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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何昊远     明扬天下txt下载     明扬天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593章 南北之忧

    ***

    在前方,蒙轲、马永贞、李定国这些秦国大将,正分兵攻城掠地,其势如火,其疾如风,兵锋已直指北直隶与山西;

    步骑之间已经完全分开作战,骑兵飞掠穿插,快速奔袭各个战略要冲;

    步兵如浪潮平推,层层北进,横扫一切膻腥。

    前方捷报频传,战况喜人。后方的秦牧与一群辅臣,忙忙碌碌,调拨粮草,选派官员,赈济灾民,安抚地方,可谓是百事纷繁,日理万机。

    这天秦王御驾临达归德府府治所在地商丘城。商丘过去曾有宋国、睢阳、南京府、应天府等名称。

    秦牧驾临商丘后,首先给商丘的名称改回了睢阳,这自然别有用意。

    他连押在这里的多铎、宁完我这些重要俘虏都暂时顾不上,当日就让人贴出招贤榜,并派人遍访当地有贤名的士人。

    瞧阳城有一面湖,西汉梁孝王刘武曾在这里筑东苑,方三百里,广睢阳城七十里,大治宫室,为复道,自宫连属平台三十里。集离宫、亭台、山水、奇花异草、珍禽异兽、陵园为一体。

    游人徘徊在奇花异卉、茂林修竹之间,但见重楼起雾,飞阁生,离宫、别馆中看不完的霓裳翠袖,听不尽的夜夜笙歌。或艳阳高照,或月白风清,美不胜收。

    后世称之为梁园,梁园之所以出名,并不单纯是因为它园林优美,建筑恢弘壮丽。更主要的是它所蕴含的文化底蕴。

    梁园是以邹阳、严忌、枚乘、司马相如、公孙诡、羊胜等为代表的西汉梁园文学主阵地。

    后世谢惠连、李白、杜甫、高适、王昌龄、岑参、李商隐、王勃、李贺、秦观等都曾慕名前来梁园。李白更是居住长达十年之久不忍离开,并留下《梁园吟》这样的千古名篇。

    到了宋代,建于梁园遗址上的应天书院,是与嵩阳书院、岳麓书院、白鹿洞书院并称为北宋时期的四大书院。

    吸引到了范仲淹等一大批名士来讲学,培养出了王尧臣、赵鰖、张方平、富弼、孙复、石介等一大批对中华历史文化影响深远的人物。

    明朝万历七年,宰相张居正下令拆毁天下所有书院,应天书院没能逃过此劫。

    秦牧不知道张居正为何要下令拆毁天下所有的书院,回想睢阳曾为中华文化所作出的辉煌贡献,秦牧驻马于一片废墟之上,由衷地感叹了一句:“梁园日暮乱飞鸦。极目萧条三两家。庭树不知人去尽。春来还发旧时花。”

    司马安听了他的感叹,轻声问道:“秦王可是有意重建应天书院?”

    “司马先生以为不可?”

    “秦王万勿忘了,书院往往是朝中党派之争的发源地,明朝嘉庆、万历年间。各地书院大兴。蔚然成风。书院中也是良莠不齐。许多别有用心之人竞相入院讲学,教授生徒,创立学派;

    同时利用讲学之机。议论朝政,拉帮结派,打击异己,导致朝中党争日益激烈。张居正对此尤为痛恶,是以下令拆毁天下书院计六十四处。秦王如今要重建书院,臣以为当慎之又慎,东林书院之事,秦王忘了吗?”

    秦牧策马行于废墟之间,右边是红娘子近身护卫,左边是司马安随行,夕阳虽然已经西斜,但余威尤在,热气逼人;

    秦牧停马于一株古柳之下,望着荒芜的原野说道:“司马先生说的,本王自然不会忘记,只是这几十年来,北地灾荒连年,战乱不休,教化之事严重滞后,人才的断层,将会给大秦带来严重的南北失衡;尤其是江南文风,偏于娇软,若朝中尽是南方官员,大秦来日堪优啊。”

    “秦王所虑深远,但臣以为,要解决这个问题,重兴书院并不见得是良策。”

    “本王读史,宋金之时,北地久陷胡虏,元初一统天下后,同样是南北文化严重失衡,于是颁布诏令曰:先儒过化之地,名贤经行之所,与好事之家出钱粟赡学者,并立为书院。

    通过此举,创建书院296所,大大促进了书院的发展,很快缩短了南北文化的差距。正所谓前车可鉴,我大秦现在同样面临着类似的问题,在北地多建书院,未尝不是治本之道。”

    秦牧提到元代的书院,司马安一时没有反驳,因为元代的书院与唐宋明不同,元代书院虽然也是私人书院,受官方控制甚严,无书院争鸣辩论的讲学特色。

    如果秦牧要推行的,这元代那种严格管制的书院,倒是勉强可行的,毕竟朝廷财力有限,官学所能容纳的生员也有限;

    如果在北地大力发展私人书院,对官学是一个极大的补充,从而尽快缩短南北文化的差距,让带有北地雄风的人才源源不断地补充进大秦朝廷,避免大秦整体渐趋于媚软。

    现在的大秦朝堂,文武形成了一个极大的反差,文官几乎青一色是南方人。而武将则相反,象蒙轲、宁远、崔锋、霍胜、凌战、李过、高一功、李定国、刘猛、苏谨、李九等等,都是北方人。只有马永贞等少数大将是南方人,而且还是出身民风比较剽悍的赣南。

    现在是战争时期,武将的地位很高,大体上可以与文官抗衡,但随着天下逐步平定,文官必然会掌握更多话语权,因此这种文武抗衡的局面不可能长久维持,要从根本解决南北失衡的问题,最终还得从北方多引进治世之才方可。

    常言道,打天下易,治天下难,现在对秦牧来说,是应该把治世的问题放到首位来了,秦牧深知人才的培养绝非三两年的事,但大秦高官尽是南方人的格局必须尽快改变。

    他与司马安在柳荫下讨论了许久,决定从下一届科举开始,要象明初一样,暂分南北两榜,以便尽可能多的吸纳一些北方的人才。

    可以说,这也是被逼无奈之事,但愿有明朝前例在,颁布科举分南北南榜时,能少受些阻力吧。

    回城之后,红娘子一直温言细语,特别温柔;

    待到夜里上床休息时,她更是主动缠上来,含箫弄笛,然后婉转奉迎,让他尽情驰骋,结果这一夜秦牧大发神威,前后二次将她送上云端,弄得她浑身瘫软如泥;

    云收雨歇之后,红娘子躺了好一会儿,稍稍恢复力气后,便爬起身来,用她那对温比玉,腻比膏的**,在秦牧背上来回厮磨,极尽殷勤。

    秦牧一边享受,一边暗暗好笑。

    红娘子把他侍候舒服了,才开口说道:“秦王,贱妾记得秦王说过,你的内库赞了不少钱,是打算用来办学的是吗?”

    “噗哧!”秦牧终于忍不住失声而笑,“你呀,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才好,这鱼水之欢,本是男女乐事,你非要得有事求我,才如此殷勤吗?还妾啊妾的,这还真是破天荒了。”

    “我........”红娘子为之大窘,她在秦牧面前,一向比较率真,还真没这么低姿态地自称贱妾过。

    秦牧伸手轻揉着她的玉股春湾,笑道:“说吧,有什么事?”

    “你说要解决南北文化失衡,就要兴办书院,还说内库攒的钱,就是用来兴办学堂的,秦王,你看河南这么残破,你能不能用内库的钱,在河南多办些学堂,让更多的孩子能够读得起书。”

    “我说嘛,今晚莺儿为何如此殷勤,感情是盯上本王的内裤了,哈哈哈........”

    “你别笑好吗,我打小过的是苦日子,没机会读书,我也不瞒你,以前我表面上对你们吟诗作对很不屑,其实心里很自卑,你说我今晚怎么样都行,我只希望家乡能有多些孩子能读书识字......”

    “不是,我没笑话你,只是本王是天下共主,总不好厚此薄彼,咳咳!”

    “你又想打什么坏注意?”

    “莺儿,你不是练过软骨功,可以随意的卷起身体摆出各种姿势,这个.....今晚,给本王表演一回可好?”

    “你这个坏家伙,怎么还不知足......嘶...哦.....好了,你说让我怎么做.....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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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4章 我泽如春(求推荐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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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国人的乡土观念比较浓,红娘子想为家乡多谋些好处,这是人之常情。

    秦牧的内库攒下了不少钱,主要是当初百姓捐款兴建皇宫的折余,以及福建郑家献出的“纳降银”,两者加起来达到一千多万两。

    秦牧本来就是打算把这笔钱投到教育上去的,毕竟一个国家要兴盛,人才是根本。

    经红娘子这么一闹腾,秦牧倒有了一些新的想法。打算将这笔钱主要投到北方来,以缩小南北整体的文化差距。

    科举上,开南北两榜,照顾一下北方的读书人。财政上,更多地倾斜于北方,加强北方的基础教育。

    还有一点也不容忽视,那就是思想的差异。

    长期以来,由于南方人更多的接触海外文化,及以其它种种因素,思想上比北方稍为开放。总体上北方民众的思想则相对保守。

    从唐代之后,中国的经济文化的重心逐渐南移,这种差异也逐渐突显出来,北宋时期,支持政治革新的多数是南方人,而北方人多数是反对革新的保守派。

    秦牧觉得,这次内库的钱投到北方,不能光是为了缩小北方文化的差距,更应该从思想上对北方加以引导。

    还是那句话,什么落后不要紧,思想不能落后。

    要引导北方读者人的思想更趋于开放,那么光靠四书五经这些教材肯定不行,有必要让北方的孩子从小就接触一些有利于开阔他们视野的教材。

    那加入司马凯主持编撰的数学启蒙教材仍远远不够。要增加些什么教材,才能达到自己希望达到的效果呢?

    这天清晨,天刚蒙蒙亮,秦牧就独自在后园里思索此事;

    皇家投钱办学,那也是私学,朝廷管不着私学,要教些什么内容,有很大的自由度。这可得好好利用才行。

    红娘子今天换上了一套白底绣梅花的衣裙,一改往日的红装,让人耳目一新。

    昨夜梅开三度。把她滋润得水灵灵的。本已白皙许多的肌肤,更是白里透红,水润细滑;

    她眉梢的英气未减,但对秦牧却是越来越温柔。称呼上也不再你呀你的了。都用上了尊称。算是逐渐摆正了自己的位置,知道替秦牧维护应有的尊严了。

    她端着果点先一步在凉亭里等着,秦牧从花径一路行来。口中念念在词。

    “秦王,先吃些东西吧。”

    “嗯。”秦牧入亭,拿手帕擦了擦手,拿起一块点心边吃边道,“莺儿,修个梨子来。”

    锵!红娘子应声拔出短剑,将一个雪梨抛起,剑光缭绕,最后一刺,将雪梨刺在剑尖上,皮已修好。

    这一招秦牧喜欢看,她表演起来也颇为得意,“秦王,请吃果..........”说到这,红娘子突然发现,秦牧眉心粘着一片果皮,发髻上也是,好好的秦王,变成了准备上台表演的戏子。

    “噗哧!”

    “你还笑!”

    “我,对不起......”红娘子虽然在道歉,但脸上的笑意却止也止不住,巍峨的双峰一耸一耸的。

    “光说对不起可不行,今晚必须给本王再来几个高难度动作。”

    “你.....你这个登徒子!”

    红娘子脸上刹时大红,她身材修长,打小练有软骨功,昨夜秦牧让她摆出各种夸张的体态,比如让她双脚绷直,上身弯下、从自己胯下穿过,看着他用力冲击,甚至让她同时用莲舌侍候等等;

    那种羞人而又极度的刺激,让她几乎晕眩,个郎也因这样的刺激变得不知疲惫一般,把她弄得魂销欲断,死去活来。

    她这且羞且嗔的模样,俏颜潮红,双峰起伏,让秦牧几乎忍不住立即又把她推倒。

    “咳咳,登徒子什么登徒子,这惩罚就这么定下了。”秦牧别开目光,强迫自己把心思转回到刚才思索的问题上来。

    红娘子咬着嘴唇不说话,靠上前来,替他拿下发髻上的果皮。

    秦牧坐在凉亭里,一边用点心,一边思索,感觉北方的启蒙教育有必要加入一些世界历史和地理,以及西方的知识。

    让孩子们从小就有一个初步的概念,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大,这对开阔他们的视野应该有不小的用处。

    想到了,秦牧立即就做,他到前院找来燕高飞,让他传信司马凯,让司马凯找汤若望,一起负责编撰,小学教育而已,不需要太深渊复杂,只要能让孩子们对世界有个初步的概念就行。

    上午,秦牧在府学接见了当地的一些贤才士子。

    归德府本是文风鼎盛之地,虽然饱受战乱,但民间散落的人才还是不少的。

    满清统治期间,有些读书人虽然不能反抗,但也不屑于接受满清的官职,这种人不在少数,他们往往会选择隐居不出。

    现在秦牧发出招贤榜,还派人四处寻访,这些人对大秦政权,不似对异族政权那么抵触,大部份欣然而来。

    秦牧走进府学时,松柏院落里坐了将近三十桌,每桌八人。

    桌上摆着四个荤菜,四个素菜,一坛酒。

    “秦王驾到!”

    听到喊声,正坐着低语的两百多人纷纷起身,只见一个男子,头戴梁冠,身着黑底绣金龙的大袖王袍,腰间悬着宝剑,在一众侍卫的簇拥下走进府学。其势英姿勃发,其态沉着庄重,众人见了,不禁一齐拜倒:“叩见秦王,秦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免礼平身。”

    秦牧走到上首,轻轻一展大袖,对下面的读书人说道:“天下攘扰,尚未全定,本王做事,也不喜拖泥带水;如今中原刚刚光复,百废待兴,本王急于招诸位贤才前来,是希望诸位能献计献策,让饱受战乱的中原地区早日得到大治。诸位不弃,前来攘助,本王理应盛情款待,只是如今民生还过于困苦,区区薄酒,怠慢了诸位贤达,还望莫怪。”

    秦牧作为一国之君,如此礼贤下士,各人心中欣然,连道不敢;

    坐在前头一桌,地位比较尊隆的归德府名士高应龙躬身道:“秦王高举义旗,驱逐鞑虏,恢复中华,救万民于倒悬,浩荡天恩,我等如沐春风,秦王相召,我等受宠若惊,岂敢不来。”

    秦牧欣慰地说道:“好,好,诸位能来,本王甚慰,中原各地这些年饱受战乱,赤地千里,民不聊生,急需治世贤才前去治理,不瞒诸位,本王是求才若渴啊。”

    一听秦牧这么说,下面的读书人更是满脸喜色,有些人是确实是想为百姓做些事,有些人觉得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晋身机会,总之,各人想法,自是不尽相同。

    秦牧端起酒杯,请大家同饮了一杯,含笑说道:“本王记得,天宝四年李锡调任虞城县令时,唐玄宗写了一篇赦文赐他,在坐的诸位都是归德府一时之选,应该都记得这篇赐文吧?”

