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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狼共枕:霸道总裁的挂名妻全文阅读

作者:鱼歌     与狼共枕:霸道总裁的挂名妻txt下载     与狼共枕:霸道总裁的挂名妻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62 本性毕露

    小冬抿着嘴,死憋住要流下来的眼泪。“叶大少,对不起,我不知道冷小北会突然跟我说些乱七八糟的话,我要知道,我一定不会跟他出去的。”

    “你们很熟吗?”或许,连他自己都还没意识到,他现在的问话,带着浓重的酸醋味。

    小冬扁了扁嘴巴,她是被吓到了,就算知道叶柯是在吃醋,她也断然不敢开玩笑,“没有,我们只是在网球场见过,还是在我比赛之前,女子组比赛结束之后我们一直没见过。今天是碰巧遇到的,他的同学也在好乐迪为他庆祝。”

    “那你还打电话给莫以洋向他表白,这是怎么回事?!”别以为有了冷小北的事情,他就忘了莫以洋的事情,两笔账一起算。

    小冬既觉得羞愧又觉得丢脸,“我跟班长打赌,找学校的老师表白,我想莫老师是咱们的朋友,就打给他啦。这个……你是怎么知道的?”难不成老男人真的在暗中监视?

    叶柯臭脸一瞪,“我就在他旁边。”

    额,这不是自投罗网么,小冬把头低得更加低,尴尬地吐出两个字,“真巧……”

    叶柯平复了一些怒气,但想想冷小北紧紧抱着她的样子,他又怒气难消。他大手一挥,用命令的口吻说:“马上去洗澡,把衣服全扔了,我不想再看到。”

    “啊,扔了?为什么?”她可不舍得扔,这么漂亮的衣服,还是他送的。

    叶柯二话不说上前逮住小冬,伸手就去脱她的衣服,她浑身一股酒味,白色的外套上还沾着许多污渍,看了就不舒服。小冬当然不服,挥着手不让他碰,这一拉一扯之间,小外套被脱掉扔在地上,里面的薄纱连衣裙“嘶”的一声被扯烂了。

    小冬急了,她双手紧紧抱着身子,像一只发狂的小狮子,大叫一声,“叶柯,你住手!”哪有这么霸道的人,太过分了。

    叶柯一愣,小丫头这是被惹怒了啊,可是,他就是看不惯她在人前穿得这么好看,他就是忍受不了她被其他男人抱过。

    “我说不要就不要了,”他又命令道,“衣服太脏,扔掉,还不快去洗澡?!”

    小冬回瞪着他,他当她是什么啊,真的当她是宠物吗?他高兴了施舍一点关心,然后她就感动得稀里哗啦,他生气了就可以随意指挥,她必须得听从?是啊,她可以做安小包,可是她现在不想当安小包了,她是安小冬。

    “叶柯,你怎么能自己想干嘛就干嘛,我又不是你的佣人,你凭什么命令我?衣服脏了洗洗就是,我看你是嫌我被冷小北抱过是不是?那连我一起扔掉就好了。”

    那连我一起扔掉就好了……没错,她是这么说的,尽管她不是这么想的。

    叶柯稍稍平息下去的怒气又猛然窜上来,这才是小丫头的真性情,她一直都在伪装乖巧,她的本性就是这么的不羁与叛逆,那么现在说的话,也一定是她的心里话吧。

    “安小冬,你就这么想离开我?既然你不愿意跟我结婚,那当初怎么那么听话上了我的婚车?你可以说不啊。”选她是他的权利,而嫁不嫁就是她的权利,她若死活不愿意,叶家安家也不会强制逼她。

    叶柯的话一次又一次刺激着小冬敏感的神经,她有选择吗?她有说不的权利吗?她现在连自由恋爱的权利都没有了呢,十八的年华,连选择自己喜欢的人都没有权利,还有什么比这更悲哀的?

    “混蛋叶柯,到底是谁厚着脸皮非要选我,我才十八岁,我才上大一,你个不要脸的老牛吃嫩草,你以为我想嫁给你啊,我才不稀罕,我喜欢小伙子,不喜欢老男人。”小冬把平常只敢在心里想想的话给一股脑儿说了出来,要不是被他选中,她现在还是潇潇洒洒的安小冬。

    比起撞见冷小北抱着她,他此刻的心情更加愤怒,简直气到说不出话来。他是从来没有想过小冬的感受,他选她,只是敷衍了事挂名应付而已,却不想被惹得连脚指头都痛。

    叶柯猛地抱起眼前这头发怒的小狮子,看来,不给她点颜色看看,她还真以为他不会动真格。

    不管小冬的踢打踹骂,叶柯用力将她丢到床上,然后倾身压了上去。小冬的衣服已经被撕烂了,他用力一扯,把她破碎的薄纱以及里面的胸衣全部扯掉,她修长的腿被他的膝盖压着,娇小的酮体一个劲地挣扎,却无济于事。

    “叶柯,你不能这么对我,”小冬嘴里带着警告,也带着畏惧,这样的叶柯,她完全不认识,“叶柯,你要是敢强.奸我,我就报警。”

    有时候,男人是不能激的,一激就怒。

    叶柯粗糙的大手已经在她娇嫩的肌肤上游走,引得她一阵阵颤栗,他冷笑着说:“报警?小丫头,注意你的用词,什么叫强.奸,我只是在做丈夫应该做的事情,没有人会相信丈夫强.奸妻子一说。”

    小冬恼羞成怒,双手双脚被他钳制住无法动弹,她不断扭动着身体,宣示自己的不满。

    叶柯的吻如暴雨般落下,不带一丝温柔,强势而霸道的吻落在她的胸前,落在她的肩膀,落在她的脸颊,是痛的,是难受的,小冬觉得羞耻无比,她宁愿被打,也不要被这样。

    小冬撇着头,抿着嘴,闭着眼,这样的叶柯她不愿看,更加不愿接受,滚烫的眼泪从眼角不断滑下。

    叶柯尝到一丝咸涩的味道,感觉到身下的小丫头正在嘤嘤哭泣,身体还不断地发抖,他终究是心软了,一如之前一样,他又心软了,小丫头的眼泪可以击败一切。

    叶柯停止了粗暴的动作,低头细细一看,小冬白皙的肌肤上印出了一道一道鲜红的吻痕。他发誓他是无意的,他被心痛击昏了头脑,是的,他很心痛,听到她说不稀罕嫁给他,听到她说喜欢小伙子不喜欢老男人,他就止不住心痛。

    原来,小冬心里是这样想的,是啊,他是老牛吃嫩草了。

    叶柯松开她的手脚,小冬蜷着身子依然在哭,依然在发抖,他低头轻轻吻住她的额头,柔声说:“别哭了,咱们不吵了,好不好?”

    小冬咬着嘴唇,可是眼泪还是止不住流下来,他真的好可怕。

    叶柯无奈地摇摇头,退了退身子,伸手拉开毛毯给她盖上,酒味污渍什么的已经顾不上了,看她哭得这么伤心,他心里都揪着痛。

    退出房间,看着被窝里还一抖一抖的小丫头,叶柯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轻轻将门掩上。

    试想着,如果他们彼此都再大十岁,有了一定的生活阅历和社会经验,那么他们之间的共同话题也会多一些。可小冬才十八岁,或许,确实是他太高估自己了,八岁的差距不是不提就不存在的,她还太小太嫩,什么都没有经历过,什么都渴望去经历。

    叶柯弯腰拾起掉落在地板上的小外套,上面还有小丫头的余温,也有一些明显的污渍,衣服上的污渍洗洗可以洗去,可心里的隔阂,有了,就会永远存在。

    “喂,叶大少,怎么又打给我?找到小冬了吗?”莫以洋在电话里嬉笑着说,抱着看好戏的心态。

    叶柯回避着他的问题,“陪我去飙两圈,现在,马上。”

    “现在?我在babyface,刚找到今晚的拍档。”

    叶柯鄙视地骂道:“你好歹也是一个老师,晚上不找那些女人会死是不是!”真的无法想象莫以洋教书是什么模样,这个混蛋竟然还是安小冬的法语老师。

    莫以洋听这声音不太对劲,拍了拍大腿上的女子示意她先下去,然后一本正经地说:“好好好,我陪你就是……要不要带妹?我这里不止一个。”

    “不需要!”

    以蜿蜒曲折著称的沿海公路上,两辆轿车一前一后急速驶出山洞隧道,一阵阵发动机的声音划破了沉寂的夜空。

    叶柯一马当先,他一手把着方向盘,一手撑着额头,油门踩得死死的。

    后面的莫以洋在经过多次发力之后,逐渐慢了下来,如今的油费很贵啊,他不想陪着烧油。

    叶柯瞄了一眼后照镜,紧蹙的眉头皱得更加深,他踩了刹车打转方向盘,三百六十度转弯原路返回。

    路灯下,莫以洋慵懒地靠在车门旁,点了一根烟抽着,听到车子的声音,他嘴角一笑,知道是叶柯返回来了。

    叶柯下车就骂,“临阵退缩不是你的风格吧,妈的,给我继续跑。”

    莫以洋深吸一口香烟,慢慢呼吐出来,“我的马六哪里比得上你的宾利?”

    “那换车。”说着,叶柯就去拉马六的车门。

    莫以洋扔了一根香烟过去,“歇会儿吧,抽根烟先。”

    叶柯接住香烟,无奈地点点头,“火机。”言语中有些颓废。

    两个男人背靠着车门,面向着大海,安安静静地抽着烟,一句话都不说。叶柯烦着和小冬的事情,而莫以洋,也有自己烦恼的事情。

63 三十岁再生小孩

    冷小北一脸颓废地回到家里,冷校长听到声音,披着衣服走出房间,“儿子回来啦,你妈都已经睡着了。”

    “哦,爸,你也早点睡,以后不用每次都等我回来。”

    “你以为我想等你啊,还不是你妈不放心,小北,你现在还是学生,还没毕业,以后别这么晚回来。”

    冷小北放下包,默默地说:“嗯,知道了,今天同学们都聚在一起庆祝,有几个喝醉了,我送了他们回家才回来。”

    冷校长看他的脸色不太对,并不只是疲惫而已,“儿子,你怎么了?出门的时候可不是这么消沉的。”

    冷小北深吸一口气,或许这件事父亲会知道,“爸,问你一件事,上回安小冬比赛,叶老一家都来了,他们是什么关系?”

    “这事你听听就好,别出去乱说,这安小冬,可是叶家的媳妇儿。叶老跟我私下打过招呼,传开了会影响孩子学习,但是小冬若是怀孕了,这上学的事就得暂缓。”

    冷小北心里凉透了,他竟然真的以为安小冬与叶家只是某种亲戚关系,哪里会想到安小冬这么小年纪就结婚了,“可是爸,安小冬还没到二十岁,不能结婚吧。”

    冷校长说:“叶柯去安家选妻,一眼就看中了安小冬,这其中也是存在利益关系的,具体的事情我们外人就不得而知了。总之小北啊,若是可能,你跟安小冬就走得近一点,网球方面多教教她,我看叶老挺喜欢这丫头的,学校的新网球馆,还得叶家出资。”

    冷小北有些哭笑不得,他倒是很想跟安小冬走得近啊,他还喜欢上了人家呢,谁知道这原来是一个大乌龙。“爸,我知道了,你早点睡吧,我也要睡了。”

    “嗯,好。”

    冷小北无力地走回房间,心里暗暗琢磨着:叶柯去安家选妻,一眼就看中了安小冬,那小冬是被逼婚,还是自愿的?呵呵,不用怀疑,肯定是被逼婚的,她才十八岁而已啊,又不是旧社会,十七十八就嫁人的,现在十八岁还只是一个孩子。

    冷小北倒头趟在床上,烦,心烦,事烦,各种烦。

    ——

    第二天一早,小冬是被一阵门铃声吵醒的,剧烈的头痛令她叫苦连连,早知道就不跟班长拼酒了。

    “来了。”她跑出去开门。

    原来是小区门口的洗衣店员工,“是安小姐吗?这是您的衣服。”

    小冬接过袋子,一看,原来是小外套,已经洗干净了,闻着还有一股花草的清香,“谢谢,这衣服怎么……”

    “叶总裁昨儿个半夜送到店里的,说是今早一定要给您送来。安小姐,打扰了,我先走了。”

    “哦,好,谢谢啊。”

    昨晚的记忆一点一点出现在脑海中,拼凑成一副完整的画面,叶柯愤怒的眼神,暴躁的吼声,以及他那粗暴的动作,想起就觉得后怕。

    看看空荡荡的屋子,老男人一晚都没有回来,也不知去了哪里。小冬拿着外套,有些茫然:你既然这么嫌弃这衣服,为什么还要拿去干洗,扔了岂不是更合你意?!

    她给云朵打电话,云朵还在睡梦当中,非常不情愿地接了电话,“喂……”

    小冬听这睡意朦胧的声音,有些不好意思,“云朵啊,昨晚我走了之后,你们玩到了几点啊?”

    云朵呢喃着说:“冷学长回来说你喝醉了,叫了车送你回家去,然后我们继续喝酒唱歌的,哇,现在头好痛,后来玩到了两三点才回的。”

    “哦,其他他没说啥?”

    云朵想了想才说:“好像没有吧,我也记不太清楚了,应该是没有,我们还问他有没有向你告白,他说没有,你都吐了。老大,你没事吧?”

    “哦呵呵,我没事,也头痛着,成,就这样,你睡吧。”

    “哦,老大88。”

    “88”挂了电话,小冬松了一口气,看来这冷小北也不是一个大舌头,不会把她跟叶柯的事情到处乱说。

    下午的时候,叶柯忽然打电话给她,她一阵紧张,清了清嗓子才接起来,“喂……”

    “回家吃饭,下来吧,我在楼下。”语气冷冷的,就是通知她一声。

    “哦。”一通电话,她只说了两个字——喂?哦!

    公公的身体检查报告单出来了,似乎不太好,血压血糖血脂都不正常。他倒是一脸轻松地喝喝茶听听戏的,倒是把温美若给担心死了,“叶柯,小冬,你们有空就多回来,哪怕是一顿晚饭也好,你们回来,你爸也开心一点。”

    叶明冲她瞪了一眼,“老太婆,你说得好像我快死了一样,没事,我这样的人活到八十岁还大有人在。”

    “呸呸呸,说什么死不死的,孩子们回家吃饭,家里才热闹嘛。”

    小冬乖巧地说:“嗯,爸,妈,反正我课业也不多,以后会多回来的。”

    叶柯余光打量了她一番,臭丫头,这会儿又装得这么乖了,还真会哄人。

    温美若笑了,说:“好,还是小冬比较懂事,你们啊,趁着我身体硬朗,早点给我们生个孙子,生完之后你们爱干嘛干嘛去,把孩子交给我就是,我可以帮你们带。”

    小冬接不上话了,回家好是好,大鱼大肉蔬菜瓜果任你吃,可就是婆婆总要提生孩子的事情,老烦。

    叶柯开口说:“妈,生孩子的事情还早,我要忙公司开拓的事,小冬还在念书,怎么想现在都不是生孩子的时候啊。”

    这话中听,老男人终于说了一回人话。

    “忙不是借口,公司的事你尽管忙,小冬怀孕了我一样可以照顾啊,休学一年又不是什么难事,生完了就照样上学去,一点都不耽误。”温美若的如意算盘,打得真叫一个好。

    “我打算三十岁再生小孩!”叶柯坚持。

    “三十?那还有四年啊,叶柯,这事可由不得你胡闹,四年太久了。”

    叶柯有些不耐烦了,“三十生小孩一点都不晚,你们再想抱孙子,也不是这么急的。”

    温美若也是一个急性子,她脱口而出,“要你结婚就是要你生孩子,不然也不会逼你去安家选妻。”这话一出,作为婆婆的她也有些懊悔,看着小冬尴尬的神情,她都不知道如何收场。

    叶明板着脸,拿起筷子在桌上敲了两下,“老太婆,你今天话真多,吃饭。”

    晚上,小冬一如既往地在房间里上网,叶柯被叫去了书房,看来,老爷子是想给他做做思想工作。

    李嫂敲门进来,“少奶奶,这是夫人专门为你炖的阿胶汤。”

    小冬心领神会,敢情这婆婆是不好意思自己送来了,她笑笑说:“李嫂,谢谢你啊,先放着吧,一会儿凉了我再喝。”

    “哦,好。”李嫂放下汤碗就走。

    小冬叹了口气,这生孩子的事情吧,也不是她一个人说了算的,照目前的情况看,有孩子才怪呢。不过,她是真的真的不想生孩子,现在哪有人十八岁就生孩子的,说出去都不会有人相信啊。

    不一会儿,叶柯回房了,臭臭的脸色看不出所以然,小冬乖乖地关了电脑,拉开被子钻进被窝里。今天除了那通电话,老男人还没有跟她说过一句话,估计还在为昨晚的事情生气吧。

    叶柯看到桌上的汤,这回也不多问了,拿起来就喝,还是那股怪怪的味道,闻着都想吐。

    小冬愣愣地看着他,心虚地想:我可没叫你喝,你自己喝的,咳咳,这男人喝了阿胶汤,应该没事吧,又不是毒药。

    叶柯简单地洗簌了下,也早早地睡了,见小冬面向着另外一面,他也背靠着睡,反正也没啥好说的。

    半夜有些冷,睡着睡着,小冬感觉自己贴在了一只火炉上,好温暖啊,她干脆抱着火炉,一点都不觉得冷了。

    早上,叶柯醒来,只觉得腰间被什么东西压着,拉开被子一看,好惊艳的一幕啊。只见小冬细细白白的大腿正架在他的腰上,往下一点就是他的老二,小冬还熟睡着,脑袋枕着他的胳膊,睫毛长长卷卷的,若不是半张的嘴巴中正淌着口水,他说不定真的会立刻把她吃了,要知道,男人早上的欲.望,是非常强烈的。

    “安小冬,”叶柯大叫起来,“你的口水流得到处都是,还不赶紧醒来!”

