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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何昊远     明扬天下txt下载     明扬天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406章 卷土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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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滚滚黄河水,经开封东面的仪封流向东南的考城、砀山、徐州,宿迁,进入洪泽湖,然后夺淮河下游入海。

    而多铎八万大军从开封出发,基本就是沿着这条线路南下的,数万大军掀起黄尘漫漫,直冲半空。

    而沿途所见,一片荒凉,衣衫褴褛的饥民艰难度日,面黄肌瘦。

    田野上这一块,那一块的种上了一些冬小麦。若是以往,多铎会毫不顾忌地纵兵践踏过去,但现在他破天荒地下了一道命令:践踏麦苗者,斩!

    如今淮河以北的河南、北直隶、山西、陕西,在连年天灾和战乱摧残下,已是残破不堪。清军前阵子也经历一了次粮荒,迫使多处攻势不得不放缓。

    多铎再狂妄,也知道粮草的重要性。若再肆意践踏,那无异于自取灭亡。

    一骑快马飞奔到多铎车前,大声道:“王爷,前军抓到上千南逃的难民,祖泽盛将军请示........”

    “请示什么,就近送往归德府让知府安置吧。”多铎说话是咳了几下,他前阵子大病了一场,现在还没有完全恢复,一路南下都是坐车而行。

    “喳。”传令兵又匆匆飞驰而去。

    被派来随多铎南征的宁完我有幸与多铎同坐一车,他忧心忡忡地说道:“王爷,这一路下来,已经抓到七批南逃的难民,可见南逃者必定为数众多。然地方员对此却视而不见,真是岂有此理。”

    多铎拿过水囊喝了一口水,带着自嘲的口吻说道:“估计那些地方官自己还想逃呢。”

    宁完我诧异地看了一眼多铎,多铎脸色有些苍白,难道是因为病还没有全愈,已前锐气也没了,竟说出这样的话来。突然间,宁完我心头蒙上了一些阴影。

    他连忙撇开心头不好的预感,接着说道:“中原这些年饱受战乱,人口已经十分稀少。要是再这样任由百姓南逃。这民生想恢复起来可就更难了。王爷,必须下令让各州县加强管制,前方军队加强巡视,阻止百姓南逃才行。”

    多铎无所谓地说道:“逃吧。等本王把秦牧给灭了。我看他们还往哪儿逃。”

    “王爷!”

    “你嚷什么?当本王就不知道其中的轻重吗?这些人是活不下去才南逃的。你现在把他们拦下来,你有粮养活他们吗?养不活拦下来有什么用?现在让他们逃过去,让秦牧头痛去吧。本王倒要看看,在本王大兵压境的情况下,秦牧还有多少精力去安置这些难民......”

    多铎说到这,心中一动,也不和宁完我商量,便让亲兵把夏承德叫来。

    夏承德原是松山明军副将,洪承畴孤困松山时,就是他暗中勾结清军,以子夏舒做人质约降。崇祯十五年二月十八日夜,豪格在他的接应下,率清军由南城登梯而入,攻克松山城。次日清晨,夏承德率部生擒洪承畴及巡抚丘民仰、总兵王廷相、祖大乐等,邱民仰自杀,曹变蛟等战殁。

    “王爷,不知招奴才何事?”夏承德到车边躬身询问,在多铎等人面前,他一向以奴才自居。

    多铎挑开车帘,对他小声地说道:“夏承德,你带几千人,入夜后扮成普通百姓,分散混入南逃的难民中去,潜入敌后,袭击秦军粮道,配合我军正面作战,明白了吗?”

    夏承德不敢有异议,连忙应道:“是,王爷,奴才一定不辜负王爷的期望,为大清赴汤蹈火,死而后已。”

    “去吧,成事之后,本王自不会忘了你的功劳。”

    “多谢王爷。”

    到中午,八万大军停下歇息时,凤阳府送来消息,说是南面的滁州兵力比较空虚,守将还是原李自成军中女将红娘子。

    接到这个消息后,多铎把固山额真马喇希、螯拜、巩阿岱、锡翰、佟图赖、左梦庚、李永芳、孙得功、祖大乐、祖大弼、祖泽远、祖泽沛、叶臣略等将领都叫来一同商议。

    大家围坐在一株榆树下,由宁完我先说道:“我军还有半日便可到达归德府(商丘),往东走砀山、徐州、宿迁,可直至淮安。往南走永城、宿州,便是凤阳府。

    目前在淮安有金声桓三万人马防守,还有郑四海的近万水师,我军要攻打淮安,先得渡过黄河,如今虽已是腊月,但淮安一带河面常年不封冻,我军要渡河先得击败郑四海的水师;

    从情报上看,秦牧在湖广时,便在洞庭湖大兴水师,从未放松过,洪承畴之败,实则就是败在水师上,如今秦军炮舰增加到了六十多艘,又收编了海盗顾三麻子,实力大增,因此对秦军水师我们不能等闲视之。

    反观凤阳府南面的滁州,只有数千人马驻防,守将是李自成旧部红娘子。如果我军走永城、宿州,南渡淮河进入凤阳府,再往南便是一马平川,我军可迅速推进到清流关下.........”

    宁完我说到这停顿了一下,才接着说道:“不过,我认为,滁州是一个陷阱。”

    滁州深入数百里,离金陵已经很近了,如果清军直趋滁州,秦军自洪泽湖水陆并进攻打凤阳府,八万大军的退路极有可能被截断。

    以宁完我的才智,看出滁州是一个陷阱一点也不奇怪,秦牧当初挖这个坑时,玩的本就是阳谋,没指望瞒得住人。只不过他相信诱饵下得足了,说不定会有鱼儿经不住诱惑,冒险去尝试。

    多铎不动声色地说道:“攻打淮安,秦军有黄河之险,有水师之利,我军可能连过河都成问题。攻打滁州是陷阱,后路可能会被秦军切断。对此,你们有什么看法?”

    祖大乐想了想说道:“王爷,如果不能速战速决,我军的粮草就只能靠以战养战来维持下去,光是淮安以北,不足以供我大军所需。如果攻打淮安,而又不能迅速突破,我军同样十分被动。

    如果是攻打滁州,要顾虑的无非就是秦军利用水师的优势,自淮河西进,以水陆重兵攻打凤阳府,截断我军归路。末将以为,我军可再留一万大军防守凤阳府,封死淮河水道。如此一来,后路无忧,大军就可以直逼清流关。

    若是清流关一时攻不下,我军还可以分兵东渡运河,攻打高邮等地,由淮扬一带不难得到充足的粮草补给,总之,属下以为,只要后路无忧,滁州便不能成为陷阱。”

    南船北马,包括祖大乐这些辽东汉人在内,对于在洪泽湖与秦军水师作战,都心存疑虑,弄不好根本无法渡过黄河攻打淮安城,就被秦军水师手上吃大亏了。

    固山额真叶臣略也偏向于攻打滁州,他说道:“王爷,在淮安秦军占尽水道之利,且不说我军能不能顺利渡河,就算能顺利渡过黄河,兵临淮安城下,扬州还有宁远两万人马,随时可通过大运河北上增援,而江南的秦军要来增援也不难,在臣看来,我军过河攻打淮安更险,一但攻不下,想再渡河北返可就难了。”

    淮安西临大运河与洪泽湖、北面是黄河与淮河交汇后的入海河道,两河相交后水量不下于长江,秦军上万水师摆在洪泽湖,岂是任你想过河就过河的?

    清军这段时间也打造了不少战船,但这些战船连火炮都装不上,在坐的清军将领几乎没有人相信凭借这些战船能打败秦军水师。

    两相对比之下,大家反而觉得去滁州胜算更大。

    多铎咳了两声,问左良玉道:“金声桓与淮安守军多为你以前的部下,你可有办法招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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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7章 龟壳里坐个阎罗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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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铎咳了两声,问左梦庚道:“金声桓与淮安守军多为你以前的部下,你可有办法招降?”

    左梦庚神色难堪地答道:“奴才这就派人去试试。”

    多铎点点头,或许是在病中,或许是因为局势对满清不利,迫切需要绿营兵增强己方的力量,多铎整个人变得宽容了不少。

    和阿济格相比,他的大局观要强上不少,进退之间把握得也比较好。

    “这么说,大家都认为攻打滁州是上策了?”多铎不动声色地问道。

    螯拜突然说道:“王爷,照我说还不如打庐州呢。”

    多铎瞥了雄壮得象头牛的螯拜一眼,没有一点表示。

    螯拜和图赖都是豪格的人,豪格现在被召回京去了,就是因为现在不得不重用螯拜和图赖这些人的缘故。重用这些人,就势必不能再让豪格独镇一方,否则后果难料。

    宁完我说道:“庐州有蒙轲三万大军,霍山又增加了李过两万人马,与蒙轲互成犄角,攻打庐州绝非易事。而且庐州偏于西南,我大军压向庐州,一但被拖住,则河南、山东门户洞开,秦军东线的水陆大军可沿黄河或京杭大运河,向河南或山东挺进,如此一来,不光是淮南的凤阳和寿州难保,恐怕河南与山东也岌岌可危。”

    螯拜冷笑道:“太宗在位时,我大清每次入关,如入无人之境。想打哪里就打哪里,何曾怕过谁?结果太宗皇帝一龙御归天,我大清铁骑倒象过街的老鼠似的,这也怕,哪也怕,咱们不如躲回关外窝坑头算了。”

    “放肆!”多铎手按着着刀柄,沉喝一声,虎目之中凌光激射。

    老虎不发威,你还当是病猫呢?

    当然,螯拜也不是吓大的。但身在军中。螯拜也不想过度挑战的多铎的权威。因为那是找死。

    “不必再议了,大军到归德府后折道永城、宿迁,走凤阳。”

    八万清军在多铎的命令下,突然加速度。奔向凤阳府。

    当所有人以为多铎会从凤阳杀奔滁州时。他却突然挥师东进。沿淮河快速奔袭泗州、盱眙。

    泗州位于洪泽湖西岸,面长淮对盱山,周九里三十步。城墙高两丈五尺,有城门5座;

    东门有回龙桥,西门有永宁桥,南门仿岳阳楼制,巍然壮观。

    在南门与西门之间开一门曰香花门,北门名朝阙楼。

    泗州城北13里处有明祖陵。多铎的大军到达泗州后,就扎营在明祖陵不远处。

    泗州城虽然地势低洼,夙称泽乡水国,但由于它水陆交通发达,系中原之咽喉,南北之要冲,其政治、经济、文化、军事地位十分重要。

    而盱眙位于淮河南岸,淮河在两城之间注入洪泽湖,盱眙与泗州一南一北夹着淮河,象淮河的两扇大门,一但控制了这两座城,就能控制住洪泽湖入淮的水道,淮河水道在手,则清军后路无忧。

    螯拜受多铎所遣,带一万大军攻打南岸的盱眙。

    两城之间的淮河入湖处的江面上,郑四海率领的数百艘大小战船泊于江上,帆影如云,桨撸如墙。

    船上冰冷的炮口遥指两岸,确保泗州南门与盱眙北门可通过水路与外界沟通,若有必要,淮安的驻军可以坐船而来,源源不断的增援两城。

    而泗州守将不是别人,正是在江阴让清军吃尽了苦头的阎应元,城中原有四千人马。多泽自凤阳杀奔泗州时,洪泽湖东岸的淮安又紧急增援了六千,现在阎应元共有一万大军。

    他那面“阎”字大旗在泗州城头迎风欲飞,杀到泗州城下的清军见了这面“阎”字大旗,立即联想到了阎罗王。

    没办法,上次江南战役,江阴城下毫无疑问是清军最大的坟场,阎应元已经成了清军的噩梦。

    泗州城不算大,东西长约四里,南北宽两里,整座城呈椭圆形,有五座城门,由于每个城门都有凸出的月城,因此泗州城的形状很像缺了一条腿的乌龟。

    在城外30步到200步不等级的外圈,还有一道外城垣,是用条石砌筑而成,由石灰和糯米汁做粘合剂,非常坚固,当年在防洪和抵抗倭寇时发挥了很大作用。

    多铎面对一个阎罗王,要啃开泗州城的乌龟壳可不容易啊!

