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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何昊远     明扬天下txt下载     明扬天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701章 马尼拉海战(三)

    恭喜秋之神光成为明扬天下掌门,开门立派,威震八方!

    感谢书真棒的万金之赏,顿首再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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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国人疯了吗?”

    整整20艘西班牙战舰刚刚驶入马尼拉港,海上就传来隐隐的炮声,听起来还非常激烈,安德烈、皮克等人不禁满腹疑问。

    难道秦国人开始攻打马尼拉湾的炮台了?

    不象,从炮声的方位上判断,应该是远在马尼拉湾外,那秦国人......疯了?

    没事往大海里扔炮弹吗?再疯的人估计也不会这么干,安德烈立即吩咐人出去打探。

    去打探情况的人带回一个让安德烈、皮克等人十分意外的消息,秦国人竟然与荷兰人干起来了。

    听到这个消息,安德烈、皮克、托马思、包括主教纳伦在内,都不禁神彩飞扬,兴高采烈。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让可恶的荷兰猪和那些黄皮猴子拼个两败俱伤吧。”安德烈总督哈哈大笑起来。

    在西班牙人眼中,荷兰人比中国人还可恨。

    荷兰曾是西班牙的一部分,西班牙腓力二世在位时,以威廉为首叛徒不但背叛了教廷,大肆拉拢激进的加尔文派教徒,在传教活动中展开反对西班牙统治的宣传,并开始组织武装。

    1566年8月,尼德兰各地爆发反对天主教会的圣像破坏运动,战争揭开序幕,最终叛军取得了胜利,腓力二世被废黜,他们还不罢休,还与英、法结盟,继续与西班牙作战。

    1609年。西班牙被迫与联省共和国缔结停战协定,事实上承认了荷兰独立。

    曾经的日不落帝国日渐衰落,祸根可以说都在荷兰人身上。

    如果不是他们叛乱,强大的西班牙帝国何至于落到现在的窘境,甚至于连葡萄牙也有样学样,闹起来了独立来。

    四十年来,荷兰人迅速崛起,取代了西班牙的海上霸主地位,拥有商船1.6万艘,是法国、英国、西班牙和葡萄牙四国商船总吨位的四分之三。

    荷兰人垄断了世界的贸易。商人的足迹遍及五大洲各个角落,被称之为“海上马车夫”。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曾经的海上霸主西班牙难以接受,对荷兰恨到了骨子里。

    当然,秦国人来者不善,这次显然是打算来进攻吕宋岛的,在西班牙人看来也不是什么好鸟。

    现在好了,西班牙的两个大敌打成了一团。

    上帝啊,这真是太好了!最好荷兰人和秦国人能一起见上帝去!

    “哈里路亚!让主惩罚他们吧!”纳伦感觉这回真是上帝显灵了。

    托马思想了想说道:“总督阁下。皮克将军,我觉得现在不是我们兴灾乐祸的时候,我们应该抓住这次机会。秦国人的舰队太过强大,这次显然是来攻打我们的。荷兰人只有六艘战舰,以我了解到的情况,现在秦国人很善于作战,荷兰人一定会失败。等秦国人打败了荷兰人,士气大增,一定会回过头来攻打我们。”

    皮克将军听了不禁点头道:“托马思说的有理。总督阁下,秦国疆域宽广,人口众多,而且离吕宋岛不远,如果不先打败他们,让他们不断地进攻,对我们来说会非常麻烦,甚至可能会象荷兰人在台湾那样被他们偷袭。所以我觉得,我们应该先联合荷兰人打败秦国人,这样我们才是最安全的。”

    确实,荷兰人虽然可恶,但他们至少不会威胁到吕宋岛,但秦国人却不同,他们带着如此庞大的舰队来,分明是要占领吕宋岛。

    荷兰人胜利了,吕宋岛依旧是西班牙的,不会有什么改变。

    可如果是秦国人取得了胜利,回过头来就会猛烈攻打吕宋岛,这是很显浅的道理。

    就眼前来说,秦国人的威胁更直接,甚至可以说关系到大家的生死存亡。

    安德烈这个人虽然挺狂妄,但脑子还算正常;

    他感觉皮克和托马思说得很有道理,于是几人商量了一番之后,立即命令舰队掉头出港,准备寻找机会夹击秦国的舰队。

    ***

    第九营的旗舰上,孙十三被碎裂的木板划破了手,血淋淋的,却如同未觉,继续拼命地扒着被轰塌的指挥室。

    他先扒到一个黑眼罩,不禁悲呼起来:“将军啊!你不能死啊!”

    旁边的吴三培扒到了一只脚,立即大叫道:“在这里,将军在这里,快掀开木板,快啊.....”

    孙十三等人立即冲过去,把木板全部搬开,但见海如风头部正在流血,不知是死是活。

    “将军!将军你醒醒啊!醒醒啊!”

    孙十三大声悲呼,猛烈地摇着海如风的双肩,把海如风的脑袋摇得跟拨滚鼓似的。

    还是吴三培制止他,探了探海如风的鼻息,“啊!还有气,将军没死,将军没死。”

    “快,快叫医官,快把将军抬下去。”

    海上炮声轰轰,弹落如雨,第九营八艘中小型战舰见旗舰的指挥舱被击中,以为海如风已死,加上敌人的炮弹实在猛烈,其中的四艘竟转舵逃跑了。

    就在这时,再次有一枚巨大的弹丸呼啸而来,险之又险的砸在旗舰右侧的海面上,激出的水花直泼到甲板上;

    吴三培等人被泼了一身,二月上旬,海水一片冰凉,冷得吴三培猛打了一个激灵。同时他发觉抬着的海如风突然挣扎了起来,“将军!将军醒了,太好了,将军醒了,将军醒了........”

    吴三培放开海如风的脚,一脸硝烟的他在弹雨中大叫大跳,兴奋异常,睁开眼睛的海如风见此情况,还以为闹鬼了呢?忍不住问了句:“这是哪儿?”

    “将军,您没事吧,这是咱们的战舰呀,将军,您不会被砸傻了吧,啊......将军啊,你不能傻啊....”

    “傻你娘的头!”

    四周轰轰的炮声很快让海如风彻底清醒过来,他匆匆站起来,“我的眼罩呢?我的眼罩呢?”还真是死性不改,都这个时候了,还记得去找他的黑眼罩,好象没有黑眼罩他就不知道打仗似的。

    “将军,在这!”

    海如风接过孙十三递过来的黑眼罩,一戴上,顿时杀气腾腾吼道:“你们在这干嘛?还不回到自己的岗位去,火炮不能停,轰!轰他娘的,轰回去!”

    海如风暴跳如雷,最后下令继续向左转,他就站在前主炮边上,手上拿着指挥刀,指挥着战舰向敌舰迅猛地冲过去,敌人炮弹呼啸划过,他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他旗舰上炮火再次轰鸣起来,一道道火舌喷薄不停,一枚枚炮弹呼啸划过天空,带着复仇的怒火砸向敌舰。

    从后面追来的郑四海他们都看呆了,但见海如风的两艘炮舰以及三艘中小型战舰,乘风破浪,冒着敌人的猛烈炮火,如同自杀一般向荷兰人的舰队冲去。

    没错,海如风这回真的豁出去了,他的旗舰一马当先,就象海上的孤狼,以“八”字形的夹角,一往无前。

    双方越靠越近,炮弹也越来精准,嘭!嘭!海如风的战舰连续被命中,舰楼木板横飞,甲板再次被击出大洞。

    孙十三他们咆哮着,火炮也在咆哮着,立即还以颜色,也有两发炮弹连续命中奥斯丁的旗舰,其中一枚击在舰楼,几乎把敌舰的舰楼全部轰榻;

    一枚命中对方的右舷,再次击开了一个大洞,让海水汹涌而入,虽有隔水舱,还是让奥斯丁的旗舰倾斜了起来。惊得荷兰士兵惊叫不断,乱成一团。

    接下来,敌军六艘战舰上的火炮全向海如风的旗舰齐射,轰轰烈烈的炮声中,一枚枚弹丸呼啸而来,在他在战舰四周激起无数的水柱;

    但是这命悬一线的巨大危险,依然未能让海如风改变航向,他如钢铁铸成的雕像站在主炮后面,指挥刀直指敌舰不断咆哮着。

    双方拼命地倾泄着炮弹,炮管都红了。

    奇迹在这一刻出现了,海如风如有神助,在敌军猛烈的炮火中,他的旗舰竟然一次次躲过致命的打击,虽然战舰上层被轰得惨不忍睹,但动力仍在,舰炮也只哑了一门;

    直到杀近敌船八十步的距离,已经能看清敌人的面貌了,依然没有转向,这再杀过去可就是撞船的劲头了啊!

    没错,海如风根本就是想去撞敌人的旗舰,他的行动看似很鲁莽,但西方人最佩服也是最害怕的,就是这种类似于骑士精神的决死之心。

    从现实的角度而言,现在的荷兰人最怕的也是接舷战,他们船少人少,一但形成接舷战,将是他们最大的恶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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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2章 马尼拉海战(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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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如风的行动看似很鲁莽,但西方人最佩服也是最害怕的,就是这样类似于骑士精神的决死之心。

    从现实的角度而言,现在的荷兰人最怕就是接舷战,他们船少人少,一但形成接舷战,将是他们最大的恶梦!

    海如风的旗舰被已被命中七八发弹丸,上层舰楼全毁,前甲板也是一片狼藉,但它没有进水,它的帆还在,舵还在,这就够了。

    它就象一名伤痕累累的骑士,一边咆哮着向敌人倾泄炮弹,一边冒着敌人猛烈数倍的弹雨冲杀过去,海面上被犁出层层的白浪,黑色的风帆如同一片贴着海面飞翔的乌云。

    嘭!又是一声巨响,冲在前面的的一艘唬船被击中舰首水线,整艘战舰被巨大的撞击力撞得横了过来,舰首全毁,快速涌的进的海着让唬船几乎再难以弹动。

    越来越近了,敌我的距离已不足百步,敌人的六艘巨舰炮火之猛,让海如风他们每靠近一步都要付出血的代价。

    四周炮弹激起来的水柱,如同大海上长出地森林,浓烈的硝烟让他们变得若隐若现,他们就在水柱间冒死冲锋。

    张界他们又拼命射出了两发火箭弹,但还是没能命中敌舰。

    就在他大骂老天爷的时候,敌人又一轮齐射到来,划破长空的弹雨呼啸砸下,嘭嘭!连续数声巨响,木板纷飞,最后的两艘鹰船也被轰得支离破碎,样子无比惨烈,再也没有机会冲上去了。

    海如风看得目眦欲烈,第九营十艘战舰,血战到现在,只剩下两艘炮舰因舰体大而结实,承受住了一轮又一轮的打击。虽然面目全非,但依然能冲向敌人。

    如此惨烈的景象,让海如风忍不住仰天咆哮,然后拿着指挥刀,指向高高的桅杆大吼。

    “升金龙旗!”

    所有的士兵听到这一道命令,神情都变得无比的肃穆严肃。

    一面绣着金龙的战旗在主桅上冉冉升起,那张牙舞爪的金龙,在海风中翻腾,加上激烈的炮声有如龙吟,硝烟弥漫如海云风浪。

    每个士兵都清楚。在战斗的过程中,升起这面代表着大秦皇家海军最高荣耀的金龙旗意味着什么。

    它意味着东方的巨龙飞腾出海,它意味着绝不退缩,它意味着壮烈的决战,它意味着不是敌死,就是我亡!

    敌人的炮火还在肆虐,海面上风起云涌,白浪翻腾,雨点的炮弹破空而来。那声势让人惊心动魄。

    两艘伤痕累累的炮舰,就在敌人猛烈的炮火中冲过去,以一种一往无前,视死如归的精神前进。前进........

    奥斯丁旗舰上的荷兰士兵开始惊慌失措地大叫起来。

    “上帝啊,敌人撞过来了!”

    “快躲开,快转舵!”

    “来不及了,快趴下!趴下!”

    但见弥漫的硝烟中。两艘舰楼尽毁,伤痕累累的战舰,如同魔鬼的坐驾。鼓着侧风,前面一艘在荷兰士兵的尖叫声中,破开浓浓的硝烟,狠狠地撞在奥斯丁的旗舰上。

    嘭!

    一声惊心动魄的巨响,两舰激烈相撞,包括指挥官奥斯丁在内,无不被猛烈的撞击力震得摔成一团,战舰咔嚓直响,猛地倾斜向一边,惨叫声,嘶嚎声响成一片;

    船体荡起来的水花惊飞近十尺高,激荡不已,自火炮普遍使用之后,荷兰人已经很久没有经历如此惨烈的近战了。

    后面的五艘战舰上荷兰人无不看得目瞪口呆,“上帝啊!野蛮的秦国人......”“快转舵!上帝快罢舵.....”再不转舵,连后面的五艘巨也撞上去的话,那就更惨烈了。

    旗舰上一面红肿的奥斯丁匆匆爬起来,秦军已经开始抛过勾索,把两船连在一起,“快!斩断勾索!”奥斯丁惊魂未定,拼命大喊着。

    现在两船撞在一起,所有的火炮都失去了作用,荷兰人拿着火枪、斧头等各种武器冲上甲板,准备展开最血腥的接舷战。

    海如风戴着黑眼罩,加上满脸上血,就象一个吓人的恶魔,他傲然长笑两声,大吼一声“震天雷!”

    秦军所谓的震天雷,实际上就是手雷,只不过是用引信引暴而已;

    在荷兰人准备火枪刀斧的时候,海如风一声令下,孙十三、吴三培他们已经抬出一个个木箱,燃起一个个火把。

    哧!哧哧......

    在一阵阵毒蛇般的响声中,一串串震天雷腾空而起,雨点般扔到敌船上。

    “上帝啊,这是什么?”

    轰!轰轰轰.......轰轰轰.......

    一瞬间,七八十枚震天雷接连爆炸,纷飞的弹片,激烈的冲击波,如同飓风一般席卷了整艘敌舰,木板纷飞满天;

    一个个荷兰士兵还弄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就接到了上帝的召唤,腾空飞起,在火光硝烟中被撕裂,残肢断臂飞落如雨;

    轰隆的爆炸声掩盖了所有惨叫,爆炸过后,敌舰上层被全部扫平,焦黑的木板飘满了海面,空气中渗着一股焦肉的味道.......

    这令人惊心动魄的一幕,惊得后面的五舰敌舰上的荷兰人心肝乱颤。

    “上帝啊,这怎么可能......这是怎么回事.......”

    “噢,可怜的奥斯丁将军,这回完了!”

    “快转舵离开,千万不能让该死的秦国人靠近......”