    天杀的臭丫头,睡得倒是舒服啊,还惬意地流着口水,混帐东西,流得他胳膊上到处都是,连睡衣都湿了,粘着皮肤,一阵恶心。

    小冬迷迷糊糊睁开眼睛,伸手一擦嘴角的口水,一脸无辜地问:“叶大少,你说什么?”正在做梦啃鸡腿啊,竟然叫醒她,太可恶了。

    叶柯一缩胳膊,指了指她的大腿,说:“你的大腿压到我了。”

    小冬一看,这才反应过来,唉呦,这个姿势实在是太暧昧了,她明明记得自己抱着一个温暖的火炉啊,怎么就是老男人的身体呢。她连忙将腿放下来,人也清醒了,摸到叶柯湿漉漉的胳膊,她更加不好意思,“对不起啊,我……我睡相不好,对不起啊……”

    “你睡相不是不好,”叶柯瞪着她,毫不留情地说,“是极差,特差!”说完,他立刻起身跑去洗手间,又得洗一次澡了,真烦。

64 小姑子是个挥霍女

    小冬在楼上磨磨唧唧地整理完,下楼的时候只看到婆婆和叶雨在吃早餐。

    “小嫂子,起床了啊?快来吃早饭吧。”

    “嗯,”小冬四处看了看,“叶柯呢?”

    “他这个工作狂,上班去了。”

    “啊,今天不是周六么?”

    “就是啊,不管他,他经常这样,小嫂子,呆会儿陪我去逛街吧,咱们可得好好享受一下双休。”自从成了上班族之后,双休对于叶雨来说是相当兴奋的一件事情。

    “嗯,好啊,”小冬转头看着温美若说,“妈要不要一起?”

    唉,不管她是有意还是无意,她总归是婆婆,总归是长辈,长辈说错话那不叫说错,总得给她台阶下。

    温美若笑笑说:“你们年轻人逛街我一个老人可不凑这个热闹,我啊,在家陪老爷子。”

    “那你需要买什么不?我们可以帮你带啊。”

    想想,这个媳妇还是挺乖的,虽然她的身世摆不上台面,但不可否认的是,她是一个很贴心的小丫头,连自个儿的女儿都没想着这些啊。

    “不需要,你们买自己的就行。”

    “哦。”

    与叶雨一起逛街,一路上说说笑笑挺欢乐,两个女孩子在一起,无非就是买各种好看的东西,衣服鞋子饰品什么的。叶柯一直跟她说,有空就去买一些厚衣服,天气马上就要冷的,这下正好,有叶雨作伴,还能听听意见。

    “小嫂子,我回上海之后其实也没好好逛过,没人陪,又不想一个人逛,现在好了,以后找你一起逛。”

    “嗯。”这样也不错,她本来就喜欢叶雨,叶雨虽然贵为千金大小姐,可一点大小姐的架子都没有,比起安家的安妮和安雅,都要随和。

    叶雨拿了几件衣服进去试穿,小冬随意看看走走,这家店装修得很高档,衣服的价格应该不菲,也对,叶雨从小就在名牌堆里打滚,买东西自然是不贵的不买。

    随手拿了一件毛衣外套在镜子前面比了比,店员就走来说:“这件衣服很衬肤色,小姐皮肤这么白,穿着一定好看。”

    “是么,呵呵。”小冬心想,但凡卖衣服的人都有一套说词,从来不会说您这衣服穿着不好看。她看了看衣服下面挂着的标签,奶奶个球,这什么毛衣啊,竟然要一万八,金丝做的咩?她朝店员干笑了下,“呵呵,我就随便看看,你不用招呼我。”

    店员上下打量着她,脸上渐渐浮起鄙视之色,看她这装扮也不像能买得起这衣服的人,店员上前二话不说将毛衣抢过来,口气也变得极差,“小姐不好意思,因为这毛衣是白色的,所以不买就别碰,若是每个顾客都来碰一碰摸一摸,那白的就会变成黑的,会卖不出去。”

    小冬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才反应过来,吼吼,这位人模人样的美女店员,翻脸简直比翻书还要快,上一秒还热情地夸她皮肤白,下一秒连碰都不许她碰了。

    这时,刚换上衣服的叶雨从更衣室走出来,听到店员不礼貌的话语,她故意放大了音量喊:“大嫂,过来帮我看看这衣服。”

    店员一惊,大嫂?这个黄毛小丫头竟是那位小姐的大嫂?

    “哦,来了。”小冬瞪了店员一眼,她最看不起狗眼看人低的人。

    这家的衣服风格很适合叶雨,叶雨的眼光也相当不错,随手挑了一件风衣,穿着都跟大明星似的。风衣把叶雨的腿衬托得又长又直,她真的很适合穿这种轻熟女风格的衣服。

    小冬赞叹道:“嗯,很漂亮。”

    年长一些的店长亲自过来招呼,“叶小姐,几年不见你,你这是越来越漂亮了,我记得五年前你还是一个小女孩,如今都是这么漂亮的大姑娘了。”

    “马店长,多谢您的夸奖,你这里的衣服真不错,我很喜欢呢,”叶雨一把拉过小冬,“马店长,你看我嫂子适合穿什么衣服,你给她挑挑。”

    店长朝自己的员工瞄了一眼,那个美女店员拿着毛衣乖乖地走来,弯着腰将毛衣双手奉上,态度谦和地说:“这件毛衣很适合小姐,小姐喜欢的话可以试试。”

    叶雨朝小冬抬了一下下巴,小冬本来也没打算买,那么贵的衣服,她连想都不敢想,可是她知道,小雨这是在替她出头,她若是再畏首畏尾的,被店员看不起不说,还会连累小雨,她没撤,只好硬着头皮接过毛衣。

    “嫂子,快去换,出来让我瞧瞧。”叶雨催着。

    小冬拿着毛衣走进更衣室,一万八啊,这衣服要一万八啊,去淘宝买件一百八的都很不错了,若是去步行街,几十块的毛衣都大有在。不就是一件衣服么,穿了一万八的衣服,还能成仙?真操蛋,这衣服卖一万八,做生意的人良心也过得去啊。

    换上毛衣走出来,在镜子前转了一圈,小冬真是一点都看不出来这衣服跟一百八的衣服有什么不一样。

    叶雨也换上了另一件秋装,看到小冬出来,眼前一亮,这毛衣通体雪白,最独特的设计是它大大的领口,小冬穿在身上,露出一边的肩膀,甜美中带着一点小性感,就是女人看了,也会忍不住多看两眼的。

    叶雨满心羡慕地说:“嫂子,这毛衣很适合你呢,你身材真不错,我大哥可享福了。”

    小冬听到这最后一句,脸刷的一下就红了,害羞得低下了头,轻轻躲了一下脚说:“小雨,你别取笑我了。我觉得不好看,我要是这样穿去学校,会被叶柯骂死。”天还热的那会儿,她要穿吊带衫去上学,老男人都会硬逼着她再套一件长袖外套,心眼小得很。

    “呵呵,我大哥那是小气,怕学校的男生打你主意,他也是在乎你嘛。”

    他在乎我?小冬默默地想,小雨这话也不无道理,所以老男人撞见冷小北抱着我会这么生气,你丫的在乎我就直说啊,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小冬又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这衣服好看是好看,但她坚信,一百八也能买一件差不多的,一万八实在太贵了,坚决不买。“算了,我不是很喜欢,不要了。”说着,小冬又转身走去更衣室。

    叶雨刷了三万五的卡,一连买了四件,欢欢喜喜地去下一家。

    之前对小冬出言不逊的店员,走到店长身边问:“店长,她们是什么来头,那个小丫头明明是买不起,看她身上穿得那寒酸样。”

    “嘘,你又犯毛病了?!你知道那位贵小姐是什么人么,她叫叶雨,可是堂堂明业集团总裁叶柯唯一的亲妹,出国留学了几年,刚回来不久。”

    “啊?怎么可能……这么说那个穷酸的小丫头是叶柯的老婆,我不信,太难以置信了。”

    “我也没听说叶柯结婚的事情,可这叶雨就是叫她大嫂。”

    “我猜啊,这丫头八成是叶柯包.养的小情人,现在的大学生干这行的很多,仗着年轻漂亮就攀个有钱人,唉,真不要脸。”

    你啊,以后说话做事注意一点,别得罪了大客户。

    “哦哦,店长,我知道了。”

    这一趟逛街,小冬终于明白了一件事情,以后绝对不能陪叶雨出来逛街,她已经懊悔之前答应得太快了。叶雨逛一次街,能花去普通人家全家一年的收入,这位大小姐也太挥霍了。

    最后,买的东西实在太多,叶雨干脆一个电话打给叶柯,叶柯二话不说就开着车来到了商场门口。

    小冬默默地将大袋小袋拎进后备箱里,唉,如果老男人对她,有对叶雨一半好,那她也就心满意足了。

    “大哥,今天忙完了?”

    叶柯抬眼看了一下照后镜,只见小冬眯着眼睛张着嘴巴正在打瞌睡,他不由得翻了一阵白眼。

    “大哥,你今天的事忙完了?”叶雨提高了嗓门再次问。

    “嗯,不然我怎么有空专门来载你。”叶柯及时回过神来,“你们都买了些什么啊?这么多东西。”

    “呵呵,不就是一些秋衣啊冬装什么的,今年的冬装真漂亮,我实在忍不住光看看啊。”

    叶柯又往上看了看后照镜,呦呵,小丫头闭着眼睛睡着了,这是有多困啊?!路口刚好是红灯,叶柯狠狠耍了一把阴招,踩了油门加速前进。

    眼看着要过线了,叶雨大叫一声,“哥,红灯!”

    叶柯猛地踩下了刹车,叶雨是有准备的,还系着安全带,可后座的小冬全然不知啊,这一刹车,直接把她的小身板往前送了,“啊!”只听一声尖叫,小冬往前一弹,直接撞到了叶柯的座椅靠背上,然后一屁股摔到了底下。

    车子停下,小冬的脸与靠背来了一个亲密的接触,如果靠背是硬质的,那她的脸,定是整张淤青。

    叶雨惊叫起来,担忧地往后看,“小嫂子,你没事吧?哥,你开车不看红绿灯的吗?哪有你这么开车的。”

    叶柯若无其事地说:“哦,我看错了,这不是没闯红灯么。”

    “红灯没闯,人就被你吓死了,小嫂子,你怎么样了?”

    小冬胆儿都吓破了,哪里还有什么睡意啊,真作孽,陪叶雨逛了一天的街,当了一天的苦力,回家了还要被叶柯整,这兄妹俩真是绝配啊。

    “我……我没事!”没事才怪,混蛋叶柯,分明就是故意的,我咒你以后生儿子没**。

65 不会把儿媳当女儿看待

    虽然靠垫是皮质的软的,但是小冬的鼻梁上还是很疼,前面叶柯和叶雨有说有笑,她是一句话都插不上,偶尔靠着眯着眼睛,叶柯就会驶出同一招,来个急刹车不让她睡。

    小冬想试试叶柯是否故意针对自己,怎么每次一闭眼就会有急刹车呢?!这一次,她很小心,伸手托着自己的脑袋,眼睛微微眯着,果然,急刹车又来了,而叶柯的借口是——刹车当油门踩了。

    这个老男人,真是欠揍,反正就是变着花样暗整她,她心里明白得很。

    回到叶家,大家伙儿都帮着叶雨拎东西了,整得跟搬家似的。叶柯看着所有袋子都往叶雨房间拎,不禁转头看向小冬,问:“怎么不给自己买一点?你白逛了一天?”

    小冬不想搭理他,闷闷地白了他一眼就走了。

    “诶,你……”小丫头胆子是越来越大了啊,连他都敢翻白眼,还不理人了。

    吃饭的时候,李嫂端了一碗汤出来,“少爷,这汤是专门为你炖的,趁热喝了吧。”

    叶柯看是小小一碗,也没多说什么,一口就喝了,然后就觉得怪怪的,“妈,这又是什么汤,怎么跟前几次喝的不一样啊?”

    温美若纳闷地说:“我第一次给你炖汤啊。”

    四目相对,母子俩一下子就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同时转头看向安小冬,小冬头皮有些发麻,一个劲地趴着碗里的米饭。

    温美若心里很不是滋味,默默地放下了筷子,这阿胶汤不是外面买的现成的,而是买了上好的阿胶自个儿熬制的,可是这儿媳不但不领情,还来借花献佛这一招。

    “小冬啊,我给你炖的阿胶汤,你都给叶柯喝了?”

    没等小冬说话,正喝着汤的叶柯差点没喷出来,惊诧地说:“什么?那是阿胶汤?!”

    小冬低着头,声音小小的,“昨天那碗我可没让你喝,你自己喝的。”

    嘿,这丫头得了便宜还卖乖啊,叶柯感觉又是丢脸又是懊恼的,若不是有父母在,他肯定把小冬痛骂一顿,在叶家,丈夫都很尊重妻子,任何暴力都不准用。

    叶明板着脸,本来就长得严肃,这下脸色更加难看了。

    昨天叶柯与他恳谈了一番,叶柯说着自己的宏图伟业,未来的三四年正是他冲刺事业的时候,男人二十六真不算老,生孩子实在太早。生孩子简单,但养孩子不简单,不能生下孩子就丢给父母不管不问的,生下了就得负责,这是关系到孩子一生的事情。

    叶明想想也对,儿子有事业心有上进心是好事,这么大的明业集团都是叶柯在打理,有多累他也是明白的。

    可是吧,他是一个相当正直的人,非常看不惯别人的小动作,这小冬看着乖巧伶俐的,没想到背后也会搞些小动作。这下,关于私生女之类的污点,又像狗皮膏药一样贴在了小冬的脸上。

    公婆终究不会把儿媳当女儿看待,今天这事若是放在叶雨身上,二老或许并不会当一回事儿,几碗补汤而已,可儿媳毕竟是儿媳,儿媳孝顺听话是应该的,儿媳表面答应一套,背后又是另外一套,这在公婆看来,就是表里不一,不管是什么原因。

    这顿饭可想而知,大家都吃得不是滋味,叶家与小冬在难得几次融洽之后,又回到了当初了冷漠。

    ——

    英语课上,老师在上面说着一大串鸟语,小冬根本听不进去,倒是最后下课的时候,老师满脸不舍地说着那几句话,她倒是听明白了。

    “同学们,跟大家提前说个事儿,老师因为到了退休的年纪,所以下个学期会有新的英语老师来教你们。还剩下的半个学期,老师想好好珍惜与大家的缘分,希望大家也一样,以后这堂课,我希望能看到一半以上的同学,别像今天这样……”最后,老师还说,“我今天,就不点名了,你们转告一下没来的同学。”

    当时的气氛有些严肃,也有些感伤,谁都不敢出声,可当英语老师一走,同学们迅速收拾东西走人,管他退不退休的,这英语课还得照样学。

    云朵看着小冬愁眉苦脸的样子,问:“老大,你不是舍不得这个老头吧?”

    “哪会啊,他说英语跟念经似的,一点都提不起兴致,舍不得才怪,唉,还得听他讲半个学期的鸟语呢。”

    “嘿嘿,不晓得下学期教我们英语的会是谁,最好是个男老师,帅一点的。”

    小冬白了她一眼,“死朵,就你犯花痴了。对了,你是不是要去打工啊?我跟你一起去啊,你跟你老板说说,能不能用我。”

    “老大,你想打工?你爸妈同意了?”

    小冬心虚地点点头,“额,他们巴不得见不到我。”

    云朵拍拍胸脯保证着说:“那成,老板那里我来解决。”

    云朵是在一家西餐厅打工,按小时算,一小时八块钱,平常没课了就去,周六周日全天去,这样一个月下来,加上补贴奖励什么的,也有一千多。一千块钱在上海这个地方,那就是一顿便饭的事情,一点都不夸张,但对于一个学生来说,还是挺不错的。

    小冬想,最近跟叶柯关系搞僵了,跟叶家的关系也搞僵了,指不定哪天就被叶柯撵出去了,这个男人没人性,指不定到时候又要她还了银行卡里的钱,那她就苦逼了,所以还是得靠自己。

    与云朵走出校门的时候,冷小北正好迎面走来,他肩上背着网球拍,估计是去练球的。

    小冬往云朵身边一躲,低着头就当没看到他,那晚的情景还历历在目,多尴尬啊。

    冷小北自然也看到了她,可看她可以躲着自己的样子,他心里一阵难受。唉,说好了不再对她动心的,说好了要忘了她的,可真当见面了,又不是说忘就忘的。

    “冷学长,”云朵挥着手跟他打招呼,“冷学长你去练球吗?”

    小冬躲不过了,抬起头来朝他微微一笑,心里咒骂着:死朵,就知道看帅哥。

    冷小北风轻云淡地说:“是啊,为全国联赛作准备。”

    云朵随即就说:“全国联赛?老大,你要不要参加全国联赛?”

