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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何昊远     明扬天下txt下载     明扬天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320章 玩大的

    ******

    苏谨急声道:“秦王带亲卫稍作化装,掩饰行藏便可,秦王,螯拜快到来安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请臣王立即起程。”

    秦牧不为所动地说道:“你们当别人都是傻子吗?现在城外肯定早就布满了清军的眼线,别说本王带着几百个亲卫回金陵,就算飞只苍蝇出去,恐怕也逃不过清军奸细的眼睛。”

    “秦王是万金之躯,关系到我大秦安危......”

    “苏谨!”

    “臣在。”

    “咱们只有两千人马的时候,敢主动进击张献忠几十万大军,咱们在武昌的时候,敢硬拼阿济格不皱一下眉头,如今咱们打下了半壁江山,倒怕起多铎几万孤军来了,他娘的,你们都成软脚虾了吗?”

    “臣........”

    “少废话,立即按计划去布置,这次本王要让多铎来得去不得。”

    “喏!”

    苏谨不敢多说,无奈匆匆离开。

    多铎仓促南下,来不及带火炮这些攻城利器,眼下滁州好歹有一万多人马,还提前做了一系列的布置,凭多铎四万骑兵想攻下滁州,只怕崩了他的牙。

    滁州城墙高两丈七尺,城周长10里左右,设6门:大东门名为化日门,小东门名为环漪门,大西门名为永丰门,小西门名为观德门,南门名为江淮门,北门名为拱极门。

    明万历十七年重建各门月城,增建窝铺12个,城垛3549个,角楼4座,引西涧水入城,筑上水关。拱圈3洞,半城墙半桥,上可行人。

    最值得一提的是滁州城四周的护城河阔达50余步,深两人过顶,实际上就是引清流河绕城而成的,各座城门外皆架有河桥沟通城内外。

    城内守军只要守住桥头,光是宽达50余步的护城河就让进攻一方望洋兴叹。这也是秦牧敢于呆在滁州做诱饵的原因之一。

    来安附近有来安河自东北向西南流来,在滁州南五十里处与清流河汇合,然后曲折向东流入长江,苏谨带的六千骑兵依来安水阻击螯拜。给来安河西面争取坚壁清野的时间。

    来安河虽然只有十来丈宽,水深也不足一丈,但这寒冬腊月,即便鞑子耐寒,也不敢涉水而过。

    有苏谨在河西岸阻击。螯拜难以架桥,一时过河不得。急得他心浮气躁。好在不断有细作来回报,确定秦牧还在滁州城中没有逃跑,才让他稍感安慰;

    螯拜是个有着强烈进取心的人,暂时受阻他没有气馁,相信晚上就能找到机会渡河。

    红娘子原驻守清流关的军队,除了留一千五百人依险关固守外。大部分都撤回了滁州城内。

    她一身戎装,外头罩着红色的披风,提着马鞭风风火火地走进秦牧位于州衙东侧的住所,见他正一个人在沙盘前寻思着什么。

    厅内静悄悄的。红红的炭火使得厅内暖融融的,红娘子走到秦牧身边问道:“你在寻思什么”

    “你回来了?”秦牧答非所问,眼睛盯着沙盘,双手却无比自然地捉住红娘子的双手,捂在手心里。

    刚刚驰马入城的红娘子冻得双手冰冷,说话里嘴里喷着热气,她下意识地想挣于秦牧的双手,最后却不知为什么,没有使劲,就那么让他捂着。

    “我问你在寻思什么?是不是又想耍什么诡计了?”

    秦牧这才扭过头来,向她冻红了的双手手哈了几口热气,才说道:“莺儿,你看,这是什么?”

    秦牧这种细微的动作,自然的呵护,让红娘子心跳莫名的加速,身上有些燥热感,她顺着秦牧的手所指在沙盘上看了一眼说道:“这不是襄河吗?”

    “没错,是襄河,那这里呢?”

    “来安河。”

    “莺儿看出什么来了吗?”

    “你想干嘛?”

    “这两条不起眼的小河,虽然宽都不过十丈,不过却让我有了新的想法。莺儿,咱们这次玩一回大的。”

    红娘子好奇地问道:“你想怎么做?”

    “我打算等多铎到来之后,让苏谨的六千骑兵撤过来安河东岸,不回滁州了......”

    “不行。”红娘子斩钉截铁地说道,“我不管你有什么诡计,现在滁州城里只有八千人马,如果让再让苏谨的六千人马撤往来安河东岸,谁来守滁州?”

    “莺儿别激动,常言道,夫妻同心,其力断金,你我夫妻二人带八千人马守滁州,足矣!”

    红娘子已经顾不得他嘴上占便宜了,继续反对道:“你别乱来,到时候滁州被困住,城中守军这么少,万一朝中大臣乱了阵脚,那可就完了。”

    秦牧哈哈大笑道:“你放心吧,乱不了。当初我在举水边,可比这回危险多了,也没见武昌大乱。莺儿你看,西面的全椒县有襄河、东面的来安县有来安河,这两条不起眼的小河在滁州南面三汊河**汇,与北面的清流关群山盛开了一个数十里方圆的三角地带。

    多铎要来攻打滁州,几万大军就得进入这个三角形内,到时,只要我军守住襄河西岸和来安河东岸,多铎就成了瓮中之鳖。”

    “你想得美,这河不宽,人家几万大军哪有那么容易困住的?”

    “就是因为它们不宽,才不起眼,才容易让敌人掉进陷阱,至于困不困得住多铎,那就要看咱们的了,我相信有咱们夫妻在城中,多铎既然来了,不到最后,绝对不会放弃,等他意识到滁州攻不下时,已是师老兵疲,到时,这两条小河就足以要他们的命了。”

    “可咱们只有八千人马........”

    “八千对四万,还五十步宽的护城河,城中还可以组织起几万青壮一起守城,这都守不住的话,我秦牧自己拿根绳子,找根歪脖子树,脖子一伸,两脚一蹬......”

    “你胡说什么!”红娘子连忙打断他的话。

    本来,秦牧的计划是将多铎引到滁州来,然后集中东线兵力,沿黄河北上,迅速攻取宿迁、徐州的。如果顺利的话,再以水陆大军西进攻打凤阳。

    只是大军一但攻打凤阳,多铎后路受到威胁,他很可能会迅速撤退,这个计划最理想的结果也只是夺得徐州,多铎的整体实力不会有太大的折损。

    如果按现在的计划加以改变,那么就是集中兵力围困多铎这四万人马,一但成功,对满清的打击将比夺取十个徐州还大。

    秦牧当机立断,连发几道旨意,让各方立即调整计划,准备瓮中捉鳖。

    随后他与红娘子一起巡视四城,韩刚与牛万川等将已把滁州城防布置得象铁桶一般,史青则负责组织城中青壮,对城内严加巡逻,必要时就拉上城帮着防守。

    最后秦牧又去看了成中的粮草与武器储备,确定支撑50天不成问题后,他突然发现没什么可做了。

    多铎,你到是快点来啊,不知道等待是最难熬的吗?

    黄昏时回到衙门东侧的住所,秦牧让人烫来两壶好酒,与红娘子对饮于窗下,窗外北风啸啸,窗内温暖如春。

    红娘子喝了些酒,脸上的英气减了几分,眼神变得些许朦胧,无形中多了几分女人味。

    她已经二十四五岁了,就象一个熟透的苹果,散发着诱人的香味。

    俩人喝酒时,话很少,秦牧的目光说是坦荡也好,说是肆无忌惮也罢,反正看她时从不躲躲闪闪。

    红娘子表面装着没事,但终究是女子,被一个男人如此打量,总难免有些不自在。

    “莺儿。”

    “什么?”

    “来,再干一杯。”

    “喝就喝,你叫我干嘛!”

    “呵呵....”其实秦牧能感觉到她有点紧张,以她的武功,其实根本不用紧张什么,但她确实有些紧张,这对秦牧来说是好事,“莺儿,坐过这边来好吗?”

    “哼!”红娘子不屑地冷哼一声,把头别到一边去。

    山不来就我,我便去就山。

    秦牧一向是个主动进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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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完待续。。)

第421章 红颜之舞

    ******

    “莺儿,坐过这边来好吗?”

    “哼!”

    红娘子不屑地冷哼一声,把头别到一边去,自顾取酒而饮。

    山不来就我,我便去就山。

    秦牧一向是个主动进取之人,他脱去鞋子,从坐榻里侧转过来,坐到红娘子身边。

    “你要干嘛?”

    红娘子越发紧张,就象一把随时准备出鞘的剑。

    “哈哈哈......”

    秦牧突然失声大笑,因为他感觉红娘子周身仿佛笼罩在一层能量罩里。

    红娘子语气不善地问道:“你笑什么?”

    “莺儿,我觉得你的敌人不是鞑虏,而是我,呵呵......哈哈......”

    “知道就好。”

    “来,喝酒。”

    酒能化解很多东西,比如隔膜,还能让人放松警惕,也能让人变得大胆。

    秦牧换上大碗,频频劝饮,到七分醉意时,他一拍桌几,呯!惊得红娘子弹立起来,却见秦牧根本没别的动作,而是半闭着醉眼,击案高歌,状态豪迈:

    望长江,

    风萧萧,水茫茫,暮云苍黄雁声寒。

    滚滚歌去英雄浪,铮铮泪打芙蓉妆。

    丹心枕剑寄热血,雪衣抱琴向夕阳。

    忆当年,

    三尺青锋怀天下,一骑白马开吴疆。

    虎铠燕翎多飒爽,羽扇纶巾亦飞扬........

    歌声穿窗破户,直排云上,无比的豪迈,红娘子被歌声感染,一时神思飞扬。英气透红装。秦牧抄起桌边的宝剑,扔给她道:“莺儿,舞剑!”

    红娘子接剑在手,稍稍一犹豫,随之宝剑铮然出鞘,寒光乍射如星芒,秦牧歌声再起:

    春风得意小乔嫁,文才武略揽天香。

    群英会上曾煮酒,醉舞强弓挑金觞。

    沉沙折戟破北魏,飞灰烟灭笑虏樯。

    功成名就震寰宇。汗册青史著八荒......

    红娘子一剑在手,英姿飒爽,剑气一动,霍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挥洒之间。寒光萦绕,红装飘舞如花雨。英风扑面似木兰。绰约的身姿。时而柔若无骨,时而健美无俦。

    “接酒!”秦牧又将满满地壶酒扔出,铮!红娘子剑光一挫,如有神助般直刺而出,那酒壶从剑尖处顺着剑身内滑,最后稳稳停在剑身中段。

    “好!”秦牧失声大叫。

    红娘子唇边带笑。剑身一挑,酒壶飞起半丈高,清冽的酒水从壶嘴倾泄而出,落入她口中。

    这长鲸饮水的一幕。激动得秦牧连拍桌子,震得杯翻碗倒。

    等酒壶落下,红娘子挥剑再挑,动作快捷,力道恰到好处,那下落的酒壶再次被挑飞上去,酒水又倾泄到她口中,一滴不洒。

    这等饮酒的方式,秦牧见所未见,闻所未闻,惊叹连连的他不甘寂寞,连鞋也不穿,直接跳下榻来,“莺儿,我来,我来,让我喝......”

    秦牧凑上去仰脸抢酒,他技巧不佳,被酒水溅了一脸,却仍连呼过瘾,红娘子有意耍他,酒壶再次被挑上去时,形成缓慢的旋转,秦牧仰着脸接酒只得根着转圈儿,如此一来,哪里接得住,酒水洒了他一身。

    “莺儿,好啊,你耍我!”

    “嘻嘻.......”红娘子展颜失笑,微露丁香颗,暂引樱桃破。英气少了几分,娇颜似花似月无限动人。

    “我头晕。”秦牧圈了两三圈,踉跄欲倒,伸手乱抱,一下子抱住了红娘子的腰肢。

    红娘子腰细若柳,入手顿感一捻娇柔出尘寰,端的丰标胜小蛮。这杨柳细腰衬得她胸前巍峨的双峰,越发曲线惊人,高不可攀。

    “你放手........”柳腰入怀,红娘子大急,连忙要挣脱。半空的酒壶无人管,啪的一声落地破碎。

    秦牧双臂如钳,软玉温香抱满怀,哪里还会让她挣脱,脚下一使力,将她抵在榻沿上,向她水润的香唇吻下去。

    红娘子向后仰避,那柔韧的腰肢向后弯成了九十度,让秦牧难以吻到,只是这样一来,下体不免紧紧贴着秦牧,当她发现胯下被**的东西顶住,顿时个人先是一僵,接着娇呼一声,全身瘫软下来。

    “莺儿。”

    “你........你放开我。”

    “我宁愿放开万里河山。”

    “你这登徒子.......哦!”

    秦牧一手毫不客气地攀上了她巍峨的双峰,稍为用力揉捏,红娘子不禁发出一声娇吟,叮!的一声,手上的宝剑脱落地上,脸上一片嫣红。

    在自己的几个女人中,娇小的李香君胸前一团莹软如倒扣的玉碗,董小婉的如双桃耸立,柳如是的则如同两个玉梨。但都没有红娘子的这样豪硕;

    秦牧扯开她的衣带,拉下那幽香阵阵的肚兜时,她那双峰便职一对白玉雕成的木瓜,豪气地弹了出来,巍巍颤颤,白腻如瓷,散发着阵阵诱人的酥香。偏偏巨峰顶端两颗樱桃细小如豆,鲜红欲滴。

    红娘子枉有一身武功,此刻却浑身无力,仰倒在榻上,任由他那双大手握自己的双峰,品尝那上面的小樱桃,胸前传来的酥麻,让她身如蚁行,燥热难挡。

    秦牧彻底沦陷在了她的温柔乡里,手中温比玉,腻如膏,一团莹软无比美妙。

    “莺儿!”

    “嗯........”

    秦牧带着几分醉意,肆意吻上她的唇,噙住她的丁香小舌,让她彻底迷失,然后将她抱到里间的罗床上。

    红娘子平时英姿飒爽,但平生第一次面临这样的事,却是羞涩难挡,被剥得一丝不挂的玉体卷曲着,一双**绞在一起,将那令人**的玉股春湾掩藏起来;

    只是这难不住秦牧,在他的抚弄挑逗之下,两盏茶功夫下来,红娘子已是浅吟低唱,嘤嘤切切,脑中阵阵的晕眩几乎让她不辨身在何处,那健美修长的**已经主动缠了上来。

    佳境已至,夫复何待,早已忍得极为艰难的秦牧翻身骑上那不断扭动的胭脂马,一声痛呼,锋芒刺破。

    红娘子一直以来虽然对秦牧横眉竖眼,但象她这样的女子,容得秦牧牵手,已经表示芳心许许了。

    只是谁也没想到,事情会在这样的情境下发生。

    或许是因为昨夜俩人都喝了不少酒,总之,第二天红娘子醒来,发现自己身无寸缕的躺在秦牧怀里时,惊得她动也不敢动,生怕惊醒他后难禁心中的窘迫。

    她用了很大的勇气,才小心翼翼将自己的身体从他怀中挪出,做完这一切,她回头看了秦牧一眼,确定他还在熟睡中,才轻吁一口气滑下床去,匆匆穿上衣裳;

    衣裳穿到一半时,床上的秦牧翻了一个身,吓得她连忙伏下身去,一动不敢动,过了一会儿,床上没了动静,她才起身飞快地把衣裳穿好,门也不走,身轻如燕的她直接翻窗而出,结果落地时突然感觉一阵疼痛,让他几乎摔倒。

    其实秦牧早就醒来了,眯着眼睛看着她的一举一动,见她做贼似的,连衣裳都没顾得穿整齐,竟然翻窗而逃,秦牧不禁捂着被子闷笑不止。

    秦牧随后起床练剑,沐浴更衣,一问下人,红娘子连早餐也没吃,便跑到城头去了。他微微一怔,逃,往哪儿逃,还真当自己是做贼呀?想到她起床时那小心翼翼的样子,秦牧再次哑然失笑。

    他让下人炖了些汤给红娘子送去,然后自己回花厅用早餐。

    韩刚如约而至,匆匆向秦牧并报:“秦王,螯拜一万人马到了,正在围城。”

    “终于来了。”秦牧淡然一笑,一边吃早餐一边问道:“苏谨呢?过河没有?”

