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绝望
翌日，股市开盘。
看着股市行情上成片的绿色，阮广健面无表情，心中毫无波动。
此时此刻的他，已经对任何事务都不关心。
他只想早点结束这一切，然后向那个人复仇！
转眼之间，又是几天过去。
身无分文的阮广健被迫离开了酒店，找到了一栋荒无人烟的旧楼房，随便找了个房间，捅破了个窗户，躲了进去。
他时刻都紧握着手机，等待着那个人的来电。
终于，在第五天的时候。
股市一绿再绿，韭菜们被镰刀疯狂的收割，声泪俱下。
一时间，人人彷徨，股市彻底崩盘。
而阮广健投进去的几千万，就如同羽毛掉进河水中。
没有泛起一丁点儿的水花。
当天下午，他的手机终于响起。
“喂，我已经全都按照你说的做了，钱也已经亏完了，东西呢？”
“呵呵呵，你别着急嘛，在那之前，或许我有一个好消息要通知你。”
“你少跟我扯那些有的没的，我他妈现在就想要东西！”
“都说了，别着急啊，既然答应了你，我就一定会做到，但是在那之前，我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如果你不听，那前面做的那些，可就都前功尽弃了。”
阮广健强制让自己冷静下来，沉声道。
“什么事？”
“前几天，你不是跟你老婆离婚了吗……”
“你想干什么？我警告你，这件事情跟她和我女儿没有关系，你要是敢动她们一根汗毛，我就算是拼了命，也不会让你好过！”
此时，阮广健就如同一桶即将爆炸的炸药。
随意的一点星火，就能将他彻底点爆。
他似乎已经忘记了，他的把柄还在对方手上。
而他始终都没有找到对方的任何信息。
在这个互联网时代，只要具有足够的信息，是真的能够杀人的。
此时此刻，他就如同一只待宰的羔羊，躺在案板上，任人宰割。
曾经位居高位的他，何曾露出过这般狼狈的模样？
电话另一边的陈泽不紧不慢的道：“阮总不要慌，我和你妻子，哦，现在应该叫前妻，无冤无仇，自然不会去干涉她，只不过，我稍微调查了一下，发现你的妻子，啧啧，不得了啊……”
阮广健喘着粗气，满脸通红的问道：“你……什么意思？”
他的妻子，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他们从小学开始便是同学，在高中时期，两人顺理成章的谈起了恋爱。
直到进入大学，而后毕业、实习、创业，他们仍旧彼此互相扶持。
可以说，他们就是当年学校里所有人眼中的模范情侣。
妻子平时温柔贤惠，相处那么久，从来没见过她发脾气。
包括怀孕期间，她都仍然总是带着微笑，在他工作不顺的时候安慰他。
只是，人终究是会变得。
尽管他拥有着这么一位完美的妻子，但新鲜感褪去之后，剩下的就是无尽的空虚。
他的事业愈发顺利，日进斗金。
可是他现在需要的不是平淡的日常，而是充满刺激的生活。
于是，他阴阳巧合之下，进入
了一个奇怪的圈子。
这个圈子里，充满了他未知的领域。
初次接触，就让他意乱情迷，一头狠狠的扎入其中。
他感到兴奋的同时，背叛妻子的背德感就是让他更加沉迷于此的催化剂。
尤其是在某些时候，跟妻子通着电话，无时不刻的刺激着他的神经。
可是现在想想，当时的他，简直就宛如恶魔附体了一般。
一个正常人，怎么可能做的出那样的事情。
电话另一边淡淡说道：“老实说，当我知道你的一切之后，我曾经为你妻子感到过不公和愤怒。”
“可是，当我看了你妻子的资料之后，我忽然又开始有些同情你了……不对，或许正因为你们是一样的人，所以才会一拍即合吧。”
阮广健闻，心脏顿时狂跳不止。
他一脸难以置信的问道：“你…你什么意思？你把话说清楚！”
“还用我说清楚吗？哦，也对，不看到证据，你是不会相信你那个完美的妻子，竟然会做出那样的事情吧？既然这样，那就给你看看吧，你记忆中完美的妻子。”
不一会儿，阮广健收到了一封邮件。
他已经顾不上对方是怎么知道他邮箱账号的，直接登录进去打开了那封邮件。
一封邮件中，夹杂的内容五花八门。
有照片，有视频，有录音。
至于视频的内容，更是千奇百怪，什么类型的都有。
只不过视频里的女主人公，却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最熟悉的人。
一张张照片，拍下来的全是特写。
宛如写真，各种姿势，一应俱全。
表情更是诱人到极致。
在他的记忆中，自己的妻子一直都是清纯、圣洁的化身。
哪怕是他这个老公，都从来没有见过妻子这副模样。
“这…这是合成的，对，对！这是a……ai换脸，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啧啧，自己欺骗自己吗？不至于啊，她的模样，你不是应该最清楚的才对吗？当然了，你还可以听听录音，嗯……内容可能比前面的更刺激哦。”
“我不信，我不相信！她不是这样的人，她不是！”
说完，他便挂断了电话，起身朝着自己家跑去。
一路上，他没有休息，疯狂的跑回家。
可是当他来到门口时，却隐约听见里面传出来打牌的声音。
他小心翼翼的透过猫眼，却看见了自己这一生中，最不想看到的一幕。
……
阮广健默默的离开了。
没有想象中的愤怒，也没有打开门之后，怒斥那对狗男女。
因为他知道，早在自己做出出格的事情的那一刻，自己就没有资格去职责她了。
现在的他，早已一无所有。
不对。
他还有女儿。
“没错，我还有女儿，我必须要拿到女儿的抚养权！”
他的眼神再次恢复了神采。
就在他准备拿出手机，联系律师的时候。
那个陌生来电就如同魔鬼的声音一般，又打来了。
他沉默了两秒后，电了接通。_&
第一百四十五章 结束
“怎么样，验证完了？”
“这是我的家事，应该与你无关吧，现在的我，身无分文，没有工作，家庭也支离破碎了，你想达到的目的，应该都已经达到了吧？如果没有什么事，就不要再来打扰我了。”
“这是当然了，不过在此之前，我还有最后一个消息要告诉你，嗯……这次对你来说，应该不算是好消息了。”
阮广健皱了皱眉，下意识的想说‘我不想听’。
然而，另一边已经先他一步，说了出来。
“根据我调查的资料显示，你妻子在怀孕之前，总共跟二十三个不同的男人有过近距离的接触，至于距离有多近，相信你比我清楚。”
“在这之后的半个月，你妻子发现自己已经怀有身孕，就是不知道乱军从中，突出重围的究竟是你，还是其他人呢……”
听到这里，阮广健整个人就如同放久了的菜叶一般，瞬间嫣儿了。
他如同一具行尸走肉一般，双目无神。
呆呆地靠在小巷深处的一个角落，牙齿不停的打颤。
……
不知过了多久。
阮广健终于从失魂落魄的状态，回过神来。
此刻的他，就如同一瞬间苍老了十岁一般，头发油腻，嘴唇发白，身上散发着一股长时间没有洗澡的恶臭。
他漫无目的的走在街道，来回的看着路边的风景。
这里，是他曾经经常和妻子女儿一起走过的地方。
可是，那一切竟然都是虚假的。
他又走到了自己偷偷租的另外一栋公寓。
这里，是他用来打击那些女人的自信心的根据地。
为了效果更好，他会花各种心思装修房间内的装饰，还会学习大量的心理学知识。
目的就是满足自己在成功征服对方时，内心冉冉升起的那一抹征服欲！
可惜，这一切在现在的他看来，都是那么的无趣。
他打开房间，里面住着十多个看上去十分年轻的女孩子。
这些女孩子们的眼神中，透露着恐惧与害怕。
阮广健随意的将钥匙一丢，丢下一句‘走吧’之后，转身离去。
离开公寓后，他来到了自己原来的家。
站在小区外，他能看见房间的灯是亮着的。
他就只是默默的驻足于此，盯着窗户看了足足半个小时，而后默默的离去。
又不知道走了多久。
当他再次抬起头时，他却已经发现，自己已经不知不觉的来到了警局门口。
他不由得苦笑一声。
现在，似乎只有这个地方，最适合他了吧。
而后抬腿迈步，走了进去。
……
在阮广健自首的不久前。
陈泽言通过‘陈小舟’，找到了虞小雪。
此时的她，正在一家奶茶店打工。
虞小雪在看见他的那一刻，眼神中露出了一抹惊讶。
但随之，她又十分平静的问道：
“你来干什么，兴师问罪的吗？”
陈泽言看着她的眼睛，轻描淡写的摇了摇头：
“那件事情，虽然你的行为确实让我有些生气，但我不会怪你，毕竟你也是受害者。”
虞小雪闻言，冷笑一声，嘲讽般的说道：
“受害者？你懂我什么？或者，你又自以为是的了解我多少？”
陈泽言平静的回答道：“我是不了解你，但我知道，现在的你很害怕。”
虞小雪：“……”
事实上，有些人就是这样。
明明表面看上去波澜不惊，实际上心里早已经害怕的在打颤了。
对于从小就极度缺乏安全感的虞小雪而言，就是这种人。
因为对外界的害怕，所以她时常会用一层包装将自己伪装起来。
只有在真正能够令她感到安心的地方，她才会丢弃掉所有伪装，露出最真实的自己。
陈泽言点了杯奶茶，随意的道：“阮广健要进监狱了。”
就是这么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让虞小雪整个人当场呆住了！
她再也无法伪装自己，惊慌失措的问道：“你…你怎么知道他的，你把他怎么了？”
“我？”陈泽言笑着道：“他可是知名企业的大老板，我一个学生，能把他怎么样。”
虞小雪看着他的眼睛，十分认真的问道：“那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他会进监狱？”
“自首呗。”陈泽言一脸无所谓的道：“难道他做了些什么事情，你还不清楚……哦，你好像确实不知道啊。”
“不过算了，这种事情你一个女孩子还是不知道的为好。”
然而，他的话刚刚说完，虞小雪竟然当着他的面，双手抱膝，哭了起来。
周围的人全部看了过来，就连奶茶店的店长都被惊动了。
虞小雪因为长相甜美清纯，在奶茶店里的人气可不低。
不管是店长还是同事，都特别照顾她。
得知自己的店员疑似被一名顾客欺负哭了，店长立马就站了出来。
“这位先生，请问我们店员是做了什么事情令你不满意了吗？”
虽然表面上看似是在询问，可从对方的语气和眼神中，却时时刻刻无不透露出一股质问的意思。
陈泽言无奈的叹了口气，没有回答那位店长的话。
而是对一旁蹲着的虞小雪说道：“如果还有什么话想问，我在外面等你，不过我只会等你十分钟。”
说完之后，陈泽言便转身走了出去。
……
刚刚出了店门，手机上‘陈小舟’就发来消息。
【爸爸，那个坏蛋已经去自首啦！】
陈泽言面无表情的放下手机。
如果这货再不去自首，他还打算再给他加点猛料。
虽说那阮广健也被自己的老婆出轨了。
但是只要知道他这些年做了些什么，就不会有任何人觉得他可怜。
其实只是单纯的想让阮广健入狱的话，这是再简单不过的一件事情。
但是那样的话，那就太便宜他了。
在那之前，他要让他亲身感受到，什么叫做绝望。
而事实上，陈泽言也确实做到了。
不仅仅只是让他倾家荡产，一无所有。
更是让他连对未来抱有一丁点儿希望的心思都没有。
陈泽言没有告诉阮广健，他的女儿，确实是他的亲生女儿。
只不过这一切对于他而言，都已经不重要了。
在不曝光那些恶心的证据的情况下，让那些女孩子获救，阮广健入狱，然后让虞小雪回归到正常的生活。
这就是他唯一的目的。
现如今，前面的他都已经做到了。
只剩下最后一条。
正在这时，虞小雪已经换回了自己平时的衣服，低着头，红着眼睛，走了出来。
第一百四十六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陈泽言双手插兜，嘴里呼出的气体在触碰到外界的空气后，迅速雾化。
“你还有什么想问的，或者需要帮忙的地方，可以告诉我，我尽量帮你。”
见对方一言不发，陈泽言率先开口道。
然而，虞小雪就仿佛没有听见似的，只是静静的站在原地。
“哎。”陈泽言叹了口气：“如果你没什么想说的，那我可就走了。”
虞小雪仍旧保持沉默。
见状，他也不在继续逗留，转身准备离开。
其实，如果虞小雪现在还想上学的话，他倒是打算帮她这个忙。
毕竟，一个人的性格最主要是受家庭环境的影响。
虞小雪从小生活在那样一个家庭当中，说实话还能考上个大学，就已经非常不容易了。
换做其他人，哪怕是男生，估计都很难不在那样的生活中逐渐崩溃，迷失自我。
她也只不过是在那样糟糕的环境下，误入了歧途。
而且，从结果上来看，她也并没有对其他人做出任何实质性的伤害行为。
所以，如果是她主动请他帮忙的话，他还是愿意帮她的。
只是，在经历了那样的事情，就算她回到了学校，还能像以前一样，正常的生活吗？
面对周围人的非议和目光，她能够坚持下去吗？
因此，除非是她主动要求，否则陈泽言不会自作主张帮她做决定。
反正在这个充满机遇的时代，就算不读书，只要稍微努努力，在这个社会上生存下去还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然而……
“你想干嘛？”
陈泽言转过身，只见虞小雪一言不发的低着头，默默的跟在他身后一米的距离。
尽管他问了问题，可对方似乎仍旧不打算出声。
“不是……”陈泽言抓了抓头发，无奈道：“虞同学，咱们有什么事情，都可以直接说，对不对？你要是想回学校的话，我可以帮你去跟学校沟通啊，反正这件事情错不在你，但你不要一直不说话的跟着我啊，很吓人的！”
然而，即使如此，虞小雪仍旧只是低着头。
陈泽言见状，彻底没辙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怎么好端端的，忽然就赖上他了？
这时，他的手机忽然响了。
【爸爸，我查到这个女孩子的病例，她患有很严重的幽闭症和依赖症，之前她依赖的对象大概就是那个坏人，那个坏人进监狱之后，她依赖的对象就消失不见了，所以她现在应该是在害怕。】
幽闭症和依赖症？
陈泽言摸着下巴，陷入了沉思。
在那样的环境长大，说实话不管是患上什么心理性的疾病，都不是什么值得惊讶的事情。
所以，她是在得知自己唯一依赖的对象进了监狱之后，忽然失去了人生的方向感吗？
恰好，这个时候他又是她认识的人中，最熟悉的人。
所以就理所当然的缠上了他……
“哎，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陈泽言叹了口气，对着她说道：
“走吧，我先送你回去，你住的地方在哪儿？”
这一次，虞小雪终于有了反应。
只不过，她却只是摇了摇头。
陈泽言一脸惊讶：“没有？那你最近都是住在哪里的？”
虞小雪呆呆地看着地面，没有说话。
陈泽言扶额，无奈道：“行吧，我先去给你找个酒店，身份证总有吧？”
虞小雪轻轻的点了点头，陈泽言这才松了口气。
他拿出手机，找到附近最近的一家酒店。
只不过用地图导航的时候，有两条路线。
其中一条是近一点的，不过要走两条小巷。
另一条是大路，要稍微远一些。
陈泽言看了一眼身后的虞小雪，选择了远一些的路。
绕着街道走，天空早已经陷入一片漆黑。
路边的街灯照亮了他们前方的路，同时将他们的影子拉的很长。
就在这时，几个醉酒大汉摇摇晃晃的朝他们走了过来。
嘴里骂骂咧咧的，似乎在说着某些脏话。
虞小雪见状，瞳孔猛地收缩！
对于醉酒的人，她天生便会感到恐惧。
因为小时候，每当看见父亲醉酒回来，母亲总是少不了被一顿毒打。
有时候，父亲打完母亲没有出气，甚至会将怒火迁移到她身上。
这也成为了她一辈子也永远无法忘记的恐惧！
当看见醉酒大汉的时候，她就像是一下即将掉进深渊一般，腿脚无论如何也无法前进一分一毫。
然而，就在这时。
“滚。”
一道响亮的声音将她从恐惧中，拉回了现实。
不知何时，陈泽言已经走到了她的前面，将她前方的视线全部挡住，只能看见他的背影。
几个醉酒大汉很显然已经喝高了。
听见有人让他们滚，他们哪里还能忍得住。
最前面的大汉当先就朝着他们跑了过来，手里举着酒瓶，二话不说就想往陈泽言脑袋上招呼。
不过，以陈泽言的数据面板来说，就这几个人，还真不够看。
随意的一鞭腿，就将那个男人踹飞了两三米。
倒飞出去的途中，将胃里的东西吐出来了大半。
另外两个醉酒大汉见状，顿时清醒了大半。
“老……老周！”
“草，小子，你他娘的给我们等着！”
“赶紧先走！”
……
十分钟后。
两人来到了一家酒店。
陈泽言来到前台，用她的身份证帮她开了一周的标准间。
将房卡交给虞小雪之后，陈泽言道：“你自己上去吧，房间号在房卡上，时间有点晚了，我就先回去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吧。”
他正准备转身离开，忽然却感觉到自己的衣服被人拽住。
陈泽言心中叹了口气，慢慢的回过头。
拽住他的人，不是虞小雪又能是谁呢？
“我说虞小雪，你该不会是想让我在这里陪你吧？不是，你可是知道的，舟舟是我女朋友啊，咱们孤男寡女的，我能把你送进酒店，就已经仁至义尽了啊。”
虞小雪仍然保持沉默。
陈泽言看了看旁边的电梯，浑身生出一股无力感。
好像，患有幽闭症的人，在电梯、车厢、机舱，或者是一些封闭的空间中，就会产生恐慌，甚至会因为紧张而感觉到呼吸困难。
虽然幽闭症是可以慢慢治愈的，但是现在很显然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
他无奈的来到电梯口，按下上升键：“我陪你上去，等会儿我打电话给舟舟，让她晚上来陪你一起睡，这样总行了吧？”
似乎是听到了熟悉的名字，虞小雪也终于给出了一点回应——点了点头。
两人走进电梯，当电梯门被关上的那一刻。
陈泽言明显注意到，她的身体忽然紧绷，瘦弱的肩膀止不住的在发抖。
“你是几月份生日来着？”
“……”
见她仍然不说话，陈泽言皱了皱眉。
用稍微严肃的口气道：“说话。”
然而，就是这种命令的口气，让虞小雪忽然愣了一下。
而后糯糯的回答道：“三……三月。”
“三月啊，三月几号？”
“五号……”
“哦，三月五号是什么星座来着？”
“双……双鱼座。”
“那真是太巧了，我刚好不是双鱼座。”
“…………”
说话间，两人到达了目的楼层。
按照房卡，陈泽言帮她打开了房间，将电卡插上，房间内顿时灯火通明。
“你先坐一会儿，我给舟舟打电话，让她过来陪你。”
说着，陈泽言便拿出手机，给舟舟打了过去。
不一会儿，电话就被接通。
“喂？”
“喂，舟舟，在干嘛呢？”
“我在准备明天上课要用到的资料呀，老师催了好几遍了，时间比较紧，今天晚上可能没有空跟你聊天了哦。”
“额……”
陈泽言一脸无奈。
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
“你怎么啦，是不是有什么事？”
“嗯……确实有点事。”
陈泽言把虞小雪的事情给陆小舟讲了一遍。
听说了虞小雪的所有事情之后，陆小舟顿时对小雪的遭遇心生同情。
只是，她却一脸为难的道：“我倒是可以过去，只是，现在女生宿舍已经关门了呀……”
陈泽言微微一愣，这才想起来。
女生宿舍好像是要比男生宿舍提前半小时关门的。
这是因为，曾经学校里发生了一起男生靠着晚上灯光不明亮，偷偷混进了女生宿舍。
偷走了一些私人物品之后，又偷偷摸摸的跑了出来。
所以，自那之后，学校便安排女生宿舍提前半小时关门。
要是这时候有男生偷偷溜了进去，就会被锁在里面没办法出来。
到时候晚上男生宿舍一查寝，一瞬间就锁定犯罪对象。
“额，我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
陈泽言揉了揉太阳穴，只觉得自己脑仁儿疼。
电话里，陆小舟忽然说道：“小言言，你一定要帮帮小雪，其实我之前一直都觉得小雪有点奇奇怪怪的。”
“每次到了晚上，小雪就总是会偷偷躲在被子里，一个人哭。”
“我听到了很多次，但是我又不敢去问，怕问到一些她不愿意想起来的事情。”
“现在想想，可能她已经好久好久都没有舒舒服服的睡过一次觉了。”
陈泽言叹了口气，无奈的回道：“我们可是孤男寡女，你就一点都不担心的？”
谁知，陆小舟闻言，忽然鼓起脸颊，气嘟嘟的道：“哼，你才不敢呢，要是你敢做对不起我的事，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听到这毫无底气，甚至还有点可爱的威胁。