    “秦王在上,不才献丑了。”一个叫吴连英的年轻士子,起身一揖,朗吟道:“我求令长,保刈下人。人之不安,必有所因。侵渔浸广,赋役不均。使之离散,莫保其身。片兹善理,寄而良臣。与之革故,政在维新。讽风变俗,背伪存真。教先于富,惠恤于贫。无大无小,以躬以亲。青旌劝农,其惟在勤。墨绶令行,孰不攸遵。曷云效之,我泽如春。”

    “曷云效之,我泽如春。”秦牧慨然说道,“本王欲使天下大治,还须良臣辅佐,如今天下未定,本王诸事繁杂,实难以面面兼顾。诸位若愿辅佐本王,还须谨记这篇赦文,将来为官一方,当无大无小,以躬以亲,青旌劝农,其惟在勤。”

    秦牧的话,让大家心中痒痒的,似乎官职已经垂手可得,其实,秦牧只是把自己求才若渴姿态摆出来,收拢人心;

    但到底谁能做官,还得由随行的吏部侍郎岑岭南主持考核过才行。

    否则胡乱派送官职,得到的全是些庸碌无能之辈的话,那岂不是坑害了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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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5章 朱由榔趁火打劫(求推荐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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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说秦牧演的是红脸,那么吏部侍郎岑岭南演的就是黑脸了。

    秦牧在州学里接待那些士人之时,表现得求才若渴,仿佛来者就会派官一样,让在场的士人狠狠地感动了一把,纷纷表态要肝脑涂地为大秦效力。

    结果到岑岭南带人去主持铨选考试时,却一点也不简单,由于时间关系,题目虽然简短,但考的都是官员治理民生的技巧和能力;

    两百多人,最后只录用了二十个,上榜率并不比科进士高多少。

    说白了,这就是一次变相的科举,只不过形式更简化,内容更有针对性,录取的二十人,秦牧也都赐了进士出身。

    至于没考上的,也不必太泄气,可以在府衙里挂个名,将来内库拨钱建蒙学时,优先选为教谕,薪水不会比县学教谕少。

    秦牧已经下定决心,在北地大量建蒙学,让适合条件的孩子免费入学;

    六到十岁的孩子,也做不了多少农活,蒙学每天会提供两餐红薯、玉米之类的粗粮,虽然不是很好,但勉强能填饱肚子,为家里省下一个人的口粮。

    这年头谁都不容易,百姓有一口吃的已经不错了。

    当年欧阳修求学时,都是用荻秆在沙地上读书写字,范仲淹更苦,冬日惫甚,以水沃面,食不给,至以糜粥继之。人不能堪,仲淹不苦也。

    以此类比,大秦皇家开办的蒙学。不但免费入学,还提供两餐粗粮,条件可比范仲淹他们好上不少了。

    现在大秦的国力,还不到给孩子们提供牛奶鸡蛋的时候,关键是传播知识,大范围的传播,首先要达到这个目的,其他的艰苦一点就艰苦一点吧。

    秦牧在睢阳驻驾三日,又起程北上,一路上选拨贤能。体察民情。安排赈济,怀之以德,柔之以仁,所过之处。士民无不远道相迎。十里相送。这对大秦收拢北地民心,起到了非常大的作用。

    这天进入杞县地面时,秦牧突然想起一件事。便问护卫在身边的红娘子道:“莺儿,你听说过李岩这个人吗?”

    “没听过。”红娘子漫不经心地答道。

    “杞县李岩,你真没听说过?”

    “说了没听说过,你爱信不信,对了,这李岩是何许人?让你这一国之君这么上心?”

    “呵呵......本王也是听人家提到,说这人挺有才能的,算了,你没听说过最好。”

    到底有没有李岩这个人,后世也是众说纷纭,反正秦牧来了之后,就没听说过这个人,呃,红娘子跟他时还是处女,这更可以肯定.....咳咳。

    红娘子头上戴着斗笠,斗笠垂着轻纱,从外头只能隐约看到她的面廓,感觉就象个行走江湖的女侠。她用马鞭甩了个漂亮的鞭花,狐疑地问道:“你今天怎么怪怪的?”

    “想当年,这片地儿可是你的天下,问你个人而已,有什么好奇怪的?”

    “不对,你眼神里泛着贼光,肯定没你说的这么简单。”红娘子不自觉地挺了挺酥胸,似乎要摆开架势逼问犯人。

    秦王不禁勃然大怒:“岂有此理,你竟敢如此说本王,翻了天了你,今晚......咳咳!”

    红娘子又狠狠地甩了个鞭花,然后策马离他远远的。

    这次护驾的是韩刚率领的四千人马,加上司马安等大批随行的官员,队伍看上去很浩大,天气炎热,秦牧却一直坚持骑马而行;

    李源这些文官本不好意思坐车,但一来是禁不住那种苦,二来他们路上也要处理大量公务,所以只能坐车。

    快到杞县县城时,燕高飞快马驰来,向秦牧禀报道:“启奏秦王,刚刚接到消息,广西的朱由榔趁我大秦大举北伐之机,派兵攻打湖广,瞿式耜还亲笔写下了檄文讨伐......”

    燕高飞不敢往下说,显然瞿式耜肯定没什么好话,秦牧顾不这些细枝末节,他追问道:“少废话,快说,衡阳没守住吗?”

    “秦王,目前衡阳没事,不过衡阳南边的永州府及祁阳等县失守了,瞿式耜先派人扮成商旅潜伏进永州府城,然后里应外合偷袭,永州知州见广西一直平静无事,过于大意,以至于被瞿式耜偷袭得手;

    之后瞿式耜继续派兵北上,攻下了祁阳县,攻打衡阳受阻后,又分兵武冈州、新宁县、道州、宁远、常宁等地。如今吕大器吕大人正从长沙调兵,准备夺回失地.......”

    “朱由榔,瞿式耜,他们还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秦牧火有点大,但也不得不承认,自己有些大意了,本以为朱由榔忙着与广东的朱聿鐭狗咬狗,没有胆气也没有能力来招惹大秦的。

    之前有马六两几千人马坐镇衡阳,现在马六两也入滇作战了,加上大秦正在集中精力北伐,或许这让朱由榔认为是夺回大明江山的良机吧。

    “朱由榔这来犯,有多少兵马?”

    “回秦王,大概三万左右。”

    “倾巢而出?”据之前的情报,广西的朱由榔,能拉起来的兵马总计也就三万左右,他倾巢而出难道不怕广东的朱聿鐭从背后捅他菊花?“怎么回事?朱由榔与朱聿鐭和解了吗?”

    “回秦王,之前并没有这方面的消息传回,臣这就让人抓紧查查。”

    秦牧不满地冷哼一声,打马到一株榆树下,并让人把司马安等人传了来。把情况粗略告知大家后,秦牧说道:“朱由榔不来招惹本王,本王将来还打算留他一条性命,如今他竟然想趁火打动,绝不可轻恕。”

    李源说道:“还请秦王息怒,朱由榔手下无良将,虽偷袭攻下几个州县,但过不了衡阳,他就翻不起大浪。

    如今对我我大秦而言,还是北伐要紧,衡阳方面,只须加派些兵马,能夺回失地自然好,若不能,只要先守住衡阳,不让湖广腹地遭受战火即可,等将来北伐结束,大秦缓过劲来,再一举拿下两广不迟。”

    李源这是打算暂时采取绥靖的策略了,而且一下子就得到了岑岭南等六部侍郎的赞同。

    在大家看来,北伐虽然已经胜券在握,但还在如火如荼的推进当中,新光复的大片土地和数以千万计的百姓,也需要花费大量精力去治理、救助。

    在这种情况下,确实不宜再大举派兵南征。

    秦牧不置可否地问道:“照诸位大臣这么说,那永州这些州县就任由朱由榔占去了?”

    李源很直接地说道:“秦王,几个贫瘠的边远州县而已,再者说,瞿式耜也算是原明大臣,不至于象流寇一样肆意的涂毒地方,永州这几个州县暂时让他占着又何防;

    秦王不是也常说不必计较一城一池的得失吗?咱们只要守住衡阳,不让其继续上北侵犯湖广腹地,他暂时占去几个州县,对我大秦也影响不大。”

    “秦王,所正谓小不忍则乱大谋,此时大举兴兵南征,必定会对北伐造成不小的影响。吾王还是先忍一忍吧。”岑岭南也劝道。

    继吏部左侍郎岑岭南之后,随行的兵部右侍郎温惇、工部右侍郎魏元、刑部左侍郎葛秀、礼部左侍郎艾南英、户部右侍郎杨超等人也纷纷劝说,让秦牧暂忍一时之气。

    秦牧久居上位,也不是那种一有点什么事就暴跳如雷的人了,他虽然对朱由榔趁火打劫很恼怒,但也不得不承认,如果自己是朱由榔,恐怕也会这么干。

    “司马大学士以为如何?”秦牧转头问道。

    司马安沉吟地说道:“臣也赞同诸位大臣所议,暂时忍一忍,固守衡阳,等北伐结束之后再着手处理两广,不过,秦王不妨先颁布一道讨伐诏书。”

    先颁布讨伐诏书?这光打雷不下雨,有什么用?

    秦牧知道司马安不会胡乱放屁,这么做一定另有用意,他稍一思索,就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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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6章 兵马未动,大义先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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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颁布讨伐诏书。

    这光打雷不下雨,有什么用?

    秦牧知道司马安不会胡乱放屁,这么做一定另有用意,他稍一思索,就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左传》有云:兄弟阋于墙,外御其侮。对于同为汉人政权的大秦与朱明来说,以异族入侵,强令剃发异服的女真就是外侮。

    面对外侮,兄弟之间应该暂时放下嫌隙,共御之。

    一直以来,大秦对苟延残喘的朱由榔,都没有主动攻击,甚至还允许商人互通有无。现在大秦起兵北伐,驱逐外敌,朱由榔却在后面趁火打劫,站在民族大义的高度上,他理亏。

    现在大秦忙于北伐,不适合大举发兵南征,但也不能就此忍气吞声,必须先坐实朱由榔的“不义”罪名,抢占道义的制高点。

    这一点很重要,与对付满清不同,大秦与满清之间,大秦毫无疑问占尽了道义,只要把精力用在军事上,驱逐满清就可以了。

    而大秦与朱明之间,以前毕竟是臣与君的关系,道义上并不占理,大秦一统天下虽然已是大势所趋,但将来发兵攻打朱明,总难免会让后世所诟病。

    别以为这种“诟病”无关紧要,在这年代,讲究君臣父子,纲理伦常,一切皆须名正言顺才行。

    你得位不正,受人诟病,将来就会有人拿这个来攻击你,甚至以此为理由煽动叛乱。

    正因此。历朝历代建立之初,无不尽量诋毁前朝,以突显自己夺得天下是合乎大义、是名正言顺的。

    司马安建议先发布讨伐诏书,也是本着先抢占大义的意思,现在北伐还没有结束,朱由榔来趁火打劫,有“共御外侮”这个大前题在,百姓都会觉得是朱由榔理亏,进而同情大秦。

    一但事过境迁,将来最直接的外族威胁没有了。大秦再讨伐朱明。那就是纯粹的内斗。朱明是曾经的天下正朔,那时百姓就会觉得是大秦在“以下犯上,以臣伐君”,他们就可能会转而同情朱由榔。这对大秦很不利。

    按司马安的建议。先发讨伐诏书。让天下百姓都知道,是朱由榔无义在先,将来发兵讨伐那就名正言顺了。

    秦牧接受了这个建议。立即让杨慎负责起草了一份讨伐诏书。强烈谴责朱由榔为一己之私,不顾民族存亡,不顾天下苍生死活,不顾华夏衣冠沦丧,趁火打劫,背后拥刀子,险至北伐大业半途而废的恶劣行径。

    总之,所有能扣上去的罪名,都扣给了朱由榔和瞿式耜,诏书拟好之,秦牧盖上玺印,正式颁布天下。

    这就叫兵马未动,大义先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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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北边的燕京,祖大寿、吴三桂的叛乱,看似轻易扑灭了,但熊文举那一响屁所引发的连锁反应,却远远超出所有人的想象,绝不是祖大寿与吴三桂这一场叛这么简单。

    满清入关以来,种种举措,早就让汉人敢怒不敢言;

    先是强令剃发易服,让汉人在思想上饱受污辱;

    接下将汉人驱赶出内城,让很多士绅之家变成了丧家之犬。

    再接着来了一个圈地令,让京城附近的百姓失去了赖以生存的土地,变成了包衣奴。

    这一次接一次的折腾,让汉人的怨恨已经到了临界点,如果满清一直强大,主宰着天下,那么大家只能依旧忍气吞声;

    但现在显然不是这样,清军被打得溃不成军,狼狈不堪,眼只有进的气,没有出的气了。

    而之前,有意两边下注,把家人送出燕京的,绝不仅仅是祖大寿、吴三桂、龚鼎孳这几人,这种现象在汉官中普遍存在,谁都想为自家留条后路。

    多尔衮这一查,等于是把许多人逼上了绝路,迫使他们不得不铤而走险。

    汉军镶黄旗牛录章京李元清,既祖大寿与吴三桂之后发动叛乱,他没有吴三桂那样的胆子,敢去袭击摄政王府,却带着一百多名汉军旗士兵出其不意地杀出了京城;

    并得到了汉军正蓝旗吴宪的响应,合兵三百,窜入了城西的玉泉山一带,多尔派兵清剿,一时竟奈何不得。

    可以说,祖大寿他们的叛乱虽然因准备仓促,导致了失败,但这场叛乱就象星星之火扔进了干草堆,瞬间呈燎原之势。

    城外的百姓受够了“包衣奴”的身份,再看满清已是奄奄一息,于是纷纷响应,整个京城周边,叛乱愈演愈烈,少则三五家,多侧三两百人,纷起反抗,杀死奴役自己的满人。

    在就燕京周边民乱如火如荼的时候,一个胆大包天的人,带着一支水匪出身的人马,突然杀到了天津卫。

    天津卫,明初靖难之役,朱棣率兵从直沽出发,偷袭沧州,经过四年的战争,最终攻陷南京,夺取皇位。

    为了纪念开始发兵的“龙兴之地”,朱棣把“直沽”这个曾的“天子渡河之地”赐名为天津。“天”是天子的意思,而“津”是指渡口的意思。

    天津卫也开始了筑城建设,不过此时的天津城其实只是座土城,周长9里多,城高3丈5尺,宽2丈5尺,城的形状是东西长、南北短,很像一把算盘,所以当时人们也把它称为“算盘城”。

    绰号混江龙的刘忠秦算盘打得啪啪响,他就在这个时候,杀到了天津卫。

    他原来的任务是护送宁远的陆军前往朝鲜,这项任务早已完成,按原定计划,他是要率部回江南的;

    但混江龙就是混江龙,就这么回去他实在不甘心,于是乎,在朝鲜补给充足之后,他率领所部,直奔天津卫而来。

    “将军,大喜啊!乱了,乱了......”驾小船上岸打探消息的尤老骨象是捡到了宝贝,远远就兴奋地大嚷着。

    刘忠秦扶着舰舷嚎道:“快说,什么乱了?”

    “将军,燕京周边百姓纷纷揭竿而起,建奴顾此失彼,全乱了,全乱了,将军,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

    “果真?”刘忠秦一扯下巴的短须,恨不能跳海游过去拎着尤老骨的衣领追问个清楚。

    “将军,小的一上岸,就听到附近的百姓在议论纷纷,这事准错不了,将军,快下令吧,咱们赶紧杀到燕京去,把多尔衮,还有那些太后格格,全抓起来给秦王献礼,这得多大的功劳啊.....”

    尤老骨带着无尽的意淫,仿佛自己就站在金陵的皇宫前,秦王正当着满天下百姓的面,夸他战功着著,下面成千上万的百姓发出阵阵欢呼.....