    在一片乱糟糟的叫喊声中,荷兰人的第三艘战舰上升起了指挥旗,舰长威尔逊取代奥斯丁成为舰队指挥官。

    威尔逊自动成为荷兰舰队指挥官后,下的第一道命令,竟然是解散舰队,各舰分散突围。

    说白了,也就是作鸟兽散,各自逃命。

    由此可见,奥斯丁的旗舰瞬间被数十近百的震天雷炸平的场面,给荷兰人造成何等的震撼效果。

    此时正面的航迹被堵住,右后方,王归辰的第十营又拼命杀近,这生死存亡的关口,如果再保持战列线行驶,就难以灵活躲避,一但被秦国人的战舰靠上来,奥斯丁的悲剧将会重演。

    所以威尔逊看似下了一个贪生怕死的命令,但绝对是一个明智的决定。

    威尔逊的命令一下,五艘荷兰战舰顿作鸟兽散,各自顺风扯帆,拼命逃亡,海如风那悍不畏死的骑士精神,已经把他们吓得不敢再近战。

    西洋人的战舰多采用软帆,软帆有个最大的缺点就是因为帆面的综合效率低,他要把桅杆建的非常高才行。

    而桅杆过高随即就又带来了桅杆的强度问题,为了增加桅杆的强度,又必须在桅杆上绑上众多的绳索,来增强桅杆的强度;

    如此一来,帆面就无法像中国式的硬帆一样围绕桅杆转动,有一部分的风他就无法利用上,就是利用上了也由于它是软质船帆的原因利用效率相对低下。

    所以软帆效率最高的时候就是顺风的时候,这个时候单位面积内它的效率和硬帆相比不相上下。

    但是软帆由于重量轻,面积可以做的很大,所以在顺风的时候可以获得的推力远超硬帆,也就是说,顺风时他们的航速要比硬帆快上不少。

    这下荷兰人顺风扯帆逃跑起来,郑四海他们还真的只有望洋兴叹的份,眼看是追不上了。

    而这个时候,怀着捡便宜之心的西班牙人再次驶出了马尼拉港湾,战斗的角号再次响彻了大海碧空。

    由于海上硝烟弥漫,挡住了视线,西班牙人还没有发现荷兰人已经玩“风紧扯呼”,只是奇怪炮声突然沉寂了下来。

    东海舰队和南海舰队却象饥饿的狼群,开始转向朝他们杀了过去,一场更浩大的血战眼看又将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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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3章 西苑经筵

    ***

    在南海烽烟弥漫的时候,一场关系到大秦帝国未来治国方针的唇枪舌剑也开始了。

    这场辩论之激烈,就连秦牧事前也万万没有想到。

    早春二月,南京城内外柳丝蒙蒙,紫燕归来早,穿帘剪东风,细雨初霁,一壕春水半城花,处处繁华的景象让游人流连忘返。

    昭华宫里桃花映人面,绿丝佛轩窗,清香弥漫;

    半掩的春帷下,顾含烟一袭散花白色宫装,头插云鬓花颜金步摇,水雾蒙蒙的双眸里,荡漾的情丝那般的柔软;

    她的美,在于浑身充满了江南女子水一般的柔情,和她在一起,就象在品味江南的青山绿水,杏花春雨......

    她帮秦牧穿戴时,温柔地问道:“陛下,今个儿是第一次开经筵,陛下穿便服去合适吗?”

    她的声音柔软得象是水波在流动,经过昨夜的浇灌,本就脂滑细嫩的肌肤更是水嫩红滑,脸上带着一种满足的慵懒味道。

    这让秦牧不禁想起昨夜她在床上那让人无比**的风情,那种感觉就象是躺在江南清澈绵软的水波上,看着江花如火绽放,听着黄莺婉转啼唱,幽径寻芳露,玉山品樱桃.......

    “没事的,朕穿得太严谨,反正会让大家拘谨,辩论起来放不开。”秦牧说完,忍不住把她揽入怀中,长吻起来。

    一声嘤咛,娇软动人,那玉为骨,水为肤的娇躯轻轻扭动,雾蒙蒙的眸光,微张微合,一室春光教人醉。

    “嗯.......陛下......时辰不早了.......”

    顾含烟是水做的,在秦牧的长吻之下。浑身就象一泫春水流淌到秦牧身上,那么柔软,如若无骨。

    秦牧几乎忍不住让她趴到桃花横斜的轩窗上,再在柔软的春波上徜徉一回,再听她唱一曲婉转晨歌。

    “真个是**苦短啊!”

    听到秦牧的叹息,轻声娇喘的顾含烟忍不住紧紧抱住他道:“奴奴也舍不得陛下,只是陛下是一国之君,经筵又是国之大事,陛下........”

    “朕知道了,对了。那徐若诗和你相处得怎么样?”

    顾含烟正帮他系上玉带,闻言微微一怔,“徐姑娘聪颖美丽,知书达礼,奴奴与她相处得很好。”顾含烟当然知道皇帝突然问起一个姑娘家,这意味着什么,她轻呡了一下樱唇,两腮梨涡隐现,别人动人。

    秦牧似乎只是随口一问。随即洗漱用餐,然后御驾出宫,前往莫愁湖边的西苑。

    经筵之制形成于宋代,盛于明代。明初诸帝勤政好学,讲学虽未制度化,但于圣学犹无大碍。迨英宗以冲龄即位,三杨柄政。感于身负幼主教育之重责大任,上疏请开经筵。始制定经筵仪注,每月二日、十二日、廿二日三次进讲。

    开经筵为朝廷盛典。由勋臣一人知经筵事,内阁学士或知或同知经筵事,六部尚书等官侍班,另有展书、侍仪、供事、赞礼等人员。

    经筵实际上是学问渊博的大臣为皇帝讲经释史,大臣们认为经筵讲学,是正人主开广心思,耸励精神之所也,所以十分重视,国家初定,就纷纷上书请开经筵。

    秦牧身为皇帝,对此也非常重视,除了要表示自己的一个态度外,他还有更深层次的考虑,希望让这个经筵制度注入更多的含义。

    在后世,各国都在各种各样的智库,为决策者献计献策、判断运筹,提出各种设计;

    反馈信息,对实施方案追踪调查研究,把运行结果反馈到决策者那里,便于纠偏;

    进行诊断,根据现状研究产生问题的原因,寻找解决问题的症结;

    预测未来,从不同的角度运用各种方法,提出各种预测方案供决策者选用。

    秦牧希望把经筵制度向智库的方向转化,不光是要讲四书五经,也不光限于朝中大臣。

    他规定但凡有远见绰识的学者,都在机会参加经筵,讲学、讨论的范围,也进一步扩大,所有国家的大政,以及治国方略,不管出自哪一家,都可以拿到经筵上向皇帝宣讲,并接受他人的质疑论驳。

    总之,秦牧就是希望通过经筵的引导,慢慢在大秦建立一些半官方,甚至没有官方主导的智库。

    现在的读书人不是闲得蛋痛,而且又喜欢抨击朝政吗?

    好,有本事你组成一个智库,去追踪调查研究朝廷各策政策的施行情况,寻找解决问题的症结,拿出真实的数据和彻实可行的办法来。

    也不用你到秦淮河上的姑娘们面前自吹自擂了,有本事每月初二、十二、廿二到经筵上来,向皇帝开讲,如果你反馈的信息以及预测的方案真的好,皇帝将会采纳。

    这可比你在秦淮河上对着青楼姑娘吹虚来得实际,更不提有多荣耀了。

    要避免读书人犯老毛病,天花乱坠地瞎吹胡扯不难,只要卡住一个“真实数据”就行,你在经筵上的论点,必须有真实的数据为支撑,而且你要对你所提供的数据负责;

    比如你要证明哪项政策不好,你就必须到各州县去实地考察,看看这项政策所造成的后果,获取各种真实的数据,以这些数据来支撑你的论点。

    只要牢牢抓住“真实数据”这一点,就能避免象东林党那些满天胡吹,却一无是处的事情发生。

    你要有真实数据,就必须去实地调查。否则,一但证明你的数据是凭空捏造,不但要取消你参加经筵的资格,同时要给予严厉的谴责,让你臭不可闻。

    造成上层决策错误,或别的严重后果的,甚至要负上刑事责任。

    如果这件事引导得到,就能避免出现明朝那种空谈误国的事情重演,读书人会变得务实起来,让更多的人变成有真才实学的人。

    秦牧也知道,要实现这个目标不容易,要让大秦形成许许多多一流的智库绝非一朝一夕的事。

    但他会努力通过经筵这项制度去引导,这件事可以说关系到天下读书人的治学态度,关系天大秦的兴衰。

    所以秦牧对经筵的重视程度,超出大臣们的想象。

    他把经筵的地点选在莫愁湖畔的西苑,除了朝中大臣外,各个学派的领军人物也都请了来。

    比如提出“穿衣吃饭,即是人伦物理”的童心说的李贽的再传弟子谢经纶,以及江左学派、浙中学派、泰州学派、本色论,性灵说等学派的代表人物悉数被请到场。

    另外象黄道周、刘宗周、朱舜水、黄宗羲、傅青主、罗万藻、顾炎武等等,更是一个不少,甚至连远在广西的王夫之,也被秦牧派人请了回来,场面十分盛大。

    秦牧的御驾出三山门,驾临西苑。

    二月的莫愁湖边,亭台楼阁掩映在山石松竹、花木绿荫之中,一派“欲将西子莫愁比,难向烟波判是非。但觉西湖输一着,江帆云外拍云飞”的宜人景色。

    有幸前来参加经筵的文武大臣,以及各派学者,峨冠博带,衣着鲜明,见天子如此重视经筵,所在人无不欣然快慰,都准备凭借胸中所学,纵横捭阖,讲解经纶,引导天子治世。

    然而包括秦牧在内,谁也没料到大秦的第一场经筵,会引发空前激烈的争论,这场争论影响之大,甚至被后世的学者冠以“龙武儒法道纵横之争”。

    以儒治国,以法治国,或是无为而治,这涉及到国家最核心的治国思想的问题,在这场经筵上激烈碰撞。

    其激烈程度,甚至让正在南海发生的声势浩大的海战为之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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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4章 陛下可是要用法家治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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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风习习,莫愁湖边海棠相间,堤岸垂柳,飞絮蒙蒙,碧波照人。

    秦牧没有穿正式的帝王十二章,而是以比较轻松的常服参与这次经筵。这本来是想让经筵的气氛轻松一点,让大家能畅所欲言。

    但整个经筵一经始,因为他随口发出的一个问题,很快就陷入了异常激烈的大论战。

    秦牧问的是:“朕观始皇帝之后华夏两千年,可称之为盛世者,当属汉文景之治,唐贞观之治,不知众卿以为然否?”

    这当然,文景之治与贞观之治,一向是历代文为所津津乐道的“榜样”,在坐在高官与学者自然没有持反对意见,纷纷表示赞同。

    “然据朕所知,无论是文景之治,还是贞观之治,皆以黄老之术,换而言知,造就了华夏两个辉煌盛世的,皆是道家治世之术,这与当世独尊儒术似乎有些.......呃,在坐的诸位都是当世贤才,不二之选,可有能为朕释疑者?”

    秦牧此语,犹犹疑疑,如末学后进在向宗师请教,但却在瞬间,如巨石投湖,激起千层浪,什么四书五经没人顾得去讲了,烟波澹荡的亭台楼阁边,一时静静寂寂,落针可闻。

    毫无疑问,文景之治用的是黄老之术;

    至于将唐初的贞观之治也定为黄老之术治世的成果,光是这项,立即就遭到了质疑。

    已过知天命之年的黄道周,第一个就站出来说道:“陛下所言差矣。唐初儒学之盛,古昔未之有也,太宗贞观间,大力但导儒学,以陆德明与孔颖达两位儒学贤达教导太子承乾儒学经典,足见太宗对儒学之重视;

    杜樊川亦言:国家自有天下已来,二百三十余年间,专用仁恕,每后刑罚。是以内难外难,作者相继。土地甲兵,权柄号令,尽非我有。终能擒之,此实恩泽慈爱,入人骨髓,俗厚风古,不可摇动。

    由此可见,有唐一代,上到帝王。下到地方刺史及州县官员,在施政治民中多奉行儒家治国。是以,陛下说贞观盛世用的是黄老之术,臣实不敢苟同也。”

    秦牧笑而不语。唐初了为加强统治推崇儒家这是事实。

    但李唐自称是老子李耳的后人,对道家的黄老之术尤为推崇,这也是事实。

    王夫之虽然也是儒家弟子,但他是个唯物主义者。凡事讲实际,这一点正是秦牧欣赏他的原因,他徐徐说道:“贞观间是儒、释、道三教并重。”

    这话很简短。但是事实。

    有意思的是傅青主这个人,他是涉猎的是诸子百家,对道家也很推崇,还做过道士,他也站出来说道:“唐太宗在总结治世得失时曾言‘故夙夜孜孜,惟欲清净,使天下无事。遂得徭役不兴,年谷丰稔,百姓安乐。夫治国犹如栽树,本根不摇,则枝叶茂荣。君能清净,百姓何得不安乐乎’

    白乐天亦曾有言‘夫欲使人情俭朴,时俗清和,莫先于体黄老之道也。其道在乎尚宽简,务俭素,不眩聪察,不役智能而已。盖善用之者,虽一邑一郡一国至于天下,皆可以致清净之理焉’

    柳柳州亦主张治国之道,上无苛令,官无烦治。凡此种种,皆见道家无为治世思想,在唐时上至君王,下至名士,皆有推崇。贞观之治中,尚宽简,务清净,轻刑罚,薄役赋,由此算来,陛下说贞观之治用的是黄老这术,虽不尽然,但也不为过也!”

    从二人的话中,不难看出,贞观之治虽不能说是独得于黄老之术,更不是独尊儒术的结果,真论起来,黄老之术所占的功劳绝对比儒术大。

    那么问题来了......呃,这个问题当然是挖掘技术哪家强.....

    而是:既然历史上为读书人津津乐道文景之治和贞观之治,都不是独尊儒术的结果,那么现在罢免百家,独尊儒术,是不是有些不对头?

    需要着重声明的是,大秦皇帝陛下什么也没说,他只是问了一个问题,向大家求教而已。

    他更没有说过要动摇儒家的地位,绝对没有。

    但无论秦牧如何轻描淡写,在坐者却是于无声听惊雷,心中震动之大,难以言述。

    因为儒道之争,向来是最剧烈的。这个问题关系到大秦今后是尊儒还是尊道,对于所有儒门弟子而言,这都是一个重大的问题。

    而明末,是一个思想变革的时代。

    许多思想家其实已经是挂羊头卖狗肉,他们还自称是儒门弟子,但实际上核心思想推崇的已不是朱程学说,甚至已经脱离了孔道之道的范畴。

    象王夫之、李贽等等,实际已偏向于唯物主义思想;

    顾炎武、傅青主等人,也绝对不是朱程理学的追随者。

    甚至还有不少象徐光启、王徵、孙元化、李天经、张焘、瞿式耜、陈于阶那种崇尚西方学说的人物。

    这本来就是一个思想大碰撞的时代,是自先秦之后,各种思想前所未有的活跃的时代。是各种思想披着儒家的外衣,大行其道的时代。

    所以这场辩论,注定是一场激烈无比的大辩论。

    各人都有心借这个机会在御前阐述自己的思想,秦牧的身份在悄悄地变化,从乖乖听讲的“学生”,变成了旁观者,或者说是裁判。

    秦牧一边听着经筵上谢经纶、黄道周、顾炎武、王夫之、傅青主等人激烈的辩论,一边喝着柳如是端上来的新茶,小几上一缕香烟袅袅,莫愁湖畔烟波浩渺,蒙蒙的柳絮渐欲迷人眼。

    柳如是的身份只是个普通的宫女,谁也不会去在意她,至少表面上是这样。

    她饱读诗书,这次经筵有幸侍奉皇帝左右,旁听天下英贤如此激烈精彩的大辩论,很快就醉心其中,以至于秦牧茶喝完了,她也忘了沏上。

    直到秦牧以手指轻轻敲击桌面,她才惊醒过来,急欲请罪,却被秦牧以手势制止,以免打扰了正在激烈辩论的诸人。

    但这个动作还是被人看到了,“陛下!”黄道周突然高呼一声,让激烈的辩论声为之一静。

    秦牧徐徐问道:“黄学士可有指教?”

