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奇怪的学生
“这次考试成绩出来了，整体上来说，我们班的平均水平还算不错。”
“但仍旧有个别同学，在拖整个班级的后腿。”
“具体名字我就不点了，希望个别同学好自为之。”
“在这里，我要特别表扬一下我们班的吴琴琴同学。”
“本次她的总成绩为695分，全年级排名第一。”
噼噼啪啪！！
教室里响起雷鸣般掌声和欢呼声。
“不愧是琴姐啊，果然又是第一。”
“第一是重点吗？重点是琴姐考了695分啊！”
“这次的题目难度多变态啊，隔壁班的陈晓娟才考了650呢。”
“汗，有一说一，数学后面几道大题，我两眼完全一抹黑。”
“谁不是呢，物理也一样，根本看不懂。”
“这种题都能考695，我一变态都觉得变态！”
几乎所有人都向教室正中间的一个女生，投去羡慕的目光。
学生时期还是比较单纯的。
当遇到比自己更加优秀的人时，绝大多数人报以的都是羡慕与憧憬。
讲台上，班主任刘才军心情格外明媚。
自己的学生又考了年级第一，仿佛看到了今年优秀教师奖金在向他招手。
正准备接着讲试卷呢，目光划过倒数第二排靠窗的位置时，却忍不住皱了皱眉，拍了拍讲台。
咚咚咚！
“都上课这么久了，怎么还有人在睡觉？”
顿时，无数道目光都看向那个睡得正香的身影。
一个文静的女生愣了一下，连忙从课桌下推了推他。
小声喊道：
“陈泽言，上课啦，老师在叫你呢。”
“唔…嗯？”
陈泽言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睛。
抬起头，便看见讲台上刘才军正皱着眉头，面带愠色的盯着他。
“额…”陈泽言抓了抓头发，尴尬的笑了笑：“不好意思刘老师，没听见上课铃声。”
刘才军只是瞥了他一眼，心中叹了口气，并没有继续责怪他。
身为班主任，他很清楚这群学生平日里的压力有多大。
尤其是升上高三后。
每天起早贪黑，不到六点就来教室上早自习。
晚上挑灯夜读到凌晨。
这些孩子有着属于他们自己的压力。
而且陈泽言这孩子，成绩不算太差。
在班里处于中等水平。
平日里学习还算努力上进。
只要不影响到他上课，他基本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行了，拿出试卷，我们继续讲卷子。”
刘才军拿出试卷，开始讲题。
教室里响起哗啦啦翻找试卷的声音。
……
一节课一晃而逝。
下课前，刘才军双手撑着讲台，道：“说一个事，过几天全国中学生物理知识竞赛预赛就要开启报名了，有想要参赛的同学，可以来办公室找我。”
“今年的时间安排比较紧凑，报名之后很快就会开始预赛的考试，有意愿的同学可以多看看书，有需要查阅资料的，可以去图书馆，或者来办公室找我。”
说完，刘才军便拿着试卷，离开了教室。
教室里一下就开始了激烈的讨论。
“物理知识竞赛诶，你们参加不？”
“参加个鬼啊，我连物理试卷都不会做，吃饱了撑的去参加全国竞赛？”
“我听说，要是在全国物理知识竞赛中，拿了金牌，就能直接保送清北！”
“咱们这个水平，别说金牌了，预赛估计都过不去。”
“你们说班长有没有可能拿金牌？”
“我觉得行，班长每次物理考试都是满分，妥妥的拿金牌啊！”
“不一定吧，考试是考试，竞赛是竞赛，两者的难度不可同日而语。”
陈泽言正准备趴下继续睡觉。
他的同桌，上课前叫醒他的女生拉了拉他的袖口，问道：
“陈泽言，你要不要参加物理竞赛呀？”
陈泽言眼睛都不眨一下的趴下，嘴里随意的嘟囔了一句：
“没兴趣。”
他是真的没有兴趣。
比起物理竞赛，他对自己正在研究的1nm光刻机技术更加感兴趣。
在别人眼中，他是趴在课桌上睡觉。
可实际上，陈泽言的大脑中，正在飞速运转。
“最关键的还是分辨率指标啊。”
“按照R=k1*r*NA，节点的尺寸数值基本和晶体管的长宽成正比。”
“每一个节点大概是前一个节点的0.7倍。”
“不过到了28nm以后，单次曝光的图形间距已经无法进一步提升……”
无数的公式、原理、数值，在陈泽言脑海中构成了一幅‘画’。
这幅画现在并不完整。
而他的目标，就是将这幅画完整的拼接出来！
……
教师办公室。
刘才军整个人昂首挺胸，心中的喜悦溢于言表。
毕竟他教出来的学生，可是又拿下了全年级第一名的殊荣。
他这个当老师的，自然也跟着支愣了起来。
刚一进门，好几个老师就跟他打招呼。
“哟，老刘，你们班吴琴琴了不得啊，又考了第一。”
“啧啧，那个难度，能考695分，简直无法想象。”
“可不是吗，那数学卷子可是历年来，综合难度最高的一次，全校平均分都降了20多，唯独她一个人，考了满分。”
“哈哈，估摸着用不了多久，清北就要来抢人咯。”
老刘听着这些话，心里格外舒坦。
不过他并没有表现的太得意，只是随意的敷衍了几句。
在成年人的世界中，过分的得意显摆，并不会让别人更加羡慕。
反而只会遭到人的妒恨。
“咦？刘老师，你过来看一下，这个学生的成绩有些奇怪啊。”
就在众人聊的开心时，后座忽然传来一个女老师疑惑的声音。
这女老师正是高三四班的数学老师——梁彩秀。
“嗯？”老刘有些好奇，走上前：“怎么了梁老师？”
梁彩秀指着电脑上的数据，道：“你看，这是咱们班这次的数学成绩。”
老刘盯着看了半天，并没有发现什么问题。
梁彩秀解释道：“这次数学试卷的难度提高了许多，所以全年级平均成绩下降了大概20多分，这件事刘老师你知道吧？”
这件事老刘知道。
不光是数学，理科类试卷的综合难度，基本都被提高了一大截。
因此，整个年级的平均分或多或少都下降了几分到十几分不等。
可能是数学试卷的难度一下子提的太高了，导致平均分一下子下降了20多。
好多学生因此都在抱怨呢。
“不过你看这个学生，”梁彩秀指着一个学生的名字，道：“他的成绩有些奇怪。”
刘才军顺着梁彩秀的手指看了过去。
陈泽言，120分。
班级排行：第九。
他有些疑惑：“这…有什么问题吗？”
梁彩秀沉默了两秒，小声说道：“我怀疑…这个陈泽言是在故意控分。”
“故意…控分？”刘才军一听，心中一惊。
梁彩秀点点头：“很多之前成绩不错，甚至是经常满分的学生，由于这次考试难度的调整，分数普遍下降了15~20分。”
“比如咱们班的李子昂，上次考了145，这次却只考了126。”
“再比如隔壁班的陈晓娟，几乎每次都考满分的她，这次也只考了135。”
“可是这个陈泽言……就好像没有受到影响一样。”
说着，梁彩秀又打开了一个文档。
“因为这次考试，我把陈泽言这个学生去年的所有数学考试成绩汇了个总。”
“梁老师你可以看一下。”
刘才军目光再次落到电脑上。
只是当他看到文档中的记录时，他的瞳孔瞬间缩小至针孔般大小！
第二章 精准的控分
陈泽言数学成绩统计：
一月：110、120、110
二月：110、120、110、110
三月：120、110
四月：110、120、110
五月：110、120、110、110、120
六月：……
刘才军虽然不擅长找数字的规律。
但如此一目了然的数据，他瞬间就察觉到了。
这小子的考试分数，也太规律了啊！
琳琅满目的数字中，却只有110分和120分这两个数字。
看了这组数据，现在就算有人来跟他说陈泽言不是在控分，他都压根儿不信啊！
梁彩秀继续说：“这是他高二一整年的考试数据，另外我这还有高一的成绩，和这份数据如出一辙！”
“他的所有分数，要么是110分，要么是120分。”
“而且都是整数！”
“甚至就连考多少分，都是有规律的。”
刘才军惊恐的点了点头，他也发现了。
“每当他考了两次110分，下一次就会考120！”
“没错，”梁彩秀心中格外震撼：“所以我猜，他应该是在故意控制自己的分数。”
“可是……”刘才军心中震惊之际，却又格外的疑惑：“他控分的原因是什么？”
梁彩秀耸了耸肩，笑着道：“这你就只能亲自去问那个小家伙了，我只知道他既然有能力控分，那他在数学方面的造诣，可能并不会比吴琴琴差。”
这个道理刘才军自然是懂的。
有道是考不及格的叫学渣。
能考满分的叫学霸。
而能控分的，那叫学神！
梁彩秀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问道：“老刘，陈泽言的物理成绩怎么样？”
刘才军下意识的回答道：“很一般，基本上……”
他的话还没说完，立马幡然醒悟。
猛地睁大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你是说……”
梁彩秀点点头：“毕竟数理不分家，数学能控分，物理难道还能差到哪里去？”
刘才军闻言心中又惊又喜！
如果真如梁彩秀所说，那这陈泽言，岂不是一个超级神童？
他的班上，要诞生第二个吴琴琴了？
一想到这里，他的心里顿时汹涌澎湃。
仿佛有一股洪荒之力，催促着他马不停蹄的回到自己工位。
开始整理起一个个文档。
而他和梁彩秀的行为，也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
“怎么了老刘？”
“看你这脸色有点红啊，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刘才军则是故作尴尬的笑了笑，解释道：“不是，是我之前给学生讲题，有一道题讲错了，这不传到梁老师耳朵里去了，感觉面子上有些过意不去嘛。”
他心里很明白。
如果陈泽言那小子真是在藏拙、控分，那心里肯定是不希望别人知道的。
既然如此，作为他的老师，自然也不能随便把这事儿给捅出去。
更何况，现在这事儿还没有百分之百确定呢。
……
两个小时后。
看着电脑界面上的数据，刘才军彻底陷入了沉思。
陈泽言物理成绩统计：
一月：86、88、90
二月：88、86、88、90
三月：88、86、
四月：88、90、88
五月：86、88、90、88、86
六月：……
如果说，之前刘才军对于陈泽言控分，内心持存疑态度。
那么现在这份数据，就是打破他内心最后一丝疑虑的铁证！
现如今，就算是陈泽言本人当面否定，他都不会信。
你这考试的分数，敢再规律一点吗！
这不统计不知道，一统计，直接就穿帮了啊！
不过他心里始终有个问题想不明白。
那就是陈泽言为什么要控分？
目的是什么？
作为一名学生，展现出自己超高的学习天赋，只会对他更加有利才对。
学校方面会给予他额外的特权。
老师方面会对他区别对待。
同学方面会对他刮目相看。
藏匿于普通人中，有什么特殊意义吗？
难不成是想偷偷努力，然后在高考的那一天，惊艳所有人？
完全没那个必要啊！
他不理解。
所以，他准备和陈泽言当面谈谈。
另外，全国物理竞赛就要开始报名了。
如果他能劝动陈泽言去参赛，今年他们三中说不定也能拿到金牌呢！
……
下课铃声响起。
陈泽言伸了个懒腰，摸了摸咕咕作响的肚子，起身准备去吃饭。
然而，还没等他走出教室，就被一个人挡住了去路。
看到挡住路的人，陈泽言好奇道：
“刘老师？有什么事吗？”
刘才军笑呵呵道：“没啥事儿，小陈，你这是吃饭去啊？”
小陈？
陈泽言听到称呼不由得愣了一下，旋即点了点头。
“那正好，”刘才军顺着杆子往上爬，接话道：“我家里饭做好了，你跟我一起去吃两口，我这边也有点事情想跟你聊聊。”