    “哈哈哈.......天助我也!我刘忠秦这名字可不是白取的,儿郎们,都听清楚了吗?立即扬帆起锚,先拿下天津卫,再杀入燕京城,活捉多尔衮,活捉小皇帝,活捉太后妃子格格给秦王献礼,天大的功劳在等着咱们,出发!”

    混江龙意淫的程度,绝不比尤老骨差,他仰天桀桀大笑,嚣张得不得了。

    有什么样的将,就有什么样的兵,十舰炮舰,四十艘各式战舰上,合计一千三百个家伙挥舞着刀枪,俨然下山抢钱的土匪,乱轰轰地叫嚷着,动作飞快地升帆起锚,向大沽口杀去。

    军中佥事白时良对刘忠秦说道:“刘将军,你也不问问天津卫有多少敌军防守,也不问问北京城有多少兵马,咱们这点人马就这么杀上去,万一被包围,那后果可是不堪设想的啊。”

    刘忠秦嘿嘿地笑道:“老白,你说的这些,听起来很有道理,但其实全是放屁,哈哈哈......”

    “你!刘忠秦,你倒是说清楚,我怎么是放屁了?”

    “老白,别气,气大伤身,咱们什么交情,等功劳到手,自然少不得分你一份,没准儿还能分你一个麻子格格,你急个鸟啊!”

    “刘忠秦,你少他娘的废话,你今天必须得给我说清楚,我怎么是放屁了。”

    “老白,说你还不承认,你没听到尤老骨说什么吗?建奴现在连些乱民都对付不了,还想包围咱们?你让他来,看老子一炮轰了他的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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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7章 王大当家的投名状

    ***

    燕京的这场叛乱,形成突然,并迅速蔓延到周边的州县;

    天津卫附近也一样是乱象纷纷,义旗四起。其中壮大最快的是一个叫王归晨率领的一支人马。

    王归晨曾是登州水师士兵,满清入关后,他不甘做包衣奴,纠集了几十人号人,将老窝设在三角淀,平日几十号人或聚或散,出没无常。

    三角淀就位于天津卫西侧,由于风河、卢沟河、白沟河、鲍河等多条河水注入,卫河(海河)排泄不及,形成了一个大湖;

    河北一带习惯把湖称之为淀,此时天津西侧的三角淀比南面河间府的白洋淀还宽阔。

    燕京周边一乱,王归晨就大肆招兵买马,三两日间就聚起了五百多号人。此时天津卫只驻守着一个牛录200清军。

    王归晨派人稍稍潜进城去,准备里应外合夺取天当天,刘忠秦带着手下的五十条战舰杀入了大沽口。

    “报!大当家的,来的是秦军,船上打着秦军的黑旗,十条炮舰,整整十条炮舰.....大当家的,好生威武.....每艘炮舰一边十门大炮呢.....”手下的莫良撒丫子跑来回来,上气不接下气地禀报。

    王归晨抹了抹脸颊上的汗水,他的脸颊略微消瘦,但线条刚毅,加上一对倒八字眉,让他看上去杀气腾腾的。

    他将手上的鬼头刀往地上一顿,说道:“不能再等了,咱们这就抢先拿下天津卫。”

    莫良不解地问道:“大当家的,咱们连大秦也要反吗?”

    “谁说咱们要反大秦了,你反得起吗?”

    “那秦军杀来是好事啊,大当家的为什么一定要冒险抢在秦军面前攻打天津卫呢?”

    旁边的二当家李三规斥道:“你懂个屁,大当家的这是要拿天津卫作咱们的投名状,懂了吗?”

    “懂了。懂了......”

    王归晨是个很实在的人,说干就干,立即让内应在城内放火,制造恐慌,接着亲自率领两百三人杀向天津卫北门。

    他选择攻打北门,那是有深意的,这厮鬼精得很,知道凭自己的人手,很难真的攻下天津卫,投名状如果拿不下来。但至少要做个姿态。

    你还别说,城里的牛录章京阿巴勒及手下清军得知有数十艘秦军战舰炮轰大沽口,以为这是秦军大举登陆的前凑,这事在朝鲜是有先例的,他们只有200人,这下着实吓得不轻,几乎要弃城而逃。

    接着城内发生内乱,再接着王归晨率众前来攻城,一这系列的事情凑在一起。就象一个组合拳,守城的清军无心恋战,刘忠秦的战舰抵近天津卫北门时,王归晨已经身先士卒。攻上了城头,眼看投名状就要到手了。

    “怎么回事,哪来的贼寇胆敢在老子眼皮底下抢天津卫?轰!给我轰.....”刘忠秦好不容易杀到天津城下,一看北门竟然快被一伙人攻破了。这还得了,这不是在老子裤裆里摘桃子吗?

    卫河(运河一部分)由南向北流来,在这里与从北京流来的潞河交汇。然后向东一折流入渤海。天津卫城西与城北都靠河,秦军的火炮完全可以覆盖近在咫尺的北面城墙。

    “别开炮!别开炮!”关键时刻,莫良打着面小白旗跑到岸边,扯着嗓子大喊“大秦的天兵天将,我们是好人,我们都是好人!是打建奴的,别开炮啊!”

    刘忠秦听了莫良的叫喊,感觉很舒爽,毕竟自己成了天兵天将了,他扶着船舷大吼道:“少废话,不管你们是不是好人,天津卫是本将军的,识相的快快退走,快滚!”

    “大秦的将军,你听我说,我们攻打天津卫,并不是想占为已有,是想献给将军您的。”

    “咦,这还差不多,你们谁是领头的,让他赶紧来拜见本将。”

    “回将军,我们大当家的正在城头浴血奋战呢,等把天津卫攻下了,立马就来拜见将军。”

    不知怎么的,一听到“大当家”这三个字,刘忠秦刘大将军就倍感亲切,脸上的神色稍霁。

    “来啊,给本将放低射角,往城墙上轰几炮,孟元,你带三百人兄弟下船,前去助阵,小心点,别让别人给坑了,他娘的,要是阴沟里翻船,那乐大可就大了。”

    “将军放心,属下晓得怎么做,想坑我们,没门!”孟元应了一声,立即前去准备,火铳、震天雷的带了不少,不过他还没来得及带人下船,船上的火炮已经纷纷轰鸣起来;

    一枚枚实心弹呼啸而去,猛烈地砸在天津土墙上,弄得厚厚的土墙颤个不停,尘土飞扬,连在附近攻城的王归晨都吃了一脸的灰土,还吓得不轻,秦军这是干嘛呀,难道莫良那个狗娘养的没说清楚?

    如此猛烈的炮火,使得城头本就无心恋战的清军顿时一窝蜂地逃下城墙,抢了战马,从南门逃出城,争先恐后地逃回燕京去了。

    很难想象,曾经让人谈之色变的八旗兵,竟然在一阵炮轰之下,立即落荒而逃。

    但一个王朝到了即将灭亡之时,却往往就是这样,当初满清入关之时,数十万明军何尝不是瞬间土崩瓦解。

    满清如今风雨飘摇,连关外的龙兴之地都丢了,其处境比当初的南明还凄凉,士气有多低落可想而知。

    轻松地拿下了天津卫,还顺带收了几百小喽罗,刘忠秦的小宇宙几乎爆炸了;

    在天津卫休整一夜之后,每二天,他派王归晨去收拢各处起义的民众,以为自己所用。

    他自己侧率本部人马,向北京城杀去,结果刚进入潞河,前面一艘炮艘竟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打旗号,问问叶大根那厮为何停船。”刘忠秦牙床得得直响,似乎想把人给嘶了。

    “报告将军,前方炮舰打出旗语,说是搁浅了。”

    “搁浅?”刘忠秦脸都绿了,“快放小船,本将要亲自去瞧瞧。”

    不看不知道,一看粗口直暴,刘忠秦除了骂娘,也没法可想。

    原来潞河水太浅,炮舰吃水深,根本进不去,刘忠秦就一千三百人,最大的依仗是十艘炮舰上的两百多门火炮,现在炮舰进不了潞河,这可如何是好?

    佥事白时良劝道:“刘将军,既然炮舰进不了潞河,咱们不妨以天津卫为据点,收拢附近的义民,等实力雄厚之后,再挺进燕京不迟。”

    “他娘的,那这要等到什么时候?苏谨那厮的骑兵来得快,听说都快打到真定府了,鬼知道他会不会绕过真定,突然杀到燕京来,咱们再等下去,这天大的功劳恐怕就没咱们的份了。”

    “刘将军,咱们不按计划返回江南,将来已经不好交待了,秦王把咱们海军看得重,刘将军你要是把海军当陆军用,万一有个闪失,秦王不雷霆震怒才怪。”

    这倒是,海军比陆军难培养,加上这些炮舰那可都是宝贝疙瘩,经白时良这么一说,刘忠秦只好打消海军改陆军,步行杀往燕京的念头。

    将搁浅的炮舰拖出来后,刘忠秦怏怏不乐地退回天津卫,照白时良说的,以天津卫为根基,大肆收拢燕京附近起事的义民。

    燕京城里,多尔衮本已经是一个头两个大,之前他下令何洛会退守太原,让阿济格分兵协助勒克德浑守真定,守住这两个地方的同时,再按计划,让妇女和孩子从密云撤往热河,再寻机与科尔沁部汇合。

    这计划得好好的,突然之间,京城周边一片大乱,京中兵力本就稀薄,一时竟没法镇压下如火如荼的民乱,乱了,乱成一团了!

    城外的满人被汉人百姓抓住的话,无一幸免,都被活活折磨死,就连京里汉人聚居的外城,普通的满人也不敢再象以前一样,趾高气扬地进去了。

    偏偏这个时候,还传来苏特尼部的滕吉泰率部攻占了张家口,大有杀向居庸关的势头。这可不得了,居庸关是燕京西面最后一道门户,将来何洛会要撤回,也要走居庸关,所以,这座险关无论如何要先守住。

    焦头烂额的多尔衮,只得传令让阿济格快速回防居庸关,可波及整个顺天府、保定府的民乱怎么办?

    这边还没想到办法应付,突然又传来天津卫失守,秦军自渤海杀进来了,接到这消息,多尔衮如雷雷击,差点晕厥过去.....

第598章 科尔沁的女人

    ***

    焦头烂额的多尔衮,只得让阿济格快速回防居庸关,可波及整个顺天府、保定府的民乱怎么办?

    这边还没想到办法应付,突然又传来天津卫失守,秦军自渤海杀进来了,接到这消息,多尔衮如遭雷击,差点晕厥过去。

    天津卫就在北京边上,秦军随时可能兵临京城,而且现在不少乱民正在向天津聚拢,声势越发浩大。这种情况下,怎么把女真的妇孺撤出关外?

    多尔衮心急如焚,一夜之间,几乎愁白了头发。

    范文程建议他赶紧派人送信给科尔沁的吴克善,让吴克善率军到热河来接应,多尔衮立即依言派快马出关。

    然而关外此时也不平静,这十多年来,有满清这只强有力的大手笼罩着,蒙古各部大致相安无事,但小摩擦从未间断,现在满清这只大手没力气了,松开了,蒙古各部原来积累的各种矛盾顿时激化。

    有些部族部纯粹是想趁这权力失衡之际,壮大自己,所以人为地制造摩擦,意图吞并其他弱小的部族。

    先是喀拉沁部入侵敖罕部,接着是札鲁特部和翁牛特部打成一团。

    漠南也不平静,苏尼特部趁机杀向张家口,被夜不收警告之后,滕吉泰率部众向东转战,兵指科尔沁草原。

    而驻牧于呼伦贝尔以南的克鲁伦河一带乌珠穆沁部,更是不甘寂寞,在其首领道尔吉率领下,先一步对南面的科尔沁部发动袭击。

    吴克善率部与之激战一场,击退道尔吉。

    道尔吉不甘失败,联合近邻的巴林部右翼旗塞布腾郡王,左翼旗满朱习礼,再度向科尔沁部发出进攻。

    吴克善利用道尔吉、塞布腾、满朱习礼三者之间各怀私心的特点。各个击破,再次击败三部联军,但自身也损失很大。

    而且这还没完,科尔沁部就象一块人人都想吞下去的肥肉,虽然吴克善指挥有方,数次击退来犯之敌,并派人积极分化拉拢,但敌人却不见减少,反而越来越多;

    现在,连苏特尼部的滕吉泰也率部来了。吴克善可谓是自身难保,哪里还能派兵去接应多尔衮?

    实际上,蒙古各部自从林丹汗死之后,就再没有自己的大汗;

    在满清强大的压力下,各部纷纷倒向满清;

    现在连满清也突然倒下了。蒙古各部就像骤然挣脱了条条的绳索,草原上的天空突然轻松起来,曾经被满清强力制服的各种力量猛然涌起,导致辽阔的草原剧烈的摇晃、震荡。

    各个野心家为抢夺地盘,壮大自己。不可避免的会发生激烈的冲撞,辽阔的草原一下子陷入了一种混乱无序的状态;

    各方势力都希望通过铁与血的手段,让自己在这场势力大洗牌中夺取更多的利益,甚至成为整个草原的主宰。

    在这种大混战中。吴克善深知自己的成了蒙古各部眼中的肥羊;

    他对儿子弼尔塔哈尔说道:“现在科尔沁危在旦夕,要想生存下去,必须找个强力的靠山,否则咱们迟早会被草原上的狼群嘶裂吞噬。”

    二十二岁的弼尔塔哈尔和吴克善一样。相貌颇为英俊,不象蒙古的壮硕大汉,倒更象是一个汉人青年。连日来几番作战,他臂上受了轻伤,还包扎着白布条。

    “父王,你说咱们该怎么办?满朱习礼这家伙贪心不足,狮子大开口,咱们总不能真把八羊岭以西割让给他吧?”

    “不,孩子,草原上的狼是永远喂不饱的,你给他一块肉,他强壮之后一定会把你也吃掉,我拉拢满朱习礼只是权宜之计。”

    “那父王还有什么打算?”

    “孩子,你立即带上礼物,赶去盛京,现在只有投靠大秦,才能救得了科尔沁部。”

    “可是父王,大秦会接受我们科尔沁部吗?”

    “会的,大秦一早就派人拉拢苏特尼各部,这说明大秦想要分化蒙古各部,汉人过不惯逐水草而居的游牧生活,将来大秦取得天下后,也只能象以前各朝一样,扶植一两个听话的蒙古部族,以管制漠南与漠北;

    我们科尔沁部只要表示出足够的诚意,未必不能成为大秦扶植的对象,我们最接近盛京,对于大秦来说,他们会觉得我们比较容易控制;

    如果大秦扶植一个漠北的部族,一但这个部族强大了,又远在漠北,到时大秦就难以保证自己扶植的这个部族不生异心,他们却鞭长莫及,所以他们不会选择扶植漠北的部族的。

    这个时候,只要咱们表示出足够的诚意,大秦权衡利弊之后,应该会选择我们科尔沁部。这件事关系到科尔沁部的生死存亡,所以你赶到盛京后,一定要表现的谦卑一些;

    汉人可能会用各种方法试探我们的诚意,你一定要有心里准备,哪怕有一些污辱你的事情发生,为了科尔沁的未来,你也一定要先忍下。

    你要争取让秦军尽快派兵前来科尔沁,不用多,只要几百秦军前来,道尔吉、塞布腾、满朱习礼他们再想来侵犯我科尔沁,就得先拈量一番,孩子,你记住了吗?”