陈泽言哭笑不得的道：“好了，我知道了，你也别忙太晚，早点睡觉。”
“嗯嗯！”
挂断电话，陈泽言回过头，就发现虞小雪正直勾勾的看着他。
陈泽言一副没好气的道：“看什么，她来不了，今晚你就一个人呆着吧。”
见虞小雪完全不为所动，依旧只是盯着他。
陈泽言完全没脾气了。
走到沙发旁边，一屁股躺下，随意的道：“今晚我就睡这儿了，明天起来，就跟我直接回学校吧，我帮你跟校长申请撤回退学的处分。”
“不过即便到时候退学处分能撤销，你做的事情也严重违反了校规，到时候估计再怎么也得留下个记大过的处分，做好心理准备。”
虞小雪收回了目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夜晚，酒店的灯火依旧通明。
虞小雪侧躺在床上，目光注视着沙发上那个人的后背。
明明和普通人的后背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但是仅仅只是看着，就能够让她感觉到一阵莫名的心安。
这种感觉，她以前从来未有过。
她就这么默默的看着他的后背，心中感到前所未有的平静。
仿佛一切的恐惧，在这一刻统统消失不见。
慢慢的，她的眼睛越来越重，直到她的意识完全陷入睡眠。
“虞小雪……虞小雪。”
不知过了多久。
她忽然听见，自己耳边似乎有人在叫她的名字。
她猛地睁开双眼，从床上坐起。
却发现一旁的陈泽言，正坐在沙发上，一脸无语的看着她。
她微微一怔，脸颊的温度迅速上升了几度。
陈泽言拿出手机聚在她面前，一脸无可奈何的道：“虞小雪，拜托你自己看看时间，都快下午一点了，你要再不起来，学校教务处的人都要下班了。”
虞小雪慌慌张张的道：“对…对不起。”
“知道对不起就赶紧收拾一下，咱们马上回学校了。”陈泽言收起手机，起身伸了个懒腰。
睡了一整晚的沙发，让他觉得自己浑身都不得劲。
他的余光瞥向正在慌忙收拾的虞小雪。
不是说，她患有幽闭症吗？
虽然说昨天晚上他跟她在同一个房间，但是幽闭症患者能睡的那么香？
而且，明明昨天的她，还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
怎么今天，就好像跟变了个人似的。
二十分钟后，虞小雪终于收拾好了。
两人走出酒店，打了辆车，直奔学校。
路上，虞小雪低着头，有些不太好意思的问道：“舟…舟舟呢？”
陈泽言闭着眼睛，随意的回道：“今天一早就来过了，看你在睡觉，没忍心打扰你。”
虞小雪眨了眨眼睛，忽然道：“谢谢你。”
“嗯，你确实应该谢谢我。”
废话，昨天晚上睡了一整晚的沙发。
他跟舟舟睡一个房间，都没这么委屈过的！
收你一句谢谢，完全不过分吧？
第一百四十七章 菲尔茨奖
国科大。
校长办公室。
陈泽言没有去找正校长，而是直接找到了副校长王怀明。
前阵子王老就已经出院了。
虽然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他的家人也极力反对他在这个时候去学校。
不过，王老的脾气也是出了名的倔。
只要是他决定了的事情，哪怕是他家的老婆子，也没办法改变。
按理来说，撤销退学处分这种事情，应该去跟国科大的正校长商量。
不过，王老虽为副校长，但是他的身份和资历毕竟摆在那里。
最主要的是，陈泽言跟王怀明要更熟悉一些，求他办事自己也没有什么太重的心理负担。
“王老，事情大概就是这么个事儿，您看学校对虞小雪的处分，是不是可以重新考虑一下？”
陈泽言当着王怀明的面，将虞小雪的事情详细的解释了一遍。
王怀明听的眉头直皱。
看了一眼唯唯诺诺站在门口的虞小雪，无奈的叹了口气。
“按你说的，这个女娃子确实没犯什么大错，不过撤销处分的事情，也不是我一个人能说了算的，更何况，她也确实给学校的名誉造成了极大的影响，所以哪怕是取消了退学的处分，至少也得记一个大过处分。”
陈泽言摊了摊手：“那也没关系啊，记大过处分总比退学好，而且王老，她一女孩子，现在没钱又没家的，之前被退学了之后，一直都只能睡的大街。”
听到这儿，王怀明重重的叹了口气。
无奈的撇了陈泽言一眼：“你小子，我这才刚出院，就给我找事情，是嫌我活的太久了是吧？”
陈泽言笑呵呵道：“怎么会，您老一看就是长命百岁的命，再活个几十年完全不是问题，我这也是没办法，知道您老最正直，看不惯这种不公平的事儿，所以才来找您的嘛。”
王怀明懒得跟陈泽言掰扯，随便挥了挥手，就把他们给打发走了。
不过他很清楚，既然王老知道了这件事，而且没有当面拒绝，那这件事情大概率是成了。
走着走着，路上有许多行人都朝着虞小雪投去异样的目光。
“诶，你快看，那个女生，是不是之前学校退学的那个？”
“啊？退学？”
“啧，就是那个上着课呢，忽然自媒体上出现了一段录音的那个……”
“噢！你说那个啊…嘶！卧槽，好像还真是她，我记得好像是叫虞什么雪来着？”
“虞小雪。”
“对，就是虞小雪。嗨，明明看上去挺文静的一个女孩子，没想到竟然是那样的人。”
“这就叫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呵呵，我要是遇到这种女生，估计这辈子都不会再想谈恋爱了，简直太恶心了。”
虞小雪默默的跟在陈泽言身后，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时，走在前面的陈泽言忽然说道：“不用在意其他人说什么，毕竟他们也不知道事情的内幕，无视就好了。”
虞小雪微微一愣，没有说话。
不一会儿，两个人来到了女生宿舍楼下。
陆小舟正好站在门口等着他们。
看见陈泽言，她一路小跑着下了楼梯，径直的跑到虞小雪面前，一把将她抱住。
“小雪，不要怕了，以后都会好起来的。”
虞小雪身体一愣，双手有些不知所措。
“你…不讨厌我吗？”
陆小舟摇了摇头：“你的事情我都听言言跟我说了，这件事情你一点错都没有。”
虞小雪闻言，露出一抹苦笑。
她知道，陆小舟这是在安慰她。
虽然说，她养成了如今的性格，大多数因素都是和家庭有关。
但是，选择踏上歧途的的她自己。
所以，她没有办法把错误归结在其他人身上。
更何况，她还伤害了自己好朋友身边的人。
要不是现在的她，已经无路可去，她或许永远也不会选择再回来。
“好啦小雪。”陆小舟放开她，露出一个十分阳光的笑容：“跟我回宿舍吧，我们已经帮你把床给铺好啦。”
虞小雪轻轻的点点头：“嗯。”
陆小舟牵起她的手，对着陈泽言挥了挥手：“我们先进去啦，晚上一起吃饭噢。”
陈泽言笑着挥了挥手，回道：“嗯，去吧。”
……
214宿舍。
砰砰砰！
陈泽言刚刚打开门，空中忽然飘落起庆祝的礼花。
“来了来了，陈哥回来了！”
“恭喜陈哥！”
“哈哈哈，陈哥，从今儿以后，你就是我门几个的偶像了！”
“陈哥牛逼啊。”
他一脸懵逼的看着几个人。
“啊？啥啊这是？”
秦立哲看他懵懵的表情，笑着道：“陈哥，你还不知道？就在今天上午的时候，国际数学协会已经对外公布，你提交上去的黎曼猜想，已经确定证明过程完全正确，现在黎曼猜想在国际上，已经正式更名为‘黎曼·陈·定理’了！”
章鱼哥一脸羡慕的道：“用自己的名字作为定理这种事情，简直是我这辈子的梦想啊。”
傅老板也不由得感叹道：“这个东西，以后只要是在书里提到了黎曼猜想，就会有人想起老陈你的名字，这完完全全是真载入史册了啊。”
南元晖激动的道：“太强了陈哥，以后你的游戏账号不用管了，你每个赛季的段位我给你包了！”
安卓看着南元晖一脸无语的道：“陈哥都已经证明了黎曼猜想，而你还在想着打游戏，能不能有点出息？”
南元晖挠了挠头，尴尬的笑道：“那不一样啊，每个人都有每个人擅长的嘛，我就算是死在数学这条路上，也不可能跟陈哥一样证明一道世纪难题啊。”
听着几人的吹捧，陈泽言心中还是稍微有些舒服的。
毕竟人非圣贤，谁又能拒绝其他人的赞扬呢？
这时，秦立哲又忽然说道：“陈哥，你说你都证明黎曼猜想了，今年的菲尔茨奖会不会有你啊。”
菲尔茨奖，是由加拿国的一个数学家要求设立的一个数学奖项。
此奖项设立的时间极其长远，一直持续到现在，已经成为了国际上公认的数学界的‘诺贝尔奖’。
所有数学家，都以能够拿到菲尔茨奖为最高荣誉。
陈泽言一听，毫不在意的道：“外国人的奖，能不能拿都无所谓，而且就算提名了，我也不一定去。”
其他几人闻言，顿时眼睛大睁，觉得十分不能理解。
那可是菲尔茨奖啊！
数学界中的诺贝尔奖！
全世界所有数学家，谁不曾幻想过拿一个菲尔茨奖？
怎么到了陈哥嘴里，就变得那么不值一提了？
而且，但凡真的提名了这个奖项，怎么可能不去？
然而，事实上就算真的提名了，陈泽言也一定不会去。
倒不是说他自恃甚高，瞧不起菲尔茨这个奖项。
而是，他对洋人开设的奖项，一直以来都没有什么兴趣。
包括由‘诺贝尔’在一百多年前设立的‘诺贝尔奖’。
要知道，在几十年前，华国的科技水平等各个方面都十分落后的时候，可没少受那些洋人的欺负。
尤其是在这些奖项上，但凡有一个华国人上榜了，就会引来各国人的质疑和猜忌。
直到最近几年，随着华国的科技水平迅速发展，这种现象才逐渐消失。
所以，那位伟大的领导人说的没错。
落后就要挨打。
只有自己真正变得强大了，才不会被外人压迫。
可是，此前为止，华国人已经被压迫了这么多年。
现在他们好不容易变得强大起来，何必非要去捧着个脸，贴那群洋人的屁股？
那些由洋人设立的什么奖项，或许在其他人看来很附有含金量。
但是在陈泽言眼中，也就单纯是一个摆设。
有与没有，他根本毫不在意。
……
两天后。
学校对于国际数学协会公布‘黎曼猜想’一事，还专门开了一个大会。
全校数学系的所有教授、副教授有一个算一个，全都到了。
当然了，到场的不仅仅只有数学系的教授们。
物理系的大部分没课的教授，基本也都到了。
会议上，一群老头的争论声那叫一个响亮。
要是走进来的人蒙上眼睛，可能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走进了某个生意兴隆的菜市场。
“没想到老头子我竟然能活着看见黎曼猜想被证明，哈哈哈，真是后生可畏啊。”
“现在的年轻人，真的是越来越聪明了，我们这些老头子，差不多也该退休咯。”
“对了，今天的大会上，那个姓陈的小伙子，会不会来现场？”
“应该会吧，毕竟那小子可是主人公，再怎么也会出席的吧。”
“那可不一定，学校现在可是宝贝的很这个伙子，我前阵子想去单独跟他聊聊天，都被领导给拒绝了。”
“呵呵，你那是想单独跟他聊天？我都不好意思拆穿你！”
“哎，只不过可惜，小陈是物理系的，不是我们数学系的。”
“嘶！这件事情我也正奇怪呢，一个这么有天赋的数学小天才，为什么在物理系？这不合理啊！”
“对啊，我觉得我们很有必要跟上面的人反应一下，把小陈给调到咱们数学系来，留给物理系，这不是暴殄天物呢吗！”
“我倒是觉得，不管人家小陈是在物理系，还是数学系，都没关系吧？反正都是为学校争光……”
“呵呵，你个老头是物理系的，当然觉得没关系了，反正是给你们系赚够了面子。”
“啧，老同志，你这话说的我可就不爱听了。”
“嘿！你还不爱听，怎么滴，我就非要说，人家好好的一个数学天才，呆在物理系不是暴殄天物是什么？”
“就是，我跟大家说啊，回头我就联名给小陈同学写一份转系的申请书，大家伙都签上字，我拿到上头去要求给小陈同学转系！”
“转个屁！你们这群老头子是发什么疯啊，人家小陈爱在什么系就在什么系，和你们有半毛钱的关系？”
会议室内，一群头发花白的的老教授和一群半秃顶的老教授们正在激烈的对峙。
不一会儿，王怀明推门走了进来。
见到他，整个会议室里物理系的教授就像是吃了一个定心丸一般。
“王老！”
“您可算来了，你听听，数学系的那些老家伙，说的是人话吗！”
“就是，他们竟然想申请给小陈转系，这简直就是无理取闹啊！”
王怀明的身份，毫无疑问十分具有威慑性。
就算是那些数学系的老教授们，说话的声音也不由得压低了三份。
“王老，咱们有一说一，讲道理，这小陈的数学天赋，确实应该来我们数学系啊。”
“就是，我们又不是不讲道理，咱们数学系要是有哪个是物理天才，我们也绝对眼睛不眨一下的就给你们物理系了，这是资源的合理分配嘛。”
“我们可不是为了一丁点儿的面子，而是为了小陈的未来啊，在数学系，小陈一定会有更好的发展啊。”
其实，要不是王怀明知道，陈泽言这小子真正恐怖的地方在于物理天赋。
说不定他还真会为了陈泽言考虑，而把他给送到数学系。
但是，知道陈泽言物理天赋的他，自然是不可能同意这个要求的。
而且，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并不是陈泽言院系之间的归属。
而是，要如何才能把陈泽言留在湘省的科学院。
虽然说陈泽言已经答应了京城那边，毕业之后，就会去京城科学院。
但是，事情没有绝对一说。
只要陈泽言愿意留在湘省，就算是京城那边有意见，也没办法多说什么。
所以，他现在考虑的，是怎么把陈泽言留在湘省。
最简单的办法，其实就是留住陆小舟。
通过他的观察，这小子非常宠溺自己的女朋友。
只要能够想办法把陆小舟留下来，陈泽言应该也不会孤身一人的去京城。
所以，现在问题又来了。
要怎么留住陆小舟？
“王老，王老？”
“嗯？哦，不好意思，刚才在想事情，你们说到哪儿了？”
“额，我们说到菲尔茨奖了，通过内部消息，我们得知今年的菲尔茨奖，陈泽言同学大概率会被提名，所以我们得提前准备了。”
“菲尔茨奖？”
王怀明的表情罕见的变得凝重。
菲尔茨奖可不是普通的奖项。
对于一个数学家而言，这可是最高的荣誉奖项。
华国人中，能拿到这个奖项的人并不算多。
如果能拿到这个奖项，对于华国数学界在国际上的地位，必然会提升一大截。
所以，他们不得不重视起来。
第一百四十八章 护送
“嗯，菲尔茨奖还是比较重要的一门奖项，对于学生未来的人生履历，也是非常浓厚的一笔，这件事情我们确实应该替他多操操心。”
王怀明郑重其事的说道。
其他人也纷纷点头。
尤其是数学系的教授们，一个个激动的跟他们自己得了菲尔茨奖似的。
不一会儿，陈泽言一脸睡眼惺忪的走了进来。
整个会场先是陷入一片死寂，而后八成的教授顿时站了起来。
一群人疯狂的朝着陈泽言涌了过去。
“咳咳，小陈同学，你可算是来了，我等你好久了。”
“去去去，你等个屁啊等，人家小陈同学认识你吗？咳咳，小陈啊，我叫陆才学啊，是隔壁数学系的教授，听说你很喜欢数学这门学科？”
“诶，你到底哪只耳朵听说了？小陈是我们物理系的学生，自然是喜欢物理多一点。”
“我说人家说话的时候，你能不能不插嘴啊，多大年纪了，这点情商没有的？”
“就你情商高，专门来挖我们墙角？”
“谁挖墙脚了，小陈同学多好一学生啊，我这是替他的将来考虑！”
很快，一群人就围绕着陈泽言唧唧哇哇的吵的不可开交。
原本还稍稍有些犯困的陈泽言，顿时就精神了不少。
只是，这个时候饶是他这个当事人发话了，这些人也根本就听不进去。
最开始的那几个老教授还在就陈泽言的归属问题，吵得如火如茶。
终于，一旁的王老爷子忍不住了。
“行了，在学生面前，注意你们的德行。”
见王怀明发话了，这些人自然也不好再继续争论，纷纷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陈泽言站在原地东张西望，不知道该入坐哪里。
靠近最上坐的王怀明忽然对他招了招手，陈泽言便屁颠儿屁颠儿的跑了过去。
“这次会议召开的比较紧急，没安排你的位置，你就端把椅子，坐我旁边听吧。”王怀明一脸淡定的说道。
陈泽言连忙应了一声：“好嘞，谢了王老。”
他看出来了，王老这看似无心的举动，实际上是在帮他解围呢。
要是他坐到其他任何一个位置，估计这次会议他一句话也没办法听进去。
而且，王怀明这个举动，也基本上算是表明了他的态度。
陈泽言是物理系的人。
想要挖人，最关键的还是得看王老同不同意。
有王老坐镇，谁还敢明目张胆的去挖墙脚？
其他人不来打扰他，陈泽言自个儿也乐个清净。
几分钟后，一个年近半百，头发花白，一身中山装的老头走了进来。
他的身后紧跟着一名戴着金丝框眼睛的西装男助理，仅从外表看上去，就显得十分精明。
这个男人，正是国科大的校长——万时发。
万时发走到最上位，环视一圈。
当目光划过陈泽言的位置时，停顿了一下，而后便一脸淡然的道。
“这次会议，最主要商谈的事情，相信大家已经都有数了，就在最近，国际数学协会终于公布，由我校递交上去的‘黎曼猜想’证明过程完全正确，现‘黎曼猜想’已经由国际认定为证明完成，正式更名为‘黎曼·陈·定理’。”
“首先，能够获得这份荣誉，我为自己身为国科大的校长，而感到十分的自豪，但是，我更自豪的是，我们的学校，出了一名天才少年。”
所有人的目光顿时看向陈泽言。
就连一向不苟言笑的王怀明，都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接下来，万时发的话基本上都是围绕着陈泽言一顿赞扬。
几乎把好听的话，有一句算一句，全讲了出来。
听的陈泽言这个不是很喜欢被人拍马屁的人，都觉得一阵暗爽。
现场的人，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
而是国科大的教授啊！
随便拎一个出去，那都是轻松吊打99.99%人的超级天才。
但是，今天，这些人并不是主角。
真正的主角，是他这个十八岁的少年。
讲了一圈，万时发便开始给陈泽言颁奖，以及各种奖学金。
当然了，这次的颁奖说是颁奖，其实只不过是提前的告知。
真正的颁奖，要等到后面的全校大会上，由万时发亲自颁发。
至于奖学金，则是直接发到了他的手上。
毕竟国科大现在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
万时发也想尽可能的挽留住陈泽言。
希望哪怕是毕业之后，陈泽言也能够留下来。
虽然这个机会不大，但是人总要有梦想嘛。
如果真的能够留下陈泽言，对于整个国科大而言，都将是一件大喜事。
“接下来，就是最后一件事了，有关菲尔兹奖。”
这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又一次齐刷刷的看向陈泽言。
只是这一次，这些人眼神中多少带点羡慕和嫉妒的神色。
哪怕他们已经是国科大这种高校的顶尖教授，看见一个十多岁的小孩子，拿到了他们可能穷极一生，也无法拿到的荣誉，心中也难免产生些许的嫉妒。
不过相比于嫉妒，他们更多的是为陈泽言而感到自豪。
毕竟，陈泽言可是自家人。
这么多年以来，华人能拿菲尔兹奖的总共也就只有两位。
如果陈泽言能拿到菲尔兹奖，那就是华国第三位菲尔兹奖的获得者。
这份荣誉，是任何人都羡慕不来的。
陈泽言一听，顿时愣了一下：“菲尔兹奖？”
国际数学组织公布黎曼猜想证明成功这件事情他知道，但是菲尔兹奖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难不成这次老秦那家伙竟然真的蒙对了？
旁边的王怀明看他一脸懵的表情，给他解释道：“这是内部消息，还没有对外公布，虽然每年都有内部消息不准确的几例，但是绝大多数时候，都是很准的。”
“你以这个年龄证明了黎曼猜想，那边给你提名菲尔兹奖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只不过提名就已经是极限了，想要拿奖的话，应该还是不太可能。”
虽然说证明‘黎曼猜想’这个荣誉，足够他拿出去吹一辈子。
但是说到底，他也只是一个十八岁的大一学生。
不论是资历也好，在数学界的贡献也基本上为零。
所以，能够提名菲尔兹奖，就已经非常不错了。
以十八岁的年纪提名菲尔兹奖，这哪怕是在历史长河中，也找不出来第二位了。
“哦……”陈泽言随便应了一声。
他是真对这个奖项不怎么感兴趣。
后面就是这些人开始商量，到时候陈泽言提名之后，由谁来带领陈泽言去现场领奖。
而王怀明则是在考虑，该怎么向上级申请。