    为此他也做足了准备,南门因面对淮河,郑四海船上的火炮可与城上的火炮内外夹击,因此南门根本不可能摆下大军攻城。

    多铎把七万大军都摆在了北门与西门,其中大小上百门火炮都集中在了北门外。清军到达的当天下午,火炮就先轰鸣起来,对外城垣猛烈轰击,企图迅速轰开缺口。

    阎王爷一身玄甲,手握大刀,站在北面的外城垣上,指挥着秦军二十门火炮进行还击,攻城部队还没出动,城上城下已是炮火轰轰,硝烟弥漫,呼啸的炮弹以惊人的声势砸下,震耳欲聋。

    清军指挥火炮轰击的是祖大乐,他是祖大寿的堂弟。祖家是辽东大族,自祖大寿降清后,祖家的祖大乐、祖可法、祖大弼、祖泽远、祖泽沛都成了清军的重要将领。

    祖大乐对守城、攻城都很在行,鉴于秦军火炮打得特别准,他让清军堆土为垒,掩护火炮,抵近轰击。

    这一招非常管用,秦军的炮弹稍低就会击在前面的土垒上,稍高又会飞过炮阵,对清军的火炮难以造成伤害。

    而泗州城的外城垣是由石条砌成,看似很坚固,其实在这样的炮击中,反而不如红砖加夯土结构的城墙好;

    因为那些巨大的实心弹轰击在石墙上,硬对硬,石墙不但容易震裂,而且飞溅的碎石会对城上的守军造成重大的威胁。

    半个时辰的炮战下来,城上的秦军被炮弹直接轰死击伤的不多,但被碎石击中至死至伤的却不少;

    阎应元手下的偏将吴大开手臂受伤,顾不得包扎,血淋淋地冲到阎应元身边说道:“阎将军,这样不行啊,再这么轰下去咱们亏死了。”

    阎应元也知道这样对轰下去很吃亏,但又不得为之,若不还击,清军在火炮的掩护下,就会不断往前堆土垒,将火炮越抵越近。

    吃一堑长一智,清军在江阴城下还不会这一招,现在却运用娴熟,是越来越难对付了。

    阎应元胸有成竹地下令道:“让大家先撤到城下躲避炮火吧,留几个人瞭望即可。”

    “是,阎将军。”

    秦军放弃还击后,清军果然向前推进,气焰嚣张的他们竟然到城垣一里处堆起土垒,然后将火炮移上来猛轰。

    在远处观战的多铎眉头舒展了不少,他没有和秦军交战过,但现在看来,秦军并不象传言中的难以对付嘛。

    “宁学士,你看如何?”多铎颇为轻松地问道。

    宁完我却依旧皱着眉头,想了想答道:“王爷,不知你注意到没有,秦军先前的火炮还击很稀疏,那根本就是做做样子而已。现在干脆连还击也没有了,这显然不合常理。”

    多铎不以为然地说道:“不过是想多消耗我军弹药,待我军攻城时再还击而已,只怕阎应元这次的愿望要落空了,本王这次准备了足够的弹药.........哈哈哈......等我直接把城轰垮了,我倒要看看他还怎么还击。”

    “王爷,只怕没这么简单。”

    确实没这么简单,泗州城诸门皆有水关,西门金刚渡,北门铁窗棂。为防洪,城外还建有6道月城,月门像双闸门套闸一样,城外发大水时,先堵住月门,行人从月城堤上出入。

    这种形式的古城在国内是罕见的。它不但能防洪,在军事上也极为有用,实际上,在清军优势兵力攻击之下,阎王爷并不打算在外城垣与清军死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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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8章 俯看江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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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泗州之战打响的消息迅速传回到金陵,秦牧在王府侧殿设置了作战指挥部,里面已是一派紧张而忙碌的景象。

    兵部员外郎谋蒋义涵、许文长等人根据源源不断汇总而来的消息,在沙盘上标出敌我双方的态势来。

    多铎八万大军南下凤阳后,突然折道向东奔袭泗州和盱眙,对清军来说,这第一步棋下得非常不错;

    水战是清军的弱点,多铎这步棋如果成功了,首先就能利用泗州和盱眙这两扇大门关住淮河水道,避免了后路被秦军截断的隐患。

    而一但拿下泗州和盱眙,从洪泽湖南岸东进,可攻打淮安,可向南就可直趋高邮、扬州。

    秦军后方与淮安的命脉是京杭大运河,战争物资及兵源输送,主要是靠大运河来完成;

    一但多铎攻取高邮,京杭大运河也将被截断,淮安这个驻以重兵的大城,就成了为孤岛,极有可能不攻自破。

    多铎攻打泗州这步棋,可以说最大限度地避开了清军水战的弱点,又最大限度地抢得了攻占淮扬的战略优势。可谓是扬长避短,避实就虚。

    多铎果然是身经百战之人啊,光是这份眼光就不可小觑了。

    当然,前提是多铎能拿得下泗州才行。

    据秦牧所知,原来的历史上泗州是康熙年间沉入洪泽湖底,成为一座东方的庞贝城。但在此之前,泗州一直是淮扬一带重要的枢纽城市。

    其南控淮河。北抑汴河,系中原之咽喉,南北之要冲,其政治、经济、文化、军事地位十分重要。唐、宋时,皇家漕粮皆在此中转,成群结队的船只在此停泊,然后再沿汴河直达开封、洛阳。

    到了明代,泗州不但是明祖陵所在地,而且是南北水路通往中都凤阳府的必经之地。

    喻大猷站在沙盘边,有些忧虑地说道:“秦王。泗州城高不过两丈五尺。南北宽不过两里,多铎这次集中七万重兵,大小火炮上百门攻城,泗州形势实不容乐观啊;

    更可虑的是盱眙。墙矮而城小。而且只有四千守军。螯拜一万大军猛攻之下,更是岌岌可危。一但盱眙不保,螯拜就可以直趋天长。兵逼高邮、扬州了。

    臣建议抽调淮安两万兵力,再让扬州的宁远抽调一万人马,一同合击螯拜,若能歼灭淮河南岸这一万清军,多铎的攻势将可瓦解。”

    秦牧盯着沙盘,摇了摇头说道:“战争才刚开始,不必过于紧张,以免自乱阵脚。从情报看来,螯拜在南岸这一万大军全是骑兵,而且只携带了两门红夷大炮;

    由此可见,他攻打盱眙只是顺势而为,一但我军盯上他,企图四面合围,他肯定会凭借骑兵机动力强的优势,各路击破。

    因此,让淮安走水路增援盱眙足矣,南线扬州的兵马斩且不要动。螯拜这一万精锐骑兵用来攻城,咱们奉陪到底,哪怕最后盱眙丢了,只要能把他这一万骑兵大量消耗在盱眙城下,咱们也是赢了。”

    秦牧历年征战不休,战略眼光今非昔比,一眼就看出了多铎把螯拜一万骑兵摆在淮河南岸的用意,这支军队的本意绝对不是用来攻打盱眙的,而是用来打援的。

    秦军一但上当,调动起来,这一万精骑的威力就可以发挥出来,四出破袭,各路击破。

    现在,秦牧以不变应万变,只从淮安通过洪泽湖增援盱眙,那么螯拜这一万大军就无机可趁,所谓的破袭也就无从谈起。

    如果他这一万骑兵敢于直入三百里,杀到扬州一带,到那时才是围歼他的时机,秦牧相信螯拜再强悍,也不大可能行此冒险之举。

    秦牧想了想说道:“本王担心的倒是敌军的奸细,纵观满清的发家史,无论是萨尔浒之战、辽阳之战、松山之战,还是入关的时候,几乎都是以奸细为前导,至少奸细在其中起到了关键作用。这一套他们玩得娴熟无比,这一次多铎没有理由不用。”

    其实在秦牧的发家史中,袁州之战,长沙之战、夺取襄阳,夺取金陵等等,也都有赖于第五纵队的出色发挥,这跟满清差不多,基本都是依靠第五纵队起家的。

    因此秦牧对奸细这两个字眼特别敏感。

    司马安看了他一眼,然后说道:“即便是已经开战,北方仍有大量难民南逃而来,清军似乎一直没有下力气阻止过。如此多的难民南逃,清军要在其中混入些人马非常容易。”

    何亮眉头一皱,沉吟道:“只是前后南逃而来的难民总计已多达四五十万,要从其中鉴别出清军奸细来,无异于大海捞针,这是根本难以办到的事情。”

    顾君恩说道:“前面的难民已经按户编甲,用于修建水利,为防内有奸细,可采取连坐法,令难民相互监督,避免有人在其中煽风点火,鼓动叛乱;

    至于近期南逃的,则一律不准入城,着令各州各县严密盘查,尤其是各处重要港口,要严防死守,我军后勤补给全赖水道路进行,若是船只被毁,后果将难以预料。”

    秦牧点点头说道:“把苏谨五千骑兵调往江北吧,一但有警,便以骑兵增援,迅速扑灭。”

    目前来说,也只有这样了,江淮一带如此开阔,要全部阻止难民南逃根本不可能,只能采取重点防护,加强机动赴援能力以应付了。

    顾君恩接着说道:“秦王,多铎将重兵集中于东线的泗州,我军不能只守不攻,臣建议,让西线的蒙都督和李都督一同出击,沿淝水北上攻打寿州,如此一来,东守西攻,多铎便难得安生了。”

    蒙轲原本率两万大军攻取庐州,后来又增援了一万,庐州总计有三万大军。

    霍山方面,李过带着本部两万人马从襄阳赶过来驻守。

    目前驻守寿州的是清将梅勒额真阿山,有兵力一万两千左右。

    不过东面百里的凤阳,另一个梅勒额真阿哈尼堪有两万多人马。

    如果蒙轲北上攻打寿州,则凤阳的阿哈尼堪必定前往增援。

    在兵力上,蒙轲他们并不算占很大的优势,而且从庐州到寿州足有两百多里,这段后勤线一马平川,很难保证不被清军偷袭。

    秦牧想了想说道:“西线也要暂时缓一缓,李过两万大军刚刚从襄阳赶过来,想必极为疲惫,此时实不宜北上,先等一等,等一等.........”

    秦牧沉吟着,这个时候,还是先不要自乱阵脚的好。

    寿州之所以能成为兵家必争之地,是因其位于淮河上游,北抑守八公山一侧的南下要道,南控临淮南平原地带。

    秦军要越过两三百里的平原地带去攻打它,代价会非常大。

    即便蒙轲和李过全部出动,五万对三万,一攻一守,实在不占便宜。万一打不过,等师老兵疲,想撤回来都难。

    还是再耗一耗吧,多铎要攻,就让他攻,攻城战就是消耗战,看看谁先耗不起。

    当然,一味的防守也不是办法,那么哪里才是最佳的突击点呢?

    秦牧的目光地沙盘上巡睃着,最后目光落在了黄河上,黄河从开封东侧的仪封折向东南流来,经归德(商丘)、徐州、宿迁汇入洪泽湖。

    其中的徐州素有五省通衢之称,是为北国锁钥,南国门户,自古也是兵家必争之地。而且他还是中原一带重要的钢铁产地。

    秦牧久久地盯着沙盘上的徐州,目前徐州的清军并不多,能不能抽调一部精兵,集中大量火炮,利用水师的优势,迅速攻取宿迁和徐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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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9章 观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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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海位于浙东沿海的象山港和三门湾之间,天台山、四明山山脉交汇之处,北接奉化,南接台州。是宁波到温州的必经之地。

    袁宗第自宁波南下,继攻下奉化,俘虏钱肃范之后,再破宁海,兵锋直指台州。

    鲁王朱以海部被困在台州动弹不得,在这种情况下,朱以海不顾张煌言等人劝阻,匆匆自去监国称号,向袁宗第投降,接受秦国的册封。

    到此,曾被清军追得躲入舟山群岛的朱以海部,成为第一个带着部下投降秦国的朱家子孙。

    朱以海的归附,在政治上对秦国极为有利,他虽然一直不成气候,但得到浙东不少人的支持,而且作为明朝亲王归附秦国,这无异于告诉世人:看,朱家子孙都乖乖归附秦国了,这是大势所趋啊!

    在军事上,对秦国也极为有利,宁波到温州这条南下通道彻底打通,秦军可以直逼分水关,对福建造成更大的压力。

    福建的郑芝龙感受到的压力确定越来越大,他本来已经做好准备,让五弟郑芝豹率水师攻打台湾,却在此时迎来了两个使者,一个是满清使者尚开,一个是秦国使者甘南。

    满清使者尚开希望郑芝龙继续履行当初与洪承畴达成的约定,出兵与多铎夹击秦军。为此,他不但带来了大量财宝,还带来了满清皇帝册封郑芝龙为平南王的圣旨。

    只要郑芝龙一点头,他就是满清的平南王了。

    而甘南的到来。让芝之龙有些为难,秦牧的条件是让他做福建总兵,继续掌握福建的军队,但要交出福建各州县的行政权。

    对于郑之龙来说,不管是平南王还是福建总兵,都不过是一个称号,其实上分别不大。倒向秦国还是满清,看的不是谁给的官大,而是谁在战争中占据了上风。

    现在两国都有意争取他,这让郑芝龙立即又感觉自己是奇货可居了。

    于是。他暂缓了攻打台湾的行动。准备先观望一阵,看看多铎与秦牧在接在下来大战中谁占据上风再说。

    这是典型的投机心里,如果目光长远一些的人,便不会这么干。因为这种待价而沽的做法。实际上会让双方都心存不快。将来一但分出胜负,回过头来谁都不会给他好脸色。

    明智的做法应该是尽快选择一方,投入进去。这样才显得有些诚意,更受人看重。但郑芝龙缺乏这样的远见,而且他认为自己还有退路,所以选择暂时观望。

    ***

    马六两也在观望,只不过他观望的不是天下大势,而是平溪卫关城的形势。

    平溪卫关城北面是清冽如玉的舞水,自西向东流向沅州。南面因地势局限,紧靠着山峰。

    马六两着一队亲兵,模仿秦牧以前的样子,一手插腰,一手拿着个单筒望远镜来回观望。

    亲兵吴小六也是从会昌出来的,见他模仿秦牧模仿得似模似样,不禁嘿嘿地笑道:“马将军,看清楚没有?”

    马六两啪嗒一下嘴巴答道:“看清楚了,一个娘们脱光了衣裳,正........”

    “真的?真的?”吴小六两眼直放光芒,伸手就去抢马六两的望远镜头,“在哪?在哪?马将军让我瞧瞧......”

    “瞧你个头,他娘的,你就这点出息。”马六两大怒,一脚将吴小六踹翻在地,骂骂咧咧的继续举起望远镜观望。

    吴小六在草丛滚了几下爬起来,一手遮住前额,双眼鼓腾腾的,仿佛恨不得飞上关城寻找脱光的娘们的身影。

    其它几十亲兵笑得前俯后仰,一点儿也没有临战的紧张。

    马六两又是一脚飞出,再次将吴小六踹飞,口中大骂道:“他娘的吴小六,你再搞怪老子就让你到河里游个来回。”

    吴小六脸色大变,连声讨饶,他们的马头儿可是个不客气的主,真惹恼了他铁定让你下河。

    要是夏天,吴小六一定很乐意接受这个惩罚,但如今是寒冬腊月,湖广贵州虽然不似北方寒冷,但这个时候下河游个来回也不是件愉快的事情。

    “马将军,马头儿,是你自己说有娘们脱光了........”

    “就知道你这狗娘养的会想歪,你瞧瞧,这关城南面紧挨着山峰,对咱们来说,不就是个娘们脱光了的样子吗?”

    关城南面的孤峰肃立如柱,高出关城两百尺,山体四面直落如屏,只在顶部长着一些矮松和荆棘丛,一般人要想攀爬上去,那将是万分困难的事。

    “马将军,你是说让兄弟们爬上去..........”

    “就你,没别人,你不是想看脱光的娘们吗?爬到峰顶,关城在你眼下就一丝不挂了,让你看个够!”