    小冬苦笑着说:“只有冠军才有资格参加。”

    “哦……那就没你什么事了,不过咱明年可以再接再厉。”

    “呵呵,是啊是啊,走吧,快迟到了。”小冬拉着云朵的胳膊,一直往外走。

    云朵回转身来,“冷学长再见。”

    冷小北淡淡地说:“再见……”

    去了西餐厅,老板看小冬长得明眸亮齿的,二话不说就同意了,小冬马上领了工作服就开工,有云朵教着,她很快就上手了。

    小冬打工的事情没有跟叶柯说,她晚上没回家,叶柯也没有打电话给她,想想挺难过的,不就是被人家表白么,人家喜欢她她有什么办法,至于这么冷战么,她都不计较他撕烂她的衣服了。

    晚上十点换班,与云朵告别之后,小冬就往家走,好在这里离家里不远,坐公交车也只要十分钟就到。

    上海是一个名副其实的不夜城,十点,正是这个城市的夜生活刚刚开始的时候,大街上依然人来人往着,街边的商铺都还在开门营业。小冬坐在公交车的窗口,这个时间段坐公交车挺好,不像白天那么拥挤,白天的话她宁愿坐地铁。

    拿出手机一看,还是没有叶柯的电话或是短信,小冬叹着气,或许在老男人眼里,她真的不算什么吧。忽然,她想起在叶柯书房里发现的那张女人的照片,照片背后还有一段刻骨铭心的誓词——卉,我爱你,至死不渝。

    莫名地,她替自己感伤起来,说不出来的感伤。

    深秋的夜晚,凉风阵阵,小冬拉了拉身上的衣服,走进了小区。

    忽然有人叫她,“小冬,你这么晚才回家啊?!”

    小冬抬头一看,原来是在保安亭里的庄叔在叫他,她笑笑说:“庄叔,今天你值班啊,我打工,所以回来晚了。”

    “呵呵,丫头真懂事,快回去吧,天气挺凉的。”

    “嗯。”

    小冬快步走着,最近几次遇到庄叔,庄叔没再询问过叶柯的事情,想来,叶柯那十一朵玫瑰的政策是奏效了,不知庄筱雪心里会不会难受,会不会如她现在这般的难受。

    回到家,拿钥匙打开门,里面黑漆漆的一片,小冬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叶柯也没有回来。这个工作狂,果然事业是第一位的,其他什么都是其次。

    鬼使神差地,小冬又走进了书房,翻开了那本书,想再看一眼那张照片,那个女子,以及那段誓言。可是,照片却没有了。

    “奇怪,怎么不在了呢?明明是这本书啊……”小冬翻找着,将书本拿起来翻了个遍,可始终不见照片。

    想来,应该叶柯拿走了吧,除了他,也没有其他人。小冬默默地放下书本,算了,不找了,反正只是徒添忧伤而已。

    十八岁的年纪,花样的年华,有些事情不是她不想就不会发生,比如说,爱情。

66 丫头的小心思

    听到外面的开门声,必定是叶柯回来了,小冬连忙缩手缩脚地走出书房。

    叶柯看到她鬼鬼祟祟的样子,不由得问:“做什么坏事了?”

    “没……没有啊。”小冬怯怯地抱怨了句,“你加班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

    叶柯脱下西装挂在衣架上,一边慵懒地解着领带,一边调侃地说:“告诉你一声你又不会给我做宵夜,何必浪费电话费。”

    “……”臭男人,越来越坏了。

    “你去我书房干什么?还想搞破坏?”

    “没有啊,我看看桌上有没有灰,想明天打扫一下。”

    “呵,这么勤快?”

    小冬看着他打量的目光,转身走进了房间,端了一晚上的盘子了,好累。

    却听叶柯说:“安小冬,我明天一早要出差,你现在帮我收拾一些衣服,多带几件,要出去一个多月。”

    “啊?又要出差?”还要去这么长时间,生我的气也不用躲开这么久吧,小冬一脸委屈地站在门口,怯诺诺地说,“叶大少,你就这么讨厌我啊?冷小北的事又不是我能控制的,只要我不喜欢他不就好了吗?他现在知道我们的关系,也没有怎么样啊,我真的从来都没有喜欢过他,才见了几次面而已啊。至于阿胶汤的事,对不起嘛,我错了。”

    生平第一次,真心实意地跟一个人道歉,她以前在安家,对不起常挂在嘴上,可那都是为了有口饭吃,为了少挨打,跟叶柯结婚之后,对不起也没有少说,可那些都是带着委曲求全的意味,她总以为只要说了对不起就能好过些,不管自己有没有错。

    可是这几天,叶柯对她不冷不热的,今天一回来就说要走,她真的心慌了,当某些东西成了依赖之后,一旦失去就会觉得恐慌,是的,她依赖着叶柯,很依赖。

    叶柯看着她,她的双手不停地搅着衣角,眼神闪烁着,恳切而又带着害怕。

    叶柯慢慢走上前,走到她面前,一本正劲地说:“安小冬,你别瞎想,我真的只是出差,去北京,忙完了就回来,你乖乖呆在家里。”

    “那你要查岗吗?”

    “你有你的自由,我不查岗,你喜欢什么就去做什么。”说这话之前,叶柯想了好多,像小冬这个年纪的孩子,正处于叛逆期,越是不让她做的事情越要做,别看小冬表面乖乖巧巧的,可实际上她叛逆得很,最烦被别人强制性地控制着,所以还不如留点空间给她,让她自己想,让她自己学。

    可小冬觉得不妥啊,老男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说话?太不对劲了,肯定有阴谋!想着,小冬又不打自招地说:“其实我今天也才刚回来,我跟云朵一起打工了,以后都会十点半到家。”她是在告诉他,若是查岗的时候家里没人听电话,那并不是她出去玩,而是出去工作,她是在告诉他,她并不会成为他的负担。

    叶柯先是愣了一下,这事他确实没想到,随即又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那你别太辛苦了,乖,给我收拾一下,我先洗个澡。”

    小冬呆呆地杵在房间门口,这样的叶柯,她真的适应不了,她宁愿被他骂几句,宁愿被他打屁股。她追着出去,“叶大少,你若不喜欢,我不去就是了。”

    叶柯停下脚步,侧过脸来,淡淡地说:“你只要记得你已经是人家老婆了,记得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就行。”丫头啊,你没尝试过就什么都不会明白,等你知道了外面的艰辛,就知道家里的温暖了,到时候你才会安心在家相夫教子。

    夜深了,外面刮起了嗖嗖的凉风,卧室的窗户没关严实,冷风吹起了窗帘,把窗台上的水杯给推倒了,“咣当”的一声闷响,水杯掉在了地毯上,幸好下面是地毯,不然就摔碎了。

    小冬被惊醒,看着越吹越起的窗帘,她连忙起身去把窗户关好,外面这风,可真冷,如今怕是真的要冬天了。

    叶柯要去北京出差一个多月,那里可比上海要冷多了。小冬看到边上放着的行礼,想来想去还是想把他的厚大衣给带去。

    悉悉索索的声音吵醒了叶柯,本来他就睡得不沉,“丫头,大半夜的你在忙活什么啊?”看了看手表,这都凌晨四点了。

    “哦,你醒啦,我忘了给你装大衣,北方冷,你要去那么久,冷了可以穿啊。”

    看着小冬娇小的身子用力地压着皮箱,然后费劲地拉上拉链,叶柯心里暖暖的,其实很多时候,他都为小冬一些细微的举动而觉得温暖,比如阳台上的小盆栽,比如甜而不腻的南瓜粥,又比如她帮他洗的衣服挂满一排衣架。

    冷静地想想冷小北的事情,其实并没有什么,这个年纪的学生不正是寻对象谈恋爱的时候么,小冬长得这么水灵,没人喜欢才怪了。小冬说得对,别人喜欢她她也阻止不了,只要她不喜欢别人就行了。只是,他作为一个男人,作为一个丈夫,自己的老婆被别人抱着,心里总是不舒服的。

    至于阿胶汤什么的,他压根就没放在心上,他还不至于这么小肚鸡肠。

    小冬收拾完,立刻跑着钻进被窝里,冷得她身上都起了一阵鸡皮疙瘩,现在外头可冷了,起床上个厕所什么的,都得披上外套。

    叶柯摸了过去,抓住她的手,冰冷冰冷的,也不说什么话,也不顾小冬惊讶的眼神,他就伸手抱住了她。

    小冬身子一僵,只感觉旁边有个火炉贴了过来,她握着拳头不敢碰他,她抱着他像火炉,可他抱着她就像冰块,谁愿意抱着冰块啊。

    “叶……”

    “别吵,睡觉!”叶柯抬起腿压住她的腿,小丫头身上真冷,她以前的冬天都是怎么过的啊。

    小冬诧异地眨了眨眼睛,房间里暗暗的,她只能依稀地看到叶柯的轮廓,可就算只是轮廓,那也是完美的轮廓。她有些不淡定了,感觉着他均匀沉重的鼻息在她脖颈里吞吐着,还带着淡淡的烟草香,耳边痒痒的,麻麻的,还很舒服呢。

    她的一些些小心思就这么冒了出来:我亲爱的老公啊,你今天怎么没亲我啊?你要是亲我,我,我……

    忽然,叶柯沉重的呼吸声在耳边响起,他睡着了,他居然睡着了。

    小冬耷拉着脸,双手轻轻地抱住他结实的胳膊,好吧,他可能工作太忙太累了吧,唉!

    与叶柯的这一场冷战,就算这么过去了,但与公公婆婆的矛盾,小冬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趁着周六去看他们,还带了公公爱吃的橙子,可是二老总是冷冰冰的,不像以前那么热络了。叶柯不在,温美若也不会主动说让她吃晚饭或是留家里的话,她坐一会儿就识趣地走了。

    她就不明白了,生不生孩子真的那么重要吗,现在确实不是生孩子的时候啊,叶柯那么忙,她也要忙着学习忙着打工的,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们两个婚后还没有那个过,怎么生孩子!

    走到地铁口,忽然有个人急冲冲地跑着出来,小冬正心里想着事,晃神地走着,不巧就撞了个正着。

    “唉呦,谁这么不长眼睛啊?!”是一个女生,她手里的文件都掉在了地上,地铁通道里的风很大,一吹,几张纸就吹得到处都是,女生弯着腰到处追着捡,很着急的样子。

    小冬被撞在了墙上,胳膊挺痛的,但看到四处散落的白纸,她也不好意思说什么,抬头一看,“李心亚,是你。”

    李心亚听到声音,转头看着她,“呵,真是冤家路窄,在学校外面都能碰上你。”

    安小冬弯腰拾起自己脚下的纸,无意间看到文件的抬头——华东医院体检报告。

    “拿来!”不等她看清楚下面的,李心亚一把就抢了过去,凶着脸说,“看什么看,别多管闲事。”

    小冬皱着眉头,我管什么闲事了,这里有什么闲事可管?!

    李心亚狠狠地冲她瞪了一眼,拿着文件转身就走。

    小冬“啧”地一声,就当我出门遇到瘟神了。

    第二天去上课,小冬才走进校门,就听见同行的学生在窃窃私语,“我听说李心亚被检查出来比赛之前用了违规药品,学校要取消她的冠军资格。”

    “真的假的?这话可不能乱说,冠军可是要代表上海去参加全国大学生网球联赛的。”

    “不骗你,我是听我姑父说的,我姑父是学校董事会的。”

    “不会吧,原来李心亚是这种人。”

    小冬有些纳闷,也不知道她们说的是不是真的,不过李心亚只是一个学生而已,应该不会有什么违规药品,唉,谁叫她平时柔柔弱弱的,比赛的时候却那么横,活该。

    可是没过两天,就听到学校广播站传出了一个惊人的消息:此前上海市大学生网球联赛冠军李心亚,因查出赛前使用兴奋剂,故而取消冠军资格。

    简讯虽然没有过多地说明,但这简短的几个字,就足够使全校乃至全市沸腾了。

67 全国联赛资格

    学校正门口的布告栏里,以及各个学院的布告栏里,甚至是几幢寝室楼的布告栏里,密密麻麻地贴着李心亚被取消冠军的公告。

    李心亚的冠军被取消,那么取而代之的,就是安小冬。

    “老大,恭喜恭喜,我就说李心亚不是你的对手了,原来她是用了兴奋剂,这丫的太不厚到了,打不过你就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嘘……”小冬连忙制止她再说下去,“死朵,这话在外面别乱说。”

    李心亚这个人心机很重,之前小冬打歪了她的鼻梁,她就唆使刘毅等人群殴小冬和云朵,现在兴奋剂的事情东窗事发,她的冠军头衔落到了小冬手上,她一定非常气愤。若是云朵这幸灾乐祸的话传到她耳朵里,她一定会抓狂,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事情,毕竟这个学校里对她迷恋的人,也不在少数。

    “哦,我知道了,老大。你看,那不是林社长么?”

    小冬顺着云朵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林瑞正风风火火地往教务处走去,她估摸着应该是有关比赛的事情,“云朵,咱们在这里等等,反正地中海的课晚去一点也没事。”

    “哦,行。”

    等着等着,不见林瑞出来,却出来了李心亚,李心亚一见小冬就冲过来,伸手就粗暴地推了一下她:“安小冬,你真卑鄙,就是你告的密,就是你。”

    云朵拦在小冬前面,拼死护着,“李心亚,你自己做的好事,干什么赖到我老大头上来?”

    李心亚揪着云朵的衣服,用力扯着,云朵也不是省油的灯,两人互相抓着拉扯起来,谁也不让谁。小冬见状,一手扣住李心亚的手腕,一手扣住云朵的手腕,用力地掰开来,“你们别打,都松开,松开!”

    周围的学生纷纷围上来看热闹,这可是学校两朵最出名校花啊,谁都想看个热闹,甚至还有同学拿着电话通知人来看的,“快来快来,一号教学楼楼梯上,安小冬和李心亚正在打架。”

    正要去上课的莫以洋也正好路过,听到这电话声,连忙朝一号教学楼看去,果然,三个女生扭打成一团,安小冬就在中间。莫以洋想都没多想,立马跑了过去。

    “安小冬,你现在高兴了,联赛冠军是你的,是你毁了我。”

    “什么告密,什么毁了你,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少装蒜!”李心亚空着的一只手朝安小冬打去。

    云朵眼疾手快,再抓住她的手,“李心亚,你发什么疯,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明明是你自不量力走歪路,关我老大什么事。”

    李心亚奋力挣脱着,云朵死命紧抓,小冬又在旁边劝架用力要两人分开,三个人互相拽着,谁都不肯放开,而旁边的同学想上前去拉,也插不上手。

    莫以洋即刻赶到,大吼一声:“别打了!”

    李心亚心一颤,一个不留神一脚踩了个空,就这么跌了下去。

    “啊!”小冬云朵以及旁边的同学们异口同声地惊呼起来。

    教学楼前面的楼梯约莫半层楼高,李心亚滚啊滚的,直接滚下了楼梯,虽然楼梯是比较平缓的,但这么滚下去,也会受伤啊。

    李心亚痛得几乎快昏厥过去,脸上头上都擦伤了,她正抱着手臂在嗷嗷大叫,可是,旁边的同学没有一个去扶她的。

    李心亚是英语系的系花,身边追求者众多,她对许多男生撒娇,她与许多男生暧昧,还经常装柔弱博同情,这些招数对男生非常奏效,可却令女生反感。如今她被揭比赛使用兴奋剂,男生们自然就不愿与她亲近了,更不知道有多少女生幸灾乐祸。

    如今的她,可谓腹背受敌。

    莫以洋大感不妙,他好歹也是学校的老师,对自己的学生总不能不闻不问的,他跑上前,抱起李心亚的头,“同学,同学,你没事吧?”

    云朵吓得腿都软了,她可不是故意推她下去的,“老大,她不会死吧,老大,我不是故意的。”

    小冬拍着云朵的肩膀,安慰道:“我知道,你站在这里别动,我去看看,云朵,放心,有事咱们一起担。”

    “嗯。”还是老大有情有义啊。

    小冬跑下楼,看着浑身是伤的李心亚,问:“李心亚,你还好吗?”她看着莫以洋,解释说:“莫老师,我们不是故意的,是她推人在先。”

    李心亚愤愤地说:“安小冬,你害得我还不够吗?你不会放过你的。”

    还会顶嘴,那就说明没事。

    莫以洋自然是站在小冬那边的,但对李心亚也不能置之不理,“安小冬,你自己管自己上课去,我让导员送她去医院。”

    “莫老师……”

    “快去啊,听不听老师的话?!”

    小冬抿了一下嘴巴,点点头,感谢地看着莫以洋,“嗯。”

    这件事情在学校里面很快就传开了,如今也不管真相如何,大家都一个劲地骂李心亚的不是。在这种大型的公开比赛上使用兴奋剂,这在上海市还是首例,所有fd大学的学子都义愤填膺的,有些学生还联名要求学校开除李心亚,这简直是给fd大学抹黑。百年名校啊,出了多少名人名家,现在却因为李心亚,fd大学头一遭以丑闻的形式上了报纸电视。

    医院里,李心亚平躺在床上,手臂和膝盖都绑着绷带,脖子上带着护颈套,头转都不能转。她让护士开了电视,听到电视机里播报兴奋剂丑闻的新闻,她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安小冬,都是你都是你,你等着,我一定会要你好看。

    ——

    下课铃声响起,小冬和云朵赶着去打工,林瑞在教室门口等着,一见到两人,就上前叫,“安小冬,云朵。”

    “林社长,你怎么在这里?”

    “我专门找你的。”

    小冬想了想,之前看到林瑞去了教务处,看来应该是联赛的事情有结果了,“你说。”

    林瑞始终保持着淡然的书生气质,说:“安小冬,网球联赛的冠军都有参加全国联赛的资格,现在李心亚出了这种事,那么这个冠军自然就是你的,学校稍后就会宣布把这个奖项补发给你,同时,你也获得了参加全国联赛的资格。所以我想说,你还是得加入训练中来,这次比赛我没有资格,但我可以当你的陪练。”

    小冬心里惴惴不安的,男子组的冠军是冷小北,那么,冷小北也一定会在网球场里面练习,她若去,两人就有很多见面相处的机会。这样一来,叶柯岂不是更加会误会吗?比赛什么的对她而言,一点都不重要,她对网球只是兴趣,仅仅只是兴趣。

    更重要的是,她之所以能在半决赛的时候打败朱畅,还不是因为朱畅在冷小北的利诱下吃坏了肚子才影响了发挥么,论实力,她是比不过朱畅的,这一点,她心里很清楚。那是全国联赛,代表的是上海市,她不能再凭运气去闯关了。

    “林社长,我可以不参加全国联赛吗?”