现场的其他人不知道，但是王怀明却很清楚陈泽言的另外一个身份。
那就是‘光刻机’研发的幕后功臣。
前阵子，他已经听说了，光刻机的研发已经进入了尾声。
最多再有半个月的时间，由国内完全自主研发的光刻机就会问世。
所以，陈泽言的重要性，不光是对于国科大和科学院很重要。
哪怕是对于整个国家而言，都是绝对无可替代的。
因此，他想要出国的话，少不了各种申请材料一大堆。
“哎，刚刚出院，就又要忙起来了啊。”王怀明看着昏昏欲睡的陈泽言，一脸无奈的感叹道。
……
京城科学院。
李伟国正准备起身去倒一杯茶，桌子上的电话便叮铃铃的响了起来。
他不慌不忙的先给自己接了杯热水，而后慢悠悠的接起电话。
“喂？”
“李院长，是我，王怀明。”
“哦！是王老啊，你最近才出院，身体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不太适应的地方？”
“呵呵，老骨头一把，还能有什么不适应的？”
“啧，你可别这么说，现在休养好身体才是重中之重，王老同志啊，我可跟你明说了，上面的人非常重视你的身体，还专门让我给你带话，让你一定要今早调理好身体，在完全康复之前，不得展开任何工作！”
“哼，又是那几个老不死的说的吧，你不用管他们，你就告诉他们，有什么事想跟我说，就当着面告诉我，别来整传话这一套，老头子我不吃这一套。”
“哎，王老你这又是何必呢，大家都是关心你的身体……”
“我的身体好的很，再说了，我倒是想休息，可这工作总得有人扛起来啊，你让他们几个来试试？他们要是能扛起这面旗，老子现在立马就退休回去睡大觉。”
李伟国闻言，不由尴尬的笑了笑。
这话茬他可不敢接下来。
无论是帮上面的人说话也好，还是帮王怀明说话，两边都讨不到好不说，没准说错一句话，还惹来一身骚。
于是，他转移话题问道：“王老你这次专门打电话过来，是有什么事？”
王怀明闻言，也立马想起了自己打电话的目的。
“是这样的，我们内部消息得知，不久之后四年一度的菲尔兹奖，陈泽言很有可能提名，到时候他可能要出国一趟，去现场参加颁奖，不过他要出国的话，手续方面可能……”
李伟国闻言，不由得一愣。
陈泽言提名菲尔兹奖？
他忽然反应过来，这小子证明了‘黎曼猜想’，所以还真有可能提名菲尔兹奖。
听到这个奖项，李伟国也稍微变得认真了一些。
华人从以前到现在，总共就只有两个人获得了菲尔兹奖。
而且，这还是现如今华国的国力在日渐增强的情况下。
换成以前，华国人甚至都没有资格进入到那个会场。
哪怕被提名了，都要被一群人质疑很久。
倒不是说他们喜欢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
而是菲尔兹奖创立至今，在国际上数学界的地位确实首屈一指。
就算只是提名，对陈泽言未来的履历也非常有益。
因此，他点了点头，道：“行，这件事情我知道了，手续方面的事情，我会跟上面的人商量，只不过他比较特殊，到时候可能要多配备一些警力了。”
电话另一边的王怀明犹豫了一会儿，忽然说道：“李院长，麻烦你到时候帮我跟他们说说，就说我想申请陪同陈泽言一起去。”
李伟国一听，想都不想，就拒绝道：“王老，这事儿你可就别为难我了，现在大家可都盼望着你的身体早点康复呢，让你回学校就已经是最大的让步了，你还想出国，真是想都不用想。”
王怀明淡淡笑道：“你就跟他们说，老头子我没多少年可活了，在国内呆了一辈子，现在想多出去走走，看看外面世界的风景。”
李伟国闻言，忽然沉默了。
他跟王怀明认识好几十年了，对于这位老友，可以说格外的熟悉。
所以，当王怀明说出这些话的时候，他就知道这老头子绝对不是为了去看什么所谓的风景。
要知道年轻的时候，他们这群人里面，就属王怀明这个人最愤青。
各种瞧不起外国佬，对于一些国外的产品天然就很抵触。
用他的话来说就是，我们自己动动手就能搞出来的东西，用什么国外生产的。
所以直至现在，他的那部手机，还是三十多年前，他自己用一部都不知道什么牌子的老旧国产翻盖手机，搜刮零件后改装而成的。
想当初，学校可是有好几个可以出国留学的名额。
当时学习成绩最好的王怀明，理应是最有可能被选上的。
但是，他却直接放弃了那次机会。
那时候学校的校长、老师、同学，还有王怀明的家人，纷纷出动劝说他。
然而都被他面不改色的给拒绝了。
这样一个人，忽然说自己想出国去看看，不是明显扯淡呢嘛。
“哎。”李伟国忽然叹了口气，道：“你是不是怕那小子在国外受了委屈，没人帮他撑腰？”
王怀明闻言，没有说话。
这件事情，其实之前就发生过。
就在四年前，华国同样有一位27岁的天才被提名了菲尔兹奖。
只不过在去参加颁奖典礼的时候，被一个国外的天才撞上，而后对他进行了一系列言语上的侮辱。
甚至最后还大打出手，给他来了一拳。
因为是在人家的地盘，当时华国的领队也只是快速调节了两边的情绪，这件事情就被草草了事了。
王怀明大概就是担心再发生这种事情，所以才会要求陪同陈泽言一起去的吧。
这个老头子，不仅为国家贡献了自己大半辈子的青春。
哪怕是再最后，也还在想着护送这颗华国未来的种子一程。
李伟国罕见的连叹几口气，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我帮你说说，至于他们同不同意，可不是我管得着的。”
王怀明闻言，咧嘴一笑：“谢了，老李。”
第一百四十九章 第一台自主研发光刻机完成！
转眼间，半个月过去。
随着天气愈发的寒冷，国科大也终于即将迎来学生们期待已久的寒假。
校园的林间小道，琳琅满目的学生们拖着行李箱，面露笑容的向自己的朋友挥手告别。
秦立哲一脸无奈的背着个背包，感叹道：
“这就过去一学期了啊，感觉自己是个废物，什么都还没做，就又浪费了半年时间。”
其他几个人纷纷点头赞同。
“谁还不是个废物呢。”
“哎，其实我觉得我们的大学生活应该过的还是挺充实的啊，你们看，咱们一没逃过课，二没犯过错，还参加了各种各样的活动，甚至正纳闷还去参加了含金量很高的全国机器人大赛，最然没获奖，但好歹拿了个参与的证书吧，期末考试也是全科高分……”
“嘶对啊，你说的没错啊！草，明明这一学期，老子都快累成狗了，为什么我还总觉得自己活得像个废物？这没道理啊！”
秦立哲闻言，苦笑一声：“你们脑子是不是秀逗了，你忘了咱们宿舍的终极大BOSS——陈哥了？咱们做的这些，跟陈哥比起来，可不就是在浪费时间吗？”
他这话一出，其他几个人顿时恍然大悟！
是啊！
宿舍里有陈泽言这么一个大挂壁啊！
按理来说，他们这学期又是参加各种活动，又是报名机器人大赛的，本来应该是很充实的一学期才对。
可是，就在他们正要沉溺于自我满足中时，就听说了‘黎曼猜想’被证明的消息。
最关键的是，证明‘黎曼猜想’的人，竟然是我他们的室友。
机器人大赛跟‘黎曼猜想’比起来，那根本就不是一个量级的好吗！
恐怕在陈泽言眼中，他们参加的机器人大赛就如同小孩过家家一般吧。
这群平时总是被称之为天才的少年们，第一次感觉到了自己与真正的天才之间的差距。
看着走在他们前面的四个身影，秦立哲等人又是不由得摇头叹气。
一旁的章从罕看向其中一个熟悉的背影，说道：
“对了老秦，之前那个虞小雪这么对你，你心里就一点都不在意了？”
他看向的人，正是后来被学校撤销了退学处罚的虞小雪。
大部分人此时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导致学校撤销了对虞小雪的退学处罚。
但是绝大多数人都认为，这是虞小雪托关系，走的后门。
毕竟她的行为，可是给国科大抹黑，影响可以说是极其恶劣。
然而，最终却只是受到了一个‘记大过’的处分。
秦立哲闻言，飒然一笑，道：“我要是真的在意，就不会是现在这副模样了，其实只要经历的多了就还好，人嘛，总是要向前看的。”
这话一出，其他几个室友佩服他的乐观态度，反而向他投去了同情的目光。
秦立哲顿时脸色一黑。
“不是，哥几个你们这眼神什么意思啊？”
“额……没啥。”
“嗯，你开心就好。”
他们是真的不知道，秦立哲是为什么能够如此坦然的说出‘经历多了就还好’这种话的。
这种经历，别说几次了。
就算是只有一次，换成一个普通人，可能都要崩溃的好吧！
这得是要经历过多么不堪的过往，才能说出如此‘大度’的话啊。
……
陆小舟拉着虞小雪的手，一路上有说有笑。
陈泽言百无聊赖的跟在她们身后，宛如一个保镖一般。
而他的旁边，索菲正一脸饶有兴趣的打量着他的侧脸。
“陈大天才，怎么一副这样的表情，难道是因为你的女朋友被霸占了，所以你吃醋了？”索菲一脸坏笑着调侃道。
陈泽言撇了撇嘴：“总比某个人，连男朋友都没有的要强好吧。”
索菲闻言，却一点也不生气：“那只不过是因为我还没有找到令我满意的，哦，不对，有一个我满意的，只不过对方看不上我而已。”
陈泽言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这个话题他可不想继续接下去。
他不说话，索菲却再一次主动开启了话题。
“话说，这个叫小雪的女生，要去你女朋友家住，我正好也没有住的地方，可不可以去你家里借宿一个寒假？”索菲歪着头，笑嘻嘻的问道。
陈泽言摊了摊手：“可以啊，正好我小姨晚上一个人睡觉会害怕，你去给她当个抱枕，她肯定高兴。”
索菲闻言一愣：“真的？”
陈泽言面无表情的道：“假的。”
“切，没意思。”索菲撇了撇嘴。
看着走在前面的虞小雪和陆小舟，陈泽言轻轻叹了口气。
自从虞小雪被撤销了退学处分之后，舟舟跟她的关系就变得越来越亲密。
他知道，这大概是因为他跟陆小舟讲述了虞小雪的过去，让她内心的同情心被深深的出动了。
女生嘛，大部分都是感性动物。
尤其是陆小舟这种性格的女生，看见这么可怜的女生，还是自己朝夕相处的室友，心中的母爱泛滥也是很正常的。
只是，自从那以后，他跟陆小舟接触的时间因此而变得越来越少这件事，让他就有些不能接受了。
以前不管在忙，一周至少也能约三次会。
吃吃饭，看看电影，压马路，牵牵手，做一些普通情侣腻歪在一起都会做的事情。
可是现在呢，一周能约会一次，就已经算是烧高香了。
大部分时间，他们之间都穿插着个虞小雪。
一旁的索菲看着他的目光，狡黠一笑。
似乎像是看穿了他内心的想法一般，歪了歪头，笑嘻嘻的看着他的眼睛道：
“只要你答应我让我去借住你家，我就想办法帮你支开小雪怎么样？”
陈泽言摆了摆手：“免谈。”
虽然说虞小雪确实给他造成了不小的影响。
不过考虑到对方的性格、心理，以及小时候的一些经历。
现在虞小雪大概是把陆小舟当成了自己最亲近的人吧。
所以，比起强行的把两个人拆开，他更偏向于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只要能让虞小雪恢复成为一个普通人，所有事情自然会迎刃而解。
……
湘省国际机场。
挥手跟其他几个室友告别。
陈泽言、陆小舟、虞小雪、索菲四人，慢悠悠的朝着候机室走去。
这四个人并排走在一起，顿时吸引力周围无数人的目光。
陈泽言和陆小舟的颜值就不用说了。
关键是这里面气质最突出的索菲，不光是拥有一头金灿灿的头发，瞳孔的颜色还是罕见的蓝宝石色，五官还更加偏向于亚洲人的审美。
走在路上，格外的吸引人的注意力。
哪怕是对一些同性的女生，杀伤力都是无比的巨大。
这不，几人刚刚进了候机室，坐下还没两分钟呢，就有好几个女生上来找索菲合影。
有一些不知道索菲是外国人的女生，还上来问美瞳和染发的色号。
陈泽言面无表情的看着索菲，问道：“你真要跟着我们去京城？”
索菲笑了笑，说道：“对呀，不过你不用担心我住你家啦，之前都是跟你开玩笑的，我的母亲已经在那边给我买了一套别墅。”
“额……”
陈泽言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
想要在京城那个寸土寸金的地儿，买一套别墅，哪怕是最便宜的地方，也得几百万吧？
更何况，索菲还是一国公主。
不说一定要在市中心，但怎么都不可能是住在那种荒郊野外的别墅吧？
哪怕是皇室，想要在京城这片儿地买一栋好的别墅，也是要承担相当大的经济压力。
这也就足以看出，尔兰国王室对于索菲的重视程度。
要是换作上一世，能遇到这么一个小富婆。
陈泽言必然是二话不说，直接CPDD了。
但是这一世嘛，他对于钱还真没什么太大的兴趣。
……
几小时后，飞往京城的飞机平稳落地。
刚下飞机，一群戴着墨镜的黑衣人就将索菲接走了。
陈泽言正感叹着这副阵容的夸张程度呢，却发现接机口站着一大队全副武装的士兵。
刚下飞机的行人被这副阵容各唬的不行，一个个走起路来都下意识的脚步放轻了一些。
陈泽言有想过，自己的小姑可能会来接机。
但是万万没有想到，他没等来自己的小姑，却等来了科学院的院长——李伟国。
看见那张熟悉的老脸，陈泽言一副没好气的道：
“李院长，没必要搞这么大排场吧？这是国内，又不是国外，多浪费资源啊。”
李伟国一听，没好气的道：“你小子以为我愿意来啊？还不是……算了，少废话，先上车，去哪儿我们送你。”
本来正准备说些什么的李伟国，看到陆小舟旁边的陌生面孔，顿时把后面的话憋了回去。
陆小舟和陈泽言倒是一点也不见外，直接扒拉着门把手，就上了一辆吉普。
倒是虞小雪，看着这副阵仗，脸上写满了惊恐。
陆小舟笑着对她招手道：“上车呀小雪，外面冷。”
虽然完全没搞清楚现场状况，但虞小雪还是硬着头皮上了车。
期间，她时不时的抬头撇一眼对面的陈泽言。
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但她能够感觉的出来，这些人对待陈泽言，都很客气。
因为有陌生人的存在，一路上李伟国的话就少了很多。
绝大多数时候都是问，陈泽言在湘省那边过的怎么样，生活过的好不好，想不想京城之类的家常。
一个小时后。
把陆小舟她们送回了家，车子再次发动。
李伟国的表情顿时轻松了不少。
他看向陈泽言，问道：“那个是你们的同学？”
陈泽言摊了摊手，随意的道：“你都已经让人开始调查了，还问我干嘛。”
李伟国闻言不由一愣。
从他刚开始看见和陆小舟走的很近的那个女娃子第一眼开始，他确实就让人开始展开调查了。
毕竟生活在陈泽言身边的人，不管怎么样，至少底细还是要先摸清楚。
但是……他是怎么知道自己让人调查那个女娃子了？
要知道，从他们在机场碰面的那一刻开始，陈泽言就一刻都没有离开过自己的视线，自己也从来没有离开过他的视线。
所以，他是通过什么判断的？
“哎。”
李伟国心里缓缓叹了口气。
这就是他不喜欢跟太聪明的人聊天的理由。
实在是太累了！
“你还是说说吧，调查的东西不一定准确，而且我要晚上才能拿到调查结果。”李伟国平淡的说道。
“哦。”陈泽言应了一声，不咸不淡的开始讲述起关于虞小雪的事。
听完虞小雪的身世之后，李伟国不由得叹了口气。
就连前排开车的司机士兵，都忍不住咬牙切齿的道。
“这家人也太特娘的不是人了，这么一个小女孩儿，他们这做爹妈的是怎么忍心的？”
李伟国摇了摇头，并没有做出任何评价。
这个世界上，他见到过的可怜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他深知，仅凭一个人的力量，是不可能挽救所有人的。
他们所能做的，就是让国家变得更加强大。
能让更多的人能够过上更好的日子。
“今天来接你，主要还是想跟你商量两个事儿。”
终于，李伟国进入了这一次的正题。
“其一，国内的首台陈氏光刻机——001号机，已经于三天前，正式宣布完工。一天前，研究所再次进行光刻机的多方位功能测试，均已确定光刻机所有功能运行正常。”
“今天早上八点，科学院已经对内部公开光刻机的研发圆满成功。”
“咱们华国，终于有第一台属于咱们自己的光刻机了！”
李伟国尽可能地想使自己的声音显得平淡一些。
可是，说着说着，他怎么也忍不住内心的激动，手掌心激动的都快捏出汗来，声音也有隐隐有一丝颤抖。
陈泽言沉默了几秒，道：“比我预想的要慢一点啊。”
李伟国闻言一愣，随即没好气的骂道：“你小子，还嫌弃慢啊，你知不知道从你加入以来，这才过去多久的时间啊？满打满算，也才一年多的时间！”
“就算是光刻机技术最成熟的何兰国，第一台光刻机光是研发，也不止用了一年啊！”
“更何况，我们现在可是做出了成品！”
第一百五十章 最喜欢的人
陈泽言闻言，讪笑道：“是是是，李院长说的对，是我太心急了，咱们这速度确实已经不慢了。”
李伟国冷哼一声：“我当初就应该心狠一点，把你小子也抓进去，关你几个月，那样咱们光刻机研发速度的确还能提高一大截。”
“嗨，您瞧您，这是说的什么话……哎哟，我家到了，哈哈哈，李院长，下次咱们有时间再聊啊。”说着，陈泽言便准备溜之大吉。
可是下一秒，他的左手忽然被拉住。
李伟国长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行了，先不说这个话题了，你坐，我还有第二件事情要跟你说。”
见李院长不打算继续深究了，陈泽言这才笑呵呵的重新坐下。
“啥事儿您说吧。”
“第二件事儿，是关于菲尔兹奖的，你应该也已经知道了，明年的菲尔兹奖，内部已经把你的名字给提交上去了，你有很大的机会被提名。”
陈泽言静静的坐在位置上，等待着下文。
李伟国继续说道：“按理来说，这种含金量较高的国际奖项，对于你而言是一层非常好的镀金，就算拿不到奖，十多岁就被菲尔兹提名的事迹，也相当于一本通行证，我们科学院是应该鼓励你去争取这个奖项的，哪怕今年拿不到，明年也有很大的机会。”
“但是，因为这一次恰巧，光刻机在这个时间段完工，上面的人因此就更加重视你了，于是现在就出现了很多人提出，开始极力反对你去争奖。”
“毕竟自古以来，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行高于人，众必非之。更何况，领奖可是要去到国外的，所以，他们心中的担心也都很有道理。”
他看向陈泽言的眼睛，认真的问道：“现在，上面的人意见无法统一，最后经过讨论，一致决定，将选择权交给你自己。”
“所以，我想问问，你自己是什么想法？”
陈泽言闻言，顿时了然。
其实说白了，就是上面的人就这件事情上，不敢有人武断的下决定。
因为陈泽言现在对于国家的重要性，已经不言而喻了。
万一真要在去参加颁奖典礼的过程中，出现了什么差错。
那同意他去的人，必然会面临一定程度的非议。
可是，如果不让他去，他的履历就会少一笔很浓厚的彩墨。
在华国，资历和履历对于一个人，可以说是几乎可以和能力划上等号的。
更何况，那可是菲尔兹奖。
真要是能拿到，对于华国数学界在国际上的地位，也会有非常大的帮助。
那些反对的人，也正是因为考虑到这一点，所以态度才没有太过于强硬。
争论了许久，两边都不敢下决定。
最终，选择权就来到了陈泽言自己这里。
简而言之就是，这些人害怕事后背锅。
所以提前把决定权抛给了他，如果万一到时候出了事，主要责任自然就是他自己。
陈泽言双手枕在脑后，随意的道：“其实拿不拿这个奖都行，我随便。”
“额……”
李伟国闻言，满脸苦涩的笑了笑。
随便……
这不等于没说呢吗？
就好像两个人一起出去吃饭的时候，其中一个人问另外一个人，你吃什么？
然后对方回答你‘随便’的这种感觉。
他们现在需要的不是这种模棱两可的答案，而是需要一个能下决定的。
虽然他也很看不惯，把决定权抛给一个十多岁的少年的这种做法。
但是，这种事情可不是他说了算的。
陈泽言的余光看到李伟国的表情，继而又说道：
“如果非要选一个的话，我应该还是会去吧，反正不就是领个奖，正好就当出去散散心……不过前提是，必须要让陆小舟陪我一起。”
李伟国闻言，心中松了口气，点了点头：“行，这件事情我回头会跟上面的人讲，剩下的事情，我们会全权替你安排好的，你到时候等通知就行了。”
陈泽言点了点头，一个侧身跳下了车。
看着那个少年离去的背影，前排的司机笑了笑。
“这小子，看上去文质彬彬的，性格倒是挺合我胃口的。”
李伟国苦笑一声，满脸无奈的道：“我这把年纪，也算是越活越回去了。”