    “别别别,马将军,这活只有侯三儿能干,我可干不了,马将军您就饶了我吧。”

    见吴小六吓得连连后退,马六两心情大好,哈哈大笑着继续臭骂道:“没那能耐还想看娘们脱光,自己算卵毛去吧,滚!”

    马六两这支“山地师”,论攀岩越壁的能力,绝对是一流的,不过这座山峰垂直如削,高达两百尺,他这三千人中除了绰号叫“瘦猴”的侯三,估计也再没有一个能徒手爬上去了。

    “走,回营。”马六两带头离开,一下子走了个干净。

    贵州都指挥副使陈贵民站在关城上看着马六两来去匆匆,脸上露出一抹轻松的表情,这平溪卫关城依山临水,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只怕秦军是吓着了吧。

    马六两回到营地时,副将何济南还在指挥士兵扎营,马六两纵马过去,大喊道:“儿郎们,停停停,不必扎营了,咱们今夜进关城里去住,快,大家改扎云梯,扎云梯。侯三!侯三!给老子出来.......”

    “马头儿,我在这!”一个身材瘦小,尖嘴猴腮活脱脱象只猴子的士兵,拎着头盔屁颠屁颠地跑过来。

    军事佥事一见马六两风风火火的样子,连忙上来问道:“马将军,为何下令停止扎营,这天色不早,再不扎营可就来不及了。”

    “酸秀才,没听到本将刚才说什么吗?咱们今晚进关城去住,扎个屁营啊?对了,酸秀才,看本将飞夺平溪卫,你到时最好淫诗一首,报给秦王,哈哈哈!”

    “马将军,你打算怎么夺这关城,本官虽不能干涉你作战,但你先说说作战计划,这总.....”

    “总总总什么?这次你别管,侯三,瞧见那座山没有,爬上去,本将给你记首功。”

    “这有些难。”侯三端详着关城南面的山峰答道。

    “他娘的,不难我找你干嘛?老子早就自己爬上去了,你直说,能不能爬上去?”

    “能,能能能。”侯三连忙大拍胸脯,只是他太瘦,胸口没几两肉,让人不禁担心他把胸骨拍断了。

    “能就行了,你休息一下,来啊,给马三准备半斤好酒半斤肉,让他吃饱喝足,要是爬不上去,老子再宰了他。”

    “马头儿,半斤酒可不够,半斤酒我怕爬到一半就没力气了。”

    “滚!”马六两威风凛凛地喝斥一声,然后让人准备长绳。

    要准备的绳子不止一根,而是三根,一小、一中、一大。

    侯三吃饱喝足之后,马六两又让他休息一会儿,然后出发,绕到山峰一侧,侯三带着最小的那根绳子开始攀爬,这家伙身材瘦小,正面作战派不上多大用场,他之所以能留在“山地师”中,就是因为他有一手攀岩的绝技。

    这家伙身轻如燕,手脚敏捷,常人难以攀爬的山岩,他借助一些小小的凹凸和两把锋利的匕首,就能灵敏地爬上去。

    马六两等人在山下看着,见他瘦小的身子在几乎垂直的岩壁上越爬越高,身形越来越小,都不禁把心提到了嗓子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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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0章 奇兵突击

    ******

    作为贵州都指挥副使,陈贵民对朱明其实谈不上太多的忠诚,他坚守着平溪卫这道贵州门户,只是不希望现在的生活被打破,不希望手上的权势丢失。

    如果归附秦国,意味着将要面对许多全新的东西,以及要面对许多不确定的因素。

    他的潜意识里惧怕这种改变,就跟大多数人一样,安于熟悉的圈子,害怕改变。

    秦军的异动让他察觉到有些不寻常,心中隐隐有些不安,在关城上来回巡视,并下令城中的两千士兵全部上城,严阵以待。

    马六两风风火火,准备夺取平溪卫关城,副将何济南连营都不扎,已经在全力打造攻城的云梯。汤越无权阻止,只得尽自己最后的努力,来到关城下对陈贵民喊话:

    “陈贵民陈大人在否?我乃秦军佥事汤越,陈大人,可否听汤某说两句。”

    “本官就是大明贵州都指挥副使陈贵民,你有何话要说?”

    挺客气的嘛!汤越一听似乎有戏,连忙下马遥遥施礼道:“陈大人,常言道识时务者为俊杰,我王是仁义之主,内抚万民,外驱鞑虏,赢得了天下归心。再看朱家子孙,只会同室操戈,争权夺利,陈大人何必再为一个已经灭亡的朱明卖命呢?

    远的咱们就不比了,这平溪卫一关之隔,贵州的百姓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湖广的百姓过的又是什么样的生活,陈大人总该清楚吧。

    自古以来,得民心者得天下。天命归秦已是势不可挡,陈大人若是顽固不化,逆天而行。那只会是自取灭亡啊!

    陈大人,只要你能纳城归附,不但可以保留现在的官职,而且我王还会有丰厚的赏赐,陈大人手下的将士,也可以得到比现在更好的待遇,若是加入我军,为我王平定四方,将来封侯拜相,也是平常。

    如果各位继续妄图抵抗我大秦王师。城破之时,要嘛命丧刀下,要嘛被打入贱籍,世世代代为奴为婢。陈大人,为了你自己和你的家人。也为了你手下的将士,想一想吧。别再作无谓的抵抗了!”

    陈贵民自持关城险要。有恃无恐地答道:“要战便战,想凭你这三寸不烂之舌说服本将投降,那是妄想。”

    汤越也知道,若是陈贵民这么好劝,估计也不用到这个时候了。

    其实他喊了一大通,主要针对的是城上的士兵。这里与湖广交界,不用汤越多说,他们也会拿湖广百姓的生活和自己对比。心里落差一形成,这士气也就泄光了。

    “城上的将士们。大明亡了,归顺大秦吧,谁若纳城归附,高官厚禄,金银财宝,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将等着你们.......”

    汤秀才正准备大肆煽动,一支箭嗡的一下射来,幸好身边有卫兵把箭挡开,尽管再劝下去很危险,但汤秀才就是有一股韧劲,他无所畏惧的继续大喊:“城上的将士们,快快纳城归附吧,只要归附大秦,就有饭吃,有衣穿,有饷拿,还有数不尽的荣华富贵........”

    马六两远远见汤秀才在城下来回奔走,卖力劝降,不禁嘿嘿直笑,“吴小六!”

    “在!”

    “去把酸秀才拎回来,可别真让他被射死。这一路过来,他说了一大通,老子一句也没记住,他死不得。”

    “是。”吴小六应了一声,一边偷笑,一边向汤越奔去。

    这时侯三已经接近孤峰顶部,从底下望上去,只能望见他细小的身影,大家的心里也越来越紧张,这样的高度万一手脚一滑,那必定是粉身碎骨。

    好在侯三不负众望,最后成功爬上了峰顶,马六两等人不禁发出一阵欢呼。

    很快,侯三把带上去的那根细小的绳子垂下来,马六两连忙让人把那根中号绳子绑上去,等侯三把中号绳子拉上去,大家继续将那大号绳子绑在中号绳子上,让上面的侯三继续拉上去。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侯三徒手攀爬,只能带小号绳子上去,小号绳子不足以支持大号绳子的重量,所以得先把中号绳拉上去。

    如此类推,等大号绳拉上去后,这才足以支持人攀爬。

    有了绳子,三千士卒大部分人都能爬上峰顶。不过不虽然那么多,马六两只让十来人爬上去,这已经足够了。

    等人都爬上去后,马六两又找来麻袋,将一袋袋震天雷吊上去...........

    副将何济南早就造好了二三十把云梯,干巴巴地等着,好不容易等到马六两回来了,这厮却不忙着下令进攻,而是跑到汤越面前,一脸戏谑的地说道:“酸秀才,你在关城下放了半天屁,有没有把敌人薰出来呢?不行吧,那就轮到本将来了,你好好瞧瞧,看本将怎么把他们炸出窝来。”

    汤越忙活了半天,累得靠在树干上喘大气儿,他也懒得跟马六两争辩,最后劝道:“马将军,能把敌人变成尸体不算本事,能把敌人变成帮手,那才叫本事。

    马将军您仔细想想,你不想等崔将军,自己兵力又少,想有大的作为,光凭咱们这三千人马是不行的,所以,能化敌为友那是最好;

    你把城里的守军都炸死了,到下一处咱们还得打,如果能让他们归附,下一个关隘就由他们去招降,或是帮咱们打了。

    若是能达到这样的效果,不等霍将军的大军到达,咱们同样能大有作为。所以等下马将军最好不要过多的杀伤,只要能迫使他们投降就行了,这对咱们有百利无一害。”

    “嘿嘿,酸秀才这话才象人话,我爱听,酸秀才你先歇一下吧,等下本将再派人来接你进城吃热饭。”马六两把自己的水囊扔给他,然后对士兵们大喊道:“儿郎们,还等什么,平时你们是怎么训练攻城的,现在就怎么来,天黑之前,把平溪卫给我拿下,到时咱们进城大块吃肉,大碗喝.......”

    “禁酒令!马将军别忘了军中有禁酒令。”

    “禁个屁!”马六两被汤越噎得难受,狼顾一眼,拔出大刀吼道:“老子懒得废话了,儿郎们,跟我上!”

    马六两身先士卒冲在前面,这也是士兵们服他的原因之一,别看他们平日里不管是兵还是将,都匪里匪气的,一到真正作战的时候,军阵立即变得严整起来;

    在各级军官的指挥下,士兵组成了攻城的阵势,扛着云梯的以盾牌护顶走在前头,后面是弓箭手和火枪手,用来压制城头的敌人。

    准备首先登梯攻城的士兵侧脱去了厚重的盔甲,因为守城一方多以滚石擂木砸,盔甲起不到多少防护作用,只会让动作迟缓。因此抢攻的士兵只有左盾右刀,轻装上阵。

    马六两做足了准备,然后猛吹一声胡哨,尖厉的哨声在山水间回响不息。

    山上的侯三等人闻哨而起,把一个个点燃的震天雷砸下。

    这关城依山而筑,到时此,关上的守军注意全在准备攻城的马六两他们身上,直到震天雷从天而降,在城头猛烈的炸开,守军才如梦初醒,惊慌失措。

    轰!轰!轰!

    一连串的爆炸,让城头瞬间被硝烟笼住,一个个守军惊得四散奔逃,狼狈不堪。陈贵民也被炸得头盔跌落,两耳嗡嗡作响,“顶住!顶住!”他歇斯底里地大吼着。

    开什么玩笑,这炸弹从天而降,谁顶得住?

    几十个震天雷一通乱炸之后,马六两又猛吹胡哨,山上听到后停止“空袭”。

    马六两立即带兵冲到城下,在浪潮般的呐喊声中,一架架云梯搭上关城,一串串秦军沿梯飞纵而上,快若猿猴。

    号称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关城,在马六两别开生面的攻击下,竟然坚持不了一天。

    秦军轻易地登记上了关城,打开了城门,整个平溪卫里,只见奔逃的人影,却没几个人有心抵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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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1章 兵贵神速

    ******

    地处险要的平溪卫被马六两一天攻破,这是所有人万万没有想到的。

    马六两俘虏了一千两百多人,包括贵州都指挥副使陈贵民在内,汤越象熬鹰一样,熬了大半夜,许其以都指挥使一职,终于说服了陈贵民归附。

    第二天一早,陈贵民与一千两百多俘虏转化成秦军前锋,四千多人马向西急速挺进;

    思州府、镇远府、偏桥卫、兴隆卫、重安司、平越卫等沿途州卫兵力本来就很少,在猝不及防的情况下,纷纷被拿下。

    有些州府甚至还不知道平溪卫已破,见都指挥副使陈贵民带兵前来,虽然奇怪,却还道是自己的军队,毫无防备,直到随后的秦军出现,才如梦初醒。

    大军挺进得如此顺利、迅速,陈贵民在其中起到了关键的作用。

    马六两在每个州府只留两百人驻守,等待崔锋的后续大军。自己的主力则一刻不停,急速推进,沿途还让陈贵民收编当地的驻军。

    因此这一路推进马六两的人马不但没有减少,到达平越卫时,反而增加到了五千人马,声势越发壮大了。

    被派来招降的何腾蛟差点跑死马,在平越卫总算赶上了马六两的大军。

    马六两看到他狼狈不堪的样子,颇为不屑,汤越怕他口出恶言,连忙把他拉到一边劝道:“马将军,切莫轻视何腾蛟的作用。咱们这次打了贵州驻军一个措手不及,因此得以迅速推进;

    但也正因为推进过快,后面那些州府还未来得及疏理,咱们大军一过,很可能会出现反复,现在正是急须何大人出面安抚的时候;

    马将军,武力打下一州一府容易,但要收拢民心却就不容易了。要迅速安定贵州全境,何腾蛟是关键,马将军万不可轻视之。”

    马六两无所谓地答道:“酸秀才。他安抚他的民心。我打我的仗,互不相干。他娘的你跟我说这一大通废话做什么?”

    汤越见他这态度,真担心他把何腾蛟给得罪了,连忙送马六两一个马屁道:“马将军。您与何腾蛟现在就象是贵州的一将一相。这将相不和。难免会坏事,马将军也不想自己到手的功劳丢了吧?”

    “行了,行了。这次听你的就是。”

    汤越暗暗舒了一口气,马六两匪气太重,除了马永贞和秦牧,别人都不在他眼里。

    常言道打江山容易,坐江山难,现在匆匆打下一大片地方,表面上势如破竹,但如果没有一个得力的人在后面安抚,很难保证打下的地方不会再反。

    这收拢民心的重任现在全看何腾蛟了,若是马六两把何腾蛟得罪狠了,事情可就不好办了。

    说实话,跟着马六两做佥事,汤越是甘苦自知,他大部分精力都用在拢这头野马身上了。

    匆匆劝住马六两后,俩人一起找到何腾蛟,大家一通商议下来,决定给何腾蛟五百人马,由副将何济南率领,随何腾蛟巡抚刚打下的州县,以及招抚都匀府和黎平府。

    其中黎平府就是何腾蛟的老家,当地的官员和他关系密切,相信由何腾蛟出面,一定能不战而下。

    马六两则继续以陈贵民为前导,加速向贵阳城推进,从平越卫到贵阳城还有两百多里,不过接近贵阳的这段驿道相对平坦了许多,大军推进的速度越发快了。

    贵阳府里,贵州按察使张耀、布政使曾益、都指挥使陈瑞征接到东部诸州失陷的消息,不由得大惊;

    几人齐聚布政使衙门商议对策。按察使张耀惶惶然地问道:“怎么办?这可怎么办?陈贵民枉受国恩,竟然投敌叛变,完了,贵州完了.........”