他这番话里可是藏着一些玄机的。
要是他单纯的邀请陈泽言去家里吃饭，陈泽言肯定不会去。
毕竟学生和老师单独相处，氛围本身就是比较尴尬。
可他却在末尾补充了一句：有点事想找你聊聊。
老师找学生聊聊最近的情况，可是天经地义啊。
这样一来，就算陈泽言想拒绝，也不太好拒绝。
果不其然，陈泽言只是犹豫了一下，便点头答应道：
“好，那就打扰刘老师了。”
……
刘才军住的是学校提供的职工宿舍。
宿舍不大，就是一个60平米左右的一居室。
不过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电视、电脑、空调，各种家具一应俱全。
刘才军给陈泽言接了杯水：
“你先喝口水，还有个汤好了咱们就开饭。”
陈泽言接过水杯，表情却并没有像其他学生一样拘谨。
他左右看了看，房间被收拾的很整洁。
各式各样的物品摆放的井井有条。
墙角和一些器具的下面，看不见灰尘。
这说明刘老师有每天都打扫房间的习惯。
不一会儿，最后的西红柿鸡蛋汤也好了。
饭桌上。
一个青椒肉丝，一个油焖茄子，一个酸辣土豆丝。
外加上一大碗西红柿鸡蛋汤。
都在蹭蹭的冒着热气，散发着诱人的香味儿。
刘才军解下围裙，招呼道：“小陈，饭好了，快来吃吧。”
“诶。”陈泽言应了一声。
起身自个儿主动找了个碗盛饭。
刘才军有些意外，笑呵呵道：“你小子，倒是真不客气。”
陈泽言也笑：“那可不，在教室，您是刘老师，在这儿呀，您就是我刘哥，我要是太拘谨，尴尬的反而是您呀。”
这话倒是说到刘才军心坎儿里去了。
绝大多数学生见了他，基本都是恭恭敬敬，心中多少有些敬畏。
可学生越是对他感到敬畏，他反而越是有些放不开。
尤其是在大街上遇到自己的学生。
学生觉得尴尬，他这个当老师的又何尝不是？
反而，像陈泽言这种泰然自若、淡然处之的行为方式。
让他觉得相处起来更舒服。
第三章 奖金不重要
吃着饭。
陈泽言这才发现，老刘这一手厨艺相当可以！
油焖茄子油而不腻，且入口即化。
茄子独有的香味儿沁人心脾。
细细品味后，那味道仍旧令人流连忘返。
青椒肉丝嫩而不柴。
一口咬下去，甚至能隐约感觉到肉里的香油在嘴里爆汁儿。
酸辣土豆丝就更绝了。
酸酸的味道引人入胜，不断分泌唾液。
辣味的程度也恰到好处，将香味儿提升了不止一个档次。
两者一中和，那味道，让人越吃越香！
越吃越饿！
“呼~刘哥，您这厨艺，简直没得说啊！”
一顿饭吃完，陈泽言摸了摸隆起的肚子，由衷的赞叹道。
刘才军边收拾碗筷，边说着：“以后你要是想吃，随时来都行，反正也就是加一副碗筷的事儿。”
陈泽言闻言只是笑笑，没有回话。
收拾完餐具，刘才军锤了捶腰，回到客厅。
陈泽言适时提问道：“刘哥，您今儿找我是……？”
两人之间，这才终于进入了主题。
“噢，”刘才军仿佛刚刚想起来，笑着说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就是想问问你，有没有兴趣参加全国物理知识竞赛？”
“啊？”陈泽言一愣，指了指自己，有些难以置信：“您说我？”
刘才军撇了他一眼，淡淡道：“你小子就别装了，我知道你考试的时候，一直都在刻意的控分，能不能跟我说说，你要控分的理由？”
“……”陈泽言沉默了数秒，最终宛如放弃了一般，无奈的叹了口气：“还是被刘哥你发现了啊。”
刘才军耸了耸肩。
这事儿吧，要不是学校忽然把试卷的难度提高了一大截。
导致梁彩秀注意到了陈泽言两次考试之间的分数差。
那么她也就不会去统计陈泽言近一年以来，所有数学成绩。
不统计数据，还真就不一定能发现他的‘怪异’行为。
陈泽言端起茶杯，喝了口茶：“其实我也不是故意去控分，只是我不太喜欢被一群人关注，所以想尽可能低调一些。”
这话……当然是说出来给别人听的。
至于真正的缘由，其实是因为一个他无法开口讲述的原因。
他看向自己的面前。
那里正展示着一个只有他自己才能看到的虚拟电子面板。
姓名：陈泽言
年龄：17
颜值：15（百里挑一）
智力：1064（世间仅有）
体质：17（运动健儿）
反应：997（变态至极）
记忆：1033（过目不忘）
精神：？？？（？？？）
技能：高等数学精通（大师级）、专业英语精通（大师级）、专业物理学精通（大师级）、专业化学精通（大师级）、专业生物精通（大师级）、编程精通（大师级）、超高级搏斗精通（大师级）、超高级编曲精通（大师级）、声乐精通（大师级）、高级演技精通（大师级）……
技能点：999999999999
系统状态：已损坏98%（待修复）
修复任务一：低调的考上国内最好的清北大学。
视任务完成度，获得1%~5%不等的修复进度。
修复任务二：完成1nm光刻机的图纸开发（系统将提供完整的1nm光刻机研发日志）。
任务完成后，可获得5%的修复进度。
看着通体呈蓝色的虚拟电子面板，陈泽言感到如梦如幻。
没错，他是一名穿越者！
而且，他已经来到这个神似地球的世界，两年多了。
幸运的是，他同诸多小说主角一样，获得了一条通往捷径的罗马大道——系统。
可不幸的是，刚来到这个世界，他的系统就损坏了。
基本上整个系统99%的功能，都停止了运作。
唯一还能用的功能，就是可以无限制的升级加点自身的技能水平。
虽然有时候系统会卡顿，但聊胜于无呀。
刘才军闻言，有些失望的叹了口气：“既然这样，那我也就不强迫你了，只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仔细考虑考虑，全国物理知识竞赛金牌的含金量，可是相当高的。”
陈泽言笑着摇头道：“我这人最怕麻烦，这种事情我就不去掺和了，我的事还希望刘哥你能帮我保密。”
“嗯，”刘才军点点头：“放心吧，我没告诉任何人……”
话音未落，刘才军的电话铃声忽然响了起来。
来点人显示：赵校长
他拿起手机，起身到一旁接通电话。
电话一通，赵校长就笑呵呵道：“老刘啊，怎么样了？吴琴琴同学应该会参加今年的全国物理知识竞赛吧？”
刘才军应道：“我还没找她说呢，不过那孩子很有上进心，应该没什么问题。”
赵校长点点头，嘱咐道：“嗯，务必说服她参加比赛，如果能拿到金牌，今年学校单方面的奖励金额就提高到了2万元！”
“嘶~2万？”刘才军大惊。
要知道去年、前年拿到金牌，都只奖励1万。
而今年的奖金竟然直接翻了个倍！
当然了，前两年别说金牌了，他们三中拿到银牌的都没几个。
赵校长郑重的说道：“没错，前两年咱们已经在隔壁校丢尽了脸面，今年无论如何都要找回场子。”
“我就不信咱们三中的学生，就要比他们二中的差！”
刘才军哭笑不得。
合着校长您就只是为了面子，就翻了一倍的奖金啊。
他只能应道：“行，我这边尽快去找吴琴琴聊聊。”
挂断电话，刘才军松了口气。
正转过头，却猛地被吓了一跳！
“嘶！！小陈，你干嘛呢？”
只见此时，陈泽言正站在他的身后，一脸好奇的探出一个脑袋盯着他的手机。
被发现后，陈泽言收回目光。
一脸正色的道：“刘老师，我觉得我作为三中的学生，应该为了咱们学校出一份力，您给我报名全国物理知识竞赛吧！”
“啊？”刘才军一脸懵：“你刚才不是说怕麻烦……”
陈泽言义正言辞的道：“刘老师，你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我作为三中的学生，哪能因为怕麻烦，就对学校的荣誉不管不顾？”
“我是学校的一份子，理应帮学校争夺更多的荣誉。”
“我与三中荣辱与共！”
刘才军嘴巴微张，满脸难以置信。
这小子……
该不会是听到刚才校长说2万块钱奖金，所以才……
他试探性的道：
“赵校长刚才说，拿到金牌，奖金2000……”
“嘶~刘老师，我这身体忽然觉得不舒服……”
“20000……”
“奖不奖金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为了咱们学校的荣誉，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挡不住我参赛的决心！”
刘才军嘴角抽了抽。
好家伙！
我直接好家伙！
合着你这小子，还是个财奴啊！
一听到有奖金，两只眼睛跟发了光似的。
第四章 陆小舟
晚自习。
在老刘家蹭了顿饭，刚回到教室，上课铃声便响起。
陈泽言便单手撑着脸颊，看向窗外发呆。
来到这个世界已经两年了。
1nm光刻机的图纸开发，也已经在他脑海中逐渐成型。
按照目前的推进速度。
距离最终成品，只需要不到一个月的时间。
“物理竞赛吗…”
他内心大抵是不想参加这次竞赛的。
因为一旦参加了竞赛，那么他就违背了任务一中的：‘低调’。
至于让他最终改变自己想法的原因。
钱，确实占一部分。
而另一部分则是：
支线任务三：在全国中学生物理知识竞赛中获奖。
任务完成后，视排名可获得1%~5%的修复进度。
（三等奖为1%，二等奖为3%，一等奖为5%）
只要能拿到一等奖，就能获得5%的修复进度。
这样一来，就算任务一失败，他都是不亏的。
“吴琴琴，陈泽言，陆小舟，你们三个来我办公室一趟。”
教室外，班主任老刘忽然探出个脑袋喊道。
吴琴琴是班长。
而陆小舟则是陈泽言的女同桌。
三人来到办公室。
除了陈泽言以外，吴琴琴和陆小舟显然都有些拘谨。
刘才军脸上始终保持着笑容：
“你们随便找把椅子坐，今天找你们来，就是跟你们随便聊聊天。”
陈泽言倒是不客气，随便搬了一把椅子坐下。
陆小舟和吴琴琴紧随其后，跟着坐下。
“陆小舟，最近英语学的怎么样？”刚一坐下，刘才军就笑呵呵的问道。
陆小舟一听，脸色顿时变得俏红。
支支吾吾道：“还…还是那样。”
陆小舟跟吴琴琴一样，也是个尖子生。
只不过在英语这一门科目上，稍微有些偏科。
而吴琴琴则是全面发展的六边形战士。
这也就导致陆小舟的总成绩，要比吴琴琴落后一大截。
但如果只看理综的成绩，陆小舟甚至要优于吴琴琴。
至今为止，陆小舟的每一次物理考试，全是满分！
哪怕是吴琴琴，都无法做到整整两年，一分不丢。
刘才军淡淡道：“不用着急，以你的天赋，把成绩提上来，也是迟早的事。”
“另外，我想问一问，你们有没有参加物理知识竞赛的想法？”
这才是他今天叫他们来的主要目的！
吴琴琴几人对视一眼。
刘才军继续道：“今年，咱们学校对于这次物理竞赛格外看重。”
“如果能够获奖，学校这边的奖金可是非常丰厚的。”
“而且你们谁如果能拿到第一名，光学校单方面的奖金，就有2万块钱。”
“另外，如果你们在生活中遇到了什么困难，也可以跟我说。”
“学校肯定会尽最大可能，给予你们一些帮助。”
2万……
对于一个还没有毕业的高中生而言，毫无疑问是一笔巨款。
然而，陆小舟却不假思索的摇了摇头：“刘老师，我就不参加了吧，我想把更多的时间花在英语科目上。”
刘才军点了点头，也没有过多的劝说。
而是转头看向另外一边的吴琴琴。
吴琴琴则是有些犹豫。
刘才军很显然知道她的难处，笑着道：
“还有一件事情忘记说了，关于报名费用，咱们学校会先垫付。”
“如果拿了奖，学校后续会从奖金你们进行扣除，然后再发放奖金。”
吴琴琴是单亲家庭，家里只有一位母亲。
她的母亲除了要供养她读书以外，还要照顾家中上了年纪的外公外婆。
生活本来就比较拮据，她自然不想给家中增添负担。
可能其他人会觉得，只不过是几十块钱的报名费而已。