司机回过头，一脸认真的道：“李院长，这事儿不是您的错，只是上面的那些家伙不愿意承担责任，把这个锅扔给了你，你这也是没有办法。”
李伟国摇了摇头：“没有办法这种话，只是小孩子用来逃避的借口罢了，说到底，我还是太过于自私了。”
“自私有什么错？”司机反问道：“俗话说的好，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个世界上，谁难道还不是为了自己而活？”
听到这番安慰的话，李伟国心情稍微好了点。
他笑着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可不是这个意思，这句话的真正含义是，如果人不懂得修习自己的德行，那么就连天地都容不下你。”
司机闻言一愣，挠了挠头，尴尬的笑道：“啊哈哈，是这样吗？”
“而且……”李伟国看向已经远处少年消失的转角，喃喃道：“这个世界上，大公无私的人，其实有很多啊。”
……
叮咚。
咯——
“小姑，我回来了！”
“嗯？这么快？怎么不早点打电话，我也好去接你啊。”
“嗨，就这么点儿距离，我这不是懒得麻烦小姑你跑一趟吗。”
“这有什么好麻烦的，现在我一天一个人呆在家，都快无聊死了，你要再不回来我，都想着要不要去酒吧逛逛了。”
陈泽言走进屋，小姑十分娴熟的帮他帮他脱掉外套，挂在一旁的衣架上，又拿出拖鞋给他换上。
屋里的暖气，正处于一个适中的温度，让人感觉暖洋洋的。
“你？酒吧？”陈泽言笑呵呵道：“我看还是算了吧，就小姑你这一杯就倒的酒量，去酒吧那是冲着喝酒去的吗？”
陈婧祎一听，顿时一脸不满的鼓起一边脸颊：“你这话什么意思？”
陈泽言摊了摊手：“字面意思啊，其实我也能理解你，小姑，你年纪也不小了，连我都找女朋友了，你也赶紧找个男朋友吧。”
“好歹你现在也是个坐拥几千万存款的小富婆，那外面的好男人，都是排着队让你挑的诶。”
陈婧祎走进屋，给他拿了一件比较单薄，适合在屋里穿的外套给他披上。
同时，还不忘伸出手掌，在他的后脑勺拍上一巴掌。
“让你小子不懂尊老爱幼，我找不找男朋友，跟你有屁个关系，你先管好你自己吧！”
陈泽言摸着自己的后脑勺，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
他十分不可思议的看向自己的小姑，道：
“小姑，你变了！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陈婧祎一愣，心里顿时一慌。
这是打疼了？
可她明明没用多大的力气啊。
谁知道，陈泽言接下来却说道：“你以前一巴掌下来，我得疼至少三分钟，现在竟然一点都不疼了！你老实说，你是不是背着我谈恋爱了？怎么忽然变得这么温柔……嘶！！疼疼疼，哎哟喂，错了，小姑！我错了！再也不敢了！”
陈婧祎冷哼一声，松开拧着他胳膊上肌肉的手。
陈泽言疼的龇牙咧嘴，不过心里却乐了。
嗯，没错，就是这个感觉，这才对嘛。
刚才那拍后脑勺的力度，完全不对劲啊。
……
“对了小姑，”陈泽言坐在沙发上，吃着橘子，看着电视，忽然问道：“你上次不是说要去看房子的嘛，房子看的怎么样了？”
陈婧祎正在帮他收拾行李箱。
闻言抬起头，回道：“看了好几套还不错的，你回头要是有时间，咱们就去看看，如果你也满意的话，咱们就定下来。”
“诶？”陈泽言一听，说道：“我就不用去了吧，太麻烦了，只要小姑你满意就好了啊。”
陈婧祎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道：“这房子是买给你和小舟的，又不是买给我的，我满意有什么用？就算你自己不在意，也得人家小舟觉得满意吧？”
陈泽言虽然很想说，陆小舟大概也不会在意这些东西。
不过看到小姑那凌厉的目光，硬是把他后面的话给堵了回去。
陈泽言只要继续问道：“那小姑你看到满意的房子了，也不下定金，万一房子被别人买走了呢？”
陈婧祎则是一脸淡定的道：“房子哪有这么好卖的？现在国内各个地区的房价飞涨，尤其是咱们京城这块儿地，寸土寸金的，就连郊区的小区房，动辄几十上百万了都，那整栋售楼部，一天下来都不一定能卖出去一套房呢。”
“行吧……”陈泽言咂了咂嘴，问道：“那下午我们去看房？”
“行啊。”陈婧祎欣然同意，道：“也是时候该花点钱了，那五千万存在银行里，现在利息都多出一百多万了。”
从前，陈婧祎一直都不知道，原来赚钱这么容易…
每天躺在家里，什么都不干。
闲的没事，就出门跟几个高中的姐妹聚个会，喝喝茶，做个美容美甲。
偶尔去公司逛一逛，体验体验被人叫陈总的感觉。
结果一天天过去，她的存款反而越来越多。
直到现在，她才彻底明白，为什么有钱人永远都会越来越有钱。
下午。
两人穿上往年买的白色棉袄，慢悠悠的出了门。
一路上，陈泽言一改平常的沉默寡言，化身成了一个话痨。
绕着小姑讲述着自己在大学里的生活琐事。
在其他人眼中，陈泽言一直都是一个十分稳重、成熟的男人。
毕竟他两世为人，携带着另外一世的记忆。
可是在陈婧祎面前，他却仿佛就像是真的回到了小的时候一样。
可以肆无忌惮的在她面前撒撒娇，捣捣乱。
这种相处模式，让陈泽言觉得很舒服，所以一直刻意保持着没有改变。
“那个女生的遭遇真是我见过最可怜的了，当时我找到她的时候，她就正在一家奶茶店打工，问她家在哪里，她都回答不上来……”
“啊……”
陈婧祎听了虞小雪的经历，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因为她小时候，也是被父母遗弃，最后被陈泽言的爷爷收养，这才得以有了一个家。
所以，陈婧祎十分尊敬那位收养她的父亲，也格外的重视这个来之不易的家庭。
当她听了虞小雪的故事，一种感同身受的经历，瞬间让她差点破防！
跟虞小雪相比，其实她都还算幸运的了。
毕竟，她被父母遗弃的时候，并没有给她留下什么不好的记忆。
唯一让她至今都会黯然伤神的是小时候，周围一群不懂事的小孩子，会围着她，一边扯她的小辫子，一边叫她没人要的野种……
当然了，这些话只是出自一群不懂事的毛孩子，他们并不知道这番话对幼小的她，造成了多大的伤害。
但是，每当这个时候，才刚刚懂事的陈泽言，就会拿着根木棍跑出来，追着那群小屁孩儿一顿追。
甚至打的最凶的一次，直接把一个小孩儿的额头打出了血。
那个小孩儿的家长怒气冲冲的找上门来，找他们家里要个说法。
接着，陈泽言的爷爷就会把他摁在腿上，脱下他的裤子，取下自己脚上的拖鞋。
学着电视剧皇宫里的做法，给他上一顿刑。
然后下一次，遇到这种事情，陈泽言依旧会义无反顾的冲上去……
因为这件事儿，小时候他可没少挨自己爷爷的鞋底板。
甚至，因为总爱打架，还被当地的小孩子们，冠上了个孩子王的称号。
当然了，这效果也是立竿见影的。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再也没有人敢再说陈婧祎的坏话了。
走着走着，陈泽言忽然笑嘻嘻的问道。
“对了小姑，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总有四五个小屁孩儿，喜欢说你坏话，然后我老和他们打架的事儿。”
“嗯，记得，那时候每天邻居都找上门，你可没少挨老爷子的打。”
“嘿嘿，小姑，其实有件事我一直没告诉你。”
“嗯？”
“那时候，爷爷打我打的其实一点儿都不疼！爷爷专门去隔壁院儿的冯大爷那里，定制了一双软胶拖鞋，打人就听个响，再加上我屁股上肉多，打一会儿就红了，其实一点儿都不疼！”
“……”
陈泽言忽然停下脚步，回过头，咧嘴一笑：
“其实爷爷看你被人骂了，比谁都生气，要不是当时我爸妈拦着，他都要亲自冲上去揍人了，我呢就是配合着爷爷演个戏。”
陈婧祎：“……”
陈泽言转过身，继续向前走：“他啊，嘴硬了一辈子，可能没对你说过几句好听的话，不过，我私底下问爷爷最喜欢谁的时候，他第一眼找的人，一直都是你。”
第一百五十一章 买房
听了他的一番话之后，陈婧祎一路上便沉默不言，似乎是在想些什么。
陈泽言也没再继续说些什么。
两人走到路边，随便招了辆出租车。
其实之前，陈泽言就根小姑提议过，为了方便出行，让她去买一辆车。
不过，他和小姑一直两个人，都不是很喜欢开车。
属于那种出门宁愿坐地铁、挤公交，也懒得自己开车的人。
就算是买了车，最后放在车库里吃灰的概率也会比较大。
所以，陈婧祎就一直没有再考虑买车的事情。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出租车停在一栋售楼大厅前。
因为再来之前，陈婧祎就已经提前联系了她以前的一个同事的老公。
所以两人刚一下车，一个穿着西装、打着领带的眼镜男便急匆匆的一路小跑了过来。
对方一见到陈婧祎，顿时容光满面的道。
“陈小姐，你可算是来了，还好你来得及时，你上次看上的几套房子，这几天可是有不少人专门找我打听了好几次呢，今儿你要是再不来，估计真就要被别人给定走了。”
这话一听就是专门做销售的人，所提前准备的话术。
如果是脸皮比较薄，或者说刚出身社会没多久的年轻人，听了这番话，说不定还真会打从心底里感谢他。
但对于陈婧祎而言，只不过是随意的一笑，便敷衍过去了。
西装男见状，丝毫不觉得尴尬。
干他们这一行的，面子对于他们而言，可以说是最无用的东西了。
要不是他老婆前后反复叮嘱他，一定要好好接待她的这位同事，他都不一定愿意亲自来接。
主要是上一次跟这个陈小姐见面之后，两人跑了整整一天。
这个陈小姐说着哪套房子都好，可一说到要订房的时候，立马就不说话了。
西装男凭借自己多年干销售的经验，一眼就看出来，这个所谓的‘陈小姐’要么就是没有钱，要么就是有钱，但是舍不得花的铁公鸡。
对于他们干销售的，最讨厌的就是这两种客户。
反反复复来看房，一年半载过去了，都不一定会买。
最关键的是，每次别人来看房，他们都要端茶送水，笑嘻嘻的欢迎人家。
时间一久，谁也不会待见这些不会花钱的客户。
“陈小姐，实在很抱歉哈，今天公司已经给我提前安排好了任务，我这边也是抽空才能来接你过去，不过你放心，我已经把接待你们的事情，全部都交接给了我一个非常靠谱的同事，他的专业经验一点都不会比我少。”西装男故作一脸歉意的说道。
陈婧祎看破不说破的点点头：“好，那你叫他来吧。”
西装男心中松了口气。
他现在就是很害怕，这个女人非要拦着让他带。
真要是这样，估计下午半天的时间，就又要白白浪费了。
不过好在，这个女人并没有那么难缠。
他点头哈腰的跑回了售楼大厅，左右看了看，顿时眼睛一亮，冲着一个年龄不大的女销售员招了招手。
“小李，你过来。”
一个身穿制服、戴着眼镜，看上去十分精明的女销售员走了过来。
“林哥，怎么了？”
“是这样的，外面现在正好有两个客户，是专门来看房的，回头我把他们要看的房子类型和地址都发给你，你带他们去一趟。”
“这……不好吧，毕竟是林哥你的客户……”
“嗨，没什么不好的，我最近身体不太舒服，外面天气冷，想休息休息，我可跟你说，这两个客户可是公司的潜力股客户，能不能成单就看你自己的了。”
被叫小李的女销售员思考了两秒，点了点头。
“好吧林哥，那我这就去。”
“诶，去吧去吧~”
小李转身朝着大厅外走去。
就在她即将出去的时候，她的闺蜜忽然上前一把拉住她，小声的说道。
“小李，你干嘛要答应啊！这一看就是他自己不愿意带的客户，把烂摊子丢给了你啊。”
“额……应该不会吧，林哥刚才说那两个客户是公司的潜力股……”
“你还真是什么都信啊！要真是潜力股，他会自己不去，让你去？算了，你跟我回去，咱们跟他说清楚，让他自己去带。”
小李闻言，有些犹豫。
“这不好吧，我都已经答应林哥了……”
闺蜜一听，差点被气昏厥过去。
都已经被甩了烂摊子了，还能一口一个林哥。
难怪销售行业大多数前辈都喜欢把烂摊子丢给新人啊。
两人在门口争论了许久。
最终，小李还是出门带客户去了。
气的闺蜜一脸怒气冲冲的看着远处的西装男，两步上前，指着他的鼻子道。
“姓林的，你太过分了啊，以后你再敢把烂摊子丢给小李，我就上报领导！”
姓林的西装男闻言，丝毫不在意的耸了耸肩。
这种事情，在公司内部简直就是司空见惯了。
公司的规定里又没有说不能把客户‘让’给其他人。
只要他没违规，就算告诉领导，又能如何呢？
……
门外。
陈泽言和陈婧祎耸着肩站在门口，耳朵都已经被冻红了。
他不由得吐槽道：“小姑，你同事的这老公不太行啊，这一等就等了快十分钟了。”
陈婧祎抿了抿嘴，心里也确实有些烦躁了。
再怎么说，他们今天是来买房的。
把客户丢在零下好几度的大门外面，实在是有些太过分了。
终于，就在陈泽言不停的来回搓手的时候，一个女销售员急匆匆的跑了出来。
来到两人面前，先是鞠了个躬。
而后一脸歉意的道：“实在不好意思啊两位，两位是林哥带来看房的吗？”
陈婧祎点点头：“没错。”
“额，真的太对不起了，”销售员满怀歉意的道：“因为里面刚刚发生了点事情，所以耽误了会儿时间，不过我已经看过二位中意的房子的位置了，我们是现在直接去看房，还是先进去坐坐，我给两位倒杯热水？”
陈泽言摇了摇头：“就不进去了，直接带我们看房吧。”
“那好，对了，我姓李，二位叫我小李就好了。”销售员撩了撩自己鬓角的秀发，对着右边比了一个请的手势：“两位上这边这辆车，我开车带两位过去。”
十分钟后。
三人来到一处小区。
从刚进入小区开始，销售员面带微笑的向二人介绍起来。
“这个小区是才刚刚建好了三年的新小区，楼房、小区的建设设施都还很新，而且这周围的环境非常好，交通也很便利，出门右拐就是公交站，左拐一百米就是地铁口，小区内还有专门的停车位，费用也非常合理……”
一直从小区门口，到陈婧祎第一次看的房子。
女销售基本上将所有的细节，事无巨细的全部都解说了一遍。
包括小区有哪些地方暂时存在问题，小区居民投诉最多东西，以及附近离小学非常远，这种销售往往会避之不谈的话题，都说了个遍。
女销售抿了抿嘴，建议道：“如果两位最近打算要孩子，而且将来很长一段时间不会再换房子的话，我是不建议两位买这套的。”
“因为如果二位孩子以后出生了，要上幼儿园和小学的话，就需要专门开车接送，至少一个小时的车程。”
“而且因为这里到小学和幼儿园要经过一段非常繁华的禄行街，万一堵车的话，基本上要两个小时才能到。”
“这样一来，二位可能会在孩子的教育方面，有不小的麻烦。”
陈泽言闻言，顿时就乐了：“你还真是诚实啊，我见过生怕客户不买房的销售员，还真没见过你这种建议客户不买房的销售。”
小李笑着摇了摇头，道：“我只是把我知道的说出来了而已，而且为客户提供最佳的选房方案，本来就是我们应该做的。”
陈婧祎和陈泽言对视一眼，都不由得笑了笑。
“那麻烦你再带我们看看第二套吧。”陈婧祎说道。
……
半天时间过去。
陈泽言他们一连看了五套房子。
饶是看上去很有活力的新人女销售，也是累的有些够呛。
光是矿泉水，都喝光了三瓶。
回到售楼大厅。
把‘烂摊子’丢给小李的林销售正躺在大厅的沙发上，打着游戏。
余光看见小李一脸疲惫的回来，他连忙朝着她招了招手。
“嘿，小李，回来啦？”
看到对方这副样子，他心中顿时就松了口气。
一看这副模样，就肯定没少看房子。
而且一出去就是半天，少说也看了得有四五套吧？
啧啧。
他要是今天去了，估计本来质量就不怎么好的皮鞋，都要被磨破鞋底。
小李看见林销售，顿时眼前一辆，马不停蹄的就跑了过去。
“林哥，你还没走呢？”
林销售见状一愣，点点头：“啊，现在不还没下班呢吗。”
“哦，好像是哦。”小李傻傻的抓了抓头发，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对了林哥，今天真是谢谢你了，原来你说的都是真的，我一开始还在怀疑你，我不该那样想你的。”
“诶？”
林销售闻言一愣，心中顿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不过，他还是立马故作平静的问道：“额……都是小事儿，你那边……他们把房子定下来了？”
小李点点头：“是啊林哥，不过你有一点说错了，他们不只是潜力股客户，简直就是神仙客户呀！”
“……”林销售闻言，心中顿时仿佛在滴血。
那可是他老婆专门给他介绍的单子啊！
原本都已经到了快成的地步，却被他亲手让给了一个新人。
他心中叹了口气，问道：“他们买了哪套，东边最贵的？”
如果是东边那个轻奢小区的房子，一套下来至少得5—600万。
这要是成了，一单的提成就有将近小两万了！
林销售仿佛觉得自己心里在滴血！
然而，小李却摇了摇头：“不是……”
林销售想了想：“那是南边儿那套？”
南边的那套虽然不没有东边的贵，但至少也是200万起步。
按照提成，小李依然可以拿到不到一万的提成。
然而，小李仍然摇了摇头：“不是，林哥，他们……他们是把那五套房子全买了！”
“啥？”
林销售闻言，两只眼睛顿时瞪的如同一颗灯笼：“五套……全买了？”
小李点点头，激动的手都在颤抖：“我…我也不知道他们怎么回事，就带他们看完之后，他们就说五套房，全部都要了，而且，已经跟我签了合同，定金都交了……”
“定金都交了？”林销售一听，两眼差点一翻，险些晕过去！
五套！
那可是五套房子啊！
包括东边那套最贵的！
这一单成了，都足够他吃喝大半年的了啊！
此刻，他的肠子都快悔青了。
这要是本来不是他的客户，他顶多也就是心里柠檬一下。
可关键问题是，这本来就是他的客户啊！
原本都已经到了嘴边的肉，却被他推走了……
他连忙起身，道：“那个……小李啊，那两个客户现在人呢？”
“额……”小李回道：“应该已经走了吧，我刚才进来的时候，他们好像在路边等车。”
林销售闻言，顿时眼睛一亮。
随后表情一变，不满的道：“小李，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都已经跟你说过了，这是咱们公司的潜力股客户，你必须要好好招待。”
“人家刚刚在你手里定了五套房，你现在让人家打车回去？你真是太不懂事了！”
“你说你这办事我怎么放心？”
小李闻言，顿时惊慌失措的道：“啊……我当时太激动了，没想那么多……”
林销售叹了口气，伸出手道：“你手里的合同先给我吧，我刚好有点事情去找那两位客户，顺便问问合同有没有什么需要注意的事项，帮你说两句好话。”
小李见状，连忙点头，将合同递了过去，十分感激的道：“谢谢林哥，回头我请您吃饭。”
林销售拿上那一厚叠的订房合同，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刚到门口，就正好看见那两个身影。
“两位，等等！”
第一百五十二章 再回高中，人善被欺
“两位，先等一下！”
陈泽言刚好打开出租车的车门，身后便传来一道粗狂的呼喊声。
他回过头一看，正是小姑以前同事的老公。
林销售飞快的跑到两人面前，连大喘气都来不及喘两口，立马露出一脸赔笑。
“是…是这样的，陈小姐，我刚刚从外面带完客户赶回公司，不知道两位看房子看的怎么样了？”
陈泽言撇了他一眼，努了努嘴，替小姑说道：“你手里拿着的，不是我们之前签好的订房合同吗？还用专门再问一遍？”
“哦，呵呵，是这样的，”林销售见被拆穿，依旧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这个我还没来得及看，就听我那个同事说，两位似乎有意要购房，所以先签了合同。”
“其实实不相瞒，我这个同事是个新人，有很多地方可能讲的不够详细，两位买房子自然是要住的舒服对不对？”
“万一买到不合适的，以后想要转手出去，又是亏本卖二手房，又是浪费时间的，多不划算啊。”
“再者说了，我老婆可跟我千叮咛万嘱咐，你是她以前在公司关系最好的朋友，一定要帮陈小姐你选一套最好的房子。”
“所以我决定，还是再带二位重新看一遍，确定好房子的优劣势之后，再买也不迟啊。”
这一次，陈泽言还没来得及说话呢。
一旁的陈婧祎便说道：“不用了，小李跟我们讲的非常仔细，你之前说的没错，小李确实非常靠谱，专业知识也很到位，我们对房子很满意。”