    黄道周年过五旬,峨冠博带,面貌清癯,一脸刚正不阿的样子;

    他这回显然是借题发挥,把火引到秦牧身上:“陛下上承天命,下承始皇帝法统,今奄有四海,受万民拥戴,仁德之盛,古之少有矣。臣今日斗胆,欲问陛下对商鞅‘民弱国强,国强民弱。故有道之国,务在弱民。’之说持何看法?”

    黄道周问完,经筵上两百多人顿时屏气凝神,等待秦牧的答复,包括司马安、路振飞、杨廷麟等高官在内,无一例外。

    这个问题极其尖锐,或许满朝大臣以及天下读书人,都有类似的疑虑。

    商鞅是法家的代表人物,他的这段话大意是:百姓不敢抗拒法律,国家就强,百姓敢于触犯法律,国家力量就弱,所以治理得法的国家一定要使人民不敢抗拒法令。

    这段话说错了吗?社会需要法制,从这个角度来说,这段话说得没错。

    但请注意,商鞅所说的法律与后世西方的法制社会略有不同,后世的法制社会强调的是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包括最高的统治者在内,没人能凌驾于法律之上,至少表面上是这样。

    而商鞅的法律,是君主用来治理百姓的。君主本身超脱于法律之外,法律只是君主用来约束百姓,保障自己统治的一种手段,它只治民,不治君。

    不过,这些都不是黄道周向秦牧询问这句话的根本原意。

    黄道周这一问就如同一个陷阱,商鞅是法家的代表,西秦是靠商鞅变法强盛起来的,但历代学者也多数认为,也正是由于秦国的法治太过于严酷,使民不堪命,乃有强秦二世而亡之事。

    秦牧立国,强调自己继承的是始皇帝的法统,那么问题来了,你是不是也要继承先秦以法家治国的思想呢?

    这个疑虑,上到满朝大臣,下到天下百姓,或许都早已隐藏于心,只不过谁也不敢乱说。

    今日由黄道周这个不怕死的人捅破了这层窗户纸,这个问题再也没法回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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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5章 宽以养民,严以治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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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秦牧立国,强调自己继承的是始皇帝的法统。那么,你是不是也要继承法家治国的思想呢?

    这其实是才黄道周要问的。

    经筵上所有的人,无不屏气凝神等着秦牧的回答。

    就连置身物外的柳如是,也不禁暗暗替秦牧捏了一把汗,这个问题处理不好,轻则可能让大臣们离心离德,重则有可能引发天下乱象。

    秦牧端起茶,轻呷了一口,徐徐说道:“朕自幼苦读四书五经,对商鞅学说涉猎不深,正好今日贤达皆在,有谁可为朕讲解,何以商鞅之法能使秦凌驾于六国之上?”

    秦牧这个回答有些微妙,乍听之时,让人放下心来。可听到最后,又立即让人心纠紧。

    “陛下,商鞅之严刑酷法,实乃取亡之道,陛下不闻也罢。”黄道周很干脆地答道,“德教者,方为人君所应长任也,倡德政、行仁治,方为立国之本也!”

    “黄编修所言甚是,朕当众善如流也!”秦牧态度谦虚,语出至诚,很让黄道周等人欣慰。

    但最秦牧还是不忘问起最初的那个问题:“然文景之治、贞观之治,可算德政仁治?黄学士可否为朕解惑?”

    绕了一圈,又回到了这个足以令黄道周这些大儒撞墙的问题上。原先你们可没答朕,没办法,只能再问了。

    华夏历史上,两个最为人称道的盛世,都是以道家无为而治获得,那么一味的独尊儒术,提倡德政仁治,岂不是说不过去?

    当然。作为儒学大师,黄道周也绝对不会就这么被问倒;

    他略作沉吟之后,长身一揖答道:“陛下,汉初文景之治,用黄老之术,天下晏然,刑罚罕用,罪人是希。民务稼穑,衣食滋殖,诚然不假;

    然文景一味施行无为之治。不重君臣纲理伦常,不行仁德教化,终至以吴王刘濞为首的吴楚七国之乱。文景数十年治理之功,毁于一旦,此前车之鉴,陛下当慎以为诫也!”

    黄道周这番话,让在场的大臣们频频点点,就是秦牧也表示了认可。

    细想来,秦用法家。使秦之国力凌驾于六国之上,最终扫平了天下,但成也萧何,败也萧何。法家的严刑酷法也终至强大的秦国迅速灭亡。

    汉初汲取了秦朝亡国的教训,反其道而行,施行无为之治,使国家迅速恢复生机。繁荣富强起来。

    但文景一味强调无为而治,对于地方诸侯王纵容迁就,造成他们的势力恶性澎涨。最终引发声势浩大的七王之乱。

    这些事让人汉朝统治者觉得,靠法家治国行不通,靠道家治国也行不通。

    因此,汉朝的统治者才不得不引入儒家,以儒家尊王攘夷,强调君臣父子纲理伦常的思想来加强统治。

    道家其实也有仁、德的思想,道家的儒家的区别实际上在于“无为”和“有为”这两个概念上。

    倒底是“无为”好,还是“有为”好,即便是社会主流已推崇独尊儒术,但有关这个争论却从未休止过。

    还有就是法家与儒家的争论,其实也一直没有停止。

    统治者一味强调仁义道德,谴责先秦的严刑酷法是亡国之道,但在实际治国中,光靠儒家的仁义道德又行不通,必须依靠于法家的法制来治理。

    从西汉之后,儒家的确一直处于无可争议的主流意识形态。但历朝的统治中,真正起作用的主流意识形态一直是秦王朝时期的起指导作用的法家思想。

    于是形成了“儒表法里”的思想形态,即讲的是儒家,真正起作用的是法家。

    儒家思想是用来骗老百姓的,宣传用的,法家才是起实际治理作用的。

    法家的主导地位是在秦朝创立和建立的过程中形成的。秦王朝是**体制的初创时期,纠纠老秦也比较憨厚实在,还不大懂得用美丽的词藻掩盖**的本质,让法治严酷的一面全部袒露在阳光下,让百姓看得心惊胆战。

    经过一次次惨痛的教训后,到西汉时就成熟多了,懂得了“说一套,做一套”的妙处。

    所以,讲儒家,讲仁政,讲王道;而行法家,行专政,行霸道。

    这外儒内法的套路一直为各朝所奉行,这些秦牧是知道的。包括后世西方的所谓的民主,也是披着民主的外衣,行法治之道。

    但现在的问题是,对儒家的偏重过度了,特别是朱程理学的思想,已经禁锢了人的本性,儒的弊已远远大于利。

    一方面,秦牧希望通过儒家来集权,加强自己的统治根基。另一方面,他又想去除儒家“虚伪,务虚”的一面,让社会上少些“嘴上千言,胸无一策”的虚伪文人。把整个社会向重实践、事实求是的唯物主义方向引导。

    这是一个很矛盾的事情,其分寸着实不好拿捏。

    所以他今天确实是怀请求教的心思,希望在经筵上,听听各派思想精英的辩论,好根据各家之言,梳理、整合出一个切合当下实际情况的治国思想体系来。

    秦牧对着众人说道:“朕自登极以来,日夜忧思者,治国之道也!明之亡,已证明朱程理学,不足以为治国之根本之道,朕欲求治国之道,以安天下之民,诸位贤能可有良法进献?”

    王夫之立即说道:“陛下,治国之道,当宽以养民,严以治吏。”

    他的话总是这么简短,但有力。

    这句话中,表面上避开了儒、道、法之争,但究其根本,所谓的宽以养民就是道家的无为而治,严以治吏,用的就是法家的法治思想。

    秦牧接着问道:“王学士可否为朕详论一番?”

    “陛下,纵观历朝之亡,追根溯源皆因民不聊生所至。而民生之困苦多为贪官法吏之压榨。掠夺所至。是以臣以为,治国之道,应秉行宽以养民,严以治吏之策;

    君主对待民众,应废除严法,重德教,轻刑罚,以宽缓之政养息民生。欲养民,则关键在于严以治吏,唯有吏治严明。官吏不敢枉法,民众生活才能安宁,社会秩序方能井然。”

    王夫之这种治国思想,大概是因为看到了明朝后期政治**,法纪荡然,文人士大夫公然结党营私,抨击朝政,攻奸异己,左右朝局。认为自己占据道德制高点后就无法无天,使整个社会陷于重重矛盾之中,所以他才产生“严于治吏”的想法。

    而这种思想,恰恰是弱化了儒家的作用。

    治民用道家。治吏用法家,分而治之,这其中并没有特别强调儒家的作用。

    这当然会引得强烈的反驳,刘宗周当即说道:“陛下。孔圣有言:君使臣以礼,臣事君以忠。孟子亦言: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君之视臣如犬马。则臣视君如国人;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仇。

    陛下,治国之道在于治吏,此诚然不假,然君主若以严刑酷法待臣下,臣下终日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何以令其忠心侍君牧民?

    且明太祖立国之初,以严型酷法治吏,官吏贪污获赃六十两以上者,处以枭首示众之刑,甚至剥皮实草。刑法之烈,前所未闻,然收效甚微......”

    “黄编修此言差矣!”王夫之立即强力反驳道,“洪武期间,官吏守令畏法,洁己爱民,河清海晏,百姓乐业。时民间有歌:山市晴,山鸟鸣。商旅行,农夫耕。老瓦盆中冽酒盈,呼嚣隳突不闻声。

    又以广东为例,时广东循吏有五十二人,其中多数以廉吏着称。如,海丰县丞召翊‘开创县,勤劳为最,且廉。’

    东莞县令卢秉安在任十九年,清操不易。离任时,不接受百姓赠送的财务,只接受赠诗。其有诗抒志:不贪自古为人宝,今日官贫诗满囊。十有九年居县邑,幸无一失挂心肠。凡此种种,皆足以说明,洪武整饬吏治后的官场气象,黄学士何以视而不见?”

    “黄学士所言,何尝不是以偏盖全,君不见洪武年间,每日大臣上朝,告别妻子皆如生离死别,谁也不知早晨上朝,晚上是否还能回家。

    如此严苛治吏,厉气弥宇。固然,能起到不小的震慑之效。然有识之士,谁还愿入朝为官,忠心侍君,恩牧百姓?

    君不见,洪武为建文留下的都是些何样的辅臣,燕王一反,举朝上下,能任事者几人?若君不失仁德,能臣良将乃在,燕王安敢起兵焉?”

    “然明末吏治败坏,终至亡国,君岂又不见乎?洪武严以治吏并无错处,大臣上朝战战兢兢,非为治吏之严也,实因洪武寡恩,行兔死狗烹之事也,岂能混为一谈?

    治国即为治吏,吏治清明,则国泰民安;吏治败坏,则国破家亡,此乃亘古不变之理也!”

    黄道周太过激动,口若悬河,一气呵成,显然没注意自己犯忌讳了,他的话中出现了“牧”字,这可是大不敬之罪。

    当时柳如是就悄悄地看了他一眼,秦牧却装着没听到,他不想在这个时候以此罪人,打断大家的议论。

    王夫之是个君子,也并不以此来攻击黄道周,而是更凌厉地反驳。

    到底应该“使臣以礼”,还是“严以治吏”,为这个问题,经筵上又是一番唇枪舌剑,激烈争论,加入者众矣!

    其间秦牧很少说话。

    君不密,失其国。

    作为君主,在这种时候绝对不能提前摆明自己的意见,以免引火烧身。

    你要做的是,做一个正直的裁判,等大家辩论了,再依实情作出裁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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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6章 众说纷纭

    ***

    王夫之与刘宗周在“严以治吏”这个问题上,争得面红耳赤,这表面上看似是一个具体问题,但实际上,涉及到的是要用儒家的“仁德”感化,还是用法家的严刑震慑。

    本质上是儒、法之争。

    加入到争辩的人越来越多,支持刘宗周以仁德引导感化的人占到了多数。

    对此,秦牧一点也不意外。

    但王夫之虽然势孤,但也不是完全孤立,象谢经纶等人都站在他这边,一起摆事实说道理,一条条地反驳着对手,极力向秦牧推行“宽以养民,严以治吏”的治国思想。

    最后竟然杨廷麟也站了出来,为王夫之辩护道:“陛下,王学士提出宽以养民,严以治吏。臣以为亦有其道理。明洪武剥皮充草之酷刑虽不可取,但古之君子,无不是宽以待人,严于律己。为官者变当有此君子之风也!

    为民者,纵有奸邪,为祸亦有限。为官者食君之禄,治理一方,责任重大,若贪脏枉法,则祸及一方矣。由此而论,王学士倡议宽以养民,严以治吏,实不为过也。

    再者,儒家之修身、持家、治国、平天下,首重于修身。若为官能严守本份,持身清正,何惧律令之严也!”

    黄宗羲立即出来说道:“陛下,治乱世方可用重典,如今天下已靖,四海平宁,以严法令,重刑律治国,实不合时宜。

    王学士,杨尚书所言,虽不无道理,然只适合用于明末那种朝野纷乱之世,我大秦如今民心思定,吏治清明,再施重典则适得其反矣!

    纵观历代。除明初以严刑治吏外,各朝无不以尚宽简,务清净,轻刑罚,薄役赋治世,陛下推崇的文景之治,贞观之治,何曾外乎是?”

    刘宗周也说道:“文景、贞观之世,尚宽简,务清净。使国力民生很快恢复,国力大增。然文景之后有七王之乱,贞观之后,有武氏乱国。

    再观明初洪武年间,严百官,厚诸王,以剥皮充草之严刑酷律待百官,以分封厚赐待诸王,洪武之后。也终免不了有燕王靖难,以臣代君。此道、法之失,可为前车之鉴,陛下当不可不引以为戒也!”

    秦牧也不表态。只和声问道:“刘编修以为当如何避免重蹈汉、唐、明之覆辙?”

    刘宗周立即答道:“陛下,凡圣君治世,莫不推行仁义德化,提倡德治。仁政,德主刑辅。为君者当守经用权,律己宽人。以道德感召,以王道使天下士民归心。以礼治定尊卑伦常,定天下次序,唯其如此,天下方可井然有序,士农工商各安其事,国泰民安。”

    说去说来,终究又回到了儒、道、法之争。

    王夫之对儒家空谈仁义,不重实务是深恶痛绝。

    见刘宗周又一味的强调仁义德化,而避于务实,他立即反驳道:“刘编修所言,有失偏颇,就拿明初而言,明太祖定八股,重朱程理学,君臣父子,尊卑长幼、纲理伦常之说甚于历朝,岂不乃有燕王以臣弑君之事?”

    “那是明太祖严刑酷法有失仁德。”

    “然文景、贞观有失仁德乎?”

    “文景、贞观未失仁德,却失之纲常不张。”

    激烈的辩论进行到这里,听上去是王夫之落到了下风,但他却依旧自信满满,让人有些不明所以。

    只见他一振衣冠,朗声说道:“照刘编修所言,只要施仁德,重纲常,便不会有谋逆之事发生了?”

    “然也!”刘宗周大声作答,不避不让。

    王夫之谈然一笑问道:“听刘编修所言,并不否认洪朝一朝重纲常,只是失于仁德。”

    “然也!”