    “秦王放心,苏谨已从下游过河,进入了来安县城。”

    “很好,现在就等着多铎了,多铎到哪里了?”

    “快到来安了。”

    “好,传令苏谨,不必骚扰,让多铎尽快过河。”

    “是,秦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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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2章 风雪满滁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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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风呼啸,细雪飘飞,大地一片苍茫。

    多铎三万大军如同铺天盖地的洪流,在风雪中滚滚向前,马战嘴里喷着热气,旌旗冻不展,征衣冷如铁。

    但这并没有让生于苦寒之地的清军畏缩,他们迎着风雪,扬鞭驰骋,轰隆的铁蹄雨点般敲击着大地,让大地为之颤抖,山岳为之震眩。

    如风飞掠的速度,仿佛能把风雪抛在身后,无数双桀骜不驯的眼神,让他们看上就象草原的狼群般凶悍。

    大军外围,是几十乃到几百人不等的游骑在飞掠,散出去数十里,一来可以起到警戒的作用,二来负责劫掠。

    多铎匆匆南下,所带的粮草有限,因此使出这惯常的劫掠手段,希望从中得到相应的粮草补给。

    只是现实让他失望了,这一带在他第一次南下前,曾经是左良玉、刘泽清、黄得功、高杰这几伙兵匪的战场,百姓早就惨遭劫掠过几遍。

    到他南下时,扬州的血腥屠杀更是让能跑的人都跑到江西湖广去了。

    秦军收复这一带的时间还很短,很多百姓还没来得及返回家园,返回了的也多集中在县城寻求赈济。因此清军游骑劫掠所得非常有限。

    大军杀到来安附近时,接到螯拜已经将秦牧困于滁州城中的消息。

    宁完我警惕了起来,向多铎说道:“王爷,按昨夜的情况看来。螯拜被挡在来安河东岸许久,秦牧完全有机会逃回金陵,但他却没有逃,这其中似乎有些不寻常啊。”

    固山额真马喇希立即反驳道:“宁学士多虑了,咱们突然来袭,秦牧恐怕并不知道咱们大军在后,那他不逃有什么奇怪呢,滁州的守军本有一万多,又有城池为凭,他用得着怕螯拜一万人马吗?”

    “那请问苏谨六千骑兵没有退回滁州。而是东渡来安河进入来安城。这你作何解释呢?”

    “苏谨本来是凭河阻击螯拜的,螯拜利用夜色掩护迅速过河,苏谨猝不及防之下没有被击溃已经是万幸了,他还敢退回滁州吗?

    螯拜过河后直冲滁州。苏谨退回滁州他还能进城吗?这种情况下。他就近进入来安。想必是等待缓军再一同前去救援滁州,王爷,这没什么奇怪的。”

    马喇希的话不无道理。至少多铎认可了。

    宁完我一时无法驳斥马喇希,只得向多铎建议道:“王爷,秦牧已经退入滁州,咱们不见得能迅速破城,为了保险起见,咱们有必要分兵攻取来安,以为据点,同时筹措到大军所需的粮草。”

    宁完我的建议同样很有道理,多铎采纳了,派贝子锡翰和镶蓝旗汉军固山额真李国翰率一万大军攻打来安县城。

    锡翰全名为爱新觉罗.锡翰。努尔哈赤侄子。与巩阿岱、拜音图是兄弟。

    皇太极在位时他是正黄旗八大臣之一,皇太极死后,锡翰与索尼、谭泰、爱新觉罗.图赖、爱新觉罗.巩阿岱、鄂拜、何洛会等人结盟于三官庙,立誓辅佐皇太极的儿子,同进共退。

    但是其后多尔衮把持朝政,谭泰、巩阿岱、锡翰、何洛会几人皆背盟而事奉多尔衮,锡翰更成为多尔衮心腹亲信,累功升为贝子。

    镶蓝旗汉军固山额真李国翰的父亲李继学原为明辽东经略使杨镐军幕僚,经常出使当时的建州女真部,与努尔哈赤暗中勾结。

    努尔哈赤破辽阳,李继学归附女真,授都司,李国翰继承自己父亲的爵位,从皇太极征战,得皇太极赐号“墨尔根。”

    墨尔根汉语意思是“善射”即“善于打猎的人”或称“精能”“有智慧的人”。

    锡翰能征善战,李国翰又是个善射且有智慧的人,多铎让他们负责攻取来安县城,可见对宁完我的建议非常上心。

    锡翰率领一万精锐骑兵杀向来安县,他的兄长拜音图因焚烧金陵皇宫,被俘后被刘猛一气之下千刀万剐,扔到油锅里炸。

    因此,锡翰不仅仅是要夺到来安县城作为清军的据点,他还怀着无比的仇恨,发誓要为兄长报仇雪恨。来安城不过弹丸之地,锡翰没太放在在眼里。

    多铎自带两万大军自螯拜所搭的浮桥过河,北风呼啸,雪落茫茫,两万人马花了两个多时辰才全部通过来安河,奔往滁州。

    等多铎到达滁州时,螯拜已在城南扎好大营,并发起了一次试探性攻城战。

    多铎驰马到城下,才发现滁州的护城河是如此之宽,雪花飘落在水面上,苍苍茫茫,入水即化,水面弥漫着一层白蒙蒙的水气,这宽达五十多步的护城河,让人不禁生出望洋兴叹的感觉。

    好在六个城门外都有石桥,南北两个城门外的石桥更是宽达两丈,而秦军并没有把这些石桥毁去,石桥上还可看到散落的箭矢,以及染红了雪花的一滩滩血迹,这是刚才螯拜发起试探性进攻时留下的。

    多铎微微皱着眉头,他来得匆忙,红衣大炮极为笨重,难以携带,而秦军在每个城门上都安放了两门火炮,清军要想冲过这五十步宽的石桥,只怕要付出很惨重的伤亡。

    螯拜上来说道:“王爷不必担心,秦军火炮受射角限制,只能射到桥尾附近,我军一但冲上石桥后,反而不用担心秦军的火炮了。”

    “嗯。”多铎回扫他一眼,问道,“先前一战,情况如何?”

    “回王爷,本将只是试探了一下秦军的虚实,没有全力攻城,秦军的还击也不算猛烈,还有些惊乱,直到秦牧带着亲兵上城反击,才给我军造成一些伤亡。”

    “秦牧竟然亲自登城参战?”

    “是,夏承德的手下有认识秦牧的,我让他们来辨认过,确认是秦牧亲自登城参与了防守,才将我军击退下来。”

    螯拜身材雄壮,声如洪钟,中气十足,对多铎说话时也没有半分谦卑的感觉。他是豪格阵营的人,至今对多尔衮兄弟三人把持朝政还心存不满。

    不过他有“满洲第一勇士”之称,作战勇猛异常,现在大清正值用人之际,多铎也只能将就着用他。

    听了螯拜的话,多铎暗暗高兴,这才第一轮进攻,秦牧就得亲自上城参战,可见城中守军总体战力不怎么样。

    为了印证螯拜的话,多铎让大军加紧休息,打算天黑前再发起一次猛攻,以便彻底摸清城中的防御能力。

    秦牧一身玄甲,腰悬巨阙剑,手拿望远镜,站在南门城楼内观察敌情,飘洒的雪花让视线有些模糊,只能隐隐约约看到清军飘扬的旌旗,旗帜有黄、有白、有蓝等多种颜色。

    就秦牧所知,两支黄旗本来是女真精锐中的精锐,不过多尔衮摄政以来,对两支黄旗不断打压分化,同时不断加强两支白旗的实力,现在两支白旗已经变成清军真正的精锐。

    站在一边的韩刚并报道:“秦王,这次多铎至少带来了五千白旗兵。”

    秦牧放下望远镜,淡淡地笑道:“记住,如果多铎敢用两支白旗来攻城,就给本王狠狠地打,能多杀一个就多杀一个,绝不留手。”

    “臣,遵旨。”

    这次秦牧本来是要隐藏实力,将清军吸引在滁州城下慢慢消耗的,但那是对其它清军而言,正白旗和镶白旗却要区别对待。

    两支白旗是多尔衮三兄弟安身立命的根本,是他们把持满清军政大权的依恃,重创两支白旗,势必会引发满清内部矛盾激化。

    如果真能引起豪格一派与多尔衮一派的内斗,貌似强大的满清极可能在内斗中轰然垮掉。

    呜!呜!呜!

    风雪中再次传来清军低沉的角号声。

    韩刚连忙说道:“清军又要进攻了,请秦王回府。秦王放心,有臣在,滁州绝不会有失。”

    秦牧哈哈一笑道:“非本王信不过你,不过本王在此耍一下大刀,这戏演得才更象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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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3章 百战沙场碎铁衣

    ***

    风雪靡靡,天地苍茫,城外敌人的角号呜呜如野兽的低吼,在风雪中回荡着,那沉闷的声音让人听了感觉极其压抑,心头闷闷的。

    秦牧站在南门的城楼里,举着望远镜在观看清军的进攻部署,不过横斜飘飞的雪花让视线很模糊,只能看到黑压压一片,哪个城门将是清军主动的方向根本看不清楚。

    秦牧嘴上对韩刚他们说得轻松,其实不过是为了缓解手下将士的压力,这是他惯常用的办法,主帅显得信心充足,手下将士才不会慌乱。

    战略上藐视敌人,但在战术上,秦牧其实是非常谨慎的。

    记得拿破仑说过一句话:永远不要以为你的敌人是蠢笨的。

    清军不但不蠢,而且剽悍善战。宁完我、范文程这些人虽然处于敌对立场,但不可否认的是,他们绝对称得上一流的谋士。

    满清的发家史,是用一路尸体铺陈出来的。谁轻视他,谁就会成为他们摘取战功的垫脚石。

    这寒冬猎月,对秦军颇为不利,铁衣冷难着,许多将士手上都长出了冻疮,手脚麻木,反应变得迟缓。

    反观清军,他们在零三四十度的苦寒之地生活惯了,惧怕南方的夏天。但这里的冬天对他们造不成太大的影响。

    出于谨慎,秦牧把城防战的指挥权交给了韩刚,让史青负责组织起城中四万民壮加强巡逻,必要的话随时上城参与防守。牛万川的骑兵则枕戈待旦。随时待命出击。

    这样一来,原来的滁州守将红娘子不干了,在城外呜呜的角号声中,她一身盔甲,外罩红色披风,纵马奔到南门,如同一团火焰般冲上城门楼。

    她刚要张嘴理论,秦牧却抢先说道:“你来做什么?”

    红娘子气极,秀眉立即竖了起来:“你讲不讲道理,我才是滁州守将。”

    “你不是故意要躲着我吗?你躲着我我怎么给你安排任务。”

    “你!”红娘子又气又委屈。眼中隐隐有泪光在闪动。但她却倔强地把头扬了起来,绷着脸说道,“我知道,你也看不起我。当我是.......”

    “当你是什么?我当你是我的女人。你知不知道?”秦牧走上前去。捂着她的手和声说道,“莺儿,好了。敌人就要发起进攻了,不要再闹了,跟着我,不怕没有仗打,等下哪里出现危险,咱们就支援哪里。”

    “这不一样,滁州本来就是我的,现在你却要我跟在你身边,什么都得听你的,这能一样吗?”

    秦牧明白,她是要证明自己不是花瓶,不是摆设。

    “好吧,莺儿,你既然不愿跟着我,我还你自由就是。不过,敌人就要上来了,这时候换将已经来不及。你现在暂时先跟着我吧,等把敌人这次进攻打退了,我就把南门交给你,这样可以了吗?”

    “君无戏言。”

    “君无戏言。”

    敌军的大营扎在城南,南门必定是敌军主攻的方向,得到南门的指挥权,红娘子满意了。

    秦牧再次举起望去镜,向城外望去,为了避免遭到城头炮击,清军的营寨离城有十里远,天空飘着雪花,望远镜里根本看不到清军营寨的影子,只能听到低沉的角号一声紧似一声,还有往来驰骋的马蹄声。

    从马蹄声判断,清军应该是要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发起进攻。

    韩刚已经在抓紧部署。按秦牧的要求,要让清军有攻上城头的机会,让滁看起来摇摇欲坠。

    这就需要隐藏好实力,而又要确保城防不会真的崩溃。

    这是个技术活,因为总是被敌军压着打,士气难免受损,如何掌握好这个度,安抚好士兵。需要主将审时度势,及时作出调整,并能在必要的时候重新鼓舞起士气才行。

    没事可做的红娘子站在秦牧身边,又开始有些不自在。她和秦牧有了夫妻之实,秦牧虽然还没来得及册封她,但毕竟已是他的女人了,刚才用那样的口气对他说话............

    红娘子悄悄瞟了他一眼,秦牧站在垛口前,一身玄甲,身形如铁,垛口外茫茫的风雪让他的剪影看起来更加坚硬。

    其实红娘子心里清楚,秦牧一直以来都在让着她,对她的顶撞从来没有红脸相向过,换了别人,只怕再也不可能让她如此任性而为了。

    她走到墙边,将秦牧的乌云豹大氅拿来,披在他身上,然后垂首站在他身边,默默不言。

    “莺儿,别想太多,要开战了。”

    “嗯。”红娘子应了一声,想了想补充道:“鞑子每个城门都派兵马进攻,以此判断,这次应该还是要试探各个城门防守虚实。照我看来,咱们不应该每个城门都示弱,这样反而容易让鞑子意识到咱们在故意隐藏实力,也不利于我军保存士气,因此六个城门中,总应该有一两个城门狠狠地打,让鞑子难越雷池一步,如此虚虚实实,才能让鞑子相信咱们真的尽力了。”

    “不错,不错,虚虚实实.........”秦牧立即对着城门楼外的李式大喊道,“李式,立即传本王命令,让南门和东门狠狠的打,不要再隐藏实力,快去。”

    “喏!”