“额……”林销售一听，心中万般焦急。
这原本可是他的单子，而且一单下来，至少是好几万的提成啊！
他不愿意就这么放弃，咬了咬牙，道：
“陈小姐，要不你在想想？其实有几套房子，也是我后来才知道，是有一定程度上的缺陷的，其中一套就离小学很远，住在哪里出行会很不方便……”
“这个问题小李已经跟我说过了，所以……”陈婧祎微微一笑：“我们就稍微多买了几套，以后家里要是有小孩子要上学了，直接搬去其他地方住就好了。”
“@#￥……”
陈婧祎这一番话，直接把林销售堵得心里万般难受。
因为交通不方便，所以索性多买几套房子？
你瞧瞧，这说的是人话吗？
有钱也不是这么花的啊！
但问题的关键是，这是别人的钱。
别人想怎么花，是别人的权利。
他面露绝望，但仍旧坚持道：“买房子可不是小事啊陈小姐，你要是想再考虑考虑，这份合同我就先帮您收着，您什么时候想重新看房了随时联系我，押金我可以帮你申请全额退的。”
陈婧祎上了车，关上车门。
对着车门外的林销售说道：“合同你还是还给小李吧，这几套房子我已经决定要了，司机，开车吧。”
随着一阵发动机轰鸣，汽车的车牌号渐渐从他的视野中消失。
……
1月20日，腊月二十九。
大寒。
今年的天气要比以往更加寒冷。
街边的广脖子树杈上，一个个都披上了一层雪白的‘婚纱’。
扫街大妈大爷们，大清早的便穿着一套臃肿的棉袄，外面套一件工作服，便开始了今日的扫街工作。
小孩子们一大早，便乐此不彼的来到被还未被踩过的空白雪地，欢快的留下了这片空白之地的第一个脚印。
流浪狗们纷纷躲在了小巷子里的屋檐下，三两只的拥挤在一起，互相取暖。
陈泽言双手插兜，头戴一顶黑色的针织帽，刚好能够将头和耳朵完全遮住，身上穿着一件纯黑色的情侣羽绒服，在人行道上漫步。
本来，今天他约好了和陆小舟一起出门的。
但是碰巧，她爸妈从研究所回来了。
一家人好不容易团聚一次，陆小舟自然就没办法出门了。
值得一提的是，陆小舟的爸妈听了虞小雪的事迹后，两口子抱着她就哭了。
嘴里还说着，让虞小雪从今以后把这里就当成自己的家。
如果愿意，把他们当成自己的亲生父母。
说实话，这个展开，是让陈泽言万万没有想到的。
按身份证上的年龄来算，虞小雪是比舟舟要小几个月的。
这要是虞小雪以后真的跟舟舟成了一家人。
以后他跟舟舟结婚了，那虞小雪岂不是变向成了自己小姨子？
“唉，管他呢，随她去吧。”
对于虞小雪，陈泽言倒是并没有太多想法。
人这一生，本来从出生开始，就是不公平的。
虞小雪的前半段人生，确实算是不幸的那一批。
可是，这个世界上，比她更不幸的大有人在。
他从来不会轻易的去可怜、同情一个人。
因为这对于被你可怜和同情的人而言，往往很有可能是一种伤害。
……
咚咚咚。
来到一栋十分偏僻的小区，某层住户的门口。
确定了门牌号没错之后，陈泽言轻轻的敲了三下门。
等了大概半分钟，屋子里的脚步声才由远而近。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谁啊？”
“我。”
“这声音……陈泽言？”
门应声而开，一个既熟悉、又略显有些陌生的脸颊出现在他眼前。
陈泽言咧嘴一笑：“刘哥，好久不见啊，你这老了不少啊。”
面前这个看上去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高中班主任——刘才军。
刘才军闻言，没好气的笑道：“我都五十多的人了，能不老吗？赶紧先进来，外面儿冷着呢。”
陈泽言乐呵呵的走了进去，给自己换了双拖鞋，同时打量了一眼这间房子。
比以前60平的教职员工宿舍要大不少，少说也得一百个平左右。
房子装修的很一般，不过四周的墙壁上，到处都贴满了五颜六色的贴纸。
平平无奇的餐桌上，贴满了海绵宝宝和派大星的图案。
地上还有些没有收拾好的玩具，和巴掌大小的棉拖鞋。
正准备坐沙发，刘才军便提醒道，不要坐最中间，那里有个洞，下面的弹簧会扎屁股。
陈泽言这才饶了一圈，坐到了最边上去。
“刘哥不错啊，这才多久，就住进这么好的房子了。”
“呵呵，这还不是拖了你的福，学校给我发了笔奖金，再加上自己平时的那点老本儿，这才买了套新房……诶，对了，你是怎么知道我住这儿的？”
“随便跟学校打听了一下，这不就知道了嘛，刘哥你也是，买了新房子，都不通知一声儿，闷声发大财啊？”
“哈哈哈，要是能发大财就好咯。唉，教了这么多年的书，也就你小子敢在我面前跟我称兄道弟了，你是不知道，现在学校里那群臭小子，暗地里可都叫我刘魔王呢。”
“噗！刘魔王？哈哈哈，这绰号取的，挺新颖啊。”
两人唠了会儿嗑，刘才军一手扶着沙发，一手扶着腰。
起身道：“行了，今儿中午就在我这吃饭了啊，我去弄几个菜。”
陈泽言见状，连忙起来搭了把手，道：“刘哥，你这腰的老毛病还是没好啊，算了，你就搁这休息会儿，今儿我让你尝尝我的手艺。”
刘才军一听，顿时撇了撇嘴，道：“那怎么行！你这说的什么话，主客之分都不明白了？哪有客人来了，主人坐在这儿等饭吃的，你回去坐着歇会儿。”
“嗨！”陈泽言将刘才军稳稳地推回到沙发上坐下：“也就刘哥你把我当外人了，你看我自己什么有把自己当客人吗？”
“行了，这事儿就这么定了，今儿这饭我来做，谁来也不好使。”
说完，陈泽言就急匆匆的跑到厨房，开始忙活起来。
刘才军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厨房里忙碌的背影，脸上难得露出了一脸欣慰的笑容。
大概花了半个小时，一桌三菜一汤，热气腾腾的饭菜就被端上了餐桌。
刘才军动了动鼻子，一脸意外的道：“哟，还挺香。”
陈泽言得意的笑了笑：“我这厨艺，连科学院的院士都赞不绝口，想吃都吃不着呢，刘哥你还是赶紧拿手机拍个照，发个朋友圈，少说也能吹一年。”
“去你的，臭小子，学会开你老师的玩笑了。”刘才军没好气的笑骂道。
陈泽言笑了笑，帮他盛饭。
刘才军随便选了一道菜，尝了尝，眼前顿时一亮。
“还真不错。”
做了好几十年饭的刘才军，心里大受震撼。
俗话说，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凭借他多年的厨艺，只是随口一尝，就知道陈泽言这小的厨艺，可不得了。
至少，他做了几十年的饭菜，还真做不出来这种能够刺激人味蕾的饭菜。
只是吃了一口，就会不停地激发人的食欲，刺激口腔不断分泌唾液。
平时吃一碗就差不多饱了的他，今天愣是一连干了三碗！
而且，菜盘子里的菜，也都被他吃的差不多了。
他摸了摸肚子，一脸满足的道：“没看出来，你小子还真有一手。”
陈泽言微笑着给他盛了碗汤。
忽然转而问道：“刘哥，我记得没错的话，今年你应该是要升副主任了吧？”
刘才军闻言一愣，不知道他为什么思维会如此跳跃，忽然问到这个问题上。
他喝了口汤，只是很平淡的回道：“快了。”
“啊？”陈泽言一脸好奇：“不是去年副主任调走的时候，就定下来是刘哥你了吗，怎么今年还没升职啊？”
刘才军回道：“上面自然有上面的考量，这种事情，咱们听安排就好了。”
“哦，”陈泽言又问道：“那刘哥你现在这工资应该涨了不少吧？”
刘才军笑道：“你小子，打听我工资干嘛？我可是听说了，你现在可是证明了‘黎曼猜想’的大天才，肯定挣了不少钱吧？”
陈泽言摆了摆手：“挣什么钱啊，我一开始也以为证明那玩意儿是有钱的，结果后来别人才告诉我，一分钱没有，只有一本什么国际数学组织认证的证书，鸟用没有。”
“没用？”刘才军翻了个白眼：“你以为国际认证的证书，是大白菜啊？有了它，你以后出身社会，就是出去捡钱了。”
陈泽言故作惊讶：“是吗？”
刘才军笑道：“当然是啊，我可跟你说……”
两人就一个话题开始延伸，足足聊了一下午。
从以前的陈年往事，一直到后面的国家大事、国际形势。
明明他们是师生的关系，但是此刻却像是许久未见的挚友。
走的时候，刘才军把他送到了小区的门口。
但他并没有让他再有时间过来。
因为在刘才军眼中，那个孩子已经成长到足够亮眼了。
以后的他，只会出现在这个世界上最耀眼的舞台之上。
像这种破旧的地方，自然是少来的好。
……
回去的路上。
陈泽言戴着耳机，目视前方，‘自言自语’。
“舟舟，你说好人为什么总是会容易被人欺负啊。”
【唔，因为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
其实，昨天的时候，他就准备跟陆小舟一起去见刘才军，算是给他拜个早年。
可是，当他去到学校的时候，却发现刘才军已经搬走了。
而且，从好几个老师的反应来看，应该是有什么隐情。
不过对方不愿意多说些什么，陈泽言自然也没办法多问。
于是，在他就让‘陈小舟’调查了一下刘才军搬去了儿。
然而，这一查，正好就查到了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
原本，陈泽言他们这一届走了之后。
以刘才军的资历，是完全足以升任副主任这个职位的。
更何况，他的班上，还出现了陈泽言这么一个天才学生。
按理来说，他的升职应该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然而，关键时刻，学校校长的一个侄子挤了进来。
后面具体的事情经过，因为在网络上并没有记载和传播。
所以，就算是‘陈小舟’，也没有太好的办法。
但结果就是，刘才军遭受到了众人的排挤和孤立。
最后，学校甚至用：教职员工宿舍不够的蹩脚原因，用每个月1000块钱的住宿补贴，把刘才军给赶到了校外。
“唉。”陈泽言揉了揉眉心：“这大过年的，还真不想生气啊。”
第一百五十三章 侯月婷进科学院
腊月三十。
陈泽言没有急着去找那位校长的麻烦。
因为今天，是他人生中相对重要的一个日子——见家长！
说是见家长，其实也就是叫上自己的小姑一起吃顿饭。
要是换成以前，陈泽言或许多少会紧张那么一下。
但是，经历了上次研究所的事情，他是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了。
反倒是陈婧祎，因为是第一次以这种身份去参加饭局，多少有些不自在。
光选出门的衣服，都花了足足一个多小时。
两边见面，倒是没有那么多的曲折。
陆小舟的爸妈对陈婧祎非常友好，从见面开始就一直在夸‘陈泽言’是个聪明孩子。
就连之前对陈泽言意见很大的岳父，都罕见的客套了几句。
陈泽言和陆小舟两人则是在旁边小心翼翼的咬耳朵。
“诶，虞小雪最近怎么样了？”
“挺好的呀，小雪说很喜欢我家里的味道，还夸我妈妈做的饭菜好吃。”
“哦……对了，之前忘记告诉你了，我们搬家了。”
“搬家？”
“嗯，我小姑说，要提前给我们买结婚用的婚房。”
“婚…婚房，会…会不会太早了点呀？”
“嗨，就是啊，而且买就买吧，还买了五套，说是提前给咱们以后出生的孩子买的……”
“啊……这…这会不会有点太多了呀……”
看着陆小舟一脸通红，陈泽言顿时被逗笑了。
一顿饭，两家人吃的十分和气。
而且，两边就陈泽言和陆小舟的婚事，也商量了个七七八八。
毕竟，他们两家都不是很在意这方面的人。
至于彩礼之类的，陆小舟他们就更不在意了。
毕竟她父母都是专门搞科研项目的，一天到晚基本上都在实验室里。
对物质水平的需求本来就不高。
一顿饭吃了将近四个小时，两家人才终于结束了这场‘持久仗’。
全程精神紧绷的陈婧祎，直到回到了家，整个人才松垮了下来。
“唉，累死我了，陈泽言，快过来给我捏捏肩。”
陈泽言老老实实的过去给她捏肩，讨好着道：“今天真是辛苦你了小姑。”
陈婧祎哼了一声，道：“说这么多话，口有点渴了啊……”
“哎哟，快来，您喝水。”
“腿也走疼了。”
“啧，这不巧了么，我前两天刚从网上学了一手按摩脚的手法，交给我吧。”
二十分钟后，陈泽言才终于把小姑伺候的舒舒服服的。
也是在这时，他忽然想起来问道：“对了小姑，现在华芯科技的情况怎么样了？公司还撑得住吗？”
说到这儿，陈婧祎不由微微一愣，点了点头。
“不只是撑得住，而且现在公司的情况，好的有些出人意料，就在上个月，公司甚至没有亏钱，反而在进账了。”
“啊？”
陈泽言有些懵：“华芯科技不是最主要的一条渠道没了，已经濒临破产了吗？就算有五千万的资金，也不至于能够一下子挽回市场吧？难道是渠道那边又开始供货了？”
陈婧祎摇了摇头。
“一开始，公司确实是以‘亏钱维持运营’的目标在硬抗，不过不得不说，侯姐确实是个商业天才。”
“她从一开始以来，就从来没有想过要坐以待毙。”
“国外的那条渠道没有了之后，她就开始在国内找了几条渠道，以更高的价格进行收购，创造了一个自己的品牌，再以一个略低于市场的平均价格出售。”
“虽然一开始，公司还是在亏钱，而且因为这个策略的原因，亏得比以往都要多。”
“但是从最近开始，品牌效应开始生效了，侯姐稍微提高了一些品牌的平均价格，销量不仅没有降低，反而提高了一大截。”
陈泽言闻言，心中对侯月婷这个女人的评价，再一次提高了一截。
在那种情况下，还有胆量进行那样的尝试。
不得不说，光是这份胆量和气魄，就不是一般人有的。
最让陈泽言刮目相看的是，她还真就用五千万，把品牌给做起来了。
现在这个时代，虽然有很多人已经慢慢注意到了品牌效应的重要性。
但是，你要让这些人花好几千万去打造一个品牌，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因为一旦品牌效应没打出来，那几千万就相当于是打了水漂。
可偏偏侯月婷就敢这么干。
而且，她这么做，可不仅仅只是规避了公司的破产。
更重要的是，未来要是陈泽言所说的光刻机技术真的能到位。
再加上自己现在的品牌，就能够让她迅速占领市场！
陈婧祎看了看陈泽言，忍不住问道：“泽言，你之前说的光刻机，真的会有吗？”
陈泽言微微一笑：“当然了，我什么时候骗过小姑你了？而且算算时间，应该很快就会有人去联系侯总了。”
……
华芯科技。
侯月婷目不转睛的看着电脑屏幕上的公司财务报表，心中缓缓松了口气。
“总算是熬过去了……”
就像是一直牵动着她神经的那根线，忽然崩断了一般。
她整个人脱力的将自己身体的重量交给了椅背。
闭上双眼，不到两分钟，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如今的她，真的是太累了。
这段时间，作为董事长的她，可以说是接手了公司上下所有的工作。
因为在这个关键时刻，她不能犯哪怕一丁点儿的错。
任何一个决策，都必须要亲自过她的手，否则她晚上会担心的睡不着觉。
不过，这么劳累的日子，终于算是给她带来了一些回报。
目前公司不但没有继续亏损，反而开始回暖了。
她甚至都在想，如果再持续亏损，她都要考虑去找银行贷款了。
叮铃铃铃……
才刚刚睡过去五分钟的侯月婷，当一旁的电话声响起。
她整个人如同僵尸一般，腰背一下就挺直了。
下意识的就拿起了听筒：“喂，哪位？”
电话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呵呵，你好，请问是华芯科技的侯总，侯月婷小姐吗？”
侯月婷瞥了瞥秀美，点头道：“是我，您是？”
“哦，我这边是国家科学院的，我叫李伟国，是京城科学院的院长。”
轰！！
侯月婷整个人直接从位置上吓得站了起来！
京城科学院？
院长？
这种人，怎么会联系到她？
话说，前一段时间，好像也有一个科学院的人给她打了电话，好像是关于光刻机的事情？
难不成……
侯月婷连忙回道：“李…李院长啊，你好你好，您给我打电话是……？”
她没有好奇对方是怎么知道她办公室内的电话号码的。
废话，人家可是科学院的人！
想要调查她的任何资料，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
李伟国十分平和的说道：“是关于光刻机的事情。”
侯月婷闻言，心脏猛的一跳。
果然！
同时，那个叫陈泽言的少年在她心目中的形象，变得无比神秘。
其他人或许不清楚，但是作为常年做芯片生意的侯月婷，非常清楚国内芯片的弱势地位有多严重。
正因为国内没有办法自己研发光刻机，所以国内的芯片全部都是靠进口。
因此，华国一直都把研发光刻机的任务，放在最首位。
可是，光刻机的研发又岂是那么容易的？
她曾经问过一个从事芯片行业十多年的老板，国内想要研发出自己的光刻机，需要花多长的时间。
那个老板只是摇头失笑道：能在我死之前做出来，就谢天谢地了。
如果，那个陈泽言，真的能让国家在如此短的时间内，造出一台只光刻机……
那他身份的重要性，就无需多说了。
想到这里，她忽然一怔。
堂堂京城科学院的院长，亲自打电话联系她，会不会是因为这件事情还关系到陈泽言的身份？
她的思路转的非常之快，同时回答道。
“我明白了，不过电话里可能说不清楚，如果可以的话，咱们可以选择面对面谈吗？”
“哦？正好，我也有这个意思，呵呵，那不如你来科学院吧，我已经让人在你公司去接你了，现在应该刚到楼下。”
“……”
这话说的，根本就没有给她选择的余地好吗！
哪有还没有商量的时候，就让人上门去接人的？
不过，也正是因此，她内心更加确定了，这个京城的李院长，不单单是因为光刻机而来。
更多的，或许是因为陈泽言。
挂了电话，她正起身，秘书刚好敲门进来。
“侯姐，外面有人找……”
侯月婷点点头：“…嗯，知道了，我先出去一趟。”
……
半小时后。
京城科学院。
李伟国接了杯热茶放在桌面，微微笑道。
“侯小姐，来喝茶。”
侯月婷接过水杯，看向窗外那足足数十名军人守在门口，心中便震撼的无以复加。
这…不就是见个面吗，至于这么多人守着？
不过，常年作为公司领导人，出席各大回忆的她，愣是强行压制住了心中的紧张感，开口步入正题道。
“谢谢李院长，您今天找我来，具体是因为什么事呢？”
“呵呵，其实今天找你来呢，主要是两件事情。”
“两件事情？”
“没错，第一呢，之前应该有个人提前跟你说过了，所以我也不做更多的讲解，只是告诉你，国内第一台自主研发的光刻机，已经在前不久正式完工，并且通过了各项指标测试。”
侯月婷闻言，顿时一脸激动的站了起来。
“真……真的吗？”
“嗯，这件事情目前还没有对外界公布，所以到现在为止还是机密，虽然迟早会公开，但还是希望侯小姐暂时不要将这件事情说出去，当然了，我也不是不相信侯小姐的为人，只是这份保密合同，还请你先签完，我们再继续说下去。”
“这个您放心，这么重要的事情，就算您不说，我也绝对不会出去乱说的。”
至于合同，侯月婷看都没看，直接签了字，摁下了手印。
作为一名商人，不看合同便直接签字的行为，毫无疑问是最愚蠢的。
可是，此情此景，哪怕对方的合同真的有问题，她有不签字的权利吗？
所以，与其思考那么多，还不如果断一点。
说不定这样还能给对方留下一个更好的印象。
果不其然，看见她如此决然，李伟国脸上露出了笑容。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接着继续说，前段时间，你那边应该有一个叫陈泽言的年轻人找过你，并且和你达成了某方面的合作，是吗？”
“嗯。”
“那能跟我详细说说，你们之间的合作内容以及合同吗？”
“这个当然可以。”
侯月婷事无巨细的将他们之前的合作内容全盘托出。
同时，还拿出手机，将之前提前已经保存好的合同，导出来给李伟国查阅。
李伟国戴上了一副眼镜，仔细的从头到尾将合同看了一遍。
最后点了点头，微笑着道：“事情我了解了，我们这边同意将光刻机技术提供给贵公司，只不过，除了合同里的条件，关于我个人，还有几个小条件，希望侯小姐能够答应。”
李伟国说话的口吻，完全不像是和她商量，而是近乎以一种‘命令’的语气在跟她对话。
在商场上，这种语气往往会让许多人觉得反感。
但是从李伟国嘴里说出来，却让她生不出一丝抵触的情绪。
侯月婷点点头：“您说，我洗耳恭听。”
李伟国淡淡道：“首先，也是最重要的，我希望贵公司不要与陈泽言扯上任何关系，包括他身边的人。”
侯月婷闻言，顿时有些为难：“这个……倒不是我不想答应您，如果想不扯上任何关系，那合同上的受益人，该写谁的名字呢？”
