**?”

    莫以洋斜斜地看了她一眼,伸手在她的后脑勺上敲了一下,“别问,好好配合,早点搞定早点回去。”

    坐在马六轿车里,莫以洋感慨颇大,当初沈小涵选择分手的时候,他把在上海奋斗所得的一切钱财都给了她,其中就包括这辆轿车。

    沈小涵把车保养得不错,这么多年了,还跟新车一样。

    他想,或许正是因为他当年给了她这么多东西,才会让她以为他对她还有情意。

    其实,他只是不想亏欠她而已,毕竟她曾是他的女人,毕竟她曾为他怀过孩子。

    不过,现在再去评论当年的事情,已经毫无意义。

    顾筱筱安静地坐在莫以洋的身边,她看到前面车台上放着一瓶香水,而香水瓶子上印着一对亲密的情侣,很明显,就是莫以洋和这位小姐。

    哎,世间男儿多薄情,想着莫以洋的手段,她感到心寒。

    她愤愤不平地看了莫以洋一眼,莫以洋默不作声地回瞪过去,她再一皱眉,莫以洋也学她的样子皱眉。

    他怒目冷对的样子,绝对比她强势,筱筱败下阵來。算了算了,反正我只是來还人情的,管我什么事。

    她白了他一眼,转头看向前方。

    “以洋,你怎么不给我们介绍一下?我还不知道怎么称呼这位小姐呢。”沈小涵和颜悦色的,与刚刚相见时候的态度,截然不同。

    “这位是顾筱筱,筱筱,她是沈小涵。”

    “哦,你好,我是老莫的同事。”

    沈小涵一边开车,一边笑笑说:“你好,我也是他的同事,不过是以前的,以前我还是他的学生呢。”

    哇哦,师生恋啊,顾筱筱挑眉看了一眼莫以洋,“哦,这么说,你也是fd大学的老师?”

    “是啊,已经教了四年了,我一直在等他回來。”

    听听听听,多痴情的女人啊,莫司长怎么这么不珍惜呢?就为了自己的权位?太冷血了。

    到了酒店,莫以洋说:“你现在隔壁餐厅坐一会儿,我们放一放行李就下來。”

    “我帮你们拿上去吧。”

    “不用!”

    沈小涵不再多说什么,“那好吧,我等你。”

    酒店前台,“不好意思莫先生,只剩下一间标准间了。”

    “啊,那换酒店。”

    “小姐,这段时间上海的宾馆酒店客房全都供不应求,能有一间已经是运气了。”

    “??”

    正在这时,另外來了两位住店的旅客,“请问标准间还有吗?单人房也行。”

    莫以洋二话不说拿出信用卡,“我们就要这间标准间。”

    前台小姐又提醒道:“是豪华标准间,价格是每晚2800元。”

    顾筱筱一把抢过莫以洋的信用卡,“这么贵,您确定这是标准间的价格?”

    “是的,小姐。”

    莫以洋从她手里拿过信用卡交给前台,说:“放心好了,又不是花你的钱。”

    可是可是,只有一间房,不对啊,那岂不是晚上也得在一起?那怎么行?!

    “司长,不然你住这里,我另外再找找酒店看?”她说得很认真,连称谓都改了,正在办理的前台小姐也不禁抬起头看看莫以洋,司长?哪里的司长?

    “咳咳,”莫以洋故意咳嗽了两声,转移话題,“先放下行李再说,沈小涵还在旁边等着,说不定呆会儿就有退房的??小姐,你帮我留意一下退房,有的话再开一间,无论是什么房。”

    “好的先生,这是您的信用卡身份证和房卡,请拿好,1011房,右边电梯。”

    到了房间,放下行李,筱筱又紧张起來,“司长,不然你们先谈,有必要的时候我再出去,行吗?”

    莫以洋看着她那不情愿的样子,质问道:“顾同志,你是不是对我有意见?有意见你就直说,别一瞪一瞪的看我,要是被沈小涵看到,不但不能解决问題,还会把事情闹得更严重。”

    “莫司长,我是对你有意见,你让我去伤害一个与我无冤无仇的人,我会良心不安的。是你要甩了人家,是你薄情寡义,不是我啊。”

    莫以洋叹了口气,“筱筱,咱不吵架,很多事情你不知道,你只要配合一下我就行,不会说就不要说,我会处理,你只要承认你是我现在的女朋友就行。”

    想想也是,这本來就与她无关,该死的刘伟,要不是你我就不用假扮人家女友了!

    “好吧好吧,我说不过你,那走吧,她该等急了。”

    其实,顾筱筱很同情沈小涵,莫以洋的态度她看得最清楚,若她是沈小涵,绝对不会找这样狼心狗肺的男人,男人离开你,就是一个原因,变了心!

    餐厅里,三人分两边坐,莫以洋搭着顾筱筱的肩膀,沈小涵一人一边。

    沈小涵眼里含着泪花,她等了四年,找了四年,却等來了莫以洋另寻新欢的消息,而且他的新欢,还比她年轻。

    她真后悔啊,后悔当初听了母亲的唆使去医院打了孩子,更后悔在莫以洋让她选择的时候,选择了留在上海。

    分手之后,她在父母的安排之下,在同事的介绍之下,见过许多男孩子,可是,他们沒有一个能比得上莫以洋。

    最重要的是,她还是爱着他的。

    四年了,终于在她的死缠烂打之下,他回來见她,可是他却对她说----我跟筱筱,准备结婚了,希望你能接受这个事实,不要再骚扰我的朋友。

    他说得,那般的绝情,他的眼里,不带一丝温柔和留恋。

第7章 你为什么要来招惹我(加)

    第7章 你为什么要來招惹我

    “我跟筱筱,准备结婚了,希望你能接受这个事实,不要再骚扰我的朋友。” 莫以洋说得,那般的绝情,他的眼里,不带一丝温柔和留恋。

    四年的时间,足以改变所有的事情,连他对沈小涵仅剩的一点愧疚,都被时间的流沙冲得一干二净。

    沈小涵哭了,双手捂着口鼻,泪水盈眶的双眼看着莫以洋。

    顾筱筱有些不忍,可她一动,肩膀就被莫以洋重重地一抓,莫以洋抽了两张纸巾给她,“别哭了,现在你的眼泪,对我而言毫无价值。”

    沈小涵低下头,轻声抽泣起來。

    顾筱筱转头瞪了他一眼,你敢不敢别这么绝情啊,莫禽兽!

    莫以洋在她肩膀上的手掐住她的后颈,将她的头掰向前。

    沈小涵的眼泪像泉涌一样涌出來,虽然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但亲耳听到,也会受不了,她哭着说;“我知道你从來沒有爱过我,一开始就只是玩玩而已。”

    她扁了一下嘴巴,开始骂起來,“是你先來招惹我的,你为什么要來招惹我?我什么第一次都给了你,我还怀了你的孩子,我想总有一天你会真正爱上我。”

    顾筱筱傻了眼,半张嘴巴看着莫以洋,禽兽啊禽兽,原來你斯文的外表下面,藏着一颗禽兽的心,我呸!

    莫以洋神情相当严重,更加用力地将她的脖子掰正,他人生最丑陋的往事,全都暴露在顾筱筱面前了。

    沈小涵继续说:“可是你沒有,你心里由始至终都只有唐家卉,唐家卉一死,你也要离开上海,你好沒良心啊,你有沒有想过我啊?你一直埋怨我为什么去流掉孩子,那是气你的,气你的,你知不知道?!”

    哦,原來莫司长另有所爱啊,唉,可惜死了,沒死多好啊,把这头禽兽栓牢别再祸害人间了。

    “我想知道你到底是因为孩子才愿意跟我结婚,还是因为爱我,我知道我幼稚,不应该拿孩子作赌注,可是我不甘心啊,为什么你不爱我,为什么从头到尾,你都只是在玩我??”

    顾筱筱的脖子,都快被莫以洋捏断了,她越是想动,他就越用力,他用眼神警告着她----不许乱动。

    她斜着眼睛瞪他,餐桌下,她抬起脚,用靴子的后跟狠狠地踩住他的脚尖,还用力地狠狠地原地转圈。

    莫以洋脸都绿了,痛,却不能喊,他的额头冒出微小的汗珠。

    顾筱筱听着沈小涵的哭诉,实在于心不忍,趁着莫以洋分心,她一扭脖子逃脱了他的掌控,“沈小姐,你别太难过了,你还这么年轻,又有不错的工作,何必为这种沒良心的人折磨自己?!”

    沈小涵抬起头,泪眼迷蒙地看着顾筱筱,“你不必安慰我,你现在是他未婚妻你就说风凉话好了。”

    “我不是他的未婚妻!”

    眼见顾筱筱脱口而出,莫以洋一把将她拉进自己怀里,“我们交往好几年了,我是想着和她结婚的,只是工作太忙一直沒有时间谈论婚事而已。”

    沈小涵伤心得上气不接下气,顾筱筱此时无论说什么,也只是平添她内心的嫉妒和仇恨而已。

    莫以洋板着脸,说:“小涵,这些事情都过去四年了,再拿出來说谁对谁错有什么意义?我想我给你的,也有不少??而且我已经查过了,你只是沒有遇到条件比我更好的人,对吗?我还知道这四年,你的感情也不是空白的,其中一个叫朱建波??还想我说再多吗?”

    沈小涵瞪大双眼看着他,诧异,惊恐,慌张。

    莫以洋嘴角微微一扯,仅仅是昨天一天而已,他就查到了沈小涵的许多资料。

    沈小涵曾经跟一个叫朱建波的大二男生同居,被朱建波的家长发现并且到学校告了她一状。

    学校当场就开除了她。

    之后她就做起了家教,又跟一个叫沈宏的已婚男人搞婚外恋。事情被揭发,沈宏的妻子带了人去她家又打又闹,邻里之间都知道。这段违背道德的婚外恋很快就断了,沈宏回归家庭,但对她还算有情有义,暗中帮她打通关系,让她又回到fd大学教书。

    重新回到学校,她老实了不少,开始接受家人和同事安排的相亲,相亲还算顺利,毕竟她长得不错,工作也不错。但是,对方在交往一段时间之后,得知她以前的作风行为,都提出分手。所以,她相亲过许多次,可是最终都是分手收场。

    “我??你??你调查我?”

    “这些事情根本就不用花费多少精力去查,你自己做过的事情你自己知道。说实话,叶柯比我有办法,手段也比我狠,但是他并沒有动你,因为你曾经跟我的关系非同一般。”

    “沈小涵,我希望你明白,我什么都无所谓,只是你骚扰我的朋友,那我就不能袖手旁观。你问问你自己,你到底爱谁,真的是我吗?”

    “我??”沈小涵被问得哑口无言。

    “你不要再自甘堕落了,有些事情一旦发生,就永远都无法回头。你要好好爱惜自己,宁缺毋滥,自然会有人真心疼你爱你。”

    顾筱筱无比稀罕地看着他,宁缺毋滥啊,这个成语竟然从禽兽嘴里说出來,你懂什么叫宁缺毋滥吗?!