    这次多铎不分主次,在六个城门都投入了一千人马,分别由巩阿岱、佟图赖、左梦庚、李永芳、孙得功、祖大乐指挥。

    靡靡的风雪中,清军仿佛雪地里的狼群,咆哮着冲近,沉闷的马蹄声、脚步声、角号声,摧人心魄,啸啸寒风中,如有阴魄在凝结,鬼神在哭嚎。

    城头的秦军伫立在风雪中,寒风如刀,雪花扑面,一个个握紧了冰冷的刀枪,疑神屏息望着城外。各级军官开始大吼着,让士兵进入垛口,一支支火绳枪装好了弹药,指着护城河上的石桥。

    后面的弓箭手则搭箭在弦,只等一声令下,箭便离弦。

    大战一触即发,茫茫风雪中,忽见一片金甲映着寒光,在一面黄旗的引领下,如潮水般向南门冲来。

    咚!咚!咚!城头的战鼓轰隆震响,惊天动地,令人头皮发麻。

    清军抬着云梯,举着铁盾狂奔,南门的两门佛朗机炮在战鼓声中首先咆哮起来,两道火舌喷薄而出,两片弹幕冲破风雪,暴射而去。

    “快,想活命就快点,冲!”牛录章京麻勒不停地大吼着,火炮喷射而来的弹珠带着尖锐的呼啸声,击在他们的铁盾上,嘭!有的铁盾被击得爆裂成几块;

    盾下的士兵被余威不减的弹珠击得脑袋绽裂,血肉横飞。有的盾牌没有遮挡好,盾下的士兵被直接击中胸腔,暴开拳头大的血洞,白骨裂出,血冒如泉。

    “快,上桥!”麻勒目眦欲裂,如野兽般咆哮不止,带头冲上护城河上的桥面。清军本来松散的队成,就象遇到了峡谷的洪流,突然收紧,冲上石桥。

    在狂奔的过程中,清军士兵不断弓张满月,一支支冰冷的劲箭腾空而起,形成大片的箭雨,向城头罩去,他们放箭的速度极快,一波接着一波,如同一片片的乌云在飞掠。

    城头的秦军稍有不慎,就是箭头入面,利镞穿骨,一蓬蓬热血染红城头。

    激烈的战火让风雪为之失色,让空气迅速升温。

    垛口处一支支火绳枪释放起满腔的怒火,清军挤在两丈宽的桥面上,避无可避,暴虐的子弹尖啸而来,击穿清军的盔甲,击断他们的肢体,惨叫声汇成一片;

    桥面侧如同下饺子般,不断有清军坠落护城河中,激得水花飞溅,如蛟龙翻腾,河面很快就被染成红色,浮尸塞流。

    麻勒至少付出了两百人的伤亡,才冲到城墙下,一架架带着倒钩的云梯迅速架上城墙。

    “上!”麻勒嘶吼不断。

    一个个鞑子如狼似虎的扑向云梯,飞纵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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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4章 血战与论战

    ***

    滁州城头的撕杀已经进入了白热化,飘飞的风雪冷却不了双方的怒火;

    城下如蝗的箭矢不时腾空而起,射上城头,数波箭雨之后,往往就是鞑子咆哮着纵上云梯之时。

    城上的的秦军冒着敌人和箭矢,奋力斩断敌人云梯上的倒钩,然后合力用钗子将云梯推离城头;

    一串串的鞑子随着云梯坠落,有的直接摔到了冰冷的护城河里,连水漂也不打一个,就被沉重的铁衣带入了河底。

    而城头的秦军往往也因此付出生命的代价,鞑子之中很多人的箭术十分精准,秦军稍一露头,就会有利镞穿透面门,秀骨而入。

    “绞!”总旗刘顺大吼着,手下的士兵在他的指挥下,喊着号子将深重的滚木绞上来,“放!”绞上来的滚木在他的嘶吼声中,再次狠狠的砸落,爬到一半的鞑子被当头砸下,一个压一个,惨叫不断。

    与箭矢,枪炮相比,对付冲到城下的敌军,反而是滚木礌石火油这些东西更实用。

    敌军顺着云梯爬上来,数十斤重的礌石当头砸下去,不管你是盾牌还是盔甲都无济于事,巨大的石块能将人砸得四肢折断,骨头尽碎。

    百战沙场碎铁衣,城南已和数重围。

    尚义不知道那些壮丽的诗句,他只知道他要报仇,身边几个兄弟都倒在了血泊里,其中总旗刘顺刚刚被一支劲箭射入左眼窝,被军医抬下去时。惨叫不绝,激烈的疼痛让他来回翻滚,抬他的青壮们要奋力压着刘顺的身体。才不让他滚落担架。

    城上城下到处是尸体,呐喊声,呻吟声,刀箭声,听得人惊心动魄。

    在这开了锅的战场上,身经百战的尚义保持阴沉的冷漠态度,他靠在垛口边。对旁边飞过的箭矢视若无睹,冷静地将子弹压入铳管内,然后再塞入一个纸团。将子弹压实。

    这么做会使射击后枪管里的残留物成倍增加,但可以保证俯射时子弹不会先掉出来。

    北风卷着雪花吹在他的脸上,让他的胡须一根根全变成了白色。

    准备就绪后,他让旁边的李平将一块盾牌架在垛口上。他冰冷的目光从留出的缝隙中寻找着那个猎物。

    麻勒。尚义虽然不知道他的名字,但这位清将穿着两重甲,在城下指挥攻城,总旗刘顺就是被他射中左眼的。

    锁定麻勒的身影后,尚义不顾左边不远处已经有鞑子翻上城头,近十个手下正冲上去搏斗,他冷静地瞄准,这已经是他猎杀麻勒的第三枪了。这次绝不能再失手。

    呯!

    呼啸的子弹带着无力的怒火,瞬间击在麻勒的面门上。十来步的距离,子弹的威力惊人,麻勒整个脑袋被击得炸开,雄壮的身体随之倒地。

    “章京大人!”

    “啊,章京大人死了!”

    附近的鞑子惊慌地大叫起来,乱成一团。

    趁着城下混乱的瞬间,尚义奋身跳起,大声咆哮着下令,“射!快射!”

    城头的秦军立即全部压到垛口边,向城下猛射,同时将一枚枚震天雷扔下出,激烈的爆炸此起彼伏,清军指挥攻城的将领身亡,士气大损,再在这通猛烈的打击之下,伤亡惨重,不得不扔下满地的尸体撤退。

    鞑子的第一波攻击终于被打退了。南门与东门得了秦牧的命令,没有隐藏实力,这一战各击毙两百多名鞑子,尸体铺满了城门下,浓浓的血腥味薰人欲呕。

    ***

    滁州离金陵不过百里,清军杀到滁州,金陵城里的气氛不免有些紧张,长江上有刘忠秦率领的水师游弋,禁止所有私人船只停靠北岸。

    北岸更派有大批的游骑侦察预警。金陵城的各个城门都有士兵在盘查出入的行人。五城兵马司也加强了城内的巡逻,严查奸细。

    不过总的来说,市民的生活并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酒楼茶肆间每天依然聚集着大量的读书人,他们讨论的主要有两个话题,一是江北的战事。一是顾炎武和傅青主推动的思想浪潮。

    而且这场思想浪潮受关注的程度,绝不亚于江北的战事。前有金圣叹、金贡南这“双金组合”以一敌百,大放异彩。

    接着又跳出来个人来,也一时风头无二,这两个人一个叫黄宗羲,一个叫王夫之。

    王夫之,字而农,号姜斋,衡州府城南王衙坪人。他还不到三十岁,但少年成名,张献忠南下湖广时听说他的大名后,曾派人去招揽他,他与兄长藏到山上拒不应征。

    他是湖湘学派的新秀,文章写得极好,言辞犀利,思想有深度。顾炎武和傅青主掀起批判八股,批判朱程理学的思想浪潮后,他坐不住了,匆匆赶到金陵。

    他到金陵的第一天所发表的议论,就注定一鸣惊人。

    在桃叶渡的文人聚会上,他高声批判了从周敦颐到朱熹所坚持的气外求理、“理在气先”、“理在事先”,即精神先于物质存在的唯心论。

    他强调“气”是阴阳变化的实体,理乃是变化过程所呈现出的规律性。理是气之理,气外没有虚托孤立的理。理不仅在气中,而且是气的运动变化,有它的必然规律性。

    这是典型的唯物主义论。有力地驳斥朱程理学中精神先于物质存在的观点。同时指出,正是朱程理学脱离现实寻求“理”的思想,将儒学思想引向了极端。

    实际上,王夫之绝不是第一个对朱程理学进行否定的人。

    朱程理学虽然一直是明朝的主流思想,但从王阳明提出“知行合一”的思想开始,其实已经代表着学者们对朱程理学开始进行反思、进行有限度的否定了。

    只不过谁也没有象王夫之这样,对朱程理学如此旗帜鲜明的批判、否定过。

    因此他的学说一经提出,立即引发了强烈的震动,每天找他辩论的人多不胜数。

    黄宗羲的大名不下于王夫之,他也反对朱程理学中“理在气先”的理论,认为“理”并不是客观存在的物质实体,而是“气”的运动规律,认为“气质人心是浑然流行之体,公共之物也”。这与王夫之的理论大同小异。

    黄宗羲推崇王阳明“格物致知,知行合一”的思想,对秦牧在岳麓书院开办“物理”课非常赞赏,认为这种寻求万物运行的内在道理的学说,与心学中的格物致知是一样的。

    而他引起轰动的原因并不是因为他提出了与王夫之基本相同的观点,他比王夫之更牛,不但挑战了朱程理学,还对皇权提出了挑战。

    他说设立君主的本来目的是为了“使天下受其利”、“使天下释其害”,也就是说,产生君主,是要君主负担起抑私利、兴公利的责任。

    对于君主,他的义务是首要的,权力是从属于义务之后为履行其义务服务的。君主只是天下的公仆而已。

    他提出“古者以天下为主,君为客,凡君之毕世而经营者,为天下也”。这甚基本上是对君主“家天下”的行为从根本上否定了其合法性。

    这一点,就连秦牧也没想到,在他掀起的这股思想大潮下,竟然有人敢站出来否定“家天下”合法性了。

    黄宗羲与王夫之两人的思想与顾炎武、傅青主的引导遥相呼应,引起了极大的反响。

    那些支持朱程理学的人纷纷跳出来撰文驳斥,这股思想碰撞的激烈程度,真不亚于江北的大战。

    朝中的杨廷麟等人顾不得学者们的辩论了,秦牧突然改变计划,竟然下旨让苏谨退到来安县,使得滁州只剩下八千人马。

    正所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秦牧是一国之主,困于滁州,兵微将寡,这还得了?

    诸葛敏、杨廷麟、堵胤锡、卞狄、刘伯全、白铁、宋应星、覃秋白等一大批文官一齐杀到兵部,要何亮立即调兵北上救援滁州。

    兵部尚书何亮,侍郎顾君恩等一时成了众矢之的。

    何亮没奈何,拿出秦牧发回的旨意给大家看,委曲地说道:“各位的心情我理解,但是秦王有旨,本官可不敢抗旨不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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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5章 四面合围

    ***

    堵胤锡、杨廷麟等一大批大臣齐到兵部,催促兵部尚书何亮调兵救援滁州,言辞激烈,差点没打起来。

    何亮对此虽然早有心里准备,但被二三十个大臣围着猛喷口水,杨廷麟还是国丈,何亮不敢怠慢,连忙拿出秦牧的旨意来。并强调自己要调兵需要内阁同意才行。

    目前金陵驻军十万,统兵权在中军大都督刘猛手上;调兵权相对复杂一点,名义上调兵权是在兵部手上,但兵部真要调动军队时,又需要得到内阁掌握的另一半虎符,调兵令才能生效。

    内阁没有调兵权,但因掌握了另一半调兵虎符,对兵部却能形成牵制。

    准确地说,目前内阁掌握的一半虎符,平时是掌握在秦牧手上。秦牧离京时才交给司马安暂代掌管的。

    何亮拿出秦牧的旨意,同时抬出司马安,实在是没办法的事,只能这样减轻一下自己承受的压力,但杨廷麟等人看了秦牧的旨意后,并没有就此罢休。

    其实秦牧的旨意上并非不让金陵调兵,但调兵却不是为了救援滁州,而是为了瓮中捉鳖。

    这样一来,等于是让滁州的八千人马继续承受多铎的围攻,杨廷麟等人出于担心,自然不愿看秦牧陷在险地不救。

    在二三十位大臣的围攻下,何亮说话都没人听,只得派人去向司马安求援,司马安匆匆赶到兵部,一看兵部大堂里已经乱成了一锅粥,立即喝道:“各位同僚,你们再这么闹下去,秦王就真的危险了。这个责任各位承担得起吗?”

    堵胤礼立即反驳道:“常言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滁州有个闪失,首辅大人又承担得起吗?”

    “滁州城坚粮足,又有秦王亲自坐镇,一时不会有失,各位这样是自乱阵脚,多铎正求之不得。各位同僚听我一句劝,先各自回衙处理本部公务吧,别耽误了兵部调兵。”

    大臣们还想再理论,夜不收指挥使黄连山突然奔入兵部大堂。高声喊道:“秦王有旨,各部大臣各安其职,不得扰乱兵部,兵部立即按旨意调兵遣将,不得有误。”

    有人立即厉喝道:“大胆。你敢矫旨!”

    黄连山连忙拿出一张盖有玺印的纸笺来说道:“下官岂敢矫旨,各位大人请看。这是不是秦王的旨意。”

    大场的大臣看了黄连山拿来的纸笺。不禁面面相觑,难道秦王有千里目?或者提前料到朝中大臣的反应?

    看完盖有玺印的便笺,大家心有戚戚焉!秦牧虽不在金陵,一切却都逃不出他的掌控。

    这首旨意来得如此及时,大臣们无可奈何,在司马安的劝说下。只得各自回衙办理公务。

    兵部依旨迅速做出部署。李辰留守金陵,中军大都督刘猛率五万大军开始渡江北上。

    *******

    李九、朱一锦一起率领六千五百骑兵,顶风冒雪,自皇甫山西侧飞掠而过。然后沿襄河西岸狂奔南下。

    “报,李将军,前方十里,黎塘镇有两百万子在抢掠。”探马飞驰回报。

    李九马不停蹄,对朱一锦说道:“朱将军,你往西,我往东,咱们两面包抄,一个也莫要让逃掉。”

    “遵命!”

    六千人马随即一分为二,如两条巨龙翻腾而去,风雪凄迷,蹄声如雷。

    正在黎塘镇抢掠的三百清兵很快听到了闷雷似的马蹄起,根本不用再侦察,从蹄声他们就可判断出来敌的大至人数。

    这是怎么回事,秦军怎么会突然有近万骑兵出现在这里?

    牛录章京必隆顾不得多想,立即吹响撤退的角号,一个个鞑子提着抢来的东西翻上马背,冲出小镇,才奔出两里,李九的三千人马就象一股黑色的洪流,从风雪那边狂冲而至。

    一比十,清军顽强地拼杀着,且战且退,李九死咬不放,清军向南退出三四里,一头撞上朱一锦包抄而来的人马。

    在前后夹击之下,清军大溃,包括牛录章京必隆在内,两百清军无一逃脱。被杀八十二人,余者全数被俘。

    顺利歼灭这股清军后,李九当即下令道:“朱将军,你带三千五百人马留于黎塘镇,巡防襄河上游,无论如何不能让鞑子渡河。”

    “李将军放心,襄河上游就交给末将了。”

    安排好之后,李九带着余下的三千人马,沿着襄河西岸继续向南面的全椒县狂奔而去。

    一路上他们又灭了两股过河抢掠的鞑子游骑,并尽毁襄河上的浮桥,隔断襄河东西两岸。

    从黎塘镇到南面的全椒县城只有四五十里距离,县城中原有三千驻守,正在西岸阻击清军过河。

    多铎对滁州发起第一轮试探性进攻无果之后,就派巩阿岔率五千大军前来攻打全椒县,被全椒县的驻守阻在东岸,一时无法过河。

    李九三千骑兵突然杀到,秦军声势大壮,巩阿岔渡河无望,只得暂时退回滁州。

    ***

    而在来安河东岸,苏谨一直在示弱,六千骑兵退入来安县城后,一直没有出战,清军锡翰与李国翰一万大军猛攻来安县城,城防看似岌岌可危,却一直不破。

    实际上苏谨的六千骑兵根本没有参加城防战,一直在养精蓄锐。只有原来的三千驻军在守城。

    锡翰信心满满而来,然而三天猛攻下来,损失了七百多人马,却依然没能拿下来安。这让他焦急万分。

    他第一次随多铎下江南之时,所过之处,明军望风而逃,一日之间往往连下数城,没想到这次一万大军被阻在小小的来安城下,竟是一筹莫展。

    夺下来安,不但是要作为他们攻打滁州的据点,更重要的是要掠取大军的粮草供给。若是不能破城,靠劫掠一些乡村,根本没法解决大军的粮草供给。

    就在锡翰急得象热锅上的蚂蚁时,突然接到侦骑传回消息:原本驻守扬州的秦将宁远,率领一万五千大军走长江水道到达了东南面的**县,并从**县迅速向西推进,直奔来安县而来。

    锡翰听了这个消息,不禁大喜过望,城池难啃,但野战锡翰绝对有信心一举击溃宁远这路秦军,他当即就要点挤兵马,去迎击宁远。

    清军这次奔袭滁州,本来就计划好了,如果没法迅速攻破滁州,擒杀秦牧的话,就转为围点打援,宁远率军前来,这很正常,清军也正希望各路秦军纷纷来送菜呢。

    对于锡翰按奈不住立即要去迎击宁远,副将李国翰想了想劝阻道:“将军,宁远现在刚离开**县城不远,如果咱们立即杀过去,说不定会把他吓得退回**县城,这样反而不好,咱们不妨等他再走半日,等他到了半道上再杀过去,这样他想逃也没法逃了。”