李伟国回答道：“这个你不用担心，我们这边会有人重新拟定一份合同，受益人由我们指定，当然了，这个受益人只是起一个明面上的作用，真正的受益人还是按照原先的合同不变。”
侯月婷只想说，合同还能这么签的吗？
只不过，碍于对方的身份，她也只得点头同意。
李伟国继续道：“其二，你还需要签订三份保密协议，从今往后，你也不能在任何人面前提起任何有关陈泽言的事情。”
“其三，从今往后，如果要与陈泽言本人见面，必须要提前报备，见面之后的所有细节，也必须要一一上报。”
“其四……”
“其五……”
“其六……”
“……”
二十分钟后。
“其十三，……”
侯月婷：“？？？”
你管这叫几个小条件？
第一百五十四章 拓展国外市场
大年初一。
新年总是何家欢庆的日子。
绝大多数不远万里来到京城的打工人们，纷纷买上车票，回家团年。
原本人来人往，总是人潮人海的京城，在这几天便会迎来短暂的冷清。
陈泽言家里，以前每年过年时节，小姑就会买上几只鱼、鸭和半只鸡，一大早就开始忙活，做上满满一大桌子菜。
虽然两个人的家，完全吃不下这么多菜。
陈泽言也总是劝小姑，让她少做一点。
吃不下就算了，收拾起来还麻烦。
但小姑对此却总是乐此不彼。
吃完团年饭，两人便会一起窝在沙发聊聊天，打打游戏。
到了晚上，一起看着电视里的春晚，直到外面的烟花爆竹声音消失，两人困的在沙发上睡着。
虽然只有两个人，而且日子也相对的枯燥乏味。
可每年的过年这几天，一直都是陈泽言最期待的日子。
看着窗外无比宁静的夜晚，陈泽言喃喃道：“好安静啊。”
陈婧祎正在往嘴里送零食，一边看着电视，回道：
“是啊，以前这个时候，正是最吵得时候。”
陈泽言笑着道：“小时候觉得烟花声音太吵，长大了又开始怀念，人还真是善变啊。”
陈婧祎手上的动作一顿，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意味深长的道：“是啊，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也已经完全长大成人了，都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了。”
陈泽言依旧嬉皮笑脸的道：“不管什么年龄，小姑永远都是我心里排名第一的女人，这点可永远都不会变。”
“哼，”陈婧祎白了他一眼：“陆小舟恐怕就是被你这张嘴给骗到手的吧？我可警告你啊，人舟舟是个好女孩儿，你可别辜负人家，否则别怪我这个小姑六亲不认，大义灭亲。”
“不至于啊，小姑。”陈泽言缩了缩脖子：“我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吗，我从小可一直都是学校的三好学生，怎么可能辜负人家呢。”
陈婧祎面无表情的道：“你最好是。”
不知不觉，春晚已经到了最精彩的魔术节目。
就在这时，门外的门铃忽然被按响。
陈婧祎放下手里的零食去开门。
“侯姐？”
“呵呵，婧祎，新年快乐，这是带给你们的一些小礼物，土特产，不值钱。”
“唉，新年快乐，快进来，侯姐你来就来，还带这么多东西干嘛呀。”
“你这话说的，过来拜年，手里不拿点东西反而才奇怪吧？”
两人进了客厅。
侯月婷目光一扫，便发现了正窝在沙发上看电视的陈泽言。
陈泽言这时也起身，笑着欢迎道：“侯姐姐新年快乐。”
侯月婷微微一愣，笑了笑，道：“你是不知道，因为你，我想来这一趟，是有多么的不容易啊，所以你这一声侯姐姐，叫的我可是受宠若惊。”
“哪里哪里~”陈泽言摆了摆手：“我小姑都管你叫侯姐，我叫你一声侯姐姐，完全合情合理吧？”
陈泽言重新坐下，问道：“看侯姐姐笑的这么开心，是公司那边的事情已经解决了？”
侯月婷点了点头，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又左右看了看。
陈泽言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道：“放心吧，这里没关系，有什么话都可以直说。”
听到这话，侯月婷才总算是松了口气。
看向陈婧祎，一脸欣慰的道：“婧祎，你们家可真是出了个不得了的小天才啊。”
陈婧祎此时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一脸疑惑。
侯月婷说道：“光刻机技术方面，科学院那边已经在和我们公司做交接了，再过大概半个月到一个月的时间，应该就可以完成技术的交接。”
“到时候，我们华新科技就是华国第一家，拥有自主生产芯片能力的公司了。”
说这话时，侯月婷几乎要按捺不住自己内心的激动。
或许外行人不太清楚，成为国内唯一一家可以自主生产芯片的公司意味着什么。
但一直以来以这个为终极目标的侯月婷却非常清楚。
那将意味着，华新科技将会在段时间内，直接垄断国内的芯片市场！
哪怕是许多公司会通过国外进口的方式，每年收获大量的货源。
但是，因为是从国外引进，所以难免会产生一笔不菲的运输的费用和税费。
至于被扣掉的运费和税费，这些国内的公司自然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亏掉。
想要赚回来，怎么办呢？
当然是从消费者身上赚回来了。
这也就造成了原本国外可能只需要100块钱的东西，到了国内，就会变成180，甚至是200。
甚至有些东西受品牌效应的影响，原本价值不高的东西，在国内却能卖出天价。
但是，华新科技拥有了自己的技术之后，就能够完全省去这一大笔费用。
这一结果造成的直接影响就是，能够让华新科技卖出的产品，比同行便宜许多。
消费者们购买商品的时候，最在意的是什么？
其一永远是商品的价格。
其二则是商品的质量。
当商品的价格低到一定程度上是，往往更多的消费者会下意识的忽略其商品的价值。
可是，如果当某个商品出现了‘价格’低廉，但是质量却偏向‘上乘’的情况，会发生什么呢？
毫无疑问，这样的产品会直接变成‘热销’。
物美价廉的商品，哪个消费者又能拒绝的了呢？
侯月婷按捺住自己内心的兴奋，道：“我有信心，如果按照现在的趋势一直发展下去，未来一个季度之内，就能将之前公司亏损的钱，扭亏为盈。”
“另外，我也仔细想过了，既然我们已经有了技术，但是国外仍然有许多国家没有自主生产芯片的技术。”
“所以，我们是不是可以考虑将芯片市场打到国外去。”
说话的时候，她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陈泽言。
态度很明显，是在询问陈泽言的意见。
虽然这个少年只不过是一个刚刚成年的大学生。
但是自从几天前起，她就再也没有把他当成一个普通的大学生了。
陈泽言闻言，却是不假思索的道：“你的想法很好，其实就算你不这么说，我迟早也会建议你这么做的。”
侯月婷微微一愣，道：“所以，你也觉得我们应该把市场拓展到国外去？”
“当然了，”陈泽言理所当然的道：“国内的市场虽然重要，但是国外的市场也不可或缺，这单生意可不单单只是对华新科技有利，对于咱们华国来说，都是一件意义十分重大的事。”
这一点，侯月婷是很清楚的。
虽然看似只不过是一个公司拓展业务板块的问题。
但是，实际上，当华国能够自主研发芯片之后，就会对世界经济造成一个不小的影响。
首先就是，原本能够自主研发光刻机、生产芯片的国家，一直都是独自瓜分芯片市场这块巨大的蛋糕。
可如果华国能够自主研发光刻机之后，就意味着他们会失去华国这片市场。
当华新科技想把市场拓展到国外的时候，也就相当于是在和原本的垄断者抢食。
如果说，华新科技真的能够把自己的名声给打出去。
对于华国而言，自然是一件能够提升国际地位的大好事。
同时，华新科技还能够给国内带来巨大的经济利益。
道理也很简单。
华新科技拓展了市场，将国外的钱赚回到国内。
在赚了钱之后，华新科技自然要向国家进行缴税。
而且，如果真的瓜分了芯片市场。
那么这笔税费，绝对是连国家都无法忽视的数目。
所以，不光是陈泽言赞同。
就算是拿到李伟国面前去说，他也绝对会第一个跳起来拍手称赞。
赚外国佬的钱，这笔生意谁不做谁不就是傻子吗？
侯月婷却面带犹豫的道：“如果可以，我自然也是想扩大市场，但是，国外的芯片市场已经被垄断了很多年了，我们又是后起之秀，我担心……”
陈泽言撇了她一眼，道：“你担心我们会被针对打压？”
“嗯。”侯月婷点点头，同时心中对于陈泽言的评价又高了一分。
原来，他以为陈泽言随口回答，所以心里没有想过太多。
但实际上，对方却早就已经想到了她所担心的地方。
“其实不光是被针对打压，”侯月婷继续道：“虽然说咱们现在已经能够自主生产芯片，但是在技术方面，其实我们还是赶不上别人。”
“就算现在我们进场，最多也只能抢占极小部分的低端市场。”
“对方长期垄断的情况下，很有可能依靠品牌效应，就能把我们轻易的给打下台。”
陈泽言摆了摆手，道：“这件事情你完全不用担心，就算他们想打压，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打压的下来的。”
“到时候，咱们就只管压价格，只要不亏钱，哪怕是按照生产价卖，也完全无所谓。”
“咱们现在的目的就是先抢一个地盘，把自己的招牌打出去。”
“其他事情嘛，就交给国家好了。”
交给国家？
虽然侯月婷心中还有些疑惑。
但是她是个聪明的女人，知道再深入的事情，就不是自己该问的了。
于是，她换了个话题，笑着问道：“不愧是婧祎一直拿在嘴边炫耀的小天才，今天一见，真的颠覆了我对当代大学生的看法了。”
陈泽言笑了笑：“侯姐姐过奖了，我只不过是随便说说而已，你是专家，具体还是要看你的。”
侯月婷问道：“对了，小陈这个年龄，应该还没有女朋友吧？实不相瞒，我有个叔叔的女儿，今年刚好也上大学了……”
一旁的陈婧祎终于说话了：“侯姐，他已经有女朋友了，而且……前两天还见了家长。”
“是吗？”侯月婷一脸惋惜，开玩笑的道：“唉，姐姐要是早出生几年就好了，说不定好能有机会争一争呢。”
陈婧祎过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她话里的意思。
笑了笑，调侃道：“侯姐，你要是想，现在也有机会啊，俗话说的好，年龄不是问题，身高不是距离，体重不是压力，拼一拼，总会有希望的嘛。”
侯月婷没好气的道：“好啊婧祎，学会调侃我了是不，看招！”
……
正月初二。
这一天，陈泽言和陈婧祎两人一觉睡到了中午才醒来。
当然了，两个人醒来的时候，陈泽言的半边身体掉在沙发地上。
而陈婧祎则是整个人蜷缩在沙发的角落里。
昨天晚上，侯月婷几人聊天聊到了凌晨一点，才终于结束。
在她离开之后，陈泽言和陈婧祎就窝在一起看电视。
也不说话，两个人就彼此依偎在一起。
每年的这一天，他们都像这样，静静的一起看着电视，享受着外面吵杂的鞭炮声。
本来，以往每年哪怕外面总是有响彻天际的鞭炮的轰鸣声。
可是他们却能在不知不觉间，就迷迷糊糊的睡过去。
今年格外的安静，两人反而一直到凌晨四点，都还没有睡着。
听着彼此的心跳，彼此的呼吸，陈婧祎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受。
下午，两人在家里搞了一场大扫除。
一直持续到晚上才终于结束。
正月初三。
两人毁了一趟老家，去了墓地。
他们买了一把香，一些纸钱，以及一些鞭炮。
在他们老家那里，祭拜的时候，是需要放鞭炮的。
站在爷爷——也就是小姑的父亲的墓碑前，她十分罕见的哭了。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她哭的格外伤心。
听的陈泽言都有些心疼了。
他上前去抱了抱小姑。
小姑就这么趴在他的肩膀上哭了起来，一直哭到把他的肩膀完全打湿。
差不多到下午，两人回到了以前的老屋。
自从陈泽言的父母离世之后，他们就很少再回来。
老屋的房子已经破败不堪，到处都是蜘蛛网。
两人也不嫌麻烦，乐此不彼的再次做起了家务。
直到夜深人静，他们才将整个房间收拾到能看的过去。
看着充满怀旧感的房子，陈婧祎忽然说道：
“泽言，我们回来住几天吧。”
陈泽言看着漫天银河的天空，点了点头：“好。”
第一百五十五章 请辞校长
正月十五，元宵节。
元宵节，吃元宵。
可惜的是，绝大部分人的元宵节，都不会在家里过。
打工人大部队大多在正月初十左右，就陆续返回到了各大城市。
为了家里的开销，再次开始日夜奔波。
在元宵节的这一天，陈泽言他们离开了老家，回到了他们才没买多久的新房。
和以前的老小区房子相比，现在的房子大了至少一倍有余，装修也豪华了不少。
陈泽言也有了专门摆放电脑的房间。
只是，偌大的房间，两个人住着仍旧有些不习惯。
或许是习惯了以往狭小的空间，忽然来到这么空旷地方，多少有些不太适应。
回去之后，陈泽言便直接去找了陆小舟。
两个人许久未见，先是温存了一会儿，然后一起去了一趟学校。
京城三中虽然不是最好的高中。
但是自从出了个陈泽言之后，三中对于学生的管理就变得更加严格了。
以往高三的寒假虽然很短，但至少也能等到正月初十左右，才会返校。
但是今年，高三学生几乎是和上班党们一样，正月初七就已经返校上课了。
更夸张的是，三中的校长为了提高学生的升学率，公然的在寒假搞了个什么‘冲刺班’，由学校的好几个优秀教师联合组建而成。
只要学生缴了费，就能够在过年的时候，也能在家里进行远程的线上补课。
这个时代，教育局还没有开始正视学校‘补课’这件事。
毕竟在大多数人看来，学校给学生补课，那也是为了学生们好。
能考上一个好的大学，未来不就更加明了了吗？
可实际上，真正只是为了学生着想的学校少之又少。
大部分学校补课，实际上都是教师或多或少的想在闲暇之余，赚一点外快。
陈泽言和陆小舟回到学校，一瞬间便惊动了许多人。
尤其是三中的学生，一个个兴奋的眼睛里都冒着精光呢。
要知道，直至今日，陈泽言和陆小舟两个人的‘爱情故事’，还被张贴在学校正中间的宣传告示牌上呢！
好多人报考三中，都是冲着他俩来的。
“哇，他们就是霸总言和娇妻舟？”
“我的天呀，霸总言怎么能这么帅！”
“我靠！娇妻舟也太好看了吧——吸溜……”
“草！你醒醒，口水都滴我鞋子上了。”
“有一说一，之前那一中传的什么，比咱们学校娇妻舟还好看的校花，跟娇妻舟简直完全没的比啊。”
“这真人不比照片上好看一百倍？”
“呜呜呜，我一开始还以为照片墙上是开了美颜修了图，现在才知道，是那摄影师的水平太低了啊！”
“哇，你们看，他们刚才对视了一眼诶，眼睛里简直藏着爱意！”
“呜呜呜，这对cp也太好嗑了，我要嗑爆！”
走在学校的小道上，听着周围围观学弟学妹们传来的议论声，陈泽言顿时哭笑不得。
霸总言？
娇妻舟？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然而，当陈泽言走到学校正中央的宣传告示牌，看到那里关于他和陆小舟高中时期的爱情故事宣传文后，便明白了为什么会出现这一幕。
“这特娘的是谁写的无脑爱情小说文啊！”陈泽言满脸苦笑的吐槽道。
只见正文中有一段对话是这样的。
月光之下，霸道的陈泽言嘴角轻轻一扬，带着三分的薄凉，三分的讥笑，和四份的漫不经心。
他的碎发在微风中起舞，三步向前，将看上去无比柔弱的陆小舟逼退到再无可退的墙边。
她想从侧面躲开，但是一只巨大的手掌忽然拦住了她的去路！
壁咚！
两人的目光相对，他带着无比神情的目光，在这月光之下，喃喃道。
“今晚，月色真美。”
陈泽言：“……”
陆小舟：“！@￥#@%&……”
看着这篇只会出现在无脑恋爱霸道总裁小说中的段落，陈泽言整个人都不好了！
在学校这种神圣的殿堂，放这种东西真的好吗！
被当做素材的陆小舟脸颊一阵通红。
支支吾吾道：“我…我们哪有那样啊……”
这哪里是他们的恋爱故事啊，分明就是杜撰好吗！
就在这时，远处忽然传来一道响亮的笑声。
“哈哈哈，小陈，小陆，你们回学校之前，怎么也不说一声，我也好去接你们啊。”
两人回过头一看，来者正是三中的校长——赵明。
对于这位校长，陈泽言的印象其实并不算太差。
毕竟在高中时期，这位校长也算是帮了他不少忙。
可是，此时此刻，他对于这位平时总是面带微笑，和蔼可亲的校长，心中却产生了一些隔阂。
在校长身后，还跟着好几个人。
虽然陈泽言和他们并不熟，但是他却记得这个几人正是学校的高层领导。
陈泽言同样笑着回道：“您可是校长，我们只不过是学生，哪敢让您接啊，再说了，我们也就想回来看一看，没想到弄的这么大张旗鼓的……”
赵明点点头，赞扬道：“那是，咱们学校里，谁不知道咱们陈同学是出了名的低调啊？哈哈哈，你们没吃饭吧，走，正好最近学校食堂装修好了，我带你去参观参观新食堂。”
陈泽言和陆小舟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路上，除了赵明以外，其他几个领导纷纷上来搭话。
“呵呵，陈同学，你现在可是咱们三中的骄傲啊。”
“没错，我是真没想到，咱们三中竟然还能出这样一个少年天才。”
“年仅十八岁，就证明了‘黎曼猜想’，这等奇才，怕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啊。”
“对了，我记得陈同学家里只有一个小姑来着，平时家里会不会有什么困难啊？”
“对对对，如果陈同学家里遇到什么困难，可一定要及时跟我们说，作为你的母校，我们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援助你。”
对于这些人的阿谀奉承，陈泽言只是回以笑脸。
他能看出来，这些人来的目的是什么。
或许一个普通高中生，如果被一群领导如此对待，心中的虚荣心会得到极大的满足。
甚至还会把这件事情拿出去，当成自己以后的谈资。
但是陈泽言却很明白，这群人只不过是从他身上看到了‘利益’。
这两个字，在成年人的世界里，往往就如同一把刀子，既锋利，又令人着迷，同时也会不小心伤了自己。
到了食堂，几个领导也看出来陈泽言对他们兴趣缺缺。
在赵明一个眼神之后，便识相的离场。
最后，整个二楼的食堂，便只剩下他们三人。
赵明叫后厨的师傅上了一大桌子菜，光是红烧肉和回锅肉，就装了满满两大盆。
陈泽言无奈的笑道：“赵校长，您叫这么多菜，咱们也吃不完啊，要不还是给我们拿两个盘，给我们打点就好了。”
赵明闻言皱了皱眉，道：“诶，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你可是咱们学校的毕业之星，怎么能让你吃盘子呢？这点肉，就当是我请你的了。”
陈泽言默默一笑，没有再多说些什么。
这顿饭，吃着味道确实比以前好了很多，可却不是很对他的胃口。
吃了几口，他便放下筷子，好奇的问道。
“赵校长，这二楼都已经装修好了，怎么不见学生来二楼吃饭啊？”
“啊？哦，二楼暂时还没装修好呢，大概再有一个月左右，就差不多了。”
“一个月？我看整个二楼也就那边儿的一块儿地没铺了吧，一个月未免也太慢了。”
“呵呵，小陈这就有所不知了，看似那只是一块儿地，可实际上工程上的事儿，可复杂着呢，你就不用操心了。”
陈泽言心中冷笑一声。
这次，就连陆小舟都看出来了。
这哪里是食堂没有装修好啊。
分明是赵明想独自吃好的，而学生们就只能在一楼吃差的。
虽然心中十分气愤，但想起来时陈泽言叮嘱过她，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生气，她就只好将这股怒气藏在心里。
陈泽言继续问道。
“赵校长，听说今年寒假，高三正月初七就返校了？”
“呵呵，这事儿你都知道啊，没错，这是经过学校上面一致商议之后决定的，毕竟高三学生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为了他们能够考上一个理想的大学，我们有义务让他们更努力一些，哪怕很多学生现在恨我们，但我相信，他们会明白我们的良苦用心的。”