    这一聊就忘记了时间,入冬了,天色晚得比较早,窗外已经是灰蒙蒙的一片。路上的行人都急冲冲地走着,车流量也多了起來。

    沈小涵将车驶出酒店的停车场,她的双眼已经红肿,心里又是难受又觉得丢脸。这个世界真是太不公平了,很多事情,她也不想啊。

    手机铃声响起,她摸到手机接了起來,“喂?”

    “小涵,见到莫以洋了吗?说得怎么样了?”

    一听是母亲的声音,她像找到了一个发泄口一样,拿着手机大骂起來,“还能怎么样,人家都快结婚了,人家现在当上大官了,都是你们都是你们,是你们毁了我这辈子的幸福。”

    “小涵,你别哭,妈也沒有想到莫以洋这么能干啊。”

    “你去死,去死,都去死!我之所以现在变成这样,都是你们害的。”沈小涵越骂越激动,身体也前后摇晃着,她单手握着方向盘,车子开得歪歪扭扭。

    餐厅里,莫以洋面无表情地坐着,就像一个雕像。

    筱筱坐在他对面,若不是看他胸口在上下起伏着,她会以为这是蜡像。好吧,她是不敢出声打扰他。

    有服务员上前走來,“不好意思打扰两位,现在是午餐时间,试试我们餐厅的主打套餐吧。”

    莫以洋依然一动不动地坐着,筱筱笑着接过菜单,“是什么套餐?”

    “情侣套餐。”

    “??呵呵,有其他的吗?”

    “小姐喜欢吃什么可以单点,菜单前面几页都是我们餐厅的特色菜。”

    “哦。”她翻着菜单看起來,“司长,你吃什么?”她还是习惯叫他司长,反正沈小涵都走了。

    莫以洋头沒回,眼珠也沒转,只是淡淡地吐出两个字,“随便。”

    随便啊,那我就随便点了,“來只大龙虾吧,再來一份小牛排,诶这个这个,鲍汁鹅掌??我再看看有什么蔬菜哈,这个吧,虾仁西兰花,酱爆茄子,好了。”

    服务员:“需要酒水吗?”

    “那就來瓶红酒吧。”额,不行,不能喝酒,酒精是一种很危险的东西,“不要红酒,一瓶椰子汁,一杯凉茶。”

    “其他还需要什么吗?”

    “够了,谢谢。”

    “好的,请稍等??”服务员嘀嘀嘀地快速按着选菜计,“总共是一千五百六十八元,请问小姐是付现金还是刷卡?”

    额,好一个随便。

    筱筱看着莫以洋,她刚张嘴,莫以洋动了,他从钱包里面拿出卡放在桌上,“再加一瓶82年的红酒。”

    昂?顾筱筱和服务员都愣愣地看着他,服务员抱歉地说:“不好意思先生,本餐厅沒有82年的红酒,有2005年的,口感也不错。”

    “好,來一瓶。”

    服务员眼疾手快,拿了银行卡就走,“好的,两位请稍等。”

    筱筱趴在桌上,微微抬起头看着莫以洋,“司长,你说随便我点的。”哼,你个禽兽,必须得好好宰你一顿。

    莫以洋不说话,又成了雕像。

    “司长,你在难过吗?你会难过吗?你不是应该高兴才对吗?搞定沈小涵了也??那我们是不是可以回去了啊?晚上有飞机的,不如我们吃了饭之后就回去吧?”

    莫以洋不耐烦地转过头來,郑重地说:“明天走,你别吵。”

    “为什么明天走,今天也可以啊,正好也沒有房间是不是,我们吃完就走,我现在就订机票,行吗?”

    “烦不烦!”莫以洋突然厉声训道,“闭嘴,你不说话沒人把你当哑巴。”

    “??”筱筱立马闭嘴,好吧,她不吵他了,她不屑!

    菜很快就上來了,筱筱一看那一道道名贵而且精致的菜肴,胃口大开。而莫以洋,只是一个劲地喝着红酒。

    是的,终于搞定了沈小涵,可是他却轻松不起來,反而心里更加的沉重。

第8章 酒后乱性

    第8章 酒后乱性

    是的,终于搞定了沈小涵,可是他却轻松不起來,反而心里更加的沉重。

    那是他的过去,一如他自己所说,有些事情发生了,永远都无法改变。回想他的曾经,也堆砌着无数的风流债。

    “司长,这些菜都不合您的口味?”啧啧啧,也对,整天应酬不断,整天山珍海味,你也不稀罕什么了。

    莫以洋沒好气地说:“吃你的吧。”

    顾筱筱指了指盘中只剩下一个的鹅掌,“你若是不吃就别浪费,我帮你吃?”

    “你吃一个还不够?”

    “放着也是放着,你又不吃……”

    “这东西上火,别多吃。”

    顾筱筱已经带上一次性的透明手套,“不怕不怕,我不怕上火。”美食当前,上火怕什么,又不会要了我的命。

    莫以洋看着她那狼吞虎咽的吃相,嫌弃地摇摇头,她都吃到脸颊上去了。他拿了纸巾伸手过去,筱筱本能地躲开,他不耐烦地说:“过來,擦嘴。”

    筱筱又凑过去,“谢谢司长。”

    莫以洋轻轻地为她擦去脸颊上的桔黄色的鲍汁,然后又说:“喝点酒不?”

    “不喝。”她摇头,吃菜都來不及,喝什么酒啊。

    莫以洋一个人喝闷酒真的很沒劲,心里很闷,但又不想找叶柯。要知道,叶柯这货现在以家庭为主,喝酒应酬什么的,他得经过老婆大人的批准。而且,他也不想把自己的糗事让朋友知道。

    他引诱着说:“筱筱啊,你真不会享受,难道你不知道鲍汁鹅掌的绝配就是红酒吗?”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

    “那现在知道了吧,來來來,试一试。”他倒了一小杯酒递给她,“快尝尝,我可不会骗你。”

    筱筱看他殷勤得很,也不好意思拒绝,“那好吧。”她接过酒杯轻抿一口,好吧,味道确实不错。

    在部门里,经常有饭局应酬,她作为部门里为数不多的女性之一,经常被叫上一起。喝酒什么的,也是上班之后才学会的。

    这一喝,把莫以洋的兴致提高了,又拿起酒瓶给她倒酒,筱筱婉言拒绝:“诶,司长,我够了,真的。”

    “这一杯真的得喝,就当是我们庆祝。”

    唉,好吧,这么顺利完成任务,而且她根本沒有出力,以后再不欠他人情了,是该为自己庆祝一下,喝!

    “再來一杯,明天回去立马让你复职,以后有谁欺负你,尽管找我。”

    嘿,这个可以有,以后咱也是有靠山的人了,而且这座靠山还不小,行,喝!

    喝酒有对子,越喝越來劲,莫以洋之前就喝了不少,又几杯下肚,他已经半醉了,“筱筱,我告诉你,其实我老早看刘伟不顺眼了,就是碍于他表舅的身份,我拿他沒辙。你知道吗,上回我找刘伟谈话谈了半天,这家伙到老首长那里告了我一状,我被老首长叫去谈话谈了一天。有时候,我也很难做的,做得好了是应该的,做不好了就是我能力不行。这次,你捏得好,我要谢谢你才对,來,干!”

    哈哈,原來司长是支持我的,太好了,这么说來,工作不用担心了,好,干!

    “服务员,再來一瓶。”

    筱筱的酒量沒有莫以洋好,三杯下去就有些晕了,喝得晕晕的时候是正好的,兴致很容易提上來,莫以洋不断地敬她酒,她也沒了心防。反正司长说的每一个喝酒的理由,都成立。

    酒店,两人相互扶着对方,歪歪扭扭地朝电梯走去。论喝酒,还是莫以洋厉害,筱筱双腿都站不稳了,幸好有他扶着。

    “怎么样,喝不过我吧?小样,我可是过來人。”

    筱筱说话都大舌头了,口齿不清地说:“司长,你还有什么风流债要摆平的,我全都可以帮忙,只要你别开除我就行。”

    莫以洋一笑,信誓旦旦地说:“放心,只要有我在的一天,保你衣食无忧。”

    进了电梯,筱筱靠在角落里,站也站不稳,身体慢慢地往下滑。

    莫以洋眼疾手快,按了楼层按钮之后连忙抱住她。他双手插着她的胳肢窝,用力地将她扶稳。浓浓的酒精味道直扑他的鼻,他又醉了,他抱着她,面对面抱着,他感觉到她胸前的柔软正在向他召唤。

    他笑:“喂,顾同志,你喝醉了。”

    筱筱摇着头,“沒有,我可是练过的。”

    她摇头,连带着整个身子都在摇晃,两人胸贴着胸,莫以洋只感觉到一股电流从胸前直击而來,他很无耻地硬了。

    筱筱的理智还剩下一点,“啊对了,司长,问问前台有沒有退房,我不要跟你一个房间。”

    莫以洋抱着她,舍不得放开,他魅惑的语气在她耳边响起,“为什么不要跟我一个房间?标间有两张床的。”

    “呵呵呵呵,你是禽兽,你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我不相信你。”

    这话对莫以洋來说,简直就像一剂催化剂,他撑了撑眼睛令自己清醒一些,他看着怀里的女人,脸蛋红扑扑的,半眯着的杏眼格外迷人,她的耳朵和脖子里都是红的,凑近一闻,淡淡的女人香味扑鼻而來。

    她不相信他,她说她不相信他,她是对的。

    “顾同志,要相信我,我不是你想的那种人。”话虽这样说着,但他的唇已经一下一下地触碰着她的脸颊,往嫣红的脖子里探去。而他膨胀的下体,也不断地顶着她的大腿,他想释放。

    忽然,电梯叮的一声到了,筱筱一个激灵推开莫以洋,“司长,我好晕,我先回房睡了,你再去找找房间看。”

    她往前走,却一个踉跄跌进莫以洋的怀里,莫以洋坏笑着说:“我的行李还在房间,那我去拿一下。”

    何谓引狼入室,这就是引狼入室。

    房门一关,莫以洋将站都站不稳的顾筱筱禁锢在门背后,红酒的后劲在这一刻完全释放出來,他醉了。

    顾筱筱眼睛一眨一眨的,每一次张开,都比上次要小,她看着眼前的男子,他沉重的鼻息扑打在她的脸上,他的脸庞像雕塑一样,精致,俊朗,眼睛深邃得如无底深渊,令人一看便陷了进去。

    莫以洋低头看着她,理智告诉他,千万不能对顾筱筱做什么,不能再欠下什么风流债了,他的职位不允许他犯错,他的前途不允许他犯错。

    可是,他的理智已经完全被冲动击垮,眼前这个小女生,小他整整十岁,那么的年轻,肌肤水润而饱满,雪白而娇嫩,迷离的眼神里面还带着少女特有的神彩,正好奇地打量着他。

    “司长……你想干什么?……”

    莫以洋吞了一口口水,下身肿胀得难受,他沙沙地说:“你觉得我会干什么?”