    “嗯,有理。那就暂留少部分兵力继续佯攻,把大部分人马撤下来养精蓄锐,等宁远走近些再说。”

    ***

    滁州城下的清军大营里,一份份消息汇总到多铎的大帐里,东面的**,宁远一万五千人马来援。南面的金陵,刘猛五万大军渡江北上。西面的全椒县,数千秦军骑兵到达。

    看来秦牧被困在滁州,秦军真的急了,纷纷来援,这正是多铎想要的,只有这样,他才有围城打援,在野战在各个击破的机会。

    不过秦军反应之快,大出多铎意料之外,让他心中颇为诧异,随后想想秦牧身为一国之君,被困在滁州,秦军一定非常焦急,来得快些应该也是正常的。

    秦军来得快,换个说法就是来得匆忙,匆忙之下准备一定不足,那么大清铁骑要击溃他们就更容易了。

    多铎迅速把众将招集到中军大账问道:“现在,东面,西面,南面都有敌军来援,你们看咱们先打哪一路。”

    宁完我蹙着眉头说道:“西面来的都是骑兵,他们若是避战,我军一时奈何不得,还有可能被他引开,而且就算全部消息了这股人马,对秦军也无法造成重创。

    东面的敌军有锡翰与李国翰去对付,应该也足够了,臣建议先打南面的刘猛。刘猛的兵力最多,如果能成功消灭这股秦军,就能让秦军伤筋动骨,其他各路援军必将不攻自溃。”

    宁完我的建议得到了全部将领的一至赞同,多铎便不再犹豫,留下一万大军继续围困滁州,防止秦牧突围,自带两万人马,向南去迎击刘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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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6章 鹊桥难搭

    ***

    多铎让螯拜率领一万人马继续围攻滁州,自己带着两万大军南下迎击刘猛。

    滁州到长江北岸,距离一百里左右,地势很平坦,多铎两万人马全是骑兵,这样的地形对他非常有利。

    刘猛北上的五万大军多为步兵,正常情况下,在平原上交战,五万步兵对两万骑兵,胜算极渺茫。骑兵硬攻受挫的话,可以退走,转而采取骚扰战术,把步兵拖死。

    要是步兵被冲溃,则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

    何况多铎这两万骑兵是从八万清军中挑选出来的百战精锐。按照清军与辽东明军的战力对比,在平原上野战,别说两万骑兵对五万步兵,就算一万对五万,多铎也有十足的把握取胜。

    他带两万大军南下,可以说已经很看得起刘猛了。

    另一方面,这也是因为清军四出劫掠所得有限,粮草告急,多铎不得不全力出击,力求以最快的速度击溃刘猛,夺取粮草补给,并扭转整个战局。

    两万骑兵,铺开近五里宽,如同一片片黑云贴着大地奔驰,几天来风雪时断时续,地上的积雪已经有两寸厚,这对战马的速度有一定的影响,但只要不结冰,影响就不会很大。

    前峰佟图赖杀到南面的乌衣镇时,接到侦骑回报,说刘猛五万大军中仅有的三千骑兵先一步赶到了滁河南岸,控制了滁河上的浮桥。

    所谓的滁河,是滁州的清流河和西面的全椒县的襄河。在乌衣镇南面十里处汇合后的河道。河面宽约二十丈,水深两人没顶。

    两河交汇后向东流往**县,在**附近汇入长江,

    此处离长江只有三十里左右,因此秦军骑兵能先一步赶到并不奇怪。

    见秦军骑兵控制浮桥而不是毁掉,佟图赖认为刘猛大概还不知道清军南下,控制浮桥是为了方便后续的步兵渡河。

    佟图赖立即派出大量游骑,猎杀秦军的哨探,防止刘猛得到清军的动向。

    同时派人回报多铎,请多铎放慢速度。等刘猛大军北渡滁河后再发动攻击。

    刘猛五万大军很快赶到滁河南岸。然而让多铎等人大跌眼镜的是,刘猛并没有急着渡河。

    五万大军到滁河南岸瞭望一下后,竟一万一万的分开,在南岸每隔十里扎下一个大营。

    他们根本没有过河增援滁州的意思。相反。还在唯一那座浮桥上堆上了柴薪。淋上了火油,这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只要清军去抢夺这座浮桥。他们就放火毁桥。

    这是干嘛呀?刘猛不是急匆匆的赶来解救秦牧的吗?怎么不渡河了?难道是因为发现北岸有埋伏的原因?

    隐伏在滁河北岸乌衣镇的清军白喜欢了一场,宁完我首先意识到情况不对劲,他找到多铎说道:“王爷,秦军行动有异,情况似乎有些不对劲。”

    多铎眉头一挑,问道:“哪里不对劲?”

    “王爷,滁州北面是清流关,此关险要,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东面是来安河,西面是襄河,这两条河虽然只有十来丈宽,但这寒冬腊月,秦军只要派兵巡视,阻止我军架桥,我军就很难过河。

    王爷,如今看来,我军实际上已经被困在来安河与襄河之间这几十里地内了,这两三天滁州的守军也有些不对劲,想想在泗州时,阎应元也只有一万人马守城,我军七万大军攻猛数日而没占到什么便宜;

    滁州的兵力和泗州相当,还有秦牧带来的精锐,但防御力却弱得多,如今看来,秦牧很有可能是是故意示弱,将咱们吸引在滁州城下,给秦军合围我军争取时间.........”

    不等宁完我说完,这段时间受尽了白眼的图赖立即冷笑着反驳道:“宁大人莫非忘了来安河东岸还有锡翰一万大军不成?有锡翰在东岸,秦军怎么可能凭借来安河困住我军?宁大人这样危言耸听,是有意乱我军心吗?”

    图赖原是正黄旗大臣,皇太极死时,曾与螯拜、锡翰、何洛会等八人于三官庙结盟,立誓扶皇太极的儿子继位,豪格是皇太极的长子,是他们力推的继位人选。

    然而后来何洛会、锡翰等人为了权利,变节投靠多尔衮,入关前何洛会还站出来揭发豪格,害得豪格差点丢了性命,最终虽然保住了性命,却丢了爵位。

    而当初在三官庙立誓的八人,现在只剩下螯拜、图赖少数两三人还没有叛变,依旧不鸟多尔衮三兄弟。

    他与螯拜一样,是很善战的将领,但几个月前在黄石矶兵败被俘,与韩刚对换,得以回来,这一段耻辱的经历让他饱受了多尔衮一派人的无数白眼。

    这次南下,多铎虽然带他来了,却几乎没有单独让他领军,轻蔑之情盈于言表,宁完我是多尔衮一派的忠狗,有机会打击他,图赖自然不会轻易放过。

    图赖直接将扰乱军心的大罪扣到宁完我头上,而且说得有理有据,就连多铎也觉得宁完我有点危言耸听了;

    如图赖所言,有锡翰与李国翰一万大军在来安河东岸,秦军就根本谈不上合围,要阻挡自己几万大军离去更是痴人说梦。

    宁完我还待再辩驳,多铎冷冷扫他一眼,大声下令道:“传令螯拜,让他全力攻打滁州,本王倒要看看,刘猛救不救徐州。”

    传完这道命令后,多铎又对祖大乐下令道:“祖大乐,你立即寻找小船,扎成浮桥,等天黑之后,再命士兵将扎好的浮桥抬到滁河,供咱们的人马渡河。”

    “是,王爷。”

    不得不说,多铎这个方法是极有创意的,祖大乐接下命令后,派兵四处搜集,结果出动了上千人马,费了半天时间,好容易才找来二三十艘破旧的小船。

    破就破点吧,别挑肥拣瘦的了,有得用就不错了。

    祖大乐让人先用木头将这些小船连起来,再铺上门板,好在滁河也就十来二十丈宽,将这些小船全部连起来后,足够伸到对岸了。

    一切弄到好时,也天黑了。祖大乐并报多铎后,命上百士兵一齐来抬,象抬一只巨大的蜈蚣,把这座浮桥抬到滁河边。

    后面跟着的两千人马,是准备浮桥一架好,立即过河结寨,守住桥头,接应后继大军通过。

    大家也不敢打火把,好在地上都是积雪,视线挺好的,勉强能看见路,浮桥很顺利地抬到了河边。

    很好,对岸很安静,除了啸啸的寒风,黑灯瞎火的什么也看不见。

    “快快快,前头的轻点,先前头慢慢放入水中,拿缆绳的,要注意松紧。”祖大乐小声地招呼着,亲自站在河边指挥浮桥入水。

    浮桥一头被轻轻放入河中,为了避免浮桥入水后被水流推走,上游一面每隔数尺远绑一根绳子,由岸上的人斜拉着,就象后世一些电线竿上部的斜拉钢丝绳用来固定电线竿不会倒向一边。靠这个办法,一头慢慢伸入河中的浮桥就不会被水流推走,确保可以伸到河对岸去。

    先入河的浮桥前顶还蹲着几个人,用竹稿象撑船一样,也是为了保证浮桥延伸入水的方向正确。

    岸边的人一点点的把浮桥推入水中,斜拉绳子的慢慢松绳,浮桥慢慢向南岸延伸过去,就象一条长蛇横渡河面。

    一切都很顺利,但不知为什么,越接近成功祖大乐的心情越是紧张,他突然感觉太静了,这有点不正常,按照秦军的意思,分明是想据河而守,那么总应该派些人巡河才对,怎么看不到一个火把呢?

    仿佛是为了印证祖大乐的猜测,浮桥快要伸到对岸时,突然传来一串清脆的“叮铃”声,这是铃铛的声音。

    怎么回事,怎么会有铃铛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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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7章 夜半歌声

    ******

    清军小心地把浮桥一点点的推入水中,浮桥快要伸到对岸时,突然传来一串清脆的“叮铃”声。

    这叮铃声在寂静的夜里传得特别远,仿佛午夜凶铃般让人心惊。

    原来,负责巡防此处几个秦军偷懒,在河水里打下了小木桩,牵上了长绳,只要有人撞到这些长绳,便会震动铃铛。

    还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祖大乐万万没想到,自己费了半天劲,最后却坏在一串铃铛上。

    这铃铛一响,对岸立即燃起一支火把,紧接着点燃一个火堆,熊熊大火把不宽的满面照得一片通明。

    一串红色的烟花升起,一阵急锣邦邦直响。

    “快!推过去,快!”祖大乐大吼起来。

    回过神来的清军就着火光,迅速将浮桥推向对岸,对岸两三个秦军穿着厚厚的棉衣,身上还沾着干稻草,其中一个一边敲锣一边喊道:“杨延,快,用震天雷炸浮桥。”

    那杨延飞快地点燃一个震天雷,却未及乃出,便被河对面射来的一支劲箭射中胸口,鲜血顿时染红了他身上厚厚的棉衣。

    “我日你娘的。”另一个叫刘五的秦军扑倒地上,夺过杨延已经点燃的震天雷,朝浮桥扔去,由于耽误了一下,震天雷未落到桥面就爆炸,轰!一声轰鸣,一团火光,虽然没能将浮桥炸毁,但那浮桥上的几个清军却被飞射的弹片炸死炸伤,扑嗵扑嗵滚落河中。

    在北岸一轮箭雨到来前。剩下的两个秦军滚下河堤一侧,真是险之又险,他们刚滚落河堤躲避,河堤上就有上百支箭矢射到,把河堤钉得跟刺猬一样。

    “冲过去,控制桥头阵地,快!”祖大乐再次大吼。

    清军纷纷跳上浮桥,仓促之间冲上去的人太多,导致浮桥失衡,摇晃不定。十多个清军没有站稳。跌到了冰冷的河里,只打几个水漂便消失在黑暗而冰冷的下游。

    “慢点,少上些人。”心急火燎的祖大乐不得不改变命令。

    吓怕了的清军都是爬着过桥,他们刚爬过十来人。远处就出现大量的火把。如同一片火海。并传来阵阵的马蹄声,两三百秦军骑兵匆匆杀至,爬过桥的十来个清军刚来得及放两箭。就被无数铁蹄踏成了肉泥。

    眼看过河无望,祖大乐失望的大叫起来:“快把浮桥拉回来,快拉回来。”

    这二三十艘破船组成的浮桥,他整整出动了一千人马搜集,费了半天功夫才制成,宝贵着呢。可惜秦军一串串震天雷扔来,他们能拉回来的只是半截浮桥。

    第一次试图渡河失败,土头灰脸退回的祖大乐被多铎狠狠臭骂了一顿,现在对清军来说,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宝贵的,粮草告急,拖一天,就多一分危险。

    此时清军又打造出了十多座浮桥,只是秦军被惊动了,南岸尽是巡防的兵马,要架桥已是不能。

    ***

    滁州,这座处于暴风眼的城池,在多铎大军南去之后,并没有变得平静。

    有“满清第一勇士”之称的螯拜挥师猛攻,城头血与火交织,驱散了寒冬的风雪,除了南门与东门外,滁州其它城门的防御仍然很薄弱,在清军疾风骤雨般的进攻下,岌岌可危。

    秦牧一身玄甲,亲自提着巨阙剑上城激战,更让清军感觉到城内的秦军已是强弩之末,连一国之主都得亲临矢石了。看到希望的清军士气高涨,浪潮般一波接着一波冲向城墙。

    秦牧就象救火队长,城西势危,他带人支援城西;城北有清军冲上城头,他就带人支持城北;

    虽然他那面王旗每到一处,总能激起秦军热烈的欢呼,士气高涨,很快打退清军的进攻。

    不过螯拜并不气馁,他相信秦牧不是铁打的,这样疲于奔命,他坚持不了多久。

    一天大战下来,清军虽然付出了很大的伤亡,但士气很高,螯拜为了鼓舞士气,更是当众夸下海口,三天之内一定能攻破滁州,活捉秦牧。

    清军营中欢呼如潮,与城下尸骨相枕,腥风阵阵的凄凉景象形成鲜明的对比。

    黄昏到来,清军退去后的护城河上,飘浮着一具具尸体,地上到处是遗落的刀枪箭矢,狼藉一片,护城河的水被染成了暗红色,萧萧的寒风吹过,穷阴凝闭,鸟无声而山寂寂,阴魂聚而天沉沉。

    秦牧找来一些会满语和蒙语的人,亲自教他们一首歌,让他们用满语和蒙语来唱。

    一轮钩月升起,幽冷地照着城头,残雪薄野,剑戟无声,显得无比凄凉。

    得了秦牧传授的人,登上城南敌楼,操起胡琴,登高歌唱:

    鸿雁,天空上,对对排成行。

    江水长,秋草黄,草原上琴声忧伤。

    鸿雁,向南方,飞过芦苇荡。

    天苍茫,雁何往?心中是北方家乡。

    天苍茫,雁何往?心中是北方家乡。

    鸿雁,北归还,带上我的思念。

    歌声远,琴声颤,草原上春意暖。

    鸿雁,向苍天,天空有多遥远?

    酒喝干,再斟满。今夜不醉不还。

    酒喝干,再斟满,今夜不醉不还.........

    滁州城头冷月当空,天无纤翳,歌声凄切,如哭如诉,以胡琴箫鼓相和,响彻云霄。

    这首充满了草原情调的歌曲,传到清军营中,累了一天,正准备休息的清军无不侧耳倾听,胡琴凄切,歌声隐隐,一下子就让这些远离故乡的满蒙旗兵沉迷其中。

    “天苍茫,雁何往?心中是北方家乡。”听着听着,一缕浓浓的思乡情绪盈满心头,清兵或怒骂,或悲叹,甚至有人哭了起来,

    螯拜白天激励起来的士气,被歌声一点一点地消蚀着.........