“那补课的事情是怎么回事？”
“补课？呵呵呵……”
赵明忽然放下了筷子，脸上露出了一抹打趣的表情。
“怎么，我感觉小陈你今天回来，是专门来审问我的？”
陈泽言没有说话。
赵明也不在意，淡淡的回道：“补课确实是我的提议，不过都是我在各方面进行了综合考量之后，才下的通知。”
“无论是补课的师资力量也好，还是学生们需要缴纳的费用也好，都是合情合理的。”
“所以，陈同学还有什么问题吗？”
陈泽言撇了他一眼，继续道。
“还有一个，关于我老班刘才军的。”
“刘才军？”赵明故作不解道：“他怎么了？”
陈泽言笑了笑：“您不知道？不会吧，我可是听说，原本今年的副主任名单上，可是有刘才军的名字，最后愣是被您给换下去了。”
赵明闻言，‘恍然大悟’道：“哦，你说这件事情啊，呵呵呵，这件事情确实不能怪我啊，而是经过许多人讨论之后，得出的结果，老刘的其中一项考核，确实还没有达到升副主任的条件。”
“考核没有达到条件？”陈泽言差点气笑了：“谁都知道，刘才军带的班平均成绩，一直在学校里都是数一数二的，哪怕没有我，也完全不输给那些其他尖子班。”
“更何况，我没记错的话，高考之后，我们班考上重点大学的学生貌似是最多的吧？所以，我想知道刘哥到底是哪项考核没有达标？”
赵明不慌不忙的喝了口茶，淡淡的回应道：“考核相关的问题，是学校的内部信息，你虽然是三中的学生，但是也是没有资格知道这些的，我也没有义务跟你讲。”
“这样啊。”陈泽言也不生气，接着说道：“我没记错的话，副主任貌似是您的一个亲戚担任了这个职位吧？而且好像还是空降？”
这一次，赵明手中的茶杯忽然停在空中，眉头皱了皱。
旋即，他放下茶杯，脸上重新换上一张笑脸。
“小陈同学，今天我们不聊这些事，对了最近学校上级一直在商量着，要给你颁发一个优秀毕业生的奖，大概还有十万块钱左右的奖金呢……”
陈泽言面不改色的道：“赵校长，你向上面请辞吧。”
“啊？”
满脸笑意的赵明，听到这句话，笑容顿时凝固。
陈泽言重复道：“我说，让你跟上面请辞，辞去校长职位。”
“额……”赵明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差点让他觉得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现了问题。
不过，陈泽言重复了第二遍的时候，他就知道，对方是认真的了。
饶是赵明脾气再好，听了这话，顿时也被气笑了。
“陈同学，你这是不是稍微过分了一点？哪怕你是三中的优秀毕业生，对待师长，该有的礼仪总不能忘记吧？”赵明皱眉说道。
陈泽言嗤笑一声：“对待值得尊重的老师，我一向都很尊师重道，但是这也得分人。”
赵明一愣，这话，岂不是在说他不值得尊重？
他的心中顿时升起一股怒火：“陈泽言，你别太过分了！”
陈泽言却丝毫不为所动，问道：“所以，你是不愿意请辞了？”
赵明的大脑都快被他跳脱的思维给整的不会思考了。
试问，任何一个人，会因为你一个小屁孩儿随便一句话，就直接辞职吗？
更何况，他可是三中的校长，前途无量！
怎么可能做出那么愚蠢的事情？
陈泽言叹了口气：“好吧，既然你不愿意，那我也不勉强你，舟舟，咱们走。”
两人就这么起身，渐渐远去，消失在赵明的视野中。
不知为何，陈泽言最后的态度，让他心中没来由的发慌。
他想了许久，正准备拿出手机，打个电话问一问。
结果，还没来得及打电话呢，一个电话就打了进来。
一看来电人，他的手顿时一哆嗦！
孙霖——教育局司管主管！
第一百五十六章 彻查，新校长上任
赵明脸色顿时大变，再也没有了刚才嚣张的气色。
他和这位孙主管之间，关系还算不错。
两人相识还算比较投机，他还专门请这位孙主管吃过几次饭，送过几次东西。
只不过，两人的关系也就仅限于此。
他对于这位孙主管，更多的是一种敬畏。
毕竟他赵明只是一个学校的校长，而对方则是他的‘顶头上司’。
他连忙接通电话，电话里立刻传来一个急促的声音。
“赵明，你现在在哪儿呢？”
“啊，孙主管，我正在学校啊。”
“学校？好，你等着，我马上来找你。”
“额……您找我……”
话未说完，电话就被噗通一声挂断。
他的心脏就像是揪的一下，被高高的提了起来。
他前脚才刚刚和陈泽言闹了不愉快，后脚教育局的主管就给他打了电话。
所以，他很难不把这两者联想在一起。
可是，让他不解的是，陈泽言不就是一个十八岁的大学生吗？
哪怕他就算证明了‘黎曼猜想’，在外人眼中，顶多也就是个难得的天才。
怎么可能和教育局扯上什么关系？
而且，像这样的天才，华国每年都会冒出来许多。
可也没见教育局特别重视哪一个学生啊？
带着疑惑又复杂的心情，他通知后厨立马关掉了食堂二楼，急匆匆的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假装一副正在忙公务的样子。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一个人急躁的推门而入，连门也没敲。
赵明却是一点也不生气，抬起头，笑着站起身道。
“孙主管，您来了？我正在忙公务呢，您要不先坐一会儿？”
“公务？”
孙霖一听，顿时冷笑一声，随意的坐下：
“你的好日子马上就要到头了，还忙什么公务？”
“啊？”赵明闻言，连忙大步上前，一脸不解的道：“不是，孙主管，发生了什么事？我可是什么都不知道啊。”
“什么都不知道？”孙霖脸色铁青的道：“你什么都不知道，那为什么上面的人忽然开始开会，商量着要对你停职彻查？”
“什么？停职彻查？”赵明闻言大惊失色，一脸惊恐的道：“孙主管，我可是真的什么都没做，你这事儿得帮帮我啊。”
孙霖沉声道：“帮你就别想了，这件事情是开会决定下来的，我只不过是提前来通知你一声，你停职彻查的决定，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至于相关文件和手续，后面会有专门的人来找你完成对接的。”
赵明一听，两眼顿时一黑，整个人差点晕了过去！
孙霖见状，也是不由得叹了口气：“老……赵明，你自己好好想一想，最近这段时间有没有得罪谁？不然上面为什么忽然要开始彻查起你了？”
“我…我……”赵明一脸委屈的道：“我也没得罪谁啊，我这人平时也不爱出去招惹是非，我的为人孙主管你也知道的，除非有人打到我脸上来了，否则我都是遇到事情，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
孙霖闻言，也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正如赵明所言，他很了解赵明。
虽然有些偷奸耍滑，但是从来不会主动招惹是非。
也正是因为他的这份胆小，才让他一路顺利的坐到了三中校长的位置。
你要说赵明从来不会犯错，那倒不至于，但你要说他会犯什么大错，那也绝对不会。
因为他没这个胆子。
可是，如果仅仅只是因为平时的一些小动作，怎么可能引来上面的彻查？
而且，看样子这一次，上面的人是很明显发了火。
就在他陷入沉思之时，赵明一脸犹豫的道。
“对了，孙主管，我今天…和一个学生闹了点不愉快，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件事……”
孙霖摆了摆手：“一个学生而已，怎么可能惊动教育局。”
然而，他的话刚说完，自己就愣住了。
普通的学生，确实不会惊动教育局。
但是，那也要分人啊。
他忽然看向赵明，问道：“你和哪个学生起了冲突？”
“额……”赵明一脸无奈的道：“是去年毕业的毕业生，您也应该知道他，叫陈泽言。”
孙霖一听，顿时一拍额头。
“我滴龟龟，你怎么去惹了这位祖宗？”
“啊？”
赵明一脸懵逼：“您这意思是……”
孙霖摇了摇头，苦笑道：“这也难怪，算了，要是这样，那就算是我，也没办法帮你了，你的这堆烂摊子，后面自然会有人来查个清楚的，你就老实交代，争取从轻处理吧。”
说完，孙霖头也不回的离开。
留下赵明一个人，独自发呆。
……
翌日，上午，课间操时间。
原本已经做完了课间操，正要解散的时候。
一个身穿西装的男人忽然走到正中央的讲台。
面向所有人，高声宣布道。
“各位同学，大家好，初次见面，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王桓，是你们的新任校长，至于你们原来的赵明校长，已与昨日辞去校长一职。”
此言一出，全场顿时一片哗然。
站在队伍最前方的刘才军闻言，不由得愣了一下。
这件事情，可是连身为教师的他们都没有收到通知。
怎么会这么突然？
按理来说，校长想要辞职，可不是一件那么简单的事情。
就算处理速度够快，向上级申请之后，都需要至少一个月左右的时间，才能够完全离职。
然而，就在昨天，赵明都还好好的在学校里闲逛，一点都没有透露出自己要辞职的意向。
这种情况下，基本上就只有一种可能。
那就是，赵明被上级给停职了。
这时，很多教师也都想明白了这一点，纷纷将目光投向刘才军。
毕竟，在学校里，最近和赵明有恩怨的人，也就只有他了。
不仅副主任的位置被抢，就连自己的教职工宿舍都被抢走了。
身为一个教师，还要自己在学校外面租个房子。
试问，谁能接受这样的结局？
所以，现在赵明被停职，很多人第一时间就想到可能是刘才军出手了。
然而，刘才军却是一脸懵逼。
别说出手了，他根本来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不知道啊！
台上的新上任校长王桓说了许久，但是基本都是说的一些和赵明无关的事情。
解散之后，王桓径直的朝着刘才军走了过来。
他笑呵呵的向刘才军伸出手，道：“同志，你好，我是新上任的校长王桓。”
刘才军连忙与之握手，道：“王校好，我叫刘才军。”
“嗯，老刘同志的名字，我可是久仰了，你去年教出了一个不得了的天才，现如今可是备受瞩目呢。”王桓笑着说道。
刘才军摇了摇头，道：“那都是他自己的天赋和努力的结果，和我这个当老师的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
“诶，老刘同志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王桓一脸正色道：“在学识方面，你可能没教他太多东西，但是在人生道路方面，你可永远都是他的导师，这一点是永远不会变得。”
刘才军只是无奈的笑了笑，没有回答。
在他看来，陈泽言能有如今的成就，完全就是靠他自己，跟他刘才军是一点都不沾边。
至于说为人方面，那小子一直都是人小鬼大，比谁都精。
自己也根本不需要教他什么人生道理。
王桓看了看手表，道：“行了，马上就要上课了，老刘同志就先回去吧，另外通知你一件事。”
刘才军连忙点头道：“诶，您说。”
“最近上面开始彻查起关于学校补课、额外收取书本费用、食堂餐食等这几个问题，你这边要是有什么线索，请务必要及时主动上报给我，那个新上任的副主任已经被革职调查了，副主任的位置现在空缺着，你就暂时先顶替上去吧。”王桓如是说道。
刘才军闻言一怔，不过还是点了点头：“好，我明白了。”
……
回办公室的路上，刘才军感到一阵如梦如幻。
怎么才一眨眼的功夫，自己就忽然当上了副主任？
赵明被停职，那个新上任的副主任也被革职。
仿佛这一切都是在朝着对他有利的方向在发展。
虽然，他第一时间就想到，会不会是有人在帮他。
可是，又有谁能有能力让教育局出如此大的力气帮他呢？
陈泽言？
刘才军苦笑着摇了摇头。
他承认，自己这个学生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天才。
曾经还被教育局看重。
但是，仅凭这一点，教育局根本不可能因为他一两句话，就派人彻查一个学校的校长。
要是查出了点什么还好，如果没查出来什么，那问题可就大了。
他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正准备拿了课件去上课。
可正当他走进大门，便看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坐在他的办公桌前，正熟练的用他的电脑，玩着Q版泡泡堂。
“诶，你别放炸弹把自己堵在里面呀。”
“啊…我…我动不了了。”
“噗，你把自己堵在里面，肯定动不了了啊。”
“那，那怎么办呀。”
“等着吧，我过关了你就复活了。”
刘才军：“……”
看着两人玩的那叫一个正经，他脸上的肌肉就止不住一阵抽搐。
“咳咳！”
他假咳一声，陆小舟闻声顿时站起来，转过身。
“刘老师。”
“嗯。”
刘才军点点头，目光看向还坐在他的位置，目不转睛的玩着游戏的陈泽言。
顿时，他一脸无奈的拿起一本课件，拍了拍他的脑袋。
“你小子，还舍不得起来？”
陈泽言这才注意到后面多出了个人，连忙起身。
一脸尴尬的笑着道：“刘哥，你回来了啊。”
刘才军翻了个白眼，道：“你们什么时候来的，也不打个电话通知一声？”
陆小舟一脸乖巧的回道：“我们来的时候，还在上课呀。”
“哦。”刘才军闻言，这才没有多说些什么。
他坐到自己的座位上，看了二人一眼，满脸欣慰的道：“这才过去多久，你们两个看上去，就已经长大成人了啊。”
陆小舟抿了抿嘴，从旁边提出一个盒子：“刘老师，这是我和陈泽言送您的新年礼物，我们很早之前就买了，但是之前快递停运，所以一直到现在才送到。”
刘才军连忙摆了摆手：“诶，你们来看望我，就已经是最好的礼物了，还送什么东西，我不能要，而且现在学校查这个东西查的严，我可不能带头犯错误。”
陈泽言微笑着道：“您就收了吧，也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算是我们的一片心意，再说了，我们都已经毕业了，按理来说，咱们现在的关系更偏向于朋友，朋友之间互送礼物，也是很正常的吧？”
“不行，我还是不能收。”
“刘老师……”
经过两人的软磨硬泡，刘才军最终还是收下了礼物。
当他发现，两人送的礼物，竟然是一台按摩腰部的按摩仪时，整个人都愣住了。
陈泽言说道：“这玩意儿我也没用过，不知道好不好使，听说每天晚上睡觉前用一用，对腰好。”
刘才军一脸欣慰的笑了。
说实话，他教书这么多年，到现在还能够记得他这个人的学生，就已经非常少了。
而到现在为止，能记得他腰不好的人，还真就只有眼前这两个。
就在刘才军陷入感动中时，新上任的校长王桓忽然走了进来。
“对了，老刘同志啊，还有件事忘了……嗯？”
王桓刚一走进屋，便看见了另外两个身影。
当看见陈泽言的那一刻，他两眼一睁：“陈泽言？”
陈泽言回过头，一脸疑惑：“您是？”
王桓有些激动的道：“还真是陈小天才啊，我叫王桓，是这个学校的新任校长，我的老师是科学院的胡中玉院士，曾经在科学院偶然见过你一次。”
“哦……你是老胡的学生啊。”陈泽言搜索了一遍记忆，立刻想起了这么个人。
胡中玉也是科学院物理部的一个老院士了。
只不过从事的不是光刻机领域，而是研究的核聚变能源。
王桓闻言，顿时一脸大汗。
他从成为胡中玉的学生开始，就还没见过谁敢这么直呼自己老师名字的人。
不过，正因为他老师是胡中玉的缘故，所以他也了解许多事情的内情，包括陈泽言的另一个身份。
所以，陈泽言敢这么直呼自己老师的名字，他可是不敢的。
他连连点头道：“我就是胡院士的学生，今天能够有幸亲眼见到小陈天才，也算是没跑一趟啊。”
一旁的刘才军听着听着，越来越懵逼。
看向陈泽言的眼神，也变得愈发奇怪起来。
第一百五十七章 首次代课
王桓看向刘才军，一脸羡慕的道：“老刘同志，你真是教出了一个好学生啊。”
别人不知道，但他王桓非常清楚。
他当上三中的校长，按理来说是完全不够格的。
不管是年龄还是资历，各方面都还没有达标。
只不过，因为陈泽言的一通电话，上级便连忙召开了紧急会议，停了三中校长的职。
而校长这个职位一空出来，自然要人去补上。
也只有在这个时候，上面会对任职的评判标准降低一截。
又因为现在这个时候人员稀缺，符合标准的人太少了。
王桓就因此坐上了这个位置。
至于陈泽言打那通电话的原因，他自然也是非常清楚的。
很显然，就是他的老师被校长使用权利，恶心了一手。
学生气不过，就帮老师找会场子呗？
说实话，这种剧情，他还只在小说里面看见过。
现实世界，哪里会有这么霸道的学生？
就算有，那也得有这个本事才行啊。
刘才军哪怕脑子反应的再慢，从他们的眼神中，也已经想明白了一些事。
他看向陈泽言，问道：“校长被停职，是你……”
陈泽言连忙否定：“我不是，我没有，刘哥你别瞎说啊！”
“……”刘才军嘴角抽了抽。
如果说刚才他还没有完全确信，那么现在看见陈泽言的表现，他就已经百分之百确定，这件事情和这小子脱不了干系。
他缓缓叹了口气，心中不由一暖。
沉默了许久，沉声道：“谢谢你了啊，小陈，真没想到，我竟然有一天需要自己的学生给我撑腰。”
陈泽言睁大了眼睛看着他，眨了眨眼，一脸‘我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
见他不想承认，刘才军也是没好气的笑了。
这小子，果然还是和以前一样，一点都没变。
要是换成其他十几岁的少年做了这种事情，估计早就忍不住拿出去吹嘘了。
也就只有陈泽言这小子，做完了还要遮遮掩掩的。
“行了，我就不打扰你们聊天儿了，陈小天才，老刘同志，有机会咱们一定坐下来吃个饭啊。”王桓笑呵呵的说了一句，转身离开。
刘才军看了一眼时间，忽然笑道：“要上课了，怎么样，要不要跟着我去上一堂公开课？”
陈泽言一听，没兴趣的说道：“上公开课有什么意思啊，别的我不说，就刘哥你讲课，那比催眠有用多了，我怕自个儿忍不住睡着。”
刘才军一听，瞬间没好气的骂道：“你小子，有你这么说你老师的？你以为讲课那么容易啊，你讲的好听，那你上去讲，我去下面听。”
“嗯？”陈泽言闻言，立马来了兴趣：“你要说这个那我可就不困了啊，行，那就走！”
刘才军一愣：“啊？你认真的啊？”
“是啊，”陈泽言笑了笑：“我长这么大，还没给别人讲过课呢，就当尝尝鲜了。”
“额，”刘才军闻言犹豫了。
按理来说，其他人想要代他上课，只要不是本校的老师，就需要去教务处找教导主任报备。
只不过，陈泽言的身份更加特殊了。
他虽然不是三中的老师，但他是三中的毕业生啊。
而且，还是三中的优秀毕业生。
按照以往每年的惯例，如果可以的话，学校都会找一些优秀的毕业生回来学校演讲一番，以此来激励这些学生。
让陈泽言讲课也不是不行，只是……
他会讲课吗？
不过，他也只是稍微犹豫了几秒，便无奈的笑了。
自己是不是稍微担心的有些过了？
这小子，哪怕再不会讲，但至少也是个天才啊。
让那群臭小子们体会一下，自己跟天才之间的差距，也是好事。
“行，那今天就你讲，我听。”
……
高三一班。
这正是刘才军今年刚刚接手的应届毕业班。
按照往年的管理，带了高三这一届之后，他应该是要从高一这一届重新开始带学生。
但是，他的班级里面出现了陈泽言这么一个变态。
不管刘才军在这里面出了多少力，这都无法否认陈泽言是他的学生。
因此，当时的校长赵明为了继续提高高三毕业生的质量，就把刘才军安排去继续带高三。
刘才军走在最前面带路。
虽然已经离开了半年，但记忆中的路线依旧记忆犹新。
来到高三一班的门口，还没进去的时候，里面的声音吵杂的如同一个菜市场。
可当刘才军出现在门口的那一刹那。
就仿佛给世界按下了一个暂停键。
整个班级不到一秒钟，就瞬间安静了下来。
紧接着，陈泽言和陆小舟出两个人现在门口，里面的学生顿时又炸开了锅！
“卧槽！你们看那两个！”
“天呐，那不是霸总言和娇妻舟吗？”
“哇，真的是本人诶。”
“赶紧拿手机拍照啊。”
“尼玛的，刘魔王还在上面呢，你丫的不要命了？”
“额……我…我太激动了，差点忘了。”
看着自己原先两个学生的人气如此之高，刘才军顿时也是有些无奈。