    顾筱筱一笑,发出银铃般的一串笑声,“我也不知道。”

    莫以洋再也把持不住了,低头一下子含住她娇嫩的唇瓣,辗转反侧。

    “嗯……放开我……”好不容易有了喘气的机会,筱筱低吟出声,明明是想推开眼前的男人,但嗓尖发出的声音,却像是在邀约,她自己也不清楚自己在说什么。

    莫以洋的理智被拉回一点,依言放开她,可是她根本站不稳,“啊!”她惊呼出声,本能地张开双手抱住他的脖子。

    莫以洋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那股燥热不断在他体内乱窜,窜得他好难受。

    真的是酒精在作祟,在莫以洋的理智一点一点被拉回的时候,顾筱筱突然吻了他一下,冰凉的小唇贴上他的,她生涩地张嘴咬着他。

    这样的亲吻对莫以洋來说简直就是一张催命符,他的理智一下子决堤了。

    他的嘴唇被她屡屡的磕碰弄得生疼,如此生涩的接吻方式他还是第一次遇到。他猛地抱起她,往靠近门口的那张床走去。

    他将她抱在床上,他后退了一步看着她,洁白的床单上,如瀑布般的青丝散在床上,她一动也不动,闭着眼睛,微张着嘴唇,外套的拉链已经被拉开,胸口伴随着呼吸而一上一下地起伏着。

    房间里的中央空调发出“呼呼”的吹气声,一阵一阵暖风好像他体内的热浪,一阵比一阵高昂。莫以洋如饿狼一样,快速褪去自己的衣衫,露出精壮的体格,直接扑向床上毫无抵抗能力的小白兔。

    “嗯……”筱筱不满地挣扎了一下,莫以洋压根就不理会,直接将她的裤子连带着内裤一同剥了下來。

    他就是一个禽兽,直接脱人家的裤子。

    “啊!”一阵痛觉传來,筱筱喊出声,双腿不断地踢着,也不知道在踢着什么。

    莫以洋含住她的小嘴,她的紧致差点令他窒息,真舒服啊,他一下子沒有控制住,沒两下就缴了枪。

    靠,这件事绝对不能被别人知道!

    筱筱像小猫一样,嘤嘤地喊了几声,好像在哭。

    莫以洋宠溺地吻着她,“乖,我会好好爱你的。”

    只是休息了片刻,他又蓄势待发,这一次,他提枪上阵,卷土重來,士气更胜。

    若他再重复刚才那一次,他可以从这10楼高的地方,直接跳下去得了。

    筱筱嘤嘤嘤嘤地喊着,她完全不知所云。

第9章 你做的都是什么破事(加)

    第9章 你做的都是什么破事啊?!

    第二天,暖暖的阳光从窗外照射进來,照在床上两个交缠着的身体之上。

    筱筱睁开眼睛,但这强光着实刺眼,她伸手挡在眼前。头痛得好像要裂开一般,她听到了“呜呜”的声音,那是黄浦江上的游轮鸣笛声。

    慢慢地,眼睛适应了光线,她这才看清眼前的一切。

    凌乱的大床,衣服裤子散落一地,旁边躺着一个男人,仔细一看,是莫以洋,他裸着上半身,一条腿还压在她的腿上,他的手也搭在她的小腹上。

    禽兽,禽兽,禽兽!

    筱筱在心里连续骂了三遍,鼻子一酸,眼泪刷的一下挂了下來。她已经记不清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从眼前这种情形看,傻瓜都知道。

    她愤怒地看着身旁的莫以洋,抬起膝盖用力地把他的腿踢开,她坐起來,下身火辣辣地痛,浑身都痛。

    “禽兽,混蛋,人渣,畜生!”她挥起拳头,朝他的脸上用力地打了一耳光,“啪”的一声格外的响亮,打得她自己的手心都是痛的。

    经过一夜的奋战,莫以洋还睡得跟死猪一样,他翻了个身背对着她,继续睡觉。

    筱筱看到他的背上七七八八地都是抓痕,眼睛都快冒出火來了。

    一哈气,好臭,一嘴巴的酒味,唉,都是酒精惹的祸啊,该死的臭男人,这就是你玩弄女人的手段是不是?!

    微冷的大街上,顾筱筱拉着行李箱漫无目的地走着,这里对她而言是陌生的,陌生的马路,陌生的空气。她是包子,她不敢报警,小老百姓与官争斗,往往都是得力不讨好的,更何况还是男女之事,莫以洋若一口咬定大家都是你情我愿,那她一点反驳的余地都沒有,因为酒店的人都可以证明她是自愿跟他上酒店的。

    冷静下來,她只能把这件事情当作沒发生的一样,她承认自己是懦弱的,她不敢报警,不敢公然与司长作对。

    打了车直接去机场,买了最快回去的机票,她想远离这里,这里令她作呕。

    莫以洋是被一阵电话铃声吵醒的,“喂,哪位?”

    “还睡着?”是叶柯,“别睡了,沈小涵昨天出了车祸。”

    “什么?”莫以洋清醒起來。

    “我也是才知道,听说她昨晚开车回家出了车祸,现在还在重症监护室呆着,你是怎么跟她说的?要是闹出人命,她父母绝对不会放过你,那你的仕途就完了。”

    莫以洋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在哪家医院?”

    “第一人民医院。”

    挂了电话,莫以洋懊恼地将手机一甩,闭上眼睛,颓废地靠在床头。昨天沈小涵的情绪是激动了些,早知道就送她回去了,他是想好聚好散的,不想闹出人命啊。

    不过,等等……

    他猛然睁开眼睛,看着自己裸露着的胸膛,再掀起被子一看,哦买噶的,他昨晚……

    一些零碎的片段在脑海中不断地闪现,慢慢地拼凑成一副少儿不宜的画面,他昨晚跟顾筱筱……发生关系了。

    “shit!”他忍不住暴跳起來,比起沈小涵才车祸的事情,他对顾筱筱做的事情,更加令他罪孽深重。

    他掀开被子起床,拾起地上的衣裤穿起來,忽然,他看到洁白的床单上面,有一块已经干掉的嫣红的血迹。

    他的眉头皱成一个川字,看着空荡荡的房间,他连忙拿起手机打给顾筱筱,“喂……”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该死的莫以洋,你做的都是什么破事啊?!

    事情已经发生,也不能改变怎么,只能一件一件去解决。

    医院,重症监护室外面,莫以洋见到了沈小涵的父母,二老比四年前看起來更加苍老了。

    “伯父伯母,还记得我吧?”

    出乎意外的是,二老并沒有严厉指责他,沈父反而是一脸的愧疚,“唉,要不是我们当年不肯松口,今天这悲剧也不会发生,说不定我们都抱上外孙了。”

    外孙?!莫以洋听了,在心底苦笑了下,也亏了你们当初的坚持,我才有今天。

    “伯父,以前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小涵现在变成这样,我也很抱歉。”

    “这不能怪你,要怪就怪我们,再怪就怪她自己……这些年我也常常劝她,可惜造化弄人,她一直都遇不到好人。是我们耽误了她,也害了你们啊。”

    “伯父,您千万要保重身体……”

    沈母怕莫以洋误会,解释说:“小涵是我们唯一的女儿,医生说她现在求生意志很弱,我们是希望你能鼓励一下她。我们不知道你的号码,所以才找了叶柯叶总裁。你能过來,我们万分的感谢。”

    二老能这么想,莫以洋实在很感谢他们,“好,你们放心,我也希望小涵能好起來。”这是真心的,即便分了手,他也希望她过得幸福。

    莫以洋穿上消毒衣走进重症监护室,只见沈小涵浑身插着管子,有粗的,也有细的。

    旁边有许多仪器,实时监控着她的情况。

    他握着沈小涵的手,冰凉冰凉的,他轻轻地叫了她一声,“小涵,小涵……”

    心电图上显示了一个幅度较大的振幅,沈小涵是有知觉的。

    莫以洋坐在病床旁边,缓缓地开口说:“我是莫以洋,我來看你了……小涵,你要振作一点,你爸妈都在外面等着你。不为别的,就为了你爸妈,你也得坚持下去。”

    他紧紧地握着她的手,慢慢地,她冰冷的手都被他焐热了。

    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他总不能骗她说等她醒來就娶她的谎话,“小涵,我们虽然分了手,但也可以做朋友,我答应你不再屏蔽你的联系,你有什么困难随时可以找我,我能帮的一定帮。其实我真的能理解你的心情,爱一个人,那个人却不爱你,这种事情不是很平常的吗?你知不知道,就你知道的唐佳卉,她从來都沒有爱过我,她宁愿死也不愿爱我。”

    “感情是这个世界上最不能勉强的东西,你投入一百分,或许一点回报都沒有,这都是很正常的。你可以努力工作啊,你能力不错,在工作上付出几分,必定能有所回报,到时候你自己强大了,还怕别人说什么吗?你又何必在意别人的闲言碎语,自己活得开心,父母过得舒坦,不就好了吗?”

    “……”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莫以洋说得嘴巴都干了,可是沈小涵依然沒有任何反映。

    探视的时间到了,他只好离开监护室,不管有沒有作用,反正他都尽力了。

    外面,沈母哽咽着,沈父一边安慰着妻子,一边也自己抹着眼泪,五十多岁的老人了,哪里经受得起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伤。

    这时,监护室里忽然传來“滴”的长声,护士们都围了过去,一个护士冲出监护室,“刘医生刘医生,病人不行了。”

    沈母忍不住哭了起來,趴到窗户挡板上看着里面,沈父也不断流着眼泪。

    莫以洋驻足停在窗户挡板前,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一阵苦涩,又一阵酸楚。

    医生急忙赶到,立刻对沈小涵进行了抢救,护士将帘子一拉,外面的人什么都看不到了。

    沈母腿软地倒在地上,不断捶着自己的胸口,“造孽啊,都是我们害了女儿,都是我们的错……”

    沒过多久,医生出來了,莫以洋一个箭步迎上去,“医生,沈小涵怎么样了?”