    秦牧这个救火队长,为了把戏做足,白天往来奔走,亲临矢石激战,确实有些累了。

    他回到下榻的府第,美美地泡了个热水澡。

    氤氲的热气让沐室温暖如春,大理石屏风内灯光摇晃。

    红娘子站在沐池边犹豫了许久,才低着头脱去外衣。

    秦牧含笑看着她,红娘子身材修长健美,一双长腿笔直圆润,如两根修长的玉柱,腰肢纤细,双峰巍峨,如山峦起伏的曲线令人惊心动魄。

    她身上的肌肤虽然没有董小宛她们的白皙,却很细腻,象绸缎一般。

    尤其是她脸上特有那股英气和野性,配上她这魔鬼般的身材,征服这样一匹胭脂马,让人倍有成就感。

    红娘子脱下外衣,只留下里面的小衣,走到池边,垂着头帮秦牧按摩。

    “莺儿,上面冷,快下来。”秦牧柔声说道。

    红娘子答非所问,劝道:“你要累了,明天就别到城头参战了。”

    “这怎么行,这戏才演到一半,怎么能半途而废?”

    “你可以装成受伤的样子,这样不上城参战,鞑子也不会怀疑了。”红娘子双手有力,指法特别,舒服得秦牧忍不住发出几声呻吟。

    “哦........不行的,装成受伤可能会让我军士气大受打击,莺儿别担心,气力去了休息一下又来了,现在我就满身带劲,你信不信?”

    秦牧说着伸出手搂住她的腰,将她拖下水来,红娘子稍一挣扎便停下,全身泡在热水中的舒服感,让她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那小衣被水浸湿后,紧紧贴在她身上,胸前巍峨的双峰妙态毕露,连顶端两颗红樱桃都清晰可见。

    “莺儿......”

    “不要,你累了一天了,明天还要作战呢。”红娘子带着几分羞涩,推开他的魔爪。

    “莺儿,你这样我肯定整夜睡不着,明天才真会靡靡不振呢。”

    秦牧强势地扯掉她身上的小衣,将她胸前那对让人血脉暴涨的大木瓜释放出来,然后一手一个,双手同时握上去,真个是温比玉,腻比膏,那美妙的感觉让两人几乎同时呻吟出声来。

    那豪硕的尺度,秦牧一手根本难以掌握,而且秦牧发现她双峰特别敏感,所以秦牧也特别喜欢攻击这里,十指握捏之下,两团温玉扭曲成型,变幻不定。

    用舌尖轻轻挑逗一下那小小的红樱桃,敏感的她禁不住浑身颤栗,**紧绷,一串莺啼破口而出,玉臂揽住秦牧的头。

    “莺儿,平时别把它束得太紧。”

    “要你管.......哦.....”

    一池热水荡漾,一室春光无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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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8章 那一团火焰

    ***

    第二天,秦牧神清气爽的登上城头,不但没有丝毫疲惫之态,反而显得神采奕奕。

    反观城下的清军,听了一夜的思乡曲,浓浓的乡愁充斥心头,士气反而靡靡不振,与昨天的凶悍之态相去甚远。

    这种攻心计秦牧在岳阳用过,阎应元在江阴也用过,并不新鲜。

    但思乡情绪人人都有,因此这样的攻心计永远不会过时,只不过具体效果各有不同而已。

    现在看来,效果虽然不象韩信的四面楚歌那样,让楚军大量溃逃,但对清军的士气打击还是不小的。这已经让秦牧很满意了。

    他一身玄甲,外罩乌云豹大氅,腰悬巨阙剑,站在南面的敌楼上,红娘子依旧是红色的披风,站在他身边,一红一黑,视觉上的巨大反差,让这俩相好特别显眼。

    红娘子的肌肤越发水嫩了,英气之中也多了三分女性的柔美。她手上紧握着宝剑,凝神屏息,守护着秦牧。

    秦牧提着一壶酒,喝了两口润了润嗓子,然后对着城下准备发动进攻的清军大喊道:“螯拜!螯拜!本王听说你是满州第一勇士,有胆的话上前来答话。本王保证,绝不会趁机放炮伤你,你有胆上来吗?。”

    秦牧中气十足,声音传到城外,清军一时间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螯拜本是悍勇之辈,且深知己方本来士气就受损了,若是不敢上前答话。无疑会让士兵觉得自己懦弱,士气难免会受到更大的打击。

    他虎吼一声,带着十来个威武的亲兵冲过来,直冲上护城河的石桥才停止,此处离城墙很近,秦军架上城头的火炮由于射角限制,射不到这么近的地方,这里实际上安全系数更高,另一方面,又显得他更加无所畏惧。

    “秦牧。你叫本将来。可是准备向本将投降?秦牧,你若是现在打开城门投降,本将保你不死,否则。城破之时。鸡犬不留。”

    秦牧哈哈一笑。举起酒壶如长鲸饮水,长饮了一口,然后奋力将酒壶向城下扔去。大喊道:“螯拜,本王敬佩英雄,对你也早有耳闻,知道你是满州第一勇士,咱们决一死战之前,本王请你喝一杯。”

    螯拜的亲兵举着铁盾护着他,以防他受到暗算,“让开!”螯拜就象一头雄狮,威风凛凛地把亲兵拨开,将酒壶接在手上,一口气将剩下的半壶酒喝完。“痛快!秦牧,冲着你这半壶酒,本将说到做到,饶你不死,还不速速打开城门投降!”

    秦牧发现螯拜不是那种嘴巴滑溜的人,也不知道找点有效的威胁,直接就让人打开城门投降,还真是.........

    不管了,抓紧这难得的机会,秦牧继续喊道:“螯拜,本王听说你不但作战勇猛,而且是个忠心耿耿的人,本王对你确实十分佩服。

    本来,满汉之间并非不能和平相处,本王也十分希望与你这样的英雄做朋友。但多铎在扬州屠杀我数十万无辜百姓,这血海深仇不能不报,不过,冤有头,债有主。这笔血债是多铎欠下的,本王只想找他讨还。

    本王知道,两支白旗是多尔衮、多铎、济阿格三兄弟控制满清大权的依恃,因此,对两支白旗一向是狠狠的打,哪怕以百换一,也在所不惜;

    不过对于你们黄旗,本王已经手下留情,你螯拜英雄一世,应该是个明事理的人,相信能看出本王并没有胡说。

    你们粮草不继,顶多两三天就得冻死饿死,我大秦雄师已从四面合围,你们已经被困死在襄河以东、来安河以西这片狭窄的地域上,生机断绝。

    螯拜,本王敬你是一条忠勇可嘉的好汉,不愿与你为敌,只要你愿化干戈为玉帛,本王立即下令外围大军让开一条通道,放你离开,而且还会增你粮草五千石,保证你们撤退时不会被冻着饿着。

    螯拜啊,本王有心交你这位朋友,才作出这样的让步,希望你能好好考虑本王的话,万不可心存侥幸,否则你会和多铎一样,死得很惨。”

    螯拜怒极而笑,结着冰凌的胡须根根挺立,有如刚针,手上的大刀往城楼上一指,狂吼道:“秦牧,我螯拜没你那么多屁话,就一句,立即打开城门投降,否则城破之时,就是你人头落地之时。”

    他吼完之后,带着亲兵呼啸而去,秦牧信守喏言,没有在他回程时放炮轰击。

    虽说兵不厌诈,霰弹杀伤力也很大,但这跟用另一种炮射击是一样的,亿万子孙射出去,却不见得就能一炮中标。

    所以秦牧决定信守自己的诺言,让螯拜安然离开。

    信誉很重要,有时候,信誉的威力胜过千军万马。

    因此,别轻易毁掉你自己的信誉。

    螯拜退回本阵后,城外很快就回荡着呜呜的角号声,沉闷而苍凉,近万清军在角号的催促下,开始向城墙压来,旌旗凛冽,金戈铁马如潮,呐喊声声,响遏云霄。一片片的军阵仿佛黑云压城,城欲摧。

    咚!咚!咚!秦军的战鼓也开始轰鸣起来,一声紧似一声,声声击在心房上,让人热血迅速沸腾,直冲头顶,使头皮微微发麻。

    这次螯拜采取的是围三阙一的攻城法,他得了多铎的死令,尽快打下滁州,因此将所有兵力都压上了,从东南西三个方向杀来。

    秦牧拔剑在手,不忘回头问道:“莺儿,螯拜这次要拼命了,你没事吧,可以吗?”

    红娘子当然知道他为何有此一问,不禁又羞又怒,冷斥道:“不要你管,你滚!南门有我。鞑子休想越雷池一步。”

    如今在大秦,估计也就红娘子敢让他滚了。

    他是出于本心的关怀,以前李香君和董小宛她们,有时第二天甚至连床也难起,所以让他下意识地发此一问;

    不过看看红娘子矫健的身手,非董小宛那些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娇弱人儿可比,秦牧也意识到自己的关心有点多余了。

    “莺儿,你指挥你的,我不插手就是。”

    “哼!”红娘子冷哼一声。带着几个女兵冲出城楼。大呼道,“刑老七,鬼三跳,要你们准备柴薪和火油都准备好没有?”

    “红.......将军。都准备好了。”

    “好。你们一个负责柴薪。一个负责火油,等鞑子挤到城下再烧。”

    “是,将军。”

    “火炮准备。给我狠狠的打。”

    红娘子的命令一条条迅速下达,城上的士兵井然有序,忙而不乱。

    城外的敌军一进入霰弹射程,两门佛郎机炮立即轰鸣起来,两片恐怖的弹幕布呼啸而去,将冲到护河外侧的清军一片片的扫倒,血肉横飞,惨烈无比。

    敌人同样是百战精锐,在炮火的打击下,悍不畏死的冲上石桥,咆哮着冲来。

    一架架云梯搭上城墙,一个个敌人纵身而上,沿护城河两侧民开的鞑子则频频开弓,锋利的劲箭呼啸而起,猎杀着城上冒头的秦军。

    双方的激战很快就进入白热化,一个个鞑子爬上城头,又被刺落下去,一把把云梯被推倒,又重新架上来,激烈的喊杀声冲破了云霄,令风雪不至。

    冰冷的手指在激烈的杀戮中温暖起来,寒风中撕杀的士兵满头是汗,弥烟的硝烟让城头若隐若现。

    等鞑子聚集在城下的人越来越多,红娘子大喊道:“刘栓,你负责封锁桥面,鸟铳,震天雷,弓箭,能用的都用上,快!刑老七,扔柴草,鬼三跳,快泼火油........”

    被点到名的几个得力手下,迅速行动起来,一把把柴草掷下城去,一盆盆火油浇下去,紧接着是一个个火把扔下去。

    城下很快就火光熊熊,烈焰肆虐,正在攻城的鞑子很多人身上被火油泼着,衣服迅速被大火引燃,变成了一个个火人;

    在大火焚烧之下,城边完全变成了人间炼狱,无数的火人在惨叫,在奔逃,样子惨不忍睹。

    城上的秦军将所有的鸟铳、震天雷、弓箭,都用来封锁石桥,妄图逃走的鞑子一个接着一个倒下,尸体很快就阻塞了桥面。

    熊熊的烈焰升腾着,连城头的秦军都被烤焦了眉毛,城下的鞑子就更不用说了,能活命的寥寥无几,有的被大火烧身之后,不得不跳入冰冷的护城河中,在河里载沉载浮,想是也活不成了。

    红娘子这一招火攻,不但让清军伤亡惨重,而且这恐怖的防守方式,让人望之丧胆,几乎不敢再攻到城下。

    螯拜看了这惨烈的一幕,目眦欲裂,暴跳如雷,却又无可奈何,熊熊的大火热浪逼人,连靠近都不能,更别说做人了,第一批攻打南门的三百人,生还者寥寥无几,半数淹死,半数成了烤肉。

    大火整整燃烧了半柱香功夫,南门下只剩下一片焦黑,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烤肉味,如果不知道是人肉,感觉很香,但城下的惨景看在眼里,这种肉香味就让人闻之欲呕了。

    这一次不但迅速瓦解了清军的第一波进攻,更对清军的士气造成了致命的打击,望着城头红娘子那随风飘指的红色披风,就象一团火焰;

    清军再往城下冲时,谁都是提心吊胆的,谁敢保证城头的红娘子不会再来一场大火,把他们也变成烤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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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9章 战略武器

    ******

    多铎突然发现自己象只玻璃瓶里的苍蝇,前途一片光明,可要展翅飞出去时,却处处碰壁。

    刘猛根本没有救援滁州的意思,在滁河南岸扎下一个个营寨后,派兵马日夜巡视滁河。

    三千骑兵分成几百人一股,分散驻在河岸附近的村庄里,轮流巡河,一但有警,一盏茶功夫肯定有几百骑兵杀到。

    其实来安河与襄河之间,宽也不过二三十里,刘猛五万大军分守这段河,平均五六里就有一万大军驻防。

    清军夜里偷渡小股人马过去或许有可能成功,但百十人马过河后,不但发挥不了多大作用,往往立即就要面对十倍的秦军围攻。基本都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如果想一次渡过数千人马,在秦军如此严密的防守下,绝对没有这种可能,多铎想尽了办法,利用夜色掩护,尝试了数次,都很快被秦军发现;

    残酷的现实,急得多铎脾气越来越暴躁,手下将领稍不如意,就免不了被他一顿臭骂,弄得祖大乐、孙得功等人几乎不敢往他的大帐去。

    偏偏这个时候,又传来滁州城下,秦牧与螯拜眉来眼去的事情。

    秦牧当着城下上万清军的面,大肆赞扬螯拜忠勇两全,还承诺只要螯拜愿意化干戈为玉帛,立即赠送粮草,欢送螯拜北返。

    多铎不算很蠢,能看出秦牧是想通过此举离间他与螯拜。

    妙的是,秦牧也知道此计离间不了多铎与螯拜,他这么做只是给多铎提供一个收拾螯拜的借口而已。

    多铎与螯拜,本来就是面和心不和,还用离间吗?

    当多铎感受到的压力越来越大时。必定不由自主地想找个人来出气,或者想找个人来背负战局不利的责任。

    秦牧不但善解人衣,也善解人意,及时给多铎送上了一个完善的理由。

    多铎心情正十分暴躁,加上螯拜在滁州的攻势不力,秦牧一支思乡曲,红娘子一次火攻,便弄得螯拜士气低落,对此多铎万分不满,有了秦牧及时送上的这个理由。他立即就要将螯拜革职拿问。

    宁完我连忙劝道:“王爷,如今战事不利,如果再问罪大将,我军士气只怕更加低落,王爷。使不得呀。”

    在宁完我劝阻下,多铎勉强压住了怒火。但还是革去了螯拜的职。转而让他戴罪立功。

    “我军粮草还能支撑几日?”多铎沉声问道。

    “回王爷,这方圆几十里都搜光了,所得有限,目前我军粮草最只够支撑三日。”

    “宁学士,你说,咱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王爷。刘猛既然没有渡河北上之意,咱们呆在此地也于事无补,不如立即回师,全力攻打滁州。一但打下滁州,同样可让各路秦军不攻自溃。”

    “也只有如此了。”多铎想了想,说道,“传本王命令,让锡翰务必在明日之前,击溃宁远,夺取敌人粮草,要是明日他还没有进展,休怪本王军法从事。”

    虽然南线与西线都难以渡河击敌,让多铎很烦躁,但有锡翰在来安河东岸,后路无忧,多铎并不觉得自己已经陷入重围。

    确实,只要来安东岸锡翰的一万大军存大,多铎就不用担心过不了来安河。

    只是宁完我总有股不祥的预感,他隐隐觉得这是一个巨大的圈套,己方已陷在圈套内而不自知。

    出于谨慎,他提议道:“王爷,不如咱们移师东去,先全力攻下来安县城,等大军粮草无忧,再...........”

    “再什么?你当刘猛这五万大军都是吃素的吗?咱们去攻打来安,刘猛还会干巴巴地守在滁河岸,不去解滁州之围吗?

    还有西面的的李九,步骑加起来也有一万,此处离滁州不过几十里,刘猛和李九一但过河,多则一天,少则半日就能杀到滁州城下。一但让秦牧突围回金陵,咱们还有机会吗?”

    “这.........”

    “宁学士不必多说了,来人啊,传本王军令,大军立即起营,返回滁州。”

    “喳!”