但对于吴琴琴一家而言，那就是一个星期的伙食费。
不过即使如此，刘才军也没有说免除她的报名费。
这是因为他知道，吴琴琴是一个自尊心极强的女生。
如果说直接免除掉她的报名费，说不定会伤到她的自尊心。
果然，当吴琴琴听到报名费是学校垫付之后，眉头顿时舒展开来。
“刘老师，我愿意参加这次的比赛。”
刘才军欣喜的点点头，从办公桌里拿出两张纸质文件。
“好，那你和陈泽言同学就把这份文件先签了。”
“另外个人信息不要填写错了。”
“后续比赛开启报名，学校这边会帮你们进行申报的。”
吴琴琴伸手接过纸质文件。
可不到一秒钟，她就愣住了。
刘老师刚才貌似也说了‘陈泽言同学’？
她愣愣的转过头，却看见陈泽言已经在埋头填写信息了。
饶是吴琴琴这个学霸，一时间也没有反应过来。
另一边的陆小舟显然也蒙了。
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但又说不出口。
直到信息全部填写完成，吴琴琴也没想明白。
为什么陈泽言会跟她一起参赛？
陆小舟就不说了，人家除了偏科一点，物理科目丝毫不逊色于她。
可陈泽言呢？
在她的印象里，陈泽言似乎连一次满分都没考过吧？
让陈泽言去参加全国物理竞赛…
那不等于让一个青铜选手去参加职业比赛。
白给！
两人填写完信息表后，刘才军心满意足的笑了。
他的任务，总算是完成了。
“行了，你们回去上自习吧，记得这两天多看看物理书，需要查资料可以来办公室用我的电脑。”刘才军笑呵呵道。
三人离开办公室。
路上，陆小舟终于忍不住问道：“陈泽言，你…你不是说你没兴趣，不会参加物理竞赛的吗？”
“啊？我说过吗？”陈泽言开始装傻。
这时候最边上的吴琴琴忽然说道：
“你不应该参赛的，物理竞赛的题目比考试要难。”
倒不是说她瞧不起陈泽言。
而是她觉得，比起把报名费的钱花在一件没有结果的事情上。
那是没有意义的。
陈泽言却毫不在意的耸了耸肩：“重在参与嘛。”
见他这么说了，吴琴琴也不再多言。
陆小舟则是越走越慢。
直到快回到教室的时候，她忽然道：
“你们先回吧，我去躺厕所。”
……
教师办公室。
陆小舟挣扎了几秒，推门而入。
咬咬牙，道：“刘老师，我…刚才考虑了一下，还是不想放弃这次参加竞赛的机会，所以您帮我也报名吧。”
刘才军愣了一下，而后像是想道了什么，脸上露出了不知名的笑容。
他不动声色的递出一张信息表。
陆小舟也迅速开始填写自己的信息。
就在她写到一半的时候，刘才军忽然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明知故问道：
“怎么忽然改变主意了？”
陆小舟抿了抿嘴唇：“我…我就是想去试试，开拓一下自己的眼界。”
刘才军也不再多问。
其实他一眼就看出来，这陆小舟，怕是因为陈泽言那小子，才忽然改变注意的吧。
而且上次调换座位，好像也是陆小舟主动选择了陈泽言旁边的座位。
陆小舟可是有些近视的。
而陈泽言的座位却是教室倒数第二排靠窗。
有哪个近视的学生，会选择倒数第二排的位置？
这不摆明了对那小子有意思嘛？
第五章 1nm光刻机
看破不说破。
这是一个成年人应该有的文化素养。
如果陆小舟疑似喜欢的对象，换做是其他人。
或许作为班主任的他，就要出言劝说两句了。
可偏偏对象是陈泽言那小子。
陈泽言给他的感觉，怎么说呢…
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成熟感。
不光是说话的语气、态度，还有为人处世的方式。
都远远要比同龄人成熟。
而且从他的一举一动来看，这小子是一个很有分寸人。
如果他早恋了，那么很大概率不会影响学习。
反而可能会促进另外一人的学习进度。
这也是他为什么决定暂时先不戳破陆小舟的原因。
反正先静观其变。
如果有不太好的苗头出现，他再出面也不迟。
“刘老师，我填好了。”
“嗯，行，没其他事你就先回去自习吧，回头预赛前我会通知你们的。”
“嗯嗯，谢谢刘老师。”
陆小舟迈着小小的步伐，轻快的朝着教室走去。
脸颊上隐约浮现出两个酒窝。
彰显着她此时此刻的心情。
……
23：45
窗外知了吱吱作响。
陈泽言正在书桌前奋笔疾书。
一张张草稿纸高高堆叠在左侧，如同一座小山丘。
十分钟后。
他大大的伸了个懒腰，看了一眼挂在墙壁上的时钟。
距离零点还有五分钟。
“1nm光刻机的图纸进度也快完工了，到时候这东西该怎么处理呢。”
这玩意儿的作用要说大吧，也确实很大。
那可是能够影响一个国家在国际科技领域地位的大杀器！
目前，华国在光刻机方面，是要落后西方国家一大截的。
光刻机最大的作用，无非就是生产芯片。
而由于光刻机的落后，导致绝大部分芯片都只能靠进口。
如果有一天，西方国家对华国实行芯片制裁。
那华国在科技领域势必会受到极大的影响。
所以，对于国家而言，光刻机的重要程度毋庸置疑。
更何况，他手中的可是1nm光刻机！
现在全世界最先进的光刻机，光纤的数值孔径NA也才不过0.25。
分辨率堪堪达到27纳米，吞吐量也才55wph。
而陈泽的1nm光刻机，光是光纤数值孔径NA，就高达0.55！
制作芯片的面积更是能够缩小至1nm。
这个精度，是目前这个世界的科技所无法理解的。
对于国家而言，‘它’是无价之宝。
可对于陈泽言而言，却只是一个烫手山芋。
他能够想象到，一旦这玩意儿抛出去。
完全不亚于抛出去一颗原子弹的影响。
思索良久，他最终还是叹了口气：
“虽然是个烫手的山芋，但你还是应该去你该去的地方。”
自言自语之后，他打开了电脑，登陆了华国科学院的官方网站。
点击右上角的【联系我们】，复制好邮箱。
随后将自己的一篇工作日志编辑发送了过去。
他当然不可能一次性将所有内容传递过去。
如果真那样做，估计明天一起来，他就得被请到某个未知的地方喝茶去了。
所以，他打算先用这种方式和对方进行尝试性的沟通。
起码，他对自己目前的生活还算满意。
并打算改变现在的生活状态。
当然了，他将这份工作日志发送出去，实际上还有另外一个原因。
他取下眼镜，用手撑起身子来到窗边。
月光宛如一条条银线，将整个黑夜照了个半明半亮。
“中国，理应自强不息。”
“这条巨龙睡得够久了，也该醒醒了。”
……
一周后。
华国科学院，编辑部。
“啊~小赵早啊，今天来这么早？”
“是啊，昨天那篇关于人工智能的期刊我还没编辑完呢，今天得抓紧时间了。”
“哎，我啥时候也能收到一篇正儿八经的投稿啊，最近看那些奇葩投稿，看的我心烦意乱。”
“呵呵，你可就别抱怨了，这工作本来就是大海捞针，你指望民间能有多少天才啊？”
“这倒也是……”
说罢，鲁震放下背包，开始了今日份‘屎’里淘金。
第一份投稿：论牛顿第一定律的根本错误与实际案例展示。
看到这份投稿的标题，鲁震嘴角一抽，直接点击删除。
然后点进垃圾箱，彻底删除。
他奶奶的！
今日第一份投稿，就来搞这种东西？
论证牛顿第一定律的根本错误？
你咋不说论证1+1=2的根本错误呢？
不过对于见多识广的鲁震而言，这种都是小场面了。
以前他还真的收到过论证1=2这种类似的论证文章。
乍一看好像还挺有道理的。
这里的乍一看，是不能带脑子的去看。
因为一旦稍微带点脑子，都会觉得投稿这种文章的人是个睿智。
随后，紧接着就是第二封、第三封……
就在鲁震以为，今天所有的投稿，都是来摧残他的时候。
一封标题稍微正常了点的投稿，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标题：光刻机研发日志（一）
光刻机这东西，可是国内目前最大的短板之一。
国家在光刻机方面投入的钱一点都不少。
可奈何国内在这方面的技术实在是太过于落后。
导致尽管钱花出去了，但是想要成果，就只能用时间去不断推进。
如果民间真的有对光刻机比较熟悉的人才，那他也不介意把这名人才给挖掘过来。
他果断点开邮件，浏览起对方的研发日志。
然而，刚看不超过一分钟，他就傻眼了。
“哈——？纳米级别的光刻机？还是1nm的？”
你丫的吹牛逼也不是这样色儿的啊！
知道全世界目前最高精度的光刻机是多少纳米吗？
目前，哪怕是最先进的光刻机，想要制作出来10纳米以下的芯片，都十分困难。
你直接来个1nm精度级别的光刻机？
最关键的是，这货的工作日志写的头头是道。
每一个步骤和节点，都分析的有理有据。
要不是他知道目前的光刻机根本达不到这个精度，他都要信以为真了！
花了半个多小时，看完了对方的投稿。
鲁震不由得摇头感叹：“这人真是个人才啊……”
这句话确实是他发自内心的。
哪怕这人是真的在吹牛逼，但这也足以说明，对方的知识量储备是非常充足的。
里面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观点，论证方法，都不是在无的放矢。
而且从这篇工作日志中，他是真的看到有人在‘思考’。
这至少说明，投稿的人，是想帮助国内发展光刻机技术的。
光凭这一点，他就没有办法批评这封投稿。
而是花了足足半个小时，将对方的全文都看了一遍。
“鲁震，鲁震？你干嘛呢？”
“啊？噢，我在看投稿呢。”
“啥投稿啊，那么专注，叫你几声都不答应。”
“呵呵，没啥，就是一篇关于光刻机的日志。”
“光刻机？！有人投稿光刻机日志？快让我瞅瞅。”
转眼又是半小时。
“我凑！这人是个人才啊！不过他这牛可吹的太大了，1nm级别的光刻机，根本就不可能啊。”赵启感叹道。
鲁震摊了摊手：“谁说不是呢，不过这人总比其他人要好，投稿的东西至少咱还能耐心看下去。”
赵启点点头，道：“你把这东西发我一份，我老师是主研发光刻机的，回头我带给他看看。”
鲁震犹豫道：“没必要吧？这文章一看就是在口嗨……”
“口不口嗨不重要，”赵启摆了摆手：“最重要的是让老师知道，咱们华国民间，还有人在时刻关注着华国光刻机的发展。”
“他老人家知道了这事儿，肯定能高兴个好几天了。”
鲁震闻言，也不再犹豫：“行，我发你之前的邮箱。”
第六章 预赛开始！
10月12日，星期二。
全国中学生物理知识竞赛预赛开启。
京城的参赛的地点被设立在了一中。
因此，一大早三中校长赵明，以及物理组组长刘才军。
便带着三中三十余名学生，前往一中参赛。
来到一中时，距离考试开始还有一个小时。
校长赵明嚷嚷着让所有人集合，准备开一个临时的考前动员会。
等所有人排成一个小方队后，他双手附后，边边走边说道：
“各位都是我们三中的尖子生，我很高兴你们能够迈出你们人生中的第一步。”
“但在此之前，我希望你们能够明白一个道理。”
“对于你们而言，能不能通过预赛，这并不是今天最重要的事情。”
“重要的是，你们能够从这次考试中收获些什么，学习到些什么。”
“发现自己的不足，弥补自己的缺陷……”
校长的演讲格外正能量，也格外的催眠。
不一会儿，站在中间的几个人便开始哈欠连天。
不过，倒是有好几个原本非常紧张的学生。
听了校长的演讲后，心情稍微平复了一些。
陈泽言显然也发现了这一点。
因为他旁边的陆小舟，就是原本紧张的几人之一。
“你不是不参赛的吗？”
陈泽言看着陆小舟，小声的问道。
陆小舟脸颊迅速升起一抹红霞。
别过头去，没有理他。
陈泽言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微笑。