这群学生，平时看到自己的时候，害怕的跟个什么似得。
遇到自己的学生，怎么一个个的都快开心的蹦起来了？
自己的人格魅力真的有那么的堪忧？
他缓缓叹了口气，咳嗽了一声，等教室里都安静下来以后，才开始说道。
“相信这两个人我不用介绍，你们也应该知道他们是谁，所以正好节约了时间，今天这一堂课，就由这位你们已经毕业了的学长给你们讲。”
此言一出，教室里顿时安静了几秒钟，一个个学生眼睛瞪得老大。
下一秒，教室里瞬间爆发出了巨大的欢呼声！
“我靠，霸总陈讲课？”
“呜呜呜，我的偶像竟然要来给我讲课，不行，我一定要发个朋友圈！”
“哈哈哈，赶紧发给隔壁班的人，他们现在估计都要羡慕死了吧？”
“太好了终于不是刘魔王讲课了，每次刘魔王讲课我都能睡着。”
“嘘，小声点啊你，刘老师人还在呢。”
“……”
讲台上，听着台下那么大的议论声，刘才军嘴角微微抽搐。
他看了一眼陈泽言，顿时开始自我怀疑起来。
自己讲的课，真的有那么无聊？
刘才军和陆小舟两人走下了讲台，到最后一排找了个位置坐下，宛如两个听讲的学生。
陈泽言首次站在了讲台上，迎着众人的目光，他却一点也不怯场。
“咳咳！”他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那个，虽然刘……老师说不用自我介绍，但我觉得，我们还是有必要重新认识一下，我叫陈泽言，也就是你们口中的霸总陈。”
“只不过，我要纠正的一点是，我不是那些小说里的霸道总裁，校园栏里的小说，都是杜撰。”
“当然了，至于我的女朋友，也就是校园栏里的女主角陆小舟，是不是娇妻，这就要你们自己去分辨了。”
这话一出，全场顿时一片呼声。
许多人的目光一下子全部看向后排的陆小舟。
“吁——”
“哇，这么露骨的吗！”
“呜呜呜，好甜啊。”
陆小舟见状，脸瞬间就红了一大半。
看见这一幕的男生和女生们瞬间就更起劲了。
“哇，娇妻舟脸红了！”
“我的天呐，这也太可爱了吧。”
“实名羡慕霸总陈的娇妻，太可爱了！”
“妈妈，我想要这个！”
因为后排还有刘才军本人坐镇呢，所以学生们也没敢太放肆。
顶多就是调侃一两句，看着陆小舟傻笑。
刘才军看着周围的这一幕，忍不住叹了口气，这可是在上课啊。
你小子是在搞什么飞机！
陈泽言扫了一眼台下，继续说道：“行了，自我介绍就先到这里，不过，我虽然答应了你们刘老师，要给你们讲一节课，但是具体讲什么，我还真没想好。”
“我寻思讲太难的吧，你们又听不懂，讲简单的吧，你们也听不懂……”
众人闻言，顿时一愣。
哈？
讲难的听不懂也就算了，讲简单的还能听不懂？
一个学生忽然举手道：“霸……咳咳，陈老师，你说讲难的我们听不懂就算了，但简单的怎么可能听不懂，我们好歹也是三中尖子班的啊。”
一个女生跟着附和道：“就是就是，陈老师不要太小看我们了好嘛。”
陈泽言闻言一笑，道：“好，既然各位都这么说，那我们今天就来讲个简单的，嗯……对了，就讲核聚变能源的工作原理吧。”
说着，他就拿出一支粉笔，在黑板上写了‘核聚变能源的工作原理’几个大字。
台下的一群学生见状，都愣住了。
“哈？？”
“不是，陈老师，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我好像有些不识字，那写的应该是核聚变吧？”
陈泽言淡淡笑道：“怎么了，你们不是说简单的能听懂吗？哦，你们该不会连这个都听不懂吧？”
一个男生闻言，顿时忍不住了。
“我听的懂，只要你真的能讲！”
其他人也瞬间反应过来了，一副调侃的语气道。
“没错，你讲吧，我们都听的懂！”
“核聚变谁不知道啊，这不轻轻松松吗？”
“就是就是，你快讲啊，我们还等着听呢！”
原本他们还对这个霸总陈抱有非常大的好感，毕竟现在他可是三中的重点宣传对象，更是所有学生心中的偶像。
可是这一见面，他们才发现，这货是真的能吹牛逼啊！
代课就代课嘛，还非要搞个什么核聚变。
你以为核聚变是市场上的大白菜啊？
既然这么喜欢吹牛逼，那就让你吹个够！
台下的刘才军见状，稍微有些坐不住了。
在他看来，陈泽言说什么讲核聚变，大概率是想在这群学弟学妹面前吹吹牛逼。
可是，他又十分疑惑。
以这小子的脾气来说，不应该会这么张扬才对的啊？
他正准备起身，帮陈泽言解围。
然而就在这时，陈泽言还真就拿起粉笔，开始在黑板上一边写，一边正式的讲起来了。
“既然大家都想听核聚变的原理，那我就随便讲一讲。”
“我们想要研究核聚变能源，就必须要先知道核聚变的原理，是两个H核核聚变声称一个He核，放出巨大的能量。”
“而在核聚变反应中，又分为三代，第一代核聚变是一个D（氘）和T（氚），发生聚变时会产生一个中子，并且释放17.6MeV的能量。”
“不过第一代核聚变反应，最大的麻烦就在于中子会跟反应装置的墙壁发生核反应，在运用到核聚变能源上时，虽然能源便宜，太过于耗费材料。”
“第二代和聚变反应是氘和氦3反应……”
陈泽言开始奋笔疾书，侃侃而谈。
一时间，台下的学生，包括刘才军看着黑板上琳琅满目、密密麻麻的白色字体和公式，整个人都懵了。
五分钟过去，陈泽言已经写满了一整面黑板。
台下的学生无不是长大着嘴巴，惊讶的仿佛一口能吞下一只大象。
陈泽言撇了一眼台下懵逼的众人，莞尔一笑，道：“我讲了这么久，既然你们都能听懂，那我现在找个人提问怎么样？嗯……就那个男同学吧。”
台下众人闻言，都是一脸怪异。
被点名的男同学，赫然就是刚才那个一脸不服气的男生。
男生站起来，脸蛋通红，支支吾吾道：“我…我听不懂……”
“啊？”陈泽言闻言，乐呵呵道：“怎么会听不懂呢，行，那要不我们再换个简单的……”
男生顿时大汗：“不……不用了，简单的我们也听不懂……”
这下，一班的这些学生们是真的服气了。
原本他们还一直以自己是一班的学生，而感到骄傲和自豪。
甚至有时候出去，都会下意识的有些看不起其他班级的人。
但是现在看来……
他们这些所谓的天才，在人家真正的天才眼中，似乎和一群普通人没什么区别。
看着众人的表情，陈泽言满意的点了点头。
年轻气盛是好事，但是在这些祖国未来的花朵还没有出身社会之前，教教他们为人低调，也是一件十分必要的事情。
这也是陈泽言今天罕见的选择‘人前显圣’的原因。
他丢下粉笔，拍了拍手，道：“既然大家听不懂，那我们就换个模式吧，这一次，由你们来提问，我来回答。”
第一百五十八章 索菲的自我攻略
此言一出，台下的学生们顿时跃跃欲试。
一个男生连忙举手问道：“陈老师，听说世界七大数学难题——‘黎曼猜想’是你证明的，这是真的吗？”
陈泽言淡淡一笑，道：“你这个问题稍微存在一点问题啊。”
“啊？”
男生一怔，完全不知道自己刚才问的有什么问题。
陈泽言继续说道：“准确的说，黎曼猜想已经在不久前，被国际数学协会公布完成了证明，现在应该叫‘黎曼·陈·定理’。”
中间那个‘陈’字，众人听的浑身一阵热血沸腾！
以自己的名字来命名一个定理，这种荣誉是任何人都无法抵抗的。
在华国，能够有这种舒荣的人，可以说是掰着手指头都能数的清楚。
而陈泽言还只不过是一个和他们年轻差不多大的十八岁大学生啊！
一个女生一脸兴奋的举手问道：“陈老师，我可以问问，你证明黎曼猜……黎曼·陈·定理的时候，花了多长的时间吗？”
陈泽言一听，顿时一脸正色的道：“这可是世界七大数学难题，难度自然是相当之大啊，当初在试着证明它的时候，可是费了不少力气的，当时集合了当时科学院许多的老院士们，亲自到国科大的图书馆，帮我进行运算，连夜赶工。”
“那段时间，当真是道阻且难，连吃个饭的时间都得掐着秒啊。”
众人闻言，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了一副狭窄逼仄的房间内，一个满怀爱国情怀的十八岁少年，顶着个黑眼圈，奋笔疾书，埋头苦算的场景。
世界七大数学难题之所以被称之为世界难题，自然是因为哪怕集合全世界数学家的力量，却仍旧在如今这个阶段，很难完成证明。
足以见得，陈泽言他们当时为了证明‘黎曼猜想’付出了多少辛酸与汗水！
顿时，台下无数人朝着他投去了崇拜的目光。
就连刚才对陈泽言稍微有些不满的男生，此刻都是由衷的感到钦佩。
刚才提问的女生闻言后，立刻肃然起敬，满脸崇拜的问道：“那您具体花了多少时间呢，难道您是从高中时期，就一直在钻研黎曼·陈·定理了吗？还是说更早之前？”
陈泽言一听，顿时一愣：“啊？”
女生见状，也不由一怔：“嗯？”
“额……”陈泽言不自然的抓了抓脸颊，道：“大概好像是花了……一个月左右的时间？”
提问的女学生：“……”
其他同学：“……”
刘才军：“……”
仅仅一句话，给全班人的情绪都给整的不连贯了。
提问的女生现在满脑子都是‘？？？？’。
仅仅只用了一个月的时间，就证明了世界七大数学难题……
你管这叫难度相当之大？
还费了不少力气？
您是不是不太清楚，真正的难度大是什么含义啊！
虽然世界级的数学难题，难度确实很大。
但是，从陈泽言嘴里说出来，怎么就显得那么奇怪啊？
要知道，其他科研学者研究一道世界难题时候，动辄几年、十几年的埋头苦干，还很有可能最终一筹莫展。
这个时候说它难度很大，众人也都能够理解。
但从一个月就把世界难题给解决的陈泽言嘴里，听到‘难度很大’这句话，他们怎么听，怎么觉得奇怪好吗！
一个男生颤颤巍巍的举起手，问道：“陈老师，既然你一个月的时间，就证明了黎曼定理，那是不是说明，你也有能力证明其他几个世界猜想啊？”
这话一出，顿时又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是啊。
既然陈泽言这么变态的话，那说不定他完全有能力再把其他几个世界难题全部证明出来。
到时候，华国在国际数学界的地位，还不得蹭蹭蹭的暴增？
所有人一脸期待的看向陈泽言。
然而，陈泽言笑着摇了摇头：“你们以为世界级数学难题是大白菜啊，是想解决就能解决的？”
众人一听，心中稍稍有些遗憾。
不过他们马上又释然了。
世界级数学难题那都是全世界的数学家至今都解决不了，才遗留下来的。
一个十八岁的少年，或许能够凭借惊人的数学天赋，和某个时刻的灵光一闪，解决其中一道，就已经非常不错了。
经过前两个问题，这些学生们的提问兴趣立马就被提了上来，纷纷抛出自己内心期待知道的问题。
很大一部分人，都是对陈泽言毕业之后，生活中的事情很感兴趣。
也有少部分，是真的询问一些相关的专业知识。
陈泽言也丝毫不吝啬，逢问必答。
不管他们问的是哪方面的问题，他仿佛一个机器人一般，都能够瞬间对答如流。
就在这堂极为特殊的课即将结束的时候，一个小胖子忽然问道。
“陈老师，我想问，为什么你高中的时候谈恋爱，学校不会阻止你？”
陈泽言撇了他一眼，微微一笑：“如果你能够考个第一，我相信老师们也不会阻止你的。”
小胖子一听，不服气的道：“我信你个鬼，我就是全年级第一！上个学期末，我跟隔壁班的告白，还被刘魔……咳咳，被刘老师给告家长了。”
说这话的时候，小胖子一脸心虚的看了一眼身后。
坐在最后一排的刘才军一听，顿时气就不打一处来。
这小胖子进学校的时候，原本成绩只是处于上中游水平，一般排名在二十名左右。
不过自打一个月之后，他也不知道是抽了什么风，成绩一下子突飞猛涨。
一直到期末之前的月考，竟然考了个全年级第一！
而且还是以压倒性的分数差——甩开第二名十五分的成绩，夺得第一。
这班上好不容易出现一个好苗子，谁也没想到，这货竟然隔天就跑去广播室，当着全校的面，跟隔壁的女同学表白了。
你说，这事儿刘才军作为班主任，能不气吗？
这一次，陈泽言还没来得及回复，刘才军却主动站起来了。
小胖子一听到他站起来的声音，身子立马往墙边上一缩。
其他人立马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来了来了，刘魔王要发威了。”
“噗，今天小胖是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啊，竟然敢公然说刘魔王。”
“哈哈，估计是静茹给他的勇气吧。”
刘才军长长的叹了口气，道：“陈泽言说的不错，你们如果谁能考到第一，我确实不会再管你们谈不谈恋爱……”
小胖子闻言，也是豁出去了，一脸不服气的道：“刘老师，你说谎！我上次就考了全年级第一，你还是给我妈打电话，打我小报告！”
刘才军撇了他一眼，不咸不淡的道：“年纪第一？我什么时候说考年级第一就能谈恋爱了？”
“啊？”小胖子闻言一愣：“你刚刚明明……”
话没说完，他就忽然反应过来。
无论是陈泽言还是刘才军，都是说的考第一。
但第一这个词的前面，没有加前缀。
刘才军不紧不慢的说道：“我说的是在三中联考中考到第一，而不是学校内的考试考到第一。”
“或者，你也可以去参加全国级别的竞赛，拿一块儿金牌回来，获得清北的保送资格，那样别说我了，学校都能主动给你挑对象。”
学校主动给挑对象……
这话从刘才军嘴里说出来，好多人顿时忍不住直接笑喷了！
不过，在笑的同时，许多人顿时心思开始熟络了起来。
年少的他们，此刻刚刚处于一个对爱情懵懂的时期。
期待爱情，但又因为周边环境的约束，不得不克制对爱情的想法。
也正是因此，这更加的激发了他们对未知的渴望。
这也是为什么小胖子在喜欢上一个女生之后，能够为了那个女生，一跃从20名开外的成绩，变成全年级第一。
要是能够通过这种方式，让这群臭小子都像小胖子一样，奋发向上。
刘才军也不介意先给他们画一个大饼。
小胖子闻言，心里被堵得难受。
自己辛辛苦苦了一学期，从二十多名拼到了年级第一，结果竟然又被告知要在三中联考拿到第一。
否则，就只能去参加竞赛，拿金牌。
这可比考试要难了不知道多少倍。
刘才军看了一眼小胖子，又看了周围的人一圈，紧接着继续画饼道：“你们能来到一班，说明你们的天赋都很不错，只要肯好好努力，也是有机会追赶上你们学长的。”
小胖子闻言，一脸雄心壮志的道：“刘老师，我光要追赶上陈学长，我未来还要超越陈学长！”
刘才军撇了他一眼，笑道：“很好，有志气。”
然而，心里却是无奈的笑了笑。
他看了一眼讲台上的陈泽言，心中感慨万分。
这群学生哪里知道，陈泽言当初在三中联考考到第一，可并不是因为他单纯的有考第一的实力啊。
而是因为，三中联考，最好的名次就只有一个第一啊！
如果硬要把学生分为ABCDE五个等级的话。
这些一班有将近一半的学生，都能达到A的评级。
然而，他们能达到A，是因为他们有这个实力。
陈泽言评为A的话，仅仅只是因为评级最高只有A级。
……
时光匆匆，短暂的寒假就在最后一席肆意狂舞的风暴中结束。
开学的前一天，京城挂起了大风，下起了暴雨，所有航班只能被迫停飞。
而且，根据天气预报来看，明天也只有早上的天气稍微好一点，适合起飞，中下午又会迎来一阵强台风。
因此，原本已经在机场集合的四人，只能被迫在附近找个酒店休息，准备赶明天一早的飞机。
陈泽言牵着陆小舟的手，习惯性的去开房间。
然而，当看到一旁的虞小雪时，他无奈的拍了拍额头。
把这丫头给忘了……
自从虞小雪缠上陆小舟之后，陈泽言和陆小舟独自相处的时间就越来越少。
不过，这件事情还就不能怪她。
毕竟，他在整件事情中，也算是一个受害者。
陆小舟心思善良，一点都没有觉得虞小雪麻烦。
不过，她也隐约感觉到了陈泽言心中的一丝丝不满。
来到前台，陈泽言便拿着三人的身份证和索菲的护照，到前台开了三间房。
他一间，索菲一间，陆小舟和虞小雪一间。
拿到房卡的陈泽言，心中默默地叹了口气。
“看来，是时候得想个办法把虞小雪给安顿好了。”
最好的办法，就是治好她的心理疾病。
不过，治疗心理疾病需要有一个缓慢的过程。
不可能说治疗，马上就能治好。
或者给她找个男朋友？
这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不过，陈泽言非常怀疑，现在她的状态，真的适合谈恋爱吗？
将东西放到酒店之后，四人便来到楼下酒店自带的餐厅。
窗外此时正下着暴雨，雨点拍打在窗户上的声音清脆而响亮。
宛如手指在钢琴上，弹奏着一个个音符，发出令人十分悦耳的声音。
索菲坐在靠窗的位置，单手撑着下巴，打量着旁边的陈泽言，嘴角微微一扬，小声的说道。
“一个月不见，看来我们的陈大天才，最近过的并不怎么样呢。”
陈泽言面无表情的吃着牛肉盖饭。
见他不说话，索菲继续说道：“对了，陈大天才，我跟我的母亲说了一些关于你的事，她对你非常感兴趣，想邀请你去我们尔兰国做客，你要去吗？”
“不去。”陈泽言不假思索的直接拒绝道。
索菲撇了撇嘴：“真是无情的男人。”
陈泽言默默地吃着自己的牛肉盖饭。
无不无情的他不知道，但这明明一眼就能看出来是一场，去了都不知道还能不能回来的鸿门宴。
除非他是傻子，否则怎么可能大摇大摆的出国？
再说了，就算他想去，人老李院长会同意吗？
吃着饭，索菲又主动找话题道：“我听说，你可能会被提名今年的菲尔兹奖诶。”
“哦。”
“这个奖项还是非常具有含金量的，虽然我也曾经考虑过往这方面努力一下，在黎曼猜想上做了很多努力，但是最终却是没有什么进展，只是没想到，黎曼猜想最终是被你给证明出来了。”
“嗯。”
“那个，你除了回复一个字来敷衍我，就不能多说两个字吗？这样显得很没有礼貌诶！”
“哦哦哦。”
“……”
索菲放弃了。
她算是看出来，想要跟陈泽言这个人沟通，就必须要找到他感兴趣的话题点切入。
否则，这人根本就不搭理你的。
一想起自己平时身边总是环绕着各种各样的舔狗，从来都是他不理别人。
现在，竟然被一个仅仅只是外貌好看一点点的男人这么对待，他的心里，就总有一种说不出的异样感。
比如：这个男人怎么这样，其他人明明都不是这样的，他为什么这么特殊？
又比如：他敷衍人的样子，简直跟偶像剧里的那些渣男一模一样，可是为什么我一点也不讨厌他……
陈泽言撇了她一眼，看着她正一脸奇怪的看着自己，好奇的道。
“怎么，我的脸上有东西？”
“……没，没有。”
“哦。”
“……你，你盯着我看干嘛呀？我的脸上有东西吗？”
“没有，不过你的牙缝里卡了个红辣椒。”
“……”
砰！
在三人一眼疑惑的目光中，索菲脸色通红的跑去了卫生间。
陆小舟一脸疑惑的道：“索菲怎么了？”
陈泽言耸了耸肩：“谁知道呢？”
……
终于，到了夜里。
原本最期待夜晚的陈泽言，今夜却一脸无聊的躺在床上刷着手机。
每当这个时候，他都应该偷偷摸摸的去找陆小舟了。
但是现在，多出来了一个虞小雪。
他们总不可能当着虞小雪的面，做一些亲密的事情吧？
所以，在解决掉虞小雪这个麻烦之前，他必须要隐忍。
咚咚咚。
就在他正准备放下手机，索性睡觉的时候。
门外忽然传来轻轻的敲门声。
他顿时一愣，心里一阵火热。
难道是舟舟？
他连忙来到门口，打开门。
然而，门外却是一个让他怎么也没想到的人。
“虞小雪？”
“我…今晚睡这个房间。”
“啊？”
陈泽言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双手下意识的护着自己的胸口。
一脸警惕的说道：“我是个正经人啊！”
虞小雪见状，一脸没好气的道：“我是说今晚我睡这里，你去隔壁，你要不是去，我马上回去了。”
陈泽言一愣，立马竖起一根大拇指：“大恩不言谢，小雪，原来你是一个好人！”
虞小雪懒得搭理他，自顾自的进了房间。
陈泽言也二话不说，指了指插在卡槽里的房卡，道：“房卡在这里啊，有什么事可以打床边的座机电话叫前台，或者实在不行来隔壁敲门！”
“我要睡觉了，再见。”虞小雪挥了挥手，开始撵人。
陈泽言不再犹豫：“遵命，虞长官！”
……
另一边。
索菲刚刚洗完澡，擦拭着半干的头发，心中还想着白天自己的窘态。
当陈泽言说出，她牙缝里卡了个辣椒的时候，她当时差点就想直接一头扎进土堆里，把自己活埋了算了！
“不过，我都那么丢人了，他好像一点也没有嫌弃的我样子诶……”
“而且，他当时还那么小声，感觉就是在照顾我的面子一样。”
“他是不是心里有我啊？”
索菲回想着当时的场景，心里顿时联想到了九霄云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