    在来安,被多铎寄予厚望的锡翰开始出发了,**县城到来安县城距离不过六七十里,宁远一万五千人马走了半天,离来安只有三四十里远了。

    三四十里距离,锡翰的骑兵顶多一个时辰就能杀到,宁远绝对没有退回**的机会了。

    锡翰留下李国翰三千人马,继续围困来安,自己带着将近七千铁骑,如一阵疾风向东南飞驰而去。

    然而,锡翰刚刚离开,来安县城北便轰然打开,一面苏字大旗,迎着呼呼的北风,冲出了北门。

    李国翰为之大喜,说实话,连他这个汉军旗的人,也没把秦军的骑兵放在眼里,哪怕苏谨的六千骑兵一个未损,一比二,凭借大清铁骑精悍的骑射功夫,李国翰也有十足的信心将苏谨击败。

    所以,他不但不阻止苏谨出去,还带着三千清军退到东北角,留给苏谨出城的空间,当然,他守在东北角,也是为了防止苏谨去给锡翰添乱。

    在那面苏字大旗引领下,六千玄甲秦军纵马冲出北门,初闻萧飒之声,紧接着就象决堤的山洪,奔腾澎湃;鏦鏦铮铮,金铁皆鸣;

    六千玄甲骑兵养精蓄锐了几天,出城后就象一群噬人而食的猛虎,毫不停滞地向李国翰的军阵杀去,万马奔腾,地动山摇,声震九霄。

    城头的战鼓也隆隆响起,为骑兵兄弟助威,重鼓如雷,声传数十里,震得人血脉暴涨,一股肃煞之气顿时笼罩了四野。

    “冲!让秦军见识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骑兵!”李国翰拨出马刀,向狂冲而来的六千秦军一指,双腰用力一夹,人如虎,马如龙,疾冲而出;

    他身后三千清军脸上挂着桀骜的狞笑,一齐摧马冲出,阵形越收越紧,有如一个无坚不摧的铁拳,其加速之快,有职离弦之箭,虽然人数少秦军一半,但那睥睨苍生的气势,仿佛能摧山倒岳,磅礴无俦。

    在数万只铁蹄轰击之下,大地在不停的颤抖,双方就象两片疾风吹送的黑乌,贴着地面飞掠着,越冲越近,城头的守军看在得惊心动魄,按双方如此惊人的速度,一但撞在一起,必定是石破天惊,惨烈无比。

    在就两军进入一里距离时,苏谨横刀一指,秦军大阵两侧立即各冲出四五十骑,就象大阵突然长出的两支翅膀。

    李国翰看了不禁迎天狂笑,秦军一边冲出几十骑,难道任这点人就想包括我这大清铁骑?南人这骑战之术,还真是........哈哈哈!

    然而,李国翰很快就笑不出来了,秦军两侧斜冲出的几十骑飞快地勒停战马,然后从马鞍边的得胜钩摘下一个四五尺长的火箭溜,扛到肩上,熟练无比的点燃引信。

    这时清军正好冲入三百步距离,引信燃尽,啾!啾啾!在令人心惊肉跳的啾啾声中,一个个炮弹带着长长的尾焰,朝清军呼啸射去。

    清军这时正纷纷摘弓在手,准备一进入弓箭射程,就给秦军一轮箭雨尝尝,然而这回,他们却先尝到了炮雨。

    整整一百枚填充了黄色炸药的火箭弹,如雨点般击在清军密密麻麻的骑兵阵内,轰!轰轰轰!一团团火光冲天而起,一声声爆炸似有毁天灭地之威;

    无数弹片横直扫射,清军就象冲进了地狱一般,瞬间被炸倒一大片;

    爆炸引发的冲击波把一匹匹战马撕裂,血肉横飞,有的则被冲击波冲起两人高,砸在地上骨头尽断。

    李国翰本人连同他的将旗被炸裂成几块,头归头,脚归脚,连个全尸都没落下。

    清军阵中,人嚎马嘶,那些没被炸伤的战马,也因如此猛烈的爆炸受惊了,有的悲嘶着人立而起,将马背上惊慌失措的鞑子掀落马下,更的战马再不听主人控制,横冲直撞,发疯似的乱冲,而后面的骑兵收势不住,狂冲而来,彼此撞在一起,坠马者不知凡几。

    “杀!”苏谨挥刀前指,带着六千玄甲铁骑,如浪潮般席卷而去。

    三百步距离,刹那即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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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因为订阅量实在太少,不免有些气馁,码字时有时会莫名的烦躁,码不下去,这两天才码出一章来,发的都是原来攒下的几章存稿,本来想留到月底暴发一下的,现在看来是没戏了。

    我很想写下去,但订阅量很让人崩溃,求订阅,求兄朋友们支持一下,让我能把这本书写完本吧。

第430章 孤城一片催战云

    ***

    多铎回师滁州,两三万清军决死一战,誓要拿下滁州。

    战火已不限于六处城门,清军在护城河上又搭起了近十道浮桥。弥漫着白蒙蒙的热气的水面上,浮尸随处可见,清军前赴后继,悍不畏死的冲向城墙。

    喊杀声如惊涛拍岸,声传数十里,寒风悲啸呜咽,日色黯淡无光,飞蓬折断,杀气凛冽,飞鸟不落。

    城上城下各种战旗翻飞不停,密密麻麻的清军附满城墙,黑压压如同蚁潮一般。

    士兵身上的铁衣无不是血迹斑斑。激烈的炮火,如蝗的箭雨,让人心惊胆战,锋利的箭镞穿透骨头,飞射的子弹直透人面。敌我两军激烈搏斗,声势之大,足以使江河分裂,雷电奔掣。

    清军没有带火炮,多铎临时让人赶制出二十多部投石机,高大如楼,每座投石机由上百清军士兵拉动,一枚枚巨石腾空而起,飞过护城河,狠狠地砸在城头上,剧烈的撞击,石破天惊,山川震眩,声势丝毫不于红夷大炮的轰击。

    有些城垛被砸得哗啦地崩塌下来,尘土飞扬,碎石纷飞,每有巨石当空飞来,那泰山压顶之势都能吓得城头的秦军争相走避,惊叫连连,有被砸中者,盔甲尽碎,血肉纷飞,再无人形。

    螯拜戴罪立功,亲自率军攻城,他凶悍如虎,咆哮如雷,满脸虬须如钢针一般,清军在他的率领下。杀气腾腾,如狼似虎的冲上城头。

    图赖誓要洗刷黄石矶被俘的耻辱,同样自亲提刀上阵,与螯拜并肩作战,二人同时冒着滚木礌石翻上硝烟弥漫的城头,数名被硝烟薰得一脸污黑的秦军持枪大吼,一齐刺向螯拜;

    “嗷!”螯拜有如虎啸,手上的大刀奋力劈出,硬生生将几支枪头劈断,然后咆哮着挥刀再劈。一个秦军被他这惊悍的一刀。生生劈成了两段,热血喷了螯拜一脸,让他看上去如噬人而食的魔王似的。

    余下的几个秦军被剽悍狰狞的螯拜吓得连连后退,十来步外的尚义透过硝烟看到自己的手下士卒被硬生生的斩成两段。不禁目眦欲裂。“我日你娘的鞑子!”尚义大吼着一枪击在螯拜胸甲上。螯拜身着两重甲,这一枪将他击得倒退一步,却没有给他造成至命伤。

    尚义将火绳枪一扔。抄起一支长枪飞冲过来“大家一起上,给莫小涛报仇,杀!”

    十多名秦军在尚义的召唤下,一齐大吼着冲上去,螯拜桀桀傲笑,大刀挥劈如电,杀气凛冽,接连又砍死两外秦军,勇不可挡。

    尚义的长枪也被斩断,他仍悍不畏死地用半截枪干狠狠地戳在螯拜大腿上。

    螯拜受痛之下,身体跄踉,雄壮的身躯却硬踏前一步,轮起大刀向尚义劈下,在千钧一发的时候,突然传来“啸!”一声尖啸,一条鞭梢以肉眼难见的速度,狠狠地抽在螯拜的脸上;

    他那满是虬须的脸顿时绽开一道血槽,“啊!”螯拜怒吼一声,须发俱张,扭头望去,但见一道红影,踏着城垛顶部,飞纵而来,“臭娘们,找死!”螯拜咆哮着一刀扫去,势若奔雷。

    红娘子双腿一弹,从高高的城垛上跃起,半空一个翻滚,那红色的披风如同一片壮丽的朝霞。

    从螯拜的头顶掠过时,狠狠地踢在螯拜头上,把他踢得斜倒出去,壮硕如牛的身体砸在城垛上。

    螯拜怒不可遏,咆哮如雷,这时一声娇叱,那灵蛇一般的长鞭瞬间卷住他的脖子,红娘子用力一拉,突然发现竟然拉不动,螯拜呼的一下转过来那高大的身材,大刀夹着开天劈地之威向红娘子劈落。

    “莺儿小心!”秦牧奋力挥动巨阙剑,砍死一个冲上城头的清军,见红娘子遇险,不禁惊魂直冒。

    红娘子迅速弃去长鞭,脚下连蹬,险险避过螯拜那奔雷一刀,她娇躯疾退的同时,连连挑起两支长枪向螯拜射去,都被螯拜嘶吼着劈飞。

    随秦牧前来支援南门的数百秦军,吼声如潮,奋力与冲上城头的鞑子拼杀,血光一蓬蓬,惨叫不止。

    牛万山一把大刀重达三四十斤,大开大合,横扫千斤,李式他们密切配合,对螯拜和图赖等人展开了猛烈的围攻。

    “莺儿,你没事吧?”

    “没事!”红娘子捡起了支长枪,如风刺出,将一个冲向秦牧的鞑子刺死,城头上硝烟弥漫,她那一身红影尤为显眼,身手矫健无比。

    夫妻俩汇合一处后,一个持巨剑,一个持长枪,步步拼杀,秦军士气大涨,不断高呼“秦王万岁”。

    城头上刀剑撞击之声响个不停,冲上来的鞑子拼死要保住这片区城头,秦军则舍生忘死的要将他们赶下去。

    刀光剑影飞舞如练,城墙上到处是尸体和散落的刀枪,咆哮声,惨叫声,呻吟声,拼杀声,每一刻都有人倒下,两军踏着地上的尸体仍厮杀不休,腥风血雨势如狂潮,形成了一幅无比壮烈的画面。

    在这血火纷飞的战场上,个体的生命是如此的渺小,任你是盖世英雄,在这里也可能被乱刀砍死,沦为枯骨,无贵无贱。

    螯拜与与牛万山战了个旗鼓相当,再加上李式等人围攻,逼得他险象环生,最终在图赖的接应下,两人有些狼狈地翻下城头退去。

    “大秦必胜!”

    “大秦必胜!”

    “大秦必胜!”

    再次击退敌人,城上秦军欢呼如潮..........

    ***

    而来安城下,没有欢呼,所能听到的只有震天撼地的铁蹄声。

    火箭溜牛万川在奔袭浙东时也曾用过,不过用来对付骑兵还是第一次,黄色火药填装的火箭弹,威力不可同日而语,火光冲天而起,猛烈的冲击波携带着无数的弹片暴射如雨,李国翰当场被炸死,三千鞑子被炸得魂飞魄散。

    苏谨六千人马随即以摧山倒海之势,冲入零乱的敌阵,飞快地凿穿、分割、包抄,失去主将后一片大乱的鞑子被杀得狼奔豕突,溃不成军。

    第一次,这是第一次在骑兵对战中鞑子败得如此之快,如此之惨。

    三千人马能逃脱的不到五百人,余下的不是死在马蹄下,就是被秦军俘虏。

    苏谨留下一千骑与城内的驻军打扫战场,看管俘虏,自己一刻不停向锡翰疾追而去。

    而此时,锡翰近七千人马正在来安东面三十多里的苏庄围攻宁远。

    宁远一万五千大军背靠苏庄,庄前的空地上布上了车阵,每两车都用铁链锁死,防止被鞑子冲开。

    车上的百虎齐奔箭已经用光,四千枪兵持着火绳枪,排成五列,不断地齐射,浓浓的硝烟薰得人几乎窒息,呼啸的子弹给锡翰造成了很大的伤亡。

    锡翰派两千骑绕到苏庄后面夹击,秦军依靠着庄中的房子猛烈阻击,房子之间撒满了铁蒺藜,还将庄中的家具堆起阻拦鞑子骑兵冲击。

    鞑子施以火箭,引燃大火,浓烟弥漫。然后下马步战,咆哮如虎的冲入庄中,与秦军一栋房子一栋房子的争夺,两军大战已呈现白势化。

    轰!轰轰!秦军不断投出震天雷,一些房子被整间炸塌下来,哗啦作响,将凶悍的鞑子埋在下面。

    而鞑子精准的箭术,让他们在这种巷战中丝毫不落下风,秦军稍露头,往往就被他们精准的射杀,箭翎入面,血珠横飞。

    “盾阵,盾阵!”秦军百户毕高升大吼着,一百手下迅速配合,前面的组成数层盾墙,后面的持两丈长的大枪,沿着房子间的巷弄奋力向前推进;

    成群冲来的鞑子面目狰狞,凶猛如虎,马刀劈在盾墙上,乓乓乱响,双方簇拥着,刺杀着,第一层盾墙被冲破,还有第二层,第三层......

    后面的秦军点燃震天雷,大力扔入鞑子阵中,爆炸声不断,断肢残臂散落满地,十分惨烈。

    一些鞑子退入旁边的院子中,合力推倒泥墙,组成盾阵的秦军被压在倒塌的泥墙下,生死不知。

    小小的村庄,双方来回抢夺,竟是杀得血流飘橹,壮烈无比。

    就在两军舍生忘死鏖战不休的时候,西面突然传来了闷雷一般的马蹄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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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早上起来看见朋友们投了七票,差点幸福得落泪,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由于成绩不好,我也没什么自信,所求也不多,能得到一点阳光,就能灿烂起来,就象墙角的小草,能有一线阳光,一片生存下去的小天地,我就能坚持走过所有的季节。这本书是我的第三本了,三本成绩都不好,但一直坚持下来了。

    求朋友们订阅吧,给我一个生存下去的墙角..........

第431章 一派腥风卷怒涛

    ***

    轰!

    与金陵一江的之隔的浦口,也突然传出激烈的爆裂声,夏承德带着上千装成难民的清军,冲向岸边的粮仓;

    而早以劳力的身份混进去的鞑子,除了引爆炸药,制造混乱,还四处放火,焚烧粮仓。

    浦口是秦军向北运送粮草补给重要地点,滁河南岸的刘猛五万大军,全指望这里运送粮草补给,码头边有数十个临时的仓库,草料从南岸运送过来用,在此装车转运。

    夏承德费尽了心思,还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两人女子送给码头的粮草官,才让他手下几十人个人混进去充当劳力。

    有这些人作内应,使夏承德轻易得手,爆炸与大火,以及四处传来的杀伐声,首先让码头上的两三万民夫大乱,四散奔逃,顺带着把两三千秦军士兵也冲乱了。

    夏承德亲自带着士兵冲杀而入,见人就砍,让民夫们更加恐慌,互相践踏而死者不计其数;

    夏承德趁机带人大肆放火,焚烧仓库里囤积的粮草。火势迅速蔓延,熊熊而起,黑烟冲天。

    秦军守将方贞见粮草被焚,一时慌了神,匆匆忙忙下令一半士兵去救火,使得剩下的一半士兵竟被夏承德击败,步步溃退,造成了局势更是一发不可收拾,最终火没救成,伤亡又十分惨重。

    好在夏承德担心秦军援兵到来,见火势失控之后,便迅速撤走。他们非常精明,一撤出去,立即化整为零,变回难民。

    江北本来的就有大量难民,多铎大军南下,所造成的恐慌让更多人加入逃难的队伍,夏承德的人马分散到难民里,想把他们找出来非常困难。

    这一场大火,让准备运往刘猛军中的上万石粮草付之一炬,浓浓的黑烟吹到了金陵城。让金陵城军民大为震惊。

    等接到浦口的并报后。首辅司马安顾不得追究责任,第一时间找到户部,请刘伯全立即重拨粮草,这寒冬腊月。士兵们少一顿吃不饱都难以支撑。

    万一刘猛几万大军因缺粮而崩溃。后果不堪设想。

    与此同时。兵部尚书何亮也迅速调派参将杨浦率三千骑兵渡江,搜捕奸细........