    “然刘编修先前说过,洪武年间,严百官,厚诸王,以剥皮充草之严刑酷律待百官,以分封厚赐待诸王。可见明太祖仁德之薄,乃薄于百官,而非诸王。

    其待诸王,可谓是优渥有加,仁至义尽。换而言之,洪武待诸王既讲纲常,又施仁德,然起兵谋逆者,恰恰是燕王,对此,不知刘编修何以自圆其说?”

    王夫之这番辩驳,确实精彩之极,竟把大师级的刘宗周驳得哑口无言,一时无以作答。

    王夫之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抱圆对秦牧一揖,朗朗说道:“陛下,由此可见,施仁德,重纲常,导民向善,此固人君所应奉行之。然光靠仁义道德,纲理伦常,并不足以保社稷安定、百世平宁,是以须施以律令,严然约束,防范于未然也!”

    王夫之并没有全然否定儒家,但却更强调法家,以法制厘定一切。

    当然,他的中心思想还是“宽以养民,严以治吏”。

    换以言之,他的思想是对待百姓,当以宽仁教化为主。而在吏治上,却提议用严法加以约束,以清吏治。

    在他看来,一个百姓再坏,养成的损害也是有限的。

    而一个官员要是坏了,那就是祸害一方。

    就内心而言,秦牧是非常欣赏他的这套治国理念的。

    但秦牧也知道,为人君者,不能过于理想化,君主统治的基础,在官不在民。

    如果过于苛待官吏,不免要动摇统治基础。

    洪武之世,将兵权都交到儿子手上,官吏掌控的兵权有限,他行严刑酷法也没人能造反。

    但现在自己就秦业一个儿子,若是也象洪武帝那么干,后果如何很难想象。

    所以说,王夫之的治国之道虽然好,但有些不合时宜,需要国家稳定,等大秦正统深入人心之后才可以施行。

    以法治国的思想,商鞅还说过一段说:法枉治乱。法枉治乱,任善言多。治众国乱,言多兵弱。法明治省,任力言息。治省国治,言息兵强。故治大,国小;治小,国大......仁者能仁于人,而不能使人仁。义者能爱于人,而不能使人爱。是以,仁义不足治天下也!故,杀人不为暴,宽刑不为仁。

    秦牧个人觉得,这绝对是非常经典的。

    多做的人少说,多说的人少做。

    只说不做国弱,多做少说国强。

    这些理论实实在在是在打儒家的脸,儒者多是嘴上有千言,胸中无一策,一味强调仁义道德,易成虚伪。

    杀人不为暴,宽刑不为仁。商君之道,说到底,大仁不仁。

    当然了,政治本身就是虚伪的。

    所以,你不能说儒家一无是处。

    有些事你可以做,但不能说。历朝历代,多强调仁义德道,但实际上,统治国家却是靠法家来支撑。

    象王夫之这样,明确提出法治的,秦牧是不会明确表态支持他的。

    参与经筵的两百多人中,表态支持他的人只是少数。

    相反,引来了很多人的围攻。

    儒家最大的特点就是能说,引经据典,滔滔不绝。

    经筵之上,战火重燃,可怜的王夫之,被群殴得拙于应付,好在谢经纶传承的是李贽的学说,而李贽同样可算是唯物主义者,注重实际,所以谢经纶一直站在王夫之一边,合力大战群纶;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排斥王夫之之学,象杨廷麟这样的官员,就认为他的治国理论宽于待人,严于律己的思想相符。

    另外,在场之人,也不全是儒家,推崇道家无为而治的傅青主,以及反对朱程理学的顾炎武等,都是各有论战。

    经筵之上,论战之激烈,真个是令人动容。

    秦牧看了心里非常感慨,若是徐光启未死,加上“把数学作为其他一切自然科学和工程学的基础”的他,一起进行辩论,那就更有看头了。

    嗯,瞿式耜也是推崇西学的,他已经被王夫之说服归附大秦了。

    看来行把瞿方耜这西学派系也请来论战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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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7章 自有主张

    ***

    经筵的时间是有限的,到中午便告一段落,大家不可能饿着肚子争个三天三夜。何况儒、道、法之争千年未有定论,就算争个三天三夜,想一次争出结果也是不可能的。

    秦牧主要是想通过经筵,引起各种思想的碰撞,引起各家的争鸣。

    在中国历史上,明朝中后期可以说是继春秋战国之后,各种思想最为活跃的时代,也是中国最有希望挺进现代文明社会的时代。

    在这个时代,有王廷相提出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有何心隐提出的君臣应该是平等相待。

    有钱一本提出的选举制。

    有李贽提出的穿衣吃饭,即是人伦物理。

    有王夫之提出的个人财产神圣不可侵犯。

    有徐光启提出数学是其他一切自然科学和工程学的基础。

    有方以智主张汉字拼音化,他仿西文列汉字成字母,依照音韵变化列出《旋韵图》。

    这些思想的出现,在前代是不可想象的,但在明代却不胜枚举。

    秦牧要做的是,给予这些思想一个宽松的环境,别象满清那样,大搞文字狱。然后稍加引导,它们一定能碰撞出绚丽的火花来。

    在回宫的车上,秦牧默默地思索着,明朝中晚期的这些思想,大多还处在萌芽阶段,还不足以作为治国的思想体系。

    中国如此大的一个国家,治理起来,必须有一套系统的、完整思想体系,只有这样,大秦的政治构架才能保持稳定,各种政策才不会相互矛盾,甚至朝令夕改。国家才能长治久安。

    春秋战国诸子百家,已经形成了完整的思想体系。而且博大精深,或许从中足以寻到适合的治国之道。

    柳如是在经筵上听了许多当世贤才的激烈讨论,心情久久未能平静,他悄悄看了看秦牧,发现他一直陷于沉思之中,似有所得。

    她不敢打扰秦牧,也只能默默地想着自己的心事。

    透过帘子,看到南京的街头,干净整洁,井然有序。

    继下旨让“行人靠右走”之后。秦牧又下旨在太医院下面成立了一个卫生防疫司,专司督查京城内外卫生防疫工作。

    京城士民之家,一律实行门前卫生三包政策,谁家门前屋后的卫生不达标,卫生防疫司一次予以警告,二次严重警告,三次予以罚款,还要家主到防疫司学习三天防疫知识。

    这条法令下达后,让整个南京城变得更加洁净。一尘不染,看着很舒服。

    柳如是聪明机巧,从这些细微之处,她感觉皇帝是倾向于以法治国的。

    先秦法令条文完备。据说那时连百姓随意在路上倒灰也要惩罚;

    现在规定百姓门前卫生三包的政策,和先秦的律法如出一辙。

    不过今上说这是因为防止出现前几年北京那样的大瘟疫。

    有了这条理由,百姓不但不再抵触,执行起来还十分主动。连沟沟渠渠都清理得很干净,毕竟北京那场瘟疫确实太吓人了,谁都不希望那样的事情重演。

    据他所知。防疫司已经开始在民间推广什么沼气池。

    柳如是不知道沼气池是什么,但在她看来,今上无疑是睿智的;

    他不象商鞅那样,一次性颁布大量的律法条文,让人感觉受不了。

    他更不去大声强调以法治国,只是从这些细微处,一条一条的施行法令。

    而每个法令,都事先找好充足的理由。

    每条单一的法令出台时,无论是大臣还是民众,都不太在意,感觉这就是一条针对时弊的条文而已。

    每条法令,大家都有充足的时间来适应。等你适应这条法令之后,今上大概又会找个什么“湘妃娘娘车驾受阻”的理由,大发一通雷霆,然后再出台一条法令。

    柳如是也是今天听了经筵上儒、道、法的激烈争辩,心思灵巧细腻的她,才想到这种可能;

    她又不禁看了看正在深思的秦牧,心里暗暗感叹:这个男人,真的只有二十来岁吗?

    秦牧突然长长舒了一口气,抬起头来,见她正在悄悄观察自己,忍不住微笑道:“朕脸上脏吗?”

    “没....没有。”

    柳如是脸一红,大秦的宫装,简洁明丽,穿在她身上,把她成熟的身材勾勒得珠圆玉润,分外动人。

    秦牧忍不住把她搂到怀里来,轻轻抚弄。

    柳如是接受他的临幸已不止一次,只不过每次都不是单独的。她名义上是侍奉董小宛的宫女,所以通常是和董小宛一起,上次甚至是和李香君、卞玉君、董小宛一起,四女共侍一夫。

    在官宦权贵之家,妻妾成群,这种事很平常,更莫论后宫佳丽三千的帝王了。

    她以一个宫女的身份,能与几个昭仪、贵人一起承恩,这在大秦后宫已经是绝无仅有的。

    只是让她稍稍有些遗憾的是,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每次临幸,他最后总是浇灌在董小宛她们身上。她心底里,其实也渴望能承恩露的,那样才有机会怀上一男半女。

    “陛下.....”

    “嗯,有什么话就说吧。”

    柳如是在他温柔的抚弄下,脸上一片妖娆之色,她甚至想在这御辇上......但是话到嘴边,又如何吐得出口。

    “陛下.....今日经筵上,大臣们争辩如此激烈,只怕过后......这争论会愈演愈烈呢。”

    “你担心什么?”

    “婢子不敢,婢子只是......啊.......”柳如是胸衣散开,一对雪腻如玉的白鸽弹了出来,粉光致致,娇软动人。

    秦牧知道她喜谈政治,有时也颇有些独到的见解,她只是一个宫女,身份不象杨芷她们敏感,在这方面秦牧对她的限制反而没有那么严格。在旁无他人的时候,偶尔也允许她表达一下意见。

    “道理不辩不明,让他们辩去吧。”

    “陛下,商君说过:治众国乱,言多兵弱。法明治省,任力言息。陛下不担心朝野议论太多,会出现明末那等众说纷纭,各执其理,国政难行的局面吗?”

    柳如是提到了四句话大意是:治道纷繁,国家就乱。谈论盛行,军事就弱。法度明确,治道就会省简。任用强力,谈论就会停止。

    明朝中后期的乱象,不正是因为治道纷繁,谈论盛行吗?

    万历年初,出现在了个强力的张居正,取缔各种书院,禁止各种空谈,政出一家,消除各种课税名目,出台一条鞭子法。于是出现了一个短暂的“万历中兴”。

    “你信商鞅之言?”

    “陛下,婢子原本也是不信的,只是如今细想来,明之亡,莫不印证了商君之语,婢子不得不信。”

    “哈哈哈.....”

    经筵上大臣、学者们如何争鸣都可以,只要身为皇帝的秦牧自己有主见,不左右摇摆,这世道就不至于象柳如是担心的,出现明朝中后期那种乱象。

    秦牧早就在思考各家的治国方略,今天在经筵上又听了许多,心中已慢慢形成自己的一套比较完整的治国思想体系,所以他此刻笑得如此爽朗。

    柳如是忍不住问道:“陛下是不是......”她本想问秦牧是不是有了自己的治国主张,但这样的问题,关系重大,她很快意识到这不该是她问的。

    秦牧凑到她耳边,调弄道:“你问朕是不是想在这御辇上共赴巫山?”

    “陛下.......”

    “有些事,当适可而止,**一下,算是风流,过犹不及。”

    柳如是心中暗惊,秦牧表面上是在说男女之事,但何尝不是在警告她不要问太多呢。

    秦牧心里在想着如何通过经筵的引导,让争鸣的各家,真正变成各种为自己提供决策参考的智库。

    想法是好的,但要让好的想法落到实处,还得费些心思才行。

    柳如是靠在他怀里,在他近乎无意识的抚弄下,身体上产生的愉悦感让她不时发出一声细碎的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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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这几章写得很累,要查阅大量资料,每天熬到凌晨两点,现在看来大家并不喜,有些吃力不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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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8章 治国理念(求月票)

    祝贺清水岸柳成为明扬天下盟主,鞠躬致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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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牧刚从西苑回到大秦宫,司马凯已在翔云楼等着觐见。

    秦牧把他召到华盖殿,问道:“乐之求见朕,所为何事呐?”

    司马凯满面春风地答道:“陛下,微臣照您的旨意,已经对用于启蒙教育的《数学》、《地理》、《历史》初稿加以修改完毕,请陛下御览。”

    司马凯自从去年开春随驾前往宁波之后,就一直在编书。

    秦牧有感于现在的启蒙教材只有《三字经》、《千字文》之类的,认为十分不妥。

    正如徐光启所说,数学是百科之母,启蒙教育里怎么能没有数学呢?

    另外就是地理历史,这是给十来岁的孩子读的,目的是让他们开阔眼界,认识世界,让他们从小就知道,天有多高,世界有多大,对各国的文化的差异有个初步的认识。

    最后《物理》、《化学》、《几何》这些课文,肯定也是要编撰的。

    只不过目前对这些学科有深刻认知的人不多,所以多数还靠秦牧自己根据前世的记忆,抽时间一点点编撰。

    司马凯可能还没有充分认识到这件事的意义有多重大,只是把它当成秦牧的一道旨意来完成。眼下总算可以交差了,所以他显得十分轻松。

    自从回到南京,秦牧没少让他拿编撰稿来看,还多次提出修改意见。司马凯把初稿递上来后,他认真翻看了一下,略表满意地说道:“还不错,乐之辛苦了。”

    “微臣不敢。”

    “坐吧,朕有话跟你说。”

    “请陛下示下。臣洗耳恭听。”

    “北七省一派凋弊,学风远不及江南,朕心悯之,决定自内库拨两百万两银子,在北七省各州县设立一些蒙学,让当地适龄童子免费入学。此事破为繁浩,朕无法亲自过问,需要一位有能力又可信赖的人去主持其事,乐之啊......”

    “陛下,微臣愿往。”

    “朕可以信赖你吗?”

    “陛下。臣愿肝脑涂地,以报陛下。”

    “哈哈哈!好,朕就委你为钦差,前往北七省专司此事,朕北伐之时,吏部在各地都有考试,许多未被录为官之人,皆已录有名册。你到北七省之后,可按图索骥。以这些人可为教谕,明白了吗?”

    “微臣明白,只是陛下,这次投入的款项如此之大。要走当地官府.........”

    “不!”秦牧打断他道,“拨款的渠道,朕会吩咐许英杰,今后直接走汇通银行。不经当地官员经手,当地官员只负责监督之责。”

    “微臣明白了。”

    两人就这件事商谈了一柱香时间,秦牧面授机宜。司马凯一一记下。

    此事告一段落之后,见秦牧心情不错,司马凯忍不住说道:“陛下,臣听说今日经筵之上,各人争得面红耳赤,可惜臣未能前往聆听,实为平生之大憾,臣进宫时,连街边的酒楼茶肆,都在激烈争论了。”

    “有话就说吧。”

    司马凯飞快地看了他一眼,说道:“陛下,这儒、法、道,其实在臣看来,没什么可争的。”

    “哦?说说,朕倒要听听,你有什么见解?”

    “陛下待臣如心腹,臣一片赤胆忠心亦袒露于陛下面前,也没什么好忌讳的,在臣看来,历朝表面上是独尊儒术,但儒道法三家治国方略,一家未缺,皆有使用,只不过是主次有别而已。”

    “哈哈哈....这也算是人尽皆知,却又偏偏不能说的秘密吧。”

    司马凯笑道:“陛下,臣在陛下面前,言无不尽,无甚秘密可言。”

    “行了,少表忠心,少说多做,那才是真的忠心。”

    “是是是,陛下教训的是,臣一定牢记于心。只是.......”