    云朵和林瑞纷纷诧异地看着她,云朵捣腾着说:“老大,你发烧还是怎么了?全国联赛啊,多少人盼着去参加,你有这个资格怎么能不去?”

    林瑞也不淡定了,“是啊安小冬,这么好的机会你怎么能说放弃就放弃?你是没自信吗?还是因为李心亚?这个冠军本来就是你的,违规的是她。”

    “我……”

    “你还在犹豫什么啊?这是多少人做梦都拿不到的荣耀,”林瑞说得有些激动,他也是离这全国联赛只有一步之遥啊,“就这么说定了,明天开始你别去打工,一下课就来网球场,我等你。”

    “是啊老大,咱们跟西餐厅的老板说一说,老板是通情达理的人,这些天的工资不会不给你的,你就安心练球吧。”

    在两个人的劝说下,小冬终于答应了,“好吧,我去就是。”

    是啊,这是多少人所梦寐以求的机会,她怎能放弃,再说了,叶柯还拿过全国冠军,叶家对网球运动是非常支持的,她若去参加了,说不定能化解与公公婆婆的矛盾,何乐而不为。

    晚上,家里,小冬在沙发上无聊地乱滚着,她倒趟在沙发上,双脚架在靠垫上,整个人倒挂着,从这头滚到那头,又从那头滚到这头。老男人说不查岗就不查岗,这都半个月过去了,一通电话都没有。

    她拿着手机,实在憋不住了想给他发条短信过去,编辑了好久,打了删,删了又打。最后,她很没出息地决定问他三个字:睡了吗?

    尼玛啊,这才八点钟,她问叶柯睡了吗?!

    手机一振,小冬像发现新大陆似的新奇,连忙打开看:没。

    简单一个字,连个标点都没有,魂淡,你是有多吝啬,多打一个标点符号都不肯咩?

    一般情况下,若是问他睡没,他说没,那么她应该直接打过去才是,可是,苦逼的她又发了一条极其苦逼的短信:忙吗?

    静静地等了五分钟,短信一直没有回,小冬放下脚,坐正了身子,低着头仔细看着手机。

    信号不好吗?好着呢,全满。

    没电了吗?有着呢,全满,刚充的电。

    嘿,那怎么没短信进来呢?难道是手机坏了?二手机总有它的弊端啊。

    在她左思右想琢磨了十五分钟之后,叶柯终于回了一条短信:不忙!

    小冬深受内伤,这叫不忙咩,这叫不忙啊,奶奶个球,不理你了!她把手机往边上一丢,又一个翻身倒立悬挂在沙发上,继续无聊得滚啊滚的。

68 嫁给叶柯是自愿的吗?

    她把手机往边上一丢,又一个翻身倒立悬挂在沙发上,继续无聊得滚啊滚的。

    谁知,这时候手机开始亮了起来,叶柯的电话打进来了,小冬平时上课都开的振动,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振动,可手机放在地毯上振动无力啊,发不出巨响的蜂鸣声,她根本就没有听到。

    叶柯可没那么多的耐心,两条短信勾起了他蠢蠢欲动的相思之情,现在却不接电话了,小丫头这是什么意思,欠骂是么?!

    于是,电话直接打到了家里的座机上。

    “喂,叶柯不在。”小冬接起电话就说。

    叶柯沉稳的嗓音传来,“安小冬,你在干什么?打你手机不接,非得打座机才接是不是?”

    哎呦妈呀,叶柯本尊啊!小冬正倒挂在沙发上,这一激动,屁股一抖,整个人把持不住地摔下来,不过幸好还是摔在沙发里啊,不然真得痛死。

    叶柯只听到电话里细细碎碎的声音,这个不安份的小丫头,不知道又在干嘛,我不在,她真是无法无天了。

    小冬喘着粗气,立马说:“叶大少,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叶柯冲到嗓子眼的骂声就这么被堵住了,他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怎么,想我了?”心里期待着她的回答,离家这些天,他确实挺想念她的,有时候端着茶杯就会不知不觉地发呆,心里想着不知小冬把家里闹成什么样了,他回去看到不洁的地方一定要骂她一顿,然后她就低着头,像小白鼠一样蹲在角落里面壁思过。

    小冬觉着这个问题有些不好意思回答,是啊,想他了,可他却好,一点都不想自个儿,不然也不会那么少联系了。她闷着声音,悻悻地说:“我才没有,我就随便问问。”

    叶柯眉头一皱,好啊,敢情她问我什么时候回去,只是凑话题随便一问啊,很好,安小冬。他冷冷地丢去一句,“十天半个月的回不来,你继续自由着吧。”

    “……”小冬扁扁嘴巴,这话怎么说得这么生分啊,好像他不回来,她就是野猴子一样,要知道,她在家可乖了,练完网球就回家,一刻都不耽搁。

    “叶大少,跟你汇报一下正经的事儿。”小冬正色道。算了算了,这个老男人的情商已经退化了,他的浪漫已经完完全全给一个叫“卉”的女生,再也不会给谁了,还是不跟他瞎扯比较好。

    “嗯,说!”小丫头会有什么正经事,指不定是看上了哪件贵一些的衣服,要买,然后向他打报告来着。

    “前段时间李心亚被查出使用兴奋剂,她的冠军被取消了,全国联赛的资格也被取消了。”

    “我知道。”嘿,丫头真有正经事啊,我低估她了。

    “学校让我顶上,所以我这些天打工已经不去了,下课就去练球。”

    叶柯不高兴了,男子组是冷小北。

    “叶大少,你放心,我没有跟冷小北一起,是林社长当我的陪练,他教了我很多东西。”

    叶柯好像被戳中了脊梁骨,隔着电话呢,他的小心思她竟然知道,“哦,那你好好练吧,全国联赛十二月初就开始了,有了资格不代表什么,依然要一关一关闯,还都是高手,你别抱着侥幸的心理。”

    “嗯,我一定会努力的。”若是拿了全国冠军,不就离叶柯更近一步了吗,太好了。

    “叶大少,北京冷吗?”

    听着小冬柔柔软软的声音,叶柯的语气也不再那么硬朗了,“冷啊,一下子降到零度了。”

    “嗯,明天是零下二度,我看了天气预报,你可要多穿点衣服啊。”

    “北京室内有暖气,所以冷不着,倒是你,一个人在家冷不冷?”

    小冬心里甜甜的,终于啊,这才像丈夫应该问候的嘛,“呵呵,现在还行,等到最冷的时候,你就回来了,那我拿你当火炉。”一说完,她就觉得这话忒暧昧,不禁脸烫了起来。

    叶柯一笑,可嘴上却说:“抱暖水袋去,我可不要贴着冰块。”

    “哦……”切,抱暖水袋就抱暖水袋,谁稀罕你啊。

    聊了好一会儿,直到小冬有了一丝丝睡意,才把电话给挂了。叶柯看了一下,整整打了一个多小时,他小小惊讶了下,这时间还过得真快,好像没跟安小冬聊什么啊,怎么就打了一个小时。

    其实他一直在忙,忙得不可开交,看看桌上的文件,他很头痛啊,一个电话耽误了那么多事情。不过,他却不自觉地一笑,连日来没日没夜的工作也乏了,跟小丫头一通电话,似乎又有了精神,继续工作吧,早早完成,早早回家,他有些想念小丫头的南瓜粥了。

    ——

    网球场,小冬经常能遇到冷小北,只不过两人之间有了一个无形的默契,冷小北也非常自觉,她在东边练,他就在西边练,谁也不碍着谁。

    李心亚的处分一直都没有下来,一来是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二来是学校想以保护学生为前提给以记过处分,可社会上的声音一面倒地要求开除,舆论压力太大,三来是李心亚自个儿态度并不怎么好,既不愿公开道歉,也不愿说出是谁给她的兴奋剂。

    所以这件事情,一直拖着。

    十一月,过了立冬之后天气一天比一天冷,可一想到叶柯就快回来了,小冬心里就暖暖的。

    一天,练完球,外面下起了雨,冬天本来就天黑得早,这下才五点半外面就已经漆黑一片了。

    林瑞看男生那边的训练已经结束了,他就说:“安小冬,今天就到这里吧,强冷空气来了,晚了会冷,早点回去吧。”

    “嗯。”打了球,一点都不觉得冷,可看着外面阴森森的天气,小冬打了一个寒颤,她最害怕这种阴雨天了,又湿又冷。

    走到体育馆门口,林瑞问:“有伞吗?没有的话我的借你,我还有雨衣。”

    “我有的,你去车棚还得撑伞呢。”

    “那好,我走了,你回家注意安全。”

    “嗯,林社长再见。”

    道别了林瑞,小冬摸了摸书包,哪里来的伞啊,晕了,明明记得一直带着伞的,她在书包里捣腾了一阵,确实没有。

    完了,这么大的雨,没有伞怎么回去啊,夏天淋雨倒是蛮潇洒浪漫的,可冬天淋雨,那会被人当白痴,还很容易感冒,叶柯快回来了,我若感冒,岂不是会传染给他么。

    正在她不知所措的时候,冷小北与同伴一起走来,看到她站在门口慌慌张张的样子,冷小北上前询问:“安小冬,你没带伞吗?”

    小冬回头,见是冷小北,拘束地说:“嗯,本来以为带着的,可是却没带。”

    “等着,我开了车,你……”

    “不用,”小冬立刻拒绝,若是被叶柯知道,他又该生气不理我了,“呵呵,学长,我等雨停了再走。”

    冷小北一脸严肃地说:“这雨要下一夜,还有我同学一起的,你怕什么。”

    小冬朝他身边的同伴干笑了一下。

    冷小北二话不说,举起包往头顶一遮,就跑去了停车场。

    外面的雨下得越来越大,挡风玻璃前的雨刷一个劲地摇摆着,冷小北一边开着车,一边与同伴闲聊起来,聊一些网球的事情,聊一些毕业的事情。

    同伴的家到了,提前下了车,车里就剩下冷小北和安小冬。

    “你家在哪?”

    “xx小区。”

    “呦呵,还是豪宅区啊。”

    “没有,小套间而已。”

    冷小北抬眼看了看后照镜,镜子里,小冬皓洁水灵的双眸即使在夜晚也都是那么的明亮动人,他无法移开视线,好像着了魔一样,越是提醒自己不要对这个女孩动心,可就是越控制不住自己。

    “诶,学长,红灯。”

    冷小北连忙踩了刹车,该死的,这雨天路滑的,可别走了神啊。

    他把持着方向盘,轻声问:“这种恶劣的天气,叶柯怎么不来接你?”

    “哦,他出差去了,还没有回来。”想了想,她还欠他一句谢谢,“冷学长,谢谢你帮我保守这个秘密。”

    “用不着谢谢我,我知道分寸的。”顿了顿,他又问,“据我所知,你还不满二十,你可以登记了?”

    “还没呢,不过酒席什么的都办了,等满二十了再去登记,呵呵,我们结婚是太另类了点,所以也不想让同学们知道,若知道了,指不定大家会议论什么呢。”

    “嗯,暂时还是保密比较好,你也放心,我不会乱说的,我去学校也就练练球。”大四了,课业也没有了,等着他的就是明年六月份的毕业,然后与同学们各奔东西。

    轿车驶到小区门口被拦了下来,这里的守卫比较严格,陌生的车牌是不让进的。

    小冬见是庄叔值班,就探出头来说:“庄叔,是我,下雨天,我学长送我回来。”

    “小冬啊,成,进去吧。”

    冷小北的车稳稳地开了进去。

    “到了,学长,今天太谢谢你了。”说着,小冬要去开门。

    “安小冬,”冷小北忽然往后转看着她,“你是自愿的吗?嫁给叶柯,你是自愿的吗?”

    小冬愣愣地看着冷小北,这个问题很复杂,谈不上自愿,但她也没有反抗,就像叶柯说的,她若拼死不愿,家长也不会为难一个小孩。小冬笑了笑,点点头说:“我自愿的。”

69 比赛没有叶柯重要

    冷小北独自开车行使在雨夜里,这些天困扰的问题终于问出口了,而安小冬也给了他答案。小小年纪的她,被叶柯选中成为妻子,这根本就是两家之间的商业交易,所以他并没有问安小冬喜不喜欢叶柯,而是问她是不是自愿。

    安小冬给的答案令他不解,但也令他死心。

    她是自愿的,她淡定地说她是自愿的。

    车窗外,凛冽的西北风呼啸而过,雨水夹杂着冰雹打在车上“啪啪”作响,雨刷不停地摇摆着,好像他此时纷繁杂乱的心,一刻都不得安宁。

    他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这么喜欢安小冬,仿佛是一个沼泽地一样,一只脚踏了进去之后怎么拔都拔不出来,越是想起来越是要挣扎,反而越陷越深。

    说起来,这感情的事情还真是奇怪,说喜欢就喜欢上了,他对安小冬,说不上是一见钟情,但绝对是二见倾心,他自己都无法控制。

    可是,他必须得死心,他不是不知道安小冬的丈夫是谁,叶柯,明业集团总裁,每年对fd大学的投入占到了大学全年总投入的百分之四十,他得罪不起。

    更何况,安小冬明明白白地拒绝了他,一点机会都不给。

    回到家,冷校长还在书房看书,冷小北站在门口打了个招呼,“爸,我回来了。”然后闷闷不乐地转回了自己的卧室。

    冷校长不放心,去敲儿子的门,“小北,练球不顺利?怎么垂头丧气的?”

    冷小北颓废地往床上一倒,衣服鞋子都懒得脱,他气馁地说:“爸,我失恋了。”

    冷校长听得很是稀奇,从未听他说起感情的事情,只听闻小北在学校众星捧月的,却不想他却说自己失恋了。冷校长走进房间,以朋友的语气问:“呵呵,哪个女学生令我儿子伤心了?”

    冷小北看着天花板,看着看着,天花板上竟然出现了与安小冬坐在窗台上一起吹风时的情景,小冬那如花的笑靥实在是挥之不去。

    “人家把我拒绝了,我是一点希望都没有,还没谈上,就失恋了。爸,你别问,我不会告诉你我的失败的。”

    冷校长欣慰地一笑,“好,我不问,我相信我儿子,完全可以把这些事情处理得好好的。小北,早点睡吧。”

    “好,爸,你也早点睡。”

    冷小北闭上眼睛,重重地叹了口气,但愿明早醒来,能把安小冬给忘了,只当她是普通学妹就好。

    ——

    这次的全国联赛,小冬可谓拼尽了全力,每天早上六点就起床晨跑,下雨就在客厅里面跑。要知道,她以前是有多么的贪睡啊,能睡到八点钟,绝对不会在七点五十九分的时候起来,可现在,冬天早上的六点,天都还没亮啊,她就起来了。

    叶柯说过,她若想要取得好成绩,必须把自己的体能锻炼好,叶柯说的话她都是记在心上的,不敢有半点敷衍。

    “叶大少,一个月到了,你还不回来吗?”想他了,真的想他了。

    “有事?”

    “没事啊,我就问问,你不是说出差一个月么。”

    “临时又有了变化,我哪说得准。”叶柯的语气有些不耐烦,他正在会见客户,“好了,挂了,我忙着。”

    “诶……”不等小冬说完,电话里就传来嘟嘟声,叶柯已经把电话给挂了,真是扫兴,她本来想告诉他,她下个星期就要去广州比赛了,可人家是大忙人,连讲句话的时间都没有呢,“哼,老男人,臭男人,就知道自己,都不关心关心我,气死我了。”

    不过话说回来,既然要去广州参加全国联赛,那叶家总得先去一趟。

    第二天一早,小冬就买了一袋橙子去了叶家。

    温美若看到她,并不怎么待见,“小冬,现在天气这么冷,生冷的水果要少吃,你们年轻人吃着好,可老爷子年纪大了,你还是拿回去自己吃吧。”

    小冬从婆婆的语气和眼神中看出,她是在嫌弃自己,只是碍于场面并没有直说罢了,贵妇人就是贵妇人,连拒绝的话都说得这么在理。

    小冬低着头,拎着袋子站在沙发旁边,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唉,今天来得真不是时候,叶雨也不在,没个帮她说话的人。

    温美若看着,不禁皱起了眉头,“这天天气冷,老爷子还在睡觉,你也别等了,早点回去吧。”好话说了没用,只有直接赶人了,她见到安小冬就心烦,一个摆不上台面的私生女还不想为叶家生孩子,没见过这么傲的人,表面还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好像她这个做婆婆的尽为难她了。

    小冬叹了口气,识趣地说:“妈,那这橙子,就等叶柯回来给他吃吧,他也快回来了。还有啊,妈,我下个礼拜要去广州,参加网球全国联赛,呵呵,这次我会好好打的。”

    她这话在叶明跟前说或许还有用,可在温美若面前说,一丁点作用都没有,温美若根本不好体育运动。“哦,那你好好打吧,这个冠军也是你捡了一个便宜,广州那么远,我们也就不方便过去了。”

    “嗯,没关系的,妈,那我先回去了。”

    走出叶家,小冬重重地叹了口气,婆婆一定是更年期到了,所以才会这么冷漠,嗯,原谅她!