    弼尔塔哈尔伏身在吴克善面前,磕头道:“父王放心吧,我记住了。”

    “事不宜迟,你这就选些礼物,赶去盛京吧。”

    “是,父王。”

    弼尔塔哈尔又磕了个头,起身走到大帐门口时,吴克善突然又叫住他,犹豫地说道:“把你妹妹孟古青也带上吧。”

    “父王,这.......这......为什么要把妹妹也带上?”弼尔塔哈尔为之愕然,他妹妹孟古青之前已经许给了小皇帝福临,只不过因为福临还太小,还没有完婚。

    “孩子,以后科尔沁部迟早要交到你手上,你要多用脑子,你妹妹之前的婚约,对我科尔沁很不利;

    带去吧,把你妹妹献给秦王,以你妹妹的美貌,将来若是得到秦王宠爱,科尔沁将受益无穷。就算得不到秦王宠爱,至少也能表示我们科尔沁要与满清划清界限的诚意。”

    送女人和亲,这对科尔沁部来说,是很平常的事,当初正是通过频繁的联姻,科尔沁部才与满清结下特殊的关系,并从中获得了诸多好处,使科尔沁隐隐凌驾于蒙古各部之上。

    以前的姻亲,象弼尔塔哈尔的姑姑布木布泰、以及嫁给多尔衮、阿济格、多铎、豪格等人的几个姑姑或堂姐,这些已经定局,没法改变了。

    现在把许给了小皇帝福临做皇后的妹妹孟古青转而献给秦王,这件事有强烈的代表性,代表科尔沁部正式与满清决裂,转而投靠大秦,这比说多少好话,送多少好礼,应该都管用。

    想通了这一点,弼尔塔哈尔默然应下,很快选好礼物,带上自己的妹妹孟古青赶往盛京。

    博尔济吉特.孟古青今年才十三岁,但已经出落得婷婷玉立,貌美秀慧,正是因此,她一直很得长辈宠爱;

    加上这些年科尔沁部又处于巅峰状态,各中物资丰盛,生活安定优渥,难免使她养成了一些娇蛮的公主习气。

    得知自己竟被当成货物一样拿去送人后,一路上她不停哭闹,几次寻机想逃回科尔沁,弼尔塔哈尔好言相劝,她竟是拳脚相踢;

    弼尔塔哈尔多少有些不忍心,但为了科尔沁的未来,他也只能将孟古青绑在车上,急奔盛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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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9章 条件

    感谢玩石万金之赏,长身一揖,谢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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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科尔沁草原到沈阳城,大概有四百里远。在这草原之上,如果是小股骑兵,一天行进四百里也不奇怪。

    弼尔塔哈尔携带了共10车礼物,还有妹妹孟古青不停哭闹,他紧赶慢赶,用了两天时间才赶到盛京,而现在,这座满清过去的都城,已经被改回叫沈阳城。

    沈阳城里,宁远的日子其实并不轻松,他带来的一万大军,有七千由螯拜与田横率领,在大凌河一带与五千清军作战。

    这是一场有些有些怪异的战争,主帅都是女真人,一个是投向大秦的螯拜,一个是满清正白旗固山额真赫里。

    而且双方的位置转了过来,以前是汉人在西,女真人在东;

    现在秦军占领了大凌河东岸的广宁右屯卫堡,还有一万朝鲜兵分别防守广宁左、中、右卫;而清军占领了大凌河西岸的广宁中左所(大凌堡),义州卫。

    双方在大凌河一带鏖战不休,赫里因全是骑兵,掌握着战场上的主动性。但因手下兵马军心涣散,又是与熟悉女真、并有满洲第一勇士之称的螯拜作战,所以双方战了个旗鼓相当。

    宁远剩下三千秦军,要镇守沈阳、辽阳这一带,还有一万朝鲜兵,由游击将军李实、安从军分别统率,正在扫荡辽东半岛。

    辽东半岛十分重要,因为它与山东半岛隔海相望。如果辽西一时打通不了,那么宁远他们只有拿下辽东半岛,才能从海上或山东得到作战物资补给。

    但事情并不太顺利,之前颁布的“留辫不留头。留头不留辫”的副作用出现了,很多女真人因此起来反抗,盖州卫、复州卫、金山卫一带多有叛乱,弄得李实、和安从军焦头烂额。

    主要是二人统率的是朝鲜兵,战斗力不敢恭维,李实和安从军使出了铁血手段,作战时但有一人后退,全十皆斩。这才让朝鲜兵变得比较敢战。

    沈阳与辽阳一带,由宁远三千秦军坐镇,由于都是步兵。对城外的控制力也很薄弱,时有女真人作乱,宁辽已经双管齐下,一边让朝鲜王征调更多兵马来辽东协助作战,一边派人回大秦请求增援。

    只不过他也知道,万里迢迢,要想从大秦得到兵力增援不是三几天就能办到的事。

    就在这个时候,弼尔塔哈尔带着十万钱财,领着妹妹。赶着马车来到了沈阳城。

    接着守门的士兵禀报,宁远与都佥事周韵对望一眼,都非常意外;

    科尔沁部与满清关系亲密这是世人皆知的事情,弼尔塔哈尔此来意味着什么。是需要好好思量一番的。

    “先让科尔沁来使进城来吧。”宁完吩咐一声,然后对周韵说道,“周佥事,此事你怎么看?”

    “吴克善在这个时候派人来。无疑是想转投我大秦,在蒙古各部中,过去科尔沁与满清关系最为紧密。其实力也是最雄厚的部族之一,即便是现在,其实力仍不容忽视;

    朝中有意扶植两三个蒙古部族,以便将来更好的控制蒙古,只是要扶植哪个部族,朝中目前尚未有定论,在我看来,科尔沁如果肯听话,到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既然周佥事这么说,那就由周佥事先去见见科尔沁的来使吧。”

    按二人的职权划分,这种交涉事宜,本来就归周韵管。加上宁远正忙着招兵买马,没时间去和科尔沁使者磨嘴皮。

    现在辽东的兵力捉襟见肘,而辽东其实有很多汉人,这些久居辽东的汉人,沾染胡风已久,许多人上马就能作战。

    宁远决定就地取材,在辽沈一带先招募两千兵马,以解燃眉之急。

    都佥事周韵随后在城南的府衙里接见了弼尔塔哈尔,大秦是不会承认满清封给吴克善的亲王身份的,所以周韵很干脆地把弼尔塔哈尔称为公子,而不称王子。

    “博尔济吉特公子此番前来,不知有何贵干?”周韵让人上了茶,然后好整以暇地问道。

    “周大人在上,请受我一礼。”弼尔塔哈尔深深地鞠了一躬,答道,“这次受我父王派遣,我来沈阳拜见宁大帅与周大人,是想表达我们科尔沁的善意。”

    “善意?”周韵突然严肃起来,义正词严地加以斥责,“科尔沁部历年来,随满清入寇中原,残害我汉人无数,如今在科尔沁草原,恐怕还有不少汉人奴隶被迫为你们放羊吧?这累累罪行,岂是你一句善意,就能一笔勾销?”

    对此,弼尔塔哈尔早有心里准备,来之前,他父亲吴克善曾再三叮咛,让他顾全大局,忍辱负重;

    面对周韵的斥责,他再次拜道:“周大人,我科尔沁其实也不想接受满清的控制,只是科尔沁草原就在盛京边上,当初若不听从满清,科尔沁部肯定会被满清吞并,其中的苦衷,还望周大人了解。

    周大人提到的汉人,我科尔沁愿无条件放还给大秦,周大人,这次我父王派我来,是要表达科尔沁对大秦十二分的敬意,我们科尔沁愿举部归附大秦,为大秦效力。”

    草原上的汉子,说话做事都比较干脆利落,不善于拐弯抹角。眼下科尔沁随时要遭受几个部族的围攻,也容不得弼尔塔哈尔拖泥带水,所以他很直接地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周韵见弼尔塔哈尔竟摆出一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姿态,颇为诧异。

    这阵子他们在沈阳可以说是焦头烂额,根本没顾得上几百里外的科尔沁,甚至不知道科尔沁部现正面临着随时被人瓜分的危险。

    “科尔沁部真的原归附我大秦,效忠我大秦?”

    “周大人,我们草原上的汉子,不会欺骗人,说出的话就像射出的箭一样,不会收回。”

    “哈哈哈!”

    “周大人笑什么?”

    “本官记得,明初之时,朵颜三卫首领受封于大明,做了大明的属部,可是后来呢?要不要本官细说朵颜三卫都做了些什么?

    你们科尔沁部,乃朵颜三卫之众,换句话也就是说,你们所说的话,并不见得都象你们所射出的箭一样。”

    周韵毫无客气地揭科尔沁部的老底,让弼尔塔哈尔有些尴尬,他纳纳地说道:“不知大秦如何才能信得过我们科尔沁部是真心归附?”

    周韵淡然说道:“这就要看科尔沁能拿出多少诚意来了。”

    “这次我奉命前来,除了给秦王带来十车金银财宝外,还把我的妹妹孟古青带来了,我的妹妹孟古青曾许给满清小皇帝做皇后,但并未完婚,如今愿把她送去侍奉秦王左右。”

    这很周韵意料,吴克善有个女儿和满清小皇帝福临订有婚约他是知道的,现在吴克善转将这个女儿送给秦王,这件事就显得很特殊了。

    如果是送别的女儿给秦王,这是纯粹的示好。

    但送已经许给满清小皇帝做皇后的孟古青,首先对满清来说,将是最大的污辱;

    也意味着科尔沁是铁了心要叛离满清,并站到敌对的立场上。

    而对于大秦来说,这个孟古青长得怎么样,秦王喜不喜欢,这些都不重要,只要把这个女人往皇宫里一扔,政治目的就达到了。

    就周韵意思,这个女人无论如何是要接受的,但光是一个女人还不够,科尔沁部要想得到大秦的扶植,还必须接受大秦牧制约,以保证他乖乖在做大秦的马前卒。

    至于要接受何种制约,兹事体大,周韵其实做不了主,但他可以先漫天要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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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具体向科尔沁提什么条件,如何才能真正控制草原各部,大家若有兴趣,不妨在书评区讨论一下,有好的建议,我一定加以采纳。

第600章 佥事发飙

    ***

    秦牧驾临开封的时候,苏谨、胡守亮、郭云龙、牛万川、李九、史青等骑兵将领,早已率部脱离步兵,象一片片黑云,向北飞驰穿插,迅速挺进。

    其中李九与史青率领一万精骑,渡黄河,登太行,走长平,下潞州,兵锋已遥指何洛会退守的太原府。

    在北直隶方面,苏谨、胡守亮两万大军渡河后,连破卫辉府、安阳城、成安县、广平府、顺德府、巨鹿县、任县、内丘县、临城县、高邑县;这一路上,苏谨他们所向披糜,实际上遭遇的顽抗极少,有些州县甚至秦军未到,士民已经起事,夺取城防,打出秦字大旗迎接苏谨他们了。

    苏谨、胡守亮迅速无比的推进到元氏县,离勒克德浑退守的战略要冲真定只有百来里。

    东面的郭云龙与牛万川则更快,一举攻陷大名府后,经馆陶、临清、武城、故城、德州,吴桥、一路势如破竹,兵指沧州;

    沧州一带,民风剽悍,百姓早就不甘做满清的包衣奴,燕京周边的民乱,迅速涉及到沧州,继天津卫之后,沧州是第二个被民军夺下来的州县。

    郭云龙与牛万川一万多秦军铁骑到来,受到了沧州百姓热烈的欢迎,人们剪掉了辫子,换上了汉服,携壶提浆,迎来道左,有的哭,有的笑,情绪十分激动。

    其实细算来,满清本来还有几万人马的,何洛会一万五千人基本完整的撤回了山西,阿济格原有两万大军在围攻太行山的姜瓖,后调五千出关在大凌河与螯拜鏖战,阿济格还剩下一万五千。

    加上京中原有五千,勒克德浑收拢残兵败将得五千左右。

    总的算下来,满清在关内本来还有四万人马,但别急。这四万人马中,满军八旗只占一万六千左右,其余的都是汉军八旗和蒙古八旗。

    随着秦军步步紧逼,满清一败再败,败亡已是时间问题,汉军八旗与蒙古八旗不愿再替满清卖命,十成跑了七成;

    就连满军八旗兵也是风声鹤唳,人心涣散,大家都只想着逃回关外。

    在这种情况下,也就不难理解。苏谨他们何以能势如破竹,如入无人之境了。

    在沧州衙门里,郭云龙与牛万川对接下来的进军路线发生了分歧。

    郭云龙说道:“现在河间府非常空虚,咱们应该向西,迅速攻取河间府,然后分兵攻打保定府,截断真定勒克德浑一万大军归路,这样真定的清军肯定大为惊慌,说不定不攻自破。再失去真定这一万大军的话。满清十有九会就此土崩瓦解,燕京也将不攻自破。”

    郭云龙的分析是很有道理的,按此施为,不失为良策。

    但牛万川并不满足于此。他说道:“去什么河间府,河间府有燕京大吗?要干就干一票大的,打燕京!”

    说到燕京,郭云龙也很心动。不过从纯军事角度而言,攻打河间府相对容易,所起到的作用也不比攻打燕京小;

    他道:“牛将军。你大概去过燕京吧,那可是大明的京城,城高墙厚,咱们轻装而来,几乎没有打下来的可能。

    与其如此,不如实惠些,先取河间府,再攻保定府,这些城池守军稀薄,无满清大将坐镇,攻打起来容易得多。”

    郭云龙说牛万川没到过燕京时,语气中略带些轻蔑,牛万川感觉自己被当成了土包子,不禁冷笑相讥道:“没错,我见识少,不象郭将军,给建奴带路,从辽东一路杀进关来,燕京、太原、长安、洛阳、襄阳,哪里没到过......”

    “牛万川!”郭云龙被象被人踩了尾巴一样,瞬间跳起来,脸上一片酱紫,霍然拔刀指着牛万川喝道,“你要是有种,就别耍嘴皮子,今日咱们手上见真章......”

    “哟嗬!当我老子怕你不成!”

    谁也没想到,正副主将之间,突然因为一句话剑拔弩张,杀气腾腾。

    在秦军将领中,其实一直存在派系之分,原来的大西军、大顺军、关宁军,士兵可以打散整编,但将领任你怎么整编,都是不可能消除这种派系。

    在秦牧起家的原班人马中,以蒙轲、马永贞为首,隐隐各分一派;

    最后是刘猛、苏谨、向连城、李辰、韩刚等秦牧一手带出来的嫡系。

    军中各个派系间,平时就明里暗里较着劲。只要不闹得太过份影响战事,秦牧也睁只眼闭只眼;

    因为数十万的军队,要使之全部变成所谓的嫡系,这不现实。

    有些分歧反而有利于制衡。引导得好,还能形成良性竞争。

    但发展到牛万川和郭云龙这样拔刀相向的地步,肯定是秦牧不能容忍的。

    战事进行到紧要关头,正副主将竟然突然翻脸,要拼个你死我活,都佥事余鸿大惊失色,纵身挡在牛万川与郭云龙中间,大喝道:“牛将军,郭将军,你们要干什么?你们都是统率万军的将军,却象街头无赖一样,一言不合,就拔刀相向,这成何体统!”

    在秦军中,佥事近似政委,战时他虽然无权插手指挥,不能干涉主将决定的作战方案,但实际上佥事的权力非常大;

    他不但负责士兵的赏功罚过,对正副主将也负有政治监察的责任。象眼前这种情形,只要他一份急奏上去,牛、郭二人下场会很惨。

    余鸿厉声大喝,用手愤然拨开牛、郭二人的大刀,直指着两人的鼻尖喝斥:“你们能耐是吗?好!看谁的刀快,先砍了本官,本官倒要看看,谁吃了熊心豹子胆!你们眼里还有秦王吗?要造反吗?”