    “只是什么?”

    “臣就是想问问,陛下对儒法道三家,偏向于........臣没别的意思,就是想更好的领会圣意,以免把陛下的事办砸了。”司马凯陪着笑脸,小心地问道。

    秦牧让接过柳如是端上来的茶水,一边拨开上面的叶末,一边说道:“治国首重仁德教化,朕自然是尊用儒家。”

    大秦初立,在这个时候秦牧绝对不会去否定儒学,相反,他要借助儒家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上下尊卑的纲理伦常来加强自己的集权。

    因为只有在高度集权的状态下,他的意志才能更好地推行下去。

    司马凯听了有些气馁地问道:“陛下,就没有别的了吗?”

    “当然有,市场经济。”

    “市场经济?陛下,这是哪家学说,臣怎么没听过?”

    秦牧笑而不语,无论是从中国古代,还是从后世各国的的经验中,都充分地印证了一点,那就是一个国家要想繁荣,就离不开一个要素,那就是市场经济。

    后世中国走过计划经济的路子,结果证明,这一套无论在哪个国家都走不通,只能走市场经济。

    “所谓的市场经济,就是尊重市场的自然规律,任其按自己的规律自行流动,优胜劣汰,官方不要过多的干涉。”

    “啊!”司马凯惊呼一声,“陛下,这不是道家的无为而治吗?”

    理论上,市场经济这个概念的源头,就出自道家。

    市场经济要尊重自然规律,这和道家的提倡的“道法自然,无为而治”基本是一个道理,强调上下若水,任其按自己的规律自行流动,尊重市场机制,官方不要过多的干涉。

    从历史上的文景之治、贞观之治来看,所用的“无为而治”,正是由于遵循了市场经济的法则。所以能从废墟中迅速恢复过来,让民生变得非常富裕。后世的中国,搞计划经济,结果走了几十年的弯路。

    “可是陛下,文景之治后有七王之乱,贞观之治后有武氏乱国,这些可都是前车之鉴啊。”

    秦牧淡淡地笑道:“所以市场经济的运作,必须建立在个人的道德和社会的伦理之上,一方面要强调市场经济的自然规律,又要强调每个人要有更高的道德操守。”

    “陛下。臣明白了,这是儒家。”

    “但事实证明,所谓的道德操守,除了要引导之外,还远远不够,因为总有些人为了自身利益,是不守道德的,那就需要制定详细的法规,以硬性规定一个必须遵守的道德底线。”

    “陛下。这是法家。”

    司马凯再次惊呼,儒、道、法三家之争,向来没有定论,历代不是偏重于此。就是偏重于彼,很难掌握其中的分寸,运行起来也总是弊病重重;

    象秦国,偏重于法家。结果民不堪命,反旗四起;到了汉初,偏重于道家。结果纲理不存,七王叛乱。唐太宗的贞观之治,看似繁华,也留下了大量的弊端。

    如果按秦牧这套治国理论:

    以道家的无为而治来施行市场经济,

    以儒家来建立社会的道德伦理,

    以法家来规模一个法制底线。

    三者就不再是矛盾的,而是一种相辅相成,互相补益的关系。

    国家要富强,需要道家的无为而治,让市场经济自由动作。

    但人有了钱,往往就会变坏,所以同时需要儒家的礼仪仁智信,来提高人们的道德标准,才不会因社会富有而物欲横流,道德沦丧。

    但儒家只能起引导的作用,而不能强制人的行为规模。无论你怎么引导,总有些人为了自身的利益,而抛弃基本的道德;

    这就需要法家来规定一条社会红线,你不能逾越,否则就不会是道德的谴责,而是刑罚的处置。

    三者平行运作,不偏重谁,也不舍弃谁,让它们组成一个社会健康运行的铁三角。

    司马凯听完之后,大有听君一度话,胜读十年书的感觉,他忍不住郑重下拜,再三叩首。

    “陛下今日所言,如醍醐灌顶,臣,谢陛下教诲,谢陛下之信任。想愿披肝沥胆,追随陛下完成此伟业。”

    “记住你说的话,起来吧。”秦牧谈谈地说道,他考虑这个问题很久了。

    治国方略必须捋顺,这样才能在这个框架内,按步就班地去制定各项政策。

    道家,儒家,法家,这三大家加起来,就可以让一个国家的治理走上正确的轨道,进而繁荣富强起来,但这够了吗?

    如果是一个闭关自守的国家,够了。

    秦牧徐徐地说道:“朕要的不光是国富民强,更要一个高居世界之巅的大秦帝国,不光是注重国内,更要放眼看世界,所以,朕还需要有鬼谷子,苏秦张仪那样的人物,以他们那种谋略和眼光,解决外部的问题。”

    秦牧说话时的那种自信,就连侍候在旁的柳如是,也莫名生出一种顶礼膜拜的冲动。

    本以为有儒、法、道三家已经足够了的司马凯,再次失声地说道:“纵横家,陛下.......”

    秦牧仿佛没听到他的失声惊呼,接着说道:“光靠一张嘴能解决所有问题吗?显然不能。好的谋略和眼光,能让你占尽优势和主动,也能解决很多问题,但绝对不是全部。这个世界,很多时候,还是得拳头来说话。”

    司马安再次惊呼道:“兵家!”

    不错,再好的纵横家,其实都离不开强大的军队作为后盾,否则你只能是不断的走钢丝。

    “有勇能谋的将将加上训练有素的士兵,固然,这会让你的军队很强大,但常言道,夫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司马凯已经不再是惊呼了,而是有些脱力地说道“墨家!”

    墨家注重认识论、逻辑学、几何学、几何光学、静力学等学科,在诸子百学中,墨家是最注重自然科学的。要利其器,就需要他们的这些学识。

    道、儒、法,三家对内治理。

    纵横、兵、墨,三家对外。内外兼顾。

    司马凯之所以一次次惊叫,是因为诸子百家大家虽然都很熟悉,但司马凯从没有看到谁能把各家的关系捋得如此之顺过。

    如果能让这六家很好的各展所长,相辅相成,大秦帝国之强盛,必将让世界为之颤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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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9章 心悸的T字横头

    ***

    在苍茫的大海上,狂风卷集着云层。白涛与黑浪,闪电与雷鸣。喷风激飞廉,鼓波怒阳侯。

    弥漫的硝烟里,南海舰队与东海舰队就象海上的狼群,一左一右,向西班牙舰队扑去。

    “荷兰猪呢?荷兰猪呢?”安德烈失声大喊,心中大感不妙。

    此时皮克也终于隐约看到了,远处的海面上,一般荷兰人的巨舰,上层被全部炸平,如同浮台一样漂在海面上。“上帝啊,总督阁下,荷兰人失败了!”

    “这怎么可能?”安德烈难以置信地反问。

    他虽然恨荷兰人,但对荷兰人的战斗力并不怀疑。荷兰人这么快战败,无疑会给他造成非常大的心里压力。

    大秦与西班牙,一个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一个是百足之虫死而无僵。一个如红日初升光芒万丈,一个如日渐西山回光返照。这从双方的心态就能明显的感受得出来。

    西班牙人见到荷兰人迅速被打败后,立即就犹豫不决。

    秦军两支舰队,却根本没有一丝犹豫,如饿虎扑食。

    轰!

    一声巨响,郑四海旗舰的前主炮首先轰鸣起来,再次打破了海面上短暂的平静。

    红夷大炮喷出的巨大弹丸,飞越四五里的天空,呯!的一声,砸在海面上,距离皮克的旗舰只有二十丈远。这让皮克大吃了一惊。

    要知道这年头,通常没有人会离几里远就开炮的,英国人甚至有硬性标准,不进入300码之内不准开炮,西方其他各国虽然没有硬性标准,但基本也遵循类似的常识。

    因为红夷大炮虽然射程越过四五里,但这么远的距离,在舰体随海浪起伏不定的情况下。开炮只是浪费弹药,甚至连炮弹飞到哪里去都不能确定。

    当然了,大秦皇家海军也不能,郑四海只不过是要先声夺人,不管能否命中,先轰他一炮提振士气再说。

    “右转舵!”皮克作为西班牙舰队的指挥官,适时大喊起来。

    秦军两支舰队自两面平行杀来,皮克若不及时下令转舵,他的舰队就会被夹在中间,两面受敌。

    转向之后。他的舰队就有望从郑四海的南海舰队前面斜插过去,形成一个不规整的“t”字。

    正常情况下,为了避免被敌人抢去“t”字横头,这个时候郑四海也应该下令转向,与敌人保持同向,这样就可以用侧舷炮与敌方对射。

    “提督大人,赶紧下令向舵吧!”在身边的参谋紧急提醒的时候,郑四海却做出了一个惊人的决定:“左转舵三十度!”

    “提督大人!”指挥舱里所有的参谋人员无不惊叫起来,因为如果不转舵。与敌舰只是形成一个千字头,可按郑四海的命令左转舵三十度的话,就刚好给敌人送上一个完美的“t”横头了。

    “这是军令!立即传达。”

    “喏!”

    郑海军的军令迅速以旗语传达各舰,真个是初生的牛犊不怕虎。南海舰队两百舰大小战舰,鼓满了风帆,如黑云一样向敌舰拦腰杀去;

    舰上战鼓齐鸣,呐喊如雷。所在秦军士卒,高唱起了悲壮的《无衣》,声震沧海天穹。未散的硝烟。翻腾的海浪,声声和唱。

    西班牙的皮克将军看到这一幕,莫名的心悸起来,这让他不由自主地想了曾经的一场海战,一场让西班牙无敌舰队失去海上霸权的大海战。

    那是西元1588年8月,西班牙和英国在英吉利海峡进行了一场举世瞩目、激烈壮观的大海战。

    这次海战,西班牙实力强大,共投入了130艘战船,多半是600-1700吨级的大帆船。且兵力达3万余人,号称为“最幸运的无敌舰队”。

    而当时英**队规模不大,整个舰队的作战人员也只有9000人。舰队数量虽然达到197艘,可竟没有一艘能达到西班牙大帆船的吨位,多为200-300吨的小船。

    可结果,号称最幸运的无敌舰队战败了。

    这一切与眼前的情况十分相似,秦军的战舰,也没有西班牙的大,但数量众多,而且是顺风杀来,速度十分快。

    而且秦军敢于决一死战的精神,比当时的英国人有过之无不及,让人不禁担心旧事重演,这就是皮克感到心悸的原因。

    但无论如何,西班牙舰队抢到“t”字横头了,或者说郑四海把“t”字横头送给皮克了。

    “开炮!”随着双方的距离拉近到300码,皮克一声令下,20艘战舰,所有右舷的火炮加起来,近两百门,纷纷轰鸣起来,一条条火舌喷薄不休,巨大的轰鸣声震破长空。

    雨点的炮弹如陨石划过天空,呼啸着砸向南海舰队,嘭!嘭!两声巨响传来,在西班牙人密集的炮火下,第一轮齐射就让南海舰队两艘战舰中弹,舰上木板横飞,令人惊心动魂。

    而秦军的炮舰只能以前主炮还击,炮弹稀疏得多。

    此时郑四海命令忽变,那些中小型的鹰船、唬船,立即顺再次转向三十度,向西班牙舰队的前方杀去;

    他们排成一条单长线,尽量减少敌人炮火的打击面。

    同时每艘战上大量挥洒石灰,白蒙蒙的石灰粉顺风向西班牙舰队飘去,很快就挡住他们的视线。

    加上西班牙人自己猛烈的炮火所生成的硝烟,也被风吹回船上,让他们几乎看不到秦军的船只,只能盲目地开炮。

    作为老于海战的将军,皮克很快反应过来,郑四海把“t”字横头郑给他,自己却抢去了上风口;

    这“t”字横头就象一个诱饵,一但西班牙舰队继续走现在的航向,郑四海只要付出一定的代价,就能将西班牙舰队拦腰斩断,这是其一。

    其二是秦军那些中小形战舰,速度快,灵活机动,顺风洒石灰,石灰一但飘到西班牙战舰上,这将是一场灾难。

    皮克当机立断,立即吐饵,下令西班牙舰队放弃“t”横头,在秦军的石灰飘到之前,再次左转一百二十度,划出一个大大的弧形,向马尼拉湾驶去。

    他们的软帆面积巨大,顺风行驶时,速度之快让秦军只能望洋兴叹。

    郑四海非常懊恼,这回送出“t”字横头,都没能让西班牙人投入决战,自己还白白伤了两艘炮舰,真个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硝烟散去,海上又恢复了平静,郑四海等人的心却是澎湃起伏。西班牙滑比泥鳅,看来不好对付啊!

    一下好了,本来想速战速决的,现在西班牙人又躲回了马尼拉港,大秦皇家海军再次陷入窘境。

    秦军远道而来,两万多兵力,承受着沉重的后勤压力,如果不能迅速攻破马尼拉港,迫于后勤压力,他们坚持不了多久。

    还有逃跑的五艘荷兰战舰,去向不明,必须得派舰艇去追踪才行。

    海如风头部受伤,应采儿细心地为他上药包扎之后,他立即把第九营四个舰长叫来,暴跳如雷的大骂,这四个舰长指挥的鹰船和唬船在他受伤昏迷时,竟临阵退缩;

    若不是军中佥事阻止,海如风已经忍不住拔刀砍人了。

    这次第九营战死61人,受伤123人。可谓是伤亡惨重,基本失去了战斗力。

    荷兰人光是奥斯丁的旗舰,死亡就达96人,被俘者近百,其他五艘逃走的战舰,有两艘受伤,具体伤亡多少不得而知。

    在敌强我弱的情况下,取得这样的战绩,本来算是一场骄人的胜利,但因四名舰长的临阵退缩,让海如风大感脸上无光。

    他正在大骂着,郑四海传来旗语,让他赶紧过去商议对策,他这才匆匆而去。

    郑四海让大家来商议的,无非是如何攻打马尼拉港,马尼拉港岸防森严,如果强攻,肯定要付出惨重的代价,然而想要偷袭,又没那个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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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0章 润物细无声

    ***

    魏国公府座落在位于文德桥附近,临近东苑,朱门大户,气势不凡。

    只不过今上崇尚节俭,大臣们的宅第普遍不怎么奢华。

    魏国公府内虽是鳞次栉比,亭台楼阁错落,与魏国公的身份相当。但内部装饰比较古朴。

    后花园的西墙边,七八个匠人正在用南乡新出产的水泥修建沼气池。现在南京城里但凡有能力的家庭,都开始建造沼气池了。

    据说沼气池建成之后,茅厕不但没了臭味,产生的沼气还能用来烧火,府里的丫环小厮都很好奇,纷纷前去围观,匠人调到了沙浆,正在刮池壁,光是这水泥浆,就让府里的丫环小厮感觉新鲜。

    和西厢的热闹不同,东侧的内书房里,刚刚下朝的司马安换上了常服,正在檀木书桌边弄墨,那平淡中和的情态,让人很难相信,这就是位高权重的内阁首辅。

    端砚里一泫油默光可鉴人,笔架上几杆狼毫垂着;桌边累丝镶红石熏炉里,一楼香烟袅袅萦绕,让书房里显得更加宁静。

    司马凯进来地请安,执礼恭敬。

    “你有何事?”司马安专注于运笔,头也不抬地问道。

    “父亲大人,孩儿昨日在华盖殿觐见陛下时.......”司马凯说到这,摆摆手让侍候在书房里的两个丫环退出,这才把华盖殿中发生的事情一一告诉司马安。

    司马安将搁下笔,端起景德清花茶杯。细呷了一口,开始沉思起来。

    他既有些意外,又有些困惑。

    意外的是。今上年纪轻轻,竟把儒、道、法、纵横、兵、墨各家的治国理念捋得如此之顺,就连他也不得不自叹弗如。

    困惑的是,今上和自己的儿子说这些,不外乎借其之口,传达给自己得知,毕竟再好的治国方略。也要有人去具体执行。只是今上为何不直接与自己商议呢?