    时间很快到了去广州的日子,冷校长专门叫了一辆车在学校门口等着,小冬赶到的时候,冷小北以及一些带队的导员和教练,都已经在车上坐着了。

    冷校长和颜悦色地说:“安小冬,广州很热,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小冬激动啊,第一次跟校长面对面讲话,顿时觉得自己的身份提高了档次,“嗯,都准备好了,谢谢校长关心。”

    冷校长向车里的儿子叮嘱道:“小北,在广州要好好照顾学妹。”

    冷小北看了一眼小冬,小冬立刻礼貌地叫了一声,“冷学长好。”

    “嗯,我知道了。”他说。

    到了机场,都快过安检了,小冬忽然接到了家里的电话,看到那个号码,她愣了一下,“喂?”

    “小冬,”是温美若的声音,她似乎很着急,“小冬,叶柯出了车祸。”

    “什么?!”小冬大惊,想也没多想就答应,“那我马上去。”

    旁边的人纷纷惊讶地看着她,不是吧,这时候安小冬还要去哪里啊!

    小冬怔怔地站在导员面前,先是90度大鞠躬,然后直接说:“对不起导员,我不能去广州了,我要弃权。”

    导员一听,脸色都绿了,这可怎么得了,安小冬是上海市女子网球的代表,之前因为李心亚是事情,fd大学已经被推到了风尖浪口,这下若是安小冬再弃权,真的无法想象网友们又该如何轰炮了。

    “安小冬,你在开什么玩笑,比赛是你说不去就不去的吗?准备了这么长时间,你付出了努力,你的陪练也付出了努力,学校更是寄予你很大的期望,无论你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都没有比赛重要啊。”

    教练也站出来说:“安小冬,一切以比赛为重,这是作为一个运动员最最基本的,更何况,这次的联赛资格,你得来不易啊。”

    安小冬一刻也等不了了,她脱口而出:“不,比赛对我而言,没有我丈夫来得重要,他现在在北京出了车祸,我必须去北京,导员,教练,对不起了。”

    她深深地弯腰道歉,最对不起的,还是林瑞。林瑞一直无私地当着她的陪练,他把自己去全国联赛的梦想倾注在她的身上,可她现在却要弃权,要把她和他的网球梦想一起丢弃。

    导员和教练都听傻了,刚才听到了什么?丈夫?

    冷小北上前一把拉起她,“快去吧,身上有钱买机票吗?”

    小冬摸了摸书包,“有,叶柯给的卡……”她心里是慌的,她不知道弃权将会给学校带来什么,但管不了了,她就想立刻到北京去。

    冷小北从容不迫地笑了笑,说:“拿上钱,拿上身份证,去那边柜台买票,你的行李已经托运,拿不回来了,到时候我会帮你拿回来。安小冬,别慌,到了北京之后打叶柯电话,或者打叶家的电话。”

    小冬呆呆地看着冷小北,她万万没有想到冷小北会在这个时候没有阻拦她,还慢条斯理地给她分析,她感激不尽。

    “去吧,这里一切交给我来处理。”

    小冬点点头,也不知道说什么,转身就往售票的柜台跑去。

    冷小北站在原地,他还是没有办法将她视为普通的学妹,心里疼疼的,他看得出小冬眼里对叶柯的在意,尽管她自己或许还不知道。

    柜台前,小冬拿出银行卡和身份证,“小姐,我要去北京,最快的飞机。”

    机票很快就出来了,“小姐,这是您的登机牌,请拿好,去北京的xxx航班还有十分钟登机,您赶快去过安检。”

    “谢谢。”小冬匆忙走向安检。

    第一次坐飞机,第一次去北京,第一次,要去找她的老公。老男人,叶大少,我来了,你千万不要有事啊……

70 哭错人了

    第一次坐飞机,可小冬却丝毫没有第一次坐飞机的新奇,小心脏一直担心着急着。

    温美若在电话里说得那么着急,叶柯一定很严重,车祸啊,常常看到新闻里有几车追尾的车祸,往往一连死上好几个人也不足为奇,受伤的那是幸运了,人哪能跟铁皮去比啊。

    飞机到底是快啊,上海到北京,也只要两个小时。

    下了飞机,立刻感觉到北京冬天的寒冷了,比起上海,那是更要钻心刺骨。她背着书包就往前跑,两手空空什么都没有,不知道的乘客还以为这是哪家调皮的孩子。

    小冬开了手机,打给叶柯,叶柯的手机依然关机,她只好再打到家里。

    “妈,我到北京了,叶柯在哪家医院?”

    接电话的人不是温美若,而是叶明,叶明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有些被触动到,这个儿媳妇人小胆子还挺大,只身一人也敢去北京,到了才问叶柯在哪里。他说:“在解放军总医院,你打的过去,不要上黑车,去专门打的的地方等。”

    “好,谢谢爸。”

    挂了电话,叶明朝温美若看了一眼,问:“你怎么跟她说的?”

    温美若正在削苹果,不紧不慢地说:“我说叶柯出了车祸,她立刻说要去北京。”

    “那你都不告诉她,叶柯的助理已经打回来报过平安了?”

    “她没问,我就没说,这丫头说一套做一套,我哪知道她真就去了,”温美若一看时间,“呦,还这么快,不多不少刚好两个小时,她坐的是飞机还是火箭啊?”

    叶明叹了口气,“这丫头毕竟年纪还小,以后她来,别那样打发她走,一袋橙子,拎来拎去也挺沉的。”

    “知道了,喏,吃苹果。”

    小冬打了个的赶到医院,可医院这么大,到哪里去找叶柯啊,她走到服务台前询问护士:“请问有没有叫叶柯的人送来医院?”

    护士翻查了一下电脑记录,“是车祸吗?”

    “嗯,对!”

    “记录显示还在急救室,前面左拐就是。”

    “哦,谢谢!”小冬的双腿不自觉地往急救室赶去,这都好久了,怎么还在急救啊,一定很严重,越想,她心里越不安。

    才一拐弯,急救室里面就推出来一个人,白色的床单上还沾着许多鲜血,盖着的白布宣布了病人的死亡。

    护士说:“他的家属好像还没到,怪可怜的,年纪还这么轻。”

    小冬一听,这可怎么得了,叶柯就这么走了?她二话不说拉住移床,眼泪都不用酝酿就挂了下来,“叶大少,我来了……护士姐姐,我是他老婆。”

    护士也没拦着她,只是轻声安慰道:“节哀顺变,医院已经尽力抢救了。”这么小年纪就结婚了?可能是穷乡僻壤外出打工来的吧,唉,真可怜!

    “呜呜呜~~~”小冬大哭起来,拉着移床不让护士拉走,“叶大少,你不能死啊,你怎么可以死了,叫我怎么回去跟爸妈交代,叶大少,我以后不会在背后骂你了,我一定乖乖听你的话,一定不会惹你生气,只要你活过来就好,呜呜呜呜呜,护士姐姐,他是我老公,我们才结婚不久,呜呜呜,叶大少,你死得好惨啊……”

    这时,周越推着叶柯的轮椅停在走廊上,两个大男人都惊呆了,半张着嘴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叶柯的左脚打了石膏,眉角有些擦伤,本来还因为车祸而心有余悸,可一看到急救室门口的这场景,他更为错愕。

    这是安小冬吗?这是安小冬吧!这么糗的事情也只有她能做得出来。叶柯真的真的非常不想上去叫她,可看她哭得那么凄惨,他也心有不忍,这里是北京,丫头一个人赶过来看他,光想到这一点就挺感动的。

    “咳咳!”叶柯大咳一声。

    此时的小冬完全沉浸在悲伤当中,又是哭又是喊的,能不悲伤么,新嫁娘一下子变成了寡妇,哪里受得了。

    护士看她哭得可怜,上前去劝慰道:“这位太太,别太伤心了,他是撞到头部一下子去的,没有多大的痛苦。”

    一听这话,小冬哭得更伤心,“呜呜呜,叫你开那么快的车,现在吃到教训了吧?可是你别死啊,你死了我怎么办,呜呜呜……”

    急救室外面是休息等待区,有好多人看着,叶柯真想把自己的脸蒙起来,然后再去叫她,他一面嫌丢脸,一面又心疼小丫头。

    护士纳闷了,说:“太太,你丈夫不是开快车出车祸,他是从二十层高的楼顶不小心跌下来才这样的。”

    “啊?”不等小冬问清楚,走廊里传来一阵哭声,几个戴着安全帽的民工,拉着一个年轻的女子,女子看年纪跟小冬一般大,只是怀里抱着一个待哺的婴儿,旁边工友手里也抱着一个稍大一些的男孩。

    女子哭得走得没力气走了,“阿发,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我和孩子以后可怎么办啊,阿发……”

    医院里果真是一个出生入死的地方,大概这样的场景,每天都会发生吧。小冬默默地想着,看着女子哭得撕心裂肺,她心里越发难受。

    护士有些乱了,这到底谁是死者家属啊,一个喊着叶大少,一个喊着阿发,她说:“叶友发的家属来了吗?”

    小冬心里咯噔一下,叶友发?咳咳,她哭错人了啊。

    一帮工友和抱着孩子的女人齐齐涌了上来,扑倒在床前大哭。

    小冬默默地退到旁边,脸颊上还挂着泪珠,这事儿够雷人的了,竟然哭错人,但是叶大少在哪里呢,会不会就是下一个?

    “咳咳,咳咳咳!”叶柯无奈地又咳了两声。

    这回,小冬听到了,她愣愣地转身一看,眼珠子差点没掉下来,她破涕为笑地奔上去,“叶大少,你没死啊,哈哈哈,太好了。”

    小丫头这表情,转换得也太快了吧。叶柯白了她一眼,往后跟周越说:“快去病房。”必须得赶紧离开这个地方,多少双眼睛看着啊。

    小冬高兴得忘乎所以,叶柯没死,还能冲她翻白眼,真是太好了,她又是哭又是笑的,回头跟护士说:“护士姐姐,我老公没死,谢谢你啊。”

    在前面的叶柯,虽然对她极度鄙视,但嘴角却不自觉地扬起了一抹微笑,我老公,嘿,听着蛮顺耳的。

    到了病房,小冬看到了满屋子的花篮和水果,还是新鲜的,花瓣上都挂着露珠,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阿嚏!”

    她揉了揉鼻子,看着好端端的叶柯,又忍不住哭起来,“叶大少,刚才我以为你死了,伤心死我了。”

    叶柯看她拧起来的脸,马上制止,“安小冬,你再哭就给我立刻回上海去。”

    小冬紧抿着嘴唇,不敢再哭,一脸委屈地说:“别这么凶嘛,小心你的脚。”

    叶柯叹了口气,无奈地摇摇头,有时候,他真的拿这丫头没辙。“周越,你先出去吧,代我感谢一下李总他们,让他们不用来医院,我没事。”

    “是,总裁。”周越临走前,深深地看了一眼安小冬,这应该就是总裁家里的大学女生吧。

    病房里只剩下叶柯和小冬两人,叶柯疑惑地问:“你怎么会过来?”

    “妈打电话给我说你在北京出了车祸啊,我就来了,”小冬咬着嘴唇,声音轻柔地说,“人家担心你嘛。”

    “我妈说我出车祸你就来,那你有没有问问我严不严重,死没死?”

    “没问,她也没说……”老男人肯定又生气了,是啊,那么多人在场,我就哭他死了,这不是在咒他么,他这个人最爱面子,面子比什么都重要。

    她那软糯糯的声音,听得叶柯什么脾气都没了,心都跟着软了,“就你这毛毛糙糙的性子,以后真不放心把你一个人留在家里。”这话怎么听都不像是责怪,倒想是宠人的话了。

    “叶大少,你的脚没事吧?还有你眉毛上的伤。”

    “嗯哼,当然没事,以我的车技怎么可能出事。”想起刚才的连环翻滚,还真是捏了一把冷汗,幸好他今天心血来潮想开车,不然若是周越开车,那安小冬就真的成寡妇了。不过,这些事情还是不告诉安小冬的好,免得她又一惊一乍的。

    “可你把车开得那么快,你不撞别人,别人也会不小心撞你,还是开慢点好。”

    “你这是在咒我?”

    说着说着,小冬也变得很随意,一蹲就蹲在轮椅旁,双手抚在叶柯的胳膊上,“我哪敢啊,我最好你没事。”

    冬日暖暖的阳光从窗户外照射进来,照在小冬带着泪痕的脸颊上,叶柯想到刚才小冬嚎啕大哭的样子,他就想笑,还伸手帮她擦去未干的眼泪。他真的没有想到小丫头会来,不过来了也好,他也挺想她的。

    “你笑什么笑,”小冬撅着嘴抱怨,可她也忍不住笑起来,害羞得两颊都红了,“不许笑,不许笑,不许笑!”

    叶柯抓住她打来的粉拳,可是下一刻,他的脸色又恢复了严肃,一本正经地问:“安小冬,你来了北京,那全国联赛呢?”

71 护士们看上你了

    虽然出差在外,但叶柯对小丫头的事情还是很关心的,而且网球联赛那都是公开的事情,不用特意去问都会知道。

    “你简直瞎闹,赶紧去广州,我让周越送你去机场。”网球联赛前一天都有一个签到的程序,若是赶不上签到,也就是弃权,希望还来得及吧,这个小丫头太不知道轻重了。

    小冬却轻描淡写地说:“我已经跟导员和教练说弃权了,现在赶过去也来不及啊,下午五点前签到,这都已经快四点了。”

    叶柯懊恼地说:“你就这么不把比赛放在眼里?”

    小冬想也没想,张嘴就说:“比赛哪有你重要啊。”

    叶柯深呼吸一下,再多的话似乎在小丫头这句话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虽然气她鲁莽,气她不知轻重,但她的话确实深深地打动着他。

    小冬见他不说话,也低着头不敢说话,心里却不满地想,切切,人家还不是紧张你啊,哼,老男人就是不懂温柔,我容易么我,今天早上一出门就一直在路上,又是着急又是哭的,一来就训我,你信不信我拿鞋底打你的石膏脚啊?哼,脚都断了还这么凶,太讨厌了!

    “站起来。”

    小冬照做,只不过蹲得久了,站起来脚却麻了,她撅着嘴,故意大力地拍着大腿。

    “吃饭了吗?”

    小冬摇摇头,“只在飞机上吃了一个汉堡,航空公司真小气,那个汉堡还不够我吃两口的,机票都一千多呢,刷卡也不给打打折,坐我旁边那位姐姐说她的机票只要三百多,我亏大了,就为了这么着急赶来,本来啊,我都在广州了。”

    不想听她絮絮叨叨的抱怨,叶柯伸手一指,“先吃点水果吧,呆会儿晚上再好好吃一顿。”吃总能堵住她的嘴了吧。

    小冬微微一笑,小舌头轻轻一舔嘴唇,看着那些新鲜的水果,她可是口水都流出来了,“呵呵,那我就不客气了,我要吃沙糖桔。”

    正吃着,周越忽然进来,“总裁,李总来了,我还没打电话报平安,他就已经在医院门口了。”

    周越话音刚落,一个小个头的中年男人就紧跟着进来了,“叶柯,你没事吧?我一收到消息就过来了,打你电话总是处于关机,我着急啊。”

    “咳咳……”小冬一个不慎呛到了,这个男人太威严了,个头不高,但体形特魁梧,一件毛领的皮质外套,手指上戴着一个翠绿的玉扳指,举手投足都是一派大气。

    叶柯狠狠瞪了她一眼,这时候也顾不得她了,他转头说:“李总,你这么忙还抽空过来,我真是过意不去,我的手机被压坏了,人没事,就是左腿小腿骨折了,已经打上石膏。”

    “幸好只是骨折,不然我都不知道怎么跟你爸交代。”

    “呵呵,我已经跟家里报过平安,真没事。”

    李总进来的时候就看到病房的角落里正在吃东西的小冬,他快眼打量了下,不确定地问:“这是……护工?”据他所知,叶柯来北京就带了周越助理,看这个穿得单薄小女孩,他也不确定是谁。

    叶柯干笑了笑,“这不是我妈担心么,喊了她过来,刚到。”

    “哦呵呵,家里的小保姆啊,”李总自豪地觉得自己猜准了,“也对,你只身在外,周越又是男人,身边还是有个熟悉的人照料比较好。”

    小冬闷着气,丫的,为什么每次都被认为是保姆,我有这么像保姆吗?我可是名牌大学的学生!混蛋老男人,还不解释!

    李总又说:“这边的事基本都好了,你是在这里养伤,还是回上海养伤?”

    “在这里住几天再回去。”

    “嗯,也好。”

    李总坐了一会儿就走了,小冬走出门外,看着李总一摇一摆地走去电梯,她白了一眼,还愤愤地说:“没眼光,没见识,我哪里像保姆了,”她不服气,转回头问叶柯,“叶大少,我明明是大学生啊,哪里像保姆了?”

    叶柯回了她一句:“那我也不像你叔叔吧。”

    “……”小气鬼,喝凉水,还记仇呐,“你这边的工作都做好了?”

    “嗯。”本来想明天去广州看她比赛的。

    “那为什么还要呆几天,直接回去岂不是更好?家里总比外面好啊。”

    “啰嗦,”叶柯嫌烦了,“过来,扶我上床。”

    “哦,好吧。”

    小冬吃力地拉起叶柯,叶柯的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单脚跳跳到了床边。骨折的地方打着石膏,石膏还没有完全干,外面还夹着夹板。从轮椅坐到床上,虽然没有碰到小腿,但依然很疼。

    小冬看他额头上都冒汗了,不禁问:“疼吗?”

    “你说呢?!”

    “疼的。”

    “那还问!”

    小冬翻了翻白眼,跟这个老男人说话真的很没劲,问他不就是关心他么,怎么老男人的思想跟别人就是不一样呢!