    “造反”这两个字从余鸿口中喝出,吓了牛、郭二人一跳。

    秦王治军素严,一但余鸿将此事上奏,就算够不成造反之罪,二人也极有可能被踢回家种田。

    想到有可能出现的严重后果,牛、郭二神色急变,连忙收刀,一起挤出笑容,典着脸向余鸿相求道:“余佥事,余大人,我们这是闹着玩的,你可别当真啊!”

    “对对对,我们只是闹着玩的,余佥事您千万别当真,这事是我们不对,我们不该开这种玩笑,让您受惊了...”

    难为牛、郭两个粗汉,能迅速挤出笑容来,还暂时放下嫌隙组成联盟,你一句我一句,滔滔不绝地哄着余鸿。

    “我跟了你们俩,倒了八辈子霉!眼看满清就要土崩瓦解了,前头多少战功等着咱们去拿,你们俩倒好,这个时候闹起了窝里斗,能耐啊!”余鸿不买账,依旧愤然斥道,“瞧瞧你们样子!以为就你们能打仗吗?缺了你们大秦就不能一统天下了吗?我大秦几十万雄师,战将如云,有谁象你俩了?你们算是开了先河了,窝里斗,丢人啊!我这老脸都跟你着你们丢尽了!”

    “余佥事!”

    “余大人!”

    “你听我们说,我老牛给你磕头了行吗?”

    “我也磕,余大人,您大人有大量,这事就当没发生好吗?我与牛将军.......”

    “我老牛向郭将军道歉,是我不对。”

    “不不不,是我不对,我向牛将军道歉。”

    “我们一起给余佥事磕头.....”

    郭云龙和牛万川你争我抢,就差真的给余鸿跪下磕头了,这事让大家突然意识到,战时没什么发言权的佥事官,在主将犯一些原则性的错误时,却有着惊人的制约力。

    “你们俩少来这套!”余鸿神色稍霁,长叹道,“这次是初犯,暂且算了,本官身为军中佥事,也丢不起这个人,但若有下次,纸包不住火,你们就自求多福吧。”

    “多谢余大人!”

    “多谢老余,等打完仗,我老牛请你喝酒........”

    “你们是正副主将,说吧,下一步,咱们打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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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1章 末日将临

    ***

    一个瓷器打烂了,就算你把它补起来,里面的裂痕也抹不去。

    牛万川与郭云龙之间,虽然在余鸿的“修补”下,表面上暂时和好了,但彼此心头的芥蒂想就此消除,是不可能的。

    最终,俩人选择了分道扬镳;

    郭云龙率领八千人马,按自己的计划去攻打河间府、保定府。

    牛万川带着五千人马,象脱缰的野马,直奔燕京城杀去,余鸿没办法,只得跟着牛万川走了,因为不跟着他,还不知道这厮会闹什么妖蛾子来。

    此时的燕京城里,阴霾满天,沉重如铅,压得满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摄政王府里,多尔衮正在对无功而返的巴尔楚浑大发雷霆:“废物!几伙乱民就把你吓得跑回来,要你何用!”

    巴尔楚浑是岳托第四子,努尔哈赤曾孙,封多罗和惠贝勒,被多尔衮指着鼻子大骂,他低着头,一句也不敢回嘴。

    “滚!滚滚滚!”多尔衮见他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怒火更盛。

    燕京附近乱民四起,星火燎原,满人几乎出不了城,连派往太原和真定信使都被劫杀了,三方协调失灵,想尽快撤出关外都办不到,况且还有一支秦军在近在咫尺的天津卫虎视眈眈。

    多尔衮派巴尔楚浑率兵出城清剿乱民,指望他能象他老子岳托一样英勇善战,结果巴尔楚浑竟无功而返,怎不令多尔衮怒火中烧。

    “来啊,多派人马,赶去太原和真定,传令何洛会撤回居庸关,让勒克德浑撤回定兴城,据易水而守。”

    多尔衮下完命令。摄政王府大门外突然传来高亢的喊声:“皇上驾到!”

    多尔衮一听,眉头直皱,不知这个时候,小皇帝不好好在宫里呆着,还来添什么乱,但面子上他还得做做样子,迎了出来。

    除了小皇帝福临之外,同来的竟还有许多人,礼亲王代善,承泽亲王硕塞(皇太极五子)。衍禧郡王罗洛浑(岳托长子),郑亲王济尔哈朗等等,计有十多人,都是朝中大员。

    看到这些人一起前来,多尔衮心中更不舒服,上前拱拱手说道:“皇上不在宫中读书,来南苑所为何事?”

    “皇父摄政王,我.....朕....”小皇帝对多尔衮很畏惧,被多尔衮一脸严肃的责问。顿时游目四顾,一脸无措,一句话也说不完整。

    六十多岁的代善柱着檀木拐杖,痛心疾首地说道:“多尔衮。好好的大清被你折腾成这个样子,眼看太祖太宗好不容易打下的基业,就要毁在你的手上了,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想只手遮天吗?”

    上次希福暴出多尔衮扬言让福临入质大秦,代善等人就来闹过一次,不过当时多尔衮确实只是想拖延时间。没真打算那么做,所以他理直气壮地把代善等人轰了回去,并进一步加强了对代善等人的控制。

    没想到这个骨节眼上,代善这些人又跑来添乱,本就心火大盛的多尔衮立即冷斥道:“简直是愚蠢之极,你当我大清不入关,就能高枕无忧吗?

    正所谓天无二日,土无二王,自太宗称帝那一天起,我大清就注定难与汉人共存。就算我大清不入关,秦牧一统天下之后,他也不会放任我大清占据了东不管,你们的脑子都被驴踢了是不是!

    本王率部入关角逐天下,总算是尽过力了,总好过窝在辽东无所作为,等着秦牧去灭亡的好。都这个时候了,你们还闹内讧,不想活了是吗?要不要本王都成全你们!”

    多尔衮越说火越大,仿佛大清朝落到今日的田地,都是代善等人扯后腿所造成的。

    代善与多尔衮之间虽然是亲兄弟,但彼此的仇很深,代善作为努尔哈赤的长子,当初也颇有战功,皇位本来应该是他的,但因为多尔衮的娘,他失去了皇位继续权。

    多尔衮则认为,努尔哈赤死的时候,是代善从中使坏,使他娘被迫殉葬,那时多尔衮才十四岁,一个没娘的孩子,在激烈的权力斗争中,其凶险可想而知。

    总之,双方的恩怨很深。代善虽然是长兄,此刻他喝斥起来,却是一点颜面不留。

    其他人见状,顿时噤若寒蝉,没有人怀疑暴怒的多尔衮不敢真的“成全”他们。

    十一岁的福临一脸惊恐,直往后退,多尔衮向他招手道:“皇上,到皇父摄政王这边来。”

    福临不敢不从,挪着小步走了过去,这样一来,感觉上小皇帝就和多尔衮站在了一起,代善等人就象是来逼迫小皇帝和多尔衮的。

    代善气得七窍生烟,连跺拐杖愤然道:“多尔衮,听说你要把五十岁以上的老人都留下等死,好好好,王本已年过六旬,你就连本王一起留在关内等死吧!”

    在汉人眼里,百善孝为先,谁敢说扔下老人不管,那绝对是大逆不道的事情。

    但对于生存环境比较恶劣,崇拜强者的少数民族来说,往往不是这样。

    就象草原上的狮群,狮王一但老了,力量衰退之后,地位也就会随之下降,甚至很快被年轻的雄狮所取代。

    女真人从白山黑水里走出来没多久,骨子里还存在这种淘汰老弱的本性,所以多尔衮才会有留下老弱,只带青壮撤走的打算。

    这种违背纲理伦常的事在汉人眼中,是难以接受的;但在女真人看来却没什么,这样也确实能最大限度地给处境艰险的女真减轻负担,并保证今后能更快地恢复元气。

    所以面对代善的指责,多尔衮并不心虚,他正要驳斥代善扰乱人心,居心不良,府外突然在快马驰来,在府口都大叫道:“王上,不好了!不好了!秦军.......有一支秦军打到永清了....永清,永清失守了.....”

    这一嗓子,让本来吵吵嚷嚷的摄政王府顿时落针可闻。

    如果说之前攻下天津卫的一千秦军,因炮舰进不了潞河,暂时对京城造不成太大的威胁的话;那么秦军骑兵杀到永清,这就意味着秦军大举兵围京城随时可能变成现实。

    因为永清离京城不到两百里,以骑兵的速度,一天时间就可以兵临城下。

    “说清楚,永清的秦军有多少人马?”

    “回........回摄政王,有七千......也.....有的说是一万......”

    “到底是七千还是一万?”

    “小.....小的.....是一万,是一万.....啊!”

    怒不可遏的多尔衮终于暴发了,霍然拔刀将那一问三不知的信使头颅斩下,噗的一声,那头颅飞到代善脚下,鲜血将他的前襟溅得斑斑驳驳;

    这一次,多尔衮虽然没有杀鸡给猴看的意思,但却实际起到了这样的作用。

    代善脸色阴沉,冷哼了一声。另一个打来了之后就一直没说过话的郑亲王济尔哈朗,只是暗暗一叹,更加没有说话的打算了。

    “巴尔楚浑,你立即率军赶往永清,把秦军情况查清楚,同时拖住他们,至少三日之内,不能让秦军兵临京城,否则本王斩了你!”

    多尔衮指着和惠贝勒巴尔楚浑厉声大喝,性命攸关,巴尔楚浑不得不硬着头皮说道:“摄政王,秦军势大,三百人马太少了,请摄政王多拨些人马给我。”

    之前多尔衮只给他三百人出城,这点人马,以现在清军涣散的军心,连那些躲上山的乱民都对付不了,更别说去阻击上万秦军了。

    “本王只能给你五百人马,再多没有了,你若是再推三阻四,本王现在就斩了你!”

    五百,如何是以前的八旗军,其实已经不少了。

    但现以的八旗军,还是过去那支不可一世的八旗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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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2章 落了毛的凤凰不如鸡(求订阅)

    感谢颓废南普佬、玩石两位朋友的万金之赏,给力!狼行千里吃肉,弱弱问一句,还有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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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命之路只在于两条:一是选择,二是坚持。

    对于巴尔楚浑来说,第一个选项已经没有了。

    他没得选择,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因为再无功而返的话,多尔衮一定会斩了他。

    而要坚持,对他来说也太难。

    多尔衮只给他五百人马,刚刚出京,这五百人马就开始犹疑不定,窃窃私语。

    “我隔壁家的巴甫昨晚也失踪了,昨天傍晚还有人看到他宣武门外收租,可到了晚上却不见回家,罗佐领率人去找,可现在还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都什么时候了,还去宣武门外,那不是找死吗?”

    “照我说,摄政王就应该下令把外城的汉人都杀了。”

    “你当摄政王不想吗?外城有几十万汉人,咱们就剩下四五千旗兵,排队给你砍头也够你砍几日的了。万一激得汉人造反,那城内可就全乱了。”

    “别说那些了,还是先顾着眼前吧。”

    “是啊,听说永清有上万秦军呢,咱们五百人去,这不是去送死嘛。”

    “听说秦军那种火箭溜,比红衣大炮还可怕...........”

    巴尔楚浑听着这些议论,心中直发毛。

    他身上虽然顶着个贝勒的爵位。但这并不是他凭战功得来的,而是得益于他父亲岳托的余荫;

    到目前为止,他领兵打仗的次数屈指可数,但大清能征善战的将领几乎都已经战死或被俘,多尔衮只能在矮子里挑高个,硬着头皮让他这样的“富二代”顶上。

    这也是影响这五百清军士气的一个重要原因。

    象多铎那样能征善战的主帅,都被秦军打得全军覆没了,跟着没什么战阵经验的巴尔楚浑,能有什么好下场,士兵们都会这么想。

    “住口!通通住口。谁再敢胡言乱语。我先砍了他!”巴尔楚浑被手下士兵的议论闹得发毛,忍不住神色俱厉地大喝。

    终于清静了!

    过了卢沟桥,大伙加快向东南奔去。再走十里,严格来说。巴尔楚浑他们就进入“敌占区”了;

    虽然大部分村庄没有明着树起反旗。但远远望见战马扬起的黄尘。各村寨都是锣声阵阵,村民躲的躲,藏的藏。青壮们则迅速拿起武器,准备反抗。

    一些大的村庄,通常都会筑一些土坏墙围绕全村,平时用来防强盗。

    巴尔楚浑他们经过时,围墙上总能看到警惕的目光在窥视,这种窥视的目光让人感觉如如芒在背,总之,会给人造成非常大的心里压力。

    在这种环境中,你必须时刻保持高度警惕,时间一长,很容易让人精神崩溃。

    ***

    “报!王将军,有五百建奴,朝咱们这边来了!”

    汪家山,一骑快马冲入山林,向王归晨大声并报。

    王归晨背后树着一面“秦”字大旗,这是刘忠秦授予他用来收拢义军的,听了有五百八旗兵这么多,王归晨谨慎地问道:“敌人的主将是谁?”

    “回将军,小的瞧清楚了,就是昨天被咱们吓跑的巴尔楚浑,是他,准没错。”

    听说是这个家伙后,李三规顿时击拳道:“将军,咱们机会来了,这巴尔楚浑根本就是个草包,昨天乱做些声势,就把他吓跑了,今天咱们不如设下埋伏,把他给灭了。”

    莫良也说道:“就是,五百八旗兵啊,这可是天大的功劳,将军,咱们干吧。”

    “这不用你们说吗,大伙都过来,咱们一起议议,看怎么把这五百建奴一网打尽。”

    刘忠秦授予的秦军大旗很管用,这些天王归晨已经收拢近四千义军。再有就是从刘忠秦那里还得到了一些武器,这也是王归晨自信的原因之一。

    要是在以前,别说是四千青壮,就是一两万明军,也不见得敢去招惹五百八旗兵。

    但现在不同了,八旗兵的神话早被打破了,连王归晨几千青壮也敢嚷着去灭五百八旗兵,这种心里转变,着实让人感慨。

    巴尔楚浑正在劫掠一个小村庄,二三十户人家,近百村民还没来得及逃,就被清军包围住,一些女和孩子躲在井下,也被搜了出来,村里哭声一片。

    此时突然传来呯呯的枪声,村口处三个八旗兵应声而倒,巴尔楚浑等人为之大惊,以为是秦军杀来了,因为普通的乱民是没有火枪的。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是秦军打来了吗?”巴尔楚浑色厉内荏地大喊。

    “贝勒爷,是一伙乱民。”村口处传来大喊。

    巴尔楚浑连忙打马出来,接着又听到八七声枪响,吓得他连忙躲到到房子后,外头又在两个手下中枪倒在血泊中。

    他探头一看,有十几个乱民拿着枪,骑着马从村外的小树林里冲出来,往东南方向逃走。

    “快追!宰了他们!”巴尔楚浑感觉受到了极大的污辱,十几个乱民也敢来袭击他几百人马,还打死了五人,若是让这十几乱民就这么走了,他还怎么在士兵面前抬得起头来?

    几百八旗兵也难以忍受这种污辱,毕竟对方只有十几人,于是纷纷打马追去,战马嘶鸣,蹄声如雷,烈日之下,二者一逃一追,都使出了吃奶的劲来,掠过田野,掠过村庄,掠过疏林,掠过山冈,冲过小溪........