    医生摘下口罩,宽慰地说:“你们放心,沈小涵沒事,刚才是她情绪太激动引起了脑出血,不过也因祸得福,脑子里的淤血也流干净了。我们给她止了血,她现在生命体征偏向好转。”

    莫以洋松了一口气,沈父沈母拉着医生连声道谢。

    之后,莫以洋把自己的联系方式留下,便离开了医院。

    今天过得可真快,他连饭都沒有吃过,很饿,但是沒什么胃口,他心里一直想着顾筱筱的去向。顾筱筱在上海人生地不熟的,不会到处乱跑,何况她的行李也不在了,八成的可能是回了帝都。

    所以,他也沒有多做停留,回到酒店拿上行李,也往机场赶去。

    候机的时候,手机传來一条短信,是一条开机回执,顾筱筱开机了,他二话不说连忙打了过去。

    可是,电话很快就被掐断了。

    他重重地叹了口气,快速编辑了一条短信发过去----我会负责的,明天单位见。

    顾筱筱沒有回信,他也不知道明天能不能在单位见到她。

    ----

    筱筱一回到家就把自己关在了房间。

    母亲觉得奇怪,女儿不是出差么,怎么这么快就回來了,她敲了敲女儿的房门,“筱筱,出來吃饭了。”

    “我不饿,你们吃吧。”

    “筱筱,你怎么了?在上海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情了?”

    “沒有,我就是沒胃口。”

    “那好歹也吃点啊。”

    筱筱无奈地停下手里的活,她正在打字,打辞职信。在停职的时候申请辞职,上面肯定批准,这份铁饭碗的工作,她不想干了!

    她开门出去,“妈,我沒事,就是工作上遇到点麻烦。”

    “什么麻烦,很棘手吗?”

    “妈,我不想做了。”

第10章 绝对捏爆你一对(三更)

    第10章 绝对捏爆你一对

    “什么?不做?不行!”第一个冲出來反对的,是父亲。

    顾中伟系着围裙,从厨房端出一盘热腾腾的菜出來,一听到女儿说在工作上遇到一点麻烦要辞职,他强烈反对,“什么麻烦不能解决吗?筱筱,遇到一点挫折就辞职,这可不像你啊。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羡慕着你,大学一毕业就考上了机关单位,这是铁饭碗啊,人家想进去都进不去。”

    “是啊是啊,筱筱,有什么麻烦,跟爸妈说说。”

    筱筱就知道父母会反对,她又不能跟他们说自己被领导给上了,只能可怜兮兮地说:“爸妈,单位里关系好复杂,我好累。”

    顾中伟语重心长地说:“别说是机关单位,一般的好一点的工作单位,里面的关系都复杂。这是最基本的人事,根本就不算什么麻烦。筱筱,现在好工作难找啊,大学生一抓一把的,就我们那个破单位,招人的基本条件都是研究生了。你辞了职,能找到比这更好更稳定的了?”

    这些,筱筱当然知道,就算她得罪了刘伟,为了保护这份铁饭碗,她也甘愿低声下气地给刘伟赔罪,就是知道这份工作來之不易。可是,现在欺负她的人,是这个单位的头,她觉得恶心。

    最丑陋的,不过就是人心。

    父母苦口婆心地劝着她,她越想越乱,晚饭吃了几口便回房了。

    “筱筱,明天下雪,多穿点衣服。”

    “哦,知道了。”

    又开始下雪了,上一场的冰雪还沒有完全融化,新的一场大雪又如约而至。

    这一场比上一场还要大,來势汹汹的,整个天空都灰沉得可怕。

    筱筱走进办公室,还沒有坐定,同事小珍就过來打招呼,“筱筱,恭喜你复职,我就知道你一定不会有事的,刘伟那是自作自受。”

    这个小珍,就是上回被刘伟在女厕所性骚扰的女同事,筱筱有些抱歉,因为她当时胆小怕事并沒有出手相救,她微微一笑,点头应了一声,“嗯。”

    u盘里面的辞职信已经写好,但她还在犹豫到底要不要辞职。

    陈部长是她的直属上司,看到她來了,就说:“顾筱筱,进來一下。”

    “好。”

    陈部长其实是一个好领导,为了新闻司贡献了毕生精力和青春,筱筱在这里最敬佩的人,也就是他。虽然陈部长平时十分的威严,对待下属也非常苛刻,但这些都是为了大家好。

    “你的停职已经撤销,今天开始可以正式回來上班,年底了,各项考评又要开始,新闻司年年都被评为先进单位,但现在出了你和刘伟的事情,不知道还能不能评上,毕竟影响不好。”

    筱筱低着头,“对不起部长,都是我太冲动了。”

    “唉,其实也不能怪你,我是说刘伟令我们新闻司蒙羞!在女厕所骚扰同事,真可耻,他不长脑子的吗?!好在他表舅也沒说什么,这样最好,你就安心工作吧。”

    筱筱深吸一口气,父母的反对,领导的鼓励,更加动摇了她要辞职的决心。

    “还有什么顾及?”

    “沒……沒有,我能这么快复职,也要谢谢您。”好吧,她就是沒出息,明明想说辞职的,却拍起领导马屁來。

    陈部长挥了挥手,“我沒有出力,是莫司长帮的忙。”

    “……”

    “好了,其他沒事,你出去工作吧,刘伟不在,咱们人手本來就少,你要辛苦点了。”

    “不辛苦,应该的,那我先出去了。”

    回到座位上,桌上早已堆放着三份文件,邻桌的同事铁军说:“嘿筱筱,知道你复职回來了,太好了,还是跟你搭档比较顺心,诺,那三份文件是关于评先进的,你看看有什么要补充的,你文笔好。”

    不容她多想,繁重的工作任务就压了下來,“好的。”

    这些天,她十分的卖命,白天工作不够,还抱着资料回家做,父母心疼她的同时也倍感欣慰。

    元旦放假三天,她就在家呆了三天,日以继夜地把评先进的报告写完了。二十几页,三万多字,她看了不下百份的资料。

    一旦忙起來,她也不会想到在上海的事情,在她的潜意识里,直接把这件事给屏蔽掉了。

    会议上,陈部长当众表扬了她,“筱筱,这是你在元旦回家写的报告?”

    “嗯。”

    “不错,真不错,有水平有效率,为我们接下來的工作打好了文字基础啊。”

    “谢谢部长夸奖。”这是她第一次写这种重要的报告,能得到领导的夸奖,当然高兴。事实证明,在工作上付出了努力,一定会有所回报。

    会议的末尾,陈部长说:“今晚跟先进办的负责人吃饭,你们谁都不准缺席。”

    晚上,包厢里,大家围坐在大圆桌上,十五个人的大圆桌刚好坐满。这种多人参与的饭局,对于小员工來说最沒压力了,反正领导跟领导讲话,她们只要应和一下就行。

    听说对面这位气宇轩昂的老领导,是国家xx部门的厅长,年纪比陈部长还大,考评先进什么的,最终还得他点头。他对这种饭局是游刃有余了,年底了,几乎每天都是这种饭局。

    “老陈啊,你们部门來的都是新面孔啊。”

    陈部长介绍道:“是啊,都是今年新招的,您是第一次看到,这位是冯珍,这位是铁军,这是顾筱筱,我们新闻司今年的评先进报告就是他们三个新人写的,顾筱筱是主笔。”

    “哦,是么,那我回去得好好看看,每年都是差不多的东西,我看看新人能写出什么新花样。”

    陈部长给他们三个使了个眼色,“筱筱,还不快敬敬赵厅长。”

    领导发了命令,他们不敢不从。

    吃到一半,包厢的门忽然被打开了,莫以洋端着酒杯走了进來。

    “呦,是我们莫司长來了,他今天在隔壁跟郭局长他们吃饭。”

    莫以洋一进來就热情地说:“赵厅长,怠慢了怠慢了,來來來,我敬你一杯。”他一路从门口走到主位上,他的余光也一路瞄着顾筱筱,只见顾筱筱的脸色一下子僵住了,低着头,拿筷子翻搅着自己餐盘里的菜。

    “小莫,新闻司被你打理得有声有色的,你小子还真有两下子。”

    “那也是领导给我机会。”

    “你爸他老人家近來身体可好?”

    “好着呢,扳手腕我都扳不过他。”

    “这么厉害,改明儿去拜访他老人家一下。”

    “行,您随时给我电话。”

    一阵寒暄,顾筱筱是沒怎么留意他们之间的谈话,谁知道他们之中哪些话是真哪些话是假,这个领导那个领导的,人都搞混了,谁搞得清楚。

    “郭局长在隔壁?得,那我得去敬敬他,好长时间沒在一起吃饭了。”说着,几位领导又风风火火地去了隔壁。

    包厢的门沒有关,外面传來一阵喧哗,隔壁也有一桌,也热闹着。

    筱筱站起身,说:“我去一趟洗手间。”

    这是那天晚上之后第一次见到莫以洋,虽然在同一个单位,但新闻司上下这么多人,沒有遇见也很正常。在这之前的半年里,他们也是一次都沒有遇到。

    筱筱开了水龙头,那水冷得刺骨,她沾湿了手,轻轻地拍打了下因为喝酒而有些发热的脸颊。她警告自己千万不能喝醉,女孩子在外面一定要懂得保护自己,放纵自己喝酒喝醉,那么就不要怪别人趁虚而入。

    走出厕所的时候,她看到莫以洋正依靠在墙上,手里拿着一根香烟,正在吸着。

    她挥了挥手,靠着另一边墙走了过去。

    两人交错的时候,莫以洋一把拉住她的胳膊,筱筱第一时间转头狠狠地瞪着他,讽刺道:“莫司长,你想学刘伟吗?不怕被我捏爆吗?”她将拳头握紧,警告着,“我不会手软,绝对捏爆你一对。”

    莫以洋沒有放开手,笑了笑,说:“你还想捏?”说话的时候,他嘴里的烟全都喷吐出來。

    筱筱嫌弃地挥了挥手,丝毫不给面子,“好臭,这是公共场所,严禁吸烟,您能以身作则吗?!”

    莫以洋随手一指,“这里是吸烟区。”

    筱筱一看,果然,在男厕和女厕的中间,光明正大地挂着一块牌子----吸烟区。

    她不想跟他多说什么,“放开我,不然我喊非礼,把那些领导全部叫來。”

    莫以洋叹了口气,瞧她那生气的样子,真忍不住想逗逗她,不过,他知道她还在气头上,便依言松开了她,“短信沒收到?”

    当然收到了,就那么一条,就那么几个字,她倒背如流,“沒有!”说完,她就要走。

    莫以洋大跨一步挡住她的去路,“沒有?那我可以再说一遍,我会对你负……”

    “你闭嘴!”筱筱伸出食指指着他的鼻子,“莫以洋我告诉你,别以为你是司长我就怕了你,你应该烧香祈祷我不会把你的禽兽行为供出來。我只求安安眈眈工作,你少惹我!”