    周越送走李总便回到了病房,“总裁,李总回了,他把你的医药费给付了。”

    “他真客气……周越,你先回上海吧,忙了一个多月,你也休息几天,等我回去了再通知你。”

    周越自告奋勇地说:“我没事啊,总裁,我可以在这里照顾你。”今天的车祸像一场噩梦,他就坐在副驾驶,车子翻身还连着打了好几个滚,叶柯腿骨折,而他却没事,除了说他们命大,最重要的还是叶柯的技术好,所以他是非常感激叶柯的。

    叶柯用眼神指了指小冬,“有她在,你回去吧。”

    小冬点点头,“周……”说出了人家的姓,忘了人家的名字,她尴尬地瞄向叶柯。

    “周越。”叶柯黑着脸说。

    “呵呵,周越,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他的。”

    周越看着她挺逗趣的,在他看来,叶柯并不喜欢这一类的女孩,可是事实摆在眼前,他也没什么好说的。“哦,那我把合同文件都带回去了,我去酒店收拾一下,今晚就走。”

    “嗯。”

    病房里,几个护士经常来寻房,一会儿给叶柯量一量体温,一会儿看看点滴是否吊完,一会儿又来询问暖气是否够热。

    小冬嘻嘻地笑着:“到底是北京啊,连医院里的护士都这么好,比上海的医院好多了。”

    叶柯简直无语,“难道你看不出来这些护士醉翁之意不在酒么?”

    “啊?”小冬一时没明白。

    “说了你也不懂,我腿痛,让护士拿颗止痛片来。”麻药退了之后,骨折的地方就开始痛起来,感觉整条腿都在痛。

    “哦哦,你忍忍啊。”

    没过一会儿,护士敲门进来,她挺胸收腹,拿着药盒,笑容可掬地说:“叶总裁,止痛片来了,痛是正常的,说明你的神经没有受损。”

    小冬留心地看着护士,她记得,这个护士已经前前后后进来三次了,仅次于另一个短头发的护士。只见护士慢慢走到叶柯的床边,弯腰拿热水瓶倒了一杯水,小冬坐在边上,往后一仰看着对面的护士,哇哦,有沟,就算这里有暖气,也不用穿这么少吧,制服诱.惑咩?

    护士吹着热水,吹得差不多凉了,才递给叶柯,“叶总裁,您的晚餐怎么还没送来?我帮你去问问?”

    叶柯用眼神勾了一下小冬,小冬立刻会意,说:“哦,我们叫了外面的,快送来了。”

    护士一笑,“叶总裁肯定是吃不惯医院的饭菜的,这是你小妹吗?这么可爱。”

    小冬哭笑不得,小妹是比保姆要好,可听这护士谄媚的语气,怎么听怎么别扭,“护士姐姐,止痛片还在你的手里。”

    “哦呵呵,瞧我,怎么就忘了呢。”护士将药片递给叶柯,手指还在他手心触碰了一下。

    叶柯隐忍着,只是此时的骨折处正痛得厉害,他没心思理会。仰头吃了药,眼神又瞄着小冬,小冬厚着脸皮说:“护士姐姐,他需要休息。”

    护士笑着点点头,“嗯,是要好好休息,哎呀,额头都是汗,我帮你擦擦。”

    叶柯本能地伸手一挡,皱眉看着小冬,小冬完全明白叶柯的意思,她干笑着说:“护士姐姐,我来就好,你去照顾其他病人吧。”

    护士走了,小冬大大地吐出一口气,眉眼一转,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哦,叶大少,我知道了,护士们看上你了。”

    “烦死了,你给我说说其他的。”

    “嫌我烦还让我说?这不是矛盾么。”

    “我没说你烦,我说的是护士,”叶柯闷闷地说,“我腿痛,你给我说点好笑的,分散一下注意力。”

    呦呵,老男人头一回承认自己腿痛啊,平时不是都跟牛似的,混充百毒不侵刀枪不入的么!

    “好,那我给你说个冷笑话吧,学校里躲猫猫社团的团长,到现在都还没找到呢。”

    叶柯板着脸,也不知是痛的,还是雷的,“不好笑,讲点新鲜的!”

    额,原来老男人听过这个冷笑话,还不算老古板嘛。小冬伸出一根手指,连续弯曲着,“这是什么?”

    “手指!”

    “错。”

    “不知道。”

    小冬配合地告诉他,“这是一只海马。”然后,她又伸出手,五根手指一起弯曲着动,“这又是什么?”

    “手掌!”

    “又错。”老男人好笨啊。

    “不知道。”

    小冬压着声音,用鄙视的眼神看着他,“这是五只海马。”

    “……”

72 要亲咱回去亲

    小冬一天没有好好吃东西了,晚饭吃的是清炖排骨汤,她很自觉地说:“叶大少,我帮你把排骨吃了,汤全归你。”

    叶柯一双筷子刚好夹住排骨,听了这话,瞪着眼睛说:“我不需要你帮忙!”

    小冬咬着筷子,无辜地看着他,怎么,我说错话了吗?

    “吃饭,看什么看!”真受不了她这种眼神,就会无知卖萌,去你的天然呆。

    又有护士敲门进来,是那位出镜率最高的短发护士薛凝,她不就是上了一趟厕所嘛,送止痛片的差事就让那个风骚的蓉蓉给抢去了,不行,她得扳回一成,若是能钓到金龟婿,她就不用干这护士的活儿了。

    “叶总裁,小冬,你们在吃饭啊。”

    小冬嘴里正啃着排骨肉,听到这声音,就知道是她来了,“薛姐姐,有事?”

    薛凝手里拿着温度计,笑着说:“哦,我来给叶总裁量量体温,若是伤口感染引起发烧头痛的,那就不好了,所以时时观察着比较好。”

    “是么,时时观察啊,那真是麻烦薛姐姐了。”

    薛凝走到床跟前来,又说:“不过你们现在在吃饭,也不太方便量,要不我陪你们说说话吧,饭后半个小时再量。”

    这么说是要在这里呆够半个小时咩?小冬笑得很夸张,“薛姐姐今天好空啊,其他病房的病人都出院了吗?”

    “小冬妹妹说笑了,叶总裁住的是贵宾病房,护理当然比普通病房的要细致一点。”说着,她自觉地搬了旁边的凳子过来,干脆坐在床边上。

    叶柯有些倒胃口,才夹起的排骨又放下。

    薛凝可没忽视他这一举动,关心地问:“叶总裁,你没胃口吗?唉,真是可怜,骨折的地方还很痛是不是?”说着,她的手就要往叶柯胳膊上扶去。

    “诶诶诶,”小冬立刻以母鸡保护小鸡之势挡住她的手,屁股也往前一挪,直接坐在叶柯的身边,将薛凝阻挡在外,“嘿嘿嘿,薛姐姐,他吃了很多也饱了,他也不那么痛了,多谢你关心。”

    薛凝觉得小冬举止有些过了,她不禁问:“小冬,你到底是叶总裁的保姆,还是妹妹啊?”

    “是妹妹啊。”妹妹还比较合理,谁愿意承认自己像保姆啊,可谁知,后面的叶柯拿手肘推了她一下,她立刻补充道,“情妹妹。”

    “啊?”薛凝以为自己听错了,亲妹妹,还是情妹妹?

    小冬一边吃着排骨,一边调侃地说:“唉,我还在上课呢,一听他妈妈说他出了车祸,我就立马赶来了,幸好只是断了腿,要是没了性命,你说要我以后可怎么办啊,唉,心疼死我了。”说着,鲜肥的排骨就只剩下一根骨头从她嘴里吐出来。

    薛凝脸色僵硬了一下,但也陪着笑,她说:“呵呵,真看不出来啊,原来你们是两口子。”

    小冬吃得可欢了,排骨肉好多啊,“可不是么,他妈都催我们生孩子,吼吼吼,我还在上学怎么生孩子啊,结婚证都没有,难不成生个黑户吗?”

    薛凝的笑容再也展不开了,她跳着话题,“呵呵,我忽然想起还得给隔壁病房的人量体温,那我就先走了,你们慢吃。”

    小冬笑笑说:“嗯,薛姐姐再见,记得给人家饭后半小时再量。”

    薛凝出去了,连带着关上了门,小冬一脸得意地笑起来,“哈哈哈哈,瞧她那样,脸都绿了。叶大少叶大少,我是不是很能说会道啊?”

    “臭美吧你,可你说得倒也是实话。”叶柯拿起筷子,才放轻松的脸又紧张起来,这么一大碗排骨汤,还真就只剩下汤了,他侧着脸,狠狠地瞪着还在啃的安小冬,“你吃得真快啊。”

    “一般啦,主要是我太饿了。”说完,小冬拔腿就跑,逃到角落里,怯怯地说,“你要多吃蔬菜,喝汤,喝汤啊。”

    她现在对叶柯的眼神脸色什么的,也能摸透一些了。

    ——

    叶柯在医院静养了三天,夹板拆了,硬硬的石膏裹着左小腿,痛也不痛,没什么感觉,就是屁股坐着有些痒。常年运动的人要一直这么坐着或躺着,那真是一种折磨。

    “叶大少,我推你去楼下晒晒太阳吧?外面的太阳好像很暖的样子。”

    “那你去外面试试。”不冻死你才怪,你以为是上海啊。

    小冬推开阳台的门,这里外的温差将近有二十度,她只穿着单薄的毛衣,走出去还真的有些受不了,她只在外面呆了三十秒,就扛不住冷进来了,“哇,外面真冷,这太阳看着暖,可是云多,灰压压的。”

    “北京空气质量不好,这样的太阳算好了。”

    小冬看着叶柯挺嫌的,一整天都在ipad上玩游戏,就提议说:“叶大少,不如我们回上海去?反正你现在也就是修养啊,回家也一样。”回去了她还能上学,学校肯定等着她给个合理的解释,说不定她还会受到处分。

    “行吧,那就订后天的机票回去,”叶柯不经意地看了她一眼,“明天放你一天假,我让李总找个对北京熟悉的人带你去玩玩。”

    小冬眼睛一亮,“真的?”

    “我几时骗过你!”怎么总是要怀疑我的话,费解。

    小冬乐得跳起来,“哇,太好了,我可是头一回来北京,我要去**,我要去故宫,我还要去万里长城,不到长城非好汉啊。”

    叶柯今天心情不错,调侃着说:“万里长城,呵,那你去走陕西吧,一路上风景应该不错,哦对了,记得带足水粮,半路上应该没有小贩卖吃的。”

    小冬撅着嘴,她当然听得出叶柯这是在逗她玩,“哼,那我要去圆明园。”

    “嗯,那里更好,从头走到尾都是废墟,就几根柱子还立着,你去合个影,然后摆个愤怒的表情,也算你爱国了。”

    丫的老男人,嘴皮子怎么厉害起来了。

    “那我去颐和园,去天坛,还要去后海,听说是让我们荡起双桨的地方啊。”

    “八宝山要不要去?”

    “八宝山是什么地方?听着名字不错啊,是不是都是宝贝?”

    “嗯哼,还行吧,周恩来爷爷,邓爷爷,还有许多爷爷奶奶都在那里火化的。”

    “……”坑爹的,是火葬场啊,又被老男人坑了。

    叶柯放下游戏,一本正经地说:“明天就去**逛逛得了,还能看看故宫,一天的时间,别都花在路上,你若想玩,以后再安排时间玩,你不是还得上课么,别想以此借口逃课。”

    “好吧,遵命。”

    晚上睡觉的时候,可能是房间里暖气比较暖吧,睡在沙发里的小冬伸脚就踢走了被子。叶柯睡得浅,一点点声音就醒了,他抬头看了看,只有蒙蒙的月光照进来,只见小冬弓着身子窝在沙发里,一只脚已经往下掉触碰到地板了。

    臭丫头,睡觉都不安耽。

    叶柯拧开了床头灯,下床单脚跳着跳到沙发跟前,然后弯腰拾起被子给她盖好。

    这时,小冬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床头灯的光线被叶柯挡着,她也不清什么,只看到眼前有个人影,“啊,有小偷!”她本能地大喊一声,还双手揪着被子一拉紧。

    这深更半夜的,小冬突如其来的喊声显得尤为响亮,该死的,这会儿胆子怎么这么小了?!叶柯连忙伸手捂住她的嘴,可他忘了,他现在是单脚立着,一个不稳就朝前倾去。

    小冬嘴巴被捂着,眼睛却瞪得老大,“嗯嗯,嗯嗯嗯……”

    “是我啦,别叫!”

    “嗯嗯嗯。”

    叶柯松开手,瞪了她一眼,“一惊一乍的,你想吓死人啊。”

    小冬紧抿着嘴唇,有点做梦的感觉,也有喘不过气的感觉,你才想吓死人吧。

    隔着蒙蒙的暖黄色的床头灯,叶柯看到了她那长长的睫毛倒影在眼窝上,眼睛一眨,那睫毛就如同一把小扇子,他不禁看得入神了,跌了又怎么样,压着又怎么样,他可是男人。

    “咳咳,叶大少,你好重。”浑身肌肉坚硬的男人如石头一样压着她,她真的喘不过气来了。

    “叶大少,你干什么啊,我身上又没钱。”

    叶柯无语,敢情她还真以为他想偷她东西不成,他斜着嘴巴,一笑,“我不偷你的钱,我……偷香。”说着,他猛地低头吻住她。

    “嗯……”小冬完全处于惊吓状态,这是中了哪门子的邪啊,三更半夜的跑过来亲她,脑子有病吧。

    好吧,叶柯承认自己是因为不慎跌倒免于丢脸才亲她的,可这一亲上,就不想放开了。小丫头的口中仿佛永远都是香甜的,那倾吐着的淡淡的芝兰香味,叫人一碰就舍不得放开。

    叶柯的吻,由蜻蜓点水转变成为突击进攻,他捧着小冬的脸,不顾她那些初醒迷蒙的错愕,以及毫无力气的反抗,他用力地吻着她。

    小冬脑袋混混沌沌的完全反应不过来,她推也推不开,说也没法说,本来暖气就热,这下被叶柯吻得更加热,她只感觉自己脸颊烫烫的,浑身也烫烫的。

    这时,外面的护士推门进来,“有小偷吗?”额,确切地说,应该是色狼,推门进来的薛凝,表情瞬间就石化了。

    叶柯虎躯一震,这里的护士反应都好慢,反射线太长还是怎么,早不进来玩不进来,偏偏这时候进来。

    他不得已放开小冬,转头露齿而笑,“薛护士,好好值你的班去。”这是叶柯第一次主动跟护士讲话,也是最后一次。

    薛凝识趣地点点头,本来还怀疑着小冬的话,现在看来,咳咳,假不了!

    小冬拉了拉被子将自己裹好,羞羞涩涩地说:“叶大少,这里是医院……”要亲,咱回去亲也行啊,对不?嘿嘿。

    叶柯也有些无地自容,他裂开嘴巴,皮笑肉不笑地说:“快点睡觉!”

    小冬立马闭上眼睛,什么都不说了。

73 做什么都错

    本来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可等到天大亮,小冬都没有起来。

    叶柯是习惯小丫头睡懒觉的,她夏天都是能睡就睡,更何况现在是冬天,李总的助理打来电话:“叶总裁,我已经在医院门口了,让你的朋友下来吧。”

    叶柯有些抱歉,轻声说:“好的,你稍等一会儿。”

    他下床走到沙发边,看着蒙头大睡的安小冬,心里的气不打一处来,虽说李总好客,但毕竟这是他请人家帮忙,要人家一大早赶过来医院,还要人家在外头等,总说不过去。

    “安小冬,怎么这么贪睡,”他用健全的脚的膝盖推着她,“快起来,李总的助理都在医院门口等了,昨天不是还兴冲冲的么,今天怎么变这样?安小冬!”

    小冬被吵醒了,她伸手拉下被子,眨了眨沉重的眼皮,吃力地说:“哦,那不能让人家等,我这就起来。”可是,她只觉得头好热,身子好热,并不是她贪睡,而是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

    叶柯看她小脸涨得通红,额头脖颈都冒着细汗,不禁伸手捂住她的额头,好烫,丫头在发烧。

    “安小冬,你在发烧,还想去**?”

    小冬迷迷糊糊地说:“啊?我发烧了?哎呀,我怎么发烧了啊。”

    “谁知道你怎么发烧了!”叶柯口气挺臭,之所以不着急赶回上海去,就是让她去玩玩的啊,怎么说都是第一次来北京,可这丫头,身体真不争气。

    叶柯白了她一眼,“你躺着,我打给李总的助理让他回去。”

    “哦……”小冬一脸的可惜,本来要去**的,这下是去不了了。

    既然发烧,那就只能养着了,护士薛凝给她打点滴,一针下去没找到血管,再一针下去还是没找到。

    “薛姐姐,你打准一点啊,好痛。”

    薛凝笑笑说:“不好意思啊,你的血管太细了,不好扎,我再试试。”

    叶柯在一旁看着,他看到小冬的手背有两个明显的血点,心里就忍不住想,这护士是存心报复还是怎么。

    第三次,细针插进去之后,薛凝还搅啊搅的找血管,痛得小冬哇哇直叫。

    叶柯上前训道:“你怎么当护士的,叫护士长来!”

    薛凝有些吓到了,叶柯发起火来真man,这样的男人怎么就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给制服了呢,真是世道不公啊。

    叫来护士长,护士长一针就插进去了,“呵呵,叶总裁,她肯定是上火引起的,可能是呆在暖气房里不适应,没事的,打完点滴就会退烧。”

    叶柯也不想多说什么,挥挥手让护士出去。

    小冬小声地说:“叶大少,我没事,你别担心。”

    “谁担心你了,我只是怕明天回不了上海。”

    小冬忍不住笑,她知道叶柯这是在嘴硬呢,“一定可以回去的,我从小有个感冒发烧的,从来不看医生,多喝热水就好了,都说平时少用药的人,一用药就好起来特别快。”

    “为什么不看医生?”