    “啊!”在就几百八旗军跟着冲进一道浅浅的小溪时,纷纷马失前蹄,一时战马悲嘶,人声惨嚎,一个个八旗兵从马头上翻下来,摔得头破血流,狼狈不堪;

    后面的八旗兵一时勒不住战马,紧接冲来,撞成一团,那些落马之人最惨,被混乱的铁蹄践踏得不成人形......

    原来,除了十几个义军过河那两丈宽的地方外,浅浅的溪水下布满了倒刺,八旗兵见溪小水浅,以为一冲就过,却不曾想到阴沟里翻了船。

    就在清军撞成一团的时候,小溪对面的野草丛中,突然树起一面秦军大旗,数以千计的青壮随旗而起,铜锣阵阵,呐喊冲天,而在后方的山冈上,更是树起来上百面各色旗帜,还有大片的烟尘腾起,似的千军万马从后面追来。

    巴尔楚浑回望后面那浓浓的黄尘,肝胆俱裂,完了,这下完了,被包围了。

    与此同时,最要命的对岸几丈远的地方,一块块草皮被掀起,草皮下赫然有一个个土坑,也不见坑里有人冒头,但却有哧哧地冒头火花的震天雷从坑里飞出来,轰!轰!轰........小溪里撞成一团的八旗军紧接迎来震天雷此起彼伏的轰炸,被炸得哭爹喊娘,狼奔豕突。

    王归晨带着两千多人狂奔而来,他们手上的武器五花八门,很多人手上拿着的是长长的竹竿,足有三四丈长,一头削尖,远远对着小溪里的八旗兵猛戳;

    这可比刀枪还管用,我戳得到你,你砍不到我,我戳!我戳!我用力戳!戳脸,戳马肚子,戳屁股眼,反正哪里柔软,就是我的首选!

    还有用石头砸的,别小看石头,一枚枚拳头大小,狠狠砸去,呯呯直响,威力不比弓箭差,刚刚打马逃上岸的巴尔楚浑,被砸中头灰,“当!”的一声,顿时让他感觉满天星星在闪烁,两眼一翻,倒下马来。

    狂乱中的八旗兵,根本没人管他的死活,能逃的都逃了,没逃的下场大概都跟他差不多。

    许多八旗兵拼命抽打着战马,逃出半里后,才突然马失前蹄,摔得八荤八素,却还搞不清这是怎么回事。

    王归晨狠啊,可以说是布下了天罗地网,方圆一两里内的荒地上,被他们挖下了不计其数的小洞,这种小洞只比马蹄略大,深半尺左右,狂奔的战马一但踏进去,必定是马失前蹄,得摔人仰马翻,惨不忍睹...

    “又摔一个!”

    “又一个!”

    “这边一个...二个......五个,哈哈哈......”

    半里外,不断有战马轰隆翻倒,在地上翻滚着,几千青壮一边冲过去,一边欢呼呐喊;

    王归晨用这一招,竟然让五百八旗兵折损大半,侥幸能逃走的,最多只有两百骑。

    荒野上,到处是欢呼着飞奔的青壮,兴高采烈地冲去抓俘虏,步兵抓骑兵,这太让人兴奋了!

    而且严格来说,王归晨这几千人还算不上是“兵步”,他们更象是海连的渔民,在大海退潮后,兴高采烈地去海滩上抓螃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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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3章 兵临燕京

    ***

    王归晨带领几千民军,用挖坑下套的办法,竟成功俘虏了一名清贝勒,两百多名八旗兵。

    这可是了不起的大胜仗,几千民军比过大年还要高兴,欢声笑语响遏了荒野,缴获的刀枪盔甲堆成半人高,

    巴尔楚浑只是被石头砸晕过去,醒来后除了头痛之外,并没有什么大碍。

    李三规把他提了上来,看稀奇地审视着他,“啧啧!贝勒啊!俺勒个去....长得满白的嘛!”

    莫良在旁边凑趣道:“二当家的,也不知道这贝勒爷的肉是个什么味,要不咱们......”

    “贝勒就贝勒,什么爷不爷的,他也配叫爷?爷在这!”李三规指着自己的鼻尖,向莫良提出严正交涉,表达强烈谴责。

    莫良尴尬地挠着头,岔开话题道:“二当家的,我听说建军奴身上都有羊膻味,我闻闻这狗贝勒有没有?”

    莫良说完,象狼一样绕着巴尔楚浑嗅起来,巴尔楚浑喉结上下涌动着,光溜溜的头上豆大的汗球滚滚下直,此刻的他看上就象一只狼爪下的小白羊,惊恐地说道:“你们要干什么?要干.........什么?”

    “要干你娘!”李三规把莫良一推,掏出一把短刀,把巴尔楚浑脑袋往地上一踩,在他杀猪般的嚎叫声中,唰唰几下,干净利落地剃光他的眉毛。

    “二当家的,你这是干嘛?要把他剃成光毛猪吗?”

    李三规本来只是顺手来上几下,经莫良这么一提醒,他豁然开朗,嘿嘿地笑道:“这个注意不错,建奴不是强迫咱们汉人剃发易服吗?莫良,你来,把他吊起来。身上的毛全剃光喽!”

    围观的民军听了,一边轰笑,一边跟着起哄,众人一齐动手,先把白白嫩嫩的贝勒爷给剥光,嗯,这叫易服。接着把人倒吊到树上。

    莫良拿着寒光闪闪的短刀在巴尔楚浑面前晃了晃,桀桀地笑道:“嘿嘿,我说贝勒孙,你爷爷我技术不好。您可千万别动,特别是剃下面的鸟毛的时候,你一动,我这刀一偏,把你这小鸟儿割丢了,你可别怪爷爷,哈哈哈........”

    “不要!不要啊......”一丝不挂的巴尔惨叫着,烈日照下来,全身汗下如雨。突然间,莫良手上的刀贴在他跨间,感觉一凉,他的叫声戛然而止。浑身打了个激灵,然后全身绷紧,连眼珠也不敢动一下。

    “哈哈哈......”

    巴尔楚浑的样子,惹得四周的民军狂笑不止。解气啊!之前被建奴强迫剃发易服,最后还沦为包衣奴,无尽的仇恨。无尽的屈辱,今天必须加倍讨回来。

    “老莫,快点动手!”

    “是啊,快下刀,那祸根要是碍事,先割掉就是了。”

    “哈哈,割了,割了喂狗去!”

    大伙儿光看不过瘾,有样学着,把所有俘虏都扒光,倒吊在树上,放眼望去,整个树林吊满了光溜溜的八旗兵,场面很壮观;

    青壮们争相而上拥上去,尽情地折腾,尽情地发泄着心中的怨恨。

    王归晨坐在树荫下,拿着水囊喝了几口水,对莫良嚷道:“莫良,悠着点,别弄死就行了。”

    “大当家........将军放心吧,晓得,这家伙可是大功一件。”

    王归晨根本不去阻止手下人,满汉之间的仇恨太深了,满清入关以来,数以千万计的汉人惨死在满人的刀下,每个满人有一百个脑袋,恐怕也还不清他们欠下的血债。

    就在大家折腾得不亦乐乎的时候,王归晨突然感觉屁股下的大地微微颤动起来,越来越强烈,“不好!莫良,快!快!快去查探,哪里来的骑兵,快去......”王归晨一跃而起,疾声大吼起来,林子里顿时乱成一团。

    莫良与十来个民军翻身上马,急冲而出,才冲出一里,就看到数十骑狂奔而来,阳光下那黑衣玄甲反射着冷漠的光芒.......是秦军!

    这十数骑只是牛万川撒出的游骑之一,不久之后,他五千骑兵呼啸而至,无数铁蹄震得地动山摇;

    说是地动山摇一点都不夸张,几千骑兵狂奔之下,隔着两三里,就能清晰地看到地面上的浮土在轻轻弹跳,脚下麻麻的,让人有种站立不稳的感觉。

    “大秦威武!”

    “大秦威武!”

    “大秦威武!”

    王归晨带着几千民军,既兴奋又忐忑地齐声喊着,刘忠秦授予的那面“秦”字大旗由王归晨自亲举着,高高地举着,生怕迎面而来的秦军看不见,顺势碾过来....

    提着一对巨大的流星锤的牛万川,见旁边的树林里倒吊着许多光溜溜的人,以为王归晨他们是在吃人肉,这年头乱军吃人肉的并不稀奇。

    先到的游骑上来向牛万川禀报了真实情况,牛万川神色才松开。

    王归晨被带了上来,牛万川指着他手上那秦军大旗,声如炸雷道:“你说这是混江龙那厮授予你的?”

    “混江龙?不是不是,是刘忠秦刘将军授予小的,让小的来招拢各路义军........”

    “哈哈哈,刘忠秦就是混江龙,混江龙就是刘忠秦。”牛万川毫无吝啬于揭刘忠秦的老底,“不错,不错,竟然俘虏个贝勒,王归晨是吧,好样的,把人带上本将军瞧瞧。”

    莫良等人也不给巴尔楚浑穿衣服,就这么把人拖到牛万川面前,牛万川一看被剃得光洁溜溜的巴尔楚浑,下身血淋淋的,这辈子算是绝后了。

    牛万川神色怪异,对身边的都佥事余鸿笑道:“余大人,好歹是个贝勒,你可得把功劳给人家记上。”

    余鸿笑着点头,王归晨大喜,连忙拜道:“将军,你们可是要往京城,我给将军带路吧。”

    “你不错,哈哈,好,前头带路。”

    王归晨让李三规留下来率领民军,他则带着牛万川直奔燕京而去。

    巴尔楚浑的溃兵才逃回城没多久,永定门外已经是黄尘嚣天,蹄声动地,一面面黑色的旌旗,如同乌云遮山,猎猎飞掠而来。

    永定门上的守军仓皇南望,望着怒海奔怒般的黑色铁流,如林的金戈,凛冽的杀气,扑面而来。

    “秦军!”

    “秦军!”

    “是秦军!”

    城头上惊叫一片,乱成一团,终于,秦军还是来了,黑衣玄甲,凝重如山,那种无形的重压,几乎让人喘不过气来。

    从汉阳第一次遇上这支黑色的铁流开始,先是英亲王阿济格狼狈逃回,接着是洪承畴断送整个东南,再到豫亲王多铎全军覆没,大清一败再败,一次比一次惨;

    就是这支黑色的铁流,仿佛突然从异域横空杀来的魔鬼军团,把如日中天、不可一世的大清,打得晕头转向,溃不成军!

    现在,这支让人闻风丧胆的黑色铁流,终于滚滚地压到燕京城外,如同乌云压城城欲摧。

    那如闷雷滚滚的铁蹄声,让高近十丈,巍峨如山的永定门在颤抖,让周长几十里的城墙在颤抖,让城头上的每一个清军的心在颤抖,让整个燕京城在颤抖,瑟瑟地颤抖.....

    秦军直逼到永定门外才戛然而止,但那如山的杀气,却象有巨大的惯性,直摧城头。

    隆隆的战鼓随即响起,仿佛是为了宣告大秦的到来,声震天地。与此同时,千军怒吼:

    “大秦威武!”

    “唬!唬!唬!”

    “唬!唬!唬!”

    “唬!唬!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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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4章 多尔衮之死

    ***

    “快!快让英亲王率军回援京城!”

    一向沉着的多尔衮,也慌乱了,由于起身时动作过急,朝冠后的花翎斜到了一边,胸前那串金黄色的朝珠挂在桌子角上,绷断了绳子,108颗朝珠散落一地;

    伏在下首的范文程看着四处乱滚朝珠,感觉这就象是大清朝,最后的一线希望终于也绷断了。

    多尔衮下完命令,换上一身铠甲。铠甲分甲衣和围裳,甲衣肩上装有护肩,护肩下有护腋;另在胸前和背后各佩一块金属的护心镜。

    这套铠甲曾随多尔衮征战多年,但入关以来,他已经很少穿了,如今他却不得不再次披甲上阵。

    现在,多尔衮就是事实上的大清皇帝,若是主动“御驾亲征”,会很涨士气;但眼下他却是被逼上阵,这意味着大清没人了。

    “王上!”范文程叫道。

    多尔衮度过了最初的惊乱,神色稍定,对刚林和范文程说道:“你们去找郑亲王,让他接手组织撤退,一但英亲王援军到达,我们里应外合击退城外秦军之后,立即撤往关外,能撤多少人是多少人,快去!”

    “喳!”

    范文程与刚林也知道现在不是废话的时候,应了一声匆匆往郑亲王府赶去。

    多尔衮随后带着侍卫,直奔永定门。

    沿街所见,每个满人都是神色慌张,惶惶不可终日,街上一片狼藉,倒下的阳伞,滚到街中间的箩筐,背着包袱小跑的妇人,啼哭的孩子,紧闭的商铺.....

    与满人聚居的内城不同。正阳门以外汉人聚居的外城,却是一片沉静,所有汉人都被勒令留在家中,不得出门,否则格杀勿论。

    街上除了巡逻的八旗兵,不见一个汉人,层层叠叠的民居静得怕人,仿佛这是一座死城。

    不在沉默中灭亡,就在沉默中爆发!

    多尔衮非常清楚,这不是一座死城。几十万汉人没有死,他们或许正在沉默中静静地等待着,随时可能会象火山一样爆发出来,将一直压迫着他们的满人迅速淹没在愤怒的熔岩下。

    望着若大的外城,静得不闻一丝声响的外城,多尔衮突然有种窒息的感觉。

    从正阳门(内城正门)往南,过了珠市口,就是天桥了,天桥两边有汉白玉栏杆。桥北边东西各有一个亭子。桥身很高,三梁四栏。桥下为由西向东的小河龙须沟。

    明代皇帝要往永定门内的天坛拜祭时必经此桥,因而命名天桥。

    城外秦军兵压永定门,多尔衮要往永定门。自然就会经过天桥,这就给有心人提供了事先伏击的机会。

    多尔衮带着两百护卫驰马上天桥时,河岸的一栋四合院里突然传出噼噼啪啪之声,尤如阵阵的枪声响起。惊得多尔衮和他的侍卫纷纷勒停战马。

    虽然大家很快回过味来,这是有人在放鞭炮,被吓了一跳的多尔衮还是不禁勃然大怒。他指着冒出硝烟的四合院厉喝道:“快去看看,是谁在燃放鞭炮,通通斩了!”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放鞭炮,是想提前庆祝大清的统治结束吗?

    精明的多尔衮这次可猜错了,这鞭炮声不是要提前庆祝什么,而给是他送葬的。

    鞭炮声还没停歇,天桥下就突然响起两声巨大的爆炸声,轰!轰!一时惊天动地,满城颤抖,整座天桥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拱起,多尔衮与身边的侍卫刚发出短促的惊叫,就连同战马一起,被强烈的冲击波冲到了半空。

    一匹匹战马,一个个侍卫在空中被无形的力量撕裂,血雨纷纷.....那一瞬间,多尔衮眼前的景象突然变得很慢.......

    他清晰地看到自己坐骑肚子爆开,肠子飞散,看到自己的的右腿从根部被巨大的的力量撕断,飞离身体,他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

    我要死了吗?就这么死了吗?一个意识掠上他的大脑,我是大清的摄政王,怎么能死得如此窝囊,就算死,也应该在万众注目之下,昂首挺胸走上刑场,不屑地向秦牧冷笑几声,让天下看到,就算是死,身为大清的摄政王,也会死得轰轰烈烈......

    多尔衮注定没法实现他最后的愿望,北京的天空那么的蓝,飘浮的白云象一片片自由的帆,多尔衮长久以来的压抑,还没来得及释放,身体已经开始坠落,飞快地坠落;

    “啪!”的一声,他的头砸在一堆马粪上,整张脸钻了进去,意识在这一瞬间突然消失........