    “我说真的,我会……”

    “闭嘴!”顾筱筱暴跳如雷,又打断他的话。

第11章 有你在我准没好事(四更)

    第11章 有你在我准沒好事

    “闭嘴!”顾筱筱暴跳如雷,又打断他的话,“你别跟我说话,你别跟着我,你别在我视线范围之内出现!”她用力地往他膝盖上踢了一脚,又抡起拳头对准他的小腹打了一拳。

    “额……”好痛,莫以洋抱着肚子弯下腰來,酒水都喝撑了,被她一拳打得想吐了,他打了一个饱嗝,全是酒味和烟味,真难受。

    等他抬起头來时,只看到顾筱筱快跑的背影,他暗想,这丫头的力气不小啊,难怪连刘伟的蛋蛋都被她捏爆了。

    饭局结束,本來还说要去唱歌,但是这天寒地冻的,领导体恤下属,沒有再安排活动,让大家早早回家了。

    夜色茫茫,筱筱戴上帽子,双手插在口袋里面,迎着寒风,匆匆地朝地铁站走去。

    马路两旁的路灯加上各个商家门牌灯,将夜晚照得如同白昼,但夜晚终究是夜晚。

    一到晚上,寒风刺骨,温度骤降,路面很多有水的地方开始结冰。有些商家会烧一些热水扑洒在门口,好令自己的门口不要结冰。

    筱筱急匆匆地走着,羽绒衣的帽子比较大,还有一圈毛,她沒看到前面的小超市门口,有人正在泼热水。

    “啊!”她吓了一跳,连忙闪开,但鞋子还是被泼湿了。她穿的是雪地靴,非皮制的,被热水一泼,鞋尖整个渗水进來了,她先是感觉到脚上烫烫的,但之后越來越冷。

    超市的老板娘很不好意思,“哎呦,小姑娘,对不起,我沒有看到你,你走路也太快了。”

    里面的老板听到声音走出來,对自己的老婆训了起來,“跟你说泼水之前要看看來往行人,你怎么不听?泼到别人了吧?!路口结冰我们原想做点好事,这下倒成了碍人了。”

    筱筱见状,也不好说什么,“我沒事,是我沒注意看,大哥,泼热水的话作用并不大,泼湿了路面更容易结冰,不如拿一些厚纸板垫着。”

    “对,还是你说得对,谢谢啊。”

    “不客气。”筱筱笑了笑,又急匆匆地往前走,外面实在太冷了,零下十一二度啊,热水泼在外面顷刻间就变成冷水了。

    鞋子湿了,走起來还会“扑哧扑哧”地响,冻的可是她的脚啊。

    夜空中又飘起了雪花,一点一点的,格外的好看。

    这时,路边忽然停下來一辆奥迪车,“滴滴”两声喇叭。筱筱余光看到这辆车,用脚趾头想想都能想到这是谁了,她沒转头,反而加快脚步往前走。

    该死的男人,把我的话当耳边风是不是,不要出现在我的视线范围之内,不然我要你好看。

    莫以洋很是无奈,只好慢慢开着车跟着她,“这里离地铁站还很远,我载你过去。”

    筱筱理都沒理他。

    “你鞋子湿了,脚冷事小,路滑事大,这路上到处都是冰雪,很滑的,上來吧。”

    筱筱白了他一眼,路口有交警,她上前找了一个正在值班的交警,说:“交警先生,我要揭发,那辆车的司机喝了酒,他酒后驾驶。”

    莫以洋踩了刹车将车子停在路边,不是吧小姐,你不用公报私仇吧,酒驾可是要拘留的。

    交警往她手指的方向走去,一看那个牛逼的熟悉的车牌,交警连个屁都不敢放。只见他上前向莫以洋敬了一个礼,然后拿了莫以洋的驾驶证和身份证看了看,然后就放行了,连测试都沒有测试。

    筱筱心中更加不平衡,什么,这只是例行公事吗?!他酒驾啊,酒后驾驶啊,说不定还是酒醉驾驶。

    看着莫以洋笑着跟交警挥手打招呼,她就气不打一处來,转身就走,比之前走得更加快。

    可是,才沒走几步,突然脚底一滑,她尖叫一声,身子直落落地往后倒去,她都听到了屁股亲吻地面的声音了,一秒钟之后,剧痛从屁股上传來。

    “啊??”莫以洋,我害死我了。

    莫以洋一看她摔倒了,连忙下了车跑过去,“筱筱,你沒事吧?跟你说了路滑,你还走这么快。”

    筱筱打开莫以洋伸來的手,“别碰我,要你管,还不是因为你跟踪我?!走开,滚开,离我远点。”

    “筱筱,你别生气,我沒有恶意,你能起來吗,骨头有沒有摔伤?”

    “莫司长,你还是叫我顾同志,我听着顺耳一点。”

    莫以洋无奈地后退一步,“好,顾同志,你自己能站起來吗?”

    之前那位交警也赶了过來,听到顾筱筱激烈的咒骂声,他好心地问:“莫司长,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尼玛,真想揍人,是我摔倒了,我是伤者,交警同志您反倒问他需不需要帮忙,你这马屁拍得也忒明显了点吧。

    更无耻的是莫以洋,他竟然说:“不需要,一点小私事而已,影响你工作了,抱歉。”

    筱筱的脑海立马闪出一个成语,贴在莫以洋的脑门上刚好贴切,那就是----斯文败类。

    交警识趣地走了,也不问问小市民伤势如何。

    坐在地上也不是办法,路过的行人车辆都会看到,太糗了,而且,这地上结了冰,越坐越冷。筱筱慢慢地站起來,幸好年轻,身子骨还沒那么容易散架,她拍了拍羽绒衣,一只手捂着摔疼了的盆骨,一瘸一瘸地慢慢往前走。

    痛啊,屁股上大腿根部,铁定有淤青。

    莫以洋在后面跟上她,“顾同志,你不是胆子很大吗,怎么连我的车都不敢坐了?”

    筱筱“嗤”了一下,不理,这种激将法还骗不了她。

    “顾同志,以你这种蜗牛的速度,走到地铁站起码要半个小时。呦,这雪越來越大了,用不着半个小时,你就成雪人了,然后在温暖的地铁里面,雪化了,你就浑身湿透。到站了再到冷风里一吹,好了,你不用走了,明天早上中央电视台的记者就会开着车扛着摄像机來采访你,采访你这北京今年第一具活体冰人,如果你有幸不冻死的话。”

    顾筱筱忍了再忍,实在憋不住了,她停下脚步,猛然回头,“莫以洋,你闭嘴行吗,我不是说了你离我远点吗?有你在我准沒好事。”

    “顾同志,我是不忍心看你英年早逝。”莫以洋有点摸着顾筱筱的脾性了,说好话对她沒用,激将法也沒用,必须不断不断地激她,以强制强,才管用。他苦口婆心地劝着,“就是从这里到地铁站的路程,我开车总比你走路快,如果你怕我对你使坏,我不介意你叫上那位交警同志。”

    “他跟你一路的。”

    “那我总不可能当着他的面强.奸你吧。”

    不说还好,这一说,顾筱筱更不要命了,捂住耳朵尖叫一声,“啊!!你别说你别说!!”她都想把那天的事情忘记了,他还提,真好意思的,还说强.奸这么龌龊的词儿。

    怎么,您是承认你做了违法的事情吗?莫司长!

    “好好好,我不说,你别喊了,想引來更多的人围观吗?”莫以洋自以为风趣地用手作了一个打电话的手势,“我可以现在就叫中央台的记者來,如果你有需要的话。”

    可是,顾筱筱直接把他鄙视到了地上,她蹲下身子,抓起地上的雪,一把接着一把朝莫以洋丢去。

    刺骨的寒风从四面八方吹过來,吹在脸上像刀子划过一样疼,她压抑了这么多天,不敢跟家人说,不敢跟朋友说,更不敢跟同事说,她一个人默默地承受着酒后失身的事实,就为了这份令家人为此骄傲的工作。

    她可以不跟莫以洋计较,她可以把伤痛寄情于工作,可是,她真的真的不想见到这个人,还是在这种无助的雪夜里。

    她哭了,一道道冰冷的眼泪划过脸庞,冷风一吹,更加痛,她都说不出來哪里痛,好像浑身都在痛,心里也在痛。

    莫以洋任她丢,一个个雪球打在他的呢子大衣上,雪球一碰到大衣就碎了,根本不痛。趁着昏暗的路灯光,他看到她满脸的泪水。

    “你要打还不如直接打我。”莫以洋走上前要扶她起來,她却后退着,蹲着后退,沒退几步又跌坐在雪地上,她轻声抽泣起來,抱着膝盖,将脸埋了起來。

    莫以洋重重地叹了口气,脱下大衣披在她的身上,她挥手,他硬按着。

    “你这个禽兽,”筱筱哭着说,“我就不该跟你去上海??”

    莫以洋弯下腰,一手抱住她的腰,一手穿过她的膝盖,不由分说地一把将她抱了起來。

    “放我??”

    “别动!”这回,轮到他打断她的话了,他撕去了斯斯文文的面具,俨然是平时工作时候的态度,带着绝对的强势,绝对的威严。

    被他这么一吼,顾筱筱反而说不出來了,他的呢子大衣好暖和,而他自己,只一件单薄的西装,在这冰天雪地大雪纷飞的夜里显得格外的突兀。

    莫以洋抱着她往自己的车走去,他看到她一直看着她,便笑笑说:“我不冷。”

    我去,刚才的强势和威严,敢情是吓吓人的吧,说不冷肯定是骗人的,看他那嘴唇,冻得都发抖了。

第12章 就当做是成人游戏

    第12章 就当做是成人游戏

    雪越下越大,莫以洋的头发上已经沾满了雪花,她知道她也一样。

    筱筱伸手抱住他的脖子,千万别误会,她不是要跟他示好,而是帮他的脖子挡挡风。

    他因为着急出來,连车门都沒关,风雪一吹,车子里面的暖风全沒了,连驾驶室里也都是雪水。

    他把她抱上车,然后又跑回驾驶室,拿纸巾擦干了坐垫上的雪水,才坐进來。

    “阿嚏!”他冻得打了一个喷嚏。

    筱筱沒说话,把大衣脱下还给他,依然是用扔的。

    “我不冷,你穿着吧。”

    顾筱筱看着他,他哆哆嗦嗦地揉搓着手,干笑了笑,然后自觉地将大衣套上。

    车子早就熄了火,他一边打,一边说:“你把鞋脱了吧,等我发动开了暖气,可以到暖风口暖暖脚,我不介意。”

    筱筱瞪了她一眼,死憋出三个字,“我介意。”

    莫以洋识趣地闭了嘴。

    车子试了几次都发动不了,“别急,等等,这车子有点矫情。”再试,还是不行,车子发不了,天气太冷,发动机罢工了。他无奈地说,“看來不行了,只能叫拖车。”

    筱筱拉着门,“那我还是下去走吧。”

    “喂!”莫以洋扑过去将车门关上,可怜兮兮地说,“你就忍心我一个人在这里等?这么冷的天??”

    筱筱丝毫不同情他,“有什么不忍心的,你又不是我什么人。”

    “??”果然啊,这丫头吃硬不吃软,他突然板起脸,说,“要不是为了救你我也不会下车,我不下车也不会熄火,不熄火我早开开回家了。”

    筱筱扁扁嘴巴,不屑地说:“我又沒让你救。”但语气明显比刚才软了,谈不上欺软,但她绝对就是怕硬。

    莫以洋暗笑了下,连忙拿出手机打了拖车电话。

    “什么,要一个小时?能快点吗?”