    小冬低垂着脸,嘴角依旧笑着,但却多了几分苦涩,“大妈说野孩子身体比一般人好,用不着看医生。”

    叶柯脸色一沉,什么责怪抱怨的话都化成了绕指柔,他伸手拉了拉被子给她盖好,温柔地说:“想吃点什么?”

    小冬一乐,立马展开灿烂的笑颜,“煎饺。”

    “发烧还吃煎饺,没有!”

    “嗯……那馄饨?”

    叶柯白了她一眼,嘴上却说:“你只能喝白粥,其他没有。”

    啊,要不要这么小气啊,白粥没味道,我要吃煎饺,最好沾上酸醋和辣椒。

    于是,在北京的最后一天,小冬和叶柯都是在病床上度过的。以至于回到上海叶家之后,小冬还在记挂着:“叶大少,你下回什么时候去北京啊?带我去好不好?我要去**,我要去跟毛爷爷合照,我还要去故宫看看雍正爷生活过的地方。”

    叶柯收起ipad,说:“等明年四五月份吧,暖一点再去……你过来,我要去洗手间。”

    “哦。”小冬上前扶起他,却忍不住打了一喷嚏,“阿嚏!”

    哦买噶的,全是鼻涕,叶柯看了真想吐,“安小冬,你太恶心了。”

    小冬连忙捂着口鼻,笑脸赔罪,“嘿嘿,我也忍不住啊。”赶紧抽了几张纸巾擦掉,她也自觉太丢脸了,还真恶心。

    叶柯摇摇头,不要她扶,自己单脚跳着去洗手间,谁知,一个不慎被沙发脚绊了一下。

    “啊!”他重心不稳,直接摔了一个狗吃屎,受伤的小腿也不慎撞了一下,“啊……”他痛得脸都绿了。

    小冬连忙上前扶着他,“叶大少,你没事吧?逞什么能啊,行动不便就我来扶嘛。”

    “废话少说,扶我起来。”这是在比谁比较丢脸么?

    这时,正在厨房的温美若闻声出来,看到摔倒在地的叶柯,她一阵紧张,“儿子,你怎么摔倒了啊。”

    两人慌乱地扶起叶柯,小冬倏地抬起他的石膏腿,左看右看,“石膏裂了没?你的腿有没有折断啊?”唉,现世报啊,谁叫你取笑我的,不过这现世报也来得太快了吧,可以不来。

    叶柯刚坐上沙发,被她这一抬脚,他又往后一跌,幸好这是沙发了,若是板凳,他岂不是又要摔倒。该死的丫头,看就看吧,干嘛抬高我的腿。

    “石膏没裂,我的腿还没愈合,自然是断着的,你若是再不把我的腿放下来,当心我踢你。”叶柯伸起健全的右脚示威道。

    小冬立刻将他的腿放下来,“哦哦哦,我是着急嘛。”

    温美若忍不住责骂道:“叶柯腿还打着石膏,你就不能细心点?做事毛毛糙糙,也不知安世达是怎么教你的,怎么说也是女儿是吧?”

    说到痛处,小冬默默地垂下脸。

    叶柯看着她,鼻子擦得红红的,鼻翼两侧还有些蜕皮,嘴唇也是,看来这一趟北京之行,确实把她给累着了,想到这些,他心里不免有些小感动,“撞到膝盖,没撞到小腿,妈,你少说几句。”

    小冬又伸手去揉他的膝盖,一边揉一边轻声说:“那我帮你揉揉,不然会有淤青的。”

    温美若见状,心里的火气也发不出来,儿子娶了媳妇难免会站在媳妇那边,这媳妇吧,说她骂她都不会还口,一个巴掌拍不响,她也觉得没劲。“得得得,还是我多管闲事了,我还是去厨房看着火吧。”

    叶柯看着小冬,说:“行了,不痛了,扶我去洗手间。”

    “嗯。”

    本来,他是想回公寓的,可温美若一个电话打来说是让他们回家,现在他脚断了,上班也没法去,小冬还得上学,身边得有人照顾着,想来想去,他终是答应了回家来。回家虽好,只是小冬要多受点委屈了。

    不一会儿,叶明从二楼书房下来,脸色严肃得好像谁欠了他一百万钱似的,他一来,就对着小冬说:“丫头,你放弃了全国联赛?”

    联赛是直播的,叶明从头看到尾都没见小冬,他就打电话去问冷校长,谁知,冷校长说安小冬在签到日就弃权了,他知道小冬是去北京看叶柯了,可是心里还是生气,遗憾到生气。

    小冬正在剥橘子,见公公这么气冲冲地质问自己,她还真是没想到,她解释着说:“爸,我……我去了北京啊。”好笑,难不成我还有分身术咩,一半去北京照顾叶柯,一半还去广州打联赛。

    叶明看看叶柯,再看看小冬,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气愤,“你真是不知轻重,叶柯断了腿,你去不去也一样,比赛一年也就这么一次,你就这么不当回事?”

    小冬低声说:“那叶柯也重要啊,妈在电话里又没说清楚,我还以为他……以为他死了呢。”

    温美若又走出来说:“呸呸呸,怎么说话的你,那这事还怪我了?”

    叶明冲自个儿的老婆一瞪眼,“一怪你不说清楚,”又转回身来瞪着小冬,“二怪你不问清楚,做事情能这么急躁吗?”

    小冬姑娘真是委屈,做什么都错,她现在是去了北京,公公就说她不重视联赛,若她不管叶柯去了广州,婆婆一定会说她不关心丈夫,做人怎么就这么难啊!

    一旁的叶柯听着很是头疼,单脚用力站起来,拉着小冬就说:“扶我上楼,我要休息。”

    小冬讷讷地看着叶柯,现在若是走了,公公婆婆一定还会给她扣一个不重视长辈的罪名。

    “走了,”叶柯一用力拉起她,“扶好我了!”

    温美若看着儿子单脚跳着要上楼,连忙说:“叶柯,你这样怎么上去,小心又摔了。”

    叶柯猛地回头,对二老说:“这不对那不行,我们干脆回公寓好了,没楼梯,地方小,什么事都没有,难得回家就听见你们唧唧歪歪地吵,烦不烦?”

    叶明狠狠地训道:“你怎么说话的你?”

    温美若心里大喊不妙,再不阻止,恐怕这老子跟儿子又要吵起来了。她抿了抿嘴,连忙去外面叫了司机小杨,“小杨,你把少爷背上去。”

74 婆婆教怀孕

    晚饭是让佣人送到房间来吃的,温美若很费心思,炖了猪脚,小冬夹了一块塞进嘴里,一边嚼一边说:“嗯,你妈的手艺真好……”看到叶柯又摆出一张臭脸,她连忙改口说,“我妈,咱妈,呵呵呵。”

    “别老是吃肉,多吃点青菜。”

    “嗯。”

    “我们得在家多住些日子,你得习惯一下。”

    “嗯。”

    “还有,明天去学校不用担心网球联赛弃权的事情,我都帮你搞定了,学校不会为难你,你好好上课就是。”

    “嗯。”

    “安小冬,你除了嗯,还能说说别的话吗?”

    “啊?”

    叶柯无奈地叹了口气,“没事,吃饭吧。”

    吃完饭,小冬将碗拿到厨房,厨房里有佣人正在洗碗,她正要洗,佣人就将碗拿去了。在叶家,几乎什么都不需要她操心,她的出身再不济,都是叶家唯一的大少奶奶,任何人都得敬她三分。所谓的麻雀变凤凰,也便是如此,小冬是深深地体会到了。

    几乎所有知道她结婚的人,都觉得这是她的命好,能嫁给叶柯是她的福气,但对小冬来说,是不是福气她才不管,她只是为了离开安家才结婚的,而且她当时也没得选择。

    与安家相比,叶家的势力和财力胜之不止百倍,她一个安家的三小姐,升级成为叶家的媳妇,是可以说攀高枝吧。

    可是,小冬还是想过自己的生活,安家也好,叶家也好,都不是她所向往的。

    这时,温美若走进厨房来,小冬礼貌地叫了一声:“妈,我们吃好了。”

    “嗯,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好。”小冬心里七上八下地忐忑起来,自从上回阿胶汤的事情惹得婆婆不开心之后,婆婆对她一直都冷冷的,叶柯不在家的时候,婆婆也不待见她,这回不知道又要说什么了。

    叶雨还在下面客厅里呆着,点播电视里放着一个陌生的电台,乌里吧啦的也不知道在说什么,叶雨一边听一边悠闲地修着脚趾甲。

    温美若走去,拿起遥控器转到了东方卫视,“念的什么东西,还是看看身边的新闻。”

    “诶,妈,我正在看法国实事,你快给我转回去。”

    “你要看回自己房间看去,这是在上海,还看什么法国实事?!”温美若拍了拍叶雨的肩膀,“去去去,回房去,我跟你嫂子说几句话。”

    叶雨是家里的小女儿,从小就是被大家宠着长大的,难免有一些大小姐脾气,她不依道:“妈,你们说话才要到房间去啊,还有,你别找小嫂子什么麻烦啊,不然我告诉我哥去。”

    温美若瞪了她一眼,轻手打着她的肩膀:“我几时找你嫂子麻烦,我还不都是为他们小两口好啊。”

    叶雨莞尔一笑,“好吧,我正要回房去敷面膜,妈,跟小嫂子说完了来我房间,我给你做法式全套按摩,保证你明天眼角的细纹少一半。”

    温美若止不住笑意,却又碍于小冬在场而依旧严谨着:“臭丫头,快去。”

    叶雨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朝小冬说:“小嫂子,妈跟你说的话你只管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听我的没错。”

    “你这丫头,我真是把你给宠坏了。”温美若举起手打过去,可她并不是真的要打,叶雨也很敏捷,弯腰一闪就跑开了。

    小冬看在眼里,羡慕在心里,真心的羡慕。什么时候我也能享受一下这样的母爱,那就好了……

    温美若静了静心,朝小冬微微一笑,“坐吧,这里也没其他人了,我就想跟你说说心里话。”

    “嗯,妈想说什么就说,我知道我很多地方都做得不好,妈要多教教我。”

    温美若一听,心里顿时暖乎乎的,瞧这丫头,嘴巴多甜啊,若说她善于伪装,可这么小的年纪能伪装什么啊,若是叶柯娶了一个真正的千金大小姐,指不定还要拗着脾气跟她抬杠呢。现在的孩子都傲的很,像小冬这样乖巧懂事,又老实不顶嘴的,真的很难得。

    温美若拉着她的手,问:“小冬,你跟妈老实说,你是真的不想生孩子,还是不喜欢喝阿胶汤?”

    额,还是这个问题,天哪,还没纠结完么,要生孩子你自己生啊,或者让小雨早点嫁人,让她生!

    “妈,我喝不习惯那味道……”安小包,我呸,你也就这点出息了,我真心瞧不起你!

    “我也想到了,我给小雨喝小雨都嫌那味道不好,更何况是你,是妈太急了。前些天妈对你语气差了点,你别往心里去啊。”

    小冬瞪大双眼看着温美若,盈盈的双眸差点就泛泪了,婆婆今天是怎么了,怎么对我这么好?她用力摇着头,“妈,我没往心里去,真的。”

    “那就好,我知道是叶柯不想要孩子,我这个儿子我最了解,脾气性格跟他爸一个样,说什么就得是什么。老爷子是年纪大了,偶尔还会打一下马虎眼,可叶柯是一点都不会退让的,决定了什么就是什么。所以啊,妈今天就教教你怎么怀孕。”

    “啊?”小冬错愕,前面这些话听着还正常,后面这句话,着实吓了她一跳。她好歹也才十八,忽然有人说要教她生孩子,她害羞得头都不敢抬,“妈,你在说什么啊,这……这怎么教。”

    天哪,婆婆都一大把年纪了,难道要以身试法吗?我勒个去,她敢教,我还不敢看呢。

    温美若声音放轻了些,凑进她耳朵里问:“你们平时同房的时候,叶柯有安全措施吗?”

    小冬一阵慌乱,先是摇摇头,再是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的,她求饶着说:“妈,我不知道,你别问我这些嘛。”

    “你啊,用不着害羞,跟妈说说有什么啊,妈是过来人,清楚怎么样做容易怀孕。”

    小冬紧皱着眉,哭笑不得。

    “小冬,妈跟你说,不管之前他有没有用安全措施,现在开始都别用,他现在行动不便也不会自己去买,男人在那方面的克制能力都是比较差的,你是聪明的孩子,现在不就是得天独厚的机会吗?”

    小冬简直如坐针毡,“他……他说不想现在要小孩啊。”晕了,敢情是婆婆说服不了叶柯就从我入手啊。

    “他说不要就不要?傻丫头,你有了他也就认了。你们晚上早点睡,算起来你们也才结婚没多久,还在蜜月期,妈就不信他能忍得了。”

    “可是,他的腿还没好啊,怎么可以……那个。”小冬的声音越来越轻,几乎只有她自个儿才能听到。

    温美若捂着嘴笑,这个儿媳妇还嫩着,害羞着,不过好在并不是那么笨,一点就通,“这一点都不碍事,你要相信男人的能力啊,你自己也可以主动一点。”

    额……婆婆好色!小冬简直要抓狂了,她想刨地遁走。

    温美若言尽于此,太过的话她也不好意思多说,她清了清嗓子,又恢复了之前严谨的神态,“小冬,厨房里有水果,是叶柯爱吃的橙子,你端上去吧,我去找小雨了。”

    “哦,好。”

    小冬魂不守舍地回到房间,将手里的橙子往叶柯面前一推,毫无语调毫无生气地说:“叶大少,吃橙子。”

    叶柯看了她一眼,小脸僵着,也不知遇到什么事情了,他拿了一片橙子吃,问:“下去这么长时间,都干什么了?”

    小冬扁了扁嘴巴,“没干什么啊,不就是帮你切橙子么。”婆婆说的那些话一定不能让叶柯知道,羞死人了。

    “算你乖,来,给我摸摸额头还热不热。”

    小冬蹲坐在床沿,伸长了脖子过去,叶柯伸手捂在她的额头上,捂了一会儿说:“嗯,正常了。”

    “本来就退烧了嘛,就是嗓子还疼。”

    叶柯忽然握住她的腰,一下子将她搂过去,“张嘴,给我瞧瞧。”

    “啊~~”小冬面向叶柯,用力张到最大。

    借着床头的射灯,叶柯捧着她的脸,往她嘴里仔细看了看,“你是扁桃体发炎了,叫你吃那么多肥腻的东西。”

    小冬辩驳道:“难道要我看着你吃猪脚吗?”

    叶柯曲着手指就在她额头上敲了一下,“一点克制力都没有,生病还不安耽点。”

    克制力,咳咳,婆婆说男人的克制力才差呢。想及此,再看看现在她与叶柯之间的亲密举动,小冬倏地一下脸红了,耳朵根都红了。

    叶柯看着她红扑扑的小脸,还以为她是难受的,不禁放柔了声音,“怎么?嗓子真的很疼?”

    “嗯。”

    “那就别说话了,早点睡吧,你明天还要上课。”

    “叶大少……”小冬欲言又止。

    “怎么?说话别说一半。”

    小冬双手的指头相互绕着,支支吾吾地说:“现在12月了,你……你不用那么频繁出差了吧?”

    叶柯笑了笑,“12月跟我出不出差有什么关系?更何况我现在腿断了,想出差都出不了啊,丫头,你到底想说什么?”

    “呵呵,我想二十四号的平安夜跟你一起过,行不?”

    现在的90后就兴平安夜圣诞节的,小丫头也不例外,叶柯忍俊不禁,拍拍她光洁的额头,说:“我过春节,不过圣诞节,更不过平安夜,二十四号对我而言就是一个普通的日子。”

    “那天是我生日……”小冬脱口而出,一说完,声音也变小了,“对我而言可不是普通的日子。”

75 你跟你妈一样下贱

    “那天是我生日……”小冬脱口而出,一说完,声音也变小了,“对我而言可不是普通的日子。”

    叶柯一挑眉毛,轻描淡写地说:“生日啊,不跟同学唱k去?”

    小冬不是很明白叶柯这话的意思,老男人这话说他带着醋劲吧好像也没有,说这话是真诚的吧好像也不尽然。

    叶柯抬起脚,小心翼翼地往旁边挪了挪,说:“早点睡吧,那天再说。”

    小冬心里更不安了,这丫敢情是故意的啊,故意让她心里不安。

    夜里安静得很,叶柯均匀的呼吸声在旁边响起,这里没有他们的公寓来得自然随意,夜里安静得很,叶柯均匀的呼吸声在旁边响起,这里没有他们的公寓来得自然随意,小冬有些睡不着,听着外面呼啸的西北风,她不禁往叶柯身边靠了靠,天然火炉啊,不用白不用。

    隔日到了学校之后,第一个上来质问的人就是云朵,“老大,你真牛逼,全国联赛都敢弃权。”

    云朵言语中带着埋怨,她们两个之间一向无话不谈,这回小冬做了这么大的决定她竟然不知道为什么,几乎全班的同学,包括网球社的社员,还有一些认识的和不认识的学长学姐,都来问她安小冬为什么会弃权。连林瑞都问她,可她真的不知道啊,打小冬的手机,小冬就说回去再说,所以今天见小冬来上课,她淡定不了了,一定要问出个所以然来。

    小冬也不想瞒着云朵了,拉着云朵坐在角落里,轻声说:“云朵,先说好,我告诉你,你可别大惊小怪的。”

    “说啦,你的那些离奇事情,我早就见怪不怪了。”

    也是,小冬从小就调皮,初中高中的时候,每天上学就以捉弄老师捉弄同学为乐,还有什么是她想不出来做不出来的啊。学校只是碍于她爸是安世达,所以不敢对她怎么样而已,不然她早就被学校开除多少回都不知道了。

    小冬叹了口气说:“我被我爸卖给人家当老婆了。”

    云朵并没有吓到,反而嘲笑起她来,“老大,你以为这能说服我么?有没有更离谱一点的?切,我当你是最好的朋友,你还不肯跟我说实话,我真伤心啊我。”

    小冬有种“放羊的孩子”的感觉,说真话倒没人相信了,可她平时对云朵从来不撒谎啊,那只能说明这个原因确实可笑,她自己也觉得可笑。“真的啦,我开学不久就结婚了,只是不晓得怎么开口说,我不住校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这次弃权我是去了北京,我婆婆打电话给我说我老公在北京出了车祸。”

    云朵哑口无言,呆了三四秒钟才说:“老大,你的理由想得好透彻,你费神了。”

    小冬加大了音量,“死朵,我没骗你,”可一想旁边还有同学,她声音又低了下来,“我说的都是真的,千真万确,要不信的话,你周六跟我回家瞧瞧。”

    云朵见小冬说得恳切,这才不可置信地问:“老大,你真的没骗我?”