作为一个成年人穿越者，他怎么可能不清楚陆小舟这个小女生的小心思？
不过或许是他个人性格的问题。
看到陆小舟这样，就忍不住想上去逗逗她。
一旁的吴琴琴忽然冷不丁的对他说道：“陈泽言，赵校长说的很有道理，一场比赛说明不了什么，重要的不是结果，是过程……”
陈泽言一听，不由得一愣。
这…班长大人是在提前安慰自己？
想想也是。
在吴琴琴看来，以陈泽言平时的考试成绩，是基本不可能通过物理知识竞赛预赛的。
所以，她这也是在提前给他打预防针呢。
虽然这预防针打的有些多余，不过好歹也是人家一番好意。
自己也不能落了人家的面子。
陈泽言笑着回应道：“放心吧班长，我就是来凑凑热闹，重在参与嘛……”
吴琴琴听完点点头：“经验才是最重要的，你明白就好。”
陈泽言微微一笑。
就是不知道，当班长看到自己通过预赛后。
会露出怎样的表情？
嗯，多少有点期待啊。
……
8：30
半小时一晃而逝。
参加预赛的考生是需要提前半个小时进入考场的。
临走之前，校长不禁又开始嘱咐众人，放平心态。
期间，他发现校长竟然多次向他的位置撇了几眼。
不过陈泽言并没有放在心上。
拿到了自己的准考证后，便朝着自己的考场走去。
“一个熟人都没有啊……”
找到自己的考场和座位后，陈泽言便默默的坐下，打量四周。
这些人大多是来自不同学校的学霸。
大多数学霸，光看眼神和他们高高抬起的头颅，就能够感受到一股生人勿近的气场和高傲的气势。
叮~叮~叮~
考试前20分钟，室内响起三道铃声。
三名监考老师走上前台，开始介绍自己。
并且给所有考生查看蜜蜂试卷。
叮~叮~叮~
考试前10分钟，室内再次响起三道铃声。
一名监考老师开始挨个让考生签到打卡。
一名老师走向最后一排。
讲台上的老师则开始当着众人的面，拆封试卷。
试卷分发下去后，所有人都不允许答题。
而是将试卷背面朝上，等待最后钟声的响起。
叮~叮~叮~
钟声三度敲响。
全国中学生物理知识竞赛预赛，正式开始！
……
考场内。
几名监考老师的目光，不约而同的看向一名考生。
毫无疑问，这种级别的竞赛，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格外宝贵的。
而这名考生，却在考试中途，玩起了转笔…
现在距离开始结束还有整整两个小时啊。
难道是因为题目难度太高，所以放弃了？
虽然这种可能性比较小。
但目前来说，似乎也只有这么一种可能性了。
总不可能说，这个考生仅仅只花了一个小时，就把所有题目做完了吧？
……
又是一个小时过去。
“哎。”
陈泽言心中百无聊赖的叹了口气。
物理竞赛的预赛考试时长为三个小时整。
而现在距离考试结束，还有一个小时。
而他则是早在一个小时前，就已经答题完毕了。
这种级别的竞赛，想要提前交卷，是根本不可能的。
所以他只能坐在座位上发呆、转笔。
终于，一位监考老师似乎终于忍不住了。
走到他的跟前，轻轻敲了敲他的桌面，小声提醒道：
“不要东张西望，专心答题。”
陈泽言心中微微一叹，不得已低下头看向试卷。
还有一个小时，再忍忍吧…
……
叮铃铃！！
随着铃声响起，无数考生不由一怔。
台上的监考老师推了推眼镜，十分严肃的喊道：
“考试时间到，所有考生请立即停笔起身，将试卷背面朝上。”
“所有考生不得再有任何多余动作。”
“一旦发现，将按照作弊，取消考试成绩，并且三年内禁止参赛处理。”
陈泽言重重的呼出一口气。
终于结束了啊…
天知道他这多出来的两个小时，是怎么熬过来的。
监考老师们收集好试卷后，考生们才按照顺序，依次退出考场。
“呼~头一次觉得外面的空气这么新鲜啊。”
刚一出来，陈泽言便贪婪的大口呼吸。
等他来到操场的集合地点时，吴琴琴和陆小舟已经提前到了。
而且正被一大群人给围着。
他有些好奇的走上前，却听见这群人竟然在对答案！
陈泽言顿时眼前一亮。
你们要聊这个，那我可就不困了啊！
“只能说不愧是全国物理竞赛，我第二道题就做错了。”
“我第二道题算了二十分钟呢，不过还好，我结果算对了。”
“对了，你们科氏力那道题的结果是多少？”
“额，那道题我有印象，但我不会……”
“我也是，感觉没看到过科氏力这种东西啊。”
“这玩意儿真的能出现在高中生的考试大纲里面吗？”
“答案应该是ak=2w+Vr吧。”
第七章 满分试卷！
就在他们讨论的正热烈时，人群之后忽然传来一个声音。
众人闻声转过头去，不由得一征。
这人…谁啊？
吴琴琴有些惊讶：“陈泽言？”
而陆小舟则是只在一旁看着，并没有说话。
其他人都有些好奇。
“陈泽言？谁啊，怎么没听说过。”
“早上跟咱们一起过来的，因为长的很帅，所以我记得他。”
“为什么我从来没有在考试的时候，遇到过这位兄弟？”
“很简单啊，可能人家只是偏科，所以排名比较靠后。”
陈泽言倒是没怎么在意其他人。
只是看着吴琴琴和陆小舟，笑着问道：
“怎么了，难道是我的答案错了？”
吴琴琴回过神来，眼神中充满了不解与惊奇。
因为，陈泽言刚才说的答案，是正确的！
可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以陈泽言的物理水平，应该不太可能会做那道题目的啊。
虽然到最后她也没想明白原因。
但还是点了点头，回应道：“没错，我和你的答案一样。”
轰！！！
此言一出，现场顿时就炸锅了。
原来这里，除了琴姐这个学霸以外，还有另外一个学霸！
周围好几个同学对待陈泽言的态度立马就变了。
“陈泽言同学，能不能问问，你的倒数第二道大题的第一小问是多少呀。”
“陈哥，我也想问那道题，白矮星的质量到底是多少啊？”
“是啊，陈哥你就说说吧，班长说她也不太确定自己是对的，一直不跟我们对答案。”
陈泽言回想了一下，道：
“那道题啊，其实还是蛮简单的。”
“r可以根据公式求出来，r=（GM/C*C）/……”
“a的值咱们大概可以求出来，a=-GM/（c*cr）…”
“然后求Os=2r/d，a*a=GM/（2c*c*d）”
“……”
陈泽言滔滔不绝的列出来九个等式。
听到周围的人一愣一愣的。
只有少数几个人能跟得上陈泽言的思路，不停的思考。
“所以，最终我们得出，白矮星的质量约等于：2.07*10的三十次方kg。”
那些完全听不懂的人，都睁着大大的眼睛，一副：
虽然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但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能听懂的人，都不由得开始拍起陈泽言的马屁。
“我去，牛逼啊陈哥！”
“别的不说，单物理学科，我就服你了。”
“我的天呐，光凭回忆就能完整的复述一道题的解题过程，这是人能办到的事情吗？”
“果然，考试得满分根本算不得什么，能够在竞赛中脱颖而出的，才是真正的天才啊。”
而现场所有人中，最震惊的人，实际上非吴琴琴莫属！
其他人不知道陈泽言是谁。
可她吴琴琴知道啊！
这陈泽言的成绩，明明一直都是处于班里中等水平。
不能说成绩很差，但绝对算不上优等生吧。
可为什么……
为什么陈泽言能够如此轻描淡写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解答一道连她都有些吃力的难题，而且还显得那么游刃有余？
难不成，以前的陈泽言是在故意藏拙？
她偏过头，看向陆小舟，想看看她此时的表情。
然而却发现，陆小舟竟然没有半点惊讶的模样。
完全就是一副已经司空见惯的模样。
她的脑海中灵光乍现。
这个陆小舟，早就知道了陈泽言在藏拙！
……
两天后。
一处封闭的山庄。
四周被拉上了黄色的警戒线。
上山的道路口两侧，站着两位全副武装的军人。
这里是全国物理知识竞赛预赛的改卷地。
整个山庄除了道路被封闭以外，所有的手机信号也都无法传送出去。
山庄内。
几十名批改试卷的老师围成一圈，手笔并用。
熟练且又仔细的批改着每一张试卷。
“咦？”
改着改着，一个阅卷老师忽然轻咦一声。
声音虽小，但还是被旁边的阅卷人听到了。
左侧的阅卷人好奇道：“怎么了？”
阅卷老师有些不解的道：“这个学生的试卷，有些奇怪。”
“嗯？怎么奇怪了？”左侧阅卷人好奇的凑了上去。
“他…”阅卷老师犹豫了两秒，道：“考了200分，满分。”
“满分？”左侧的阅卷人闻言，有些惊讶。
不过旋即又道：“虽然能考满分的人不多，但每年每个省或多或少也有那么十几二十个，不至于那么奇怪吧。”
阅卷老师摇了摇头：“如果只是满分，我肯定不至于这么惊讶。”
“但问题的关键是，他的答案，和我们的标准答案相似度，高达99%！”
“唯一仅有的那么几点不同，是他的标点符号……”
此话一出，立马吸引了周围其他人的注意力。
“和标准答案相似度99%？”
“不会吧，有那么夸张？”
“快给我瞅瞅。”
“也让我看看。”
顿时，一群人一窝蜂的围了上来。
当他们看完这张试卷后，也都不由露出了惊恐的表情。
因为刚才那阅卷老师说的，赫然是真的！
而且一点都不带夸张成分的。
这张试卷上的答案，和他们手中的标准答案，简直如出一辙！
除了极个别地方的语气助词，以及几个标点符号不一样以外。
其他地方，完全一致！
“这……也太离谱了吧。”
“怎么会这样？”
“选择填空就算了，简单题他是怎么做到连步骤都和答案一模一样的？”
有个人惊讶的道：“该不会是提前泄题了吧？”
一听到这话，现场顿时格外的冷清。
刚说出这话的人，立马就后悔了。
这可是全国最权威的物理竞赛！
整个过程，包括划大纲、出题、印卷，保密等级都是最高规格。
出现泄题的概率，几乎为零。
可是，如果真的没泄题，那这位考生的答卷是什么情况？
就算能考满分，也不至于解答过程和答案完全一致吧？
最终。
负责这次阅卷的负责人发话了：
“所有人都先继续阅卷，刚才那份试卷和密封袋给我。”
“派一个人去跟上级汇报一下，就说这边有特殊情况，请求抽调该名考生的考室监控录像。”
“同时，推迟出题人那边的解封时间，因为目前题目已经疑似泄露了。”
“另外，再让上级安排人去学校调研一下改名学生平时在学校的物理成绩。”
远在学校的陈泽言根本不知道，因为他的一张试卷。
在整个京城，引发了多大的震动！
第八章 兴奋的王院士
国科大学。
王怀明正专心致志的做着研究，门外却忽然传来敲门声。
他皱了皱眉，并没有理会门外的声音。
足足过了三个小时，他才放下手中的工具，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
等他打开房门，发现门口站着的人竟然是自己的学生。
准确点说，是他以前带过的学生。
“赵启？”王怀明有些意外：“你不是在编辑部呢吗，怎么跑这儿来了？”
赵启嘿嘿一笑：“太久没来看望您了，想着打电话没诚意，您也肯定没时间接，就只要登门拜访了。”
“你小子，”王怀明笑着摇了摇头：“来的正好，下午我这边却个人手，你来给我帮忙，打打下手。”
赵启眼睛一睁，满怀欣喜道：“那可太好了，毕业这么多年，可终于又有机会给老师您打下手了。”
王怀明欣慰的拍了拍他肩膀：“行，吃饭了吗，老头子我请你吃饭。”