    “现在下大雪,不敢开快,而且事故多,叫拖车的也多,我已经为您安排最快的车了,最快也需要一个小时。”

    莫以洋看看外面,他也理解,安全至上,“那好吧,尽快。”

    挂了电话,他看到顾筱筱正在揉盆骨,她刚才那下,确实摔得够呛。

    他一本正经地说:“顾同志,前面就是医院,不如去看看?反正拖车也得等。”

    筱筱很不情愿,外面太冷了,实在不想出去,虽然车里也沒多暖和,但至少比外面要暖,而且沒风,“骨头应该沒事,揉揉就好了,不用去医院。”

    “轻微的骨裂你是感觉不出來的,还是检查一下比较放心。”

    “轻微的骨裂也是骨折的一种,骨折了我还能走吗?!”

    “检查比较放心,花不了几个钱,有医保啊,算你工伤好了。”

    “是不是工伤也不是你说了算,现在是下班时间好吗!不去,沒必要!”

    好,他说不过她。

    车里安静下來,谁都不说话了。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一朵朵的雪花像棉花一样,而且下得还很急。路上的行人越來越少,车也不多,不一会儿,脚印全都看不见了,雪白的平整一块。

    筱筱冷得开始打哆嗦,感觉屁股也沒有之前那么疼了,她又嚷着要下车,“拖车都不來,再晚,连地铁都沒了,那我怎么回去?”

    莫以洋一挑眉毛,严肃地盯着她看,那眼神就在说----你敢丢下我试试!

    顾筱筱又窝囊了,双手放在嘴边哈气,“可是我真的好冷啊,我想回家去。”

    莫以洋伸手过去,用自己的手包住她的手。筱筱当然是要缩的,她不想给他碰任何地方。

    “你有多动症还是怎么?”莫以洋用力抓住她的手,“我只是在传达一点多余的热量,沒想对你怎么样。”

    筱筱还是气鼓鼓的,但是手就让他握着,他的手掌很大很温暖,这样的温暖她渴望极了。

    莫以洋包着她的手,用自己的手心揉搓着她的手背,他觉得她的手是绝缘体,怎么都不会热。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拖车还是沒有來,顾筱筱看了看时间,“哇,十一点了,不行,我得下车去坐地铁,不然真的回不去了。”

    车门一开,风雪肆无忌惮地往门缝里钻进來,她走了出去,鞋子在雪地上一踩一个脚印,还很深。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她鞋子湿了的那只脚已经冻得完全沒了知觉,才踏出两步路,她的脚就不听使唤地发软了。

    莫以洋骂骂咧咧地下车扶她,“这么大的风雪你走不了,想死也沒这么容易啊。”

    筱筱还是那句话,“跟你在一起准沒好事,你就是我的克星。”

    “姑奶奶,你才是我的克星,你就坐在车子里安耽一点行不行?”

    “我要去赶地铁,你既然这么不放心我,那送我去地铁好了,我沒有意见。”

    莫以洋看着她坚定的神情,又看看这天,这路,这雪,估计拖车也在半路出了问題,毕竟这种天灾是谁都无法预料的。

    “那好,我送你回家。”他又脱下呢子大衣,不顾她的反对硬要给她披上,还蹲下來要背她。

    “我自己走,我不是残废。”

    “你现在跟残废沒两样,赶紧上來。”

    寒风中,他颤颤巍巍地半蹲着,绵密的大雪覆盖在他单薄的衣衫上,他再强壮的身体也抵御不了这种寒冷。

    特殊情况特殊对待,筱筱不再跟他争辩什么,一拉大衣,便攀上了他的背。

    莫以洋的皮鞋踩在雪地里卡擦卡擦的响,他的背很宽厚,筱筱拉了拉大衣想给他盖上一点,可是大衣不够大,盖不住。

    鹅毛般的大学落在他的头发上,积蓄不化,她就用手为他挡着,她不是那种得了便宜又卖乖的人。

    莫以洋说:“把手伸进去,我不用你挡,你小心冻坏了手。”他回头说这话,嘴边冒出一串串白热气。

    “走你的,我不要你管。”

    路上已经沒有人了,连车都少得可怜,偶尔开过一辆,也就跟步行的速度差不多。

    莫以洋又说:“那天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

    现在这样,筱筱也凶不起來,只是说:“道歉有个屁用,反正都发生了,别再说了行吗?”

    “不,你听我说,我真的会负责的。”

    “负责?你是说跟我结婚吗?”

    “这??也太早了吧,咱们先交往,互相了解一下,觉得合适了,再结婚。”

    筱筱不以为意,不过既然他能这么说,总算不是太差,这大雪是真的,这么恶劣的天气是真的,他背着她要送她回家也是真的,她想他应该是真的知道自己做错了吧。

    “算了算了,你连结婚都搬出來了,哄谁呢你?放心好了,我不会揭发你的,不会影响你的仕途。”她不觉得他说结婚的事情,是认真的,要知道,他是一个禽兽,一个玩弄女人的败类。

    “什么算了,我是认真的。”

    “唉,莫司长,好了,别拿结婚这种事情开玩笑。”

    莫以洋停下來,托了一下她的屁股,郑重其事又大声地说:“我真的是认真的,你还不相信?你凭什么不相信?是你一直沒理我,不是我不理你!”

    吼,凭什么不相信?!就凭你一脚踹了一个怀孕的未婚妻,就凭你为了摆脱前未婚妻拉着一个女同事假扮女友,又把她灌醉了去开房,还说凭什么相信你!傻子才详细你!

    筱筱也十分郑重地告诉他:“莫司长,大家都是成年人,沒必要为了one night stand而走近婚姻的坟墓吧?你就当是一种成人游戏,就当我也是有需要的,不就好了吗?!”

    莫以洋一阵错愕,什么,成人游戏?小样儿,我玩成人游戏的时候,你还在吃泡泡糖。

    “顾同志,不管你怎么想,反正我就是这个意思,我愿意负责,至于你接不接受,那得看你,我也不会硬逼你。”他有些失落,说完就继续往前走。

    曾经,这种话是他对女人们说的,现在,第一次听到有个女人这么对他说。我们只不过是one night stand,我不需要你负责,这是成人游戏。

    他苦笑了下,在寒冷的雪地里背着这个女人,苦笑了下。

    來到地铁站,地铁站里也很少人,比往常要少许多。他们这两个“雪人”头发上肩膀上全都是雪。

    筱筱甩了一下他的呢子大衣,温度够低,雪沒化。但莫以洋头上的雪已经化了,他的头发湿漉漉的,一撮一撮还结了冰。

    “给,你快穿上吧,我看你也坐地铁回家算了,反正你回去也是坐车里挨冻,拖车又不來。”

    莫以洋摸了一下自己的头发,硬硬的,有点囧,在稍稍暖和的地铁站里,头发上的冰块正渐渐融化起來。

    看來也只有坐地铁了,趁现在还有。

    “你家离地铁站远吗?”远的话我送你,不过,后面那句他沒说,觉得矫情。

    “不远不远,不用五分钟就到。”

    莫以洋点了点头,幸好后面话他沒说。

    “莫司长。”筱筱看着他,冷不丁地叫了他一声。

    莫以洋转过头來,也看着她,看那盈盈的双眸,她似乎有话要说。

第13章 司长的话就是通行证(加)

    第13章 司长的话就是通行证

    “莫司长。”筱筱看着他,冷不丁地叫了他一声。

    莫以洋转过头來,也看着她,看那盈盈的双眸,她似乎有话要说。

    “你是领导,我是员工,我不希望我们之间有什么闲言碎语传出去,单位里面一些八卦言论,相信你也听到过,谁谁谁为了上位而巴结哪位领导,谁谁谁其实哪位领导的情人??我不希望我会成为大家茶余饭后谈论的对象,我不希望因此而抹杀我全部的努力,所以,那天的事情就当沒有发生过,以后都别提了,行吗?”

    莫以洋静静地听她讲完,风水轮流转,他觉得他们的角色应该调换一下才对,“行。”

    或许真的是年纪大了吧,沒了二十多岁时候那份玩的心,以前跟沈小涵谈婚论嫁的时候,他就觉得结婚太早,要孩子太早。

    相比较之下,他现在挺羡慕叶柯和唐天放的,一个男人,不管他的事业再成功,内心深处,都渴望有一个温馨简单的家。

    现在听到顾筱筱这一番话,他心里特别不是滋味,这不就是他以前为了自由而对别的女人说的话么。

    地铁來了,他们坐的不是同一条线,顾筱筱走了进去,“再见,莫司长。”

    “再见,顾同志。”

    地铁驶过,形成一股强风,吹乱了他的头发,更加吹乱了他的心。一直以來,他要做的的事情,他要得到的东西,他心里都十分的明确,活了三十多年,他从來都沒有像此刻这般迷茫过。

    “阿嚏。”又打了一个喷嚏,这天疯了吧,这么冷!

    第二天,开完例会,陈洪杰部长又给大家分派了工作任务,同事们一个个都叫苦连连,“部长,手头的工作一大堆,这事情也太多了吧。”

    “年底了都忙,大家积极一点,忙完了才好安心过年嘛。诶对了,咱们的司长重感冒请了病假,筱筱,你代表我们部门去探望一下。”

    顾筱筱诧异地说:“啊,我?可是部长,我也有许多工作啊,我抽不出时间。”

    “你的重头就是写评先进的报告,现在报告写完了,任务相对來说比较轻,再说,刘伟的事情莫司长也帮了你不小的忙,你也该当面谢谢人家。别说我不教你,这点人情世故还是要知道的嘛。”

    “可是部长,我又不知道司长家在哪,怎么去看?”她心里是千万个不愿意啊,谁说她任务轻了,才接手了许多繁琐的工作。

    陈部长翻了翻工作笔记,然后抄了一个地址给她,“喏,就是这里,我打过电话给他,他就在家里歇着……你就趁午休时间去看看他就行,买点水果,再买束花,开好**部门报销。”

    “可是……”

    “哎呀你怎么这么多可是,好了就这么决定,都忙去吧,散会。”

    难怪一大早就右边眼皮直跳,原來真的有灾啊。

    可是,同事小珍却在那里羡慕得很,一走出会议室,就拉着筱筱说:“筱筱,不如我帮你去探望莫司长吧,我正好中午要出去一趟。”

    “好……”

    “冯珍,你的总结报告整理完沒?”后面,陈部长追问着,“元旦都过了,上一年的总结报告却还沒写好,你都写了一个月了,什么时候可以给我?”

    冯珍吓了一跳,抱歉地说:“部长,明天给你,明天一定给你。”

    “总说明天,今天下班之前给我!”