    “陛下还提到什么?”

    “回父亲大人,除此之外,陛下没再提到什么。”

    司马安对秦牧知之甚深。别看他年轻,许多看似儿戏的行为,却隐含深意在内。自古以为,为臣者最忌的就是功高震主。受人君猜忌。

    如此重大的国策。今上不与自己这个首辅直接商议,却要借氏儿子之口传达,这其中的深意让司马安琢磨不透。

    难道是自己某些行为让今上心有不满,所以隐示疏离警告之意?

    司马凯没有想得这么深,他对秦牧这套治国方略,佩服得五体投地,忍不住说道:“父亲大人,陛下心思缜密。高瞻远瞩,这套治国方略若能施行下去。大秦盛世可期啊。”

    “这套治国方略陛下早就在施行了。”司马安淡淡地扫了儿子一眼,说道,“以后在陛下跟前行走,多用些脑子,以你这般后知后觉,这个家迟早要败在你手里。”

    司马凯吓得连忙跪下请罪:“孩儿愚鲁,请父亲大人责罚。”

    儿子毕竟还年轻,司马安看了暗暗一叹,今上待司马家,也算是恩重如山了。这个儿子将来要是能争气点,也不难出人头地;

    只是伴君如伴虎,以他这心机,还需要调教才行啊,不然真不知道哪个招来大祸。

    他一条一条地点道:“陛下建海、陆两军学院,所为何来?”

    “父亲大人,这个孩儿已经想到了,陛下用的是兵家。还有鼓励工商,精简机构,减轻赋税,并将船厂、官营织造局等交付私营,这些算是用道家的无为而治之策的证例,只是其他的.......”

    司马安略感安慰,这儿子还算有药可救,他徐徐地说道:“陛下在船厂,军器监、纺织厂,鞍山矿治、太仆寺、司农寺,太医院处处设立研究部门,还在大秦时报发重金悬赏,寻求各种发明,从中你能想到什么?”

    “啊,这是墨家.....”

    司马安点点头说道:“至于儒家,独尊儒术已上千年,无须陛下特别去强调,只要不否定即可。明白了吗?”

    “哦,多谢父亲大人教诲,孩子明白了。还有陛下撤鸿胪寺,设外交部,及外交学,这是要完善纵横家....”司马凯举一反三,这么一算下来,儒、道、法、纵横、兵、墨六家之中,就差一个法家了。

    司马安知道他在想什么,淡淡地说道:“先秦以法家治国,陛下承始皇帝法统,是以法家最为敏感。”

    司马凯这回是真明白了,最为敏感的法家,秦牧将之放到了最后,以后做起来恐怕也是润物细无声,不会有大动作,而是点点滴滴的完善。

    以司马家的功劳,犯些小错不会招来大祸,如果犯了原则性的错误,那恐怕就是祸及满门了,所以司马安才会如此耐心地点拨儿子。

    掌握了这些国政大框架,只要顺着这个框架去行事,就不会逆了龙鳞。

    司马凯小心翼翼地问道:“父亲大人,您........”

    “陛下虽然年轻,但心思缜密,外圆内方,治世之才更是历代君主所难及,他定下的国策,暗合当今天下的思想大流,老夫自然是顺势而行。”

    司马安这句话与其说是说给儿子听,不如说是说给秦牧听,说完他不禁微微一叹,重新琢磨起秦牧借儿子之口传话的深意来。

    ***

    顾容的旗舰上,郑四海、张名振、海如风、童海峰、施琅、王归晨、陈晖、赵寒等人围在地图边,你一言我一语,商讨着攻打马尼拉港的策略。

    大家说来说去,都觉得强攻是不可取的,西班牙人不但有20艘战舰,港口外还有大量的岸炮工事,强攻进去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施琅说道:“根据探报,西班牙人虽然调来了不少战舰,但如今总人数也不过一千四百人,连同吕宋的土人,总数不过三千。实在不行,咱们就在附近找个地点,让陆战队坐小艇登陆,从岸上攻打马尼拉城。”

    海如风立即说道:“那让我来率领陆战队登陆吧,我的战舰都打残了,在船上呆着也没意义。”

    郑四海说道:“你还是先休整吧,这肉不能让你一个人全吃了。”

    童海峰等人立即说道:“就是。”

    大秦皇家海军每支舰队都建有海军陆战队,南海舰队的陆战队指挥使何清远,东海舰队的陆战队李克一听不干了,自己碗里的肉,让你们抢去了那我们还混什么?

    何清远抢先说道:“你们想率领陆战队上岸,行,让陛下先把你们调入陆战队来。”

    李克更直接:“他娘的,都当我们是摆设是吗?老子拼命练了一整年,临了把陆战队交给你们,想得美!”

    顾容说道:“都别争了,这有什么好争的,谁也别想把脚插到别人裤裆里去。”

    “提督大人这话我爱听,海上的活你们干,陆上的活你们也别想插一脚。”

    海如风嘿嘿一笑,他也知道自己有些不地道,于是说道:“何将军,李老弟,我这不是闲头没事嘛,这样吧,我跟你们一起登陆,给你们打下手,这总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

    马尼拉港里,安德烈等人也估计到秦军有可能选择在附近登陆,于是派人严密巡视海岸线,一但秦军真的登陆,立即迎头痛击。

    安德烈接着下令城中戒严,严禁所有汉人出门,否则格杀勿论。

    这次秦军来了两万多人,虽然以前听说放几轮排枪,中国人就会崩溃,很不经打,但双方兵力对比悬殊,马尼拉城里气氛还是很紧张的。

    西班牙人聚居的社区街口,还堆起了防御工事,荷枪实弹的西班牙士兵在来回巡逻,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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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1章 可怜的阿基诺

    ***

    马尼拉湾的入口位于马尼拉城西南部,在它的南端,也就是该湾右侧的入口,是卡温特港,距离马尼拉城约两里左右。

    卡温特港很小,四百料的船只勉强可停靠,西班牙人在此也加强了防卫,不过比起马尼拉港来,薄弱得多。

    大秦皇家海陆战队准备从卡温特港附近的沙滩登陆,然后迅速攻占卡温特港,以便海军的战舰能靠岸,卸下火炮。

    没有火炮的话,攻打马尼拉城将会吃大亏,甚至可能遭到重大失败,因为城中有很多火炮,到时敌人以霰弹猛轰的话,陆战队再牛也要被轰得血肉横飞。

    所以说,能不能迅速夺取卡温特港,是这次进攻的胜败之关键。

    五更时分,夜色一片苍茫,海浪不断地冲刷着沙滩,离卞温特港一里多远的地方,夜风吹过高大茂密的椰林,哗哗作响。

    何清远是广东清远人,他老子是个地道的农民,为图省事,直接用家乡的地名做为他的名字。

    何清远从小在北江边长大,水性一流;且打小练南拳,一身功夫十分了得,这次率领南海舰队陆战队登陆的就是他。

    二十五艘登陆艇悄悄地从战舰上放下来,这种登陆艇外形有点象龙舟,细而长,每艘坐二十人。平底设计,船头翘起,利于冲滩登陆。

    五百名陆战队员带齐装备,在夜色中迅速登艇,在何清远的率领下,一齐向海岸划去;

    海如风的战舰基本打残了,需要大修才行继续投入战斗,他下雨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于是死皮赖脸要跟着何清远上岸打酱油。

    陆战队长期练习水陆两栖作战。在能熟练操帆弄浆,凫水泅渡。上岸能按步兵操典,迅速列阵作战,散兵队形,单兵袭击,样样都练有一手。

    他们的装备也极为齐全,前装来复枪,外有一种用鱼皮特制而成的防水枪套,弹药、手雷等,也都有油布防水。

    每五人中。还有两支小巧的弩,箭头带毒。火箭溜这种单兵重武器更是缺少不了。总之,他们的各种装备可以说是大秦海陆两军中最好也是最齐全的。

    夜色茫茫,二十五艘登陆艇上,每人一支浆,奋力划动,如同赛龙舟一般,飞快地划过两三里的海面,直接冲上海边的沙滩。

    离沙滩不到三十步。就是大片的椰林,“快下船,登陆!登陆!”何清远低吼着,这样的情况。日常训练不知道练了多少回;

    陆战队员配合默契,大家一跳下登陆艇,一半人马立即拿上武器,冲上沙滩进入战斗警状态。剩下的一半人马负责将登陆艇拖上岸。

    就在这时,宁静的椰林里突然响起尖锐的哨声,这哨声在宁静的夜里传得特别远。特别刺耳。

    “不好,被敌人发现了,快冲上去!”何清远立即大吼起来。

    黑沉沉的椰林里,传出一阵奔跑的声音,由近而远,这显然是西班牙人派来的警哨,正在逃回去。

    何清远正要下令直冲卡温特港,海如风福至心灵,突然想到一策,立即说道:“何将军,且慢,大家听我说,咱们虽然已经暴露了,但夜色沉沉,对方未必看得清咱们有多少人马;

    这样吧,何将军你带一半人马,打上火把,吸引敌人的注意力,让我带一半人马,从东侧摸黑绕过去,说不定能还能打敌人一个措不及防。”

    情况紧急,何清远当机立断道:“好,这就么办,刘安,吕坚,你们带手下的人马听海将军指挥,其余的兄弟随我来,快!”

    何清远他们为了吸引敌人,干脆打起火把,沿着椰林中的小道快速向卡温特港奔去,海如风则带着两百人,以夜色掩护,悄无声息地向东摸去。

    负责守卡温特港的是罗斯尔中尉,手下有两百西班牙士兵,加上三百名土人仆从军;

    本就是枕戈待旦的西班牙人,听到椰林那边传来的哨声,立即燃起大片的火把,把港口附近照得一片通明,数门火炮全部装好了弹药,只等秦军出现,就迎头痛击。

    一里多距离,何清远他们打着火把飞奔,很快就到。

    罗斯尔望着椰林里被大片火光照亮,林中影影绰绰。他不禁念了声:“赞美天父,愿主保佑我们,开火!”

    轰!

    一声巨响,火炮的轰鸣把夜色中的平静瞬间打破,呼啸的弹珠向椰林里喷射而去,发出噼噼啪啪的响声,椰林里一顿时火把全息,重新变得黑黝黝一片。

    一个叫阿基诺的菲律宾土人头领傻傻地问道:“罗斯尔将军,敌人是不是全部被打死了。”

    “蠢货!”罗斯尔大骂一声,“敌人要趁黑摸上来,继续开炮!”

    轰!

    又是一声巨响,火舌喷薄,弹珠呼啸而去,打在椰中如同下冰雹一般,但林中还是静悄悄一片,连声惨叫也没听到。

    突然,右边三十丈的椰林中亮起十来个火把,同时传来呯呯的枪声,阿基诺头上的藤帽被子弹射飞,吓得一啰嗦,跌坐在上来,急声大叫:“天父保佑,天父保佑啊!”

    罗斯尔顾不上看他有没有尿裤子,急忙指挥着西班牙士兵:“快!调转炮口,开炮,快开炮!”

    轰!

    随着又一声巨响,椰林里火把又全息,瞬间又变得一片黑暗。过了一会儿,又轮到左边几十丈处突然亮声火把,随之一阵枪响。

    “快!调转炮口,左边,快开炮!”

    轰!

    ..........

    “右边,右边,快调转炮口,开炮!”

    轰!

    “左边.....慢着,别忙着开炮!”

    来回转了一圈炮口,罗斯尔终于意识到秦军这是在诱敌,火光下,所有西班牙士兵都瞪大了眼睛。望着黑黝黝椰林,大气也不敢出。

    “阿基诺,你带领你的手下,到椰林里去放火,把敌人驱赶出来,快去!”

    “啊!”阿基诺惊叫道,“罗斯尔将军,这.....”

    罗斯尔见他想推托,立即拿枪顶着他大吼道:“你再不去,我就送你去见天父!”

    “别开枪。别开枪,我去,我去!”

    阿基诺只得带着一群菲律宾猴子,向椰林跑去。

    呯呯呯!呯呯呯!

    就在这时,椰林里突然出现一条条火舌,子弹呼啸而来,把冲向椰林的菲律宾土人打得人仰马翻,纷纷惨叫倒地。

    阿基诺比较幸运,只擦伤了一点皮。连滚带爬往回逃,结果抬头望见罗斯尔正拿着枪对着他,吓得又连忙转身,冲椰林冲去;

    或许真是天父保佑。让他躲过了秦军的子弹,顺利冲进了椰林,随他冲进椰林的土人有两百多人。

    令人瞠目结舌的是,这些人一冲进椰林。立即纷纷爬上椰树,速度之快,连猴子都相形见绌。

    呯。呯呯!

    随着椰林中再次响起阵阵枪声,顿时惨叫阵阵,椰树上的猴子象是下饺子般往下掉,余下的菲律宾猴子更是拼命的往高处爬。

    椰林高大而茂密,菲律宾猴子爬到一定高度后,便看不清了,何清远被弄得有些头痛,点火把吧,反而变成敌暗我明,菲律宾猴子从树上放箭的话,事情可就大条了。

    不点火把又看不见,甚至连给火枪装弹都成问题。

    黑暗之中,何清远给总旗杜仲生打了个手势,杜仲生立即带着几个手下,扛着三架火箭溜快速向左转移,摸到椰林边上,用衣服挡住火折子,点燃火箭溜引信。

    啾!

    树林中突然喷出一条耀眼的火焰,如同彗星的尾焰,向罗斯尔的炮位射去。

    “上帝啊,那是什么....”罗斯尔来不及反应,火箭弹就“轰!”的一声,击在他的一门火炮附近;

    一团火光冲腾而起,那门火炮被炸得翻在地上,几个西班牙士兵被强烈的冲击波直接掀上半空,其中一条炸飞的手臂狠狠地砸在罗斯尔头上,砸得他帽子飞落,头皮发麻,满脸是血。

    四周的西班牙士兵被掀翻一片,惊叫阵阵,“开炮还击,快!”罗斯尔从地上爬起来,厉声大叫着,椰林中又是两道火焰射来,轰轰连声,同时枪声阵阵,如鞭炮齐鸣,子弹呼啸而来,西班牙人还是非常英勇的,冒着弹雨猛烈还击;

    剩下的几门火炮,也在不断地向树林里喷射的霰弹,秦军躲在椰树后,中弹的少;

    倒是树上那些菲律宾猴子,这下惨了,西班牙人的火炮喷出一片片恐怖的弹幕,把树上的猴子射得惨叫连天,噗噗往下掉。

    幸免于难的也吓得怪叫不迭;阿基诺被擦伤一个边屁股,血淋淋的,不断地大叫道:“罗斯尔将军.......别开炮,别开炮,天父保佑....”