“哎哟，”赵启连忙道：“您可别介，您是我老师，还能让您请啊！这要是让其他几个知道了，我不得被他们骂死！这顿，怎么着都得我请！”
“臭小子，哪来那么多规矩，”王怀明边走便道：“说起来，那几个臭小子也很久没有回来了啊，几年了？”
赵启抿抿嘴：“五年零三个月。”
“已经这么久了啊。”王怀明感叹了一句。
他们口中的几人，也是王怀明的学生。
赵启的同期。
只不过另外几人要比赵启更优秀一些。
毕业之后，要么进入了研发部门，要么进入了秘密研究基地，参与研发一些保密程度极高的设备。
不出意外的话，他们上半辈子的青春，大概是要搭在里面了。
这也是赵启唯一一次，因为自己不如他们优秀，而感到庆幸。
午饭赵启吃了青椒肉丝盖饭。
母校的味道让他胃口大开，不由得多添了一份饭。
要不是老爷子一直催他吃饭快点，他估摸着还得吃两个馍馍。
许久未见，王怀明仍旧是一副急性子。
做起事来，总是雷厉风行。
回到实验室后，二话不说，便继续开始忙碌起来。
这一忙，便干到了晚上八点。
赵启的肚子都饿的打鼓了，王怀明才肯放下手中的工具。
“行了，今天就到这儿了，你跟我回家，让你师娘给你做点吃的再回去。”王怀明用一种命令小孩子的口气说道。
赵启连忙摆手道：“哎哟，老师，我就不去了，我今儿来其实是来给您送东西的。”
“东西送完，我就该回去了，明天还得上早班儿呢。”
一听到上班，王怀明便有些无奈的点点头：
“那行，你上班是大事儿，那我就不耽搁你了。”
“您说啥呢，哪有什么耽搁不耽搁的，”赵启微笑呵呵道：“对啦，这是我今儿给您带来的礼物，您好好瞅瞅。”
王怀明接过一叠文件，随意的扫了一眼封面，不由得愣了一下：
“光刻机研发日志（一）？”
“这可是我们从民间收到的投稿，”赵启解释道：“虽然原作者有些夸大的成分，但这也充分说明了，咱们华国民间，还有人在时刻关注着华国光刻机的发展。”
“未来，咱们在光刻机，在芯片领域，未必就干不过那些洋鬼子！”
“好好好！”
赵启一番话，说的王怀明格外高兴。
一连三个好，笑得脸上皱纹都起来了。
到了他这个年龄，能让他如此高兴的事情可不太多。
垫着手中这份‘沉甸甸’的文件，王怀明如获珍宝。
看到这一幕，赵启知道，自己今天是来对了。
“老师，那我就先回去了，您回家也注意安全。”
赵启看了眼时间，准备告辞。
从国科大开车回家，还得两个小时呢。
王怀明神吸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
“行，有时间过来坐，你师母也很久没见着你了，偶尔还跟我念叨你呢。”
赵启咧嘴一笑：“好，那您带我跟师母说一声，改日我肯定去看望她。”
……
刚回到家。
王怀明的妻子便迎了出来。
轻轻帮他取下外套，挂在墙边。
嘴里还不停的念叨着：“今儿怎么回来这么晚啊，饭菜都已经凉了。”
“早就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你都一把老骨头了，非要这么折腾自己。”
“我可跟你说啊……”
听着妻子嘴里的唠叨，王怀明的脸上却始终挂着一抹微笑。
这男人啊，就是如此。
年轻的时候结婚，夫妻俩恩恩爱爱。
整天腻歪在一起也不嫌烦。
可等稍微大了点，便开始进入平淡期。
等再上了点年纪，便开始嫌弃对方啰嗦。
到了他这个年纪，已经逐渐习惯了她的啰嗦。
现在每天要是听不到老太婆在他耳边叨叨几句，感觉吃饭、看报纸都没那个味儿了。
浑身不舒服！
“你啊，成天就是你的那些仪器、设备、实验，就不见你对你的孙子们那么上心。”李彩霞语气略带埋怨的说道。
不过嘴上边说，帮丈夫热菜的手却一直没停。
这时，王怀明已经坐上沙发，翻开了手中的那份‘光刻机研发日志’。
同时不忘回应妻子：“孩子们有他们自己的路要走，我们这些老一辈的人思想跟不上了，过多的管束只会不利于他们成长。”
李彩霞翻了个白眼：“现在这个年代，什么都好，就是交通网络太发达了，咱们不管着孩子，被带坏了，走上歧途怎么办？”
“那就打一顿。”王怀明忽然语气沉重的说道。
在他看来，孩子不听话，做错了事怎么办？
直接打一顿就好了！
想当年他，他的那群兄弟姐妹，谁没被自己老爹拿扫帚揍过屁股？
李彩霞无奈的叹了口气。
她很想说，现在的孩子，哪里像以前，打一顿就能纠正回来的呀。
时代，已经变了。
可她深知，王怀明是个死心眼儿。
他认定了的事情，就算是十头牛，也甭想拉回来。
“咦？”
正看着研发日志的王怀明忽然一愣，旋即微微一笑：“有点儿意思。”
这句话之后，他便全神贯注于手中的文件。
就连喝水，目光都不曾离开过。
远处的李彩霞见状，无奈的摇了摇头。
他知道，老头子这模样，估计是又要进入饭都不吃的状态了。
直到五分钟后。
王怀明忽然激动的猛一拍桌！
“好！写的好啊！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按照这个方法，镜头的精度至少能够提高两…不，三倍！”
“这么简单的方法，为什么之前没人想到呢！”
“天才，这人是个天才啊！”
正在厨房热菜的李彩霞被吓了一跳。
不过看到客厅里满脸激动的老头子，她只是轻手轻脚的退了回去。
看着热到一半的饭菜，她又一次叹了口气。
没有人比她更了解那老头子。
看现在这样子，估计要不了多久，那老头子就又会急匆匆的跑回实验室。
果不其然。
不到一分钟，王怀明就已经开始穿鞋了。
“老婆子，今儿晚上我住实验室了，有人找我就说我在忙，谁也不见！”
李彩霞还没来得及回话呢，王怀明就率先夺门而出。
偌大的房子里，只有李彩霞一人。
空荡荡的房间，就连空气也显得格外冷清。
她缓缓来到窗口，看向天空的月亮，喃喃自语。
“老头子，今天咱们可是咱在一起第五十个年头了啊，也不知道陪陪我……”
她的表情十分平静，就像是在诉说一件稀疏平常的事情。
眼神格外清澈，看不到一丝一毫的失望。
五分钟后。
李彩霞抱着一床被褥来到门口，回忆道：
“上一次在实验室里过夜，是什么时候来着？”
“呵呵，真是年纪大了，记性也不好了啊。”
说完，她便拉开门。
楼道的灯光下，只留下她那被拉的长长的身影。
第九章
京城教育局。
会议室内。
一行人面色严肃。
身后的大荧幕上，是一张十分工整的试卷。
试卷的右侧，摆放着的正是这次物理竞赛的标准答案。
看着与右侧标准答案完全一致的试卷，最上位的西装男面色严肃。
沉声道：
“事情大家也都清楚了，针对此次疑似泄题，上面已经下令封锁了出题人的山庄。”
“目前，所有出题人都已经被限制了行动。”
“上面给出了指示，要求我们在48小时之内，彻查此事。”
“不过这件事情本身就是从我们这里掉了链子。”
“所以，我只给你们24小时。”
“24小时之内，如果查不出来，到时候该调去后勤的去后勤，该申请退休的退休。”
“废话我就不多说了，都动起来吧。”
下一秒，压抑至极的会议终于结束。
众人都不禁松了口气，马不停蹄的朝四面八方跑去。
有的人去调取监控。
有的人去联系一中的现场监考。
而有的人则是凭着手中的地址，找到了那名考生的家里。
……
这一世的陈泽言无父无母。
从小由爸爸的妹妹，也就是他的小姑带大。
不过小姑和他却并没有什么血缘关系。
因为小姑是当年被陈泽言爷爷收养的孩子。
所以年龄上，小姑也只比陈泽言大八岁。
虽然小姑今年也就二十六岁。
但毫无疑问，她是一个十分很温柔、且贤惠的女人。
在日常生活方面，事无巨细，把家里的一切都打点的极好。
在身为监护人方面，对陈泽言的照顾更是无微不至。
而且为了从小失去双亲的陈泽言，能够感受到更多的爱。
小姑一直没有想过去谈恋爱。
而是把自己所有的爱，都倾注在陈泽言身上。
所以，即使陈泽言从小失去双亲。
但在生活中，依旧是个十分开朗的小伙子。
哪怕后来陈泽言穿越而至，心目中对于这位‘小姑’的尊重也丝毫不减。
“小姑，我回来了。”
陈泽言推门而入，小姑正站在走廊，手里端着泡好的茶水。
“额……”看着门口的两双男士皮鞋，陈泽言微微一愣，问道：“家里来客人了吗？”
陈婧祎连忙小心翼翼的走上前，心虚似的回头看了看。
而后附在陈泽言耳边，小声问道：
“小陈，你是不是在学校惹事儿了？”
“啊？”陈泽言一脸懵逼。
陈婧祎抿了抿嘴，继续道：“那边来了两个人，说是教育局来的，你要是惹了事，就先出去躲躲……”
陈泽言闻言，顿时哭笑不得。
不过心中却是十分感动。
在小姑心里，哪怕是觉得自己犯了错，第一反应也是去保护他。
“我没惹事儿，小姑。”陈泽言微笑着道：“他们找我，应该是竞赛的事，我先去见见他们。”
听到他亲口说没惹事，陈婧祎心中不由得松了口气。
稍微一想也对。
小陈平时多乖的一个孩子啊。
为人谦和，尊老爱幼。
也没有很重的虚荣心，不争不抢。
怎么可能会主动惹事儿？
不过她刚松了口气，忽然又是一怔。
“竞赛？什么竞赛？”
然而，此时陈泽言已经走进客厅。
陈婧祎也来不及过多的思考，端着茶水跟着走了进去。
……
马高旻一边打量这名考生的居住环境，心中一边在考量。
他曾经有学过心理学。
能够大概从一个人的居住环境，判断出一个人的性格。
从资料上来看，这名考生无父无母。
从小跟着小姑长大。
按照大数据统计，这样一个从小缺少父爱母爱的孩子。
有很大的概率会出现性格缺陷。
或叛逆，或走上歧途。
不过这名叫陈泽言的学生，却一直都十分恪守本分。
在他的资料上从没有留下过任何案底。
除此之外，他在学校的学习成绩也相当优秀。
按照他目前的成绩，随随便便考个本科类大学应该问题不大。
来之前，他还特别疑惑。
为什么一个无父无母的孩子，他的人生轨迹却一点都没有走歪。
不过从他走进这个家的那一刻，他大概就理解了。
这一切，应该都是那个女孩儿的功劳。
但是，这仍然无法解释陈泽言物理竞赛的试卷，为什么能够拿满分。
而且答案还和标准答案一模一样！
“你们好，我是陈泽言，你们二位找我是……”
见正主回来了，马高旻和叶雯两人连忙起身。
自我介绍道：“你好，陈同学，我是教育局的督导，这位是我的助理。”
叶雯点点头，示意问好。
陈泽言面色平静的从小姑手里接过茶水，递了过去。
马高旻和叶雯都道了声谢，而后继续道：
“我们今天来，主要是想来了解一些情况。”
“你在两天前，前往一中参加了全国中学生物理知识竞赛。”
“请问是你本人去参赛的吗？”
陈泽言点点头：“是的。”
马高旻继续问：“请问你的考场、座位号，以及你的考试编号是多少呢？”
“你的考场是第16考场，座位号位13，考试编号为23699942。”陈泽言不假思索的道。
马高旻与叶雯对视一眼，眼神中都有些诧异。
且不说已经过了两天，陈泽言还能精准的记得自己的考场号以及座位号。
那考试编号这么长，他为什么能够精准的记得？
而且陈泽言说的如此随意，简直就像是提前就知道有人会来问他这些问题。
从而提前做好了准备一样。
几乎是一刹那，两名教育局的督导就确定了，这个考生……
有大问题！
马高旻从自己的公文包中拿出一个密封袋和一支笔。
里面是一张由他和自己的助理两人，亲自出的物理题目。
难度虽然赶不上竞赛，但也差不了多少。
“陈同学，如果不介意的话，我这边有一张试卷，你这边方便现场为我们解答一下吗？”
马高旻没有明着说出自己心中的猜想。
因为陈泽言现在只是大概率疑似作弊。
他身为教育局的督导，可以质疑，但绝对不能一口咬死一个嫌疑人。
要是对方真是作弊，那这事儿还好说。