    硝烟散去,侥幸逃过一劫的侍卫勒停受惊的战马,惊恐万状地冲回天桥,绝望地嚎叫着,“王上!”

    “王上啊!”

    “王上.....”

    “在这里,在这里,王上的腿........天啊!王上右腿没了.....”

    侍卫在一片狼藉的桥头找到多尔衮的身体,并将他从马粪里拔出来时,他已经生死不知,“王上,你不能死啊!”

    “王上,你快醒醒啊!”

    侍卫呼天抢地,悲嚎不止,乱成了一团,就在这个时候,刚才燃放鞭炮的那栋四合院冒出滚滚浓烟,直冲天际,如同烽火台上的狼烟。

    紧接着,四周的民房传出阵阵的锣鼓声。

    已经很久没有露面的夜不收都指挥使黄连山,在锣鼓声中与两三百人从向栋民房中杀声,齐声呐喊:

    “多尔衮被炸死啦!”

    “多尔衮被炸死啦!”

    “.......”

    阵阵的呐喊声响遏满城,那些侍卫惊魂未定,又被围攻。黄连山他们的装备一点也不比多尔衮的侍卫差,火枪、弩箭、刀剑、震天雷应有尽有;

    由于天桥已经被炸断,侥幸未被炸死的侍卫被隔在两边桥头,南面桥头只有二三十人,呯呯的枪声中,子弹呼啸而来,中弹的侍卫惨叫倒地,飞来的震天雷此起彼伏的爆炸,惊得那些战马悲鸣着四处乱冲。

    南桥头的侍卫猝不及防,一下子又伤亡十多个,再也无心恋战,抢了多尔衮的尸体,朝永定门方向飞逃而去。

    黄连山他们一连大喊,一边也朝永定门杀去,原来平静的外城,在激烈的爆炸声和喊杀声中,也开始乱了起来,到处有人在大喊:

    “多尔衮死了!”

    “建奴完蛋了!”

    “杀建奴啊,报仇啊!”

    “..............”

    与此同时,永定门外的的牛万山一看到城内升起的黑色烟柱,立即命五千手下发起猛攻,首先是用火箭溜对着城门猛轰。

    永定门上的清军正在拼命还击,炮声轰轰,几个侍卫带着多尔衮的尸体逃来,守军一看多尔衮那残破的尸体,无不大惊失色,一片哗然.....

    再看天桥方有人马杀来,呐喊如潮,城头的清军竟然就此一轰而散,争相逃命。

    几名侍卫带着多尔衮的尸体逃来永定门,本是因为这里有守军,可在依靠。他们哪里想到,多尔衮的尸体竟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望着惊慌失措,争相逃命的八旗兵,侍卫们欲哭无泪。

    “快,打开城门!打开城门!”黄连山大吼着,两三百手下顾不得追杀溃逃的清军,蜂拥而上,有的冲上城墙,合力推动搅盘,将城门的铁闸收起,有的冲向瓮城,打开瓮门...

    在黄连山指挥下,永定门很快洞开在五千秦军面前!

    牛万川手提流星锤,双腿一夹马腹,战马顿时长嘶着冲出,“儿郎们,冲!燕京城是咱们的了,大秦!”

    “大秦!”

    “大秦!”

    在千军怒吼之中,那面黑色的秦字大旗,飞掠进了永定门,旌旗之下,黑衣玄甲,散发着吞噬一切的寒光,汹涌地冲过城门,向那座金碧辉煌的紫禁城冲去!

    如雷的马蹄,象是洪钟大吕,宣示着华夏威严!

    震天的呐喊,象是怒海奔涛,告诉每一个人:大秦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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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遇上台风季,这几天狂风大雨,中午雨稍停,赶紧去看看,开春种的几千株树木,全被台风刮倒了,那是我辛辛苦苦一棵一棵种下的,真个是欲哭无泪。

    下午雨又来了,依然是电闪雷鸣,依然是大雨倾盆,想起一首诗:八月秋高风怒号,卷我屋上三重茅......南村群童欺我老无力,忍能对面为盗贼,公然抱茅入竹去。唇焦口燥呼不得,归来倚杖自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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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5章 满清最后一位亲王

    ***

    燕京城如此迅速的陷落,既出人意料之外,也在情里之中。

    黑衣玄甲的秦军奔腾入城,如同水银泄地一般,沿着各条街道奋勇追杀着溃败的八旗兵。

    外城的百姓瞬间沸腾了,人们纷纷把身上的辫子剪掉,把身上的马褂换掉,换上压在箱底的汉服,然后冲上街头,相识的不相识的,尽情的欢呼,心情的欢笑。

    更有青壮拿着棍棒,抄着石头,加入清剿清军溃兵的行列中,往日那些凶恶的八旗兵,此刻就象是过街的老鼠,人人喊打,被追得面无人色,屁滚尿流。

    但凡被追上的,无不被愤怒的百姓打得体无完肤,皮开肉绽。

    宣武门外,有一个清军佐领被逼入死胡洞后,扬着刀还想冲出来逞凶,巷口顿时飞进雨点般的石块,把他砸他满头是包,连牙齿都被砸掉了好几颗,血淋淋的。

    “打死他!”

    “打死他!”

    “.........”

    愤怒的人群冲进小巷,你抓头,我抓手,他抱脚,把这临死还想逞凶的清军佐领抬出来,“一,二,三....”大伙喊着号子,狠狠地把人摔在街中间。

    紧接着,上到七旬老者,下到三尺童子,争相围上去,你一脚,我一脚,就象跳踏歌舞一般。

    更有人出损招:“先别踩死,先别踩死,喂他吃几泡狗屎再说......”

    “对对对,吞不下就用马尿灌下去。”

    “大家快看,那边又还有两个,快追!快追!不能让一个建奴逃掉!”

    “快追啊,报仇啊!”

    “.........”

    外城一片欢呼声,女真人聚居的内城则刚好相反,惊叫连天。哭声遍地,秦军暂时顾不得没头苍蝇一般乱跑女真百姓,按牛万川的命令,各支人马从街上飞驰而过,前去控制各个城门。牛万川自己则亲自冲往紫禁城,要活捉小皇帝福临和那些满清权贵。

    城破得太突然,内城里的满清权贵还来不及逃跑,就被杀进来的牛万川给一窝端了。

    包括郑亲王济尔哈朗、礼亲王代善,皇太后布木布泰、大学士范文程、瓜尔佳.刚林、冯铨、以及大批的官员,总之不管你是亲王贝勒。还是妃子格格,通通跑不掉。

    但是让牛万川恼火的是,唯一独没找到小皇帝福临。

    “快找!挖地三尺也要找出来,生要见人,死要见尸!”牛万川对部下大吼着。

    小皇帝虽然还不满十一岁,但毕竟是满清的皇帝,在政治上有着特别重大的意义,跑了谁也不能跑了他。

    都佥事余鸿也不敢怠慢,立即与黄连山一起带人分别对济尔哈朗、代善、布木布泰以及宫里的太监宫女进拷问。查找小皇帝的下落。

    此时溃逃出城的乱兵已有不少,不排除有人护着皇帝在第一时间逃出城去了,牛万川五千兵力,控制内城还嫌少。却也不得不迅速派出小股人马,从各个城门冲出加以搜索。

    牛万川却不知道,多尔衮在前往永定门之前,刚刚派人赶往居庸关。调阿济格率军回援京城,他派出去搜索小皇帝的一队游骑,在大榆河镇附近一头撞上阿济格的两三千人马。惊得匆匆掉头狂奔回城禀报牛万川。

    牛万川刚破燕京,意气正高,哪里管你什么阿济格不阿济格,当即点齐两千人马,从西北角的西直门杀出。

    燕子岭,二三十个平民打扮的侍卫,护送着身穿粗布衣裳的小皇帝福临,成功找上了阿济格,小皇帝一把鼻涕一把泪,拉着阿济格求道:“十三叔,你快带兵回京救救我额娘,快啊,我额娘还没逃出来......”

    “皇上别急,等我问清楚情况。”阿济格嘴上说别急,心里却急得直冒火,他老婆孩子还在京城里呢,能不急吗?

    他一把拎过一个护着福临逃出来的侍卫,喝问道:“快说,京里的情况到底怎么样了?不是说秦军只来了几千人马吗?京城怎么会这么快被攻破?摄政王呢?他在干什么?”

    阿济格有太多的问题,那侍卫惶惶然地答道:“英亲王,摄政王他......他.......当时天桥传来巨大的爆炸声,然后就有人大喊摄政王死了,永定门守军一哄而散,秦军就打了来了。当时我们正护送皇上前往摄政王府,见秦军打进城来,我们什么也顾得上,护着皇上就逃了出来,城里到底怎么样了,我们也不知道......”

    “你说什么,多尔衮他死了......”阿济格两眼圆睁,望着京城方向,象野兽一般嘶吼了几声,以发泄心中的恨意。

    小皇帝福临拉着他不停地哀求,让他赶紧带兵回京救娘,阿济格当即把他抱上马,带兵继续向京城狂奔而去。

    清河店,离西直门不远,西望玉泉山,地势平坦,牛万川与阿济格就在此地遇上,两股烟尘滚滚而来,直嚣天上。

    面对阿济格,牛万川有着强烈的心里优势,他出道的第一战,就在汉阳城下随秦牧击败了阿济格;

    往日的手下败将,今日的丧家之犬,牛万川没有丝毫理由畏惧阿济格。

    而阿济格一心想着夺回京城,救出老婆孩子,想到自己的娇妻美妾随时可能被别人推倒,在别人身下婉转呻吟,阿济格就心急如焚,恨不能腋生双翼,飞回京城。

    望着飓风般席卷而来的秦军,阿济格目眦欲裂,怒火冲天,一马当先冲杀而去:“杀!杀光秦狗........”阿济格显得无比悍勇,战马四蹄齐扬,疾冲如飞。

    但他却忽略了手下的八旗兵是什么心情,多数人的神经可不象阿济格那么大条,他们清楚谁才是狗,至少六成以上的八旗兵有丧家之犬的觉悟,知道京城陷落意味着:大清完了......

    对面的秦军,一个个伏身在马背上,咆哮声如惊涛拍岸,势摧山岳,许多心灰意冷八旗兵尚未接战,已经承受不住秦军那如山的杀气,下意识控马避开正面......

    一马当先的阿济格,狂冲出一里地后,突然发现身后只剩下百十名亲兵,不禁悚然大惊,“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回事!”阿济格歇斯底里地大吼着,愤怒之中充满了绝望。

    “哈哈哈........”牛万川挥舞着一对巨型流星锤,一边猛冲一边傲然大笑,“儿郎们都听好了,菜上桌了,大伙给我冲,别让煮熟的鸭子给飞了!”

    “杀!”

    马蹄狂乱,杀声如潮,秦军带着无与伦比的猛烈攻势,带着滚滚的烟尘,席卷而去;

    阿济格孤掌难鸣,想逃跑都来不及了,牛万川直冲他而去,手上的流星锤“呼!”的一声飞出,狠狠地击在阿济格的马头上,这一击之威如博浪沙击车,整个马头瞬间被击爆,血肉爆射,战马轰然翻倒!

    本就失魂落魄的八旗兵,被这一击之威吓得惊叫阵阵,全军立溃,一个个丢盔弃甲,屁滚尿流的奔逃,各种丑态百出,令人叹为观止。

    “杀啊!”

    “杀啊.......”

    秦军虽然怀着必胜的信念而来,但也没想到胜利来得如此容易,一个个跃马扬枪,欢呼雀跃,抽打着战马肆意地追杀而去;

    清河店的原野上,黄尘漫漫,到处是亡命奔逃的八旗兵,漫山遍野都是紧追不舍的秦军;

    在大清灭亡的时刻,这些曾经凶悍无比的八旗兵的表现还不如当初的明军,一触即溃,毫无战斗意志,逃不掉的,纷纷丢掉武器,跪地求饶,光溜溜的脑袋在烈下磕得一片瘀青;

    秦军让他们吃马屎,为求活命,他们就捧起马屎大口大口地吃,还咧着嘴作出无比美味的样子,谁曾想到,曾经有“满万不可敌”之称的八旗兵,变成这副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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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6章 双喜临门(求推荐票)

    ***

    牛万川攻下燕京的消息传来时,秦牧正在开封接见完一批当地的读书人;

    报捷的信使风尘仆仆,一路飞驰入城,不停地高声大喊:“燕京大捷!燕京大捷!牛万川牛将军攻下燕京,俘获满清伪皇帝,伪太后,以及各路伪王.......燕京大捷!燕京大捷!”

    报捷的信使声音洪亮,响遏满城,刚刚从胡尘里解脱出来的百姓,听了顿时欢呼阵阵。

    府学里,近三百名士人齐齐声身,向秦牧大礼参拜:“恭喜秦王,贺喜秦王!秦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同喜,同喜,哈哈哈.......”秦牧徐徐展开那黑色的大袖,朗声笑吟道,“今时今日,本王不禁想当年的汉高祖刘邦一首诗: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安得猛士兮守四方?中原是我华夏祖地,本王今日也算是回归故乡了!只是本王对首诗所流露出来的心思不敢苟同啊!”

    秦牧站在高高的台基上,大袖展开如大鹏展翅,给人一种凌风欲上,直遮天日的感觉,那威严之势,让人不敢逼视。

    只是他的话,不禁让人十分诧异,要说秦王有感而发,吟出刘邦这首诗,那正当其时。

    燕京拿下了,满清灭亡了,大秦一统天下已经定局,这个时候,正是秦王寻求贤才安守四方,治理天下的时候,然而他却说不赞同诗中之意,这是何故?

    在场的士人心中都充满了疑问,屏着呼吸等待秦牧的下文。

    秦牧大声说道:“汉高祖这首诗,整体上流露出来的是一种转攻为守的思想,是一种由由进取转为保守的思想;

    诸位,本王刚刚说过,咱们脚下站着的。正是我华夏的祖地,但那个时候,我们华夏先祖所统治的区域,实则不过河南一省之地而已。

    而现在,东临沧海,西达昆仑,北涉大漠,南至天涯,我华夏之土扩大了几十倍,这靠的是什么?靠的是历代先人不畏艰难。前赴后继,百折不挠的开拓。

    今日,本王要告诉天下子民的是,本王并不是想穷兵黩武;但是,也绝不会安于‘守’之一字;

    我们不能就此安于现状,不思进取;本王希望我大秦的每一个人都记住,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要忘了开拓和创新,唯在如此。大秦才能保持蒸蒸日上的活力!”

    在近乎相同的时刻,汉高祖刘邦想的是如何守住四方;秦牧想的却是如何保持大秦奋发向上的活力;

    开拓和创新这两个词并没有什么新鲜,但秦牧在这一刻却赋予了这两个词更深的含义,或许。这将成为贯穿大秦始终的国策。

    在场的士人,谁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去扫秦牧的兴,自然是一片歌功颂德之声;

    其中一个名声卢望的儒士,趋前三步。伏地而拜,高声说道:“秦王殿下,正所谓天下不可一日无主。国不可一日无君,学生卢望伏睹秦王,自登位以来,德布四方,仁及万物,越古超今。如今王师大破燕京,生擒满清伪帝,更证明秦王是天命所归,主天下祀者,非秦王莫属。学生等伏望秦王顺应天意民心,早登九五,御极天下。”

    其他读书人一听,这还得了,这种事岂能落人之后,于于纷纷拜倒,山呼道:

    “望秦王顺应天意民心,早登九五,御极天下!”