    “张大人!”布政使曾益怒喝一声,让张耀为之一震,连忙收声,但那脸上的彷徨之色却是掩饰不住的。

    曾益转头望着都指挥使陈瑞征道:“事急矣,陈大人可有何对策?”

    陈瑞征眼神有些闪烁,迟疑地答道:“如今看来,只有把乌江关的三千人马也撤回防守贵阳了。”

    乌江关位于养龙坑司,是贵州与四川的分界点。原来派往乌江关的人马,主要是防止泸州的刘文秀南下。

    从贵阳到乌江关这片地区原来是水东宋氏的地盘,水东宋氏土司因参与奢安之乱,在崇祯四年被撤销,明廷借机派流官治理这片地区。

    但这片地区宋氏经营了上千年,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暗中仍有很大的实力。曾益忧心忡忡地说道:“只怕乌江关的兵马一撤回,贵阳以北,鸭池河以东这片地区便全部失控啊。”

    陈瑞征说道:“曾大人,现在哪里还顾得了那么多?咱们不撤回乌江关的兵力,恐怕水东之地也保不住。水西的安如盘集结起了两万大军,正对水东虎视眈眈。水东的宋家余孽也暗有异动,乌江关的三千人马随时有可能会被他们阻断归途,再不撤恐怕就永远撤不回了。”

    曾益慨然一叹道:“既然如此,那就撤回来吧。贵州防务就交给陈大人了。”

    “曾大人你要去干嘛?”

    “本官要亲自走一趟贵州宣慰司,会会安如盘,如果能说服他出兵协同作战,贵州尚有可为。”

    按察使张耀连忙劝阻道:“曾大人,去不得啊。安如盘野心勃勃,反相已露,此时曾大人去找他,无异于自投罗网,去不得呀曾大人。”

    曾益一整神色答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大明养士三百年,总该有几个为国家死节,本官此去,不成功,便成仁。陈大人,贵阳就托付给你了。”

    “曾大人保重。”陈瑞征有些感动,长长一揖,目送曾益出衙而去。

    贵阳城中此时也已是暗流汹涌。

    一直以来,秦国的精力都放在对抗清军上,对西南各省比较平和,也不禁止各省商人与百姓往来。

    湖广百姓分田分地,减租减税,过上了安定美好的生活,这些事情早就通过往来的商人传播到了贵州。现在再经派往贵阳的夜不收大肆宣传,让贵阳的百姓颇有些当初京城百姓对“闯王来了不纳粮”的期待。

    夜不收对城中各级官员和军官的策反,更是一刻也不放松,在他们的努力下,马六两的大军还没打到贵阳,城中已经是人心浮动,摇摇欲坠。

    贵阳东门武胜门内的一家商栈内,夜不收派驻贵州的千户龙广生一面呷着茶,一面打量对面的年轻人。

    此人作商人打扮,年纪在二十五岁上下,他正是宋万化仅存的儿子,本名宋平,如今化名宋畴,以经商为掩饰。

    宋平回望他一眼,淡淡地答道:“我所求不多,恢复我水东土司即可。”

    龙广生放下杯茶道:“宋东家既然这么爽快,我也就直说吧。恢复水东土司这不可能,改土归流这是大势所趋,已撤去的土司,我王肯定不会再设。宋东家若是愿意合作,我王愿许以知州一职,这是我王的底线。”

    “道不同不相为谋,那就没什么好谈的了。”

    水东宋氏本是汉人,原来虽是土司,但世读诗书,象宋炫还是明季有名的诗人,曾写下“水光潋艳动云霞,汤漾扁舟泛水涯。云锁空庭闲白昼,两行归燕接阳斜。”这样的诗句。受家族的熏陶,宋平也虽作商人打扮,但却有读书人气度,说话非常淡定。

    龙广生含笑道:“安如盘对水东虎视眈眈,恐怕宋东家手下那两三千人讨不了好去,如果没有我大秦介入,宋东家自信能应付得了安如盘吗?”

    宋平眉头微微一蹙,没想到龙广生对他的底细这么了解。

    龙广生所说的,也正是他最担心的,水东宋家原来的地盘虽然只有水西安氏的十分之一,但都是贵州最富庶的地区,水西安氏早就垂涎欲滴了,这次贵州遇上这样的变局,安如盘还会顾忌什么?

    见宋平沉默不语,龙广生接着说道:“宋东家是明智之人,应该知道,我大秦并不一定非要依靠宋东家,但以宋东家现在的实力,如果不和我大秦合作,你根本没有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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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2章 久别重逢

    ***

    云南的沙定洲之乱,搅动的绝不仅仅是贵州的局势。

    与云南山水相连的四川,同样是风起云涌。

    与贵州相比,四川的局势更加复杂,目前秦良玉控制了在重庆为中心的川东地区;李定国与艾能奇则控制着成都平原一带,理论上,四川最重的地区都控制在了秦国手中。

    但是西北方向的松潘地区,还控制在成份复杂的地方武装手上,松潘对成都成俯冲之势,在战略上对成都构成了很大的威胁。

    只是李定国一直没有精力去解决青藏高原东沿这些势力,因为盘踞南面嘉定州(乐山)一带的孙可望,不甘失去成都平原这片富庶的地区,一直对成都虎视眈眈,李定国的大部分兵力都压在了南线防备孙可望。

    孙可望在嘉定州一带盘踞已经近半年了,但势力一直没有得到太大的发展。

    因为嘉定州处在城都平原南部边沿,北面的平原控制在李定国手上,而南面就是群山莽莽的烟瘴之地,地瘠人稀,分布着沐川司、曼彝司、黎州安抚司、邛部司等大大小小的土司势力。

    这些土司据险自守,并不买孙可望的账。除此之外,退缩到峨眉山南侧的摇黄十三家,与当地势力勾连在了一起,兵力多达两万,对孙可望也构成了极大的威胁,这让他极为苦恼。

    这天,听说李定国大军竟逼到了北面,并攻下离嘉定不远的仁寿县城时。怒火中烧的孙可望将回来报信的士兵直接踹出了门外。

    就在他气急败坏的时候,门外又有亲兵来并报:“将军,吕万忠带着吕姨娘从成都逃出来了,正在府外求见。”

    “吕万忠?”孙可望几乎忘了这个名字,但是吕姨娘三个字,却让他精神为之一振,“还愣着干什么,快把他们带进来。”

    “是,将军。”

    想起以前那个美丽妖娆,技艺高超。把人侍候得飘飘欲仙的妖精。孙可望不禁有些本能的冲动。当初匆匆撤出成都,没来得及把那小妖精带出来,一直让孙可望非遗憾。

    吕万忠兄妹俩一进来,立即声泪俱下。凄凄楚楚的哭起来。“将军啊!天可怜见。奴可总算再见到您了,奴.........呜呜呜.........”

    他们风尘仆仆,一看就知道路上定是受不了少苦。那吕小妹人本就美丽,这下哭成了梨花带雨,真个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看得孙可望一颗心快化了。

    他上前将人一把抱起,连声哄道:“莫哭,莫哭,本将军也想我的小心肝儿啊......”孙可望说到这,突然意识到吕万忠还跪在堂内,连忙斥道,“你还呆在这干嘛,先下去安顿吧。”

    “是是是.....”吕万忠赶忙退出。

    堂内只剩下孙可望与吕小妹二人,孙可望再也压制不自己澎湃的激情,好一翻狂吻揉搓,把个小妖精弄得体酥脚软,娇喘吁吁。

    “哦........将军,以后您别丢下奴奴了好吗?您若是不要奴奴了,让奴奴还怎么活啊?”

    “不会了,不会了,上次在成都是我的错,当初兵凶战危,一时没顾得上,后来我派人去找,没找着你,本将军心里也不好受啊。”

    “嗯,奴奴生是将军的人,死是将军的鬼,将军可要记得今天说的话,别再丢下奴奴了。”

    “记得,一定记得,好了,小心肝儿,你先回后院安顿,沐浴更衣,用些膳食,本将军还有军务要处理,晚上再好好疼你。”

    孙可望虽然只有二十多岁,正值欲求强烈的年龄,不过他总算还分得出轻重,控制住了心头的**。

    让人把吕小妹带回后院后,他匆匆找来张献忠以前的军师徐以显商议对策。

    徐以显有些畏寒,穿着厚厚的裘衣,进门前轻轻跺了跺脚,他先说道:“孙将军,不对呀,李定国、秦良玉前些天都放缓了攻势,似有收缩之意,这回李定国突然攻打仁寿,逼近到我嘉定不足百里,这事有些奇怪啊。”

    “徐军师,你别管奇不奇怪了,说说咱们应该怎么办吧。”

    “还能怎么办?再往南就是峨眉山,咱们粮草不多,势必不能再退,只好与李定国来一场硬仗了。”

    “他娘的,打就打,李定国那厮还真当我怕了他不成?”

    俩人正在商议出兵事宜,外头又有亲兵匆匆进来并报:“将军,外头有个人从云南石屏来人,说是石屏土司龙在田派来的,要见将军。”

    一听到龙在田这个名字,孙可望与徐以显不禁对望一眼,按辈份,孙可望可得叫龙在田“干爷爷”了。

    “快把人请进来,快快快。”

    “是。”

    使者叫龙望宝,曾随龙在田出滇征战过,与孙可望等人算是老熟人了。

    双方一见面少不得一番寒暄,孙可望还让人摆上酒来招待,与龙望宝称兄道弟;

    追忆往昔峥嵘岁月,徐以显感慨万千,拿着酒碗当场赋诗一首:久别重逢话当年,执杯相劝莫相拦,额头已把光阴记,万语千言不胜谈。

    不过大家心中都有事,谈一会儿往事后,孙可望就忍不住询问龙望宝的来意。

    龙望宝也不隐瞒,直言说道:“孙兄,这次受家祖所托前来,是想请孙兄入滇帮助我等平乱来了.........”

    龙望宝把沙定洲之乱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孙可望听后暗暗心喜,现在他被李定国压在嘉定一带,处境正自艰难,急需寻找一个新的地盘发展;

    云南处于群山之南,四季如春,土地肥美,人口众多,历朝历代云南多自成一国,独立于中原王朝之外,宋朝的大理国,存世几百年,这些都是活生生的先例。

    若能夺取云南,不失为一个上佳的选择。

    徐以显叹道:“前往云南到是好,只是这入滇的路不好走啊。”

    其实,孙可望早有意退往云南,只是一直不得其门而入。

    川南与云南交界处尽是崇山峻岭,入滇的道路只有一条,那就是走青藏高原东沿的驿道,从嘉定州往南,走邛部司、四川行都司(西昌)、建昌所、迷易所、经松坪关进入云南的元谋、禄丰,再到昆明。

    现在南下的第一关邛部土司就难以通过,摇黄十三家与邛部土司勾结,挡住了南下的通道。

    这摇黄十三家成份极为复杂,摇天动、黄龙二人原是川北响马贼,杀人放火,无恶不作,川民称之为“土暴子”。

    张献忠入蜀时,一些地主担心遭到张献忠杀掠,也纠集私人武装加入进去。

    这样一来,除了首领摇天动与黄龙外。下面还有十一个小头领,分别是:争天王袁韬,震天王蛟龙,整齐王张二,黑虎王混天星,必反王刘惟明,托天王王原,争拾王黄鹞子,二哨杨秉胤,六队马超,行十万呼九思,顺虎过天星梁录。

    这伙人加起来共计三十家,又以摇天动和黄龙为首,因此叫“摇黄三十家”。

    他们的地盘本在川东北一带,李定国成孙可望几人分裂时,他们趁机出动,抢夺平原地带,不想入川作战的秦军将领刘永志随后扫荡南充、保宁等地,秦良玉又出面招抚川东土司,截断了他们的归路,于是这伙人马一路流窜向南,在峨眉山一带与当地的土司勾结在一起。

    其中袁韬等地主武装当初就是被张献忠所逼,才落草为冠的,对退往嘉定的孙可望自然没有一丝好感,而且孙可望也威胁到了他们的生存。

    近半年来,双方发生过多场战争,这也是孙可望在嘉定一直没有得到良好发展的主要原因。

    现在前往云南的道路控制在摇黄三十家手上,孙可望要想从他们的地盘上通过,谈何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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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完待续。。)

第413章 牡丹花下死

    ***

    有龙在田这个干爷爷为内应,孙可望前往退往云南的心更加迫切了。

    只是前往云南的道路控制在摇黄三十家手上,要想从他们的地盘上通过,谈何容易。

    孙可望连干了三杯,心有不甘地说道:“龙兄,我倒是有心入滇,只是入滇驿道为摇黄十三家所断,大军想过通过不易啊。”

    龙望宝胸有成竹地说道:“孙兄若是有心,小弟倒是知道一条小道,从犍为县绕道沐川司,走大凉山东麓,从马湖府南面渡过金沙江,翻越乌蒙山五莲峰,便可到达乌蒙府,从乌蒙府有官道南下,经东川府进入云南的寻甸府。”

    这又是大凉山,又是乌蒙山,中间还要横渡奔流湍急的金沙江,孙可望这一听这道路,心中就有些打鼓。

    据他所知,这些山上冬季都是有积雪的,即便有山间小道,也被积雪掩盖住,行走其间,一个不慎便会跌入深渊峡谷,万劫不复。

    “龙兄有所不知,我与沐川土司阿宝曾动过干戈,只怕想从他的地盘上通过也不容易。”

    “龙兄放心,我家阿翁与沐川土司阿宝有些交情,我保证孙兄的大军可以安然通过沐川司。”

    “果真?太好了!”想到入滇后的美好前景,哪怕山路难走,孙可望也决定冒险一试。

    他现在手上还有四万多大军,这入滇路上,哪怕损失一万,只要成功进入云南,那也是值得的,“来!龙兄请一起干了这杯酒。”

    “干!”