但哪怕有万分之一的概率，陈泽言没有作弊。
那他的麻烦可就大了。
此时，陈泽言大概也知道了对方的来意。
不过面对这场突如其来的测试，他并不在意。
只是轻描淡写的接过密封袋和笔。
在两人的视线下打开密封袋，趴在桌子上做起题来。
第十章 十分钟，全对！
马高旻、叶雯两人目不转睛的盯着眼前的少年。
为了防止对方作弊，两人还特意分开站。
不停的在检查陈泽言的耳朵、手、胸口等特殊位置，防止他有作弊的可能。
不过几分钟下来，两人并没有发现任何异样。
等他们回过神来，却惊愕的发现…
陈泽言竟然已经做完了所有的十道填空题！
马高旻和叶雯彻底震惊了！
这…这才不过五分钟的时间啊！
这小子竟然把所有填空题都做完了？
更让他们感到震惊的是，陈泽言写出的答案…
竟然和他们记忆中的答案完全一致！
五分钟，十道填空题，而且答案完全正确…
这种事情真的可能吗？
这可不是1+1=2那种小学数学题啊！
虽然这张试卷在综合难度上，不及物理竞赛的试卷。
但绝对与一些市级物理比赛的难度水平持平。
怎么说，也不至于五分钟解答完全部填空题吧。
可问题的关键是，这可是他们现出的题目。
不存在事先准备好答案的可能性。
“这小子……”
马高旻已经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然而，这还没完。
陈泽言做完填空题后，并未停下来。
而是目光继续向下，开始做起简答题来。
他手中的笔，从始至终都没有停下来过。
仿佛大脑不用思考，宛如一个机械一般的在书写答案。
一分钟，两分钟，五分钟，十分钟…
马高旻的表情从惊讶，到惊恐，再到最后的极度震撼！
这一系列的心情转换，只有短短不到十分钟…
“我做完了。”
陈泽言回过头，一句话顿时让两个宛如坠入幻梦的人惊醒。
“啊…噢，”马高旻结结巴巴的接过陈泽言递过来的试卷，让自己尽量保持镇静，道：
“不好意思，今天没有打招呼就冒昧上门，多有打扰了。”
这个时候，马高旻的态度发生了180度的大转弯。
说话的语气都变得格外客气。
陈泽言淡淡一笑：“没事，那两位老师还有什么事吗？”
马高旻听出来，他这是在下逐客令了。
因为从一开始，站在不远处的陈婧祎就十分的紧张，一脸担忧。
很显然，他们的突然到来，让人家感到了不安。
“暂时没什么事了，”马高旻起身，一脸歉意的道：“十分抱歉，后续如果还有其他事情的话，教育局会有其他人再提前联系你的。”
他这话说的很诚恳。
一是认错。
表示自己突然来访，吓到了你的小姑，对不起。
二是主动给他提出一个解决方案。
下一次我就不来了，我们这边换其他人来跟你接触。
不得不说，能够进入教育局的人，社交能力就不会太差。
哪怕是面对一个未成年的学生，也没有任何架子。
更没有像小说中那样，一开始就出言嘲讽力怼。
陈泽言却不以为意，拿出一张纸条，写上自己的联系方式，道：
“没事，这是我的手机号，下次来之前，直接打这个电话吧。”
刚升上高中，也就是陈泽言穿越过来的时候。
小姑就给他买了一款手机。
只不过这款手机款式比较老，是翻盖儿的。
功能也不多，基本上只能用来打电话、发短信。
或者闲下来的时候，玩一玩农场种地。
马高旻有些感激的看向陈泽言，接过联系方式：
“好，那我们就先不打扰了。”
陈泽言：“慢走不送。”
两人离去，小姑三步并两步的小跑了上来。
一脸担忧的问道：“小陈，那两个教育局的人，找你有什么事啊？”
在她印象中，教育局这种级别的人，就跟当官的一样。
无事不登三宝殿。
要是陈泽言真的是犯了什么事儿，她可怎么跟她已故的哥哥，也就是陈泽言的父亲交代啊！
陈泽言乐呵呵的笑了笑：“小姑没事儿，你还不相信我啊。”
“那他们为什么找你，还找上门来了？”小姑仍旧皱着眉头：“我听他们刚才好像说什么…竞赛？”
小陈的成绩虽然不差，考个大学不成问题。
但也不至于到去参加什么竞赛的层次吧？
那玩意儿不是让学校最优秀的学生们去参加的吗？
陈泽言含糊其辞道：“咳咳！我最近学习状态不错，所以报名了物理竞赛，想去试试，见一见世面。”
“那两个教育局的督导来家访，是因为我通过了预赛，所以来给我临时加测一场。”
“当然了，这也只是预赛，能不能拿奖还另说呢。”
“原来是这样，”陈婧祎心中释然，微微一笑，道：“能不能拿奖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了这次的经验，你以后的路呀，会走的更平坦些。”
“别把名次、奖项看的太重要，人啊，要知足常乐。”
陈泽言嘿嘿一笑：“小姑说的对，我只要每天能吃到小姑亲手做的饭，就知足了。”
“小滑头。”陈婧祎用食指推了推他的额头，问道：“饿不饿，想吃什么随便说，小姑给你做点好吃的，庆祝一下。”
陈泽言闻言眼睛一亮：“那感情好，好久没吃到小姑做的清蒸鱼和红烧茄子了，最近正好嘴馋。”
……
回去的路上。
叶雯看着眉头紧皱、盯着试卷长达二十分钟的马高旻，忍不住问道：
“马督导，怎么样？”
马高旻缓缓叹了口气，内心久久不能平复。
“他…全对。”
短短三个字，却又如此难以说出口。
如果不是他亲自出的试卷，他是绝对不会相信这个世界上，能有人十分钟做完一张难度系数堪比市级竞赛的试卷。
而且最终结果还是满分！
叶雯闻言，明明心里有所准备，但仍旧震撼的说不出话来！
这份试卷，可是她和马督导两人独立分别出的题，合成的一张试卷。
马督导出的题她完全没看到过。
而她出的题目，马督导也绝对不知情。
题目的答案，也是他们各自手执一半。
所以根本就不存在作弊的可能性。
但……
十分钟完成如此高难度是物理题目，这真的可能吗？
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这种天才？
“学校那边，不是调取了考场的监控吗，视频发过来了没有？”马高旻问道。
叶雯点点头：“视频已经上传到内部的云端了，我这边刚刚下载好，您看。”
第十一章 匪夷所思
视频内。
陈泽言穿的衣服虽然与今天穿的衣服不是同一件。
但从脸型和身材，能够一眼就判断出来是他本人。
视频开启了十倍加速。
马高旻和叶雯目不转睛的盯着陈泽言一人。
很快，他们就都发现了，陈泽言这个考生和其他考生的不同之处。
其他考生因为大多数都是第一次参加如此大型的竞赛。
所以大多都比较紧张，眉头紧皱，注意力格外的集中。
哪怕教室外偶尔有巡考路过，他们也没有任何人，对外面的脚步声做出任何反应。
可陈泽言就不一样了。
相较于其他考生，他显得格外轻松。
每当教室外面有巡考路过时，他都会下意识的看向门口。
而且，从他的眼神中，马高旻感觉到，他似乎是觉得这些题目有些无聊……
外界过去一分钟，视频内考试时间过去十分钟。
陈泽言忽然将试卷翻面。
外界过去三分钟，陈泽言再次试卷翻面。
外界过去六分钟。
陈泽言停笔了。
马高旻：“……”
叶雯：“……”
“这……”叶雯满脸惊恐，不可思议的道：“他花了一个小时左右，就做完了？”
虽然已经提前有了心理准备，但马高旻内心再一次被震撼到了。
原来那小子，不光是做了一张与标准答案完全一致的试卷。
而且时间还只用了一个小时！
这也就能够解释，为什么陈泽言能够只用十分钟，就完成他们亲自出的试卷了。
笑话，连物理竞赛那种难度的题目和题目数量，他都只用了一个小时。
他们这张百分试卷，十分钟解决一点也不夸张好吗。
继续看下去，他们忽然发现，有一名监考老师在考试过程中，似乎去接近了陈泽言。
而且因为那名监考老师是背对前方的监控。
所以从监控来看，他和陈泽言这名考生正好处于一个死角。
两人眼神一凛。
马高旻当即道：“再去下载一下考场后方的监控视频，另外把这个监考老师的联系方式调取出来，我们去他家一趟。”
说完，他又马上补充了一句：“先通知一下对方，直接贸然上门，有些不妥。”
叶雯点头应道：“好的，这边马上联系。”
……
弘韦正在家里做饭，放在围裙里的手机叮铃铃的响了起来。
他放下锅铲，先用手擦了擦围裙。
这才拿出手机，点了接听。
“你好，哪位？”
“噢，你好，这边是教育局的督导，请问您是弘韦先生吗？”
“哦你好你好，我是。”
“是这样的弘韦先生，这边对于两天前，您前往一中，监考物理竞赛一事，有些情况想要当面跟您了解一下，请问您现在方便吗？”
“啊…方便的，那我们是在哪里见面？”
“您如果不介意的话，我们这边已经在前往您家里的路上了，如果您不方便，我们可以到最近的咖啡厅会面。”
“没关系，我这边方便的，你们来就好了。”
“好的，那我们待会儿见。”
挂断电话，弘韦满脸疑惑。
教育局的人，忽然来找他干什么？
而且还是关于两天前监考的事情。
难不成，他参与的监考考室，出了什么问题？
他监考的时候，也没有发现有什么问题呀。
他摇了摇头，没有多想。
反正身正不怕影子斜，教育局的人要来就来。
他又没犯事儿，没必要担心。
十分钟后。
门外传来几道轻轻的敲门声。
弘韦连忙前去开门。
“哟，你们来了，快进来吧，正好我做好了饭，二位来尝尝。”
马高旻刚一进屋，就问道一股饭菜的香味儿。
叶雯微笑着拒绝道：“不用了，我们正在执行公务，不方便。”
弘韦闻言也只是笑了笑，没再强求。
几人来到客厅，马高旻便直入主题的问道：
“弘先生，我们这边来，就是想问问，两天前的物理竞赛预赛监考，你的监考考室是多少号？”
弘韦皱眉想了想，不确定道：“好像是…额，我记不太清楚了，好像是16？已经两天了，我有些记不太清楚了，不过我手机上有信息记录……”
马高旻微微点头。
这才是一个正常人的反应啊。
像陈泽言之前那种，直接报出自己的考室、考号、座位号。
要么就是记忆力格外的好。
要么就是为了应对突发情况，刻意去背的。
“信息记录就不用看了，”他打断了弘韦拿手机的动作，又继续问道：“我们这边调取了当时的监控录像，录像显示，你当时走下了讲台，去到一名考生旁边，你还记得吗？”
“走下讲台？”弘韦皱了皱眉，沉思了几秒后，忽然恍然大悟：“哦，你是说那个学生啊。”
“那个学生？”
“对，当时有个学生，好像是坐在中间靠左，按照顺序，应该是…第13号座位吧。”
“那个学生怎么了？”
“当时大约是考试时间过了一个小时，我看他有点奇怪，一直在东张西望，还时不时的转笔。
我以为这个考生是觉得题目太难，不想做，要放弃了，所以我就去点了点他的桌子，提醒一下他，让他好好做题，就算不做，也不能打扰其他人啊。”
马高旻回头看了一眼叶雯。
叶雯的目光从手机上移了回来，对他点了点头。
马高旻起身道：“我知道了，非常感谢您的配合，弘先生，我们这边已经了解情况了，这边也就先不打扰你了。”
弘韦连忙起身相送，但还是客气的挽留了一句：
“来都来了，要不留下来吃个饭再走？”
二人显然都是摇头拒绝，转身离去。
送走了两人，弘韦也并没有太过于的在意。
虽然他知道，他监考的考场，尤其是那个考生，大概率出了问题。
但很显然，这件事不是他能去过问的。
他越是有好奇心，问的越多，只会让他变得更有嫌疑。
虽然他连什么事情都不知道就是了。
……
屋外。
叶雯刚一出门，就说道：“考场后方的监控录像显示，当时弘韦确实没有过多的动作，只是点了点陈泽言的桌子，这一点录像里面拍的很清楚。”
马高旻点点头，淡淡道：“弘韦是个聪明人，从这人的为人处世和言行来看，就算没有录像，他大概也和这件事情无关。”