    ***

    宁远与锡翰两军在苏庄杀得血流飘橹,难解难分。地上的积雪已经被一滩滩血迹染成红色,弥漫的硝烟呛得人呼吸困难,激烈的杀伐声传出十数里。

    清军从四面围攻,马蹄如潮,箭矢如雨;秦军利用车阵、房屋加以阻击,子弹呼啸,杀气盈霄。

    就在两军厮杀进入白热化时,西面突然传来沉闷的马蹄声。

    外围警戒的清军游骑带着一名从来安溃逃而来的士兵,冲到锡翰面前,惶惶然报道:“贝子爷,不好了,我们战败了,李国翰李将军被炸死,三千大军全溃,贝子爷,快啊,苏谨紧追在后面,就要追上来了.......”

    “你说什么?李国翰死了?这不可能,不可能!敢乱我军心,斩!”锡翰发疯一般,拔出刀来,一脸狰狞,几乎忍不住将逃来报信的鞑子砍死。

    但西面已经传来雷鸣般的马蹄声,这是不争的事实,李国翰受命围困来安,没有命令,绝对不会擅自行动。

    那也就是说,来的九成是敌军。

    这一切来得太突然,太出意料之外了,锡翰神色变幻,附近的清军听了也无不大惊失色。

    他们七千人马已经全部投入围攻宁远的大战中,以求迅速破敌。苏谨突然从背后杀来,这是要命的呀!

    “撤!快撤!”锡翰压住怒火,迅速下令撤军。

    呜呜的号角随之响起,正和秦军打得如火如荼的清军突然听到这紧急撤退的号角声,一时茫然不知所措,有的还在猛攻,有的匆匆退出,乱成一团。

    锡翰的反应不可谓不快,但苏谨来得更快,他几乎是紧追着来安城下的溃兵杀来的,锡翰刚接到溃兵并报,苏谨也杀到了。

    寒风呼啸,黑旗如云,五千玄甲骑兵铺开数里,如同黑色的洪流冲过冬日干枯的稻田,势不可挡,无数的呐喊声与雨点般的马蹄声交汇在一起,有如怒海奔涛,声震云霄。

    正在撤退的清军更加惊乱,如同一盘散沙,被他们围在村庄里的秦军此时也是战鼓齐鸣,欢呼阵阵,“咱们的援军到了,杀敌!杀敌!”

    在宁远的命令下,他仅有的八百骑兵当先杀出,后面的一万多步兵结成一个个圆阵,也跟着冲出来。

    很多清军只是听到了紧急撤退的角号声才匆忙撤出,根本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然而一撤出来,立即就撞上苏谨的铁骑,胆气已丧的清军在内外夹击之下,根本来不及结阵,立即陷入了各自为战的状态。

    苏谨的火箭兵再次成了清军的恶梦,哪里的清军聚集得多,很快就会有三五个火箭弹射过去,把清军炸晕头转向。

    这种火箭溜不但杀伤力大,而且轻便易带,挂在马鞍边的得胜钩上即可。

    提前装上火箭弹后,甚至无须下马,只要放慢马速,顺手拉下马头的黑罩,蒙住战马的眼睛就可以射击,这轻便而威力巨大的新式武器,给本来就慌乱的清军造成了更大的恐慌,士气大损。

    苏谨亲率一千精锐,朝锡翰的帅旗冲杀而去,锡翰同样匆匆集结起了上千手下,见苏谨冲来,锡翰明白若是就此逃走,他的六七千人马必将全面崩溃,因此,他也只能咬牙切齿的迎上来。

    “射击,朝敌人的帅旗射击,快!”苏谨大吼着,身边的传令兵打出旗号,两翼立即又各分出二十名火箭兵。

    他们稍稍放慢马速,一手抽出火折子,迎风吹燃,然后从得胜钩上取下装好了炮弹的火箭溜,先点燃引信,再扛到肩上瞄准,整个过程说来缓慢,其实那不过是几秒钟的事。

    一枚枚无后座力的火箭弹,在“啾!啾!”的响声过后,火箭弹带着一条条耀眼的尾焰,如彗星袭月,呼啸着向两三百步外的敌阵射去。

    “快避开!避开.........”锡翰睚眦欲裂,一条条恐怖的尾焰在他瞳孔里飞速变大,他才喊两声,三四十枚火箭弹已呼啸而至,一团团火光在他身边爆开,冲腾而起,飞射的弹片肆虐着收割着清军的性命,强烈冲击波将许多马匹的身体撕裂,冲上半空。

    秦军的火箭弹不多,因此集中用于斩首,这一策略极为成功,锡翰的帅旗被炸成了碎片。

    第个火箭弹在他七八步外爆炸时,他竟侥幸逃过了一劫,但没容得他多想,第二枚、第三枚又呼啸而至,几乎都是奔他的帅旗而来的。

    轰!轰!两声巨响,石破天惊,锡翰的战马前腿被炸断,激烈的翻滚出去;

    一枚弹片从锡翰下巴射过,那恐怖的威力瞬间将锡翰整个下巴击碎。

    锡翰被战马带着撞出去数丈远,撞得雪泥飞溅,他被压在马下,动弹不得,整个下巴碎掉的他一时未死,只是那剧烈的疼痛让他脑代阵阵的眩晕。

    他看到一匹匹发了狂的战在横冲直撞,有时轰隆的铁蹄就从他身边踏过,魂飞魄散的清军没有一个顾得上他,就算想救他也控制不住发狂的战马。

    大地在剧烈的颤抖着,秦军的骑兵凝结成阵,如一个巨大的锥子,狠狠的凿来,一只只铁蹄溅起的雪泥飞散蒙蒙,锡翰的痛苦很得到了解救,一只铁蹄在他即将晕过去时,残暴地踏下.......

    呯!曾经威武勇猛,曾经不可一世的锡翰,眼前的世界瞬间永远变成了无尽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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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感谢弈人、musicmap的打赏,感谢每一位书友的支持。

    今天得兄弟们给力支持,月票榜上,俺怒捅了十人菊花,很爽!很久没有这么爽快过了!真个是皓虎颠狂,素麟猖獗,掣断真珠索。玉龙酣战,鳞甲满天飘落......

    咳咳,请原谅我的颠狂,这段时间我一直是被受捅者,今天总算捅回了十来个,心情好,状态也好,今天到现在已经码出两章,晚上赶工,说不定还能码出一章,这一切全拜兄弟们支持,顿首再拜!最后继续求求月票,看看咱们能不能再捅几个,愿兄弟们一干金枪不倒!

第432章 狐奸似鬼为狼谋

    ***

    “好,太好了!”

    接到夏承德成功焚毁浦口的秦军粮草,多铎不禁击掌叫好。

    浦口离滁河只有几十里,焚掉浦口的粮草,不见得能让刘猛五万大军立即崩溃,毕竟金陵可以立即再运粮过江;但至少能拖住刘猛,让自己有更充足的时间攻下滁州城。

    滁州城在他三万大军日夜不停的猛攻之下,已显得摇摇欲坠,眼看支撑不了几天了。

    为了破城,多铎让手下大将亲自率军攻城,不计伤亡的猛攻。

    现在,其他的都是次要的,只要能攻破滁州,擒杀秦牧,伤亡再大也是值得的。

    然而没等多铎高兴多久,就有溃兵自来安逃回,其中一个叫巴特的牛录章京被带入多铎的大帐。

    他扑嗵一声跪倒,惶惶然对多铎说道:“王爷,不好啦!不好啦.......”

    “什么不好啦?快说!”多铎心知不妙,急不可耐,偏偏巴特连说了几句不好啦,就是不说哪里不好啦,让多铎不禁大怒。

    “王爷,战败了,我们在来安城下败给了苏谨,镶蓝旗固山额真战死了,秦军有一种新火器,比红衣大炮还要利害,还可以带在马背上,他们突然一次向我们发了上百枚炮弹,到处都是火光,李将军当场被炸死了,我军大溃..........”

    “什么?全军覆没?”多铎听了失声大吼道,“怎么会这样?锡翰呢?锡翰也死了吗?”

    “回王爷。我不知道,当时贝子爷带着六千多人马去迎击宁远,来安城外只剩下李国翰将军和我们三千人,大军一溃,奴才就逃往滁州来了,贝子爷那边怎么样奴才也不知道.........”

    听说只是李国翰三千人马覆没,多铎神情稍定,他又找来其他逃回的士兵询问,得到的讯息跟巴特都一样,不知道锡翰那边情况到底怎么了。

    宁完我突然从帐外冲进来。急声说道:“王爷。快,快把溃逃回来的兵士控制起来,不准他们接触咱们营中的士兵,要快啊!”

    听了宁完我的话。多铎立即意识到此事的重要性。要是让这些溃逃回来的士兵到处宣扬。军中必定是谣言四起,自己这两三万人马恐怕也要军心动荡。

    一不做,二不休。多铎突然大喝道:“来啊,把这些临阵脱逃的懦夫都拉出去砍了!”

    “王爷,饶命啊,奴才没有临阵脱逃,奴才.........”

    锵!多铎霍然拔刀,一刀劈下马特的头颅,鲜血洒了一地。

    随巴特逃回来的二三十人,在多铎一声令下,都被以临阵脱逃的罪名给处死了。

    多铎迅速派出侦骑,打听锡翰的消息。同时为了防止后面有更多的溃兵回来,多铎派亲兵外出巡逻,但凡见有溃兵逃回,都要提前让溃兵咬定一点,他们是因锡翰率主力东去,在来安城下只剩下他们五百人,因寡不敌众才战败的,以这种形式来安抚营中士兵。

    另一方面,多铎与宁完我、马喇希、巩阿岱、佟图赖等人紧急榷商,现在虽然还不确定锡翰的情况怎么样,但从李国翰三千人马被迅速击溃的情况来看,锡翰也难保不会步李国翰后尘。

    多铎的第一反应是撤,立即撤走,否则锡翰真的战败,东面的来安河也被秦军封死的话,自己这两三万大军缺衣少粮,恐怕也要全军覆没。

    巩阿岔、马喇希等人也认为应该立即撤滁州之围,东渡来安河,退出这个秦军即将合围的死地。

    宁完我这时劝道:“王爷,撤肯定是要马上撤,但往东走未必是上策,秦牧处心积虑设下这个局,先是守住西南北三面,要将我军困住,在东线他未必没有后手,万一我军东撤受阻,就真的再没有机会了。”

    “宁学士,你一向足智多谋,快说,咱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回王爷,正谓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现在秦军也一定以为咱们会往东撤,他们若有什么后手,也一定留在东线,比如那些威力巨大的新火器,就是最好的说明。如果咱们现在不走东线,出其不意地转从其它方向突围,必定能打秦军一个措手不及。”

    马喇希抢着说道:“宁学士说的倒是有几分道理,可北面的清流关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比滁州更难打,西面和南面都有秦军把守,咱们要渡河哪有那么容易?”

    宁完我目光灼灼地说道:“是不容易,但并不代表就不能渡河,只不过可能要有所牺牲,眼下情况危急,也只好博上一博了;

    王爷,南面刘猛有五万大军,兵力最多,如果咱们走南线,那么也一定最出乎秦军意思之外,但实际上,刘猛看上去实力最强,其实不然,他这五万人马中骑兵非常少,一但我军成功过河,便只有我们攻打他,他却奈何不了我们。

    另外,夏承德刚刚在浦口烧毁大批粮草,这些粮草都是给刘猛的供给,如今被烧,刘猛心军恐怕也会有所动摇,而且他五万大军是分开扎营的,相隔六七里布置一个营寨,这虽然有利于阻击我军渡河,但也给了咱们迅速突围、甚至各个击破的机会。

    还有,王爷别忘了,咱们的粮草快吃光了,在北撤的过程中一但遇到一点阻碍,也会让我军难以为继。因此,撤退的过程中,咱必须有粮草补给。

    浦口粮草被焚,金陵肯定不能坐视不理,必定又会调来粮草,咱们渡过滁河之后,如果能打刘猛个措手不及,一战击溃他,转败为胜,那自然是最好;

    如果不能迅速击败他,咱们也可以利用速度优势,杀往浦口,从码头上得到足够的补给,到那时咱们有粮在手,又脱出秦军的十面埋伏,我军北撤也行,转而攻打其他地方也无不可,主动权又回到咱们的手上了。”

    宁完我的建议一下就打动了多铎,时不我待,多铎立即让众将照此施为。

    很快,又有溃兵逃回,向多铎并报了锡翰兵败苏庄的消息,多铎对此虽然已经有些心里准备了,但接到这个消息时,他还是忍不住既惊且怒。同时,这也使他更坚定地听从了宁完我计策。

    他先传令夏承德全力赶到滁河南岸接应。另一方面,入夜后他又派螯拜率五千人马,人含草,马衔枚,乘夜向南飞奔而去。

    算准了时间,多铎随后才迅速拔营起寨,率大军向南狂奔。

    滁州城里,秦牧也刚接到苏谨大败李国翰与锡翰的消息不久,如今苏谨与宁远正全速奔回来安河东岸,准备阻击多铎的大军。

    结果入夜后不久,韩刚就疾奔进来向他并报:“秦王,事情有变,多铎的大军并没有向东而去.........”

    “什么?没有向东去?那他向哪里去了?”秦牧急声问道,这可是他策划了许久的十面埋伏,眼看就可以瓮中捉鳖了,可别出什么差错才好。

    “秦王,多铎向南去了,咱们是否追击?”

    “等等,等等........”秦牧脑子顿时陷入一种越负荷运转的状态,“先摸清情况再说,现在贸然追出去,很可能会中多铎的埋伏,首先,快快把多铎的动向通知刘猛,其次,立即把多铎的具体位置侦查清楚,快去!”

    “是,秦王。”

    韩刚匆匆离去,差点与从外头赶回来的红娘子撞着。

    红娘子飞快地跃身让开,急声向秦牧说道:“快!快调骑兵,我估计多铎这是次是要断尾求生,只要他舍得牺牲点人马,过河不难。一但让他过河,刘猛多为步兵,追不上他的,快调骑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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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昨天兄弟们很给力,非常感谢大家的支持。早上发现竟捅了《全职高手》的菊花,心中窃喜,结果过去一看,原来人家早完本了。他娘的,不管了,这可是大神的菊花,以前人家放一万个屁俺也闻不到,现在能捅捅也能阿q一下,过过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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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3章 生死追随到九霄

    ***

    “快!快调骑兵,我估计多铎这次是要断尾求生,只要他舍得牺牲点人马,过河不难,一但让他过河,刘猛多为步兵,追不上他的,快调骑兵!”

    红娘子的话,让秦牧悚然一惊。

    不错,在正常情况下,对岸有秦军把守,多铎想搭桥过河很难,但用断尾求生的办法,牺牲一部分人,还是可以迅速过河的。

    秦军在襄河西面和来安河东面兵力少,但多数是骑兵,在滁河南面兵力最多,但骑兵最少,多铎选择走南面,不但大出人意料之外,而且十分刁钻;

    多铎过不了河则已,一但让他成功渡过滁河,刘猛步兵再多也是枉然,多铎要打就打,不想打就走,刘猛根本没能力追击。这也是红娘子急着让秦牧调骑兵协防南面的原因所在。

    但这骑兵从哪里调?

    根本没法调,苏谨大战一天,往来奔袭,能及时赶回堵住来安河东岸就不错了,士兵不是铁打的,就算士兵能咬牙坚持,战马也会累死。

    而襄河西岸,主要是依靠李九他们六七千骑兵阻击,将李九调往南面去了,西面的襄河谁来防守?