    有了着落之后,孙可望和徐以显都显得很开心。换上大碗连连豪饮。

    “对了龙兄,沙定州实力如何?”

    “孙兄放心,沙定洲本部人马也不过数千人,他用卑鄙的手段突然袭击沐府,夺取昆明之后,倒是有些墙头草归附他,兵力号称三万。但实际上这些墙头草私底下也各有算盘,真到要拼命的时候,绝不会替沙定洲卖命。只要孙兄大军一到,我敢保证沙定洲必定是树倒猢孙散。”

    “好。有劳龙兄了。”

    有了云南这个去处后,孙可望再也不把被李定国夺去的仁寿县放在心上,喝得极是尽兴。

    酒宴过后,孙可望让冯双礼、白文选、马唯兴等手下将领立即准备入滇事宜。

    他带着八分醉意回到后衙,吕小妹已经沐浴更衣过了。细腻白皙的肌肤弹指可破,那春波荡漾的眸子有着勾魂夺魄的媚光。纤细的腰肢盈盈欲折。胸前双峰颤颤巍巍,撑衣欲裂。

    孙可望心里正高兴,想起她往日让人飘飘欲仙的狐媚手段,再也压制不住心头的欲火,上前一把抱住她,冰凉的大手直接握住吕小妹胸前那两团丰腻的雪峰。尽情的揉搓起来。

    “爷!轻些儿......”

    “你这小妖精,爷想死你了。”

    “爷,别急嘛,您喝了这么多酒。口一定渴了,来,爷先喝杯茶解解酒吧。”

    吕小妹挣扎着从桌上端来一杯茶,孙可望刚好有些渴了,看也没看,一口把茶喝光,然后抱着吕小妹便往床榻走去.........

    ***

    愁肠欲断,正是青春半。

    连理分枝鸾失伴,又是一场离散。

    掩镜无语眉低,思随芳草凄凄。

    凭仗东风吹梦,与郎终日东西。

    这是后唐仁寿籍诗人孙光宪写的一首《清平乐》,其中“连理分枝鸾失伴”一句,勉强可作为孙可望命运的注脚。

    仁寿位于嘉定府北面一百多里处,属于平原过度到山区的丘陵地带,仁寿籍最有名的人不是孙光宪,而是虞允文。

    虞允文在采石矾一战,挫败了完颜亮灭亡南宁的意图,还间接导致了金国的内讧,使南宋得以延续了一百多年。

    他去世后谥忠肃,在老家仁寿有祠。

    此刻李定国就站在虞允文的祠前,缅怀这位前贤。

    李定国平时熟读史书,知道完颜亮兵临采石矶时,虞允文其实当时并不是宋军将领,而是以督视江淮军马府参谋的身份前去采石矶犒军的;

    当时的大军主帅李显忠还未赶到采石矶,敌势甚众,宋军无帅,军心惶惶,虞允文这位军马府参谋见形势危急,毅然挺身而出,鼓舞士气,指挥战斗,以不到两万的兵力,一举击败金军十五万人马,在青史上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李定国对虞允文打心眼里佩服,他袭取仁寿后,严令士兵遵纪守法,不得行抢掠之事。自己还亲自带着香烛,来到祠堂拜祭虞忠肃。

    他刚刚焚香拜完,祠堂南面的溪边便传来急促的马蹄声,一骑快马狂奔而来,远远就嚷着有十万火急之事求见李都督。

    李定国的亲兵把人拦下带了上前来,李定国想起这是见过一面的秦兆明。

    秦兆明行踪一向很诡秘,李定国也只知道他是夜不收的人,至于具体是什么职务李定国也不得而知。

    秦兆明风尘满脸,胸腹起伏,喘着大气抱拳道:“李都督,快.........发兵嘉定府,孙可望突然暴毙,其手下大军群龙无首........李都督快些前往嘉定.......”

    “什么?”一向处变不惊的李定国,听了这个消息,也不禁露出震惊的表情来,“你说什么?孙可望突然暴毙?此事可属实?”

    “李都督,这.......这样的事在下岂敢谎报?李都督,迟疑不得,快快发兵嘉定府,控制住局势再说。”

    李定国虽然对夜不收内部的情况不太了解,但也知道这绝对是一个不亚于明朝锦衣卫的神秘组织,是秦牧的耳目,秦兆明提供的消息应当不会是假。

    只是这个消息太让人震惊了,孙可望还不到三十岁,一向龙精虎壮的,怎么会突然暴毙呢?

    李定国狐疑地扫了秦兆明一眼,鉴于事有轻重缓急,他不及多想,带着亲兵匆匆回营,然后亲自率领三千骑兵先行,让副将李百慕带着步兵随后赶往嘉定。

    黄尘漫漫,蹄声如潮,三千骑兵只带两日干粮,在北风中轻装狂奔,寒冷的气流扑面生痛.....

    李定国之所有敢带三千骑兵就直奔嘉定,是因为孙可望手下三员大将冯双礼、白文选、马唯兴以前与他关系都不错。

    冯双礼、白文选都是陕北人,早年就跟随张献忠起事,是大西军的老将,其中又以白文选与李定国关系最好。

    白文选从小放羊务农,体大食多,膂力过人,生性好弄刀棒。他从火头军做起,升到士勇,每次作战,冲杀在前,累功升至前军都督。

    现在孙可望突然暴毙,李定国要招降冯双礼、白文选、马唯兴三人,还是有些把握的。

    关键就是时间,别让孙可望所部另起变化才好。

    为了赶时间,李定国入夜不停,打着火把继续南奔。

    实际上,孙可望与龙望宝、徐以显喝完酒回后衙时,还不到寅时,他的死迅速在一个时辰之后,以一种惊人的速度传到了百里外的仁寿。

    而作为孙可望手下最重要的三员将领,冯双礼等人却是第二天日上三竿,左等右等不见孙可望起床,派人去后衙促请三再不闻回应之后,推门进房才发现孙可望被毒死在床上的。

    孙可望暴毙的消息经后衙的丫环一路惊叫奔出来报信,顿时就弄得人尽皆知,想掩饰也掩饰不住了,一时间,孙可望所部军心大乱。

    冯双礼、白文选、马唯兴三人匆匆找来徐以显商议,还没等几人商议出对策,就有士兵冲进衙并报说李定国率军到了岷江对岸的五斗冲。

    “三位将军,安西将军请三位将军到江上相见。”

    “安西将军?”

    三人都有些疑惑,李定国在大西国时受张献忠封为安西将军,这一点没什么好疑惑的;

    让冯双礼三人疑惑的是,李定国怎么会刚好在此时出现岷江对岸,这是巧合,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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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突然记起以前有书友说在书里看到“参谋”、“总参”这样的词语,很反感,因为它是现代的词谓,查了一下,虞允文在采石矶一战的官职刚好就是“参谋”,可笑咱们孤陋寡闻,还以为是现代才有“参谋”这样的词语。

    突然想起新闻上经常出现的“东京都知事”一职,似乎传承的就是宋朝的知州(知某州事)的称谓,中国的市长才是传自西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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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4章 沦亡之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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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绿蚁新醅酒,泥红小火炉。檐前飘白雪,窗下绽红梅。一钩帘幕红尘远,半室琴书韵味长。

    秦牧穿着一身黑色绣边的常服,与司马安、傅青主、顾炎武三人围坐在火炉边,炉上酒香弥漫,炉边几碟小菜,简单而随意。

    在坐的四人,年纪最大的司马安也不过四十来岁,傅青主四十,顾炎武三十三。这冬日的黄昏,几人随意的围坐在一起漫谈。

    傅青主在哲学、儒学、佛学、道学、诗歌、书法、绘画、金石、考据等方面皆有精湛的造诣。不过秦牧更感兴的是他对武术方面的研究。

    傅青主的武功秦牧没有亲眼见过,不过知道他练的是道家的气功。第一次见到他时,他一身道袍,那萧然物外,自得天机的风采,着实教人难忘。

    傅山本名傅鼎臣,父母给他起的这个名字具有浓厚的封建政治理想和传统礼教色彩。后来他自己把名改成了傅山,字青主。

    这一改就充满了山林气,他自己有诗云:“既是为山平不得,我来添尔一峰青。”从这诗中不难感受到在他的思想中透出一种超然物外的自得。

    秦牧随口问道:“傅学士,到了我这年纪,可还能练气?”

    傅青主、司马安、顾炎武三人的目光一下子就集中到了秦牧身上,一直以来,秦牧出入皆佩剑,连上朝也不例外。颇有些春秋战国时王侯贵族之风。

    《说苑.善说》中记述楚国的王族襄成君“始封之日,衣翠玉、带玉佩剑,履缟,立于流水之上” 。

    由此可见,佩剑和玉在春秋战国时期还是一种册封贵族仪式上必不可少的物件。

    剑和玉,有着特别的意义。

    君子如玉,佩戴玉石是要时时警醒自己,道德修养与品格应像玉石一样,外带温润,内具坚韧;宽以待人。严以律己;光华内敛不彰不显。

    如果说玉代表的是君子的品质。那么剑代表的就是君子的志气。

    古之君子皆佩剑,剑者,兵之君子器也,系于腰间。用之则行。不用则藏。以身养剑,由此成灵,或威武、或仁爱、或刚正、或机巧、或朴素无华、或气冲斗牛。莫不发君子之志气!

    上有所好,下必甚焉。

    秦牧好佩剑的为行不仅颇有上古君子之风,也正在慢慢影响着整个秦国,现在金陵城里,读书人不再是人手一把折扇,摇来摇去,附庸风雅。不少人已经将折扇弃之,在腰间配上了宝剑。

    这些行为司马安等人可以不管,但秦牧突然问起练气之术,却让司马安警惕了起来,可别变成嘉靖皇帝,沉迷在道术里不理政事才好。

    司马安当即劝道:“秦王身为一国之主,当以军政大事为重,这练气寻丹之事,非明主所应问询......”

    “呃?”秦牧愣了愣,洒然一笑道,“司马先生想多了。本王问练气之术,非为成仙,只为健体。”

    司马安毫不回避地看着他的双眼,以确定他的话的可信度。

    秦牧懒得多解释,干脆转开话题道:“两宋之前,中国再积弱,也未曾全境陷于异族之手过,两宋之后,前有辽金元,今有满清,皆是咄咄逼人,使中国几乎没有还手之力,诸位觉得这是偶然还是必然,或者是我们的政体出了问题,以至于屡有沦亡之险?”

    秦牧的话题转变得有些突兀,不过几人对他天马行空的想法都比较习惯了。

    柳如是以侍女的身份,站在厅门边,洗尽铅华的她,有一种回归真我的秀丽,玲珑有致的身材有着少女的一样的窈窕,又散发着一种成熟的韵味。

    听了秦牧这个问题,她不禁悄悄望了秦牧一眼,凝神细听。

    司马安想了想说道:“在臣看来,与其说中国是被异族打败,还不如说是被自己的文化所打败。两宋之前,强大如匈奴、突厥,都没有国家概念,自辽国占领燕云十六州开始,他们大量吸引了我汉人文化,有了国家概念,不再象原来的游牧部族那样,兴也勃然,败也忽焉。加上他们生于苦寒之地,依然保存游牧民族的彪勇,因此他们具备了沦亡我汉人江山的实力。”

    秦牧淡淡地说道:“这也就是说,游牧民族在不断进步,而我汉人却凝滞不前,失去了文化的先进性,所以我们一再面临亡天下的危险。”

    对此,傅青主不予苟同,他辩解道:“秦王言过其实了,异族所能学到的,只不过是我汉人文化的一些皮毛,说咱们失去了文化上的先进性,这未免有些言过其实。”

    秦牧举杯自饮一口后说道:“在本王看来,不管他们是学去了我汉人文化的精髓,屏弃了汉人文化中的蝇营狗苟,还是如傅学士所言,只学了点皮毛。但有一点却不容置疑,他们一直在进步,而且是在快速进步,而我汉人却停滞不前;

    与唐宋相比,大明无论是学术、科技、再到最基本的民众生活,有多大改变呢?别跟我说咱们的火炮比唐宋利害,大明的鸟铳是仿日本人的,佛朗机炮、红夷大炮是跟夷人学的。

    在文化层面上,汉唐的朗朗大气不见了,剩下的只是女人臭不可闻的裹脚布。从文人士大夫的审美情趣上,就可以看出咱们的思想扭曲成了什么样子,诸位认为这也叫进步?”

    秦牧的话,让在坐的三人惊愕不已,三人虽然都不是腐儒,但秦牧这话似乎有把儒家文化比着女人的裹脚布的嫌疑,这太让他们震惊了。

    秦牧接着说道:“如今不光是北方的游牧民族在进步,全世界都在进步,而我们呢?时至今日,儒家学说,朱程理学,已经到了不容挑战的地步,谁若说一句不好,就是离经叛道;

    不管何种学说,一但它被奉上了神坛,他就失去了进步的可能。儒家学说越来越封闭,越来越尊大,不容挑战,唯我独尊。这本身其实就是对儒学的一种糟蹋。

    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儒学如果不能吸纳其他学说,不断完善自我,超越自我,迟早会被别人超越,被人屏弃。

    儒学渐趋于封闭,导致了我汉人的思想整体也日趋僵化,所以汉唐之后,咱们进步越来越小,甚至连生存的空间都遭到了巨大的威胁。

    常言说得好,读万卷书,行万里路。看看如今的读书人,成天就知道在秦淮河上风花雪月,做了两首无病呻吟的诗词,便洋洋得意,有几个读书人真的去行万里路了?

    睁开眼睛看看,西夷从万里之外,都打到咱们家门口来了,咱们汉人有几个走出过国门?有几个知道中国之外的世界是什么样子?