“那现在岂不是基本已经可以确定，那张试卷，就是陈泽言自己做的了？”叶雯有些难以置信的道。
因为这确实有些匪夷所思。
物理竞赛预赛考满分的年年都有。
可是跟标准答案完全一致，这确实有些太夸张了。
而且，从陈泽言的资料上来看，他之前的考试成绩，都十分的普通啊！
马高旻想了想，道：“再去一趟三中，你联系一下陈泽言的班主任，我要跟他谈谈。”
第十二章 通过预赛
三中。
刘才军来到校长办公室，神色有些疑惑。
就在刚刚，正准备回家的他，忽然接到校长电话，说有教育局的人找他。
一时间没想道缘由，他缓缓摇头，敲了敲门。
“进来。”
推门而入。
办公室内，除了校长，还有两个身穿便装的陌生人。
这俩就是教育局的人吧…
马高旻看了一眼刘才军，又看了一眼校长赵明。
见后者对他点了点头。
他这才起身，笑呵呵的向马高旻伸出手：
“你好，刘老师，我是教育局的督导马高旻，今天来是有点事情想跟你了解一下。”
刘才军连忙微笑着回握手：“你好你好，二位有什么问题尽管问，我这边一定积极配合。”
马高旻点点头，直奔主题：“今天来呢，主要是想向你打听一下，陈泽言这个学生。”
“陈泽言？”刘才军闻言一愣。
虽然只有一瞬，但马高旻明显捕捉到了刘才军的眼神，有些不对劲。
可具体什么地方不对劲，他也说不上来。
马高旻继续道：“对，陈泽言这个学生，应该是你所负责的学生吧？”
“嗯……”刘才军点点头。
没等马高旻继续提问，刘才军便道：“二位应该是因为前两天的全国物理竞赛而来的吧？”
马高旻和叶雯对视一眼，微微点了点头。
这个刘才军，似乎知道内情！
“哎，”刘才军轻轻叹了口气，道：“这件事情仅凭口头，不太好解释，你们跟我来，我给你们看一样东西，你们就明白了。”
此时，刘才军心里其实是非常无奈的。
因为此前，他已经答应过帮陈泽言守住秘密。
可现在，教育局都亲自来人了。
这就不是他一个老师能够守得住的秘密了。
三人来到教师办公室。
刘才军打开自己的电脑，而后找到两个文档打开。
马高旻和叶雯的视线同时看了过去。
“这是陈泽言高中物理所有考试的分数统计表，二位可以看一下。”刘才军淡淡道。
本来，叶雯还疑惑着呢。
我们是来跟你了解陈泽言这个人的，你让我们来看他的考试成绩作甚？
他们手中的资料早就记录了，陈泽言高中的考试成绩属于中等生。
这有什么好看的？
不过，当他们二人看到表格的那一刻。
霎那间，诸多疑点便瞬间迎刃而解。
整个表格的数字琳琅满目。
可一眼望去，整片的数字却犹如数字排列一般，整整齐齐。
马高旻满脸不可思议的看向刘才军：“这…他…难道？”
刘才军点点头，说出了那个令人震惊不已的结论：“他在控分。”
控分……
马高旻与叶雯的瞳孔瞬间缩小。
“这也是我最近才发现的。”刘才军继续说道：“因为我这个学生不希望这件事情被爆料出去，所以我就帮他瞒下来了。”
“你们来找我，应该是因为上次物理竞赛预赛的事情吧？”
除了竞赛的事，刘才军也想不到为什么教育局会因为陈泽言，而专程来找他。
说不定在来找他谈话之前，对方就已经去找过陈泽言了。
马高旻深吸一口气，缓缓道：“我们确实是因为竞赛的事情而来，不过现在看来，一切问题都已经迎刃而解了。”
近些年，华国的天才相继而出。
而这一次，又有一名真正的天才，即将飞出深渊。
一鸣惊人！
……
翌日。
早上六点。
陈泽言正常来到学校上早自习。
高三的生活十分艰苦，这几乎是所有学生内心的共鸣。
当然了，重活一世的陈泽言却不在此列。
只有经历过社会打磨的成年人才知道，学生时代是有多么的幸福。
这时候的他们，无需考虑金钱、社交、工作、应酬。
能够给他们带来压力的东西，只有‘高考’这么一样东西。
相较于成为一个社畜，每天996的被压榨而言，早上六点起床去学校学习，简直不要太幸福！
虽然以陈泽言目前的水平，早就不需要学习了。
但他总归是十分享受目前这种高中生活的。
“陈泽言，你如果竞赛过了，还会参加复赛吗？”
陈泽言正在假装看书，同桌陆小舟忽然戳了戳他，小声的问道。
“不会。”他不假思索的回道。
陆小舟半信半疑：“真的？”
陈泽言嘴角微微一翘，又马上恢复了扑克脸：“假的。”
“……”
陆小舟愣了半天。
知道自己被调侃了之后，脸颊瞬间升起一抹红晕。
随后偏过头去，不理他了。
陈泽言不由得会心一笑。
悄悄，这种每天上上课，逗逗女同桌的高中生活，多美好啊！
这也是为什么即使他拥有如此多的大师级技能，也没有着急去赚钱。
反正未来赚钱的机会和时间那么多，他又何必急于一时？
未成年就要做一些未成年人该做的事情。
什么学习啦，调戏女同学啦，和小女生谈谈恋爱啦……
嗯……最后一样似乎不太刑。
但这些都无关紧要不是吗？
半天的时间一晃而逝。
中午，刘才军又一次邀请他去蹭饭。
对于尝过刘才军手艺的陈泽言而言，有些无法拒绝。
当然了，吃不吃饭的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想跟刘哥一起聊聊天，培养培养感情。
一番风卷残云过后，三菜一汤被陈泽言扫了个一干二净。
摸了摸撑起来的肚皮，陈泽言忍不住打了个饱嗝：
“真香。”
刘才军不由得摇头失笑。
心想，这臭小子虽然表现的挺成熟稳重的。
但说到底，也还是个孩子嘛。
一边收拾碗筷，刘才军一边说：“对了，先提前恭喜你，教育局的人说，你通过物理竞赛预赛了。”
“嗯？”陈泽言故作好奇：“预赛结果不是要等月底才出来吗？”
刘才军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所有人的成绩当然是要等月底公布，我跟你说的，是内部提前透露给我的。”
“你是不知道，你小子这次可算是把整个教育局都惊动了。”
“还有两个教育局的督导，为了求证你的成绩，亲自跑到我这里来问话。”
得知陈泽言物理竞赛预赛考了满分，且试卷上的答案和标准答案完全一致后。
饶是知道陈泽言底细的刘才军，也不由得大吃一惊。
第十三章 天才非我
陈泽言确实是个天才。
但在刘才军眼中，他顶多也就是和吴琴琴一个水准的。
可现在看来，他还是低估了这小子。
藏的可真深啊！
陈泽言看着刘才军收拾餐具的背影，忽然问道：
“刘哥，你上次说物理竞赛拿了第一名，学校会奖励两万现金。”
“那除了学校，国家那边会有多少奖金啊？”
刘才军头也不回的解答道：“国家那边的奖金不清楚，但肯定不会很多。”
“你小子也别太看重钱财这个东西，你要真拿到了第一名的那块儿金牌，以后你就算不想要钱，钱也会自己往你口袋里钻。”
“现在的你，可能现在不太理解那块儿金牌的含金量，等以后你就明白了。”
陈泽言无奈的笑了。
这刘哥竟然忽然教育起他来了。
他倒不是太看重钱财。
如果真的想赚钱，他有一万种办法赚钱。
只是其他方法，可能会稍微有一点打破常规，破坏掉他现在的生活环境。
这是他不愿意看到的。
他之所以会把关注点放在钱上，主要是想帮小姑分担一点压力。
小姑是一个绝对要强的女人。
如果他忽然拿出一大笔钱给小姑，小姑不仅不会要。
而且还会刨根问底，问他钱是从哪里来的。
所以，参加竞赛拿奖金，是他最好的选择。
其实就算系统不出现那个选项，他得知奖金的数额后，大概率也会选择参赛。
……
国科大。
光刻机分部门实验室。
“成了……成了！！”
王怀明小心翼翼的捧着胸前的镜头。
一双满是老茧的手在颤颤巍巍的发抖。
看向镜头的眼神，如同看向自己的爱人。
“没想到竟然真的成了，哈哈哈，好啊！好啊！”
激动了许久，王怀明十分小心的将镜头放下。
连忙走出实验室，一个电话打给了科学院。
“喂，你们几个老头子，赶紧通知科学院物理部，那几个研究光刻机的院士，来国科大一趟，我这边有重要进展！”
“这件事情的保密等级一定提到最高，保密协议提前准备好！”
“另外，让赵启也来一趟，他是知情者。”
“还有，帮我找一个人……”
一连串的交代完之后，王怀明如同断了线的风筝。
浑身脱力，瘫坐到椅子上，大口的喘息着。
他有些无力的摇了摇头，苦笑道：“到底还是老了啊。”
接连几天的熬夜，耗尽了王怀明的精力。
他能够坚持到现在，凭借的仅仅只是一股信念！
看着不远处的镜头，王怀明欣慰的笑了。
有了它，华国在科技领域，将会再向前迈一大步。
用不了多久，华国将再不用看其他国家的脸色。
他的眼睛越来越沉重。
直到最终睡过去，嘴角始终挂着一抹浅浅的微笑。
……
不知过了多久。
王怀明醒来，如便是几个熟悉的身影。
他依旧在实验室，身上被盖上了一层薄毛毯。
其他人的动作十分轻柔，仿佛生怕打扰了他休息。
“老张，你们来了。”
王怀明掀开身上的毛毯，准备起身。
旁边两个科学院物理部门的后背连忙过来搭了把手，小心翼翼的扶着他。
王怀明笑呵呵道：“老头子我还没老到需要你们年轻人来扶我的地步吧？”
“都快入土的人了，还想装年轻呢？”张成华在一旁吐槽道。
王怀明瞪了他一眼：“你说谁要入土了？就算你个老头子入了土，老子我还能再蹦跶几年！”
此时在这里的人，都是科学院物理部门助攻光刻机的人才。
而王怀明、张成华、郑芸、郭平几人，是这里面年龄最大、资历最老，同时也是做出贡献最多的几人。
所以王怀明跟张成华拌嘴，周围的后辈可不敢插嘴。
郑芸无奈的叹了口气，开口道：“行了，你们两个老头子一见面就吵，都吵了一辈子了，还没吵够。”
“今天咱们来，不是谈正事儿的？”
这话一出，王怀明表明一宁，神色顿时变得严肃起来。
一旁的张成华也不再找他麻烦了。
郑芸小心翼翼的拿着手中的镜头，皱眉问道：
“老王，这真是你自个儿研究出来的镜头？”
王怀明先是点了点头，但随后又摇了摇头。
张成华有些急躁的问道：“老王，你什么意思啊，到底是不是你搞出来的，给个准信儿啊。”
王怀明沉默了几秒后，道：“是我，但又不完全是我。”
张成华：“？？？”
郑芸：“……”
郭平：“……”
其他院士：“……”
王怀明叹了口气，起身来到一个保险柜前。
推开搀扶着他的两人后，用左手遮住右手，小心翼翼的输入密码。
保险柜打开，里面平躺着一叠文件。
文件首页，写着：【光刻机研发日志（一）】几个黑体加粗的大字。
其他人都是一脸疑惑的看向王怀明。
王怀明将研发日志取出，丢给了张成华。
随后一群人便围了过去。
不出十分钟，人群里就发出一声惊呼！
“妙啊！之前怎么就没想到呢！”
“如果是站在这个视角，所制作出来的镜头光洁面至少能下降到5纳米以下吧！”
“何止5纳米，我觉得至少下降到3纳米一下！”
“天才，写出这份日志的简直是天才啊！”
“不愧是我们物理部的擎天柱，王院士大才啊！”
在场所有年轻的院士，都向王怀明投去憧憬的目光。
被王老头子领先，张成华虽然心里不是个滋味儿。
但单看这份日志，他也不得不佩服老王这人确实比他要更有才华。
想要研发一台光刻机，光是零件就需要足足上万个。
其中，镜头绝对是光刻机最难攻克的一部分零件。
想要攻克光刻机镜头，需要有足够强大的光学技术、超强的加工工艺，以及系统的集成平台。
除了这些，还需要有足够的知识储备。
华国的众多科学家们，卡在这一关已经好几十年了。
足以见得研发镜头的困难度。
而这一道难关，竟然被王怀明一个人给解决了。
这如何能让他们不感到惊讶和敬佩？
然而，王怀明却苦笑着摇头，道：“这份日志，可不是我写的。”
“我只不过是通过这份日志，成功制作出了那么一个简易的镜头。”