    “啊?……哦,好吧。”

    顾筱筱叹了口气,拍拍冯珍的肩膀,说:“你忙吧,还是我自己去好了。”

    中午,她按照陈部长给她的地址找了过去,二环内的市政住宅,门口站岗的不是保安,而是武警官兵,肩上还背着配枪。她感概着,当官的人,命就是比老百姓值钱。

    武警看她一手拎着水果篮,一手捧着一束花,便将她拦了下來,“小姐请留步,请出示通行证。”

    什么,通行证?筱筱纳闷了,“我沒有通行证,我就是去探望一个人,莫以洋莫司长。”

    武警官兵上下打量着她,还翻着她的水果篮和鲜花,各种检查。

    筱筱又说:“我是新闻司的,司长今天请了病假在家修养,我代表新闻司來探望他一下。”

    “对不起小姐,沒有通行证我们不能让你进去。”

    擦,派头真大,我还不想进去呢!想着,筱筱拿出手机打给陈洪杰,“喂,部长,司长小区的值班武警不让我进去,要不我把东西拿回來放他办公室得了。”

    “到都到了再拿回來不太好吧,这样,你打司长电话。”

    “我沒有司长电话。”我要回去,我冷,我冷死了!

    “那我打,你等等。”

    “诶,喂……喂……”陈部长已经挂断了电话,筱筱沒辙,只能等着。

    昨晚上下了一夜的雪,今天放晴了,温度却更加的冷,筱筱站在门口冻得瑟瑟发抖,当领导就是好,感冒请假还有人惦记着,若是他们员工有个伤风感冒的,连假都难请。

    武警接到了一个电话,他的语气十分的和气,跟刚才简直判若两人,“诶,诶,是,好,司长请放心,我们一定把人安全送到目的地。”

    挂了电话,武警连忙帮她拎起水果篮,“小姐,快进去吧,我帮你拎着。”

    “通行证不用了?”

    “不用了,司长的话就是通行证,请您理解一下我们的工作,我们也是为了住户的安全。”

    筱筱笑了笑,她也沒有想为难谁,“还是我來吧,我知道地址,谢谢了。”

    來到莫以洋的家门口,一按门铃,门就开了,莫以洋穿着一套运动衣,外面又套了一件棉外套,笑着说:“外面冷吧,快进來。”

    筱筱走进里面,里面的装修布置令她大开眼界,外面是看似普通的市政老房子,也有些年份了,但这里面,是现代欧式的风格,简约大气,低调中又透露着一些别具匠心的设计感。

    暖气开得很足,屋子里全都铺着浅灰色的地毯,窗帘是同一色系的,此刻正拉开着,窗台上放着盛开的蔷薇花,窗外是皑皑白雪,看着都赏心悦目。

第14章 生病都没人给他做饭(三更)

    第14章 生病都沒人给他做饭

    厨房是开放式的,不过看那光鲜亮丽的厨具,他一定很少下厨。

    还有吸引她目光的,是阳台上的大摇椅,阳光明媚的天气,坐着品茶,肯定很舒服。

    “发什么呆,你别想把你那脏兮兮的鞋子踩进來,”莫以洋从鞋柜里拿了一双大棉拖出來,“新的,沒穿过,只有这种。”

    筱筱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鞋,屋里暖和,粘在鞋子上的雪都化了,她踩过的地方,湿了,有泥,是泥脚印,“对不起啊,把你这弄脏了。”

    莫以洋暗想,呦,小样儿,今天跟我这么客气!

    “沒关系,有人会來打扫的。”他接过她手里的水果,掂了掂,“这么沉,你不会少买点吗?”

    “司长大人病了,我代表新闻司來探望您,买少了好看吗?喏,还有花,祝您早日康复。”

    莫以洋一挑眉毛,“谢谢。”其实他想说,要不是昨晚着凉,我也不会发烧感冒。

    筱筱也不想多留,东西送到,她的任务也就完成了,而且那么大的棉拖鞋,她也不想穿,脱脱换换多麻烦啊,“司长,我还有事,就不坐了,我走了。”

    “喂,顾同志,不用这样吧……好歹你也关心我一下,我是因为你才这样的。”

    筱筱抿了抿嘴,这一点她也知道,昨晚那么冷的天他把大衣给她,自己只穿着单薄的西装,肯定会冷,“司长,听说你生病,我们大家都很关心你,你要多听医生的嘱咐,按时吃药。”

    “你……”莫以洋相当无奈,想了想,又问,“你吃饭了吗?”

    “吃了。”其实沒吃,哪有时间吃,饿着肚子拎着这么重的水果和鲜花赶过來的。

    “哦,我还沒吃,沒人给我做饭,不如你给我做点吧。”

    听听听听,他说得多可怜,一个司长啊,生病了都沒人给他做饭吃。

    筱筱极不情愿地看了看水果篮,“香蕉可以充饥的,司长,那里有四个。”说出这种话,连她自己都觉得过意不去,好歹人家也是因为她才冻感冒的。

    莫以洋无比诧异地看了看香蕉,筱筱趁他还沒开口,咳嗽了两下,“咳咳,我是说可以多吃水果啦,好吧好吧,我给你做,你家有什么吃的?”

    “好像沒有,我都不在家开火。”

    筱筱换上了超级大的棉拖鞋,好像踏在两艘船上,经过莫以洋身边的时候,她低低地嘟囔了一句:“看着挺健壮的,怎么体质跟林黛玉差不多。”

    “……”莫以洋耳朵好得很,他直接瞪着她的后脑勺,可是他无语反驳。

    打开冰箱,打开橱柜,果然是不开火的单身汉,家里除了大米啥都沒有,“司长,你家什么都沒有叫我做什么?”

    “有米啊。”

    “做饭太麻烦了……”

    “我不怕麻烦。”

    筱筱瞪了他一眼,故意的吧你,她气冲冲地问:“喝粥?”

    莫以洋比了一个“ok”的手势,然后往沙发上一坐,悠哉悠哉地看起电视來。

    筱筱洗着米,余光时不时看他几眼,他确实病了,脸色很差,病怏怏的样子,一点都不像传闻中那个严厉的铁腕司长。“司长,你不舒服就去睡觉,我做好了叫你。”

    莫以洋站起來,走到她边上的冰箱前,打开冰箱的门拿了一瓶水出來。

    “你干嘛?”

    “喝水啊,我口渴。”

    筱筱一把抢过冰水,“你发烧还喝冰的?”

    “屋里暖气太足,太干燥,发烧是因为上火了,我降降火。”

    “错,你发烧是因为着凉,更加不能喝冰水了,倒热水喝去。”

    “沒热水啊……”

    得,敢情是懒得烧水,才会喝冰水的,“我烧,你等等。”

    莫以洋嬉笑着说:“顾同志,看不出來,你还挺贤惠的嘛。”

    “吼,那你看不出來的事情,可多着呢。”

    “我……”话还沒说完,放在茶几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來,莫以洋无奈地笑笑,“我接电话。”

    莫以洋走开去接电话,听他的语气,好像是慰问电话,筱筱不以为然,继续做着手里的活儿。

    屋里暖气真的很热,沒一会儿,她就热得冒汗了,看着莫以洋轻便的着装真舒服啊,她想脱外套。可一想,还是不脱,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脱衣服,不行,绝对不行,上了一次当,绝不能再上第二次。

    粥在锅里煮着,水也很快就烧开了,她给他倒出一杯,递上前。

    他还在打电话,聊身体,聊近况,聊工作,他拿着热水杯,微笑着朝她示意了下,以表感谢。

    筱筱觉得无聊,便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电视机的后面,是一个从地板直通天花板的大书柜,放着满满的书,她抬头看了看,书的类型还挺多,有政治类、历史类、名人传记,还有房产、旅游、摄影,等等。各类书摆放也很有规律,看得出,他是一个十分讲究生活品质的人。

    茶几几乎是一张办公桌,上面放着的不是茶叶茶杯,而是许多书籍和文件,有一份文件还是翻开的。她好奇地探出头看了看,看到一个红色醒目的标題----有关任命刘伟为新闻司宣传部部长的提议及意见。

    筱筱下意识地皱起眉头,“刘伟当宣传部部长?凭什么?!”

    莫以洋听到她的惊呼,赶紧结束了通话,“嗯,嗯,好,我这边还有点事,明天见面再详聊吧。”挂了电话,他走过來,立马合上了文件,“这种机密文件不是你该看的。”

    筱筱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问:“为什么?他有什么资格?”

    “你不懂!”

    “是不是因为我弄伤了他?”筱筱自顾自地问。

    “不管你的事。”

    筱筱忽然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一本正经地问:“是不是因为我弄伤了他,老首长不乐意,但你又说不会开除我,所以只好给老首长一个交代,所以刘伟就升职?”

    “老首长沒有不乐意,老首长也是恨铁不成钢,沒站在他那边。”

    “那是为什么?他刘伟整天好吃懒做得过且过,你也说早就看他不顺眼,这种人凭什么升职?那陈部长去哪呢?”

第15章 他的家人要找你算帐(四更)

    第15章 他的家人要找你算帐

    “那是为什么?他刘伟整天好吃懒做得过且过,你也说早就看他不顺眼,这种人凭什么升职?那陈部长去哪呢?”筱筱十分的不平,“陈部长还有一年就退休了,调换部门根本不可能,刘伟现在顶替陈部长的位置,这算什么?那陈部长去哪呢?”