    “我本来也想找个机会告诉你的,只是一直都开不了口,你得帮我保密啊,这件事我还没打算告诉别人。”

    云朵点头如捣蒜,“嗯,这我知道,老大,你老公是谁啊?”她比较关心这个,安世达和文清芳一向对老大不好,不知道老大的老公是杀猪的还是吸毒的,肯定是一个败类。

    不等小冬回答,云朵可怜兮兮地拉住小冬的手,“老大,不会是华联超市里那个凶神恶煞的杀猪仔吧?上回咱们去超市买东西,他还向你表白来着。”

    小冬有些忍俊不禁,这话若是被叶柯听到,不知道他是什么反应,小冬笑笑说:“那倒不是,我老公帅得很,他家里比安家还有权有势。”

    “真的?快说说。”

    “说起来你肯定不相信,他本来要当我姐夫的,我爸和大妈都巴结着他,谁知道……”接下来,小冬就絮絮叨叨地将闪婚的情况跟云朵简单说了一下。

    云朵被雷得里嫩外焦,萎着身体靠在椅子靠背上,愁着脸说:“老大,你的人生竟是传奇色彩,我甘拜下风。”

    “说笑呢你。”别说云朵愁了,小冬更愁啊,结婚的人是她自个儿,现在也只有云朵这个好姐妹能替她发愁了。

    “老大,那个叶柯对你好不?”

    “还行吧,他好像也不是自愿的,是被他爸逼的,算这个老男人有良心了,同居这么久也没硬来。”就是被他吃豆腐倒是真的,不过这话她可没脸跟云朵说。

    云朵还在回味当中,“明业集团,大集团啊,你爸确实得巴结着点。老大,那你打算以后怎么办?”

    “我想等毕业再说,怎么着也得拿到文凭吧,有了文凭才能找到好工作,才能养活自己,到那时……”小冬振奋地一拍桌子,发誓一般地说,“哼哼,谁都别来控制我的人生!”

    云朵搭着小冬的肩膀,“好,老大,以后咱们一起干,让那些欺负我们的人都刮目相看。”

    “嗯,好!”

    小冬的秘密说开了,两姐妹之间的关系更加亲密无间。说到云朵,云家以前也是经商的,生意做得挺不错,但才风光了没多少年,云家的生意就失败了。云朵的父亲整天郁郁不得志,一家人靠着云朵的母亲做临时工赚点钱维持生计。幸好云父及时想开了,找了一份正经工作脚踏实地地生活。

    云家现在就是普通的三口之家,平淡度日,但在当时出事的时候,免不了遭受亲朋好友的唾弃和讥讽。虽然那时候云朵还小,但对这周围的世态炎凉也是深有体会,所以她一直都很勤奋。

    在云家落魄遭人嫌的时候,云朵之前的那些好同学好朋友也逐渐对她冷淡,只有小冬不会,说起来,小冬的遭遇比她还不堪,但小冬非常乐观。云朵遭到男生们的嘲笑,小冬就替她出头,把那些说闲话的男生打得哭爹喊娘,说一遍打一遍,打得后来没人敢说为止。

    这些年来,她们互相取暖,互相鼓励,比亲姐妹还亲。

    “老大,别的事情倒没什么,就是林社长,我觉得你得跟他道个歉。”

    说到林瑞,小冬心里确实有愧,他放弃了闲暇时间陪她练球,结果她却弃权,实在是对不起他,“嗯,呆会儿下课我去找他。”

    下课之后,小冬打了林瑞的手机,没接,唉,林社长一定是气坏了,她直接去了网球馆,希望可以见到林瑞。

    小冬背着书包走到网球馆门口,球馆的门半掩着,她心里一乐,想着林瑞肯定在。

    她想得没错,林瑞是在,可另外还有李心亚也在。

    李心亚?处分还没有下来,她还有脸来学校?小冬纳闷地站在门口,思考着要不要进去。

    “林瑞,你不是一直都喜欢我吗?怎么,你现在也跟别人一样看不起我是不是?那你的感情也太假了。”李心亚大吼着,空荡荡的网球馆里一片回声。

    林瑞没有李心亚那么激动,他从容不迫地说:“是,以前我是很喜欢你,从高中开始就喜欢你,但你的所作所为实在叫人唾弃,这是你咎由自取,我无法继续喜欢你,我也不喜欢你了。”

    小冬把伸出的脚缩了回来,这个时候,她真的不适合出现,刚转身想走,却听李心亚提到了自己的名字。

    “自从安小冬出现之后,你对我就冷淡了,你并不是因为兴奋剂的事情不喜欢我,你是因为喜欢上了安小冬。”

    外面的小冬心里也是一紧,林社长喜欢我吗?他从来没说过啊,我也没感觉到啊。

    林瑞一口否决,“不关安小冬的事。”

    忽忽,就是嘛,李心亚你变态吧,暗恋你的人现在不喜欢你,你怪别人做什么,分明是你自己的问题,哼,别拉上我,跟我无关。

    李心亚又说:“林瑞,你喜欢我我一直都知道,我也是喜欢你的,我就等着你对我表白,可你一直都没有。”

    林瑞显得有些不耐烦起来:“行了吧,我喜欢你的时候觉得你一切都好,可现在看得比谁都清楚,你跟多少男生有来往,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我们不是什么重要的关系,我干涉不了你,但也请你自重,别让我更加看轻了你。”

    李心亚抓狂地笑了起来,大吼着:“那安小冬呢,她还不是跟冷小北搞暧昧么?全校的人都知道冷小北喜欢她,她可比我精明多了,一来就巴上了校长的儿子。”

    林瑞无奈地说:“安小冬跟我没关系,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那是你的自由。”

    就在这时,小冬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哎呦妈呀,哪个混蛋在这个时候打来?!小冬一时间手足无措,低着头满书包的找手机。

    林瑞和李心亚齐齐转头过来,看到安小冬,林瑞显得有些尴尬,李心亚是恼羞成怒,大跨步地朝门口走来,边走边指着安小冬边骂:“安小冬,我到底哪里得罪了你,你要这么害我,向学校举报不说,现在还来抢我的男人,你真是跟你妈一样下贱,就知道勾引不属于自己的男人。”

    林瑞从后面一把揪住她,“李心亚,谁是你的男人,你别在这里血口喷人,你再乱说,我把你带到教务处去,导员主任他们本来就在商量要不要开除你。”

76 惹了我对你没好处

    李心亚冷笑道:“我哪里说错了?怎么,我说她你心疼了?”

    小冬可算听清楚了,这个李心亚嘴巴太贱,人也欠修理。她不再找手机,将书包往地上一扔,威胁道:“李心亚,你敢不敢再说一次?”

    同一时间,书包里的手机铃声断了,并不是对方挂了电话,而是小冬在慌乱寻找手机的时候,不小心滑到屏幕接了起来,在她扔书包的时候,手机还掉了出来。

    “李心亚,你敢不敢再说一次?”小冬重复一遍,她发过誓,会在大学里乖乖的直到毕业,但有时候真的忍不了啊,比如说刘毅,比如说李心亚。操蛋的,骂什么都不能连着她母亲一起骂啊。

    李心亚大力一挥挥开林瑞的手,朝着安小冬一脸傲慢地说:“我有什么不敢说的,你不就是安世达年轻的时候风流快活跟一个舞女所生的私生女么,这也是全校都知道的事情,别说冷小北和林瑞,我看那个莫老师也处处偏袒你,安小冬,你凭着这张清纯的脸孔到处勾引人,我哪里说错了?”

    小冬二话不说,跨步上前就给了她一个耳光,“啪”的一声,整个网球馆都是回音,“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再乱说,我撕烂你的嘴。”

    李心亚哪里肯作罢,脸颊耳朵火辣辣的疼,她发狠地朝小冬回击。

    “啊!”小冬也吃了一个巴掌,李心亚一点都不弱,打得她牙齿都疼,她彻底怒了,“李心亚,你混蛋,我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就不知道姑奶奶我的厉害!”说完,她揪着李心亚的头发一阵开攻。

    李心亚也不是省油的灯,哪里肯白白挨打,她也揪着小冬的头发,乱打乱踢。

    一旁的林瑞傻了眼,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看到两个文弱的女生打架,他上前去拉,还被推了出去,手背上直接三道抓痕,也不知道是被谁抓的。

    这李心亚吧,一向都是柔柔弱弱的淑女,平时连打热水都是一壶一壶地拿,拿两壶就叫嚷着太重,她说话也是娇声娇气的,却不想打起架来这么猛。还有安小冬,比李心亚更猛,直接把李心亚摔倒在地,整个人骑在她身上,一边打一边说:“叫你嘴贱,叫你嘴贱,还敢不敢再说!”

    李心亚挣扎了一阵没挣脱,抱着头忽然就大哭起来,“不说了不说了,别打了……”

    小冬还不解气,打得她手心都疼了,她干脆脱了球鞋,往李心亚胳膊上抽去,“以后看见姑奶奶最好躲远点,惹了我对你没好处!”

    林瑞赶紧上前阻拦,大声说道:“安小冬,别打了。”

    小冬这才停手,火气上来了挡也挡不住,这个李心亚就是欠打。

    她站起来,穿上球鞋,还不忘踢了李心亚一脚,她愤愤地说:“李心亚,这些不堪入耳的话要是再从你嘴里说出来,我真的会撕烂你的嘴巴,你给我小心点!林社长,我来也没什么事,就是想跟你道歉,我辜负了你的期望,对不起。但是,我就这么个人,没想过拿冠军,更没想过参加什么全国联赛,你以后也别再劝我好好练球什么的,我乐意了打打,不乐意谁都别叫我打。”

    林瑞一直愣着,接不上一句话,虽说此时的李心亚已经溃不成军泣不成声,但安小冬也好不到哪里去,她脸颊红肿,嘴角渗血,满头乱发,浑身脏乱,特别是裤腿上,都是灰。

    小冬斜着眼往下瞪了李心亚一眼,又看着林瑞呆得不说一句话,她也觉得无地自容,丫的,她也不想这么暴力啊,但说她是私生女,还说她母亲下贱,她就忍不住火。

    “我走了!”小冬小跑着走到门口,拾起手机和书包就离开了。

    该死的李心亚,痛死我了,妈的,我该怎么回家面对叶柯跟公公婆婆啊。

    而在叶家,叶柯也是紧张兮兮地听完了电话那头惊心动魄的一刻。他脚伤在家,太无聊了,就想让小丫头下了课早点回来,别在学校晃悠,可这一通电话打过去,就听到骂声喊声尖叫声,以及求饶声哭泣声,这简直比看电影还刺激。

    臭丫头,又在学校闹事!

    小冬坐上地铁回家,地铁里的人看到她,都投来异样的眼光纷纷避让。小冬默默地站在旁边,看着玻璃里自己的倒影,她也愁啊。虽然已经在学校厕所整理过,但脸上这伤可是抹不去的。

    她拿出手机,给叶柯打了电话过去。

    叶柯很快接了起来,“喂。”

    “喂,叶大少,我今天回公寓去啦?呵呵,我有书本落在那里了,明天上课要用。”

    “你明天上课的书本我已经让小杨带到家里了,不用回去。”

    “……”小冬一脸的窘样,干笑着说,“呵呵,叶大少,你的效率太高了。”

    “嗯哼,快点回来,大家都还等着你吃饭呢,赶紧的,我挂了。”

    “诶诶……”小冬来不及说什么,电话已经被挂断了,她垂头丧气地耷拉着脸,唉,冲动是魔鬼啊,绝对的魔鬼。

    一回到叶家,小冬低着头就往楼梯走。

    “小冬,”温美若叫住她,“你回来得正好,来,把饭菜拿上去给叶柯。”

    小冬姑娘欲哭无泪啊,她只好走去厨房,依然低着头,“哦,好的。”

    这时,二楼的叶柯一跳一跳地下来了,“不用端上来,我下去吃。”

    小冬暗暗咒骂,老男人臭男人,你唱的这是哪一出啊,腿断了还下来干什么,断得不够彻底是不是。

    饭桌上,叶家四个人八双眼睛,齐齐地盯着小冬看。唉呦,这丫头这是怎么了,怎么鼻青脸肿的?

    叶柯也没想到小冬会伤得这么明显,在电话里,她可嚣张着,他以为她大获全胜,没想到她也伤得七零八落,心里不禁有些心疼,但更多的,是窃喜,对,是窃喜。

    他沉冤得雪了有木有,事实证明他没有对安小冬使用家暴有木有,这事总算还他一个清白了有木有。

    小冬扒着饭,但吃不了多少,牙痛,嘴巴痛,巴掌更痛,别说吃饭,喝粥都难。

    叶明首先打破了僵局,“丫头,你这是怎么了?”

    小冬放下碗,可怜兮兮地说:“爸,我放学路上遇到小偷,他翻我的书包被我发现了,我就抓住他不让他跑,他就……他就打我……”说着说着,眼泪就挂了下来,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

    温美若心疼得不得了,毕竟是自个儿的儿媳妇啊,“东西偷了事小,人没事最重要,你抓他干什么啊,这些小偷狗急跳墙起来谁都不认的。”

    叶雨义愤填膺地说:“小嫂子,你在哪里遇到的小偷?”

    小冬伸手擦了擦眼泪,眼泪流在脸颊上很刺痛啊,她吸了吸鼻子说:“就在地铁通道里,那里有很多小偷的。”

    “在地铁通道里就好办了,”叶雨气愤地说,“爸,地铁通道里都是有探头的,我们去地铁部调监控出来,一定要抓住那个小偷,上海的小偷太无法无天了,偷东西也就罢了,怎么还把人打成这样,他是见着弱小就欺负啊。”

    叶明听着在理,“对,我去打电话给沈部长。”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小冬猛咳起来,拉住叶明说,“爸,算了算了,别去麻烦人家,那里是一个角落,摄像头照不到的,那个小偷一定也是迫于无奈才偷东西的,谁愿意当小偷啊。”

    温美若说:“小冬,就你最老实,老实人就是容易吃亏啊。”

    “呵呵,没事,吃亏是福,爸妈,小雨,你们消消气,我没事的,吃饭吧。”

    一旁的叶柯悠闲地吃着鸡腿,什么话都没说。嘿,这黑的也让你说成白的了,那我家暴的罪名还是没有洗白啊,得得,我就不拆穿你了,看你要怎么演下去。

    温美若吩咐佣人马上煮两个鸡蛋,然后还给她盛了一碗鸡汤,“小冬,我看你吃饭怪难受的,喝点汤吧,唉呦,瞧你这小脸,好好的一张脸怎么被打成这样啊。”看着就心疼啊,这丫头真是太倒霉了,以前被叶柯打,现在还遇上小偷被小偷打,不过她倒是心善,什么都不计较。

    “谢谢妈。”小冬没皮没脸地接过汤。忽忽,总算是过关了,幸好我机灵。

    回到房间,小冬正在背英语单词,叶柯坐在按摩椅上边按摩边听歌,他侧脸看了一下她,她脸上的伤确实不轻啊。

    叶柯拿出手机,按下播放键,那段通话就放了出来。

    “李心亚,你敢不敢再说一次?”

    “李心亚,你混蛋,我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就不知道姑奶奶我的厉害!”

    “啊,哦,嗯,呀……”

    小冬虎躯一震,天哪,叶柯在放什么啊,他在放她跟李心亚打架的录音。英语书本失手掉在地上,小冬的眼睛睁得跟铜铃似的。

    叶柯按掉录音,得意地笑了笑,假装一脸无奈地说:“这就是你所说的小偷?我听着怎么好像不像啊……”

    小冬简直欲哭无泪啊,哆哆嗦嗦地问:“叶大少,你……你……打电话给我的人,是你?”

    “是啊,你真是的,接跟挂都弄不清楚,是不是手机太高级了?”

    “呵呵呵,叶大少,你别告诉爸妈好不好,”小冬乞求着,蹲在按摩椅旁边,双手合十了求他,“求求你了,千万别告诉爸妈,咱爸身体不好,他若知道我骗大家,一定很生气,对不对?”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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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狼共枕:霸道总裁的挂名妻介绍:
一夜纠缠之后,她扔下五毛钱给身旁的大叔,就当本姑奶奶嫖了回男人。
他错愕,嫖男人?嫖他?五毛钱,他一晚上只值五毛钱?!这肌肉,这身材,这样貌,还比不上一个狗不理包子?
奉旨选妻,选了安家最卑微的三小姐,可是,看似软弱听话的三小姐其实一点都不好伺候。
他的小妻子,不过是挂名应付而已,却惹得他脚指头都痛…
哼哼,谁是恶魔,还未见分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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