“虽然版本不够完善，但制作出来的镜头光洁面仅仅只有3.4纳米。”
“我只不过是顺着写出这份日志的人的思路在走罢了。”
“天才非我，而是那个写出这篇研发日志的人啊！”
第十四章 查无此人
王怀明的话，让在场的人无不动容！
王怀明是谁？
华国科学院院士，国科大副校长兼教授，华国光刻机研发领域的先驱者！
能从他嘴里得到如此评价，足以见得王怀明对此人的重视！
郭平忍不住问道：“老王，那写这日志的人，究竟是谁啊？”
不光是他，所有人都很好奇。
国内究竟是谁，能有这样的本事，仅凭一本日志，就能让王老做出一个简易的升级版镜头？
王怀明摇了摇头：“他是匿名投稿，我也不知道，这日志还是我一学生亲自送过来的，不过我已经让人去查他的真实身份了。”
“嗯……”郑芸闻言思索道：“老王，既然对方是匿名投稿，说明他就是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或者不希望别人去打扰他的生活。”
“你这样直接去找他，会不会对人家造成不好的影响。”
不怪郑芸这么考虑。
主要是如果王怀明所言非虚，那这人就是他们华国科学院一定要重点保护的对象！
不仅不能去找他，反而还要加强对此人的身份保密级别。
贸然去打扰对方，只会适得其反。
万一后面闹出了什么不愉快，对科学院而言，绝对是巨大的损失。
“我也考虑到过，”王怀明解释道：“不过目前国内的光刻机研发进度刻不容缓，如果此人能够加入到我们中来，咱们的研发进度一定会提高一大截。”
“对方身份的保密等级，我已经让人把他的保密等级加密。”
“所有知道此时的人，都必须强制签订一份保密协议。”
“除了咱们以外，不会再有其他人知道这件事情了。”
就在此时，一个电话忽然打破了先前的气氛。
王怀明看了一眼来电人，眼睛一凛，连忙接通电话。
“王老师，人……我已经查清楚了，具体资料，我已经通过内部信箱，发送到您的邮箱了。”
他二话不说，直接挂断电话，连忙打开自己的邮箱。
收件箱里刚好躺着一封刚才接收到的一封未读邮件。
他怀着激动的心情点开邮件，一个人的身份信息显示在他面前。
然而，当他看到此人的个人信息时，眼神出现了剧烈的震动！
“这……这怎么可能！”
……
半个月一晃而逝。
夏日的灼热感渐渐离去，一股携带着秋意的凉风吹向京城这座城市。
秋天来了，全国中学生物理知识竞赛预赛的成绩，也终于公布。
一群参加了预赛的学生们，排着宛如长龙一般的队伍，在教师办公室门口。
期待着轮到自己查成绩时，能够看到大大的‘通过’二字。
陈泽言也在此列。
前面是陆小舟，后面是他们班的班长吴琴琴。
虽然他已经提前知道了自己的成绩，但还是被陆小舟强硬的拉着过来了。
他总不可能说他已经提前知道自己通过预赛了吧？
这太高调，不太符合他一直以来的人设。
所以，与其浪费口水后面去解释，还不如跟着来凑凑热闹呢。
“下一个。”
一名考生沮丧着一张脸走了出来。
不难看出，这人大概是被淘汰了。
而且从前面已经查过的人来看，通过预赛的人数似乎并不多。
十个人里，大概只有三个人通过预赛。
陆小舟见状，忽然就有些紧张了。
身子下意识的向后靠了靠，小声的问道：
“陈泽言，你说……我们会不会被淘汰呀…”
陈泽言看出来她在紧张。
毕竟是人生第一次参加大型竞赛嘛，难免的。
于是如此回应道：“通过预赛不难，基本只要能拿到45分以上，就能稳稳地通过了。”
“45分？”陆小舟微微一惊：“这么少吗？”
预赛的分数可是200分，只用考45分以上，就能通过预赛？
这不开玩笑呢吗！
然而，陈泽言还真没开玩笑。
全国物理竞赛预赛的难度系数，本身就是远远超过了正常中学生的知识储备。
能够在这种难度的试卷下，考到45分的人，就已经超越了绝大部分普通中学生。
如果门槛设置的太高，说不定第一轮预赛下来，就没剩下几个人了。
而真正用来区分普通天才和顶尖天才的考验，是后面的复赛和决赛！
班长吴琴琴说道：“预赛的通过分数线确实不会太高，前面的考试也主要是用来筛选掉一些人，真正有难度的是后面的复赛。”
物理竞赛总共分为三个阶段。
一，预赛。
这个阶段主要目的是筛选。
总分200，能考45分以上，就能够通过预赛的考核。
二，复赛。
复赛的总分为400，理论考试为320分，实验操作80分。
通过复赛，然后再通过分数对比，将会选出省级赛区的一等奖、二等奖、三等奖。
也就是俗称的省奖。
能够拿到省奖，就将有机会进入省队。
省奖是被大多数高校所承认的。
能够拿到省奖，对于学校的自主招生有非常大的帮助。
三，决赛。
决赛满分同样为400分，理论考试280，实验操作120。
各个省会在省级赛区一等奖的获得者中进行筛选。
再让这群真正的天才们参加决赛。
决赛期间，会决出金牌、银牌、铜牌。
也就是所谓的国家级一等奖、二等奖、三等奖。
听完吴琴琴的讲述，陆小舟显然没有那么紧张了。
原来通过预赛这么简单呀。
真正难点在于后面的复赛和决赛！
以陆小舟的物理水平，复赛和决赛暂且不提。
通过预赛还是绰绰有余的。
果不其然，陆小舟查完成绩，面带笑意的走了出来。
陈泽言和吴琴琴身后的人见状，都不由得露出了羡慕的神色。
“嘻嘻，陈泽言，琴姐，等你们好消息啦。”
陈泽言面不改色的走进办公室。
班主任刘才军头也不抬的问：“考号多少？”
“23699942。”
刘才军头也不抬的输入考号，点击查询。
“嗯？”看着电脑上忽然弹出的‘查无此人’提示，他一脸好奇：“你是不是报错考号了？怎么显示查无此人……”
他一抬头，看见人是陈泽言，顿时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我是说声音怎么这么熟悉呢，你来凑什么热闹？”
第十五章 ‘高中生’
陈泽言的成绩，早在半个月之前，就被上面的人跟隐藏了起来。
包括他的考号、监控录像、学籍等，都被加了个密。
一般的电脑，都查询不到任何与陈泽言相关的信息。
陈泽言笑呵呵道：“我就是来看个新鲜，不然人陆小舟叫我一起来，我总不可能说半个月前，我就已经得到通过预赛的消息了吧？”
刘才军对他爱答不理，挥挥手开始赶人：“行了，你赶紧回去吧，我今天忙死了，可没时间招待你。”
陈泽言没有走，而是随便找了张凳子坐下，小声问道：
“刘哥，哦不，刘老师，您说到时候高中毕业，我是去清华好，还是北大好啊。”
要是换做其他人来问这个问题，刘才军估摸着该直接给对方一个大比窦了。
从小学什么不好，非要学着装逼。
可问题是，这话是从陈泽言嘴里问出来的。
而且看他那表情，还真不太像是在跟他开玩笑。
陈泽言确实没有跟刘才军开玩笑。
他是真的想从老刘这里得到一点建议。
清华北大到时候肯定是任由他选。
可问题是，上辈子他也没上过清华北大啊。
从网上搜集意见，大多数清华的说清华好，北大的说北大好。
说北大不好的大多是清华的。
说清华不好的大多是北大的。
根本就不具备参考价值。
而且这里还是平行世界，还是找资历老的人咨询比较靠谱。
刘才军面色也忽然变得严肃起来，正面向他，道：
“这个清华和北大哪个好，我这里确实给不出一个很准确的定义。”
“不过选择大学，可不是根据学校的综合实力去考量的。”
“就好比，你喜欢演戏，未来想当演员，那就算你考上了清华的分数线，你会去清华吗？”
“所以，比起去考虑哪个学校更好，不如去好好考虑考虑，自己未来打算做些什么。”
“针对自己的爱好，选择专业最对口的学校。”
陈泽言闻言，心中恍悟。
瞧瞧，什么叫经验？
什么叫老道！
这才是一言惊醒梦中人啊！
“刘老师您说的对，是我之前想岔了。”陈泽言道。
刘才军笑着摇了摇头：“你还年轻，很多问题考虑不周到很正常。”
“有问题随时来问我，我们老师的职责就是专门做这个的。”
……
办公室外。
陈泽言一脸平静的走了出来。
从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喜悦与沮丧。
还在排队等查成绩的人纷纷议论起来。
“你快看，又出来一个。”
“这表情，估计是凉咯。”
“确实，一般露出这样表情的人，大多都是没有通过预赛的。”
“噗，确实你妹啊！他可是陈哥！”
“就是，说陈哥通过不了预赛，你怕是失了智。”
“啊？陈哥是谁？”
“你不知道啊，上次考完试，我们几个和班长对答案，然后陈哥这个时候过来了……”
“卧槽！还有这事儿？”
“咱们学校还有这种奇人？以前怎么没听说过？”
“这是不是小说里的那个啥……扮猪吃老虎？”
“这也太能藏了啊，我要是有这么好的成绩，估计早就满大街的炫耀了！”
“要不然怎么说别人是陈哥呢？”
陆小舟在外面等他。
看见他出来，一蹦一跳的来到他面前。
“陈泽言，学校旁边开了个炸香蕉的店，我们一起去尝尝吧。”
陈泽言顿时心里吐槽道：
喂喂喂，陆小舟同志，咱们可是跟班长大人一起来的啊！
你是不是把班长大人给落下了？
就算你贪恋小爷我的美色，也不能见色忘义啊！
“你请客？”
“好呀。”
“走着！”
话毕，两人一路小跑的朝着校外跑去。
查完成绩的吴琴琴出来，看到已经消失不见的陈泽言和陆小舟，表情并没有太大的变化。
而是默默转身，准备回教室。
可她还没来得及走出两步，身后就传来了呼喊声。
“琴姐，等会儿我们！”
“班长，我们给你带吃的来啦~”
吴琴琴转身。
看着两个向她奔跑而来的身影，嘴角浮现起一抹若隐若现的浅笑。
友谊，有时候建立的就是如此简单。
……
与此同时。
华国科学院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一份看似朴实无华的‘日志’而引起的。
此刻，华国科学院的大门紧闭。
尤其是编辑部的大门，已经被彻底封锁。
没有科学院的院长亲自批准，连一只苍蝇都无法随意进出。
编辑部会议大厅。
偌大的大厅内，只有寥寥八个人。
次位坐着的是王怀明和张成华。
而身居主位的则是一个看上去十分平和、和蔼的老头。
这人名叫李伟国。
李伟国环视一圈，沉声道：“老王，汇报一下情况吧。”
“诶，好。”王怀明起身，道：“今天叫大家来这里开这个紧急会议，主要是因为我手中的这份文件。”
“各位应该也或多或少听说了一点，就是我们科学院，收到了一份关于光刻机研发的日志投稿。”
“通过这份投稿，我已经研发出了一台简略的光刻机镜头。”
“此镜头虽然是简略版的，但其光洁面却只有仅仅3.4纳米！”
“如果说，能够通过专业的仪器、设备进行制作，我相信，这个数字还有进一步缩小的可能。”
这事儿科学院的院士大多都已经知道了。
很显然，这件事情并不是王怀明今天要说的重点。
王怀明继续道：“因为这份文件实在太过于重要，所以我让人调查了投稿邮件的人。”
“这是经过调查、取证后，确保准确无误的信息。”
“各位可以看一下。”
说完，王怀明一人手中发下去了一份文件。
文件上记录的是一个人的资料。
可当在场的每一个人看到资料上的信息时，眼神中都充满了惊恐！
“这…这怎么可能！”
“王老，这…会不会搞错了？”
“这也太年轻了一点啊！”
“这特么是年轻的问题吗？高中生，他还只是一个高中生啊！”
“一个未成年，怎么可能有这种程度的知识储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