    西班牙人哪里管你叫什么,枪炮齐鸣之下,也没人听到阿基诺对天父虔诚的呼声,听到也当没听到,让你们去放火,结果你们去爬树,这是违抗军令;

    西班牙人大炮轰鸣,火枪排射,椰林里如同大风刮过,菲律宾猴子就象熟透的椰子,滚落一地。

    阿基诺象澳州考拉一样,四肢钳着椰树,躲到树干另一面瑟瑟发抖着,哪里还顾得上往下放箭。

    就在双方激战最激烈的时候,海如风带着两百人马,从东面摸黑绕了过来,一举突破东面薄弱的防线,冲入卞温特港内。

    东面传来阵阵的呐喊声,顿时让西面激战正酣的西班牙人顾此失彼,大惊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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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2章 破城

    ***

    海如风与何清远声东击西,迅速攻破卞温特港。

    罗斯尔带着一百多西班牙士兵眼看守不住,匆忙炸毁卡温特港的火炮后,狼狈逃回马尼拉城,半道上遇到皮克派来一百人马增援,虽然被秦军打退,好歹把罗斯尔接应回去了。

    天蒙蒙亮时,秦军战舰开始靠港,紧急卸下作战物资。

    皮克不甘失败,再次组织了五百人马,企图夺回卡温特港。

    五百西班牙士兵撑着战旗,敲着小鼓,踏着整齐的步伐向卡温特港推进。

    秦军的火炮还没来得及卸下,于是,一场别开生面的枪战拉开了帷幕。

    何清远同样下令五百陆战队排出整齐的队形,踏着整齐的步伐与西班牙人对进。

    率军前来的西班牙中尉马克狄尔信心满满,他手下五百西班牙士兵装备的可都是来复枪,来复枪外表和原来的火枪没多大差别;

    只不过因为加了膛线,它的射程更远,也更精准。他哪里知道,秦牧装备的同样是来复枪,而且比他们的还先进。

    西班牙人敲着小鼓前来,一进入射程,双方几乎同是开火,一排排的火枪喷出火舌,硝烟弥漫,子弹啾啾,双方皆有人中弹倒地,传出阵阵惨叫。

    马克狄尔大吃一惊:“上帝啊,敌人竟然也装备了来复枪,快,第二排!”

    西班牙人第一排射完,立即退回后排,让给第二排射击,他们的来复枪装弹极为麻烦,要随身带着小锤子;

    只见各人量好火药装进枪膛后,纷纷摘下挂在腰间的小锤子,用力地敲打着通条,把子弹压进膛。这个过程十缓慢,敲打力过大,伤及膛线。敲打力小了,子弹压不进去。

    马克狄尔惊奇地发现,就在他的士兵汗流浃背地挥动着小锤子的时候,秦军一排排的齐射从未停止过,子弹呼啸而来,象瓢泼大雨一般。

    还在拼命挥舞着小锤子的西班牙士兵身上噗噗直响,一个个血洞喷出血花,惨叫着倒地。象麦子一样被一排排地被割倒。

    “上帝啊!噢.....这怎么可能....”

    秦军用的是纸壳定装药,仿尼米弹,用通条一压,子弹就能压进膛,装弹的速度比西班牙人快好几倍,一排齐射完,第二排上,轮换不息,子弹密如雨点。打得西班牙人溃不成军。

    不到一盏茶功夫,马克狄尔就扔下一百多具尸体,狼狈不堪地逃回马尼拉城,小鼓和锤子扔了一地。

    秦军从船上御下二十多门火炮后。上万大军除后登陆,下午时分,开始浩浩荡荡地向马尼拉城推进。

    马尼拉城不大,长宽不过一里。却是沟通菲律宾主岛东南和西北的交通要塞,一条叫巴石河的河流从东至西北环绕该城,然后注入马尼拉湾;

    西班牙殖民政府在马尼拉市、巴石河南岸建有城堡和炮台。

    而该城离港口马头很近。停在马尼拉港的西班牙战舰,其舰炮完全可以覆盖北西南三面城墙。

    所以秦军要攻城,只能从东面进攻,这无形中增加了很大的难度。

    对于攻城战,中国人认第二,恐怕全世界没人敢认第一。

    东面就东面吧,何清远等人也不挑肥捡瘦,上万大军压到了东城,如同黑云一般。

    马尼拉城头上,安德烈、皮克等人见了,不禁心底发凉,他们共有西班牙籍士兵一千多人,其中还有好几百水兵在港口控船呢,城中剩下的不过七八百人;

    连同菲律宾土人,加起来不到三千,但这些菲律宾土著,安德烈不认为指望得上。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城头的堡垒足够坚固,炮台足够多。

    吕宋岛因处于特殊纬度之海域而仅有两季一为旱季一为雨季。每年11月-6月是炎热的旱季,6-10月为雨季。旱季之时有乡民所谓的微风从南至北吹拂,最终直吹往正北方。

    巴石河自东南方向流向马尼拉城,正好,何清远让人扎了很多木筏,然后在上面堆上湿柴草,点燃后让木筏顺流飘向马尼拉城。

    滚滚的浓烟掩住城头的视线后,何清远一声令下,被俘虏来的阿基诺及两百土著立即扛着锄头冲上去挖炮位。

    如果是直接把火炮架在平地上与城头的西班牙人对轰,那是要吃大亏的,所以必须先挖炮位。

    阿基诺等人在秦军的枪口威逼下,只得蹶着屁股奋力挖掘,菲律宾猴子平时就懒得要命,这时还是本性难移,才挖了几锄头,阿基诺就停下,结果呯的一声枪响,子弹就打在他身边的地上,吓得他连忙大叫“天父啊,我挖,我挖,别杀我......”

    他叽哩瓜啦喊些什么秦军也听不懂,这不重要,只要你拼命挖就行了。

    在子弹的威逼下,阿基诺这辈子干活从没这么拼命过来,奋力挥动着锄头,结果用力过度,锄头柄啪一声断了。

    吓得他连忙举起断掉的锄头大喊,秦军可不管你,呯的又是一枪,打在阿基诺脚下,吓得他跌坐在地上,因担心再有子弹飞来,他福至心灵,一把夺过旁边的土著的锄头,继续拼命挖......

    城头的西班牙人本来不清楚秦军驱赶这些土著来做什么,待风将浓烟吹开一些,皮克透过依稀的烟气,看到一群土人在奋力挖坑,先是有些莫名其妙,接着他想到,秦军可能是想挖地道炸城。

    “开炮!开炮!”皮克不禁大叫起来,城头的大炮随即轰鸣起来,巨大的弹丸呼啸而来,砸在地后又弹跳起来,撞得几个土著血肉横飞,余者呼啦一下,全扔下锄头抱头鼠窜起来。

    呯呯呯!

    秦军方面立即响起一阵阵的枪声,雨点般的子弹让这些菲律宾猴子割麦般倒下,血腥弥漫;

    阿基诺这才知道,这些一身黑衣。充满着神秘感的秦军,可比西班牙人还狠,可谓是杀人不眨眼。

    他哪里知道,秦军是怀着满腔仇恨来的,吕宋数次排华,虽然是西班牙人在后面指使,但动手的多数是这些土著,前后数万汉人死在这片土地上,悲惨之极。

    有什么样的皇帝,就有什么样的军队。大秦皇家海军这次来,不但是来报仇雪恨,而且是要将这片土地变成大秦一个行省的,岂会手软?

    阿基诺等土著在子弹的驱赶下,只得冒死回去继续挖炮位。西班牙人虽然不断开炮,但霰弹射程不足,实心弹虽然恐怖,真正造成的伤亡却不多,总强过回头让秦军割麦似的射杀。

    阿基诺也不知道屎了几回裤子。总算有惊无险地挖好了二十多个炮位。

    其实挖这炮位也不是什么大工程,就是挖个凹坑,让前面形成一道矮土墙,如此一来。西班牙人的炮弹的命中率就几乎为零了。

    二十多门火炮被迅速推入炮位,然后用实心弹对着城墙猛轰,城下城下,炮火连天。震耳欲聋,一枚枚巨大的弹丸不断轰击在城墙上,让城头瑟瑟发抖。

    西班牙人有些绝望。秦军士兵不上来攻城,他们只能用实心弹轰击秦军炮位,但因炮位凹下,前头又有一道土墙,很难对秦军火炮造成实质的伤害。

    秦军的炮弹却能一枚接一枚地对着城墙猛轰,只用半个时辰,在二十门火炮狂滥炸之下,马尼拉城东面的城墙就塌下一个数丈宽的缺口。

    这时暮色来临了,这正是秦军等待的时机,二三十个秦军扛着十几支火箭溜,乘着暮色和硝烟的掩护,迅速冲向缺口,然后用火箭弹流对城上轰击;

    随着一道道火焰射上城头,一团团火光伴随着一声声震耳欲聋的巨响,让东面城墙几乎陷入一片火海之中;

    城头的西班牙人彻底被打懵了,即便是用惯了火器的他们,又哪里见过如此猛烈的轰炸,激烈的冲击波把一个个西班牙士兵冲上天空,撕裂,变成一块块碎肉掉下来;

    这情景让安德烈和皮克等人胆都裂了,连呼:“天主啊!”

    托马思反应比较快,大叫道:“总督阁下,皮克将军,守不住了,马尼拉城守不住了,快下令撤退吧。”

    安德烈作为总督,去年才来上任,这个时候让他放弃马尼拉城,就等于放弃了吕宋,这样的决定又岂是轻易能下。

    皮克也跟着急急地劝道:“总督阁下,秦国人太多了,武器又比咱们的还利害,看在天主的份下,总督阁下快下令弃城吧。”

    “总督阁下,现在弃城,以咱们的战舰应该还能突围出去,如果等敌人冲进来,咱们就是想撤也来不及了。”

    城下,秦军已经呐喊着冲来,火光中,但见他们抬着大批的木伐和长梯,准备用来渡过护城河。

    城下火光如海,呐喊如潮,安德烈痛苦地说道:“尊敬的陛下,请原谅我的吧。”

    安德烈终于下令弃城,只是想走并没有那么容易,别说财物了,城中有不少西班牙妇孺,仓促之间,想将这些人带走都不容易。

    秦军用长梯和木筏迅速渡过护城河,冲入城去,这时西班人才护着女人的孩子冲出西城,向港口逃去。

    托马思带领一百士兵沿着街道阻击秦军追击,双方展开了激烈的巷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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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3章 我来,我看,我征服

    ***

    西班牙人从西门逃到港口,何清远他们也不追,别人二十艘战舰,只要一艘齐射,就够你尸横遍野的了。

    惊魂未定的西班牙人迅速起锚扬帆,在凄凉的暮色中开始向马尼拉湾外驶去;

    二十艘战船上灯火通明,妇孺哭声阵阵,士兵们紧张地准备着,因为他们知道,此刻并没有脱离危险,港湾外还有更可怕的敌人等着他们。

    安德烈还没顾得上抹去脸上的烟灰,他依依不舍地,最后望了一眼暮色中的马尼拉城。

    西元1521年,葡萄牙人费迪南德.麦哲伦奉西班牙国王查理五世之命,带领探险队寻找新的殖民地,来到达苏禄苏丹,他们踏上这个群岛时,正好是天主教宗教节日,于是就为群岛起了一个有宗教意义的名称——圣拉哈鲁群岛。

    后来因为麦哲伦干涉岛上内争被当地土著杀死,他所起的岛名称也被人们遗忘。

    西元1542年,西班牙人家洛佩兹,继麦哲伦之后第二个来到这个群岛。

    为了炫耀西班牙日不落帝国的“功绩”,便按照西班牙皇太子菲律普的名字,把这片群岛命名为菲律宾群岛。

    从那时起,西班牙侵占这个片土地已经上百年。

    一年前,安德烈从西班牙本土出发,豪情满怀地来到这片西班牙帝国最遥远的殖民地,准备以天父的名义,继续统治这片土地。

    但时间仅仅过去大半年,他却不得不狼狈地逃离,甚至连城中的财物都没顾得上拿。

    望着火光中的马尼拉城,安德烈几乎流下了眼泪,他意识到,西班牙帝国恐怕将永远失去这片殖民地了。

    大秦,一个东方的庞大帝国。比整个欧洲还要庞大的帝国,已经伸出了它锋利的龙爪,卷起了滔天的巨浪,发出了声震九霄的龙吟。

    如果这个帝国全力走向海洋,恐怕整个欧洲的力量加起来,也难以和它抗衡,这条巨龙实在太庞大的。

    今天所看到的,秦军的火枪和那威力惊人的小型火炮,就象梦魔一样,让他心中阵阵惊悸。

    曾经一两百人就能打败一个国家的西班牙人。在秦军的攻击下,竟然守不住一马尼拉城一天。

    以后再想奔回来,那就更加不可能了。

    怀着无比复杂的心情,安德烈最后望一眼马尼拉城。对于突围,他还是比较有信心的,二十艘战舰,这几乎是西班牙在远东的所有力量,就算无法击败秦国的舰队,但在夜色中突围应该不会成问题的。

    在皮克将军的指挥下。所有西班牙士兵都是各就各位,准备迎接必将到来的激烈海战,二十艘战舰排成纵队,向港湾的入口驶去。

    海湾里。浪潮啪打着岸边的礁石,一轮明月当空,照在水面上,银光粼粼。一片平静。

    离海湾的出口还有六七里远,航行在最前面的托马思突然发现,前面黑影幢幢。海面上没有了月光反射的光亮。

    “准备战斗!准备战斗,敌人就在前面,就在前面!”托马思失声大叫起来。

    突然,一里外亮起了大片的火光,在火光的照耀下,一艘艘黑色的战舰如同幽灵一般,在前方现出清晰的轮廓来。

    大小数百艘战舰,几乎挡住了整个海湾的出口。

    “右转舵!”托马思迅速下令战舰转向,准备走“之”字形航线,这样侧舷炮才用得上。

    此时秦军战舰上传来惊天动地的金鼓声,震得人头皮发麻,秦军的大型炮舰同样走了起“之”字形;

    而那些中小型战舰,则脱离本阵,象夜色中的狼群一般,沿着海湾两侧向西班牙舰队扑去,许多小舰上根本不点火把,在月光下隐隐约约,速度飞快。

    双方的的巨舰一进入射程,根本没有一点迟疑,几乎同时开火。

    轰!轰轰轰!