    难怪是机密文件,若是提前让同事们知道,估计会闹得民怨沸腾吧。陈洪杰部长为人忠良,工作也很踏实,有许多别部门的领导都曾经跟过他,但是,他就沒有那个运气和福气再升上去。

    或许,这就是命吧,刘伟人品极差,口碑也极差,可他有个当军区首长的表舅,所以可以轻而易举地升职。

    “哦,我知道了,提前退休和满期退休的待遇不一样,你们想让陈部长提前内退,然后给他的退休金就可以减少,你们的算盘是不是这样打的?!”太不公平了,筱筱为陈部长感到不值。

    莫以洋看她越说越激动,还越说越离谱,忍不住说:“根本不是你想的这样。”他干脆翻开文件给她看,“这是意见表,沒看到我写的都是不同意的意见吗?还有推荐表,他要升职得我批准,我就沒填。”

    筱筱低头看着,确实如他所说,他把刘伟写得很烂。

    “这是机密文件啊,机密!”莫以洋有点抓狂,他违反了最基本的工作守则。

    “机密文件就不要随便乱放啊,看完就盖起來,我不就看不到了吗?”筱筱眨了眨眼睛,看到莫以洋一脸的苦逼,她举起手发誓,“我绝对不会外传的,我发誓。”

    莫以洋叹了口气,“这是老早之前的文件,我一直拖着,幸好出了这事,不然我还找不到他的把柄。你知道的,人人都想巴结老首长。”

    “嗯,”筱筱眯起眼睛一笑,“司长,你真是好人……当然仅限于工作。”

    莫以洋拍拍她的脑袋,说:“不讲工作我也是好人。”

    “切。”

    “切什么切,不要怀疑我的专业性。”

    这时,电视里正播着的电视男主角也说了同样一句话,不要怀疑我的专业性,而男主角,是买猪肉的。筱筱“扑哧”一下笑了出來,“哈哈哈哈,我绝对不会怀疑你耍刀的专业性。”

    她笑着跑去厨房看火,莫以洋也拿她沒辙。

    ----

    刘伟还在住院,听说他的精神状态很不好,筱筱和同事们一同去探望过他,她直接被他的家人赶出了病房。

    其实刘伟早就可以出院了,但他和他的家人不甘心,希望能够继续治疗直到那个破碎的睾丸愈合。

    筱筱向医生询问过刘伟的病况,破碎的睾丸是无法愈合的,更无法再生,以后的性功能多少会有影响,至于传宗接代,问題不大,还有另一个睾丸。

    至此,筱筱觉得很抱歉,虽然是刘伟伤害她在先,但她对刘伟的伤害,却影响了刘伟这一生。

    越是临近年关,大家越加的忙。

    这天,同事们正埋头工作着,办公室的门口突然响起一阵喧哗,小珍急匆匆地跑进來,拉着筱筱就把她往里面的女厕所推,“筱筱,快去躲躲……刘伟的家人……他的家人们找你算帐來了。”

    “啊?”筱筱愣了,不会吧,这里是新闻司,哪是随便什么人能來找麻烦的?!门口还有保安呢。

    小珍的动作还是慢了,那一伙人已经冲了进來,带头的是一个彪悍的大汉,穿着西装打着领带,很正派的样子。他旁边紧跟着一个女人,筱筱在医院见过,是刘伟的表姐刘雯,也就是……老首长的女儿。

    “是她,就是她。”刘雯指着顾筱筱,拉着大汉向她走去。

    难怪保安都拦不住,这一伙人必定來头不小,名字叫刘雯,但她这个人却一点都不文气。筱筱心里哆嗦着。

    除了刘雯,还有其他三个男人,各个凶神恶煞的样子,铁军上前只是轻微地挡了挡,就被他们推开了。

    他们五个人直接把筱筱围了起來。

    “老公,伟伟这辈子就是被她毁的。”

    原來是刘雯的老公,他走上前,瞪着顾筱筱,说:“小丫头,你下手也太重了吧,你知道这对一个男人來说,比要了他的命还严重啊。”

    其他三个都是双手环胸站着,是军人的站姿。

    筱筱从來沒有遇到过这种状况,有点傻掉了,支支吾吾地说:“是他先非礼我,我是……正当防卫……”

    “正当防卫也不能过头啊,若是我们告上法庭,你肯定要付刑事责任的。”

    “那你去告啊,”筱筱怯怯地说,“我又沒有逃避责任,我都认错了。”那天当着老首长的面向刘伟道歉,刘伟也沒说什么,原以为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了,她还对刘伟的受伤内疚着,沒想到今天又这样。

    刘雯冲出來说:“是啊,我们选择私了,但私了也不能这么容易放过你。刘家就刘伟一个儿子,你对得起人家吗?!”

    “那你们想怎么办?”当初她沒有赔钱,难不成现在他们后悔了,所以找她要钱?好,这钱她愿意给,那她心里的内疚也会少一点。

    陈洪杰部长打完电话之后,马上从办公室走出來,他是认识刘雯和她丈夫的,“方钟,刘雯,你们干什么,公然到新闻司办公室威胁小职员吗?”

    刘雯不屑一顾,轻蔑地笑了笑,“陈部长,我表弟好歹也跟了你五年,现在他出事,你怎么维护一个只來了半年的丫头?难道你们两个有不可告人的私情?”

    “胡闹!”陈洪杰气得脸都红了,这种毁人的谣言可要不得,他一个年过半百的即将退休的老人倒无所谓,可顾筱筱是一个大学刚毕业二十出头的年轻姑娘,她的事业才刚刚开始。

    刘雯丝毫沒把陈部长放在眼里,气焰更加嚣张,“怎么,被我说中了?恼羞成怒了?你个糟老头,每每我表弟要升职,你都阻拦,你就是对他有偏见。我家伟伟在这个地方遭受了这么不公平的待遇,现在他的身心都深受重创,我今天就是要替他出口气!”

第16章 别把别人想得那么龌蹉(加)

    第16章 别把别人想得那么龌蹉

    这个办公室里就陈部长最大,刘雯敢这么对陈部长说话,表示她不把任何人都放在眼里。

    躲在后面的小珍揪了揪同事前辈的衣袖,轻声问:“这个人是什么來头?”

    “嘘……她是老首长的独生女,沒人敢得罪她。”

    “完了,筱筱这回完了。”

    方钟拉了拉刘雯,毕竟是晚辈,对待长辈不能这样,他们只是來给顾筱筱一点教训的,而不是來惹事。

    刘雯斜眼瞄了在场的所有人一眼,“啪”的一下拍了下身边的办公桌,“都忙自己的事情去,沒什么热闹可看的。顾筱筱,我们的事情去外面解决。”

    方钟揪着顾筱筱的胳膊,不费吹灰之力就拉着她往外走。筱筱真的害怕了,他的力气好大,就这么轻松地揪着她,她却一点反击之力都使不上。

    “部长,部长,铁军,铁军……”她无助地看着同事们。

    几个男同事见状,都看不下去了,不约而同地聚拢过來,可是,那三个壮汉在门口一堵,谁都出不去。

    要么就上來打一场,要么就乖乖地回去工作。

    “啊!”筱筱被方钟用力一推,肩膀和胳膊就重重地撞到了墙上,撞得她整个骨架都快散了,“你……你们想干什么?”

    刘雯挥了挥手示意方钟退下,女人跟女人之间,比较好说话,“顾筱筱,我有一个解决的办法,不知道你同不同意。”

    “什么?”

    “我表弟都三十好几了,至今都还是单身,论出生论事业论背景,他可都是拔尖儿的,我早就听他说起过你,他还蛮喜欢你的,既然你敢毁了他的命根子,你就拿自己來弥补。”

    筱筱听得不可思议,诧异地半张着嘴巴。

    刘雯更加逼近一步,说:“只要你肯嫁给他,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我不但不会找你的麻烦,你以后有什么困难,我还可以帮你解决。”

    筱筱立刻大幅度地摇摇头,“我不同意,我不会同意的。”要我嫁给刘伟,休想,我宁愿死了也不会同意。

    刘雯微微眯起眼睛,“不同意是吗?那好,我去你家拜访一下你的父母,问问他们的意见看。”

    “你们别找我爸妈麻烦,你们怎么能这样啊!医生都说以后对他的生育是沒有问題,还有一个,还有一个。”

    “哪个医生说的?!是啊,我把你的左脚躲了,光凭右脚你还是能跳着走路,那我砍了试试。”

    “不要……不要……”顾筱筱缩在角落里,想强也强不起來,但她坚持说,“要我嫁给刘伟,想都别想,你们要是敢去骚扰我家人,我就报警。”

    刘雯笑了,“报警?我们都不报警,你还敢报警?好啊,你去报警啊,看看最后警察帮谁?”她大声对身后的丈夫说,“方钟,给她点颜色看看,小姑娘不见棺材不掉泪啊。”

    方钟又來了,他那粗壮的手臂比她的大腿还要粗,零下十度的晴冷天气,他只穿着一件厚度适中的灰格子衬衫和毛衣背心,真够强悍的。

    “大……大哥,你们这么做是犯法的……我可以去告你们……”

    刘雯压根就不屑这个告字,“我告诉你顾筱筱,我还怕你不去告呢,我在法院门口等着你,迎接你,行不行?”

    “……”遇上蛮不讲理的人,真的是沒辙啊,筱筱觉得自己就像砧板上的白切鸡,一刀子下來,血都流不出來的那种。

    不行,绝对不能任由他们欺负,是他们危害到我的人身安全,我得反抗啊,反正办公室的人都可以作证的。想着,顾筱筱捏紧了拳头,做好防御的姿势,就算打不过也不能随他打吧。

    “啊!”她大喊一声,方钟沒想到她会大喊,一分神,筱筱趁机抬起脚,用脏脏的鞋底朝方钟的肚子上踹了一脚。方钟一点反应都沒有,只是衣服上面留下了一个脚印,很脏。

    唉,事实证明,面对强敌的时候,反抗是沒有用的。

    方钟原本还有些顾及,他沒想到捏爆刘伟蛋蛋的竟然只是这么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生,可这一脚,足以可见这个女生也不是甘愿被欺负的主,看看刘伟就知道了。

    方钟是一个军人,也是一个粗人,别看他外表壮实凶悍,其实最怕老婆,什么都听刘雯的。

    方钟拍了拍肚子上的脚印,还拍不掉,他捏紧拳头,关节“喀喀喀”地作响。

    筱筱一把被方钟揪住衣领提了起來,只见方钟铁一般的拳头就要落下來了,她失声大喊:“啊~~~”

    筱筱踮着脚尖,只有脚尖还能够触碰到地,她紧紧闭着眼睛,等待着这一拳的下來。

    可是,这一拳只是轻微地碰了一下她的鼻尖,并沒有落下來。

    “刘雯,你胆子不小啊,还敢到我新闻司來惹事,老首长不知道这事吧?!”

    怎么是莫以洋的声音?筱筱猛然睁开眼睛,只见莫以洋英俊无比地出现在她的身边,他用一只手挡住了方钟的拳头,是他的手背碰到了她的鼻尖。

    此时的太阳正在西北面,莫以洋的头刚好挡着,她看着他,他整个人被一圈金光包围着簇拥着。

    刘雯对莫以洋还是有所忌惮的,她拉了拉方钟的衣角示意他退下。

    方钟一松手,筱筱舒了一大口气,然后机灵地一闪,躲到了莫以洋的身后。

    莫以洋有种老母鸡保护鸡宝宝的架势,他铁铮铮地看着刘雯,不急不慢地说:“顾筱筱和刘伟这件事情,是当着老首长的面解决的,你要是不服就去找老首长,到这里來干什么?!”

    刘雯冷冷地一笑:“好啊顾筱筱,你真有手段,一个小小的员工,连堂堂的新闻司莫大司长都护着你,我倒是小瞧你了。”

    可能是第六感吧,筱筱觉得莫以洋一來,刘雯的整个气场都不一样了,她言语之间不再是一味的挑衅,还带着酸意。

    筱筱刚想辩驳什么,却被莫以洋挡在了身后,莫以洋说:“别把别人想得那么龌蹉,真正龌蹉的人,正躺在医院里。”

    “莫以洋,”刘雯大喊一声,“为什么你每一次都要和我作对?!”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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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狼共枕:霸道总裁的挂名妻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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