    秦秋时期孙子便留下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的名言。到时今咱们汉人却关起门来妄自尊大,再这样下去,我中国今日不亡,明日也必亡。

    各位想想吧,知道汉唐之后,中国一次次面临全境沦亡的根本原因在哪里了吗?傅学士、顾学士都是学术方面的精英,本王希望你们能负起这个负责,引导国人放眼看世界,别再总是将目光盯在女人的小脚上,”

    本来一场平和的交谈,司马安三人万万没想到最后秦牧竟然说这样一番话来,这番对他们的冲击可用石破天惊来形容。

    之前,所有人都将中国的沦亡归罪于天灾**,归罪于君昏臣庸、土地兼并,归罪于吏治败坏、士族残酷剥削。

    从来没有人把天下沦亡的原因归罪到儒学的保守封闭、思想的僵化上面。

    秦牧的话给了他们极大的震动,以至于三人沉默着,久久不能语。

    柳如是则下意识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她有着一双三寸金莲,走起路来弱柳如扶风,以前她曾为此颇为自得。

    然而秦牧刚才那番话,一下子将女人的小脚定性为文人士大夫审美情趣扭曲的产物。

    她读书破万卷,有自己的辨知能力,感觉秦牧的话非常有道理。不管如何,她下定决心,以后再也不裹脚了。

    他抬起头来时,看到司马安、傅青主、顾炎武三人正起身,神情恭敬向秦牧施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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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这些天也太冷清了,心里不得劲。加上我母亲这两天头疼发烧,每天要带她去吊针,侍奉汤药。以至于我迟迟不敢动笔去写本应到来的战争场面,总感觉缺少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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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5章 脉脉双含水蜜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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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历史上,中国直到十九世纪末、二十世纪初,才开始从思想文化方面作出反省。

    在那之前,在思想文化方面,中国人一直认为自己是世界第一,一直走在世界的前列。

    直到在东西方的碰撞中,被西方列强打得惨不忍睹之后,知识分子才开始全面反省。

    先是象梁启超那样的改良派,觉得应该效法西方。后来到鲁迅为代表的一大批学者,更是对中国传统的思想文化作了全面的否定。在他们UU小说,中国的的传统思想文化被批判得血淋淋的,孔乙己那样的迂腐之人,成为中国文人的形象。全中国人沉睡在一座纸糊的屋子里,麻木不仁.........

    这种批判在当时而言,是有必要的,不如此不足以唤醒国人。

    秦牧把汉唐之后中国一次次面临全境沦陷的原因,归结为思想文化的日趋封闭和僵化,这个观念在清末之前是绝对没有,这对顾炎武和傅青主几人造成了强烈的冲击。

    之前,顾炎武本人对思想的僵化已经有一种隐隐的担忧,他反对八股取士,就是因为八股取士对读书人的思想造成了严重的禁锢。

    只不过由于时代的局限性,他还没能把问题上升到这种高度,现在秦牧把问题进行升华之后,让他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澎湃的心潮久久难以平息。

    在汉唐时期,中国遥遥领先世界。但是到了明朝,在天文历法、算术医学、物理化学等等方面,甚至连枪炮铸造。都开始要跟别人学习了。

    那么是什么原因造成原本遥遥领先的中国,开始落后于别的民族呢?

    顾炎武三人也试图与秦牧辩驳,但当秦牧把这些活生生的例子摆在他们面前时,顿时就让他们无话可说了。

    秦牧觉得,要改变中国逐渐落后的局面,首先要从文化思想上加以改造,而不是从政体上着手。什么君主立宪制,搞那东西绝对是在找死。

    一个国家要想迅速崛起,高度集权绝对不可或缺。一战前的德国和日本,二战前的苏联,他们之所以能迅速崛起,从破破烂烂的状态。一跃成为可以左右整个世界的强国。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他们的高度集权统治。

    象美国那样搞什么共和制,看看他们崛起的时间,经过一百多年的自生自灭,没有外敌侵扰,最后还是机缘巧合之下,在一战中捡了漏才有崛起的机会。

    有鉴于此,秦牧绝对不会去搞什么君主立宪制,至少现在不会去搞。那一套东西适合守成,不适合开拓。

    咱就是要当皇帝。要高度集权,让整个国家凝聚在一起,才有可能迅速打开局面。

    在以往的政治改革中,秦牧所触及的都只是些皮毛,而从未想过颠覆君主制。

    一种制度的形成,首先要有思想文化的引导,贸然搞什么君主立宪制,不但不能把国家引向强盛,相反,下场只有一个,自己死得很惨。

    制度不能改变,但思想方面一定要加以改造,取消八股取士,这就是他给读书人思想松绑的第一步。

    接着,让顾炎武、傅青主这些精英去思考,去探索,去批判儒家唯我独尊所带来的封闭和僵化,慢慢引导人们思想上的转变。

    同时适当地引进一些西方的思想加以碰撞,比如慢慢宣传一些“物竞天泽,适者生存”的天诞论。

    总之,这将会是一个缓慢的过程,想一天把国人的思想全部改变的念头,都是十分幼稚的、自取灭亡的行为。

    “听秦王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臣还有些问题需要思索,请秦王恕罪,臣先告退了。”顾炎武急切地想一个人静一静,于是起身告辞。

    秦牧也不留他,有些事得慢慢来,他自己能想通最好,口子一次开得太大了,会伤筋动骨的。

    顾炎武一走,司马安和傅青主也相继离开,只剩下秦牧一个人坐在窗下,看冬日的小雪轻轻飘落在宁静的院落里,已是黄昏时分,高墙外隐隐传来大报恩寺的晚钟,清旷悠远。

    “钟韵轻飘松外雪;炉烟细袅岭头云。”秦牧感由心发,轻诵了一句,拿起酒杯时却发现杯已干,酒没人斟。

    他望了望柳如是问道:“你愣着做什么?过来斟酒。”

    “哦.....秦王恕罪,婢子.....”

    “好了,本王恕你无罪,你也不象有心请罪的样子。”

    这个秦牧倒不是乱说,柳如是虽然成了侍婢,但没有一点下人的诚惶诚恐,就连请罪的口气,也给人“例行公事”的感觉。

    柳如是快速地瞥了他一眼,低下螓首去斟酒,这时外头传来韩赞周的声音,并报说黄连山求见。

    待秦牧让人把黄连山引进来,黄连山匆匆施完礼,脸带喜色地说道:“秦王,事成了,孙可望突然暴毙,他手下三员大将冯双礼、白文选、马唯兴群龙无首,李定国及时率军赶到,加以招抚,一向与李定国交情不错的白文选率先归附。随后冯双礼、马唯兴也相既归附。秦王,孙可望这个祸去除了。”

    “好!”秦牧一击小几,欣然道,“这次夜不收干得漂亮,这事虽然是秦兆明和吕万忠在操作,但主要是当初你布置得好,好,好好好!明日本王定有重赏赐下。”

    “多谢秦王,臣当初只是按秦王的吩咐去布置,不敢居功。”

    “行了,行了,谁有功没功,本王心里有数。”秦牧中指在小几上轻轻敲击着,想了想说道,“孙可望既然已拿下,你速传本王命令,让李定国尽快打通入滇的驿道。对摇黄十三家,能抚则抚,若是这些人不识好歹,就让李定国全力剿灭他们。”

    “是,秦王。”

    “快去吧。”

    “臣.........秦王,臣还有事并报,李定国招抚孙可望部众之时,还接见了一个叫龙望宝的人,此人本是云南石屏土司龙在田派去找孙可望,请孙可望入滇的。李定国与龙望宝也是旧识,俩人私下谈了许久,具体谈了些什么,臣等未能打探得到。秦王,您看.........”

    秦牧摇摇手说道:“不必了,本王信得过李定国,龙望宝与他既是旧识,叙叙旧也是人之常情,不必大惊小怪。”

    “是。臣告退。”

    黄连山退去,秦牧随手又抄起酒杯,这回柳如是倒是知趣,提前把酒斟好了。

    秦牧心里高兴,指着旁边的位置说道:“来,坐下来,陪本王喝几杯。”

    “婢子不敢。”

    “抗命你就敢,喝酒倒不敢了?坐下,别败了我的兴儿。”

    柳如是悄悄瞟了他一眼,才依言坐下,她娇小的身材有别样的妖娆,水润的肌肤白如玉,腻如脂,浑身上下自然散发着一种成熟的风韵。

    秦牧无意中看到她坐下后,尽量宿起一双小脚,似乎怕人看见。

    秦牧不禁哈哈一笑,为了转开她的注意力,随口诵道:“野桥丹阁总通烟,春气虚无花影前。北浦问谁芳草后,西冷应在恨情边......你的诗我读过一些,做是挺好,挺好。”

    再次得他夸张自己的诗作,柳如是心中难免有些喜意,嘴上谦虚道:“婢子不敢当秦王的夸奖。”

    “人道河东君明直爽快,不过从你这些诗作看来,豪爽不足,倒是小女儿的心思显露无遗。跟你本人一样,如何也掩饰不住那浓浓的女人味。”

    秦牧由评诗转入评人,让柳如是一时不好作答,于是举起杯子说道:“婢子敬秦王一杯。”

    “好,干了。”

    俩人在窗下共饮,几杯酒喝下后,柳如是放松了不少,忍不住问道:“秦王,您真的觉得儒学日趋封闭了吗?”

    秦牧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将她那迷人的脸蛋抬起来,含笑说道:“要探讨这个问题需要时间,天儿冷,坐过来些,本王再与你慢慢聊。”

    “秦王,婢子........”

    秦牧伸手去搂她时,柳如是下识意地避了避,结果秦牧的手好巧不巧覆在她软绵绵的酥胸上。

    柳如是一下子僵住了,秦牧倒是很坦然,当然也没有缩手的意思。

    随后他还哈哈大笑吟道:“脉脉双含水蜜桃,一团莹软酿琼缪。等闲不许春风见,玉扣红绡束自牢。 温比玉,腻如膏,醉来入手兴偏豪.....”

    柳如是花靥酡红如醉,垂下螓首道:“秦王.......咱们还是说说儒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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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6章 我寂寞,我冷.....

    ***

    秦牧给顾炎武与傅青主布置了一个命题:探讨汉唐之后,为什么游牧民族越来越强大,中原王朝为什么一次次面临全境沦陷的危险,究竟是哪里出的问题?

    自鞑虏入关以来,数以百万计的百姓沦为刀下鬼,血迹未干。甚至连汉人衣冠都几乎保不住,人们被剃去的头发,至今没有长长。

    秦牧在这样时候,抛出这样的命题,不光是对顾炎武、傅青主这样的人,就是对最普通的百姓,也造成了列强的震撼。

    是啊,两宋三百年,几乎都是被北方的游牧民族压着打的,辽之后有金,金之后是元,好不容易朱元璋把蒙元赶回了草原,可现在,又差点全境沦陷在鞑虏铁蹄之下。

    难道这真的仅仅是因为天灾**,仅仅是内乱所造成的吗?

    现在,秦牧提出了另一个观点:儒学日趋封闭,民众的思想越来越僵化,整个社会陷入了一种妄自尊大,蝇营狗苟的思潮里;而异族却在不断的吸收汉人的文化,已经不再是蒙昧无知群落,他们同样有了国家的概念,同样具备了深远的战略眼光。此消彼长之下,汉人才一次次面临全境沦陷的危险。

    这个概念的提出,深深地震撼了顾炎武和傅青主,原来天灾**只是表象,真正的原因是思想上的僵化,整个民族缺少了超越的优势,陷在了蝇营狗苟之中。读书人留恋于青溪白石,浅吟低唱。整日空谈,思想上被女人的裹脚布缠得紧紧的........

    首先是顾炎武与傅青主开始深入的反思,日以继夜。达到了不眠不休的地步,在不断的探寻、总结、升华之后,一篇篇文章从两人UU小说流出,开始从思想方面,对社会上保守僵化的现象进行激烈的批判。

    一时间,整个江南就陷入一场大辩论之中,持不同观点的人。在茶楼酒肆、松林竹下,展开了热烈的辩驳。

    其中苏州那个叫金圣叹的读书人,再次名噪一时。他支持秦牧的这个观点,并在昆山单挑吴梅村等一百多名复社成员,犀利的语言,毕露的锋芒。以一己之力。将吴梅村等一百多人驳得黯然失色,颜面扫地。

    与他同姓的金磊金贡南,刚刚名题金榜,考中二甲进士,在前往扬州祭祀的船上,同样是一人单挑数十同年,辩得别人无言以对。

    这双金组合,犀利无比。一时皆成风云人物,风头几乎盖过了掀动这次思想风潮的顾炎武和傅青主。

    在这思想大潮的撞击中。秦牧悄然离京,带着牛万川两千骑兵北渡长江,直奔清流关。

    杨廷麟等人当然知道他要去干嘛,与六部大臣一同前来阻止,秦牧抛下一句“现在到了拱垂而治的时候了吗?”然后仗剑渡江。

    杨廷麟等人只得望洋兴叹,秦牧是马上皇帝,是开拓者,今日的一切,都是他一刀一剑劈砍出来的,想将他圈在小小的王府里,难!

    京城里文有司马安,武有刘猛,钱粮有刘伯全,都是心腹之臣,秦牧很放心。

    一行两千人马过江之后,从江浦出发,悠然慢行,就象是皇帝出巡,一百里地,走了两天才到滁州。

    滁州本名清流,清流河自西北面的清流关附近蜿蜒流来,穿城而过。东北面是来安县,西南是全椒县,距离都不过几十里。

    秦牧让大军停在滁州,自己带着两百亲卫前往清流关,清流关位于滁州西北面,距离二十里左右,一路行去,松柏夹道,苍翠满山,寒风吹来,松涛阵阵,萧萧如万马奔腾。

    到了关前,关洞门额上刻有“金陵锁钥”四个大字,铁笔银钩,苍劲有力。

    关洞呈拱形,深十余丈,巨砖块石垒砌,气势雄伟。周遭地形险要、悬崖峭壁,山高谷深,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

    一身红装,如同一团火焰一般的红娘子匆匆迎下来,见秦牧含笑坐于骏马上,一身裘衣,腰悬宝剑,外罩佛头青的素面杭绸鹤氅,发上插一根黄扬木雕的簪子,如同出游的富家公子,绰尔不群。

    这形象与他一向领军时盔甲不离身的形象相差太大,让红娘子有些不适应,怔了一下才呐呐地问道:“你怎么来了?”