    一声声巨响,震得海湾细浪翻腾,一条条火舌在夜色中特别耀眼,看不见的炮弹划过天空,狠狠地砸落在海面上。一根根白色的水柱冲起,水中如蛟龙翻腾。

    双方投入的火炮数量,都接近两百门,炮声连绵不绝,轰轰连声,弥漫的硝烟很快就让对方船上的火光变得一片迷离,只有那飞越夜空的炮弹不断地砸落。

    托马思神情凛然,西班牙输不起,如果失去这二十艘战艘,西班牙在非洲以东的力量,将会损失过半,恐怕连沿途的港口都再难以控制。

    然而托马思怕什么就来了,在第二轮齐射中,只听到“嘭!”的一声巨响,他的舰首被一枚弹丸击中,整艘船为之一震;

    舰首木板纷飞,前桅被击断,整张三角帆落到了海中,被绳子拖着,让他的战舰几乎失去了前进的动力。

    被波及的士兵血淋淋地摔在甲板上,惨叫呼嚎。

    “砍断绳子,快砍断三角帆的绳子!”托马思激动地大喊着,几个士兵连忙拿着刀斧冲上去,把拖着三角帆的绳子砍断。

    只是失去了三角帆,这会让他们的战舰在逆风行驶时变得十分缓慢,这不光是他一艘战舰的问题,除非放弃他这艘战舰,否则整支舰队的速度都会被他这首艘拖累。

    只是前桅断了,根本不可以快速修复,托马思心中阵阵绝望,只能下令右舷二十门火炮,拼命地开火,不断喷射着火焰,几乎没有停顿的时候。

    随着双方进入两百五十码的距离,加上海湾里浪比较小,炮弹的精度越来越高,“蓬!”的一声,秦军首舰也中弹,炮弹先是将一个士兵击飞入海,然后正砸在桅杆上,嘭,桅杆瞬间被击断,巨大的黑帆哗啦地落下来,

    其它各舰也纷纷中弹,夜色中看不清太多惨烈的景象,但那嘭嘭的巨响足以让人惊人动魄。

    西班牙人的战舰同样在秦军炮火的打击下。纷纷中弹,舰上惨叫阵阵,木板纷飞,声势极为惊人。

    这一场海战,因为是在海湾里,显得尤为惨烈,双方一个要冲出去,一个要拼命阻挡,狭路相逢,避无可避。只有你死我活。

    轰轰的炮声,让整个海湾为之震动,喷射的火光,如同魔火灼人,纷飞的炮弹击碎了天上的月光,每时每刻都可能有要命的炮弹从天而降,砸得惨叫如潮,血肉横飞。

    秦军那些中小型战舰为了躲避双方的炮火,不得不从两侧绕行。此时终于从杀到;

    尤其是那些小型战船,因吃水比较浅,不怕搁浅,根本不点火把。就象一条条幽灵船,杀到西班牙舰队几十码之外,船上的士兵才纷纷扛起火箭溜。

    一束束火焰凭空出现,如彗星般向西班牙的战舰射去。

    轰!轰轰!

    连续三声巨响。三团巨大的火球在夜色中把三艘西班牙战舰点亮;

    其中一艘被击中左舷,猛烈的爆炸瞬间把左舷大片船板掀飞,同时引爆了左舷火炮的整桶发射药。殉爆不断,声震天地。

    这艘可怜的战舰跟纸糊的一般,整个左舷几乎被炸飞,海水汹涌灌入,让它迅速倾斜向一边。

    其余两枚都是击上层舰楼,把大片的舰舱炸飞,火光熊熊而起,很快把战舰引燃,把海面照得一片通明。

    黄色炸药填装的火箭弹对木质船体所造成的伤害,达到了让人惊心动魄的地步。

    安德烈总督再次看到这种恐怖的武器,真个是胆肝俱裂,照此情形,别说冲出去,恐怕不到两盏茶功夫,西班牙20艘战舰就要全部葬身海底。

    这样的仗,横行海上一百多年的西班牙人还没遇到过,望着被炸得大火熊熊的三艘战舰,所有西班牙士兵几乎都失去了继续作战的勇气。

    只是安德烈和皮克还不甘心就这么接受失败,下令继续突围,舰炮仍不停开火猛轰。

    秦军一些小舰被轰对,嘭!嘭!巨大的响声震耳欲聋。

    海湾里本就夜色茫茫,在双方如此猛烈的炮火下,浓浓的硝烟几乎让人有目如盲,不辨一物。西班牙人看不到秦军的就向海面上盲射。

    秦军的小型战舰在硝烟里出没,就象一头头夜狼,见西班牙人还在歇斯底里地抵抗,再也不不留情,又是数枚火箭弹呼啸而去;

    轰!轰轰!

    茫茫迷雾中,再次冒起数团巨大的火球,三艘西班牙战舰中弹,其中一艘接连被三枚火箭弹命中战舰中部,激烈的冲击波把舰楼扫平,舰上的西班牙人被掀飞上半空,高大的桅杆咔嚓断落下来,哗啦地压在海面上;

    接着舰上囤积的火药桶被大火一起引暴,整舰战舰爆炸不断,在炸药肆虐之下,战舰中部开始咔嚓连响,很快断裂,汹涌的海水灌入,火势熊熊的舰体在缓缓地下沉着。

    即便是西班牙军事指挥官皮克,也没有见过如此惨烈的情景,这年头大家多是用实心弹,这样的炮弹虽然也能对舰体造成严重的伤害,但要想将整艘战船轰为两截,根本不可能。

    至此,西班牙人已经有六艘战舰失去了航行能力。整个海湾里,响起了秦军逼降的呐喊声,声震九霄。

    曾经不可一世的西班牙人,心中一片绝望,先停止了炮击,海风将硝烟吹开,前面秦军无数的战舰如同城墙一般,堵住了海湾的出口。

    一面白旗在安德烈的旗舰上缓缓升起,在火光的照耀下,那白色的降旗一如西班牙人的脸色,一片惨白!

    秦军的中小型战舰一拥而上,欢呼雀跃地接管抓俘虏,控制敌船。

    忙碌了大半夜,第二天太阳升起时,海如风抢着将一面“秦”字大旗插上马尼拉的城头,旗帜映着朝阳,在海风中猎猎招展。

    回望海湾里,秦军的战舰遮住了十里的海面,最里面是十多舰被俘的西班牙战舰,总督安德烈,军事指挥官皮克,主教纳伦等被用绳子绑着双手,和西班牙普通士兵连成一长串,押进城来。

    海如风迎着朝阳,站在高高的城头展开双臂,豪情万丈地大喊:“我来了,我看见了,我征服了!”

    他的喊声,和秦军的欢呼声一起,响彻了整个马尼拉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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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4章 将欲取之,必先予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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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攻占马尼拉城,所缴获的金银并不多,统计下来黄金只有9840两,白银124000两。

    但除了这些现银之外,还缴获了大量货物,计有珍珠、龙涎香、血竭、玛瑙、犀角、象牙、玳瑁、沉香、白檀、黑檀、苏木,胡椒、龙脑、花藤香、黄花木、罗斛香、紫胶、奇南香、降真香、**,没药、玻璃等等,可谓是琳琅满目,应有尽有。

    这些东西如果运回大秦,初步估计价值将超过一百五十万两。光是这笔收入,就足以抵消大秦目前所打造的三支舰队的所有花费了。

    其中象龙涎香在大秦每斤价值超过30两银子,胡椒每斤3两银子、**每斤5两银子、沉香每斤3两银子,血竭每斤15两银子。

    珍珠、玛瑙、犀角、紫檀、黄花木等等,也都十分名贵。中国出产的丝绸、瓷器、漆器、茶叶等等,也有不少。

    由此可见,西班牙人的贸易对象主要还是中国,就整个世界来说,谁掌握了与中国的贸易,谁就有拥有数不尽的财富。

    中国有庞大的市场有最精美绝伦的商品,掌握着全世界的贸易主动权。中国可以不与西方国家贸易,西方国家却无法承受失去中国这个贸易对象。

    大航海的兴起,就是国为奥斯曼帝国阻断了东西方的贸易,迫使西方各国不得不从海上寻找与中国贸易的途径,进而才在了地理大发现。

    从这一点上说,中国不怕与任何国家开战,打疼了你,你还得乖乖来求中国。

    大秦皇帝陛下已经为海军画下了一个宏伟的蓝图,首先是把西方的势力逐出南洋,把贸易线路掌控在大秦手上。

    而控制吕宋只是第一步,也是关键的一步。

    因为要征服更遥远的地方。就不能完全依靠国内补给,这就有必要把吕宋岛变成大秦前沿基地,以这个基地辐射整个南洋。

    如何实现这个宏伟的目标,顾容、郑四海、张名振、海如风、王归晨、施琅、童海峰、赵寒、张晖等人再次在原西班牙总督府召开一场会议。

    这次秦牧为了避免国内那些老学究说三道四,在燕子矶对海军将领面授机宜,同时给了海军很大的临机决断的权力。

    打下吕宋岛后如何行事,秦牧虽然没有说得很明白,但已经给了他们一些暗示。

    王归晨首先说道:“吕宋离大秦比较远.......”

    “哎!”海如风立即插了一句,“王将军这就错了,现在吕宋已经我大秦的。怎么能说离我大秦离呢?”

    大家哈哈一笑,王归晨也笑着改口道:“总归是离我们本土比较远,要统治这片土地,最可虑的是这里的土人作乱,虽然他们翻不起什么大浪,但经常添点乱还是很烦人的。陛下虽然没有明说,但我瞧得出来,陛下是准备迁民到吕宋来的。”

    “都是自己人,王将军别吞吞吐吐的。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吧,他娘的,吕宋岛上这些猴子杀了那么多汉人,血债血还。对他们还客气什么?”

    “顾提督既然这么说,那末将也就直说了,现在吕宋岛大概有七八十万土人,照我的意思。把十岁以上、四十五岁以下的女人都运回大秦去做婢佣,或者卖给商家做工。

    至于男人嘛,咱们在吕宋总要种粮吃饭。这就得有人耕种。唐朝开拓西域,成立都护府,迁民去开垦。咱们不妨学学,把土著男子都集中起来用于军垦。”

    王归晨这个主意损啊,女人都拉回大秦做婢佣,剩下的全是男的,男人总不能跟男人生孩子,时间一久,加上一些同化手段,土著用不了多久就会在这片土地上消失。

    而把二三十万土人著集中起来开垦吕宋,成立军垦农场,相信很快就能开垦出大片良田。

    顾容听了嘿嘿笑道:“这主意不错,咱们只负责抓人,大秦的商队相信很快就会蜂拥而来,直接把女人卖给他们就行了。”

    东海舰队都佥事张名振迟疑地说道:“提督大人,这么做,只怕会在国内引起御史言官的弹劾。”

    “弹劾个屁,这些可都是战俘,历朝历代征服一处,无不得大量俘虏,明朝那个大太监汪直还是俘虏呢。陛下灭了女真,还不是......呃,反正这些都是俘虏,他们弹劾什么。”顾容脑子还没锈透,有关大秦皇陛下做的言论及时止住了。

    南海舰队的都佥事赵寒则务实得多,他说道:“以本官看来,大秦想治理好吕宋岛,强干弱枝是免不了的,如王将军所言,吕宋毕竟远离大秦本土,想要以后不生乱,土人的数量必须予以控制。”

    海如风说道:“王将军的主意是不错,马尼拉周边的土人好办,只是大部分土人毕竟是散居的深山老林里,咱们总不能满山去抓猴子吧?”

    这倒是个大难题,聚居在马尼拉周边的土人不到二十万,其他的要钻深山老林去抓,那可不容易。

    赵寒想了想说道:“将欲取之,必先予之。我们不防先善待马尼拉周边的土人,然后贴出布告,但凡愿迁到平原来居住的土人,除了每家分给一百亩土地外,还给五两银子,两匹棉布,外加瓷器茶叶之类的,只要诱以重利,相信一定会有不少土人愿意前来的。

    如果这样还有谁不愿归顺大秦者,则派兵剿灭,逼以之以威,诱之以利,本官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使大量土民迁到平原上来。”

    “妙!妙极了,就这么办!”顾容听了不禁大声叫好。

    施琅补充道:“不管怎么威逼利诱,总会有些土人是不愿迁出来的,咱们不防以夷制夷,让那个阿基诺组织几千土著兵,专门到深山老林里去抓人,每抓到一个,给一定的好处,相信他们一定会非常卖力的。”

    别说这些吕宋还没有什么国家观念猴子,就算是满清入关,中国也是汉汗无数,大半个中国都是汉汗军队帮满清打下来的。

    象阿基诺这种人,原来就是西班牙人的走狗,只要给他点甜头,不乖乖的摆尾乞怜才怪。

    大家都是军人,行事干净利落,商议好之后说干就干。

    先由赵寒把阿基诺找来,让他去向土人宣传:你们都大秦的子民了,大秦皇帝陛下泽披苍生,仁及万物,今后你们很快就能摆脱贫困,过上无限富裕美好的生活。所有马尼拉周边的土人,每家都会分到五百亩地,今后,你们都是地主了。

    至于还生活在深山老林里的人,要赶紧搬出来,只要搬出来做大秦的子民,立即就有数不尽的好处,发银子、发土地、发物品,家家都有。谁要是不肯搬出来,那就是不愿做大秦的子民,那就是大秦的敌人,威武的大秦将士会一一将他们剿灭。

    同时,赵寒给了阿基诺一个征夷将军的大官,还正经八百地赶刻了一个印章,和绣了一面战旗给他。并赏了他一百两银子,甚至还赐给他一个三十多岁的西班牙女人。

    原来西班牙人就组织了三千土著仆从军,现在都归阿基诺率领。

    阿基诺就象突然被送入了天堂,送进了天父的怀抱,无边的幸福感瞬间将他淹没,让他几乎窒息。

    他给赵寒磕头时,那叫一个用力,泥地上都磕出一个凹坑。

    秦军也没闲着,开始在马尼拉周边大肆放火烧山,这个嘛,别误会,这不是要把猴子熏出来,此时的吕宋岛大多数还处于原生态,要拓荒必须先烧掉树林荆棘,烧完之后,大片的草木灰就成了土地最好的肥料。

    至于环境保护什么的,那是笑话,现在整个吕宋岛都是树木丛生,你不烧掉一部份,哪来的土地给你耕种,除非你准备学当地土著到树林里去做猴子。

    来自大秦的商队,要比顾容他们预计的还快,第三天就有数十艘大秦商船到达马尼拉港,带来海军急需的补给。

    赵寒则负责与商人们交易,把缴获的商品直接卖给商人们运回国内出售。

    阿基诺无比卖力,带着几千人马,拿着刀枪弓箭,杀进深山老林里去,把里面的土著赶到马尼拉来。

    当地的土著住的都是简陋的茅棚,家里通常也是一穷二白,几个坛坛罐罐往背上一扛,就可以走了。

    不走不行啊,不走就得死,在阿基诺他们强行驱赶下,第一天就有上千土著被从深山老林里赶出来。

    本来哭哭啼啼,要死要活的他们,一到马尼拉,没想到真的立即领到土地、银子、布匹、瓷器等各种平时想也不敢想的财物。

    刚刚还在哭哭啼啼的土人,顿时笑逐颜开,欢天喜地。

    这消息一传开,山林里的土著都炸锅了,这天下还有这样的好事?是真的吗?先接到消息的土著纷纷派人到马尼拉来打探消息。

    来打探的人也不用你去费什么劲求证,除了活生生的例子摆在面前,秦军还先给他发了银子,让他回去把大秦的政策好好宣传。

    ***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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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扬天下介绍:
崇祯十六年,一个真正的乱世:如雨的马蹄,如雷的呐喊,如注的热血。中原慈母的白发,江南春闺的遥望,湖湘稚儿的夜哭。故乡柳荫下的诀别,将军圆睁的怒目,猎猎于朔风中的军旗。一阵烟尘又一阵的烟尘,华夏大地在鞑子的铁蹄下颤栗不止......
秦牧手提巨阙剑,身后是一面黑色的“秦”字大旗,黑得深沉,黑得冷酷,黑得神秘,黑得庄重,那是权力和力量的象征。大旗之下,黑色的铁流如怒海奔涛,一如当年那支横扫六合的铁军。
“我志未酬人犹苦,江山处处有啼痕,杀!”
然苦中亦有乐,君不见香君侍酒,醉卧横波,君应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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