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黎想对付傅应阁有的是办法,她此次的目的不是他。
“我不去见他,而是要变成他的模样。”
说完,她从背包里拿出来张新的化相符,放在掌心,食指和中指并拢催动修为,嘴里念念有词。
在化相符上的朱砂闪亮几下后,她变成了傅应阁的模样。
任平生又惊又喜,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呦呵”两声。
“牛啊,太牛了啊。姜黎,你将来若是跟胤子在一起,岂不是想变成谁就能变成谁……”
想到这里,他不厚道地笑起来。
“人家是有个百宝箱,胤子是有个百变女友。”
他话音落下,姜黎一记眼刀扫过去。
化相符哪有那么容易用的,她到现在也就掌握了三种方法,为此不眠不休,损耗不少修为。
如果这次不是为了调查不良市的事情,自己才不会如此呢。
臭老头的《我录我写》中已经写明,化相符用多了对身体有碍,修为大能者也不例外。
面对姜黎时,任平生有时会犯怵,尴尬咳嗽两声,专心当好司机。
变成傅应阁的模样去见不良市所谓的卖家时,姜黎要先去跟虚无见一面。
让他假扮不良市的人去见傅应阁,反正异能小队多少了解不良市,能够应付地过来。
不过毕竟是换了人,保险起见,为了不让傅应阁生疑,还要准备点让他感兴趣的乱七八糟的东西。
虚无跟姜黎坦诚,小队虽然经常出任务,但邪门歪道的东西拿到后便会想方设法销毁。
空着手去糊弄不了傅应阁,他只能硬着头皮找姜黎。
当然,此次虚无不仅是想帮姜黎,而是自己也有意接近傅应阁,说不定能在他身上查到点什么。
约在某小巷深处的酒馆里见面,这里是虚无出任务时认识的修行者开的。
他看着姜黎拿出来放在桌子的小瓷瓶,下意识地往后仰。
“这是什么?”
酒馆的老板端了点小吃走过来,左脚有点坡,是曾经与邪祟打斗时受伤导致的。
他打量的眼神落在姜黎身上,本不便打扰,但按捺不住好奇心又退回去挨着虚无坐下。
老板有点不敢相信,下巴朝姜黎的方向点点。
“这就是你口中的大师?”
虚无回他五个字,“人不可貌相。”
哪怕是当着姜黎的面,从来都是直性子的老板也不避讳,胖胖的他笑起来时眼睛眯成一条线。
“别介意啊,我就是太吃惊了,没想到让虚无心服口服的大师竟然是个女娃娃。”
作为修行者,肯上心就能活的比一般人要长久些。
而酒馆老板修为不高,但因为修的是长寿之道,他看起来不过三四十,实际上已经是耄耋之龄。
伸手拨弄两下小瓷瓶,眼神询问姜黎,在得到她的同意后,他拿起来。
仔细端详过,他又小心翼翼地打开盖子,一抹异香气钻进呼吸间,脸色大变,赶紧把东西扣好扔到桌子。
“你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脑袋有点晕沉,酒馆老板赶紧屏气凝神,暗自调转气息调理。
虚无见他情况不对,眉心紧皱,指着小瓷瓶,“这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
姜黎摇摇头,诚实道:“东西是我师父留下来的,我看盒子上贴有危的符纸,觉得能派上用场。”
她又没试过,自然不清楚瓷瓶里的东西到底有什么用。
只是瞧老板的反应,他似乎是知情的。
一时,虚无和姜黎的目光齐齐落在了老板身上。
慢慢缓过来的老板睁开眼睛,被他们盯得吓了一跳,往后靠在椅背,双手护在身前。
“你们想做什么?”
虚无侧身,手臂搭在他的椅背上,“给我们解释解释,这是什么东西?”
老板是不太相信姜黎的话,东西是她带来的,她能不知道真相……也有可能,看起来也就是个二十岁左右的小姑娘,可能真没接触过。
至于她口中提到的师父,肯定跟那家伙有关系,定是个“不正经”的。
在老板神思出游时,虚无拍他的肩膀,等人回过神来催促道:“你倒是跟我们说说啊。”
“你们可听说过香妖?”
虚无摇头,而姜黎却点点头。
老板看她的眼神变了又变,匪夷所思,“你怎么会知道,又是你师父跟你说过的?”
姜黎点头又摇头,“我没有见过真实的香妖,只是在我师父留下来的书里读过。所谓香妖实际上是在妙龄横死的女孩子,怨气化鬼又修炼成妖,它们属阳,最爱采阴补阳,下手的对象往往是成年后又不足二十五岁的女生。”
过去,酒馆老板跟香妖交过手,所以他知道这玩意的厉害。
香妖最初是没有多大本事的,只有采阴补阳到一定程度才能有小成。
在那之前,它们其实跟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女孩没什么区别。
为了自身的修炼,唯一的“武器”便是周身的异香,有着乱人心智的作用。
没想到姜黎竟然了解地如此详细,心中对她口中的师父有所改观,但依旧为何他会收集香妖的异香留给徒弟。
“你师父留给你的书是?”
反正是修为者,又认识虚无,姜黎没遮掩,手往空中一伸,从精神空间里摸出来臭老头留下来的《我录我写》,翻开找到那页记载有关香妖的,“呐,就是这个。”
封面上“我录我写”四个字映入酒馆老板的眼底时,他忽然就挺直了背脊。
再开口,他声音颤抖,“你师父是踏空道长?”
出门在外修行,师父的名讳都是随口胡诌的,姜黎听过的就不止十几个。
况且,修行之人往往有内外两个名字的。
比如钱多多的父亲,在小丁村人眼中,他是钱家长子钱克己,即为外名。
而对面钱家的列祖列宗,他就是后辈钱开,这便是内名。
当然,随着时代的变迁已经很少有修行者还遵守之前的内外明之分,称得上道玄世家的钱家是在意仪式感吧。
姜黎听着踏空道长有点耳熟,或许吧。
“你认识我师父?”
酒馆老板点点头,犹豫片刻又摇头,忆起过去的事情,情不自禁,崇拜慢慢浮现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