    没有了,现在能及时调动的骑兵都用完了。

    自在东征以来,秦军前后缴获了大量战马,但骑兵需要长期训练才能形成,有了战马并不等于就有骑兵,目前秦国总共也只有五万骑兵,其中四万还是关宁军和大顺军投奔过来的。

    一是出于战争需要。二来也是为了防患于未然,关宁军与大顺军归附过来的三四万骑兵整编后都分散在襄阳、庐州、霍山、台州、淮安等地,哪里来得及再调过来?

    红娘子一甩鞭子。心急火燎地说道:“等不得了,你把城中这四千骑兵给我,我想办法从西面渡过襄河,再南下。”

    是的,滁州城内还有四千骑兵,秦牧来时带来两千,苏谨来时又留下两千。目前能调动的骑兵也只有城中这四千骑兵了。

    “莺儿,不能急,现在越急越乱。”秦牧那越负荷运转的脑子快要炸开了。他负手在房中转了两圈,让自己焦虑的情绪稍稍平静下来,红娘子目光追着他来回转,忍住心头强烈的冲动没有开口催促。

    秦牧突然走到墙边。摘下巨阙剑说道:“莺儿。从西面渡襄河南下,恐怕来不及了,现在只有跟多铎拼了。”

    “你要出城和鞑子拼命吗?咱们只有四千人马,多铎有两三万,怎么拼?不行,这不行,鞑子为了求生,困兽犹斗。咱们四千人马绝对不是他三万大军的对手。”

    “我知道,咱们当然不能与三万鞑子硬拼。但可以和一万或者几千鞑子硬拼,如果不能全歼多铎,能狠狠咬下他一块肉也是好的。”

    “和一万或几千鞑子拼?人家岂会如你所愿?不对........你要干嘛?你不能去,不能去!这太危险了,让我去就好了,你不能去.........”

    红娘子突然注意到秦牧拿下了巨阙剑,不禁大惊,连忙上去抢夺,她一向是个坚强的女人,此刻却快急得快要哭出来了。

    秦牧执着她的手说道:“莺儿,我怎么能让你一个人陷于险境呢?我秦牧或许算不上顶天立地英雄,但绝对不会躲在自己的女人后面,让你独自去面对危险,莺儿.......”

    “不,你是一国之主,大秦可以没有我,但不能没有你,你不能去!”

    “莺儿,还记得我跟你说过要一起打到燕然山去吗?咱们一起,生则同行,死则同穴,谁也不要丢下谁。好了,时不我待,咱们立即出发。”

    红娘子紧紧拽着他的手臂,两滴眼泪忍不住夺眶而出,从往日那英气勃勃的脸庞上滑落,随即,她倔强地扬起头来,不让眼泪再往下掉........

    “莺儿,不哭,快出发,咱们让敌人哭去。”

    “嗯,你再向我保证一回好吗,咱们一起打到燕然山去,在这之前,你不能有任何闪失,不能,绝对不能.........”

    “我保证!”

    俩人一个披着乌云豹大氅,一个披着红色的披风,一红一黑,快步出门而去。

    ***

    滁河南岸,刘猛的大帐里灯火通明。

    刘猛一脸虬须,有如张飞再世,双目虎威凛凛扫向帐下的众将,洪声说道:“滁州传来消息,多铎大军朝咱们南面来了,能否将两三万鞑子困死,现在就看咱们的了。秦王自陷险地为饵,才赢来这全歼强敌的战机,谁若松懈,让敌人逃出生天,休怪本帅军法无情。现在,立即加强河防,本帅要滁河沿岸五步一岗,十步一哨,绝不给鞑子可乘之机,所有将士枕戈待旦,随时准备投入战斗,快去。”

    “喏!”

    郝摇旗等众将抱拳应喏,铁甲铿锵,鱼贯出帐后,纷纷跃上战马飞驰而去。

    原野上夜黑如墨,北风呼啸,刮在脸上象刀割一般,急驰的羽檄,成片的火把,如雷的蹄声,人声呼应,战马嘶鸣,滁河南岸很快就沸腾了起来。

    二三十里宽的河面上,到处是巡河的秦军士兵,真可谓是五步一岗,十步一哨。

    桐柏村,此处是秦军最东边的一处大营,驻扎着一万大军,得了中军大都督刘猛的严令之后,主将吴汝义不但在河堤上严密布防,大营四周二十里地,也散满了警哨。

    吴汝义原是大顺军的重要将领,归顺大秦后实际上比李过等人更得重用,在安庆城下还与秦牧并肩夜战过,他已经彻融入秦军这个团体,因此执行起命令来,十分尽责。

    夏承德的两千人马从东南面偷袭,离大营还有十多里,就被吴汝义布下的侦骑发现,警讯传来,吴汝义立即派出五千人马前去迎击。

    早以磨刀霍霍,枕戈待旦士兵,在副将李亭的率领下,燃起火把如海,人呼马啸,向夏承德杀去。在大营东南七八里处,两军相遇,血战开始,夜色中,寒风里,刀光森森,杀声如潮.......

    就在两军血战的当口,滁河北岸的漆黑夜色中,突然一轮箭雨呼啸而来,将南岸巡逻的几个秦军射倒。

    附近的秦军发现敌情之后,立即敲响锣鼓示警,邦邦的铜锣声把夜色搅得躁动不安。

    北岸的清将梅勒章京洛德安随之大吼:“快渡河,快!”

    凄迷的夜色中,一千鞑子分批从黑暗处涌出来,他们不借助任何东西,就那么抽打着战马冲入河中,然后抱着马脖子渡河,河面瞬间象沸腾了一般。

    河水冰冷刺骨,冲入水中的战马嘶鸣不断,许多鞑子也冷得忍不住嗷嗷直叫,南岸赶来的秦军向河中不断开枪、放箭,子弹箭矢噗噗地射进水里,河中立即传出一阵阵的惨叫,一团团血花翻涌上水面,很多鞑子被射死,尸体被河水冲走,消失在黑暗的河面上。

    北岸的的洛德安大吼着,两三百鞑子压到河边,不断向南岸齐射,一蓬蓬箭雨越过十多丈宽的河面,将对岸的秦军射翻在地。

    滁河里近千鞑子在扑腾着,水花四溅,人吼马嘶,这一刻他们没有一点还手之力,南岸越来越多秦军赶到,人影幢幢,枪声和箭矢越来越密集,不到二十宽的滁河,成了鞑子的噩梦。

    “快!快啊!”洛德安不断嘶吼着,咆哮着,望着火光照射下,一个个手下被射死在冰冷的河水里,那种无助和绝望,让他心头象压着巨石一般,忍不住想大吼,想咆哮。

    滁河不到二十丈宽,地处平原,水流也不算急,在秦军大队人马赶到前,还是有半数的的鞑子抱着马脖子,成功横渡到了南岸。

    在冰冷的河水中泡了许久,一身水淋淋的,被寒风一吹,许多人冷得手脚麻木,但为了活命,他们还是拼命冲上岸,与岸上的秦军撕杀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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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4章 巨螯未斩涛千丈

    ***

    梅勒章京洛德安率领一千清军在东面的桐柏村附近渡河,因为负责接应的夏承德提前暴露,被挡在离洛德安渡河地点十里外,没法给洛德安提供接应。

    洛德安一千人马冒死渡河,虽然有数百人渡过了冰冷刺骨的河面,但被迅速赶到的秦军挡在河堤下面的淤泥滩上,始终无法突破秦军河堤上的防线。

    一身湿透的清军陷在江边的滩头上,寒冷的夜风吹来,比在水里还冷,根本没能坚持多久,要嘛嘛秦军射死,要嘛成了秦军的俘虏。

    洛德安与夏承德虽然没能密切配合成功渡河。但却成功地把秦军的注意力吸引到了桐柏村。

    有他们搅局之后,在桐柏村西面二十里处的夏塘村附近,夏承德副将周重山带着几百人,成功突进到河岸五里处才被发现。

    在附近的秦军围剿周重山的时候,北岸的螯拜发起了一场更大规模的渡河作战,整整四千鞑子,先头的一千人马和东面的洛德安一样,抱着马脖子直接冲入河中,渡河的过程中,损失了三分之一的人马,余者却成功地杀上了河堤。

    与此同时,数座象前几天祖大乐使用的浮桥,被迅速推到了对岸,部分清军舍弃战马,自浮桥冲过滁河。

    螯拜做足了准备,整个过程只有一盏茶功夫,水下桥上,就有数百人冲上对岸,在岸边建立起了滩头阵地。

    “快点!快点。不然大家都得死!”螯拜提着大刀,心急火燎地大吼着。

    剩下的几千鞑子先是脱得赤条条的,然后抱着战马冲入河中。河面一片沸腾,虽然有南岸的滩头阵地掩护,但很多人还是寒冷刺骨的河水冻得手脚麻木,被河水卷走。

    而他们的衣服和弓箭,则由弃马自浮桥过河的人抱过去,成功渡过滁河的鞑子,在对岸重新穿上衣服。领取弓箭之后,立即就成了可投入作战的骑兵。

    南岸赶到的秦军越来越多,而成功渡过滁河的清军也越来越多。双方在南岸滩头一带展开了激烈的厮杀,火光成片,箭矢漫天飞射。

    主帅刘猛已经意识到此地必定是清军真正的渡河地点,他带着仅有的那点骑兵冲到。并下令秦军步兵向这边集结。

    只是步兵难与骑兵相比。十里距离,骑兵一会儿功夫就能杀到,但步兵靠两条腿跑十里,却要很长的时间。

    清军上岸的士兵越来越多,南边的周重山部竟然也越战越勇,不断向这边推进。

    刘猛看得心急如焚,一边下令郝摇旗亲自带领骑兵冲击清军的滩头阵地,一边下令紧急回营运火炮。

    郝摇旗也是雄壮如牛。舞着巨大的狼牙棒,带着南岸仅有的三千骑兵。向清军的滩头阵地猛冲,大片的火把如同火海一般,把附近照得亮如白昼。

    螯拜集结起上千清军骑兵,迎着他杀来,骑兵在夜里,虽然不能象白天那样疾速狂奔,但当两冲撞在一起时,还是有石破天惊之势,两军切合处,激起血雨腥风漫漫,杀声磅礴直排夜空。

    倒地的战马悲鸣翻滚,火光中寒刀翻飞,每个人都在奋力劈刀,仿佛要倾尽身体里每一丝力气。每一分每一秒,双方都不断有人被砍落马下,咆哮声,惨叫声,战马嘶鸣声,如怒海奔涛一般。

    郝摇旗那沉重的狼牙棒猛地轮出,蓬!把对面冲来的一个鞑子砸得胸甲尽陷,口中暴吐鲜血,整个人倒飞出去,狠狠地砸在后面冲来的另一个鞑子身上,撞得那鞑子也惊叫落马,随后被雨点般的马蹄踏死。

    螯拜虽然兵力只是郝摇旗的三分之一,但身陷死地的他们有着强烈的求生**,加上有螯拜这个满州第一勇士率领,拼起命来十分悍勇,秦军坠马者至少多上一倍,让这场血战显得无比惨烈。

    见郝摇旗凶猛异常,所遇上的清军无不被砸落马下,螯拜咆哮如雷的冲过去,与郝摇旗杀在一处;

    两个都是壮硕如牛,螯拜那把厚脊大刀同样有三四十斤重,与郝摇施的巨型狼牙棒狠狠的撞在一起,当!一声金铁交鸣,火星飞溅,郝摇旗只感手臂发麻,虎口发痛,拖着狼牙棒与螯拜一错而过。

    螯拜桀桀骜笑道:“本将螯拜,来者何人?还不报上名来受死。”

    郝摇旗大怒,将一个冲近的鞑子砸得脑袋碎裂,鲜血脑浆纷飞如雨,他带着一脸血迹拨转马头,再次向螯拜冲去,“你爷爷我大名叫郝摇旗,等下到了地府阎罗王问起时,你可千万别忘了。”

    螯拜挥刀狂笑,有如九天杀神,嘴里暴出一串满语来,两骑再对飞冲而近,火光下,二人的脸容都显得特别狰狞,就如两头魔兽的扑杀。

    十步,五步,三步,铁蹄飞扬,吼声如雷,郝摇旗首先轮起狼牙棒,带着刺骨的劲风呼的砸下,“来得好!”螯拜狂刀如电,以开天劈地之势劈出,当!又是一声巨响,一团火花耀目生痛。

    郝摇旗虎口暴裂,几乎握不住武器,身体顺势扑倒在马背上,抱住马脖子才稳往身体,螯拜大吼着,两马交错而过时,他还有余力再回身挥出一刀,哧!的一声,那势奔雷电的一刀虽然没有斩中郝摇旗,却将他战马的后臀劈开,战马悲鸣一声,撞倒出去........

    “将军!”

    “将军,郝将军!”

    郝摇旗的亲兵惊呼连连,纷纷冲上来救护,共中一个舍生忘死的纵身跃出,想将螯拜扑到马下,螯拜大吼一声,大刀狂劈而出,硬生生将那纵身扑来的亲军劈成了两段,血雨狂喷,连五脏都飞了出来,死状惨烈之极。

    郝摇旗其他的亲兵看得睚眦欲裂,其中一个叫万良的亲兵怒吼一声,点燃了一个震天雷,拍马向螯拜冲来,要与螯拜同归于尽,螯拜这才不得不策马逃避;

    附近的清军见了纷纷放箭,将万良射得身上尽是箭矢,万良临死一刻拼尽最后的力气将震天雷向螯拜扔去;

    但因受伤太重,震天雷落在螯马后半丈多远的地方爆炸,螯拜的战马被弹片割破马肚,悲鸣着倒地,他本人被摔出去七八尺远,但很快就爬了起来,显然没有受太重的伤。

    郝摇旗虽然得亲兵救起,但因虎口已裂,连狼牙棒都难以再轮动,而且清军过河的人马越来越多,不断的投入战场,最终秦军骑兵不敌,溃退下来,损失了上千人,好在清军为了保住滩头阵地,并没有死追不放,余下的人马才得以逃出生天。

    骑兵的溃败,给赶来参战的步兵造成了巨大的心里压力,士气大损,若不是有刘猛亲自加入战团,厮杀在最前头,及时以长枪和巨盾组成了抗击骑兵冲击的步兵阵,估计步兵也跟着崩溃了。

    尽管如此,在螯拜步兵的反复冲击下,步兵阵仍是被逼得步步后退,根本没法再威胁到清军的滩头阵地。

    整个南岸火光成片,厮杀不休,呐喊马,马蹄声,撞击声,如同浪潮一样,一浪高过一浪。

    秦军分散扎营的弊端显露了出来。附近的一万步兵,已经全部投入战场,与螯拜成功过河的两三千人马杀得如火如荼,而其他几万人马,一时却未能赶到。

    清军趁此机会,把几座浮桥连起来,并在浮桥下打下木桩支撑固定,重新铺下一层厚门板,以供战马过河。

    多铎的后续大军在桥面快铺好时赶到北岸,等着过河。

    而此时,南岸又有一万秦军赶到战场,并带来两门佛朗机炮,与上百部百虎齐奔箭,其它的的两三万大军也在向这边狂奔而来。

    一场生死大战将是天昏地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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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扬天下介绍:
崇祯十六年,一个真正的乱世:如雨的马蹄,如雷的呐喊,如注的热血。中原慈母的白发,江南春闺的遥望,湖湘稚儿的夜哭。故乡柳荫下的诀别,将军圆睁的怒目,猎猎于朔风中的军旗。一阵烟尘又一阵的烟尘,华夏大地在鞑子的铁蹄下颤栗不止......
秦牧手提巨阙剑,身后是一面黑色的“秦”字大旗,黑得深沉,黑得冷酷,黑得神秘,黑得庄重,那是权力和力量的象征。大旗之下,黑色的铁流如怒海奔涛,一如当年那支横扫六合的铁军。
“我志未酬人犹苦,江山处处有啼痕,杀!”
然苦中亦有乐,君不见香君侍酒,醉卧横波,君应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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