    秦牧向她招招手说道:“这是秘密,你上前来,我只告诉你一个人。”

    红娘子只道是他真有什么机密,连忙凑上前去,秦牧伏下身来,小声地向她说道:“莺儿,我想你了,所以就来了。”

    “你这登徒子.....”红娘子一下子被点暴了,娇叱一声,突然意识到四周还有秦牧许多亲卫看着,又连忙收声。

    牛万山、李式等人虽然没有听到秦牧说些什么,但红娘子这一声娇叱却是听得一清二楚,众人纷纷别过头去,山上的松涛真美,小伙伴们都看呆了。

    “咳咳......莺儿,你住哪儿,你的......”

    “你这登徒子,你休想,你来这干嘛,回你的金陵去。”

    “我休想什么?我没想什么呀?”秦牧一看,这娘们又要发飙了,连忙改口道,“对了,经你一提,我倒是想起了登徒子好色赋来:东家之子,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 ;著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含贝;嫣然一笑,惑阳城,迷下蔡.........”

    “你有完没完?”红娘子又恼又羞,转身便走。

    秦牧打马跟上去说道:“莺儿,左右没事,咱们上山打打猎,消遣一下如何?”

    “没事?你竟然说没事?鞑子大军压境,泗州打得如火如荼,这也叫没事?你这登徒子,放着军政大事不管,竟然跑到清流关来打猎,简直是...........”

    红娘子说到这,突然停住了,一脸狐疑地看着他,这厮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似乎没这么昏庸无道啊。

    “你来这.........”

    “嘘!”

    秦牧连忙打断她的话头,一脸色咪咪地说道,“本王来这就是来找美人幽会,打打猎,消遣一下这寒冬寂寞,莺儿,我真的很寂寞。”

    “滚!你再这样,姑奶奶可不管你是谁,一剑把你捅个通透。”

    “莺儿,可是我真的很寂寞,你不寂寞吗?你瞧瞧,四周多安静。”

    红娘子横了他一眼答道:“打猎就打猎,不过你最好离我远点。”

    “那可不行,离你远了,咱们就得继续寂寞下去,你自己想想吧。”

    “我宁愿继续寂寞.......你!”红娘子突然意识到被他绕了进去,更是羞怒难抑,一双秀眉竖了起来,英气之中带着三分羞红,别是动人。

    秦牧哈哈一笑说道:“快去准备一下,咱们这就上山。”

    “没什么好准备的,别说打猎,就是打仗,我也随时准备着。”

    红娘子傲然说完,向几个英姿飒爽的女兵招招手,让她们把自己的弓箭拿过来,然后当先驰马上山。

    “驾!”秦牧随之纵马追上去。

    牛万山、李式等亲卫也呼啸着追去,默契地散开来,一是将猎物驱赶向秦牧他们位置,二来分散在外围警戒。

    “李式,把鸟铳拿来。”

    “是,秦王。”

    “你干嘛?”红娘子立即阻止道,“不会射箭你就看姑奶奶的,你这枪一响,猎物都跑完了,还怎么打?”

    “哈哈哈,那可不一定,说不定会有些好奇心重的猎物会闻声而来。”

    红娘子说不过他,便也不再阻止,打马如一团火焰一般掠入山林。

    “等等我........等等我,团结协作你懂不懂?等等我......”秦牧倒提着鸟铳,喊着追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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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完待续。。)

第317章 醉翁之意不在酒

    ***

    环滁皆山也。其西南诸峰,林壑尤美。望之蔚然而深秀者,琅琊也。山行六七里,渐闻水声潺潺而泻出于两峰之间者,酿泉也............

    太守与客来饮于此,饮少辄醉,而年又最高,故自号曰醉翁也。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间也.......

    以上是欧阳修知滁州时写下的《醉翁亭记》中的一些章节,琅琊山位于滁州城西南十里,离清流关其实挺近的。

    秦牧与红娘子抛开关防军务,驰马打猎,沿山而行,不觉竟到了醉翁亭。

    琅琊寺住持乐山和尚听说秦王来到醉翁亭,匆匆迎出来,殷勤接待;

    来到醉公亭,没有美酒自然不行,乐山和尚取出山僧酿造待客的美酒,秦牧则让人烤好红娘子打来猎物,在亭中畅饮。

    席间相谈甚欢,乐山和尚请秦牧留些墨宝,秦牧欣然答应,挥笔写下一联:

    翁去六百载,醉乡犹在。

    山行七八里,亭影不孤。

    乐山和尚得了墨宝,又看出红娘子对谈论诗文有些不耐烦,便识趣告退了,将一片幽林山水留给了秦牧与红娘子。

    醉翁亭依山傍水,幽雅而宁静。这里古树婆娑,亭台错落,山色如画,碧水潺流,南下的寒风被山峰挡住,在这寒冬腊月,山里的气温却是比较暖和。

    在亭的附近有一池,池边有一株据说是欧阳修亲手栽种的古梅。梅花正在开放,疏影横斜,暗香浮动。

    山幽酒香人美。秦牧心怀大畅。红娘子却有些心不在焉,她停下酒杯问道:“你这样到底管不管用?”

    “象你这样肯定不管用。”秦牧含笑答道。

    “这怎么能怪我?”

    “当然要怪你了,你瞧瞧你这样子,老绷着一张脸,好象我随时要吃了你似的,你让人家看了会怎么想?”

    “我管他怎么想。”

    “那那那,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这样能成得了什么事。”

    “那你想让我怎么样。”

    “好好配合呀,咱们卿卿我我、游山玩水,这看上去........”

    “去什么去。去你的,想得美!”

    红娘子难得露出一抹羞涩的风情,一身红装把她健美的身材勾勒无比动人,那撑衣欲裂的酥胸随着她的动作涌动着。

    秦牧看了。不禁脱口吟道:“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间也!”

    红娘子从他的眼神能看出,他所谓的“山水”是何意,在他毫不掩饰的灼热目光下,这次他竟然不意思再怒叱,干脆赌气起身离亭。

    秦牧抄起一壶酒,随之起身,牵过她的一只手,并肩行于山水间。红娘子甩了两回。没没能甩脱他的手,秀眉又竖了起来........

    ***

    滁州一带。秦军收复也不过三月,许多州县的行政构架只是草草搭起来,对地方上的管理其实还很薄弱。

    又加上北方有大量的难民涌来,情况就更加乱了。离滁州不过二三十里的大林山上,夏承德嘶咬着一只刚烤熟的肥鹅腿,咬得满口流油。

    自从受多铎派遣,混入难民中南来,可谓是忍冻挨饿,连夏承德这个主将也多日不闻肉味了。

    为了不引起秦军注意,他的三千人马分散混入难民中南下,到如今山上也只聚起四百多人。

    今天大伙分散下山抢掠,收获不错,夏承德手上的肥鹅就是刚抢来的。

    “呃!”夏承德咽得太急,噎了一下,他伏身到旁边的溪水里,牛饮了一通,才长长地舒一口气。

    “将军,照我说,咱们派人混进来安县城去,到了晚上里应外合,把来安夺下来也未必不行。”旁边的周重山似乎是受够了这种苦,带着一腔怨气说道,他是当初在松山跟着夏承德降清的人,一向被夏承德当着左膀右臂看待。

    夏承德摇头道:“来安可是有两秦军驻守,那么容易夺吗?再说了,夺取来安做什么?滁州离来安不过几十里,咱们一但夺取来安,滁州的秦军半天就能杀到,你想被困死在来安城里吗?”

    “可咱们这忍饥挨冻的撑着干嘛?”

    “干嘛?当然是袭击秦军的粮草辎重,现在秦军的粮草都是在扬州终转,咱们晚上就出发,昼伏夜行,隐伏到扬州附近再说。”

    “将军,再过去可就是没有这样的山林可藏身了,万一被秦军发现怎么办?”

    “危险也得去,不然咱们就这么灰溜溜的回去,王爷会放过咱们吗?”

    俩人正聊着,有个手下飞奔上山来,喘着大气向夏承德说道:“将军,将军..........小的打探到一个重大消息,秦牧.......秦牧来了滁州。”

    夏承德一惊,急声追问道:“秦牧来了滁州?带来多少人马?动向如何?”不光是夏承德,旁边的周重山也大为焦急,只道是自己暴露了。

    “将军,秦牧只带来两千人马,他是来.........他娘的,秦牧是来会他的好相好的,那个.......那个守清流关的红娘子,听说长得很美,和秦牧有一腿,小的听说秦牧来滁州之后,立即去找那个红娘子,俩人游山玩水,好不快活,小的回来的时候,听说他们正在琅琊山的醉翁亭......”

    “等等,你说秦牧带着红娘大在游山玩水?”夏承德表情复杂,有疑惑有欣喜。

    “是的将军,小的远远能看到他的王旗,还有那红娘子总是一身红衣,这个远远也能看到。”

    “他身边带着多少人马?”

    “出游时只有两三百人,不过都是骑兵。”

    夏承德一听眉头直皱,他现在身边也只有几百人,而且都化装成难民的样子混过来,自然不能骑马,武器也是比较容易隐藏的短刀为主,弓箭都极少。想要击败秦牧两三百骑兵那是痴心妄想。

    何况想想就知道,秦牧带在身边的些两三百人,肯定是身经百战的悍勇之辈,别说人数相差不大,就算是自己的三千人马都集结起来了,也未必能奈何得了人家。

    “重山,你亲自带些兄弟去,把情况打探清楚些,记住,小心些,切莫打草惊蛇,暴露了行藏。”

    “是,将军。”

    周重山等人本就是难民的样子,根本不用再打扮,分散混到滁州附近,分头打探。

    到了黄昏,周重山趴在城边的树丛里,亲眼看到秦牧与红娘子带着两三百人马回城。

    到了第二天,秦牧依旧带着红娘子出城打猎,俩人一路打情骂俏,状态亲密。

    周重山等人多方打探,确定无误后,赶回到大林山回报夏承德。

    夏承德觉得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良机,但想来想去,秦牧身边虽然只有两三百人马,但滁州城加上清流关的守军,加起来却有六千多人。

    秦牧白天出城游玩,晚上又回城,而滁州如今又禁止难民进入,他们只能在白天动手,这几乎是不可能奏效的事。

    如果把三千人马全部集中起来,只怕还没等到动手的机会,就被秦军发现了。

    而完全用偷袭的办法,显然又不大可能办到,不管再突然,最后势必要有一个强攻的过程。夏承德左思右想,总难以找出一个保险的办法来。

    周重山提议道:“将军,咱们不如把这个消息回报豫亲王,让豫亲王派兵前来,将军请想,从泗州到滁州也不过两三百里,骑兵一天一夜便可杀到。现在滁州只有五六千人马,咱们的大军突然到来,就算不能一举击杀秦牧,只要将他围在滁州,秦军也势必大乱,到时咱们岂不是就可以围城打援,各个击破了?”

    夏承德觉得周重山的话不无道理,不管如何,他决定先将军个这消息上报给多铎,由多铎来定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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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完待续。。)

第318章 大战泗州

    *****

    腊月的寒风中,泗州城下穷阴凝闭,铅云压城,呜呜的角号如同野兽的低吼,猎猎的旌旗在硝烟中若隐若现。

    经过多日轰击,泗州外廓已摇摇欲坠,清军的炮弹仍不断的呼啸而来,猛烈的砸在千疮百孔的石墙上,发出石破天惊的轰响,势崩雷电,震耳欲聋。

    清军已经爆裂了多门炮管,却依旧不依不饶,多铎心里已经下了决定,破城之后,鸡犬不留,他要再次用扬州那样血淋淋的杀戮,让秦军闻风丧胆,今后不敢再抵抗大清的兵锋。

    轰隆!

    在炮弹的轰击下,城头突然传来一声崩裂的巨响,让城上城下为之一静,弥漫的烟尘挡住了视线,让人看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

    等到烟尘逐渐落尽,终于看到外廓已经倒塌下了十来丈,露出了一外巨大的缺口,七万清军顿时暴发出海啸般的欢呼和咆哮,随即多铎让人吹响了全面进攻的角号。

    在低沉的角号声催促下,早已准备好的两万清军如决堤的洪流,汹涌澎湃向倒塌的缺口冲去,那如虹之势足以摧山倒岳,难以匹挡。

    城里的秦军在阎应元的号令下,还在妄图堵住缺口,缺口附近的城墙上,十多门佛朗机炮愤怒地咆哮着,一条条火舌在硝烟中闪现,喷薄而出的霰弹形成一个个恐怖的弹幕,让冲近的清军一片片的倒下,飞溅的血肉,滚落的残肢,血腥的场面如同被狼群撕咬过的羊圈。

    巴泰是一名白甲兵,以勇猛注称,冲在前面的他。被呼啸的弹珠削掉了脑袋一角,淋漓的血液,浓浓的脑浆流了一脸。

    他雄壮的身体轰然倒地,张着嘴巴嚎叫着,但他却没法听到自己的嚎叫。整个战场在他眼中成了一幅无声的画面。

    不断冒出的血液染红了他眼中的世界,无数战友迎着弹雨狂冲而过的身影变得一片猩红,周围的地上随处可见血肉模糊的尸体;

    死亡的恐惧感漫上巴泰的心头,让他双眼圆瞪,无比惊恐,他竭力想嚎喊。却什么也听不到,归终,在剧烈的抽搐间,眼前的世界渐渐灰暗下来...........

    一个个同伴的死亡并不能阻止清军的脚步,临死者的眼中的血腥是恐怖的。而未曾受伤的人,血腥的场面反而让他们更加疯狂。前赴后继地冲向倒塌的缺口。

    两千秦军以血肉之躯墙在缺口处。承受着清军狂风暴雨般的冲击,两军胶着,凭陵杀气,以相剪屠,锋利的枪尖穿肠破肚,雪亮的钢刀劈臂断头。十多丈宽的缺口处,拥塞了敌我双方成千上万的人,层层叠叠,呐喊如潮。

    倒下的人。不论生死,瞬间就被无数双脚践踏成团,血肉相化成模糊的泥浆......