    秦牧也没料到,几百士人突然有此一出,无论如何,他总该有所表示:“诸位平身吧,尔等殷诚之意,本王心领了,只是本王德寡才薄,唯恐有负民望,登极之事,不提也罢!”

    卢望等人,又歌颂了一番,在秦牧一再谦逊下才作罢。

    自古帝王登极,都需要臣下再三劝进,卢望只是希望自己成为那个带头劝进之人,他深知自己远远不够份量,能成为第一个劝进之人,让自己的名字上达天听,这已经是非常难得的了。

    秦牧让人倒上酒,与大家连饮三杯,以未庆贺,就在这时,府衙有侍卫匆匆来报,说红娘子有喜了。

    这还真是双喜临门,秦牧连忙赶回去,红娘子一脸幸福的躺月洞架子床上。

    “莺儿,莺儿,怎么样,大夫怎么说?”秦牧扶着她的肩头,红娘子将螓首埋进他怀里答道:“大夫说脉像平稳,一切都好.....”

    红娘子侍候在旁也快两个月了,秦牧白天虽然很忙,但毕竟是二十出头血气方刚的年龄,晚上总少不得时常浇灌,可总算让她怀上了。

    “哈哈哈.....莺儿,我说嘛,那些姿势有助于受孕,你还不信,你瞧,这不就怀上了吗?”秦牧得意之极,红娘子哼了一声,一口咬在他肩头上,“嘶......莺儿,好了,好了,以后我只做不说,这总行了吧。”

    “你想得美,我怀了身孕,岂能再与你同房.......”红娘子突然意识到这话有些不妥,连忙收声。

    “我指的是莺儿产子之后,莺儿你想到哪里去了。”秦牧呵呵一笑,凑在红娘子耳边说道,“其实那样子,莺儿也感觉很刺激吧。”

    “你还说,你还说....”一向英姿飒爽的红娘子,终于禁不住也露出了女儿家的娇态来,花靥微红,别有风情。

    “莺儿,咱们言归正传,你珠胎初结,不宜再奔波,以免动了胎气,还是先留在开封将养吧。”秦牧搂着她和声说道。

    “我听说,燕京打下来了,你要北上燕京了是吗?”

    “嗯,现在蒙古大乱,是解决漠南的时机。再有就是京中有大批汉官,当初满清入关太突然,许多人没来得及逃走,其中总有些是为了家中妻儿老小,被迫侍清的。

    现在北地官员缺口非常之大,急需好的官员去治理,若真是那些被迫从贼,而以前官声才干都不错的。要筛选出来,区别对待,一棍全打死是不对的。总之,事情很多,拖延不得。”

    “知道了,我就在开封等你,你自己要保重身体,记得要按时用膳,天冷时要及时添加衣裳.......”红娘子突然变得很温柔,一声声地叮咛起来。

    秦牧一一应下。与她温存了一下,然后来到府衙前堂,司马安、李源、杨慎、以及随行的六部侍郎,纷纷上来向他恭贺,欣然之色溢于言表;

    大家落坐之后,秦牧徐徐道出自己构思已久的想法:“诸位大臣,自古以来,中原的威胁一直来自己北疆,金陵偏于东南。对控制北疆颇为不利;

    所以本王有意改燕京为北京,再在长安设置西京,三京并站,以呈鼎足之势。选任能员良将轮流坐镇两京.......”

    说到这,秦牧突然想起清代热河的木兰围场,那个地方被称为满清帝王的“避暑山庄”,清初的皇帝几乎年年要到木兰围场去避暑;

    如果你真以为那是纯粹的避暑。那你就大错特错了,清朝皇帝每次到避暑山庄,都会招集蒙古各部。举办盛大的狩猎活动,其中有着极深的政治意义。

    就象韩赞周提到永乐帝举办的那场盛大的狩猎活动一样,清朝皇帝在木兰围场的每一次狩猎,都是一次武力的展示,用以震慑蒙古各部。同是举办各种“联谊活动”,以增进各部的认同感。

    秦牧觉得,这一点是非常值得借鉴的,不过北京和长安离得太远,每年去狩猎不太现实,他想了想说道:“定下北京和西京之后,三至五年,为君者必须前往两京狩猎一次,以震慑北疆之宵小。”

    自隋朝之后,历朝历代都设两京以上,北宋设了四京,辽、金设五京,元亦有上、中、大三都;

    大秦设南北两京,早在大家意料之中,秦牧不提,大家也会上表请置。现在秦牧有意多设一个西京,大家也不觉得太意外,这有利于加强对西北的控制。

    只是规定每三至五年君王就要巡狩两京一次,这让艾南英等人产生了疑虑:“秦王,定设西、北两京,臣不反对,只是西、北两京遥远,每三五年巡狩一回,不免过于劳民伤财,臣以为,十年巡狩一次足矣!”

    秦牧断然说道:“如若十巡狩一次,则增设两京也就失去了意义。三五年巡狩一次,虽有所糜费,但若能达到稳定北疆的目的,那也是值得的,否则战事一起,何止这点花费?”

    燕京的收复,让秦牧的威望进一步提升,他把话说得掷地有声,不容置疑,在坐的大臣虽然还有些疑议,但却没有过多纠缠此事。

    吏部左侍郎岑岭南接口说道:“秦王,北京一下,真定与太原必将不攻自破,天下定矣!臣建议秦王尽快移驾北京,北京宫阙尚报完好,臣以为,秦王正好在北京登极,以安天下。”

    礼部左侍郎艾南英接口道:“秦王曾立誓,不驱逐鞑虏,不即帝位。如今鞑虏已灭,秦王已向对下人兑现了自己的诺言,登极称帝,恰是顺应天意,众望所归之举。”

    户部右侍郎杨超也说道:“秦王在北京登极,不但顺应天意民心,也有利于收伏蒙古各部,臣也以为,秦王应尽快在北京登基称帝!”

    杨超的话不无道理,大秦现在虽名为一国,但秦牧尚未称帝,要收伏蒙古各部,未免有些名不正言不顺。

    大家对促请秦牧极基都很热切,毕竟辛苦了这么久,谁都希望快点位列公侯,以正名份,同时各种封赏,肯定也少不了。

    内阁首辅司马安权衡一番之后,摇头说道:“臣斗胆问一句,将来秦王可要依明太祖旧例,分封诸王子于各地?若然,则秦王万万不可在北京登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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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刚从山巅坠落,这两天状态不佳,加上正值台风季,终日风雨如晦,时常停电,让人很郁闷,今天没码成字,用的是前些天好不容易攒下的一章存稿,呜呼,急需大家吉利!

第607章 万里长城复归秦

    感谢玩石、华夏~黄帝 的厚赐,鞠躬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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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封制度,在汉代和明代,都导致了规模浩大的叛乱。

    与此同时,各藩王鱼肉地方,祸害无穷,天下人至今心有余悸。

    大明朝一推就倒,人心尽失,可以说遍布大明各地的藩王“功不可没”。

    当初在武昌劝秦牧称王立国时,顾君恩首先攻击的,就是布满各地,如同一个个巨大的毒瘤一样的藩王府。

    对于分封制度,秦牧手下的大臣,无一人不持反对的态度。

    司马安的话,更进一步让人想起了燕王朱棣的“靖难之役”,这场战役不但造成了巨大的伤亡,开国的权贵势力也几乎是重新洗了一回牌。这对于很多明初大臣来说,那是一场巨大的灾难。

    有此前车之鉴,谁都希望防微杜渐,以免祸及子孙。

    在这个问题上,秦牧明知众臣反对分封,却没有立即表明自己的态度。

    现在,已经不是当初一个小团体打天下的时候,样样可以推心置腹了。

    所以谓的帝王心术,你内心可以不以为然,但却必须这么做。若是时时将自己的心思明白地展示在大臣面前,这是非常危险的事情。

    而关于何时称帝,在何处称帝,秦牧更倾向于班师之后,在南京称帝。

    因为仓促在北京称帝的话,难免会寒了留守南京的大臣以及正在西南征战的将士的心。

    至于不利于收伏蒙古各部,对此秦牧另有的想法,他已经做好了蒙古问题长期化的心里准备,漠南蒙古还好办一些,要想在短期内厘清漠北。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现在花费大量人力物力去解决漠北蒙古,也不合算。

    秦牧觉得,等来复枪批量装备,热兵器威力进一步提升之后,一切就水到渠成了;

    到时不用花大多的精力,更不用象汉武帝发几十万大军远征漠北,劳民伤财;只要一两万骑兵携先进的武器,就可以解决漠北的问题。

    第二天,秦牧渡黄河北上,行至大名府时。前方传来蒙轲捷报,据守真定的勒克德浑虽仍图顽抗,但军心已散,蒙轲下令猛攻一日,即告城破。

    至此,北直隶再无强敌,蒙轲正大举分派兵马,接管各城。

    秦牧每天一地,除了安抚民心。最紧要的仍是招贤纳士,铨选贤能接手治理地方,因此他的行程不快;

    到达燕京时,已经是七月上旬。

    过了卢沟桥。远远就能望见巍峨的永定门了。

    永定门高近三十米,在这个时代,是极其少有的高大建筑;

    城门外,站满了出城迎接的秦军将士。一个个盔甲严整,不动如山。

    远远望见秦牧的王旗,以蒙轲为首的三军将士齐齐参拜。同声山呼:

    “恭迎秦王!秦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雄壮的呼声响遏长空,四野回荡,闻之让人热血沸腾,三军将士因铠甲在身,无须跪地参拜,普通的百姓则象麦浪一般伏倒,一起齐呼万岁!

    这一刻,燕山低昂,风飞云涌,巍峨的燕京,充满了雄浑的气象;

    秦牧难禁心头的快意,朗然一笑:“哈哈哈.........昨御云帆下金陵,今骑铁马踏燕京。三军怒吼惊日月,万里长城复归秦。”

    “好诗,吾王不愧是天下英主,此诗气壮山河,恢弘跌宕,好一个三军怒吼惊日月,万里长城复归秦,壮哉!快哉!”

    对秦牧信口胡诌的诗句,礼部左侍郎艾南英直呼快哉。其他大臣也赞不绝口。

    就连一向持重的司马安,也抚须赞道:“秦王这首佳作,如银河倾落,一气呵成,如怒海奔涛,气势磅礴,到了最后一句,霍然一收,给人以四海皆靖,天下晏然,回归本源之感。”

    连蒙轲也凑趣道:“从秦王这首诗,臣想起孙子用兵之道:其疾如风,其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动如山。秦王这首诗正暗合了孙子这四句兵法精义。”

    “哈哈哈....各位大臣过奖了,本王信口胡诌而已,不值一提,不值一提啊!”面对如潮的夸赞,秦牧连连谦逊。

    最后他策马上前,对三军将士大声喊道:“将士们,短短两个月时间,你们用世人难以想象的速度,席卷了整个中原,一扫满地膻腥;

    你们用无比辉煌的战绩,证明了这天底下,没有人能阻挡大秦的脚步,就连最凶悍的建奴,也只能匍匐在你们的脚下,瑟瑟发抖,颤声求饶。今日本王想说的,将士们,你们,是大秦的骄傲!”

    秦牧大声喊完,永定门外迎接他的千军万马,顿时发出浪潮般的欢呼声,燕山和应,响遏行云。士兵们挥动着刀枪,尽情地庆祝着这荣耀的一刻。

    秦牧下马,带着司马安等人上前,温言慰劳蒙轲这些将领;

    这次北伐,正是由于蒙轲行止有度,调度有方,一举全歼了多铎的主力大军,才最终锁定了胜局,同时避免了黄河决堤的大难。

    别看牛万川这些将领很抢眼,但如果没有蒙轲总揽全局,也就没有他们的高歌猛进。

    秦牧非常真诚地说道:“蒙都督辛苦了!”

    蒙轲抱拳再拜:“能为大秦征战,是臣的荣耀。”

    “你欠我的十二万两,抵消了。”秦牧说完,翻身上马,在侍卫的簇拥下入城而去。

    蒙轲怔了怔,随即露出一抹会心的微笑。

    进入永定门,东侧是天坛,西侧是山川坛,沿着永定门内大街一直向北,街道两边五步一刚,十步一哨,站着黑衣玄甲的秦军士兵,外面是夹道围观的百姓。

    经过重新修好的天桥,珠市口,到达内城的正门:正阳门。

    正阳门再向北不远,又有一道门,明朝叫大明门,满清入关后改叫大清门。

    过了这道门,就是御街千步廊,格局与南京御街千步廊差不多,东侧为六部衙署,西侧是五军都督府。

    御街非常宽,如同一个巨大的广场。当然,在后世,它确定变成了世界上最大的广场。

    御街的北端,就是宫城的正门:承天门。

    满清入主北京后,把承天门改称为**。

    望着“**”三个字,秦牧莫名有些感慨,不由得想起小时候那句难以忘却的:我爱北京**。

    那时觉得这座从小就烙在心里的大门,它就应该叫**。却原来,它本该叫承天门,本该叫承天门的.........

    秦牧一指门上的三个大字说道:“改掉,立即给本王改掉。”

    黄连山连忙问道:“秦王,改叫什么?”

    “它原来叫什么门,就改回叫什么门吧。”

    “是,秦王。”

    进了承天门,东侧是太庙,西侧是社稷坛,再往北,就是紫禁城的大门午门了。

    进入午门,是前朝三大殿。秦牧在皇极殿正式接受文武大臣的朝拜;

    高高的丹墀,恢弘的大殿,盘着金龙的帝王之椅,坐在这里接受文武大臣的朝拜,感觉完全不一样,一切感觉都变得更加庄严而神圣。

    群臣三叩九拜,山呼万岁,大殿回荡,声震寰宇。

    “众卿平身!”

    秦牧扬了扬大袖说道:“今日,咱们君臣能一同进入这座大殿,是大家齐心协力、流血流汗换来的结果,大家的功劳,本王自然不会忘记;

    但本王同样不会忘记的是,几年前,李自成也进入过这座大殿,但却不到一个月,就被迫匆忘撤离了;

    李自成在燕京做了些什么,想必大家都知道,正所谓得民心者得天下,李自成的教训,有许多值得我们吸引的地方;

    本王在此,愿与诸位大臣共勉,败不馁,胜不骄,只有时刻秉承一颗造福天下百姓的心,咱们才不会被人赶出这座大殿!”

    殿中众臣万没想到,秦牧入殿后首先会以李自成为戒,这番话就象一缕清风,吹散各人心头的躁动和热切,让各人从自我陶醉中清醒了过来。

    众臣连忙出班再拜:“吾王圣明!金玉良训,臣等定会牢记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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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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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扬天下介绍:
崇祯十六年,一个真正的乱世:如雨的马蹄,如雷的呐喊,如注的热血。中原慈母的白发,江南春闺的遥望,湖湘稚儿的夜哭。故乡柳荫下的诀别,将军圆睁的怒目,猎猎于朔风中的军旗。一阵烟尘又一阵的烟尘,华夏大地在鞑子的铁蹄下颤栗不止......
秦牧手提巨阙剑,身后是一面黑色的“秦”字大旗,黑得深沉,黑得冷酷,黑得神秘,黑得庄重,那是权力和力量的象征。大旗之下,黑色的铁流如怒海奔涛,一如当年那支横扫六合的铁军。
“我志未酬人犹苦,江山处处有啼痕,杀!”
然苦中亦有乐,君不见香君侍酒,醉卧横波,君应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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