    清军气势不减,如虹贯日,秦军终于不敌,开始且战且退,见此情况,清军欢呼一浪高过一浪,响遏行云,直冲九霄。

    就是多铎也大松一口气,虽然还有一道真正的城墙,但在这种情况下,秦军除非不管外廓的几千人,否则势必被清军顺势冲进去。

    眼看胜利在望,多铎拔刀在手,正准备下令后继的大军一起冲进去。

    忽然,大地猛烈地震颤起来,多铎所立的地方离城墙缺口处至少有三四里,仍能感觉到列强的震感扩散而来,紧接着数团巨大的火光在城墙缺口内侧冲天而起,带起的尘土扬起数十丈高,遮天蔽日;

    紧接着一声声震得人胸口发痛的巨响传来,轰!轰!轰........一声连着一声,多铎甚至无法分清那是五声还是六声,心口那种沉闷的感觉让他的血液直冲头顶,头皮阵阵发麻。

    每一声爆炸,至少有上百斤炸药才能形成如此猛烈的冲击波,黑压压地拥塞在缺口处的清军,就象一个个稻草人,被炸得肢离破碎,随着尘土冲上半空,死伤累累,不计其数。

    外头的清军仿佛都被震傻了,浪潮般的欢呼声停歇了,战场上寂寂无声,一双双眼睛惊恐地望着缺口处,那里烟尘遮天,什么也看不见,仿佛那里突然成了黑暗的地狱,无数的魔鬼在撕裂着一具具尸体。

    这无比惨裂的景象让多铎的瞳孔一点点地收缩,心头一阵阵的抽搐,“啊!”一声撕心裂肺的呐喊破口而出,同时喷出一口鲜血来。

    多铎的嘶吼引来了和应,泗州城里随之响起的喊杀声如浊浪排空,声震天地。

    阎应元躯干丰硕,双眉卓竖,目细而长曲,面赤有须,提着一把大刀如关公一般,全部一万秦军在他的带领下,如狼群一般杀出,刀光成阵,杀气如潮,那些被炸得魂飞魄散的清军如同象浪潮下的蝼蚁,瞬间被刀光所掩没.......

    大军作战,凭的是一股士气,清军被那惊心动魄的爆炸炸破了胆,外廓虽然在爆炸中崩塌的缺口更大了,但惨裂的伤亡让他们再没有攻进去的勇气。

    秦军如浪潮般反冲出来,把负责进攻的两万清军杀得溃不成军,多铎连嘴边的血渍都不及抹去,连忙下令外头的几万人马接应。

    秦军追杀出几十步之后,阎应元见好就收,立即鸣金收兵。秦军欢呼着,放弃了外廓,一气退回了城内。

    在短短的不到一个时辰的进攻中,清军伤亡了近五千人马,五千人马是什么概念,如果把尸体垒起来,足以垒成一座尸山。

    而秦军这一战只付出了伤亡三百余人的代价,这种一比十几的伤亡比率,让多铎心头不断的抽痛。

    阎王,如果是阎罗王!

    阎应元的“阎罗王”的外号在清军心目中已坚不可摧。

    与伤亡四千多人相比,被打掉的士气才是多铎最担心的。

    秦军带着胜利的喜悦退进城里去了,残存的外廓只留下满地的尸体,风悲日曛,黯淡伤魂,鸟飞不下,夕阳如血。

    一些未死的重伤者凄苦的呻吟如野鬼在呦哭,被炸得没有一片树叶的枯枝上,几只乌鸦落下,啼叫着鸢啄人肠,败马向天悲鸣,血肉填满城垣之窟,天沉幂幂,看得人伤心惨目,天地为愁。

    “王爷......”宁完我站在多铎身边,想劝慰一下,却不知如何开口。

    多铎用不带任何感情声音说道:“收兵回营。”

    这些天来,进展还算顺利,清军一直压着秦军打,甚至城中秦军有些还手无力的感觉。

    今天突然遭到这样的重挫,让多铎有种撞在岩壁上的感觉。

    回到营中后,久久不发一言,就象一尊冰冷的雕像。

    宁完我劝道:“王爷,我军虽然有所伤亡,不过外廓已经拿下,泗州城不大,南北宽不过两里,我军火炮推进外廓后,完全可以覆盖整座城池,到时秦军将无处躲藏......”

    多铎淡淡地点了点头,其实,从小征战的他是不会因为这点挫折而意志消沉的,他很快将马喇希、巩阿岱、锡翰、佟图赖、左梦庚、李永芳、孙得功、祖大乐等人招到大帐来,准备商议明日攻城的策略。

    这时夏承德派来报信的人刚好到达,被多铎的亲卫带进大帐来。

    “王爷,我们打探到秦牧到了滁州,正带着红娘子出城四处打猎...........”

    夏承德的信使带来的消息,让多铎等人心中大动。

    秦牧作为一国之主,竟然在这种时候跑到滁州和红娘子打猎,若不是信使拿脑袋保证,他们几乎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宁学士,你觉得秦牧这是什么意思?”多铎问道。

    宁完我想了想说道:“王爷,我倒觉得这没什么奇怪的,秦牧才二十出头,沉迷于美色是人之常情,根据情报,秦牧与红娘子之间早就勾勾搭搭,这是事实。他刚刚打败洪承洪二十多万大军,只怕未必把王爷八万人放在眼里,加上滁州离金陵不过百里,他必定更加有恃无恐。”

    “你是说他根本没把本王八万大军放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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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完待续。。)

第319章 渡淮奔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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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说秦牧根本没把本王八万大军放在眼里?”

    多铎的眼神有些森冷,就象被挑衅了的野兽,鹰视狼顾,杀气凌人。

    他虽然比阿济格稍在大局观,但也只是相对暴虐的阿济格而言,从他把范文程的妻子抢回府中肆意施暴,又在扬州屠杀几十万百姓的行径,可知他本性是如何狂妄。

    宁完我意识到自己的话无意中刺痛了多铎,连忙说道:“王爷请息怒,秦牧实为无知小儿也,其凭借水师之利取得江南,便矜功自伐,他这是自取灭亡,王爷何必跟他一般见识。”

    “你说得没错,他这是自取灭亡。”多铎冷冷一笑。

    “王爷,您是想.......”从多铎那意欲噬人而食的目光里,宁完我看懂了他的心思,连忙劝道,“王爷,此事须得谨慎才行,从此地到滁州,绕行不下于三百里,若是秦牧提前警觉,逃回金陵,我们孤军深入,便成四面楚歌之势,万一后路被断,后果不堪设想。”

    多铎不屑地说道:“深入三百里又如何?三百里对我们大清铁骑来说,不过一日路程。想当年,我等叩关而入,直达山东,何止深入万里?谁奈我何?”

    马喇希、巩阿岱、锡翰、佟图赖、左梦庚、李永芳、孙得功、祖大乐等人听出端倪来后,纷纷起身请战。

    固山额真马喇希当初随多铎下江南,连克常州、宜兴、常熟等城,是个极为悍勇之人,他洪声说道:“王爷,攻打坚城咱们或许容易受阻,但若论骑战。秦军岂是我大清铁骑的对手?别说深入三百里,就是三千里敌人也莫可奈何。

    秦牧若是在金陵,隔着滚滚长江,咱们一时奈何他不得,如今他得意忘形,跑到滁州来,那是他自己找死。王爷,正所谓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请王爷赶紧下令奔袭滁州吧。”

    祖大乐也跃跃欲试道:“王爷。秦军善守,如果咱们一城一城的攻下去,我军必定损失惨重,就算能推进到长江北岸,恐怕也再没有能力渡江了。兵贵神速,如果咱们日驰三百里。突然袭击滁州。若能将秦牧俘获,则秦国群龙无首,必定不攻自溃。

    就算秦牧侥幸不死,只要将他困于滁州城中,秦军各路人马势必不能见死不救,到时咱们就可以凭骑兵的优势。秦军来一路咱们灭他一路,真到哪时,天下定矣!”

    诱惑是巨大的,泗州一战大家已经对攻城失去了信心。如祖大乐所言,如果都象泗州这样,一座城一座城的攻打下去,打到长江边恐怕大清也没人了。

    而奇袭滁州,是攻敌之必救,只要能把秦牧困在滁州,就算成功了。

    围住了秦牧,就能彻底打乱秦军的阵脚,等秦军匆匆来援,清军骑战的优势就能全部发挥出来,一路路的击破来援的秦军,彻底扭转现在不利的局面。

    巩阿岱最后加了一句:“王爷,退一步看,就算秦牧警觉,提前逃过江去,咱们奇袭滁州不成,以咱们的速度,再退回来谁又能奈我何?一来一回,不过两日时间而已。”

    在场的人中,除了宁完我还有些顾虑,其余人都纷纷请战。多铎没有再犹豫,当即下令奔袭滁州。

    泗州处于淮河北岸,要奔袭滁州,就得先渡淮河。

    为免提误时间,让秦牧提前逃回金陵,多铎下令淮河南岸的螯拜一万大军首先出发,连夜向滁州狂奔,务必要困住秦牧。

    然后他留三万多人马继续攻打泗州,并控制淮河水道,使秦军水师不能逆流而上攻打凤阳府。

    他则挑选了三万精锐骑兵渡河,冬季是淮河的枯水期,要渡过淮河本来不是很难,但秦军守在河口的水师对渡河是一个重大的威胁;

    为了确保顺利渡河,万无一失,多铎让人砍伐竹木,赶制出数以千计的竹木筏,用铁链连起,布于河面上,上面载满干柴,一但秦军水师前来,便点燃干柴,封锁整个个河面。

    另外,还将上百门火炮置在江边作为岸炮,数万清军连夜行动,一夜之间,不但赶制出了封锁江面的竹木筏,还有上游水浅处搭起了两座渡河的浮桥。

    第二天,三万精锐骑兵开始南渡淮河。

    不出所料,秦军水师果然逆流上来,准备攻击,清军以岸炮激烈轰击,河上又燃起一排排的火筏,烈焰薰天,在西北风吹送下,顺流飘下;

    因竹木筏被铁链锁死,秦军推也推不开,一些船只反而被火筏引燃。滚滚黑烟笼罩住了整个河面,薰得人涕泪俱下,目不及远。

    在数以千计的火筏的进逼下,秦军水师不得不暂时退回洪泽湖,使得多铎三万精锐铁骑得以从上游安然渡过淮河。

    滁州以北有一道西北——东北走向的山脉,一直连绵到盱眙附近,不过从盱眙南下,走天长县一带,却是一望无边的平原地带,平原上是稻田和水泽,典型的鱼米之乡。

    如果是夏季,稻田里有水,人马难过。

    但这寒冬季节,稻田是干枯的,随便可以跑马。

    螯拜一万大军提前一夜出发,到天亮时已经南下近百里。

    他这一万骑兵,原来攻打盱眙只是顺势而为,本就是为了袭击秦军援兵准备的,因此是说走就走,迅速惊人。

    他杀到天长县时,驻守天长的秦军匆匆上城防御,大概有四五千人。

    螯拜志不在此,连看也没多看这座县城一看,一万骑兵带着凛冽的寒风,从城外一掠而过,向西面的来安县杀去。

    万马奔腾的情景,浩浩荡荡、气吞河山,大地在不停地颤抖,沉闷的轰击声传出二三十里外,沿途的百姓惊恐万状地逃避,好在螯拜根本不屑于为他们放慢战马的速度,视若无睹。

    螯拜跑累了,在天长县西面的石梁镇休息时,有随夏承德南来的“难民”找上他,并报道:“螯拜将军,秦将苏谨带着八千骑兵从扬州方向而来,大概已过来安,想是去滁州。”

    螯拜多年征战,战功赫赫,他身材魁梧,拿云攫石,拔山举鼎,剽悍无比,素有“满洲第一勇士”之称。

    听说苏谨八千骑兵的消息,他没有一点惊慌之色,杀气腾腾地问道:“秦牧呢?秦牧还在不在滁州?”

    “回将军,秦牧还在滁州。”

    “那就行了。”螯拜浑不在意地答道。

    只要秦牧还在滁州,一切都好办,别说来八千骑兵,就是来一万,那又如何?

    在野战中,螯拜坚信自己一万大军一个冲锋,就能将敌人杀得溃不成军。

    为了不让秦牧闻讯逃回金陵,大军休息一个时辰后,螯拜又下令起程,继续向滁州狂奔而去,这次他是志在必得。

    滁州城中,刚刚赶到的苏谨直奔秦牧下榻的大院,一见面就拜倒道:“秦王,前方传来消息,螯拜已过了天长,多铎也已经渡过淮河南下,诱敌之计已经大功告成,朝中大臣请秦王立即反京。”

    牛万山与李式等人也一齐拜倒,齐声请求道:“请秦王立即反京!”

    “请秦王立即反京!”

    “请秦王立即反京!”

    秦牧一按剑柄,沉声道:“嚷什么嚷,都起来,这也叫大功告成了?本王若是此时回京,清军不是傻子,立即便知道是计,他们全是骑兵,要退走的话一日便可退回凤阳,你奈何?”

    苏谨急声道:“秦王带亲卫,稍作化装,掩饰行藏便可,秦王,螯拜快到来安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请臣王立即起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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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扬天下介绍:
崇祯十六年,一个真正的乱世:如雨的马蹄,如雷的呐喊,如注的热血。中原慈母的白发,江南春闺的遥望,湖湘稚儿的夜哭。故乡柳荫下的诀别,将军圆睁的怒目,猎猎于朔风中的军旗。一阵烟尘又一阵的烟尘,华夏大地在鞑子的铁蹄下颤栗不止......
秦牧手提巨阙剑,身后是一面黑色的“秦”字大旗,黑得深沉,黑得冷酷,黑得神秘,黑得庄重,那是权力和力量的象征。大旗之下,黑色的铁流如怒海奔涛,一如当年那支横扫六合的铁军。
“我志未酬人犹苦,江山处处有啼痕,杀!”
然苦中亦有乐,君不见香君侍酒,醉卧横波,君应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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